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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石全文阅读

作者:南觉     阴阳石txt下载     阴阳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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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九凶现世

    雾蒙蒙的村庄,只有三两座土坯房,面上干干净净,门都是敞开的,老人坐在个废弃了多年的石磨上,掰着手指头,仔细的数着日子。他的头顶光秃秃的,山洼、沟掌里的荒草却长得茂盛。耕地里倒着木犁,木犁后是一两泼牛粪,吆牛声响在山坡上,时而诙谐,时而疲惫,你若站在边上看过去,定会忘了今夕是哪年,就像那老人,手里头点着的不是时辰,而是岁月。

    “是了...是今年,是今天。”老人的面皮像是许久也没有动过了,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他等着呢,在这个孤独的世界里,等着一群孩子,瞧,孩子们出现了,从多少年也没有变过样子的土坯房中走出来了,老人等的太久了,多久呢?他也忘了。

    “过来,过来”老人没有挪动屁股,瘦巴巴的身架佝偻着身子,坐在那石磨盘上,朝那边招了招手,孩子们听话地跑了过来,嬉嬉闹闹的,趴在那老人的腿上。老人来回仔细数了两遭,是九个孩子,那就对了,“诶?孩子们,你们听说过阴阳石吗?”

    “阴阳石?”一个女孩摇了摇头,“寿木爷爷,那是什么啊。”

    老人黠光一闪,咽了口气,像是思量了不少的东西,“ 那是法则的起点,是...战争的罪魁祸首。当年生灵之间还未分界,人族勉强在那块大陆上占着少许的地,某天,大陆之巅突然升起一座神殿,神殿里纷纷闹闹,竟从中震出九块绿色的石头,神殿随后便消失了,可那石头未落地便飘向空中,发出刺眼的光芒,照亮了万里疆域,几乎吸引来了全部的种族”

    唏…老人停了停说道:“那是场前所未有的大战,所有的生灵都将性命抛开,冲向了那九块石头,大陆在战火中四分五裂,无数的种族遭受灭亡。”

    哇…孩子们睁大了眼睛,其中一个焦急地问道:“那人族呢,人族被灭了吗?”

    “当然没有”老人眯了眯眼,“人类实力太弱了,如此却能在大陆上分一杯羹,靠的是优于它族的智慧,或者说是狡猾,他们并未立刻参与大战,而是用了特殊的手段,隐匿了身体气息,不仅狡猾还非常有耐心,他们不敢行的太急,一步一停,走了两日才到了神石身边”.

    唉,老人眼中多了抹落寞,“人族太贪心,明明忍耐了那么久,此刻却没了谨慎的念头,发了疯地抓向了那神石,一共十八个人呐,每个神石旁都站了两个,当他们将手碰到神石时,却发生了突变,光芒骤减,神石变成阴阳两面,那十八个人被莫名的能量包围,不久后,被阳面包围的九人,化作九道光芒飞离出去,消失在天际,而剩余的九人居然幻化成了九个凶兽。”

    “凶兽?凶兽是什么,是人吗。”其中一个男孩问道。

    “说是人,他们有兽的力量,说是兽,他们却也有人的本性,但这本性却随着时间消逝,他们分散在大陆,瓜分了世界,各自有着各自的手段,谁不服从便生灵涂炭,众生们痛苦不堪,他们根据能力与样貌给凶兽们取了名字,梼杌,混沌,麒麟,九头鸟,血勿狄,穷奇,囚牛,钟山龙,饕餮,每日祈祷上苍,渴望自己能够活下去,就在万念俱焚时,九个散发着希冀之光的天神从天而降,与九兽展开了又一场旷世战争。”

    “然后呢,然后呢”孩子们急切问道。

    “唉,未想到这场战役整整四十年也未能分出胜负,双方都身疲力竭,受伤惨重,大陆的生灵在这四十年内几乎消亡殆尽,双方只得罢手,在大陆中心争辩十天十夜,终于制订了新世的规则,并约定各自不再乱世,这样的格局仅仅维持了千年,最终被凶兽穷奇打破,天地再次大乱,天神和凶兽这次真是不死不休”

    “寿木爷爷,最后是谁赢了呢?”

    “没有赢家,哈哈哈,这是场诅咒,是命,凶兽死了,天神也死了,但阴阳石却让他们轮回不休”老人涨红了脸。

    “爷爷,那九个天神,是不是那阴阳石阳面的人呢。”

    “没错,九对人,九个宿命,里面有素不相识的人,有母子,有爱人,兄弟,呵呵呵…”老人已是泪流满面,“从此九个宿命轮回不止,所以就会有永不休止的战争,世界也随此消亡又重生。”

    “爷爷,怎样才能停止轮回呢。”

    “爷爷失败了,以后这便是你们的任务了。”

    轰隆隆,天空从东边变暗,雷声四起,老人见此长舒口气,笑了笑似是解脱,“你们该走了,去吧,回去吧。”孩子们听后迅速散了,却有一个男孩留了下来,“哦?”老人点点头,“这次是你吗,过来。”

    孩子走过去,老人摸了摸他的头,“你是哪个?”

    “我叫麒麟”

    “噢,是你啊,孩子,爷爷告诉你件事,你一定要记住了。”孩子恩了声,老人接着说道:“走到那个山洞时,一定要进去,不管有多么重要的事等着去做,一定要进去,要进去,进去有可能改变一切,记住了吗?”

    “记住了。”

    “好,好”,老人点点头,“走吧,孩子。”孩子听后转过身,慢慢地离开,身形也渐渐消失。

    这一夜,沉闷的非常,诡异的是在众多地域中,有九座大陆同时乌云密布,毫无星光,就连人家里的灯火都发不出光芒,霎时,九道巨雷分别在九座天空上炸开,就是那地下沉眠的野物也被瞬间惊醒,无数的种族在惊雷下颤抖,惊雷后又是死一般的压抑,沉寂的让人窒息,不少生灵熬不过去丢失了性命。许久,听不到一丝声音。

    沉闷从湖州被打破,哇哇哇….那道孩啼出现的瞬间,湖州上空炸开了锅,无数雷光爆裂,忽的,乌云又似着了火,那炽热的火红迅速蔓延,啪,又一声雷,天空竟下起了暴雨,随之狂风四起,大地震摇。

    而此时,在南峰山域,也是一道孩啼,普隆普隆,无数的野兽,灵兽,甚至还有那被人们视为死神的魔兽,从地中窜出,从山野飞出,从湖中暴起,飞奔到山域边,仰天长啸,那兽音巨大恐怖,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发出的哭嚎。

    西琊毒域,这声孩啼却诡异的非常,阴沉怪邪,而在孩子出声的瞬间,方圆十里的生灵,居然全都消亡,而且身躯全被腐蚀,难看的很。

    有一座大陆,孩啼声只出了一次,而那一瞬,世间所有的生灵却像受了重击般,心灵剧颤,好在再未有孩啼声出。

    之后在四兽域中,同时有九道孩啼传出,却未发现天地的异象,然而从未有人发现,这九道孩啼竟然是相同的速度,相同的声音,慢慢,声音越来越大,一重高过一重。

    千珏国,孩啼声出,异象随之而来,以孩啼声处为中心,四周的墙壁,建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改变,甚至那墙边的一株草,也变成钢铁般坚硬。

    泉氏皇朝,又一道孩啼,这时若是向上看去,便会发现,天空在这声音过后,出现了裂缝,每声都会撕裂一片天,更诡异的是,不少生灵居然看到了死去的亲友。

    穹极海角,那声孩啼正常的很,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凤凰城里,没有孩啼声,却没有人发现有座城楼,缓缓地变了颜色,像是被鲜血浸染。

    九座大陆,像是感应到了彼此,气息瞬间暴戾起来,终于有生灵支持不住,吐血而亡,嗡嗡….就在这时,九道梵音从九座大陆的天空传下,不约而同的从九个地方传来了新的孩啼声,生灵瞬间像受到了大赦,气息也恢复了正常。

    一切发生的太快,待到乌云散去,不少身影冲出了居处,“天啊,究竟发生了什么。”此时,天空安静非常,若不是人人脸上那惊异的表情,真要觉得那是场错觉。这一夜,人心惶惶,万千灯火点亮。人们再无倦意,相互说着刚才,就在不久前发生的事,就像场梦,记不清也道不明。

第二章 大火

    那场黑夜过去了五年。

    湖州,有个台儿村,村里的草垛场,堆满了禾木草,一群孩子在草上滚来滚去。“木子云,你给我滚下来。”一个虎头虎脑,七八岁大的孩子,站在草堆旁,左手掐着腰,右手指着前面,胖脸气的涨红。

    “你说下来就下来。”木子云从上面探出了头,“虎子,你又来欺负人。”“你”虎子气的哆嗦,“你骗人,你告诉我的缝合术,根本不管用,我回去把娘亲柜子里的衣服撕了,用那咒语根本不好使,娘亲都把我打出门了。”

    “谁说不好使的,你看。”木子云站起身从怀里掏出块白帕子,呲…撕成两半,然后念叨了几句咒语,“变变变”身子一转,“看,这不就缝好了”果然,那帕子真就完好如初,“这,这….”虎子看着那完整的帕子,咬紧了牙,瞪大了眼,怒吼道:“好你个木子云,原来你换了帕子,我要打死你。”“啥?”木子云愣了下,低头一看,白帕子竟变成了红帕子,额呀,我给忘了。木子云赶紧扔掉帕子,朝着后面跑去。“站住,别跑。”

    从草垛头蹿到尾,木子云边跑边抱起草来,向虎子甩去,就这样还是被虎子给擒住了衣领,按倒在地上,“虎子哥,别打别打,我再告诉你个新咒语,哎呦…。”捂住了右眼,“你个傻大粗,你真打啊,哎,别别。”木子云赶紧捂住了脸,“虎子哥,我知道错了,我去跟你娘亲认错。”虎子闻后停了手,“真的?”“真的!”虎子这才满意的站了起来。

    “虎子哥”,木子云揉了揉眼睛,“你怎么跑得这么快啊。”“哼”虎子得意的扬了扬头,“我二哥是白沙门的学徒,我跟他学了豹行步。”“哦哦,怪不得虎子哥这么厉害。”“少废话,走吧,去我家。”“好好”木子云答应着站起身,忽的将手中藏好的禾木草甩向虎子,拔腿就跑。“木子云,你王八蛋,你站住。”木子云咬着牙拼命地飞奔,奈何虎子越来越近。

    只好舍了道,在草垛间转来转去,才甩开点距离。哎呀,脚底一滑,不好,木子云眼看就要撞上地面,心里扑腾惊颤了下。嘭,嘶嘶,虎子听见了声音,呲呲…..“咦,什么声音?”虎子循着声音,转到那地。

    额,张大了嘴巴,呃….啊!终于憋出了声音,向着村子跑去,“着火啦,着火啦!”木子云趴在地上,才缓过神来,睁开眼,还未觉到疼痛,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救,救命。”

    身边居然是一片火海,那火焰越着越旺,将木子云团团围住,冲天般的热度,几乎就要将他烘干,木子云站起身,朝着一方跑去,奇怪的是,那火像是有意跟着他,他跑到哪里,哪里的火就会烧的更烈,“哇”木子云大哭起来,“谁来救救我,救命啊。”槽糕的是,这声过后,八方的火焰不约而同的向木子云涌来。“啊,别过来。”木子云瘫倒在地上,诡异的是,火焰还真停在四周,不再靠前。

    终于村子里跑来一群人,“快,快扑火。”“爹”虎子拉住个拿木桶的男人,“木子云在里面,快救他。”“什么!在哪?”“就在那!”虎子向草垛指去。人们这才看见那火域中的小点,“先救孩子。”村民提着米桶,向木子云跑去,“该死,这火怎么越浇越旺。”火场上,浓烟把村民呛出了泪,可就算汉子们不停地浇水,也开不出条路来,“子云,孩子啊,啊…”子云娘倒在火旁哭嚎。

    这些木子云可听不到,他真是被吓傻了,缩紧了身子,在火圈里发抖,“救命,救命”,身旁的火焰慢慢靠进,“不不”木子云捂住了头,火焰真像有了灵性再次后退,咦,木子云像是看出了门道,“退后。”火焰向后退去,“过来。”蹭,火焰就要扑上木子云的脸,“别别,退后,退后。”火焰听话的消退回去。

    这,这火听我的话?“那,那你把自己灭了吧。”木子云尝试地说了句,结果周围的火焰并没有反映,咦,不灵了?“烧旺些。”嘭,火场向四周炸开,啊,几个村民差点被覆盖进去,“后退,火势变大了。”领头的汉子吼道。咳咳,木子云呛了口浓烟,扯着嗓子朝着天空大喊:“谁来救救我,把火灭了。”

    轰隆隆,天空突然几道闷雷,哗哗哗,台儿村从未下过这样大的雨,浇得村民们都愣了神,什么情况,就在刚刚那草场的火还是吃人的模样,即刻就下起了这样大的暴雨,更离奇的事,眼前的火被扑灭后,雨也骤然停住,村民们提着木桶,呆呆地看着那一片狼藉,“子云!”子云娘,跑向木子云,木子云还没从方才的事情回过神来,就被娘亲抱进怀里,“啊呀,吓死我了,我的孩子啊。”噗通,有个汉子向着子云跪了下来,“神人啊,真是神人啊。”剩下的人大都茫然失神。

第三章 青山峰

    台儿村,西北山脚下,有间酒肆叫做‘八两山关’,村里的人入山做活,或是背货出山多少要买上半斤‘筛谷子’,天冷喝上一口,从喉咙能暖和到脚,要是赶上天热,就倒出几碗,拍在脸上,精气神立刻就回来了。酒肆的后屋住着户人家,也是这店的主人。

    子云娘让木子云把烤烂的衣服脱掉,再用帕子蘸了水,给他擦个干净,再倒出些‘筛谷子’,涂在他脸上。“哦,凉快多了!”“你这孩子,再玩火,我就剥了你的皮。”子云娘掐住木子云的脸,狠狠的拽了拽。“疼…”,木子云痛的直跺脚,“不是我放的火,我睁开眼就看见那火了。”

    “不是你放的,难道是老天爷放的”,子云娘抄起扫帚,就向木子云光着的屁股打去。“去年,你就不老实,给老娘烧了一屋子的好酒,今天又烧了半个村子的禾木,你知道老娘要卖多少酒才还得了钱!”“去年也不是我放的,我说了你就是不信”,木子云扯着嗓子,“没准是爹喝醉了点着的呢。”

    “你还说!”子云娘啪啪打上木子云的屁股,“我跟着你那赌鬼老爹操了十几年的心,没想到你还真随了他,五岁半就给我惹事,从今天起不准出门,什么时候听话了再出去。”木子云挨着揍,身子向后躲,忽然瞟见门开了个缝,顿时找着了救星,“爹,你怎么不进来,娘要打死我哩。”

    子云娘脸色变冷,回头看着门,“呵呵呵…”子云他爹木庄推开了门,“好小子,有眼力,爹才站住没多久,你就,唉唉,别动手….”子云娘拽住木庄的耳朵,“你还知道回来,儿子差点被烤熟了,也不见你这做爹的在哪撒泼呢。”“胡说,我儿子怎么可能被烤熟,咱老木家的人皮糙肉厚,就是放土窑子里烧上两天也没事。”院里热闹的很…..

    晚上,子云娘做了桌好菜,特地从地窖里拿出那坛女儿红,这女儿红是子云娘出生时,木子云的外公埋下的,子云娘嫁给子云他爹时,起了封但没舍得喝,木子云出生时,小两口为了庆祝倒出了半坛,今天看来是要见底了。“屁股一抬啊,喝了咱重来,屁股一动啊,不醉咱不停…”子云爹和木子云在桌上划拳行酒令,木子云小小年纪,已经尝过几十种酒了。

    “你们两个大小痞子,真是不要脸皮。”子云娘笑骂道。“哈哈,痞子又咋样,你还不得跟我过,哈哈哈,儿子,给爹争口气,将来给咱老木家抢个天仙来。”木庄把桌子拍的震了震,子云娘笑骂着给木庄再添了碗酒,木子云喝了几杯,头有点迷糊,也不知道天仙是什么东西。

    “知道我今天赌到啥了?”木庄喝罢,笑嘻嘻说道。“没把你裤子输没了,就行了,真不嫌丢人。”子云娘骂道。“去去,妇道人家,嘿嘿,告诉你们”木庄挑了挑眉毛,“老子今天不仅把这兔崽子烧的禾木赢了回来,还赢回来个大件。”

    “真的!”子云娘拍拍桌子,“当家的,你真有这本事?”“啧,没见识,老子厉害着呢,儿子,你猜猜看,老子赢了啥。”“.…赢了个天仙?”子云娘听后脸色难看起来,“去去去,瞎说什么。”木庄朝子云娘嘿嘿一笑,顿了顿,掏出来张纸,自豪地说道:“老子赢了这个。”木庄把纸放到桌上抚平,木子云还不识字,子云娘狐疑地看了看,脸色唰的变白,又瞬间涨的通红,“天啊,当家的,这是真的?”

    “娘亲,这是啥。”子云娘看着木子云,不断地点头,眼中还流出了泪,木庄也慨然地大笑起来,木子云毫无头绪,“娘亲,爹到底赢了啥啊。”子云娘擦擦泪,看向木庄,木庄深吸口气,说道:“子云啊,我们住在小山村,所以有很多东西都没有见过,这个世界很大,人可不只会打猎,卖酒。”“那还能做什么?”

    “哈哈哈,爹听说有的人,一跺脚就能飞上天,吹口气,树都能被刮倒,当然这些多半是有人在吹牛皮,不过真有厉害的人,一个人可以轻松地撂倒十几个人,可以一拳打碎石头。”“真的?”木子云想到今天被虎子追着打,听他说了什么豹行步,心里十分的羡慕。“嗯,子云,想成为这样的人吗。”

    “想”,木子云站起身来,“我想要变得厉害,和虎子一样,我要打架。”“哈哈哈,虎子可不行,那小子厚实,你可难追上他。爹给你赢得这张纸,是进青山峰的资格,咱们村就两个人能进,杜家的虎子,和李家的老幺,爹这张纸就是跟你李铨叔赢来的。”

    “青山峰是什么。”“就是教人练武的地方”,子云娘说道,“跟城里的白沙门,罗武堂差不多,但是青山峰比那些可厉害的多,青山峰能在我们这个小村招学徒,是因为青山峰的师傅曾经路过这里,受过杜李两家隆重地招待,一高兴才开了这后门。”后门?木子云也听不懂说的是什么,只是自己太想要和虎子哥一样厉害,就不断地点头。

    开春三月,台儿村村头,聚集了不少人,人堆前有两辆马车,“李铨,你都把纸输给我了,还让你儿子去啥啊。”“唉,去碰碰运气,没准那师傅就收了。”哈哈哈,人群一阵欢笑声。“子云,你跟着虎子哥,别惹事听话,好好的,要是受了欺负,就回来…”子云娘越说泪就越多。“行啦,哭哭啼啼的干什么。”

    木庄今天穿了过年的衣服,站在人群前,威风十足。“虎子,子云,出息了别忘回来给叔叔们开开眼啊….”村里人也兴奋的很,毕竟不是每个村子都能出个学武的人。就这样,两辆马车离了村子,踏上了路。

第四章 我叫虎子,我叫木子云

    马车走了两天,终于到了青山峰。青山峰底已经聚集了各式各样的人,峰底有四个门牌,分别写着,‘凌波微步,如影随形’,‘拔地参天,气冲斗牛’,‘倒海移山,八面威风’,‘五行’,分别为,羽门,地门,法门,无门,人数最多的是羽门和地门,法门只有十几个人,而无门一人没有

    。李铨带着他儿子李牧朝着地门走去,虎子见状赶紧领着木子云跟去,从人堆里挤进去,终于看到李铨在和个胖老头说话,老头脸色严肃,李铨倒是赔着笑,两个走到跟前,老头才看了虎子跟木子云一眼,随即皱起了眉头,“不是只给你们两个名额吗,怎么多带了一个。”

    李铨弓着身小心回道:“这是我同乡的孩子,也想来碰碰运气,大师…”未等他说完,大师就摆摆手,“我说了两个,就是两个。”“是是是,我带他走。”李铨走到木子云跟前,说道:“你待会跟我回去,大师不收你为徒。”木子云还未回过神来,虎子急道:“可木子云有那张纸,他明明可以…”

    “闭嘴”,李铨瞪了虎子一眼,虎子吓了一跳,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人们纷纷往这看来,虎子站起身,木子云紧张的躲在虎子身后,拽着虎子的手,虎子心里害怕,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跑到胖老头身边,“大师傅,求求你,这是我弟弟,你收了他吧。”

    胖老头不耐烦地看着李铨,李铨赶紧把虎子拽开,“干什么,没大没小,大师也是你碰得,滚回去!”木子云年纪最小,平时调皮遇到事也是害怕,抱着虎子的胳膊,哭了起来,虎子拉着木子云的手,两个人就站在人群中间,可怜的紧。轰隆隆,轰隆隆,“咦,怎么打雷了。”人们望天上看去,木子云越哭声音越大,哐哐,哐哐,雷声越来越多,天上莫名聚集了大块乌云,啪,一道惊雷在上空炸开,胖老头吓得没扶稳一屁股坐到地上。紧接着,啪,啪,雷声越来越大。空气里的气息,带给人群莫名的压抑和恐惧。

    “木子云,没事,别哭,咱俩一起回去。”“真的?”木子云抬起头,带着希冀问道。虎子用力点点头,木子云见后也点点头,嗯嗯几声,感觉有了着落,终于憋回了泪。“咦,天晴了?”“真的啊,快看那云,太阳出来了。”“我的天,什么情况啊,有这种天气吗?”再往头上看,早就没了云的模样,太阳依旧高挂在那,万里青天,再往人前看,胖老头还坐在地上。

    “大师傅”,虎子小心的问道,“我弟弟很厉害,他跑得快,大师傅可不可以开个后门。”这句说出来,人群里嘘声不断,虎子只是听家里人说他们是开后门进去的,并不知道后门是什么东西,这一出口,胖老头脸色就挂不住了。“咳咳”,李铨狠瞪了虎子一眼,赶紧去扶起胖老头,小声在老头耳边说道:“土娃娃不懂事,大师莫怪,我这还给大师备着好物,见谅,见谅。”胖老头听后,拉了拉眼皮,也就没说话。“怎么回事,属你这热闹了。”

    一个干瘦的老头走了过来,人群唏了几声,不少人开始鞠躬,瘦老头走到虎子身前,“哭哭啼啼地做什么。”虎子不认识此人,也不敢怠慢,说道:“我,我在求大师傅,收了我弟弟。”“哦?”瘦老头看向虎子旁的木子云,木子云接触到目光,五岁的年纪还是多怕事,急忙躲在虎子身后,“呵呵,你这弟弟年纪太小,身子太弱,这地门是讲究力气的活,就算进去了,他也熬不了多久。”“不会不会”,虎子急忙说道,“我弟弟很厉害。”

    瘦老头不再说话,只是盯着木子云看,木子云从虎子背后看着老头,两人就这么看着,木子云看累了,眨了眨眼,瘦老头心里噔的一下,这孩子的眼睛看着天真清澈,可看久了,就像在看着头野兽,那种暴戾之气隐藏的很深,但只要经历过杀戮的人就会从中发现几分异常,“这样吧”,老头闭了闭眼,“你跟我来吧。我是羽门的接门师傅,你不用测试直接进我门吧。

    ”哇,众人羡慕地看着木子云,不少人将自己的孩子向前推,又怕大师生气,都不敢言语,“不用,我跟虎子一起。”唏…..人们难以置信地看着木子云,“嗯?”瘦老头皱了皱眉头,“你进不了地门,跟着我进羽门,你就能上山,上了山你还是跟你哥一起,只是学的东西不同而已。”“不用了,我跟虎子就行。”“你…”瘦老头,无奈的摇摇头,“行了,虎子也跟我来吧,上了山,再给你分门派。”虎子还没缓过神来,就只看见旁边那贪婪羡慕地眼光,李铨脸色白一阵黑一阵,想把儿子推过去,可是礼已经送了。

    一个干瘦的老头,从地门区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两个孩子,“大师”木子云放松了许多,“那里人怎么这么少。”“那是法门,是大富子女进的地方,学法术所需的资源太多,你们两个穷小子可享受不起。”“那,那个呢。”虎子向右边指了指。“那是无门。更不是你们进的地方,就是有钱也进不去。

    是需要天分的。”“为什么?”瘦老头撇了撇嘴,“那东西解释了你们也不懂。”“什么东西。”瘦老头有些不耐烦,“唉,就是你生来就带特殊法术,也可以说元素,比如咱们青山峰唯一的无门师傅,就是天生水元素,可以生成或者控制水。”哇,两个孩子惊叹出声来。咦,木子云心想,我是不是可以控制火呢,想着伸出了手,心中念着,火,火,火,什么都没发生,“唉”,木子云说道:“要是我也有元素就好了。”啪,这道惊雷着实把人吓了一跳,木子云和虎子直接瘫在地上,就连瘦老头都咬破了舌头。

    “我叫杨清。”瘦老头边走边说道,“是羽门的师傅,今后你们就是青山峰的弟子,不能惹事,要听师傅的话。记住了吗?”“记住了。”虎子和木子云点着头。

    “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我叫杜虎,大家叫我虎子。”“我叫木子云。”师徒三人向着山上走去。

第五章 十年后的青山峰

    “来来,看看,地门两头壮牛比力气,胖的押小,瘦的押大,目前赌注一赔四啦!”比武场早就聚集了一群人,大多是今年和去年刚来的新人,场中间,有两人正打着把式,一个虎背熊腰,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七尺男人是魁梧黧黑,另一个正常的很,光着膀子,腹上也列着几排肌肉,曲线分明,放在普通人里也是个壮汉,但跟那一个比起来实在是不禁看。

    两人弓着步,双手放在对方的肩膀上。比武场旁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坐在地上,面前铺着块席子,左右写着大小,叫喊着让人押注。“你看看这两个人,用脚趾想一想也知道是谁赢了。”

    “就是,这些老弟子真以为咱们新来的傻啊。”“你押注吗?”“押吧,能赚点是点,手里也不富裕。”“那好,我也押,就押大了。”“你等等!,你傻啊,你看清楚了,那个壮的是小。”“哦哦哦,额呀,差点栽了,嘿嘿,真拿我们当白痴。”“不会有什么差错吧。”“没事,咱两一人压一两银子,没了就当丢了,再说你看看局势,多半是赢了。”“好….”

    开始了,“呀…”“啊…..”比武场上的两个汉子大叫着互相斗起劲来,两人手上都用了武力,像两把锁拷在一起,只听见地面嚓嚓的摩擦声,两人脸上都漏出了青筋,“喝…”“快看,那个壮的来狠得了。”“他不会把那瘦的肩膀抓碎吧。”

    “那小子撑不住了。”嘭,场上的汉子倒了一个,场下的弟子呼了口气,有人转头对同伴说:“我说是那瘦的赢吧,真是…”说完就呆住了,“什么!瘦的赢了?”再次转过头看着比武场,新来的弟子眼珠都要出来了,“那个壮的被撂倒了?”只见那位壮汉仰躺在地上,背后的地面被砸出了裂缝,瘦的男子,收了手脚,长舒着气,面色好看了许多。

    “这怎么个情况。”“哈哈哈哈”坐在地上的少年将席子上的银两用布包好了放进怀里,“不好意思,看来各位学弟运气不太好,这银子我就收着了。”“你等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愠怒地指着他说道,“你是底细,你肯定跟他们串通好了。”

    少年不慌不忙,指了指胸前,“看好了,我是羽门的,那两头牛是地门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连他们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弟子们看着少年胸前的玉牌,一双白翼,还真是羽门。

    “可是,你怎么会押那个瘦的,明明…”少年摇摇手打断他的话,“学武又不是谁壮谁强,拼的是武力,在地门里修炼,你就是个侏儒也可能打死头牛。”

    “真的啊!”场上的弟子们听后,惊叹出声,“早知道地门这么厉害,我就进地门了。”“是啊。”…..人群散了后,少年开始卷席子,嗯?席子前站着个**岁的孩子,正眼巴巴的瞅着少年。少年看了孩子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过来。”孩子听话的走上前来。“押了多少。”“全押了,五两。”“嘿嘿,小小年纪不学好,知道哥哥是谁吗,赌神,只赢不赔,能从哥手里拿钱的人,整个青山峰也找不出一个。”孩子听后沮丧地低了头。嘿嘿,少年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在孩子眼前晃了晃,“哥哥叫木子云,是羽门北派弟子,你叫我声大哥,这钱就是你的。”孩子看到钱,眼睛一亮,“大哥好。”“你叫什么。”

    “周显伟”“好,以后谁欺负你,就报大哥的名字。”嗯嗯,孩子用力点点头。

    青山峰上,满山苍翠,偶有几处鸟语花香,这是法门炼丹房的房后,隐隐簌簌是三个人影,“今年赚了多少?”“不多不少,一百七十八两。”“今年这么少?”竟然是先前比武场上那两个汉子,还有那铺席开赌的少年,“李牧是你演的不好吧。”

    “你可拉到吧,我说虎子,上去之前,我是不是让你把武罡给去了,我两个膀子快让你捏碎了。”壮的是杜虎,已经十八岁了,地门北派弟子,瘦的是李牧,十七岁,地门西派弟子,十年时间,这三个孩子互相搀扶着一步步地长高变强,杜虎和木子云丝毫没有受到李牧父亲的影响,三人从进门,就玩到了一起,情同手足。

    刚进门时,他们就像跌进新世界的迷糊蛋,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害怕,杜虎的岁数最大,大多时候他就是李牧和木子云的挡箭牌,最实在,最憨,也是两人最可靠的大哥,木子云呢,绝对是个慢热型的主,刚进门时,吃睡都要跟着虎子,明明分了门派,还得让长老们分出单独的房间给他们,可是等到适应期一过,这小子的机灵劲就出来了,靠着‘坑蒙拐骗’,三兄弟混的是风生水起,李牧呢,是三人里最听话的,听虎子指挥,听木子云忽悠,可惜他武底太差。

    青山峰有四个门,除了无门,剩下的三门又各自分为四派,东西南北派,是由弟子的实力资质决定的,北派是最优秀的,东派最差。木子云是个懒散的主,却天分极高,学东西很快,是三人里最早进北派的,虎子天生的壮实,地门又是练力的活,正是蛟龙入水,进北派也是几年的功夫,可李牧就难了,饶是他最努力,却天生的瘦削,偏偏还是练力气,靠着虎子日夜的帮持才混到了西派。

    “我把武罡去了啊。我连武力都没用。”“.….”李牧无话可说,自己可是动用了全力,却还是要死要活的。“行啦。”木子云耸耸肩,“这次轮到我拿大头了,一百两归我,剩下七十八两你们平分。”“木子云,商量个事呗。”虎子凑了过来。“不行。”“我还没说呢。”“虎子,借了你又不花,你攒那么多钱干嘛呀。”“咳咳”虎子尴尬的干咳几声,“有事。”“每次你都说有事,这次不说明白,就不给。”“好呀,你们三个果然在这!”背后传来清脆的女声,三人身体不约而同地抖了下,虎子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第六章 大姐我要立世

    “大姐好。”三人站起来,朝着女子大喊道,尤其是虎子,声音震得李牧眼睛都冒了金星。这女子,二十三四岁,穿着法门统一的紫蓝长裙,腰间系着流苏玉带,修长身姿丰盈窈窕,双目晶晶两颊融融,右手叉着腰,秀美中透着股英气。女子走到三人面前,“这次骗了多少啊。”“大….”“大姐,这次是一百七十八两。”

    木子云刚要说话,就被虎子给打断了。“哦?”女子黠笑着,走到木子云身边,纤手一合便掐住了木子云的耳朵,“哎呦,疼。”“我不是说过,不准再骗人了,你怎么又不听话。”“大..”“大姐说过的,他就是管不住自己。”木子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虎子。嘻嘻,女子嫣然一笑,“还是虎子听话”又转过头,看向木子云,“就属你不听话,这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我肯定听大姐的话,我会帮大姐管教他的。”别说木子云,连李牧都傻眼了。

    啊,啊,法门炼丹房后,传来杀猪声。木子云左耳朵麻的没了知觉,一半脸被掐的也是红扑扑一片,“大姐,又不是我一个人干的。”木子云委屈的说到。女子眼睛一瞪,木子云立马焉了。“他们两个老实的很,就是你打小不听话,偏偏跟大姐对着干。”

    “我,我….”木子云求救的看着虎子李牧,结果气不打一出来,李牧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也就算了,虎子居然坐直了身子,直愣愣的看着大姐,还不断的点头称是。虎子吃错药了?木子云心里犯嘀咕,不对,他的眼神不对,他这两年见了大姐就很不对劲,还不断的借钱攒钱,还不说干什么,为什么呢,木子云心里思虑了一阵,不会是,难道他看上大姐了,不会吧。

    木子云回想到与大姐初次见面,原来,女子叫冯静,是法门的南派弟子,法门弟子的实力,很大程度上取决去弟子的家势,有钱便能支付起法术所需的材料,冯静是南派,足可以看出她家族的富贵。

    冯靖第一次遇见木子云三人是在他们入门两年的时候,那时她十五岁,这日她从炼丹房出来,突然听得房后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奇的走到房后,结果看见,三个灰头土脸的孩子,围在一起,中间是用石头堆成的灶台,里面燃着干草,火上还有块被木条串起的肉。

    三个孩子欣喜地看着烤肉丝毫没有察觉冯静的到来。“你们在干什么。”啊,三个孩子吓了一跳,快速的站起来,紧张的看着冯静,一个孩子比较大,护在另两个孩子身前,三个孩子看着冯静的衣服,越发的害怕,法门是他们这些穷小子惹不起的,相视很久无言,大孩子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句,“大姐,我们,我们错了。”另两个孩子赶紧学着说道:“大姐,错了。”

    冯静看着三个孩子可怜模样,心里立刻化了霜,不仅替他们保了密,还将自己家里寄来的吃食分给他们,自此过后,冯静经常与他们三个聚在一起,教他们功课,给他们买衣物,三个孩子久而久之真将她当作自己的大姐。而三个孩子中,冯静最喜爱也最头疼的就是木子云了,这家伙从来没有一天安稳的,到处的惹祸生事,还一副委屈的样子,冯静是为他操碎了心。

    木子云看着虎子的神情,越发的觉得自己猜测的对,决定试探一番。“唔唔”扑进冯静怀里,“大姐,我以后不干了。”眼睛还瞟着虎子,冯静愣了下,笑骂道:“少来,这招不管用了。”

    木子云身体越发的不老实,头在冯静胸前挤来挤去,冯静觉出不自在,脸上泛红,“你起开。”虎子上去就把木子云拽了起来,朝他吼道:“大姐训你呢,你以后别来这套,否则我,我….”好了,木子云这回心里明镜似的,狡猾的看着虎子发笑。咳咳,冯静尴尬的说道:“你们武练得如何。”“我在地门北派又前进了几名,师傅说,我有可能达到化形阶。”

    “我除了年关测试就没有比试过,在羽门北派也不知道排第几。”“我还是老样子,唉,地门西派倒数。”

    “李牧,不要灰心,武无止境,你还小,有的是机遇。”冯静安慰道,“虎子也不错,又进步了,唉,出问题的总是你,子云,什么时候你让大姐省心。”

    “我,大姐,我是羽门北派啊,不弱了。”“你从十岁就是北派,这么多年了你一点进步都没有,每次年关过后你就松懈,这样你什么时候才能到化形阶。”木子云还想抵赖,看见冯静凌厉的眼神就不敢说话了。

    “唉,学武与学术不同,学武,最初为武罡阶,是凡人的本事,说破天也就是会些拳脚,但化了形就不一样了。化形是把武力散发出身体,可以一跃十丈,一拳千斤,是超出了人的界线,从此不再为凡人,你呀,是三个里面最有天分的,知道你当初十岁进北派,整个青山峰有多么震撼吗,长老们都猜测你能二十岁进入化形阶,可偏偏你这般懒散。”“哎呀,不就是化形嘛,早晚会到的,何必急于一时呢。”

    冯静摇摇头,“哼,本来不打算说的,怕影响你们的积极性,现在就告诉你们,你们真的以为化形阶是武的尽头?错了,当达到化形阶后,武就不再有用了,你们学的便是术。”“术?是大姐学的术吗,我们怎么可能学的起。”

    “不是,大姐学的术,跟你们学的武是一样的,都是凡人的东西,若是大姐有幸达到运术阶,便能学习真正的术,术是由机缘和天分修炼的,化形阶和运术阶后,便可以创造自己独有的武术和法术,这是在大陆生存的独立标志,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当然也可以四处修炼寻求机缘,运气好的,就可以学得高人的术,一旦有了自己的术,便有了去闯荡世界的资格,寻求更大的机遇,可能几年,几十年,或许你将创造一个门派,或许你将成为一派长老,没有人会在原地踏步,因为在每个人的面前都是一望无际的征途,当然若是你们安于现状,只想要做个山野村夫,那就没有这些说法了。”

    木子云,虎子,李牧听后,沉默许久,“怎样,听了这些话,你们有什么想法。”“大姐”虎子拍拍胸脯先说道,“我要冲击化形,我要学习真正的武术。”冯静点点头,“大姐,我虽然现在很弱,但我不会放弃,我一定赶上虎子哥。”“好,大姐相信你。那么你呢,子云。”木子云从未有过这样的沉思,术,是立世的资格吗,他从五岁进入羽门,在入门第二天的测生石上,他没有看到任何的信息,没有像别人一样显示天赋,显示生运,甚至年龄和名字也没有,空空如也,当然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觉得自己都不算是冥冥众生的一个,可自己明明有血有肉,有亲人,有思想。当长老问他结果时,他编造了自己的天赋,其实没有人知道,仅仅两年,在他七岁时就已经达到羽门北派的资格,他一直守着秘密。立世的资格吗,我有了自己的术,这世上就会有我的身份吗,不再是个影子,不再是个无法查询的人。

    “子云?你怎么了。”木子云回过神来,看向冯静,随即慨然一笑,“大姐,我会让世界记住我的名字,记住我的存在,我要化形,要把自己刻在这天地上。”“好,大姐信你,大姐会看到属于你的世界。”

第七章 山台殿训话

    木子云走在羽门长廊,与大姐他们分别后,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触碰化形的边缘,再不想做那‘无名无份’的人。

    刚进练武房,就被看门的小哥叫住,“木师兄,等下。”“怎么,有事?”“是大长老的口谕,让你去山台殿回话。”“长老说何事了吗?”“没有。”奇怪,我这几月没有犯事,却又要来训话,木子云在青山峰最怕去的地方就是羽门的大殿,里面呆着群扞格不通的老顽固,是羽门的掌门和长老,弟子犯了小错还好,顶多劈头盖脸地说上一通,事要是闹大了,除了扣除弟子历年的药贴,无偿去完成门派交代的任务,还要公告全峰,大肆批评。

    木子云想不出自己犯了何事,骗骗新子弟不可能会惊动这些老泥鳅,又想不到别的理由,也罢又不是第一次去了,摇摇头朝着山台殿走去。“对了,”木子云回过头,“北派的月试什么时候开始。”“嗯?月试的话,三天前就已经开始了,今天是最后一天。”

    “哦哦。”“额,难道,木师兄想要参与月试吗。”小哥心里迥异,木师兄五年前便被称为天才,可是五年内再无进步,除了年考,从不参与羽门比试,弟子们私下里都认为,这所谓的天才绝对名不副实,用了特殊手段才入了北派,不参加比试是怕露出马脚。“嗯,想去试试。”“………”

    山台殿坐落于青山峰的山台崖上,大殿坐北朝南,殿后便是犹如斧劈刀削般陡峭的悬崖,殿前立着座石雕,是只雄鹰,猛气冲天宇,犀利目光向着头顶万里碧霄,双翅张开便做苍穹之势扶摇直上,一只爪子嵌入座下石台,一只早已腾空跃试,而两只爪子上都缠住了粗如手臂的锁链。

    远远望去,仿佛能听见链子铮铮的断裂声,大殿高约五丈,木子云进入殿中,一入门便看见两边相对的台阶,台阶有扶墙,殿中大道有两丈宽,越往里走,两边的扶墙就越来越高,等走到尽头便能看见高台上的各位长老,正对着殿门坐着的是羽门掌门白云道人,白云道人真名李自问,传说他能脚踏虚空,一跃十五丈,曾在湖州连庄战创下二十年的记录。李自问高龄六十九,已是杖乡之年,面容却颇为矍铄。

    “弟子木子云,拜见掌门,拜见各位长老。”李自问朝着台下望去,“起来吧。”“谢掌门”“你可知道今日为何传你来吗?”“额,弟子不知。”李自问摇摇头闷哼一声,转头看向大长老。大长老清清嗓子,说道:“子云,武练得如何了,在北派排名多少了”“额,这个,弟子没仔细看。”“连自己排名也不知道,你是来青山峰养老来了。”“…..”

    “木子云元丰五年入青山峰羽门,元丰十年进入羽门北派。”唉又来了,木子云耸了耸肩,眼皮耷拉下来,“天赋是历年最高,五年成绩分别为,东派三百零五名,西派八十八名,南派二十三名,南派十一名,北派第八名,而从元丰十年到元丰十五年,成绩一直稳定在北派倒数前三名。”

    大长老眼神变得严厉,训斥道:“元丰八年,木子云烧毁羽门藏经阁一间,元丰十一年,在法门舞术楼造成大爆炸,元丰十三年,烧毁山台崖大半的树木,至今山上面貌惨不忍睹。”“额,大长老,我解释多次了,我真没有放火,我以我师傅的人格担保。”高台上杨清瘦干的脸皮抽搐了一下,身边的长老怒气冲冲,眼睛冒出火星,干哑的喉咙似要喷出火来,指着木子云和杨清骂道:“你师傅狗屁人格,你小子烧了我两百多卷经书,那是历代前辈积累下来的宝贝,杨清这老痞子连个屁都没放。”“哎,孙长老,这么说就不对了,他烧的经书,说我做什么,孩子犯了错,别牵扯到大人。”

    木子云听见杨清的说辞,恼怒的很,那天杨清让他进藏经阁,刚进去就被那排排的经书吸引住,随手拿起卷来读,那竹简干燥的几乎要裂开,木子云当时就想,这么多经书放在这,若是着了火就糟糕了,嗯?什么味道,转头一看,不带忽悠人的,真就燃起了大火,顿时就傻了眼,杨清正等在门外,背对着藏经阁想着木子云会选什么武法,咦?哪里烧着了?

    四周看看,转过头来,两只眼睛瞪得像牛蛙一般大,木子云光着膀子,身子被烟熏黑,边甩着衣服边跑出来,“师傅,着火了,怎么办。”……..

    “师傅,师傅。”杨清打了个颤回过神,抓住木子云的肩膀,“千万别说你见过我,就说你自己来的,记住,记住啊。”说完就点着步子飞奔出去,等人来了,藏经阁已经烧的差不多了,主事的孙长老气的一口老牙差点咬碎,等找到杨清却一问三不知,木子云太小又负不起责任,掌门只好训斥了杨清,关了木子云两月禁闭。

    而舞术楼爆炸,木子云也认栽,那天他去法门找大姐冯静,赶巧冯静正在舞术楼学术,木子云在一旁偷偷看着,只见大姐舞着步子,手在空中划着符号,身前摆着个火盆,大姐舞完后,指着火盆念到,“爆”嘭,火盆里蹿出蘑菇云样的火焰,哇,木子云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

    嘭嘭嘭,其他弟子也完成了法术,大姐才看到木子云,给了个眼神让他安静呆着,直到师傅授课完才领着他出去,谁知木子云好奇心这么重,偷偷跑回舞术楼,走到一火盆前,里面还有星点火光,学着大姐的步子,指着火盆念到“爆”。

    当时法门掌门郑樵正在占星殿和长老们议事,轰------郑樵大惊,迅速下达指示,“快去通知其他掌门,青山峰可能遭遇敌袭”“三长老,快去疏散弟子”从大殿里蹭蹭地飞出人影,消息传开,一时青山峰如临大敌,气氛万分紧张,当然,事后对木子云的处置可不止禁闭这么简单了,好在有大姐帮他赔偿了舞术楼修缮或者说重建的费用。至于烧山,木子云毫无头绪,只是在山上睡了一觉,醒来就被长老们抓起来打了个半死。

    大长老接着说道:“鉴于你整日游手好闲,浪费天赋,掌门和长老们决定给你特殊的管理,每年的门派任务多加二十道,月试至少两次,年考每年要进五名,否则,你就跟着新来的子弟从头开始学武。”……木子云脸似猪肝,跟着**岁的孩子学习踢腿,不用别人笑,自己就把自己笑死了。“大长老,弟子听候安排,弟子可以退下了吗。”大长老面带不满,“还有些处罚没说呢,你又心急什么。”

    “弟子想参加月试,今日是最后一天,再晚怕是来不及了。”“什么!”李自问面色一怔,“不用听了,快去。”“是”木子云快速退出殿来。长老们面色古怪,连杨清都有些不敢相信,他就这么听话?这点威胁就怂了?

    “大长老,这孩子…….”“掌门,他天赋极高,却不显不漏,年考也是应付了事,恐怕还留了不少手段,天才嘛,都是另类,跟正常人有区…额,我不是说掌门大人”“无碍,无碍,我十四进的北派,与他比到算不上天才,也不知他修为究竟如何。”“不如,去看看?”“.……看看”

第八章 无根羽

    羽门的比武场。“长老,我想参加月试,现在来得及吗?”中年男子身着黑袍,坐在比武场长老台上,头也未抬起,“月试就要结束了,等下次吧。”“额,长老,我是北派弟子。”

    月试是三个月一次,而北派与东西南派不同,东派人数最多有上千人,西派四百人,南派有两百人,而北派只有五十人,东西南派月试每位弟子必须参加,依次对战直到决出三甲,北派不同,是排名制,排名后的弟子可以点名挑战前面的弟子,胜了就更改名次,没有对战排序,弟子可以不参加月试,但只要被挑战就必须要接受,否则就算输。

    嗯?长老诧异地抬起头来,“是你,你,你要参加月试。”“是”木子云从未参加过月试,但长老却认得他,当年轰动一时的天才嘛,谁不记得,只不过这两年一直垫底,才淡出人们的视线。“你要挑战谁?”“长老,我现在排名多少。”“我看看,嗯…….倒数第一”

    “……..”木子云只有在年考混混成绩,又不接受弟子的挑战,所以在记录里一直被虐。

    “长老,我可以随意挑战吗。”“不是,最高只能挑战十名。”“那就先挑战第四十名吧。”“你确定?十名在北派是很大的跨度。”“确定。”长老深深看了木子云一眼,点点头,随即向身边弟子示意,那弟子得令后就快速退了。

    片刻,比武场北派区,长老宣布,“北派五十名木子云,挑战北派四十名李东”唰唰,弟子们的目光向北派区聚集过来,北派的比试不常见,但哪怕是最后两名的对战,对于他们来说也是能学到很多的。

    “什么,木子云,他不是北派那个垫底天才吗?”“是啊,听说他从来不参加月试,每年年考都是垫底呢。”“我哥说他是深藏不露…”“算了吧,我看他是怕露出狗尾巴。”木子云走到场中央,李东还未赶到现场。

    木子云就站在嘈杂声里,看着天,如果我能有个影子,我也会站在他们之间,却不像这样,圈里圈外只有我是个另类,化形,我就会有身份,就能有自己在世间的影子…….

    过了半个时辰,李东才赶到比武场,从开始接到通知,他就有些诧异,到了现场才确定真的是他要挑战自己,李东已经二十三岁了,十八岁时他与十岁的木子云一起进的北派,他知道这个对手当年有多么惊艳,身法武罡都大成老练,十岁就是北派第八名,何等的天赋,这些年虽然垫底,他却不认为这是木子云的真实实力,也许别人会有异议,但是一起入考比试的他绝不会怀疑。

    “额,木师兄,是我来晚了。”李东向木子云作揖。“是我唐突了,李师兄,承让。”“这两人怎么这么客气啊。”“是啊,两人都称师兄,按理,李师兄应该叫他师弟啊。”长老站起身来,对着练武场,“肃静,现在开始比试。”场上顿时鸦雀无声,连其他三派正在比试的弟子都停下,观看北派区,这是北派的战斗,是高手的斗争。

    李东向后退开三步,从腰间抽出把四尺软剑,剑身细长,“我的武具是青羽软剑,木师兄求教了。”“是青羽软剑,快看。”“是啊,北派只有两人用软剑,一个是李师兄,一个是排名第二的柳筱筱,两人的青羽和画白软剑在武具排名很靠前。”

    “哎,木师兄怎么不用武具啊。”李东也觉得奇怪,问道:“木师兄不用武具吗?”木子云淡淡笑道:“用。”木子云右手伸进怀里,再伸出手只见他食指与中指间夹着根白羽,“用这个。”李东瞪大了眼睛。“什么,他就用那根羽毛,这是骂人吗。”场边的弟子嘘声不断。

    “额,木师兄,不选把武具吗。”“这便是我的武具,无根,李师兄,求教了。”李东狐疑的看着那随风摇曳的羽毛,“好吧,求教了。”“比试,开始。”长老喊道。

    话音刚落,李东便点步出手,瞬息便来到木子云身前,木子云手指松开,白羽飘落,朝着白羽呼出口气,那羽毛便随风飘起,只见青光刺来,白羽借势腾上剑刃,木子云顺势移开,“是风行步”羽门弟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风行步是羽门弟子必学步法,“哎?两人的步法与我们相差很多啊。”

    中年长老在旁给弟子解道:“教授你们的是最基本的步法,等到你们实力达到一定水准,就会有自己的步子。”李东剑术套路潇洒飘逸,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步法紧随剑法,剑光四溅,每一步都将木子云逼上绝路。

    再看木子云,那白羽随剑光腾起滑落,木子云随羽而动,躲过剑光,食指勾起向李东指去,李东偏头躲指,木子云却晃手夹住白羽划向李东脖颈,不好,李东暗道不妙一只脚离地,身体向后仰去,白羽离脖颈片寸滑过,霎时李东便觉出那羽边刀刃般的锋利,侧身一转软剑绕着腰身滑行,木子云夺羽向后移开两步,还未站定便抬手将白羽投出,那绕在李东腰间的青光刚触羽尖就变了形状,李东急退回去,心道:“这羽毛太怪异,毛边锋利如刃,明明软柔轻盈却可以带着千斤力度,而且难以捕捉。”

    木子云右手抬起,那白羽便回到手中。场外格外安静,三息后,木子云再次吹出白羽,这次他不是躲避,白羽飘起,他脚踏离地,五尺后竟踏上白羽腾空而起,“什么!”中年长老大惊,他的身法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天啊,他飞起来了。”

    还未等弟子缓过神来,木子云空中前翻,脚下白羽随木子云身边劲风飘起,木子云再次踏羽,离地三丈,双臂后伸俯冲下来,李东点步后撤,哪知木子云离地五尺时,手按白羽借力,瞬间减速,向后腾开,其间脚未接地,木子云作势向李东踏去,一张一弛如空中白凤,李东空有蛟龙之势却无从用力,便收剑做出最后一搏,他闭目蓄势,两息后将全身武罡集于手腕,“一丈青光”。

    李东手臂后伸随即向前甩去,这是李东的杀招,全部武罡由手腕传到青羽软剑,从剑柄最终到剑尖,雄厚的武罡之力集于一点,带动着剑身如长蛇般摇缠着向前钻去,每半息便是一丈,未到两息就要刺到木子云脸上,木子云右手夹住白羽,用羽尖接触剑尖,剑尖竟与羽尖错开,掐住白羽在剑身上滑过,左手勾指指向李东,李东双手挡住,木子云移步将身体与李东错开,右臂张开,只见那白羽从右手脱离随风划向左手。

    李东看着那羽毛在身前静静滑过,从两人眼前飘过,似是这时空只有它自己,木子云左手接住白羽,滑过脖颈,李东顿觉出那段冰凉,是羽身而不是羽边,木子云收势退回,看着手中白羽幽幽叹道:“你看那空中的生命,或迎风搏击,或随风飘荡,或翱翔蓝天,或堕入深渊,你叹那生命的无常激变,我却看到那沉沉下坠却又无根可寻的漂泊,连凋谢也不能,喘息也不可,这便是白羽的名字,也是我的命运。”

    比武场上,两人已经停止了比试,场外静的出奇,“木师兄”李东向木子云作揖大拜,“我输了,心服口服。”木子云笑道:“李师兄剑法超群,若不是我拼力一搏,怕是要倒在那青光之下了。”

第九章 胜败

    比试结束,中年长老对于结果有过心里准备,他相信木子云绝对有手段,却没有想到他的身法竟然到了踏轻境界,这是化形阶前身法可到的最高水准,羽门包括掌门在内有三十六位长老,只有掌门和二长老完成武罡化形,身法进入踏空境界,其余长老就算是大长老也只是踏轻,也就是说,只论身法木子云已是长老级别,恐怕在北派弟子中身法最强了。

    北派的比试不常见,场下弟子也看过几场,但这以羽毛为武具,三跃空中不落地实在让人接受不了。“你说,是不是长老们传给他另一套身法。”“不像,青山峰传承这么久也未传出羽门有第二套身法,连掌门都是以风行步为基础。”“那咱们学身法这么久也没见能飞起来啊。”“嗞嗞,天才就是天才,五十年前咱们掌门是青山峰唯一天才,现在出了两个。”“你说是法门那个天才厉害,还是木子云厉害。”“想什么呢,法术天生的强于武术,否则为什么咱们掌门这么厉害在青山峰还只是排第二。”

    “长老,我还可以继续挑战吗?”“嗯?你还要挑战?”“是”“你刚比试完,不用歇息?”“不用”中年长老还有些疑虑,“你想挑战第几?”“三十名”吁….长老深呼口气,回头向弟子示意,接着宣告“北派四十名木子云,挑战北派三十名童虹。”

    “什么,他又要挑战?”“与李师兄一战,他竟然还有余力”场外刚走不远的弟子听见消息,立马赶了回来。这次对手来的很快,这女子一身劲装,束胸细腰,腰间别着把弯刀,长发用丝带束起,眼睛炯炯有神,堪称女中豪杰。

    “木师弟,是你要挑战我?”“童师姐请教了”“你刚刚与李东打完,我再与你打,岂不占了便宜。”“呵呵,无妨,师姐尽力就是。”“好吧”童虹眸光一闪,抽出弯刀,“我的武具是割項刀,师弟,就让我领教你的无根羽吧。”“不必了,我接下来还要挑战前面的对手,要保存些体力,就不用武具了。”场下弟子面面相觑,童虹听后一惊随之气红了脸,“放肆,你竟然这般羞辱我,是觉得我没有让你出手的资格吗。”

    “师姐别急,我断然没有这种想法,我只是,额,觉得不用也能赢,额我是说…”“混账”童虹将手中弯刀甩出,赤手空拳向木子云攻来,木子云躲过拳头,觉出拳周劲风十足,这力道竟与虎子相近。“这怎么可能”木子云心中惊道。

    “童师姐居然用拳,这不是地门的打法吗?”“这你就不知道了,童师姐心性不虚男儿,性格颇为直率,她不屑于羽门柔顺的掌法腿功,在入门第二年便又拜了地门长老为师,同时学着两门武法,童师姐在地门也是北派”“我的天,这女人太强悍了吧。”

    木子云身法大成,躲避童虹的攻击不成问题,却无力回手,每当木子云勾指进攻,童虹就顶势而来,丝毫不躲避,拼力度木子云在她面前像极了孩童,就算他暗中使坏指向童虹的胸部,童虹也毫不避让,直接反扑。

    木子云头上冒出来汗,这女人这么变态,有虎子的力量就算了,还行动的如此快。童虹耐力惊人,拳拳带风,步伐还不会被木子云落下太远,偏偏还不把自己当女人,对于木子云的小动作完全视而不见。

    木子云心中焦急,不能拖下去了,这女人耐力比我强太多,再耗我就败了,脚上聚集武罡,提了两倍速度,身子一侧闪过拳头,左手勾指点上童虹手臂穴位,童虹只觉臂上如针扎般,瞬间泄了力,木子云未停手,这点穴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双腿交叉换步,右手点上童虹腰身,未待她反映过来,左腿一曲抵倒童虹,双手迅速解开衣带,将童虹两手背后缠在一起,童虹趴在地上后腿用力蹬去,正好打在木子云背上。

    “啊…”木子云痛的闷叫出来,回过身坐在童虹背上,双手点向童虹两腿,还未点到,童虹又是一脚,正打在木子云鼻尖,鼻血狂喷出来,木子云忍住痛,点上穴位,将童虹一条腿拉起,与两只手绑在一起,童虹紧趴在地使不出力气。

    场下弟子张大了嘴,不少女弟子啊出了声,捂着脸转过头,中年长老面色古怪,所有人都想过这场的结果,可就是没想到是这么个画面,只见童虹趴在地上,双手背后,一只脚拉起与手绑在一起,木子云坐在童虹身上,衣服开了露出上身,脸上沾满了鼻血,两只手紧紧地按住童虹的肩膀。“额,咳咳…”中年长老尴尬地说道,“这个,比试,木子云胜。”

    木子云站起了身,刚松手童虹就挣扎起来,一用力挣开了手,木子云还留着鼻血恶狠狠地盯着童虹,心里骂道,“这个女三八,改天让虎子把你吊起来打。”童虹心里大不服气,狠瞪了木子云一眼,捡起刀愤愤地走了。

    “长老,我接着挑战。”木子云走到长老前说道。“你先整理下衣装,洗洗脸。”“额,等我下。”木子云朝场外跑去,半柱香才干了洗完回来,换了身干净衣服。“你要挑战谁。”“二十”长老想要说什么,摇摇头忍住了,“哎,也罢,我今日是长见识了。”片刻,北派区宣布,北派三十木子云,挑战北派二十徐征,弟子们也是长眼了,连续三次跨十名挑战,要多幸运才能看到,有些人已在为木子云呐喊。

    足足两个时辰,才等来了徐征。徐征本来在内门俢练,突然被通知要接受挑战,心情大不爽,又听说是矮十名的人发起的挑战,相当的不忿。徐征是知道木子云这人的,却没将他当回事,他只会看向高处不会在意那垫底的天才。

    “是你要挑战我?”徐征漠视着木子云。“正是”木子云刚刚被打,也憋着股怨气,接着说道“我不用武具,别废话,出手吧。”徐征冷哼一声,点步袭来,步伐相当诡异,忽左忽右却速度奇快,木子云点步踏开,与徐征正面交锋,晃身躲开掌风,勾指就要进攻,突然徐征停住身子,左手击向右臂,臂肘弹向木子云,木子云竟来不及躲闪,只得伸手去挡。

    未料徐征低身弓腿便扫,木子云上身用力却难抵下身攻击,瞬间被踢开,重重倒在地上,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十息时间,场外弟子有些还做着呐喊的动作,惊得说不出话,这连败两名北派弟子的天才,竟然被两招撂倒。

    木子云倒在地上,震撼地看着徐征,凭身法他自问北派绝无敌手,就算不会武法,也可以全身而退,却想不到自己输的这么快,这么惨。中年长老若有深思地点点头,说道:“徐征胜。”徐征冷眼看着木子云,轻蔑道:“以后看准自己的分量,别以为得了个名声就忘了自己姓什么。”说完扬长而去。木子云坐在地上,还未回过神,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自己七岁可以达到北派资格,十岁便身法武罡大成,十二岁便可以踏轻而行,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败,而且败得这么彻底。

    不远处,阁楼里站着的是掌门李自问和大长老,“不错”李自问说道。大长老说道:“十五岁便可以踏轻,天才不虚此名,只是他与北派前二十名弟子比少了样东西,输是必然的。”“是啊,这么个好苗子,该长大了,通知杨清,开始带他历练。”“是,掌门。”

第十章 战兵令

    “好了,前进二十名已经难得了,还计较什么。”法门弟子院,一处厢房内,冯静安慰道,法门的弟子每人都有单独的院子。“大姐说的对,我在北派进一名都要苦练许久,木子云你进二十名还跟大姐哭哭啼啼,你把手离开大姐,你放开!”“.….我几时哭啼了?哎我说虎子,你们北派有个母夜叉叫童虹的?”“你先放开!嗯,有个,那是我师姐,是地门北派唯一的女弟子。”冯静有些惊讶,“地门还有女弟子?”

    “是啊,”木子云懊恼道,“那女人有二十七八,比大姐岁数还大,一点女人样都没有,发起疯来十头虎子都拉不回来。”冯静闻后嗔怒道,“大姐岁数是很大,否则就不是你们大姐。”“额….”“胡说,大姐很年轻。”“唉,大姐明白,和我同年的闺蜜大都早已嫁人,有些甚至已为人母,不少人说大姐是老女人了。”“他们放屁”虎子站起来,脖子急红了色,“学武的人,女的,哪个,哪个不是老女人,凭什么说大姐。”噗哧,哈哈哈哈….

    木子云来到羽门长老院一间房内,“师傅你找我?”“嗯,坐”杨清多年未显得苍老,倒还是那般瘦削,木子云坐在椅上,“知道自己为什么败吗?”杨清快人快语,“知道,是弟子练得不够。”“呵呵”杨清抿了抿茶,“你自小随我练武,要说练得不苦倒是真话,若说不够羽门还没有哪个弟子能赶得上你。”

    “可我为什么…”木子云心里确实不服气。“子云”杨清坐正了身子,“你五年北派垫底,所以有些事你不清楚,北派其实还分为两类,分界线就在二十名处,二十名后是羽门的骄子,弟子中的尖锐,二十名前便是青山峰的战兵。”“什么?战兵是什么。”

    “唉,子云啊,作为传武学术的宗门,想要传承下去靠的不仅是无尽的底蕴,还要有规整的战力,青山峰不是小门派,这片区域的确以青山峰为首,可整个湖州却有着上千的门派,其中大部分都是从老宗门走出来的弟子建立的小门派,像白沙门,罗虎堂就是从青山峰羽门和地门走出的,而上千门派里有九座宗门与青山峰齐名,十座老宗门分布在湖州各地,唉,残米尚能斗疯兄弟,何况是底蕴颇富的庞然大物,十座宗门为了各自的利益明里暗里斗得不可开胶,因为伤亡实在惨重,所以各宗门做出让步,决定十年一次在湖州莲花庄举办十宗门连庄战,以弟子的实力来分配十年利益,这可不是简单的比试,是生死战,每个弟子台前都要签生死状。”

    “...莫非,战兵就是要参与连庄战的弟子?”“只是一半,每次连庄战各宗门只能有三名弟子参加,而且一名弟子一生只能参与两次,不限年龄,各宗门都存着心思即便输了也不会完全按照协议,私下里经常会发动小型战乱,这点青山峰也做过,而长老太过明显不能做的太明,所以…..”“所以就需要不易被认出而且实力足够的弟子。”

    “对,各宗门从不透露弟子信息,当然这些弟子也是抵御外侵的中坚力量。”木子云沉思许久,抬起头慢道:“师傅,弟子与他们差在哪里。”“杀戮,二十名前即便是女弟子,手上也沾满了鲜血,经历过生死战的人,思维和心理都会发生极大的变化,像昨天的比试,无论是你,李东还是童虹,步伐武得是潇洒漂亮,你们每个都想将对手打倒,而徐征不同,他一出手便是想杀了你,能杀人的步伐不中看但中用,为了杀你,即便击断手臂也值得。”木子云倒吸口凉气,的确,徐征太狠了,他相信李东的一丈青光若是自己躲不过,李东绝对会停手,可徐征不会,看他出手干净利索,却招招毙命。

    “师傅,我要超越他们,必须要,要杀人是吗。”“说实话,是的,当你实力压制,你可以经历生死战提高实力,还可以放走敌人,但你总有碰到劲敌的那天,没有人会怜惜你,只有杀了对方你才能活着。”

    …….杀戮吗,木子云眼中冒出了异色,却稍纵即逝,咦,为何心中会有一刹的悸动,我渴望杀戮吗,念头飞过的瞬间,木子云觉得躁动不安,身体里的血液正在挣扎沸腾,像是无数的野兽在体内冲撞,“子云怎么了?”杨清看着木子云,又是这煞人的戾气,他从五岁就跟着自己,难道说他五岁前经历过生死?或者沾过鲜血,杨清摇摇头,可是那明显的暴戾之气绝不虚假。“子云”杨清按住木子云的肩膀,木子云方才冷静下来,“怎么了?”“没事,师傅,我要怎么做。”“拿着你的玉牌,去羽门任务处,找杨振长老,就说领战兵令。”木子云点点头,走出门去。“子云”杨清叫出他,“爬的越高,伤的就越重,有些事,不能逃避,为师希望你珍惜自己”“是,师傅”

    羽门任务处,木子云来过多次,每年的任务弟子是必须完成的。“长老,请问杨振长老在吗?”白衣长老头也未抬,伸手右指,“穿黑衣的就是。”“谢长老。”木子云走到杨振身边,“弟子木子云,前来向长老领战兵令。”嗯?不少人闻声看来,大多弟子未听说过战兵令,但不少人认出了木子云。白衣长老听后也难得抬头观望。“谁让你来的。”“是我师傅,杨清”“嗯,随我来”“是”杨振未多言,直接领着木子云走出门。

    “长老,我们这是去哪。”木子云随着杨振走在羽门后山,说是后山其实算是后花园,越往里走,假山奇石越多,两人越走越深,这地方木子云也未曾到过。杨振不答话,木子云只得闷声跟着,咦,羽门还有这样的地方?面前的路像是下坡,越走越低,两边树木逐渐减少,石头却成堆的出现,行到终点,那是座石山,山间有道石缝,刚巧容纳一人通过,杨振终于开口,“这是兵营的入口,以后的任务从这里领。”

    杨振走在前,木子云跟着钻进石缝中,缝隙越来越窄,最窄处得侧身才能通过,而通过后石缝便向两边扩开,缝中昏暗十分,木子云只能见着杨振的身影,勉强跟着。“你并未到二十名,来兵营太早,不过既然来了,就没有矫情可言,从低级做起吧。”不知何时,两边石墙上多了几盏油灯,这是间石室,石室的中间有座旋转的石门,“进去”杨振命令到。木子云推动一边,让石门转开走进去,刚进门眼前一黑,木子云靠墙站着,伸手不见五指,只听的由远及近传来哒哒的脚步声,片刻,一个披着黑斗篷提着灯笼的人来到木子云身边,“任务”黑衣人冷冷伸出手来,递出张纸条,木子云接过。“做干净,看完后毁掉。”木子云推门出来,杨振早已离去。凭记忆走出兵营,来到门口,木子云迫不及待打开纸条,“明日午时,田城芙蓉街,后巷,蓝衣弯刀者,杀。”

第十一章 蓝衣弯刀,杀

    木子云恍恍惚惚走向弟子院,两名舍友还未回来,坐在床上,木子云脑中空白,那纸条看完就立刻撕了。他不断看向门外,嘴中念叨着任务的内容,每当念到杀字,心中越发的焦虑,终于坐不住,出门向地门走去。

    木子云也不认路,盲目走着,却离地门越来越偏。蓝衣弯刀者,杀,蓝衣弯刀者杀….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没写理由,他是罪人?木子云心中悸动,忽然扶树吐了起来,摇晃着坐到地上,我与他并不相识,他可能是孤儿,是别人的儿子,兄长,可我却必须杀了他,因为我的任务没说另一条结果。“子云,你怎么在这,你怎么了?”木子云迷糊听得声音,抬了头,“大姐,我…”未说完又侧头吐了起来,冯静蹲下身子慢慢拍着木子云后背,“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你怎么脸色这么差。”“没有,大姐,就是昨夜失了眠,休息会就好了。”“先前不还好好的,快随我去药庐看看”“不用了,大姐,我没事”木子云朝冯静苍白的笑着,“可是你….”“大姐,我得回去休息了,明日还得做任务。”木子云转过身向弟子院走去。冯静看着木子云背影,“这孩子,到底有何事?”

    夜晚,木子云并未入睡,而是来到药庐,泡上桶药汤。躺在浴桶中,木子云只觉乏累,心里将任务背了千遍万遍,这是任务,只是任务,杀人只是不得已。

    翌日,田城芙蓉街,木子云坐在酒楼靠窗的房间,盯着街上穿行不息的人群,午时越来越近,木子云手中揉捏着无根羽,为什么还不来,蓝衣弯刀,这样的人应该很多,怎么会找到。木子云又觉恶心,干呕几声。

    已到午时,还未出现。木子云大汗淋漓,又过度紧张,眼都不舍眨一下。来了!木子云心跳加速,蓝衣弯刀,鲜明的身影插在人群间。怎么会,怎么会,木子云难以置信,那人的确蓝衣,腰间配嵌玉弯刀,发上插着绿簪,两只辫子垂到胸前,腰间盈盈不足一握,竟然是个女子。怎么可能,不是她,一定不是她,但午时已到,整个芙蓉街再无另个蓝衣弯刀,女子走向后巷,杀,杀,木子云嘴中念叨,两脚却似注入千斤铁水,来不及了,女子过了后巷就麻烦了。木子云左手握拳砸向大腿,疼痛让他找回知觉,踏步飞去。后巷行人太少,木子云三四步便追到女子,“站住。”“嗯?”女子闻声转身,那悦美容颜只让人醉,而木子云却没了心思,吃惊的望着女子胸前那白翼玉牌。“咦,木师兄,是你啊。”木子云脑似浆糊,羽门给我的任务是杀羽门的人!“木师兄?”女子声音清脆。木子云看着女子,这人我好像见过,对了,她是南派的,虽然大我两三岁,但入门比我晚,去年年考,我曾与她说过话。为什么,“木师兄?你找我有事吗?”“我,不,我说,没事了,你走吧,走吧。”木子云手握无根羽,转过身,不理会女子的话语,慌忙出巷,走了两三步,心跳的厉害,只好抵着墙坐下,我失败了吗,一定是任务出错了,或者我错过了目标,她只是恰好穿的相似,坐在地上,木子云想了百种说辞,身边形形色色的人走过许多,却少有人看向木子云,木子云渐渐失了心神,就像个透明的物件,像个影子。

    木子云蹭的站起,点步向深巷踏去。

    “站住”“咦,木师兄,你怎么,有事吗?”女子狐疑地看着木子云。木子云面色冰冷,“有事。”“木师兄有何事”“你知道”“我,我不知道,木师兄何意。”木子云冷冷看着女子,从怀中抽出无根羽,“肯定是有理由的,对吧。”女子越发的诧异,“木师兄,我听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不过我知道,杀了你,我就会明白。”“什么”女子脸变得煞白,“木,木师兄为何要杀我,我们是同门。”“不”木子云将无根羽吹出,“师傅曾对我说过,羽门永远不会残害同门,而这般重要的战兵令让我杀你,就说明你不是本门子弟,你到底是谁。”“我,我是羽门的人,我们见过的。”“也罢”木子云踏起身来,“杀了你我就知道了。”脚踏白羽入虚空,身似骄凤向残峰,未给对手任何机会,木子云空中夹羽刺来,“啊”女子面带恐惧,随着木子云的接近,越发的绝望。木子云见着女子可怜模样,是我错了吗,那含泪的眼睛,木子云心中揪痛,在羽尖即将接触到女子脖颈时,两人都绝望了,或许认定了现实,默默接受。

    却未料,霎时,女子身子后倾,脚尖一蹬,迅速向后飞去,双手按地,两脚腾空,只见银光一闪,竟从女子脚间飞出两把利器,木子云按羽借势躲开。“你果然并非善类,这般身法早就可进北派,你究竟是谁,有何目的。”嘻嘻,女子笑的阴邪,“既然你选择死,姐姐就送你一程,我可不比那徐征差哦。”女子拔出腰间弯刀向木子云袭来,木子云吹羽踏起,躲开女子刀锋,“我就不信你能一直在天上飞,姐姐就在这等你”女子刀光迅捷,木子云稍有下落便旋刀斩去。片刻,木子云不再踏羽,“呵呵,终于坚持不住了,受死吧。”女子挥刀向木子云,木子云却不躲避,侧步加速左手指向女子臂肘,指刀同时移动,终于在弯刀离木子云片寸时,女子手臂受击,麻意顷刻漫开,弯刀滑落,木子云白羽抹脖,鲜血喷出,女子捂住脖子,惊恐倒退。木子云收起无根羽,“我输给徐征,因为他在斗命,我在斗名,如今我放弃了生命,杀人或许不会输于他。”“你,你….”嗯?木子云眉头稍蹙,被抹开脖子还能说话?“你该死”声音极其沙哑,那人再低吼几句,木子云惊道:“这声音,你是男的?”原来是男扮女装,木子云刚好抹碎男子脖颈上的变声具,“说,你到底是谁!”男子跪倒在地,渐渐失了声音。死了吗,木子云走向男子,唰,白光刺出,什么,木子云心道不好,却来不及躲,右臂中着暗器,男子见状飞逃,“你去死!”木子云煞气迸出,迅息来到男子身后,左手勾指刺去,正着男子死穴,噗通,男子即刻倒地身亡。

    如此才觉出右臂钻痛,拔出暗器,原来是柄短剑,还好无毒,从怀里摸索出药瓶,咬开盖子就向伤口撒去。

    不远的酒楼,杨振对杨清说道:“一般,太年轻。”“是啊,经验还是太少,不过能踏出这一步算是不错了。”

    木子云回到羽门兵营,推开石门进去,早有黑衣人提灯等候,“完成的不够干脆,但通过了试练,以后只能来兵营领任务。”“是”“随我去取报酬。”木子云得到两根麻草根,一只血根薙。木子云感叹报酬的丰厚,一根血根薙做普通任务一年才有机会得到。

    长老院里,“师傅,那人究竟是谁”“他是另一宗门派来的卧底”“哦?长老们是如何发现的?”“就在去年年考,他与你说话,就被注意了?”“为什么”“卧底往往会打探秘密,他们藏的太深,很难找到,但如果我们守在秘密旁边,就太容易了。”“师傅是说,我是秘密?”“每个宗门的天才都是秘密,回去休息吧,接下来每天都是历练。”“是”

第十二章 大姐的年考(一)

    木子云坐在床边,裸着上身,拿着瓶药沫向伤口倾倒着,“木师弟,伤口可好些了?”“王师兄的药很管用,多谢,好多了。”说话的是木子云两位舍友之中的王克,“这药虽然管用,但洒在伤口上疼得很,师弟不是得了麻草根吗,可以减轻疼痛。”他并不知道木子云还得了血根薙这般烈药,“我能忍住,不必浪费了。”王克闻后也未言语。木子云与两位年长师兄住在一院,两位师兄都是南派弟子,而木子云常年不作为,像受伤这种事,王克还是第一次见。

    夜深,木子云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想着今天的任务,自己杀人了,知道了任务的理由,也知道了那人的伪装,可偏偏忘不了白羽刺去时,那人恐惧绝望的眼神,就刻在他心头,似乎后来的事全是幻觉,自己真的杀了毫不相干的人,还是无助的女人。木子云背上的汗水浸湿了被褥,直到三更天才睡着。他做了个梦,那是片一毛不拔的地域,遍布着青灰色的巨石,那古老风蚀的棱角,彰显着峥嵘的岁月,在虚空之上,站立着九道身影,而木子云就在其中,他看不清其余人的面貌,听不清说的什么话,但能感觉出他们很近,近到触手可碰。

    翌日,木子云还在昏睡就被一双粗手掀开了被子,“木子云,你怎么还睡!赶紧起来!”木子云眉头恼皱,“滚蛋”“我说你好不仗义,昨我跟李牧月试你也不来看,知道吗,李牧进了五名”“西派名次本来就容易进”木子云未睁眼说道。“李牧不容易,他对手比他壮的多,嘿嘿,想知道我进了多少?”“不想”“进了四名,现在我是北派二十三”“等你进了二十就有你受的了”“为什么?”“说了你也不懂,小爷现在和你不是一个档次”啪,虎子拍上木子云后背,木子云蹭的坐起,“干嘛!!”闭着眼,几乎是吼道。“我说你对我跟李牧不仗义就算了,大姐今天年考,你也不来!”“什么!”木子云睁开眼,一寻思,“额呀,差点忘了,开始了吗”“马上开始了,李牧已经给咱占着座。”木子云迅速起身,胡乱穿起衣服,与虎子跑向法门比武场。

    法门没有月试,每年只有一次年考,因为法术所需的材料和消耗巨大,即便是富家子弟也不能用的太频,而法门的比武场是最大的,场周围由低到高还砌着**排石阶,用来给弟子入座观看,这天会聚集青山峰大部分的弟子,就算羽地北派名次靠前的弟子都会出关观赏,法术比武术优越太多了。而法门除了掌门郑樵,只有十二位长老,弟子总共几百人,东派最多,有一百四十人,西派八十四人,南派三十人,北派只有五人。法门的年考,不会按序依次对战,弟子消耗不起,直接点名挑战,当然也可以跨派点名,不过一般不会有这样白痴的弟子。每位弟子只能挑战和被挑战一次,而法门年考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其他宗门的弟子也可以挑战,每年都有跃跃欲试的人,却大都以法门弟子获胜为结果。

    还未到比武场,便听到高乱的喧哗声,法门年考还是那般热闹“虎子,李牧在哪?”懵愣看着台子许久,“那,找到了!”木子云跟着虎子穿梭在人群中,观赏台上纷乱的很,挤来挤去好是麻烦,“干什么,还挤!”“唉呀,你往哪摸呢!”“你踩着我了!”….来到李牧身边,哥俩身上着实狼狈。“大姐上了吗?”“这就要上了,刚结束场比试,是西派的两个,好炫目。”李牧坐在石阶上,一条腿搭在一边占着座。虎子和木子云坐好,“大姐要挑战谁?”“南派十二名,震天”冯静是南派十四名,震天算是她今年的目标了。“肃静”长老台上传来威严的声音,人群顿时沉静下来,“接下来,南派十四冯静,挑战南派十二震天。”

    两道身影踏入场内,“大姐!”“冯师姐”“震师兄必胜”….场外热闹起来,木子云三人离得冯静很近,冯静听见声音朝着三人笑了笑。“呵呵”震天朝着冯静阴笑着,“也就是你愿意与乞丐走得近…”冯静听后白皙的脸上暗下了色,“我兄弟正正堂堂比你体面多了。”“是吗,我看他们不仅长得似乞丐,还有着蠢脑子,否则就不会来我这找虐了!”冯静面色一怔,木子云也皱了眉,找虐?难道?再看虎子的不忿模样,就明白七八分了。“虎子,你找过他?”“嗯”虎子也未隐瞒,“我得知大姐要挑战他,昨日月试完就去找他挑战,我想先试试他的手段,免得大姐吃亏。”“你几招败得”“一招”“只一招?”虎子沉默地点点头,木子云心里凉了一半,虎子实力很强,这是实话,他进北派比木子云晚,但表现很突出,长老也重点培养他,这些年木子云与虎子的比试虽然都有保留,但木子云自知赢不过虎子,羽门讲究的是身法,地门讲究的是决斗。可虎子在那人前都挨不过一招,自己就算凭身法可躲过几招,却是必败无疑。冯静见得三人模样,早就猜出缘由,回过头,狠狠说道:“你敢欺负我弟弟,我要让你付出代价。”“呵呵,来吧,让我看看冯家的底蕴有多足。”

    比试开始,冯静从怀里拿出个白色锦囊,打开口子念道,“开”锦囊爆裂,喷出白气,冯静手中多了两件物什,左手是把青毛羽扇,右手是木做转轮,场外法门不少弟子见后说道:“是风锁术。”“震天擅长御符术,风锁术刚好克制御符术。”震天见此面带不善说道:“你倒是做足了准备,可你别忘了,法术虽有克制但也分人用,凭你想赢我还不够。”只见他左手握住黑色锦囊,“开”锦囊爆裂,震天右手提着金色铃铛,左手握着串长佛珠,而每个珠子上都系着符条。震天右手抖动,铃声清脆传出,左手捻着珠子每道声过就有符条脱线升到空中,等所有符条升空,震天抬手将珠子仍起,那串珠子竟浮在符条之间。冯静见此将木轮放到身前朝向震天,用扇子扇向木轮,虽然摆动地轻弱却带起阵强风,木轮开始转动。震天朝天喊道:“去。”头上符条由白变黑,向冯静迅速击去,冯静毫不示弱,手上加了力度,木轮前竟卷起烈风,直冲震天。两股法术在天空相遇,嘶…啪,强风带着力道与符条摩擦碰撞,一阵消磨后炸开。炸裂的能量扯开风势,后面的符条借机窜近,符条离着冯静越来越近,木子云三人紧张的看着冯静,虎子甚至准备好冲到场上挡出符条,“桀桀,看来你要败了,风锁术算是高等法术,你还差得远。”“是吗”冯静眼睛一眯,“那就让你看看风锁术厉害,万道锁光现”“什么!”震天大惊。

第十三章 大姐的年考(二)

    冯静摆扇弧度一变,风劲起了变化,木轮稍稍停滞,随意狂转起来,只见那身前强风中穿出几十道锁链,分别刺向震天的符条,符条霎时淡了颜色,郁郁发白,震天吐出口血,喊道:“珠链。”悬浮的珠子发出几十道光芒射向符条,那被刺碎的符条竟又凝固起来,发出黑光,震天狂摇着手中铃铛,冯静不甘示弱,加大了手上力度。

    两股能量在空中挤压,“据说风锁术是以锁链的数量来评定实力的,冯师姐真是强悍啊。”“你看符条也黑的厉害,震师兄也不是泛泛之辈。”“你说谁会赢?”“管他呢,好看就行。”“是啊”

    两人似乎都拼尽全力,当能量快要炸开之际,冯静忽然转换角度抖动羽扇,在风势中心又穿出根比先前更加粗壮的锁链,直接指向震天,震天暗道不好,却无计可施,那锁链最终击中空中悬浮的念珠,念珠一阵颤动,脱线珠碎在地。震天如遭重击,赫然倒地又吐鲜血,手中铃铛也碎裂开来。长老台上。“冯静胜,进阶南派十二名。”“大姐万岁!”“大姐好样的。”木子云三人激动非常,尤其虎子,喊叫声盖倒一片。“咳咳”震天面色苍白,“没想到你还留着一手。”冯静冷哼一声,未理会震天直接走出场外,看着冯静背影,震天心中狠道:“别猖狂的太早,你等着,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因为要去长老处登册,所以冯静并未直接去见木子云三人。饶是这样,三人也是激动地舞着手臂,大姐就是大姐,实力真是甩他们几条街。场外又进入一片喧哗,弟子们纷纷讨论刚刚的比试,足足半个时辰。

    而看过大姐的年考,三人对接下来的比试没了兴趣,打算去找些吃食。“肃静”又是片沉寂,“北派第四名震冲,挑战南派十二名冯静。”“什么!”场外沸腾起来,木子云三人惊回头。竟然有北派的弟子跨派挑战低级的弟子,而且还是刚比完一场的冯静,“对了,想起来了,那震冲不是震天的哥哥吗。”“是啊”虎子怒火中烧骂道:“真不要脸。”木子云隐隐感到不安“没事,大姐打不过可以认输。”可是以大姐心性之高,真的会不战而逃吗。

    冯静不久回到场上,心中也是愤懑,震冲,北派弟子,实力高不可测,她自知不是对手,何况这兄弟二人并非善类,自己难免会受到迫害,但又不想放弃,毕竟年考每年只有一次,这是不可多得的试练机会,思量一阵,下定决心,试试吧,看看我与北派的差距,若实在不及,便认输。人群中,震天阴沉看着冯静,只要你敢应战,就会死,你以为会有认输的机会,呵呵,得罪我别想活着离开。

    冯静和震冲已来到场内,震冲倨傲地看着冯静,他以跟震天同等的资源进入北派,靠的是天赋和狠劲,北派只有五人却全是战兵,他刚刚出关也是因为震天相求,冷笑地看着冯静,对于杀人震冲绝不会犹豫。冯静从怀里掏出个红色锦囊,“开”锦囊爆裂,冯静的手上多出盏油灯,“是火焰灯”“不会吧,这法术与风锁术比差太远了”冯静岂能不知这术的差距,却没有办法,自己为了挑战震天已经用了最好的法术,用过后法具便废,需要重新制作,这也是法术需要财富支撑的原因,谁料震天过后,还有更高阶的弟子会挑战自己,冯静还剩两个锦囊,最终选了火焰灯。“怎么办,木子云”虎子虽然是李牧和木子云的大哥,但在必要抉择时还是木子云点子多,“没事,大不了认输”。“可万一那震冲不停手怎么办”李牧忧虑重重,“他们兄弟阴险的很。”虎子焦急地站起身来,此刻木子云却冷静下来,“没事,听我的没错”虎子李牧虽然急切,却也毫无办法,只能听信木子云。木子云心里幽幽说道,火,如果是火,我没准能帮大姐一点忙。

    震冲掏出黑色锦囊,爆裂开来,竟也是御符术,三息后符条升空,而念珠也随之悬浮,冯静见状运用法术吹向油灯,从豆粒大的火焰中喷发出滔滔大火,火势弥漫开,震冲手中铃铛干脆一响,空中符条散发出黑色光芒,那黑芒暗的出奇,几十道符条冲向火焰,刚接触便没入其中,冯静心中一颤,那符力雄厚与震天相比可谓天上地下,自己绝对不是对手,便收神聚集法力做最后一搏,只见那油灯焰心由黄变蓝,火势涨高两倍,震冲见此冷笑一声,手动摇铃,那飞入火中的符条竟完好无损地飞出,围绕在火焰四周,将火势控住,嗯?冯静深感不妙,这是,符文界,自己竟被禁锢在这火焰当中。人群中,震天阴笑着,大哥的符文界没有人能轻易打开,今天你必死无疑。震冲将铃铛扔出,铃铛与念珠一同漂浮,左手拿出个灰色锦囊,炸裂开,是一把银色长弓,“天啊,是魔邪镇妖弓,法门最强法术之一”“震冲竟然可以同时用两种法术!”震冲左手持弓,右手拉弦,弓上由法力凝出黑色箭型能量,直指冯静,“大姐,认输吧”虎子跟李牧起身喊道。冯静动用全部法力,却动不了符文界丝毫,符文界又隔绝声音,求救不得,难道我今日要死在这里?回过头,看向木子云三人,苍白的脸上含着笑意,眼中带泪满是不舍。

    “大姐”“妈的,震冲,你给我停手”虎子怒吼道。火,你能听到我的话吗,木子云看着冯静身前的火焰,那渐渐消逝的火势竟抖动起来,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要你臣服于我,像从前那样,或者做我的同伴,给我力量。冯静觉出不对,手上油灯的火焰一直在剧烈的颤抖,身边的火势似乎脱离了她的控制,震冲右手松开,黑箭射出。木子云站起身来,不理会身边万种声音,保护她,不惜全部保护她,来吧,烧吧,爆裂吧,不用在意不用克制,让一切妄图接近她的东西消失殆尽,像从前那样绽放,炸开,来啊,发怒吧。符文界中发出耀眼的光芒,随后,轰,巨大的爆炸声震倒了场外的弟子,漫天火焰吞噬了冯静,在中心形成火焰风暴,风暴上不断炸裂,是溶浆,是烈焰,那黑色的箭未触到火焰便被溶化成黑气,震冲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火势不断蔓延翻腾,就是长老台上的大长老也被深深的震撼,这是火焰灯的力量吗,绝对不会,她是冯家的小姐,我见过多次,这法术哪里只是高等一类,难道是运术阶,不,不可能,可那火焰的厉害哪怕先年以火为尊的赵掌门也不可能达到,场上热度不断上升,大长老似乎觉得要被那火气熔掉了。场外弟子面色枯槁,瘫倒在地上,不是他们不想逃跑,而是那炽热的气场让他们难以呼吸。火势还在蔓延,震冲已经趴在地上口吐白沫,他离得火焰最近,受到的火压最重,“够,够了,你赢了”大长老虚弱地喊道,可火势并未减少反而越涨越高。

    木子云坐在石阶上,身边的虎子已经昏厥过去,自己却毫发无伤,果然,我可以操控火吗,木子云看着四周倒下的弟子,“够了,结束吧。”火焰似是没接到命令,依旧在炸裂,木子云晃神看着火势,许久,仰天大喊:“给我灭了它。”轰隆隆,暴雨伴着雷声,随着狂风倾盆而下。火场骤然消逝,大雨即停,弟子们如临大赦,场上震冲早已不省人事,冯静呆呆地站在那里,只记得自己被火焰吞噬,却不知道后来发生何事。大长老缓缓站起身无力地说道:“今日就到这里吧。冯静胜,进阶北派第四名。”

第十四章 一年历练

    虎子撑着石阶艰难坐了起来,“你醒了”“嗯?”虎子摇摇头刚刚窒息的感觉还未散去,“发生什么事”虎子只记得震冲那混蛋将箭射出,然后轰的一声,自己好像被股气场震了出去,“大姐,对了,大姐呢,大姐在哪。”木子云将李牧背起,李牧身子弱还没缓过来,“大姐赢了,被掌门传去占星殿了”“什么,赢了?大姐不是…”“大姐还有绝招,总之是赢了。”“我怎么会晕,你晕了吗?“嗯,晕了,醒来后就得知大姐赢了,别寻思了,改天找大姐问问就好了,回去吧。”“好”虎子吃力站起,跟着木子云离了法门比武场。

    占星殿内,法门掌门郑樵与冯静面对面坐着,长老们站在一旁,这是极高的待遇。“掌门,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记得自己被火焰吞噬,后面的事毫无头绪。”郑樵点点头问道:“你在那火里,有没有压力。”“没有,不仅没有还觉得里面的火焰很温和,触碰时会缠在手上但觉不到痛。”“掌门”大长老搓了搓手,“莫非,她是…”“像但有出入,如果她是天生火体,不可能操控不了火焰”郑樵沉思许久,“应该是法术天才,准确的说是火系法术天才”冯静听得掌门和大长老的对话,心里也是疑惑,天生火体绝无可能,整个湖州只有三个特殊身体的人,青山峰有一个,就是天生水体,无门唯一的人,说是火系法术天才,冯静也不敢认同,火焰灯她不是第一次用,从来没有今天那样的威力,甚至火焰灯就不是那样厉害的法术,相比之下,自己最厉害的术就是那刻苦修炼出的风锁术了。“掌门,火焰灯我常用,我觉得我并不擅长火系。”“嗯,可能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有这个天分,只是今日被逼到生死关头才激发出潜力吧。”“这…..”“冯静,你从今日就跟着五长老,让他教你火术,藏经阁的火系经书你也可以随意观看,现在你的实力还不确定,北派任务先不必做了。”冯静听后赶忙跪拜谢恩,五长老是先年赵掌门的玄孙,由他亲自教授法术,再加上随意学看经书,恐怕最强的家势也达不到这般地步。

    冯静想的没错,郑樵真是大方了一把,他就赌冯静是个天才,没准是下一个以火为尊的掌门,这世界天才太少了,当年赵掌门是青山峰唯一天才,一个人带领整个门派昌盛多年,百年后出了羽门的李自问,从此再无人才,而现在,法门羽门各有一个,法门那个一直闭关修炼,羽门那人沉寂多年,最近听说也开始崭露头角,用白羽为具连越二十名,如今又来了个冯静,也就是说这个时代,青山峰很有可能会同时拥有三位掌门级别的后辈崛起,想到这里郑樵心中潮涌澎湃,十座老宗门斗争中,青山峰若是多了三位掌门,这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

    木子云躺在药庐的浴桶里,侧过头看见柱子上的灯台,心中一动,那灯中火焰颤栗起来,木子云赶紧转回头。第一次遇到火,是在四岁的时候,他烧了娘一屋子的好酒,清楚的记得身边围成了火圈,酒坛子就在周围炸裂。第二次五岁在村子的草垛场,被虎子追打跌倒时,大火弥漫,是一场雨救了他。还有藏经阁,舞术楼,山台崖,再加上今日的溶浆烈焰,木子云确定了,自己真的可以操控火焰,也就是说自己应该是天生火体,可又觉得不对,师傅说过,天生体质的人对特殊能力的把控不分修为,不分年龄,就算是个孩童也能做到有张有弛,而自己貌似只能让火焰烧的更加剧烈,却不能让它消逝。“大雨”木子云低声念到,“难道我还能控制水?”手在浴桶中摇晃,“不可能吧。”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就算古典传说中的神人大能也从未有过两体同在的,这点是真的,两体同在从无案例,至少,人是不可能的。

    “我可不可以把火和身法结合呢。”木子云想到这皱了皱眉,身法讲究的是躲避攻击和出其不意,这点与火术差别太大,最头疼的是,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造火,对着手掌念千遍也冒不出点火星,而决斗时带着火石现场造火是不可能的,自己又不会法术也学不起。“唉,要你有何用呢。”

    第二天,冯静托人送信给三人,说被五长老收为弟子要闭关一年。虎子和李牧还是不知昨日发生了什么。“木子云你有什么打算”三人坐在法门炼丹房后,“我得做门派任务,你们呢”“我和李牧打算下山历练,小宗门的弟子实力也不弱,我俩打算去挑战门派,他们能在宗门间发展起来,一定对武法有特殊的理解,去打败他们或者被打败对学武有帮助。”“好,你们打算历练多久。”“一年”“什么!怎么这么久。”李牧埋怨道:“本来就打算三个月,可从得了大姐的信,虎子就非要一年。”原来这小子觉得见不着大姐,回来也没意思,木子云满脸黑线,见见我也行啊。“唉,好吧,那我们一年后见。”“嘿嘿,木子云,等我们回来,咱几个就不是一个档次了,我虎子绝对会名震三城八县,还有,大姐在闭关,别去烦大姐,你也是个爷们别整天缠着大姐不放,要是…”“滚吧。”

    虎子,李牧是趁着傍晚前的爽凉才离了青山峰,送别了他们,木子云心中空落得很,相处这么久还未分别过呢。

    长老院内,“师傅”“怎么这么消沉”“师傅,你知道怎么才能化形吗?”“嗯?”杨清盯着木子云,“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到那地步。”“难道我要到掌门那般年纪才能化形?”“那倒不至于,你到了那年纪也不一定化形”“.……..”“哈哈哈,这是要看气运的,天赋也重要”“还要气运?”“嗯,掌门当年三十岁化形,而二长老三十二岁化形,说天赋,二长老实在不能与掌门相比,可却能与掌门化形年纪相仿,全靠着气运,化形就是悟道,从千万条武道中找寻脱离凡人的一条,天赋只决定你悟的快慢,而气运决定你成功的时间。”“化形之后,我会怎样。”杨清闻后,沉静一会说道:“你记得山台殿前那座雕塑吗。”木子云点点头。“羽门的人就是那只鹰,羽毛丰盈,双翅雄壮,可爪子上缠着千斤锁链,任你如何使力都要被拖入泥泞,化形就是挣开铁链,一跃腾空,从此不再为地上凡物而是天上骄子,猎鹰只有在天上才能被称为鹰,那时你学的身法武技才能发挥他真正的威力,一跃十丈只是小事,如风行步,本身就是天空中的步法,是踏空行走的路径。”“竟是天空中的步法!”“嗯,具体什么感觉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它是化形阶高人所创,使将出来如若苍鹰扑兔,黄鹂空舞十分潇洒厉害。”木子云点点头,觉得那境界与自己相差太远,“你也别丧气,只要你能进入北派第一,就有机会观看先人留下的化形经书,有助于你化形。”“化形经书”木子云惊道,“羽门还有这样的书?”“嗯,只有北派第一才有资格看,我当年也看过多次,唉,至今也没悟道些什么。”“.….师傅,我要尽快进到北派第一。”“呵呵,这可不简单,你现在连徐征都打不过,早着呢。”“我会的,虎子李牧要历练一年,我就要在一年内,夺回我在羽门的地位。”“好,不多说,你能达到你原来第八名的水平,为师就向掌门求书给你。”

第十五章 法门的秘密

    木子云再次走入兵营,师傅已教给他全部,决斗和杀人的技巧是要在实战中才能掌握的。石缝还是那般漆黑,摸索着走到那间石室,兵营的任务不能选择,每位战兵进入石室会领得届时的任务,领了就要做,哪怕力所不及也必须执行,失败了就要受到严厉惩罚,当然前提是你还活着,战兵初入兵营的任务是最低级的。推开石门,熟悉的脚步声,“任务”木子云接过纸条。走出兵营就立即打开,“靼阳城,月台,夜烬总部,任务有三,可选做,一:击杀首领,奖励苜蓿草一根,二:击杀副首领,奖励血根薙两根,三:破坏夜烬总部,击杀夜烬余孽二十人以上,无奖励。注意:夜烬首领不详,副首领为法术高手,擅长狱音。”

    木子云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没有奖励,选第三条居然没有奖励,击杀首领居然奖励苜蓿草”苜蓿草可以补气凝神,增加武罡法力,战斗中若是服用可以立即恢复到全盛状态,因为药性温和所以比血根薙难得的多,若同时拥有补力的苜蓿草和补体的血根薙就相当有两条命了。“等等,狱音,好熟悉,这不是法门三大最强术之一吗!”法门记载的法术有很多,大多是低级别,高等法术有几十个,其中有三大最强法术,魔邪镇妖弓,狱音,火焚爆。它们是历经百年甚至千年,经历无数磨练考验才流传下来的精华。木子云想不明白,最强法术是宗门的秘密和底蕴,怎么会让个悍匪流寇习得呢。这夜烬,木子云也知道,是二十年前兴起的组织,聚集了许多亡命之徒,在青山峰管辖地域边缘搞着暗地动作,经常劫取宗门物资,甚至掠杀百姓造成动乱。二十年间青山峰联结各门各派对夜烬不断征讨,消灭了大半的夜烬孽徒。“呲,没想到青山峰居然找到了夜烬的总部。”

    木子云走进羽门长老院,“师傅,向你打听个人。”“谁”“你认识夜烬的副首领吗?”“嗯?我讨伐过多次夜烬,杀过许多人,却从来没见过他们的两位首领。”“连师傅也没见过”“怎么,有事?”“没有,随便问问。”木子云觉得奇怪,师傅说没有见过,就说明他并不知道那位副首领擅长的法术,战兵令果真神秘,有些事竟连长老都不知。“你小子,是不是有事。”“额”杨清古怪地望着木子云,走近了身子,在耳边低声道:“你莫非知道那副首领是谁。”“额,师傅,我与你说些事,你别说出去”眼睛四顾,低声说道,“我听说,那副首领擅长狱音法术。”“什么!你说什么!”“师傅你小点声…..”杨清噗通坐在椅子上,不断点头,“怪不得,怪不得”抬头盯着木子云,“子云,这事要保密,不能外传,记住了。”“是,师傅。”“你能知道这件事,莫非….”杨清恍然大悟,“你怎么会摊上这种事,运气太差了,你速去法门占星殿,找法门大长老,他会告诉你一些事。”“是”

    急忙出了长老院,“木师兄,等等”木子云转过头,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胸前戴着金丝玉牌,是法门弟子,“何事”“木师兄,打扰了,法门大长老传你去占星殿回话。”

    占星殿比羽门山台殿和地门罗煞殿古朴得多,气韵也大不相同,也许是因为羽门地门修的是武罡,法门修的是法力,所以才这般差异。

    殿内气息沉厚,走进门便觉出撼人的威压。“你是木子云”一个紫衣斗篷,手握珠链的老者走到身前,“是,见过长老。”“嗯,跟我来。”木子云跟着老者走进殿后暗室,里面站着三个人,其中一老者,鹤发童颜,道貌凛然,另两个均是二十左右的男子,一个黄衣玉带清秀白净,看向木子云带着股傲气,一个黑衣短发,右耳串着铜环,眼睛望着老者。“大长老,羽门的家伙到了。”“嗯,麻烦你了四长老,退下吧。”“无碍无碍”紫衣老者退出暗室。

    老者坐在太师椅上,“都坐下吧。”三人就座。“先互相认识下,这位是法门北派第三名,昭俊,这位是地门北派十一名,申屠罗凌,这位是羽门北派三十名,木子云,唉,羽门的小子,你家大长老刚刚找我念叨半天,他是真把你当宝贝了,呵呵呵,我这耳朵都起茧了。”“额,长老,弟子不明白”“无妨,我今日叫你们三个来,就是给你们解惑的。”老者接着说道:“你们三人今天都走进了兵营,不巧的是你们领得是同一个任务,你们肯定很纳闷,为什么那贼人首领使得是青山峰的法术。”老者叹了口气,面色有些失落,“这是青山峰二十年的秘密,是法门的秘密,其实,他叫钟框,是当年法门北派的弟子,也是我唯一的徒弟。”三人听后无不瞠口结舌,“你们都领过战兵令,对战兵的意义也略知一二,而钟框其实另一宗门派来的卧底,卧底在青山峰有不少,而他却令我们难以想象,从七岁就进如青山峰法门,有着捏造好的完美的身份,他们花费了十五年的时间在城中伪装出一个家族,整整十五年,从小门小户到一城大家,太完美了没有一点缺陷,在事发前我们一直相信那是个正常崛起的家族。”老者身子向后倚去,“他用了七年进入法门北派,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年考时,我叹他家族底蕴并非顶尖却能连败对手,真是天赋非凡,就收了他做弟子,仅四年就成为北派第一,就是这时他有了观看运术经的资格”老者握紧拳头,脸色涨红,“他骗了我,他知道经书肯定有重兵把手,所以那天他让我与他一起前去,给他指导,我太信任他了,竟没发觉他调换了经书,而守门的长老因为我在场也未对他进行盘查。他就这样把秘密带了出去,不仅仅是那本经书,还有法门最强法术之一。”青山峰除了地门,法门和羽门分别有化形经和运术经,是先年化形阶和运术阶前辈留下的心得,是青山峰最珍贵的秘密。“他很聪明,他知道如果三**术全学定会引起怀疑,所以只选中一样。得手第二天,他就以战兵令为由下山试炼,我准许了他,谁知他一去不返,足足两月我才发觉不对,直到掌门察看经书我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可恨的事,他得手后没有离开,而是成立了夜烬,明目张胆的搜刮情报抢夺资源,我是从他杀人的手法才认出他身份的,青山峰一直对此事保密,只有掌门和几位长老知道,因为要是让世人知道夜烬手中有着青山峰秘密的话,后果实在太严重了,钟框很狡猾,我们用了二十年才摸透他的行径,青山峰卧底太多,出动长老肯定不可,若是调出三门最强弟子也过于明显,所以一切照旧,选出了你们三人,你们都是北派弟子,实力足够,木子云虽不是北派二十名前,但天资超群,有接受战兵令的资格,这件事太过重大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所以不能将你更换,呵呵,看你刚刚接到战兵令就告诉了杨清,所以…”老者眯着眼盯着木子云笑着,木子云尴尬一笑,羞愧地低了头。“放心,青山峰保证你们的安全,你们有何要求尽管提,要多少珍药都无所谓。”三人面面相觑,这回真是栽了,这任务接的可真冤。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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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石介绍:
如果世界的最初,是一道法则,那么新生的、淘汰的, 都会回到轮回的起点。三千年一次轮回战争,活下来的却永远只能是一个。这个关于轮回的故事共有十八位主角,为了方便陈述,本部作品通过其中一位主角的故事线,将各个主线串联到了一起。阴阳石——世界法则的起点,轮回战…阴阳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阴阳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阴阳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