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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觉     阴阳石txt下载     阴阳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小人国——神之后裔·开幕(一)

    一个时辰之后,大批士兵折返归来,他们刚经历了颛王旭的暴走以及颛王东的幻境,个个都未恢复好状态,还以为那两兄弟又出现了。

    只是稍有官职或身份之人,纷纷靠在了兵后,且许多人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参与那即将到来的战争。

    在场的王子和将军对赞布所言之事皆不相信,而那个名字唐诸鞠齐匀风风氏大钟也已经很久未曾在哆哆国中被提起过了。

    这一路兵马浩浩荡荡的过街口,共有三列,约三百余人,正奔赶着路,面前却忽然出现了一劫道之人,那人穿着怪异,正是“幸运”的成员冰天杜。

    冰天杜叉着腰,挺着肚皮,面容藏在帽子遮掩下的黑暗之中。兵长喝道:“混账!还不快滚开!”

    冰天杜左右一摊手,走到了路边,右手落下,左手平指着士兵们面朝的方向,稍稍躬了躬身子,说道:“你们面前有一条路,那么,开始选择吧。”

    “神经病啊!”兵长骂了一句,领兵继续赶路了,他们忽然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四面的墙不断地向中间紧靠,士兵们拥挤在一起,连转个身子都十分不易。所有人都准备好对自己施展谎言,以便在死亡之时延续自己的性命。然而正当他们穷途末路之时,一面墙壁忽然大开,所有士兵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先后逃了出去,兵长骂道:“娘贼的!刚才那人恐怕就是入侵者,随我回去斩了他!”

    但回去的路是封闭着的,他们往前面一看,那是条岔路,分出了三条小路,士兵们没有多想,大部分人都跟着兵长走进了左侧,因为左侧似乎能够迂回到后方。另有两部分人走进了另外两条路。

    刚走了没多远,走进不同路的人再次遇到了岔路,而岔路之中仍旧是岔路,渐渐地,他们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但选择却似乎永远不会结束,即便是最终只剩下了一个人,他的面前仍旧会出现这样和那样的岔路,所有人都慌了,他们对身边的一切都感到熟悉,却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这或许就是幻术吧,可无论他们怎么欺骗自己,他们还是要做出选择,但是第一个选择就像是打开迷宫大门的钥匙,走进了迷宫就相当于没有了结局和开始,他们无论怎么采取什么行动,都只能被迫的一次次选择下去。

    不多时,这三百多士兵便迷失在这关于“选择”的赌博游戏之中了。

    再说另一边,小庄和尧一同站在了上前士兵面前,二人的能力的确不同,却也有些相近之处,士兵们的视觉与听觉完全错乱了,身体没有变化,可他们看到的景物,听到的声音都变成了从另一人的角度得到的一般,这种情况比他们瞎了、聋了还要可怕,因为他们就算意志再过坚定,也要在这种错乱下大慌阵脚。

    而且这种视觉、听觉的位置改变完全是无规律可言,相隔甚远或者站在不同街道的两个士兵,互相交换了视觉,他们转动自己的头颅无用,只有对方转了头,他们看到的景色才会发生变化,只要试上一次,就知道这种感觉有多么折磨人了,他们心里很急,身体就会有所行动,但由于眼睛到了别处,往往会撞上墙壁,或是触碰到其他物什,他们欺骗自己的成效并没有预料的那么好,因为他们不知道敌人在哪,只能欺骗自己并没有中过此术,但若是听觉也换了,他们就会在欺骗之时搞混目标。

    眼睛和耳朵是大脑最有效的信息接收器,看到的是别人面前的景色,听到的也是别人身边的声音,若是脑子转不过弯来,士兵们往往会错误的对另一个人施展了欺骗术,等他们发现搞错了之后,只能立即欺骗自己,但由此一来,之前的谎言就要被揭穿,那么几乎就无法对对方再次施展同样的欺骗了,要是成功了还好,可或是又欺骗错了对象,那么可就糟糕了。由于这谎言是自己编织的,现实之中,如果人用一种欺骗手段欺骗了很多人,那么当他遇到用同样手段的人来欺骗自己时,内心就会本能的生出警戒之心,从而令自己很难被骗。

    小人们的欺骗术就有这样的弊端,可惜的是,他们的视觉和听觉的位置不断地在发生改变,他们太怕了,太焦急了,随着时间的推迟,上千士兵在不同的位置乖乖地蹲在了原地,他们即使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也无用,因为他们只是封闭了别人的知觉,让别人看不见、听不到。

    小庄和尧在士兵之间悠哉地走动着,如今要取他们的性命,实在太容易了。

    而另一处遇到阿琪和小李的士兵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不会迷失,也不必待在原地,迎接他们的只有死亡。

    与小庄、尧的听觉、视觉不同,与冰天杜的选择也有异,阿琪和小李赌的是“奇迹”与“未来”。小李实际上并没有出手,因为他面前的赌局已成了死局,阿琪会让赌徒全部死去。

    “未来”有无数种可能性,但“奇迹”却存在着零和无数两种极端,准确的说,零就是无数,奇迹往往不会发生,但一旦发生,将会带来无限的可能。就如同阿琪那即将被撑破却又迟迟不撕裂的衣服,奇迹就发生在希望与绝望、沉睡与苏醒、生与死之间。有许多人认为奇迹的出现大多时候靠的是运气,其实不然,人是否作为对奇迹的产生也有推动的作用,它或许不需要人有多么的努力,或许又必须凭借着人太多的作为,谁也不能确保奇迹必然会发生,否则奇迹也变得没有了意义。

    那几百名士兵在阿琪的能力下陷入了绝望,他们做出了不同的举动,或是认命,或是挣扎,或是逃避,但奇迹没有在任何一人身上发生,死亡如期而至,而近半的士兵没有来得及对自己实行欺骗术,从未彻底的倒进了黄土之中。

小人国——神之后裔·开幕(二)

    大钟下了狠心,他亲自参与到了战斗当中,并且手中也渐渐沾染上了鲜血。可尽管少年时被赶出去漂泊流浪,但多年之后再站在这国土之上,他其实对这里的景物和气息都还是那般的熟悉,甚至还感到些亲切。

    无数的黑夜里,大钟从悲愤到痛苦,到悔恨和仇怨,最终却想明白了一切,当年的错误并不是他一人犯下的,而罪魁祸首也不在于他,而在于老智果。老智果的错就在于他不应该将秘密提前告知还没有成为国王的大钟,大钟后来想了,如果自己当初是国王,那么或许他作出抉择时需要考虑的因素就会更多 ,没准他最后会默默接受老智果的警戒之言。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选择已经作出,并且已经影响了他几十年的人生路,谁也无法回头了,大钟只能寻心所愿,做自己认为值得的事情。

    “幸运”前进的步伐并不迅速,他们仿佛在享受着战斗或者是赌博的乐趣,用别人的生命作为赌注,挑战着他们追求着的不可能赢的赌局。

    老智果多少年也没像今天这般奔跑了,他几乎是拼命赶来了这里,岁月不饶人,这爷孙俩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时间,流失在了由意外偏离出的人生路上,他们眼神相对之时,仿佛穿越了时空,来到了多年以前,不必说一句话,眸子间便已经将互相看透。

    老智果在听到消息和赶来的途中,脑子里一片空白,而大钟即便做了这么多年的“铺垫”,又故意放慢进攻的步伐,等待着与老智果的会面,可心中也同样慌乱,但当他们看到彼此,只是几息时间的平静。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在心中确定了自己该做什么了。

    老智果出奇地镇定,他立刻对六大姓氏的将军下了命令,命令为:不惜一切代价,驱赶或者斩杀此人。老智果从一瞬的眼神中明白了,大钟回来了,并且他的思想和目的没有改变,他因为秘密而走,如今也因为秘密而回。

    其实多年前老智果驱逐走大钟时就有过这样的想法,他或许会后悔没有杀掉大钟,尽管他只是个孩子,并且什么都没做,只是表露了些不该有的想法,但是大钟应该死去,为了哆哆国的平安而死,老智果遐想过,如果这个孩子没有在外面的世界死去,那么他早晚有一天会归来,带着灾难而归来。

    当老智果出现之后,“幸运”前进的步伐猛然加速,他们不再优哉游哉地走在路上了,而是冲刺在各个街道。大钟也放开了双手,在满足了自己再见爷爷一面的心愿之后,他心中剩下的只有誓不罢休的目的。

    数千哆哆国士兵的“谎言”和着漫天飞舞的落叶,无形的压在了国土之上,一场赌与骗的博弈,拉开了序幕。

    “活着、死了?你分不清哪个是对的,因为你选择活着,我会让你死去,你选择死去,却真的会死去,赌的尽头是输光一切,而欺骗的结局却可能得我心意,来吧,和我赌一场谎言,给你一个不错的忠告,别信我,也别不信我,哼哼...”大钟的声音变得妖邪,他将布帽子重新扣回,自此彻底抛弃了曾经作为哆哆国小王子的身份,他完全已是“幸运”的一员。

    “小心呐”那些曾和大钟同一时代的将军亦或是王爷、老王子们,再而三的提醒部下,“他曾是个天才,将两大巫术用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并且他好钻研,巫术在其运用下会产生更大的作用,在与他战斗之前,一定要先欺骗自己的生命,以防自己突然死去。”

    大钟忽然消失了,却突然出现在一大队士兵之中,大钟打了个响指,大叫一声:“好了!”接着语速很快的说道:“现在这里是一个旋转区域,你们左边是一栋房子。”士兵们来不及去抓住大钟,却下意识的先往左边瞟了一眼,那的确是一栋房子,而大钟又快嘴皮子说道:“而右边是一片大海,前边是竹林,后边竹林,瞧,后面的竹林就像是前面竹林的背面。”士兵们在其下意识的引导下看到了右边的海以及前后两片竹林。

    来不及考虑海和竹林是如何出现的,大钟忽然在人群中窜动,四处冲撞将士兵们冲散,大钟对欺骗术了解够深,知道自己如果直接杀他们,反而杀不死,不如用一种更深的谎言来导他们。

    等大钟停下来,士兵们出了心跳有些加快,没有其他的变化,但是大钟开口说道:“好了,你们站在一处四面悬崖的地方,但是你们看不见深渊,因为身边都是幻境,给你们一条活下来的出路,只要你们告诉我现在你们冲着的方向是南是北,答对了,就能活命。”这时候士兵们的四面仍旧是楼、大海、竹林,但是哪个竹林是正面,哪个是反面已经分不清了,如果以大海和楼的方向作为参照,反而又会出错,因为士兵们不知道自己转了多少个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朝着之前朝着的方向。

    “别听他的妖言!”兵长大声喝道:“他满口都是胡言,我们只是站在了他的幻境之内,幻境终归是假的,左右没有悬崖,抓住他!”

    兵长带头举刀杀去,两个先锋兵冲在了最前,然而这两个兵忽然没了,像是“落”进了地面,忽的就消失了,约莫十息过后,两个兵的尸体出现在大钟的脚边,都是摔烂了的模样,骨头都漏了出来。

    士兵们人心惶惶,不知道这是什么妖术。兵长又道:“那尸体也是假的,别信,这家伙的任何话、任何行动都不能信。”顿了会儿后,兵长大呼道:“骗他!”

    所有士兵同时使出巫术,或是骗大钟是个瞎子,或是骗大钟喝醉了酒现在很晕,但大钟是何许人也,称其为天下最大的骗子可不夸张,他对欺骗术的了解和运用比这家士兵可强大百倍。别人揭穿谎言,而大钟却利用谎言来制造谎言,最后掩盖谎言并混乱现实。譬如有人骗大钟是个瞎子,那大钟默然接受,权当自己是个瞎子,但或许会在谎言后加上一句,“你也是瞎子。”

    别小看这一句谎言,这打开了一道深坑,在这谎言之后,大钟会瞬间造出后续的成堆的谎言,“我们都是瞎子,所以我们心心相惜,所以我们原本就相识,所以关系甚好”。

    最先说出谎言的那个人,由于欺骗成功会放松警惕,从而听取了一个“瞎子”的苦诉,接下来他可能会听到“我们关系很好,所以一起找寻重见光明的办法,那年我们一起干了几件事,又几年你成亲,我托人给了一壶酒,后来碰见了个老先生,说是能治眼睛,我俩都去了,结果只有我治好了,你没治好。我们关系依旧很好,你依然叫我瞎子,而我也叫你瞎子。”别看这些谎言很长、很多,但几乎都是在极短时间内被大钟全部灌入进对方思想中的,这一点,除了大钟很少有人能做到。

    大脑对信息的掌控往往是快速接受,接着慢慢回味,只要这些谎言进了对方的脑袋,那么谎言便一个接一个的进入他的记忆,而思想将这些谎言全部过了一遍后,那人就彻底瞎了。这就像是冰天杜的选择迷宫,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因为根本没有出来的路。最先说出谎言的人瞎了,而大钟却重现光明,自此之后,那人就越来越接受这个骗局,逐渐把自己真的当成了个瞎子,因为只要一怀疑,脑海里就会蹦出一段段记忆或者证据,可惜的是,它们全都是假的,全都是谎言,两三个假证据或许就能将一个谬论变作真理,他不得不信。

    大钟不需要对全部的人用此方法反击,它也做不到(因为人数太多),将自己欺骗,让自己只能听到几个人的谎言,从而进行反骗,几个被骗的士兵按照大钟的意思也跌落进了不存在的悬崖,几息之后,尸体又出现在了大钟的脚边。

    士兵们吸了口寒气,大钟摊开手,说道:“你们瞧,这旁边的确是悬崖啊。”而这时候,一个尸体动了,原来这人在临死前对自己使用了欺骗术,但其实这又是大钟故意让他使出来的,先前“摔落”的几个人,被大钟不断的灌入“你正在跌落,你是摔死的”这样的谎言,而士兵们当然也会反抗,他们会揭穿谎言,甚至反向欺骗自己没有跌落,或者骗自己是聋子,听不到瞎话,但是大钟是何许人也,士兵一息之内说一句谎言就不错了,可大钟能说一百句,这铺天盖地的“你死了,摔死的,没法救”灌入进去,真就让这些家伙活活“摔死”了。

    大钟留下了一个活口,让他对自己使用了欺骗术,这人果然没有令大钟失望,哀嚎地对剩下的士兵说道:“旁边真的是悬崖,小心啊。”

    自己人说的话可是多了许多分可信度,有士兵小心翼翼地往前探脚,试一试会不会踩空,但这个时候他的心已经慌了、乱了,已经受到各个渠道传来的谎言的影响,大钟的欺骗术作用就更大了,果然,士兵踩空了,他惊呼道:“真的是悬崖。”这一声下来,一片人又信了,再试探几次,不信的人也不得不信了。

    “这可怎么办,兵长,怎么办啊。”可兵长自己都慌了,也信了自己旁边有悬崖,就算不是悬崖,也是敌人的妖术。

    这时,那个血肉模糊的活下来的人又说了:“我落下去的时候,看见了一座桥,就在四个方向中的一个。”

    “看吧,我没有说谎,你们身边真的有悬崖,找出正确的方向,就能活下去,好好想想吧。”大钟边说着便消失了。而这一大队士兵就被困在了此地。

    其实那里什么都没有,而一开始出现的四面不同的景物也都是些很不靠谱的肤浅的谎言,士兵们只要动脑子想想,哆哆国里哪里有这座海呢?而且哆哆国里是没有竹子的,但大钟对欺骗术的运用太强了,他在这第一层谎言出现之后,立即套上了第二层,也就是悬崖,并且下足了功夫让悬崖这个谎言被所有人接受,而且是不是悬崖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士兵们认为身边有邪术就足够了,他们会小心翼翼,并且根据四面景物来辨别方向,这个时候,第一层的肤浅谎言会得到士兵们自己思想的加强,导致这些不可能存在的物什成了他们救命的稻草,因此不信也不行了。

    这群士兵被困在其中,卖力的想着哪边是北,哪边是西,他们或许会伸脚试探,但恐惧的心理会让他们永远试探不到路在哪里,这个谎言的牢笼最后换了主人,它已经与大钟无关了,而不断在重复和创造新谎言的恰恰是士兵们自己。

    从现实中看,这一大队士兵在街道上小心翼翼的伸脚,并拥挤在一起,看起来十分滑稽,忽的会有一人做出跌落的动作,那是他以为自己摔下了悬崖,并且最后真的变得血肉模糊,虽然使用了欺骗术骗自己没死,但还是痛苦的哭嚎着,因为身体骨头都断了,即使再骗自己没有了痛觉,却还只能在地上爬来爬去,而这从头到尾都是士兵自己在欺骗自己。

    大钟来到了伙伴的身边,“幸运”的其他人可承受不了这么多谎言,但大钟有让他们苏醒的办法,比如海艺江泽,她感情十分丰富,很容易被欺骗,大钟就在她听到的所有谎言面前加一个“领头羊”导致整个骗局的趋势发生了改变,并被引向一些太假的谬论,比如本来是女的,结果硬说她是男的,再愚蠢的人也会知道这是骗人的鬼话,一个个“幸运”成员就这样被大钟救了回来。

    阿琪惊魂未定,她太吃惊了,站在大钟身边慌道:“我的脑袋炸掉了,我刚才以为我是个孕妇!”

    “我...”小李表情怪异,也说道:“我以为自己...才十岁。”

    大钟低沉的哈哈笑了两声,说道:“跟在我身后,你们心中只要想这么一句话,大钟说的才是对的,就行了。”

小人国——神之后裔·开幕(三)

    “多少年了,你的本事进步的有点让我刮目相看。”老智果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大钟,不禁叹道。

    大钟或许刚要开口,老智果立即又说道:“你不必讲话,反正说的都是假话,我听不得...”老智果叹了口气,回过头背着手走了,同时嘴中还说道:“你带来的人太少,和多少年前一样,你触碰不到那个秘密,不过不同的是,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了。”老智果身边的兵将精英渐渐聚拢了过来。

    “的确如此”大钟遮掩住面容,低沉冷道:“哆哆国的人都会欺骗术,我编不出一个能骗过两亿亿人的谎言,但我愿意用几句真话,来毁了你所守护的东西。”

    老智果没有理会他,因为从大钟一开口,他心中便告诉自己,无论听到什么都别管、别信。

    但大钟 这次没有说谎,他真的飞到了高空,用能量将自己的声音传播到足够远,他要说的话,是真话。

    大钟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老智果,心中无奈想到,也只有这个法子,能够摧毁哆哆国两亿亿人了,他坚定了态度,开口大声道:“子民们,想知道那个秘密吗!”

    一句话沉静了哆哆国,震惊了老智果。

    老智果顿时恐慌道:“难道,难道你要!”老智果怔了一会儿,大钟没有给过他回应,他猛地打了个冷颤,结果又听到大钟喊道:“那个藏于国王心中的,哆哆国第三种巫术的秘密!”

    “混蛋!逆子!你会毁了这个国家!”老智果涨红了脸,跺着脚痛骂着,接着大声下令道:“所有人都欺骗自己是聋子!所有人都不允许在杀掉这逆子前再听见声音!谁敢不从,诛灭三代亲族!”

    无论是士兵还是将军都立即将自己变成了聋子,而王子和王爷们也做了同样的事情,但其中有很多人是在铤而走险地装模作样,大钟不过说了两句话,却让所有人顿时心中难安,因为数万年甚至更久以来,那个秘密从未被国人知晓,而众人都知道,小王子正是知晓了那个秘密,才被赶出了国门。那就像是一个宝贝或者毒药,日夜都出现在人们的遐想之中,多少年来,他只存在于国王的心中,有些王子拼尽一切登上王位就是为了得到这个秘密,却在成功之后都选择了闭口不言,它是什么?究竟是什么?即使是个能带来灾难的邪术,也至少让被蒙蔽了数万年的人们得到有关于它的哪怕一点信息。

    大钟抖动着肩膀,低沉地笑着,底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这里,老智果大骂道:“还等什么,杀了他啊!”可惜大部分士兵已经听不见声音,而那些装着样子的,可都竖起了耳朵,甚至寂静地街道中,还藏着不少普通的百姓,他们都在欣喜地期盼着,且已经开始猜测那是个什么样巫术。

    然而他们的想象力还不够大,哆哆国的秘密或许也超过了许多国民的承受能力,大钟摊开双臂,大声说道:“我们是”

    “闭嘴!逆子!”老智果几乎崩溃般喊道。

    时间转回了几个年轮,来到了曾经的那年,而地点是一座建在王宫之后的木楼。楼墙上爬满了爪草,爪草之间开着数不清的五颜六色的花。

    “神?爷爷你刚才说的字是神吗?”十二岁的小王子唐诸鞠齐匀风风氏大钟吃惊地说道。

    “闭嘴!逆子!”老智果本能的喝了一声,转而怔住了,拍了拍自己的头,又爱怜地抚摸了下小孙子的后脑勺,他对那个秘密太敏感了,一想到就浑身冷颤。“吓着你了吧,呵呵呵...”老智果的模样慈祥,语气也缓和了很多,但还是很紧张,时刻注意着窗外有没有人影,虽然不可能有。

    “爷爷,你快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小王子很是急切, 他太想知道那个秘密了。

    老智果也没有卖关子,开口便娓娓道来,“哆哆国存在的历史,远比你们想象要长,至少诞生在三百万年以前。”

    “啊!这么长?”

    “是啊,这就吃惊了?”

    “哎呀爷爷,你快告诉我怎么回事吧,急死我了。”

    “哈哈,别急,你早晚该知道的,我现在告诉你虽然不合规矩,但耐不住你这小子的纠缠啊,罢了罢了,你竖起耳朵好好听。”老智果坐了下来,回忆着说道:“世界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小的或大的改变,当改变的程度达到一个改天换地的标准,那么,就产生了不同的时代。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正是处于一个最新的时代。”

    “爷爷我..”

    “别急,听我说。”老智果顿了顿,接着说道:“时代的更迭有许多原因,往往是因为一场或数场旷世大战,在那种程度的战争中,参战的可不是你我一般的凡人,而是神或者魔。”

    “世间真的有神啊!”小王子激动道:“神是什么样子的呢?”

    老智果回道:“神是一个时代的象征,它与我们的距离其实并没有那么远,在上一个时代的末尾,大约是四百或五百万年以前(老智果的推测世间,与事实有出入),人类只是另一种族的奴隶,身份低微与牲畜无异,没有吃饱的权利,更没有修行的资格,那时候,神是存在的,却没有一个愿意将福音传给人类。而人类因为那样的处境,寿命也多数不过三十岁,但不知那是何年,一个人类横空出世,他之所以与众不同,是因为他那敢于与命运和世界规则抗争的决心,在那个人类无法生存的时代,他偷学异族巫术,磨练身体,甚至自创了许多适合人类修炼的方法,他一步步变强,他拥有着凌驾于人类和异种族之上的天资。”

    “他如何了?”小王子急切的问道。

    “无数次渡劫和生死,令其羽化成神,一个最弱小的种族,却出现了一个最强大的神,他获得了永生,并成为了掌控阳间的霸主。从此,人类拥有了可拜求庇护的神像,也因此逐渐褪去了自己的奴隶身份,成为了独立的,甚至能与他族抗衡的‘强族’。”

    “竟然有这种事,莫非爷爷所说的现在的时代,正是由他创立的?”

    老智果悲伤地摇晃着头,叹息道:“不,就在人类即将走向属于他们的新世界的时刻,一场异变发生了。”

    聪明的小王子只思虑了片刻,便猜道:“是其他种族的神联合起来,要对付人类吧。”

    “不,所有生灵都无法相信的是,在那个由人类之神引领的时代到来之前,天地之间忽然莫名出现了十八个魔鬼,简直无法想象,它们竟然都比那位最强的人类之神还要强大,它们一出现便令世界成为了炼狱,不久后又互相厮杀,展开了一场摧毁了所有规则和平衡的战争,它们蔑视所有生灵,也蔑视所有神。那位人类之神联合了其他种族的神,一齐向那十八个魔鬼发起了讨伐,然而...然而。“

    老智果语气有些激动,却转而叹息道:“所有神联手,还是被魔鬼击败,那位人类之神险些被毁灭,拼尽全力才逃出生天。”

    “后来呢”小王子隐隐觉出自己将要听到更不得了的事情。

    “世界被打乱了,紧接着被魔鬼重组,开辟出了一个新的时代,也就是现在的世界,十八个可恨的魔鬼成了新时代的神,而旧时代的神却遭到了无情的屠杀,许多神因此而毁灭,而那位人类之神为了躲避魔鬼的追杀,饮恨散去了自己所有的神力,百万年的神能化为乌有,可魔鬼仍旧能感知到他,万般无奈之下,他带着爱侣用神术将自己变成了小人,藏在了草木之中,自此苟且偷生,他...”

    “爷爷!”小王子忽然打断他,两人静了片刻,小王子紧盯着老智果的眼睛,问道:“爷爷该不会是要告诉我,神沦为了凡人,小小的凡人创立了一个国度,而我们是...”

    “神之后裔!”大钟的吼声响彻在天地之间,震荡在哆哆国的国土之上,“幸运”的成员如同哆哆国的小人一般,似石头怔在了原地。每个人的耳朵都在那一刻发痛,而所有的谎言都因为一句真话而被揭穿,他们不聋了,听得很清楚。

    老智果痴了,他在大钟那四个字的回音之中瘫坐在了地上,耳朵 里响起了尖锐的嘶鸣,身边一切都似乎与他脱离开来,他听不见声音了,视线也渐渐模糊,只看见穿着怪异衣裳的大钟“手舞足蹈”地在空中向子民们陈述那个封藏了数十万年的秘密。

    原来数百万年之前,规则世界的上一个时代末尾,一位叫做唐诸鞠齐哆哆的人类打破了命运的牢笼,战胜了所有的不可能,成为一位凌驾于其他所有神之上的天神。正因为他的出现,被当做畜生和奴隶的人类在世界中争得了一份尊严。唐诸鞠齐哆哆天神一心为了解救人类,并为人类洒下福祉,他用神术开枝散叶,造就了许多守护神,或许是一颗老树,或许是一只海龟等等,令它们护佑着各个区域的人,让人类能够平安的生活,他的野心很大,却并不是要欺凌世界,而是要开辟一个新的时代,属于人类或者由人类作为主角的时代。

    唐诸鞠齐哆哆天神为这个美好的时代而努力着,可谓是抛出了一切,但是厄运来的迅猛而意外,在一场世界大战之中,十八个新天神忽然出现,瞬间打破了原有的世界格局,唐诸鞠齐哆哆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神是从哪里来,又为何会出现的。

    可怕的是,新天神的数量不仅众多,每个神的实力竟还都在唐诸鞠齐哆哆之上,相比之下,唐诸鞠齐哆哆或许已经不能被称作神了。新天神其实可以被分成两帮的,一帮纯粹是魔鬼,屠害世间所有生灵,而另一帮则像是专为制裁魔鬼而来的,但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蔑视一切。谁都插手不了十八个新神之间的战争,谁也无法在他们面前说上一句话,旧神被无情的消灭,唐诸鞠齐哆哆甚至联合了之前与自己有仇恨的异种族神来对抗新神,反而被轻易的击垮,无奈之下,旧神们各自开始逃命,而唐诸鞠齐哆哆由于在旧神之中处于最强,神能最旺因此最容易被找到。

    危机之下,唐诸鞠齐哆哆做出了其他神都没有勇气做出的决定,他放弃了自己经历了无数次生死和岁月而成就的神体,百万年之上的神能化为乌有,他将自己和爱侣变成了人类拇指大小的小人,才勉强躲过了新神的爪牙。

    他保留下了三种神术,第一种可改变物体的大小,第二种其实原本并不是术,而是存粹的神能,也就是神的力量,这些残余的力量唐诸鞠齐哆哆实在无法排出体外,只好将其改造成了能够改变规则和平衡的术,然而这种神能在其后代中一代代削减至消失,最终演化成了可学习和传播的“欺骗术”,如今的欺骗术根本无法与当年的神能作比较。第三种术,那哆哆国数十万年也不曾公开的秘密,正是让唐诸鞠齐哆哆成为凡人的术,叫做“淬神体之术”,此术将唐诸鞠齐哆哆几乎全部的神能剥离出去,并且保存了神之冥思。

    唐诸鞠齐哆哆和众多爱侣在草木中安定,多年时光造就了一个小小的国度,他虽已为凡人,但曾经的神体让他的后代都具有强健的体魄,且不像“祝融之子”那般子孙的存活率低,他们生得多,活得也多。

    唐诸鞠齐哆哆凭此决定成为了当时唯一一个活下来的旧神,但他心有不甘,时刻都想要重新现世,他接受不了沦为凡人的痛苦,更无法忘却自己那些年生死之间的磨炼,他利用神术一遍遍为自己续命,活了相当长的时间,可生命终有尽时,神术的效用也会结束。十八个新神开创了新的规则时代,并且时刻监督着阳间,他没有变回神体的机会,最终只能饮恨死去,而临死之时,他告诫后人,国王要一代代传承第三种神术,并时刻准备淬炼神体,无论如何 都要夺回天神的地位,重新给人类带来希望和光明,其实唐诸鞠齐哆哆并不知道,新神所创的时代,正是他曾经所期盼的以人类为主角的时代。

    唐诸鞠齐哆哆有五位爱侣,而其子孙也因此分出了五个姓氏,只有他最宠爱的两个女人生下的孩子才有资格继承他的姓氏(就是如今的 唐诸鞠齐金璐璐氏和唐诸鞠齐匀风风氏),国王一段时间后就要更替,每位新国王都有权利和义务传承第三种神术, 而子民们甚至王子则没有资格,因为唐诸鞠齐哆哆怕有人冒险淬炼神体,不甚被那些新神发现,从而给哆哆国带来灭顶之灾。

    然而这个秘密最初保守的很好,后代铭记着神祖的教诲,只将第三种神术传承在一代代国王之间。但许多年过后,新的国王们由于没有经历过神的追杀和神祖的精神感染,理解不了唐诸鞠齐哆哆的担忧和以前时代国王们的墨守成规,他们一度将秘密公开,只是不允许国王之外的人去触及,也有不少国王尝试打开了第三种神术,但没有发挥什么作用,往往因为此术散出的气息过于诡异(也可理解为强大到离谱),而匆匆封存。

    淬神体之术中包含了少许神能和神之冥想,是有机会令凡人找到成神的捷径,它一旦打开就立即散出神息。幸亏当年出现了一位国王,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般,将神祖的戒言当做摆设,而是再次将第三种神术的消息封锁,并严令后人不可外传。

    这种情况保持了相当长的一段岁月,渐渐地,人们都忘记了有第三种术的存在,而国王在传承的时候也只是口头会说上一句:“哆哆国还有第三种巫术,不过那种无用,已经被抛弃了,不用管它。”但是后来,一位国王某天突然想了解一下那个早就不知丢在哪里的废弃巫术是什么样子,他费心费力的寻找,结果找了连三年都没有找到,这反而更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他认为就算是废弃的巫术,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也应该传下去,他掘地三尺,发动士兵就为了找那巫术,最后,真就让他找到了,并因此再次解开了淬神体之术的面纱。

    当年那个巫术和神祖遗言的重现轰动了全国,国王在风风光光地公布消息之后,立即后悔,因为全国的子民和五大姓氏的王族全被这消息变得疯狂起来,国家中出现了大量的激进派,誓要追随神祖,夺回他们在天地之间的地位,并且引发了数场为争夺神术的大战。可怕的是,有人最终触碰到了淬神体之术,并且多次将其打开并使用,使大量神息散出,从而被一位新神偶然察觉,哆哆国遭受到了毁天灭地的灾难,确切的说当年哆哆国有三亿亿人左右,因为没有天敌,资源又丰富,他们的繁殖效率相当高,但那场由神降下的灾难,使得最终成功逃出来的人只剩下了四千多人,由三亿亿人到四千多人,甚至到最后某个姓氏就剩了两三个人,由此便知当年的灾难是多么的恐怖。

    活下来的小人逃到了凡盛冰原,重新建国,并且从此之后再也不踏出国门,完全封闭了第三巫术的消息,甚至想将其埋进地下,永不再理。

    刚到凡盛冰原,由于环境的不适,导致有一大片子民死去,国王万分焦急,适逢当年有几批外界的人类从凡盛冰原上路过,国王做了个无奈的决断,他命人将所有过路人类全部变小并用欺骗术洗脑,令他们相信自己一直都是小人,然后赐予了他们统一的姓名,也就是异萨瓦无姓氏,凭此来扩充人口,多年过后,异萨瓦无姓氏已经完全与哆哆国融为一体。

    小人们最终安定了下来,但那场灾难成了所有人的梦魇,没有人再怀疑神祖的戒言,也再没有人敢去探听第三种巫术的消息。活下来的几千人,每人用自己的血写下了自己想说给后来新国王的话,用血和命的教训警告他们不要再犯同样的傻事。而直到现在,每一位新上任的国王在知晓第三种巫术之后,都要立即去看那用血写下的几千句戒言,这也是为什么国王们一上台就违背诺言,不公开秘密的原因了。

    那些血言句句惊心动魄,读后刻骨铭心,许多国王因此生出了心病,常年担心受怕。他们仿佛回到了灾难的当天,感受到了世界末日般的绝望。神术不可再现世,成了国王们自觉遵守的铁律。

    然而,老智果犯了个错,他将秘密告知了尚还年幼且没有成为国王的小王子,天资卓越的小王子在了解了神术的秘密之后,立刻毫无保留地向老智果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他要追随神祖,淬体成神。老智果当时就吓傻了,他就是被折磨出心病的典例,其实他冷静下来,完全可以拿出古人留下的血言来教导小王子。可是他慌了,当即呵斥了小王子,并突然表现出了失控的愤怒,小王子从小就高人一头,心气也十分高,随后与老智果展开了一场争论,争论的过程,令老智果彻底凉了心,并且产生了莫大的恐惧,他知道自己犯错了,错在自己蒙蔽了双眼,看错了人,差点让一个魔鬼得到神术,小王子对神术的执着令老智果险些窒息。

    老智果太怕了,如果小王子上台之后真的要修炼神术,那新神会不会再次察觉他们,毁天灭地的灾难会不会重新在这两亿亿人的头顶炸开,老智果越想越怕,也有点侥幸,庆幸自己提前发觉了小王子的本性,没过多久,日夜无法入眠,被臆想折磨的死去活来的老智果做出了一个让国民惊诧的决定,年仅十二岁的小王子被无情的驱逐出境,并永远不能回归。

    小王子来到了外界,他能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他的天分最终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他反向使用了巫术,令自己从小人变成巨人,也就是正常人类的体格,开始漫长的受苦人生。起先他漂无定所、漫无目的,后来他走上了修行之路,并凭借着自己掌握的两大巫术大有作为,机缘巧合下他成为了“幸运”的一员,多年以来,他不断地想要回到哆哆国,在接触了外面的世界,体味到了弱肉强食的滋味之后,小王子更加确定了自己淬体成神的想法。

    而攻打哆哆国的决定,也是大钟三番四次向首领提议的结果,目的就是为了能够闯入哆哆国,得到神术。

    “哼哼哼哼....就是这样”大钟没有掀开帽子,依旧藏着自己的面容,他对底下瞠目结舌的人们再次说道:“怎样,这个秘密满足你们的期盼吗?”

小人国——神之后裔·激战(一)

    所有的王公贵族都望向了老智果,而丹丹王子站在父王身后,表情倒是没有旁人那般夸张,他心里想的更多的是,父王为什么正在偷偷地向老智果施展欺骗术。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毫无破绽的说谎,许多人在说出假话的时候,伴随着些细微的小动作,比如有人会摸鼻子,有人会故意瞪大眼睛,或者提高语调,而丹丹自小就观察到了,父王在使用欺骗术的时候,总是会将右手背到身后,而且骗谁就紧紧盯着那人的腿。

    这其实是个人养成的习惯,王爷儿时被长辈长打手心,因为他太过调皮总对家人使用欺骗术,或许被打出了阴影,无法再对长辈说谎成功,背着手是怕挨打,盯紧腿,是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这个习惯就如同哆哆国许多的不同习惯一样,一直伴随他到如今,因为哆哆国人几乎每天都在编造谎言,因此这种习惯也很容易保存下来。

    现场可不仅仅是一位王爷在对老智果使用欺骗术,而老智果就像霜打的茄子,他对这些人投来谎言心知肚明,却无力做任何的反抗,他老了,虽然错的源头在他,可他又着实有值得尊敬之处,别人只看到老智果掌权期间,唐诸鞠齐匀风风氏家族是多么的昌盛,却没注意到自己的生活也因老智果多年来的一系列努力而大好过从前,也许他真应该早早的退位,将国王之位这烫手的山芋仍给别人,也不会沦落到今日的处境。

    老智果依旧瘫坐在地上,白发比任何时候都显得他苍老而无力,他悲苦而仇怨的叹道:“别对我使用巫术了,我告诉你吧,他说的.....是对的,然而他并没有说全,除了那淬神体之术外,传下来的还有一份由几千位先祖滴血写下的戒言,在上一次淬神体之术面世后,哆哆国经历了一场巨大的灾难,直接导致我们丢失了家园,不得不将外界之人引进国门。那份戒言就在王宫处,我...我去给你们取。”老智果吃力的爬起身子,蹒跚地向王宫一步步走去,嘴里还说道:“你们该看看,那是先祖们的血泪之言。”

    可就在他说此话之时,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喊,那人喊道:“这群黑衣人是来强夺我们神术的,快杀光他们!”

    这一声呼喊胜过了国王的命令,除了老智果的几个心腹护卫,其余人皆从老智果的身边冲过,老智果一个趔趄磕在地面,便不省人事了。

    “幸运”的七位成员瞬间聚到了一起,小庄打了个响指,嘴中低声道:“交换。”与此同时,低沉道:“混乱”

    在片刻之后,将“幸运”围住的士兵,近半都改变了视觉和听觉的方向,而且他们的交换对象是很靠外围的士兵,或者是街道中的寻常百姓。这样一来,内外围都发起了动乱,能传达到“幸运”身边的谎言就大幅减少了,甚至恐慌着士兵会对同胞错用巫术,致使双方都陷入了迷乱的境地。

    在包围圈里,阿琪哼了一声,语气带着质问和不满,她对大钟说道:“这么多年来,你心中一直藏着这个秘密,我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莫非你是在利用我吗?”

    其他成员都在沉默,他们的布帽子都遮住了自己的面容和表情,谁都不知道彼此心中在想些什么?

    阿琪又说道:“想想你也没有胆子做坏事!嘻嘻,别忘了,老大可是什么都知道。”

    大钟稍稍活动了下头,用略带戏虐和调侃的语气回道:“这世界的骗子分很多种,而我是个十足的大大的骗子,哼哼哼....小骗子见了算命先生要跑,而我,可以骗过命...”

    “你!”阿琪刚要发作。

    小李却镇定地说道:“我看到了未来,我们的路没有发生改变,大钟还是大钟,别那么大声,阿琪....”

    “呸!”阿琪扭身便往人群中走,说道:“姑奶奶不喜欢墨迹,我去抓国王,你们爱做什么做什么。”

    冰天杜说道:“国王已经没了选择的价值,如果我是你,我会直接去王宫。”说罢,冰天杜真的飞到了高空,去寻找王宫的方向,也不知他是为了哆哆国而去,还是为了淬神体之术而去,但他做的选择,从没有令其失望过。

    “抱歉各位”大钟转身也向王宫走去,“瞒你们也很辛苦,我先走了,待会儿见。”

    “走吧。”小李说道:“你的未来已经被铺垫完成。”

    尧和小庄往不同的方向离去,他们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出现混乱,仿佛以自身为中心,形成了一个范围不小的无敌区域。海艺江泽守在原地,她的感情太丰富,还陶醉在众人刚听到秘密的激动与震惊当中,她乐于欣赏别人的情感,并能加以利用。

    但哆哆国的兵将可不是完全的废物,立刻就有几位“能人”挡在了”幸运“成员的面前。但此时还稳定着思绪的人轻易就能发现几点异样,首先,在场的六大姓氏的王爷、王子全都没了踪影,部分高级别的将军也不见了,其次,原本同仇敌忾的士兵们,分成了各个派别,姓氏的差异在此时体现的更加明显,最后,老智果如今一个人靠在街道的某处角落之中,仍旧昏迷且无人去理,而他那几位心腹守卫也没了踪影。

    一位“能人”落在了留在原地的小李和海艺江泽面前。那家伙尖嘴猴腮,一看就是个狡猾的主儿,他骗人的功夫可不简单,切就叫他猴长。海艺江泽看来时,猴长手指抵在嘴前,做了个嘘声动作,接着小声说道:“小心脚下。”

    小李没有低头,海艺江泽却低头去看,竟然发现自己下面是万丈深渊,且马上就摔落下去。“啊啊”海艺江泽在坠落中闭紧双眼,因恐惧而大声喊叫。奇怪的是,猴长忽然也喊出了声,也做出了恐惧的模样,且几息过后,或许是因为心跳过快,一下子坐到了地上,而后海艺江泽忽然也站回了地面,但由于心中还以为自己在下落,不由得猛蹲下去,栽了个跟头。

    海艺江泽轻拍着胸脯,让自己的心跳慢下来,同为女子,她与阿琪可以说是两个完全不同性格的女人,当然这也与他们各自的能力有关,阿琪一直在追求极限,所以脾气时常处在爆发、崩溃、狂喜等情绪的边缘,而海艺江泽虽然情感太丰富,但大多数时候都比较温婉。

    “吓死我了,这是什么啊。”海艺江泽抓着小李那小一号的裤子爬了起来。

    小李哼了一声,回头往人群多的地方走去了,留下海艺江泽一人在原地。

    “喔....呼...呜呼...”怪异的是,猴长还坐在地上,如同心脏犯了病一般,外人明显能看出他的恐惧感,就如同海艺江泽刚才坠落之时的神情一样,但却一直没有缓和过来。

    这便是海艺江泽的能力,在赌局之上,她所赌的便是世间的“情感”。

    当她感受道恐惧之时,同样程度的情感被复制到了猴长的身上,可怕的是,海艺江泽恐惧过后,便回归正常,但猴长身上的恐惧就像是被加在他身上的一个多余的,且不受他掌控的情感片段,由于他驱除不了,因此一直处在这情感片段之中,所以猴长的情绪还处在海艺江泽坠落时,所感受到的恐惧之内。

    这个恐惧片段是不会变化的,但猴长的恐惧感却在逐渐增大,那是因为他的本体因为这个情感片段而自己产生了新的恐惧感,且这种恐惧感再没有回到平安的处境前一直在增加,海艺江泽已经转身走了,猴长全身在哆嗦,因为泄洪一般的恐惧感,他对自己施展的欺骗术再而三的失败,紧紧二十几息后,他因为过度恐惧而令心脏痉挛,导致了死亡。

    转眼再看海艺江泽,她仿佛已经将前事抛在脑后,又被四周多姿多彩的情感吸引了去。

    三位能人站到了小李面前,他们没打招呼,直接偏出了四条谎言,由于有了之前被骗,当自己是十岁孩子的经历,小李早早的“安排了”自己的未来。当那三个能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四五个被换了视觉和听觉的士兵,阴差阳错的闯到了此地,因为恐慌感,士兵们在拼命的使用欺骗术,而欺骗的对象往往会发生错误,结果到了此地后,士兵们的谎言不慎骗到了三位能人身上,而三位能人的四条谎言由于士兵的干扰,也废了三条,只剩了一条成功对小李起到了作用。

    那句谎言的内容是告诉小李他前进的方向有错,如果小李被骗,转而去寻找正确的方向,那么,就没有所谓的正确方向了,小李一定会绕进大骗局中无法自拔。但庆幸的是,小李心里反复在念叨一句话:大钟说的,才是对的。就像铃铛在进入哆哆国之前,给自己心中立下的几条恒定不变的“真理”,这句话成功的让小李往前面这条错误的路迈出了一步,就如同前方爬满了毒蛇,一步踩中就会被咬死,但小李硬实迈了出去,只需要一步,骗局就被揭穿了。

    三位能人以为小李要放邪术了,各自绷紧了身子,谁知小李从他们之中自然自在的走过,且留下一句话:“你们的未来,已经注定,迎接他吧。”

小人国——神之后裔·激战(二)

    “这人一定也有些花招,都小心行事。”三位能人还不知道小李用的是什么手段,但其实小李的能力早已经施展。

    “我看到了未来,你会死。”小李指着中间那位大胡子能人,“而且死于火焰。”

    “一派胡言!”大胡子能人立即高声道:“你在等一辆马车,你听到了车轮的声音。”

    小李的耳边顿时响起了清脆的马蹄声,那车轮子转得很快,仿佛马车就在小李的背后,大胡子接着说道:“马车上有你最想见到的人,你最渴望见到的一个人。”小李并没有转头,他不断地重复“大钟说的才是对的”这一句话。因此身后的车轮声时有时无,时远时近。

    大胡子不泄气,他不开口了,但欺骗术同样可以在心灵之间传递谎言,而且这种传递方式往往会令内心听到谎言的人,不由自主地张嘴自语出来,起到了记忆和效果加强的作用,果然,小李心中出现了一句话后,下意识的张嘴自语道:“我身后有一辆马车。”边说着边转过了身去,果然看到一辆马车,但那马车并没有听的那般行进的快,而是缓慢的移动着。

    小李嘴中又轻声嘀咕道:“马车上有我最想见到的人。”

    越精明骗子,对骗局的铺垫就越少,大胡子只说了几句话,打开了骗局之门,剩下的谎言构造就教给小李自己完成了,因为小李最想见到的人只有他自己知道,因此他所见到的东西,都是他自己骗自己而成的,只要车上的人出现了,那么骗局的左右权就来到了小李手下,可怕的是,小李还不能将骗局停止,因为他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因此他会用更多的谎言来欺骗自己,让所见的事物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小李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应该是见到了最想见到的人,眸子里已经湿润,如今即便在他旁边叫喊他的名字,也揭穿不了他所中的谎言,因为马车和车上的人已经成了小李现实中的一部分。

    人的思想都是蕴含万物而千变万化的,小李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能人们并不知晓,但小李越是这样,就越走不出骗局,击溃小李的方法就是,等到他陷得足够深,能人们忽然揭穿谎言,很简单,就是将一开始的几句话否定,让马车并没有出现,那么小李之前无意识构建的蕴含巨大信息量的谎言现实,就会因为断了那么一小截柴棒而轰然倒塌,一个人或在谎言中活的更久,陷入的够深,在得知现实之后,很容易被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例如之前颛王旭在被揭穿谎言之后,知道了自己所侍奉的主人不过是一群骗人骗鬼的小人儿,也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如何做一条听话的“狗”,这种事情对于气宇轩昂的霸王来说,如何能承受的了,因此疯狂暴走。

    就在能人等待着小李陷落之时,前方街道弯处突然冲出来五六个士兵,其中一人身上着了火,原来他们的视觉和听觉还处于四处跳跃的混乱之中,这人不小心碰到了火台,点燃了衣服,身上被烧的痛得厉害,可是眼睛和耳朵都在别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这人嘴巴还管用,一直在大喊救命,他身边的五个士兵也都被换了视觉、听觉,糟糕的是,他们的视觉和听觉往往并不是转移到了同一处地方,身体是自己的,眼睛在甲人身上,耳朵在乙人身上,这种感觉太折磨人了。

    着火的人一直在喊:“谁来救救我啊,我好疼啊!”

    于此同时能人身后的弯道也走出来两个士兵,这两个士兵全身都湿漉漉地,甚至已经结冰,原来他们陷入了谎言,以为现在正是寒雪天,且正下着冰雹。他们太冷了,意识都开始模糊了,最渴望见到的就是一点火星。

    两边的士兵同时往往能人的方向靠拢。三位能人并没有多在意,甚至漠然地望着被火烧着的士兵,当两边的同时来到能人的身边时,被火烧到的士兵突然抽搐地往一边倒,同时他们身边五六个士兵的视觉和听觉发生了新一轮的位置更换,由于相互撞到了一起,火焰在令一位士兵的身上燃起,那位士兵只能痛的到处奔逃。

    而另两个被冻得瑟瑟发抖的人,隐约在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一丝火星,“火会变大,变得很大,快些变大吧。”连天命都能欺骗的神术,立刻让火焰因谎言而旺盛。两个人的谎言同时加在一个人身上,且谎言的内容又相同,效果自然也来的迅速,一朵火焰蘑菇云爆炸开来,瞬间就将那士兵以及一旁的大胡子能人淹没。

    可就在这时,最初那位身上着火的士兵,终于被活活烧死了过去,他死去的瞬间,大胡子能人的视觉和听觉立刻被换到了别处。

    哆哆国的人都是没有修行过的,他们依靠的只是两大巫术。当大胡子的视觉和听觉转移到了别处,他一时间无法成功的对自己施展欺骗术,而他身边的两位能人因为火焰的爆发而匆忙退到一旁,一时间也无法对大胡子使用欺骗术。

    由于火焰太烈,短短三息时间大胡子和那位士兵就被活活烧死了,而他二人死后,剩下的那两个能人的视觉和听觉也立即发生了位置变化。

    大胡子死后,谎言消失,小李从骗局中苏醒,他蹲到了地上,肩膀一颤颤的,想必是认清现实的滋味很不好受。但他说的未来已经灵验,大胡子死了,而且是被火焰烧死的,可他一直陷入在欺骗术之中,什么都没有做。

    许久之后,小李才站起身来,眼眶中还是湿润的,但多了几分恼怒和怨恨,他走到了那两位因混乱了视觉、听觉而不敢动弹的能人面前,两脚踹死了他们,狠狠地吐了一口恶气。接着往其他成员的方向走去。

    拐角突然冲出来一个士兵,刚好与小李打了个照面。士兵停住了还未开口,小李却没有停下,在路过他身边时气呼呼地说道:“小心你的头顶,你的未来可不妙!”

    士兵转过来从背后对小李施展欺骗术,与此同时,他身边几尺处有一道墙,墙上趴睡着一只猫(原来是大猫,但是被小人变小当做宠物),而离墙大约三四丈的地方有一栋房子,房顶上一片瓦或许是因为年月已久突然折断了一片,掉落了下去,打在了屋檐边,敲下了一块铁皮,铁皮脱落之时,刚好砸中院中水缸里的木杆,木杆挑起来的水有几滴刚好溅落到了一旁一位妇人(寻常百姓,躲在院中不敢出门)的脸上,妇人因为突然的刺激本能的将手中的东西摔了出去,那是一把瓷梳子,瓷梳子刚好摔在墙头睡觉的猫的头前,磕碎的同时,猫由于惊吓而醒了,又本能的后跳,同时爪子因为收拢而击中了同样被溅飞的瓷梳子的碎片,那碎片接着插进了士兵的后脑勺。

    士兵的四肢瞬间就僵硬了,连欺骗自己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死了。

    而小李在一句句“大钟说的才是对的”的自我暗示之中如释重负,叹了口气,头也未回的走了出去。

    如他口中所言,小李赌的是“未来”,很多人信命,并屈服于命运,而很多人抗命,有勇气逆天而行,但有些“玩命”,并不是不珍惜性命的意思,而是他们将命运也当做可以利用并左右的东西,比如哆哆国的小人和“幸运”的大钟,他们连命运都能够欺骗,也就没有服命或抗命的必要。

    而小李的手段很容易被当做“算命”,因为他能够看到不同人的“未来”,但其实能做到算命的人至今为止只有两个,一位是湖州的尊人孙岂几,他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完全看透人未来命运的存在,另一个并不是小李,而是“幸运”的首领黑驹,但黑驹的能力与孙岂几相比其实又差得很多。

    小李看到的“未来”很近,而且并不是天注定的命运,而是人为的命运,否则不可能那么多的巧合就那么准时的发生在小李面前的敌人身上,而“未来”的人为效果,是不能被见到的,因为那相当于一种无形的力量,暂时当做了一只命运之手,对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做了安排。

    可以理解为小李的能力是能够创造许多让人看不见、感知不到的分身,而这些分身不能够对敌人造成直接的伤害,却能够短暂性的影响敌人的身体,且效益非常高,短时间内能完成大量的事情。

    以之前小李安排的两次“未来”为例子,当小李说出大胡子的未来后,他的身体立即分出十数个分身,首先找到了两组人,一组是视觉和听觉被置换的士兵,另一组是快冻成冰的士兵,当然,第二组士兵并不是必须存在的。

    一个分身忽然干扰一位士兵的身子,让他碰到火台,由于分身不是能量,也没有气息,而且自带一种“被接受”或者融入敌方行为之中的能力,因此士兵的意识完全是清醒的,所作所为也都像是自己使之,士兵身上着了火,分身便引导这群士兵朝着大胡子的方向走去。

    为什么是一群士兵?因为小李对小庄很了解,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尧对听觉的转换很少有规律,但小庄的却有,他通常是转换恒定数量的视觉,且是以一群群目标做基准,这五六个士兵全部被换了视觉,那么当一个人死去之后,就空出了一个位置,那么小庄的能力立即会寻找新的目标,这也是为什么身上着火的士兵死后,大胡子会被换了视觉,而大胡子和士兵死后,剩下的两个能人又被换了视觉。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进入大胡子的视线里了,一群士兵往这边赶来,而两个冻成冰的士兵也从身后来了。

    一个分身让被烧的士兵撞到了另一人,同时分身捧着一?g火,迅速将其转移到另一士兵的身上,并且分身会引导着那士兵朝着大胡子跑去。

    然后受冻的士兵会将火焰变爆炸,从而烧到大胡子身上,大胡子双脚移动不了,因为分身已经将其固定,但大胡子会认为那是自己的意识,也没有机会去发现异样,因为分身的行动都是短暂而高效性的,何况他的时间也不多,马上就死了。

    受冻的士兵并不是必须存在的,而他们会将火焰变大的行为也不是临时的想法,“被接受”和融入敌方行为的能力可以理解为:分身会短暂成为敌人,但同时也是自己,而敌人会受分身的掌控而同时保留着自己。

    举个例子,当分身进入士兵体内,说出一句话,那么分身此时成为了士兵,但说的话都是自己想说的话。而士兵此时被分身占据了身体,但同时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却不知道分身的存在,也以为那句话是自己想说的话,那么小李的目的就达成了,因此说出让火焰变大谎言的其实是小李的分身,但士兵却以为那是自己的想法。

    所以受冻的士兵并不是必须存在的,小李可以通过无数种方法让火焰在大胡子身上烧起来。

    第二个“未来”就更简单了,小李在说出未来之后,分身就立即找好了一种让士兵因不注意头部而死亡的计划,一个分身进入瓦片并“自行了断”(之前已经说了,分身不能直接对敌人造成伤害,只能成为它或者引导他),瓦片被引导的带下了铁皮,那铁皮可以有一万种理由打不中水缸的木杆,但无奈又一个分身已经帮它准备好了落下来的路,水滴被引导着撒在了妇人脸上,而妇人被分身短暂附身,扔出了瓷梳子,瓷梳子碎了,猫跳了,爪子拍了,一切都在分身的引导或者附身之下,瓷片插进士兵后脑勺的时刻,就是“未来”的完成。

    这便是是小李赌的“未来”。

小人国——神之后裔·激战(三)

    人的极限究竟能够达到什么样的程度,而处在极限中的人,能否可以爆发出改变局势的潜力,就阿琪多年来的试探结果而言,无论在极限中坚持亦或是放弃,奇迹发生的概率几乎为零,但当它发生了的时候,一切都似乎成了必然。

    阿琪曾经做过一个实验,她先后将三万多凡人带到同一高度的天空,然后将他们抛下,在没有任何修行者帮助的情况下,连阿琪都不相信他们能够活下来,然而这三万多凡人的实验之中,真的就发生了一例活下来的情况。而且这个人能够活下来所凭靠着的一个个关键点,几乎都可以当做是奇迹。

    首先,这个人在下降的最初阶段遭遇了一股高空气流,这股气流让原本垂直下落的人开始斜向抛落,而抛落的途中他的衣服因气流的冲击而撕裂,但却并没有立即脱离身体,上衣与裤子分别系在了手腕与脚腕之上,形成了一个伞状的背翼,在此翼的作用下,他抛落的角度更加的倾斜,甚至一度达到了接近水平滑行的程度,他以此状态横跨了三四十里。在离着地面七十多丈之时,衣裳形成的背翼因撑不住压力从而彻底撕碎,而他由于惯性继续滑行下落。

    由于此人的速度很快,因此即便是碰到了一根小树枝都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但巧的是,那片区域尽是丘陵高树,可唯独此人所滑行的范围实属平地,且只有矮草没有高树。

    最令阿琪难以相信的事情发生了,就在那片区域之中,刚好有两位修行者在决斗,一人恰好用风,而战斗之中,几道螺旋风浪余力未尽,却正好在下落之人的经过的位置交汇,这股交汇而成的强风给了那人一个反向推动的力量,大幅减少了他的速度,而那人也没有落在地面,而是落到了这片区域中唯一的一座清湖。

    那人从湖中游到岸边,身上一点内外伤都没有,但是人还是懵的,他什么都没有做,但却从高空坠下且成功的活了下来。

    奇迹发生的概率只有零和无数两种极端,但零等同于无数,都是必然的结果,就如同阿琪的实验,三万多人几乎全死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在开始的时候也遇到了横向的风,让他们斜着坠落,但可惜的是之后就没有了好运气,他们想活下来或许有一万种可能,但是也会有十万种他们必须会死的理由,发生过转折,结果却没有改变,这就是奇迹的零概率,一切改变都是零作用。

    而活下来的那个人,所凭借的条件同样数不胜数,横风来的时机,衣服和裤子裂开的适当,且要完美的形成背翼,他抛落的方向和速度须在什么样的标准,而他斜飞的区域中哪块比较开阔,恰巧能遇到两个修行者,恰巧其中一人用风,恰巧用风的站的方位是朝着适当的方向,而所施展的术成功的被躲避而不是被另一个术相抵,几道风又要成功“会面”,且地点就在坠落之人的位置,而前面还得有一片湖水。

    当然这都是万种条件中的几个,但可以发现,每一个条件,哪怕是十分微弱的改变,都奇迹般的发生了,如果说奇迹是难得的、偶然的,那只是针对于结果,若将整个过程分解,那么奇迹就是必然的结果,因为过程中的任何一刻、任何一点改变稍有差异,结果就又成了零,是所有的巧合一起组成了奇迹,而奇迹的结局也重归于零,拿那个大难不死的人来说,他能够活下来是一系列必然条件下的必然结果,因此这个过程对于他来说只是消磨了时间,却没有任何意义。

    但奇迹的过程是拥有无限魅力的,它的发生若分解开来,可以令人陶醉上许久,阿琪正是被奇迹的魅力所征服,人生路上不断探求着一个又一个的奇迹,用别人的生命来赌一场令她欣赏到窒息的奇迹之宴。

    阿琪的能力是一个气场区域,也可叫做能量区域,但阿琪称其为“零界”,“零界”的范围其实真的不大,以阿琪为中心,大约覆盖到了三十多丈远的距离,对于很多修行者来说,离着敌人几百丈都有机会杀死对面,阿琪的能力范围与之想比,显得过小而笨重,它只能随着阿琪移动而移动,不能被抛出去或者安置在某一位置。

    但“零界”之内,有一个堪称变态的设定,那就是在其中发生的所有事情,百分之七十的决定权(掌控权)归阿琪所有,举个例子,当一个修行者进入“零界”之中,他想要向左走两步,此时他的想法是向左迈步,但他的这个想法在实施的过程中会被阿琪夺得百分七十的实质操控权,他最终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动作趋势是向左迈步,而剩余的趋势会被阿琪随意改变,有时这家伙会一只脚往左迈,可大半的身子是往右移动,有时他会便移动便跳舞。

    术也一样,即使是虚化的术,如一股猛火扑向阿琪,阿琪可以掌控这火焰运动趋势百分之七十可能性,使它原本要做的事情失败,或者做其他事。

    阿琪这并不是控制对方的身体,或者控制对方的术,她的决定权是指即将发生的“事情”或者“趋势”,让一件“事”被自己操控,一个人待在零界中像个木头一样,什么都不做,阿琪反而也不能对他做任何事情,但只要这个人有了一个想法,并且打算实施,哪怕他的速度足够快,阿琪也能瞬间知晓一切,并对“事情”做出更改。

    这个术另一种可怕处在于上有封顶,下无界限。一个修行者的修为阶级比阿琪强大很多,但进入 了“零界”内,也要服从“零界”的设定,而当一个修行者修为比阿琪低的时候,阿琪会得到更多的操控权,若是凡人的话,阿琪可以百分之百操控其内发生的所有事情。

    阿琪赌的是“奇迹”,但她更像是“幸运”的一位强大的盾牌,当受到强大之术的攻击时,只要站在阿琪身边,那术到达“零界”之内,就会被阿琪操控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大幅削减了术的威力。而“幸运”也正是凭此本事,在与朵皿拉克海贼团的遭遇中成功全身而退。

    (南觉的话:“零界”勉强属于阴阳石超强术三梯队,但因为本身存在范围小、过于笨重的、大多时候只能防守的缺点,又可将其降级到强术一梯队。南觉以后会将阴阳石故事中出现的术做一个分类,超强术有三大层次,最强的是第一梯队,而目前为止出现的术中,只有望乡的四骑士枪术有达到超强术第二梯队的可能。)

小人国——神之后裔·激战(四)

    国王宫殿完美的诠释了古老的“方圆”之道,其间有十根黑晶铁打造的擎天柱,柱子上用并不精纯的黄金点缀出了一系列生灵的形象,那些生灵的模样显然不是如今时代所有的,它们其实已经在此矗立了数十万年之久,是由最初逃到凡盛冰原,并在此安家落户的第一代小人们铸造而成的,而宫殿的样式和雕刻的图案形象,也是照搬了它们故地之中,那座由先祖唐诸鞠齐哆哆亲自打造的宫殿的模样,只是当年小人们逃到此地,没有条件和心力将宫殿造好,只是仿造了个大概,将必要的建筑留下了罢了。

    大殿头顶开了个数丈宽的圆孔,将昼光与夜光引入殿中,而且光芒总是垂直落下,照亮了大殿的方形晶石板。

    六大姓氏的王公贵族从大殿的各个入口先后走了进来,他们在那大殿正中央的光束旁见到了彼此。之前并没有商议过,却能同时来到此地,每个人都不感到意外。

    他们面对面站着,互相看着,眼神转变之间已经将彼此的想法看透。

    吐蕃灰灰氏的王爷契满开口带着笑意叹道:“了不得啊,原来哆哆国第三巫术的秘密,竟然是成神之道,哎呀怪不得老智果要在王位上呆这么些年,想来他是一直修神未成功吧。”

    “每代国王闭口不言,原来也是这个缘故!”顾曼曼萨其李氏的王爷金左接道:“这成神之道应该没办法给所有人使用,接触的人越少越容易成功,国王们都偷摸着自己用了,谁还会告诉别人,哼!”

    异萨瓦无姓氏的王爷多多列转了转眼珠,提议道:“既然我们都知道这个秘密,不如就在今天将它开启吧,先祖留下来的宝贝,不应该就这样荒废了。”

    若是放在从前,闭关锁国之下,小人们生活的无忧无虑,即便得知了秘密,恐怕也有部分人不会为成神而疯狂,但如今外面世界的大门已经被打开,小人们知道了自己才是世界中的另类,巨人们的体型以及外界数不清的神秘力量让他们恐慌,此时这成神之道就成了小人们的必争之物了。

    小人也是人,大部分对权利和地位都有着天生的贪婪恶病,成神可不是成为国王,那是人类信仰膜拜的存在。

    别瞿商经金璐璐氏的王爷乔,突然大笑了三声,说道:“此事应与你异萨瓦无姓氏没什么关系吧,方才老智果和那位被驱逐的旧王子都说了,哆哆国原本就只有先祖留下的五大姓氏,你异萨瓦无姓氏不过是万年前才加入哆哆国的外人罢了。”

    “外人?”多多列的目光中带着恶狠和怒意,“乔王爷的王子们娶了我的两个女儿,而乔王爷你的祖母更曾是我异萨瓦无姓氏的公主,由此来看,何来外人之理?”

    唐诸鞠齐金璐璐氏素来与别瞿商经金璐璐氏交好,唐的王爷禄豌轻蔑地哼了一声,说道:“乔王爷说的难道有错?我哆哆国至少有百万年的历史,五大姓氏更是从古延续至今,你异萨瓦无姓氏不过是临时被用来充人数的罢了,怎能妄自尊大,也认作神祖之子?”

    唐诸鞠齐匀风风氏的王爷甘腥一直不说话,他从知道消息之后,就一直在心中埋怨自己的父亲老智果,他原本以为老智果贪恋的是国王的权利,没想到是为了淬神体之术,他们亲身父子之间竟然瞒了这么年,有必要吗?自己练不成功就不能偷着给子孙们试试?

    正当王爷们各怀鬼胎之时,殿顶的圆孔落下来个身影,却停在了半空,原来是“幸运”的成员冰天杜,他将布帽子翻了上去,露出了面容。

    冰天杜早就在宫殿中了,他对哆哆国的淬神体之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没有耐心听这些王爷们耍心眼,他悬浮在半空中,对王爷们说道:“有谁知道去往哆哆国秘密最深处的路吗?能否给在下指点一二。”

    “入侵者竟如此猖狂,还敢来此送死!”契满威严喝道,并对外喊道:“来人,将此贼人拿下!”

    冰天杜叹了口气,说道:“唉你指的是外面那些小鱼虾吗?他们已经走进了不同的路,没有终点,也失去了起点,而路途之中布满了死亡的陷阱,别介意,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他们很乐意。“

    “休要猖狂!”所有王爷以及在场的三四位王子都对冰天杜使用起了欺骗术。

    冰天杜感知到了谎言的袭来,却轻蔑笑道:“你们连说谎的本事都这么差,就别想成神了,不如把神术给我瞧瞧吧。”

    冰天杜心中当然也在重复“大钟说的才是对的”这句话,但是他的压力实则是很小,哆哆国没有修行之人,他们凭借的只有两种巫术,最主要的就是“欺骗”,说白了就是撒谎,但正人君子中少有善骗之人,更别说这些个威风赫赫的王爷们了,一个国家一个制度,总不能全靠着谎言度日,在国内大部分的场合是不允许使用欺骗术的,平民百姓更是严禁随意使用,欺骗术使用的最好的,正是那些污言秽语,好吃懒做的市井之徒,有些仍旧逍遥在各处,有些则被军方征集成了雇佣兵,也就是“能人”,这些人才实打实的是哆哆国的最强战力。

    王爷们平日里就要保持形象,王宫之内更是轻易不准使用欺骗术,因此这些人的巫术水平其实还比不上外面的士兵。且士兵们人数多,但训练有素,事先都准备好了一组组相同的谎言,一齐用出,这样效果相互叠加,可王爷们虽然人数少,可根本不可能说相同的谎言,有时候两个人的谎言还互相冲突,到了冰天杜脑袋中就不攻自破了,因此成不了什么作用。

    “看来你们不愿意,那好吧,从身后不同的殿门走出去吧,哪个门都可以。”冰天杜摊手说道。

    王爷们还不死心,编造谎言欺骗着冰天杜。冰天杜冷嘁一声,猛地落到地面,哐当当震毁了大片的地板,王爷们摔了个底朝天,这才知道面前贼人的本事,都各自往外跑去了。

    或许是来时的门,或许是另一座们,这群王爷、王子依照自己的意愿在冰天杜的面前做出了不同的选择,就像是在死神面前走进了不同的黄泉之路。

    但选择的迷宫中,不仅仅存在着死亡,还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惊喜”或是“惊吓”,这取决于每个人选择的结果。

    王爷们走出去后,大钟出现在了大殿内。

    “果然如此”冰天杜歪着头,摸着耳朵闭目说道:“我模模糊糊地感觉身边有你的气息,可总是找不到你,谁要骗我都不容易,但被你骗我却防备不住,我跟着这些王爷,你跟着我。”冰天杜边睁开那双已经变冷且带有杀意的眼睛,边用试探和冷漠地语气说道:“你骗了我,用你编织的谎言。”

    冰天杜站在殿顶圆孔射下来的光柱之中,而大钟则站在光外,面容也遮盖在布帽子中,二人明暗分明,不同的气场以不同的方式展开在空旷的大殿里。

    两人似乎都在等待和试探,冰天杜一低头,将布帽子重新扣好,遮盖住了自己的面容后,他给人的压迫感与大钟不分上下。

    几十息过后,大钟开口了,他声音低沉,说道:“说服老大的方法,就是说服你,而说服你唯一你的方法只有欺骗,如你所言,能骗得了你的,只有我的谎言。”

    二人之间的气场忽然冰冷到了一个极点,原来当初先攻打小人国可并不是“幸运”的本意,他们最想先攻打的天宫斗其实是鬼之国或者月神一族,哆哆国反而是被放在了最后,甚至他们根本就不想攻打这个小人的国度,“幸运”的首领黑驹具有赌天命的本事,但不能常用,而他本人不喜欢诀断,当“幸运”面前遭遇岔路之时,做出选择的往往是冰天杜,因为冰天杜赌的就是选择,他做出的选择往往是收益最大的。

    冰天杜当初坚持要攻打鬼之国或者月神一族,而黑驹也欣然同意。可大钟一心想着回到哆哆国并得到秘密,他在外漂泊几十年,活下来本就不易,更别说如今成了一位强者,但其实在世界重组之前,大钟已经找不到回哆哆国的海路了,那时的大钟几乎没了任何的盼头,情愿在“幸运”之中做一个赌徒,但世界重组之后,凡盛冰原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简直就像是命中注定,大钟迫切地想回到哆哆国,可又不能将秘密说给成员们听,因此只能借助“幸运”要联合挂檀族征服全海域的契机,一步步接近故地。

    黑驹对冰天杜的选择从来没有怀疑过,而大钟一次次的提议去哆哆国,也只是有了几次的行动,包括让阿琪跟颛王旭两兄弟赌了一场奇迹,成功的令两兄弟成为他们攻打哆哆国的一把刀,结果却失败了。

    如果不全员出动,哆哆国难以攻下,大钟的心愿就无法完成。攻打“祝融之子”和六芒星其实是大钟对冰天杜的一次试验性欺骗,他精心酝酿了一个计划,循序渐进的将冰天杜的看法改变,但不敢直接改成哆哆国,因为他反复提议的举动,黑驹已经有些怀疑,万一黑驹利用能力赌了下大钟的天命,那么大钟就没有秘密可言了,淬神体之术足够令修行者们疯狂,大钟成功了,冰天杜改变了选择,且没有产生异样。

    攻打六芒星开始很顺利,没想到遇见了两块硬骨头,而攻打“祝融之子”又遭遇了朵皿拉克海贼团,这两件事成功的将“幸运”的道路堵住,让大钟有机可乘,再度对冰天杜使用欺骗术,冰天杜临时抉择,改道攻打哆哆国。

    大钟除了急切外,还在担忧,原本无忧无虑逍遥自在的“幸运”之所以选择要征服海域,源是因为黑驹的一次赌命,局势时刻在变,大钟怕未来变化的太“离谱”,以防夜长梦多,这个再次遇见哆哆国的机会可必须要珍惜。

    而一旦进入了哆哆国后,大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因为在这里,谎言决定一切。他大方地向国人,同时也向“幸运”说出了秘密,也不怕任何的可能性,因为能得到秘密的只会是他。

    “有什么不好吗?”大钟虽看不见冰天杜的神情,但知道他已发怒。“你虽现在没有得到什么,但也没失去什么,赌局之中,不输不赢难道不也是一场胜利吗?”

    “话虽如此”冰天杜冷声回道:“可如此做出的选择,我很不爽...”

    “哦?”大钟沉默了几息,用低沉而又略带着挑衅地口气回道:“你想做什么?”

    冰天杜冷道:“我的面前有很多选择,我看到了最有利的,但因为我现在的情绪,导致我想选择一条带着火花的。”

    刹那间殿中的光芒消失了,而殿顶的圆孔似乎也被遮掩住,冰天杜与大钟同时隐于了黑暗之中。

小人国——神之后裔·激战(五)

    选择与谎言,表面上看并无太多关联的两种博弈方式,在交锋之时,却能够抓住对方的弱点,利用二者之间的微妙联系,形成分化为两种极端的趋势。选择会因为谎言而改变,谎言也会因为选择而犹豫,到头来,选择只能盲选,谎言只能假骗,互相进步,互相削弱罢了。

    “你也许已经后悔,这可不是个轻松的选择。”大钟站在黑暗之中,双手不知藏在何处,嘴中幽幽说道:“如果你不打算换个选择,那么....你今天吃了吗?”

    冰天杜同样处在黑暗中,从他的视觉来看,他的脚下已经出现了至少十条道路,走上每一条都是不同的结果。他的能力是选择,却并不是什么天生的能力。非要评断的话,他的能力应该算作一种幻术的进化体,抛去亥子的催眠、颛王东的精神力幻境,到目前为止,冰天杜拥有着最优、最完美性质的幻术能力,这并不代表着他的幻术最强,或者进攻性最大,但是其实用性最好,令他获得的收益最大。

    举个例子,幻术都讲究无中生有,但幻术过后一切归无,但冰天杜的幻术不同,他让敌人通过选择来深化幻术的效果,在幻术之中,如果不确定性或者变化的因素越多,那么幻术的效果就越好。别的修行者都是自己构造幻术(除了颛王东,颛王东其实也不算幻术),所有的 可能性都是自己创造的,因此幻术的程度也受自己的影响,但冰天杜的幻术给了敌人选择的权利,创造了更多的可能性,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一个脑袋想象的东西怎么也比不过两个脑袋,因此幻术会越来越完善。而且幻术过后,实质性的东西得以保留,就是“选择”。

    冰天杜除了拥有目前实用性最高的幻术外,还拥有着出类拔萃的智慧,他的智商与“祝融之子”的谋士族长稚卿不相上下。他通过幻术来进行选择,且这一点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做到,在脑海中形成一个幻术世界,来帮自己预测未来,并做出选择。当他今天走到一个岔路(前提是他对每一条路都熟悉),他的脑海中瞬间演绎了一场幻术抉择,短短的时间内,他将走上每一条路之后发生的事情都想象到了,这并不是预测未来,因为他不可能对未知的领域进行幻想,必须要在了解所有因素之后,才能进行想象。

    但这种方式所做出的选择,往往是最优选择,他的判断很少出错,甚至就没有出过错,这也是“幸运”首领黑驹对他充分信任的原因。

    冰天杜回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说的话都不能信。”冰天杜深知大钟欺骗术的强大,像“今天吃了吗”这样随意的问题,其实是大钟抛出来的一个话题点,只要冰天杜接了,管他回答的如何跑题,都会陷入大钟的全套。

    “哦?大钟说的才是对的,难道你忘了吗?”

    冰天杜邪邪一笑,说道:“与其考虑这些,不如看看你的脚下,你已经站在了‘选择’的面前。”

    大钟低下了头,发现自己脚下全部镂空,那里有数十条台阶通往地底,而每条台阶其实都是由一条条悬浮的木板组成的,互相之间都没有隔开,看似走上任何一条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大钟也知道冰天杜的厉害,他可不会贸然迈出第一步,冰天杜的选择迷宫关健就在第一步上,只要迈进去,就出不来了,因为选择没有终点,进去之后,又会失去起点。

    “你吃了吗?吃的是什么?我们一起吃的吗?我记得那是午后,我们在甲板上打开了一瓶酒,小李不胜酒量,只喝了一杯就开始晕乎,而你喝了三杯。”大钟语气自然的说着,“小泽因为好奇,过来抿了一口,她倒睡了一下午,直到晚上也没有醒来,对了,你还记得我们酒过三巡之后,谁提议的要玩个游戏吗?”

    大钟的可怕之处展现除了,当对手不接自己的话时,他便开始用这种方式来进行引导式欺骗,首先这个谎言从一开始就分不清对错,“幸运”的成员们经常在甲板上一起喝酒,但是大钟所说的那个午后究竟存不存在呢?冰天杜根本判断不出,只能当它是假话,一定不能信,但大钟之后便用一个个接近现实的字来“劝服”冰天杜,小李的确不胜酒量而海艺江泽情感丰富好奇心强烈,想要过来抿一口酒也是很有可能发生的,甚至早就发生过了。

    冰天杜不需要回话,只要他顺着大钟的引导,进行一番想象,那么骗局就已经构成了。很少有人能抵制住这种骗局,因为当另一个人说话或者构建情景的时候,听得人会不自觉的进行回忆的想象,即使知道对方在说谎,并告诉自己不能够再想,可还是下意识的被牵着鼻子走。

    “谁提议玩个游戏,如果有这么个人,那么多半会是小庄,他....”想到此,冰天杜忽然打了个激灵,他的思绪已经接过了大钟的话,这是十分危险的,因为指不定接下来的那句话中就藏着一句谎言,开头之后,由于一开始那个点的歪曲,他之后的路会越来越偏离现实。

    大钟抖着肩膀笑了一声,冷道:“是啊,是小庄。”他没有听到冰天杜的心声,但知道冰天杜会想到小庄,因为在“幸运”之中,小庄是最好赌,并最有精力的,他经常创造出各式各样的玩法,让大伙在海上消遣时光,说到游戏,每个成员都自然而然的会想到小庄。

    “真是防不胜防啊,大钟,你的能力我以前领教过了,可不想再陷入被动之中,一直以来我都是让对面的人作出选择,不过这一次,我就勉为其难的为你做一次选择吧,瞧,你脚下的路已经十分清晰了。”

    大钟低下头去,原本数十条台阶只剩了一条,且没有弯路,笔直的向下,但看不到尽头。

    “我为什么要走进去呢?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还记得我们那天玩的是什么游戏吗?

    冰天杜哼笑一声,回道:“可是你已经选择了啊。”

    大钟忽然一怔,立刻低头,转而又抬头,果然,他的头顶也是绵长的台阶,大钟嘁了一声,心叹自己还是中了招。当人面临这几十条路或者两条路的时候,选择往往会很难,人们会逃避,或者犹豫,但当面前的路只有一条的时候,其实人已经自动地做出了选择,因为除了这条路,无路可走,他们的选择已经注定。当大钟低头并看到那唯一的一条路时,只要他心中不是空白,那么,选择就已经做出了。在这种情况下,冰天杜的幻术起点可能会很浅陋,并不能对敌人造成有实效的作用,但只要开了头,就好办了。

    冰天杜又说出了自己的口头语:“你的面前有一条路,那么,你开始选择吧。”

    冰天杜使用了强制的手段,大钟又怎能再犹豫,他话锋一转,立即说道:“好奇特的台阶。”

    “是啊,走起来更有趣。”

    大钟咧嘴一笑(两人的面容神情都藏在布帽子里),朝下迈出了一步,并说道:“你看我往下走了这么一小步,你我之间的距离却没有发生变化,那么是否就代表着我没有迈步,或者你也往下迈了一步。”

    冰天杜微皱眉头,朝着大钟看去,由于一小步的距离很小,很难判断他们之间的距离有没有发生过变化,虽然这是冰天杜的幻术,但大钟的谎言也充斥在其中。

    大钟接着往下迈步,嘴中说道:“我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我的位置时刻在变化,而我们之间的距离却一直没有发生过改变。是我没有走吗?还是你也向下迈出了脚步。”

    冰天杜再次看去,发现二人之间的距离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但冰天杜聪慧的天资立即知晓这是大钟惯用的心理暗示,他立刻反驳道:“你得每一步都不同,迈的是右脚还是左脚,台阶的大小、高度,你迈了三步,又做了几次选择呢。”

    大钟朝下一看,台阶并没有发生变化,但朝上一看,头顶已经出现了三条路,这代表着他方才三步所做的选择,原来这是个反向迷宫,他的前方永远有一条,但后面的路却因为选择而增加,他只能往前走,可前方没有终点,若是往后走,那么他必须要做出新的选择,而当他做出选择的时候,原本只有一条的前方的路,也会因为选择而分化。

    “果然是迷宫,走不出的迷宫。”大钟不禁感叹道:“欺骗你真的很难,因为你足够聪明,唉给我一个机会吧,我想和你说说话。”

    “还是别说了,到老大那里商议吧。”冰天杜居高临下的冷道。

    “会去的,不过在此之前。”大钟忽然出现在冰天杜 的身后,对其附耳说道:“你先要想想怎么不被骗。”

小人国——神之后裔·**(一)

    “这不可能!”冰天杜并没有动身,他说出此话之后,立即在心中想道:“身后的人应该是幻象,是由谎言而成,我不能有接受它的想法,否则便堕入了骗局而无法自拔。”

    正想到此,冰天杜低头往下看去,他看到了数条台阶,没有终点和起点,但奇怪的是,台阶在其眼中的角度和位置与之前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大钟就站在冰天杜身后,而他的存在并不是谎言而成的幻想,冰天杜是真的,他也是真的,台阶形式的选择迷宫也没有发生变化,改变的其实是两人 之间的距离。大钟之前对冰天杜抛出了一个暗示,大钟自己在往台阶下方走去,可当他抬头看向冰天杜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没有发生变化(其实发生了变化,但开始时候的一两步看不出来,因此大钟能够借题发挥),那么就代表着大钟没有向下走,或者大钟向下走得同时,冰天杜也在向下迈步。

    当“大钟没有向下走时”,也就是冰天杜默认了这种说法后,大钟就不会陷入选择的迷宫之内,因为他没有踏出第一步,也就没有做出选择,但显然冰天杜不可能承认这种观点,他必须让大钟进入自己的选择迷宫之内。那么保持距离没有发生变化这一个点,冰天杜只能默认第二点,那就是他也在向下迈步,大钟走了多少距离,他也就跟着走了多少。这并不是冰天杜能够控制的,因为即便他有所防备,面对此类的心理暗示他其实是无法抵抗的,因为大钟说的没有错,距离却是没有发生多少改变。

    冰天杜越思考或者反驳这个想法,他陷入的就越深了。因此他其实一直就站在大钟的身旁,但之前一直看到大钟在下方,只是因为他的表面知觉还没有跟上潜意识的进度。

    冰天杜的智慧可不简单,当然也迅速想到了当下局势的原因。他哼笑了一声,闭上双眼,叹道:“活在谎言之中,难道不疲乏吗?你还有什么是真的?有吗?”

    “假的就是真的,真的也未必不是假的,只要你将它当做真,它就是真,你觉得我们应该到此为止,还是继续玩下去?大家都很忙的...”大钟低沉道,二人的面容都藏在布帽子之中,互相猜测着对方的心理。

    “唉”冰天杜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很想做一次你,感受一下你的世界。”

    “呵呵,我也时常在想,谎言与选择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许选择之中就是在欺骗自己,我们很像,也可以成为彼此。”

    冰天杜带着戏虐的语气说道:“哦,是吗?”

    大钟忽的涌起了不安,恍然大悟后心中哀道:“不好!”但为时已晚,就在眼睛眨闪之间,一个选择得以实现,大钟和冰天杜的位置没有发生改变,但身体中的意识却完成了对转,大钟成了冰天杜,冰天杜成了大钟。

    如果敌人是这两个家伙,那么最好闭口不言,一句一字都可能陷入骗局,或者做出选择,大钟方才已经做出了成为冰天杜的选择,而冰天杜顺势造就了让两人对换身体的幻术。

    依照别人的选择做幻术,和自己做幻术效果是大相径庭的,因为前者是被对方肯定的,从一开始就无法被反驳的,后者是冰天杜的“一厢情愿”,有着被反驳的可能。

    其实两个人现在的意识都很清醒,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钟的意识就开始接受一堆堆关于冰天杜的资料,冰天杜倒是没变化,他本来就不会读心术,而灌入给大钟的“记忆”其实也是在他脑海里形成的一道幻术区域,快速的将有关于他的过去重新演绎一番。

    大钟如今是“冰天杜”,但他明白自己还站在原地,只是身后出现了一个自己的幻体,他脑海中也中了幻术,不断让自己以为他是冰天杜而不是大钟。尝试从中跳出是相当艰难的,因为冰天杜可不是一般的幻术修行者。因此大钟只能另辟蹊径,他必须接受这个现实,但要创造一个自己与冰天杜结合,但意识由自己掌权的共同体,说白了,大钟想要吞噬脑海中冰天杜的意识,并直接将自己“进化”。

    大钟骗自己的意识道:“你只能是大钟,任何时候都是大钟,变成泥土也是大钟,变成任何人都是大钟。”

    欺骗术可是能骗天、骗命,这个谎言被接受之后,大钟就只能是大钟了,但这还只是个开始,因为大钟可以是大钟,也可以在是大钟的同时还存在这别人的意识。接下来大钟又骗自己道:“你是冰天杜,任何时候都是冰天杜,变成泥土也是冰天杜,变成任何人都是冰天杜!”这样一来,大钟又成了冰天杜,他成了双重人格,而脑海中的两个意识也因此而无法相融,只能存在于各自的人格之中。

    这是一个很大胆同时又很奏效的行为,冰天杜忽然发现大钟的脑袋忽然“一分为二”,而自己在其脑海造成的幻术区域已经被锁在了一半之内。幻术比预料的还成功,因为大钟的另一半“冰天杜”人格,已经接受自己是冰天杜的事实,因此他真的成了冰天杜。

    冰天杜隐隐有些不安,他悬浮到了空中,并告诉自己,大钟待会儿向下之时,他们的距离是在增长的,以免再次出现道与大钟持平的位置。

    而大钟处在幻术里,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大钟”,自己还是冰天杜的身体。但是四五息时间过后,幻术中的两个人同时收手,并同时转身抬头看向了冰天杜,并且幻术中的“冰天杜”和“大钟”逐渐合二为一,成了一个以大钟身体为外貌的双重人格的人。

    冰天杜不由得觉出一阵恶寒,他自己的幻术竟然不受自己的操控,面前的局势似乎控制权又从他的手中脱离出去。不仅如此,他的脚下忽然出现了一条向下的深不见底的台阶。

    大钟阴笑道:“你的面前有一条路,那么,你开始选吧。”

    “什么!”冰天杜浑身一颤。

    大钟体内有两个人格,其中一个就是“冰天杜人格”,那么这个躯体就同时有着冰天杜和大钟的能力,当然“冰天杜人格”的能力是谎言而成,但这个谎言可不仅仅是大钟完成的,冰天杜也参与了。

    冰天杜知道大钟现在有一半身体是自己,那么既然是自己,为什么不会幻术的能力?也就是说他脚下的选择的路,其实也是他潜意识下的谎言,可怕的是,如果他一直强迫自己认为大钟身体内的“冰天杜人格”是不靠谱的,是假的,就很有可能掉入大钟的陷阱。冰天杜认为“冰天杜”人格不该有幻术能力,是否就承认了自己不该有这个能力,那么他很可能就失去了幻术能力,成了个无用之人,虽然都是谎言在作怪,但谎言千遍变成真理,假的也可能是真的,真的也可能就是假的。

小人国——神之后裔·**(二)

    如何选择成了以“选择”为赌注的冰天杜现在面临着的最大的问题,双重人格的大钟如今拥有了自己的能力,他的选择幻术对自己也产生了作用,如果自己刻意的理解大钟的“冰天杜”人格不应该拥有幻术能力,那么很大的几率会让自己陷入冰天杜不应该会幻术的谎言之中,自己就会成为暂时性的废人,若是陷入的太深,结果更糟糕也说不定。

    大钟的双重人格平分秋色,不存在一个人格操控另一人格的情况,且无论哪一个人格做主,对真实存在的冰天杜都是抱着强烈的敌意,而且大钟的人格对冰天杜人格也留有后手,他的欺骗术可以渐渐将“冰天杜”人格腐化,进而消除。

    如果再用细节的选择迷宫来对付大钟的话,已经没有意义了,尽管大钟的“冰天杜”人格对幻术能力的掌握并不完美,但当前程度的选择幻术是轻而易举就能够做出的。冰天杜如果想取胜,或者不败,就必须要动大工夫了。

    哆哆国王宫外的街道上,正进行着不同意义和赌注的博弈,或者说是杀戮与灾难。人们或是死于自己的情感,或是死于一场精心策划的未来,或是迟迟等不来救命的奇迹,或者在另一个人的身体上,见证到第三人的死亡,听到第四人的悲鸣,对于赌神来说,赌博就好似一场骗局,他们说谎的水平可不比哆哆国人的差。

    “大钟说的才是对的,呜呜”海艺江泽抹着泪,在一遍遍心理暗示中清醒,她接受到的谎言太多了,以至于她有感而发,不禁感慨世道沧桑,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原来世上还有这么多的骗子,他们于心何忍,又有何脸面去说出这一个个荒唐的假话,她被欺负哭了,而她身旁,围着成百位哭泣的哆哆国士兵。

    士兵们陷入在海艺江泽的能力中无法自拔,从悲哀的心情中联想到了自己“悲惨”或者不顺的一生,想起来前几天或者前些年遭受的罪,生的气,不由得觉得自己更加的可怜,觉得老天爷更加的不公,因此他们哭的越来越厉害,越来越离谱,心理素质差的士兵甚至已经哭晕了过去,更有甚者,哭到心跳停止,哭到横刀自刎。

    小李身旁的士兵已经迷茫到怀疑人生,怀疑世界了,小李说他们是怎么个死法,他们就会是什么死相。无论多不靠谱的“未来”,从小李口中说出后就会实现。如果没有亲身经历,谁会想到一滴水能够杀人,谁会想到一撮头发能将一人活活憋死,路上的石子能摔到他骨折,碰到一朵野花可能会找来一群杀人的蜜蜂,这些士兵们已经彻底怀疑整个世界了,他们现在什么都怕,莫说地上的石子,亦或是一草一木,连自己吸入的空气都要仔细嗅嗅有没有异味。

    琪琪最为残忍,因为她的身边没有活人,尽是尸体,士兵们对自己施展欺骗术从而续命,但耐不住琪琪一遍遍索命,即使复活了几十次,也等不来一次奇迹的发生,而琪琪赌的奇迹是:“人体没了一半的血,还能够活命”、“快速的掏出心脏,人能够看到自己的心脏并且还能说话”、“一个人身上贯穿四十七根细尖枪,却还能活命”“一个人重度饥饿下,还能再度饥饿。”结果可想而知,进入“零界”的士兵,没有一个活下来。

    小庄和尧最心不在焉,他们的进攻范围很广,几乎对付了“幸运”成员所面对的百分之八十五左右的士兵,也并不是在杀人,而是造成混乱,进而生出大恐慌,让士兵们暂时无法进攻。尧生来就孤僻,但小庄却并没有原先那般有活力,若放到以往,小庄应该是众成员中玩得最疯狂的那位,但今天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热情。

    就在外面打的如火如荼之时,忽的,整个王宫加上外围的所有街道全都发生了颤动,那些石块铺就的街路竟然自动的发生了扭曲,它们重新在组合,将不同的路完成排列,而原本的死路通了,原本的开路却消失不见,数不清的以前并未在哆哆国出现,却极像哆哆国建筑风格的房子、楼阁一一出现在每一条路上或路旁。而“幸运”的成员们,也被分到了不同的街路上。

    国王宫殿已经拆解融化在了街道之中,而所有的路都有一个起点,就在圆心处,冰天杜浮在空中,俯视着下方的大钟,冷道:“你的面前有无数条路,那么,你开始选吧,不要以为不选择就能够平安无事,因为不选也是做出了选择,无数的路中包含着那条“不选之路。”

    天空出现了如梦幻般的交叉出现的天气气象,在某条路上下起了牛毛细雨,街土十分泥泞。某条路上却干旱燥热,一旁的建筑都裂开了墙缝。一路的上空飘着一条刚好将路面覆盖的窄窄的乌云,令一路上飞着无数的飞燕、大雁以及苍鹰,它们在互相搏击,时时会有落败者坠落在底下的路面。如此,在起点的周围存在着无数不同模样不同气候的路,天地就像是两张饼,上面的五颜六色互不干涉,下面的千变万化层次分明,当做出最初的选择后,所有的路就会来一场随即的排列组合,一共有数不尽的可能性,而选择的迷宫世界,大到没有尽头,大钟站在了起点,同时也迈进迷宫里。

    “喂喂...”琪琪摸着脑袋说道:“冰天杜这家伙有些夸张了吧,对付他们而已,有必要搞成这样的阵仗?”

    “阿杜的心情很惶恐”海艺江泽闭着双眼感受道:“他不得不这么做。”

    小李哼了一声坐在了某条路之中,绝不在行动,同时其他成员也都是这么做的,包括天不怕地不怕的琪琪,虽然听天由命的滋味并不好受,但一步走错迈进地狱的感觉也更令人担忧。然而小庄却没有停步,他甚至掀开了布帽子,露出了面容,昂着头猛吸了口气,欢畅的吐了出来。

    乖乖坐在一旁的尧不解问道:“你怎么这时来了兴致?你不吃惊吗?”

    小庄咯咯笑了三声,扭动着筋骨回道:“场面有点大,但再大能躲过命的眼睛吗?”

小人国——神之后裔·**(三)

    冰天杜所展现出来的“大世界”,已经超越了幻术的局限性,那些街道以及天空近乎千种的气候变化,亦真亦幻里令人感触深切,仿佛那不是幻术,而是真的,却又太似梦境,让人难以相信。国王宫殿不见了,“融化”进了选择迷宫里,而这些代表选择的路其实也是真实存在的。

    木子云等人曾在广琅琉璃岛的梁溪院认识了“城主”修老头,而冰天杜所创的这个世界迷宫,就相当于修老头之术修罗城的放大体。它似是把另一处的建筑和土地组合到了原有的建筑之间,构成了一个多元化的迷宫,当然其中夹杂着完美的幻术,真真假假中最易使进入者失去方向和希望。

    大钟不得不慌,他也没想到一不小心“玩大了火”,冰天杜不仅认真了,还拼命了,两个人格竟然在脑海里互相推脱,都不愿意出来面对这迷宫世界。“冰天杜人格”最终被迫出站,它是对冰天杜多少有了解的,并有相近能力的,做选择的话也底气。

    大钟站在世界的中心,只要他往任意方向迈出方寸的步子,选择的征程就开始了,当然,他站在原地也相当于做出了选择。“冰天杜人格”下的大钟快速分析了上百种可能性,最终在走与不走间做出了抉择,他选择了走。“不走”相当于任人宰割,其实迷宫世界可以分成上下两部分,且两部分的变化并不是一个频率,站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可天空的气候却在转动改变,大钟的头顶转成什么天气,就要遭受什么样的后果。选择“走”,虽然上下的排列组合会出现更多的可能性,但总归是争取到了主动。

    这一点和“幸运”其他成员有区别,其他成员并没有和冰天杜作对,而且他们每人都呆在了一条选择路中,路上的建筑普通,且天空往往是平静的,只要他们不活动,就不会遭受太大的伤害,所以被动的接受成为他们最有利的选择。

    “冰天杜人格”的大钟想道:“走出迷宫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尽头,但是迷宫之中不仅仅存在这危险的迷雾,还存在着安全区,而这些安全区正是“幸运”的其他成员所待的那条路,只要大钟站到那些路上,就安全多了。”

    第一步看起来就没什么讲究了,大钟随意的朝着一个方向“跳”了一小步,其实他移动的距离只有几尺长,但是他双眼以及知觉感受到的身边的环境已经大改了模样,他已经站到了一条街路之中,左右各是黑色的木栅栏,头顶则是一片长而窄的乌云。

    “冰天杜人格”的大钟对冰天杜的幻术有所了解,黑色的木栅栏和乌云分别代表着一种灾难,几息之后,大钟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的震动,他听到了野兽奔跑的声音,除了蹄子砸地外,听不到一声嘶鸣,这给他一种闷到窒息的压抑感。野兽来的迅猛,那是一群奔腾的“角牛”。

    角牛又叫大斗牛,他们不能被当做野生黄牛,而应当被认可为一种暴躁的猛兽,犄角最为发达,且冲着前方,导致它们的头多是弯着面向地面,牛身没有一点多余赘肉,所有的器官和肢体都完美地以奔跑和壮硕为目标生长,它们是天生的长跑健将,屁股后挂着的三条牛尾巴,令它们在奔跑时更容易保持平衡。

    它们的进攻方式只是犄角,但是角牛的倔脾气是相当厉害,不把挡在犄角前的东西顶碎,是决不罢休,而且力量似乎是用之不尽,耐力持久。

    这样一群猛兽冲过来,凡人怕是已经吓走了魂,左右都是栅栏,大钟如果往左右跳,那么就会进入另一条选择之路,那条路的灾难也会发生,而这条路的灾难会固定时间。意思就是当他重新回到此条路时,这些奔腾的黄牛会从他离开时的位置继续前冲,留给他反应的时间就少了大半。

    而如果大钟往天空跳,相当于选择了天空的路(上面说了,上下都是迷宫)。头顶的那篇窄而长的乌云代表着一阵急促的闪电流,只要他跳上天空,闪电就会应时落下,虽然多是幻术,但其中也包含着真的闪电,如修罗城,冰天杜已经在迷宫中存了许多真实世界的闪电和其他的灾难,以便供闯入者自行选择。

    上下之间,大钟选择了与角牛“会战”,角牛们冲的迅猛,几息到了他身前。大钟一拳击飞三五头牛,还没收手,后面的牛角已经抵到他的胸前,他快步后退,却不能一退再退,因为一旦退到之前的起点,那么起点就不会如之前那般平静,而是在那方寸之地不断冲出角牛来。

    灾难会通过起点而进入其他路,如果角牛跑过了起点,那么它们会随机出现在任何一条选择之路中,大钟就要在面临灾难的同时,时刻提防着身旁会不会冲出一群角牛来顶飞自己。

    “大钟人格”恢复了主动,有一词叫做对牛弹琴,他是不可能骗牛,只能通过骗自己来干涉到牛,他首先欺骗自己拥有暂时性的强悍身躯和扩大几十倍的力量,那些角牛撞到它反而把自己撞飞了。(之所以短时间欺骗是因为谎言如果与现实出入太大,一旦时间久了就会漏出马脚,被现实戳破,一旦谎言揭穿,再次欺骗就难了,因此大钟只能一阶段一阶段的骗自己)

    路是没有尽头的,所以角牛也没有数量的限制,它们不是一批批的过,而是不间断的冲过来。对付起来到是容易,一腿能踹飞一大片,但消耗的却是大钟的精力,疲惫感在迷宫之中是十分危险的,它会令人陷入迷茫和忧郁之中,继而失去希望。

    一番斟酌后,大钟跨过了右边的木栅栏。

    转眼又站到了另一条路,“冰天杜人格”再次占据主动,他大概记着“幸运”其他成员的位置,想一步步按照记忆中的路线靠近他们,此时他站在一条崭新的街道上,有多家上铺分属两边,却都锁着大门 ,连锁都又新又亮。

    “迷茫区...”大钟自语着,轻轻地迈着步子。并不是每条路都是那般轰轰烈烈,有些就似此路一样,十分平静,让人能够有一刻的时间放松,但生死的迷宫中,让你放松舒缓的路往往是让你死的更快的路。“冰天杜人格”下,大钟选择了缓慢奔跑,让自身保持一种紧迫感,这条路虽然平静,但不可深究。他不能去考虑为什么上铺锁着大门,为什么这里这么安静等等问题,以为那会让他分心,让他动脑。他很清楚如果走进了商铺大门,他应该还会看到里面的一幕幕“场景”和其他可能出现的事情,它们或是复杂或是新奇,都不相同,却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为了消耗大钟的脑力,让他更快的疲惫。

    大钟面色涨红,冒着热气,双目炯炯有神,显然是将精神调度到了最佳状态,紧接着,他从商铺间的小道继续往右侧走去。

    接下来的选择之路,大钟果断的飞到了空中,那是一场寒冷的暴雨,它几乎一直停在最猛烈的阶段,大钟全身用能量凝成一道防护壁,将雨水隔离同时也起到了保温的作用,雨虽然猛烈,但也比地上的路好。

    原来地面是有着几处水洼的道路,而“冰天杜人格”的大钟明白,那并不是水洼,区别其与水洼的关健就在于水的旁边有没有长着一朵结状的淡蓝色花,如果有,那么那就是普通的水洼,灾难或许是泥泞的土壤,让自己心烦气躁,但如果没有花,或者没有其他任何东西,那么那就不是水洼,而是隐匿好的一片黑色沼泽,那是冰天杜迷宫世界中的死亡区之一,沼泽之下藏着一头惊天恶魔。

    暴雨的声音太大,大钟的心声似乎都变得低弱起来,他的心情受之影响而变得低沉,原本火热的精神也被浇的冷静下来。

    他又快速的走了,从右侧暴雨的边缘冲出。

    这条路的天空是飘着许多零零碎碎的白云块,大钟往地面看的时候时候天空的灾难已经开始降临,大钟因此不再落向地面,因为灾难一旦启动就不会停止,他在天空就会承受天空的灾难,若是落到地面就要同时承受天空和地面两种灾难。

    零零碎碎的白云块,下的是一场刀片之雨。那刀片薄如蝉翼,且锋利无比,大钟又要凝聚出能量来保护自己,同时要时常闭上眼睛,因为刀片会反射阳光,很可能会闪瞎他的双眼,这也是一场灾难带来更多小灾难的典型。

    这些灾难许多都对大钟来说不痛不痒,但就是一点点消耗他的精力和能量,能杀他的就是迷宫中的一个个死亡区域,如果不全力以赴,大钟是无法在那些地方活命的。

    闭着眼飞行,大钟来到了下一处天空,待到他听不到刀片声的时候,他缓缓睁开了眼,呼的叹了口气,浮躁的心平静下来。

    他还未仔细的看清新天空的模样,谁料灾难已经开始,当他回过神来,他懵了一阵儿,继而知晓自己来到了哪里,想要落地已经来不及了,但他拼了命朝着右侧再飞了一段,来到了下一条路,并且没了退路,因为方才的天空是迷宫的另一大死亡区,而且灾难已经启动,如果他不幸再次回到那片天空,就没有逃离的机会了,直接就会面对灾难。

小人国——神之后裔·**(四)

    放牛娃的春天,是最散漫的光景,牛儿肥了,草也绿的可爱,这是一条踩在其中,心情便乐似梦境的路。大钟走在其中,两种人格轮替着占据他的身体,连“冰天杜人格”都享受在其中,世界有暗就有明,冰天杜的选择世界中存在着让人真正愉悦的地方,但数量却少得可怜,而且出现的频率极低,大钟也是侥幸进入了此路。

    但是大钟明白,此地虽好却不能久呆,外面才是世界,这里只是虚假的梦,待到精神完全恢复后,他从右侧走上了另一条选择之路。

    画面转换的很快,又不见得多少唐突,虽然这里雨雪交加,而地上又淌着冰冷的江水,原来他回到了曾经走过的路,原本是从天空飞过,而今触发了地面的灾难,但这些并不能对大钟造成多少的伤害,由于他的精神十分饱满,也未被影响情绪。

    “该来的总会来的...”大钟叹了一口气,多次选择之后,他已经忘记了“幸运”其他成员的位置,盲目的去寻找等同于自杀,他只能通过另一种方法来使自己脱离迷宫世界,那便是劫后余生。经历死亡方能新生,那些令人不敢触及的死亡禁区,也是打开另一条救赎大门的路,但是灾难被打败之后,并不代表着出去的门一定会开启,连冰天杜自己都不能对其掌控,他故意让迷宫世界里存在着脱离自己控制的“可能性”,这样一来,迷宫的威力就大了很多。

    摆在大钟面前的有两个死亡禁区,他也是走了霉运,死亡区其实并不多,但他却短时间内连遇两个,一个是黑色沼泽,沼泽中藏着一头惊天恶魔;一个是泛黄色的天空,如夕阳照耀着整片世界,那画面美丽而梦幻,令人陶醉其中,但那的确是一片死亡区,任何强者都不敢轻易地踏入。

    一番斟酌之后,“冰天杜”人格下的大钟最终选择了泛黄色的天空这一条死亡之路,循着记忆,他来到了那条路的边缘,天空下着薄如蝉翼的刀片雨,大钟没有睁开眼睛,他有频率的大喘着,让自己保持下最好的状态,并且提前给自己使用了欺骗术,因为之前他已经触动了灾难,此次进去,会立刻面对灾难。

    “该来的总要来的!”大钟瞬间冲了进去。

    天空落下了黄色的絮状的能量体,在泛黄色的世界中,一切都似梦境般迷离,大钟蜷缩成一团,并控制能量让自己向上空垂直升高。

    他的肌肤虽然被施加了超强化的谎言,却还是瞬间剥落下一层血皮,血皮在天空变成黄色的粉末,接着成为气体。那一缕黄气的温度可以让草木自燃,但那仅仅代表着这片天空下的最低温度。这场灾难叫做“火梨花境”,没有怪物,只有散布在天空中的数不尽的黄色絮状能量体,是它们将整个世界映照成了泛黄色,它们的温度热到了冰的程度,在一接触到它们的时候,所感受到的并不是灼热感,而是凉意,那是因为至高的温度让肌肤的神经随着血肉直接消失,疼痛感来不及传入人的大脑,只能通过后续的微风,感受到一股凉意。

    大钟全身已经没有一块好皮,肉与骨头已经露的很清楚,他的谎言有计划的一层接一层的叠加,他要做的是升高到所有黄色絮状能量体的上空,以此来逃离死亡区。

    这些黄色絮状能量体其实也可称为结晶体,它们并不是冰天杜的能力所制,而是冰天杜从以往的经历中收集而来的。迷宫世界只是一个平台,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被收集而来的东西,有些夹杂着乱人耳目的幻术。而这些结晶体有大半都是“幸运”的成员帮助冰天杜收集的,大钟因此也清楚它们的可怕之处,他预料到自己对皮肤的谎言可能会被现实击败,却没有想到会败的这么快,导致他之后的谎言不得不提前施展。

    “我并未走出那条欢快的路,我只是躺在那里做了个梦,梦很可怕,我忽然惊醒,那是鲜草和牛粪的味道,我看到了一头牛,它背对着我在咀嚼着,我听到了它的声音。”大钟不断的欺骗自己,为了让自己相信,他事先已经在怀中藏好了一根嫩绿的草,那是他在放牛娃世界中采摘来的。

    由于没有痛感,大钟的心理暗示更容易被接受,闻到了草味,他闭上了双眼,再次自语道:“又听到了牛叫声。”他的耳朵果然听见了几声牛叫,他心里一喜,缓缓睁开了双眼,他又站在了放牛娃世界的草地上,一头黑牛正背对着他吃草,他静静坐下,眼睛也眨的缓慢,他通过欺骗自己来挨过接下来的痛苦。

    当大钟的肌肤被烧完之后,其内的血肉就要开始触及到结晶体,血液会对结晶体产生一种“蒙蔽”的作用,会延缓它温度扩散的速度,这样一来,血肉的神经便有时间将痛感传给大钟,那种痛苦没人能够清醒地承受下来,大钟拥有两种人格,“大钟人格”不断欺骗自己,使自己陷入迷境。但是他并没有欺骗“冰天杜人格,他不愧是将哆哆国神术发挥到极致的人,双重人格下,他可以对一个人格说假话,对另一个说真话,以至于当两种不同的人格分别占据身体的时候,大钟所见到或者所处的世界是全然不同的。

    他趁着痛觉还没有开始,回到冰天杜人格,看到了泛黄色的天空,他铆足了劲让自己继续升空,且速度变慢,因为越往上结晶体的密度就越大。

    当痛觉要来的时候,“大钟人格”占据了身体,大钟回到了那片草地,舒坦的躺了下来。在两个世界中,时间是相同的经过,仿佛他分成了不同世界面的两个人。

    如果不采取这种方式,而是完全欺骗自己,那么谎言会瞬间被戳破,因为现实尤为的残酷。而现在“冰天杜人格”面对现实,“大钟人格”面对谎言,那么当“大钟人格”占据主体的时候,谎言就成真了,因为一切真理都被“冰天杜人格”抗住了,而且痛苦感不会被身体感受到。

    大钟躺在草地上,湛蓝的飘着白云的天空,时不时回落下一根鹅黄色的羽毛,那其实是现实渗透进来的叫醒他的信号。

小人国——神之后裔·**(五)

    “大钟人格”下的大钟,心里已经不再平静,一番波浪从弯倒了的草身上吹到了他乌黑的头发,草在动,他飘摇在其中,如放牛娃的歌声,时而高扬,时而波荡。

    湛蓝的天空淡化了颜色,大钟隐约看见那深色的背后隐约出现了一抹鹅黄,仿佛是天之后的星空。斑点坠落在天的“外壳”,也会有几点黄星偷溜进来,起先变成了几片鹅毛羽,而后又成了几缕黄烟,它们停留在天空,便不再消失,耐心地将世界填满,用美丽而实则残酷的信号来揭穿这一谎言世界。

    “哎,我知道这天空是虚假的,但外面的世界也同样充斥着谎言,你们都以为自己活在一个真的世界,然而每个人都活在包袱里,凭着几张面具就能在虚假之中活一辈子,直到死去,人真实的面貌也难以露出,我说过太多的谎话,所以已经麻木,这片天空其实很美,加了秋黄的颜色也更美,但是这些鹅黄色,却不那么讨人喜欢,如果进来的是秋黄色物什,该多好啊。”

    几息之后,当再有现实的“信号”进入谎言世界时,所幻化出的一切物什都变成了秋的颜色,由于这是大钟本心所期望的,因此他的思想陷入了二度谎言之中,使现实的信号变成了完善他谎言世界的砖块,他可以在此处呆更久,只要他还在,就说明“冰天杜人格”下的大钟的身体,还未被夺走生命。

    渐渐地,草地黄了一片,黄到海角天涯,一望无际的草原尽皆枯萎掉落,秋的颜色将放牛娃的世界染进了秋季,这完全符合了大钟的心中所想,因此他陷入的更深,现实则更不易将他唤醒。然而谎言千遍便可成真,效果最大的欺骗方式正是骗自己,大钟躺在秋天的草原上,天空飘落下的黄叶已经勾不起他一丝遐想,他渐渐地被黄叶埋了,也开始有了困意,他想着:“那么就这么睡了吧,也该入夜了,秋季很长,他要睡很久。”

    谎言世界因真实世界而变,大钟的困意,正是证明了他生命的流逝,就像是不同世界的不同时间速度,真实世界的死亡或许只是一息时间,但谎言世界下的他,因为大脑的充分利用,却可以经过漫长的时间,哪怕是整个秋季。

    大钟快死了,他的躯体在那片泛黄色世界中只剩下一个蜷缩着的“圆核”。手脚以及凸出的部分已经被磨得圆滑,他强大的欺骗术让他的生命还存在于世界,并且没有通过欺骗来复生,他的第一次生命还在。

    “真困啊,这秋也太凉了。”大钟打了个哈欠,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然而就在此时,他眯缝着的、即将闭合上的眼睛忽然看到了些新奇的亮光,他慵懒地张开眼皮,忽的看到了另一片世界。他仿佛处在一座高耸至云霄的建筑,并且正在其顶部往下观看,但那种感觉很怪,并不像是他站在那里,而是他的眼睛被取下来,安在了那里。

    在至高处垂直俯视地面,且地面上布满了密集的建筑群,几乎没有缝隙,这种情况让大钟立即产生了眩晕乃至头痛的感觉,他的精神由困顿逐渐转为紧张,虽然真实世界的身体仍在死去的过程,但谎言世界中的大钟,已经缓缓在注入活力。

    “这是...”大钟喃喃自语着。

    而同时在自语着的人,是选择世界的操控者冰天杜,此刻他的双眼所见到的,正是大钟所创的谎言世界,秋黄色的天空,老去的放牛娃与黑牛,这片逐渐死寂的景象也让冰天杜深陷其中,他此时明白了,大钟正在死去。

    而这时冰天杜的右耳朵与大钟的左耳朵同时听到了一道声音,那是小庄,他说道:“嘿嘿呵,老大让我告诉你们俩,玩的尽兴,但别过火”

    大钟这时便明白了,自己还处在谎言世界中,并且之前险些无法自拔,几息过后,他思虑出了某些事,语气颇有深意的说道:“老大他,还是赌了我的我的命。”

    大钟说的话冰天杜是听不到的,但小庄却听得清楚,他嘻嘻两声,回道:“老大的选择就是天命的选择,你今天不该死,冰天杜也不会杀你,而我的多此一举不过是老大让我提醒你们一下的方式罢了,别多想,天命中的多此一举也许就是必做之举,唉反正结果都相同,我也只是做老大安排的事情罢了。”

    “哦对了”小庄又说道:“你们两个要是想拼个你死我活,老大说了,我可以直接宰了你们两个,省的浪费大家时间,嘿嘿呵。”

    大钟轻蔑地笑了一声,而冰天杜冷哼一声,说道:“杀我,你确定?”

    “嘻嘻”小庄并没有丝毫的畏缩,他笑道:“别忘了,做出这个选择的不是我,我或许杀不了你,但是老大呢?”

    冰天杜转眼间绷紧了脸,他咬了咬牙根,头脑中已经过了一遍选择的可能性后果,孰轻孰重自然了知。其实小庄说出了“幸运”首领黑驹所赌出来的命运,冰天杜的确不会杀死大钟,而大钟的寿命也不会在此时结束,但是在这之前有个前提,就是有人要对他们两人尤其是冰天杜加以提醒。

    因为冰天杜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下子玩过了火,他的脑袋里瞬间经过了诸多选择,他最终选择让大钟在选择迷宫中被折磨到服软,却没有料到大钟进入了死亡区,用这样送命的方式来脱身。

    冰天杜的脑海里做出了二次选择,他在顺势杀大钟与立刻救大钟之间做出了抉择,他会杀大钟,因为救大钟的话他会有一半的几率送命,但是杀了大钟,“幸运”不能没有他,他或许会受到老大的惩罚,但命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黑驹对冰天杜十分了解,这是一个只认优选的人,他做选择十分无情,只要结果是最有利的,他就会选。而黑驹也正是用小庄来警告二人,告诉冰天杜他很生气,也告诉大钟,自己对他的“坏心眼”心知肚明。

    当然,小庄的任务还不仅如此,还有关于哆哆国神术一面,而且如果冰天杜和大钟着实要拼命,小庄真的宰了他们两个,尽管他本身是没有这个能力,但是尧已经在方才听从了小庄的指挥,众成员都知道,小庄与尧之间存在着 某种意义上的合作能力,那种力量或许杀不了冰天杜和大钟两人,但对付一人是绰绰有余了。

    尧此刻坐在墙角,他方才帮助小庄联系上了冰天杜和大钟,也听到了三人说的话。然而他的眼睛却能看见冰天杜和大钟看不到的景色,是的,他看到的是眼前的小庄,这个“奇特”的小庄,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小庄”。

小人国——神之后裔·**(六)

    大钟心里想道:“我还是错误地将老大放到了一个旁观者的位置,既然他能赌到命运,自然也就对命中注定的未来心知肚明,避开老大的抉择看来显得幼稚不堪,不过现在得知此事也不是坏事,至少我活下来的几率几乎为必然了。”

    冰天杜的思考方式更加的系统化和理性化,依旧是在脑海中快速地经过了数条选择,当然所有的选择都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能杀死大钟。“幸运”成员之间的感情并不疏远,多年来也积累了深厚的感情,但感情对冰天杜和黑驹的影响并没有太多的作用,因为一个总是会做出最大利益化的选择,而另一个则是能赌到命运,按命运之路来抉择。但从地位关系来判,冰天杜不得不听从黑驹的指令,一方面黑驹是“幸运”多年的首领,另一方面黑驹也拥有着令所有成员都甘心屈从的实力和魅力。

    但冰天杜忍不下这口气,他之前被大钟骗得团团转不说,还因此使“幸运”和挂檀族错失了许多更快征服整片海域的好机会,要知道黑驹是用大代价换来了一次天命,征服海域的成败关乎所有成员的性命和未来,大钟的作为明显是只顾着自己,根本没将组织的命运放在心里。命可以给他留下,但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选择的迷宫世界中,大钟并没有停住上浮的动作,只是冰天杜不再将泛黄世界的结晶体增加,打算任其自生自灭,话虽如此,他也明白,换成别人即使冰天杜这样做了也保不住性命,但大钟却可以,这家伙连天命都有可能骗,续命自然也不在话下。

    又剥去了一层血肉,“冰天杜人格”下的大钟肩膀和膝盖的骨头已经露出,而“大钟人格”下的放牛娃谎言世界里,风景一片大好,天空虽然有秋黄之色,却比之前鲜亮许多,“大钟人格”悠哉地躺在其中,等待着现实大门的敞开。

    有两股风同时从草原上卷起,从大钟的头顶吹过,放牛娃和黑牛的声音变得一阵模糊,大钟在草地中坐起身子,忽然看到面前出现了两条小路,路由白石条铺垫而成,在草叶中若隐若现,而放牛娃站在左侧的路上,黑牛则在右侧的小路上吃草。

    大钟猛地打了个激灵,多么熟悉的感觉,他再度面临到一个选择的题目。原来就在大钟得知自己不会死后,放松警惕的瞬间被冰天杜穿透过了脑袋,两团幻术小世界分别在“冰天杜人格”和“大钟人格”的大脑中展开,并且幻术小世界可以被大钟两种人格完全感知,人格之间有不可逾越的界限,但幻术小世界却可以有所交流汇通,当两种人格感知幻术世界的内容时,自然而然的也产生了交流,使人格之间出现了缝隙,而冰天杜的“想法”和能力也得以见缝插针,进入了大钟思想深处的谎言世界之中。

    大钟面前有两条路,却实质上有三个选择,除了前面的两个,什么都不选也是一种选择,它也会带来冰天杜为其安排好的一种灾难。目前大钟处于二级谎言世界之中(人身外在现实中的直接谎言,为一级谎言),如果什么都不做,遇到了可怕的灾难,那么他有可能不得不打开第三级谎言,也就是谎言世界中的谎言世界,也可理解为梦中梦。因为谎言必须要以现实之物或事为基础,本身若就在谎言世界之中,就不能够再通过欺骗术改变任何东西了,只能往思想更深处欺骗,以此来逃避灾祸。

    无论处在哪一级谎言世界中,都不能出现太违背现实与真理的情况,否则会令大钟产生过度的怀疑感,会使他更快的从之后的层层谎言世界中清醒,导致他回到真正的现实中后,还是以为自己处在谎言之中,若无法纠正或者想不开,他就有可能发生思想崩溃。

    大钟不能选择留在原地,或者不走这两条路,他了解冰天杜,而冰天杜也同样了解他的弱点,如果留在原地却看到了违背现实太过的灾难,他会不得不醒来,从而回到清醒的“冰天杜人格”,那么他就要感受到身体的剧痛感了。

    两条路上的放牛娃与黑牛本来就是这谎言世界中的事物,因此给大钟的思想压力就小很多了。

    没有过多斟酌,他走到了黑牛所在的那条路,并低身抓了一把草送到了黑牛的嘴边,牛咀嚼着鲜嫩的草,点缀着秋黄色斑点的湛蓝天空上,缓缓飞过了大雁、喜鹊与苍鹰。这已经表明放牛娃的世界的主人已经不仅仅是大钟,冰天杜的选择世界也融合或者占据了这里。

    放牛娃不见了,草原上只剩下了一条路,路上有大钟和黑牛。草原的安静并不能让大钟的心里有多少舒缓,因为他知道冰天杜不会轻饶过他。几息过后,水声潺潺入耳。大钟往前走了十几步,听见的水声更大更激烈了,不久后,草皮出现了边缘,而边缘处淌着水流,往下一看竟是个弧形的瀑布,大约有百丈多高。

    大钟见后忍不住竟噗了一声,摇着头或慨叹、或自嘲道:“聪慧的人构建的世界都这般稀奇古怪,草皮边缘的瀑布,想之无理,观之也无理,再观之却仿佛景景相融,让人挑不出毛病。这家伙,若是给他更多的力量,真理也要因其而更改,世界也会变得千奇百怪吧。

    路在脚下,不得不走,大钟蹬腿跳下了瀑布,在落水的瞬间,他浑身感受到了一股热流般活动的湿热,接着是一股酥辣,而后其意识伴随着剧痛而彻底清醒。原来就在大钟落水的瞬间,他的意识被引出了谎言世界,谎言外便是现实,仍旧是“大钟人格”在占据这身体的主动,但“大钟人格”和“冰天杜人格”一样,如今都在面对着现实。

    大钟怎么也没想到冰天杜会这么做,他以为要玩上几个糟糕的“游戏”,在“游戏”中被狠狠地虐上一遭,可冰天杜直接把谎言戳破,令他回到现实。要知道现实中的大钟正在遭受这迷宫世界死亡区的生死考验,他浑身皮肉已经减少了近半,体内脏器由于姿势的保护而勉强撑在原地,他现在就像个灌满水的皮球,但皮似饺子皮,薄的很,一戳就要破了。

    这种痛苦可是能杀人几百次了,大钟想不明白冰天杜为什么不听黑驹的话,还要对他下此杀手。

    无法形容的痛感让大钟在几息之内失去了所有思想,晕和醒几乎是同时发生的,此时纠结怎样挨过痛苦已经没有意义了,大钟的状态就相当于死了,身体也无法再蜷缩,慢慢舒展的同时,他五脏六腑外的“皮囊”变得更加脆弱,一层层的被结晶体的温度剥离。

    尧跟在小庄身后,默默说道:“冰天杜的选择很令人意外,大钟要离开了。”

    “呵呵”小庄没有回头,诡笑道:“没有人比老大更了解冰天杜,那样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做出一个必死的选择,大钟不会死,他只是在承受着冰天杜的牢骚和怒气罢了。”

    “我听见了他渐渐失去的心跳声,他要死了,他已经死了。”尧默默说道,而两人站到了选择迷宫的中心,抬头便看到了已在迷宫世界里显现出身形的冰天杜。

    在死亡区那泛黄的世界中,大钟死去了,整个人分解开来,熔化在了天空。

    但此刻画面一变,大钟蜷缩的躯体重新出现在那里,尧想不通地怔在了原地,而冰天杜阴冷一笑。

    “大钟人格”下的大钟还站在那片放牛娃的草原之上,原来方才大钟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但幻觉十分的逼真,让大钟下意识以为自己在经历着死亡,或者已经死亡。即便现在幻术被解开,他却仍然处于高度亢奋的状态,他拼命开始欺骗自己,为自己续命。

    冰天杜没有杀大钟,而大钟却杀死了自己,如果大钟继续保持之前的内外状态,他应该能够挺过死亡区的折磨,因为冰天杜已经不再增加结晶体的数量,原本结晶体最密集的高空成了最稀薄的地方,只要大钟挺过去几十息时间,就能够解脱。

    但大钟亢奋之下直接对自己使用了欺骗术,欺骗天命,或是令自己相信自己没有进入过迷宫,或是让自己忘记今天 的事情,总之他给自己续上了命。而谎言世界也因为他的亢奋而直接崩塌,他回到了现实,并在那无法描述的痛苦之中真正的死去。但由于之前对自己使用了欺骗术,导致他在死亡区的末尾重新“复活”。

    就像阿豆即将死去之时对自己的欺骗,只要那个挂檀族人还活着,他就能一直活着,大钟也因为欺骗术而活了下来,但现在的活着跟真正的活着虽然看似一样,但差别巨大,现在大钟是活在谎言之中,首先他的本质成了个死人,其次当之后他再用相同的谎言来保命时效果会大打折扣,最重要的是大钟现在就被迫拥有了一个不能被人知晓的秘密,这个秘密就是能够证明大钟已经死了的证据,或者能够揭穿谎言的证据,如果谎言被揭穿,大钟会再度死去,并且他有可能再也无法获得“重生”的机会了。

    这就类似于大钟拥有两条命,一条真命,一条假命,真命还在的时候,大钟可以编造无限的谎言,不受任何限制,但处在假命之时,大钟要变得畏首畏尾,时刻提防自己的一句谎言会揭穿以前的谎言,谎言一被揭穿,他就完了。

    南觉的话:欺骗术是神术,可欺骗天命,在阿豆王子初次登场的时候就有过讲解,欺骗就是一瞬间的事,那一瞬间里大钟或是阿豆是真的陷入了谎言,但谎言生效之后,他们会立刻恢复清醒,但谎言的效果却保存了下来。就像阿豆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但那一瞬间的欺骗让谎言对他起到了作用,一切谎言都像是在骗天,只要不特地去揭穿,谎言就会一直被埋没,但却不会消失。

小人国——神之后裔·终章(一)

    冰天杜的做法满足了黑驹的要求,他并没有杀大钟,但大钟的确成为了死人,而大钟相当于吃了个哑巴亏,人人都心知肚明他丢了一条命,可“活”的好好的他也不能将冰天杜怎么样。

    选择的迷宫世界一片一片瓦解,哆哆国的王宫重新出现在大地之上,以王宫为中心,四面的建筑与街道也都恢复了旧样。

    宫殿之内冰天杜站在从顶上圆洞投射下来的光柱中,大钟则单膝跪在阴暗处,二人的黑布帽子都扣在头顶,遮挡住了他们的面容和神情。

    大钟缓缓起身,冰天杜稍动了手指。

    就在大钟站直身体的那一刻,冰天杜忽然双手举高,腿部弯曲,如坠落一般瘫坐到了地上。原来大钟之前对他说出的那条谎言仍然奏效,“大钟在台阶下,而与冰天杜的距离没有改变,说明冰天杜也往下移动了。”起先大钟在选择世界里,冰天杜是站在高空的,而现在两人待在同一位置,且都在地面,那么说明冰天杜从天空移动到了地面。

    由于现实中没有发生这一过程,但谎言已成骗局,并已奏效。现实为了弥补这一过错,让谎言而成的移动过程快速的发生,因此冰天杜有了一瞬的十分强烈的坠落感,当他瘫坐在地时,只有身体跟得上他的速度,而意识和思想却还处在坠落的过程中。因此他的思想与**暂时剥离,整个人都处于空白的状态。

    大钟一言不发地走过来,进入光柱中,经过冰天杜身体时,右手抓在其头顶,并做出拉扯状,接着从冰天杜的头顶拉出来一股浑浊的白气,仿佛是抽离出了冰天杜的灵魂,而事实上他是将数条谎言直接灌入了冰天杜的脑袋,对其大脑造成极大的“撞击”,这本来是他一开始就打算用来对付冰天杜的手段,却没想到冰天杜率先使用出了迷宫世界。在这些谎言的直接“撞击”下,冰天杜即使能够恢复清醒,也会神经高度衰弱,长时间也不可能得到恢复。

    这对于一个靠脑力来做选择的人来说,是一个可怕的打击,如果之前先出手的是大钟,那么留对方一条性命的就可能不是冰天杜,而是大钟了。

    大钟没有过多停留,自然地抓着白气走出了光柱,冰天杜如被抽走了魂一般耷拉下了头颅,整个人都似垮了一般,陷入了混沌之中,而大钟脑袋里的“冰天杜人格”也被“大钟人格”轻易地抹杀。

    大钟从大殿中消失,而国王宫殿大门处,冰天杜正“完好无缺”地站在门边,原来方才那被抽走“魂魄”的人,仍是一个幻术,这场博弈大钟还是输了。

    哆哆国的士兵们在之前的选择迷宫世界里死了有上百人,但活下来的上万人心中都还在迷茫着,毕竟天地在他们面前换了两次模样,以他们常年闭关锁国的认知,是难以快速将眼前所事消化的。

    “幸运”的成员们倒是恢复的快,他们一齐跟在了小庄的身后,朝着国王宫殿后十里处的哆哆国祖墓走去。

    沉淀了数十万年的秘密,哆哆国的第三大神术淬神体之术,陪伴着数代国王的亡魂在祖墓中沉睡过数不清的日夜。除了国王,没有人能够进入这里,那些年迈的即将老死的国王会提前进入墓地,选一块合适的墓石,躺上去后,慢慢等待着死亡。而那些病死的、或意外死亡的来不及进入墓地的国王,就失去了进入墓地的机会,他们的骨灰会被扬撒在墓地前的水台之中。

    谁都不愿进去,哆哆国人们认为祖墓里沉睡着无数怨魂,而被选出来的国王除了要做活人的领袖,死后也要进入墓地去安抚怨魂,这也是每一任国王的责任。

    祖墓从外面来看,就是一座山包,前后约两里长,高约百十丈,进入其中的方式便是一道石门。

    大钟已站在门外,多少年前他错过了进入祖墓的机会,即便他躲过了层层守卫的排查,却还是被老智果拦在了门外,哆哆国两亿亿人,只有国王知道秘密就在祖墓之中。也并不是无人偷入,但所有进入探寻秘密的人,大半都会死在其中,活下来的也都无果而返,且很多时候,这些偷入墓地的人精神上都会受到极大的创伤,且一生难以痊愈。

    这一次大钟没有偷入,他杀光了所有守卫,正大光明地推开了石门,深吸一口气,忐忑地走了进去。

    于此同时,去祖墓路上的“幸运”众人,遭遇到了哆哆国士兵们的强烈进攻。

    祖墓的构造蕴含着无数玄机,但它也仅仅是前人定居在这凡盛冰原后,仿造故地祖墓建成的。里面九成的东西都是从哆哆国的故地祖墓中搬运过来的,至于是什么东西,只有当年的第一批居民知晓。后人们只知道祖宗们的亡魂都被牵引到了此地,此祖墓等同与故地祖墓罢了。

    一条绿油油的墓道出现在大钟眼前,那并不是植被,而是一种毛绒绒的“涂料”,没有任何异味,但若是走在上面,会渐渐嗅到一股熏臭,且捂住鼻子后,仍能感受的清楚,历代只有国王会走这条路,不会走的,有一半会死在这条路上。

    涂料上有几排新鲜的脚印,大钟掀开了布帽子,精神有些低迷,他站在路前许久,等到背后的石门自己缓缓关闭,墓地中没有了一丝光亮后,他才踏上了这条墓道,而在几息过后,那些绿色的涂料发出了微弱的绿光,照亮了墓道里的模样。

    那股味道越来越浓,大钟走动时摇摇欲坠,意识也越发的模糊,但他没有说任何的谎言,他甚至将袖子撸起,让更多的肌肤暴露在绿光之中,嘴巴逐渐流出口水,他的身体都开始变得酸臭了,十几步后,他看到了一具尸体,那是一位年轻的王子,不久前刚刚被冰天杜赶出了国王宫殿。

    大钟的视线很模糊,时刻都想呕吐,但绝不动用能力。他低眉望了那尸体一眼,轻蔑地哼了一声,心道:“谎言之国,却也有净地,在先祖面前,只能裸露一切,任何谎言在此都是通往死亡的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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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石介绍:
如果世界的最初,是一道法则,那么新生的、淘汰的, 都会回到轮回的起点。三千年一次轮回战争,活下来的却永远只能是一个。这个关于轮回的故事共有十八位主角,为了方便陈述,本部作品通过其中一位主角的故事线,将各个主线串联到了一起。阴阳石——世界法则的起点,轮回战…阴阳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阴阳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阴阳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