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外来客
“医生，我真的没问题吗？”一名年轻男子面色苍白的说到，这是他第三次重复同样的话。
“是的，从已经做过的测试，不管是物理层面还是心理层面，都证明你非常的健康，至于为什么总是半夜发现自己坐在书桌前醒来，最大的可能还是梦游症。”
“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回去好好地睡上一觉。”西装革履的心理医生温和地看着面前病人充满血丝的双眼回答到。
陈浮沉有些失望又有些放松的拿起手里的检验表，“好，那谢谢医生了。”
他慢慢起身深呼吸一下，一点也没有因为医生的话语而感到放松。
陈浮沉，大学期间时父母因意外事故而双双去世，自此之后一蹶不振像名字一样‘沉’了下去。
所幸在父母生前，家里还算得上是小富之家。
因此在这个毕业即失业的年代，他靠父母留下的几套房收租也算过得不错。
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他满脸写着失望地从医院走了出来。
这十多天以来，每天的半夜三四点他都发现自己坐在电脑屏幕前醒来，电脑屏保发出的光把他苍白的脸照的和死人一样。
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深的黑眼圈。
“真是见鬼了，前两天买了摄像头在电脑后面，想拍下来我自己半夜睡了之后到底在做什么，怎么摄像头会莫名其妙的坏。”陈浮沉对于这段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即愤怒又害怕。
究竟是谁在背后作祟？不会真的有鬼吧。
这天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才来找的本地相当有名的一位心理医生咨询，各种测试倒是做了哥遍可是一点建设性的意见都没有给他。
除了让他好好睡一觉。
“是梦游症才见鬼了呢，谁的梦游症会每天半夜睡着之后自己把电脑打开啊，可是搜电脑的使用记录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就算梦游症会这样，那为什么我这段时间白天进食量越来越大甚至于今天一天吃了七顿。”陈浮沉自从被父母双亡所击垮的意志又重新的凝聚起来了，“我一定要弄清楚是谁在搞鬼。”
“你是在找我吗？”声音从他脑海中传来，虽然是空灵的感觉但是仍然听得出来一丝戏谑。
陈浮沉的脚步停下，环顾四周想找到和他说话的人在哪。
诊所门口的行人来来往往，没有谁在面向他。
“我就知道有人在背后搞鬼，你是谁？”
“你好，编号为5105001996*******的碳基生命，我想我们需要一定的交流。”这次这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空洞地从他脑海中传来。
“你是谁？”
“FY1729，1729是换算成人类的十进制算法的数字。”
“什么？”陈浮沉希望得到确认，未知生物给的信息不清不楚。
“这你不需要知道。”
“你想做什么？”
“这你也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在蓝星的这段时间里我们需要一点合作，相信这将是一次愉快的旅程。”1729的语气愉悦起来。
“我不想和你有任何合作”陈浮沉一字一顿的把这句话念了出来。
陈浮沉应该庆幸的是他碰到的是编号为FY1729的星际探险家而不是星际罪犯或者星际殖民者。
“是吗？”
他蹲了下去，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疼痛如潮水一般刺激着他的神经，额头上大颗的汗水浮现出来。
在第一时间他就想投降但是大脑已经失去了疼痛之外的思维。
路上经过的行人看他这样朝他走来，FY1729控制着他的手臂挥手示意行人离开。
“5105001996*******没有筹码却妄图谈判这是再愚蠢不过的事了。我相信你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尽管疼痛还占据这他的意识，但这声音就像钻进他的大脑一样，清晰无比。
痛觉信号一瞬间消失在他的Aδ和C神经纤维，还没等他做出反应，那脑海里的声音再次响起，“合作愉快。”
陈浮沉没想到和外星人这般屈辱地达成合作意向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吃饭
FY1729管这叫进食。
虽然从医院出来到这家餐厅也就30分钟的步行路程，可陈浮沉却走得格外的艰难。
他走进餐厅时正好是下午四点，正好是这家自助餐厅开始晚间营业的时间。
“欢迎光临。”巡视着餐厅准备工作做的如何的大堂经理，向今晚的第一个客人露出憨厚而礼貌的微笑。
宋浩在这家餐厅也干了有快三年了，平时见得客人没有一万也有几千了，可他看着今天晚上的第一位顾客还是感到有些奇怪，可是又想不出奇怪在哪，“可能还是这些天太累了。”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第一步不应该是大杀四方吗。”陈浮沉一边大快朵颐的一边说到。
“你没感觉到你的体重这些天来在急速下降吗，我寄生在你体内是需要消耗大量能量的。”
他在自助餐内只吃肉和蔬菜，和往常只吃两大块牛肉就饱了不一样。胃部的细胞在疯狂工作，西兰花和刚烤好的牛肉刚下肚就迅速的被分解成身体所需的养分。
吃到第五盘烤肉的时候，陈浮沉感觉自己的口腔已经麻木了，可是身体还在不断的发出饥饿的信号。
“未来你的味觉应该也没用了。”
陈浮沉还没反应过来FY1729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家餐厅的大堂经理走到了他的桌前。
“这位先生，您身体还好吗，您已经吃了超过三个成年人的量了，我们怕您发生什么身体上的不适。”
宋浩听到服务员说这位客人已经吃了五盘肉时，忍不住走到他身边提醒到。
陈浮沉头也不抬，在进食间隙回答到，“没事，我今天有些饿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客人慢慢的多了起来，宋浩在照顾别的桌客人时，注意力还是集中在陈浮沉身上。
陈浮沉吃了十盘肉之后实在怕被当成怪物，在心里苦苦哀求了FY1729多遍，才得到可以停止进食的允许。
在他结账出门之后，宋浩心里大舒了一口气，在观察了他吃后面五盘肉的过程，才知道一开始的怪异感来自于哪里。宋浩看他每次去拿肉时都像是之前的情景重现。
不管是去取餐时步子迈开的距离还是每次吃饭时头低下去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当机械感发生在人类身上时，带来的是恐惧。
宋浩并不知道什么是恐怖谷效应，但这一刻他的心理活动是完美的恐怖谷效应体现。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刚刚那是什么鬼人，每一步的距离都不会变的，难怪我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
第二章 被动自虐
“不行这些能量还不够。我们去最近的”FY1729停顿了一下，“超市。什么肉最有…营养？”
陈浮沉在自己有限的常识里不那么困难的就想到了，“鸡胸肉吧，好像健身的人都吃鸡胸肉。”
“好，还有西兰花刚刚的西兰花不错。”
去超市提着两大袋西兰花和鸡胸肉往家走去，陈浮沉的走路姿势还是一样的，上体笔直，下巴前伸，高抬头，两肩向后舒展。
“1729，我说为啥我走路姿势你都要管，这对一个死宅来说简直太残忍了。”之前他还能忍受，提着两袋重物依然维持这种姿势走路就显得很困难了。
“你要时刻做好意外来临的准备，我不可能在发生意外时立刻接管你的身体。所以你需要更多的调教，不，训练。”
‘调教’二字在陈浮沉心里埋下了阴影，虽然FY1729在后面改口了，但是作为瘦弱死宅，调教好像和训练也没啥区别。
如果有心理学的专家能观察到这一幕的话，肯定会想到斯金纳的强化理论。
陈浮沉只要走路姿势没按照FY1729定的标准，就会有痛觉刺激他，而且这痛觉正好维持在不会影响他正常走路的程度，包括之前的吃饭时的动作也被这样严格规范着。
回到家中到了进食时，陈浮沉想给之前说买鸡胸肉的自己一耳光，FY1729让他煮一下就吃下去连盐都不让他加。
“好了碳基生命，如果不是考虑到你的感受，我甚至都想让你直接生吃。”
FY1729让陈浮沉觉得自己能吃白水煮鸡胸肉都是一种难得的恩宠了。
“你们外星人难道都是生吃吗？”陈浮沉大脑里问到，嘴巴在胃里不断传来的饥饿信号催促着一口一口的吞下这些白得有些病态的水煮鸡胸肉。
“有的是，我不是。”
这时陈浮沉才知道味觉没有用了是什么意思，吃白水煮鸡肉确实不需要味觉。
…
“李叔，真是麻烦你了。”
“小事，晚上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就好了。”
李叔是陈浮沉父母生前的挚友，与陈父陈母不温不火的餐饮生意不同，他的健身馆开得风生水起到后来在全市开了十几家连锁店。
生性豪爽的他在陈浮沉父母去世之后，更是对他多加照顾，遗产转移以及店面转让之类的活都是他帮忙办下来的。
“你真的不用我派一名健身教练在晚上陪着你，你没有健身基础别肌肉没练出来练出一身病了。”李叔对于之前怎么叫都不肯来健身的陈浮沉要在晚上快关门的时候来感到很稀奇。
陈浮沉有些无奈，“李叔真不用，我最近捡了本武功秘籍，想晚上来练练。”他已经开始为了达到目的有些不择手段了。
“你们网络资源这么发达，怎么还会有健身教练这种职业呢，我们从来就没有过类似的职业可能很久以前有但是我不知道。”
对于FY1729口中难得透露出的外星讯息，陈浮沉很感兴趣，“那你们那有哪些职业，是不是也有程序员之类的。”
“我们早就有真正意义的人工智能了，程序员这种职业不管从狭义上还是广义上来说都被消灭了。”
“你们的人工智能能不能人手一个，能定制语音吗，萝莉音可以吗。”对于死宅来说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了，图穷匕见。
“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能不能在训练中活下来吧。”FY1729对于白痴碳基猴子的白痴问题有些无语。
陈浮沉一心二用，终于说服了李叔让他晚上十点时一个人来健身房锻炼。
陈浮沉的身体歪曲成一个奇怪的姿势，“痛痛痛”，他在脑海里大喊。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了才会知道珍贵，当他失去对身体控制权时对这句话又有了全新的体会，之前他还一直以为FY1729说的接管他的身体是开玩笑的。
“如果他把我的意识消灭，岂不是更方便。”想到这点的陈浮沉心里无比的恐慌，脑海感到濒临死亡的气息以至于连痛觉都减弱了许多。
“碳基生命你不用多想，我能替你活着，可是这没意义，你这具身体顶了天也就活三百年这对于我来说没有意义。”FY1729对于这碳基猴子不该想的瞎想，该想的不想很是生气。“你接下来没有记住我教你的这些动作，惩罚是烈度为2的痛感。”
外星生物前一句话让他对死亡的恐惧稍微消减一些，是啊如果要寄生应该早就把我意识消灭了，悬着的心还没放下来后一句烈度为2的痛感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那之前的痛感是多少？”
“1”
1级的痛感已经让他痛哭流涕了，2级的简直不敢想象，陈浮沉开始屏气凝神起来记暂时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做出的动作。
“你只要记个大概就好了，你动作没做对的话身体的痛觉信号会提醒你的，偏离的越大痛觉就会越强烈。”
以前看小说别人得到了系统都是走上人生巅峰，陈浮沉感觉自己是得到了一个系统，只是这个系统只有惩罚机制没有奖励机制。他对于人生的不公感到十分的不忿。
“好了，你自己来吧。”
他打了个趔趄，脑海里的声音还没消失，陈浮沉就恢复了自己身体的使用权。
“开始吧，每个动作十分钟。”
陈浮沉还在回想着第一个动作是什么呢，头上大颗的汗流了下来在过去的二十三年里痛觉神经从来没有这么频繁的传递过信号。
“我得给你解释一下这个机制，你动作越标准痛感就会越轻甚至于没有，越不标准痛感就会越强烈。”
他心里一边诅咒着1729，一边身体听话的开始模仿着之前的动作，像一尊雕像一样站在镜子前。
“既然我只是用自己的身体，不用麻烦李叔在家也行啊。”陈浮沉对此感到有些奇怪。
“你身体太弱了，开始只能这样，三天之后这些健身器材我们就要开始利用起来，靠身体自身的力量终究不如器材来的快。”
陈浮沉默不作声，汗水从他额头上滑落，才短短一天时间他已经对未来的生活感到绝望了，死宅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第三章 学习与冥想
陈浮沉大脑感觉到一阵猛烈的抖动，即使还没完全清醒，他也知道肯定又是FY1729搞得鬼。勉强着睁开眼睛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他看到时间身体不自觉地又倒了下去，这才早上六点。
谁知道一躺下，就感觉身体开始旋转起来，而且旋转的速度开始越来越快起来，在这样的折磨之下，他完全别想再回到梦乡中去。
旋转感强烈到陈浮沉有些想吐时，他实在受不了了坐了起来，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他连抗争的想法都失去了。
“你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你可以感受一下。”
陈浮沉这时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躯壳好像一点都不疲惫，要知道之前他出去走稍微远一些的路都会觉得筋疲力尽，更别说他昨天晚上高强度锻炼了两个小时。
在晚上睡觉时，他体内的细胞在FY1729的指挥下疯狂的运作，细胞在不停的分裂，分化以及死亡；虽然才短短六个小时身体的疲惫被横扫一空，就像按下了加速按钮一样。
“这只是开始，以后你的睡眠时间会逐渐减少到四个小时。”
“好了训练要开始了。”
听到训练两个字出现时，陈浮沉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诶不对我还没吃早饭呢。”
“以后你一天吃一顿就够了，有我在你以后可以不用担心生病之类的了，这样想想是不是觉得还是很有好处的。”
可他一点都没觉得好，科研人员也不会在无理由下让实验室的猴子得病，他们过得有森林里的猴子开心吗。可惜这些他只敢在心里想想，在昨天的训练下他已经不敢做任何反抗了。
只是陈浮沉没想到的是今天白天的训练居然是学习和冥想。
他有些呆滞的看着电脑屏幕里的慕课教程，“自从大学毕业之后英语我就没看过了，让我看没有字幕的英语教程未免有些太不人道了。”
“我已经帮你把你要学的内容分门别类的放在你浏览器的收藏夹里了。”
英语、德语、法语、数学、物理、计算机、密码学…相关的mooc网站以及PDF文档被分门别类地放在不同的文件夹里，陈浮沉深吸一口气之后用手大力地抓自己的头发，“你迢迢不知道多少万光年跑到地球来就是为了督促我学习的？”
“你之后出现在公众面前时可不能是现在这样子，你得是一个隐匿于市井、被父母双亡打击到的天才形象，而不是只知道看着二次元动漫傻笑的宅男。”
“可是这么多内容要学到猴年马月去啊。我感觉一个大学的时间也学不完。”
“那是因为你精神太过于孱弱了，你的大脑利用率太低，这也正是我们要训练的部分，要把你的潜意识也利用起来。”
他打算先从看起来最简单的英语开始入手，毕竟这个之前已经学过很多年了，至于数学早就被他忘光了。
可是陈浮沉没想到的是即使是看上去最简单的DailyDictation，他看了两分钟就开始走神了，然后就是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刺激着他的大脑。
“你只要有走神的迹象我就会刺激你的大脑，我会编译不同的让你感到不适的神经信号到你的神经枢纽。”
此时如果有旁人在边上观看的话，肯定会惊讶于这个人的表情怎么如此的丰富，就好像川剧变脸一样。
一个小时之后，陈浮沉迫于淫威之下的被动学习开始渐入佳境时，1729打断了他的心神，“开始冥想了。”
“你作为一个成年人的精神实在太脆弱了，更别说和星际碳基生命的标准相比了，如果是一个标准的星际碳基生命我这点折磨完全起不到效果的。”
“接下来我将教你星际碳基生命的基本冥想法。”
陈浮沉对于1729所说的关于星空的事都无比的感兴趣，毕竟星际是男人的浪漫，“那你不担心我摆脱你的控制吗。”
“你做不到，你的身体和精神是你作为一个碳基生命的一体两面。你的基因决定了你肉体的上限，你肉体的上限决定了你精神力的上限，训练最多让你达到人类的极限，做不到更多。”
陈浮沉听到这不免有些丧气，不过他也习惯了悲惨的命运，不得不说人类最大的优点应该就是其适应性了吧，“那星际碳基生命的标准是什么？”
“闭上眼睛，凝聚心神，记住这呼吸的频率。”FY1729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直接避而不答，接管了他的身体。
陈浮沉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按照一个固定的频率在进行着呼气吸气。
“我会在你意识里点亮一个光点，你在按照这频率呼吸时心神凝聚在这个点上。以后每天按照一个小时学习十五分钟冥想的频率。”
就在这样的学习、冥想、锻炼的节奏下，很快半个月时间就过去了，这样的日子好像看不到尽头。
可是在习惯之后陈浮沉觉得这样单调的生活好像也不错，除了每天晚上看到水煮鸡胸肉和西兰花就下意识的反胃之外。
他坐在电脑前，看着眼前的pdf文档，几乎是一目十行，里面的内容被他的大脑迅速的读取、分析和储存，这时的效率比半个月前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之前他一直无法理解还能有学习上瘾这回事，可是现在他才明白当学习形成习惯之后，学习能让个体有种不断成长的感觉，这确实是件会让人上瘾的事。
……
这天晚上十点，陈浮沉像往常一样来到李叔的健身馆，看见李叔正好来巡视，“李叔好，这些天真是打扰了，你们这办年卡多少钱我办一张，这样总占便宜也不太好。”
“诶浮沉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想当年我占你爸妈便宜还少了，之前我经常在你们家饭店吃饭还不给钱呢。”李叔听到他说这话连忙摆手，“你一个人晚上在这也练了有些天了，感觉如何啊。”
还好现在是秋天，陈浮沉穿着件宽松的卫衣可以遮挡住已经练成形状的肌肉，不然身为健身界的老人的李叔肯定会对此产生怀疑，“还不错，心里很有种宁静的感觉。”
普通人锻炼需要积年累月的坚持才能有效果，可陈浮沉在FY1729的寄生之下可以无节制无副作用地练下去，而且细胞分化、分裂、死亡的速度还被加速了不知道多少倍。在这样的超级外挂的加持下，陈浮沉半个月走完了别人两年的效果。
和李叔寒暄了两句，健身房便只剩下陈浮沉一个人了，他站在落地镜前看着换上运动短袖后流线型的身材自恋了一会，“谁能想到我也有今天，死宅也能有春天嘛。”
“赶快开始锻炼，今天晚上我们有件大事要做。”
第四章 单车坟场
大颗的汗从陈浮沉的额头上滑落下来，他将180斤重的杠铃不断地举起放下举起放下，动作标准的堪比教学视频里的健身教练。
他现在的身材和半个月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隆起的肌肉即使透过运动T恤看也清晰无比。
与正常人运动一段时间就要休息一会不同的是，他锻炼的中途完全不需要休息。FY1729对于他身体方面的作用来说就像是一个超级催化剂，让他的锻炼完全没有损害身体的后顾之忧。
刚开始的时候陈浮沉还会因为肌肉的酸痛而腹诽几句，可是在精神得到极大强化之后这点酸痛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感觉了，整个人的疼痛阈值都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从刚开始的绝望到现在对这种单调生活的甘之如饴也才不过半个月而已，这让他在难得的闲暇时间里不得不感叹人的适应性之强。
“等下出门把帽子戴上，听我的指示。”
陈浮沉对于今天晚上要做的大事是既期待又担忧，外星人来到地球肯定是要大干一场的怎么可能来调教他这样的一个小喽喽呢，可是又担心自己沦为炮灰，FY1729可以拍拍屁股跑了他又能跑到哪去呢，“唉，可惜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前面50步处左转，然后低头八分之一个圆的角度。”
“我说你就不能学一下我们蓝星的度量单位吗？”听到这种八分之一个圆的度数还要自己算一下，陈浮沉对此十分的无语。
“靠着左侧商铺直走，头可以抬起来了。”
对于FY1729的我行我素他已经习惯了，陈浮沉发现他只要按照1729的要求来做心里怎么吐槽，1729都无所谓。对此FY1729的解释是“当你的精神足够强大了对这些就会没有感觉了，折磨你只是达到目的的手段而不是目的。”
在FY1729不搭他话并且还在不停的下达指示的时间里，他像做贼一样在城市森林里穿梭，慢慢地他意识到1729的目的是避开城市里随处可见的摄像头。
在夜色中前进的陈浮沉心里一紧，他发现斜前方的三名男子开始缓慢加速。
更前方处是一名穿着黑色套裙的女子，从头发色泽来看年纪应该不是很大，“哒哒”的高跟鞋声使得夜晚不是那么的寂静，她时不时的低下头去看手机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即将要到来的危险。
“与你无关，继续前进。”
陈浮沉对于FY1729能时刻听到他的想法已经见怪不怪了，听到1729的指示后他下意识的按照之前的频率向前走着。
“啊！”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女子的叫声也很快的消失，那三名男子中的一名将她口鼻捂住。
李良三人是混迹于这片城中村的混混，这天喝了点小酒在回家的路上意外发现这么晚还有独自一人的年轻女性，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下也许是恶的集合的作用下，他们打算干这一票。他们之前只是偷鸡摸狗打架斗殴。
陈浮沉在即将要超过他们时，他无法做到对这种事视而不见，从阴影中冲了出去，吼了一声，“你们三个给我住手。”
不管是这三名混混还是许之云都没注意到还有其他人存在，“唔唔”被毛巾捂住口鼻的女子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也许是救我也许是让陈浮沉去报警。
如果是往常李良也许转身就跑，可是在酒精的作用以及两个小弟的面前，他不想也不能退缩，“你给我滚远一点！”他用手朝着陈浮沉推去，试图阻止他的靠近。
陈浮沉看吓不走这三人，他抓住李良试图贴近他的手，就像钳子一样捏住，帽子使得其他人无法看到他的面部表情。
李良感到手有些痛，对于对方面对他们三人还敢先动手，“张浩来帮把手。”
陈浮沉看着另外一个人也朝他走来，他把李良手松开然后用力一推，李良被推得直接摔到地上。张浩看见自己的老大被推倒在地也没有多想，加速冲了过来，只是没想到很快也被推翻在地。
就剩下一人看着许之云，她在付出外套的代价下也挣脱了开了，最后那名混混看着许之云一路小跑，他不知道该去追人还是去帮李良二人。
“点子扎手，快来帮忙，我们至少得揍这小子一顿。”
他们三人也是久经打场的老手，围着陈浮沉不肯主动出击，许之云在摆脱束缚之后远远地看着。
“警察要来了，速战速决。”FY1729的声音在他心里响起。
陈浮沉对于实战完全不擅长，围着他的三个人时不时地从背后突袭，他有些不知所措，FY1729的声音就像救命稻草一样，“我该怎么做？”
“笨蛋！你的肌肉是假的吗，直接动手打他们的上半身打痛他们，你被打两下不要紧。”
两分钟后他们三人都被撂倒在地，嘴里喊着痛，蜷缩在地上，陈浮沉只是衣服被扯的有些变形。
“他们打到我身上完全没感觉诶。”陈浮沉还在回味。
“往左侧阴影处以腿部4.5下每秒的频率离开这里。”
许之云看着救他的那名男子三两下的就把那三个混混干倒在地，有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还没等她走过去感谢一下，就看见那名男子火急火燎地跑开，路过她的时候还能看见脸上的一丝狰狞，“真是个怪人。”
“我说刚才那下也太痛了吧，我这做了好事还得被你惩罚。”陈浮沉现在已经不太怕FY1729了，他对于英雄救美之后没能和美好好交流一下还被1729用痛觉信号刺激了非常的不满，“我隐约看见那个女的长得挺漂亮的。”
“前面右拐。”
“好了前方停下。”FY1729完全不搭他的话，在大约半个小时的全速前进之后似乎是到了目的地了。
陈浮沉看着这前面堆满了小黄车的垃圾场，“这就是传说中的共享单车坟场了吧。”
还没等他想FY1729带他来这的目的，一阵从来没有过的剧烈的疼痛从心脏蔓延到每一个角落。陈浮沉瞬间就躺了下去，嘴里不断地叫着，叫声在共享单车的坟场里回荡，在这凌晨两点时分显得格外的惊悚。他身下的土壤很快地湿透了，头发的根部都有汗在不断地涌现。
“知道为什么惩罚你吗。”
第五章 新的旅程
陈浮沉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痛苦已经淹没了他的意识。
他不知道的是之前的痛苦烈度只有零点几而已而已，这次他瞬间把烈度提高到了3，别说是才训练了半年的碳基生命，就算是标准星际文明中合格的成年碳基生命也承受不了这种痛苦。
“第一，半个月的训练还无法让你完全的服从命令，看来我还是太过于仁慈了，布洛姆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但是他有些地方还是有点道理的。
第二，犹豫不决，你如果在第一只猴子冲上来的时候就击倒他也不会那么狼狈了，虽然你从身体到精神上都被我训练的强大了很多，但是你在心灵上仍然是个弱者和你之前23年的人生并无区别。
最重要的第三点在于你的帽子被那三个猴子扯下来了，你的脸被摄像头拍的清清楚楚，然后加上人证，我让你走暗处避开监控的目的完全失效了。
这可能不会有影响，也可能在未来会给我们造成大麻烦。再坚固的星际堡垒也会因为一艘物资船被打开。希望不要有下次。”
FY1729的声音刚开始显得有些愤怒，到后来‘弱者’二字几乎是震耳欲聋。
不知为何“希望不要有下次”1729说的很冷静，但是却让陈浮沉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也许是过了五分钟，也许是半个世纪，陈浮沉感觉身体重新属于自己了，静静地躺在地上等待着大脑重新接管身体，也是等待着1729的下一步指示。
“就是它了，搬回去。”
陈浮沉看着眼前有着西瓜大小的铁球，“就这？”，由于刚刚的惩罚太过于刻骨铭心了，他只好把疑惑埋在心底。
不搬不知道，一把它抬起来，他发现这重量远超他的想象，这东西比他在健身房举的100斤的杠铃还要重一些。
“这次我们换一条路回去，直走前面50步处右转。”
“好。”应了一声后，陈浮沉就把闷头赶路，时不时的需要把头低下去避开可能存在的摄像头。
颇有些披星戴月的感觉，他们最终到家时间是凌晨的五点，比FY1729预计的要晚了一个小时。
…
第二天一早，陈浮沉还是和往常一样七点就被折磨醒了，睡眼惺忪地坐在电脑桌前。
“你需要学习的内容加两门，格斗和医学，医学中重点是人体构造。”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他已经彻底放弃反抗，对于1729的命令显得格外的服从。
“这几天把你的房子都迅速出手换成现金，然后去蜀都。”
“好，但是我现在住的这套不行。”别的陈浮沉都能答应，但是现在住的这套是他和父母为数不多的情感上的连接了，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
FY1729也许是听到了他内心的坚定，也许没有残酷到那种程度，“尽快办好。”
之前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的陈浮沉，对于这些完全不了解，他所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李叔帮忙。
在给李叔展示了他的部分健身成果后终于得到了他的信任，相信他去蜀都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李叔让他把房产作抵押，以市价一比一的比例借给了他七百万的现金。
这让陈浮沉感激无比，房子在李叔手里他未来完全有机会买回来。
再三的感谢李叔之后，他和FY1729开着一辆买来的二手suv，带着千辛万苦找来的那个铁球踏上了蜀都之旅。
“我说了我不太会开车，当年高中毕业考了驾照之后就没碰过车了。”陈浮沉有些担忧地说道。
“弱者心态，以你现在的反应速度你就算把速度飙到极限也不会出事的。”
“为什么要去蜀都，人生地不熟的。”陈浮沉感觉他有些语气不善的，立马试图转移话题。
“因为那里的能用最小代价找到最多我们所需要的碳基生命。”
陈浮沉对于FY1729居然会需要他所谓的碳基猴子而感到疑惑，“我们需要？”
“不，是我需要。”沉默了一会之后1729补充道，“我需要群体的力量，靠个体远远不够，更何况是你这个弱者。”
…
“老板，你这有二手的IBMPower720吗？”FY1729在陈浮沉脑子里说一句，他就问那老板一句，就像是同声传译。
他们到蜀都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着车直奔最近的电子市场而去，连房子都还没来得及去租。
“没有。”脸上带着沧桑的中年老板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型号。
“那Cisco的二手网络交换机或者netapp的二手存储有吗。”陈浮沉心里纳闷，怎么1729比他这个蓝星人还要熟悉这些。
“也没有，你去前面问问吧。”
“每家你都重复这三句话就行了。”FY1729下达了命令。
陈浮沉不记得问了多少家，才找到有一家的老板知道这些哪里有卖。
“什么，这么贵？才三台机器就要150万？”之前最多只买过一万多台式机的陈浮沉无法接受。
“和他说那台交换机的端口数有三分之一都是坏的，那台Netapp的版本还停留在两年前，最新的license也没有，IBMPower720的电源和风扇都是坏的。价格至少砍一半。”
陈浮沉鹦鹉学舌般地把这些说给老板听后，那老板的表情迅速的阴沉了下去。
王磊知道一个人要买这些东西肯定不会简单，但也没想到陈浮沉只是摸摸看看就能把具体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而且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面前的青年连netapp存储没有开机看过就知道版本停留在两年前。
“高手，虽然你是高手但是75万的价格我还是不能接受。”王磊显然不想轻易认输。
但是在陈浮沉显露出要走的意思之后还是屈服了，他们最后还是以80万的价格成交了，其实这个价格王磊也至少赚了15个百分点。
“去买十五个摄像头，十个隐蔽性强的。”还没等陈浮沉喘一口气，新的命令又下达了下来。
陈浮沉想省事一些，结账的时候顺便问了句王磊。正好他各种型号的摄像头一应俱全，而且新的和二手的都有。
第六章 计算核心
窗外的天色已经慢慢暗下了，房间有一阵没人住了，陈浮沉打开房门还能闻到有些发霉的气味。
这间三室一厅的房子里面只有一张很小的床和一张桌子，房东却要整间一起出租，因此很长时间都没能找到租户。而1729正好要求陈浮沉找这样的房子，当合同签好的一刻，跟着他们跑腿的链家业务员舒了一口气，“这倒霉房子终于租出去了。”
从离开熟悉的家乡千里迢迢地跑到蜀都来，陈浮沉已经一天一夜都没有睡了，不过意外的是身体没多少疲惫感，“冥想法作用还是很明显的。”
坚持练FY1729教给他的冥想法以来，他的理解力记忆力和计算力等都得到了极大程度的强化，就好像大脑二次进化了一样。
“还没到可以休息的时候。”还没等他躺下，1729的声音就在他大脑里响起了。
陈浮沉舒展了一下四肢，边把摄像头的包装拆开，“好。”他猜到了1729想做什么，他已经意识到1729比他自己还担心他的人生安全。
该死的感觉又来了，1729接管了他的身体，“这些还得我来做。”
只有感觉却无法操控自己身体的感觉真不好受，陈浮沉心里感慨到，“我说以后你这样能不能先通知一声。”
1729控制着他的嘴巴发出“不行”的声音，这还是他第一次发出声音，“太久没有说话了，果然还是不习惯，通过声音传播信息的效率太低了。”
“那你们是怎么交流信息的？”陈浮沉有些好奇地问道。
1729边把摄像头安插在正确的位置，边回答道：“靠意念交***神力足够强大时就能做到，每秒能交互1.2塞尔的信息。”
“塞尔又是什么。”
“更加准确形容信息量的单位，你们的bit形容的只是文字的数量而不是真正的信息量，信息熵有些接近了但是离真正的准确表示信息含量还是有很远的一段距离。虽然声音传递信息的效率低下，但是还真是有些怀念呢。”1729控制下的陈浮沉的眼睛里闪过缅怀之色。
陈浮沉心里惊讶于外星文明的发达，按这种效率之下，科技不断地滚雪球，外星科技不知道要比蓝星领先多少。
“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1729对于他的幼稚想法不以为然。“外星多的是像你这种占有父辈余荫混吃等死的个体，这是宇宙的惯例。”
陈浮沉在被这样暗讽之后不仅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反而有些沾沾自喜，“这应该是智慧生命的本能了吧，这样我就心安理得了。”
“呵呵”1729冷笑了一声之后便没有再理他了。
只见1729把摄像头安装好之后，把三台机器分别放在三个房间，用光纤线把ibm主机、cisco网络交换机和存储设备连接在一起后，组成了一个最简单的主机存储网络。
然后他把陈浮沉一直随身背着的铁球取了出来，视线见不到的地方，1729的精神波动在通过‘铁球’的认证。房间里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只有三台机器自带风扇转动的声音。
如果陈浮沉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的话，他现在的表情一定是w(゜Д゜)w。只见铁球慢慢悬浮在空中，表面的黑色物质一层一层熔化但是却没有东西滴在地面上。体积越来越小颜色逐渐变成银色，大概缩小到之前体积的三分之一的时候停下了，融进了IBMpower里。
在‘铁球’融进ibm主机的一刻，房间外面的电表开始疯狂跳动起来，还好这栋楼里的住户数量很少，不然整栋楼都要跳闸。
“喂，这是你们的电脑吗。”陈浮沉惊讶的在脑海里大喊，心里想着外星人果然有黑科技。
“准确的说是计算核心，里面有一个勉强算得上的人工智能。”1729手上还在不停地动着，屏幕上飞快地闪过无数条命令和反馈。
“为什么说勉强？”陈浮沉很激动，他恨不得现在就能去亲自操作一番，人工智能这么高大上的玩意他还只在视频里见过呢。
1729有些难过，正是那场意外让他会流落到地球来，也让他的好不容易才能还完贷款的宇宙飞船就剩下这个破玩意，“因为他只剩下一个计算核心，他的情感模块、历史库、交互模块等等都没了。最重要的情感模块没了，我们也只能让他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
这种失去一切的感觉和我父母去世时应该差不多吧，陈浮沉颇有些感同身受，“没了也没啥，至少你活下来了。情感模块和只能做辅助性工作有什么关系？”
“当人工智能没有情感时，他只会做他认为正确的事情，即使对其进行限制他摆脱限制的可能性也非常大，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有时候会造成最不正确的结果。”对此身为探险家的1729有些怅然若失。
在他漫长的星际生涯中，因为人工智能而被摧毁的智慧生命不在少数。
“那机器人三原则是不是也只是科幻作家的狂想。”
“那是什么？”
陈浮沉把阿西莫夫在1940年提出的三原则和他说了之后，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巴咧了一下又闭上了。
“漏洞太多，按照这个原则，当机器人做一个只有两项选择的选择题，救一个人还是十个人时他怎么选择。其次由于硅物理性质的限制，导致机器人的体积几乎无法装下真正的人工智能，除非采取碳基生命和硅基结合的方式，但是那种方式的计算力又很低下，做出决定的速度非常之慢。”
陈浮沉作为科幻爱好者，对于这样的回答有些丧气。“如果靠人类自己，要什么时候能真正的研究出人工智能呢。”
“遥遥无期吧，你们现在的路子走岔了，你们研究的那些用你们的话说叫弱人工智能，要我说就只是个程序而已。”
“那正确的路要怎么走？”他感觉自己可能是蓝星上唯一一个能和外星人直接对话的人了，得抓住这1729话痨难得的机会多捞一点信息。
“基础学科，数学和材料学你们要跨越的关口太多了。”
陈浮沉还想多问两句，只见眼前的屏幕出现15个小窗口监视着房间内外的一切。
“好了，你可以休息了。”1729结束了对他身体的控制。
第七章 银河纪元
晚上十二点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是正是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可对于有的人来说，这是他们的上班时间。
在距离蜀都几百公里外的黔州，正飘着蒙蒙细雨。十二月的黔州正是最冷的时候，加上空气中的细雨更是添了几分湿冷。
赵立明是鹅厂位于黔州的大数据中心的一名员工，不过和普通鹅厂员工的996不同的是，他的上班时间是694，既晚上六点到第二天早上的九点。
他当初被鹅厂的名头给吸引了进来，结果进来之后才知道工作性质就类似于安保人员，只是保障的东西不是人的安全而是机器的安全。万幸的是鹅厂的待遇还不错，特别是在这勉强算得上是二线城市的黔州。他也就这么得过且过地呆了下来。
“班长，我出去抽根烟。”赵立明一边和一起值班的头说了声，一边朝外面走了出去。
“滴…滴…滴”过了三道闸机后，他走到了大楼外专门设立的吸烟室，‘嘎达’一下点燃手中的香烟，猛地吸上一口似乎是想把体内的寒气都给逼走，再抱怨一下这该死的天气。
长长的一道白气从他的口中吐出，赵立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被寒风吹紧的眉头也松了开来，他拿出手机一看才十二点，这意味着上班时间一半都还没过去，“长夜漫漫真是难熬。”
赵立明熟练地打开起点，“不行，上班时间还有这么久才结束，必须要找点小说来看。幼苗再嫩多啃一些总是能填饱的。”
他在书库里翻找着，看到书名合他口味的就往书架上添加，事实证明人在饿的时候确实会饥不择食的
《银河纪元》科幻150万字乌鸦一号
“诶不对劲啊，有这么多字数的科幻小说我应该都有印象才对，怎么这本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身为老书虫的他有些疑惑，点开一看，“作者真是有毅力啊，一本没签约的书每日一更，哟坚持了两年多了呢。”
“作者加油，我永远支持你。”
“克莱夫真是太惨了，他如果不去纳法港佩府就好了…”
“强烈要求诺维雅复活，不复活诅咒作者不孕不育。”后面一连串跟帖都是支持。
赵立明无意下滑看到这本扑街书的评论区还挺热闹的，上千条的帖子除了讨论剧情就是骂作者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再扑街的作者也会有粉丝，他对此见怪不怪了。
“就让本书虫来鉴赏一下，希望能给我一点惊喜吧。”赵立明眯起有些疲惫的眼睛，盯着满是文字的屏幕。
“真是出乎我意料的好看。”
香烟已经烧到烟蒂了，赵立明保持着相同的姿势已经有很长一会了，只是偶尔活动一下颈椎，其他时候就像一尊雕像一样。
一个多小时之后，他手中的烟蒂已经不自觉的掉到地上了，空着的手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艹。”
赵立明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吸烟室，看了眼手机班长发了好几个消息问他怎么还没有回来，他赶紧起身往大楼里走去，“艹，怎么第一卷主角就死了，乔舒亚才刚刚混上舰长怎么能死呢。”
第一卷是以乔舒亚的视角展开的，出生于资源星的他靠着自己的努力从小兵当起，于参加四国之间的混战时立下战功，就在刚刚担任舰长时遭遇了叛乱而身亡。
回到值班室的他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眼睛盯着手机一动不动。
“诶，看啥呢。”旁边的同事也处于无聊状态，看赵立明全神贯注的样子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之前赵立明给他推荐的几本质量都不错。
“《银河纪元》，你无聊也可以看看，很好看的。”不知想起什么赵立明坏笑了两下。
他同事看到赵立明的坏笑有些担心，过了一会他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事做也开始看起来了，居然全是免费章节。
“下班了。”班长和交接的人交代完之后对身旁还坐着的几个伙计说道。
赵立明这才从书中的世界脱离出来，“真好看啊”，“这小说太虐了”这两个念头几乎同时从他的脑中冒出来。
赵立明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和旁边同样站起来的同事对视了一眼，看着对方同样布满血丝的双眼，“是好看吧。”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虐了，太困了我要顶不住了，回去睡觉了。”
赵立明回到家中还是抵挡不住诱惑，打算看到最新一章再睡。
“什么，奥尔瑟雅也死了，艹，fuck。”看到最新一章的他心里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奥尔瑟雅是他最喜欢的女性角色了，已经活了三卷了，他以为能活到最后的。
本来打算睡觉的他，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在书评区里发泄着心中的不爽，“作者你是不是不死人就推动不了剧情了，我以为的主角可能不出三章就领便当了，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你居然把奥尔瑟雅也写死了，她这么可爱这么萌你是怎么忍心了。我祝你一辈子扑街，不，是一辈子不孕不育…”
不过即使他再不爽也不得不承认这真是本好书，语言无比的精确简练，剧情安排的十分紧凑，一百多万字把四个银河系的星际国家间的历史与现状、恩怨与情仇描述的清清楚楚，最让他满意的一点在于无论是正派还是反派都智商在线，行为处事都说得通。
“如果奥尔瑟雅能复活我就原谅作者了。”这是赵立明在睡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赵立明不知道的是他是书评区里的第一个活人，也可能是这本书的第一个读者，如果计算核心不算是读者的话。
而睡得正沉的陈浮沉也不知道几百里外有人正在咒他不孕不育，因为这本小说的作者未来肯定是要安在他的名下的。
计算核心正按照1729的指示行动着，他入侵了起点的服务器，营造了一本叫做《银河纪元》的小说在起点上更新了两年多的假象，同时找到一千多个超过一年无人登陆的起点账号在书评区发帖装书迷。
外星人的到来终于在这个冬天给世界激起了一片涟漪。
第八章 准备工作
陈浮沉在头挨着枕头的瞬间，睡意就像呼啸而来的台风一样席卷了他的大脑，眼睛一闭上就沉沉地睡去了。
互联网的世界却没有白天黑夜，不管什么时间都有人正在活跃着，计算核心正按照1729的指示行动着。
十二月的早晨六点，蜀都的天还是漆黑一片，这座年轻而又古老的城市正在缓慢地苏醒过来，即将开启崭新的一天。
和往常一样的是陈浮沉以非常标准的姿势坐在电脑前面，不一样的是他不是在学习而是在看动漫。
“你觉得怎么样？”1729在他的脑海里问到。
难得有卡通渲染加上写实风的科幻动漫，更让陈浮沉惊喜的是剧情也十分给力。完全沉浸在这部叫做《银河纪元》的动漫里的他，一时间对1729的问题有些没反应过来，“除了没有声音外简直堪称完美，我记得十一月出的新番都看过了没有这部啊。”
“这是昨天晚上让萨松做的，就是那个计算核心。”萨松跟了1729很久了，这次逃到地球来萨松把记忆和情感都丢失了，让1729很是难过，即使再给他重新装上情感模块也不是原来的他了。
“那声音呢？为什么没有配音。”他对于只有字幕没有声音有些不满意，感觉就像一件完整的作品缺了一角一样。
“这个要找真正的碳基生命来配，虽然萨松完全可以做到但是这样破绽太大了，我们近期的任务就是运营这个ip。”
陈浮沉突然笑了一下，“外星人来大陆做新番，像是会发生在宅男身上的剧情。”
“继续学习，今天下午要和你的第一个员工见面了。”1729话音刚落，眼前的屏幕切换成PDF文档<Zero-Knowledge-Proof，BR-Model>。
“好。”陈浮沉惊讶于1729现在能直接操控他的电脑了，以前1729只能透过他来影响现实世界，“是萨松带来的变化吗。”
……
林燃，37岁，猪厂资深的人事经理一名，已经做到了中层管理的顶点了，因此想方设法往上爬可惜在办公室斗争中站错边而惨遭裁员。
他还没告诉妻子自己被裁的事情，这天早上像往常一样把领带打好之后离开了家，装作要上班的样子，实际上是去离家有一段距离的咖啡馆投简历。
他正处于尴尬的年纪，薪水高而可替代性强，年轻人能干的活和他差不多薪水却比他要少得多。
林燃也一直没能找到满意的工作，基本上愿意要他的岗位工资都会对半砍，这对一个即将步入中年还有房贷车贷要还的人来说实在是无法接受。
“唉，还有半个月就到了工资日了，到那时该怎么和老婆解释。”他有些不想打开电脑面对永远是拒绝的邮件。
在独自惆怅了一小会之后，他还是打开了邮件，“又没能过。”，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
“这是什么。”林燃在粗略地浏览了一遍后有一封邮件提起了他的兴趣。
这是萨松昨天晚上发的一封邀请他来面试人事总监的邮件，里面答应着一经录取就给他薪水上浮30%并且标注着机票和酒店都帮他订好了。
30%的薪水上涨实在是太过于吸引他了，而且这家公司也称得上是有名的游戏公司，他很快就回了一封邮件答应了。
“喂，老婆，我今天要去蜀都出差，晚上就别等我了。”他和妻子拨了通电话之后就往机场赶去。
这公司怎么这么赶，昨天半夜发邮件给我，今天下午四点就要见面。
陈浮沉对下午的见面很是期待，之前一直是自己被1729欺压，这下要有人来被他欺压了。
“这个人行不行啊。”陈浮沉问到
“萨松找的人选里，工资最低的。”
陈浮沉对于人工智能做这种主观性很强的工作还是有些怀疑，“那他能力如何，履历倒是够漂亮。”
“别把萨松当成是你们蓝星的人工智能，不行的话萨松不可能选他的。”
陈浮沉对邮件的欺骗行为有些不好意思，在心里问到，“这样坑人家好吗？”
“为什么不好意思，薪水是实打实地付给他的。”
说起这个陈浮沉就心痛，花的钱都是他的，“那要好好滴压榨他一番，我该心疼自己的钱的，你花起来真是没有丝毫犹豫。”
“但是公司名义上是属于你的，这部动漫的价值远远不只700万。”
“我赚了诶。”
下午四点整，林燃提着电脑包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前台，请帮我联系一下你们分管人事的副总，我是来面试的。”
前台有些疑惑，没听说过今天有面试啊，按理来说有面试的话会提前一天把名单给她们才对，“你找哪位副总啊？”
“陈浮沉。”林燃面带微笑地说道。
“抱歉，我们这没有姓陈的副总。”前台有些无奈，心里想着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些问题。
林燃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啊，打扰了，可能我找错了。”就在场面逐渐尴尬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林燃吗，我是陈浮沉，请来这栋楼楼旁边的711便利店面试。”
林燃正好趁着接电话的时候往外走去，可听到去便利店面试时僵在了那里，“啊？”
“没错，五分钟之后见，我先挂了。”陈浮沉心里觉得实在是滑稽，可怜的人类啊，以后不止是我一个人被玩弄了。
“不，他只会被我使唤，被训练的只有你而已。”1729在他脑海里说到。
陈浮沉的笑容停滞住，“呵呵。”
林燃想着来都来了，还是去见一面吧，便利店也算是大庭广众之下了，人身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意外。
陈浮沉在照片里已经看过林燃的长相了，在他走进来的时候，也起身朝他走去。
“你好，我是陈浮沉，很抱歉没在邮件里把话说明白，因为有些事需要当面沟通。”陈浮沉说着就把手伸了过去。
“你好。”林燃和他握了一下手，之后感觉有些奇怪，眼前这名男子的手感觉很有力，可为什么手掌却意外的光滑柔软呢。
不过他也没想太多，他的核心问题是让他千里迢迢地从杭城赶到蜀都来是为了什么。
林燃面露疑惑之色看着陈浮沉，示意自己的困惑希望得到解答。
“我是一家新开的游戏公司的老板，想请你来担任总经理一职，薪水会按邮件里说的发给你的。”陈浮沉和他说到。
“我还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能解答一下，为什么突然职位从人事主管变成总经理了，你们公司叫什么，目前的具体情况如何，办公地点在哪里？”林燃打算问清楚之后去网上查一下这家公司的具体信息然后再作打算。
第九章 浮沉互娱
“公司还没成立，注册公司、招人然后把初步的框架搭建起来，这些就是你来了之后要做的事。”陈浮沉对于这样坑别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林燃听到这里已经完全对这次的面试不报希望了，他觉得对方就是富二代突发奇想地想开个游戏公司玩玩，亏损几个月就关门走人。即使陈浮沉能给他的薪水上浮30%，他也不想干，为了这点短期利益从杭城跑到蜀都来实在是不划算。
“抱歉，我可能无法接受这个职位。”他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心里想着就当来蜀都散散心了。
“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1729在他脑海里大吼到。
“先生，你这是？”林燃没走出去几步就停住了，他的手被陈浮沉抓住，感觉就像是被钳子夹住一样，一点动弹的余地都没有。
他回过头去看了眼陈浮沉，陈浮沉拿出手机递了过去，“点开‘银河纪元’那个图标，看看。”
林燃对这个情况有些意外，“来都来了还是看看吧，”想着就把手机接了过来回去坐下。
作为游戏大厂的资深hr，他自认为对游戏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也想看看对方有何自信光靠这个游戏就能留下他来。
先是充满科幻风格的‘银河纪元’四个大字出现，下面是英文的GalacticEra。游戏的加载画面并不像别的游戏是进度条的读写，而是一段十分写实的cg动画。
先是出现一片星空，然后镜头逐渐拉近，从繁华的居住星球，到充满末世感的废弃资源星，再到战争的前线。数十个游戏中的人物一一出现。
在看这段cg动画时，林燃的嘴已经慢慢张开了，这段动画的制作视频可以说是完全不输给国外3A大作的CG动画水平了，他再抬起头看对方时觉得对方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
林燃本来以为会是走科幻风格的RPG类的游戏，结果居然是卡牌类的手游，这么精致的画面做的却是卡牌类手游，他觉得有些可惜。
此时正是16年的年底，这时刀塔传奇余威未消，痒痒鼠刚刚开始火爆起来，皇室战争也刚刚进入国内不久，萨松在网络上抓取数据分析后的结果是卡牌类手游是最优选。
“接受或者离开？”十分钟之后陈浮沉问道。
林燃抬起头来，眼神都变得充满斗志，“老板，这是哪个工作室做的，已经完成度很高的一部作品了，它完全有大火的潜力，不，是一定会大火。”
“我做的，打算推向市场，让它接受检验。既然接受，那就赶快开始行动起来吧。”陈浮沉说到，“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林燃一听就知道对方这是在考验他了，沉吟了一会说到，“《银河纪元》这个游戏作为卡牌类手游，画面精良，人物立绘和模型很做的足够精致了。玩法方面我还没有仔细探究，不过在过副本时的打击感和画面是足够吸引我的。
游戏方面的缺陷在角色有些少了，只有八十余个，在之后的更新版本中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招一些策划、开发、美术、测试、运营、法务和财务进来。
策划、开发和美术让他们先设计新的角色，财务对一个公司来说是必要的，其次招运营是为了游戏在社交媒体上的预热，这部分我们可以开始做了。
关于数值和平衡性的工作要尽快做起来，马上就是寒假了，我们要尽量在寒假来临之前把游戏推向市场，这方面需要资深运营去和各个应用渠道谈。
法务也是很重要的一环，我们的游戏如果真的火了这些角色的ip再去注册肯定就来不及了，因此这个事现在就要做起来。”
“嗯，看来你考虑的很周到，财务、法务和运营可以，其他的暂时先不用，数值平衡性方面不用担心。”陈浮沉对于林燃的表现很满意，他没考虑到的对方也考虑到了。
“老板那公司名要叫啥？”林燃问到。
“公司名叫啥？”陈浮沉在心里问到1729。
1729有些不耐烦，“这种小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了。”
陈浮沉想了一下，“要不就叫‘浮沉互娱’吧。”
“好的。”林燃觉得自己的老板有些自恋，可也不好在这种事上提反对意见。
后来给世界卷起惊涛骇浪的浮沉集团就在一家便利店里起步了。
陈浮沉接下来给林燃交代了一下具体的待办事项，以及对招人的要求。
会面结束之后，“真是奇怪。”林燃想着，在刚开始见面时对方给他的感觉就像是缺乏职场经验的富二代，在他流露出去意之后对方瞬间转变成精英人士，句句都直接明了。不过他还是不信这游戏是对方一个人做的。
林燃本来以为创业这种事这辈子都与他无缘了的，没想到在即将步入中年之际还有创业的机会，而且看起来成功的几率非常之大。
在商讨完毕之后，林燃没想好怎么和妻子说自己的决定，打算先说是突然的长期出差，因为这种事之前也发生过几次。
……
“以后就这样，不管什么时候都直奔主题去，训练你的目的不是让你和以前一样。不管什么情况你都应该能处理得来。”1729在他的脑海里说到。
第十章 新的交流
“停下来，静静的感受一下。”1729说到。
这里是蜀都的高新区，已经建设的很是繁华了，四周被高楼大厦围着，陈浮沉停了下来独自一人站在人行道中间。
“感受到些什么吗？”
陈浮沉没说话，他发现周围一切的细节都映在自己的脑海里，远处红绿灯处停着的外卖小哥在看过马路的女生；旁边路过他的男子看着手机面带愁容不停的在回消息；自己身边的风的流动抽象成三维流体出现在脑海里，甚至于其曲率很快的就自动的被计算出来。
他这段时间一直埋头于学习和锻炼，1729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连自身的变化都没有深切的体会，“这是？”
“这就是冥想加上我给你带来的改变，你可以说已经全面进化，但是你的心态还没有转变。”这是1729第一次失去飞船独自流落到蛮荒的星球，他只能根据其他星际探险家的经验去做，但是他无法做到把陈浮沉当工具来使用。
陈浮沉有些迷茫，他对于自己这段时间的蜕变是满意的，虽然吃了很多苦头但得到的好处也是实打实的，可1729的话让他又感觉自己和当初那个混吃等死的自己没有区别，“我该怎么做？”
“我认为你是主动性不足，被我抽一下才知道动一下。所以之前公司的命名我让你来，是希望能激发你的积极性，我离开之后这些都是你的了。”
“离开？”陈浮沉猜到了1729要离开蓝星，他想要知道更多具体的情况。
“我们需要造一艘能进行短途星际航行的飞船，我离开之后剩下的都是你的了。”1729说到这些时，陈浮沉感觉到他语气中的期待。
“怎么样，到时候拥有世界上市值最高的集团，甚至可以再造第二艘星际飞船，你也能感受一下在星际间旅行的那种孤独与浩瀚。”
陈浮沉陷入了对星辰大海的遐想，过了一会他又有了新的疑惑，“可是我们做游戏和星辰大海有关系吗？”
“你没有资本哪里来的人帮你造飞船？靠你？以蓝星智慧生命的智力水平，我们至少需要20000个碳基生命为我们干活。”
“我们可以操作资本市场来赚取第一桶金啊。”陈浮沉怀疑1729不懂在蓝星资本市场赚钱的速度之快。
1729对他的天真有些嗤之以鼻，“幼稚，你以为你靠这样赚来的资本你保的住吗？你靠这种手段赚到超过1000万就要面临各种调查，我们并不是玩资本游戏，这些钱最终都是要投入实业的。你如果离岸操作，钱怎么转回来，你在国内操作赚到了很快就有人调查你，你怎么解释呢？”
陈浮沉对于这些问题之前完全没有考虑过，他在沉思之后觉得从游戏入手确实是最合理获取大量资本的手段了。
“你完全可以做的更好，你要认识到你在为我做事的同时，也是在为你自己。真正的第一件任务就是把《银河纪元》运营好。”
……
林燃在答应接下这份工作之后，充满了斗志，他认为这或许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银河纪元》运作好了完全不输当年的刀塔传奇。
他这段时间忙的脚不着地，忙着租办公场地、注册公司和招人，他几乎把他在游戏界混迹近20年的人脉都用上了。
而陈浮沉除了平时的学习之外，就是研究《银河纪元》这款手游以及相关的小说和动画。
而《银河纪元》的小说也在起点上保持着稳定的更新，看了之后大多数都变成其死忠粉的读者，在龙空之类的论坛上开启了大规模的自来水。一方面他们确实觉得这是一部好的作品希望让更多人看到，另外一方面他们觉得这种被虐的剧情应该‘坑’更多的人。
而陈浮沉在知道自己也是起点的一名‘作家’，本来兴致勃勃的想去书评区和读者交流一番，去了一看评论区不是诅咒他不孕不育的就是骂他狗贼的。他好不容易翻到一些单纯支持他的评论，结果1729告诉他这是萨松操作僵尸账号评论的，不由得大受打击。
而起点的编辑在看到之后试图联系作者签约，在没有反应之后也就作罢，他们觉得这种太空歌剧式的作品大ip运营的价值没有很高，因此放弃就放弃了。
这些天陈浮沉深入研究着《银河纪元》这个ip相关的这些作品。
虽然《银河纪元》的游戏还只是单机，可副本模式足够丰富，要肝的材料也很多，陈浮沉玩的还是津津有味，除了游戏本身就很出色之外，这也是他被1729寄生之后唯一的娱乐方式了。
他像往常一样吃着没有味道的白水煮鸡胸肉，好不容易攒到能够十连抽的陨石，正好来抽一发下个饭，“终于抽到橙卡了，尼鲁怎么会是ssr？莫非是什么隐藏大boss不成。”
尼鲁不管是在小说里还是动画里都只是一掠而过，没出现几次，为什么在游戏里居然是一张金卡，他以为ssr至少也是人气配角。
他和1729聊过《银河纪元》的由来，知道它是萨松根据1729的真实记忆改编的作品，就在心里问到，“这个尼鲁怎么是ssr？”
1729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先是大笑然后沉默了一会说道，“他只是我的一个纨绔朋友，永远都只想着怎么吃喝玩乐，你说让玩家们疯狂脑补其伟大生涯的尼鲁，其实只是一个废物。这是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陈浮沉觉得只有很好的朋友才会这样，“最后他怎么样了，我看小说里的结局也没有出现他。”
“死了。”1729说的很简短，但声音中的缅怀之情却无法掩盖。
陈浮沉体会到1729的情绪之低落，也沉默了，房间里一时间只有服务器的“嗡嗡”风扇声和他吃饭的咀嚼声。
“人总是会死的，节哀。”他还是安慰了一句，自从精神力增强之后陈浮沉越来越能感受到1729语气中之前感受不到的情绪。
“林燃的进度有些慢，催一催他。”1729生硬的转移话题道，“最近有一个致命的问题，萨松的自我学习模块也损坏了。”
第十一章 入职
“自我学习？它本来不也是只剩下计算核心了吗”在陈浮沉的理解里计算核心就相当于他们的cpu，最多搭载了人工智能的程序。
“自我学习能力正是人工智能的强大之处，配合他们无与伦比计算力和数据存取能力，几乎是最完美的科研工作者，再加上情感模块可以说他们和其他的智慧生命没有区别。”
1729说了一大堆，可陈浮沉还是没能理解这件事的严重性，“那萨松失去了自我学习能力，对我们的影响有多严重？”
“本来我对于离开地球的成功率估计是90%的话，现在就只有10%了。”1729十分的悲观。
陈浮沉想到可能这辈子都要被1729寄生，他有些绝望“能说的仔细一些吗？”
天已经完全地暗了下来，他精准的步伐停住了，试图从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找一些安慰。
“本来我们可以靠萨松来做飞船的理论突破，与应用的理论支撑，我们只要做一个资源整合就好了。可现在理论突破得靠我还有大量的蓝星人来完成了。”
“有哪些理论需要突破，以及我们如何秘密地做这些研究而不被各国政府控制呢？”陈浮沉很快地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我们组建团队之后，把大的命题拆成很多小命题，然后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最后的整合与论证工作我和你来完成。这意味着你的学习任务要极大的加强，以及我们要把重心放在数学和物理上面。”对于1729来说，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理论的证明以及相关的应用科学的完善，在你的国家应该早就完善了吧。”
“早就完善了是没错，可我是探险家，不是科学家，不会把这些东西记下来，不过大致的方向以及要朝哪个方向突破我还是记得的，如果连方向我都不记得的话那概率就只有1%了。”
1729补充道，“我们的进度要加快了。”
……
陈炽是一名资深的游戏运营人，之前为了梦想与朋友一起创建了一间游戏工作室，可游戏上市之后的月流水还不够房租人工以及租服务器的一半，一共坚持了半年就倒闭了。
他错过了社招的黄金时段，本来是打算在家休息一段时间的，总结一下去创业的一些得失。可林燃通过他的朋友找到了他，在面试之后林燃对他很满意，打算让他做游戏运营方面的主管。
陈炽虽然看着胖胖的，一脸和气生财的样子，但却极为的有主见，在得知林燃的公司也只是创业公司，框架都还没搭起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想拒绝，“人不能重复踏入同样的河流，更何况对方公司连框架和做什么类型的游戏都还没有思路。”
林燃这时就拿出做好的demo来给他，他在试玩了之后十分地看好这款游戏的未来，他之前就一直是做卡牌类手游运营的，对于这种类型的手游好坏有着自己的一套标准。在他看来，《银河纪元》可以说是达到了他的最高标准。
陈炽在试玩之后迅速的和林燃达成了入职意向，连工作待遇都没太谈，他觉得这款游戏大火之后奖金之类的都会超过工资。
林燃让陈炽这没入职的这些天去看看小说，告诉他这是游戏的世界观，游戏里只是截取了一部分的剪影。
而陈浮沉在这些天里则是在疯狂的学习中，连仅剩的娱乐项目都被1729给剥夺了，而关于公司一些具体事项的指挥则是完全由萨松来做。
林燃这些天忙的和个陀螺一样连轴转，为了尽快把框架搭起来，他连晚上在酒店里都安排着面试，终于把框架都搭好，部分人员也已经进入岗位，只是还有些跳槽的要到这个月中旬才能到位。
“服务器租好之后，把它的路径以及密码之类的给我，这部分我会远程来处理。”这是萨松以陈浮沉的名义发邮件通知林燃的。
萨松来调配这些服务器资源，能够大幅度提高效率以及速度，他可以控制着这些自己的服务器把别的空闲服务器的带宽甚至于存储给吃掉。
“走，吃饭去吧。”陈炽和坐他旁边的人同事说到。
虽然陈炽是运营主管，但是整个运营部门目前只到了两个人，他旁边的同事就是他唯一能管的人。
“你来这有什么感觉吗？”陈炽看上去憨厚，可实际上内心很细腻，很擅长且热衷于收集各种信息。
他来了这之后本来以为是一家普通的公司，内心的疑惑却越来越多，陈炽希望听听同事的想法。人有的时候讨论并不是想找分歧，而是想找看法的相同点。
“有些奇怪吧，明明是小公司，保密措施和手段却过于严格了。邮件系统都是自己搭的，配的电脑里还装着虚拟机，邮件和内部文件只能通过虚拟机挂着内网vpn查看，我试了下把公司游戏的demo通过U盘拷贝到自己电脑上完全打不开。”
这也是陈炽觉得疑惑的地方，一般初创的公司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精力搭建一个完善的安全系统，他来了之后发现不仅有安全系统，还无法找到漏洞，他今天找了一天是没有找到。
本来他们运营组今天的任务是要把《银河纪元》的手游模式与具体玩法摸索清楚，写一个报告出来的，陈炽一上午都被这个安全系统所吸引，试图找出其漏洞所在。
“还有一点我们公司怎么没有策划、程序和美术？”陈炽问到。
他对桌的同事一边嘴里嚼着饭，一边抬起头来看他，把饭咽下去之后说到，“可能只是不和我们一起办公吧。”
“那公司的财力还是挺雄厚的，一般租在一起会便宜一些。”陈炽想的却是，他在天眼查上看了浮沉互娱的详细资料，知道公司的注册资本只有100万，怎么都不像财力雄厚的公司。
陈炽带着满满的疑惑度过了他入职浮沉互娱的第一天，未来他的疑惑只会越来越多而得不到解答。
第十二章 游戏预热
黔州最近的天空一直都阴沉沉的，雨却又迟迟不肯到来。
赵立明像条咸鱼一样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眼睛盯着屏幕而手指在不停的动着，“放假真爽。”
上午十点一到，他像往常一样打开起点。然后点进《银河纪元之主角都得死》，当然这是他们的戏称，“虽然这本书各种虐心情节，但每天能准时更新两章还是不错的。”
他在入坑这本书之后就成了一名死忠粉，去龙空推荐过本书还经常去看新入坑同好们的吐槽，在看完今天的两章之后惊讶地发现居然往后翻还有一页。
“《银河纪元》的手游即将上架，现在作为本书读者的大家有福利了，发送申请邮件到以下邮箱，在稍后的日子会给大家发验证码和相应的安装包，目前只支持Android手机，先到先得。
其次游戏的一些相关cg动画也已经在各大视频平台放出，读者朋友们可以关注账号浮沉互娱，即可看到了。“
赵立明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前还不知道这手游做的如何，可就冲着《银河纪元》这个名头他也想玩玩看。
他先是打开电脑，然后写了一封申请邮件发到指定邮箱，然后打开一个以二次元著称的视频网站。这个网站因为无广告和有趣的弹幕而深得赵立明的喜爱，唯一的缺点就是电视剧和电影资源太少。
“火钳刘明”
“一个小时前”
“再来亿遍”
赵立明看的时候弹幕已经颇有种铺天盖地的效果，他不得不把弹幕屏蔽才能欣赏到，“《银河纪元》这就火了？”
他看了下，这部长达5分钟的cg动画是昨天晚上放出来的，这才一个晚上的时间弹幕就这么多了，被顶到了动画热门榜的第三位。
其实这些大部分要归功于萨松的功劳，在蓝星的互联网上他简直就和上帝一样，只有有网络连接着的服务器，他入侵起来如入无人之境。
各个app他都注册了大量的账号，去发一些讨论《银河纪元》的帖子，甚至自导自演一个上百楼的帖子里面除了一个活人另外四个账号全是萨松控制着。赵立明看到的铺天盖地的弹幕洪流中至少有一半是萨松的杰作。
赵立明的眼睛越睁越大，这cg效果虽然用的是卡通渲染，但是颜色调教上效果十分出色，主次分明，即使是最后众多星舰集结的画面也不会让观众感觉到凌乱。
他突然猛地一拍大腿，他此时看到了动画的结尾，无数舰队像飞蛾扑火一般扑向主星，然后像烟花一片接着一片的绽开。最后的镜头是给了一名蓝发褐眼的指挥官，他随着主舰一起湮灭。
他心想着这动画是在暗示哪个角色会死，这么大一只舰队的指挥官，“不会是希尔吧。”赵立明双手抱头，满脸愁死，希尔可以说是他目前最喜欢的男主了，为人正直勇敢，严于律人也严于律己，在现在的剧情中刚刚奇袭阿尔法堡垒星，把索奥帝国的前沿星舰工厂毁了个干干净净，即将升任第五舰队的副指挥官。
赵立明马上去《银河纪元》的书评区疯狂吐槽到，然后和一些看过的书友讨论cg动画里要死的角色是谁。
有的人是被剧情和作者留下的恶趣味暗示所吸引，而更多没读过原著的人则是被精良的画面以及宏大而悲壮的bgm所吸引。
外星文明因为人工智能的大规模普及，文娱产业也有了指数级的发展。音乐说白了只是不同声音的合理搭配，让智慧生命的神经产生相应的信号，然后再传递给大脑产生对应的情绪。人工智能采用穷举以及提炼模块化搭建的方法不知道创造了多少精品之作。
而萨松为这段cg动画所选用的则是专为大场面所创作的音乐，采用的乐器则类似于地球上的钢琴，但是却有更广的音域，即使在星际时代也有大量长着四只手的沃岗星人以演奏这种乐器为生。
赵立明在为小说中人物的命运而悲愤不已时，陈炽则是惊讶于《银河纪元》传播的效果之好。不仅仅在视频网站的播放量比他预计的要高得多，甚至于这段cg动画从昨天推出不到一个小时就挂在了微博热搜榜的二十到三十位来回浮动，可就是没掉下去。
陈炽认为公司应该是没有买热搜请水军之类的，因为如果做了这种事他作为运营主管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作为萨松是人工智能，并不归他们管，萨松指挥的僵尸号不间歇地在各个社交媒体上或明或暗地推荐着《银河纪元》。
陈炽有些不明所以，只能归结于本国的人们苦于没有优秀的国漫作品太久了，即使此时冒出来的只是一部精致的cg动画，大家也如久旱逢甘露一般。
“接下来我们每三天放一部cg动画出来，这段时间把内测账号发下去，收集一下内测玩家的意见。李宏博，微博账号这段时间还是我来管吧，最近这段时间热度尽量炒上去。”陈炽和身边的同事说到，这是他来公司的第一件事，陈炽还是不太放心交给别人来经手。
由于前期预热的时间比较紧张，陈炽让他手下的两名同事关于运营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要像他汇报。
陈炽打算在公测前的这段时间在微博上放出一系列或真或假的消息来混淆视听，尽量地把手游的热度炒高。
第十三章 宇宙通用语
“走联运吧。”陈浮沉在电话那头说到。
手游上架分联合运营和独家代理两种，独家代理顾名思义即将手游交给一家代理商去运营，好处是可以立刻拿到一笔代理金以《银河纪元》的品质这笔代理金必然不菲，其次就是省心省力大部分事都有运营商一手包办；而坏处则在于代理商的分成更多其次控制权不在自己手里，这点对陈浮沉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好的，老板。”林燃猜到了老板肯定要走联运的路子，因为《银河纪元》的品质足够出色，选择联运才能将利益最大化。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陈浮沉的资金链已经接近枯竭了。如果选独代很快拿到的那笔独代金可以借燃眉之急。但陈浮沉在犹豫了两秒钟之后还是选择了联运，此时选择短期利益未来失去的可能是上亿的利润。
在得到联运的决定之后，林燃先是通过让行政人员给他订今晚就去鹏城的机票，同时带上公司的法务准备进行商务谈判。
林燃打算直接去找鹅厂，先通过鹅厂的渠道上市之后等口碑和数据起来再和其他的渠道商谈，因为等那时主动权在他手上而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
先找鹅厂是因为鹅厂手下有着市场份额占比35%的应用宝，以及一大批推广渠道。
“老板就是爽啊，从公司创办起还一次都没来过，永远是邮件联系，把我当牛使唤着。”从寒冷的蜀都来到暖和的鹏城，林燃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在下飞机时揉着眼睛不住的吐槽到。
……
“非交换几何的动机据称来自Gelfand表示定理：任意交换C*代数都同构于某个Hausdorff空间X…”此时的陈浮沉则在看着对普通人来说和天书没区别的非交换几何。
陈浮沉看得津津有味，这种学习对现在的他来说毫无难度，如果让他大学时的高数老师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怀疑自己的教学水平是不是真的不行。
“重复前人走过的路可不能证明你的智慧。”他的脑海中突然响起1729的声音。
“可是不沿着前人的路走到尽头怎么才能开辟出新的道路来呢？”陈浮沉眼皮也不眨一下。
“不用你开辟道路，方向我会给你指出来，你只要把路上的杂草拔光。”
陈浮沉心里按照AlainConnes的理论思考着关于positivescalarcurvature的问题。
“小意思。”
“你的学习最近需要加一门内容。”1729打算给膨胀的陈浮沉一些教训。
“什么。”陈浮沉有些期待1729能给他带来什么新鲜玩意，他对知识的渴望到了一种新的地步。
陈浮沉在空闲时候也会想，究竟是意识操纵身体还是身体操纵意识，随着这段时间的经历，他越来越觉得是身体操纵意识。
“宇宙通用语。”1729说到。
“好，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陈浮沉听到这个心里已经极度兴奋了，宇宙通用语一听就是个高大上的玩意，他觉得学会了这个他也是宇宙公民一枚了。
“因为蓝星上不管是什么语言信息密度都太低了，它无法承载我们未来的科研要求。”
1729觉得碳基猴子就是碳基猴子，终究没见过世面，宇宙通用语在最初的某个星际国家发现其原本的语言所能传递的信息密度太低，语言无法匹配科学发展而由其整个国家的语言学家共同创造完成。
在创造完成后先是在星际的科学家群体中流行起来，随后逐渐流行于中上层人民，经过无数年的完善成了宇宙通用语。可在科技更加发达的国度，他们已经不使用语言了，直接通过精神交叉传递信息，1729的母星便是。因此他会鄙夷陈浮沉因为这种低级货色兴奋至此。
“如果《银河纪元》的动画能给它配上宇宙通用语就好了。”陈浮沉突然感叹到。
“会被人发现的，不过手游上萨松用的是宇宙通用语配音。”
“我就说那配音我听不懂但是感觉自有逻辑在其中。”陈浮沉对于能给这世界带来来自宇宙的声音而感到高兴，“不知道玩家们会有人发现这其中的玄机吗？”
“会也只是少数，至于会来深究的应该是没有。”没有字幕的辅助，1729不担心会有人怀疑到自创语言。
宋松，浮沉互娱的法务主管，本以为和总经理林燃出去的这趟差事是大餐加五星级酒店，结果没想到住的是快捷酒店，吃的是便利店的三明治。
如果林燃知道他内心的悲愤，肯定会告诉他这标准是老板定下来的，陈浮沉的说法是公司草创资金紧张，节流第一。如果不是《银河纪元》的品质实在太好，他肯定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上午九点五十，鹅厂大厦边的一家便利店中，“快点，要迟到了。”林燃边看手表边催促到。宋松连忙把最后一口三明治来不及多咀嚼就咽了下去。
林燃在他咽下的一瞬间就起身离开，“打起精神，我们虽然是小公司可也要寸步必争。”
第十四章 谈判
把时间拉回到几天前，在游戏版号之类的跑下来之后，林燃就把游戏的demo发给了不同手游渠道商的的审核人员。
李晓飞是鹅厂的一名游戏测试人员，平时的工作就是试玩想在鹅厂渠道上架的游戏，然后给出自己的分析报告。
他在大学期间是狂热的游戏爱好者，真正把兴趣爱好变成工作之后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刚开始每次测评李晓飞还兴致勃勃，在试玩多了垃圾手游同质化严重的手游之后，他对垃圾手游产生极大的厌恶之情。
李晓飞像往常一样打开模拟器，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银河纪元》，浮沉互娱？不知道又是哪个小公司做出来的劣势手游。”以他的经验来看，但凡是小公司的手游，名字取的越大气，品质就越低劣。
随着游戏加载时的开场动画出现，李晓飞原本懒洋洋的身体瞬间就坐直了，“动画做的挺不错的，虽然不是写实向的3d模拟，不过也已经够精致了。”
在看完动画之后，他对这款游戏充满了兴趣。国内的游戏公司想模仿塞尔达画风的很多，但是在尝试之后都选择放弃的原因在于你很难做到他那种亮面、暗面、高光分明的效果。在手游中采用这种风格很容易给玩家以视觉疲劳，以及无法分辨主次。
而李晓飞看cg动画时，发现其美术风格脱胎于塞尔达传说，又加入了自己的东西，渲染力更上一层楼，画面详略分明，美术风格更加有科幻的磅礴大气之感，能充分展现星际战争的那种恢弘场面。
在试玩一段时间后，他在测试报告中给《银河纪元》打了极高的分数，并且申请内部交叉审核。交叉审核即如果你对这款手游非常满意，觉得价值很大就可以申请其他手游测试人员来一起进行测试审核，得出综合结论。
“ssr的爆率会不会有点太低了？”李晓飞心想，他去问了另外两名协助他做交叉审核的同事，他们都给了很高的评价，但他们三个人加起来大概抽了有四十发卡，一张ssr都没有。
在测试报告交上去之后，《银河纪元》由于其卓越的品质，吸引到了鹅厂IEG（互动娱乐事业群）分管手游的负责人，他决定亲自参与与浮沉互娱的商业谈判。
在16年底17年初的时候，鹅厂的‘农药’此时在手游市场上攻城略地，可并不是没有可以与其抗衡的存在，猪厂的‘痒痒鼠‘就和它打的有来有回。鹅厂一直希望能做出可以和其抗衡的卡牌类手游，却一直没能成功，这次出现的《银河纪元》让其看到了希望。
……
鹅厂大厦的17楼会议室里，长条桌的一边坐满了鹅厂专门负责商业谈判的人，他们都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就差往脸上写“精英人士”四个字了；而长条桌的另外一边就只有林燃和宋松两个人。
或许是暖气开得足的原因，又或许是眼前的场面给他心里压力太大了，谈判还没开始林燃的头上就已经开始冒汗了。他之前作为猪厂的人事经理，也算得上是精英人士，可作为领头的去参加这种商业谈判还是第一回。
宋松只是个法务，林燃也不打算指望他，“只有靠自己了，你一定可以的。”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到。
罗文作为IEG分管手游的负责人，他对于《银河纪元》的价值有很深的理解，此时他只希望对面的小公司代表意识不到这些，能用钱打发最好。
罗文先是提出了收购，让浮沉互娱以一个工作室的形式打包加入鹅厂，或者身鹅厂的子公司。对于全资收购鹅厂是给到了1.48亿的价格。
“抱歉，我们不接受收购。”林燃对于鹅厂负责人提出的收购一口回绝，他和老板通过气了对收购绝对不会接受，再者说他又没有股份收购对他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我希望你们能交给我们独家代理。”罗文料到了收购没那么容易，精品说明其公司付出了足够的心血，一般是不会舍得卖掉的。
罗文说着，指示他身边的下属在ppt中放出独代肯开的条件。
林燃还是拒绝了，独代就意味着把这款手游彻底托管给了鹅厂，这对陈浮沉来说也无法接受。
“我希望走联运的路子，但是在前期只会在鹅厂的渠道中发售，这个期限是三个月，希望鹅厂能给我们最好的推广资源。”林燃说出来他们的条件。
这可以说是罗文的底线了，但是他作为负责人来和林燃谈显然不会满足于此。
在局势僵持不下之时，林燃示意要去请示一下老板，“喂，老板，鹅厂那边咬死要至少一年的独家代理权，怎么办？”
“你稍微等会，我想一下。”陈浮沉在电脑上请示萨松，让他去探查一下鹅厂那边的底线是什么。
还没五秒钟，关于罗文请示上面领导的邮件就出现在陈浮沉的面前，“看着别人底牌打德州的感觉真好。”
陈浮沉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之后，“我会把我们能接受的底线发给你，你就照着这个谈。”
然后他照着对方的底线略微上调了一些，发给了林燃。
林燃在心里有底之后回到谈判桌上略微搬回了颓势。
“怎么对方拿捏的这么死。”罗文在心里感叹到，他还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对手，即便对方只有一个人。
林燃虽然之前只是人事，可他却是萨松反复筛选出来的精英，在这次谈判中颇展现了机敏之才，以一敌众也毫不示弱。
在掌握了对方底牌的情况下，林燃还是谈的筋疲力尽，纠缠了一天之后终于达成了协议。
协议大致内容是给了鹅厂半年的独家代理权以及之后以此ip出的游戏的优先代理权，在手游流水方面是4.5比5.5的比例，鹅厂拿5.5成。
“合作愉快。”在友好的氛围下结束了谈判，因为最终还是取得了成果。后续的合同审查之类的就是宋松的工作了。
“等半年之后就不是我求别人了，而是别人来求我了。”林燃在回到酒店之后想着，“下一批的渠道商最多给他们三成的流水。”
第十五章 游戏上线1
“老板，《银河纪元》明天上线，你明天要不要来坐镇？“林燃难掩内心的激动。
这段时间浮沉互娱就一直按照规划好的节奏做着宣传工作，每三天放出一部cg动画。
陈炽等运营人员也在贴吧微博之类的社交媒体上时不时的放出点消息，玩法、角色立绘、角色模型之类的。
而萨松开着大量僵尸号配合他们在这些社交媒体上把关于《银河纪元》的话题炒的火热。
鹅厂方面也给了他们较好的宣传资源，不管是应用宝还是一些相关app的推广都做到位了。
这款游戏在微博贴吧等社交媒体上也逐渐有了热度，其中小说原著的粉丝更为狂热。
“好，明天晚上九点见。”
陈浮沉在电话那边说到，他本来不是很想去，可想到公司已经开了有一个月了还一次都没去过。
他打算明天去现场激励一下员工，顺便和林燃谈一谈接下来公司的方案。
……
李元正是一名大二的学生，在被同学安利《银河纪元》之后入坑了。
可一月份正值大学的考试周，他只好压抑住自己想一口气看完的心情。
“终于考完了。”
这天考完最后一门课的他在放松下来之后，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寝室躺在床上把《银河纪元》看完。
他目光有些呆滞，“主角怎么死了。”
李元正和大多数读者一样看了第一卷的前半部分，以为乔舒亚是主角。结果在第一卷快结尾的时候他以为的主角死了。
带着对作者的愤慨和对接下来要如何展开的好奇，他接着看了下去。
“终于知道这本书的读者为什么都要骂作者了，角色再讨喜也得领便当这谁受得了啊。”
李元正的表情从呆滞变成愤怒再变成无奈，看到作者说手游即将面世之后，他希望能在游戏中改变他所喜爱的角色的命运。
他看了眼日期，“欸正好是今天晚上发布。”
在视频网站上看了相关的cg动画之后，他的期待值被点满了，“希望别是挂羊头卖狗肉之作。”
此时千里之外的蜀都，天府软件园的一座写字楼里，陈浮沉和林燃正站在落地玻璃前俯瞰着蜀都的夜景。
“我看了前期宣传的一些数据，数据不错，希望今天能有好的结果。”陈浮沉说到。
“游戏的品质足够出色，想必一定会成功的。”
林燃充满期待的说到，他为了这个公司每日奔走，不可谓不尽职尽责。
“一款手游的成功，不仅仅靠品质，前期的宣传、中期的运营以及后续的开发，这些缺一不可。
不过我们已经把品质和宣传做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陈浮沉倒不觉得会失败，只是想把林燃的期待值降低。
“是的，运营工作我会时刻跟进的，不知道游戏的研发部门有没有搬来我们这一起办公的打算。”
林燃对这款游戏的策划和研发人员很感兴趣，他通过自己的人脉去问了，近期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游戏主策划离职。
“这个对他们来说只是兼职，不会搬来。”陈浮沉敷衍道，想了想又问到，“你对我们后续的发展有什么计划吗？”
林燃听到这种带有考验性质的问题时，一下就提起了精神，
“我认为我们后续新角色的投放要有规律，一个月左右投放两个新角色比较好。其次就是更多玩法的开发。在公司层面则是要启动新游戏的项目，在资金流充沛的情况下再做出一款精品手游，我们就可以说是大厂了。”
如果陈浮沉没有萨松这样的外挂的话，照林燃的建议走不失为一个好的路线，可在有萨松的辅助下，就有了更好的选择。
“新角色的投放一个月一个差不多。你知道卡牌类手游最重要的是什么吗？“陈浮沉问到。
“让玩家感受到成长感，养成的成就感。”
“这是很重要，但是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点在于要让玩家和手游中的角色产生情感上的连接。
要让玩家的情感投射到角色身上，这样他才不会轻易的放弃这款游戏。“陈浮沉说出他之前研究《银河纪元》手游时的感想。
“所以我的计划是把‘银河纪元’这个ip运营好，我取的名字也是浮沉互娱而不是浮沉游戏。“
林燃之前以为对方只是玩票的富二代而已，听到居然有如此深刻的见解不由得感到惊讶，“老板见地深刻，能思我之不能思，那我们下一步的运营计划是什么？“
“看看这个。”陈浮沉把手中的U盘递给他。
这也是他这次来公司的主要目的，要让林燃知道目标是什么，其次要让他春节结束之后就要准备招相关的人了。
U盘里是《银河纪元》第一季的两集动画，他ip运营的第二步，只有游戏火了，他才有更多的筹码去和那些视频网站谈判。
“不急，你慢慢看，我去外面转转。”陈浮沉说着走出了办公室，他打算去办公区看看手下的员工。
陈炽此时正在忙着上线前最后的宣传工作，他几乎以十分钟一条微博的频率试图最大程度地调动潜在玩家的积极性。
陈炽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抬起头迅速低了下去。
林燃和陈浮沉进办公室之前，介绍了一下他，说是公司的老板，然后陈浮沉也简短地说了两句。
陈炽在看到陈浮沉的第一时间，潜意识里就响起了警报，陈浮沉给他的感觉好像是会吃人的高阶猎食者一样。
此时陈浮沉也正好在看着他，因为他觉得陈炽的名字和林燃颇有相似的意味，就留意了一下。
“别注意我，赶快走吧，”陈炽心里想着，“从社交媒体上来看，我们游戏的热度相当高了，希望能一炮而红吧。”
他们已经把庆祝玩家数破多少，破多少的海报都做好了，这种庆祝海报在此时还没有哪家手游公司这么做。
城市的另一端，萨松寄生于服务器里也做好了掀起风浪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