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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渺烟华全文阅读

作者:洛洺     虚渺烟华txt下载     虚渺烟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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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暗黑的谋略

    窗外忙碌的人们络绎不绝,洛汲呆呆地望着,眼神里充斥着忧闷失意意“唉,这无聊的世界,现在跟失业两样了。”近半年来,仅仅够勉强维持生计的薪水早已不能满足他的虚荣,说好听点,是虚荣。他原本在一个小剧场里表演卡牌魔术,时间久了,就算手速再快观众也能看出端倪。洛汲也想过换换花样,但只怪自己学艺不精,对其他魔术一窍不通。

    一只耳边嗡嗡飞过的苍蝇打断了他的思路。郁闷地垂下头,不经意中看到了腰带里别的那副牌,叹了口气。

    亮银色的纹花腰带与他这套绅士黄服装很是不符,但却是他这套有点儿礼服气质的表演服装中唯一一个值钱的行头。腰带上有十三个专门别牌的铜扣,按规定标着 xiii 扣子不能别牌,它下面的几行金字是洛汲大师傅的名字,起得属实有点儿长了,细长的名字大多没有短粗的令人印象深刻。

    “要是我高中没有辍学,正经地念书而不是跟那老头到处“巡演”,我现在会混地很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徒弟要是靠手艺吃饭成了问题,依着洛汲的说法,这事儿七成要怪师傅,三成赖徒弟,另外的百分之一百四还得平均分配给天、地、人、和,正所谓凡事能出岔错就一定能出岔错。

    大师傅的住处在旧城区,一栋阴深古旧的老别墅。洛汲打的去的,这一趟的路费可以让他明早儿没有泡面吃了,心想:“这老头要是不肯帮我,非在他家蹭几顿,不然路费就白搭了。”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短小精悍的人,让他手握方向盘的同时还要踩油门,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司机稍有些谢顶,一副饱经沧桑的模样,余光透过歪戴着的眼镜,像条耗子似的来回寻摸,斜瞄了洛汲一会儿,说:“唉,朋友,你这套“司机黄”不错啊!”

    “我能理解你这是在自嘲吗?”洛汲微咪一下双眼,转过了头。

    “你这样就不可爱了,哥们儿,来根。”司机袖子一抖,甩出了一根烟。

    “抱歉,我对海绵过敏。”

    “哦,还能有这事儿,我算是长见识了。”司机嘴角向外咧了咧,两指衔着香烟,在衣服上划了一下,猛吸了几口:“你去那栋古宅子干啥,我在老城区开车也将近四年了,从没见过有人要去那,而且那晚上…好像都没开过灯!”

    “没什么事,这不快到教师节了吗,我过去看看我师傅。”

    “哦……”

    浓浓的烟雾笼罩下,司机应该没注意到洛汲眼角里的淡淡忧伤。

    车门一甩,走上一条荒凉的小径。“从那天到现在,五年了。”洛汲心想。五年相隔,恍惚昨日,一切都没有变。道边的野芳无比幽香,与那天一样,好似未曾凋零过,零零散散地列在荒坟前,墓碑上爬满了青苔,与天然的石头没什么两样,铺道用的石板大多已经残破,缝隙中的野草在不断地挣扎着。

    不远处,一栋古旧的巴洛克式二层洋房稍显含蓄地矗立着,简易的风格中不知为何反而流露出一种偏执。

    洛汲叹了口气,侧身穿过半掩着的庭院门,里面的梧桐树随风沙沙作响,貌似并不欢迎来客。他不经意中瞥见了树桠上的一只乌鸦,这个五年前可绝对没有。

    他又叹了口气,走上石台阶。

    石台阶就地取材,是用墓碑和十字架做的,上面的人名还依稀可辨。

    正准备敲门,“呼啦”一下门自动向外推开,大师傅在阴暗的回廊里反复踱着步,没好气地儿说:“求别人办点儿事空着两手就来了,我以前是怎么教育你的?”

    “唉,我现在都什么条件了,再说你眼光那么高,送一般的东西怕你看不上。”

    洛汲径直走到前厅,身后厚重的暗金雕花实木门“呼啦”一下自动关上,轻轻拂起了地面上淡淡的埃尘。

    前厅不算大,却显得十分空旷冷清。烛台上没有蜡烛,却燃得很旺,地面上的瓷砖反着光,仅镌刻到了洛汲那随烛光摇曳跳动的背影。光影交错的场面都映在前厅中央的水晶球上,散发着徐徐的寒意。

    大师傅指了指这个水晶球说:“通过它,我早就觉察到了你的行踪。”

    洛汲不耐烦地说:“你可拉倒吧,那水晶球我都盯三年了,就是个大玻璃球,你还天天把它当魔镜来使唤。”

    “这些事儿教你怕你学不会,还说我骗你。”大师傅幽幽地笑一下,说:“魔镜什么的,我倒是有一面。”他从怀里摸出一古镜,递给了洛汲。

    洛汲摩挲了古镜一阵,它应当是青铜做的,看起来有些年份了,不过保存得非常好,边缘有着精美的雕花,而且毫无磨损的痕迹。

    “不用看了。”大师傅说:“是赝品,不过也能当镜子照。”

    “那有什么用!”洛汲气愤地说:“我还以为是古董呢,还能换两个钱。”

    “这你就不懂了。”大师傅晃了晃食指,说:“不能光看表面,魔镜的力量在于镜像。”

    古镜外面的镜盖是暗铜色,那盖子像焊在上面似的,洛汲用尽力气也没有把它打开。

    大师傅斜瞄了一眼,霎时间“嗡”地一声,洛汲双眼一片空白,神智被一种奇异的感觉紧紧禁锢,像是来自心灵的威慑,又似直面脑海而来的轰鸣,一阵阵无力的软弱感从心底涌上来。

    “这……怎么会这样……”洛汲挪动这嘴唇,但却无论怎样也发不出声。朦胧间仿佛听见大师傅沙哑又绵长的声音:“把这个镜子带着,再打开身边的箱子,剩下的百分之一百四就看你自己了。”不

    而后一片天混地暗,不复见光,所有的一切都沉沦了。

    “啊…我的头……”洛汲扶着头,勉强地爬起来,之前的景象如同梦境一般虚幻飘渺。

    “嘿!你没事儿吧?”这声音…洛汲定睛一看,哦,原来是那个短小精悍的司机。

    那司机说:“方才我在这抽烟,一回头竟然瞄到你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先不说这个,你看到一个大箱子了吗?”

    “你背后靠着的不就是吗。”

    那是一个朴素的箱子,全身黑漆漆的,一点儿多余的装饰都没有,可谓是返璞归真。这箱子仅有一个优点,那便是结实,结实到连块锁都不需要。洛汲用力扳了扳,没打开,那箱子关得相当紧。

    “得找个撬棍。”司机那原本就很歪的嘴角咧得更歪了:“幸好我有所准备。”说着司机从后备箱里甩出一把撬棍。

    “请等一下!”洛汲见势不妙,连忙阻止他。可司机虽身材短小,其貌不扬,但人不可貌相,只见司机稍稍下蹲,略一蓄力,回首一个后空翻,用鞋跟钩住洛汲下颚“嗖”的就向下一扣,这可是欲置他与死地。可洛汲也历练多年,虽体术上不算精通,但却能短暂地预知未来,早已料此,将计就计,左手腕飞快甩出一枚卡牌,接力于半空中转向,同时令地面上预留的两枚卡牌向上穿刺。“咝咝”两枚卡牌反衬着惨白的月光,如同两道流星反向划破天际。“哗啦啦”一群乌鸦飞起四散,伴着夜色逃向远方,随着洛汲一同落地的只有几只被斩断的乌鸦。

    “让他逃了,可恶,居然和乌鸦有关,这……”洛汲喃喃道,拖着箱子拿起撬棍,驱动那辆司机遗留下的出租车,朝自己暂住的公寓楼进发。

    洛汲连拖再拽终于把箱子弄到了家,但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不断地萦绕回旋着,忽然有什么恍惚间一闪而过,他略显惊恐,当机立断,不由分说,直接撬开箱子。

    但这终究有他始料不及的,他步步后退,但这一切都晚了。阵阵鬼啸声,似呼又似笑,伴随着,风气云涌,尘雾缭绕,晕噩之间,不复喧嚣,似一切降被吞噬,直至万籁俱寂……

    “哐”!一声闷响,箱子盖自动盖上,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风,翻卷着;絮,飘舞着。晨歆下澈,朝阳明媚,浮云隐退,一片祥和。

    一位穿着考究的年轻绅士,手持一根完全起装饰作用的金属拐杖,在树荫下不紧不慢地踱着。高俊的身材略显得有点消瘦,面容狡黠却又神色稳重,灰褐色的短发不长,还微微弯出个卷。他身旁有一壮汉,生得人高马大,肤色黝黑,貌似敦厚的模样,天生就一头非洲人似的厚重头发,一脸严肃,趾高气昂地走着。

    “锁匠。”绅士问道:“你有把握打开门锁吗?”

    “那还不简单!”壮汉大笑,激动地直用手在半空中比划,说:“您可别小瞧我,就这一片儿,嗯…还有那一片儿,什么开锁换锁,快递代购,那可都归我管!”

    绅士笑了笑,却又摇了摇头,说:“我的那位朋友与正常人不太一样,用的门锁可是拿保险柜里的密码锁改装的。

    “咦…这事儿……”锁匠陷入了沉思,“哦!对了,五年前,有这么一回事,一个古怪的人让我给门安一个密码锁。”

    “嗯,那一定就是洛汲了!”绅士兴奋地说:“你还记得密码吗?”

    “我想一想…”

    齿轮慢慢地转动,三下,三下,三下……时间凝固了,空气战栗着,随着拨动旋钮的节奏而颤抖,九下,八下,零!七,五,咔!门开了!

    里面萦绕着一种雾白色的恐怖,像灰尘一样,在朦胧的光线里游荡……咔!箱子……也开了,不久,又“哐”地一声重新闭合,轮回一圈,还是原点,却带走了真相。

    剧场老板在他的摇椅上坐得很不自在,不停地搓着双手,神态低迷,灰白的头发直朝纯白的方向努力。有一年轻记者在其旁,手持笔录,说:“老先生,您确定您那作报幕员的侄子失踪了?”

    “是啊,都能有三天了。”剧场老板叹了口气,说:“先是半个月前我剧场里的魔术师失踪,我侄子私下里跟他交好,嚷嚷着要去找他,几天后我就联系不上我侄子了。”

    “您报警后,警方没有干预这件事吗?”记者问道。

    “他们尽力找了。”剧场老板顿了顿,说:“但他们发现魔术师所住的公寓楼……根本就不存在!”

    “这……这么样吗!”记者流露出惊讶的脸色,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几天后,记者找到了洛汲所住的公寓楼,但这栋楼并不是当初的那栋,只不过是有点儿相似而已。

    门自从开打后就一直未关上,只是虚掩着,中间小小的缝隙连接着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外面冗沉昏暗,里面却似蒙了一层纱,恬静却阴森。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只见一个大箱子久违地笑着,好像一切都在情理之内,意料之中。其实他本不必来这,剧场老板在临别时说过:“不必去找了,一是你找不到,二是我不会付你一分钱。”推门前记者想了又想,还是希望这能提供一些线索。

    是机缘巧合,还是仅仅单方面的主观臆断,这都不重要了,因为结果都一样。

    箱子这次没有闭合,像永不凋零的花,一直绽放下去。

    纷繁依旧,没人会记得什么,或许剧场老板会,但他正尽力忘掉。

    如同那些世界末日的预言,只给历史刻下一个小小的画痕。

    命中注定的往往不是巧合。

    难道,这样就开始了?

第一章:狂梦的开幕

    五年前,碗口粗的柳树旁,微风拂来,波纹不兴,朝气浓郁,春光盈盈。树下,沦落的我一派悄怆的模样,早已不再是刚毕业时的那样,天真去背,练达易位,人情开始成为一门理论,吞噬掉了真实的自己,虚伪什么的,像层新皮一样直往外长。

    在下如斐,作为一名记者,让我烦恼的不是今天该报道什么,而是如何把同行的手稿弄到手。

    为了找到一些有用的资料,我毫不遗漏地用眼刮取着身边的公告栏,嗯……这个“寻人启事:吾侄子三天前失踪……”我按公告栏上留下的地址联系到了那位貌似焦急的的剧场老板。

    一番交涉后,他表明我从他手里拿不到一个子儿,不知道这位作叔的是怎么想的,我虽一向事不关己,但偶尔一次良心发现也是不为奇。当时我就感觉,这事儿,不简单,我得好生看着。

    先从失踪的魔术师下手,但他行踪诡秘,不易捉摸,知情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我不得不花几天的时间,才收集到了一点与洛汲有关的资料。

    这位魔术师住在城市最外环的一栋上了年头的五层公寓楼,不仅地图上找不到,甚至就连当地人都不知道。而且更自相矛盾的是,外环都是新建的高楼大厦,一片鳞次栉比的科技风,一栋年久失修的公寓楼未免也太突兀了。

    经一番辗转,我才找到它,发现那里远比想象中要破旧。也就是在这时,我有一点儿后悔了。

    院外的古柳疯长得奇形怪状,蛇一样地扭曲着,枝条大多打了卷儿,冰冰冷冷的,好像一点也不欢迎外人。可能是岁月留下来的痕迹,院子里的青石板残破得厉害,野草凭此爬得到处都是,给人荒坟般的感觉。在一个雨水堆积的小土洼旁,倔强地长着一朵纤细的稚菊,淡淡的绛紫给昏暗的布景添了个小小的亮色。

    公寓楼破旧得像一栋鬼宅,所有的玻璃都残破不全。五个单元门中有四个被木板封得严严实实,好像是为了不让什么东西出来。唯一一个可以进入的楼口四周都有打斗的痕迹,锈迹斑斑的单元门遍布着类似于电锯切割的痕迹,透着密密麻麻的锈迹,遮遮掩掩的阴深。

    我推开单元门,缓步走入,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伐,楼道里面阴森昏暗,像古旧的地窖一样,死气沉沉的,里面堆积着旧瓦缸,破箩筐,几辆嗯…八六年的凤凰牌自行车,拐角处挂着蜘蛛网,好像早就没人住在这里了。

    阳光可以透过玻璃照下来,但这几束光明只能映出楼梯漆黑的边框。感觉在昏昏冥冥中总有什么不太对劲,我打开了钥匙链上的小手电,四处照照,发现左右两侧的房间……都没有门!只是空荡荡的一片。

    我向里照一照,手电微弱的光无法穿透房间里的黑暗,在不远处便与沉寂融为了一体,缓缓地消散了。我只得希望那里面不会有什么……骇人的景象。

    我咽了一下,壮起胆子继续走。楼梯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踩在上面像踩在雪地上一样。四周,倒还是静谧,可过分的沉寂往往暗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二楼,还是这个风格,没有门,只有无垠的黑暗。三楼,还一样,四楼……

    五楼,按常理说,应该是顶楼了,那么……为什么还有楼梯通往上一层呢?

    没错,刚来这时,我记得这栋楼是五层,为什么这栋楼平白无故地多了一层?是我当时查错了?

    六层能干净一些,但总体上还是这种灰暗的哥特风,像是身陷一个荒诞的梦境,且不得醒来。

    右侧的房间被一栋石墙挡住了,我摸了摸,没有太多的灰尘,像是不久前才砌的。左侧的房间深处发散着昏黄色的亮光,如同古代的长明灯,迷乱而又压抑,带着一种不详的气息。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轻叹一声,硬着头皮迈开步。随着我脚步声的逼近,昏黄的光亮摇晃地似翻滚的波浪一样,而且愈来愈汹涌。

    啪!灯灭了。“谁把开关给关了!”我大吼了一声,壮了壮胆,我用钥匙链上的小手电照向之前发光的房间深处,那里除了一扇半遮半掩的门,什么都没有,一片黑暗的空白。

    “咣……咣……”身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一点点地靠近,且越来越响。我猛地转过身,吼道:“谁在那!”也就是于此同时,脚步声停止了不过并没有回答。

    其实这时我也是强装镇定,心脏早已“砰砰”地跳得不停了,一点儿也不必刚才的脚步声轻,甚至房间里都有了回音。

    我壮着胆再次用小手电四处照照,还是什么都没有。“兴许是恐惧中产生的错觉吧…”我喃喃道,企图缓解一下紧绷已久的神经。

    “刷!”我的小手电一下就被夺走了!眼前晃过的,是一只冰凉的,纤细的手。顿时周围寒气刺骨,凉气扑人,朦胧的阴暗中仿佛有着难以言表的悔恨与妒忌。

    冰冷的汗珠滴滴答答地砸向了地面,霎时间,自己的呼吸与心跳构造出了一种迷茫,我感到莫名的无力与惊慌,但!这世上应并无鬼怪,我可能只是被一个疯女人吓到了。想到这里,我的情绪又稍微回摆了一点儿,理智又重新战胜了恐惧。

    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我的第一思考结果便是这附近还有人在,但敌暗我明,而且敌人早便有所准备,如果此时后退,定中其下怀。我若逆向思维一下,径直冲过去,或许就会化险为夷。

    此时也容不得我多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当机立断,拽开那半遮半掩的木门,一个抽身进入另一个房间,再把门死死地压住。

    “呼…”我长舒了一口气,抹去额头上还残留的冰冷汗珠,但此地不宜久留,虽暂时求得安稳,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这时,我注意到木门上残破的玻璃上,映出了一双灰红色的刀刃眼。

    我猛地一回头,眼前……有着一个南瓜形的箱子,正冲我咧嘴笑着!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我叹了口气,准备放弃抵抗,默候着死亡的降临。

    这箱子像兔子一样蹦了过来,但凝集着万分的杀气,一点儿也不可爱,灰红色的刀刃眼,下面是南瓜灯特有的狰狞笑容。

    随着它把盖子翻开,浓雾一圈一圈地环绕,升起阵阵的狞笑声在四周回响,原本沉寂的房间,瞬间缭乱了。浓雾慢慢地将黑暗埋葬,朦胧渐渐充斥着了整个房间。我不断地后退,但任凭我怎么抗拒,都无济于事。

    “!“一只黑影状的手臂绞住了我的足踝,感受到了它的力度,却感觉不到它的温度。我丝毫没有挣扎,既然大限已至,士可杀,不可辱,尊严需要有,排面也得有,所以我表现得异常平静。

    浓雾淹没整个房间后,全世界都缓缓地搅动,黑洞似地翻转,向一个中心涌入。

    我失重一般地浮在半空中,虽然隔着浓雾,但我还是看到了一些我不该看到的东西。浅米黄色的壁纸,肉色的书架旁,在血红色空气的映衬下,一个,嗯……一名神色如同死人的青年男子,浑身是血,残破的衣服里全是伤口,处处伤口露骨……他犹如基督受难一样被定在墙壁上,同环境一样的血红眼神,南瓜灯般的诡笑,喃喃地控诉着什么。

    惊颚的我再也把持不住了,因过度恐惧而尖叫起来。浓雾貌似也看出了我的意思,飞快地翻转起来,我像一只落入了打开排水塞的浴缸的蚂蚁,晕头转向地被什么吸了过去,千催万凿似的一番,浑身散架状的一般,同时眼前一片空白,而后又被重重地甩了出去。当场失去了知觉。

    日蚀落冕,不复得,烛兆近阽,霾已沁。犹如长长的一梦惊鸿,醒后只觉得刚才像是重活了一会。但那些都是虚假,因为那不是自己的人生,它是谁的呢?而且又有谁能说清楚呢?

    不知昏迷了能有多久,反正我是被鸟鸣声给吵醒的,那仿佛是杜鹃啼血的悲鸣,属实是“呕哑嘲哳难为听”。不过,四肢良好的触感告诉我自己躺在一片繁茂的草坪上,草色十分葱郁,虽说是野草,长得却蛮整齐,绿茵茵的地毯一般。附近点缀着几朵蓝滨菊,紫白色的花瓣尚未伸展,含蓄委婉却又含苞待放,虽无蜂蝶环绕,但仍自爱自赏,远处,稀稀落落地立着几棵茂密的猴面包树。远处的山头上轻轻飘过几朵云,遮住了大半祥和的日光,溅出了一圈光晕,和着四周的几缕蔚蓝,旖旎的天空,让我几度不平的心泛起了波痕。

    刚才令我惊恐万分的事件依然历历在目,可现在却如此的惬意,那么刚才的一切,都是虚无?还是我已经去世,是我的灵魂在享受着这一切?我无从得知,这反倒叫我更加迷茫。

    可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梦境和灵魂都是没有感觉的,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疼痛感依旧很强烈。看来,我应该是被迷雾吸入了另一个世界,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传送吗?

    不过,我的初期装备属实一般,不,应该说是寒酸。没有食物,没有武器防具,就连唯一能在异世界里独占鳌头的“魔法器”手机,居然都在被吸入时的那一阵旋转给甩丢了。现在除了自己身上的这套运动服,就剩下左手腕上的一块电子表了。

    想着想着,感觉自己的肾小管与集合管对水的重吸收又增强了,毕竟流了那么多的冷汗,体内水分早已不够。

    但我还是不想坐起来,宁可永远地躺在这里,化为芳草与泥土的一部分,也不愿继续为衣食住行来奔波,考虑到那错杂的炼达世故,品位着各种人情冷暖,我就在这躺着,眺望着静谧中的远方,浮云向朦胧中缓缓飘动,枝条和风旋转几通,几朵花瓣飘飘洒洒地落下,到达了我胸口的稍往前些,还不曾停留,又翻转了几下。

    确实,长眠于此,或许会更好。闭上双眼,静静地躺着,可是口渴难耐,我不得不站起身来寻找水源。

    直起身来,看得也就更远。本是想眺望一下远处是否有溪流或是人烟,未曾料想,来了一片灰蒙蒙的乌云。草原的降水量可是很少的,但是一但降雨,定是暴雨。

    果然,风向渐渐地开始不对劲,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目标的思考注定会成为迷茫。

    风越吹越厉,乌云被它刮地越来越浓,伴随着阵阵闪光汇聚在了一起,成为了一大团黑雾。我叹了口气,一路小跑到最近的一棵树下,望着山顶上的电光。

    “哗啦啦”大雨倾盆而下,幸亏这树枝叶繁茂,不至于令我淋个湿透。刚感谢完它的庇护,麻烦就找上来了。

    刹那间电光火石,如天火降临,不见雷声,只见树干分崩离析,木屑向四周飞溅,一阵劈哩叭啦火焰燃烧树木之声,那棵猴面包树便不复存在了,甚至连树干都没有剩下。

    我大口喘着气,真亏当时自己反应灵敏,在乌云中心出现一道亮蓝色闪光时,脑海里就闪过了一个危险预警,于是我立即向外一个翻滚闪避,尽管身上将近淋湿了一般,但我还是险而躲过一劫。事后若问我当时是怎么感到的,我也有点说不清,可能这就是潜意识吧。

    天色越来越暗,周围的景物也逐渐模糊起来,在这空旷的原野上,没有援手,也没有帮助,只有我一个人,还浑身湿漉漉的。我只是想找棵树避雨,但周围的树木不是过于矮小,就是被闪电给一劈为二。至少我现在不渴了,刚想出个理由安慰自己,就被“轰隆隆”的一阵雷声给嘲讽了。

    雨越下越大,淅淅沥沥地看似很有诗情画意,却砸碎了我的一切幻梦。四周都是完完全全的现实,真真正正的现实,想要置我于死地的现实。

    天色暗得很快,渐渐伸手不见五指了,我仍借着闪电那一瞬瞬闪光,继续向前摸索着。虽说这么长的时间,我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但我并没有放弃,想到在同样的暴雨中重获新生的肖申克,我鼓足干劲,奋力前行。

    路面在暴雨的洗礼中变得十分泥泞,那些该死的草根根本就没有起到固土的作用。若是滑倒了,便挣扎着爬起来;若爬不起来,只得像头猪一样向前拱着。求生的**从未如此强烈,人生虽短暂,但我不会轻言放弃,拱手让给死神。

    不久闪电也不闪了,雷声也停止了,但雨下得更大了,像用水桶直接往我身上倒一样。该用亮的时候闪电却没了,把我丢在了四处茫茫的黑暗中。

    就这么倒下吧,但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结束了,还有很多都没……我用最后的力气坐了起来,朝向一个方向,一直挣扎去。

    意念还是不堪形体上的重负,虽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却仍能看见种种景象,不,是幻像。双眼越来越空白,雨声中渐渐出现了杂音,我的脑袋越来越沉,然后……像只土拨鼠一样一天扎进了烂泥里。

第二章:两个世界

    发烫的白晕,可被察觉得到,我不必睁开双眼,便有这空红的白昼紧押在眼帘。空气在万分焦灼着,与地面煎成了一片,微微颤着向上飘涌,浮动起来虽毫无节奏,却伴着一阵规律的“嘶嘶”声。那是一切的一切,奋力地挣脱,曾经如此依赖的地平线。

    我,如斐,还有着意识,虽然自己动弹不得,浑身燥热不安,至少,我还没有去世,没有被雨水淹没在一片烂泥里。

    “喂,醒醒!”一个透露出犷悍的声音驱使着一双同样的大手摇晃着我,我勉强扭过头,躲避着空中闪耀的焦点,极不情愿地呻吟着:“这…怎么,这么热!”

    “哦,昨夜我们在暴雨中发现了你,并将你拖到了避难所。”那犷悍的声音说:“你浑身都湿透了,一放晴便拖你出去沐浴一下阳光。”

    “连人带衣服一起沐浴?”

    “喝喝!”那声音粗犷地笑道:“都是男人吗,扒你衣服会被误解的。”

    “呵呵,有点儿道理啊。”说着,我勉强地睁看眼。还好,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文明人的形象,不是什么密林野人,虽说他的声音更像是后者。

    我仔细地扫了扫他的行头,总的来说,他应该是一名锁匠,穿着一套类似于制服的衣服,上面印有某某开锁公司的字样,还有……一些广告。不过,最重要的是,他有着一副轻易就能把我干翻的身材,这荒郊野岭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啊?况且在这种荒谬得不可言论的情况,我还是小心一点吧。

    站起身,抖了抖灰,假装笑一笑,试探性地说:“不止你一个人吧?我注意到你说了【我们】”。

    “行啊,还真叫你说对了。”锁匠捋了捋他那不常修剪的络腮胡,说:“还有一位绅士,我带你去见他。”

    不远处有一个若隐若现的洞口,洞旁一片片的灌木,貌似是浆果丛,虽没被修剪过,长得倒却整齐,不像是野生的,但周围杂草丛生,扔有一番荒芜的感觉。洞前有一条扭动的水径,鳞一样反着金光,婉转的样子,急则冲上沙岸,缓而消逝于密林深处,不留下一缕的泪痕。

    随着我步履的接近,洞口的景象渐渐也显现了出来。山洞里面还算宽敞,干草铺满了地面,洞壁上还有一些气孔,并不像我脑海里的一片阴湿气氛。

    锁匠在前带的路,一踏进洞穴,就大声嚷嚷道:“报幕员!报幕员!他醒了!”

    洞穴里,一位穿着考究的年轻绅士斜倚在岩壁上,闻声而来。望着他的那副打扮,一阵似曾相识的感觉迎面而来,不过,仔细看看,我又确信与他从未谋面,毕竟这萍水相逢得有点儿诧然。

    “我想我就是……”那位绅士笑了笑,慢悠悠地说道:“你要找的报幕员。”说着在昏蓝色晚礼服的口袋里翻了几下,把一张卡片递给我。“这个,给你。”

    我一打眼便认出了这是什么,这可是我最重要的记者证啊!一向做事谨慎的我,竟然遗失了那么重要的事物,实在是不够沉着冷静啊。

    “哦,感谢!”

    “不必感谢,反正它也没有用了。”绅士努着嘴,摇了摇头,说:“你清楚我们目前的处境吗?”

    “不太清楚,但我们是被困于一个异世界了吧?”

    “差不多,我们比你早到了几天,经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这里与原本的世界相比,好像没差什么,时间、早晚都是同步的……”还没等他说完,我脑海里一瞬间好像闪过了什么,他刚才好像提到了一个,这么多天,我一直苦苦寻觅的一个词汇。

    “等等,你刚才说你是我要找的报幕员?”

    “对啊,你是我叔派来的吧。”

    “额额,好像是。”我还想了一会,居然把来这的目的给忘了。

    “行啊!”锁匠在旁边突如其来地吼了一下,把毫无防备的我震慑得险些扑街,接着,锁匠用他那洪钟般的声音说:“别人还没说话,心里想的什么就被你给看出来了,你这简直就是”他又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到:“简直就是读心术啊!”

    报幕员对锁匠的夸奖并不领情,反而用食指点了点太阳穴,说:“你倒是动动脑子啊,首先,他是一名记者,还与我们的遭遇一样,而且,他仅仅比我们晚来几天,凭这些证据就可以完美地推理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们居然偶遇了。“我笑着说。

    “命运戏耍了我们。”报幕员抬起头,凝视着山洞顶部的一处裂痕,说:“那个活箱子绝对不简单,这一定隐藏着什么阴谋……”

    “喂喂,这你不说我们也知道。”锁匠给了他一记傲慢嘲讽。

    “呃…”我清了清嗓子,说:“这里到底是哪?”

    “问我?我又上哪知道。”锁匠把他那双孔武有力的大手一摊。

    “反正这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报幕员把他那凝滞的目光移到了脚下,一块坚硬的花岗岩,说:“这里还是现实世界,只是换了个位置,我们的身体还是原来那样,不吃东西依旧会死,总之,我们的食物不多了。”

    经一阵简洁的交谈之后,我大致了解了我们现在的处境以及避难所(就那个山洞)的情况。我们三个人的日子都不好过,偏偏又在这个时候遇到了这种千古未见之变局,患难中只得相互扶持着度过,想到这些,我的猜疑也就消去了一大半。

    山洞附近的食物只有浆果和胡萝卜,昨天还有马铃薯,但全被他俩烤了,反正我对那洋芋也不感兴趣,倒是那火红色的迷你浆果很是吸引我。

    不过,这些水果蔬菜根本就维持不了三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准许我夸夸自己身强力壮吧)按常理来说,有胡萝卜,也应该有兔子啊,可我一直也没有发现它们的踪迹,毕竟要对付这些移速飞起的生物,不做个陷阱是不行的,但这种手艺活儿恐怕早已失传,我们必须另谋生路。

    就在我愁眉不展之时,小溪远处,好像有什么在动,那…应该是个活物,我蹑手蹑脚地向那边挪动,想一窥究竟,尽量不发出什么声音。但因为道路凹凸不平,还净是砂石子,每走一步都咔咔作响,我不得不扭着身子,用脚尖费力前行。锁匠见此我举不同常人,想都没想就问道:“你这,小脑萎缩了?”

    “嘘!”我把食指竖在嘴前,轻声说:“小点声,没看见那有……”此时我看见在不远处小溪旁,有一长着几条新枝的老树桩,等等,那是什么呢,好像是一个树桩做的窝!等等,树桩作的窝!嗯,有才华!在它旁边,蠢蠢欲动的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只懒懒散散的浣熊!

    那只浣熊好像并不怕人,被我发现后,并没有要逃跑的意思,还是一如既往的懒散,摆着尾巴慢慢地踱着,见它如此狂妄,毫不把我放在眼里,一股无名火顺着血管涌上心头。我又按照上文所述的方式退了回来,激动地说:“二位,我们为何不把那只浣熊逮过来烤了?”

    “嗯……鄙人早有此意啊!”报幕员捻着他那舒缓的八撇胡,斩钉截铁地说:“前天我们便发现了那只灌熊,可是手边的武器只有几把螺丝刀,能打出的伤害只比转笔刀强上那么一丢丢……“

    “放心吧!准备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锁匠一拳砸在掌心,犹如那挥舞铁锤是的万分豪迈(虽然我没亲眼见过),说:“我的石斧已经饥渴难耐了!”

    “什么?石斧!”我惊讶地问道。

    原来,前天傍晚,锁匠正悠闲地采集浆果,灌木郁郁葱葱的,旁边的小溪倒映着树影,一直绵延到那一望无际的丛林,他低下头,在衣领处捉住一只不知名的小虫,无意间窥见了那只蠢蠢欲动的灌熊。

    虽说那只灌熊不是很大,但要赤手空拳地对付它,恐怕还是有些困难。锁匠挺了挺满身的肌肉,又想了想,觉得应该征求一下报幕员的意见。报幕员略思半刻,说:“人比那些动物要优秀,我们应该利用工具来铺助自己。”

    锁匠翻了翻背包,只有两个螺丝刀可以充当武器。“这两个东西完全派不上用场啊!“锁匠喃喃道。

    “或许……”报幕员望着一块“躺”地很安静的大石头,说:“我们可以自己做一个。”

    双手高举那块磐石,用力向下摔,再将分崩离析的碎石轻点一下,筛选出最为锋利殷实的一块。反复打磨,交错把玩;择其之锋镝,平其之边棱,三天如一日,不舍其昼夜;草绳缚其斧背,流殇绽其光泽,锤石焕其精灿,实木赋其柄薄。试其能于苍树,万轮破灭,百枝拉折,草动惊色,花惭浅度,一片阴翳,落于石下,如此拉枯摧朽之势也!

    只可惜我来得晚,没能在昨天看到锁匠挥舞着石斧,狂傲地笑问自然。(其实也就是磨个石斧砍棵树)不过,若要见识一下石斧的逆天,机会马上就来了。

    锁匠抽身从山洞里取出石斧。“估计时候差不多到了。”报幕员似笑又不笑地说着。

    “那当然啊。”锁匠用左手掌心摩挲了一下斧刃,说:“二位,你们可就看好了!”

    于此同时那只不知好歹的灌熊看中了花中飞舞的彩蝶,上去就是一个飞扑。众人见灌熊虽笨拙,但弹跳力惊人,只费出稍许力气便能离地半米多高,不由得为那彩蝶捏了把汗。但只见那彩蝶反应甚是敏捷,灵活地作出一个【s】形闪避动作,结果……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那只灌熊满面尘灰地俯卧在我们面前。

    报幕员嘲讽着它的愚笨,我贪图着它那冰结一般光亮无瑕的皮毛,而锁匠呢?他已经实事求是地准备好了。

    锁匠站在树桩上,威风凛凛地怒斥道:“又来个送经验的!”只见他左手擦拭斧刃,右手紧握斧柄,居高临下,遂及纵身一跃,半空中高举石斧于脑后,尽力猛地向前一甩,“诺克萨斯断头台!”寒芒随怒吼划破天际,如流星陨落般撕裂着空气,“啸啸“声尖锐且冗长,直至“轰”地一下鲜血四溅。

    夜是那么的寂寥,毫无生意,并不是说没有什么虫鸣鸟叫,而是对未来的忧虑充斥着我的心灵,使我倍感时间的漫长与无聊,并且一切的来临都显得那么的突兀,让我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如此奇异的到来。

    那只灌熊看似很大,但剥皮去尾,摘除内脏,剩下的也没多少。我们没有任何调料,甚至连盐都没有,但烤肉的味道还是很可以的,的确让人回味无穷。

    我将营火的余灰吹去,整理一下干草堆成的床铺,说:“依我看,总呆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锁匠抚着络腮胡盖满的下颚,说:“那边的森林必须走一走。”

    “是得探索一下,但不能保证里面能有什么。“报幕员提醒道:“灌熊都有了,出现大型猫科动物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锁匠擦拭了一下石斧,斧刃上没有一丝的裂痕,反映着半月的夜光,满射到整个洞窟。他见到了自己在斧刃上的倒影,笑了笑,说:“就交给我了!”

    “你可别说大话。”报幕员毫不客气地反驳道:“灌熊都有了,冒出个老虎,怎么办?你一斧头下去999?”

    锁匠明知报幕员是开玩笑,但磨灭自己的功劳可是有点儿过分了,于是佯怒道:“要不是有我,还有我的的石斧,你能吃的上那野味吗你…”

    “别争论了!”我打断了他们的互怼,说:“我们应该研究的是下一步怎么做,而不是在这里争论个没完…”

    我言语未止,意犹未尽,却被报幕员用手指捅了一下肾。“啊啊,我这肾有…”报幕员一把捂住了我的嘴,低语道:“别出声,你看,那边发着荧光的,是什么!”

    我与锁匠顺着报幕员所指的方向一看,好家伙,两点绿澄澄光亮,在远处有来有回地跳动。那东西好像还有着灵性,刚被我们看到,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难不成,那是鬼?想到昨天在那栋鬼宅子里望见的那个半死不活的青年男子,把我给吞入雾中的南瓜箱,还有…最令我毛骨悚然的那双手,像刚从冰窖里挖出来的,那么的寒意刺骨……不成,不成,此刻不能去想这些,否则,这心态就崩了,不战而败。

    我连忙摇了摇头,眨了眨眼,说:“那可能是什么动物吧,很多动物的眼睛在晚上都能反光。”

    “猫啦,狗啦眼睛都能反光,但这鬼地方不可能有野猫野狗。”报幕员压低了声音说:“恐怕那就是…一匹狼!”

    “哈哈!”锁匠笑道:“一匹狼有什么,就算是两匹又何妨呢,只要不是狼群,一切都好办。”

    “野兽是怕火的,我们得快点把火升起来。”我一边准备生火一边说:“实在不行我们就轮班守夜吧。”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也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锁匠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你先守,我后半夜替你。”

    “好,就这么定。”

    话才刚说完,霎时间,迷乱的晕眩就猛然袭来,像是静电的感觉,但并不刺激,只是万分麻痹,我清楚那不是困意,因为自己的神经还很敏锐,但身体却不归我掌控了,想张嘴呼救,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声带却怎么也使不上劲了,只发出了牙齿之间相互敲打的声音,那…绿莹莹的双眼,又近了……

第三章:扑朔迷离的原野

    “喝啊啊”呼吸急促的我,猛地半坐起来,定睛一看,竟是金光刚刚拂晓,锁匠在旁边淡定地打磨石斧,见我如此异常,稍有惊讶地瞥了一眼。

    可是,不久前那绿莹莹的双眼,仿佛就在眼前,留下了一个墨绿色的阴影,久久不能退散。

    “昨夜…咳咳…”我尽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发生,不过我们可都昏睡过去了。”锁匠若无其事地说:“或许我们应该为此庆幸。”

    “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喃喃道:“你们…都没有什么奇异的感觉吗?“

    “奇异的感觉?”报幕员走了过来,摇了摇头,说:“可能是我们太累了吧,根本就没有力气守夜了,倒头就睡了。”

    显然他们二位都没有过那种麻痹的感觉,但那绝不是偶然,而且那双绿眼现在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动物的,那么墨绿阴深,怎么可能是正常的事物?八成是因为我注视绿眼的时间较长,所以我才感觉到了那种麻痹的感觉,让我立即昏睡过去,而他们二位则是由于太过劳累,也昏昏欲睡,没注意到我当时的异常。但是,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那双绿眼的主人为什么接近我?它来这又有什么目的呢?

    正当我冥想之时,只听一声喊叫,我顺着声音望去,报幕员的手臂僵在了半空,指着溪流的方向说:“刚才…什么冲了过去?”

    说实话刚才的确有些响动,但声音并不大,我也没在意,没想到那家伙竟然把无比谨慎的报幕员弄成这样。我与锁匠快步走来,问道:“刚才到底是什么东西过去了。”

    “在下也说不清,反正那是个庞然大物,速度也太快了,就像一个巨型的毛线球滚了过去。”

    “我们追过去看看。”锁匠斩钉截铁地说:“如果那是个野兽,我能保证我们的安全,但如果是鬼神什么的,我可就无能为力了。”

    一般粗犷的人都有一些忌讳,说白了也就是有点儿迷信,惧怕鬼神之类的事物,我虽然不是这样的人,但前几次不愉快的经历依然历历在目,那种绝望的感觉在脑海里简直挥之不去。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弄清那家伙到底是什么,终究会成为一处心病。想到这些,我只好紧随锁匠的脚步,向溪流的方向前行。

    一路上的溪流,静静地淌着,清新而又自然,滋养着沿岸的芳草,它们挺拔而又俊美,溢着泉水的光泽,随微风在半空中摇曳,它们之上有着盘旋的风浪,晃晃相吹着,气息冉冉,还有一簇淡黄色的……灌木!

    此刻可不是欣赏风景的时候,我怎么把那么奇怪的东西看成灌木了?不远处发出了一阵沉重的呼吸声,那应该是一个巨型动物,锁匠在队伍的最前方,把食指竖立在颔前,放轻重心,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着脚步,我与报幕员紧随其后,待过了一会,离进后我们才发现,那是一头牦牛!

    这鬼地方怎么会有牦牛,那家伙不是应该在高原雪山里吗?我揉了揉双眼,确定并没有看错。或许这里本来就有些不符合自然法则,那么出现个雪山野怪也是无可厚非的。

    “管它那么多呢?”锁匠亮出了他的石斧,双眼里充斥着渴求,贪欲地说:“难道…你们就不想尝一尝吗?”

    也许是被上次打猎的成功冲昏了头脑,觉得区区野怪什么的根本不足为虑,况且一头牦牛的经济效益要远远大于一只灌熊,一向沉着冷静的我也被一股热血激起了贪欲,下意识地拾起一根粗大的树枝。旁边的报幕员也不像往常的那么淡定,弯腰捡起了两块石头,说:“我在后排打输出。”

    野兽猎人三人组就这么愉快地成立了,也无需制定什么周密的作战计划,仅凭着感觉慢慢靠过去。

    又离近些后,细来看去,这头牦牛明显有别于它的同类。首先,毛色是发亮黄色的,虽有些杂乱无章,但整体上还是比较柔顺;其次,它有着螺旋而又细长的角,这角一定足够坚韧,否则在冲击中很易折断;还有,它的眼神很是非凡,尽管与耕地中的黄牛一样垂着头,双眼却充斥着比斗牛更浓烈的怨恨。

    这么一想,我倒是有些怂了,但就在退堂的鼓声在我心里“咚咚”作响之时,锁匠却按耐不住了,不过刚要抡起石斧的手,却放下了,一声异变的巨吼把我们三人组都给恐惧了,这战意满满的吼声可不该是牦牛发出的,它更像是炼狱中的厉鬼不屈的冤鸣。

    意识模糊了几秒后,我的大腿才接到逃跑的指令,猛地一回头,报幕员已经跑出去十几米了!锁匠的反应虽比我还慢上了半拍,但他凭借身强力壮,很快便撵上了我。牦牛硕大的体型,丝毫不影响它的移速,不到十秒,便有着粗沉并温热的气息即将贴住我。

    “不…不要啊!”我声竭力尽地呼喊着,迎面而来的蝇虫拍打着脸颊,脚下的砂石摩擦着鞋底,但这都不重要,只见前方云气一变,天空仿佛燃烧了起来,空气开始模糊颤抖,一阵灼热感突如其来地扎入里我的脊梁。“啊!”嗓眼反涌来一股热气腾腾甜意,不知咳出去了什么,双腿痉挛般地颤抖,再也迈不出去一步,忽然间,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

    顿时,眼前的情景是一个颓废的男人被牦牛的两把西洋剑似的尖角残忍地戳穿,从后背与小腿处穿出来的尖角被扑洒的阳光和流出的鲜血染成了金红色,那绚丽的染料正从牛角最为尖锐之处一滴一滴地落下,滋养着地面上凌乱却又同样绚烂的海石竹……

    等等,那个男人好是面熟,难不成是我在鬼宅子里偶遇的那个半死不活的青年男子?不对不对,那面孔…我见过了无数次,再熟悉不过,早已烂熟于心了,啊!那张暗黄又漠然的脸,不正是我如斐的吗!

    这…是真实还是幻像?如果是真实,我怎又会亲眼见到自己的死亡现场?但若是幻像,此时此刻真实的我又在哪里?

    把手放在胸口上,还好…还有心跳,但它实在是太猛烈了,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被收束到了一个即将崩坏的边缘,在隐隐地作痛。

    “一切…都要结束了吗?”一个惊恐的声音在问。

    “不,我不允许!”

    霎时间的一刹那,仿佛六魂归一,意识重新回到了我的**,眼前又是那熟悉的景象,蜿蜒的溪流旁,报幕员在我前方十几米,锁匠在我的左侧,后面有那牦牛沉重的呼吸声,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妄,都不曾发生,但又那么的飘渺,有着一丝存在的感觉。

    刚才的幻象,难不成是什么预言,是对不久之后即将发生的悲剧的推断?

    现在可没时间想它!后面的牦牛穷追不舍,我却……霎时间的一刹那,我脚下一滑,被一根横卧的树干给绊倒了,重心仿佛飞了起来,但身体却按照一个抛物线的轨道,在半空中滑翔了极短的时间,之后,撞到了地面,溅起一片枯枝落叶,摩擦了好几米,还不曾停歇,直到头部撞到了一棵白桦树。

    眼前顿时一黑,耳边嗡嗡作响,一股麻痹的感觉从头部遍及全身,这难不成又是幻象?与此同时,只听上方一声巨响,那声音好似一块木板被拦腰劈断,随后树叶木屑噼里哗啦地砸落下来。

    原来那头牦牛正要用角刺向我之时,我因被树干绊倒而躲过了一劫,而牦牛就扑了个空,并且因速度太快无法及时停住,战矛似的牛角径直杵穿了一棵白桦树。落叶霏霏而下,险些将我掩住,此时此刻的我,就在牦牛身下!而愤怒的牦牛喘着粗气,血红色的双眼充斥着杀意,浑身抖动着,企图将白桦树连根拔起。看来,我还受着上天的眷顾,这只发疯的野兽又能耐我如何呢?

    但是,万一它突然趴下呢,那不就把我给压啦!被碾成一个平面的感觉肯定不好受,我用我最后的力气向前蠕动,再一个反手撑直起身,总算是来到了安全区。

    可是,锁匠见状,居然折了回来,抡起石斧就要砍,还大喊:“我们是猎物吗?不!我们是猎人!”

    那牛也甚是愤恨,心想:“倒轮到你来教训我了。”经一阵短促的缓冲蓄力,“哗”地一下,又是一声巨响,整棵树被连根甩了出来,犹如火山喷发的壮观景象,泥土石块如同霰弹一样从树根处喷发出来,和着折枝落叶什么的如急雨般倾盆而下,伴随着牦牛的怒吼声,久久不能停歇。

    “你俩还愣着什么,赶快跑啊!”报幕员的呐喊将我拖回了现实。

    “刚才过于震撼,简直凝固了时间……”我喃喃道。

    “别时间不时间的了!”锁匠一把将我拽住,喊道:“再不跑就真没有时间了!”

    我们野兽猎人三人组一路狂飙,不久前的信誓旦旦与斩钉截铁全抛到了脑后。盘曲的树根,狰狞的碎石,一路上的阻碍还真不少。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头怪牛的踪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可能是它在撸树的时候消耗了太多体力,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我们,于是它被我们拉开了一定距离,距离超过了仇恨边缘,所以那头牦牛应该不会再追杀我们。

    想到这些,我紧绷许久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有气无力地扑倒在河边。但是,我还像忘却了什么,昨夜,那双绿莹莹的眼睛,到底…是谁的?

    既然这个问题没有解决,那么现在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我问了问他们二位:“你们觉得,昨夜那双诡异的眼睛,究竟是谁的?”

    “应该是那头牦牛的吧。”报幕员气喘吁吁地说:“这附近好像就这么一头大型动物。”

    “不对!”锁匠略有所思地说:“我小时候见过牛,它们的眼睛在夜晚是很暗淡的,不可能那么亮。”

    果然如我推断的一样,牦牛不可能让我的身体麻痹,也不可能让我昏睡过去,一定是另有它物,从中作祟。

    我试探性地问了问:“把二位传送到这的,是一个南瓜箱吗?”

    “什么?南瓜箱!是在下听错了吗?”报幕员困惑地答道。

    “是一个能自己翻盖的黑箱子,模样就像个普通箱子。”锁匠在回答的同时还不忘注视着远方,时刻保持着警惕。

    “对对对,不过它还能放出一股白雾。”报幕员接着说:“难道把你传送到这的,是一个南瓜箱?”

    “正是如此……”我接着问:“你们是在一个破旧的公寓楼中被传送的吗?”

    “是有些老久了,但并不算破旧,就是老城区那并列八栋公寓楼中的一栋。”

    什么!老城区!顿时,豆大的汗珠从脊背跌落下来,此事居然细思极恐,我当初是在外环开展的搜寻行动,外环可都是在新城区的外面了!怎么会是这样?那么说明剧场老板给我的信息……是假的!

    不过报幕员是剧场老板的侄子,谁知道这又是什么阴谋,我还是先别表现为好,到时候见机行事。于是我用假笑一笔带过了刚才的惊恐,问道:“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撤回去恐怕是不可能了。”锁匠愤恨地说:“我们在逃跑的过程中,完全迷失了方向。”

    听他说完,我才意识到四周的环境与之前的原野完全不同。这里是一处草原与森林的过渡带,虽说树木还不算茂密,但也决不是之前那稀稀落落的几棵树。身旁的小溪不知不觉地变为了河流,那条小溪应该是它的一条支流。

    这时,报幕员指着透过树林间隙看到的远方,说:“那好像有一缕白烟。”

    “什么?白烟!不会是森林失火了吧?”锁匠担忧地惊呼。

    “不至于吧。”报幕员穿过遮挡的草木,一把掀起眼前坠的蔓帘,说:“一个……村庄!”

    “这鬼地方怎么能有村庄?”我不屑地走来,仔细眺望,说:“好吧,如你所言,这鬼地方还真有人烟。”

    “可他们会是什么人呢?”锁匠不安地问。

    “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了。”报幕员说:“总比在这饿着强。”

    这时我才想起从清晨到现在自己好像真没吃什么东西。不过,那个村庄会不会与那双绿莹莹的双眼有关,如果双眼真来自那,我又该如何是好呢?

    的确,也别无他法了,放手一搏吧!

第四章:并不冰冷的接待

    因过度疲劳与饥饿的缘故,我们步履迟缓,很久之后,总算是接近那个村庄了。之前所发现的白烟应该来自于村庄内部,现在天色已晚,早已无法察觉白烟的踪迹,但远处有火光若隐若现,像微风中的蜡烛一样,来回跳动着。伴随着火光,飘来的还有烤肉的香气,按常理来说,这么遥远应该是闻不到的,也许是我们因饥饿而幻化出的。

    锁匠依然不放松警惕,说:“那不会是什么食人族的村庄吧?现在的香气没准就是烤人肉的味道!”

    “依在下的观点,你恐怕是多虑了。”报幕员不紧不慢地说:“村庄里的建筑大多都是欧式风格,像是一个个别墅,你觉得原始部落能有这番风景吗?”

    其实,建筑的风格可不仅仅是欧式,它们貌似更古老,更有着历史的沉淀。它们没有文艺复兴期间那种对古典的刻意模仿,而是具有着世俗的雄浑与崇高。我仔细地看了一看,发现砖与砖之间还擦抹了混凝土,并不是简简单单地摞上。

    左侧有一个大理石教堂,整体上是灰黑色,显得十分古朴,并不算太大,但却有着高耸的穹拱以及顶端的十字架,远远高出村庄的其它建筑。教堂的窗户呈尖塔状,特别地狭窄,但玻璃全都是彩色的,好像是还有什么亮片镶在上面。

    最令我称奇的是环绕在村庄周围的石板路旁,屹立着数座五六米高的大理石柱,上面有着精美的雕花,用来配合石制的纹理,没有附上任何的涂料,只为显露出大理石最原本的色彩。

    顺着村庄的小石板路,我们到达了有篝火的地方,那是一个大理石铺制的广场,(村庄里的建筑好像都是石制的)周围站满了人,中间有一块圆形的空地,篝火便是在那里升的。

    最令我不解的是直到我们站到离人群十多米远的地方,才被他们发现。难道这里连哨兵都没有吗?不过,那群人好像并不诧异我们的到来,只是指着我们私下议论一会儿,便有几位老者在卫兵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典型的欧罗巴人种,其余的一小部分倒好像是来自于南美,这些人的服饰很是古老,但并不原始。大多都穿围裹式的白色长衣长袍,衣长至踝骨上或拖至地,我好像在电影里见过这类服饰,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其中有一位看起来地位最高的长者,身着一件硕大的半椭圆型紫色长袍,健步走来对我们说了什么,我虽然听不懂,但发音却有些耳熟。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报幕员稍微思考一下后,回了对方一句,那位长者点了点头,好像是听懂了。

    锁匠赶紧靠过来对报幕员说:“呃?他们说的什么鸟语啊?你竟然能听懂!“

    “那可不是鸟语!那叫拉丁语。”报幕员摇了摇头,有些不满地说道。

    “拉丁是哪个国家啊?”锁匠挠着头说:“我看奥运会上也没有它啊!“

    “那是一个古代的语言,现在差不多要凉了。“我说。

    “咳咳!”那位紫袍长者见我们互相争论都不理他,清了清嗓子,但并没有流露出不满的神情。

    毕竟这也算是站在人家的土地上,不按规矩办事也是不行的。报幕员连忙解释,不料自己实力不行,对方并不能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只好一边说一边打着手势,弄了半天,总算是彼此都清楚明白了。

    话说,这报幕员为什么能通晓拉丁语呢?原来报幕员在前几年可是在海外攻读神学,接触到了一定的拉丁语。他父母都是做那种大型跨国生意的,自己也在国外混得如鱼得水,还换了个洋名叫“david lee”,不过一次著名的飞机失联事件后,他就再也没与父母见过面,本来就是一株温室里娇生惯养的花朵,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难,压力的承受能力怎能与我这样在磨练中长大的普通人相比,所以这次精神上受到的的创伤难以弥补,没过多久就崩溃了,沉沦了,无心继续留学,只得辍学回国。他把自己锁在家里,一锁就是三年,这三年如一梦,经长期的深思,时间消磨冲淡了一切,他又开悟了,深谙了,认识到自己继续堕落下去也改变不了什么,靠着遗产座山吃空也不是个好办法,于是投奔了他那作剧场老板的二叔,别的才艺他也不会,打杂之类的活儿他既不会干也不想干,就这样成了剧院里的报幕员。

    命运戏耍了他,他没有放弃,重新找回了自我,去过一个平凡的生活,但命运再一次跟他开了个玩笑,他因不小心偶遇那个神奇的箱子而被传送到了这里,从非凡到平凡再到非凡,真可谓是世事难料,命运多舛。

    好了,言归正传,报幕员与那位长者继续交流了一段时间,似乎对方十分和善,还招呼着我们去参加晚宴,丝毫不对我们存有戒心。这倒是很令我感到怀疑,毕竟如果没有什么利益可图的话,做这些岂不是自讨苦吃?

    报幕员好像看出来我心生疑惑,便对我解释道:“在下刚才与那位长者交谈一番,了解了一点此地的风土人情,原来,这些人祖上的一百多代也是被传送至此的,期间几千年也源源不断有人被传送到这。”

    “那么,关于箱子和绿眼什么的,你问出来个头绪没?”我问。

    “这…他没提过,等一会在晚宴上我再问问。”

    那位长者带领我们走到广场中央的篝火旁,没曾想场面居然如此的壮观,几百套酒席整齐地排列着,好似正在排兵布阵的马其顿方队,错落有致,鳞次栉比。周围人声鼎沸,不下几千人,我好像只在演唱会看到过这么样的阵势。

    一看到酒席,锁匠立即就把板着的脸放下了,仔细一看,上面的杯杯碟碟,瓶瓶罐罐还真不少,虽然还没有上菜,锁匠已经开怀地笑了起来。

    几名卫兵示意着让我们坐下,看这架势是要把我们尊为上宾。这期间我更加仔细地观察一下人群,发现人群多半是妇女和老人,中年男子不多,有的还落下了残疾,而青年男子除了卫兵之外就没有几个了。再仔细观察一阵,并不是这里男性出生率少,儿童中男女比例十分均衡,应该有着其它原因,使这里的成年男性变少了。

    夕阳在山,人影散乱,热烈的火光已经难以抵御黑暗,我本以为这会点些蜡烛的,可是,突然间,“刷”地一下,路边耸立的大理石柱全部亮起,好似粗壮的日光灯管,光线很亮却不刺眼。它们发散着柔和但极具反射性的光线,刹那间,整个村庄如同白昼,或许,这并不是一个村庄,只是一个由别墅组成的城市。

    “我靠!这玩意儿也会发光!这是什么民间黑科技?“锁匠的一声惊呼可把我们给吓了一跳,不仅如此,连四周的卫兵都受惊了。

    “你倒是小点儿声啊!”我连忙劝阻他,说:“好歹我们也是从现代文明里过来的人啊,别弄得跟乡巴佬进城似的,叫人家耻笑。”

    “你们快看,那些卫兵的武器,与我们的有什么不同!”报幕员低声说道。

    我假装环顾四周,特别留意了一下那些卫兵。一切都很古老,都很有时代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那些卫兵的装备除了剑以外,还背着一把十九世纪的火枪,一看就十分落后。

    “那种火枪跟烧火棍有什么区别?”锁匠不屑地说。

    “你仔细看看。”报幕员低声说:“那枪…也太接近烧火棍了吧!”

    的确,那火枪没有扳机没有枪栓,甚至连准星都没有,只是枪管后接了一个微微弯曲的枪托。这是一把既不能装子弹也不能瞄准的枪,唯一行得通的说法就是它无需装弹也无需瞄准,看来,这里的科技水平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想,虽然外观上还保留着古代的风情,但实际上科技水平恐怕已经超过现代世界了。

    整个晚宴虽是在露天广场上举办的,但却十分的奢华。我们三人和卫兵们所用的刀,叉,盘子都是银制的,第一次用这么昂贵的东西,拿餐具的手,在微微颤抖。那位长者使用的餐具则是用一类萤石做的,那是一种半透明的矿石,具有较强的硬度,散发着浓酒的香味,上面还刻有雕花镶有宝石。而那些平民们的待遇可没那么好,都是陶制或钢制餐具。

    不过所有人的食物都是一样的,主食有着镶着葡萄干的棍状蛋糕,涂抹着奶油的面包圈以及包着美味可口的馅的意式面点。肉类以牛肉和羊肉为主,切割地恰到好处并撒上了一种不知名的酱料,味道是偏甜的,还有着配着调味酱的腌鱼,并不算是特别咸。蔬菜的种类可没有那么多,只有胡萝卜,洋葱和莴苣,胡萝卜的数量特别多,好像是这地方的特产。

    食物的味道是很不错的,毕竟是用心来烹饪,与主世界的那种糊弄的烹调就是不一样。(以后我将自己原本所在的世界称为主世界,而这则是平行世界)

    高脚杯所装的葡头酒好像兑了水,还加了香料和蜂蜜,这种饮法我并不是很习惯。所有人都坐在一张张好像是床的家具上,前面摆着餐桌。

    在我左侧的酒席上,坐在那里的都是卫兵,并且中间二人与其他人穿着不同,可能是军官之类的吧。其中一男子长相俊美,乌黑的长发随风飘荡,言谈举止豁达开朗,身材不算魁梧但也很是健壮,像是这群卫兵的长官。另一名则是女性,身材高挑,淡蓝色的披肩长发,甜美中透露着高傲,戾气却又不失优雅,脚边放着一副两米多长的巨型弓箭,难以想象一个弱女子怎么用它弯弓搭箭。

    在众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广场中间的空地上篝火熄灭,一些人上前进行一些朗诵,歌舞和乐器表演,乐器的种类有很多,但我只认得排箫,竖琴和几件铜管乐器,至于那些人唱的是什么,我就完全听不懂了。

    这期间报幕员一边进餐一边与那位长者交谈。之后,报幕员对我们解释道:“很早以前就有人在这里定居,不过那些人的科技水平十分落后,所以这并没有文字记载,都是凭借祖传的一些记忆流传下来的。直到大约两千年前,突然来了一支罗马军团,有好几千人,依那位长者的说法,他们的很多人都是这个罗马军团的后裔,这些罗马人给当地带来了文字,科技,艺术等很多罗马文明,彻彻底底地改变了这里,将这变成了古罗马的一个延续。”

    报幕员毕竟出国留过学,知道的比我们这些普通人多,他又向我们补充道:“他们说的应该没错,公元元年左右好像是古罗马的克拉苏率领军队远征安息,结果遭到了惨败,他本人也在战争中阵亡,只有他的长子率领几千人成功突围出来。但令人惊奇的是,突围出来的军团神秘失踪了,成了罗马历史上的一桩悬案。”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突然想起了这些人的服饰,那种围裹式的长衣长袍,衣长至踝骨甚至到地面,正是罗马文明所特有的!

    “哈哈,还真有你的!”锁匠应该是对这场酒席很是满意,大笑着说:“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报幕员继续为我们讲解:“这里物产丰富,食物充沛,所以民风淳朴,人民安居乐业,没有外族的入侵和自然灾害这里的人类总数不断增加,逐渐建立了几百个人数过万的村庄。有一天,一位长老提议建立一座新的罗马城,人们纷纷赞成,在一个辽阔的平原上建立一座举世无双的“永恒之城“。工程前后持续了两百年,但就在那即将建成之际,人类突然遭受了哥布林与不死族的入侵,由于几百年来的国泰民安人类甚至都忘记了如何去战斗,这次惨败使他们不得不放弃永恒之城。之后的几百年,人类不断与这些生物战斗,逐渐夺回失地。”报幕员轻声咳了咳,接着说:“我们目前的位置是战场的大后方,不必担心战火会烧到这,但也需要派出一些兵员到前线,我们所看到的卫兵都是要奔赴战场的,这个宴会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锁匠听到了这些,觉得别人请他白吃白喝了一顿,心存感激,正不知何以报答,一想自己在这也无事可做,就打算加入军队,让报幕员代他向那位长老请示。

    “哈哈,在下正要跟你们说这事呢!”报幕员无奈地笑了笑,说:“依那位长老的意思,我们三人都需要加入军队。”

    “都需要!”我不安地说:“让我上战场,简直就是让我去送死!”

    “没办法。”报幕员无奈地说:“在人家的地盘上,就得按人家的规矩办事。”

    “哦,对了。”报幕员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那位长老的名字叫提比略,是我们目前所在的村庄弗达斯达弗的长老,由于这个村庄是主要的产量地,所以他在元老院里相当有地位。”

    此言应该不假,提比略穿的那套紫袍,不仅作工精细,雕花华美,最重要的是它的颜色,为什么别人的衣服都是白色,而他的偏偏为紫色?在封建社会中,凭借衣服的颜色往往能区分出人们的身份地位。

    我看了看我左手腕的电子表,它的电量已经不足了,但还在用着微弱的荧光告诉我现在是晚上十点。这时,在电子表光亮熄灭的一刹那,我从手表玻璃上看到了一双注视我的眼睛。

    我猛地回过头,哦,原来是我旁边的一名卫兵,他好像对我的手表感到很是新奇,由于离得比较近,我一不留神看到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左手腕上居然也带着一块表!那块手表与我们的机械表相似,指针隐隐约约地散发着光芒,表盘上有着一圈罗马数字,较长的指针指向了“x”……

    就在我感慨万千之时,那名卫兵示意我们跟他走,原来明天就要开始行军了,我们要去执行一个简单的任务,具体是什么还并没有透露。所以我们需要早些休息,而其他人好像是要彻夜狂欢。

    走上刚到此地的小石板路,不由得感慨万千,没曾想会在这里经历如此奇遇,本以为在这穷山恶水中,恐怕是要折了,居然柳暗花明,又到了一村。看来自己还是受着诸神的眷顾,没被上天给抛弃。

    那位卫兵把我们带到了一栋小房子里,里面除了三张床外还有个卫生间,一块镶在墙里的…大理石?等等,按照外面的大理石路灯来推断的话,那一定是壁灯了!

    见那卫兵离去了,锁匠迫不及待地拉动大理石壁灯下面的拉杆,兴奋地喊着:“亮了!亮了!”不得不说,他那神情就像没见过灯似的。

    虽然我也很想玩玩那个拉杆,但过于劳累的躯体并不允许我这么做。

    报幕员对我们说:“早点休息吧,我们明天还要进行一个围剿任务。”

第五章:量产式战术引擎TIS—EOW

    已是艳阳高照,我被那些虽在远处却声音极大的喧闹声给惊醒了,顺着窗户模模糊糊地看到外面的卫兵来回搬运着箱子,我在朦胧中又隐约听到报幕员与锁匠的交谈声连绵不断,似乎合成一天闷响的浓云,覆压在我的耳畔……应当是昨夜过于劳累,刚睡醒时仍有些晕眩,我接过他俩递给我的湿毛巾,擦了擦脸,总算是神智清醒了。定睛一看,他俩已经把刚发放的装备穿戴整齐了,这套装备并不像冷兵器时代那么沉重,轻型的带状铠甲,在躯干部位的护甲更厚一些,头盔还是古代的款式,不过一点儿也不沉,腿上挂把短剑,腰背一把火枪,总的来说,看上去还是很美观实用的。

    我也快速地穿上衬衫,套上盔甲。

    “你恐怕不了解这套装备的精髓。”报幕员着头,别有深意地对我说。

    谁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毫不在意地说:“不就是火枪能有些端倪吗!“

    “哈哈,保证你想不到!”锁匠按了一下左腕的臂铠,瞬间他的身体笼罩在一片淡蓝色的光辉中,之后他轻轻推了一下报幕员,于此同时只见报幕员微微晃了一下,他自己的身体也向后退了一步。

    “这……有什么用啊?跟碰碰车似的。”我不解地说。

    “这只是tiseow战术引擎的一个小小的防护装置反弹保护膜!”报幕员自豪地说,仿佛这套战甲就是他发明的。

    “这……是一套战术引擎?”

    “对啊,你先按一下左手腕的臂铠,那上面有指纹认证仪。”

    果然,那块臂铠上有一个圆形的亮片,把手指放在那的瞬间就有一股毫无麻痹感的电流奔涌而来,遍及全身各处,顿时让人觉得神清气爽。而后我的头盔响起了一句拉丁语,是什么我也听不懂,不过看到自己浑身都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总有着一股狂妄的感觉。

    “这个反弹保护膜能抵挡住多少的伤害呢?”

    “他们也没细说,每个头盔都拥有一个在终端的智能管家,在遇到危险时,它可以将保护膜集中在被攻击的部位,不过依在下的观点,正常情况下抵御个火箭弹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它并不会反弹伤害,这是为了尽力减免来自己方的伤害。”

    “保护膜的能量是有限的。”锁匠说:“不过无敌个五六秒是绝对没问题的。”

    “这么强悍,岂不是人人都会【无尽的愤怒】了!”

    报幕员接着说:“这还不算什么,智能管家在必要时刻还能在终端远程控制士兵的动作,并且会与观察卫星进行链接,虚化出一些被障碍物遮住的场景。”

    “像什么自瞄,透视,无敌这种外挂,也不过如此啊!”锁匠大言不惭地说道。

    等等,报幕员刚才说到智能管家可以远程操控士兵的身体,那么如果在自料不敌的情况下,终端完全可以禁止撤退,强制士兵进行自杀式攻击,那么这套所谓的战术引擎完全可以把穿戴者变成炮灰!此事不易声张,若告诉锁匠,恐怕他大大咧咧地全说出去,语言不通也阻止不了他,那样完全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所以我还是自己心里有数,先不声张为好。

    “火枪的杀伤力太大了,他们没跟我介绍。”报幕员打断了我的冥想,说:“不过这把短剑也不是一般的武器。”

    说着,他拔出短剑,按了一下剑柄正面的按钮,瞬间一股波动的电流环绕着整个剑身,伴随着“咝啦咝啦”的声音,电光会间或溢出了几丝,其余的都在向剑刃缓缓涌动,貌似会如雷云一样将闪电释放。

    “这……短剑自带电属性!”

    “哈哈,其实在下也不知道它具体的名字,所以在下管它叫伏安剑!”

    一想到“伏”,“安”这两个字我就头疼。“天啊!“我感叹道:“我们叫它电刀怎么样呢?”

    “它还可以切换成另一个形态。”锁匠说。并拔出剑,按了剑柄背面的按钮。立刻,那把短剑开始变得红赤,散发出了灼热的起浪,焦灼着它附近的空气,光芒比大理石壁灯都要耀眼,仿佛有着火焰凝固在了剑刃中。

    “啊!这是火属性的!”

    “叫它什么好呢?焦…耳剑!”报幕员拖着长音说。

    “哦,不!焦耳也很讨厌!”

    食过早点,我随他们二人到达了集合地。队伍大约有五百多人,却站地零零散散,像是一群乌合之众。毕竟有这么强的科技作为靠山,懒散一些也是无关紧要的。

    提比略正在尽力地维持秩序,昨夜可能是光线有点儿暗,我并没有注意到他虽年过七旬,但在艳阳的高照下,银白色的头发闪烁着金光,显现着依然健壮的体魄。当然,就算是他再怎么宝刀未老也不可能带领我们去打仗,都要寿登耄耋了,还在外边晒着,这大热天的要是一瞬间中暑倒地了,你说我是扶还是不扶?若是不扶,定会给我强扣上个自私自利的帽子;若是扶,要是一醒就讹我,我上哪有钱去赔他!

    正当我是思路飞驰而刹不住之时,我注意到提比略身旁有一身经百战,应是将校之人的青年男子。报幕员告诉过我,他便是负责这个小队的将军。

    这位将军身材虽中等,体格却是十分的健壮,穿着上没有任何护甲,只罩一印有飞鹰图案的灰白色战袍,披一血红色大披风。他连头盔都不戴,金色的长发直接随风飘扬,武器只有比我们的短剑还要短的匕首,和身上像猎枪子弹那样一排排挂着的飞刀。刚才接触了那么多的高科技,他那一套看似是冷兵器的装备八成又是什么新奇的道具。

    突然觉得这位将军好生面熟,对了,那正是昨夜那名举止斯文的军官,也不知是本就如此还是在那名女子旁边强装出的矜持。

    果然不出我的意外,他附近有一名淡蓝色头发的年轻女子,身材高挑,背着一副硕大的弓箭,着一席花绿色长裙,紫黑色高跟凉鞋,神情甚是骄横,貌似毫不在意别人的感受。她若这副装扮上战场,肯定会吸引敌人很多的关注。

    细心的我,不经意间发现所有士兵的战术引擎在后背处的甲胄上都印有一个欲搏击长空的黑色飞鹰图标,与那名举止文雅的将军是完全一样的。而那名持弓箭的女子,长裙上则印有一个银白色的双头鹰的图案,与俄国的“同款”相比,只是少了个王冠。这或许与在军队里的编制不同有关吧,所以我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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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媚的阳光照耀着,一路上的泥泞却不曾减退,那是连日苦雨霏霏而下的记录,在平行世界的罗马帝国的北方,天空总是阴沉沉的,时不时有几缕穿透云层的阳光,也驱不散阴潮的冷风。

    一位头戴镂金王冠的皇子,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身着丝绸华服,背着一口鎏金双刃剑,吊儿郎当地晃悠着。他是塞尔维乌斯十六世唯一的皇子,十六世在去年的亲征中驾崩了,而自己率残兵败将突围出来后,本以为要坐拥天下了,却招到了元老院几位位高权重的长老的反对,尤其是弗达斯达弗的领主提比略,他特别认可的却是皇女们!作为帝国唯一的皇储,却不能顺里成章地继承皇位,眼看着皇位就要流落到自己的姐姐妹妹手里了,实在是令他难以忍受。

    皇子的卫队中,有一貌似法师装扮的人,披着一灰黑色的斗篷,全身上下用黑布蒙的严严实实的,左手持一淡紫色法杖,腋下夹着一本羊皮古书,脸上还带着一个鬼脸面具。

    只见他快步走了过来,什么也没说,皇子却心领神会。原来,他们将精神力转化为了字符,投射到了对方的脑海里,这其实并不难,但不知其道理的人一辈子也做不到。

    这么做可以防止隔墙有耳,并且以最大限度扼止了消息的传播。

    “陛下,需不需要我去抹杀提比略,他在元老院里大放厥词,严重印象了陛下在大众的印象。”

    “不不不,现在是人类必须团结的时候,我们只有合力才能击败暗夜亡灵。”

    “可是,有那老头在,恐怕终究坏了陛下的大事。”

    “一但提比略被暗杀,来自他领地的第三集团军必然会哗变,负责第三集团军的铁剑主可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家伙。”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第一与第三皇女在元老院的呼声越来越高了。”

    “我们应该赢得一场完美的胜利,让元老院的那帮自以为是的贵族好好看看!”

    “陛下,恕我直言,铁剑主和一,三皇女的联军即将夺回永恒之城,我们的第六集团军在之前的战役中已经损失惨重了,恐怕在近几年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为。”

    “嗯……那我们就去攻打深渊集结地吧!”

    “据说暗夜亡灵在那雇佣了一些可以在时空间穿梭的怪物,这么多年了,重来没有人到过那里。”

    “不得不说,西塞罗先生,你可是奥术共济会的副会长,把你的部下,那些精通奥术辉结的大佬们,全都派上,我在征召点儿士兵,这种小事是完全没问题的。”

    “陛下,你也知道,奥术共济会的会长是支持第二皇女的,第二皇女的计划是先利用科技发展民生,她不可能同意如此庞大的军事投入。而且,攻打深渊集合地的计划实在是太冒险了,历史上从没有人成功过!”

    “西塞罗先生,别的我不多说,我只是要问问,你还想不想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当然想啊,陛下。”

    “那就按我说的做。”

    西塞罗低下了头,身体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要与自己的影子融为一体,随后他便从自己的影子里遁入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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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帝国的南方,一年四季都如此的炎热,围绕着城市的群山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熔炉,妄图融化市中建筑的钢筋。那里的水果,一年可以收获四次,但一成熟就需立即采摘,否则它们就会被焦灼的空气抽干水分。

    城市的正中心,有一座被高耸的围墙罩在内的奢华宫殿,里面有着一个别具特色的八角大厅,所有的墙壁都镀上了一层不薄的黄金。罕见的八边形柱体上覆以一个直径将近二十米的混凝土穹顶,穹顶中央开有一孔,作为采光口,光柱自圆孔倾泻而下,随时间变化在室内移动。

    此时此刻,光柱正移动到一座被金叶,宝石,象牙装饰的壁画包围的室内游泳池,壁画是用天然的彩色石料制成,永远也不会因为环境的潮湿而褪色。

    泳池里躺着一位萝莉,一脸厌世的愁容,给姣好的面貌带来了不太好的影响。

    她便是帝国的第二皇女,她之所以是国中最关注民生的人,是因为她想让世界都变成她的宫殿。

    “浦拉娅,你谈谈就第一,第三皇女联合攻打永恒之城一事,我该怎么做呢?”

    皇女旁有一紫发女子半躺在几片巨大的荷叶上,她是奥术共济会的副会长,圣物念动的创始者,花之女王浦拉娅。

    “陛下,不动为好,继续我们的民生事业。”

    “的确,现在前往时机已晚。”

    浦拉娅用精神力幻化出了一朵紫罗兰的影像,说:“远在北方的紫罗兰告诉我,皇子要有所行动了,他正在大量购买军火,用不用我把他领地军火的物价抬一抬,免得他又干出什么傻事。”

    第二皇女以国家的名义早已逐渐掌控了各大商会,并且她麾下的第二集团军中的很多人都是商会成员。而且这些,不仅她的竞争者不知道,元老院也不了解,他们都以为她是一个沉迷玩乐的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那就让我们帮帮他吧,依他的性格,必定走上一条不归路,就让我们顺水推舟,送他一程吧!”皇女冷冷地笑了。

    浦拉娅的身体逐渐透明,化为了一缕樱花,随风飘散到宫殿外,向王国的北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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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狂欢的人群几乎都倒在地上酣睡不止,或许这种离别的方式是最不悲伤的吧,我军在集合整顿完毕后就踏上了征途,在提比略的目送下顺着小石板路渐渐走出了村庄。

    在村庄外,道路是用砂石铺的,虽有些凹凸不平,但整体上看还是比较平坦,没有太多的坑坑洼洼。我走在队伍的最前排,但见一路上风景独好,一派田园的休闲风光。不过,这些罗马人可没有我这么快活,毕竟我是外来的,看什么都新鲜,而他们即将背井离乡,在以后的战斗中生死未卜,自然心情就十分沉重。

    我回首望去,真正兴奋激动的的人的确不多,除去我,报幕员,锁匠之外,剩下的也就是几十人。不知是因为我们是新兵还是这为将军本身就治军不严的缘故,一路上互相交谈的人不多,但打哈哈的,哼小调的,伸懒腰的倒是不少,更多的人愁眉苦脸,哀声叹气。要不是我们衣冠整齐,装备精良,真会被以为丐帮出来要替天行道了。

    这一路走来,我发现之前的村庄东部是一个小山丘,而山丘的南部则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我刚到这个平行世界时所处的位置是在村庄的西部,那是用于放牧的草原,而现在是休牧期,所以我才谁都没见到。不过,眼前这么一大片的耕地,虽然我不清楚里面种的是什么,但要靠那个叫什么弗达斯达弗的村子里剩余的老弱病残来完成,那简直就是不可能!

    但在我继续向前走时,看见远处的田野里有着不少的黑点。待走近些时,我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收割机!而且,还是无人驾驶的,它们排成“一”字纵队,自西向东地联合收割,并且同时完成翻作耕地,再次播种。这一系列复杂的程序一气呵成,不会留下一点差错。这可以说是这个位于平行世界的罗马帝国,除了战术引擎之外,最令我惊讶的事物了。

    正当我思索着这些罗马人的科技水平到底有多高时,将军可能是要更多地了解我们三个年轻人,便先打开了话匣子。不过这只是他与报幕员的交谈我与锁匠因为语言不通只得靠边站,去坐“冷板凳”,继续发呆看风景。

    将军与报幕员的交谈持续了好几个小时,一直到我们中午全军午餐时才结束。午餐仅仅是面包与肉干,但这时报幕员向我与锁匠转述了他与将军的交谈,就好像是配了什么顶级的调料,这顿饭我倒是吃得津津有味的。

    将军要告诉我们的无非是那些已经向别人吹嘘过无数次的功绩,毕竟我们三人是真的不知道,告诉我们也是很可以的,我就当作是饭后闲谈,付之一笑也就过去了。至于将军所说的什么“英雄出身不怕低”,“自古英雄出草莽”之类的废话和一些关于排面的空话我就不详细记录了,浪费时间浪费笔墨实在是没有必要。

    这位将军,人称“铁剑主”。

第六章:铁剑主

    血色的残阳压得与地平线一样低,只剩下最后那么一缕光芒,但这缕光芒不会轻易地退散,因为这是小镇里所有人还活着的时候的最后希翼。凝结在城墙上的深红色血迹在暮色里如同紫色,晚霞中的小镇到处都是来回攀爬着的巨型节肢生物,它们在用苍白的舌头不停地舔舐着胭脂色的血迹。

    一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躲在了在死人堆的残肢败体里,紧紧地握着一把很普通的短剑。他貌似可以隐藏住自己的气息,并没有被敌人发现。那些节肢动物正是暗夜亡灵的爪牙,它们可以精准地找出敌人的位置,暗夜亡灵与它们之间的关系就好比人与猎狗。

    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好似划破了夜空的寂静,随后,所有节肢动物都爬到了一起。刚才吹响哨子的,是一个面容灰暗,骨瘦如柴,褶皱皮肤的人形怪物,仿佛刚从坟墓里掘了出来,他的后背长着一副蝙蝠的翅膀,手和脚都是钢刀一样的爪子。这就是暗夜亡灵的普遍形象,除了他们的皇族之外。

    哒哒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附近的暗夜亡灵立即让出了一条道,走过来的是一名头戴十字钢盔的健壮战士,他身穿灰黑色的铠甲,腹部的甲胄上有一个散发着紫光的孔洞,洞口的边缘飘着墨绿色的火焰。他并不像其它暗夜亡灵那么恐怖狰狞,除了骨架稍微大一些外,身体的其他部位已经很接近人类了。因为他正是暗夜亡灵皇族最强的战士血影。

    能掌握只有暗夜亡灵先主才会的独特魔法鲜血融合,他的实力即将达到历史的顶点。不过,就在刚才,他把他最重要的东西弄丢了。那是一把被称作“末日裁决”的短剑,这把短剑在特定的情况下,会很大程度地抑制鲜血融合的效果。

    奇怪!无论血影怎么用精神力感知,就是察觉不到那把短剑的存在。“这里的人类没有强者,所以这不可能是被幸存者偷走了!”血影喃喃道。

    而后,血影又想到了什么,那把短剑上的宝石早已不知去向,没有那宝石,这把短剑对他的伤害还不如一根烧火棍。因为只有那颗宝石才能让末日裁决发挥出真正的裁决效果,没有了它,末日裁决只不过是一把比较锋利的铁剑罢了。

    见敌人远去了,那名男孩连忙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怀抱着铁剑,不顾一切地跑出了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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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剑主出生在一个当时离前线不远的小镇里,那个小镇人数不多,物产也不丰富,所以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战略意义。当时罗马人与暗夜亡灵和奥术畸体组成的联军发生了一场会战,(先指明一下,暗夜亡灵,奥术畸体,不死族,哥布林都互为同盟关系)由于当时帝国内部发生了政变,而且战术引擎还没有被研发出来,所以那场会战罗马人遭遇了惨败,士兵们被打得落花流水,连头盔都扔了。逃兵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没有按照原计划返回小镇,而是从路程近的小道逃向了一座有足够防御力的城市,而那个路程较远,在大道上且没有什么防御公事的小镇自然就被遗弃了。

    暗夜亡灵们可找不到那么多小道,顺着大道走,见着什么就杀什么。当时镇上的人们备好了酒食等待着军队的胜利归来,可盼来的却是暗夜亡灵的魔爪。小镇惨遭血洗,横尸遍野,流血漂橹,镇上的人们尽被杀戮,只有这当时还是个十几岁小男孩的铁剑主从死人堆里逃了出来。他找到了正在逃亡的军队,当然他当时也不知情。

    铁剑主加入了军队,立志要为亲人们报仇雪耻,他不愿对别人透露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就被别的士兵们戏称为“铁剑”,因为他总是随身携带一把铁剑。这铁剑也有来历,它是在当时小镇惨遭屠戮时他从敌人手中“偷”过来的。敌人的这把铁剑告诉他不要忘记耻辱,铁剑主带着这把剑,在一次次的战斗中身先士卒,屡立奇功,经过这十年来的打拼,他的战斗力也今非昔比。

    就在去年,塞尔维乌斯十六世率军亲征,接连攻克了暗夜亡灵的北方重镇。或许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皇子极力央求十六世继续发起进攻,直接消灭暗夜亡灵的势力。但就在围攻暗夜亡灵的首都幽冥之城时,远在南方守卫深渊集结地的大批古怪的生物对罗马军发起了猛烈的反攻,再加上战线拉得过长,补给线被敌人的奥术畸体援军切断,十六世的禁卫军瞬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远在南方围攻永恒之城的铁剑主听闻此事,认为不死族的军队应该也前往北方去救援,此时此刻不死族国都必然缺乏防守。于是他当机立断,率领着为数不多的士兵,绕到永恒之城后方,穿过了一片远古森林,趁着夜色对不死族的国都发起了夜袭。当时不死族的守军依然在数量上占着很大的优势,但没想到会突然遭遇夜袭,顿时全慌了手脚。在两军厮杀时,铁剑主孤身一人闯入了不死族的王宫,与当时的不死族首领狂骨戮生之弗洛伊德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铁剑主在身负重伤之时将其成功击杀,随后铁剑主立刻命令全员撤退,待到不死族的援军赶到时,他们已经逃之夭夭了。

    远在北方的塞尔维乌斯十六世决定自己率禁卫军抵抗暗夜亡灵的反攻,让皇子率第六集团军突围出去。因为国都遭受了进攻,国君也被刺杀,不死族本欲前往北方包围罗马皇帝塞尔维乌斯的军队被迫回防。所以铁剑主的一记围魏救赵让皇子成功突围,最后,虽然禁卫军全军覆没,塞尔维乌斯十六世本人也阵亡,但总算是让那个冒失的皇子逃了回去。不死族因为国君被刺而引发了内讧,虽然半年前局面已经被新国君控制住,但不死族的整体实力已经大幅度下滑。

    虽然帝国失去了皇帝,禁卫军和第六集团军的一大半,但在战争初期禁卫军与第六集团军成功击败了多于自己数被的暗夜亡灵,并破坏了敌人众多的基础设施。并且铁剑主成功刺杀了不死族的国君,并间接导致了不死族的内讧。所以总体来说,帝国占了较大的优势。

    铁剑主力挽狂澜的事迹被载入了史册。元老院委任他为将军,将本作为禁卫军预备队的第三集团军转交到他的麾下,士兵们也把他奉为偶像,尊称“铁剑主”。

    以上大概就是铁剑主以往的经历,报幕员本身拉丁语说得就不是很溜,再加上铁剑主给他灌注了一大堆新名词,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勉强把故事复述给我和铁匠。嘿!这一天又过去了,已经到了吃晚餐的时间,当然我也不能就知道吃,像头猪一样,别人在地上摆盆饭就往那跑。

    军队在山脚处的一大块空地上扎了营,升了篝火,但晚餐还是面包,肉干之类的东西,但经过一天的劳累后,尝起来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就餐后铁剑主将大家集中起来,对我们通知明日的安排,我尽力听了,但一句也听不懂,我的拉丁文水平无限接近于零。(罗马数字除外,但罗马数字也是以前在高中化学课上学元素周期表时才学到的)不过这也是正常,报幕员学了三四年拉丁语,不还是那么烂吗?

    不过在铁剑主的讲话结束后,报幕员还是尽力将这“漫长”的通知给我们转述,换句话说,真正漫长的是“转述”。

    依照铁剑主的意思,这次被征召的新兵们并不是要直接奔赴前线,而是在军队扎营地前面的那座山里冒出个叫什么涂鸦使者的一个人,欲袭击帝国重要的产粮地弗达斯达弗,并以此为根据地,趁帝国国中无君之时自立为王。

    当了解到敌人是个人类而不是我之前所听到的不死族,暗夜亡灵之类的,心里瞬间就舒畅多了。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儿害怕那些怪物。至于涂鸦使者,依照铁剑主的说法,他只是个小角色,不足为虑。铁剑主说他自己一个人就能把涂鸦使者和他的随从们收拾个干干净净,至于带我们这五百号人来无非就是要讲讲排面,还说什么自己在半年前因负伤暂时不能率军作战,伤一养好就有个施展拳脚的机会……

    看着铁剑主十分自信的样子,我也就犯不着为自己没有战斗力而担心了。征兵不是目的,目的是让我们见识一下铁剑主是如何东山再起的,如何带动全场,成为本场最佳。

    讲话结束后士兵们都回到了营帐,一小部分则需要守夜,报幕员被不幸地选中了。

    至少,在我回到营帐就寝之前,还没有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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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上世纪,帝国东南部的阵地前线就已经接近了永恒之城,不过这座固若金汤的城池至今依然没有被攻克。高耸巍峨的城墙被奥术畸体的巫师施加了魔法,甚至连攻城狮都无法破坏它,哪怕是留下一个小小的缺口。城墙上哥布林工匠铸造的巨炮吐出的火蛇,一次又一次地打退了帝**的进攻。多年来的进攻都只是徒劳,只是增加了士兵的伤亡。面对如此的窘境,收复故土心切的塞尔维乌斯十六世决定从地下打出一条隧道,直接通往永恒之城,派精兵进入之后来个里应外合。为了防止敌人觉察,在隧道挖掘期间不断地使用磁震火箭弹来扰乱敌人的视听。可就在修建隧道的时候,士兵们发现整个永恒之城的地下已经发生了重大的改变,复杂的水脉与暗河交错纵横,环绕着数不胜数的溶洞与石窟,如果继续挖掘下去随时都有可能塌方。

    看来这隧道是打不通了,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也就是在五年前,位于帝国东南部,永恒之城北方二百多千米的一片荒原,那是一个虽无物产资源但却四通八达的平原,有着很重要的战略意义,所以罗马军队与奥术畸体反复攻夺这个平原。当时平原被奥术畸体给夺走了,他们还在此驻扎了一支战力强劲的军队。

    在一个看似平常的夜晚,突然间一道白光闪过,刹那间夜空就如同白昼,好似一颗陨石划破大气层,携带着满天的火焰砸向地面,虽然没有什么声音传来,但一瞬间地平线上掀起了如核辐射般的气浪,如海啸般吞噬掉了附近一切的生物。紧接着所有的光芒迅速地向中心汇聚,之后它们又直冲云霄,形成一堵圆柱形的光束。在光束之下,曾经的原野不再荒凉,一切都是这个世界不曾存在过的。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繁华的未来城市dqd科技之城塔克诺尼兹。

    科技之城原本是一个独立存在于宇宙的太空城,它被一个淡黄色的反弹保护膜与外界分割开来,所有妄图入侵的生物只要与反弹保护膜发生接触,就立刻会被十倍以上的接触力反弹开来。整个城市凭借反重力磁能系统悬在了半空中,但城中依然使用存在着重力。离子风作为动力的无人出租飞船,在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间来回穿梭,凭借着卫星定位与人工智能做着一个又一个繁复的动作。城中每一栋建筑都是洁白且会发光的棱柱或圆柱,可以根据需要进行一定限度内的变形,它们是以蛛形纲的高分子蛋白纤维为原材料建成的,在适宜的温度下,哪怕是受到了破坏也会缓慢地自我修复。由于温室效应仪的使用和反弹保护膜的隔绝作用,城中每时每刻都是这种蛋白的最适温度22.8摄氏度。城中的能源与电力由光子定向聚变反应堆提供,它的原理是利用光子在特定条件下发生小范围聚变产生的巨大能量,所以这种反应堆既高效节能又安全环保。

    城市里的居民主要是科学家和军人,其他人大多是搞文艺的。他们来自宇宙的个个角落,并且只有各领域的精英才有权利来到科技之城,所以城中居民不多,一共都不到五万人,所以城中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建筑都是空着的。

    至于科技之城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平行世界,这就连城中的精英们也弄不清楚。他们称这个事件为转移现象,转移现象发生了很多次,有对个体的转移也有对一个区域的转移。不过是什么能有如此的能量把一个物体引入虚数空间?是否还会有重新引导出的方法?这一切,谁能说清楚呢?

    在科技之城被转移后,散发出的强大能量使荒原上的奥术畸体们瞬间灰飞烟灭,但是一小部分使用了巫术躲过了致命一击。残余的敌人欲对科技之城开展报复性打击,但它们使用的一切法术都会被反弹保护膜反射回去。

    顺便补充一下,奥术畸体主要是由用巫术召唤出的生物和被巫术污染的生物组成。这种感染型和召唤型巫术释放的代价很大,必须有活祭品的参与,因为成本很高,所以奥术畸体的战斗力也很强。

    城中发出了“嗡嗡”的声音,那声音愈响愈大,是从城中几栋圆锥形建筑的顶端发出的,每个圆锥形建筑都是由七部分组成的。一旦城外事物触发危险条件,这七部分会从圆锥顶部迅速分离开来,并在同一个平面上形成一个类似于花朵的阵势。每一片花瓣的顶端都有着一个类似于巨大棱镜的事物,是一个约有五米宽,六米长的半弧形光棱集束发射装置,而且它从冷却,蓄能,瞄准到攻击只需四秒的短暂时间。这是科技之城的智能安保系统“七神翼之鞘”,它原本是用来抵御陨石和慧星之类的事物。

    奥术畸体们对这些高科技产品自然不甚了解,继续用着下流的巫术对着科技之城发动着徒劳的攻击。不过,他们继续嚣张的时代已经结束,只见七朵花瓣的尖端发放出七色彩虹般的光芒,瞬间穿过了具有选择透过性的反弹保护膜,犹如七把钢刀直接插入荒原地表的岩层,随着劈天盖地的响声,泥土与碎石“哗啦啦”地漂浮到了半空中,而此时此刻的地表则是七彩的绚烂光芒,反复地折射扩散,不曾放过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角落。

    地表处的七彩光芒还尚未消散,七神翼之鞘已经冷却完毕,准备好了下一波攻势。但此时此刻的奥术畸体们早已化为尘埃飞散,就连他们的可以抵御致命一击的巫术也阻挡不了光棱科技的瞬时多重打击。

    远处原本计划收复平原的罗马军队目瞩了一切,此等科技是他们前所未见的,一支强悍的奥术畸体军团,在分分钟就被科技之城的自动防卫系统清除。如果能与其结盟,带来的益处定会数不胜数。

    部队长官立刻向皇帝禀报刚才的所见所闻,皇帝听闻后,派出外交使团前往科技之城,城中的基础资源原来完全是靠运输飞船从别的星球运来,所以科技之城急需当地人的帮助。所以帝国与科技之城很快就缔结了盟约,以提供基础材料与食物淡水为条件从科技之城那里获得高科技产品。这项盟约可以说是一举两得,帝国方面的科技很快就得到了飞速的发展,军备与民生方面都有了很大的提升。科技之城中的科学家也可以放心地搞研究,不必担心补给的问题。

    科技之城现在正在研发一系列产品中,有一项便是帝国现在急需的超时空转换器。

第七章:夜袭

    不知之前发生了什么,反正我是被报幕员使劲醒的,他大声地告诉我赶快拿起武器准备战斗,我军营地遭遇了夜袭。夜袭!有这么强的铁剑主带队还会有敌人来袭?这是谁给他们的自信?看来这波敌人可真是狂妄!等等,战力强悍的是铁剑主,我可什么都不会,如果不小心行事,恐怕送一血的就是我自己!

    对了!那个叫战术什么的有反弹保护膜,可以在关键时刻就我一命。不过睁开眼一看,四周一片昏暗,只得摸着黑去找战术引擎,没曾想那东西好像有着灵性,觉察出现在的外界情况险恶,知道自己的主人急需保护。战术引擎的每一部分都有着小型的机械足,它们如同一堆蜘蛛一样爬到了我的身上,就像钢铁侠在穿戴初代战甲,各个部件酷酷咔咔地在我身上自动拼装,不出十秒,我已经笼罩在反弹保护膜的淡蓝色辉光里了,再也不用担心随时当场去世了。

    “对了,千万别用火枪,那家伙的杀伤范围太大,容易伤到自己人。”报幕员说,并指着我腰间别着的短剑,示意我应该使用它。

    要用冷兵器?我不禁一个寒碜,不过,我那三脚猫般的功夫,准确的说是毫无战斗力,要是使用热兵器,再加上外面黑灯瞎火的,真容易伤到自己人。此时此刻也容不得多想,提着剑我就冲了出去。

    走出了帐篷,外面虽不是喊杀冲天,但声音也不小,这么大的声音都没弄醒我,当时我属实是睡得太死。

    营地四周立着一些照明用的火把,由于它们本身就不太亮,再加上间隔太远,整体上来说视野还是很昏暗,我根本就看不清楚远处闪烁的黑影是敌是友,真可谓是“拔剑四顾心茫然”。

    正当我为敌友难辨而头疼时,说时迟,那时也快,一团黑影早已蓄谋已久,从左后方“怦”地一声闪现,就直奔我背后来了!仿佛那一瞬间时间就凝滞了,我根本就来不及扭过头,暗道:“哎呀,这下要凉啊!”可就在与此同时,眼前却是一个黑漆漆的人形怪物,提了把寒光锃亮的短刀,正欲取我性命!出于遇到危险时的条件反射,我顺手用短剑横劈了一下,仿佛剑刃擦破了气球,一股气浪从扑面而来,溅了我一身略有粘稠状的液体。那液体闻起来并不恶心,带有着一股墨水的气味。

    击倒敌人后,我下意识地低下头,可地上……什么都没有……

    等等,刚才明明有敌人在我左后方,我却斩杀了我右前方的敌人,先不说左后方的敌人,右前方的敌人为何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连忙回过头,果然不出所料,身后地上正倒着一个一米五左右的灰黑色人形怪物,之前被我劈中的部位应当是头颅,那里还流淌着灰黑色的液体。

    原来,刚才我看到的正是自己身后的景象,挥出的剑刃明明朝前,却斩杀了身后的敌人!这究竟是我独有的能力还是脑海中的错觉?想到这些,我还悬在半空中的手臂,无论如何也放不下来了。

    “当心你的背后!”报幕员对我喊道。

    身后有着什么我不知道,不过眼前的正是一个黑漆漆的人形怪物,与刚才的情景十分的相似,也就在这一瞬间,一切都流逝地那么缓慢,除了我的思维,还是一如既往的灵敏。我清楚地看到人形怪物的每一个细节动作,它的右手反握匕首,高抬起手臂欲直刺我面门,也就在这时所有的一切都凝滞了,场景中的光线变得惨白涣散,仿佛被冰封住一样,好似刹那间的永恒,我挥着短剑的双臂却划破了这离奇的静谧,四周的空气如同镜子般地撕裂开来,破碎成一个又一个碎片,飘散在短剑快速挥过后留下的蓝色轨迹旁。

    四周还是那么的静谧,貌似什么也没发生,人形怪物也好,报幕员也好,都仿佛处于一张被拍摄的黑白照片之中,都僵持着之前的动作,甚至连眼神都那么的空明。看来这附近的无论景物还是生物,它们都被不知名的魔法给定格,只有我自己不受影响。难不成,这就是我独有的能力?

    可就在与此同时,凝结的空气瞬间融化,剑气四周的碎片也立即消失殆尽,人形怪物的上半身滑到了地上,下半身还立在原地,报幕员也不是之前的那种僵硬表情,仿佛一瞬间就有了生机和灵性。

    第一个被我斩杀的人形怪物的尸体如夏天的冰块一样飞速地融化,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一地黑漆漆的液体了,空气中飘散着墨水独有的那种幽香。

    “刚才…发生了什么?”报幕员惊恐地问。

    我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也没有看到人形怪物尸体融化的景象,我只是机械地回过头,和预想的一样,人形怪物的半截尸体立在了我的身后,而我当时明明是向前挥砍的……

    我不顾一切地跑回了帐篷,双手抱着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我的攻击方向被定向扭转了?为什么时间被定格我自己却不受影响?这是有人在暗中助我,还是这根本就是我自己的能力,是异世界赋予我的超能力?如果是有人暗中助我,那又是谁?又为了什么?如果这是我自己的能力,为什么却毫无触发的征兆?

    人在危机时刻因为肾上腺素的缘故思维会加快,此话果然不假,想了一会后就稍微冷静了一些,人在危机时刻因为肾上腺素的缘故思维会加快,此话果然不假,想了一会后就稍微冷静了一些。

    现在可不是闲暇的冥想时间,就当作我有了如此强悍的能力,那么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外面虽有着铁剑主坐镇,但既然敌人胆敢前来夜袭,也就说明了他们的实力并不弱,这“啊!”

    那并不是我的尖叫声,但却有着阵阵凉意从身后传来,就像空调最低温时吹的凛冽寒风,我下意识地低下头,一把沾着血的钢刀径直戳穿了我的胸脯,刀尖映衬着缕缕寒光,滴滴答答地淌着温暖的液体,一切发生的都那么快,快到了,痛感还没来得及传过来。什么!反弹保护膜怎么不起作用了?难道敌人击碎了反弹保护膜?并且刺穿了我的躯体。紧接着腹部一阵麻痹,全身痉挛般抖动不停,“哇啊!”我呕出了一股滚烫的液体,望着地上慢慢流淌的深红色血流和报幕员双手捂嘴的痛苦表情,我不禁尴尬地笑了,如斐的异世界之旅就要结束了吗?就这么窝窝囊囊地结束了吗!活地毫无意义,毫无存在感,甚至都没留下个什么可让后人铭记的……

    我猛地直起身,却见报幕员大声地对我喊道:“快拿起武器,我军遭遇了夜袭!”

    这…情景怎么与我刚醒时是一样的?难不成,之前的所见所闻又是幻象?还是我回到了死亡之前的某一时刻?前天与牦牛对决时,我就看到了自己被牛角戳穿时的景象,回到现实的我立即下意识的栽倒在地,借此躲过了一劫。那么死亡轮回这种解释应该行不通,唯一可行的解释就是我…可以短暂地预知未来,并在回到现实的一刹那下意识地作出避免糟糕情境发生的动作。

    看来这回的预测只是换了一个第一人称,根本就没什么好怕的,只不过我身上可有着强劲的反弹保护膜,这都能被敌人给戳穿,看来这次的敌人来头真不小。

    报幕员一边摇晃着我,一边大声喊到:“赶快醒醒!快把战术引擎穿上!现在很危险!”

    “啊~!”突然间报幕员扑倒在地,我隐隐约约地看到他背部插上了一把利剑!糟糕,这…队友就这么倒在了我的面前,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连救援工作都施展不了。不过,我还没来得急惋惜,却见报幕员翻滚一圈,身体四周都溢出了淡蓝色的光芒,原来是反弹保护膜起发的效果,完美的抵挡了敌人的致命一击。报幕员滚起身,抬起手,回首就是一枪,黑漆漆的火枪口喷发的不是红烫的烈焰,而是一道靛蓝色的光束,与反弹保护膜一样辉光四射,婴儿手臂那么粗的光束直接贯穿了人形怪物的胸膛,留下了一个白炽的孔洞。

    “这是火枪的最小威力,如果开启最大功率,真容易伤及自己人。”

    “这么样吗?”我惊讶地说。看来人形怪物的攻击是无法突破反弹保护膜的防御,那么究竟是什么在刚才“杀死”了我?难不成,我看到的幻象是完全错误的?

    不不不,当初被牦牛的追击时,如果我没有“碰巧“”摔倒,一定会像幻象中的那样被牦牛的尖角戳穿,那么这种幻象所给出的结论是正确的,我应该作些什么来改变时间线事件的发生。上次我是下意识地扑倒在地,十分简单,毫无操作难度;这次应该做什么我真的不太清楚,不过坐以待毙肯定是不行的,幻象中我便是在帐篷里被偷袭的,所以,我应该去人多的地方,最好是在铁剑主的控制范围内。

    “快!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去铁剑主那里。”

    “上哪找他啊?”报幕员着头说:“我们两个新兵怎么能知道将军在哪?”

    “出去再说”话还没说完,却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黑影手中的利刃反着营地的火光,与此同时环境中的光芒变得昏暗惨白,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被沉寂吞噬,所有的一切都被强制性地凝滞,如同一个冰雕的世界,没有一丝的生气,而且只有我…还能继续地为所欲为。

    我扭过身来,随随便便地向后方一个甩手劈,短剑飞速地划过空气,留下一缕带有淡蓝色的效果光的轨迹。我再转过身,收剑入鞘,短剑入鞘时“咔”地一声,瞬间撕裂了这伪装下的静谧,昏暗惨白的环境光也在同时渐渐地消逝,只剩下人形怪物的下半身还立在那里。

    的确,我在幻象中所见到的时间凝滞正是我自己的能力,它类似于一个被动技能,只要自己身处危险,就会自动发动,短时间内暂停除了我自己以外的一切事物。另外一个能力貌似是强制性锁定,即便自己的攻击没有打到敌人,在一定范围内依然会自动产生定向扭转。不过这两个能力的具体效果与持续时间我都不甚了解,而且它们我也不清楚它们是否会产生副作用。

    不过此时此刻形式仍十分严峻,根本就不容我多想,营地外的天空已经微微发亮,群星突然间离散了曾经的舞台,月色依然被乌云所遮笼,夜幕从深蓝色渐渐转化为浅蓝色,准备迎接着旭日的东升。

    “喂!你们两个怎么还在帐篷里?”锁匠对我们说道。

    锁匠在帐篷外,被七八个人形怪物给包围了。它们微微低下了身子,来回搓着手,一副龇牙咧嘴欲上又止的狰狞模样。锁匠还是像当初斧劈灌熊那么嚣张跋扈,根本就不把这些人形怪物放在眼里。我倒是有些担心,不知道那反弹保护膜能否抵挡住人性怪物们的多重打击。而如果我要是现在立即对敌人发起攻势,完全可以解锁匠之围,不过想到这里时我的脚下却如同被冰结上了,怎么也迈不开步,归根结底还是恐惧,之前我看到自己被杀的幻象,说明反弹保护膜其实不是万能的,敌人中有可以轻易击穿它的存在。

    突然间,人形怪物们居然一起扑了上来,我不禁为锁匠捏上一把汗,而锁匠却不躲不闪还微闭双眼,面对如此情景依然能闲庭自若。就在八把短刀接触到淡蓝色光芒的一瞬间,“嗡”地一声,反弹保护膜收束到了胸凯上的一点,一道湛蓝色的圆圈形反弹冲击波以那点为圆心,向四周缓慢地扩散开来。人形怪物们并没有看出这有什么端倪,还妄图用手去触碰,结果无一例外的都被缓慢的冲击波给弹开,跌坐在地,一时半会儿动弹不得。

    看来这并不是一个攻击招式,而是单纯的防御行为,缓慢的冲击波并不是要对敌人造成什么伤害,而是要为士兵格挡住受到的攻击。但是,刚释放完技能的反弹保护膜的光芒变得十分暗淡,仿佛就要消失了一样,这就说明此时此刻的锁匠丧失了保护,很容易被敌人给伤到。

    “龇牙咧嘴还上手,好像一条大狼狗!”锁匠笑了笑,喊道“大杀四方!”说罢,他抡起开启电刃模式的短剑,用力地挥舞一下,身体也伴随着短剑微微扭动了半圈,随后一个亮黄色的圆圈出现在锁匠四周,而人形怪物们正好位于圆圈的外沿,“唰”地一声,八个人形怪物直接就被拦腰截断。

    原来短剑的电刃模式是可以强化攻击距离的,电流会在剑刃的外圈形成一个范围更大的电刃,并且在攻击的瞬间还会造成高频电流的释放。

    但这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之前被我所斩杀的两个人形怪物,它们的尸体如同烈阳下的冰块一样,在飞速地融化,很快就成为了地上的一摊黑色液体。

    这正是我在幻象中所见的,当时就在这之后,我就被一名强者瞬间终结了。现在正是改变时间线事件的完美时机,但我应该做些什么呢?我到底要如何应对它呢?

    预感来了,拦也拦不住。没错,这次要被袭击的不是我,而是

    来不及多想,我径直扑向报幕员,一把将他按倒在地,他刚要说些什么,却自己把嘴给闭上了。背后挂起一股猛烈的黑风,一只翼宽六七米的黑羽鹏鸟划过天际,看来它扑了个空,愤怒地用灰绿色的双眼狠狠地瞪了我一下,随后立即盘旋着直升入浅蓝色的夜空。

    惊慌之余不得不说,那鹏鸟生得十分古怪,翅膀之下还长着人的手臂,双手都紧握着弯刀。至于它那灰绿色的双眼,应该就是在三天前的夜晚里使我万分惊恐的那个了。但若如果这么说的话,这黑羽鹏鸟恐怕一直在跟踪着我,也就是说在幻象中击杀我的那名强者,正是这只古怪的黑羽鹏鸟。那么它这么做又有着什么目的呢,为什么要跟踪并斩杀我一个初来乍到的“无能力者”?

    “你们还好吧?”锁匠连忙跑过来,问道。

    “没什么大碍。”我回答说:“那该死的鸟还会回来吗?”

    “应该不会了。”报幕员望着天空说:“这里有铁剑主坐镇,这只黑羽鹏鸟虽然很强大,但它好像也不敢轻举妄动。”

    “敌人中可能还会有强者”我不安地说。

    虽说每次生死攸关之时,我都能凭借着看到的幻象化险为夷,但我不清楚这个技能是否具有冷却时间,也不知道它会有什么副作用。总之,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让它发动。

    人形怪物的数量远远多于我军,四处都是喊杀声,但罗马士兵们凭借着反弹保护膜和多功能的短剑,接连打败了一个又一个敌人。不过因为将领的缺席,此时此刻我军已经乱成了一团,能力挽狂澜的铁剑主去那了?手持巨型弓箭的女子又去哪了?

    现在可绝对不能慌乱。

第八章:寂夜下的死斗

    弗达斯达弗向东两千公里左右,是一片荒废的丘陵,那里与科技之城只有着一山之隔,却存在一个完全被巫术垄断的地下世界。

    注意,巫术可不同于法术,虽然它们都属于魔法。法术主要是与元素,召唤物或实体概念缔结契约,通过吟唱箴言,精神力或念动力引导而完成释放。若要提升法术能力,天赋与反复训练缺一不可,当然装备与药水也起很大的作用。

    而使用巫术则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也就是说巫术需要献祭触媒才可以释放。触媒有很多种,小到可以是石头,树枝,水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大到可以是各种生物,奇珍异宝,甚至是施术者本身。因为付出的代价高昂,所以巫术只要摆好阵势准备好触媒即可释放,无需那种被称为熟练度的东西。

    这也意味着巫术有时会相当的残忍,但利益熏心的人甚多,他们无视着人道法则,只是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愈行愈远。不过在漫长的历史演化过程中,巫术已被视为是一种禁术,逐渐消失在世人的视野中。

    可那些盛名之下的魔法师们,有几位是不懂得巫术的?那些门禁甚严的古籍法库,是为了掩饰着什么?那些华丽丽的技能特效下的秘密,若不是真正的当局者的话,谁又能说清楚呢?

    漆黑的夜空下,同样黑漆漆的鹏鸟在茫然一片的黑云间来回传梭,夜空暗淡无光,乌云层层叠叠,拥有着夜视功能的灰绿色眼睛,也难以分辨出它们之间的个数。突然间,一道白光从云层的缝隙中倾泻出来,如同利剑般穿刺出的月光,顿时化为了一缕薄纱,扑洒在下面的丘陵之上。

    “哦吼吼,在这啊,不知道沉哥会怎么说我?”

    鹏鸟收起羽翼,身上的尖喙羽毛如同泡沫般消逝不见,化为了阵阵尘埃。皎洁的月光下,是一个肤色黝黑的青年男子,头发和胡子一样少得可怜,凸现出了头颅的硕大。他深吸口气后屏住了呼吸,一头扎入了类似于流沙的面粉堆里。

    面粉堆之下可别有洞天,是一个灯光昏暗的小房间。里面立着一个面色惨白的肥硕男子,准确的说是他皮肤本身就发白,好似面粉堆里爬出来的。

    “失败了?”肥硕男子沉面板着脸问。

    “那必然失败啊。”黝黑男子黑鹏不假思索地答道:“这是我让他们,别跟没赢过似的。”

    “黑鹏你还这么说,那我怎么跟徜徉交代,钱到不了手……”

    “你这是没穷过嗷?偷点儿东西你还不会?”

    “啪!”门被猛地一下推开了,房梁上的吊灯收到冲击后摇摇欲坠。

    “咋滴了?”一个狗头人破门而入,大呼小叫地喊道。

    “没什么,我们断粮了,而且,我黑鹏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再吃你们一口面粉!”黑鹏努着嘴说道。

    “然而每次我拿开水冲面粉你都说真香……”沉面嘀咕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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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剑主不在别的地方,就在营地的正中间,潇洒地坐在一把不知从哪弄来的椅子上,看着我们与来袭的人形怪物间的战斗,一脸十分不屑的表情,貌似这种水平的敌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去砍。

    有一点让我很是惊奇,至始至终好像也没有敌人敢接近他,他身旁的空气中散发出了一种威严的气息,是一种极具威慑力的气场。我也能感受到这种气场的存在,而且这种气场并不是针对我,而是完全针对着那些敌人。不过每当我看到他时,我却莫名其妙地有些恐惧,额头沁出了些许冷汗,不寒而栗。

    经过了一阵浴血奋战,喊杀声也渐渐小了起来,但一小部分人形怪物依然在继续挣扎着。铁剑主可能是对我们的清怪速率有些不满,微微皱起了眉头。顿时,我感受到了附近能量场的流动不同寻常,四周的气流开始螺旋状向中心汇聚,但并不剧烈,若稍有些分心都不会注意到这些。这是敌人新一波的攻势?那只黑羽鹏鸟还在附近?或许是还有强者在这?既然我这半吊子都能感受到,铁剑主必然也能啊,但在这危机关头,铁剑主他居然…还闭上了双眼…

    “嗡!”一声轻微的响动,以铁剑主为圆心,如同冲击波一样飞速地传播开来,伴随着的还有拂面而来的气浪,那气浪并不猛烈,只是微微吹动了我额前的头帘。但我却视野发白,脊梁不停地沁出汗珠,双腿忍不住地抖动,虽然我知道,这股异常的气浪并不是冲我来的。

    四周的时间仿佛停滞了,确切的说并不是真正地停止,只是所有人都因为怯懦而动弹不得。周围死一般的静寂,除了耳边一直不停歇的“嗡嗡”声。造成这一切的,是一种莫名的恐惧,仿佛来自于虚空的恐惧,一种无法摆脱的恐惧,超越了死亡的恐惧…这正是王者的气息,全方位发散的王者气势,只有真正的王者才会如此不怒自威,若与其针锋相对,哪怕是久经沙场的勇士也会轰然倒下……

    几名士兵倒下了,他们眼神昏暗,口吐白沫,还费力地呼吸着。这是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惧,虽然这种气势根本就不是从他们来的。而直接面对的人形怪物们,身体逐渐出现裂纹,在“咔咔”的崩坏声中化为一个又一个碎片。

    看来,铁剑主的实力深不见底,散发的王者之息可以轻而易举地打败敌人,而那只黑羽鹏鸟也能轻易击碎战术引擎的反弹保护膜。这仅仅是来到异世界的第四天,在如此不起眼的角落里就遇到了这么多的强者,而我还没有真正地上过战场,恐怕那里的强者如同过江之鲫,所以说要想立足保命,就必须要有过人的实力。

    而我目前的除了这种时来时不来的先天之觉,好像还会个强制性锁定,但这两个能力都不是攻击技能,而且我对这两者都不甚了解,所以我必须要习得一项强大的,具有伤害的能力。

    日出于东方,徘徊于平原与山谷之间,晨光熹微,照映在旷野之上,一片淡淡的墨迹,繁星隐退,皎月黯然,而远处的人影却逐渐清晰起来。昏迷的士兵们一个个地苏醒,人形怪物的尸体也都化为了一摊摊墨水。墨水渐渐渗入了地面,染黑了一片旷野。那么这种人形怪物到底是什么?它们貌似没有自己的意识,只是机械化地重复着接受到的命令。化为了…墨水…等等,我们要讨伐的不正是涂鸦使者吗!

    手持硕大弓箭的女子此时出现了,她将大家集合起来,清点了人数,发现一个都不少。报幕员搓着手,心怀不轨地走上前去搭讪,一脸龌蹉的样子,我虽然听不懂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但我从报幕员失落的表情就可得知他们一定是谈崩了。

    不过,报幕员又神经抖擞地冲我走来,说:“如斐,在下刚才可得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这么样吗?”锁匠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说:“快说来听听。”

    “被我们剿灭的那帮人形怪物,它们就是火柴人!”

    火柴人?那种生物不是只存在于二维世界的吗?它们是怎么存在于三维空间的?不过仔细想想也蛮有道理的,那种人形怪物们身材十分纤细,而且头颅与篮球毫无差别,颜色黑漆漆的,如同纯净的墨水,而且,它们的尸体会化为同样黑漆漆的液体,那种液体流露出阵阵古墨独有的香气…

    “涂鸦使者,没错了。”我说:“肯定就是这个家伙,把爱好和平的二维火柴人强制转移到了三维,并命令它们烧杀抢掠!”

    “说得就像你对火柴人有多了解似的,在下可感觉那种生物本事就是好战分子。”报幕员冷冷地回复道。

    “看那,那山上…黑压压的一大片…是什么?”锁匠大声地喊道。

    我们顺着锁匠有点儿颤抖的食指向前看去,远处漫山遍野的蒲公英,被一片片的踩倒,而踩倒它们的正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火柴人军团。

    敌人的数量是属实庞大,远处的黑点如同泥石流般扑面而来,什么树林灌木,溪水磐石,在黑色洪流的面前全都灰飞烟灭,仿佛从未存在于这个世界。就如同那种成群结队的搬家蚁群,吞噬掉遇到的一切路障。之前营地遭受夜袭时,凭借着反弹保护膜,我与落单的火柴人战斗是不至于受伤的,但面对敌人如此强悍的人海战术,虽想找个避难所躲起来,但在火柴群的攻势下恐怕没有什么地面设施能挺得住,没准只有遁入地下才能逃过一劫。

    正当我求生不得,求死无门之时,铁剑主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即摆出了迎敌的阵势。第一排卧倒瞄准,第二排单膝卧地瞄准,第三排直立瞄准,所有人的心中默念着“三,二,一”,霎时间,五百多把穿着近代火枪皮肤的高科技激光枪,放出了同样多的乒乓球大小的光粒,期间没有着一丝的枪声,只有着火柴人大军翻江倒海的呐喊声。当光粒群与灰黑色的海洋相遇时,也听不见一丝的爆破音,只有一阵阵类似纸张被迅速撕裂的“咔咔”声,随后就是一个个万分洁白的光球出现在山麓旁,每个光球都会漂浮将近一分钟,它们会洗去这里所有的铅华,哪怕火柴人是用最为浓烈的墨水制成,也不会让这种墨水留下一点儿的痕迹。

    这种穿了近代火枪皮肤的高科技激光枪就是tis94,外形十分接近近代火枪win94,但枪口半径却扩大了许多,也没有准星,扳机,枪栓之类的配件。拥有着光束型与光粒型两种攻击方式,可以在三秒内完成切换。其中光束型就相当于我们对激光枪普遍的印象,tis94会释放一道蔚蓝色的光束,光束两侧有着激光聚能装置发出的两条弧形激光带螺旋缠绕。光束的半径是由tis94的功率决定,应用最大功率时需先蓄力二十秒,之后它在最大功率下会释放一道半径为20厘米的光束,可以轻易的击穿100厘米厚的钢板,所以在近距离交火时为了防止己方伤害,只允许运行低功率模式。而最低功率下释放的光束也有着婴儿手臂那般的粗细,击穿20厘米厚的钢板根本不成问题。光粒型攻击方式顾名思义,就是tis94在瞄准开火后的瞬间,释放的不是子弹,而是一个个光粒,攻击速度与光粒体积由功率的大小决定。光粒在低功率模式下只有正常的子弹大小,速度也与正常子弹无异,但它却如同被祝福洗礼过的银弹,具有着十分强悍的威力,可以在与敌人接触时瞬间爆炸,形成一个直径为一米可持续五秒的雾白色球体,威力不小于碎片手雷。若要是把光粒模式开到最大功率,需先蓄力二十秒,在枪口处会形成一个篮球大小的巨型光粒,不过释放后巨型光粒的飞行速度略显缓慢,但却可以在爆炸后营造出一个直径十米多的巨型雾白色光球,持续时间将近三分钟,期间会不断地灼烧范围内的敌人。注意,tis94在任何形态的最大功率运转后,都会迎来一分钟三十五秒的冷却期。

    这些对tis94的资料我也是后来才得知的,此时此刻时间紧迫,我不得不专心应对火柴人军团的挑战。虽然每发光粒都可以消灭大量敌人,但火柴人军团的援军真可谓是源源不断,层出不穷。

    而且,敌人中逐渐出现了一些相对结实的火柴人,与之前那批墨水制品不同,它们好像是铅粉做点,被摧毁后会化为一团铅笔末状的黑色粉末,随着风向远处飘散,像沙沫一样同风而起,联结成一片黑纱,又似初冬那种极细极细的雪花,飘飘洒洒半日却不曾落下。

    “现在可不是审美的时候!”报幕员貌似感觉到我在想些什么,略带恼怒地对我喊道。

    的确,火柴人军团数量众多,在我军高科技武器的打击下仍能逐渐地逼近。而且,在敌人中间出现了抱着黑色老式炸弹的火柴人。那炸弹可比我的头都要大,若让这些自杀式攻击的火柴人闯进我军的阵地,恐怕反弹保护膜也拦不住,那么死伤就难以避免了。

    幸好其他的士兵也都注意到了这一点,重点攻击目标全都指向了这些炸弹火柴人。每当我军射出的光粒接触到黑色老式炸弹时,“轰”地一大声,土块,砂石,树木残片什么的都被炸得漫天飞舞,再纷纷洒洒地如同暴雨一般落下。老式炸弹的威力着实巨大,每次爆炸都会将周围十几个火柴人带走,有时运气好,造成连锁反应,一炸能炸去一大片,待硝烟散去些时,地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坑洞,山都要被炸成麻子脸了。

    由于炸弹火柴人造成了难以估量的己方伤害,所以火柴人军团的阵线不进反退。但敌人中突然出现了弯弓搭箭的弓箭火柴人,在远处排成一排对我军进行射击,它们在数量上占了很大的优势,那箭一射就像那倾盆大雨,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那种火柴箭与普通弓箭别无两样,但可不要小瞧冷兵器的威力,我就算是防弹头盔防弹衣全副武装,也照样会被射成梭子。

    幸好我有反弹保护膜,真的猛士,敢直面袭来的箭雨,火柴箭哗哗啦啦地从天空上倾泻下来,但却无一例外地滑落到地面上,我甚至还用手在半空中抓住了一支火柴箭,用力把它折成两截,仔细端详。突然间,它就化为了铅笔墨粉,像细沙一样从我手指缝中淌下,给我的双手留下了一些黑色的痕迹。

    手持硕大弓箭的女子看不下去了,感觉这是弓箭火柴人对她的嘲讽,同样都是弓箭手,面对敌人如此的挑衅,她自然有些恼火了。那位女子的战术引擎与我们普通士兵的不太一样,我们的都是盔甲型的,而她的则是一席紧身的蓝紫色长裙,还遍布着花绿色的纹彩,这长裙可释放出水粉色的反弹保护膜,这使她的身体散发着一阵阵粉红色的辉光。

    “那位女子就是天弓娅莉莎德拉”报幕员得意洋洋地说,仿佛他跟那名女子很熟似的。

    娅莉莎德拉架起她那硕大的超合金弓箭,这把“天弓”没有弓弦,但弓柄上有三个热能发生装置,可以储蓄热能并释放出弓箭状的热能弹。

    就在天弓准备就绪一触即发之时,我却感受到了异常的振动,这振动没发出一点儿的响声,只能凭感觉才能觉察到。那不是从火柴人军团那边传来的,而是从我身后…从我身后传来的!

    只见!一层气浪“轰”地一下扩散开,就像定时炸弹爆炸时的冲击波一样,当然,这气浪的威力不会有冲击波那么强,仅仅是一波刮起了灰尘落叶的层层气浪。但却有着一种极强的威慑力,完全针对那些火柴人的威慑力,与夜袭时铁剑主的王者之气一模一样。期间伴随着一阵阵轰鸣声,“轰轰嗡嗡”地有点儿像是苍蝇萦绕在耳畔。不过,这次我可没有像上次一样,被吓得坐立不安,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任凭脸上淌下几滴冷汗。这次我在铁剑主的王者之气形成的气场中,虽然视野有些发白,但我的头脑意识都很清醒,并没有感受到过多的恐惧。而其他的士兵们可都被吓得不轻,十几名士兵因不堪精神上的重负而暂时昏厥过去了。

    不过对那些火柴人来说,这对比可就面面俱到了,只见所有的火柴人就像是被冻结了一样,保持着原有的动作,纹丝不动,十几秒后便纷纷倒下,化为墨粉。我极目远眺原野上,山麓上,山脊上全都是一层灰黑色的粉末,像保鲜膜一样将大地笼罩住。

    “乌拉!”锁匠欢呼道,我也很是兴奋,毕竟我军抵挡住了火柴人军团的第二次攻击。士兵们兴奋地向天上乱开几枪,铁剑主一向就不重视军队的纪律,自己也在这欢快的气氛中其乐融融,只有天弓对这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很不满,气得她直在原地跺脚。

    就在我军欢庆胜利时,铁剑主突然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大家也纷纷注意到了,在不远处的山峰上,有着几十个高大的身影在摇摇晃晃,像是深山里的古树,从远处看,它们挺拔而又细长。

    “这…又是什么怪物?”我喃喃道:“难不成…这是第三次进攻?”

    没有人理会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些怪物身上。又过了一会儿,待怪物们走近了,我也逐渐地看清它们的全貌巨型火柴人?……火柴巨人!身高二十多米的火柴巨人,缓步踱着,大地为之颤抖,我的心也为之颤抖,我愣在了那里,看着它们一步步地向我走来。

第九章:鲜血燃烧

    “啪哒…嗒嗒…”枪声惊醒了我,这时我才意识到现在可不是发愣的时候,我连忙端起熟练度欠佳的tis94,向前就是一顿乱点。尽管我军的火力很猛,但火柴巨人可比之前的火柴人耐揍多了,我军这五百多个战斗力差不多得一人五六枪才能干掉一个火柴巨人,敌人们好像也便地聪明了,呈一字长蛇阵逐步推进,后面的火柴巨人将前面的当做了挡箭牌,一个火柴巨人被干掉了,后面的就推着它走,抵御火力。这批火柴巨人的构造比之前的都要结实,而且被杀死后还会自燃,直到完全化为灰烬。

    随着敌人越来越近,我本能地向后退,但是我军的火力却越来越弱,因为有些士兵们好像是枪械出了些问题,不能继续射击。几秒后,我的tis94也出现了这样的问题,报幕员告诉我这是因为之前的超负荷装填,导致激光发生装置进入了冷却状态,需等待一分钟左右。

    此时此刻的火柴巨人抓住了机会,趁我军火力衰减时发起进攻。天弓娅莉莎德拉见势不妙,挽起那把硕大的超合金弓箭,用热能储蓄器凝聚出三支白炽混热的利箭,单膝跪地,算好角度与距离,信手一引,“嘣”地一声三支热能箭如同利刃破晓,划破长空并留下了三条火红的轨迹。红得发烫的箭尖径直插入地面十几米,并没有直接针对地面上摇晃的火柴巨人。几秒后地下发生了三场爆炸,导致地表的土层崩塌,火柴巨人们瞬间落入了一个直径十几米米的巨型球型坑洞中。

    那坑洞对我来说可是硕大无比,但对那些身长近二十米火柴巨人来说,还没有一个坟坑大,看来这只能暂时把它们困住几秒,待它们站稳后直起身,照样能冲上来把我们撕成碎片。

    不过我这话可有点儿说早了,天弓之所以这么做,可能是因为她的实力还不足以秒杀那些火柴巨人,但她可以暂时稳定一下局面。

    铁剑主一个箭步外加滑铲,直接冲出去三十多米,从队伍末尾直接到达了队伍的最前列,在与火柴巨人们相距不到二十米的位置,拔出那把比匕首稍长一些的短剑,在拔出的瞬间,一道近乎透明的白光从剑鞘处涌出,以新月型向外飞快地扩散,不过铁剑主是在拔出短剑后快速地向周围发出强威力的斩击,由于他的动作迅速,我当时只看到破空拔刀斩的剑气攻击部分。

    剑气以不可阻挡的气势将火柴巨人们直接腰斩,由于剑气在无论速度还是威力上都无以伦比,敌人甚至还尚未察觉到自己已经被斩成两截。

    火柴巨人们刚抬起腿,还没走出半步,上半身就慢慢地与下半身分离,并且开始燃烧起来。熊熊火焰吞噬掉了一切不安与惊恐,看来,那些强大的火柴巨人,跟铁剑主比起来也不过尔尔。

    但我却总有着一丝不详的预感,那又会是什么呢?

    浓烈的黑烟下,还有着最后一个火柴巨人,它抵挡住了铁剑主引以为豪的破空拔刀斩。并且,虎视眈眈地望着我们,它要与我们同归于尽!

    “这家伙…临死前还要暴走一下!”锁匠大喊,连忙向后逃跑。士兵们见状都四下逃窜,殊不知,那头高强化的火柴巨人从坑洞中仰身一跃,用它的大手向人群里一抓,不偏不倚地正好把我给抓去了。

    那巨大的压力压在了我的身上,力量出奇地大,我直觉嗓眼一甜,胆汁好像都被压吐了出来,然后就是持续的耳鸣目眩。那火柴巨人正欲彻底地把手指闭紧,像捏虫子一样把我给捏死,但由于我身上都罩有反弹保护膜,我才不会被它轻易地给捏死。

    这时,我听到了我军的开火声,天哪!他们在干什么?这会把我给打成筛子!我没被火柴巨人用手掌捏死,也没被扔出去,让我做一个完美的平抛运动,火柴巨人也没有松手,让我来个漂亮的自由落体……其实这类死法我都是可以接受的,至少我可是在战场上努力奋斗过,只可惜实力不允许。但我要是被自己人给误杀了,(那反弹保护膜应该抵不过tis94的激光)那死得可就太冤了。

    事实证明我军的枪法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没人打在了我身上。不过一个更大的问题来了,这类火柴巨人在被杀死后就会立即自燃,而我当时可是被禁锢在火柴巨人的手掌中。

    但如果不杀死它的话,那家伙很有可能会自爆,那么阵亡名单上恐怕就不止我如斐一个人的名字了。看来为了大家的利益,就必须牺牲我个人的了。

    铁剑主左腿曲缩蓄力,同时向下奋力一蹬,立即越翔到十几米高,拔出铁剑向前奋力一刺,伴随着剑刃飞快划过而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烈焰,直接把那火柴巨人的腹部给开了个半米深的洞。

    那火柴巨人咳出几口墨粉,它貌似并不死心,只见我身上一热,四周亮光一闪,满眼便尽是火海,像是来自于地狱的熔岩,地心中涌出的烈火,想要把我来吞噬。虽然反弹保护膜早已不见踪影,这场景也与地狱很像,但我绝对能意识到这不是地狱,意识到我还没有死。因为我能感受到极大的痛苦,好像自己是一壶沸水一样,在渐渐地蒸发。

    不知能过了多久,反正我是苏醒过来了,身体感到有一丝疼痛,尤其是双腿,疼得稍微有点发麻了。我艰难地坐了起来,发现身上竟然遍布着墨绿色的火焰,如同百千个小小蜡烛,遍及全身,却没有一丝的灼热感,也没有一点烧伤的痕迹。而且我的头发,盔甲状的战术引擎都完好无损,那么究竟是什么在我身上燃烧?

    我的胳膊,双腿,臂膀到处都是细微的裂痕,鲜血不断地从中浸出来,而燃烧后发着墨绿色火焰的,正是我的鲜血!

    墨绿色的火焰人称鬼火,以科学的说法是人死后尸体中残留的大量磷化氢,在常温下与空气接触而燃烧产生的墨绿色火焰。

    但活人血液中的磷元素不可能转化为磷化氢,而且含量也不支持燃烧这么久,那到底是什么在燃烧?

    我直起身,见四周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名士兵,也不知他们是否存活,看来反弹保护膜虽然可以抵挡住很多冷兵器的攻击,但在火柴巨人自爆的冲击波下还是破碎了。这时,不远处跑来几名类似于医疗兵的人,他们的战术引擎发散着亮白色的光辉。

    医疗兵们用一种奇怪又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我,他们这么做也不奇怪,毕竟我一个全身布满鬼火的人还能继续谈笑风生。

    突然间,鬼火一点点地黯淡,几秒后就消失不见,我仔细查看了自己的身体,唯一与之前不同的就是身上的裂纹全都完全愈合,之前浸出的血液全都不见踪影,甚至没有流露出一点痕迹。

    医疗兵们取出一个个圆筒形的器具,并把它们扔在了四周,如同烟雾弹一样,圆筒形器具冒出了阵阵蓝烟,烟雾慢慢扩散,把附近的人都包围住了。那蓝烟并不浓烈,在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形。

    我后来得知,这种圆筒形的器具,正是速子烟雾产生器。速子,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加速反应的高效有机催化剂,在适宜的条件下,速子可以催化大量反应的进行。当速子与生命力顽强的霉菌孢子结合,再引入环境抗性基因与动物球蛋白基因,就可以使霉菌孢子具有修复宏观生物的能力,用这种霉菌孢子制成喷雾,并大范围喷洒,处于其中的宏观生物都会源源不断地恢复体能,愈合伤口,甚至会重新生长出身体非自然情况下失去的部分。

    也就是说在这蔚蓝色的烟雾里,伤员们会快速地自动愈合伤口,恢复体力,强健如初,甚至不可生长的器官与骨骼也会重生。不过这么做会消耗自己的寿命,但在战场上,为了活下去也不得不这么做。

    果然连一分钟都不到,所有伤员的伤势都消失殆尽,好像之前的爆炸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这时疑点来了,之前我浑身都是浸满鲜血的裂痕,而在医疗兵来之前它们居然奇迹般地愈合了,这说明我并没有依靠速子烟雾,而是完完全全的自我修复。

    或许是刚才燃烧了太多的鲜血,现在的我仿佛嘴中塞满了海绵,连点口水都挤不出来了。本来倒是想去军备物资那弄点水喝,但…“水…太稀了,一点味道都没有!”

    声带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声音,我居然说出了如此匪夷所思的话,这…什么情况?我继续向军备物资那走,可…“之前什么被烧掉了?鲜血啊!”

    一个声音自问自答,可那不正是我如斐的声音吗!

    这…前所未有的…我…对鲜血的渴望!

    业火的朝阳被方尖碑的犄角给阻挡,橘红色的光芒透过七彩玻璃照进礼拜堂。光线射入时形成的幻影使整个大厅顶部显得轻盈,飘逸,减弱了穹顶的重量感,恰似一道光环托着巨大的穹顶漂浮在空中。崇高,神圣的气氛,仿佛将尘世间的污浊荡涤一空。

    而在永恒之城最大的教堂里漫步的,却是是绿皮肤的哥布林们,它们把教堂当作了餐厅,大口吞噬着未经烹调过的肉类。曾经帝国的首都永恒之城,居然沦为了哥布林王国的乐园,那些绿皮怪物凭借着镀金巨炮和奥术畸体的巫术,大模大样地盘踞在这里。

    永恒之城城外,遍布着帝**的营帐,凭借着科技之城提供的武器,要攻破被奥术畸体巫师附魔过城墙,其实并不难。但帝国并不想毁坏这座城,一旦强制攻城,势必造成城中建筑的损失,毕竟那也是帝国两百年的惨淡经营。

    在众多的营帐中,有一个稍大点灰白色帐篷,棚顶上布满了雕花,四周还挂着吊坠。那正是帝国第三皇女伊莎贝拉公主的野外寝宫,第三皇女自从父王亲征失利后就一直率军驻扎于此,一直在等待机会,第一个攻入永恒之城,并凭此从其她的皇女中脱颖而出。当然,她和其她皇女一样,根本就没把那个废材皇子放在眼里。

    大理石壁灯下,第三皇女正擦拭着一双红黑色的超合金拳套。她是四名皇女中唯一一个可以不依靠他人保护,独自作战的。话虽如此,塞尔提乌斯十六世曾经的护卫队一直紧随她,他们不希望十六世的悲剧发生在她身上。

    护卫队队长塞勒斯参与过塞尔提乌斯十六世的那次亲征,在被暗夜亡灵包围之际,带着十六世遗愿保证皇子安全返回帝国,成功率领残军杀出重围。但是她看不惯皇子那百般的嚣张跋扈,不久就投奔第三皇女了,因为能平等待人的好像也只有第三皇女了,其他人多半改不了自己的皇族性子。

    “科技之城那边还没消息吗,你可都等待一年了。”塞勒斯问。

    “我一定要第一个攻入永恒之城,这样我才有希望继承皇位。”第三皇女说:“恐怕,我们还得等上两年。”

    “还得两年?这么久!”塞勒斯说道。

    “没办法,据沫妁倾说,最快也需要两年…”

    营帐外,帝国的士兵来回地巡视,他们的目的是防止来自昏晖森的哥布林将物资运到永恒之城内,那里的哥布林也知道自己不是帝**的对手,不敢轻举妄动。但由于昏晖森中存在大量的植物族,而且森林中布满瘴气,人类在里面时间一长,吸入过多的瘴气,呼吸道就会发生腐化,所以帝**也难以攻克那里。也就是说帝**包围了永恒之城,一旦攻克,立即攻打昏晖森,彻底打败哥布林王国,让哥布林势力彻底退出这场战争。不过昏晖森东边就是不死族的首都,不死族不需要呼吸,是可以自由出入昏晖森的,但由于不死族内乱刚刚平定,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有太大的作为。所以只要时机成熟,帝国是完全有可能打败哥布林与不死族,不过它们定会向暗夜亡灵与奥术畸体寻求帮助。

    至于是该出动主力部队还是像铁剑主那样用精锐部队偷袭,第三皇女还没有想好。但她之所以会有如此宏达的计划,多半还是因为她的支持者众多。除了她麾下的第五集团军,她还得到了统帅第三集团军的将军铁剑主的拥护,元老院七长老之一的提比略的拥护,而且实际上第三,第五集团军多半都来自于提比略的辖地。

    目前的状况是第三,第五集团军共计一百万人已经重重包围了永恒之城。但他们中的很多人还没有装备战术引擎tiseow和主武器tis94,若真的与哥布林和不死族爆发大规模战争,大批的死伤是不可避免的。

    而愿与第三皇女联合的第一皇女,目前只派出个只会消耗粮食的猪人雇佣军团,至于她麾下的第一集团军,没人知道他们在哪里开酒宴呢。

    顺便补充一下,在半兽人中,猪人的势力最为强大,虽然他们不擅长使用工具,有时还完全与敌人进行肉搏战,但他们皮糙肉厚,四肢发达,人类训练有素冷兵器军团往往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他们好吃懒做,做事只考虑自己的利益,所以长久以来一直被帝国利用,呃…换句话说是他们之间是互利共生的关系。

    对鲜血渴望?别开玩笑了!那我和那些怪物还有什么区别!我极力地想要保持冷静,可是浑身却燥热无比,恰是在烈阳下,蒸笼里,汗珠滴滴答答地

    从额头上滚落下来,脊背,胸膛上的汗水如同细流。眼前的景象是一片深红色,摇晃的人影则是由血红色的马赛克拼接出来的,它们重来没有过,如此地诱人!

    旁边的医疗兵们察觉出来我的异样,其中一个走过来,拿着一把类似于医疗枪的东西,对尚未罩起反弹保护膜的我发了一枪。左臂略有发麻,我缓缓地倒下了,虽然,他只是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

    良久,我的情绪趋于稳定,五感也重新运转起来,眼前的景象也不再是一片血红。

    报幕员摘了几片干净的树叶,用心擦拭着tis94。锁匠因刚才的爆炸受到了伤害,他带了多年的手表出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指针无助地挂在了一旁,锁匠小心翼翼地将它摘下,放入了随军的旅行袋里。

    铁剑主让士兵们互相告知:“先休息一下,一小时后准备对山顶进行登山作战,势必活捉涂鸦使者。”

    随后,其他士兵都在准备早餐,我看着那些面包,罐头之类的东西,一点儿食欲也没有,我迫切需要的是一种红色,浓烈的液体,当然它既不是西瓜汁,也不是葡萄酒。

    锁匠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最好还是吃些东西吧,下午还要再战呢。”

    的确如此,之前身体里的鲜血被燃烧掉了不少,如果不补充些能量,我可能会因缺少血液而亡,可是那些人类的食物,根本…

    人类的食物?看来,我…已经知道自己…不再属于人类了!

第十章:涂鸦使者

    对鲜血的渴望居然如此强烈,撕心裂肺般地让人难以忍受,不行…我要镇定下来,绝对…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

    隐隐约约地听见了队伍最前端有交火的声音,声音极小而且断断续续,大概仅仅是少量的火柴人前来阻挠,看样子剩下的火柴人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了。我强忍着这种燥热无比的感觉,提起tis94,向前方踉踉跄跄地走着。

    既然我需要鲜血,那怎么才能弄到它?如果是让我用牙齿撕咬他人,那我可绝对不会这么做。一是违反了人道主义,二是这么做别人会把我当成怪物看,弄不好会直接杀死我。

    所以,要想弄到鲜血,我可以让别的什么来帮助我,就比如说是一些也以鲜血为食的生物。

    众所周知,蚊子是一种吸血生物,但若以它们的血囊为食,那未免也太掉价了。

    不过,蝙蝠也是一种吸血生物,而且出没于黑夜的它们能高贵典雅一些。让我们大胆地设想一下,若是召唤出蝙蝠,并让它们帮我采集鲜血,这岂不就一举两得了!

    火柴人应该就是被召唤出来的生物,那么召唤这个方式一定是行地通的。至于该怎么召唤蝙蝠,那就是个问题了。是缔结契约还是描画法阵?或是祭品召唤?

    “嗖嗖”几支利箭奔我射来,打断了我的冥想,利箭触碰到反弹保护膜后却无力地滑落在地。看来那些火柴人军团的残余还不肯善罢甘休,连它们最后的精锐火柴巨人都被我军无伤打倒了,居然还敢前来挑衅!这究竟是谁给它们的勇气?

    远处的天空中传来了“呜呜”的声音,起初我也没在意,以为是什么不知名的鸟在乱叫,当时所有人都在全神贯注地清理火柴人军团最后的余孽。

    不久后,天空中“呜呜”的声音愈来愈大,音调也变得十分低沉。我抬头瞄了一眼,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只不过是一架飞得有点儿低的飞机。等等…那是飞~机啊!

    这回我抬起头来,仔细地察看一下,那是一架黑色的螺旋桨飞机,就是那种二十世纪中叶喷气式飞机被发明之前的款式。这架飞机从山顶的方向飞来,直觉告诉我这一定是敌人的。之前我那时有时不有的先天之觉可救了我好几次,所以这次也不可不信。

    “糟糕!是空袭!”报幕员慌忙地大叫道:“赶快卧倒!”说着他就蹲到了草丛里,双手紧抱着头。

    报幕员那滑稽的举动就像遇到危险的鸵鸟把头埋在了沙堆里,而锁匠却望着天发着愣。发愣!哼,发他的愣吧!这立功的机会可就留给我了!有着tis94和反弹保护膜,还怕那上世纪的飞机不成?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瞄都没瞄,对着天空就是一枪,砰!咣!居然…打中了!

    光粒正中敌机的尾翼,那里立即着火冒烟,敌机恍恍荡荡的,飞行高度在不断地下降。一股燥热的气流迎面而来,险些将我吹倒在地。敌机与我的头顶几乎是擦发而过,我也在与此同时向前方扑倒,之前卧倒发愣的报幕员与锁匠居然早就撤离到安全区,而…

    后方发生了一场规模不小的爆炸,场面恐怕很是剧烈,扬起的起浪将我掀到了半空,仿佛有一辆奔腾着的货车正顶着我的后背,三五秒钟就把我推到了几十米开外,这晕眩感着实令人难以忍受,幸好有反弹保护膜,否则我恐怕都要磨掉好几层皮了。

    身后的浓烟缕缕生起,我艰难地爬了起来,望着熊熊燃烧着的烈火,不知是该惋惜还是雀跃。忽然间,在燃烧着的敌机残骸里,好像有一个黑影一晃一晃的,我揉揉眼仔细地看了看,没错,是一个人影。

    他挥了一下左手提的棍状物,前方的火焰立刻裂出了一条路。我急忙端起枪来自卫,但一丝凉意“嗖”地一下爬上我的脊梁。双手,不!是整条双臂,怎么抬也抬不起来了。

    他从火海里走了出来,用冰冷的眼神望着我,我想大声呼救,但喉结动了动却发不出一丝声响,在一种莫名的凉白色恐惧下,我感到脚下生霜,寸步难行。他却健步如飞,刹那间就来到我面前,站在那,一动不动地……

    我能看得清周围的环境,也能听地见外面的声音,不过在这种恐惧的压制下,就像陷入了梦魇中一样,丝毫不得动弹。这…应该就是王者之气,我被敌人的王者之气给压制住了,陷入了深深的恐惧泥潭,耳边的轰鸣声要使我昏倒,早已渗入骨髓的凉意要夺走我的意识……

    大概过去了两三秒,我发现自己微张的嘴唇可以动几下,凉意什么的也不知所踪,便鼓足了勇气,说出了一句话:“莫非……你就是涂鸦使者?”

    我知道他应该听不懂我说的是什么,但他好像对我的反应十分不满,脸色一沉,挥起了手中的棍子。

    “嗖……”,我飞了出去,不知是胸前的盔甲碎了还是我的肋骨碎了,我一边“咔嚓嚓”,一边飞了出去,飞过一片片的高草与灌木,“哐当”一下杵进了一棵大树,那感觉就像睡在地板上而不打地铺,如果有下一次我一定会说“不”!

    震落下的树枝和树叶立即将我埋没,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留,把我给打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随后又是“咣当”一声,不用想,定是那锁匠也被击飞了。

    我感到自己身体即将散架,强大的冲击力使我呕出了几口鲜血,四肢疼痛地早已麻木,脑袋里像是有个豆浆机在里面转个不停。总之我的大脑开始逐渐关闭,思维完全错乱,感官也都一个个地失灵……不不不,那些按照常理该发生的事都没有发生。虽然反弹保护膜碎了,战术引擎也报销了,但我并没有感到一丝的疼痛感,内脏也没有出现出血现象,还是一如既往的完好无损。所以我轻松自在地经历了被涂鸦使者一棍子打飞的过程。

    透过埋没我的树枝树叶,却看到了远处是一片旌旗飘扬,漫天飞沙的古战场,伴随着“”的马蹄声,战鼓隆不停,一片两军厮杀,飞沙走石的景象。一边是罗马军团,另一边则像是来自于地狱的怪物,多毛乱发,獠牙外龇,是难以形容的凶神恶煞。就在两方发起进攻,即将厮杀到一起的时候,眼前的场景竟然是一片蔚蓝的天空,但在那里飞舞着有洁白翅膀的天使,却是一身全副武装,什么臂铠,甲胄都发散着耀眼的金光。须臾,洁白的云层被撕裂出一道缝隙,从云端飞出的亚龙口吐着火焰,欲燃烧掉整个天空之海……眼前的所见已是超出了史诗的神话,一会出现了光芒万丈的神灵,一会又冒出了吞噬着光明的凶神……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为什么会见到这种根本就不存在的景象!几秒钟后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再次清晰时已是正常的景象了一动不动的涂鸦使者。而几秒钟前那种只能在电影院里才能看到的景象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再也找不到踪迹了。毕竟暴风雪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能在这里等死,我不是他的对手……”那涂鸦使者不仅会召唤火柴人大军,体术也十分过硬,甚至连王者之气这种强悍的精神打击都会,我若以死相搏,胜算恐怕会无限接近于零。

    至于为什么我的先天之觉没有发动,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就被敌人给“重创”了,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刚才看到的幻象就是我所发动的先天之觉的结果,显然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一定要逃出去,坚持住…”呃,我自己的声音告诉我,于是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渍,顽强地迈出一条腿,尝试着站起来,不过,失败了,再来,又失败了,不要放弃,再来……那就再来……反复了十几次,却全以失败告终。难道?我已经半身不遂了?怪不得连点痛觉都没有,原来是神经已经断了啊!

    不对,那我的左腿为什么还能动?呃…还有一种可能,不,不!千万别往坏处想,但我颤抖的手还是下意识地向身后摸了摸,结果与我设想的一样,但说出来却的确不可思议原来……我已经被镶入这棵树里了!

    然了几秒后,我反而释然了。换个角度想一想,我可是被镶入了树中了,但并没有死,甚至连伤都没有受,受了那么大的冲击居然没事,哈哈,“我辈岂是蓬蒿人!”涂鸦使者,我虽然打不过你,但好歹也算是个可敬对手了,别磨磨蹭蹭的了,放马过来吧!争取一下就把我带走,来个痛痛快快的“啪!”

    大树崩碎,断为了两截,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后而来,将我顶出了好几米远,像呕吐一样,嘴中喷涌出了几升鲜血,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双眼深处闪烁了几道金光,随后就是一阵强烈的晕眩感。

    “是谁……这么可恶……”我暗骂道,刚才只不过是随便想一想,居然有人对我动了真格。临死前,也得知道自己是被谁害的,我艰难地转过头,发现铁剑主在用左手摩挲着右拳,挂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仿佛在说刚才的微微用力好像伤到了手。

    涂鸦使者一棍下去我并无大碍,而铁剑主的一拳下去我直接残血,并且他是为了让我拜托树木的“禁锢”,并没有对我痛下杀手,看来,铁剑主的实力完全碾压我目前所认知第一切,怪不得前天他能夸下海口。

    铁剑主又向左走了几步,对着镶着锁匠的那棵树直接挥了一圈,那一拳并无任何格斗技巧所言,只是速度无比的快,“速度即是力量”,此话果然说得没错,锁匠立即以同样的方式飞了出来,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身边。

    “真没想到……竟然是你……”锁匠微抬起头,他的头颅满是暗红色的血迹,好似未剥皮的火龙果,他近乎呻吟地说出了一句话,就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不在动弹了。

    我还真有点儿担心这个看似高大魁梧的同伴,不过直觉告诉我,锁匠死不了,看来我这次的先天之觉,并没有预告我即将遭受一次万分猛烈的袭击,却去预料这些没用的事情了。

    此时此刻,抱怨也没用,不如所性趴在地上装死,免得被误伤了。于是我也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微睁着双眼,暗中观察形势。看来即将上演的就是同样拥有着王者之气的铁剑主与涂鸦使者的单人对决,虽然两人同为王者,至于他们之间孰胜孰负,我心里已经有点儿数了。

    铁剑主拔剑出鞘,用力指地一挥,地上的落叶立刻闪出一条道来。涂鸦使者不为所动,这也让我很惊奇,因为自从涂鸦使者一棍子将我打入树中后,除了他的眼皮,我就没看见他别的部位动过。我又仔细观察了那把据说带有着传奇色彩的铁剑,嗯……我好像……不是色盲,那就是把上了年头的普通短剑啊!

    铁剑的剑身是铁做的,虽然没有生锈,但完全失去了光泽,看起来有好些年头了,完全可以把它捐赠给国家博物馆。有历史的东西往往没有新生产出来的好用,铁剑的剑尖已经有些发钝,一点儿也不锋利。我的那把剑虽是参军时发的,却寒光铮亮,达不到杀气逼人,但也称得上是不快也光。而铁剑主的那把剑,我实在是不敢恭维,真不知道它好在了哪里,难不成,是我不识货?它唯一的特点就是在剑柄处有一个圆形的凹槽,哪又有什么用呢?镶上个钻石证明铁剑的主人身份高贵?

    总之,铁剑主一直用它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像我这种外行人光靠看是看不出什么门道的。

    僵持了几分后,涂鸦使者耐不住性子了,甩了甩棍子,对着铁剑主做了个“来”的手势。铁剑主跟刚才一样,还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嘲讽笑容,他从像猎枪子弹一样挂在身上的飞刀中取下了一把,我仔细地看一看,只不过是把普通的飞刀,但那也比他的铁剑强,因为飞刀是全新的,毫无岁月侵染的痕迹。涂鸦使者傲慢地微仰起头,铁剑主收敛了笑容,用手来回地比比划划。也就是在那一瞬间,飞刀“嗖”地一下飞了出去,坚定地像一颗子弹一样,而涂鸦使者大棍一抡,精准地将飞刀给打飞了,那飞刀在空中翻滚了几下后,“哐”地一下插入了一块岩石上,笔直直地立在了上面,仅仅露出了刀柄。看来,这一回合,双方只不过是在互探虚实。

    铁剑主的嘴角略微向上翘了一下,又摘下了一把飞刀,像是在玩扑克一样,将飞刀在手中转了几下。他手指的速度居然远远超过了我视觉接受速度,只看到了一团寒光在闪烁。铁剑主用他独有的笑容,笑着说了些什么,涂鸦使者愤怒地哼了一声,算是对他的回复。

    突然,也就在那一刹那,铁剑主如白驹过隙般地闪现到涂鸦使者的左后方,期间我竟然看清了,那是两段位移加上一套娴熟的动作。与此同时,飞刀已经脱手,近距离的投掷飞快而迅猛,锋亮的刀刃闪耀着光芒,却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灰暗的弧线,那是亮光遗留下来的残影,也是那缠绕在刀尖上的死亡。在被飞刀击中前的一瞬间,涂鸦使者脸色暗变,下颚微张,眼神迷茫,似乎透露出了一丝绝望。不等他有任何的反应,飞刀已经穿破了他的铠甲,伴随着溅出的血光,插入了涂鸦使者的胸膛。

    而后的两秒内,涂鸦使者像个雕像一样,被定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保持着微张着嘴的姿势,不做出一点儿反应,仿佛时间的光轴相对于他来说静止了一样,瞳孔显得出奇地大。我此时很是纳闷,涂鸦使者是因过度恐惧而无法行动还是已经被飞刀给夺取了性命?他不可能会过度恐惧,毕竟他也是拥有着王者之气的强者。而若是说涂鸦使者已经被飞刀给了结了生命,恐怕也行不通。刀插入的是他左侧的胸膛,而且涂鸦使者穿戴了铠甲,所以飞刀插入地并不深,按照常理来说也不可能致命啊,难不成……飞刀上有剧毒!如果干出了这种事,那铁剑主的手也太黑了吧,身为帝国第三集团军的将军,居然会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无论如何,这两秒钟的间隙不容我想太多,铁剑主右手秉铁剑,左臂向前奋力一挥,就像是上次那样,闪现到了涂鸦使者的身后。不过这次,我可是看清楚了,虽然期间仅相当于电影里的一帧。

    一道寒光绽放在涂鸦使者的身上,留下了一道灰暗的残痕。铁剑主反方向挥剑,闪现到了涂鸦使者身前,刀锋绽放,又一道寒光射入我眼中,明晃晃地久久不能退却。

    慢慢地将铁剑入鞘,十分寂静地一声闷响,那是剑收入鞘里了,表情僵化的涂鸦使者,也伴随着这声音仰面倒下了。而后沉寂了几秒,好像一切都结束了,只有那沙沙的风声,还在微微作响。

    四周观战的其实不止我一个,不远处茂密的灌木丛里,一名医疗兵在地上伏着,他用臂铠处的微型超高速电子捕捉摄像头将刚才的情景捕捉下了,随后他将这段视频传给了两个人。

    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就连铁剑主的先天之觉也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不过有一点可以保证,从弗达斯达弗出发的五百名士兵里,绝对没有他。

第十一章:强制植入

    沉面收拾好行李,像跳水一样蹦进面粉堆,他的身体和行李渐渐化为面粉大小的颗粒,如流水一样流入了面粉堆下方的管道。

    来往交通用管道,沉面可以说是除了马里奥大叔之外的第一人了。

    鸟人黑鹏和狗头人那平对这种现象早已熟视无睹,但他们这次却有些不放心,因为即将与沉面会面的正是地下世界的统治者徜徉。

    徜徉的背后,可是有着暗夜亡灵和奥术畸体的支持,他们欲在这里建立一个伪罗马帝国政权,而财迷心窍还有点儿实力的徜徉正是他们的不二人选。

    平时,沉面家的管道是用来走私面粉的,如有特殊情况,沉面也可以通过管道直接到达徜徉的地下“宫阙”。看来,tiseow战术引擎对徜徉来说很是重要。

    “没想到那个战术引擎那么重要……”黑鹏愧疚地说。

    “我们得跟上去!”那平斩钉截铁地说,随后一个飞扑硬生生地把已经面粉化的沉面给拉了回来。

    “你拦我干什么啊!”沉面不满地说。

    “其实这个战术引擎几个月前就已在第三集团军大规模装备,徜徉之所以命我们去那么远的地方抢一个,而不是直接从科技之城附近的第三集团军那里抢一个”

    “是怕打草惊蛇!”黑鹏打断了那平的话。

    “对,一旦地下世界被发现,徜徉必定会以叛国罪被处死,也就是说我们只要随便弄个战术引擎应付差事就行了,就算是被发现了,被灭掉的也只是地下世界,徜徉那个暴君也是罪有应得,而我们完全可以跑到远方,继续逍遥……”

    “很抱歉~打扰了诸位的谈话。”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暗处说到。

    “什么人?你是…人类背叛者的回明银翼!”沉面大惊失色地说道。

    “没错,我奉超越人类的存在狂王,堂狂耗之命例行督察,没想到收获还不小……你们的最后时刻要来临了!”

    “且~慢!银翼老兄。”狗头人那平连忙干笑着说:“不不~不就是背叛人类吗,反正他们也没把我们当人看,不如让我们也加进去,还能贡献个锦薄之力。”

    几名医疗兵匆匆忙忙地跑来,将昏迷着的涂鸦使者和血肉模胡的锁匠装在担架上抬走了。我也受了很重的伤,却没人理会我。我挣扎着地欠起身,沙哑地喊:“还有我呢!我也是伤员啊,你们去救敌人……”铁剑主和他的士兵们好像忘却了我,都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我只得继续有气无力地愤恨着。

    突然,一双手伸向了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报幕员。飞机坠落之时,他可不像我和锁匠非要去逞匹夫之勇,早就躲在远处的灌木丛里,所以刚才一番激烈的战斗也没有波及他丝毫。

    “如斐你好像没大碍吧?”报幕员问道。

    听他说完,我才发现自己好像真没什么大碍,虽然战术引擎在之前就报销了,没有反弹保护膜为我抵挡伤害,但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一切不爽的感觉也都不知何时悄然隐退了。之前我卷入到火柴巨人自爆时触发的火焰漩涡时,身上也是遍布着伤痕,但在不一会儿后居然痊愈了。看来,这不是偶然,而是我独有的一种能力。

    我的恢复能力那么强?唉,不过这个自带狂徒铠甲的能力却让我很是失望,首先它不是我想要的那种能毁天灭地的能力,而且,这个能力触发的条件必须是我被打之后,我可不想在战场上当一个挡箭牌,谁没有一个主c的梦啊,凭什么让我去挡技能?但是仔细一想,这毕竟也是个能力,而跟我一同被召唤到异世界的锁匠和报幕员,貌似还只是凡人,并没有什么惊人的能力,一想到这里,我放肆地笑了……

    “你…笑什么?”报幕员不解地问。

    “没什么,我们得赶快跟上大部队。”

    鸟宿池边树,日落后山麓,弗达斯达弗附近的山丘旁,落日哀婉而又庄严,那一抹悲泣如歌的血色残阳,是圣母泪水的一缕清香,七分升如天堂,三分留在人间。不拘泥于多瑙河的蓝色背景,也不需要阿尔卑斯那连绵的雪峰作陪衬,只是静静地随晚风沉入碧蓝湖畔。尽管我没法拍摄下来那一轮如血残阳,但无牵无挂的享受或许才是最享受的。月上柳梢头,群星闪耀,夜幕隐黄道,地映柔光皓,人不笑,清风嬉闹。良辰美景之下,我很是陶醉,但这仅限于我,其他人都步履匆匆,赶着回营。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我军才摸着黑到达山脚下营地,留在营地里的士兵早已就膳完毕,一脸嘲讽地看着疲惫不堪的我们。

    地下世界的最深处,是徜徉搜刮大量民财后费时多年才修建出的“宫阙”。虽然花费了巨资,结果修建出来的也不过是个阴深潮湿的地堡。一是地下世界的物资奇缺,二是给负责地堡修建工作的正是黑鹏,沉面,那平这三人组。他们三人在见风使舵,左右逢源这两方面可以说是修炼得如火纯青,两三年的工程硬是被他们三人拖到了五六年。当然,油水什么的他们也是没少捞。

    除了扶持徜徉之外,暗夜亡灵和奥术畸体还成立个人类背叛者这么个组织,而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迷失自我的堂狂耗,可以说是不请自来。

    堂狂耗原本是个城镇卫队长,在串通无赖毛贼盗窃乡镇图书馆之时,偶然习得了一些魔法,之后就膨胀地不得了。后来他为了追求力量,投奔了邪心法师手下,那时的邪心法师还没有正式叛变,他在投奔奥术畸体之前传授给堂狂耗一些巫术。堂狂耗掌握巫术后,就自称狂王,并以狂王之命在帝国各地四处寻找愿意加入人类背叛者的“信徒”。经过了几年的发展,人类背叛者已经略有起色,掌握巫术的主要人员除了堂狂耗之外,还有四人,他们合称“狂王四护法”。

    由于堂狂耗的势力逐渐强大,徜徉在暗夜亡灵眼中的地位也就被逐渐架空了,所以徜徉急着要拿出些成绩来,证明自己才是统治伪罗马帝国的最佳人选。

    “沉面那个家伙,怎么还不过来!”一个沉重而又沙哑的声音说到,透过昏暗的灯光,我们可以看到一张神似狗熊的脸,堵在了管道的出口。

    夜深人静,响蝉不鸣,虽然身体十分疲惫,但神经因白天的刺激与各种高度紧张而兴奋不已。我躺在地铺上辗转反侧,久久不得入睡,之前的经历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不断回想。久而,意识逐渐模糊,也不清楚自己想的是什么了,恍惚间看到了黄色砖石修砌而成的狭窄甬道,两边的墙上每隔几米都插有火把,它们燃着墨绿色的火,带有一种莫名的诡异。甬道末端有一个两米高的拱门,里面深邃无比,墨绿色的火光也不能照映丝毫。墙壁上画满了壁画,离远看貌似一片金碧辉煌,但一走进,却像蒙了一层雾一样,仿佛故意不让我看清。

    如此离奇的场景,我虽知这是梦境,却久久不能忘怀。可为什么墙上的壁画不让我看清楚?如果没猜错,壁画一定蕴含着重要的信息,否则不会被施以加密处理。

    突然间,一个人影飘了过去,仿佛就与我擦肩而过,但我却毫无感觉。

    “什么人?”我低声暗道。这个鬼地方像极了墓穴,飘过个没有实体的鬼魂也情有可原,不过,这可是在我的梦境啊,我完全有着主宰这里的能力。

    所以我想都没想,直接朝前方甬道昏暗的出口奔去,没曾想脚下一滑,径直摔倒在地。地面上遗留着多年的尘埃,跌倒的瞬间导致烟尘缭乱,慌乱中我连忙闭眼,捂住口鼻。

    但是隔着眼皮,我依然能感受到刺眼的光芒。这不可能,之前甬道的出口是完全昏暗的啊,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光线!我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如预料中的一样,双眼在长时间的昏暗中突然遭受强烈的光线,导致了极为短暂的失明,眼前的尽是一些昏暗的灰影,什么也都看不清楚。

    可是,我感受到了有人呼吸的气息,众所周知,鬼魂是不需要做呼吸这等苦差的,所以,有人在我的梦境里作祟!

    会是谁!我努力眨眨眼,好让它们赶紧适应四周强烈的光线。这……还是之前黄色砖石修砌的甬道……只不过火把燃着的是亮白色的火光,就像探照灯一样,墙壁上画的不再是壁画,而是布满着一个又一个契型文字,像是古巴比伦的文字那样,不过稍有些圆润。而蹲在一边和我一样仔细观察那些文字的却是手柄铁剑,眼神坚定的铁剑主!

    他来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还有,为什么甬道的出口还是这个甬道?

    我刚要诘问铁剑主,他却扭过头来说了一句:“管好你自己!”这句话居然没用拉丁语,用的竟然是我的母语,这……怎么可能?

    “啊……!”我坐了起来,四周一片昏暗,我按了一下开关,一小块大理石亮了起来,那是单人帐篷里面的野营灯。

    “原来是一场梦啊……”我自言自语道,拍了拍思想混乱的脑袋,呃?我的头发怎么都没了?我怎么变成了一个秃头?我又仔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额……头发又回来了,那么刚才是……等等!这不是……我的脑袋!我连忙往下一瞥,没错,一个半秃了的壮汉躺在了我的旁边,鼾声大作。

    我连忙用大理石野营灯四处一照,这……居然是一个黄色石砖修砌的房间,根本就不是营地的帐篷!一种冰凉从脚底涌上了脑皮,短促的呼吸声和砰砰的心跳声渐渐掩盖了那人的鼾声,恐惧在心头上扩散。

    “这是……哪!”我竟发出声了!恐惧到极点时我也不清楚自己都干了什么。黄色的石砖修砌的甬道,黄色的石砖修砌的房间,那么……这个房间……是墓室还是……别的?之前的鬼魂,铁剑主,还有现在的壮汉,都代表着什么?这是我的梦境吗?

    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发现鼾声依旧,看来那个不知是不是活人的壮汉应该不会立刻起来。

    危机关头被吓得一动都不动的,那是缩头乌龟,我可是有骨气有胆量的人,决不能,决不能迷失于自己的梦境!

    我继续用大理石野营灯查看四方,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有了新的发现,这个房间除了一张床之外,就只有一个水坑,竟然连门都没有。

    按照密室逃脱的理论,这个水坑应该就是出入口,就算不是,那里也一定藏有重要的线索。

    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音,但就在我快靠近水坑时,身后“咯吱”一声,我急忙回头,发现躺在床上的那位老兄居然坐了起来!他要是坐在床上来几个仰卧起坐练练腹肌,那也无可厚非啊!可他微微挪动一条腿,很有要下床抓我的趋势,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反正也不管水坑有多深,咱先蹦进去再说!

    “咕咚咚咚……”我咬着牙往下沉,水坑里又黑又暗,什么也看不清楚,只知没有沉到底。又沉了半分钟,氧气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眼看这一口气就要憋不住了。

    “不能张嘴啊!张嘴就死了!”我心想,想着想着却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张开嘴的瞬间就有一股水流通过鼻腔往上涌,顿时感到脑子,不仅是脑子,自己的五脏六腑里全进了水,之后不仅是呛水的感觉,而是一种做手术时全麻的感觉,逐渐淡化着我的意识。

    朦朦胧胧间,传来了一阵喧闹声,里面有着人语交谈也有着别的什么,总之声效不错,不像是水中听到的那样,伴随着气泡滚动的“隆隆”声。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我淹死了?之后灵魂在外游荡?还是我被他人所救,现在正在岸上?

    不过此时此刻我四肢僵劲,尽了最大的努力后仍不得动弹,甚至连眼皮都睁不开。尽管动作上被禁锢住了,但我的思维却慢慢清晰起来。除了之前的喧闹声,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现在呼吸自如!这与先前呛水的经历严重不符,难道我根本就没有跳入水坑,这一切都是幻觉?还是一个连环梦?如果这是一个连环梦的话,我应该还躺在营地的帐篷里,那我为什么思维很清晰,身体却动不了,这还是我的身体吗?

    尽力地让双手有些知觉,却完全使不上劲,我听得见外面的喧闹声,但这并不重要。以往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一片灰蒙蒙的恐怖笼罩着,这暗色恐怖压抑着我的胸膛,空虚的泡影在灰暗中闪着寒光,雪亮的如同狼牙一样,妄图将我撕裂,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梦魇?

    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别怕,勇敢地面对它就不会有事。慢慢地,嗓子好像卡了卡,我用力地张开嘴唇,用力,再用力……终于,呻吟出了一声,这声响划破了阴暗的天际,如同一缕晨歆照射下来,洒在了我的身上。

    “呼……呵……呵……”我坐了起来,大口地换着气,轻拭着额头沁出的冷汗,尽量不去想刚才这些可怕的事。外面灯火通明,士兵们惊慌地来回跑着,一片混乱。

    “过去了,都过去了。”我安慰着自己,砰砰的心跳却不想让我平静,恐惧又在我的心头开始扩散,感觉灰暗的东西又要过来了,因为它上次失手了,所以这次它一定不会放过!

    “不!……不!”我呼喊着,狂奔着。“不能被抓到!不能被抓到!”营地飞一般地远去了,所有的光亮都被抛在身后,甚至就连月光都被甩掉了。我在灰暗中继续奔跑,穿过一片又一片的树林,虽然四周一片漆黑,但我能感觉到阻挡我的树根,石头之类物件的位置,躲避它们并不困难,所以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就这样跑着,身后起风。

    正前方向的是一从半人多高的芦苇,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下意识地拨开它们,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晶莹洁白的世界。没有半点尘世的污染,冰清玉洁得水天一色,一片皆白,唯有人影两痕,在远方里随风荡漾。那会是谁呢?

    月色很亮,照映在河水上,雾气流光,洒在地上,浮波跃金,白露疑霜。四面草木环绕,寒气弥漫,幽静冷清,唯有那二人的交谈声,透过浓浓的雾气,掷地铿锵。我呆滞地望着,早已出了神。

    “谁!”一个尖锐的声音惊醒了我,这声音太犀利了,以至于我被吓得瘫坐在地。

    心想:“完了,被发现了!”猛一回头,却见身后的道路已是雾色朦胧,两处茫茫皆不见啊!随着脚步声越来越逼近,我连抓带挠,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但跑了不过两步就一头撞到树上了。之前对障碍物的感应完全失灵了,茫茫的雾气中游荡的只有恐惧。

    “这下真的完了……”可我还没有说完,突然间嗓子就一紧,喉咙被压得上不来气,想大声呼救却发不出声,绝望中看见的是涂鸦使者的面孔,冷如冰霜的扑克脸,他旁边那人则是铁剑主!

    难道铁剑主和涂鸦使者是一伙的?那为什么还会有昨日的战斗?苦肉计吗?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这事儿可不能让外人知道。”铁剑主吩咐到。

    “就交给我吧~放心。”涂鸦使者硬生生地回答,眼神变得更加冷漠。

    他拔出了我剑鞘里的短剑,一道寒光闪过了他的眼眶。“不要……不要!不……”眼前一阵雾白色的朦胧,我感到有股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它应该会像一股绚丽的喷泉,不间断地喷涌出来,只可惜我看不到了,一切都逐渐模糊了,一切都平息了,没有抱歉,也没有遗憾,我……死了……

    但还残留了一点意识,毕竟人死后大脑不会立即死亡。为什么铁剑主和涂鸦使者会使用我的母语,还有为什么他们会串通在一起,只有我是个门外汉吗?

    带着这些问题,我死不瞑目,于是,我……醒了……

第十二章:背叛者——银翼回明

    浑身都是冷汗,像淋了雨一样,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虚,什么是实?我已浑然不知,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这到底是不是梦?难道,这是先天之觉托付给我的预言?可是……

    “做噩梦了?”锁匠问我。

    恍恍惚惚的我心神不安,甚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梦境中会出现如此多的要素,它到底要表达什么,还有那个黄色砖石修砌的甬道与房间究竟是哪?铁剑主与涂鸦使者间,又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们得出发了,这次好像真得去前线了。”报幕员拉开了帐篷的帷帘,对我们说:“而且还有一个消息,那就是涂鸦使者成了铁剑主的副官。”

    秋日的氤氲不同于往前,赛高而又邃远,沉和的雾霭挥洒着苦水,斜着不再温顺的风颤颤而下,这秋水预示着,折寒已是不变的事实。的野草哀地忸怩着,在跳它们最后的几场舞宴,一向孤傲的鸣蝉不再喧嚣,仅在私下里窃窃私语。枫林霍霍地被风吹,大雁从黄昏中起飞,清晨的寒霜早已消退,却将颜色留给了麦穗。貌似一切都在消散着,也许,这是为了一个新的开始。

    这里的季节流换地很快,夏夜的星弦停留在一周前,不过我并没有悲凉寂寥,但其他人大抵还是受景物所感。每个人都在沉默,机械般地重复着行走的动作。

    “我们要去的地方离这还有多远啊!”报幕员不耐烦地诘问铁剑主:“这一走就是一礼拜……”

    “快了。”铁剑主简单地回了一句话。毕竟他是将军,报幕员也不敢多问,只得继续戚戚地走着。

    锁匠可不管那个,用这一阵子刚学的拉丁语,半生不熟地质问铁剑主:“那边的高铁是怎么回事啊?为啥有火车还不让坐!”

    “那是运粮的车,不是坐人的。”铁剑主冷冷地回答道:“我们很快就会到达前方的高铁站,那里的高铁是载人的,并且直接通往科技之城。”

    说话间,附近的高架桥上迎来了一辆运输粮食的高铁,熟悉的嗡嗡声让我回想起过去的时光……等等!过去的时光……我的记忆可以追溯到自己与剧场老板碰面的时候,在之前的,却完全想不起来了!怎么,自己失忆了?

    “快看,那是什么!”一名士兵用手指着天空,喊道。众人抬头望去,那是一只凌空翱翔的黑羽鹏鸟,大约有六七米之宽,墨绿色的眼睛发散着异样的光芒。它绕着烈阳盘旋了几圈后,径直地俯冲下来。

    “今晚有野味吃了!”上次猎牦牛不成的锁匠立即激动起来,端起tis94就射。可是锁匠的战术引擎在一周前被涂鸦使者的“奋力一棍”给打坏了,锁匠就没有了铺助瞄准,所以对天空开的几枪都打空了。

    鹏鸟在空中秀了个反【s】型闪避动作,再对地面猛一振翅,扶摇般的飓风顿时将锁匠刮到了十米开外。

    由于刚刚招安了涂鸦使者,铁剑主也没有料到帝国境内还会有敌人来袭,所以并没有命令士兵全副武装,虽然战术引擎的淡蓝色反弹保护膜可以抵挡住一切并不猛烈的攻击,还有铺助移动的等离子风战靴。但战术引擎每使用一段时间都需要消耗大量电能,军中的备用光量电池也禁不起五百多人几天的消耗。

    可想而知,在黑羽鹏鸟释放飓风的瞬间,两旁的士兵没有反弹保护膜的防护,也都被飓风掀出了几米远,趴在地上捂着刚才着陆的位置。我当然也不例外,但是为了锁匠未竟的夙愿,我又倔强地挣扎起来。鹏鸟见状,嘶鸣般地笑了,加快拍打着那双黑得发亮的翅膀。

    “什么,你竟敢嘲讽我!”我瞬间就爆发了,想到之前那只黑羽鹏鸟三番五次的要取走我的性命,就吼道:“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力量吧!”

    “呵呵。”鹏鸟冷笑道,并释放出了一团紫雾状的云气。“小心!”铁剑主冲我喊道,并对着鹏鸟的背部扔出了一把飞刀。但……一切都太迟了,只见云气迅速浓缩成一团漆黑的龙卷,冲着我那羸弱的身体,呼啸而来。

    霎时间,周围一片昏暗,空气被残忍地撕裂,整块的草皮升了起来,再被粉碎,半空中,残渣层层地环绕,处于旋风中央的我,被这阴深的囚笼吞噬。阵阵刀轮飞转,模糊的液体浸透了双眼。无能的我,竟连躲闪的勇气都不曾有过,这一刹那,又带着多少的不甘,可……

    风渐渐地散了,附近的草地一片片螺旋状的划痕,泥沙,断茎什么的洒落了一地,不久前的可怖,反复宣示于我的脑海。

    我的伤口处处露骨,鹏鸟拍打着翅膀,我寞寞地踟蹰着,它可憎地望着,我……倒在了地上,动一下都很难……

    “哼!”鹏鸟振翅一跃,轻蔑地冲天喷股黑气,紧接着直接冲向铁剑主。

    “哈哈。”锁匠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说:“那它可就找错对手了”不等锁匠说完,铁剑主迅敏地向右位移一下,左手下意识地紧握铁剑,灼灼的目光直视着鹏鸟的黑瞳。鹏鸟惊慌地向后滑翔,貌似在躲闪着什么。铁剑主见状立即左膝反曲蓄力,鞋尖朝右侧凌空微踏,凭借着空气的浮力在半空中踩踏了几步,居然就这么冲到了鹏鸟面前。鹏鸟也大为惊诧,但随后便是冷喝了一声:“切!”这时,铁剑主也意识到了什么,拔剑的手,犹豫了一下,这几帧,显得格外的漫长……

    原来,就在这同时,一只银光耀眼的巨型鹏鸟,从铁剑主的后面径直冲了过来。银翼巨型鹏鸟的翼展接近二十米,比黑羽鹏鸟大上了好几倍,黑羽鹏鸟与它在体积的差距就好比是一架战斗机与一架民航客机。

    但令人惊奇的是,银翼鹏鸟好像并没有直接冲到铁剑主身上,而是振翅高飞,向天奋力鸣叫一声,灿烂的光芒洒落在硕大的银翼上,泛起了缕缕银色的流光,这光芒……居然在一瞬间附在了铁剑主的身上!而被银光环绕的铁剑主,居然像一尊石像一样,被仅仅地禁锢于半空中,既不受重力影响也不受空气阻力影响,好似一张外景贴图,根本不会受到外物的影响。

    看来,这是一种石化攻击,铁剑主被这种银色流光凝滞了,无法被选定,也无法进行任何的动作。此时此刻黑羽鹏鸟瞄好了机会,展翅高跃,伴着一股劲风,灰黄色的利爪迅敏地向下钩拽,,硬生生地竟然把铁剑给夺了过来!

    几秒后,铁剑主的石化状态被解除了,刚一恢复意识,他就大喊:“别碰它!”

    看来,这把连我都不敢恭维的铁剑,对铁剑主来说很重要。

    “嘻!”黑羽鹏鸟回旋地飞转了一圈,欲趁铁剑主被动“缴械”之时就此逃逸。当然,多年来身经百战的铁剑主也不是吃素的,只见他纵身一跃,就似一块磁石一般,被鹏鸟脊背处插着的飞刀给吸附过去。原来,铁剑主事先扔的那把飞刀具有标记作用,一旦插入,无论敌人逃到哪里,他都可以“飞”到敌人面前。

    不符合任何物理定律,铁剑主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华丽的曲线,虽然铁剑不在手,但他一拳猛地打在了鹏鸟那乌黑发亮的左翼上!“吱啊!”鹏鸟惨叫一声,呼啦啦地尽力拍打几下,但这仅勉强支撑自身的体重,铁剑主见它还不曾罢休,便俯身下去,潇洒地补上一拳。几捧黑色的鲜血从鹏鸟的尖嘴中喷涌出,它那灰暗的双眼,泛起了阵阵血红,但依旧是无可奈何,笔直地坠落下去。

    银翼鹏鸟见自己的盟友线上被压,火速前往支援,它用尽全力猛然扇动一下翅膀,立即随着羽翼飞出了两股罡风,这两股罡风拐出两道银色的轨迹,当它们聚集到了一起时,居然形成了一个银白色的龙卷风。

    为了躲避这股龙卷风,铁剑主不得不通过快速踩踏空气获得短暂的浮空感并向右侧漂移闪躲。

    但为了防止这股强悍的银色龙卷伤及自己的士兵,铁剑主立即爆发了自己的王者之气,简而言之,就是铁剑主以银色龙卷的风眼为起点,用精神凝聚实体化出一股同样强悍的气流,反向扭转银色龙卷的风速流向,来达到消除银色龙卷的目的。用精神力凝聚出气流,没有王者的气概根本无法做到,而且银色龙卷属于风属性自然系的法术,用物理的手段强制抵挡需花费数倍的气力。

    “呵!”黑羽鹏鸟轻咳一声,立即拔出了插在自己背部的飞刀,然后拍打翅膀,阻止了躯体的极速下落,并用黑翼交叉在胸前,向铁剑主发射了十几支乌黑发亮的羽毛。

    那些乌黑发亮的羽毛如同十几颗漆黑的子弹,貌似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们。

    铁剑主的身体立即变为了墨黑色,他要用自己的身体接住黑羽鹏鸟的致命一击。

    据古籍记载,英勇之人在危机关头使出全力时,身体会因蓄力而变为刚玉墨色,然后身体就会异常坚硬,甚至刀枪不入,这种情况可以称为刚墨之御。这种能力也可以被运用于武器上,来提高武器的杀伤力和防止武器磨损,借此延长武器的使用寿命。

    铁剑主的这种防御形态就可以被称为刚墨之御,这也是战士对付难以躲避的魔法攻击的最好手段。

    而在地面上的士兵们都看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大对决可真是扣人心弦啊,他们没有丝毫战斗的意识,完全被激烈的战斗场面给吸引住了。

    幸好天弓娅莉莎德拉和涂鸦使者在此,一周前被“招安”的涂鸦使者,好像并不会铁剑主那依靠飞快踩踏空气而获得浮力的浮空铲,所以他只能在地面上“看戏”。这时铁剑主肯定会想,“我都被他们给包围了,这五百多号人居然都在地上看戏!”

    多亏天弓是远程攻击,她俯下身,把硕大的弓箭横架在腿上,向天空射出了三支金光闪闪的利箭,利箭斗折蛇行,旋转摆动着,如耀金色的奥术飞弹,不断地阻拦那些如子弹一样的漆黑羽毛,并在最后的几次碰撞中引发了一场不小的爆炸,洒下一片金色的粉末。

    天弓的弓矢不仅运用了科技,而且天弓本人也略懂些魔法,可以让弓箭造成魔法伤害与效果。而铁剑主的远攻手段只有投掷飞刀,就算将飞刀用刚墨之御强化过,但要对付银翼鹏鸟的龙卷风或是黑羽鹏鸟的羽毛箭雨,仍未免略有逊色了些,看来,只有魔法才能对付魔法。

    这场不小的爆炸属实震醒了昏迷已久的我,四肢还是那么的痛,虽然伤口愈合了些,不至于说是处处露骨,但被黑风撕裂的部位依然是千疮百孔。铁剑主此时可是腹背受敌,作为下属,我必须做点儿什么……可……我难道除了强悍的自愈能力,别的就不会了吗?

    银翼鹏鸟再次向天鸣叫一声,不过这次银色的流光如骤雨一样哗哗而下,像水银一般晶莹,但又暗藏了祸源。随着银色光芒的扑洒,绿茵茵的草地变得银光闪闪,而且这两只鹏鸟正下方的草地开始变得透明,里面仿佛有着一大团白色的絮状物,正不断地聚拢,不断地蔓延。

    与此同时,天弓的表情也凝固了,她好像看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物体。而其他人早已乱作一团,他们正向四面八方逃散,不过其中有一人却淡定自若,我微微睁开鲜血打淋过的双眼,仔细观察那人,果然,此人气度不凡,绝不应该是什么普通的士兵,不过,都到这个关头了,他居然不闪不躲,也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这家伙知道内幕!

    地面上突然浮现出一个灰白色的馒头状物体,实在是大得离奇,跟座双层别墅差不多。“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馒头!”一路上全程划水的报幕员可算是吐出个泡。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大得离奇的馒头就是从草地的透明地带里出来的,那家伙应该也是黑羽鹏鸟的同伙。

    铁剑主也倍感惊奇,心想强夺铁剑是不可能了,毕竟在空中不是这两只鹏鸟的对手,不如趁那白面馒头没站稳脚跟,直接把它给了解了。

    黑羽鹏鸟突然对准了白面馒头,来了一个俯冲,那馒头洁白的面皮也在同一时刻裂出了一道嘴状的缝隙,并且朝天跃起,黑羽鹏鸟再松开它那灰黄色的爪子,缝隙也在同时扩大成一个血盆大口,铁剑就这样被白面馒头给硬生生地吞了下去,随后它又把那深渊巨嘴顺势收拢,一套动作完美地浑然天成。

    “可……可恶!”铁剑主大声地咒骂道,他那原本顺利的铁剑收复计划,竟被一个大馒头给搅了!铁剑主拎起他那双沉甸甸的铁拳,充斥着浑身的血怒。只见铁拳瞬间变成墨黑色,挥舞之时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灰暗的残影。

    可是那白面只是象征性地瘪一瘪,对付这种敌人,不使用利器可以说是毫无效果。

    “哇……哈哈哈!”白面馒头诡谲地笑了,声音阴沉却又富有弹性,把刚站起来不久的锁匠吓得又瘫坐回了地上。

    铁剑主对白面馒头怒喝道:“别以为我没了剑,你就可以在这里放肆!”说着拔出一把飞刀,汇集毕生的气力于刀光缠绕的刃尖。白面馒头也觉察到了什么,它的中心向下凹陷,蓄力的瞬间向外反弹,在铁剑主的飞刀突进前的一刻,一股雄浑的冲击朝他并涌出来。

    铁剑主顿时感到无比的轻盈,气冲云霄般地扶摇而上。我望着铁剑主的身影愈行愈远,直至变成了天空的一个光点,不禁悲叹道:“就连铁剑主都不是他的对手……”

    “铁剑主可是能吊打涂鸦使者啊!”报幕员说:“呃,对了,涂鸦使者呢?”

    说话间,远方的一个黑点,映入了我的眼帘。

    可它毕竟距离遥远,而对付我们正上方的两只鹏鸟,才是当务之急。黑羽鹏鸟抖擞着翅膀,呼啦哗啦地释放几十支漆黑的羽翼飞弹,那些漆黑的羽毛排成一个离奇的阵势,然后冲向了逃亡的士兵们。银翼鹏鸟也也不甘落后,它用尽全力猛然扇动一下翅膀,立即随着羽翼飞出了两股银白色的罡风,这两股罡风拐出两道银色的轨迹,当它们聚集到了一起时,形成了一个十几米高的银色龙卷风。这次银色龙卷可是直奔我袭来的,如果不幸

    目前,拥有与鹏鸟抗衡的只有天弓娅莉莎德拉了,她的眉头拧在了一团,嘴角一银愤怒而微微翘起。天弓射出了一支长达五六米的巨型弓箭,箭尖在射出的瞬间裂成了百八十个微小的银弹,箭身也幻化成一捆赤黄色的光圈,随着呼啸的风声,它们追踪着黑羽鹏鸟下的羽毛雨,在空中了发出一场又一场激烈的爆炸。

    巨型弓箭的箭尾幻化成了一朵金色的莲花,花冠处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花瓣背部喷涌着滚烫的火焰,如凤凰涅的火精灵,毫不犹豫地向银色龙卷发起了强悍的进攻。

    当金色与银色相撞的瞬间,万物寂然无声,四周却离奇的静了下来,的确,不在沉默中消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一瞬间金光耀眼,一股强烈的起浪击飞了两只鹏鸟,也拍倒了地面上的众人,一时间尘土飞扬,砂石也如雨点儿般地向下落。能够击飞一只二十多米的鹏鸟,恐怕只有十级以上的台风才能做到。虽然两只鹏鸟暂时被击退了,但天弓的法力消耗也极为严重,她开始气喘吁吁,不得不用硕大的弓矢拄着地面,才不至于扑倒在地。

    这时,在旁边的白面馒头开始蠢蠢欲动,毕竟天弓也是个射手型的法师,若要与白面馒头那种接个导弹都不会有什么事的怪物硬干,结果可想而知。

    我……终于站了起来,但……面对城堡一样的白面馒头,我该做些什么?我……什么也都做不了!

    “那不是我们的将军吗!”

    “唉!对啊对啊!”

    “这下他死定了……”

    “是啊,那么高……”

    士兵们幸灾乐祸地对着天空来回比划,随后,我看到了半空中,“享受”着自由落体的铁剑主。

    同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呜呜”声,那是驾驶着螺旋桨飞机的涂鸦使者。

    铁剑主依旧神情自若,经一番踩踏空气后,他悬浮在了空中,之后直接跃进了涂鸦使者的飞机,一套动作也是完美地浑然天成。

    居心莫测的白面馒头见状立即开始了行动,只见它跃起了十多米之高,如陨石坠地一样砸向了地面,升起的尘埃丝毫不亚于之前那场大爆炸。天弓虽然体力虚弱,但还是顺着地势滚出了几十米远,所幸没有伤到。

    而我,依然呆呆地停留在原地,我为什么不跑?因为我看到了一只血红色的血蝙蝠,正在我的脑海里来回乱撞。它想要飞出去,像鹏鸟一样搏击长空,但却有着什么一直在阻拦。如斐,该作出个了断了!

    一伸手,一只鲜红的血蝙蝠飞了出去,与其说它是从我脑海里飞出去的,倒不如说是,它是我的精神力实体化,是我凭借着意志与想象幻化出的生物。

    我不知该怎么操纵它,但它好像很有主见。只见这只血蝙蝠飞快地环绕着城堡一样的白面馒头,血蝙蝠与它接触的时候不断传来了“咔嚓嚓”的声音,须臾,血蝙蝠消逝在了空气中,这毕竟是我第一次召唤,能维持个十几秒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过效果还是蛮显著的,只见白面馒头到处都是破损的裂痕,缝隙中不断流出洁白的面粉。

    “嘻……吼!”白面馒头对自己那坚韧无比又极具弹性的躯体很是自信,可没成想居然被我,一个之前毫无战斗力的人给打破了。但毕竟白面馒头也是有点儿实力的,不然不会在这个地方来劫道。缝隙中流出的面粉开始逐渐凝结,居然堵住了它身上所有破损的裂痕,逐渐地,没有留下一丝被撕裂的痕迹。

    看来可能是血蝙蝠过少了,如果不是一只血蝙蝠,而是一百只血蝙蝠呢,它们也可以形成一个龙卷风,形成一个血蝙蝠龙卷,呃……血蝙蝠之舞!……啊……啊啊……

    一支穿过我胸膛的长刀搅乱了我的思考,长刀的尖端滴着血……而取代它们的却是,无比的麻痹感。一个声音低沉地说到:“一切都结束了,年轻人。”

    我的脸色因痛苦而扭曲了,与此同时,铁剑主的脸色也聚变,他喃喃道:“人类背叛者的首领堂狂耗!”

第十三章:战栗!狂王——堂狂耗

    我低下头,凝视着我胸膛前那把寒气逼人的长刀,以及滴落在地上的鲜血,恐惧如一团灰白色的云雾,笼罩在我的心脏,而心脏此时正剧烈地跳动着,因为胸膛前被贯穿了的缺口,虽然有着钢刀在堵着,但皮肤与钢刀之间存在狭小的缝隙,鲜血却在那里不断地并涌着,就像刚出生不久的小蛇,弯转曲折地从我的身体上流下,游入了地面上红宝石色的水洼,岸边绿油油的野草在光线的照映下也略带了几丝红晕,而它们在水洼上的倒影,却由于颜色过深而略有模糊,但血红色水洼上却有一道清晰的光亮,那……正是刺穿我胸膛的钢刀……

    这带有着万分麻痹感的痛觉已经是第三次出现了。我很清楚,如果自己被敌人所伤,无论伤口如何,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灼热而又麻痹的痛感,因为我有着强悍的恢复能力,破损的神经会在瞬间完成自我修复,并抑制神经冲动的传播。而且伤口也会迅速的愈合,即使被利器贯穿,也不会涌出多少鲜血。

    “怎么样了,年轻人?”我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它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在意。

    为什么?为什么我又被敌人给击败了?我此时眼中空洞无神,一束光芒也不曾闪烁过,这是一双尘封了的翳眼。刚才的一刹那彻底磨灭了我的斗志,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吗?没有任何征兆,我就这样被堂狂耗的长刀给戳穿了,一旦他拔出长刀,鲜血就会立刻喷涌而出。

    闭上眼,困苦交织缠绕着,欲规避,它紧随。渐渐的,目光透过了层层的帷幔,远处一片灰蒙,看不清任何的边棱,仅是浑圆的明灭分层,有一处焦黑的局部,在缓缓移步,这……是什么……有东西靠近了?

    竖起耳朵,有稳重的,应该说是极其缓慢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无意中证实了我的预想,声音越来越响,它……越来越近了!这是一个煎熬的过程,离奇地长。虽然闭上眼,沉峻的目光仍一直注视着,那团黑影变得越来越熟悉,似乎一切都要理出个头绪,这……我在……聆听着万物的呼吸,感受到它们的气息,望穿秋水般无论何去何从,意识终会将其联系。逝去的过往,未卜的迷茫,瞬时的变故,人心的险恶……毫无依据的猜测变得如同神谕一样神圣又无疑,掩饰谎言,经一番矫揉造作后,仍显得形同虚设;过去,将来,云雾被慢慢遣散,天空清澈透明开来。我睁开了眼,目光,再也没有什么阻挡。

    只见我强忍着剧痛,用右手用尽全力握住胸膛前刺穿我的长刀,手指发出了一阵嘶嘶声,血流立即滴落下来。不过这点儿痛感可跟刚才的差太多了,我依然不断地用力,“咔!”长刀……被我给掰断了!破碎的金属渣骸碎裂飘散在半空中,就像玻璃在失重的情况下破碎那样,时间……慢了下来,好似有着什么在牵制着,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清楚这是自己的先天之觉营造出的一种幻象,而且只有我才能主宰自己的幻象!

    随着钢刀残骸一起消散的,还有我胸前的伤口,地上的血迹,以及身后的狂王堂狂耗。

    时间线又回到了我即将释放血蝙蝠之舞的那一刹那。虽然血蝙蝠对白面馒头的效果不是很显著,那馒头身上的破痕很快就被溢出的面粉给修补上了。但是,我内心中的焦灼感缓和了许多,貌似有着像是暗红色的晶块从白面馒头那涌入我的身体。之前我虽然伤口恢复得很快,但这势必要大量消耗我的体力,不对,它不能叫做体力,被消耗应该被称作血气。

    血气是我身体中独有的一种物质,它可以帮助我恢复体力和愈合伤口。血气愈合伤口的速度要远快于速子雾,军医投掷的速子雾发生装置可以产生速子雾,它可以使刚刚受伤的士兵在短时间内恢复,哪怕是四肢被斩断,也会在五分钟内长出新的来。而我独有的血气恢复则有些可怕,任何露骨的伤口在几秒钟内就会愈合,好似之前的损伤未曾出现过一样。

    正常情况下,每当我对敌人发动一些法术类型的攻击时,就比如说我刚才释放的血蝙蝠,它们在命中敌人的瞬间会产生一些暗红色的晶块,那些暗红色的晶块就是血气,血气会在我技能命中后从敌人身上涌出,并朝着我所在的方向飞过来。

    同理,不出意外的话,血气都会被我吸收掉,一旦把它们给吸收,我内心中对鲜血的渴望就会被抑制一些,内心中难以忍受的灼热感也会缓和一些。

    而就在我贪婪地吸收血气时,来自后方的长刀已经对准了我。当然,我的先天之觉可不是闹着玩的,毕竟我已经知晓了未来的模样。

    虽然知道敌人要何时出击,但要是闪躲敌人的攻击还是略有难度,毕竟我无论是在速度上还是经验上都不是有着“狂王”之称的堂狂耗的对手。

    那我为什么不发挥一下想象力?之前的血蝙蝠不就是这么来的吗?呃……我能否变成血蝙蝠?

    这个想法很大胆,万一变不回来了怎么办?但若不这么做,恐怕事实会与幻象中的一样,嗯……既然能变成血蝙蝠,那怎么可能变不回来!

    “呼啦啦”一群血蝙蝠向四周飞散,它们能有一百只左右,好比之前呼之欲出的血蝙蝠之舞,而我的视角也被切换成其中的一只血蝙蝠,而且无需消耗任何的体力,我完全就是靠着精神力来操控着血蝙蝠的动作。

    飞翔的感觉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无需什么摇摆扇动,仅仅是凭着感觉来,地面上的一切都开始放缩,就连硕大的白面馒头也成了正常馒头的大小。轻盈无比的我能轻易地与两只鹏鸟位于同一水平线上,看着它们不久前还不可一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微妙的表情“嗖嗖!”有人朝我开枪!

    朝我开枪的,居然是跟我同行的士兵们!之前地面上四处逃窜的士兵不知何时穿戴好了战术引擎tiseow,并且正用着tis94对我开火!

    “啪嗒!”一只血蝙蝠被打掉了!“啪!”又一只血蝙蝠被打掉了,我不断调转自己的位置,躲避着一发又一发的光粒弹,好不容易变身一次,却被自己人给一顿打。在地面上发射光粒弹的士兵大约有七八十人,他们凭借着战术引擎的铺助瞄准,每次攻击都可以说是不差毫厘,若要躲避,我只能不断调整自己的位置。

    一发无与伦比的光粒弹射向了我,血蝙蝠形态的我,无论是移速还是反应速度都远超于自己的人类形态。我当机立断,做出一个反【s】型闪避动作,紧接着,又有三四发光粒弹在我身旁呼啸而过,即使我有着出色的闪避能力,但是面对已经杂乱如麻的光粒弹,我……还是……无可奈何地被击中了……一道耀眼的白光闪在了我的眼前,但那亮光并没有伴随着任何的灼热感,也没有伴随着难以忍受的苦痛,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阵白光,就好比一颗闪光弹,只能暂时垄断一下视觉。

    闪光弹只有短短的几秒,而这阵白光却是如此的漫长,好比打破永夜的白昼的突然来临,充斥着永恒般的梦幻,久久不曾退散。

    这强光固然猛烈,但万事万物都有终结的时刻,漫长的十几秒过后,我……的视角居然被切换到了一只向北飞的蝙蝠上……之前我是向南飞的,在这只血蝙蝠被击杀后,我被自动切换到了一只向北飞的血蝙蝠视角。

    这个能力可以被理解为是血蝙蝠之舞的防御形态,自身瞬间化为数十只血蝙蝠并向四处飞散,而且即使自己所在的那只血蝙蝠被击杀,意识还会立即被引导到另一只血蝙蝠上。

    这个血蝙蝠之舞可以说是我第一个成型的招式,既有攻击形态又有闪避形态,可以完美地应对各种突如其来的局势。攻击形态的威力虽然不高,但杀伤范围十分广泛,可以有效地清除火柴人之类的杂兵。并且血蝙蝠之舞可以为我吸收血气,缓解内心中的灼热感。防御形态营造的众多血蝙蝠,在它们四处闪避之时,敌人的单体攻击很难将它们完全剿灭。美中不足的是血蝙蝠都很脆弱,一旦遭受群体性攻击或大范围打击,我也就力不从心了。

    先撇开我那厚颜无耻的自夸,此时此刻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如何躲避自己人的枪子,而是……我……变不回来了!

    曾有人问过一个孩子,我会魔法,可以把你变为一只苍蝇,你愿意吗?孩子说:“好啊,好像挺好玩的!”那人又说:“可是我不能把你给变回来。”孩子想了想说:“那还是算了。”

    即使是国王也有烦恼,就算是让一个流浪汉当国王,他也会怀念自己曾经自由自在的日子。

    所以,我不要成为一只血蝙蝠!而冥想间,又有好几只血蝙蝠被自己人给击落。此时此刻的情况着实危急,而我……

    又是一道耀眼的白光,光轮幻化间我……居然又变回了自己!这变化无需什么聚精会神或蓄力百般,也没有呼之欲出前那一刻的万分煎熬,只是随心所欲的那么一想,连我自己都不曾想到,变形是如此的简单。

    地面上,所有人都十分的诧异,士兵们多半没料到那只血蝙蝠就是我,而铁剑主,堂狂耗,天弓娅莉莎德拉所透露出的表情,绝不是那么的简单。

    的确,在之前自己的先天之觉所营造出的幻象中,好像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在里面。正常情况下,先天之觉所营造的幻象中,存在一些npc为正常现象,不过他们与四周的景物一样,并不能改变什么,只是做为一些布景板。所以他们并不会察觉到刚刚发生的幻象。

    而在刚才我掰碎堂狂耗的长刀那一幻象中,现在一想,好像不止有我。铁剑主,堂狂耗,天弓娅莉莎德拉都察觉到了这一点。

    在我刚刚触发的幻象中,他们并不是以布景板的方式存在,而是完完全全地进入到我的幻象中。而由于这是我自己的幻象,他们在其中只是以过客的身份存在,所以他们可以保留这段记忆,但并不能在幻象中轻举妄动,至于他们惊讶的缘故,那就应该是没料到我这个萌新还有此等实力吧。

    不过,过早展露出实力也不是什么好事情,那就是我……区区一个萌新很容易成为敌人的针对对象,一旦被敌人集火,我幸存下来的机会就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堂狂耗恐怕已经意识到,这次行动除了夺走铁剑之外,还可以顺便铲除一个潜在的敌人拥有着强悍的先天之觉的一个普通士兵!

    只见他把长刀“刷”地一下倒甩于背后,右手紧握刀柄,左手随风摆动,双脚瞬间踩踏地面十几次,产生了一股高强度的爆发力,凭此飞快地疾行几十米,看这架势,定是要夺我性命!

    而我之前为了躲避堂狂耗的攻击,刚才不得不使出血蝙蝠之舞,也不知现在能否还能再次释放。如果此技能陷入了冷却状态,那我可就要硬接下堂狂耗的长刀了,因为自身的敏捷度跟本就无法躲避如此快速的攻击。但我若是硬接的话,必然会与幻象中发生的一样,直接被钢刀贯穿……

    “叮……咔咝咔……咝……”一阵冒着火星的金属摩擦,那是铁棍与钢刀的交锋,为我挡住堂狂耗的致命一击的……居然是涂鸦使者!

    涂鸦使者用铁棍死死挡住了长刀的刀背,两把武器接触的地方不断冒出金属因摩擦而产生的那种独有的火星。

    之前差点儿把我给揍死的涂鸦使者现在却救了我一命,难不成……

    银翼鹏鸟与黑羽鹏鸟仿佛对自己被忽视了而感到不满,妄图趁机好好刷一刷存在感。只见它俩又开始掉羽毛了。

    “我的羽毛将遍布每一个世界!”银翼鹏鸟厚颜无耻地口出狂言,跟它的主子堂狂耗一个德行,伴随着一阵痉挛般的抖动,又是一大团“琳琅满目”的各色羽毛如当初火柴人军团的箭雨一样朝我射来。

    若问,这各色羽毛与火柴人军团的箭雨有何相同之处,必答之:虽遮天盖地,如乌云密布于头顶,却……均不可伤我一丝一毫。

    两只鹏鸟的羽毛攻击必然比火柴人军团的箭雨强得多,那箭雨好生乏力,用战术引擎开个反弹保护膜就完美防御了,但是,我为何对此毫不畏惧?

    正因为有天弓娅莉莎德拉在,她密集的激光箭雨可以抵御一切狂妄的羽毛。这次天弓并没有释放一些花里胡哨的技能,仅仅是将长弓架在腿上,俯下身去弯弓搭箭,每一次都会射出五支炽热的亮白色热能箭,而她弯弓搭箭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每秒四次,我若不仔细地查看,映入眼帘的只是一团晶白色的残影。

    毕竟天弓是正正经经的魔法型射手,而两只鹏鸟都是半远程半近战的,即使数量上有优势,在一阵交锋下,还是落了下风。

    “我的风,将划破天空!”银翼鹏鸟是如此的狂妄,简直都可以跟堂狂耗相提并论了,它用尽全力猛然扇动一下翅膀,立即随着羽翼飞出了两股罡风,这两股罡风拐出两道银色的轨迹,当它们聚集到了一起时,形成了一个银白色的龙卷风。又是这招,虽然这招很强,但在天弓猛烈的攻势下,很快就荡然无存。

    银白色的龙卷不断地被金黄色的光芒给穿刺,好比子弹在慢慢地打穿厚实的木墙,随着金色闪光的一点点加亮,银白色的龙卷逐渐消散,直至完全不见踪影。

    天弓最强的技能貌似并不是那种可以分裂的子母箭,而就是纯粹的增加攻速,虽然之后只会释放最为普通的攻击,但化量变为质变,可以爆发出难以比拟的力量。

    虽然天弓娅莉莎德拉与两只鹏鸟的对决中占了上风,但涂鸦使者这边……他明显被堂狂耗给压制了。

    其实涂鸦使者的能力主要是召唤,也就是说他是以召唤火柴人的方式来打出伤害。涂鸦使者背着的那把铁棍其实是一把巨大的画笔,每当他需要帮手时,他就会把铁棍前段的笔盖给拔下,用想象力做涂料,把幻象当作画纸,绘画出一支火柴人军团来协助他作战。而当时情况紧急,涂鸦使者根本就没办法去召唤火柴人军团,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去正面刚堂狂耗。

    体术上不占优势的涂鸦使者正不断地后退,而另一方面堂狂耗也穷追不舍,我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狂王堂狂耗身高一米六左右,比我矮上了一头多,但他却魁梧健壮,每一道腱子都充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蛮力。而且他的长刀被一种墨黑色的物质给包裹,貌似就是铁剑主之前使用的刚墨之御。

    而令我欣喜的是,涂鸦使者也拥有这种能力,他那把黑色的铁棍的尖端,颜色明显要深与铁棍的其他部分。不过,堂狂耗的长刀不仅有着刚墨之御的覆盖,刀刃处还有着弯转缠绕的紫黑色光圈,说是光圈,并非光圈,又似游龙,又似走蛇,它们围绕着黑墨色的刀刃来回摇摆舞动着,时进时退,斗折蛇行,就像那护主的两只灵兽,发散着嗬人的气息。

    堂狂耗与涂鸦使者相持不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貌似由于堂狂耗的刀刃上有几只游龙状的光圈,所以涂鸦使者面露苦色,双臂颤抖,嘴角禁闭,落在了下风。

    霎时间,一阵劲风刮起,那是……王者之气!难不成铁剑主来驰援了?等等……不对!那……强劲的王者之气,正针对着涂鸦使者!

    “呕啊啊……”涂鸦使者口喷一股鲜血,如被击飞一般,在半空中划出好几米,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而堂狂耗之前并没有向前猛然一推,涂鸦使者是完全自己“飞”出去的。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使用刚墨之御的集大成者才会释放的血光之聚!就是用精神力将杀气实体化,并缠绕于覆盖在武器上的刚墨之御。在与敌人短兵相接之时,会对敌人的心理照成极大的打击,轻则动摇对方的作战信念,重则使敌人沉默恐惧,甚至使敌人落荒而逃。血光之聚与王者之气可以相得益彰,一旦一起施用,会对敌人造成毁灭性的心理阴影,甚至不战而屈人之兵。

    堂狂耗的实力属实强劲,凭借着王者之气与刚墨之御的究极形态血光之聚完全碾压了涂鸦使者,甚至自己没有根本就没有出手。

    突然,一个细思极恐的想法闪过了我的脑海,在之前铁剑主招安涂鸦使者之时,曾出现过一名从未谋面的士兵,那士兵比我还要高上半头,所以肯定不是堂狂耗,那……会是谁呢?

    一阵寒冷的朔风猛然吹过,这才刚刚入秋,怎么会这样呢?眼前……好像飘过了几朵雪花,如此的晶莹剔透,无瑕纯白,又是那么的不食人间烟火,摸到手里,很快就化了……

第十四章:困斗!火囚护甲

    铁剑主,是真的很想夺回自己的铁剑,如此之渴切,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堂狂耗,甚至他忘记了自己作为一个将军的职务,但吞下铁剑的沉面馒头始终不肯开口,并凭借自己的坚韧与恢复能力与铁剑主不断地消耗。铁剑主抛下自己的手下五百多人,只为夺回陪伴自己多年的铁剑,这行为看似相当的疯癫,并不像一名运筹帷幄了许多年的名将所为。铁剑主是一个惜物的人,但绝不是一个恋物的人,惜物者无论如何也不会因物弃义,因一件陪伴自己多年的物品而放弃自己的同伴。铁剑主是一个明智的人,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把铁剑才能终结这场夺走他曾经的一切的战争!

    但是,在因恐惧而四散的众人中走出了一名毫不畏惧的青年,他之所以不畏惧,是因为他有不畏惧的实力。他是狂王四护法之一,作为间谍打入了我军的队伍,他这名字与他的外貌什么的毫无关联,完全就是一个依据能力捏造出来的,他就是堂狂耗最得意的部下狂王四护法之首火囚护甲!

    慢慢地朝铁剑主走近的是一名瘦高,火红头发的青年,他并不健壮,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力,铁剑主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不得不说,火囚护甲完美地压抑住了自己的杀气,就连铁剑主这么强的先天之觉也没有察觉到。

    准确的说,这并不是纯粹的杀气,称之为杀气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任何一名强者都有一种独有的气质,即使是没有王者之气的强者,在战场上也会有一种令人生威的气质,而且对这种气质敌友双方的感觉会相差很多,友方会对此肃然起敬,而敌方会感到很不自然,甚至恐惧,沉默,所以这种气质可以被笼统的称为杀气。抑制杀气其实并不难,或许这可以说是每一个间谍必备的能力。就是消耗自己一些精神力,对杀气进行伪装,稀释。所以杀气越重消耗的精神力也就越多,同理,将杀气伪装得越完美或将杀气稀释得越稀,消耗的精神力也就越多。至于火囚护甲是怎么做到的,恐怕没有人会知道,因为在近一个月的时间内,没有一个人察觉出火囚护甲的底细。

    铁剑主这时正全神贯注地对付白面馒头,毕竟让这家伙把吃完的东西给吐出来可不是什么易事。之前的大意,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本以为自己的刚墨之御极其强悍,哪怕是被敌人击中几下也无关紧要,可……没曾想敌人居然直接奔着自己的铁剑来了。而且,堂狂耗居然亲自出马,看来,此时此刻必须全神贯注,不能有着一丝的大意。所以,他戴上了陪伴自己多年的头盔,这头盔对于他的意义,丝毫不亚于铁剑。

    手里把着的是,一把激光刃,光刃发散的是,白炽色的光芒,看似万般的强悍,可是这并不会对白面馒头打出实质性的伤害,因为激光刃切割白面馒头的瞬间的确可以使它的外皮碳化,但从白面馒头里面源源不断涌出的面粉会不断地修补面皮的破损。若要阻止面粉的涌出,那就必须得使面粉受潮,成为面糊状,无法自由地流动才行。

    而欲夺铁剑万分心切的铁剑主根本就没时间去找水,只见他双脚飞快地踩踏地面,获得了一股强大的瞬发能量,算好时机并借助两段位移,霎时间就闪现到了白面馒头的背后。白面馒头长宽都能有几十米,在眨眼间闪过这么长的距离属实不易。白面馒头虽然体型庞大,但体型庞大带来的弊端就是反应迟钝,即使它的反应速度比普通人要快得多,但在身经百战的铁剑主面前,这实在是太慢了。

    与此同时,涂鸦使者在与堂狂耗的决斗中,被堂狂耗的杀气给严重影响到了,血光之聚在压制敌人时可把物理伤害转化为精神伤害,而涂鸦使者就是受到了这种精神伤害等同的物理伤害。而在天空中,两只鹏鸟明显不敌天弓娅莉莎德拉,密集的白炽色箭雨击碎了一片又一片的羽毛。

    “不行,我们要扛不住了……啊……”突然!黑羽鹏鸟的左肩被一支穿云流光箭给整个戳穿,灰黑色的羽毛随着箭尾划破空气的风浪旋转飘扬着,随后它们被一股股同样灰黑色的鲜血给径直压了下去,洒落在地面上。

    天弓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心里也扬起了一点点愉悦,看来,无论是那些如子弹一样袭面而来的各色羽毛,还是利如刀刃的数道罡风,都不是自己那繁密如麻的穿云流光箭的对手,可是……霎时间,天弓眼前银光一闪,身经百战的她下意识地收回了正飞快地弯弓搭箭的双手,那是一道从天而降的凝滞之光,如此的高洁,又如此的神圣,晶莹剔透间又不失违和,但……这依然掩饰不住光芒中心的一缕黑暗。

    一圈极为宽广的银色光环立在了地面上,灿烂的光芒洒落在硕大的银翼上,泛起了缕缕银色的流光,这光芒……居然在一瞬间附在了两只鹏鸟的身上!而被银光环绕的两只鹏鸟,居然像两尊石像一样,纹丝不动且表情凝滞,被紧紧地禁锢于半空中,既不受重力影响也不受空气阻力影响,好似一张外景贴图,根本不会受到外物的影响。而处于光环里面的白面馒头,也泛着暗银色的光芒,虽然它体积庞大,并没有全身都浸在银色的光环中,但是它在光环外的部分也被银色光芒所覆盖,变成了一种无法被选定的状态。

    银色流光是银翼鹏鸟的终极技能,可以不分敌我地将一定范围内的一切宏观生物凝滞四秒,使他们不受任何的外力影响。

    “可恶……”天弓喃喃道,脸上原本浮现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忧愁和愤恨。因为天弓的高强度连续射击,在每次命中目标时是可以返还绝大部分能量的,所以她才能毫不费力地进行这么多次的攻击。而这道突如其来的银色流光使两只鹏鸟和白面馒头都进入了凝滞状态,天弓娅莉莎德拉发射了那么多的穿云流光箭,可惜最后都打水漂了。

    不久之前,铁剑主左膝反曲蓄力,鞋尖朝右侧凌空微踏,凭借着空气的浮力在半空中踩踏了几步,欲腾空而上,从白面馒头的顶部直接打出一个洞。只见铁剑主在半空中微微曲身,从像猎枪子弹一样那么挂在身上的飞刀中抽出一把来,刀刃尖端缠绕着一缕缕毫不留情的暗黑色蛇状荧光,恰似死亡的呼唤,又似前来的索命死神,径直地朝着白面馒头的正上方袭来。那是一把覆盖刚墨之御后又缠绕了血光之聚的飞刀,除了拥有了极高的锋利度和破坏度外,还具有威慑敌人心理的精神打击,一旦击中,势必会使敌人陷入一定时间的混乱与恐惧。

    可是,铁剑主还是失算了,一道铺天盖地的银色流光席卷了整个战场,就连那体积如此硕大的白面馒头都陷入了那道银光的笼罩之下。这道银光其实之前出现过,铁剑主本以为这种级别的应该是终极技能,没曾想它的冷却居然那么快。

    只见飞刀从白面馒头那凝滞状态的身体中穿了进去,可是,铁剑主却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先天之觉早已把结果告诉了他。

    那道银色流光并不能维持太长的时间,不久之后,无论是两只鹏鸟还是白面馒头,它们身上覆盖的银色光芒在一瞬间就消逝地一点儿痕迹都不留,由于白面馒头体积过于庞大,而还在自由落体的飞刀,并没有穿过白面馒头!

    一道黑漆漆的光线在一瞬间闪过,无需什么白炽色的光芒,也无需什么激光的高温,仅仅是最为基本的一道刚玉之气,配合着王者之气的强劲,血光之聚的人,寒气刺骨的杀气登时奔涌而来。似深渊中百鬼夜行时伸出的鬼手拉扯,又似直逼灵魂的终末拷问,一阵又一阵的轰鸣不断地萦绕在白面馒头的脑海里,虽说白面馒头沉面也是没少历练,但他终究也只是在一个在地下世界当混混型的角色,一直未曾与什么强者交过手,初次经历,慌乱些手脚也无可厚非。

    白面馒头沉面大口地喘着气,硕大的身躯很不自然地此起彼伏,破损处也不断地外泄面粉,好比血友病人受了重伤,伤口处如瀑布一样奔涌出的鲜血根本就止不住。

    恐惧的氤氲弥漫在灰黄色的原野上,比这原野更为宽广宏大的,是那漫天的黄沙,它们呼呼地被风吹得此起彼伏,好比一层又一层的海浪,被丢在灰黄色的草地上,然后摔得粉碎,散乱成一片又一片的碎末,而后又随着风浪的呼唤,再次飞升,化为一缕缕轻盈的褐黄色幔纱,融入到漫天的黄沙中,无限地循环下去……在大漠中央的沉面,是如此的渺小与无助,就算白面馒头形态长宽都有几十米,但在一望无际的大漠中,这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随时随地出现的一场沙尘暴,恐怕都会将他埋没在风沙下。

    等等,为什么此时此刻白面馒头会出现在大漠之中?难不成是空间转移?还是……一场幻觉!

    当王者之气强大到一定程度时,对敌人的精神打击甚至会使敌人产生幻觉,所以,这带来的不仅是普通的恐惧,而是一种直面灵魂的恐惧!进入幻觉的敌人如果内心不够坚定,很容易在无限的轮回中迷失自我,永远不复得路。

    即使这样,白面馒头在意识消退的最后时刻,仍然把那把传奇的铁剑给扔入了事先预留的面粉管道。

    顾名思义,面粉管道就是白面馒头沉面使用的管道,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在两个地点间生成一个面粉通道,并且只有沉面本人化为面粉状态或他把别的人或物转化为面粉状态才可以通过。

    面粉化了的铁剑逐渐溶解在面粉的洪流中,没有一丝存在过的痕迹,而且,而且面粉管道的入口也被沉面给封闭,所以,即使铁剑主秒杀了白面馒头,也夺不回自己的铁剑。

    “你过于自傲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在铁剑主耳边响起,与此同时,铁剑主的激光刃已经挥向了声音的来源。

    这把激光刃是铁剑主从一名逃窜的士兵手里拿过来的,铁剑主在攻击时并没有开启它的激光刃功能,不仅是激光刃的伤害对铁剑主来说是远远不够的,而且激光刃并不能被附上刚墨之御,所以也无法施展血光之聚,缺少刚墨之御和血光之聚的普通激光武器,很容易被敌人一道简单的刚墨之御给挡下。

    两条燃着烈焰的锁链紧紧地缠住了尚未启动的激光刃。“一切都结束了,我已经……把整个原野给围住了!”火囚护甲放下锁链,双手抱着头,歇斯底里地叫着,因为激动,他的身体不断地谜之颤抖,好似要把上半身给活生生地给震下来,嘴里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怪叫,似哭又似笑,就像中世纪即将被焚化的女巫,丝毫不具有作为一个人的迹象。铁剑主在一旁冷眼看着,并不着急上手,因为,他凭借着先天之觉感受到了另一个气息。

    说时迟,那时快,堂狂耗手持长刀,一个突进直逼铁剑主面门,而铁剑主早已预判到了堂狂耗的突袭,只见他左腿微微下屈,右腿向后一迈,上身向后一倾,左腕向前一收,侧身蹲伏后直接拔剑横扫,转攻为守,化劣势为优势,给堂狂耗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而那把长刀,仅仅擦去了铁剑主的几缕金发。但这堂狂耗也是身经百战之人,不会如此轻易地被伤到。堂狂耗连忙将长刀向上一提,凭借着刀柄勉强顶住了铁剑主的随手一击,可他却未曾想……与此同时铁剑主双腿稍微弯曲,左肩回缩蓄力,手臂向后一甩,“!”由于身高的差别,铁剑主的肩头竟然顶到了堂狂耗的下颚!

    果然,认真起来的铁剑主实力超群,毕竟他可曾经仅凭一己之力就斩杀了不死族的前任首领狂骨戮生之弗洛伊德。虽然他现在没有那把顺手的铁剑,但他只要戴上了头盔,就代表着自己要全力以赴,不会大意一丝一毫。

    几颗溢着鲜血的牙齿从堂狂耗的嘴角旁脱落,好似石榴的被划开个口子,里面的种子掉落了几滴,一股甜意从喉咙里涌了上来,但并不猛烈。堂狂耗一咬牙,直接把甜意给咽下了,“咳咳……”鲜血似一条小蛇一样在嘴边滑了下来,堂狂耗立即一个后撤步拉距离,再一把抹去嘴角处的血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嗯……嗯……”堂狂耗低声呻吟道,说:“护甲,随~我,出征!”

    虽然堂狂耗在受击的那一刻已经用刚墨之御保护住自己的头颅,但若遭遇的是同等强度的刚墨之御,就相当于两方面相互抵消,不过头颅自然敌不过肩头的冲击,而且铁剑主的刚墨之御强度要高于堂狂耗,所以受伤也是无法避免的。

    堂狂耗吃了苦头,自然心理不太平衡,毕竟自己也是人类背叛者的首领,哪怕是面对罗马帝国的将军也不应身处下风。这要是被暗夜亡灵的高层们知道,恐怕对自己将来的仕途有着不好的影响。于是,他紧握长刀,背对着铁剑主,屈膝蓄力的瞬间反身甩刀,欲一击将铁剑主置于死地。

    刹那间,天空与原野的交际处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并且,一阵“呼啦啦”的响声后,火蛇在一瞬间居然窜到了几十米高,然后逐渐地铺展开来,形成了一个锅盖形的火焰屏障,完完全全的把内部与原野分割开来。

    这就是火囚护甲的能力焰火囚牢!经十分钟的精心准备后,火囚护甲就会造就了一场盛大的焰火囚牢,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若非遇到实力碾压者,则此计,未曾破也!

    放置这道焰火囚牢的时机恰到好处,正是两军交锋正酣之时,一道突如其来的超自然现象,必然对敌人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尤其是对我军的那些普通士兵,他们本来就因恐惧而四处逃窜,好不容易稳定了一点儿,又遇见此等庞然大物……至于锁匠与报幕员,我根本就找不到他们,我能做的……只是把身受重伤的涂鸦使者搬离战斗现场……

    涂鸦使者的伤势很重,虽然他没有任何的外伤,但我可凭借自己的先天之觉确定,他……受了严重的内伤,这……恐怕只有把强悍的精神打击转化为物理形式才能做到吧……但是……为什么……涂鸦使者要这么费力地救我?明明不久前我们还是敌人,虽然他被“招安”了,但是也不至于如此的拼命……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怎么想都不对劲……

    “叮~嗡~嗡……”剑刃与刀锋接触的瞬间,空气被残忍地撕裂开来,像破损的镜子一样绽出一道道裂纹,再化为一片片冰晶飘荡在四方。刀剑的刃锋处因摩擦而四散出一圈弧形的火花,似一团在半空中绽放的烟花,伴随着一股强烈的气流和异常剧烈的响声直冲天际,甚至轻轻地拨开了被火幕给包围的浮云,使赤红色的天空中裂出一道蔚蓝色的痕迹。铁剑主的表情严肃得恐怖,死死地凝视着刀刃的锋芒,堂狂耗此时此刻也不轻松,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滚落下来。

    刀锋与剑刃交错重叠在一起,两方势均力敌,没人处于优势,也没人处于劣势。“嗡~嗡……”这声音,是……王者之气!两股烈风突如其来的从两人的背后袭来,并在刀剑相交之处,碰撞在了一起,那是……王者之气的对碰!产生的强大气场立即推散了四周的热气,在沉重的轰鸣声与强烈的压迫感下,惊慌失措的士兵们也一个个地倒下,在场的众人,还能保持站立姿态的,除了天弓娅莉莎德拉,火囚护甲,两只鹏鸟……还有个我,好像……就没有别人了……我……视野发白,脊梁不停地沁出汗珠,双腿忍不住地抖动,这……果然是强者间的对决,产生的气场都这么强烈……呼吸越来越紧促,我的眼角也难以抑制地湿润住,这并无任何的感情波动,仅仅是由于呼吸紧促造成的……我为什么会感到恐惧?难道是自己不够强吗?“嗡……”诡异的响声再次出现,不过……这并不是外来的,而是浮现于我的内心当中,这是……什么情况……

    堂狂耗在刚墨之御方面略逊色于铁剑主,但毕竟铁剑主没有那把趁手的铁剑,只有一把并未开启激光功能的激光刃,所以两人目前处于一种势均力敌的微妙状态。两人的杀气之聚都很强烈,堂狂耗多年来作恶多端,铁剑主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他们多年来都积攒了浓烈杀气,所以两人在这一方面可以说是势均力敌。两人虽然都拥有王者之气,但若用王者之气来使敌人晕厥或使敌人恐惧,则必须是在王者之气的强度完全碾压时才能生效,如果敌人的王者之气只是稍微弱一些,则王者之气对敌的效果会很不明显,只能对敌人稍微施加一些心理压力。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刀刃尖端缠绕着一缕缕毫不留情的暗黑色蛇状荧光,它似一把破空穿云的利箭,又似一枚可以一发入魂的银弹,从一百米左右的高空处径直地朝堂狂耗扎去。

    这就是铁剑主值得骄傲的底牌,两人最大的差距就是先天之觉。本来堂狂耗在王者之气,刚墨之御,杀气之聚和体术这四方面与铁剑主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在先天之觉这一方面,堂狂耗就被铁剑主拉得太远了,所以在之前的战斗中,铁剑主完全占据了主导,因为堂狂耗的动作早已被铁剑主给预料出来。他在堂狂耗出刀之前就已经向天空掷出一把飞刀,而在两人刚刀之时,这把飞刀就正正好好地落到堂狂耗的面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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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渺烟华介绍:
在下如斐,是一名落魄记者,在百无聊赖之时偶遇了一则寻人启事,不曾想卷入了一场谜之事件。我于一栋阴深昏暗的公寓楼被一只南瓜箱吸入雾中。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身处荒野之中。我为了活下去而挣扎,期间遇到了那则寻人启事要找的人,还有罗马军团的后裔,他们为了生存,不断地与冥界的残余战斗。我加入了他们,在一次又一次的磨练中,我发现自己掌握了自然的力量,而且遇见了因维界纷乱而被传送于此的DQD科技之城……当魔幻与科幻协同绽放风华时,无光处人性的阴暗和战争的残酷也不断地显露出来,虽然我那微薄的力量难以拯救世界,但…我必须要为此做些什么。虚渺烟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虚渺烟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虚渺烟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