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雏鹰
“你的今后称号就是‘鹰’了，我们骑士团每个人都是用一种鸟的名字作为代号，你今后的所作所为要对得起这个称号所承载的荣耀！”
“愿正义之火燎原。”
......
鹰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被特招进入了帝国第四骑士团。
他的能力“光影回溯”可以追踪某个人或者某个地方，重放以前发生过的事情，相当于一个遍布全球的超级监控。
因为类似的能力很少见，而鹰又是这些类似的能力中最强最好用的那个，所以他对于骑士团甚至帝国来说都是很有用。
是的，有用，在帝国衡量一个人的价值的就是‘有用’或者‘没用’。
......
......
帝国历265年7月8日
鹰回到了江，近两年骑士团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动作自从团长李林提出了“这个帝国是扭曲的产物，本来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叫法亚联邦的国家...”这个疯狂的说法之后。
起初很多人以为李林想要更进一步，坐上那个万人之上的宝座......其实以那个男人大陆上最强的实力和引导世界的凤凰王的名望，想要再向上一步很容易。
虽然现在已经不是把契约者当做陆地神仙，或者是使徒选民那种蒙昧的时代，弱一些的契约者甚至打不过穿着机甲的士兵，但是在强大的契约者面前，现代的军队还是像原始时代的人遇到了无法抵挡的天灾一般无力......
可是李林没有，他只是让团中信任他所说的人调动手下的资源，围绕着法雅的北半球那片“无归之海”附近调查一些事情。
几天前，好像发现了些什么，然后李林带着团中很多人去进入了“无归之海”远征，据说其中有一个叫做遗忘深渊的地方，藏着一个能够颠覆世界的势力。
鹰也属于李林的支持者，事实上只有20岁的鹰从小都是听着李林的传说长大的，但因为他的战斗力并不强，所以他属于留守法亚的那批人。
因为团中绝大多数人都离开了，各种事物也无法开展，鹰便获得了一个假期，回到了江市和他的女朋友团聚去了。
事实上远征队已经失去联系三天了，并没有什么人觉得这次远征会失败，毕竟带队的可是那个李林。
但，为什么现在鹰的心中会有一丝的不安呢？
这时一个女孩子冲到了鹰的怀里：“哼，你终于肯来看我...和孩子了吗，大忙人！”
“好久不见，罗琳。”鹰顺势搂住了她，看起来就像是三十多岁的父亲抱起了十几岁的女儿。
实际上他们都是二十岁...只不过契约者可以调整自己的外貌年龄，罗琳又是个喜欢有着成熟外貌男人的‘大叔控’，再加上她长的**了一点......嗯，种种巧合之下才有了现在这幕。
这时罗琳鼻子对着鹰身上“嗅~嗅~”了几下，然后说道：“怎么这次那个狐狸精没跟来。”
“这次我是休假，没有任务，所以火雀不会跟着我，话说她只是负责保护我的任务。”鹰苦笑道。
“谁说的！上次我就在你身上问到了她的香水味道！”罗琳瞪着眼，一副我已经看穿了这一切，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表情，“你们骑士团那么多那么强的大男人，为嘛派个狐狸精保护你！”
“咳咳...”鹰被呛的干咳了两声，“我和火雀那是因为工作缘故...有时候需要贴身保护......”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显得很没有底气。
“算啦！”罗琳深吸了一大口气，好像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本小姐考虑到你这种工作整天有生命危险，而人在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就会激起繁殖本能，我又没法像她一样整天陪在你身边，我就特别允许你可以和她......”这时她嘟起了嘴，“不过你心里只能爱我一个！”
“啊，真的？”幸福来的太突然，鹰甚至有点懵。
“骗你的，死鬼！”不知道为什么罗琳就生气了，“网上说的一点都没错，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她想找些比如石子什么的踢飞...奈何帝国的道路修的不错，没有随处可见的小石子，她只好把伸出的脚踩在了鹰脚上：“看你刚刚一脸猪哥样儿，肯定是想着开后宫什么的。可怜我和未出生的孩子，孤苦伶仃......”
“......”鹰用自己的大手摸了摸罗琳的头，“我刚刚只是太震惊于你的想法了，其实平时我对她们最多嘴上花花一下，放心吧，我只爱你一个。”
听起来就像是标准的渣男式安慰...奈何这个年纪的女生就吃这一套。
这时两人已经从机场接机的位置走到了停车场，两人走到了车旁...这时问题来了，鹰的行李太大，罗琳开来的那辆小排量汽车的后座或者后备箱根本放不下那个巨大的箱子。
“......你到底装了些什么啊？”罗琳一脸疑惑的看向鹰。
鹰摊了摊手说道：“机甲兵装，再加上一点换洗的衣服，还有笔记本和一些杂物吧。”
“那怎么办？叫个托运的公司把你的这东西先运回家咱们再出去？”罗琳帮忙出了个主意。
鹰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的很多东西是涉密的，只能随身...对了啊！”这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我有办法了。”
只见他走到离罗琳稍远的地方，然后说道：“你不要偷听啊。”
罗琳摆了摆手，她也知道鹰的工作中很多东西她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刚刚在罗琳的“叫托运公司”的建议的提醒下，鹰突然想起，在江的地下有一个四叶草生物科技的研究所，还是等级很高的那种。
他刚好可以趁着休假，把自己的机甲兵装送去保养维修甚至说是升级一下，他的这台机甲兵装雄鹰，就是在四叶草生物科技公司的‘第七工坊’定制的。
至于为什么生物科技公司会造机甲？据他们的说法是因为机甲是人这种生物使用的，所以他们会去研究......好吧，其实人类所研究的绝大多数东西到最后都是为了给人“使用”，照这个说法他们岂不是什么都研究？
现在帝国中的四叶草生物科技还真是什么都研究，名字里面还带着“生物科技”只是因为在旧时代他们最早是靠着生物科技发展起来。
......
......
在交接完机甲兵装后，对面的负责人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今天的那件事情你还没收到消息吗？”
鹰有些疑惑，什么事情弄得那么神秘...：“什么事情？”
“你们的团长，李林，死了哦。”
随着一声脆响，罗琳循着那显然不是正常的声音望去，只见鹰愣在那里，手机落在了地上，整个人像是失去了什么似的。
第八章 向往蔚蓝色的天空
小野田明，三十九岁。
从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樱州人的名字，据说他的祖先是在帝国统一之后的人口漂移政策下搬迁到汉州定居的。
不过这一切给他带来的只不过是一个与身边大多数人不怎么一样的姓名，他甚至他的父母还有爷爷奶奶都是从出生到长大在汉州，不得不说这个属于四大古文明之一的地域拥有着惊人的同化力。
......
7月10日
他站在江市最高的大厦楼顶，抬起头，望着已经多少年没有见到过的江市那蔚蓝色的天空，眼中再次流出了浑浊的泪水。
算上刚刚逃跑出来那一天，这是小野田明在李林的帮助下从贵族手中逃出来的第三天。
曾经，他也有着令人羡慕的美满家庭，美丽地妻子与可爱的女儿，还有一个不算小的高能电池厂。
直到某一天......灾厄降临到了小野田明的头上。
倒不是因为他的妻女被贵族觊觎这种近乎搞笑的理由贵族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找不到？
说到底，还是因为利益，小野田明旗下制造的高能电池因为在质量和价格上都优于某个贵族的产品，于是他被盯上了。
最开始是贵族的手下上门，要求他付出一笔数额不菲的“赔偿金”。
其实第一次，小野田明已经按照威胁交了这一大笔钱，毕竟生意人以和为贵，民不与贵斗，全当花钱消灾。
但那个贵族显然是尝到了甜头，想要把小野田明当成长期的提款机，过了一小段时间，他又叫手下过来“收钱”了。
面对贵族无法填满的贪欲和这种近乎无理的要求，作为一个商人的小野田明自然是拒绝了。
在那之后没过几天，税务部门，质监局，工商局等等一切跟他的厂子生产经营有关的‘有关部门’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找上了门，于是他的厂子停产了，产品也被迫下架停止销售。
同时，这件事被传到了网上，在各路网编、大v、还有铺天盖地的水军的“爆料”下，例如他的产品是被某某部门检出问题，他家电池会爆炸，还有这家厂逃税漏税，拖欠员工工资等等一切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而来...
不明真相的网友被裹挟着，真的以为那些事情是真的，推了最后一把，于是乎，他破产了。
不过当时的小野田明没有想到，如果把这一切比做是一个无法醒来噩梦的话，现在这些事只是刚刚睡着一小会儿的开头。
那个小心眼的贵族并不打算就此罢手，放过他们一家。
在网络热度退去，自以为又成功打倒了一个无良老板之后，绝大多数网民都不再关注后续的事情了，这件事连同他们一家的存在都在网络上被偷偷抹去。
他，还有他的妻子与女儿，成为了奴隶。
是的，这个本应该在中世纪之后就消失了的词汇，却因为人类内心的黑暗像是一张网一样一直盘踞在人类社会的阴影中，它从未远去。
小野田明的身体被改造之后，被当作角斗士在粗暴地使用着，他不知道自己的妻女怎么样了，也不想，或者说不敢去想她们的结局......想来也不会比自己好多少。
......
......
时间回到一天前。
小野田明坐靠在墙角，漆黑的墙壁上不知道染上又洗去了多少次血迹，只有用手去抚摸，才能感受到前人的指爪留下的浅痕，那痕迹中不知道蕴含了多少愤怒与绝望。
他的头发斑白而肮脏，劣质的殖械与随便的手术使得**上的接合处经常感染，脓液将衣料与躯体粘合在一起，要不是现在的抗生素发达，小野田明早就死了。
像他活这么久的角斗士都是凤毛麟角，以至于惊动了角斗场的主人布勒斯，小野田明甚至成为了这个角斗场的招牌与传奇...所以布勒斯都不舍得让他死。
不过他的状态，也只能称为“还活着”罢了。
小野田明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坚持下去，在战场上，他无数次想着就这样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不再痛苦了......可每一次，他都是站到最后的人。
帝国历265年7月8日
如果不是出战前要通报日期的话，小野田明根本不会知道今天是何年何月。
看着面前和他拥有相似悲惨遭遇的男人，小野田明笑了，他就像是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一个念头占满了他的大脑，杀死他，让他脱离这个悲惨的命运。
于是，他任由自己的身体在兴奋剂的催化下被狂暴的本能所支配，像是野兽一样开始冲锋搏杀。
混杂着普通又脆弱的人类**与金属机械的战场，既有能激起人肾上腺素的拳拳到肉，又有生死一线之间的金铁交击，在这个将现代机械与古老的角斗场结合的空间，充满了扭曲而又原始的美感......也许那正是那些贵族们所喜爱与追求的。
又一次，小野田明成为了胜利者，随着兴奋剂的药效褪去，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空虚。
这时有一个声音似乎在他的耳边，又好像在极远处响起：“如果有希望的话，谁又愿意死去呢？”
四周的灯全部黑了，押送他的警卫还有那些尚未离场的贵族全部像是被留在3d照片中一样静止不动。
小野田明这时面前的一盏灯亮起，一个男人站在光晕中央：“你也不例外，小野田明。”
多年而来的谨慎让小野田明并没有马上回答，这时男人又说话了。
“我的名字叫李林，是个商人。”李林的话语似乎带着一种诱惑力，“在我这里，你可以买到你能想象到的一切当然，前提是你能付的起代价，顺带一提，我这里不收任何意义上的货币，虽然你也没有。”
李林的话语抑扬顿挫，好像有种神奇的魔力，小野田明那早已冷却的心里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妻女，多年未见的蔚蓝天空，还有对贵族的刻骨一般的怒火。
“我想要让你杀死当年陷害我们家的那批人，还有布勒斯！”他从心底吼出了这句话，愤怒而又森冷。
这时李林摇了摇头，做出一副抱歉的表情：“首先客人您没有足够的代价去支付那个愿望。”这时他已经转着走到了小野田明的侧后方，他在小野田明的耳边轻声说道，“其次，你难道不感觉亲手将你憎恨的人一个个撕裂会更有‘复仇’的感觉吗？”
小野田明似乎想起了他站在角斗场上的感觉，当脑中的敌人被换成那些仇人，真是......太能激起人的快感，真是太美妙了！
于是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力量...我能买到的最强大的力量！”
这时李林笑了，一张卡牌出现在了小野田明面前，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就将其攥了起来。
李林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谢谢惠顾，收费...一条灵魂......”
第九章 复仇者
小野田明感受到了年轻和活力再一次注入了他残破的躯体，积累多年的伤病离开了他，就像是解开了束缚或者褪去了枷锁......那汹涌增长的...力量啊。
伴随着力量，他的自信也开始狂暴地增长，那种在擂台上的像是皇帝一般无敌的感觉第一次在台下出现了。
现在，是时候把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撕成两半，把他们的血淋在身上！挖出他们的心脏看看他们的那个东西究竟是长成什么样子的！是时候复仇了！
他深深地吸气，然后转身。这时还未完全从停滞的时间中恢复出来的警卫的惊讶与戒备看起来十分的愚蠢。
小野田明两手各捏住一个警卫的头颅，将他们或者说他们的尸体向着那看台上的贵族们投掷过去。
轰！
伴随着两声合一的爆炸，哭号、悲鸣、飞散的血肉及骨头碎渣还有不知谁失禁留下的异味，这些充满了整个角斗场的空间。
小野田明看着那些表情扭曲着四散奔逃的贵族，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果然，死亡才是他最爱的味道。
他一路向上走去，同时杀死着目光所能看见的一切活物。因为在这个角斗场里只有两种人，加害者与被加害者对加害者来说，死亡是惩罚；对于被加害者来说，死亡是解脱。
其实小野田明早就疯了，没有人能在那样的环境下坚守自我那么多年，但如果疯了能让人更加轻松的话......那就疯吧。
死亡！小野田明心想道，在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只有死亡是永远的、绝对的公平！
这时他来到了布勒斯的办公室门前，在完成交易之后整个建筑的地图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据李林说这是一点小小的赠品。
肮脏的脚踩在了洁白而又昂贵的皮毛地毯上，金碧辉煌的光芒映不出小野田明那沾染了血汗和泥灰面庞下的表情。
布勒斯坐在那个代表着他地位的‘王座’上，曾经的他无比喜欢别人仰着头看着自己，然后慢慢走近，而后匍匐在自己身前的感觉。
现在，小野田明来了，仰望着他，渐渐走近了。
他强作着镇定的表情，但打颤的双腿却早已暴露了他的胆怯：“其实，我们可以商量一下......”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没有警卫来？”这时小野田明看着布勒斯偷偷按下按钮的手说道，声音森冷地好似来自地狱，然后他笑了，“因为这栋楼里只剩咱们两个活人了。”
在遍布污渍的脸庞的映衬下，小野田明的牙齿显得有些洁白......这是布勒斯第一次看这个手下角斗场里的招牌与传奇，也许换一个场景他会觉得这张脸低贱、滑稽又可爱，但现在他只觉得那像是来自地狱索命的恶鬼。
布勒斯瘫坐在座位上，牙齿打着颤说道：“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好。”
这时小野田明的回答让布勒斯感到了惊愕，随即他将坐姿摆正，又恢复了贵族那高高在上的姿态，用近乎怜悯的口气说道：“你的这些破坏我都可以原谅你，反正这只是我的一小块儿产业......”同时他心想，贱民还真是易懂又卑微。
但小野田明的脚步却没有停下，他走到了那坐着的布勒斯身前：“原来俯视别人是这样的感觉啊......”
然后他将双手穿插到了布勒斯腋下，用传说中‘举高高’的手法把布勒斯缓缓地抱了起来，在布勒斯的脸经过他的嘴前方的时候，他轻声说：“我想要......看看你死前的模样，既然你什么都愿意给我的话。”
“啊啊啊啊！”布勒斯本想怒骂或者说些其他的比如求饶的话语，但是疼痛使得他只能发出最原始的咆哮，小野田明的手指一点一点地刺穿了他的胸腔用着布勒斯为他改造的肢体。
这得是多么刻骨的仇恨...真的都刻到骨头里了，小野田明的手指扣住了布勒斯的肋骨，用力挤压着他的胸腔。
“啊啊咳咳...呃啊！”然后...啪唧~布勒斯被从胸腔中段“夹碎”了。
“李林果然没有骗我，亲手将仇人杀了更有复仇的感觉。”看着掌心留下的不知布勒斯什么部位的碎块儿，小野田明舔了舔嘴唇。
......
......
望着的阴沉沉的天空，小野田明的眼中流出了浑浊的泪水。
帝国历265年7月8日，这是他在李林的帮助下从贵族手中逃出来的日子。
现在他完成了一小段的复仇，但他的心中却只有疲惫和不知所措...对，就像是兴奋剂消退之后的空虚。
他望着天，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向哪去。
这时李林的声音突然在他的侧后方响起：“遵从召唤而来，我问你，你是我的客户吗？”
小野田明有些不解，他并没有呼唤李林或者想买什么东西：“我没......”
他还没有说完，李林就接着说道：“不必惊讶，不必否认，我既然出现了，那一定是你内心深处渴求着交易。”
他走近了小野田明，同时说道：“让我看看......你现在应该是在迷茫着，不知道下一个复仇的目标在那里，自然会空虚.....”
李林将‘虚’字的音拉的很长，显然这句话还有后续，只听他继续说道：“我这里刚好有个情报，关于你的妻子女儿的，你，有兴趣吗？”
怎么可能没兴趣，小野田明心中咆哮道，但他还是问了一句：“能告诉我你要什么吗？”
李林指了指小野田明背后的建筑，说道：“那些罪恶的灵魂不错，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那快点告诉我美子她们的消息！”小野田明整个人颤抖着，面色赤红，显得激动又急躁。
这时李林把一块儿内嵌着银色丝线的暗色晶石抛给了小野田明：“捏碎就可以用，你自己看吧。”
只见小野田明迫不及待的捏碎了那块结晶，陷入了回忆之中，于是李林不知道向谁摆了摆手，离开了。
......
......
小野田明望着天，他的眼神不再迷离他知道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他要回到江市...那个他从小生长的地方，他竟然不知道在江市的地下还有一个巨大的四叶草生物科技的研究所。
她们，就在那里。
第十章 017
帝国历265年7月9日，研究所
在某些渠道得到的消息，明天会有一股反抗军来袭击研究所虽然在提前知道的情况下可以加强警戒力量，但是考虑到研究所中一些物品的价值...还是转移了最为安全。
于是今天研究所的一部分研究员与重要的实验品都要经行转移，017号自然也在其中。
最近，研究所里面没有一个人知道，017拥有了自己的“人格”。这说明最近两天她装的很好......又或者是她自己觉得‘正常’的时候也会给人一种不正常的感觉。
研究所的饭超难吃！！这是017‘初生’整整一天以来的感想。
于是她决定逃跑，在大闹了一通之后，她只得到了身边那些乌漆麻黑金属能够很大程度上吸收她的能力这一点。
......
“今天17号一直在闹腾啊，它的‘破坏’特性让墨钢都扛不住了。”
“是不是又要到暴走期了？”
“有可能啊......那我们就先把它运走好了，13号留在后面。”
......
于是闹腾了一天的017号被注射了‘抑制物质’、套上了拘束器、外面再加上一层墨钢壳，用来屏蔽法亚之门，然后送上了本应该坐13号的编号qm55 13945的车。
谁都没想到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就暴雨如柱，这又不是在夏天，会突然来台风或者什么短时强对流天气......就连近些年一向‘准确’的天气预报都哑了火，只能说是小概率的特殊天气事件，不排除其中有契约者干扰的原因。
货车穿行在雨幕中，从这个阴云下昏暗地白夜一直到看不见星星月亮或者除掉车灯以外任何一丝光明的黑夜这是秘密运送，走的都是不在地图上显示的特殊道路，自然也不会有路灯这种便民设施。
这时在车里，一个年轻人耐不住这不能上网的‘秘密任务’了，对着前面开车的人说道：“老北，你说咱们这走的线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跟车队不在一起不说，走了大半天也还没到。”
闻言，开车的中年人老北低头确认了一下导航，说道：“没问题，就是按着导航上开的。”这时他回头看了一眼017，然后小声说道，“可能因为咱们运送的‘东西’比较特殊，所以和大部队运送的地方不一样，这种东西就别多问了。”
青年听老北这么说，深感同意地点了点头。
其实017号一直醒着，她一直通过她的能力观察着周围对流体的感知。
暴雨从货车后门的缝隙渗入，汇成水流，缓缓向017的位置流去。
在她眼中，那美丽的、婉转的、反射着微光的希望之水；就如同欢舞的、奔腾的、冲向胜利的千军万马。
冲向了017的尾巴。
她控制着水流在那两名押送者看不见的阴影处轻轻前行着。其实她本来并不需要接触就可以操控......要是没有带着那个墨钢制造的抑制器的话。
水流化为利刃一闪而过，“刺-”的一声轻响，将拘束器切成了两半。
在这样的深夜里，在这样的暴雨中，这小小的一声微不足道。
但却足以改变这一车人的命运。
017整个人揭棺而起......好吧，其实应该说整条蛇突然暴起，掀翻了戴在她身上的抑制器。
这时，她忽然觉得自己登场的一点都不霸气...没有人知道这个真的脑子里都是水的生物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样的，反正她看着那两个押送者惊讶的眼神，觉得这波很稳，于是乎她从自己那获赠自李林的记忆中挑了一句霸气的台词。
“人间，又污秽了。”
017满意地看着两人震惊的眼神，没想到吧，姐会说话。
似乎是为了弥补刚刚出场的不足，她在使用能力前加了一段实际没什么用的吟唱：“流动的精灵，我的随从们，仆人们，士兵们，请响应这古老的契约，听从吾的召唤！”
“彼岸花开！”
其实有一点是李林给他的知识里所没有，就是像她这种行为在另一个世界一般都被称作是“中二病”......
但与中二不同，起码017是真的有能力的...结合一下，可能那就是真二了。
连带着开车的那个人，共三个押送者身上散发出了氤氲的光，随后......
啪！
他们炸开了，虽然表面镀着墨钢的“黑骸”机甲能吸收能力，但是对于017这种自内而外的引爆却是显得相当无力毕竟墨钢外壳没有办法做到完全密封。
他们被自己体内的水撕裂，然后爆裂而开，由于其中有着能力的缘故，那鲜红色的血水发出了淡淡的红光。远远看去，还真的像一朵绽放开来的彼岸花一般。
这时失去了控制的车子好像撞到了什么，017也在撞击中狠狠地碰撞了几下四壁。
其实刚刚那样使用能力挺累的...那些黑骸壳子真的很麻烦，所以撞车的时候017还没缓过气来，没办法用能力保护一下自己。
于是乎，她不知道遵循着什么原理，晕了过去。
“卧槽，好像玩脱了！”......这是她晕过去之前最后的话语。
......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017醒了过来，雨点伴随着天空中黯沉的光向她的身躯洒下。
这时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还在那台像是被重机枪扫射过一样的车里。她顺势推了一下车的后门，啪嗒一下整个门都脱落了。
不论是车内还是车外，都散落着许多像是从人体上炸飞的东西，内脏、肌肉还有碎骨。
她有些疑惑，因为她记得刚刚离开研究所的时候是好大一个车队吧。
难道她这车的司机饿的头晕眼花迷路了？
她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个对她来说有些超纲的问题，然后把手伸进了脑袋里，揪出来了一个发信器，然后捏碎，丢掉。
017向着西北方向走去。在雨中，她能感知到很远的地方，雨水告诉她，那有大量的人类聚集。大概那就是记忆中所谓的城市吧！
再见，研究所。你好，城市！
这时017回头看了一眼那破损的车，在这样的荒野中，如果没有发信器这一类东西的话，大概很久都不会被发现吧。
远远看去，那辆车就像一块染上了红色的多孔奶酪。
呃...这想法大概会让她从此以后都把那种存在在记忆中，还未曾谋面的多孔的食物列入到黑名单当中吧。
大概......
第十一章 他们的七月八日
帝国历265年7月8日，夜
鹰已经从团长的死讯中走了出来，即便他是那么的敬仰李林。
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失去了，惊讶了，缅怀了，这就够了。
其实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早已有了准备干这一行，什么时候死，在哪里死都很正常。至少在绝大多数契约者心里，战死永远是最好的归宿，比寿命与gates值双双耗尽以后自然死亡什么的要好的多得多。
所以，鹰准备和罗琳共度一个愉快的夜晚，来慰藉一下自己那悲痛的内心。
......
是夜，鹰的手机突然发出了不和谐的声响，他别过头，本打算直接摁掉，结果看到了来电显示，是火雀的电话。
如果换一个时间，鹰看到来自火雀的电话的话一定会十分开心，因为这代表着一次美妙地邂逅......可是现在，在这个他已经办理了休假的时间段内，那这个电话一定是代表着发生了某些紧急事件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在接通了这通电话之后，他的假期便到此为止了。
但他又不能不接，虽然他很想这么做......于是，只能在罗琳那可能是哀怨的目光下，接通了火雀的电话。
哎，女人啊。
“你现在在江市？”电话那边的女声显得有些焦急。
“是啊。”鹰的回答显然是很不耐烦...之中带着一些虚弱。
“出大事了，在江市郊，布勒斯手下的一个角斗士突然变成了契约者，把布勒斯给杀了，同时那个契约者还杀了不少贵族，现在上京这边都乱成一锅粥了。”
“艹！”鹰爆了一句粗口，“我就说那些贵族爱找死，现在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了，叫我们来收尾，不干！”
“嘁，我也不想干，可咱们现在可没选择的权利，在老大死了以后，贵族仲议会把我们的团长职务暂时移交给了isc的首领张浩林，就是说我们现在是那些黑狗的下属。”火雀的口气显然也很愤懑。
“大不了老子不干了......哎...”虽然鹰说的时候很激动，但最后那声叹息暴露了他的无力......这一行最后只有躺着出去的，可没有什么走着离开的先例。
“我飞机明天到，你要不要先去那边看看？”
“不去！叫isc的那些黑皮狗先调查着，反正现在是‘一家人’了，也不用客气，呵呵呵。”鹰用一种豪气干云的口气说道，然后挂断了电话。
......
......
卡尔海因斯，他是帝国安全委员会的一名少尉，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职，管理着江市这一片儿isc的人员。
这一次江这边一次死掉了那么多贵族，这可是多少年都没发生过的大事，甚至都惊动了他的顶头上司张浩林，于是上面派来了一批大小领导，来‘协助’他调查这个案件。
卡尔海因斯知道，这次自己肯定是要被推出去当作平息贵族怒火的祭品了，但他还是准备好好的办完他的这最后一个案子。
作为一个俗称的特务头子，卡尔海因斯很喜欢将人经行分类。
比如说在做事的能力方面进行分类，就可以将人分为能干的人和不能干的人。
作为他们这些isc基层一直嘲笑的对象，那些来自上京‘领导’，俗称的老爷兵，显然就是不能干事的那一类，要指望全靠他们来侦办这个案件，还不如指望那个逃跑的角斗士自己跑进isc的总部靠谱。
因为帝国安全委员会这个组织在整个帝国行政系统中都不怎么受欢迎（当然，贵族除外），所以isc内部也算是相对团结的。
像他这种遭受飞来横祸被推出去顶包的，只要过一段时间，等贵族们那些个不算太大的脑仁将他忘的一干二净的时候，他就可以改个名回到和原来差不多的位置。
如果这件案子办的好的话，说不定卡尔还能来个明降暗升，也被调去上京当个安逸的老爷兵虽然是被嘲笑的对象，但不得不说那边的待遇还是十分诱人的。
......
......
13号一边哼着欢乐颂的旋律，一边走着但法亚可没有欢乐颂这首曲子。
她行进的这条甬道并不像研究所一般的全金属风格，倒是更像一个废弃的矿洞，不知是水泥还是开凿的石制墙壁上，每隔一段都打着稳定通道的钢筋。
这条甬道幽黑，漫长，造成这种感觉的原因是通道中相距很远才有一盏不怎么明亮的白光灯，微弱的光最多只能保证人确认接下来前行的方向。
显然，很久没人走过这条通道了，地面上有一层不知道是灰尘还是石灰，在潮湿的地下环境中最终变成了泥土一样的东西。
终于，前方没有再出现那重复的灯光，显然这条路走到了尽头。
13号抚摸着那堵在道路尽头的墙壁，感受着上面不知名的花纹。
她缓缓说道：“为我的归来喝彩吧。”
言罢，幽蓝的光从墙上的花纹中绽放出来，瞬间，这个通道尽头庞大的地下空间被充满了。
如果此时，有一个对南极大陆的文明遗迹熟悉的人在此地的话，一定会惊讶在江市地下，竟然也有来自那个文明如此壮丽的造物。
巨壁上泛着光的纹路一直延伸下去，直到那人为开凿痕迹的尽头，最后花纹好似完美地嵌合入了石壁当中。
能看出，开凿这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的人是想要完整的把这面墙壁背后的造物从周围的岩石中挖掘出来，但显然的是，他们失败了。
远处散落着一些废纸、用废了的工具还有破旧的电子产品等等，诉说着曾有人在这个巨大儿空阔的空间中工作的事实。
显然，那个挖掘出这个空间的组织在这里研究过一段时间。
从最后这里还是被废弃了这点来看，他们的研究要么一无所获，要么说明他们已经参透了这个遗迹的一切......
此时，上方那个像章鱼一样贴合在遗迹墙壁上的机械与血肉混杂的构造物就显得十分显眼了，它遮挡住不少发光的花纹。
13号手一挥，幽蓝的光在她面前凝出一个投影，有点像一个形状奇怪的键盘，而且每个按键都是遗迹文明那种二维码风格的文字。
她操作着什么，同时说道：“面对还没有完全研究透的东西就随便使用，真不知道你们是大胆还是愚蠢......ok了！”
这时，键盘上方出现了一个显示屏幕，赫然是研究所内部电脑的界面。
13号点击了几下，屏幕上，一个长相跟她一样的孩子正在准备逃跑那是她准备的克隆体。
在确认完“自己”的位置以后，她输入了一些什么东西，屏幕上的画面一变，整个研究所的构造图显示在了她的眼前。
“现在，它是我的了。”
第十二章 这个世上，有两类人
帝国历265年7月9日
卡尔海因斯看着画面中显示的高能电池厂，这里发生了一起数量惊人的原材料失窃事故。
按理说，这种案件本应该交由警察来调查，即便是涉及了契约者犯罪，也应该交给第四骑士团......这间厂又不是某个贵族的产业，所以这个案件跟isc完全不相干。
如果不是天网的智能监控在这个案件中，发现了小野田明的身影的话。
卡尔现在正在和戴比中校他们，就是那些上京派来协助调查的上级官员，还有两位不知道为何来旁听的第四骑士团的契约者一起，开始进行案情分析会议。
“在这次原材料失窃过程中，发生了三次爆炸，根据现场勘察与分析结果，爆炸的成因并不是引爆高能电池相关物质，所以可以推论那个小野田明有一种能够引起爆炸的契约能力......”
那个戴比中校正在原原本本地念着智能分析出的东西，并将其引以为自己的成果。
要是按照自我认知来区分的话，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能认清自己能力的人和不能认清自己能力的人。
显然那个戴比中校，并不能认清他就和自己的名字在通用语中的谐音一样是个呆逼的现实。甚至还以为自己的能力有多么出众，他那种睥睨的语气，就好像全天下只有他有能力把电子文档上的文字字正腔圆地用通用语朗读出来一样......虽然任意一个智商正常的三年级儿童都能做到。
卡尔海因斯摇了摇头，这些事他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毕竟他可以那类能认清自己‘能力’的人，在这个屁股决定脑袋的时代。
呆逼...哦不应该是戴比中校的朗读还在继续：“鉴于他这次在电池厂和上次在角斗场使用的能力，我们在进行严谨的分析之后，决定将其定级为‘军团级’的契约者。”
上京那边又开始搞契约者的分级了？不是十几年前失败了一次吗...卡尔海因斯想着，同时在个人电脑上点开了相关介绍。
【将契约者的能力按照破坏力和战斗力的大小分为单兵级，小队级，军团级，星舰级，天灾级和王级】这不是和十年前完全一样吗......然后他拖着这条分级信息，拉到了网页上搜索了一下，‘这次’是那个叫夏季霸的契约学专家在网络直播中说的。
为什么要说‘这次’？因为十几年前相似的东西被另一个不知名的研究员发表过了。
要是按照知名度来划分的话，这个世界上可以分为有名气的人和没名气的人这两类。
记得十几年前，在帝国内部就有个不出名的研究者提出了要对契约者的能力经行一次系统地分类，内容和这次夏季霸的这篇论文大同小异。
然后各路契约学专家都蹦出来抨击她...比如
‘契约者消耗gates值的数量不同造成的破坏力波动很大’
‘帝国不可能把所有的契约者召集起来叫他们消耗自己的gates值来使用能力测试’
‘很多契约者能力太过奇怪没办法界定’......
甚至还有直接攻击人身的比如‘你一个女人搞什么科研’等等原因，这个分类并没有被推广开来。
要不是那时候卡尔海因斯正在读大学中的契约学，他甚至都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但现在，很讽刺的是，现在一个当成抨击她的教授把她的论文翻改了一下，就成了世纪难得的大成果。
也许有‘名气’的人做什么都更容易成功吧。
卡尔海因斯从鼻孔里哼出了一口气，他坐不住了，也许在这样无意义的会议经行的时候，小野田明早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于是他用尽可能委婉的口气说道：“中校，我觉得我们应该去追踪他，而不是坐在这里一边分析讨论这个人，一边等着他自己暴露在天网监控中。”
但显然，戴比中校对于这种‘打断’他的工作的行为还是十分不开心：“别忘了你正在接受调查期间，卡尔海因斯少尉，你现在可没有调动下属的权利！”
卡尔海因斯摊了摊手，笑道：“可我起码能调动自己，我也是从基层升上来的，可不像走纯管理路线的人那样毫无战力。”
显然，在小气的人和大度的人这两种人中，戴比是前者，他接着说道：“那咱们兵分两路，你自己去追踪他吧，大英雄。”
大概这也算是得到了上级的许可至少卡尔是这样认为的，然后他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只听里面传来了几句“死...遇到也打不过...那可是军团级...”断断续续地话语。
卡尔海因斯咧嘴笑了笑，在成为少尉前，他可是被称为‘苟命小王子’的人。打不过？他不会跑吗...反正发现之后想办法上一个发信器，后面的功劳都有他一大半，这种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干了。
......
......
吸了一口嘴里的烟，卡尔海因斯的眉头皱了皱，他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江市的监控都在‘研究所’的控制下，简直就和帝国出租给四叶草生物科技的租界一样，而他每次要调查什么，都需要申请一次，十分麻烦。
而且最近研究所还进入了c级预警，据说上京旁边的反抗组织‘默者’有可能要在明天进攻，真不知道他们发了什么疯。
哎，只能用那一招了。卡尔海因斯闭上了眼睛，通过已知的信息模拟起了小野田明的思维。
我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和事业，直到这一切被贵族毁掉了......
我成为了奴隶，我成为了角斗士，我想我的妻女也不会有什么好的遭遇......
我恨他们，我要复仇，但只有活着才能复仇，我要先活下来......
我成为了契约者，我杀死了奴役我的人，我的复仇还没结束，我有着明确的目的。
卡尔海因斯大致上知道小野田明大致的思路了，他接下来做的事情无非是两件，寻找妻女或者杀死当年毁掉他的一切的杜家勋。
可是卡尔海因斯的推理少了最重要的一环，理论上小野田明并不知道他妻女的下落还有当年与毁掉他的事业和家庭的贵族杜家勋的名字，这也是为什么智能分析中没有提到这两种可能的原因。
这时候先大胆的假设一下，他有着某种能获得信息相关的能力......或者说他背后有一个推手在推动着这一切。
这么想着，卡尔开始查询相关信息。
“杜家勋现在...在英州，好吧，隔着大半个法亚，小野田明要长距离移动的话肯定会被发现，他的妻女...还好isc内部记录比较全，在四叶草生物科技所属的江市研究所！”
第十三章 疯狂的计划
卡尔海因斯走进了研究所地下四层的中央数据库。
往日，需要排队很久才能使用一小会儿的内部电脑，因为研究员们撤离了的缘故，现在任由卡尔一人随意使用。他有着足够的时间去查询他想要找的东西，甚至可以在放松休息的时候拿这台超级计算机来打一局连连看......
按理说，他根本没有进入研究所的权限，更别说使用内部计算机了。
就算申请了要求‘研究所’协助调查，也得层层上报然后两方高层进行协商扯扯皮之类的，进行一个多月都走不完的流程这一点没有谁比曾经担任isc在江市负责人的卡尔更清楚了。
但是，这两天研究所处在‘c级预警’，绝大多数研究人员都已经撤离，只留下一些平时混得不怎么好的人，在这个随时都可能被反抗军炸上天的研究所中值班。
于是，卡尔包了个大红包给值班的临时管理者，就轻轻松松越过了那亢长的流程，拿到了入内调查的许可。
果然，那花花绿绿的皇帝老爷才是最好用的通行证。
卡尔海因斯查询着有关小野田明一家人的资料，研究所里面有不少数据是isc的天网中没有的。
同时他也在思考着，小野田明袭击电池厂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获取gates值，他从前便是高能电池厂的老板，成为了契约者之后觉醒相关能力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他一定是要做一件需要很多gates值的事情......比如袭击研究所！
接着上次的假设，他有着某种能获得信息相关的能力，或者说他背后有一个推手在推动着这一切。
假如是第一种情况，他肯定会隐匿一段时间，因为现在研究所里面根本没有其他东西除了更加严密的警戒和比平时要多好几倍的安保力量。
假如是第二种情况，有一个人在推动着这一切的话，研究所、贵族、isc、默者、小野田明......卡尔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很大的阴谋。
这时，一个沙哑地声音从门口传来：“哦？这里竟然有一只黑皮狗。”
卡尔在那个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下意识地打了一个侧翻。
呲！
一道闪烁着电光的光矛贯穿了卡尔原本站着的位置，要是他没有在第一时间翻滚开的话，他现在就会和那里的地面一样，被从头到脚贯穿一个焦黑的窟窿。
这大概是卡尔第一次感谢过去那些重复千百次地训练，可是他并没有因此放松，为了进入研究所，他根本没有穿着黑骸机甲。
所以他现在根本打不过小野田明，或者说，连一战之力都没有。
于是卡尔海因斯高举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拿手枪什么的有威胁的武器，然后高声喊道：“小野田先生，或许我们可以谈谈，我对你的遭遇也很同情。”
见到攻击没有继续，卡尔松了一口气，同时思考着该怎么逃跑或者发出信息。
作为一个特务，他身上当然少不了各类发信装置，但那些小东西现在都因为研究所中的信号屏蔽用不了。
至于等着研究所那些人发现异常之后来救他...好吧，那些人都让小野田明入侵到了这里，就别指望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你说你同情我？”不知为何，小野田明在听到卡尔的话之后开始狂笑。
“当初冲进我家里，抓走我一家人的就是穿着和你一样的狗皮的家伙。”然后他用咆哮一般的声音吼道：“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
伴随着咆哮一起到达卡尔身边的，是电光形成的光栅。
“嘭”的一声，在他站着的位置发生了一次爆炸。
这时烟雾火警装置才迟迟地开始工作，伴随着警报声，灭火喷头撒下了细密的水幕。
烟尘渐渐退去，只见卡尔躺在那里，像是死了一样。
小野田明没有走进也没有离开，他的手中凝聚起了一根光矛。
几年角斗士的经验或者说是教训，让他在敌人的头彻底离开脖子或者说粉碎之前都不会放松警惕。
这时，远离门的房间深处一个角落，传来了少女的声音：“你就这么杀了他很无聊啊。”
卡尔海因斯内心一惊，出于职业的习惯，他在进入数据库的时候就将这间房间检查过一遍，确认了房间中只有他一人直到小野田明踏入。
这第三人根本不应该存在！他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进来了第三个人。
是的，卡尔没有死。
刚刚他在情急之下，想起了自己那个基本上从来没有拿出来用过的‘帝国安全委员会’安全委员证的徽章上有一小块墨钢，于是他在被击中前掏出了自己的证件......不过因为那块儿墨钢太小，也仅仅是在攻击下保住了他的性命。
这时那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第三个人接着说道：“我们的庆典，需要更多的观众，把你的‘计划’告诉他吧。”
“既然您那么说的话...”小野田明的语气很是尊敬，然后同时又带着点儿狂热...甚至说是畏惧，这种样子给卡尔的感觉有些熟悉。
让一个疯子感到畏惧的，卡尔想到，看来是他的第二种猜想啊......在小野田明的背后还有着阴谋，这里的第三个人‘她’就是幕后那个人。
不过，自己好像被那个幕后者放过了......不知为何，卡尔心里除了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那么一点点不甘。
这时，小野田明开始按照那人的命令，诉说自己的经历、心路历程或者说计划：“你知道吗？我最早的打算，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研究所，找到我的妻子和女儿，救出她们，或者给她们一个痛快。”
说到‘给她们一个痛快’这里，小野田明的话语显然磕巴了一下：“但是，我来晚了。”
“她们已经死了......她们留下的东西只有两份，加起来不到五页的实验报告。”
小野田明的神情也随着他的故事的进展变化着，似乎陷入了悲伤的回忆：“当时我万念俱灰，想要引爆自己的能力，尽可能地毁掉这个研究所......”
“直到我遇到了女神大人！”他的表情变得虔诚，就好像是神父在诵读着圣经，“是那位大人给了我新的目标与前进的意义，是那位大人让我认识到了过去的自己是多么的肤浅与渺小。”
卡尔终于想起了，自己刚刚听到了小野田明的话和那个女人的对话后心中出现的熟悉感是什么了他们isc剿灭的邪教徒一般都是这个样。
可怜的娃...叫人忽悠瘸了。
小野田明的画风突然一变，说着好像是心灵鸡汤一样的话语：“一个男人，应该为自己所做所为负责。”
“你知道吗？当女神大人告诉我，江市那些无辜的市民会因为我，在这里杀死了许多的贵族，而遭受到和我的一家类似命运的时候，我的心里第一时间就出现了刚刚那句话。”
虽然小野田明的声音很是嘶哑难听，但能感到他的语气非常‘温柔’与‘虔诚’：“所以我决定，赶在贵族们的行动之前，让整个江市的人全部回归女神的怀抱！”
但是，卡尔知道这些‘邪教徒’所谓的‘回归神的怀抱’究竟是什么！
“同时，这也是我为女神第一次登上法亚的舞台而准备的最美丽的烟火！”
说完，小野田明就转身离开了中央数据库。
这个疯子！卡尔想道，等研究所的人发现了他，他一定要把这个这个疯子的计划向上层上报上去。
第十四章 约定中的明天
帝国历265年7月9日
小野田明抢劫了江市郊一家高能电池厂，于是isc正在结合他所做的这件事与之前的‘血色角斗场’事件开展案情分析会议。
因为第四骑士团的管理层出现了空缺，被暂时交由isc的首领张浩林领导的缘故，鹰和火雀也‘有幸’参加了isc的这次内部会议。
坐在‘旁听’的位置。
经过这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鹰已经完全明白了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那些特务头子们的朗读训练再加上相互吹捧与扯皮。
讲道理，完全是一坨狗屎。
把这一小时以来的行为称为开会的话，甚至可以说是完美的侮辱了‘会议’二字，他们完全不了解契约者，光是结合着一些契约者在网上的自述和人工智能的分析。
只有契约者才最了解契约者，但他们却放着自己和火雀两个契约者不问，更愿意相信电脑分析的结果。
契约者的能力可不是什么奇幻小说中，修练出来就永远提高了上限，还能够恢复的神奇能力。契约者每一次使用能力都要消耗gates值，所以契约者绝不会随意使用能力去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为什么他袭击电池厂？首先根据生平调查，这家电池厂不是贵族的产业，也和过去小野田明的产业没什么竞争关系，两者做的根本不是一个规格的电池。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是为了gates值，结合他过去曾经创办过高能电池厂的经历，很容易就能得到他【能源】位的卡片有类似吸收电池原料以获得gates值的能力这条信息。
然后，就可以开始思考，他为什么需要大量的gates值？
gates值的消耗无外乎三个渠道，使用能力，恢复身体还有延续生命。
首先可以排除延续生命的消耗，虽然小野田明做了好几年角斗士，因为注射兴奋药物和长期反复伤病等会使寿命极大的缩短，但是39岁的他还远远未到自然寿命终结的时候。
延续寿命消耗的gates值是从契约对象自然寿命结束的那一天才开始收取的，而且每一个自然日只收取1点gates，根本称不上大量的消耗。
同理，一般恢复身体的消耗也不算巨大，而且只需要一次支付，身体就能由自己控制着恢复到任何年龄的任何状态。
除非是中了同为契约者的毒或者诅咒这类的能力，不过小野田明才刚刚成为契约者不到一天，至少监控显示他没有接触过这类契约者。
所以他这些gates值一定会用来使用能力，这时候就可以直接开始考虑小野田明需要使用能力的目的了，他现在就像是一个身上捆满了弹药包的战士。
看！这样效率多高！
比isc的那些人，一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读着冗长的人工智能分析过程，一边相互吹捧的着开着这种所谓的案情分析会议的效率要高不知道多少倍。
那简直就是一出蹩脚的戏剧，免费露天播出都不会有人愿意停留多看两眼的那种。
难道说他们内部的企业文化就是这样？于是鹰小声嘟囔道：“饶了我吧，我一定要祈祷张浩林这个代行管理者早日下台。”
在安排会议座次的时候，戴比中校专门向鹰和火雀强调了：“你们这次是作为旁听者参见会议”，显然是不怎么委婉的告诉两人‘不要插嘴’的意思。
终于，在又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精神污染后，isc的那群人最终得到了与鹰十分钟左右思考的内容十分相似的结果。
中途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大概是他们内部争权夺利一类的戏码，原本负责管理江市的那个叫卡尔的少尉夺门而出。
不过从那个少尉的言行来看，他起码算是个行动派，比这里这些夸夸其谈的‘高官’们要看起来顺眼得多了。
鹰和火雀转身走出会议室，他们接道上级的命令便是协助isc，那isc这些人不相信他们的能力，不需要他们插手的话，他们也乐得清闲。
这时，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一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都是来自罗琳的，在会议中他肯定是全程静音所以没听到。
于是他点开了那条短信...
【emmmmm，你没接电话，我想你应该是在办公，我就不继续打电话了
明天，是咱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你要是有空的话，咱们一起去约个会呗
肚子里的宝宝也让我转达，他很想你呢~
收到请回复，收到请回复，over！】
于是，他拍了拍旁边火雀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明天，我结婚一周年，想和我老婆去约会，你要不就一个人代表咱们骑士团来isc这边......”
“嘁，秀恩爱分的快。”火雀下意识了一口，“可是我的任务是保护你......这样吧，我去和那个戴比说说。”
火雀走向了也是刚刚从会议室出来的戴比：“既然你们这里用不上我们第四骑士团，那我们明天就不过来了啊。”
戴比仰着头，微眯着眼，眉毛挑了挑：“呵呵，你们这些人还真的不靠谱，果然，你们团里真正做事的人都死绝了。”
闻言，鹰这两天已经压到了心底的那失去战友的悲痛与愤懑一下子窜了上来，喘着粗气，面部肌肉抽搐着冲了上去，虽然他是辅助能力的契约者，但作为军队编制内的人好歹也训练过搏斗。
火雀只得从后面勒抱住鹰，虽然是女人，但是作为战斗型契约者，她的力量显然比鹰大很多：“算了算了，是咱们求别人事情。”
这时戴比那令人厌恶的声音再次响起：“起码明天上午要过来，在执法记录仪里面露个脸，我也好给上面一个交代，本来也没指望你们干什么事情。”
鹰和火雀转身便离开，这时鹰算是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愤怒，拿着手机打开qq，在一个只有自己和罗琳两个人的小群里发了个消息。
小呆鹰：“收到收到，明天我请了一下午假，中午你等我回家。”
然后他又选择了一张不停点头的小萌鹰发了出去，这是他专门找团里面的人搜集的表情包，就为了配合自己‘鹰’的称号。
没过几秒，罗琳的消息便回了回来，显然她一直在等着鹰的回复。
宇宙超级无敌小仙女琳：“嗯嗯，约好了！明天的约会，再放我鸽子的话可饶不了你！”
又一个新的约定诞生了，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约定诞生着。这些不计其数的约定会被完成，或是被彻底遗忘。
在这个世界，每天究竟有多少个约定会那样悄无声息的消失？约定，究竟有着怎样的重量呢？
至少在他们二人心里，都在期待着约定中的明天。
第十五章 两个太阳
帝国历265年7月10日
仿佛掉线了好几天的太阳，终于回到了江市的上空，冬日里，阳光虽然没能给人带来多少暖意，却能让心情变得更加明快。肥嘟嘟的麻雀赶忙趁着这好天气出来寻找着吃食儿，家中的老老小小也走出了家门，邂逅久违的阳光。
今天的江市，依旧美丽而又和平。
绝大多数人根部不知道那隐藏在此情此景背后的暗流汹涌，有的人知道了，也于事无补。
......
......
时间暂时回到昨天下午，卡尔海因斯在研究所的中央数据库查找数据的时候，偶遇了小野田明，得知了他那疯狂的计划。
当研究所的警卫力量姗姗来迟的时候，小野田明早已经和那个他所谓的女神大人离开了。
“我要见戴比中校。”卡尔向着身边帮他处理伤口的护士说道，这时戴比恰巧走了进来。
“怎么了？卡尔少尉...嗯......现在应该叫你卡尔先生了，听说你现在想...见我？”这个男人的口气，依旧带着那种招人厌恶的高高在上。
卡尔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尽可能郑重的口气说道：“听我说，刚刚小野田明告诉我，他要引爆整个江市......”
戴比的眉头一挑，没等卡尔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看来卡尔先生你在失去了自己的职位以后，连脑子都不清楚了啊，犯人可是一个疯子，你竟然去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哈哈哈。”
戴比绕着卡尔的病床走了一圈，同时继续道：“再说了，根据智能系统的分析，那个小野...兔只有军团级的左右的能力，顶天了也就炸掉一栋大楼，死伤个几百上千平民。反正咱们委员会执行任务每次都有‘死亡份额’，如你所说只要他一露头出来自爆，我们就能不费什么力的找到并且击毙他。”
“中校！”卡尔皱着眉，他对这个没有能力又自以为是的上级的容忍度快要归零了，“不要太迷信智能系统！因为数据不足，电脑对他的评级过低了！而且现在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另一个被他称为‘女神大人’的疑似契约者的幕后黑手，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但是戴比还是没有听进卡尔的话，做了一个扶额的动作，自言自语道：“卡尔先生的神智现在不太清楚呐......”然后他向着门外站着的手下说道，“来人，把卡尔先生‘送’回上京那边养伤。”
这大概是江市曾有过的一次救赎的机会了。
......
......
今天上午十点左右，江市中心最高的建筑上方出现了一轮光环，随之逐渐变亮，光环的形状隐没在耀眼的光晕之中，就像是在那里，出现了第二个太阳。
人们抬起头，看着这幅奇景，当然，监视着整个城市的isc也发现了。
戴比并不是不相信卡尔的话，他只是觉得以那个契约者的能力造不成什么大的破坏不然他早就把角斗场整个炸了。
他向着身边的下属说道：“走，你们带人和我一起去包围那栋大楼。”
这样，功劳就全都是他自己的，不会被那个叫卡尔的人分走了。
鹰黑着脸，刚准备跟上去，结果火雀拉住了他：“不要过去，我觉得那个‘太阳’的气息很恐怖。”
于是鹰语气不善的说道：“喂，我们脸也露过了，就不过去了，反正你觉得这件事你们isc可以自己解决。”
戴比摊了摊手，他也乐得现场少一个分自己功劳的人。
......
......
戴比带着手下来到了距离那栋大厦千米左右的另一栋大楼，是个狙击的好位置，于是他对身边的一个手下说道：“你，放一枪试试。”
然后他在望远镜中看了看，只见小野田明一点点的在融入头顶的光轮，于是他补充道：“看样子他在使用能力，换墨钢弹。”
“嘭！”有着机甲所装载的单兵系统协助，一个没摸过枪的人也能瞬间变成神枪手，所以子弹正中了小野田明的眉心。
但他没有倒下，这让戴比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根本不科学，也不契约。
这时望远镜中可以看到小野田明缓缓向那第二轮太阳靠近，在强光下，没有人看得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说：“无需惊恐这是，女神大人所创办的盛典。”
远在市郊的鹰和火雀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他们注视着那个方向。
小野田明的语气愈发激动：“不要拒绝这是，我所献上的烟火。”
最终，他完全化作了光：“诸位请看这是，人类所无法认知的，异星之光！”
在那里升起的，是无差别亦无慈悲的灭，那转瞬即逝的毁灭之光，用人类文明绽放而开的花火，疯狂，瑰丽，而又绝望。
与天空中遥远而又亘古明亮的存在相互呼应着那是，地上的太阳！
虽然声与光只相差了片刻，但在很多人的眼中，却如同数个世纪一般漫长。
或者说，这就是他们最后的‘永远’了。
混杂着声光热与电子脉冲的冲击紧接着到来，这一刻，连在太空中的监控设备都能够记录下来，那如同海啸产生的一圈圈巨浪一样的冲击波。
此刻，人类和他们的造物，拥有着怎样的价值，一文不值或者价值连城；寄托着怎样的情感，受喜爱或者被厌恶，都在这无可阻挡的浪潮中都如同泡沫一般，消散，最终化为相似的尘埃。
这也是契约者至今仍被敬重甚至畏惧着的原因，数千年积累的“科学”力量，同时耗费无数金钱和资源才能制作出的文明武器，一个契约者在消耗足够的gates值之后只要在脑海中想象就能够做到同样的地步，这种被法亚之门赋予的力量，即便是在现在，仍旧超越了人类所谓‘科学’的理解范畴。
火雀在第一时间就启动了机甲兵装和自己的全部能力，她的【武具】数百柄微型飞剑萦绕着火焰着排列在她背后，就像是展开了一双燃烧着的钢铁羽翼。
当然，她没有忘记拉上鹰。
但浪潮还是追上了他们，火雀把鹰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张开双臂护住了他，并且下意识的说道：“嘁，要不是带着人的话...”
其实，在爆炸声传来之后，他们两人都已经‘听不到’声音了，但是有着作为搭档的默契再配合上口型，还是能经行一定的交流。
“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啊！”虽然听不到鹰的声音，但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有多么绝望。
今天的这场爆炸中，又有多少个约定悄无声息的消逝了呢？
至少对鹰与罗琳来说，那个昨日约定中的‘明天’，永远都不会再到来了。
不知什么的碎片刺穿了火雀的胸膛，炽热的鲜血洒在了鹰的脸上。
“嘁，这是任...务......”她倒在了鹰的怀中，两人被烟尘掩埋，不知生死。
第十六章 落跑的野兽
017向着她感觉着的方向走了好久，终于走到了城市中。
刚刚在路上，她分不清东南西北总之是远离城市的那个方向发出了很亮很亮的光。然后“轰”的一声，紧接着大地震颤，吓得她钻进了地洞里她以为第四次世界大战打响了。
不得不说，在这关乎小命的问题上，她的思维算是超常发挥了，起码能由这光和爆炸声联想到战争......虽然她忘了法亚只有一个帝国。
不知为何，这个城市明明那么多高楼大厦，走在大街上的人却是出奇的少。偶尔有一二路人，也是面无表情地踩着急匆匆的脚步前进着。
017整理了一下来自李林的记忆，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这个城市病了”吧。
凭着自己超级方便的能力，她找到了一个约莫着是超市的地方反正有很多吃的东西。
“虽然没有人给我许可，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她在旁人不解的目光中直接撕开了零食的包装袋，高喊道，“谢谢款待！”
吃食物不能算偷……这叫…救急！……饥肠辘辘的美少女的事，能算偷么？
这时，嘴一直没有停下过的017很奇怪，为什么附近的人都跑掉了呢？她的伪装应该说是完美无缺的啊，把李林记忆中动漫里的各个美少女的优点整合成一个人类的外貌。
应该没问题吧，017一口咬下了手上那条仍在活蹦乱跳的鱼的头，她又不太懂人类的审美。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笑倾人城？是清空回收站的清吧。
她仍旧没有明白，不论在地球还是法亚，那一头像天空一样蔚蓝的长发都是引人注目的。
但并不至于把人吓跑，毕竟在法亚世界，契约者的占全人类的1%，这算是一个很高的比例了。
于是终于感到了奇怪的017后知后觉的感知了一下，在雨中，她能够感知的很远。
周围的人都在逃开，而在更远处，四面八方都有人向这里包围过来......
017拿起一个苹果，拔腿就跑：“妈耶，研究所的人，还有isc和第四骑士团......为什么这么多？”
“他们都是为了埋伏我？不对...我这是自己进了贼窝......等等！”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地图...地图！我记得记忆里面有地图的。”
其实，017号这脱线的性格有李林一大半的功劳，他只想着把‘足够多的’知识记忆打包给了017，根本没考虑她脑子的运算能力。
这就像把几百tb的u盘插到了90年代的电脑上，又好像把丰富的阅历塞进了二哈的脑子里。
这样只能得到一台卡死的电脑或者一只更加脱线的二哈......
017的大脑在飞速的思考着...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啊！”她一拍脑门，“江市附近，超级大城市，这不就是上京吗！”
只能战略撤退了，017心想，这和逃跑不一样！
观察了一下包围过来的人员数量，思考了一下强行突围的可能性...嗯...她飞身登上了身后的大厦。
向上狂奔！踢开门，上到了天台。此时包围的人中分出了一部分追兵开始上楼。
她无路可逃了，至少在那些包围着她的人眼里是这样的。
“哦吼吼吼吼，本小姐其实是...”017摇了摇头，让自己聪明的大脑暂停妄想，变身反杀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啊！
你看那机甲又黑又厚......
转身看向那高楼林立的城市，这现世所铸就的辉煌，是否会成为来生所仰望的奇迹呢？
她纵身跃下。
但她并没有落下，就像那眷恋天空而不愿落下的雨滴。
“傻了吧！姐会飞！”她控制着体内的水，在空中翱翔着，“哦吼！i can fly！”
殊不知，飞到空中，只是成为一个更好的靶子罢了，回答她的只有各种远程武器。
比如夹杂着几颗墨钢子弹的弹雨啊，激光啊，还有一些契约者发射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总之，看起来华丽极了。
017靠着在空中飞着‘走位’，躲过了一部分攻击，但因为这波打击太过密集，她还是吃下了一部分。
这些攻击倒不至于置她于死地，她要是这么脆弱的话，早就死在研究所的试验场上了。
但是，很疼啊！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17号在研究所的‘称号’可是破坏者，这可不是什么善类小白兔会有的称号。
她向着两边的空气一抓，整个上京的狂风暴雨还有天上的雷云都以她为中心汇聚着，逐渐加速。
风、雨、雷电仿佛还有整个天空都在旋转着，在这个巨大的漩涡之前，那些来自地上的一切攻击都显得如此无力。
对于此间的人们，这就像是末日画卷中来到现实世界的图景！
要是此时在外界看向这里，就会看到上京好像处在一个巨大风暴的中心。
阴云围绕着那个直径数百米，在孕育着什么的水球，好像在保护着它。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水球倏然破裂，不可思议的黑影出现在上京的上空，其身形即好像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与美丽，好像一切的疾风骤雨都是为了这一刻......
在古代，先民们将其尊称为龙！
她背生双翼，就好像结合了东方的神龙与西方的恶龙的形象，但其实在汉州的传说中，应龙亦有如此的身形。
她，或者现在应该称为它的咆哮响彻天际：“准备好迎接......”
在017的话说完之前，一个小女孩清脆的声音盖过了他，在上京每一个人的耳边清晰的响起：“皇城之中，禁止使用超过【小队级】的契约能力。”
“嗡”所有感觉敏锐的人都可以感到，这片地域发生了变化，一条崭新的规则出现在了上京。
天空中的龙形爆散而开，就好像落下一场漆黑的雨。
作为第四骑士团的暂代首领，张浩林身穿着漆黑的，但明显比‘黑骸’大上一圈的机甲，站在骑士团本部的门口，对着身边小女孩儿外形的人说道：“国师...大人，你要出手吗？”
虽然称呼着‘大人’，但语气中却没什么恭敬。
国师摇了摇头，她的机甲兵装带着面具，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平静地说道：“不会，要不是有保护上京的‘指令’，我连刚刚那一下能力都不会用。”同时，她身边悬浮着的显示屏幕上显示出了【无聊，懒得】
随即，张浩林向连接着下属通讯频道说道：“传令下去，叫我们的人不用太出力，不必给研究所面子，这株四叶草长的太大了。”
“可是他们问起来......”
他抬头看着那已经渐渐停歇的阴云与暴雨：“就说，我们的人在江市死了不少，内部要处理的事务太多了。”
这场雨并没有停，只是阴云被风吹走了。
它会去向何方？这场雨接下来又会在哪里落下呢？
第十七章 疾风骤雨的相遇
7月10日，上京
017在空中展开双翼，巨大的身躯在上京空舒展，似黑色的十字，在疾风骤雨与闪电的映衬下，她就像降临世间的审判者。
“皇城之中，禁止使用超过【小队级】的契约能力。”
“嗡”
“啪！”
她用尽全力凝成的身躯爆开了......
在这场由她的‘身躯’散落的漆黑的雨中，她变成了一条黑色的小蛇，顺着风让自己尽量‘自然’的掉落下去，最终落在了一个小公寓的楼顶上。
017突然感到有一些头晕，看来这次受到的损伤很严重。
“嗒、嗒、嗒......”为了缓解落下的冲击力，在落地前，她将自己盘成了一个球，于是在落地后她真的像一个球一样向前‘弹’了几下。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意识还能清醒多久......她的脑子开始胡思乱想。
只希望别被抓到...被抓到之后别搞什么秋后算账...希望研究所改善伙食待遇......
她没控制好‘球体’，最终弹到了天台的边缘，掉了下去。
这时，她恰巧落入了那公寓最高一层窗外的凉衣杆上面晾的渔网里。
她现在可没力气吐槽为什么晾衣杆上会在下雨天晾渔网......
这时她的意识慢慢模糊。
“真狼狈啊......”017心想。
这时窗好像被打开了，那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向着017伸出了手，同时说了些什么，不过017没有听清。
为什么她会紧攀上那只手呢？
也许是期望着救赎，也许只是单纯的不愿落下。
......
......
李林刚一逃出来，就回到了他的公寓，也许刚开始的那一天还有暴露的危险，但现在，“嘭”的一声，一切都烟消云散，死无对证。
已经没有人会来关心他的死活了，再说，研究所也是秘密抓捕的他，现在在帝国的数据库里面，他还是个合法的贵族。
但是......这并不是李林的本意，他没有想到那个叫小野田明的男人会连着江市一起炸掉，在他的计划中，小野田明最后会在研究所中自爆，他给予那个男人的能力刚好够他毁灭掉研究所，顺便消灭掉李林在成为‘管理员’之前不成熟的计划所留下的痕迹。
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进入到了他的计划中，那一定就是所有人都小看了那个男人的疯狂。
“滴滴滴滴滴”
这时，他个人电脑中的聊天软件跳动了起来，于是他伸手轻轻一点，提示消息弹出。
【依依（*******）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附加信息：我是一代目李林。】
这两天，前十六任李林还真的在他的建议下配上了电脑，并且读取了使用电脑相关的记忆，同时开放了与外界交流的网路。
不过，第一任李林是个废柴大叔吧！这个网名是什么意思？网骗吗......李林心中一阵吐槽，但还是点下了同意。
【依依邀请你加入群‘法亚管理者’，是否同意？】
肯定是继续同意。
群中弹出了一条提示【依依邀请你加入了本群，点击修改群名片。】
一见到有新人加群，这个只有十七人的小群便活跃了起来。
比如说这个一看id就一股子残念扑面而来的‘万年老二’：“哎呀，小十七也进群了。”
玲珑柒：“你这个称呼像是给女孩子的...小弟弟你好，我是永远你年轻的柒姐姐。”
她应该就是当初麻将桌那边的‘少女’李琳。
这时群主，就是那个网名看似少女，背后却是个大叔的依依发话了：“欢迎，记得改群名片，要求是必须带着自己任期的数字或者数字的谐音，像你就是‘十七’。”
于是李林飞速的修改了自己的群名片。
李林（十七）：“ok了”
彡亻壬：“什δ麻，呔ろ”
李林摸了摸头上并不存在的汗...这都是什么人啊！当发现了几千几万年前的老前辈是非主流的时候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10号：“我觉得不错”
请叫我八霸：“新人！以后记得叫我八霸，别叫八哥！”
几乎同时，id为‘十二月该多吃月饼’的消息接道：“好的八哥，没问题八哥。”
这时李林的消息才发送出去，李林（十七）：“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jo玖：“问吧，我们知无不言。”
李林（十七）：“为什么群主你用的是女id啊？”
【四爷撤回了一条消息】
【你失散多年的老父亲撤回了一条消息】
一时间，本来活跃的群瞬间鸦雀无声。
李林挠了挠头，他好像冷群了，还好这时又蹦出了一条消息。
每天都喊六：“6666666”
......
这时群主终于回话了，依依：“其实，每个大叔都有着一颗少女心。”然后他在后面跟了一个捂脸害羞的动漫少女表情。
每天都喊六：“6666666”
李林默默地点开了设置，群消息免打扰，接收消息但不提醒。
李林（十七）：“那个，现实中有点事，我先不聊了，各位前辈有事我。”
“嗒、嗒、嗒......”从上方传来一阵密集的巨响，不得不说老式公寓的隔音效果真的很差。
请叫我八霸：“李林（十七），新人，你那边楼上一层人真的很闹腾哎！”
李林（十七）：“......讲个鬼故事，我这里是顶楼。前辈们能听到现实中的事情？”
十五便士：“不光能听到，还能像看电影一样看到呢，以你为主角的视角。”
李林想了想，又默默地点开了设置，关掉了群消息免打扰。
李林（十七）：“我平时可能会忽略周围的一些事，各位前辈多担待着一点啊。”
jo玖：“好说好说”
ok！这样就得到了十六个免费的雷达了。
李林把聊天软件关到了后台，然后向窗口走去。
他打开窗，疾风骤雨便瞬间拥入房间，雷鸣不时照亮整个昏暗的世界。这是一场黑色的雨，是只应出现在最疯狂画家画布上的末日。
在李林早上挂出去的渔网中，一条黑色的小蛇正在无力的滑落。其实，在法亚，很多事情都早已注定了，不是吗？
李林向着017伸出了手，一人一蛇即将触碰彼此。这一刻，就好像米开朗基罗UU小说的名画《创造亚当》一般。
风，雨还有时间都好像变慢了，017抬起头望着李林，身体的上半部也由于李林的手的到来而微微抬起，目光中流露出渴望。
李林伸出手，温热的温度从他的指尖流向017的身体。
“你应该认识我，我的名字叫李林，是个商人。”他看着017，“那初生世间的神明，也有渴望购买之物吗？”
017用尽自己的力量，缠在了李林的手上。
第十八章 国师
7月10日，上京，帝国第四骑士团本部
国师的脚步踏入了这里，刚刚的狂风吹倒了不少摆设，然后再由暴雨洗刷而过，一种破败的感觉便油然而生。
她低下头，回想着往昔的场景。再没有人在这里嬉笑怒骂，再不会有人拿她的外貌开玩笑，再不会有那只温暖的手......
现在这里空无一人，甚至在风雨到来的时候都没有人去关上窗户。
像是曲终人散。
“要不要死一次呢？”她抬起头，向着一无所有的大厅说道，口气好像是平日里向友人提问那般，“死之后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呢？”
这时一个吸满了泥水的玩偶从她脚边飘过，她蹲了下来，将其捡起，全然不顾肮脏，把玩偶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其实以她的身份，别说小小的毛绒玩偶，她说想要什么，只要是太阳系中、帝国领土之内存在的东西，都会有人为她去取，一切都是有价的。
但总有一些东西不是用金钱可以买到的，能够买到的只有拙劣的替代品。这个玩偶，是李林送给她的，那有机物纤维所制成的编织物并不是它所拥有的全部价值。
“嗒，嗒，嗒......”这时有人踏着水，向这里走来。
看着骑士团本部中现在的场景，国师向背后走来的人说道：“这便是你所想要的结局吗？”同时，她的那块儿总是悬浮在身边的显示屏上显示着【疑惑】二字。
那个人穿着厚厚的全身机甲，像一个古代的重装骑士，他最终停在了国师后面，一言不发。
国师卸下了面罩，盯着他，面无表情地说出了听起来很是恶毒的话语：“为什么那一战中死的不是你呢？”显示屏上的字也跟随着她的话语变为了【质问】。
“我要并不希望结局变成现在这样...”机甲中传出了男性缓慢的声音，有着一种被变声器处理过的不协调感，“本来只需要那个男人死了就好了。”
她站起来，抬起头直视着背后的男人，悬浮板上的【鄙视】二字很好的帮助着别人理解她的心情：“你仅仅只是嫉妒李林，嫉妒他的强大，嫉妒大家对他的信任，嫉妒着他的一切。”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愤怒，他喊道：“别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
国师的头歪了歪：“被戳中痛楚，然后只能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浅薄吗？”
【蔑视】
“为什么你们都无法理解我！”男人看起来有些切斯底里，“你们都被李林给骗了！”
【可悲】“你只是至今还仍旧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
“在整个骑士团里，我是唯一一个去过遗忘深渊又回来的人。我比其他人都熟悉那片地方，当时为何他要让我留下，你还不明白吗？”
男人自问自答道：“他根本没想让你们离开那里，有我在的话我就有可能带你们离开。他想要把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一批契约者全部埋葬在那里，这样就没有人能阻止他统治世界，掌控宇宙霸权了。”
“这就是你向伙伴们举起刀剑的理由吗？”
【看傻子或者是疯子的眼神】
一般来说，癫狂的人都有一下几个特征，自说自话并且觉得自己的逻辑很通顺，但其实对他人来说那逻辑根本就是混乱的；听不进他人的话语，无论好坏；情绪异常，暴躁易怒；喜欢胡思乱想，敏感多疑。
“为什么这样...你们为何如此轻信他！对他毫无怀疑，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你们都不明白，你们就和笃信他的狂信徒一样！”
然后他顿了几秒，随即自顾自的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即便是知道了他的野心，你也赞同他的企图...你也站在他那一边吗？”
显然，以上几条特征这个男人全部完美的拥有着。
这时男人脱下头盔，露出了看起来比**十岁的老人还要干枯的脸，他的头发也是黯淡无光的死灰色：“看啊，这就是你们心中那个正义的男人，用如此恶毒的手段对我留下的伤害！”
他的声音十分脆弱，就好像风中残烛般，这大概就是他一直把自己包裹在机甲中开着变声器的缘故了：“要不是有这身机甲，我现在连站着走路都做不到！”
“看来那一战，李林也对你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开心】
听着国师的话语，男人苍老的的脸渐渐充血，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那个男人，一直以正义的面孔示人，就是为了那一天的计划！”
国师小小的头摇了摇：“没想到这么多年一起走过，你还是不了解李林。”
【惊讶】
男人自始至终没有提李林的名字，而且越说越激动：“即便是如你们所说，他真的是如此的无私，谁又能保证他不会改变呢？”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那个男人太强大了，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品格是否高尚上......是的，我是为了整个世界，我的行为是正确的！”突然，他的嘴角流下了血丝。
看着他的样子，国师像个孩子一样的反复说道：“你要死了，你要死了！”
【快乐的像个孩子】
虽然她的话语依旧是不带情感的平淡，但悬浮板上的字却暴露了她的心情。
他用自己嘶哑的声音咆哮着反问道：“帝国好好地存在着，他为何突然提出‘联邦’，并且对那个遗忘深渊如此执着？他只是一个契约者，只不过比其他人更强大罢了，为什么只有他能够知道联邦的存在？难道他是天命所归的主角？”
“你快要死了，所以你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判断能力了。”
【呵呵】
他的表情狰狞，机甲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一拳将国师小小的身体打飞了出去。
她的身躯撞入了大厅的墙壁，然后摔落下去，在墙壁上留下了痕迹与裂纹。
国师依旧平静的说道：“过去的你从不会这样疯狂，你果然快要死了。”
【怜悯】
其实那个男人也知道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不会对她造成伤害，国师的战斗力也比那个男人要强大得多，这样的攻击仅仅是发泄罢了。
但契约者的能力之间相生相克，现在她也只不过是男人手下的一个强大的，有自己想法的人偶罢了。
男人重新戴上了头盔：“去给我把默者的基地彻底毁掉，把眼前看到的‘默者’之人一个不留的杀光！”
“没用的，契约者救不了你，帝国的科技救不了你，四叶草生物科技一样救不了你。”
【你绝望吧】
“闭嘴！！！”
国师无法再说话，只剩下悬浮版上在循环着滚动字幕
【你要死了...你要死了...】
第二十四章 为了谁......
3月14日
如果不看时间的话，根本分不清此时午后还是黄昏，漆黑地云层遮挡住了来自太阳的光，街上只有狂风暴雨在欢呼雀跃着。
李林和林依琪向着鹰停车的方向赶去，通过楚天的面具，他们有些惊讶的发现楚天这次的选择居然和以往不一样，居然会主动出击。
这时只听见楚天的声音穿过了雨幕：“无论是你们，还是布朗那个老家伙，我都会一个个杀过去的。”
想着自己和帝国第四骑士团的关系，李林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他最终还是决定让那两个巡查者能够活下去。
于是他卯足气，以古代壮士劫法场那样的气概高喊道：“刀下留人！”
然而楚天拿的是枪......所以他还是按下了开枪，在漆黑的雨幕中，只有那道向着反应炉射去的激光无比显眼，像是一道撕裂黑暗雨幕的光剑。
“救下他们！”
林依琪心领神会地把车前的雨凝聚了一片厚厚的水幕。
最终光剑释放完了自己的光和热，林依琪保住了反应炉。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终于赶到了现场的李林说道。
楚天依旧保持着举枪地姿势：“我没什么好和你们交易的。”
“听我说。你就算把他们俩杀了，后续还会来数不尽的和他们同样目的的人，不管是军队还是isc，你杀不完他们的，而且这件事发展到后面肯定会牵扯到你的家人，还有你的女友也会再次陷入险境。”
“这次交易的内容？”楚天放下了枪，说道。
李林指了指昏迷的鹰和火雀二人：“把他们两个给我，我帮你去解决布朗、第四骑士团还有isc的一切后续的事情，我保证这件事不会再有任何后续影响到你。”说着，李林的手一挥，楚天的面前出现了一张发着光的契约，“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可以签订法亚之门公证过的契约。”
楚天把契约上的文字一条一条看过去，然后好像思考了一下利弊，说道：“好。”
他拿手在契约上滑动，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契约化作光点四散开来。
李林拿出手机划拉了两下，说道：“好了。”
楚天看他轻描淡写的样子真想说一句你在逗我吧......但是契约显示李林真的完成了。
于是他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李林笑着说：“操作一下，很简单的。”
实际上在到达青河镇，机械小虫潜伏到二人身边起，和二人联络的“总部”还有“isc的发言人”等等都是李林一人在扮演着。
所以在外界这个案件的进展几乎是零，李林只需要删除一点点东西再加上几份调令就可以解决掉所有仅仅是把这个案件当成工作任务的人。
至于布朗...他现在估计已经自身难保了，之前李林抖了点布朗的黑资料给了反抗组织“真理教会”，所以在楚天动手前那个一直暗中保护布莱克的契约者被紧急调了回去。
不出意外，布朗这回是死定了。他死后，那些贵族只会像嗅到了血的鲨鱼一样瓜分这个无人的家族的财产，才不会有谁关心他那个好像是被哪个反抗军杀死了的孙子。
“好了，我们可以谈第二个交易了。”李林笑着，继续说道。
“第二个交易？”
“你对你女朋友的‘爱’。”李林说道，他现在就像是一个低买高卖的奸商，“这东西对我来说没用任何用处。”
“你要什么？”
楚天的面前又出现了一份契约。
“让我看看...加入人生定制公司工作，还有报考上京历史大学？”看到少到只有两条的契约，楚天甚至以为李林转性了，他随即怒道，“这么简单的要求，你为什么不在当时那时候提出来！”
李林摇了摇头，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人总是会对轻而易举获得的东西不加珍惜，甚至于抱有疑心。很早以前我曾经是免费帮助人类，然后过了一段时间许多人都开始叫我幕后黑手，以至于我被杀了一次。”
“自此以后我便明白了，当人类有所求的时候，要价越贵，人类反而越相信你，越珍惜交易所得，这真的很讽刺，不是吗？
“再说了，我暂时拿走你的感情是在救你啊！你要是心里面心心念念都是那个女人，你根本不可能在有限的gates值内轮回找到现在这个‘解’。”
看着李林伸出的手，楚天最终签订了契约，把手握了上去：“希望你的公司待遇好一点。”
“欢迎加入人生定制公司。”李林笑着说道，“没有工资，随时加班，合同的有效期是一辈子。”
楚天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这时什么鬼公司，黑煤窑吗？
“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李林在一旁假装望天：“今天天气可真好啊。”然后被糊了一嘴雨水。
勉强接受了加入公司这个事实，楚天再次问道：“那个...上京历史大学是什么野鸡大学啊？我报那个学校会被我家长骂死的吧......”
“事实上，这所学校在曾经，公元纪年的时候，曾被评选上了汉联邦的双一流，是一所历史悠久的传统高校，而在帝国时代，因为帝国对历史的封杀打压，所以入学人数骤减，正面临着废校危机......”李林滔滔不绝地说道。
楚天吐槽道：“所以这是要我入学出道成为偶像？”
“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吧...”李林笑得把刚刚那口雨水都呛出来了，“所以我投资了那所学校，在里面建设了我们公司的基地，现在我也是学校里的历史教授，你考过来我们更好一起行动。”
“......你这是连大学生进入社会之前最后的快乐领域都要侵入，什么黑公司啊啊！”
“这叫大学企业对接，实习不用愁，毕业包就业。”李林摊了摊手，“抱歉，在帝国有钱是真的能为所欲为的。”
这时林依琪已经把鹰和火雀捆成了一个大粽子，扔到了车的后排。
李林坐上车，不知道拿什么方法启动了车子，然后把一块儿封着粉色丝线的透亮晶石扔给了楚天：“自己捏碎吧，记得契约内容。”然后开着车子离开了。
......
......
“楚天啊，你有没有想好要考那所学校？”
“上京历史大学。”
“那是什么大学？为什么你要报这个？”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幕间 邱火的奇妙之旅
他的契约能力是放火球，所以他的兄弟们都叫他火球。
他杀人、放火、绑架，但是他知道自己还是个好男孩......怎么可能，这话说出来可能连他自己都不信。
可是，从今天起，他想做一个好人。
他不叫火球，他叫邱火，他为自己代言。
俗话说杀人放火金腰带，邱火显然是深讳此道之人，在这样一个狗屎的时代，想要自己过的好，就得把什么正义良知什么的全都放下。
最近，邱火准备“金盆洗手”了，因为他已经赚到足够他下半辈子逍遥的钱了。
可他并不知道的是，多少前辈高人都是倒在了金盆洗手之时，或者之前的那么一段时间。
今天，他和张哥两人又接了布大人的单子，是要抓个高中的小姑娘。
类似这样的活计，他们已经帮着布大人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于是兄弟几个合计了一下，这单子这么简单的事情，就交给邱火和张哥两个人，让邱火赚上最后一笔，算是为他送行。
于是三月十三号，这天下午，兄弟俩去挫了一顿龙虾，同时稍微喝了些酒，之后便朝着学校附近的小巷子走去。
都说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晴空一声霹雳，这兄弟俩的报应，来了。
一位大侠凭空在二人背后出现，厉声道：“你们想要怎么死？”
可能是酒壮怂人胆，平时胆子不算大的邱火回了那位大侠话：“爽...爽到死？”
二人便变成了“酱子”，可喜可贺，大快人心。
都说人死前会有各种怎样怎样，可邱火却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遇上。
没有苦大仇深，没有怨恨不甘...甚至连所谓的走马灯都没有。
如果楚天手艺够好的话，也许邱火二人还能在看着自己被榨成酱的同时，有以上的反应。
可是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对于邱火自己，楚天，以及邱火的那些兄弟们来说，他只是死了而已。
只是死了一个人罢了，在帝国这样的事情太常见了。
事情本该到此结束的......如果邱火没有重生的话。
对，邱火重生了，在法亚最火的vr游戏《战火宇宙》中。
......
......
邱火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自己重生到了十三年前，战火宇宙刚刚开服的时候。
他站在山巅上，看着这个自己一度十分沉迷的游戏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重生以后，一直觉得自己的灵魂就像是被割了一边的韭菜或者说被褥过了的羊毛......
听起来有点可怕，但邱火其实感觉还不错，他觉得自己的灵魂被净化了。
他决心告别过去的自己。
这一世，他要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其实邱火的重生过程比一般的人要曲折...或者说是搞怪的多。
他刚刚恢复意识，就发现面前有一堆“冒险家”围着他，直到后来他才明白当时自己重生成为了新手村的第一个剧情boss，【远古魔像】。
然后他在重生之后又一次死了，连石灰也腐烂在土地里面。为什么他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他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咳咳，真正的结局是他的意识并没有消散，而是像一个第三人称视角一样围绕着他的尸体那堆石灰。
直到一只蚯蚓吃下了一点点石灰...他就被一股拉力“咻”的一下拉进了蚯蚓的身体。
他变成了蚯蚓。
可是他或者说它还没蠕动几下，就被路过去打新刷新的远古魔像的冒险家“吧唧”踩成了肉泥。
......
他又恢复了第三人称视角，直到一只老鼠吃了那些肉泥。
这时成为了老鼠的邱火才明白到，自己重生之后的能力或者说外挂就是变成吞食他的东西。
......他有些无语，他看到过靠吞噬其他东西获得能力的小说主角，但从没有像他这种靠着“被吃”变强的。
不过现在的邱火可不是原来那个只会怨天尤人的邱火，他是圣人火，是邱火，他觉得开局有个特殊能力以及算是不错的待遇了。
这时，在野外溜达的“邱火老鼠”被一只野猫抓到了。
是验证猜想的时候了！邱火感受着自己被吃掉...这可真不是什么美妙的感觉。然后“咻”的一下，他支配了野猫的身体。
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重生在十三年前的他不知道比别人掌握多少先机。
这一世！他要...
邱火还没想他的完豪情壮志，就被一只路过的魔兽踩死了。
吃我！谁来吃我啊！
可是不知为什么，没有一只动物来吃他。
（臭猫：f级魔兽，及其弱小，因为其身体中拥有一个特殊的“臭腺”，它不在任何一种掠食者的食谱中。）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的尸体腐烂了，邱火变成了微生物。
是的，所谓腐烂，就是被微生物吃了。
看来邱火的进化之路还很漫长。
对他来说，这是一个要么被吃，要么死的故事。
就算死，也要被吃。
【新书《我的外挂是被吞噬》，绝赞连载中，目前更新一章，幼苗新书，求票求推荐啊~
ps：不定期更新】
编辑完了以上内容，李林点下了保存...因为飞机上不让开网络，所以李林只好先码好保存起来。
李林和林依琪在完成了和楚天的交易后没过几天，就坐上了前往上京的飞机。正如他十八年前所说的那样，他要回去了。
法亚星是法亚帝国的行政星，而上京又是法亚星的都会，皇宫所在，正可谓是天子脚下。
这班飞机要坐两个多小时，不得不说，在飞机上还真是无聊，于是李林随便码了一章小说。
可是时间才过去了半个小时...李林忽然感觉胳膊有点湿，转头一看，林依琪张着嘴，哈喇子流了李林一胳膊。
李林摇了摇头笑了，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林依琪这种没脑子的人。
如果给无聊分一个等级的话，那么看自己的自传一定是其中最高的几级。
只见李林点开了手机中下载好的电子书《他改变了法亚李林传》...
第十九章 在雨中
帝国历265年7月11日，‘默者’总部
虽然是清晨，但在这片从上京吹来的阴云的遮蔽下，天空依旧十分黯淡。
渐渐的雨大了，就像连接着天地的暗色丝线。
“哗啦啦”雨肆意地向整个世界宣扬着它的存在。
在这场喧嚣的雨中，一声少女的低语在每一个‘默者’的耳边响起......
“弱小之徒，为何要舍弃自身的安宁呢？”
随即，通天彻地的暗色屏障凭空出现，将整个‘默者’总部所在地圈禁了起来，好像将内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本就晦暗的天空，在暗色屏障的叠加下，如同白夜。
在结界的中心，只能遥望到一个少女的身影在闪耀着，像星夜中的月轮，是夜中最为瞩目的存在。
光纹一层层流动着展开，在黑暗的天空中绘出了神秘又炫丽的图景。
她则站在整个用光之画卷的中央，像是神话中降世的神明。
那是强大的契约者使用能力时，一次性消耗的大量gates值之后出现的。但如此数量...如此庞大又瑰丽，整个法亚也没几个活人见到过。
国师的话语并不响亮，但每一个身处结界中的人都能很清晰的听到：“我本不用亲身前来，远在百里之外便可将你们覆灭，此行只为求解一事。”
“弱小之徒，为何要舍弃自身的安宁呢？”
她又将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虽然语气很平淡，但不知她用了什么能力，每个听到的这句话的人都能在心底感到她的疑惑与不解。
没有人回答她，或者说没有人敢于回答她，于是她继续道：“在帝国，你们起码不必担心像古代那般饿死街头，所要付出的，只是所谓的尊严罢了。”
其实，用类比的方法来说的话，国师和默者们的差别，就和神和人的差别，还有人和蚂蚁的差别差不多。这时我们很容易就能想象到，一个人接到了剿灭这窝蚂蚁命令，拿着一大罐蜡液堵在了蚂蚁窝的门口，这种时候没有直接把蜡液灌下去，而是愿意和蚂蚁交流几句的，那都能算是仁慈或者说脑洞清奇的了。
不过她是真的很好奇，这些弱小的反抗者的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时，一个少年站了出来，在畏缩的人群中，他勇敢的就好像文艺复兴时期敢于公开谴责教会与神明的变革者一样。
他朝向着高空中的国师喊道：“因为我们是人类！只有动物才是只考虑进食和饥饿的！
“我是一个汉州人！在汉州有一句古语，‘一箪食，一豆羹，得之则生，弗得则死。呼尔而与之，行道之人弗受，蹴尔而与之，乞人不屑也’。”
其实在法亚，也只有少年才会说出这么纯粹的话语了，人类越是‘长大’，越是变得惊人的相似，没有了是非对错，只剩下了**裸的利益，变得更加‘现实’。
这就是法亚的社会，人们将这称为成长，将这些利己主义者称为成熟的人。
所以，绝大多数反抗军的上层和他们一直声讨谴责的贵族没有任何区别，只有这些年轻的战士才有着尚未冷却的热血。
“在我知道了贵族手中的科技究竟有多么发达，以及我们普通民众的生活和300年前一样根本没有改变之后......我就明白了一点现在贵族所做的，就是用那一点点的的施舍换取我们的自尊。”
国师为了更好的交流，手一抬，瞬间将这个勇于与自己对峙的少年置于与自己相同的高度。
她没有理会少年的惊呼，平静的说道：“你们碍于自身的眼界，只看到了贵族与平民生活差异的巨大。”
【肤浅】
这时她的手指指向地上，让少年看那些仍旧慌忙逃跑，想要躲进基地里面，以为那脆弱的金属与水泥的混合物能抵挡住契约者的伟力的人从她和那个少年的角度，这些人和慌张躲进蚁穴的蚂蚁惊人的相似。
“却没有想过，在这个只需要少数精英加上大量的机械就可以延续人类文明的时代。自称人类的你们，又做出了何种贡献呢？”
【我很好奇】
少年经过了刚开始时那种瞬间来到高空的不适与无所凭依的恐惧，渐渐适应了，于是他开口答道。
“我们也想为人类社会作出贡献！可是在这个帝国，根本没有任何上升渠道！我们平民的科技被封锁，思想被禁锢，我们就像是被贵族圈养在动物园里的猴子，再过数百年数千年都不会有希望。”
他的语气很沉重，沉重到能让人感觉到生活在这种‘没有希望的社会’中是多么的让人绝望。
“对于我们这些没有未来的人来说，与其溺死在悲惨的宁静中，到不如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
国师摇了摇头：“规则早已注定，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精卫填海一般的徒劳罢了。”
【徒劳无功】
“但总得有人去做这一切！”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国师，脸上的表情坚毅的像是上刑场之前的战士，他的背后好像散发出了人性的光辉。
“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和他的子孙后代也继续生活在这样一个没有希望的社会！如果我的鲜血能让法亚前进一步的话，我愿意第一个牺牲！”
国师平摊双手，背后的光纹流转：“妄图打破规则，却没有相应的力量，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还不如改变自己的内心，‘享受’这安宁的生活。
“你们的想法没有错，或者说这世上没有错误的想法，一切的错误最终都归咎于你们自身的弱小。
“而弱小，则是这世间唯一的原罪。”
【弱小者是没有权利要求太多的】
国师的双手环抱着，面前的空中出现了一个模型，要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个模型就像是把地上的一切等比例缩小之后的沙盘。
她轻描淡写的拔起了沙盘模型中小巧的建筑。
在地上，对应着国师手中所握的，默者的整个基地，连同地下的部分好似被看不见的巨手以无法反抗的伟力，拔了起来。
被粗暴‘拿起’的建筑随处都在崩裂着，人类或是碎裂的建筑碎块不时的从天而降，这是一场绝望的雨，好似天崩。
在地上，巨大的裂痕仍旧残留着，地面沿着裂痕不断的坍塌，崩坏......
对于此间的人们，这天崩地裂的图景，真的可以称得上是末日了。
随即，国师将手中残破的迷你基地狠狠地捏碎了。
“嘭！”
如果国师在做这一切的时候笑着，那她一定是个疯子；如果她哭着，那一定是有什么隐情逼迫着她来做这一切。
可是她没有，她平静的就和坐下之前扫掉了椅子上的灰一样。
这时她看着那个少年愤怒的脸庞：“悲伤吗？愤怒了？所有的痛苦都来源于自身能力的不足。”
【平静】
国师将手中剩余的碎渣揉成了一个小球，然后捏紧。
“你们所做的，所坚信的一切都毫无价值，因为你们太过弱小了。”
【弱小是唯一的原罪】
其实此时默者的基地中，还有不少幸存者。
“现在，一边为你们今生的弱小赎罪，一边祈求来世的强大吧！”
【令人悲哀】
她放开手，小球落到了沙盘中。
由这座基地聚缩而成的巨球落下，致密的球体陷入了本应该坚硬的地面中，就好像从高处落到泥滩中的石球。
同时，失去了外界的压力，被强压成的致密物质迸射爆发，最终被阻挡在了屏障上，而屏障之内再没有任何人类造物的痕迹。
她把少年拉近，捧着少年的脸说道：“我不想杀你......这个世界需要更多你这样的人。”
【希望】
“现在，我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只要你说一句‘我愿意退出默者’，我便可以让你活下去。”
【如此简单】
如果她在毁灭默者基地之前说出这句话，应该会......不，是肯定有大批的人喊出这句话，甚至会有人开枪杀死身边的伙伴来投诚。
少年紧咬着牙关，摇了摇头：“我不说！我也有坚持的东西！”
“你不必担心此事被他人知晓，此地只剩下你我二人了。”
【无需羞愧】
“人类，之所以被称为人类，就是因为我们坚持着内心的底线！”
她摇了摇头，好像自嘲一般说道：“愚蠢......只有活着的才能称为人类。无论如何都应该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不解】
随即她放弃了劝说少年，她放开了手。少年从空中摔了下去，废墟上染上了一点新的赤红。
“任务完成。默者的基地已毁灭，视野中‘默者’剩余存活人数为零。”
【......】
除了默者之外，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弱小之人，为何要舍弃自身的安宁呢？”
【疑惑不解】
但真的一点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