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章，“这是政变？”“不，这是革命”
正如莱恩所预料的那样，卡塔琳在听说了厄伦格拉德光复之后，第一时间就是立即从贝卡芬派出了一小队骑兵护送着她任命的特使，阿拉克切耶夫大臣前来厄伦格拉德，接收整座城市，包括现成的军队和她的子民。
理所当然地卡塔琳很清楚自己这样做可以说很无耻，可她现在没有别的选择。
就在卡皇的信件到达莱恩这里的时候，一封内容大致相同的信件也到了正在贝卡芬停留的女沙皇那里。
皇帝在信件中明确表示，帝国已经无力为卡塔琳和她的那五万基斯勒夫白卫军提供粮饷和后勤军需了，如果还想保持这支白卫军的建制，女沙皇就要考虑自己筹集粮饷。
要说财富嘛，卡塔琳手中确实还有一些财富，但绝大部分都是一些珍宝古玩字画和纪念品，也就是沙皇家族千年来积累的财富，而真要给五万人提供粮饷，没有了帝国的支持，卡塔琳单靠着自己手中微薄的资金撑不过一两个月的，而且这些奢侈品要变现也非常困难。
不过帝国考虑到基斯勒夫毕竟为自己守御北方千年，再加上卡塔琳也尽力防守贝卡芬了，因此给出的条件没有对莱恩这边那样严格，卡尔-弗朗茨皇帝的决定是允许卡塔琳保留大约5000人的“近卫军”，帝国方面将会为卡塔琳继续保证十八到二十四个月的粮饷供应，至于剩下的45000的白军，帝国方面将首先削减30%的供应，一个月之后50%，三个月之后彻底中断供给。
卡塔琳非常不愿意解散白卫军，尽管这支军队缺少战斗经验、装备也跟不上，可是这是她复国的本钱，女沙皇得到消息之后立即去信给卡皇，请求多宽限一些时间。
本来卡皇接到女沙皇几乎是“声泪俱下”的信件之后多少有些犹豫，可就在此时，帝国皇家首席大巫师拜尔沙泽-盖尔特从索尔领赶来了，大炼金师“义正言辞”地表示你给她多少钱都是浪费，我们现在财政紧张，必须将钱用在更紧迫的地方，比如重建奥斯特领和巩固帝国北方的防线，还有组建新军！
对别人的话卡尔-弗朗茨或许还要考虑考虑，可是盖尔特可以说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大炼金师很快导致皇帝改变了想法。
她急了她急了，女沙皇急了，就在此时，她听到了厄伦格拉德光复的消息。
还是我们的骑士兄弟靠谱啊！卡塔琳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不愧是侠义的布列塔尼亚人！伟大的莱恩王，不远数千里支援帝国，还冒着大雪深入基斯勒夫国境光复厄伦格拉德，毫无利己的动机，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阿拉克切耶夫大臣立即在女沙皇的命令之下带着几十骑上路，外加上运了几大箱货物，里面包括卡塔琳父亲红沙皇鲍里斯的熊神厄孙金顶红缨头盔和使用的骑兵马刀——厄斯金之刃，以及他曾经装在背后，跟随着红沙皇征战了整整一生，大小上百战后被各种鲜血染红、破旧不堪的钢铁翅翼，那上面铭刻着红沙皇一生的荣耀和胜利。
这三样东西加起来抵价1500枚金克朗，被抵押给骑士王莱恩获取她目前急需的军资金。
再外加几大箱奇珍异宝、皇室库存的丝绸茶叶和充满着纪念意义的字画，卡塔琳从莱恩这里抵押来了总共3000金克朗军资金和从艾米莉亚那里抵押到了一批努尔制式装备，准备用来装备她的罗曼诺夫近卫军，这支军队一样被卡塔琳命名为“老近卫军”（为了以示区别一般称呼为罗曼诺夫近卫军）。
阿拉克切耶夫大臣在抵达了厄伦格拉德之后，就发现有点不对劲。
作为沙皇特使，如果他没有在一个地方得到隆重的招待和热烈的欢迎，那就肯定会得到敬畏和恐惧的目光。
然而今天这些都没有，尽管城内现在是布列塔尼亚人和帝国人占据多数，但阿拉克切耶夫依然从那些回归家乡的基斯勒夫人身上读出了别的情绪。
冷漠，和敌意。
大臣心里一个咯噔，他隐隐觉得，自己这一趟收回厄伦格拉德，或许不会那么顺利。
进城的第一件事本来是立即赶去厄伦格拉德刚刚建立的杜马议会宣布女沙皇的旨意，立即停止公投程序和改选杜马议员，卡塔琳将委任一位新的厄伦格拉德总督来管理这座城市，同时罗科索夫斯基的基斯勒夫军也会立即划给现任的基斯勒夫大元帅邓尼金统帅，至于现在的统帅调任普拉格城防军司令。
然而刚刚进城不久，一群老近卫军火枪龙骑兵就将他们拦住了，为首的那位唯一的圣杯老近卫，尼古拉-达武全副武装，头戴着歪了一大半的两脚帽，身穿着统帅礼服，腰间挂着弯刀拦在了阿拉克切耶夫等人的面前：“是女沙皇的特使么？我是尼古拉-达武，老近卫军的副帅，陛下和女爵想要见你们，同时询问你们东西带来了没有？”
“东西我们带来了。”阿拉克切耶夫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卡塔琳陛下有旨意，请先让我们去杜马那边宣读完女沙皇的旨意，再觐见骑士王陛下和帝国女爵。”
“陛下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们先去处理事情，沙皇是个陛下，我们的骑士王也是个陛下！”达武的态度显得强硬而且带着一点轻视，这位圣杯老近卫的恶劣态度让女沙皇的特使十分忌惮，阿拉克切耶夫在来之前被卡塔琳多次嘱咐千万不要和布列塔尼亚人起冲突。
而且看着这群老近卫火枪龙骑兵，阿拉克切耶夫也实在是哭笑不得，就算起了冲突，我这点人怎么可能打得过这群老近卫军？达武这里尽管才两百来骑，但传奇阶强者就有十几个，而且每一位老近卫军身上那种沉重的威严感和荣耀的军魂气也不是他手下这些临时组建的白军近卫骑兵能比的啊。
最终，女沙皇的特使被“请”到了莱恩面前，骑士王和帝国女爵接见了这位特使，和他说了不少话，非常“热心”地询问了贝卡芬如今情况如何，女沙皇近来可好，白卫军现在有多少部队，混沌势力驱逐了没有，最后在互相验收了一下货物之后，还强行留他吃了一个午饭，这才放他走。
看着女沙皇特使出去，艾米莉亚腻在莱恩怀里，背靠在他的身上，满脸慵懒和漫不经心地说道：“那边准备好了么？”
“应该已经准备好了。”莱恩从身后搂着艾米莉亚，他把手隔着衣裙放在艾米莉亚的小腹上，爱怜地说道：“等等一起去看看？”
“可是我想睡午觉。”艾米莉亚故作高冷，她娇滴滴地说道：“也不是很想看啦。”
“算我拜托你？”莱恩抱紧了自己的小女仆，骑士王温柔地说道。
“你这个家伙，看起来一点诚意也没有。”艾米莉亚还在假装傲娇：“再来一次，要有点诚意的样子，我们的骑士王不知道邀请一位淑女需要鞠躬伸手的么？”
“那我找莫吉安娜去。”
“你敢！！！”艾米莉亚顿时炸毛了，小女仆瞬间变成了一头小母狮，直接跳了起来：“今天属于我，明天属于我，后天才轮到她！”
“哈哈哈，走吧走吧。”莱恩伸手轻轻地握住了艾米莉亚长裙下被丝袜和高跟下系带裹住的小巧脚踝，这里是小女仆的致命弱点，只要这里被莱恩的手握住，她就会完全失去所有反抗能力。
而且小女仆挺喜欢让莱恩握住这里，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很喜欢莱恩欺负自己，握住她的脚踝这样那样的时候。
“好吧，我和你一起去，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艾米莉亚全身都没力气了，她只得表达了自己的担心：“会不会控制不住？”
“不会的，没人有胆量动手杀人。”莱恩的脸上，是绝对的自信：“尤其是在我的面前。”
另一边，阿拉克切耶夫来到已经被改制为厄伦格拉德近卫军的军营前方大广场的时候，眼前的场景让这位女沙皇特使情不自禁地吞了一口唾沫。
广场上，数千军队正在聚集。
已经更名为厄伦格拉德近卫军的原基斯勒夫军队现在全副武装，他们在现任统帅格奥尔吉-康斯坦丁诺维奇的率领之下排成了六个大型步兵方阵，而在两翼，大群乌果尔弓骑兵和两队翼骑兵，两队熊骑兵已经列阵完毕。
“？？？”女沙皇特使整个人满头都是问号。
“前进！”格奥尔吉同样是一位身材强壮的典型基斯勒夫大汉，他留着一个大光头，有着深邃的双眼和大大的鼻子，他见到女沙皇的特使出现之后，冷笑了几声，突然从腰间抽出了战刀：“前进！近卫军！乌拉，康斯坦丁！”
“乌拉！！！”震动大地的吼声在广场之上响彻，周围的基斯勒夫居民还有帝国士兵、布列塔尼亚士兵们纷纷出来看热闹。
“乌拉！罗曼诺夫！”
“乌拉~~~”
“这是什么特别的欢迎仪式？”阿拉克切耶夫和他身后的罗曼诺夫近卫骑兵（步行中）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基斯勒夫人的欢迎仪式，可是很快，整支厄伦格拉德近卫军全都压了过来。
参加过一系列守城战和巴格拉季昂行动的长矛兵、剑盾兵们队列整齐，身穿着布列塔尼亚出产的崭新军服和胸甲，传说中的红海军们手持火枪，大步向前，翼骑兵和熊骑兵逐渐迂回包抄而来。
没人知道广场上正在发生什么，但是四面八方都涌出了许多围观群众，尤其是帝国人和布列塔尼亚人，全都在围观着这一幕，伯希蒙德和弗朗索瓦更是在不远处，两个人都穿着全套甲胄坐着，一个人捧着半个西瓜，用勺子舀着吃，对这一幕评头论足，津津有味，谈笑风生。
厄伦格拉德近卫军加速逼近，数个大型方阵的士兵们朝着女沙皇特使这群人继续逼过来，而且是全副武装，武器出鞘，阿拉克切耶夫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格奥尔吉将军！你在做什么？！让你的人停下，立即停下！”沙皇特使赶紧抽出了腰间的刺剑，他身后几十位罗曼诺夫近卫骑兵也全都抽出了武器：“停下！我命令你！”
没有人理会女沙皇特使的询问，相反，雄壮的歌声首先从红海军的方阵中响起！
“祖国的子民醒来吧！光荣的日子已经到来！”
“你看与我们为敌的邪恶，血染的旗帜已经升起！”
“血染的旗帜已经升起！”
“你们听，旷野上，仇敌凶残地咆哮，他们来到我们中间，杀死我们的妻子和儿女！”
“公民们，拿起武器！”
“公民们，投入战斗！”
“让敌人的鲜血，浇灌我们的土地！”
合唱声越来越大，直到传遍厄伦格拉德的大街小巷，直到飞上天际！
“后退，后退！”阿拉克切耶夫大臣已经感觉到了极端不妙，他立即示意所有人后退，寻找自己的马匹，赶紧逃走，逃出去！
反了！这群人反了，全反了！
晚了，此时几个出口已经全部被军队堵了起来，沙皇特使这群人被逼到了广场的角落，他们全部举着长剑或者马刀挤在一起，阿拉克切耶夫大声喊道：“回去！全给我滚回去，士兵们，我是沙皇特使，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依然不知道改正，所有人都会上军事法庭并且被实行绞刑！”
终于，一位厄孙祭司带着一群新的官僚们走了上来，他的脸色很平静：“您好，沙皇特使，我是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临时的厄伦格拉德杜马代表，也是临时市长，很荣幸向你介绍我的同僚们。”
“市长，这是政变？”沙皇特使终于抓到一个能说话的，他用着非常愤怒和威胁的口气朝着弗拉基米尔吼道。
“不，特使先生，这是革命。”弗拉基米尔在瞬间抓住了阿拉克切耶夫的衣领。
一个标准的过肩摔，沙皇特使在天旋地转中被摔倒在地上，凶恶的红海军们全部冲了上来，白军近卫军们再也不敢反抗，全部缴械。
“我宣布，你们被逮捕了！”格奥尔吉骑在战熊上，大声地吼道：“士兵们，大家听我说，女沙皇绝不想事情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都是这些宫廷大臣们欺上瞒下，才导致了基斯勒夫今天这番局面。”
“在国境线上和北佬作战的士兵们，他们的妻子和儿子还在挨饿！”
“今天我们厄伦格拉德工兵代表希拉维克，就要天诛国贼，让沙皇陛下知道这群人的昏庸无能！”
“尊皇讨奸！”格奥尔吉举起了拳头。
“尊皇讨奸！！！”整支厄伦格拉德近卫军和市民们一齐呐喊。
“轰！”停泊在港口码头的基斯勒夫军舰奥列格号一声炮响，震动天地！
随着一句“救国同盟在今天成立了！”，厄伦格拉德的历史，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第一千零二章，救国同盟
格奥尔吉-康斯但丁诺维奇，出生于基斯勒夫郊区的一个普通工匠家庭之中，父亲是一个鞋匠，母亲是一个裁缝，小时候的他正好遇上了前任红沙皇鲍里斯统治的好时代，年纪轻轻就进入了厄孙教会开办的学校中读书，成绩优秀，应征入伍，十几岁就开始参加红沙皇的一系列治安战和剿匪战，在卡塔琳登基之后不久，二十出头的他就被选入了熊骑兵中服役，并在嘉科瓦要塞打了一场非常漂亮的防御反击战（尽管双方损失差不多），让赤目部落的绿皮知难而退。
之后这位熊骑兵的好运接二连三地到来，由于卡塔琳对自己父亲红沙皇鲍里斯留下的骄兵悍将们信赖程度有限，因此倾向于从基斯勒夫本地人那里提拔年轻能干的将领，格奥尔吉的升官速度很快，在泽德夫卡大会战之前他已经升任熊骑兵少将。
泽德夫卡大会战损失惨重之后撤退到厄伦格拉德，他跟随罗科索夫斯基元帅先后进行了多场战役，职位也是坐火箭般连续破格提拔，然后是巴格拉季昂行动和返回库罗纳，由于罗科索夫斯基元帅始终是个死刑犯加上贝利亚的谋划，这位将军也就在哗变中顺利接过了罗帅的统帅位置，暂时代理统帅，苏莉亚决定授予他大将军衔，直接跳了两级。
现在，数千军队聆听着自己的号令，现在，就连不可一世的沙皇特使都在自己的面前卑躬屈膝，这群罗曼诺夫近卫军被缴械，等候着自己发落。
至于那个叫弗拉基米尔的代市长，格奥尔吉内心深处打心眼里看不起他，论资历，自己是红沙皇时代的熊骑兵，资历深厚而且军权在手，除了罗科索夫斯基元帅以外他已经是这支厄伦格拉德近卫军实际上的第二号人物（库兹涅佐夫元帅已经接受了苏莉亚的聘请留在了布列塔尼亚）。
而他弗拉基米尔不过只是一头正好在风口上起飞的猪，碰巧撞上了弗朗索瓦公爵和他的军队，得到了被推荐的机会而已，就在两天前，格奥尔吉和弗拉基米尔作为希拉维克集团的代表和骑士王莱恩与帝国女爵艾曼诺莉达成了条件，努尔和布列塔尼亚都不打算干涉厄伦格拉德内政，但希拉维克集团必须保证他们的经济利益和清扫厄伦格拉德周围。
不同于罗科索夫斯基的小心谨慎和不过问政治，格奥尔吉一向对行政特别感兴趣和热衷，他现在感觉自己已然军权在握，自己才应该是希拉维克的头号领袖！
他的这种表现也显露在了他的脸上和行动之中，熊骑兵大将大手一挥：“押下去！这些宫廷大臣，就是我们基斯勒夫如今遇到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到时候我们必须公开审理他们！”
“尊皇讨奸！”
“匡扶罗曼诺夫皇室！清理**的宫廷大臣！”
“尊皇讨奸！”
场面声势非常浩大，广场之上尽是歌声和呼声。
然而站在不远处的，正在围观的贝利亚脸色铁青，乌果尔军团军团长表情剧变，他打了一个寒颤，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格奥尔吉这个蠢货在干什么？公开审理？让所有人公开审理群情激奋之下岂不是最后不判处绞刑甚至斩首都不行了？
蠢货！贝利亚用力一跺脚就要赶紧去找罗科索夫斯基让罗帅出来制止这一切。
还没等贝利亚有所行动，他的身后就传来了拐杖声。
“很少有人既窥视那种至高的权力，又不会成为独裁者。”塔列朗拄着拐杖靠近，高等精灵的脸上露着微笑：“看来，贝利亚将军，你选的这个人选，不是很理想。”
这是贝利亚和塔列朗第一次面对面，乌果尔将军不由得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瘸子，他满脸堆笑，却狡诈和阴狠地如一头狐狸，他一直都在思考着什么。
而在塔列朗眼中，贝利亚的形象更像一条狡猾的狼狗，凶狠残暴，只是身上拴着带子。
“很荣幸见到你，塔列朗先生。”贝利亚伸出了手。
“我也很荣幸见到你，贝利亚将军。”塔列朗熟练地将拐杖换手。
两人伸手相握。
“我很想和你多聊聊，贝利亚将军，但我现在建议您，立即去找莱恩陛下并告诉他这里的变故。”塔列朗收回手，瘸子的脸色严肃起来：“还有，您可以直接告诉莱恩陛下，塔列朗建议他和艾曼诺莉陛下立即将所有精锐全部调来！”
“有些人的野心，必须扑灭！”
贝利亚瞬间眉头紧锁，他正想说你为什么不去，不过乌果尔人马上就注意到了塔列朗的拐杖，稍一思考，他立即说了一声谢谢，然后骑上战马，奔驰而去。
“哼哼~”塔列朗看着贝利亚远去的身影，冷笑几声，从身上取出了一小瓶伏特加抿了一口，看着广场上鼎沸喧嚣的模样，连连摇头：“狗就是狗，必须栓好绳子，否则就会咬人！”
就在熊骑兵大将得意洋洋，准备把女沙皇特使抓起来“公审”的时候，广场的四面八方突然传来了嘹亮的号角声！
“嘟呜~嘟呜~嘟呜！！！”
啪嗒啪嗒啪嗒的军靴和铁靴的声音让广场们的人们有了不安的预感，只见圣杯骑士们率领的布列塔尼亚骑士大队、贝特朗和达武率领的老近卫军，厄尔施泰因率领的黑石守卫和努尔铁甲军集体出动，他们从四面八方而来，将广场内的厄伦格拉德近卫军围在了整个广场里面！
随着威严的老近卫军和努尔铁甲军们簇拥着骑士王莱恩与帝国女爵艾曼诺莉出现，广场里面安静了下来。
黑石守卫的大剑士和重装长戟手们打开了道路。
沙皇特使看到莱恩出现简直是看到了救星，他当场流下了热泪，哭天抢地：“骑士王陛下！骑士王陛下！救命啊！我只是个使者，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啊！”
莱恩低头看了几眼被压在地上的阿拉克切耶夫，没有回答他，而是示意贝利亚过来，朝着贝利亚嘱咐了几句，贝利亚闻言赶紧点头，没过几分钟，在贝利亚的小声警告下，弗拉基米尔立即朝着众人道：“诸位，大中午的，稍微安静点，别人睡午觉，都被你们吵醒啦！难道你们要莱恩陛下的老近卫军跟你们一起喊尊皇讨奸，匡扶皇室么？他们好像不是卡塔琳陛下的子民吧？”
“哈哈哈哈哈~”广场上都是笑声，随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士兵和难民们喜欢弗拉基米尔的亲民与不做作的样子，代理市长黑人杜马代表这些天已经露了好几次脸，而厄伦格拉德绝大多数人一生都不会有见到卡塔琳一面的机会。
于是军队和围观群众逐渐解散，各自返回营地，只有熊骑兵大将格奥尔吉还在等着贝利亚的命令。
然而，下一幕让这位志得意满的大将像是被一盆凉水浇了脑袋一样，透心凉，心飞扬。
只见贝利亚过去和弗拉基米尔嘱咐了几句，弗拉基米尔闻言点了点头，随后这位暂时杜马代表和代市长挥了挥手，示意放了沙皇特使和这些罗曼诺夫近卫骑兵：“放了他们吧，他们是卡塔琳陛下的特使，不仅仅是来找我们的，也有事和莱恩陛下和艾曼诺莉女爵商议，要为他们交付国书，大家可别忘了，是我们的骑士兄弟们帮我们光复了这座城市。”
杜马代表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众人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也只能答应，沙皇特使被放开。
“但我们无法容忍他们的愚蠢和那些宫廷大臣们的昏庸无能！我弗拉基米尔无法容忍这种败类居然还待在我们的城市里面！”弗拉基米尔接着大喊道：“我们应该怎么做？”
“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
“你们不配继续待在这里！”
“滚回去！告诉那些昏庸的大臣们，等着厄孙的审判吧！”
格奥尔吉看见他的士兵居然没有询问自己就听从了弗拉基米尔的命令，放了阿拉克切耶夫一行人，还把武器还给了他们，随后弗拉基米尔取来几卷羊皮纸交给了沙皇特使让他拿去交给卡塔琳，然后下令将他们赶出城。
红海军们照做了，沙皇特使一行人落魄和垂头丧气地在驱赶和众人的围观之下上马，带着从莱恩处获得的一笔军资金，仓皇逃窜，甚至都不敢回头看厄伦格拉德一眼。
全程都没有这位厄伦格拉德近卫军统帅什么事，众人就像是没看见他一样，把事情做完了。
他骑着战熊在广场上呆立了好久，直到一个亲兵走上来：“将军，回去吧，外面冷。”
“冷……”格奥尔吉情不自禁地裹紧了自己的袍子，他恨恨地嘟囔了一句，刚刚升起的野心暂时熄灭，他意识到现在他不可能对抗骑士王莱恩和他的权威：“算了，回去吧。”
二十分钟之后，霜寒之家，塔列朗和贝利亚一齐站在莱恩和艾米莉亚面前，艾米莉亚满脸慵懒和困意打了个哈哈，而莫吉安娜坐在不远处正在制作神术卷轴。
“塔列朗，这件事你提醒得对。”莱恩首先对塔列朗表示了赞赏，骑士王思考了一下，摇头：“我该想到的，身怀利器，杀心四起，那位格奥尔吉将军并不像罗科索夫斯基那样遭受过很多挫折，甚至至今身上还挂着一个死刑犯的身份。”
“能帮到您我不胜荣幸，陛下。”塔列朗看了一眼脸色很难看的贝利亚，瘸子神气地鞠躬：“不过陛下您也不用过于担心，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敲打敲打，让这些基斯勒夫人明白就行了，我们只需要控制住后勤军需，他们翻不起……”
“是我的失误，陛下。”贝利亚赶紧大步上来单膝跪地，他诚恳地道歉：“是我没有选对人，我的责任。”
“不是你的责任，贝利亚。”莱恩微笑着摇头：“如果我没猜错，贝利亚，这位格奥尔吉将军应该是康斯坦丁推荐的人选吧？”
贝利亚迟疑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他资历丰富，红沙皇时代已经是熊骑兵上士了，是纯种的基斯勒夫人，传奇中阶强者、军事能力非常优秀、有过独自统军作战的经验，因此当时所有人都认为应该是他来代理统帅，也是我给苏莉亚夫人的建议，都是我的责任，我愿意承担我的过错！”
其实这件事真的和贝利亚无关，这个人选是罗科索夫斯基推荐，苏莉亚王后考核之后批准的，贝利亚是事后才知道，贝利亚当时就不赞成任命他，因为这位将军正是在诺斯卡大远征中贪得无厌，运了整整十五大车的金银财宝到自己家里的那个家伙，同时他太热衷于参与政治，到库罗纳后就到处主动参与了不少宫廷酒会。
“我说了，不是你的责任，起来吧。”莱恩再次摇头，示意贝利亚起来。
贝利亚这才偷偷地松了一口气，乌果尔人知道，莱恩喜欢勇于做事、主动担责、主动完成任务和提出想法的人，所以贝利亚越是主动揽责，就越不可能被责罚，骑士王的个人实力和才华无需置疑，而且看人很准，以致于他根本就不担心手下不听话的问题，他要的是有能力、有想法的手下，能独当一面的手下，出了问题莱恩会帮忙擦屁股。
可如果换成卡塔琳就不一样了，女沙皇喜欢的是听话的下属，她可以容忍下属无能，但不能容忍下属有任何自行其是的意图和违背了她的意志，她喜欢应声虫，讨厌小跳蚤。
契卡的创始人菲利克斯就是这样被流放的，原本的首席宫廷大臣托先知也是这样被追杀的，还有因为乱说话和整天提出问题的谢尔戈总工等等等等。
至于背锅就更是了，他好不容易弄出来的代理军团长梅列茨科夫就是在冬季战争后莫名其妙地被安上一口大锅关进监狱去了，至今还有创伤后遗症，平时不敢说话、不愿意说话、遇到什么事下意识都是要请示贝利亚应该怎么办，就连晚上出去和朋友吃个饭都主动来报备，把一向阴沉和严肃的贝利亚都给整乐了。
“基里尔，你是不是上厕所都要跟我报备？”
“如果您需要，我的军团长。”
“我不需要！以后休息日和晚餐之后，你自己的时间自己安排，我允许了！别老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我。”
“可……我不跟您报备，我实在是无法放心地吃饭，总是……静不下心，东西吃进嘴里也没味道。”
“噗……”当时，咖啡喷了一桌子都是。
贝利亚想到这里差点笑出来，乌果尔人赶紧控制住表情，这可是御前奏对。
“接下来，就看卡塔琳那边如何应对了。”莱恩没有注意到贝利亚的表情变化，他来回踱步思考，接着朝着贝利亚问道：“贝利亚，你觉得我们的沙皇陛下会怎么做？”
“卡塔琳陛下应当会很快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贝利亚思考了一会儿，他接着说道：“但她应当会难以决断，因为无论她选择答应希拉维克的惩办大臣、限制沙皇权力的要求，还是拒绝惩办大臣，结局都是一样的。”
“是的。”莱恩对此表示认可：“所以，她会怎么做？”
就在这个时候，塔列朗开口了：“陛下，女沙皇会想到第三条路的，您想想，您光复厄伦格拉德的消息传出去，再加上她面对的困境，还有这位女沙皇一直以来的行事方式，我猜，您顺利的三月风暴行动很容易会让她产生一种错觉，她会变得很自信，自信自己可以解决问题，就像是泰瑞昂大领主每次面对奥苏安宫廷的攻击和风言风语时的做法一样。”
“你是说，北伐？！”
第一千零三章，凤凰王的甜点
接下来三天，靠着骑士王莱恩在背后的支持，厄伦格拉德代理市长弗拉基米尔在全民公投中根本就没有遇到任何能够一战的对手，他以获得87%选票的优势狂胜，随后顺利就任厄伦格拉德大公，厄伦格拉德市长。
手按基斯勒夫法典，弗拉基米尔在台上宣誓就任厄伦格拉德大公，他朝着所有人说道：“给我二十年，还你们一个奇迹的基斯勒夫。”
这基本上等于是终身执政官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弗拉基米尔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在莱恩的协助之下重建官僚体系，之前所有旧的杜马议员和厄伦格拉德幸存下来的官僚们，弗拉基米尔一个都不认，他宣布将对整个官僚体系进行重新改组，趁着这个机会，大量原先郁郁不得志和没有机会展现自己的底层技术官僚和小军官、市民们被提拔和挑选上来，组建了新的杜马议会，原本臃肿和缓慢的宫廷重新变得廉洁和高效，人变少了，效率却提高了，而原本那些老官僚们弗拉基米尔也没有为难他们，其中合格的得力的经过考察之后官复原职，另一部分办理退休。
第二件事是改组希拉维克集团，宣布了跑马圈地的国策，同时重拳打击军中的“山头主义”，在莱恩的帮助之下，整个希拉维克集团重新整合一遍，将那些敢打敢拼，在厄伦格拉德保卫战和巴格拉季昂行动中表现出了忠诚和勇敢的军官和波耶提拔上来担任要职，无能之辈通通下去。
波耶们兴奋地跳起了“克萨舞”，好时代，来临力！
第三件事是正式和骑士王国和努尔签订了贷款协议和自由贸易协定，以熊神厄孙、公正女神凡伦娜和湖中仙女之名三名神祇的见证下签署了合同文书。
这样整顿了之后，整座城市顿时有气象一新的感觉。
同时，对格罗沃德森林混沌残余势力的清扫也在继续进行，原本在森林中作战，努尔的帝国将军和厄尔施泰因大元帅为此安排了很详尽的火炮支援方案，做好了对付强敌的准备，老近卫军和努尔铁甲军也做好了战斗准备。
然而，清扫活动非常顺利，人类联军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随着混沌势力逐渐被从厄伦格拉德附近清除，天气也终于有了转暖的迹象，莱恩开始准备撤军的事宜了。
当天，在厄伦格拉德的下午时分，莱恩和塔列朗走在一起闲逛。
骑士王随口抱怨道：“我总是很厌烦和官僚们打交道，更是厌烦战后的这一系列事情，但我知道，战争往往不单纯，很多时候最重要的是战后的安排。”
莱恩心里很清楚，战争是政治的延续，看看凯撒和拿皇的对比吧。
单论军事指挥和战术战役能力，凯撒是绝对不如拿破仑的，他在高卢战争和后面的罗马内战中犯下的错误其实不少，而拿皇从未在战术和临阵指挥上出过重大问题，然而两个人的结局却不尽相同。
因为凯撒通过为罗马赢得的每一场战争都让他在财富、外交或者政治上大捞一笔，依靠着政治手段和非常强大的外交手段，最终统治了整个罗马，而拿皇一直赢一直赢，却在个人野心膨胀和外交水平不足的情况下，朋友越来越少，敌人却越来越多，他的法兰西第一帝国逐渐变成了欧陆公敌，一个国家要对抗一个大陆。
“呵呵呵~”塔列朗拄着拐杖，四月份的厄伦格拉德稍微暖和了一些，可土地依然冻得非常坚硬，瘸子慢慢地走着，他知道莱恩因为他放慢了速度：“陛下，官僚体系确实非常令人厌烦，但这已经是秩序社会摸索了数千年之后总结出来的最好的统治方式了，不然怎么办？贵族分封？还是部落奴隶制？亦或者回归拳头和野性？真要这么说，亡灵的统治才是坠吼滴，都是死人，都是工具，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真正意义上的民主自由。”
“哈哈哈哈！”莱恩直接被塔列朗逗乐了，骑士王仔细想想还真是，死灵之主纳伽什简直就是自由和民主的灯塔啊！因为他一个人控制所有亡灵，一个人民主。
“陛下，陛下，我要说，您真是一位有能力的人。”塔列朗趁机说道，瘸子拄着拐杖：“您很懂得控制自己的**，您明白您的王国极限在哪儿，您很清楚怎么对付官僚体制，您拥有粉碎它然后重建的力量，您就像太阳，而我，塔列朗，是您忠实的仆从，您负责温暖大地，而我，负责赞美太阳！”
说完，塔列朗将拐杖放下，做了一个“y”的动作，不仅没有任何神圣感，反而显得很滑稽。
“哈哈哈。”塔列朗的一通马屁让莱恩忍不住呵呵直笑，在一系列的军事胜利和在政治经济上全都大捞一票之后，骑士王是忍不住有点膨胀了，他已经在琢磨回去怎么开庆祝大会，听了塔列朗的彩虹屁，莱恩忍不住笑道：“塔列朗，你这些话应该去跟芬努巴说，或者跟你口中的泰瑞昂大领主说。”
“陛下，您的建议对我来说太苛刻了。”塔列朗无奈地笑道：“我能在旧世界有所作为是因为有机会，而且运气好，可在奥苏安，我只是个小人物，泰瑞昂大领主身边从来都不缺乏会说话的人，但他要的是能打能冲的勇士，您看我像个勇士么？至于芬努巴陛下，待在他身边可真不是个好主意，有些东西，我不太愿意说，您知道的陛下，除了我出身寒微，注定很难得到机会以外，我也不喜欢那样的环境，很不喜欢，几千年了，僵化、腐朽。”
“为什么？”莱恩这下来兴趣了，骑士王示意塔列朗多说一些：“说起来，我对芬努巴如何运作他的宫廷一点也不了解。”
“嗯……”
塔列朗在冻得梆硬的地面上用拐杖敲击了几下：“我跟您说两个笑话，陛下，阿苏尔宫廷中的经典笑话。”
“第一个笑话，众所周知，凤凰王芬努巴很喜欢布列塔尼亚的甜点，杏仁蛋白甜饼，他特别喜欢吃，于是当和旧世界的贸易重新搭建好，当外族活动区开始有布列塔尼亚人出现，芬努巴就命令他的廷臣，说自己想吃这种甜点，安排来。”
“负责这件事的就是我的那个远房亲戚，夏尔大臣，他一听说这件事非常重视，在考察了几天之后，夏尔大臣报上了整整三大卷共十二尺长的羊皮纸《关于凤凰王宫廷引进全新甜品的管理办法意见征求稿》。”
“芬努巴陛下很重视，他看了一下羊皮纸，具体内容简单来说，既然要吃杏仁蛋白甜饼，那么宫廷就要进口原料、聘请厨师、专门打造一套烹饪用具，同时还要专门设一个全新的厨房，最后算一下，一年需要增加开销900枚阿苏尔金索夫林（目前汇率约6000布列塔尼亚金克朗），之后每年还要150枚金索夫林的维护费，请凤凰王陛下批准经费。”
“芬努巴陛下不愿意出这么多钱，他表示市面上的杏仁蛋白甜饼一枚银币就可以买三块，为什么到自己这里价格翻了起码两百倍？”
“我们机智的凤凰王立即表示我知道外族活动区的布列塔尼亚甜品店有卖，一枚银币就可以买三四块了，你们去那里订货就行了。”
“夏尔大臣不敢怠慢，立即就去了甜品店，第二天夏尔回复凤凰王，说布列塔尼亚甜品店现在已经不做这种甜品了，这件事后面就不了了之。”
莱恩冷笑几声，骑士王正打算说话，塔列朗却伸手示意莱恩听他把话说完：“第二个笑话，有一天，泰格里斯阁下从旧世界回来了，他带来了一些帝国上等的图林根蜜汁碳烤香肠，拿来进献给芬努巴品尝，然而这个举动却遭到廷臣们的百般阻拦，廷臣们的理由很简单，这种特别的食物，谁知道有没有问题，万一巫王和巫后在里面下毒了呢？就算没下毒，如果芬努巴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就算不是吃坏了肚子，如果凤凰王陛下很喜欢，有一天突然说要吃，宫廷去哪里临时找这种香肠？到时候我们不是落得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所有人都在试图搅黄这件事，可泰瑞昂大领主最后还是决定进献这种图林根香肠，果然芬努巴挺喜欢吃，宫廷大臣们怀恨在心也没法拿泰氏兄弟怎么样，只能告诉芬努巴，这一根图林根香肠价值1枚金索夫林，如果陛下喜欢他们可以买点备着，芬努巴听说这么贵，不仅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之后也再没吃过。”
塔列朗说完了之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莱恩：“您觉得呢？”
“我懂了。”莱恩哈哈大笑：“安全，最重要，我想，绝大多数的人听过这件事的反应大概都是批判凤凰王宫廷**严重，但是其实不是这样，芬努巴游历过旧世界，他难道不知道旧世界的物价？可他没办法，因为他要安全，宫廷大臣和内侍们要安全，整个奥苏安的高等精灵们也都需要凤凰王‘安全’。”
说完，骑士王向前踱了两步，他的笑容逐渐消失，脸色逐渐冷酷：“所以，必须加上一个‘系统’来保证安全，保证分好锅，从食材准备到最后上桌，不能有任何差错，我想，芬努巴的宫廷巴不得每一年的每一天的每一餐，凤凰王都吃一模一样的东西吧？”
“稳定压倒一切，陛下。”塔列朗满意地点头，瘸子缓缓说道：“越是重要的东西，越是要‘上系统’‘体制化’来保证安全和出了问题不用负责。”
“这样，我们就能够解释甜品的事件了，因为凤凰王宫廷压根就不想让芬努巴吃上我们布列塔尼亚的甜点，可这种事不能明说，于是干脆来个‘天价甜点’，让芬努巴知难而退，果然凤凰王退却了，但如果芬努巴真要硬着头皮硬上呢？那也没关系，900金索夫林，每年150金索夫林，这一大笔钱足够让宫廷的上上下下都分到足够的甜头，那大家冒一点风险自然也是值得的，就算有人去查，那是上下铁板一块，一点问题都查不出来。”塔列朗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真正诚挚的笑容：“我很喜欢和陛下交流，因为很容易，极少有人会冒着风险做损失自己利益的事情，这是凡人的本性，尽管这可能对国家有好处。”
“那么同样，我们也能够解释为什么甜品店再也不制作那种甜品了。”莱恩摸着下巴：“外面卖的甜品价格很低，风险却很高，零散买来的现成甜点容易被黑暗精灵下毒不说，就算办成了也没有任何好处和功劳可言，这就是典型的风险巨大、收益极低的事，所以这些宫廷侍从和大臣们宁愿直接从源头解决问题，打个招呼让这家店别做了，一刀切就完事了。”
“您理解了这一切，您就会明白，为什么芬努巴陛下什么都知道，却也只能接受这一切，因为芬努巴陛下明白一个道理，他要不要‘安全’，要不要‘忠诚’？凤凰王陛下对自己的能力没有足够的自信，他更不可能将自己的宫廷全部换一遍，至于为什么，你懂得，他也要他自己的‘安全’啊。”
“我明白了，所以，塔列朗，你要跟我说这一切是为的什么？”莱恩缓缓点头，他的脑海中不禁回忆起可达鸭在王座上呆滞的表情和空洞的目光。
惨，芬努巴，惨。
结果就是泰氏兄弟的存在反而成了芬努巴的外援，让他有了一丝呼吸外面新鲜空气的权力和空间？！
“我想说的是，陛下，官僚体系是个奇怪的东西，它反应迟钝，却拥有可怕的动员力和强大的执行力，您今天踢了它的屁股一下，它可能要一两年时间才会说‘哇，好疼’，又要一两年时间才会开始尝试反击‘尝尝这个’，但你不能无视它，因为它一旦反攻倒算，必然极为凶狠狂暴！不到彻底”塔列朗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就像我们都知道卡塔琳陛下的外交权谋水平尚可，内政和军事水平却是一塌糊涂，但是从来没有人想过她为什么会这样？嗯？低能？她可是圣域强者。”
“答案就是，其根源，都在她的父亲，红沙皇鲍里斯的身上，红沙皇的强力改革和集权动了太多人的‘甜点’，包括地方波耶们、包括冰女巫姐妹会、也包括宫廷大臣和杜马们。”
“所有人都知道，红沙皇鲍里斯很厉害，他是欺骗不得的，但他们可以一起来欺骗卡塔琳，红沙皇常年在外领兵作战，忽视了对卡塔琳的教育，卡塔琳自幼在这群人的围绕中长大，她已经完全意识不到问题的根源出在哪里。”
“所有人也都知道，鲍里斯留下来的军事遗产是很丰厚的，他留给女儿的强大军队是难以击败的，但他们可以让新沙皇名正言顺地流放和逮捕他们。”
“哎！”莱恩长叹一声，他彻底明白了。
“卡塔琳必定北伐！而她和她的军队，败亡无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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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莱恩在塔列朗的讲解之下彻底搞明白了问题的所在之时，贝卡芬，基斯勒夫临时宫廷，卡塔琳的私人卧室。
拿着沙皇特使拿来的羊皮纸，卡塔琳脸色铁青，重重地将羊皮纸砸在了桌子上。
厄伦格拉德那群人提出的要求非常苛刻，弗拉基米尔为首的厄伦格拉德希拉维克集团开出了非常过分的要求，卡塔琳稍微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如果她答应这些条件，那么在厄伦格拉德她就只能当个傀儡。
可如果她不答应这些条件，那厄伦格拉德也就相当于事实独立了！
卡塔琳盛怒之下将这些羊皮纸撕得粉碎！
“来人！”
“在！”一位罗曼诺夫近卫军从外面走进来。
“召集所有杜马和将军、波耶们，立即开会！”
“是！”
女沙皇深呼吸着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因为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要解决。
帝国奥斯特那边分润的3000枚金杜卡特和5000枚银登加到了她的手上，卡塔琳有感于白卫军作战之苦，立即拨了800枚金杜卡特给现任财政大臣德米洛夫，要求改善白军的伙食。
然而就在今天，她接到了一个白军后勤军需官费劲千辛万苦托近卫送进来的小纸条。
军需官拿到货的时候，给到白卫军的慰劳伙食分到每个人身上只有半瓶帝国啤酒和一碗碎肉荞麦粥和一个大麦面包，总价值不到120枚金杜卡特！
钱都到哪儿去了？！卡塔琳狂怒，她突然意识到或许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她都被愚弄了！
第一千零四章，钱都去哪儿了？（第二更求票票鸭！）
女沙皇的宫廷，或者说基斯勒夫的流亡政府如今设在奥斯特马克的首府贝卡芬，由于时间尚短，帝国方面的军需供应暂时还处于正常的状态下，白卫军暂时还保持着军队的建制。
不得不说，新近组建的罗曼诺夫近卫军多少还是有点样子的，这些士兵们由女沙皇亲自挑选，选取的标准自然是身高、样貌和军姿，而这支五千人的军饷由女沙皇的个人财富和帝国各供给一部分（帝国占比较大），装备则是统一从帝国努尔置办，由这次莫特金入侵帝国的总后勤负责人克虏伯商会的老克虏伯会长负责，卡塔琳从艾米莉亚和老克虏伯那里低价抵押、半买半送弄来了一批努尔制式装备。
当然，艾米莉亚也不是什么大慈善家圣母给人占便宜，莱恩的小女仆主要是出于两方面考虑，第一是把这群基斯勒夫人武装起来至少能够对付和牵扯一部分混沌军队，减少帝国这边的压力和损失。
第二也是因为混沌主力败亡得太快，没人想到莫特金会突然自杀，这导致努尔大批工厂和克虏伯商会那里本来生产了大量的武器装备和军需物资，结果没用上，库存积压住了，变成了一个不小的麻烦，现在也算是清仓大甩卖了，减少库存，薄利多销嘛。
艾米莉亚军事不行，内政和外交可都是公认的大师级水准，一方面是她曾经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佣兵生涯，熟知社会百态和下层人民困苦，另一方面也是跟着莱恩和苏莉亚，学了很多，尤其是苏莉亚极为熟练的宫廷权术和莱恩无穷无尽的奇思妙想、政治外交手腕。
罗曼诺夫近卫军单从外表上看如今也很成样子，一个个身材高大面容整洁，加上努尔生产的精美制式装备穿在身上，卡塔琳从自己的私人住所里面出来看到这些近卫军们执勤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了一些安慰。
骑士王莱恩有他忠诚和强大的老近卫军保驾护航，我也有我的老近卫军！
我会证明，我的老近卫军不比他的老近卫军差！
此时，外面的国家杜马重要成员们也聚集起来，他们人数不少，这里提几个最重要的名字，他们分别是：
现任基斯勒夫首席宫廷大臣，彼得罗夫-帕诺夫。
现任基斯勒夫大元帅，白卫军统帅邓尼金。
现任基斯勒夫元帅，罗曼诺夫近卫军统帅谢苗诺夫。
现任财政大臣，德米洛夫。
现任基斯勒夫大将，白卫军总军需负责人兼总后勤部长，巴格拉米扬。
这群人到齐之后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没有着急进去，首席宫廷大臣彼得罗夫见到重要人物差不多都到齐了，笑了几声，开口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陛下此时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今天叫我们来这里议事，应该是要准备北伐，收复失地的事了吧。”邓尼金元帅此时志得意满，他身穿着军服外面披着军大衣，大元帅笑道：“想来，也就是这件事了。”
“也有可能是厄伦格拉德那边的消息。”谢苗诺夫表情并不好看：“你们看到阿拉克切耶夫那狼狈的样子了么？没准是厄伦格拉德那里出事了。”
“可我听消息，是有人偷偷地将白卫军慰劳伙食的事情捅了出来！”德米洛夫脸色难看，他故意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后勤部长巴格拉米杨的身上：“好嘛，没准女沙皇一高兴，就把我们办了，把那个告密的小杂种升上来替了我们的位置，您说是不是啊，巴格拉米扬大将？”
“哼！”巴格拉米扬大将回忆起了之前德米洛夫的安排，在得到女沙皇的命令和拨款之后，财政大臣德米洛夫不敢怠慢，立即将300金杜卡特亲自送到了自己的手中，还认真地吩咐道：“现在钱给你了！赶紧把军队的伙食搞得好一些，不要再出事情了！”
结果还是出了事情，巴格拉米扬尽力去办了，他把300金杜卡特的预算用到了极限，甚至自己亲自去和贝卡芬的商人们谈价格进货，保证物资按时足量地送到了白卫军后勤那里，可最后还是出了事：“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但任何一笔开支，我这里都有证据我一分钱没拿！”
“哎呦，我们的大将真是会做事，看来，他准备好升元帅喽！”德米洛夫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不阴不阳地说道。
“好了，也别为难霍夫了。”彼得罗夫挥手示意这件事到此为止：“诸位，感谢厄孙赐福，混沌主力已经被灭，厄伦格拉德也在布列塔尼亚人和帝国人的帮助之下光复了，但现在出了这么一件事，沙皇陛下的心情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慰劳伙食的事，大家能过去呢，就尽量过去，别再添乱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是是！”
“彼得说得是啊！”
“先把这事了了，回头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嘛。”
众人开始先后进入会场，只有巴格拉米扬落在了最后面，这位后勤部长冷哼了一声，他心想自己应该是不是考虑辞职，再这样下去就算他不被女沙皇扔出来背锅、抓起来拿办，也要被人恨死了。
相对无言，先后进入大厅之内，众人各自坐下，此时卡塔琳已经等待多时了。
屋内点着上好的龙涎香，炉火烧得是最高级的银碳，不少家具使用上好的樱桃木新近打造而成。
卡塔琳取出了一张小纸条，猛地扔在了桌上，女沙皇可谓怒极，她朝着众人，尤其是巴格拉米扬大将吼道：“霍夫！你看看你，都干得什么事？！为什么我明明拨了800杜卡特给你！居然慰劳伙食只有这点东西！我告诉你，如果今天你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就到叶若夫那里去报道吧！”
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巴格拉米扬大将的身上，这位后勤部长闻言不慌不忙，他从身上取出了几份文件，示意侍从递给女沙皇：“陛下，这是采买清单，里面标注了所有的采买单价和采买总额，还有，请容许我纠正一下陛下的错误，我没有收到800杜卡特，我只收到了300杜卡特。”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面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300？！为什么只有300？剩下的500哪去了？！”卡塔琳拿过文件看了之后确认巴格拉米扬没有贪污，女沙皇更加愤怒了：“德米洛夫！给我滚出来！我不是给了你800枚杜卡特么？为什么你只拿出了300？”
财政大臣德米洛夫听到了质问只得硬着头皮出列，他缓缓地朝着卡塔琳鞠躬，然后平静地说道：“陛下，能给巴格拉米扬大将300，已经是尽我所能啊，王国财政开销巨大，很多事项都停下来等着钱，好不容易有点钱了，总要解决一部分吧，债务和开销不停地赤字，我这个财政大臣也很难办啊！请陛下理解我的难处。”
卡塔琳听了这番话之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女沙皇心想德米洛夫给自己当财政大臣也十几年了，一直都忠心耿耿，特别忠诚，口气好了一些：“好了，今天开会就是说这件事的，我不是故意为难你，有什么困难你可以提，说清楚，另外的那500杜卡特到底去哪儿了？”
“这另外的500杜卡特是这样的，其中300杜卡特，被用来向贝卡芬的船厂支付和赔偿租用船只所欠下的欠款，为了从后方运输物资和军需装备用的。”德米洛夫先说出了第一笔钱的去向。
“可是我们后勤这里从未见到一艘货船！”巴格拉米扬豁出去了，后勤部长吼道：“全是我们自己组织人手搬运的！陛下，民夫们为了搬运物资，有上百人在运输中累死甚至饿死！而且租用几条船，怎么可能要300杜卡特呢？”
“等等，我还没说完嘛。”德米洛夫冷笑了一会儿，补充道：“我们确实租了船，也确实运输了物资，但是船走到上塔拉贝克河遇到了魔法，这里的河段不是有混沌军队出没么？船只遇到了一些麻烦，两艘船着火了，还翻了一艘，只能改从陆路走，至于开销过大，赔偿金和物资损耗也要算在里面嘛，这就是第一笔钱，债主追得紧，我只能先给了，不然，我们不守承诺，造成纠纷这还是小事，要是伤了卡塔琳陛下的圣名，这可是大事啊！”
首席大臣彼得罗夫见卡塔琳没有再说话，主动开口道：“那么，这件事就算是说清楚了，下次大家不要这样了，运输有困难，遭遇了麻烦这都是不可抗力的，不过钱呢还是用到了正途，这里我也要自我检讨一下没有说清楚，大家说是不是啊？罚酒三杯！”
说完，彼得罗夫连干了三杯伏特加。
后勤部长巴格拉米扬一时之间居然无言以对，卡塔琳听了之后心想德米洛夫果然还是忠心护主的，自己是不是错怪他了？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说下去：“那么第二笔钱呢？还有200金杜卡特哪儿去了？”
“还有的，是陛下行宫的修缮开销，以及宫廷开销的欠款。”德米洛夫挤出了一个笑容，他好声好气地说道：“陛下南巡到贝卡芬，克己奉公、宵衣旰食，实在是一代明君，我们这些当臣子岂能不用心办事呢？”
众人也全都点头，德米洛夫见状口气轻松了些，接着说道：“陛下的宫廷已经是尽力节俭了，但有些宴会不得不办，有些排场不得不摆，否则就是有损我基斯勒夫的国威，有损沙皇陛下的盛名，平时，大家都尽力支撑，苦了谁，也都不敢苦了陛下啊，因此，我们商议着，稍微苦一苦士兵们，从中抽出了200金杜卡特，补贴陛下的用度，这些都是宫廷内的开销，陛下那里有详细的账目可查，你说是不是啊，谢苗诺夫元帅？”
“正是。”罗曼诺夫近卫军统帅向前一步，他盯着巴格拉米扬：“我可以作证，我们老近卫军也可以作证，陛下，我要为德米洛夫大臣说一句话，为什么总是谁干得多，谁受的委屈就越多呢？！那些士兵们到底能不能够理解我们的苦衷？理解陛下的不容易，就整天在那里闹腾，闹腾！真是一群皮痒的畜生！”
德米洛夫红着眼抹着泪，看起来真的很委屈。
这几个混账！分明就是被这些人……后勤部长巴格拉米扬大将脸色铁青，他却根本无法辩解，因为此时再辩解任何一句，那就是直指沙皇陛下，卡塔琳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原来的契卡监狱里面可是关着无数敢于直接指责卡塔琳的囚犯呢！
果然，卡塔琳的脸色更加缓和了，看来这些大臣们还是足够忠心的，只是信息交流不畅而已，女沙皇闻言取出了小纸条，提出了最后一个疑问：“那么，有没有人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最后的食物总价值会只有120金杜卡特？”
不待巴格拉米扬开口，邓尼金主动出来说道：“为军队采购食材，总是要安全、保险一些，我们采购的都是好料，好酒，好肉，只是那些士兵们没文化，不明白，都按照乡下的市价来计算，所以显得东西少了，价钱贵了，这很正常。”
“本地粮食价格很高，想要买粮要从外地运来，这一路上又是冬天又是混乱，有些损耗也很正常。”彼得罗夫也说道：“这件事，巴格拉米扬有责任，我也有责任，总的来说，有人能够提出问题这是好的，这说明我们走的都是明账，钱的去处也都有个由头。”
女沙皇综合杜马们的意见，心想现在看来还是莠民素质低，贪得无厌，自己体谅他们的辛苦结果根本就不懂得感恩！以后这种慰劳伙食还是算了。
尽管内心还对几个细节有点奇怪，卡塔琳所以为什么最后什么事都没做成，800金杜卡特居然还是只有一成半真正到货？剩下的全漂没了？
但女沙皇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些说法，也无意再浪费时间了，她最后敲打了一句：“我也给你们提个醒，下次不要再发生这种事，总是要用心整肃，用心办事，体恤一下士兵们作战的辛苦，赏罚公平才对。”
“遵命！”众人一齐跪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巴格拉米扬大将只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他闭上了眼睛，将头叩在了来自奥苏安的豪华地毯上，声音颤抖：“陛下……圣明！”
“好了，我们现在商议一下，关于北伐的事情吧！”卡塔琳示意讨论下一个话题。
北伐！
“陛下和卡塔琳不同。”塔列朗微笑着说道：“官僚们都知道您是什么人，陛下乃雄主，不会被官僚们的那一套说来说去绕得头昏眼花最后罚酒三杯不了了之，再加上陛下看人准确，用人得当，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也有莫吉安娜殿下完全独立的监察，官僚们完全不敢搞小动作，当然，最重要的是，陛下拥有军队的完全支持，您强大的军队非常忠诚，非常非常忠诚，这很罕见，也让官僚们打心眼里害怕。”
“很罕见？”莱恩来了兴趣。
“从古至今，统治者们往往都面对一个两难的问题，有能力的人难保忠诚，而忠诚的人往往能力不足。”塔列朗点头：“在权衡利弊之后，统治者们的本能都是更喜欢忠诚的人，尽管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无能之辈，可这让他们安心，也只有您，我的骑士王，能够通过无穷无尽的胜利和超强的内政外交能力，驾驭一大群有能力的部下，让他们心服口服了。”
“也包括你么？塔列朗？”莱恩看了瘸子一眼。
“陛下展现了你的伟力，获得了我的忠诚。”塔列朗笑着鞠躬：“当然，还是您能够赐给我一匹代步的精灵马那就更好啦~”
“哈哈哈哈！行，回头等回到布列塔尼亚，你带着我的口信到苏莉亚的马厩里面去挑一匹混血精灵战马赠与你，算是对你的赏赐！”莱恩哈哈大笑，他点头同意了：“在此之前，你先去军营里面挑一匹好马代步吧。”
“感激不尽！”塔列朗立即鞠躬感谢，瘸子的嘴角翘起。
计划通！
第一千零五章，北伐开始！
“所以，我料定，卡塔琳必定北伐，除了她本人的意愿以外，现在的局势也极为有利。”
塔列朗和莱恩继续讨论着一切，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处营地，这里到处都是人，其中，一座三层公寓的废墟已经在很短的时间之内被士兵们使用帆布、木头和砖块暂时堆了起来，能够保证遮风挡雨，而就在公寓的大门口，竖着一个大牌子。
“乌特的奇迹伙食团！价格公道，食材新鲜，美味，欢迎各位前来品尝！”
这是一个半身人团伙开的临时随军饭店，也被士兵们称为“伙食团”，一向是军官和骑士老爷们平时没有战争的时候最喜欢待的地方，众所周知，半身人特别擅长于烹饪，只要有说得过去的食材，半身人总是能够烹饪出上等美味佳肴。
弗朗索瓦首肯这群半身人进入军营中随军，他们很快就得到了几乎所有军官和骑士老爷们的欢迎，于是伙食团，也可以称作战地俱乐部的地方开始出现，人们在这里自费开小灶或者社交。
一开门进来，屋内有大约三十多个老近卫军，四十多个骑士老爷，众人看到莱恩的出现几乎全部起立，而莱恩则是伸手笑道：“和你们一样，来吃饭的，坐吧，各吃各的。”
“哈哈哈哈~”众人随之发笑，然后坐下，不过大家的目光还是放在莱恩的身上，甚至有人喊道：“陛下，我推荐这里的春蔬炖羊肉，非常好吃！”
“那就来一份，哦不，两份。”莱恩和塔列朗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骑士王朝着光着脚兴奋地跑来跑去的半身人侍者说道：“再来一份主食和你们特色的甜酒，你看着办吧。”
接着，两个人继续聊局势。
莱恩很难得地亲自跟塔列朗讲解卡塔琳北伐的优势和劣势，高等精灵是真的对战争不甚了解，但他已经断定，卡塔琳必定会选择北伐。
“卡塔琳北伐有两个优势，第一，无论是对皇室、对杜马还是对基斯勒夫的难民们来说，光复故土都是非常迫切，所以大多数人的想法都是必须北伐，而第二，则是兵力对比，卡塔琳麾下有五万白卫军，而目前，在我们击败了哈尔-永恒之眼后，盘踞在基斯勒夫城附近的混沌军队不过一两万人，而且全都是散兵游勇，这是一个绝妙的时机，如果换我来是必定要抓住战机的。”
“可卡塔琳也有明显的劣势，第一，众所周知，军队的下限靠的是训练和纪律，上限则是装备和老兵，而白卫军……惨不忍睹，第二点，她本人的指挥才能也十分低下，在泽德夫卡大会战之后，基斯勒夫优秀的将军元帅们损失殆尽，战术规划和临阵指挥能力势必继续下滑。”
塔列朗听莱恩分析了一通之后点头：“很好，陛下，您差不多可以放心进行最后一战了，卡塔琳这一仗必败，但不会输得太惨，因为对一个已经临阵脱逃过一次的人来说，再逃已经没有什么压力，唯一的变数在于老近卫军，额，我是说，卡塔琳她的老近卫有多少战斗力。”
“你如此肯定？”莱恩笑了。
“我不懂军事，陛下，但我懂得政治和人心。”塔列朗摇头：“看着吧，可记得，别去救援，没人会领你的情，到时候战败的责任还会归咎于你的身上，我们已经在厄伦格拉德上捞得够多了，该收手了，还有，如果我们没猜错，卡尔-弗朗茨皇帝的信使不日就会抵达，他名义上是来祝贺和劳军的，但实际上是来刺探我们军队虚实，还有试探我们是否打算吞并厄伦格拉德的。”
“你能预知未来？”莱恩眼神一动，他已经得到军情七处的秘报，卡尔-弗朗茨皇帝的特使梅特涅已经抵达了塔拉贝海姆！可塔列朗根本就不知道！
“仅限于将对象限制在陛下和对方领袖之间，我能猜到点什么。”塔列朗摇头：“我还猜到，女沙皇会有来求您的那一天，到时候，我有个想法要对您说。”
“现在不行？”莱恩眨了眨眼睛。
“不到时候，而且一旦说了，办法就无效了，而且还会很麻烦。”塔列朗苦笑着说道：“希望您能够理解，有些东西有时效性和保密性。”
“陛下，不能北伐啊！”在卡塔琳的私人住所之内，后勤部长巴格拉米扬跪在了女沙皇的面前，他几乎是声泪俱下，诚恳地朝着女沙皇说道：“时机不对啊。”
“什么时机不对？”卡塔琳刚刚才杜马大会上宣布通过了北伐的决定，得到了绝大多数杜马们的支持，三天之后，白卫军就将向北开拔，准备夺回基斯勒夫城，驱赶那里的混沌军队，现在听到巴格拉米扬的恳求，女沙皇很是不耐烦，她想了想，用体谅的口吻说道：“我理解你的意思，霍夫，白卫军确实训练不足，又基本都是新兵，但是机会难得，根据斥候来报，敌人不过只有一万多人，我们五个打一个，总不可能打不过吧？边打边训练，战场是最好的课堂。”
“而且，帝国对我们的供应就要断了！再等下去，白卫军唯有解散！这是不可能的，我意已决，三天之后，大军立即开拔！”
巴格拉米扬的请求被拒绝了，这倒也不是卡塔琳一意孤行，而是几乎所有杜马们全都希望能够迅速北伐。
三天之后，基斯勒夫白卫军开始集中军队北上。
卡塔琳和杜马们无法确定骑士王莱恩到底是不是继续打算继续“光复”基斯勒夫城和北面的普拉格，再加上帝国的后勤供应逐渐减少，他们决心赶路，抢夺胜利果实。
行军路线经过讨论，众人选择的是最快一条路，从贝卡芬出发沿河边往东抵达东边的重镇福尔坦哈夫，然后从福尔坦哈夫直接北上经过拉赫霍夫通往基斯勒夫城。
军事行动一开始非常顺利，正如莱恩分析的那般，混沌如今只剩下一群散兵游勇，当白卫军出现在战场上时，几十上百人的零散混沌军队很快就遭到了驱逐和击溃，最多的时候，一天之内卡塔琳可以收到十二封捷报。
这让女沙皇对接下来的战事充满了信心，她吸取了上一次泽德夫卡大败的教训，当在上塔拉贝克河的河边的一处遭遇到了奸奇神选冠军察-赞艾克和他的渡鸦守卫军团时，卡塔琳谨慎地没有强行包围和追击。
这让赞艾克抓住机会逃出了生天。
白卫军本想继续追击，然而此时气候突变，四月份的奥斯特马克已经进入了春季，上塔拉贝克河开始解冻，就在赞艾克和他的人逃过了冰封的河面之后，气候突然升温，冰雪解冻融化，河面变成了漂浮着大量浮冰的急流。
白卫军无法强渡湍急而且宽广的上塔拉贝克河，双方沿着河流开始了对峙。
五万白卫军在基斯勒夫大元帅邓尼金的命令之下建造大量的木筏和船只，准备搭设浮桥。
而在河对岸，奸奇神选冠军察-赞艾克设法尽他所能地集结了大约不到一万人的混沌军队，奸奇神选冠军知道他在数量上面临着绝对的劣势，而且由于贝卡芬之战的失败，精锐数量严重不足，大多都是散兵游勇，战斗力底下，士气低落。
然而，没有比这更令赞艾克感到兴奋的了。
因为他将通过一场史诗大捷来证明，他赞艾克，依然是战场的主宰者和魔鸟神值得信赖的神选冠军！
而就在此时，一只军队的加入，令局势发生了变化。
一支不到两千人的中装骑兵在一位库尔干可汗的率领之下，追逐着那位野狼阁下黎曼-鲁斯从远东而来，双方在上塔拉贝克河的暗影森林附近遭遇，经过谈判，库尔干可汗加入了赞艾克的军队，双方宣布结盟。
他的名字威震整个远东，曾经数次杀入震旦帝国腹地，得到混沌四神的关注和喜爱，最深的时候曾经杀到震旦帝国首都卫京城下，逼得龙帝不得不亲自率领三大营和二十六卫出战最终才将他们赶回了长城以北。
他叫做速不台-苍狼！
旧世界，四月中下旬，基斯勒夫与帝国国境线，暗影森林。
奸奇神选冠军察-赞艾克想起了之前的遭遇就心有余悸。
两天前，当他和他的军队被白卫军包围时，赞艾克的身边只剩下了一百多个渡鸦守卫军团的奸奇神选勇士，他差一点点就被五万人包围！一个不小心他就真的要交代在帝国境内了！
这让赞艾克吓出了一声冷汗，后怕不止。
自从贝卡芬失败之后，赞艾克身边的军队数量已经大不如前，他率领的奸奇军团本来就损兵折将，实力大减，尤其是在莫特金的混沌主力败亡的消息传来之后，奸奇军团也面临严重的逃兵和减员的问题，各大酋长和冠军们意见严重不统一，有的逃了、有的想逃、有的还想继续劫掠一票再走、还有的甚至想继续南下。
赞艾克为了将这群残兵败将集结起来就已经花了非常大的精力，而很麻烦的是纳垢神选冠军疫医费斯图斯率领的纳垢军团得到了纳垢明确的神谕要求撤退了，双方在撤退的过程中还在不断地内讧，先后大战两场，最终导致赞艾克身边就剩下了一百多人，险些被白卫军围杀。
如果不是得到了库尔干可汗速不台-苍狼的加入，赞艾克肯定要逃之夭夭，可即使现在得到了速不台可汗的加入，赞艾克依然对目前的战局并不乐观，设法整合了所有的残兵败将之后他麾下只有九千人，加上速不台的骑兵也不过一万出头。
兵力上的绝对劣势，士气的低落和强大的压力，奸奇神选冠军知道他必须有一个大胆的计划，否则他将抵挡不住白卫军的进攻。
现在，就在上塔拉贝克河北岸，暗影森林的右侧林地中间，奸奇神选冠军察-赞艾克和库尔干可汗速不台-苍狼一起，商讨如何进行这次战争，他们必须打一个极为漂亮的撤退战，而且要在西面的莱恩大军反应过来围剿他们之前迅速击败白卫军然后撤退。
“敌人可能会突破防线，懦弱的南佬靠着数量压制我们。”一位混沌术士站在地图之前，朝着赞艾克和速不台讲解着局势：“在南边，它们在上塔拉贝克河的南岸建立了好几个营地和后勤补给站，正在建造浮桥和木筏准备渡河。”
“在北岸的据点拉赫霍夫目前还在我们的手中，但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拉赫霍夫西面是暗影森林，东面则是威特沃群山，我们无险可守，我们在拉赫霍夫只有五百人，而且士气低落，守军不可能守住那里，但如果我们放弃拉赫霍夫撤退，那么一旦白卫军全部渡河过来，我们将在数量上陷入绝对的劣势，恐怕也很难获得胜利。”赞艾克朝着速不台可汗说道：“而今的问题是，我们要如何保证能够集中兵力，快速击败对方的先锋。”
“你的人太少了，赞艾克。”速不台可汗留着细长的黑色胡须，他头戴毡帽，身穿着白色的狼皮斗篷，内里是黑色的混沌大扎甲：“还有援军么？别的地方？”
“还有一只军队或许能够帮到我们。”赞艾克将手点在北部：“如果西格瓦尔德能够从后方来支援我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此言一出，察-赞艾克麾下的混沌冠军和术士们面面相觑，他们张了张嘴巴。
“尊贵的神选大人。”
“西格瓦尔德王子他……”
“西格瓦尔德王子他的色孽军团在格罗沃德森林以西被布列塔尼亚的骑士和翼骑兵们击溃了，他和他的军队已经逃往高山隘口，和另一位色孽冠军斯提卡一起。”
“什么？”赞艾克愤怒地吼道：“他居然无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让他停下来这是命令！这是命令！”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有太多用处了。”速不台可汗始终保持冷静，他继续观察着地图，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速不台认真地说道：“那么，如果我们想要赢，就必须要冒一点风险了。”
“你是说？”赞艾克也看着地图：“半渡而击？”
“半渡而击，还不够。”速不台将手指点在了：“拉赫霍夫，我们在这里必须经历一场失败，败中求胜。”
“败中求胜？你是说，将白卫军的主力吸引过来？”
“尊贵的鹰神神选冠军啊，你可曾听说过远东的一种著名的诱敌战术么？我们要先败，只有败了，罗斯人才会被引诱过来。”
“等等……你是说？”
“钓野伏！”
第一千零六章，钓野伏！
旧世界，奥斯特马克重镇福尔坦多夫东侧，渡口，
为数五万的白卫军在此集结。
福尔坦多夫是奥斯特马克北方重镇，即使是在赞艾克的奸奇军团和费斯图斯的纳垢军团战败之后，这里依然有数千帝**驻守。
白卫军最高统帅部将渡口选在了距离福尔坦多夫不远处也有这种想法，那就是可以背靠帝**队。
现在，大军在福尔坦多夫上游的一处河岸边扎营，还有建立了两处后勤基地，在4月20号这天晚上，白卫军开始在卡塔琳的命令之下，砍伐附近的黑森林，搭建浮桥和制造木筏，准备横渡上塔拉贝克河。
河对岸就是曾经的基斯勒夫南方城镇拉赫霍夫，那里被混沌军队占领了，正在和白卫军隔河相望。
大营之内乱糟糟毫无秩序可言的，无论是卡塔琳亦或者是新近提拔上来的白卫军军官们对于指挥这种事还是不够熟练，女沙皇比较潦草地将整支白军分成十个部分，除了她亲自率领的罗曼诺夫近卫军以外，剩下的所有白军全都参与进入了砍伐树木、运输木料和搭建、制造浮桥的队伍之中，由于互不统属，做事没有配合，修建浮桥和制造木筏的速度很慢，而且还因为经常重复工作而争吵起来。
这实际上是很低级的错误，如果换成莱恩来指挥，骑士王会让士兵们流水线作业，哪些人负责砍伐，哪些人负责运输，哪些人负责搭建，具体各自承包的区域在哪里都会分得清清楚楚，而且莱恩往往规定做得快的部分会得到赏赐和食物奖励，因此布列塔尼亚军队在军工作业上速度都比较快。
而卡塔琳显然没有这方面的才能，她只能派监军去催促，同时在大帐里面不耐烦地等待浮桥建好。
营地里面乱七八糟，卡塔琳的心里也乱七八糟，根据斥候来报，就在河对岸，赞艾克的军队正在集结，奸奇神选冠军的军队确实不是很多，算来算去最多一两万人。
然而卡塔琳经过了一系列战争之后多少吸取了一点教训，她知道白卫军这种军队缺少训练、缺少营养、军纪很差，基本上只能打顺风仗，因此她心里还是希望越快越好，最好是搭起了浮桥马上过河，打正在集结中的混沌军队一个措手不及，依靠着数量优势迅速取胜。
这就是白军最高统帅部的战役计划。
几分钟之后，大元帅邓尼金走了进来：“陛下，您休息一会儿吧？外面的事情由我们负责。”
“进度怎么样了？”卡塔琳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睡觉上，她催促道：“必须快点，不能让混沌杂种迅速集结军队。”
“预计明天早上应该能够修好三座浮桥。”邓尼金朝着卡塔琳说道：“原本预计修五座，但是现在的进度来看，这很难完成。”
“明天早上？”卡塔琳稍微一思考，立即说道：“那就明天早上，我要亲自率领老近卫军首先过河，打赞艾克和他的军队一个奇袭！”
“这……”邓尼金大元帅先是想要劝阻，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卡塔琳这样做的理由，想了想，也就放弃继续劝说了。
“我听契卡他们说，他莱恩的老近卫军睥睨全世界，当三色旗和熊皮帽在战场上出现的时候，无论是野兽人、绿皮亦或者是混沌军都会下意识动摇、在恐惧中后退。”卡塔琳看出了邓尼金的犹豫，她不甘心地说道：“可就算是他莱恩的老近卫军，不也是一仗一仗打出来的？我也有老近卫军，我的老近卫军也将在我的亲自率领之下，扬威旧世界！”
“是！我邓尼金明天也将跟随陛下一起渡河，见证陛下老近卫军的第一场胜利！”
“很好！明天早上只要太阳开始升起，全军立即开始渡河！”
“是！”
事情安排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卡塔琳亲自率领着罗曼诺夫近卫军打头阵，开始渡河。
临时搭起来的浮桥摇摇晃晃，并不是很稳固，然而混沌军队的战斗力确实很差，对岸的少量混沌散兵们尝试对浮桥发起了几次攻击，都被基斯勒夫人的弓箭和少量火炮击溃。
时间到了下午时分，大约1万多人的白军先锋部队成功地靠着浮桥度过了上塔拉贝克河，来到了河对岸。
河对岸已经是一片狼藉，这里已经被混沌军队肆虐过了多次，城镇已经是一片废墟和残渣，到处都是蛮族人搭起来帐篷和废墟和胡乱堆放的战利品。
拉赫霍夫的附近到处都是集结的蛮族人帐篷，他们的数量很多，但是也非常杂乱，这些蛮族军队的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基斯勒夫人在河上搭桥，居然绝大多数人真的就只是看着！什么都没做，而在基斯勒夫人冲过来之后，这群不到千人的乌合之众们迅速混乱起来，这些蛮族人他们绝大多数甚至都没穿盔甲，不少人手中甚至只有一把剑、一把斧子或者一把刀！他们已经开始动摇了！
而其核心原因，是因为冲在最前面的罗曼诺夫近卫军那和莱恩老近卫军一模一样的熊皮帽和从努尔弄到的制式装备，让这群蛮族人产生了误会，毕竟对于蛮族人来说想要辨认出一些细节上的差别真的是难为他们了。
有自己从地方拿着两把斧头就朝着白军万岁冲锋的：“为了混沌！”
有抓起自己战利品就跑的：“南佬来了！逃啊！”
有吃到一半扔下碗仓皇逃命的：“我不打了，我要回家！”
乌合之众们乱哄哄地，接近一半人望风而逃，另一半人拿起了武器，三五成群朝着白军冲来！
“列阵！！！”罗曼诺夫近卫军统帅谢苗诺夫大声喝道：“准备，迎敌！”
近卫军们看着蛮族人穷凶极恶的模样有些动摇，队伍也开始变得散乱起来，原本五千人的军队瞬间有三千多人拼命后退，只有不到两千人列阵迎敌。
而剩下的白军们呢？
这些士兵们很勇敢，也很努力，然而双方短兵相接的一瞬间，这些使用劣质武器和修了一整晚浮桥的疲兵们在短兵相接不过几分钟后就几乎完全溃败了，所有士兵们都下意识地朝着浮桥的所在之处逃跑！整个战场瞬间乱成一团！
两万白卫军几乎在瞬间就出现了溃败的趋势！他们被几百蛮族战士们追着打！
“装弹！装弹啊！！！”卡塔琳骑在一匹白马上气得破口大骂，她挥起马鞭，朝着她的近卫军吼道：“罗曼诺夫的勇士们啊，我的老近卫军啊！你们的长枪是断裂了么？你们的利剑是卷刃了么？还有你们的火枪都是摆设么？！”
说完，卡塔琳抽出了自己的符文剑——索伊卡之魂：“米斯卡女王的后代们，基斯勒夫冰雪的继承者们，我的老近卫军们，我以罗曼诺夫家族沙皇的名义，号召你们，攻击！将这些蛮族人驱逐出我们的土地，我们的家园！”
女沙皇亲自在战前发起演讲极大地激励了军队，尤其是罗曼诺夫近卫军的士气，听见卡塔琳的声音，罗曼诺夫近卫军们的士气略有回复，不再继续动摇，还坚守在位置上的近卫军士兵开始装弹和重新列阵。
卡塔琳见状松了一口气，女沙皇心里不由得有些得意。
这一招是她从莱恩身上抄来的，根据她抵达贝卡芬之后得到的大量有关于莱恩的情报来看，骑士娃……咳咳，骑士王每一战都亲自出现在士兵们面前激励士气，而且发表演讲，他那支无敌的老近卫军们将会爆发出最大的忠诚和战斗力，如疾风怒涛般横扫所有强敌！永不溃败！碾碎一切！
懂了，抄就完事了，就你莱恩能演讲、能激励士气，我卡塔琳不行？
老近卫军给我杀！
不得不说，卡塔琳也多少吸取了一些冰宫近卫军的教训，罗曼诺夫近卫军在组建之后卡塔琳有上了一些心，多次亲自操练他们，同时也让他们进行过一定次数的实弹射击训练。
火枪手们从小包里面取出小布包，有些生疏地用牙齿撕开开口，将里面的火药洒出一点倒在火枪后部的火药池上，然后将剩下的火药和里面的子弹塞进火枪口内，塞到底，举起，对准敌人，扣动扳机。
“轰！轰轰轰！”
努尔的制式装备是整个旧世界人类国度质量最好的武器装备，在火枪上也是，一轮齐射下来，上百个蛮族人被当场放倒，剩下的和近卫军们短兵相接。
一开始罗曼诺夫近卫军被只穿着裤子，拿着武器乱砍乱杀的蛮族人打得节节败退，然而众人很快就发现，蛮族人质量低劣的武器根本无法斩开他们的盾牌、胸甲和护臂！只能在上面留下一道印子！而努尔出场的武器可以轻而易举地撕开这些散兵游勇的血肉！
懂了！这就去和蛮子对线！
罗曼诺夫近卫军们稍微顶住了一波，卡塔琳拼命地吼着，让士兵们回来，重新集结，而白军们看到了蛮子居然溃败了，在全部逃向浮桥所在之处后，终于重新开始集结，整个战场乱七八糟，白卫军可能花了超过两个小时重新集结军队。
那么此时，赞艾克在干什么呢？
“上去！上去！都给我上去啊啊啊！”奸奇神选冠军同样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催促着四散而逃，军心惶惶的蛮族战士们冲上去，敌方正在集结军队，此时正是绝佳的良机啊！
然而奸奇神选冠军的话不管用了，因为他之前在贝卡芬的惨痛失败已经让蛮族人不再相信他了，大部分精锐军队不是在贝卡芬城下被消灭，就是已经撤往了北方废土，剩下的蛮族战士们大多是杂鱼或者机会主义者，无论赞艾克如何努力，溃败的大潮几乎止不住，败兵裹挟着败兵，他辛苦聚集起来的九千蛮族人瞬间跑掉了三千多，剩下的也在动摇中走向崩溃。
“啊啊啊！”看起来极端愤怒的赞艾克最后通过极端的手段维持战线，他召唤出了一道绵延长达上百米的火墙！将所有尝试撤退的蛮族人全部拦住了，任何试图触碰火墙的蛮族战士都会被奸奇的五彩火焰烧成灰烬，死在火焰中的蛮族人比被白军击毙的还要多！
通过这种手段，赞艾克这才终于维持住了战线，可此时已经接近两个小时过去了，白卫军终于在卡塔琳和众位将军的指挥下重新集结，列阵，朝着拉赫霍夫压过来！
双方都处于士气不稳的状态之中，白军们在督战队的皮鞭和女沙皇的喝骂中硬着头皮勉强前进，而赞艾克的军队更是要靠他不断释放的法术阻挡退路才勉强保持着战线！
双方再次正面对决，拉赫霍夫的废墟上看起来打得非常激烈的战争，实际上只有冲在最前面的一两千人正在交战，而混乱的蛮族人面对集团推进的白军显得手足无措。
赞艾克看着这一幕，心中叹了一口气，心想还是按照计划来吧。
“暴风雪！”卡塔琳释放出了成片的暴风雪，女沙皇在冰雪守卫的保护之下连续施法，她法杖一挥：“冰元素！”
漂浮着大量碎冰的上塔拉贝克河里出现了十几头冰元素，它们形成人的形状，冲上了河岸，朝着蛮族军冲来。
“寒冰圆环！”女沙皇释放出了第二个法术，一整个圆环将数百蛮族战士冻在了地面之上，许多蛮族人被当场冻成碎渣。
“恶魔入侵！”赞艾克也不甘示弱，奸奇神选冠军立即召唤出了一小支奸奇恶魔军团，和卡塔琳召唤出的冰元素们大战一场，他伸出自己身下的两只手，在奸奇大书里面疯狂地快速书写着，很快，寒冰圆环就被赞艾克破解了，这个法术现场消失，被困住的蛮族人得到了解救。
白卫军的士气顿时一阵阵动摇，无敌的冰魔法居然失效了！
然而赞艾克召唤出混沌恶魔和破解冰魔法的举动似乎让他分散了注意力，就在他施法的时候，用来强行阻止蛮族军队溃逃的火墙突然消失了。
“火墙没了！火墙没了！”不知道有谁在蛮族人中喊了出来：“火墙不见了！”
“撤退！敌人太多了！”
“我们失败了！”
蛮族军队的士气再度崩溃，赞艾克的大军败了，他们四散而逃，被赶出了拉赫霍夫，朝着北面逃去，赞艾克自己看起来被逼无奈，也只能被白军裹挟着后撤。
终于，卡塔琳的白卫军顺利占领了拉赫霍夫，士兵们高呼着胜利的同时军纪败坏，面对蛮族人遗留下的营地和大量战利品，人们将胜利抛之脑后，开始拼命地四处翻找可能的缴获和战利品起来，整片废墟上四处都是零散的白军士兵，两万白军现在如海岸上的细沙一般杂乱无章。
以此同时，就在拉赫霍夫以东，一小片针叶林的中间。
库尔干可汗速不台-苍狼的一千多名骑兵藏匿于此，这位可汗仔细观察着战局，忍不住连连点头：“赞艾克下面的那些散兵游勇也就这点用处了，很好。”
“罗斯人的数量很多，如果我们正面进攻，我们的一把马刀要对付敌人的十把刀剑，这样非拼死不能取胜。”速不台接着朝着他附近的库尔干冠军们说道：“但现在，我们只需要集中攻击对方的那支中军，我们的一把马刀，就只需要对付敌人的两把武器了！”
就在库尔干铁骑做好准备的时候，上塔拉贝克河的上游突然出现了七八搜满载着重物和炸药桶的驳船，它们每一艘的船艏都被用铁板装上了撞角，顺流而下，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基斯勒夫人好不容易搭起的浮桥冲来！
负责留守后方的巴格拉米扬大将见到这一幕大惊失色，然而这些驳船已经没法阻止了！
“轰！”驳船瞬间击毁了三座浮桥，爆炸声响，白卫军的后路被断。
库尔干可汗见到了这一幕，他缓缓点头，银顶白缨尖盔顺着他的动作闪光。
“今天，我苍狼速不台，不是死在这片极西之地，让后人为我报仇，就是屠光这群罗斯人，让这里的人永远记得我的名字！”速不台抽出了自己的金刀：“让我们，像钢刀一样插入敌人的心脏！”
“苍狼！苍狼！苍狼！”无需隐藏了，库尔干铁骑从森林中鱼贯而出！
“库尔干大帝的后嗣们！草原的儿女们！长生天的赐福将会永远伴随着你们！你们展现荣耀的时候到了！”速不台的刀尖朝着一盘散沙般的白军阵地轻轻一指：“冲锋！”
“杀啊啊！”
第一千零七章，恐怕沙皇已经没有能力去强制什么了
帝国历2515年4月30日，厄伦格拉德市区。
卡尔-弗朗茨皇帝的特使，克莱门斯-冯-梅特涅伯爵，帝国驻布列塔尼亚外交大使，也是卡尔-弗朗茨皇帝暂时任命的北方战争事务首席观察使，他在老近卫军火枪龙骑兵的带领之下骑马步入城市中。
厄伦格拉德的广场之内全都是布列塔尼亚军队，骑士老爷们分立两边形成几个方阵，老近卫军的两个营和圣杯骑士们位于中央，后面是十几个农奴步兵团方阵。
老近卫军副帅尼古拉-达武的周身闪耀着来自湖中仙女的灵光，他的双目明亮如电。
“全体！预备~”
“敬礼！”
老近卫军和步兵团们一齐敬礼，然后是圣杯骑士带领的骑士大队们。
梅特涅衣着打扮非常考究，从礼服大衣的肩膀宽度和腰部宽度来看，就知道他这套丝绸礼服是量身定制，浓密而且自然卷的短发被打理得干净整洁，他在达武的带领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前来欢迎自己的布列塔尼亚军队。
越是观察，梅特涅的表情就越是难看。
全是有胡子的，全是老兵！装备精良，身上杀气重重！而且士气极为高涨！
再仔细观察一下，帝国大使发现大部分士兵都在二十五六岁左右，这正是服役的黄金年龄！而这些士兵仅仅只是那位骑士王大军的一小部分，众所周知，莱恩这次征召军队仅仅是五十户征一丁的水平出来远征，这对布列塔尼亚几乎没有任何感觉。
该死的布列塔尼佬！他们未来将会成为帝国的巨大威胁！
梅特涅内心甚至一直都是一个大帝国主义者，简单点来说他巴不得整个旧世界除了帝国以外的所有国家全都灭亡了才好，他现在内心也不得不承认，骑士王莱恩和他的军队将会成为帝国成为旧世界霸主最大的障碍。
同时还有很多厄伦格拉德的市民们出来围观，这座城市百废待兴，可人们的脸上充满着希望。
“可以说，厄伦格拉德的市民们越来越喜欢他们新的杜马议会和新任大公弗拉基米尔阁下。”尼古拉-达武斟酌着对着梅特涅伯爵笑道：“这对重新在基斯勒夫建立秩序真是一件好事。”
“好事？”梅特涅冷冰冰地说道：“大公？谁封的，是他自己封的，还是骑士王莱恩陛下封的？经过卡塔琳陛下的允许了么？这种封爵能做数么？”
“这是厄伦格拉德人民自己的选择。”达武被这一句话呛得说不出话来，他终究是个军人，想了一会儿，他只能这样憋出一句：“我们只能尊重。”
“公投就能代表民意？”梅特涅冷笑几声：“我现在很怀疑，你们布列塔尼亚所谓的骑士精神到底还剩下多少？”
达武的脸色非常难看，作为一名圣杯老近卫和老近卫军的副统帅，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和质疑，于是他也不打算好好说话了：“梅特涅阁下，我想您一定是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梅特涅心里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
“女沙皇陛下战败了，就在福尔坦哈夫上游，五万白卫军伤亡三万三千多人。”达武同样冷笑道：“现在，我们可以说，基斯勒夫的土地，没有一寸是处于她的实际控制之下了，梅特涅阁下，人民需要英雄，你觉得呢？”
“我不和你说，我要见莱恩陛下！”果然，帝国特使脸色剧变，他直接想朝着骑士王大帐的所在之处冲进去。
站岗的两位老近卫军立即放下长戟交叉：“陛下和公爵阁下们正在开会！”
“请在外面稍等，梅特涅阁下。”达武的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稍作，等陛下开完会，第一时间就会接见你。”
“……好吧。”帝国大使只能答应，达武迅速给门口的老近卫军打了一个眼色，守卫立即会意：“陛下在开会，不能进去！请稍等，阁下。”
“什么人在外面这么吵啊？”一个雍容华贵充满着高雅和努尔口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哦，是梅特涅啊？卡尔居然愿意派你到这种苦寒之地来？”
“梅特涅在此见过受人尊敬、深受爱戴的女爵阁下！”梅特涅面对达武敢摆架子，敢直言那是因为他帝国大使的身份决定了他决不能有任何示弱和谄媚的举动，可面对艾曼诺莉女爵，这货只有现场跪下行礼的份：“我带来了卡尔-弗朗茨皇帝的祝福和问候，请问女爵阁下一切都好么？”
“好，我感觉很好。”说起这个莱恩的小女仆忍不住展露了笑容：“进来谈吧。”
“是！”梅特涅前倨后恭的样子让达武忍不住笑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去大帐里面一趟。
而在大帐之内，骑士王莱恩、湖神女巫莫吉安娜、伯希蒙德公爵、弗朗索瓦公爵、劳恩公爵和老近卫军统帅贝特朗等人正坐在一起开会，塔列朗侍立在莱恩身后旁听，哈根公爵受伤缺席，杰罗德站在地图前面解说着一切。
“正如陛下、伯希蒙德阁下和表兄（弗朗索瓦）的预料那般。”杰罗德拿着战报说道：“女沙皇和她的白卫军在福尔坦多夫的上游遭到了毁灭性的失败。”
“4月20日晚，她的军队在上塔拉贝克河，拉赫霍夫城的对岸修建浮桥，准备过河，不得不说，我们一两个小时就能修好的浮桥他们花了整整一个晚上，修好之后，两万白卫军花了大半天时间才渡河完毕，前锋部队已经和混沌军队交上了火。”
“战事起初开始非常顺利，毕竟混沌的主力已经先后在厄伦格拉德、贝卡芬和沃尔芬堡覆没，剩下的都是一些杂兵，尽管白卫军自己也数次崩溃，但最终在卡塔琳的亲自指挥、魔法帮助和额……老近卫军的率领之下，还是将赞艾克为首的敌方军队赶出了拉赫霍夫的废墟，胜利距离卡塔琳一度很近。”
“老近卫军？！”伯希蒙德满脸奇怪，老公爵挥了挥手：“我记得老近卫军在门外站岗呢，杰罗德？”
老公爵嘴上不说，心里是非常羡慕莱恩能拥有这样一只睥睨天下的超级强军的，他的红龙卫队现在还不够火候。
“额，我是说，卡塔琳陛下也组建一支老近卫军，用来替代她已经损失殆尽的克里姆守卫，士兵从白卫军中选拔，要求是个子高，长得帅的，装备是从努尔那边得到的制式装备。”杰罗德口气中有些无奈：“好吧，让我们换个名字，罗曼诺夫近卫军好了。”
“继续，杰罗德，继续。”弗朗索瓦伸手示意杰罗德继续，温福特公爵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婿，见到莱恩正在皱着眉头看地图思考着什么，而他身边的莫吉安娜干脆是一脸神游天外的模样，只好自己开口：“说下去。”
“已经渡河的白卫军本来应该乘胜追击赞艾克的残部，然而这支训练不足、军纪败坏的军队却自行解散了，原因是拉赫霍夫那里原本有大量的蛮族营地，里面有很多劫掠来的战利品和物资，白军士兵们很快就失去了阵型和警惕，开始大肆劫掠。”
“就在这时，几艘载满了重物和炸药桶的驳船突然从上游顺流而下，瞬间将白卫军脆弱的浮桥完全截断并摧毁了！此时的白卫军前后完全脱节。”
“白卫军一开始没有察觉到这件事，直到从森林中出现了一支全新的库尔干骑兵朝着他们发起了冲锋，在短兵相接的一瞬间，白卫军就几乎崩溃，而还在河对岸的军队此时还在尝试修复浮桥，但他们很快就亲眼见到两万已经过河的军队陷入混乱之中并被库尔干的骑兵们彻底冲垮，赞艾克的军队随之重新集结并反击，北岸的白卫军们陷入苦战，而南岸的白卫军们更是士气大溃，乱成一团。”
“此时正在后方的巴格拉米扬大将设法稳住了局势并令士兵们抓紧时间修复浮桥接应，数百白卫军在强迫下被赶入水中强行完成浮桥，大部分人冻死了，同时罗曼诺夫近卫军主帅谢苗诺夫亲自率领最后的近卫军骑兵朝着库尔干骑兵发起了反冲锋，他本人在战斗中被杀，近卫骑兵们也几乎全部阵亡。”
“但这为对岸白卫军的重新部署争取了时间，罗曼诺夫近卫军此时展现出了惊人的英勇和坚定挡住了库尔干骑兵的冲锋，尽管自己也损失过半。”
莱恩听完之后连连点头，骑士王想了想，说道：“看来，我们的女沙皇陛下多少有从我身上学到一点东西啊。”
“然而一切就都到此为止了。”杰罗德接着说道：“就在战局稍稍陷入僵持的时候，河流南岸突然出现了三百多名库尔干骑兵，他们偷偷在库尔干可汗的率领之下使用木筏渡过了上塔拉贝克河，出现在了南岸白卫军的身后！”
“南岸的白卫军见到有库尔干骑兵从身后出现，误以为有大群库尔干骑兵已经偷渡成功要两面夹击，完全崩溃，四散而逃，而北面的白卫军在见到这一幕之后随之总崩溃，最糟糕的是，女沙皇又先行在冰雪守卫的保护中逃走了，又一次，她的魔法在河上制造出一条冰桥，抛弃了她的子民，刚刚逃走，冰桥失去了魔法的维持很快融化。”
“北岸，成千上万的溃兵只能在恐慌中涌向唯一的一条浮桥试图撤退，数百人被踩死，更多的士兵们则是跳入水中试图蹚水过河，然而那是漂浮着大量浮冰的河水，毫无疑问他们死定了，混乱之中，白卫军忘记摧毁刚刚修好的浮桥，直接导致库尔干骑兵和赞艾克的混沌军队可以直接过河追击。”
“惨烈的屠戮持续了一天一夜，库尔干骑兵和赞艾克的军队劫掠完了南岸的白卫军营地后一直追击白卫军长达十几公里，直到靠近福尔坦哈夫，帝国守军出来接应这才停止追击撤退，战后清点人数，白卫军伤亡三万三千多人，仅存一万六千多人，卡塔琳的罗曼诺夫近卫军损失四千多人，第二团全军覆没，第三团只剩下六十人，十几公里的路上全都是基斯勒夫人的尸体，混沌军队赞艾克部损失三千多人，而库尔干骑兵据说才阵亡了一百多，现在混沌军队已经全部撤走。”
“说完了。”杰罗德说完了长长的一段话，忍不住喘了口气，拿起杯子喝水。
大帐之内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所有人都看着莱恩，等骑士王发话。
“实际上这一仗打得没有太多问题。”莱恩想了一会儿，骑士王握着拳头放在桌子上，叹了一口气：“真正失败的原因是她军队素质的绝对低下，实际上如果换我来，这一仗根本就不应该打，在素质差距巨大的时候，应该尽量避免和敌人接触。”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白卫军已经基本上覆没，经历了如此失败，这支军队已经不堪大用了。”伯希蒙德还是一如既往地从军事角度来考虑问题：“一支军队可以失败，但是不能在刚组建的时候就遭到如此毁灭性的失败。”
弗朗索瓦则是从内政考虑问题：“陛下，你还打算继续帮助基斯勒夫收复故土么？我认为目前的局势已经足够了，军队已经开始疲惫了，不少人渴望回到家乡。”
王国摄政劳恩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陛下，罗科索夫斯基元帅那里如何处理？钱要给么？”
莱恩沉吟着思考问题，骑士王先是摇头：“基斯勒夫的故土暂时无法收复，我们现有的兵力不足，但是我计划恢复厄伦格拉德北方边境，至少，必须打通和独龙城的贸易！”
“独龙城！”大帐内的众人本来不喜欢再打下去了，然而听到了独龙城、贸易这几个单词，所有人，就连伯希蒙德都忍不住感到心动，和独龙城的贸易利润实在是太过于丰厚了。
“那么，我们要让帝国参与进来么？你原来的那个小女仆？”弗朗索瓦也忍不住开口了，老丈人对于利益最为敏感：“这可是好大一块蛋糕啊！”
“我们布列塔尼亚自己吃得下么？”莱恩一听弗朗索瓦的话就知道老丈人的意思是独吞，骑士王干脆吐槽道：“转口贸易还要有足够的渠道出货啊，没有努尔我们自己消化不了那么多份额的，还是要让帝国加入进来。”
众人都忍不住点头，确实，独龙城有十万矮人，如此大的贸易份额确实难吃下，那么和帝国合作最理想的对象还是艾米莉亚，努尔出产的军火产品一向是布列塔尼亚人最喜欢的，尽管价格稍贵，可是质量是真的顶级，艾米莉亚下令每个工匠都必须将自己的名字刻在出产的武器上，谁出问题谁负责。
给谁不是赚呢？还不如给努尔那边赚去呢。
“那么，罗科索夫斯基那边怎么办呢？”劳恩接着问道：“真的要按女沙皇说得那样，我们要花2000金克朗买他的死刑犯身份么？”
“2000？”莱恩嗤笑了几声，他伸手比了一个数字：“500，不能再多了，而且告诉她，想要钱，先发个声明把康斯但丁的国籍给开了，我们好帮他入布列塔尼亚国籍。”
“这个条件有些苛刻……”杰罗德忍不住说道。
“是有些苛刻。”莱恩的脸上冒出了可怖的寒意，骑士王站了起来：“但我想，恐怕沙皇已经没有能力去强制什么了，无能之辈，我们明明给出了让她继续当沙皇的机会，她却不珍惜，现在厄伦格拉德已经不需要傀儡了。”
大帐内的众人全都忍不住笑了，是啊，在卡塔琳把最后一点本钱作死之后，她已经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好了，今天的会先开到这里吧。”
“让我去见见卡尔-弗朗茨皇帝的特使，看看他打算和我谈些什么。”
第一千零八章，唇枪舌剑
ps：这章卡文了，有点迟，不好意思。
会开完之后，骑士王莱恩从大帐里面出来，他没有急着见梅特涅伯爵，而是朝着达武问道：“帝国大使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达武愣了一下，尽量以公正和客观的态度说道：“是一个衣着很考究、很有瑞克领风格的使节呢，就是态度稍微有些强硬，我在想他真的是来谈判的么？”
“心虚才会态度强硬，如果很有底气的话反而用不着。”莱恩笑了一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交给达武：“这里不用麻烦，你先去吧，顺便找一下贝利亚，问他事情搞定了没有。”
“是。”达武接过莱恩的外套，躬身应是，然后退了下去。
就在帐篷的外面，莱恩接见了梅特涅伯爵：“欢迎，梅特涅阁下，请不要拘束，我们布列塔尼亚和帝国是坚固的盟友，也是诚挚的朋友，我们曾经在一起相互守望千年，未来我们也将继续同力抵御外敌，就像这次一样。”
“您好，尊敬的骑士王陛下，我带来了弗朗茨皇帝的问候，他对您在基斯勒夫的一系列胜利表示祝贺。”尽管心里将莱恩视为帝国的最大威胁和假想敌，梅特涅伯爵还是只能够恭敬地附身鞠躬行礼：“这次我到这里来，是有一些小小的事情想要跟您商量。”
“免去礼节吧，一个人的强大要看其内心和实力，而不是繁杂的礼节。”莱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帝国大使：“把这里当成你的家，梅特涅伯爵。”
“我想无论是帝国还是布列塔尼亚，我们的家都不在遥远和寒冷的北国，还有废墟之中。”帝国大使站直了身体，他意有所指：“您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么？可我记得，这里始终是罗曼诺夫沙皇家族的领地吧？”
莱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厄伦格拉德的人民对我是这样说的，他们感激我们的援助并让我们像待在自己家一样留在这里，他们对艾曼诺莉也是这么说的，或者，我们的梅特涅伯爵觉得是艾曼诺莉她会错意了？”
“哦，不，我没这个意思。”梅特涅伯爵顿时吃瘪，他只能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件事。”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愿意知道？”莱恩笑了笑：“算啦，弗朗茨皇帝的身体怎么样？”
“皇帝陛下的身体非常好，您呢？”梅特涅只能按照基本的套路来。
“哦，我也很好，好得我都想继续北上消灭混沌残余势力了呢！”莱恩嘴角翘起，他已然控制了主动权。
“绝妙的措辞，骑士王陛下。”帝国大使知道自己陷入被动，他只能说道：“陛下如此好交流，我也好转达卡尔-弗朗茨陛下这次派我来问询的两件事。”
“请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莱恩耸肩，他伸手示意梅特涅坐下，帝国大使和骑士王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大帐的大厅门口，老近卫军端上了伏特加和烤羊腿。
“皇帝陛下想问问您，您是否遵循基本的骑士道精神，尊重旧世界的秩序，尊重并承认罗曼诺夫皇室对基斯勒夫的法理统治权呢？”梅特涅伯爵认真地问道。
“当然，我们当然承认罗曼诺夫皇室是基斯勒夫的法理所有者和合法统治者。”莱恩不假思索地点头，莱恩尽管有点膨胀了，可在这点上他还是非常理智的，作为封建王权的代表人物和旧世界秩序的维护者，他可以说是必须承认沙皇家族对基斯勒夫的法理统治权，这点是他身为骑士王的身份决定的，如果他不承认那么将意味着他会被整个旧世界的所有秩序势力敌视和围攻，屁股决定脑袋，莱恩不可能否认自己统治的合法性。
听见莱恩这么一说，帝国大使眼神一闪，他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就好办多了，于是他接着问道：“但我听说，布列塔尼亚通过一些渠道，去影响和干预基斯勒夫的内政？比如在厄伦格拉德大公的任命上？我想说的是这或许是个无效的任命。”
“这是厄伦格拉德人民自己的选择，怎么能说是无效的任命？难道沙皇家族不是人民的选择么？”莱恩不客气地直接反问道：“我们布列塔尼亚从未干涉过基斯勒夫的内政，但厄伦格拉德总是需要一个新的统治者吧？一切都是他们的自发行为。”
“是的，理论上如此，可我听说，很早呢，你们布列塔尼亚就要支持那位弗拉基米尔阁下，会不会给人一种就是内定啊、钦点了那位熊神祭司呢？”梅特涅继续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没有任何的意思，说钦点他当大公。”莱恩淡淡地说道：“我只想说，全民公投这个过程合理合法，至于你说滋瓷不滋瓷，我记得卡尔他在选举皇帝的时候不也同样是到处拉票？我们布列塔尼亚的理查王当时也表示支持卡尔选举皇帝，那么按你所说，卡尔的这个皇帝也不算数了？”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梅特涅伯爵有些尴尬，他只是强调道：“可总要得到卡塔琳陛下的正式任命吧？”
“呵！”莱恩冷笑了几声：“我想，卡塔琳陛下已经没有能力去强制任何事了，她刚刚损失了她大部分的军队，又一场败仗，事实上厄伦格拉德刚刚发生过一场哗变，这里的近卫军本来要求尊皇讨奸，惩办**大臣，但在得到了沙皇陛下又一次临阵脱逃的消息之后，他们很失望，非常失望，非常非常失望。”
“如果帝国方面支持女沙皇返回厄伦格拉德呢？”梅特涅同样硬邦邦地说道：“我们可以帮助她解决厄伦格拉德的叛乱。”
“帝国？哪个帝国，南边的那个？”莱恩微笑道：“你能代表帝国？我记得，这种重大外交决定，必须要由帝国议会开会通过吧？而且，我们都承诺过不会干涉厄伦格拉德的内政？厄伦格拉德要怎么样是厄伦格拉德人自己的选择，帝国这样做，岂不是违背了自己原先的诺言？”
“到时候，我们布列塔尼亚就不得不参与进来了。”莱恩附耳说道：“我想卡尔不会这么做的，我敢打包票，我了解他。”
帝国大使顿时脸色铁青，他张了张嘴巴，发现自己再也无法说出任何反驳的话，他只能继续强硬地说道：“如果卡塔琳陛下自己解决问题呢？”
“我说过，我不会干涉基斯勒夫的内政，他们要怎么决定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莱恩再次重复了一句，骑士王身体缓缓往后一仰，笑了：“当然我要劝一句，我阻止不了帝国继续往那个无底洞里面投钱，但你们最好也好好掂量掂量，你们前后投了多少钱和物资进去了？起了多少作用？你们这样不仅无法让她认清现实，而且会给她一种错觉‘我还能送’，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想，帝国的国库此时已经空空如也了吧？”
“…………”梅特涅沉默了许久，帝国大使终于长叹一声：“不瞒您说，陛下，已经快要山穷水尽了，国库、兵工厂、火药库全都空了，您千万不要责怪我们无法继续为您提供后勤了，皇帝现在还在头疼要如何解决接下来几个月养老金和俸禄的发放。”
“我手里还有一些资金，如果卡尔需要，我们可以采购军需。”莱恩此时又很大方了，骑士王知道卡尔-弗朗茨的瑞克领之富庶和繁荣，只需要一两年时间，他就可以立即缓过劲来。
连绵不断的战争让帝国就像是一个吊在绞刑架上的犯人一样不断地挣扎，大多数时候绳子松一些可以喘口气，可一旦绳子收紧，帝国就不得不使用所有的力气好让自己活下去，所有的。
“我始终尊重罗曼诺夫家族对这片土地的法理统治权，我以女士之名承诺。”莱恩站了起来，骑士王注意到塔列朗从外面进来：“什么事，塔列朗？”
“陛下，从布列塔尼亚传来急报，苏莉亚夫人她……她……”
“她怎么了？！”莱恩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色巨变。
塔列朗故意看了梅特涅一眼，帝国大使立即起身告辞：“那我就不打扰了，陛下。”
等到帝国大使出去，塔列朗这才拿出信件，瘸子笑了出来：“苏莉亚夫人亲自率领两万军队在昂代伊港口大败流浪者乌弗瑞克的军队，诺斯卡人阵亡四千多人，我们伤亡了六百多人，一个大胜仗，乌弗瑞克的世界行者军团已经撤出了旧世界，撤回了诺斯卡。”
“漂亮！苏莉亚从不让我失望。”莱恩取过军报，看了几眼，忍不住笑了：“就是这种蹲坑流打法不太美好，幸好很实用。”
乌弗瑞克在布列塔尼亚外海岸线四处寻找机会，倒是真的让他找到了一个破绽，位于勒-安古朗公国北方的一个港口昂代伊港被乌弗瑞克抓住机会攻陷，就在诺斯卡人扬眉吐气的时候，乌弗瑞克却因为过于大意而导致胜利从指缝间溜走。
他的军队没有因为这次成功的入侵而乘机深入布列塔尼亚内陆，反而在这个港口上疯狂劫掠和享乐，这导致他们被布列塔尼亚骑士大军围困在遍布沼泽的海岸之上，随后苏莉亚王后亲自率领大军抵达前线。
苏莉亚的打法和弗朗索瓦一样无耻，那就是围着这群蛮族人不主动进攻，沼泽地限制了骑兵的发挥但也更是限制了蛮族人的行动，乌弗瑞克现在发现他和他的大军被困在港口上无法突破包围，很快，蛮族人就因为饥饿和疾病大量战斗减员，在围困了三周屡次突围失败之后，乌弗瑞克军尽管粮食要求少，也终于因为长时间断粮而崩溃，撤回了海上，然后随着莫特金败亡的消息到来，世界行者军团军心瓦解，全部撤回诺斯卡。
“很好，非常好，我的妻子又一次带给我惊喜，她总是这么富有才华。”莱恩将消息送回给塔列朗，笑道：“就是有点保守了，要是我，诺斯卡人绝不止损失四千多人。”
“这是个好习惯，陛下，当您在前线冒险时，您的后方需要一位安稳的领袖。”塔列朗看了看外面：“他，帝国大使，满意了么？”
“不太满意，但也没有别的选择。”莱恩也看了外面一眼，骑士王渐渐收起了笑容：“我总有种感觉，塔列朗，我们和卡尔皇帝的蜜月期已经结束了。”
“凡人总是在重复着同样的错误，陛下。”塔列朗微微点头，他用拐杖敲击了几下地面：“对于普通人来说，共患难难，共享乐易，而对国与国来说，共患难易，共享乐难。”
“民心呢？”莱恩随口问道。
“民心在您这里。”塔列朗微笑着说道：“我已经让所有人将女沙皇的战败的消息通传整个厄伦格拉德，每几个大街专门安排了一个士兵，向所有厄伦格拉德市民‘解说’这场战役，让他们看看女沙皇是怎么把白卫军折腾得几乎全军覆没的，这样，稍一对比，市民们自然知道谁才是最可靠的。”
过了一会儿，达武从外面进来了，老近卫军副帅前来汇报：“陛下，贝利亚那边找了很久，但是都没有找到。”
“一个罗曼诺夫家族的成员都没找到？”莱恩有些惊讶：“就算是旁系家族的也行啊！”
“一个旁系的都没有，陛下，不是在泽德夫卡之战中战死，就是在朝南方逃难的过程中饿死或者累死，仅有的几个支系，被卡塔琳带在身边，据说就在福尔坦多夫-拉赫霍夫之战中，已经于军中尽殁，根据贝利亚的调查，女沙皇本人极有可能已经是罗曼诺夫家族最后的近支血脉了。”达武有点尴尬：“贝利亚军团长说他尽力了。”
“是他，他尽力了，我不怪他。”莱恩叹了一口气，我们的骑士王是真的不想要和女沙皇直接接触，但目前看来，没有办法了。
然而骑士王的超强个人能力让他不会长时间陷于沮丧之中，莱恩立即对塔列朗说道：“很好，现在让我们分开来行动，你去和梅特涅伯爵谈判，就按照我们之前商量的结果，塔列朗，你知道分寸。”
“放下吧陛下，我起草了一份天衣无缝的条约。”塔列朗从怀里抽出了一份羊皮纸，递给莱恩：“就按照上面的谈。”
莱恩拿过羊皮纸，看了几眼就皱起了眉头：“我不记得我们之间有商量关于允许卡塔琳重建军队的承诺，即使只有五百人的卫队，还有怎么有提供给卡尔-弗朗茨皇帝低息贷款的事项？”
“陛下，要维护和平就必须要保持均衡，势力均衡。”塔列朗玩味地说道：“我们已经在厄伦格拉德手中捞得够多了，再加上独龙城的贸易，这会让旧世界的人类国度都将我们列为假想敌，我保证我这是在为骑士王国的利益考虑，沙皇终究还是沙皇，即使她已经没有了土地，但她家族的法理也还有价值……有点价值。”
“或许是吧，我觉得我已经在基斯勒夫这片土地上花了太多时间。”莱恩将羊皮纸递回塔列朗手里：“你说得没错，就按照这个上面的谈，还有关于独龙城贸易和贷款的事情。”
“弗朗索瓦和伯希蒙德会负责接下来的战事，而我和莫吉安娜要亲自前往独龙城，和独龙城矮人大君托尔嘉德-深红者谈判！”
塔列朗内心深处忍不住地欣慰，这才是他要服侍的主君，超人般的武勇、如泰瑞昂大领主般的军事奇才、内政高手，如泰格里斯**师般的外交达人，同时脑海深处依然保持着清醒，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稍微提醒一下立即会意。
十分钟后，塔列朗从军营中出来，他找到了梅特涅：“陛下托我来和你商谈接下来的事。”
“居然会是你？塔列朗，我记得你只是驻努尔大使。”梅特涅有些惊讶。
“我现在是他内阁的外交大臣了，你必须感谢我，梅特涅，是我说服了陛下不要吞并厄伦格拉德，也是我说服了他给你们的皇帝提供低息贷款。”塔列朗挤出了笑容，他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谢我。”
“感激不尽。”梅特涅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这两个人已经认识很久了：“卡尔-弗朗茨皇帝感谢你的付出，该你的东西一点也不会少，我保证。”
“而我只想要……和平~”
“我们会和平的。”
“不，梅特涅，你要搞清楚，是我们布列塔尼亚选择了和平！”塔列朗阴笑道：“现在，让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半身人伙食团怎么样？我们可以在那里吃顿好的。”
说完，瘸子就朝着另一个地方走去，而帝国大使站在原地，脸色非常难看。
他有种感觉，这个瘸子，或许比骑士王还要难对付，因为骑士王多少还要讲点法理和骑士道义。
可这个瘸子，什么都不需要。
第一千零九章，野狼disco和霜之哀伤
塔列朗和梅特涅两个家伙的谈判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
他们首先在半身人伙食团里面谈判，边吃边谈。
吃完饭了之后，两个人各自拿出棋子小人，边玩桌面对战边谈。
桌面对战结束之后，塔列朗提议玩桥牌，梅特涅答应，两个人另找了努尔大元帅厄尔施泰因和养伤的哈根公爵，四个人边打桥牌边谈。
桥牌打完了也到晚上了，塔列朗直接从莱恩的私人小厨房（实际上是莫吉安娜主厨，只是塔列朗不知道）叫了四份布列塔尼亚香煎上脑牛排全套排餐，和梅特涅边切牛排边谈。
酒足饭饱后，两个人相约骑马“夜跑”，边骑边谈。
最后，塔列朗还跟梅特涅一人叫了一个金发碧眼的漂亮毛妹，一起进了帐篷，继续谈。
几天之后，双方达成了都可以接受的条件，帝国尊重厄伦格拉德新成立的自治政府和弗拉基米尔的大公身份，并且许诺将会尽力再为布列塔尼亚提供一个月的军需，双方约定共同在厄伦格拉德驻军，并承认布列塔尼亚对厄伦格拉德的贷款。
其中有一条比较有意思的是帝国和布列塔尼亚都认为必须要重建卡塔琳的近卫军并保持五百人的规模，这支军队由帝国和布列塔尼亚负责组建，其最大的目的是保护女沙皇这个罗曼诺夫家族最后的血脉。
求求你别再送了，再送你们罗曼诺夫家族就要绝嗣了！
除此之外，布列塔尼亚将向卡尔皇帝提供一笔低息贷款，大约十五万金克朗，同时承诺将始终承认罗曼诺夫家族对基斯勒夫的法理宣称权，绝不干涉厄伦格拉德内政，而且顺便，莱恩还和帝国达成了新的巨额军火订单。
理所当然又是努尔笑到最后，艾米莉亚把老克虏伯会长叫来，其巨大的数量和利润让老克虏伯笑得眼睛都看不到、嘴巴都合不拢了。
事情处理完毕，这个时候，太空野狼基因原体却带着瓦米尔选帝侯的另一个嫡子瓦西里-冯-茹科夫赶到了厄伦格拉德。
如果说奥列格-冯-茹科夫仅仅只是得到了黎曼鲁斯的血和莫卡试炼，那么瓦西里-冯-茹科夫就是真正意义上完全接受了二十二道手术和莫卡试炼的太空野狼新psm，在奥列格死去之后，黎曼鲁斯更是将瓦西里视作自己的亲儿子，不仅对他更加严厉，同时也更加慈爱，瓦西里已经顺利通过莫卡试炼，为此鲁斯甚至亲自恳求帝皇能不能不要去掉瓦西里的生育能力，选帝侯家族需要后代。
帝皇在听了鲁斯的恳求之后沉默了很久，最终在马格努斯的咒骂声中冷冰冰地回了一句：“just this o happen again。”
而现在，鲁斯带着瓦西里来到厄伦格拉德一方面是有求莱恩，另一方面也是跟莱恩告别，他说他要带瓦西里去世界屋脊山脉南方的南地附近，考察几个古圣遗迹，寻找和了解其中的奥妙，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去布列塔尼亚和安格朗见一面，一个是看看自己的侄儿，还有一个是他和砍王“有点仇恨需要清算”。
“你们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莱恩吐槽道。
“我心里有数，不需要你来提醒！”鲁斯开始管闲事了，他相当蛮横地说道：“还有，事情还没完，你给我拿3000金克朗、安排300头鸡、100头猪和100头羊，以及200袋面包出来！”
“你要干嘛？”莱恩心里有些奇怪，鲁斯怎么会找自己要食物？
“我要在这里办一个属于退伍老兵的节日，他们都是守护旧世界的英雄！”黎曼鲁斯大手一挥，朝着莱恩吼道：“你这个家伙，怎么可以对这群失去了自己国家、失去了养老金和食物供给的老兵们无动于衷呢？！”
“那不是我的子民！”莱恩无奈地说道：“兄长，你说话要讲点逻辑！我已经尽力保证那些和我们并肩作战过的基斯勒夫士兵的抚恤和养老了，但我们不可能帮助所有基斯勒夫人，他们应该去找女沙皇卡塔琳、或者找厄伦格拉德大公弗拉基米尔。”
替一个国家养老兵！莱恩除非是疯了，就算他疯了，他麾下所有人都不会答应的。
“我不管！我给了你那么多钱！”黎曼鲁斯朝着莱恩问道：“我就问你，你给不给吧？”
“行，我给，我给还不行么？”莱恩苦笑不止，最终还是答应了，敏锐的骑士王立即意识到，这其中倒也不全是坏处，办这样一个活动，好处也是大大滴有。
莱恩也不是什么圣母和冤大头，骑士王突然意识到这除了继续强化和塑造骑士王国正面的侠义形象以外，同样能够让某个还在犹豫的家伙下定决心！同时继续强化国家凝聚力！
批了！
莱恩一句话，物资迅速从后方调配而来，随后，厄伦格拉德举行了极为盛大的胜利日庆典！
就在5月9日这一天，厄伦格拉德举行了隆重的集会和阅兵式庆祝胜利，在废墟之中、布列塔尼亚大军、帝国大军和厄伦格拉德近卫军进行了阅兵式，骑士王莱恩、湖神女巫莫吉安娜和帝国女爵艾米莉亚亲自到墓前敬献花圈，并为所有守护旧世界的勇士进行哀悼，夜晚，整座城市在努尔工程师和布列塔尼亚工程师的操作下鸣放礼炮，纪念死难者和庆祝巴格拉季昂行动的巨大胜利和厄伦格拉德的光复。
所有基斯勒夫老兵、包括现役和退役军人都可以领到一份丰盛的食物和一袋面包、一杯甜酒，还有一份单独发放的额外养老（抚恤）金，好几位年龄在80岁以上的老兵还得到了莱恩的亲自接见，盛大宴会带来的火光和烟花在厄伦格拉德的夜空之上绽放。
在活动推向**的时候，黎曼鲁斯亲自出现，以一首《野狼disco》嗨翻全场。
只见太空野狼基因原体亲自登台表演唱歌，而在他的身后，两头圆滚滚的大熊猫也在那里前后摇摆，扭扭腰摇摇屁股，享受着人类的崇拜和喜爱，玩得开心极了。
“全场动作必须跟我整齐划一！”
“来~左边跟我一起画个龙~在你右边画一道彩虹（走起）~”
“来左边跟我一起画彩虹，在你右边再画头龙（别停）”
“在你胸口上比划一个安格朗，左边儿右边儿摇摇头~”
“两个食指就像两个火蜥蜴”
“指向闪耀的狼头~”
黎曼鲁斯真的很擅长开宴会，而且这货各种恶俗、低俗和粗暴的笑话总是能够戳中基斯勒夫人的笑点，很快他就成了厄伦格拉德本地人最欢迎的人之一。
而正如莱恩所希望的那样，从旁观者角度见到莱恩入主厄伦格拉德的所有所作所为之后，罗科索夫斯基元帅觉得够了，他觉得骑士王确实是一位侠义无双的最强王者，他的一系列所作所为已经足够证明他的道德和承诺。
罗帅终于不再犹豫正式接受了莱恩的邀请，宣布加入莱恩的近卫军体系，就任布列塔尼亚第一近卫枪骑兵团统帅，这些人从剩下的翼骑兵中招募，莱恩不需要熊骑兵，因为重骑兵布列塔尼亚多得是，他需要的是翼骑兵和轻骑兵。
在和乌果尔军团合并之后，莱恩已经拥有了一支两千人的中装快速机动骑兵团，罗科索夫斯基任主将，贝利亚改任总政委，原先的梅列茨科夫任副将，军旗为红白相间的条纹军旗。
这个任命一下，心里还有些愧疚的罗科索夫斯基马上接到了卡塔琳派人送来开除国籍的旨意，这让这位熊骑兵元帅实在是哭笑不得。
六百金克朗，六百金克朗！我的陛下，您就这样把我卖了，还把我国籍给开了？
厄伦格拉德事情告一段落，莱恩的信使已经联络上了独龙城矮人，对方表示你要亲自来啊？好啊！葛朗尼的子嗣就喜欢这样不做作的人类，你来吧。
去独龙城莱恩不打算带太多人，比起正式会晤，他更像搞成类似朋友一样的访问，骑士王想了半天，只打算带上湖神女巫莫吉安娜，刚刚赶到不久的贝勒加嫡子小索尔格林-铁锤，还有布列塔尼亚的本地商人奥托-阿纽格等寥寥几个人上路。
他们将沿着独龙城开辟出来的秘密地下河直达独龙城，莫吉安娜的湖神迷雾将会为他们提供隐蔽和保护，湖神女巫听见莱恩要带自己去特别高兴，莫吉安娜立即准备了三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东西，她很有些迫不及待了。
出发的前夜，莱恩找到了鲁斯。
5月份了，厄伦格拉德的气候终于转暖，不过夜里依然很凉，莱恩和黎曼鲁斯站在厄伦格拉德港口巨大的内湖岸边，湖水清澈见底，附近都是巡逻的士兵们。
“兄长又要去南地了？”莱恩和鲁斯站在一起，灰骑士基因原体遥望着对岸的港口，海神舰队和企业号正停泊于此：“可是要寻找什么？”
“这是父亲的命令。”鲁斯的身后背着酒神之矛，太空野狼基因原体叹了口气：“古圣曾经在南地建立了很多神殿城市，这其中大部分都被摧毁了，但依然有一些幸存了下来，那里的蜥蜴人没有魔蟾的带领，愚昧、野蛮而且落后，父亲要我去寻找几个遗迹，看看还能不能有别的收获。”
“这样啊，既然是父亲的命令，那我没什么可说的，祝你一路顺风。”莱恩笑道：“只是遗憾我们刚刚见了面就要分别了。”
“原体没有总是待在一起的道理，我又不是安格朗那个five，现在心里就只剩下了种田。”鲁斯金色的小辫子从他的额头旁边成片地垂下，太空野狼基因原体摇头：“还有，我警告你，父亲的命令你要做的就是执行，而不是整天像个爱哭鬼一样质疑和发牢骚。”
“是，是，是。”莱恩已经放弃了和鲁斯争论，灰骑士基因原体知道他们注定尿不到一个壶里面去，他随便应付了几句，鲁斯也听出来了莱恩语气中应付的意思，老狼露出了自己的尖牙低吼了几声，没有再说。
“兄长还试图去和安格朗兄长见面么？”气氛又尴尬了，莱恩闭着眼睛享受着内湖上吹来的凉风，只能主动开口问道。
“按照矮人的话来说，我和他还有一大笔仇恨需要清算。”鲁斯不耐烦地说道：“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么？”
“啊，我只是担心你们会不会把附近的村落和我家拆了。”莱恩嗤笑了一下，摊开双手：“我要当个合格的领主啊。”
“别小看我们对力量的控制，小崽子。”鲁斯斜了莱恩一眼：“你现在的实力也就和我的狼卫们差不多，也就是灵能强一些。”
“说得你好像打得过安格朗兄长一样。”莱恩吐槽道。
“打得打不过，不试试看怎么知道。”鲁斯站了起来：“哦对了，那两头熊猫我会放在安格朗那里，父亲之后会来回收。”
“嗯。”莱恩总觉得和鲁斯对话有点尴尬，大概是酒神矛顶在脑袋上的阴影，灰骑士基因原体来来回回找了好几句话似乎都不太合适，最后他将目光集中在了鲁斯的武器上，太空野狼基因原体除了背后的酒神之矛以外还拥有两件武器，一个是装在手臂上的巨爪，还有一个是挂在腰间的一把大剑。
“这个爪子就是著名的克拉肯之爪吧？”莱恩端详了一下这个武器。
“是，这把爪子曾经染过数个大魔和虫巢暴君的血。”鲁斯举起了自己的爪子：“你想尝尝它的威力么？”
“那这把剑呢？”莱恩接着问道：“是……霜刃？”
“嗯，这把剑也陪伴了我很多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具体时间。”鲁斯抽出了自己的寒霜之刃，这把符文剑中永远地散发着入骨的寒意和浓浓的霜风：“亚空间中没有时间的概念，只有错乱的时间片段，这把武器是父亲赐给我的，剑上的锯齿取自于深海巨妖的胃囊，而剑刃据称足以将芬里斯上的冰山劈为两段。”
“霜刃这个名字有点太简单了。”莱恩笑了，他突然提议：“不如我们把它搞得复杂一点吧？”
“霜刃这个名字不是简单易懂么？”鲁斯将巨剑重新收回剑鞘。
“总是要有点内涵意义嘛。”莱恩抽出了复仇女神，他笑道：“就像酒神矛日神矛一样，古泰拉神话，酒神和日神其实是指两种不同的人类对应悲剧和困难考验时所采取的两种非理性的方式，是人类的两种不同冲动本能。日神为梦，酒神为醉，前者会塑造虚幻的梦，以此来激励美化自我，用自我肯定来克服困难，后者会超脱绝对的困难，用接受、融入与超越来达成超脱，消解灾难与悲剧。”
“那你觉得叫什么好？”鲁斯被莱恩说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小老弟还挺有文化的嘛。
“叫……霜之哀伤，怎么样？”
“嗯？这名字听起来还不错嘛……行，以后这把剑就叫霜之哀伤了。”
第一千零一十章，Сука блядь！
厄伦格拉德酒吧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的一个“l”型的大柜台，柜台里面往往站着酒保，一般会是个体型健壮，永远在擦拭着酒杯的大汉。
柜台里面摆放着很多酒，来自旧世界各处的麦酒、果酒和甜酒，理所当然，尽管最近从旧世界南方来了很多葡萄酒，但最受大家喜爱的还是基斯勒夫本地产的伏特加，烈酒一向是这些雪国子民的标配。
在旧世界很少见到当街的柜台，但在基斯勒夫很常见，许多人下了工或者下了值勤之后就会来酒吧门口喝一杯，就一杯，一个小小的铁制一口杯，一杯烈酒下肚，暖暖胃肠，抱怨几句，很多人就离开了，当时一杯伏特加要四个铜币，可现在国家毁了，满目疮痍，伏特加失去了产地，价格渐渐贵了起来，现在要十个铜币一杯了，当然别的东西还算便宜，加一个铜币就可以得到几颗豌豆或者两条便宜的酸黄瓜，如果再多出十枚铜币，那就可以坐到屋里面去享用一顿标准的伙食了。
刚刚下了值的厄伦格拉德近卫军红海军排长，阿廖沙-费多罗维奇-阿赫罗梅耶夫昨天刚刚参加完胜利日阅兵式，年轻的红海军排长依然热血沸腾，他今天下了值之后便打算找个地方喝一杯，宣泄一下自己的感情。
去哪儿呢？
实际上没多少地方可去，城市到处都是废墟，目前仅仅有几家酒吧恢复了营业，冬日已经结束，春天已经到来，可晚上依然十分寒冷，他下意识地走过街道，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了那间刚刚恢复营业不久的酒吧，崭新的铁链上挂着一个酒杯图案的牌子，上面写着“大杯酒吧”。
相当简单粗暴的名字，阿廖沙看了一眼，知道地方到了。
就是这家！
果然，一位酒保就站在酒吧当街的柜台后面，他体型看起来就像是一头熊，剃了一个光头却留着长长的络腮胡子，就在柜台之前，有两个基斯勒夫人正在朝着他买酒喝，酒保显得非常不耐烦，他接过一把铜币，胡乱地扔进装满了各种钱币的铁罐里面，然后一脸便秘地从柜台里面取出了一瓶伏特加，倒了两小杯，“咚”地一声砸在柜台上，示意你们喝吧。
简直就像是被迫营业。
两个客人拿起小铁杯，上来就一饮而尽，长出一口气，将小铁杯放回吧台上，然后就这样离开了。
阿廖沙迈步朝着酒吧大门走去，这是一间原本的民宅改建而成的酒吧，酒保伸出粗壮的手臂将小铁杯一扫扫进水池里面正打算洗杯子，抬头一看见到阿廖沙出现了，大汉的脸上不仅没有欣喜，反而是一种厌烦和无奈，好像有人来喝酒是他必须竭力避免的麻烦事一样。
“伏特加。”阿廖沙很熟悉这个酒保了，他言简意赅地说道：“老样子。”
酒保白了阿廖沙一眼，态度十分冷漠且不耐烦，似乎是在责怪他不说清楚而要自己开口询问：“一瓶？还是一杯？”
“一瓶吧，里面喝，再来两个菜。”阿廖沙取出了一枚银币，这不是基斯勒夫本地铸造的银币，而是布列塔尼亚的银先令，正面是鸢尾花和数字，背面则是印着骑士王后苏莉亚-库玛妮-安特里的大头贴，因此这种银币也被基斯勒夫人私下称为“苏大头”。
同理，印在金克朗背后为莱恩头像的金币就被基斯勒夫人戏称为“莱大头”。
酒保见状不客气地收走了银币，不再理会他。
打开酒吧大门，迎面扑来的就是一股秸秆的气味夹杂着浓烈的汗味，然后才是淡淡的啤酒和食物的气味，桌面上油腻腻的三条长桌和两个方桌都坐满了人，里面十分热闹，很多基斯勒夫人习惯了下班之后来到酒吧厮混挺长一段时间再回家，事实上阿廖沙怀疑如果不是最近伏特加的价格一直在涨，他们能够混得更迟。
随着扑面而入的冷风，屋内的酒客们也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来人身上。
他们很快注意到了阿廖沙年轻的面庞和他军大衣上面的三枚勋章，分别是“厄伦格拉德保卫战纪念奖章”“巴格拉季昂行动纪念奖章”“厄伦格拉德光复战役纪念奖章”，其中最后一枚还是昨天颁发的，这证明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已经参加过至少三次重大战役了。
“嘿！是阿廖沙来了！”
“阿廖沙中士，有没有什么新鲜的故事？有趣的事情？”
“阿廖沙，你什么时候找个娘们回家揍一顿？”
几个老酒客显然认识阿廖沙，他们一阵调侃，打着酒嗝，不过更多的酒客们是在埋头吃饭和冷眼旁观，尤其是那些穿着厚斗篷的老男人们许多已经烂醉如泥，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别人在做什么。
几个年轻的基斯勒夫人倒是时不时唱个两句，活跃一下气氛。
昨天的阅兵式上出现了一首新曲子《基斯勒夫没有灭亡》，据说是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爱国者”作词作曲。
“基斯勒夫没有灭亡！”
“只要我们一息尚存，即使土地被人霸占。”
“举起战刀，收回失地，前进，前进，罗科索夫斯基！”
“从帝国到基斯勒夫，在您的领导下，我们将重建家园。”
“我们跨越基斯勒夫湾，我们翻越林斯克河~重建我们的家乡。”
“莱恩王已经告诉我们，如何击败邪恶势力。”
“前进，前进，罗科索夫斯基！”
“从帝国到基斯勒夫，在您的领导下，我们将重建家园。”
基斯勒夫人，或者说是厄伦格拉德人无比喜欢这首歌曲，自从昨天的阅兵式军乐团演唱了这首歌曲之后，这首歌立即就变成了脍炙人口的爱国歌曲，据说它马上要被厄伦格拉德宣布为大公国国歌了。
酒馆内响起了合唱声，放过了阿廖沙，众人让出一个位置让他坐下，酒保满脸冷漠和不耐烦地走到他的面前，将伏特加和杯子“咚”地一声放到了他的面前，然后是一个大盘子，里面放着烤好的大列巴，一碗红菜汤，两个肉丸子和几块酸黄瓜。
阿廖沙迫不及待地打开伏特加的瓶盖，倒进杯中，满饮一杯。
啊！辛辣的感觉，对味蕾猛烈的刺激从喉咙一直烧到胃！年轻的红海军爽得长叹一声，就是这个味！够劲，够上头！
为什么会来这家店，就是因为这家的伏特加特别够劲，比布列塔尼亚的葡萄酒强多了。
家乡的味道，爷的青春回来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十六岁就参军的阿廖沙已经是参战五年的老兵了，他今年可是只有二十一岁！
屋内的合唱非常热闹，但阿廖沙只是埋头喝酒吃东西，等到一轮合唱结束了，才有人注意到他没有合唱，一个坐在角落的瘦高个不高兴地吼道：“阿廖沙中士，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唱啊？”
“兄弟，我今天在值勤的时候至少已经唱了十遍了，你们让我歇一会儿吧。”阿廖沙嘴里塞着肉丸子，无奈地说道。
“哈哈哈哈~”酒馆内几乎所有的人都笑了，除了那个依然一脸便秘的酒保以外，他还是在洗杯子，除了洗杯子就是倒酒。
“说起来，骑士王莱恩陛下居然被写进了歌里面。”瘦高个立即趁热打铁地说道：“虽然我们不是很反对啦，毕竟他帮助我们夺回了家乡，夺回了厄伦格拉德，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这首歌真的被选为我们大公国的国歌，最好还是能问问兄弟们的意见比较好吧？”
“我们已经提供过一次意见啦，我们刚刚全民公投选出了新的大公，这些事本来就应该大公决定。”有人跟着说道：“说起来，那位大公也是相当凌厉和凶狠的人呢，骑士王帮我们光复了这座城市，把他写进歌里面也没什么问题啦。”
“就是啊~”酒馆内的人们纷纷起哄，阿廖沙听到这些忍不住点了点头，但是没说话，继续吃。
“说起来，这位骑士王，莱恩，长得又帅、实力又强，而且还特别会打仗，但是他，嗝……据说这位骑士真正厉害的，是他的那个玩意！”一个坐在长桌中间的大块头高声说道：“整个旧世界都知道，骑士王陛下的女人不少，而且一个个都是绝品，你们看到布列塔尼亚人银币上的王后头像了么？绝色啊！”
“是啊，而且啊，除了苏莉亚王后以外，骑士王还有不少女人，比如说嘉兰议会现任议长维罗妮卡-贝纳多特，比如说副议长特蕾莎-特洛维克还有她的母亲欧若拉，各个都是女施法者中一等一的美人，当然，最广为人知的，还是他和帝国女爵艾曼诺莉的恋情了，嘿，你们知不知道，好像艾曼诺莉女爵又怀上啦！”瘦高个也跟着起哄：“据说已经两个月了！”
“哦豁！不愧是骑士王，他的大枪特别凶猛，看来他的小枪威力也不赖嘛~”
“你们说，骑士王的迪克到底有多长多粗啊？”大块头酒劲上来了，他嚷嚷道：“是不是有装伏特加玻璃瓶的那种水平？”
“厄孙和托尔在上啊~那还不把人……弄死了！”旁边一个年轻人打了个酒嗝，赶紧摇手：“或许会比正常人大一点，但怎么也不可能有酒瓶那么大吧？嗝~你tmd把伏特加酒瓶塞进嘴巴里面试试？憋死你去！艾曼诺莉女爵的小嘴可承受不起！”
“哈哈哈哈哈~”一群醉汉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讨论起了某些话题，反正是别的国家的君主，随便说。
“估计是技巧特别好？”
“有可能，看骑士王陛下就不是好惹的，说不定啊，他的小枪枪法比骑枪还刺得准呢！又快，又准，还蹬蹬蹬地，根本停不下来！”
“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笑声：“对了，你们见到那个湖神女巫莫吉安娜没有啊？也是个非常漂亮的大美人呢，就是全程都是摆着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阿廖沙听着这些话感觉到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年轻的红海军最喜欢唱的歌就是马赛曲，最仰慕的人就是缔造了无数传奇的莱恩陛下。
“对了，说起这个，我总是觉得，莱恩陛下啊，估计也就是个纯粹的将军罢了，你们看，他这一段时间来，除了亲自指挥作战以外，什么事，他都是交给别人做，那个精灵瘸子、那个劳恩公爵和弗朗索瓦公爵、还有那个贝利亚整天在忙，就他闲，难怪和帝国女爵造人成功了。”瘦高个随口说道：“所以可以肯定，他在内政上是完全不管的。”
“放屁！”大块头立即就骂道：“这才是男人！男人就应该干男人该干的事，男人应该干什么，就是女人和打仗！这才是纯种、带把的纯爷们，而莱恩陛下就是纯爷们中的纯爷们，大家谁赞成，谁反对？”
“赞成赞成！”
“没错，男人就应该干男人该干的事！”
“说得太对了，内政那种娘娘腔的事情就让娘娘腔们去做！纯爷们就要能打！”
“骑士王陛下身为男人中的纯爷们，就是要腾出时间来满足更多的女人，有理！”
“所以说啊，他的迪克到底是什么尺寸？”众人又聊起来了，话题始终围绕在莱恩的下三路。
简单点来说，市井之中和基斯勒夫的文化就好这一口。
眼见着众人越说越过分，阿廖沙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举起酒杯：“好了，诸位，让我们为男人中的男人，骑士王莱恩陛下干杯！”
“干杯！为了男人中的男人！”众人停下了这个话题，一齐举杯。
众人满饮一杯之后，气氛更加火热起来，他们不再讨论下三路的问题了，瘦高个直接了当地说道：“说起这件事，我一直在想，太可惜了，骑士王陛下，终究是骑士王陛下啊！”
“是啊，他要是沙皇就好了！”有人无奈地说道：“可，可他终究不是沙皇啊，再好的皇帝，也是别人的皇帝啊！”
“什么皇帝，他是国王！”阿廖沙稍微纠正了一下，红海军中士想了想也难过地说道：“可你们说得没错啊，再好的国王，那也是别人的国王，不是我们基斯勒夫自己的国王。”
“对啊，未来我们要怎么办啊？”大块头也叹气：“所有人都知道，骑士王陛下迟早会走，会离开厄伦格拉德，这里不是他的领土，现在啊，有那些骑士老爷们在，波耶和杜马们还收敛点，我敢肯定啊，只要莱恩陛下一走，又会是以前的生活！”
“以前的生活，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规定了最低工资和工作时长，下班之后可以喝酒喝到爽了！”瘦高个也跟着说道：“我们都知道过去长时间拖欠工资这是常态，现在新任的弗拉基米尔大公鬼才知道是什么人，无非就是有人盯着才按时发工资呢！”
“都是那个女人的错！”马上有人不满地说道：“如果不是她，我们也不会把国家折腾成这样，一败再败，把王国都败没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阿廖沙也附和道：“是啊，你们看她带得什么兵，我告诉你们，你们知不知道老近卫军？”
“当然知道。”“废话。”“怎么可能不知道。”
“上次出征，在格罗沃德森林中，我亲眼看见莱恩陛下的老近卫军出阵，排成几排就像山一样压上去，那些蛮族人啊，看见这架势，吓得掉头就跑！”阿廖沙打着酒嗝，舌头大了起来：“可我们的女沙皇带的兵呢？别提了，老沙皇的强兵都被她带成废物了。”
马上，酒馆的话题立即转移到了卡塔琳的身上，众人尽情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这惹怒了少数几个“皇基斯勒夫派”，马上有个苍老的醉汉说道：“别这么说，我想啊，经历了这么多失败，她应该明白该如何当个好沙皇了，我们应该给她时间，再给她一次机会吧，莱恩陛下已经铺好了路，她只需要回来继续这么走下去就可以啦~”
全场寂静。
众人用看傻逼的目光看着这几个“皇基斯勒夫派”。
“呸！”大块头抓起桌上的伏特加立即吹了一口，非常不屑。
“就她？还按照骑士王的道路？我我我我……我真是……”
“cyka6лrдь！”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我湖中仙女和湖神女巫的修罗场（上）
北国风光，万里雪飘。
在基斯勒夫湾通往利爪海隐秘渡口的海湾之内，一艘被迷雾笼罩的标准客船正在缓缓地航行着，朝着基斯勒夫湾的另一处驶去。
客船上只有最基本的布列塔尼亚船员，几位老近卫军和两个小矮人，还有就是贝勒加的嫡长子小索尔格林-铁锤和他的好朋友杰德-诚实者，他们正站在客船的甲板上聊着天，布列塔尼亚大壕商奥托-阿纽格躲在客舱里面烤火，冻得瑟瑟发抖，可想到未来的财源滚滚，又忍不住非常期待。
而位于客船内部的豪华船舱内，则是别有一番风景。
温暖舒适的客舱并不是很大，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房间内挂着华丽的挂毯、豪华的陈设，外面的海水轻轻地拍打着船舷，而里面的人正在品着下午茶。
莱恩和莫吉安娜相对而坐，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红晕。
今天湖神女巫莫吉安娜专门挑了一件粉梦花庭绚丽包臀裙，黄金腰带将她的身线全部勾勒出来，一头金色闪光的秀发如玉瀑般泄下肩头，修长白皙的**上裹着天鹅绒的超薄提花波点荧光连裤袜，勾勒出腿部细腻的曲线，修长的丝袜美腿于走动间荡起如丝缎般的层层波浪，丝足上踩着一双绒面闪粉亮片天蓝色高跟鞋。
莫吉安娜脸上带着浓浓的红晕，同时也带着深深地不甘，她端起茶杯，正想和莱恩说些什么，结果发现茶杯空了，伸手一拎茶壶，发现茶壶也空了，只得起身去泡茶：“莱恩，还要喝茶么？”
“嗯，我来吧？”莱恩笑道，骑士王看着莫吉安娜满脸幽怨的模样忍不住想笑。
艾米莉亚又怀上了，两个月了，不然这次来独龙城访问她没有理由不来的。
艾米莉亚很高兴，这将会是她和莱恩之间的第三个孩子，帝国女爵安心养胎去了，而莱恩有的时候很想搞清楚，为什么他的这个小女仆就这么高产，而在别人身上除了苏莉亚以外就是生不出孩子呢？
感觉还是魔法和神力的原因，仔细想来除了艾米莉亚以外，莱恩的后院不是大巫师就是神祇的神选，只有艾米莉亚在这方面相对纯净一些，而且她的血脉非常高贵，据说如果实力达到一定境界，凡人的血脉就会变化使后人得益。
当然，对此最为不爽的就是莫吉安娜，湖神女巫本来就对艾米莉亚整天霸占莱恩的时间非常非常不满，结果她不仅霸占了，而且还成了！而莫吉安娜自己跟莱恩也很多很多年了，更是一有机会就黏着他，自己却怎么都怀不上，这如何不能够让莫吉安娜抓狂？
听到艾米莉亚怀上的消息，湖神女巫当场失态拍了桌子，之后更是直接骑到莱恩的身上，告诉他这一趟旅程必须带上她！
莱恩还能怎么办呢，面对这个不讲道理的女人，他唯有答应。
看来，这又会是一趟痛并快乐着的旅行了，莱恩苦笑不止，昨天晚上莫吉安娜的那股子疯劲实在是让他有点害怕。
莫吉安娜站起来去泡茶，莱恩则是安静地坐在桌子后面看书，这一路航行基本没什么事情，骑士王终于可以忙里偷闲好好地休息以下了，伯希蒙德和弗朗索瓦将会继续进行战争，而劳恩则是负责处理内政，大的方向已经全部订下了，他可以放手了。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什么都不想，莱恩干脆闭上眼睛靠在柔软的靠背椅上，骑士王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很多君主往往在年轻时都是想要有一番作为，可到了中年之后往往都开始倦政和昏庸起来，十年如一日地处理无数内政确实非常打击人的积极性，再加上年纪的增大，精力和体力的衰退，君主们往往就会开始懈怠。
莱恩的精力和体力倒是不成问题，但骑士王的问题在于他没有一个完整的官僚体系来帮助他行政，这和卡尔-弗朗茨皇帝还不同，这导致骑士王不得不很多事情都亲力亲为。
这便是官僚体系最大的作用，官僚体系最大的作用就是让领袖可以从那些无穷无尽，简单而且重复的内政中解脱出来，专心将注意力和精力放在军政大事上。
“莱恩，你是喜欢阿萨姆，还是喜欢大吉岭？”莫吉安娜挑选着茶叶，湖神女巫午后刚刚才和莱恩运动了一番，但此时莫吉安娜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到了晚餐后的时间上了。
“大吉岭吧。”莱恩随口说了一句，骑士王接着看着财务报表。
这一趟远征确实是赚啊，因为全程基本上没有任何后勤和军饷开销，全都是帝国方面供应，而在战利品缴获和鲁斯提供的财富、以及对自己威望的强化上，莱恩可以说是大捞一票。
当然，除了纯粹金钱和威望方面的收获，最大的收获实际上还是厄伦格拉德，这座城市纳入莱恩的贸易路线之后未来便是源源不断的财富，再加上独龙城贸易，可以想象接下来骑士王国的经济会更加繁荣。
“猜猜我是谁？”就在这时，一双小手突然出现蒙住了莱恩的眼睛。
“？？？”莱恩心想莫吉安娜不是在泡茶么？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一个？
不过闻到她身上鸢尾花的芬芳之后，莱恩心中已经了然了，他故意说道：“一定是奥莉卡，对吧？”
“不对！再猜！”这个声音有点恼怒。
“哦！我懂了，一定是艾米莉亚你偷偷地跟了上来。”莱恩继续在装。
“哼！”这下对方听起来真的生气了，她伸手用力地在莱恩的脸上捏了一下，气呼呼地拍打着莱恩的脑袋：“莱恩，你真是个人渣！居然连你的妻子都认不出来了！”
“哈哈哈！”莱恩放声大笑，他将文件放下，转向身后：“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你呢？莉莉丝，你明知道我知道你来了，还要让我猜，那我就只好配合你的演出喽！”
“你这个家伙，乐趣啊乐趣！”湖中仙女嬉笑着在莱恩的头上打了一下：“应该配合我的表演的！还要露出惊喜的表情嘛！”
湖中仙女今天穿着一套低胸北海浮冰清凉幻夏层叠连衣长裙，裙摆很长直垂地面，但是长裙两边的开衩却很高，几乎到了腰部，女神在明光中降临于凡世，胸前深深的事业线随着她的动作上下跳动。
女神窈窕火爆的身材使长裙形成了紧身的效果，她手中拿着小扇子，轻轻地在莱恩身边坐下，高雅的坐姿使得连衣长裙的裙摆向上收起，开衩中露出一节包裹着肤色透明丝袜的浑圆丰嫩的大腿和纤细的小腿，火红色的鱼嘴珍珠高跟鞋外露出鼓鼓嫩嫩的脚背，细腻的肌肤上透过丝袜可以清晰的看见若隐若现的神光，粉嫩光滑的脚面在肉丝的笼罩下更显柔润异常。整个装扮高贵中不失典雅，端正中不失妩媚。
湖中仙女将裙下丝袜美腿轻轻地在莱恩裤管上踢了一下，那层薄如蝉翼的独角兽绒超薄亮光水晶丝袜在神祇之光的笼罩之下更显迷人，莱恩可以直接看到她如凝脂美玉般的肌肤，丝袜小脚晶莹剔透，小巧玲珑，就像是白玉雕成的一样，指甲上涂着粉色的指甲油，笼罩在亮丝的迷雾之中：“怎么样，莱恩，喜欢么？”
“喜……喜欢。”莱恩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湖中仙女看着莱恩这样心里窃喜，她的男人就吃这一套，二十多年了，莱恩这货来来回回也就这点追求，女神有时候真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自己早早就发现了他的癖好，还是鄙视他身为人类之主的儿子爱好过于简单。
“女士，你怎么来了？”莱恩大饱眼福之后这才说道：“这里可是基斯勒夫湾，北方废土如此可怕的地方，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会有危险的。”
“有你保护我，我有什么值得害怕的？”湖中仙女不以为意，她轻轻打开花扇：“莫特金死了，现在混沌四神暂时在凡世失去了锚点，一两年之内他们暂时无法将目光投向旧世界了，这一趟会是安全的。”
花扇上写着一段精灵帝国曾经的箴言。
“预见自己的灾难就躲避它，预见敌人的灾难则引导它。”
“女士！”莫吉安娜见到湖中仙女出现赶紧过来，她将茶壶放到桌上，朝着湖中仙女跪下：“您出现在这里，可是有什么神谕？”
“神谕？”湖中仙女看着自己在凡世的第一神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女神直接淡淡地说道：“跪下！你这个没用的家伙，我给了你这么多机会，你一次都没把握住，艾米莉亚那个小女仆现在都怀上第三个了，你呢？”
莫吉安娜面对湖中仙女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她立即双膝跪地，跪在了湖中仙女的面前，湖神女巫显得非常委屈：“是我没用，莫吉安娜愿意接受女士的责罚！”
“莉莉丝！”莱恩开口了，他有点看不下去，赶紧起身将莫吉安娜从地上拉起来，骑士王将湖神女巫抱在腿上，让她背靠着自己：“你不要责怪莫吉安娜，这不是她的错。”
“不是她的错就是你的错喽！你就宠着莫吉安娜吧！”湖中仙女见莱恩出面回护莫吉安娜，没好气地挥舞着手中的花扇：“你也是奇怪，你的种子为什么就是和艾米莉亚特别合得来？”
“我怎么知道。”莱恩哭笑不得，他抱着沮丧的莫吉安娜，伸手轻抚着她的小手：“好了，莫吉安娜，别在意，我们努力努力，会有的。”
“别说了，莱恩。”莫吉安娜对这件事是真的非常委屈，湖神女巫也完全无法反抗湖中仙女的意志：“都是我没用。”
“是你没用，还是不够努力啊？”湖中仙女给了莱恩和莫吉安娜一个卫生眼，见到莱恩特别回护莫吉安娜，她心里突然觉得很不爽：“说到头，都是这个家伙，到处留情，我当时就想到了有这种可能，专门安排了苏莉亚给你，结果还是……”
“嘿嘿嘿嘿~”莱恩尬笑，他除了尬笑也不懂得再说什么。
“要不是我仁慈，你才不会有机会吃到那么多呢！”湖中仙女无奈地说道：“主要还是我不能经常在凡世出现，所以才需要苏莉亚，加上莫吉安娜。”
“女士，没关系的，我可以代替你。”莫吉安娜听到这话来劲了，湖神女巫激动地说道：“当你不在的时候，就由我来……”
“哼！你倒是很乐意。”湖中仙女看着自己的第一神选，心里的不爽更严重了，她直接命令道：“赶快从莱恩身上下来！”
莫吉安娜只得立即下来，现在局势改成了三人围坐着圆桌。
“是我最先选中莱恩的，莫吉安娜。”湖中仙女熟练地将奶加入红茶之中轻轻搅拌，女神淡淡地朝着莫吉安娜说道：“如果不是我，你连接触到莱恩的机会都没有。”
“可……可是，我的女士，我是按照你的吩咐，陪在他的身边啊，我们曾经有三五年的时间都待在一起，额，我还经常做东西给莱恩吃，他也很喜欢我做的伙食。”莫吉安娜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湖神女巫居然跟湖中仙女炫耀起了自己的经历：“当……当女士您不在的时候，我也一直都和莱恩在一起呢！论陪伴他的时间，是我要更长吧？”
“明明是我给了你机会，好啊，莫吉安娜，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湖中仙女的头上冒出了黑线，女神的笑容逐渐危险起来：“过来，坐在我的旁边。”
“……是。”莫吉安娜赶紧站起来，再次走到湖中仙女的面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正常来说她是无法反抗湖中仙女的任何决定的，可就在莱恩的事情上，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要和女神争一争。
这种行为很奇怪，也很危险，要知道湖神女巫的力量实际上完全来自湖中仙女的赐予，如果湖中仙女一个不高兴将力量收回了，莫吉安娜就完蛋了。
然而莫吉安娜心里总是有种危机感，那就是这个时候不争，也许之后……
湖中仙女托着自己月白色的脸蛋，看着莫吉安娜移到自己的面前，她直接伸出手，将莫吉安娜的包臀短裙抓住，用力地向上一掀。
“啊！女士，别！”莫吉安娜瞬间满脸通红，湖神女巫羞得将脸埋进了胸口，而湖中仙女则是斜着眼睛，娇颜上带着某种不出我所料和淡淡地嘲讽：
“果然，只有裤袜。”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我湖中仙女和湖神女巫的修罗场（下）
…………以上略…………
帝国历2515年，5月中旬，基斯勒夫湾北岸，利爪海。
一艘普通的客船在浓雾的包裹之下朝着北方缓缓前进着。
我们的骑士王从梦中醒来，他立即感觉到两团柔软压在自己的身上。
是莫吉安娜，她紧紧地搂住莱恩的脖子，就是不肯放开，莱恩尝试着推了推，发现推不动，只能苦笑着继续躺着，莱恩自己确实也有点累，如果是单对单他还能对付一下莫吉安娜，但湖中仙女的加入让他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这就很难办了，一想到接下来他不得不日日夜夜同时对付女神和她的第一神选，莱恩只感觉自己脸都绿了。
“啊，亲爱的，你醒了？”莱恩只觉得腿也软，腰也麻，体内的灵能空空如也的时候，一个妩媚温柔的声音从房间内的另一处传来。
只见湖中仙女穿着一套珍珠镶银配饰伊莎幻梦长裙，外面披着毛绒绒的坎肩，身上戴着全套帝皇赐予的白金首饰，长裙下是穿着毛绒绒狐狸棉，裹着黑色天鹅绒超薄连裤袜的美足。
女神的手上燃烧着本属于莱恩的灵能之火，她轻松地用着火焰正在制作早餐。
莱恩注意到她正在制作溏心蛋，女神轻轻地使用灵能之火将水烧开，放入鸡蛋，煮了几分钟之后就将鸡蛋捞起，然后取出小刀，将蛋壳敲开，加入少许盐和胡椒，美味的溏心蛋就制作好了。
桌上已经摆好了几个涂好了奶油的枫糖可颂面包，三杯热腾腾的阿拉比咖啡，三块肉馅羊肚和几片烤培根，一罐奥苏安果酱、土豆泥都已经制作完毕了。
“好香。”莱恩忍不住称赞道，灰骑士基因原体终于真正放松了下来，他享受地伸出双臂枕在自己脑后。
温馨的清晨，还有人给自己做早餐，没有各种军政大事不用急着起来，以及温香软玉在怀，莱恩心想所谓的人生也不过如此嘛。
“醒了就起来吧，早餐我做好了。”湖中仙女狡黠地笑道：“还是说你已经软得起不来了？”
“别小看我啊！”果然，尽管莱恩知道莉莉丝这是有意挑衅，可他还是中了招，毕竟男人在这种事上确实不能认怂，骑士王轻轻地想要推开缠在自己身上的莫吉安娜，结果莫吉安娜被莱恩这个动作弄醒了：“呜~早上了么？几点了？莱恩？”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起来了，莫吉安娜。”莱恩拍了拍湖神女巫的肩膀。
“唔~”莫吉安娜实际上很想和莱恩再温存一会儿的，她只觉得前面也又酸又麻，后面也又酸又麻，再看见湖中仙女似笑非笑地的表情和回忆起一些东西，她恨不得躲在被子里面不出来才好。
“起来了，你还想在莱恩身上赖多久？莫吉安娜！”湖中仙女也没好气地说道：“吃早饭了，然后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商量。”
“是。”莫吉安娜只能挣扎着起来。
十五分钟之后，湖神女巫换上了一套羽凝微透领带百褶连衣裙，搭配了一双白色足尖透明连裤袜和一双粉色蝴蝶结系带高跟鞋，三个人一起坐在了桌子上吃早餐。
“这次独龙城之旅我没有以官方的名义。”莱恩朝着湖中仙女和湖神女巫讲解着自己的计划：“如果以官方贸易的名义，那么正好让女沙皇可以找到干涉我们贸易的机会，因为无论怎么说，厄伦格拉德依然在名义上是她的领地，如果我们打着官方的旗号，那么她就可以站出来指责和干涉这次交流了。”
“因此我们不能以官方和厄伦格拉德的名义访问，我只能将消息通过厄伦格拉德近卫军的士兵向全城散布开，所有人都知道我去和独龙城谈判了，只能这样。”莱恩品尝着湖中仙女亲自制作的枫糖可颂，骑士王无奈地苦笑：“没有办法，我们必须小心翼翼。”
“这件事就这么麻烦么？”莫吉安娜全身软绵绵的，湖神女巫听了莱恩的话之后不虞地轻轻拿调羹敲打着自己的盘子：“如果什么东西都受制于卡塔琳和她的罗曼诺夫家族，那我们光复厄伦格拉德还有什么意义？”
“话不能这样说。”湖中仙女摇头，女神只是看着莱恩和莫吉安娜吃东西，她只吃一点水果：“无论怎么说，莱恩再好，那也是布列塔尼亚的骑士王，卡塔琳再差，那也是基斯勒夫自己的沙皇，如果莱恩想要以骑士王的身份入主厄伦格拉德甚至基斯勒夫，就算他公正，就算他威望极高、能征善战，会认同他作为统治者的基斯勒夫人依然很少。”
“更不要说世代受到罗曼诺夫家族恩惠的波耶贵族们了。”莱恩点头，他刚刚端起咖啡，湖中仙女就亲自给他送上了方糖，骑士王微微一笑接过：“实际上我们已经给予了平民和难民们很大程度的恩惠，可根据调查，平民们除了对我们抱有感激之情外，依然希望留在家乡……这也很正常，毕竟去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气候环境、文化习俗、饮食习惯都要全部从头再来，大部分人是不愿意的。”
莱恩还有话没有说，那就是从经济意义上来说，强行吞并厄伦格拉德也是得不偿失的，这个问题要详细解释一下非常地麻烦，这里简单笼统地比喻一下，那就是一块领地有其收益和管理成本一说，比如说一块领地如果总的收益是10块钱，行政成本是5块钱，那么毫无疑问这一块土地应该吞进来。
如果说收益是10块钱，行政成本却是10、11、12块钱，那么考虑到其战略地位和边防作用，从别的收益省份适当抽一些收益去维持统治，也是可以的。
然而，如果行政成本是15块、20块、30块甚至50块呢？
在这个时候，实际上这块领地就应该扔掉了，因为这会对国家带来沉重的负担，对于不同民族，不同文化、不同信仰的基斯勒夫来说，莱恩入主后的管理成本会被推到非常高的地步，而且这其中还涉及到一个话题，那就是“民族自决”，这个东西在这里就不讨论了。
所以，为什么带明的老朱会搞一堆“不征之国”出来？而不是继续扩张？难道老朱不知道以当时带明的强军，周围一大圈国家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打赢是能打赢，那又如何呢？占领之后超高的行政成本、低得可怜的收益只会把财政榨干，这是亡国之道，典型的如朱棣建立安南布政司一样，十几年，几十万将士，几千万两白银打进去，出了一点小事说丢就丢。
那肯定有人说那还不简单，我分封出去嘛，实封给下属，自己管自己就行，国外封国，完全自治，我当盟主和宗主就行。
兄啊，你以为是玩游戏呐？玩欧陆风云呐？人家完全自治财权兵权人事都是自己的，凭什么要听你中央朝廷的？这种靠个人忠诚实封一般维持不了三代，甚至就连老朱自创的塞王制度都没有坚持够一代人！当朱允炆想要收回自治权的时候，朱棣直接就反了，人家还是同宗同源的皇室呢。
所以老朱的朝贡羁縻制度是当时最合适的制度，老朱何等雄才大略的人，是他水平不行还是别人水平不行？
因此对于厄伦格拉德来说，莱恩的思路也是比较接近的，厄伦格拉德由基斯勒夫人自己自治，我既不干涉内政也不搞什么委任，我只保证我的经济利益，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减少本地人的抗拒。
但局限性也就在这里，无论怎么说，厄伦格拉德都距离布列塔尼亚太远了。
“忘记沙皇就是没良心，迎回沙皇就是没脑子，我们现在暂时也只能够这样处理厄伦格拉德的事情了。”莱恩最后做了一个总结。
“你心里有数就行。”湖中仙女微微点头，莫吉安娜对于内政这些东西更是不懂，只能默默吃东西。
一顿丰盛的早餐很快就吃完了，屋内的气氛逐渐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湖中仙女似笑非笑地对着莱恩说道：“怎么样，亲爱的，我做的早餐如何？”
“很丰盛，很美味，我的女士。”莱恩拿出餐巾擦了擦嘴巴，讪笑道：“我很喜欢。”
“很喜欢啊？是真的，没有骗我？”湖中仙女拿起了自己的花扇，她微笑地看了莫吉安娜一眼，来劲了：“我知道，莫吉安娜她也很擅长做菜，那你觉得，是我做菜做得好，还是她做菜做得好？”
“？？！！”莫吉安娜一听这话瞬间来劲了，她咖啡也不喝了，同样也将目光放在了莱恩的身上：“对啊，莱恩，你觉得是我做菜好吃，还是女士做的好吃？”
“你选谁？”女神和她的第一神选同时朝着莱恩压过来。
怎么突然整这一出？莱恩顿时额头有汗，骑士王心想这不对啊！怎么突然就针对起我来了？
想了想，莱恩只能赶紧赔笑着说道：“你们啊，各有各的优点嘛，比如说女士就更加擅长糕点、甜点和早餐的制作，而莫吉安娜更擅长正餐和传统菜式的烹饪，各有优点，各有优点……嘿唉嘿嘿~”
“什么叫做各有优点？”湖中仙女不干了，女神双手叉腰，傲人的身材上下晃动，气势惊人：“说得我好像不会做正餐一样，说得莫吉安娜好像不会做甜点和早餐一样？快说，你觉得谁做得更好？”
“就是，莱恩，我为你做过那么多次早餐，你难道都忘记了？”莫吉安娜也站了起来，她有些羞涩地赶紧压住自己的裙摆，同样鼓起了气势：“当然，女士她做得很好，可我……可我也做得不差吧？不行，你今天必须给出一个答案！”
“呃……”莱恩被逼得左右为难，骑士王假装有事：“哎呀，我内急，我要去一下厕所！”
“不许去！”湖中仙女和湖神女巫一左一右挽住了莱恩的胳膊，同时往反方向拉扯，女神气势汹汹略带着点羞恼和威胁，莫吉安娜有些心虚但是充满着期望，两个女人的目光都紧盯着莱恩，等待着他的回答：“说了你才能走！”
“不说你今天就别想下床了！”
被如狼似虎的目光盯着，莱恩知道自己今天跑不掉了，骑士王脸色发绿，只能动用缓兵之计：“那个，我需要一点时间想一下，你们给我一点时间好么？”
“给你两分钟，就在这里想，哪里也不许去！”湖中仙女将莱恩按住，莫吉安娜更是直接坐在了莱恩的腿上：“今天必须有个答案，莱恩。”
“额……”莱恩想来想去，看着湖中仙女气势汹汹的样子和莫吉安娜坚定的表情，只能假装思考，同时心里疯狂地转过无数念头，权衡着利弊。
“那个，我觉得吧……”莱恩最后只得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是说，我一向吃莫吉安娜做的美食更多，而吃女士的作品会更少一些……我的意思是，根据目前已有的经验判断，在做菜上，还是……那个，还是莫吉安娜会的菜色更多，做得更丰富一些吧？”
女神的脸色瞬间就变黑了，湖中仙女真想直接将咖啡泼在莱恩的脸上！自己身为神祇，无数人崇拜和敬仰的女神，亲自动手给丈夫做了早餐，结果丈夫居然还是觉得自己的通房大丫头做得更好吃？这不是打她的脸么？
本女神能够亲自为你下厨你就应该感激不尽了好伐？
而莫吉安娜则是瞬间霞飞双颊，湖神女巫只觉得内心一阵阵酸楚和欣慰，花了好几年时间认真研究和琢磨做菜技巧，十几年来的坚持没有白费，她激动地搂住莱恩的脖子，直接就是一枚火热的香吻，把莱恩的嘴巴堵住。
好不容易给了个答案出来，头大的骑士王莱恩赶紧说自己要就关于独龙城的事情询问一下小索尔格林，当场溜了，房间里面只剩下了湖中仙女和湖神女巫。
莫吉安娜脸蛋通红，手捂着胸口，那是满满的幸福感。
湖中仙女则是身后黑气四溢，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客气地朝着莫吉安娜说道：“莫吉安娜，你很了不起嘛？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给我跪下！”
“女士对我的赐予我永远感激和不会忘记。”莫吉安娜只能跪下，她不甘心地说道：“但是，但是，女士，明显是我陪伴莱恩的时间更长嘛！在我受伤的那段时间，还有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我在陪着他，做菜给他吃，他受伤的时候也是我照顾他，他觉得我更好……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这是在跟我炫耀？”湖中仙女被气得乐了，她双手叉腰：“如果不是我不能经常出现于凡世，你以为你会有机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莫吉安娜，你相不相信我可以收回你的力量，让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莱恩？”
“唔……女士，你不可以这样做！”莫吉安娜只能低声恳求：“你答应过的。”
“哼，没错，我答应过的，你就是仗着有莱恩的宠爱和我的承诺才敢和我对着干吧？”湖中仙女只能扯了扯嘴角，她自然知道不能真的把莫吉安娜废了，她也不希望莱恩不高兴。
那怎么才能让莱恩又高兴又惩罚到莫吉安娜呢？女神稍微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她取出了一小罐膏药和一把小剃刀，剃刀上反射着明光：“看来，我不得不实行必要的惩罚了！让你知道谁才是主人。”
“不！女士，你不可以这样！”莫吉安娜看到小剃刀，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湖中仙女直接对着自己的第一神选吟唱神术，湖神之光照亮了整个客船内部。
“唔……”莫吉安娜被湖中仙女的神术禁锢住了，她被蒙住了眼睛，堵住了嘴巴。
“你不是喜欢只穿裤袜么？就让我来帮你个小忙吧！”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王侯将相是有种的
客舱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莱恩当然是不知道的，他也不想知道，因为他现在只想溜出来躲开修罗场，他不想被卷入，也不想当裁判。
这倒不是说莱恩是个渣男，而是湖中仙女和湖神女巫之间的关系是主仆关系，湖神女巫的所有力量基本上全都来自湖中仙女的赐予，莉莉丝管束莫吉安娜有天然的正确性和合法性，而且出于这层关系和之前火鸡宴的协定，莱恩觉得湖中仙女和湖神女巫应该也不会真的动手，最多只是一些口舌上的纠纷而已。
客船的甲板并不是非常宽敞，上面的人也不多，几位熟悉航路的红海军水手正在调整风帆，船长是一位老练的海神骑士，莱恩和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得知想要抵达独龙城至少需要一周时间，这还是独龙城矮人给了非常详细的航海图和指北针的情况下。
随后，莱恩注意到贝勒加的嫡长子小索尔格林-铁锤和他的好朋友符文工匠大师斯路德-诚实者的儿子杰德-诚实者两个小胡子矮人正一个人背后背着一把矮人火铳，拿着望远镜正在看海洋上的风景。
“哦豁，是莱恩陛下~”小索尔格林拿着望远镜看着远方飘着大量浮冰的海面和海岸：“快看莱恩陛下，那里岸边有个牛头怪正在睡觉。”
“牛头人biss嗷，我可是纯爱战神，在哪儿？”莱恩也拿出一个单筒望远镜，他很快就看见了一个大型牛头怪在海岸线的沙滩上吃饱喝足，正靠在一块巨石上面睡觉。
“在那里在那里！”小索尔格林取出了子弹塞入自己的长管火枪中，瞄了一会儿又放了下来：“不行，太远了，葛林姆尼尔在上啊，我的火枪打不到那么远。”
“我来试试。”莱恩放下单筒望远镜，骑士王开始凝聚自己的灵能之力。
唔，有点虚啊！莱恩顿时感觉到体内一阵阵空虚感，一种空空如也的感觉在他的全身上下传递着，灰骑士基因原体心想这大概就是帝皇坐黄金王座很长一段时间后的感觉吧。
花了不少时间，莱恩才凝聚出了一根通体银白色的银色长矛。
“去！”长矛化作银色的流星，沿着海平原疾驰而去，在空中逐渐分成八枚灵能光矛，直接朝着牛头人身体八处袭击而去，在灵能之光的闪电和漩涡中，牛头人被灵能光矛贯穿，惨叫一声直接在睡梦中死去。
“啊哈，莱恩陛下还是射得那么准。”小索尔格林和杰德兴奋地拼命拍手，这两个小胡子尽管和莱恩的年纪相差不多（实际上还大几岁），但他们对莱恩有种本能地崇拜和敬畏。
矮人的年轻时代一般不会那么顽固，这些小胡子们愿意接受新鲜事物，并且抱着对任何事都感兴趣的态度，往往是勇于尝试新思路和开拓新技术的先锋，然而矮人符文工匠协会和矮人工程师协会却往往是一大群白胡子老矮人把持，那些白胡子老矮人们顽固、保守、讨厌变通和进取，一般来说小胡子工程师的各种奇思妙想和技术革新都会被阻止，理所当然技术革新和新思维是危险的容易爆炸的，但更多的是矮人抗拒改变。
会让矮人的技术进步和革新只有两个原因，第一是矮人需要，这种需要可能是由于巨大的外部压力导致军事需要，有可能是矮人国王甚至至高王的行政命令，也有可能是经济发展和领土开拓的需要。
第二种原因嘛，往往是人类国度或者精灵这边研究出了什么厉害的技术和科技的消息传到矮人那边了，白胡子老矮人们不堪受辱，会立即开始进行进行突破和超越，直到证明了矮人科技，best科技为止。
基本上都没有小胡子们什么事，他们始终受到名为保护的压制，或者名为压制的保护。
而小索尔格林不同，这个小胡子一路上跟着贝勒加到处颠沛流离，见过的，走过的，看过的东西可能是别的白胡子矮人们一辈子都不曾有过的，丰富阅历让小索尔格林就跟至高王老索尔格林-负怨者曾经游历过旧世界一样，对矮人的现状和旧世界的现状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和见闻。
贝勒加应该也是考虑到这点，干脆让自己的儿子跟着莱恩，一方面锻炼和增加阅历，另一方面也比较安全。
“莱恩陛下，你怎么会想到，要和独龙城矮人们谈判呢？”小索尔格林将枪放回背后，口气中有些不确定：“讲真的，这群矮人们或许没有那么好交流，你要做好被他们考验的准备了。”
“考验？”莱恩来了兴趣：“小索尔格林，说起来，你对独龙城了解多少？”
“独龙城矮人？”小索尔格林想了想，吞吞吐吐地说道：“前前后后的事情相比你也从至高王陛下和爸爸那里听说了，额……我可以这么说，当时至高王邀请这群矮人们返回旧世界，独龙城矮人拒绝的原因除了经济原因，也就是诺斯卡山脉丰富的矿脉以外，大君托尔嘉德-深红者也提出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莱恩来了兴趣。
“一北一南，一个伟大君王一个至高王。”小索尔格林叹了一口气：“这怎么可能谈得成，大君托尔嘉德只是答应在辈分上退让一步，称索尔格林至高王一声‘叔叔’。”
“噗~”莱恩差点喷了出来。
确实，按照这个条件来说，双方能够谈得成就有鬼了。
独龙城矮人的由来是什么前文已经说过，这里就不再重复了，这里只强调一点，那就是独龙城矮人中绝大部分都是当初跟随着矮人三主神葛朗尼、葛林姆尼尔和瓦拉雅曾经一起远征混沌荒原，尝试关闭混沌传送门的远征军后代，在诺斯卡找到了丰富矿脉之后，很多矮人远征队选择了留下在这里建家定居，之后的混沌大入侵中由于葛朗尼及时派出信使，独龙城矮人提前做了足够的准备得以幸存下来，更是没有经历长须之战和后面的大灾变时期而保证了国力和人数没有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然而就像小索尔格林说的一样，独龙城矮人几千年下来都习惯了独立，他们骨子里压根就不想重新回到卡拉克-安格尔（矮人群山王国）的体系之下，那意味着他们要受到至高王的管束。
谁愿意平白无故多个上级管束自己呢？
而且独龙城矮人还无法否认至高王的正统性，永恒峰的正统有多么强还用多说么？第一任至高王可是矮人主神葛朗尼和瓦拉雅的嫡长子斯诺里-白须，之后每一代至高王都是严格按照最近的嫡系血脉传承的王位，正统性max。
更要命的是，矮人和人类、精灵还不一样，王朝永恒的暗精和木精就不说它了，即使是门阀最严重的高等精灵和帝国，凤凰王中有人也出身寒微，帝国皇帝也有从努尔乡下走出的救世者乡巴佬，就算是讲究血脉和正统性最高的骑士王国，也有玫瑰骑士泰勒佛和大锤骑士莱恩这种小贵族上位的国王。
但矮人是没有的，对于矮人来说，王侯将相是真的有种的，这不是在开玩笑，矮人是一种固执和保守到了几乎变态的种族，在矮人的词典里面，任人唯亲、裙带关系、阶级固化不仅不是贬义词，而且还是褒义词，比方说如果莱恩跟小索尔格林解释一下他为什么是赵家人，为什么是奔涌的后浪，小索尔格林不仅不会觉得讽刺，估计还会洋洋得意与自己的含赵量很高呢。
然而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无奈，因为矮人这样分居然还是合理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那就是所有的矮人符文工匠身上都必须具有葛朗尼的血脉，否则根本无法掌握符文之力，因此符文工匠协会与其说是个组织，不如说是个氏族大联盟。
所以矮人之间的阶级矛盾也存在，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移居帝国和全世界各处的矮人移民了，不然福根麾下的那个来自海门关的杰瑞克-格林姆大工程师也不会选择跑到新世界去自己另起炉灶了，只是说矮人现在处境艰难，到处都是敌人，因此这只是次要矛盾，再者就是矮人的固执和顽固跟布列塔尼亚骑士老爷们比较相似，每当遇到困难和敌人时，矮人王室和骑士老爷们永远都是亲自冲锋在前，平民们对此无话可说。
如果换成平时享受着崇高的地位和各种权利，结果遇到战争让平民和临时征召兵上去顶，自己躲在要塞里面，那就说不过去了嘛。
莱恩和小索尔格林还有杰德两个小胡子聊了一会儿，发现他们确实受到外界影响很深，尤其是小索尔格林脑海里已经多了很多新的观念，小索尔格林也认为，诺斯卡群山现在已经不像以前了，那里危险而且充满着不确定性，矮人们应该团结起来。
“贝勒加兄弟那边有没有新的消息？”莱恩和小索尔格林聊了一会儿，知道他们到独龙城那里的矮人肯定要遇到一些考验，骑士王也释然了：“说起来，距离八峰山大远征已经过去了几年了。”
“才几年时间，父亲那里能够传来什么消息啊。”小索尔格林觉得莱恩真是猴急啊，小铁锤一脸不在乎：“这点时间，父亲能够把八峰山的内部安顿好，恢复生产就不错了，莱恩陛下，不要那么着急嘛，耐心这是美德，父亲为了收复八峰山前后可是花了上百年的时间呢。”
“…………”莱恩心想自己差点忘了矮人的时间观念不同，普通矮人都有三四百年寿命，至于贝勒加这种圣域矮人国王活个千年不成问题，对小索尔格林来说自己才出来冒险了一会儿呢，这么短的时间为啥要急着通讯啊。
“不过说起来，莱恩陛下，从海门关那里确实来了一封消息。”小索尔格林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小胡子有点尴尬：“刚到的，海门关矮人工程师协会发来的，说您订购的第二艘铁甲舰已经完工了。”
“哦！第二艘铁甲舰完工了？”莱恩眼睛一亮，骑士王望着基斯勒夫湾的洋面，陷入了沉思，第二艘铁甲舰将极大地增强布列塔尼亚的海上力量，这艘钢铁怪物将成为库罗纳-厄伦格拉德贸易航线安全的有力保证。
这艘铁甲舰要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光辉号？黎塞留号？贝尔法斯特号？
还是欧根亲王号、胡德号？可畏号好像也不错。
要不，就叫白上吹雪号吧？莱恩充满着恶趣味地想着。
阿夸不行，太傻了。
“哦对了，陛下，还有一样东西也送到了，我忘了跟您说。”小索尔格林果然还是个小胡子，不够可靠，他突然一拍脑袋：“从永恒峰来的，至高王专门派出了一队永恒守卫护送，昨天刚到，我觉得放在厄伦格拉德不靠谱，就将它带到了船上来，不好意思哈，莱恩陛下，昨天晚上喝太多我把这事忘了。”
“那罚你做三十个深蹲。”莱恩斜着眼睛说道：“瓦拉雅都不会原谅这么低级的错误。”
“明白！”小索尔格林立即挺胸示意自己明白，小胡子就这样原地双手抱头做深蹲，对矮人来说做深蹲确实挺麻烦的，不是一个玩笑性质的惩罚。
“东西呢？”莱恩转头询问正在看戏和帮忙数数的杰德-诚实者，这个符文工匠大师的儿子却特别喜欢使用各种火器和开矮人直升机，也是有点意思，似乎比起工匠大师，他更想当个工程大师。
和两个小胡子说完话，莱恩又见了一下跟来的布列塔尼亚大壕商奥托-巴格莱，这位大壕商原来是布列塔尼亚前几的富豪，就是之后逐渐被哈德良商会和奥利弗商会赶超，不过依然是布列塔尼亚本地商人们的代表，莱恩心想在奥利弗控制了木精灵贸易，哈德良掌握了露丝契亚海外贸易之后，也要让本地的商人们喝点汤，于是便让他跟来，一些细枝末节和具体分配的事情还是要专业的商人们来谈。
这个可怜的家伙不幸有点感冒，只能躲在房间里面裹着被子流着鼻涕烤火，莱恩见他这样也不好跟他多说，只是让他养好身体，我们还要一周时间才能够抵达独龙城。
在外面闲逛了整整两个小时之后，莱恩这才终于返回自己的房间，骑士王双手抱着一个巨大的箱子，上面有葛朗尼的印记和永恒峰矮人符文工匠协会会长，首席符文工匠大师克拉克-严酷者的个人印记，代表着这是他的作品。
这个箱子就比一个农场庄园还要贵。
见到莱恩进来，正兴致很高的湖中仙女和按着自己的裙子满脸全是可疑红色的湖神女巫都围了上来。
“这是什么，亲爱的？”湖中仙女看着莱恩把大箱子放在地上，很感兴趣地问道。
“莱恩，你在外面干了什么，怎么……怎么才回来啊。”莫吉安娜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但是她的走路姿势却有点奇怪，而且脸非常红，几乎是下意识地挽住了莱恩的胳膊，半躲在他的身后，好像要寻找避风港一样。
“这是我上次找至高王订做的东西，终于做好了。”莱恩放下大箱子，拿出钥匙将箱子打开。
“这是？！”刺眼的亮光从箱子的缝隙中漫了出来。
湖中仙女和湖神女巫的注意力瞬间被大箱子里面的东西吸引住了。
只见在厚厚的绸缎和丝绒之上，摆着十一根短短的手杖，长约50厘米，直径约3.5厘米。
这十一根手杖全部使用振金、秘银和黄金、钻石与各色宝石制作而成，做工精致，手杖上的矮人符文闪闪发光，强大的符文之力是来自永恒峰的馈赠和友谊的象征，同时也蕴含着保护和大幅度强化使用者能力的效果。
手杖两端装饰花纹浮雕，中部刻有数十个鸢尾花浮雕，一头是一个振金制作的雄狮雕塑，另一头则是带有国王冠冕的浮雕装饰。
“这是我从永恒峰定制的布列塔尼亚元帅权杖。”莱恩拿起了一根权杖，国王忍不住用手把玩起来。
“等到这次事情结束回国之后，我就将正式册封布列塔尼亚十大元帅！”
“这是我设想的元帅备选名单，现在，女士、莫吉安娜，让我们来参详一下？”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原体间的感召
就在北方废土那片四处充满着熔岩、图腾、大风、热浪的土地之上，一支军队在经历了一场不算成功但也不算失败的南下入侵之后，终于返回了北方废土，这片受到诅咒的国度。
原先轰隆隆的混沌之风、四处扭曲和腐化的造物、还有滚动在地面上下的熔流相比起之前稍有些减弱，那是因为莫特金的死使得狂怒的混沌四神暂时失去了在凡世的锚点，这使得从极北之地被破坏的古圣传送门吹来的混沌之风变弱了。
从奥斯特领和基斯勒夫撤来的残兵败将们十分沮丧地一批批撤过高山隘口和哀恸山脉。
又一位混沌永世神选入侵凡世失败了。
三四十万大军折戟沉沙，永世神选莫特金莫名其妙自杀、诺斯卡至高王艾斯林战死，精锐们覆没大半，就连混沌魔龙斯特莱斯库-伟大者都战死于沃尔芬堡，这对于混沌势力和蛮族势力来说是相当惨痛的打击，然而混沌废土和诺斯卡群山这种鬼地方要补人口也快得很，最多三五年，损失的人口和军队就可以得到回复。
真正让这些混沌军队感到极端惧怕的是邪神的怒火，在这次入侵之中，混沌军队几乎没有获取到足够有价值的祭品和充足的战利品，绝大多数战利品都在匆忙撤退中丢失了，被遗弃了，被夺回了。
他们即将面对邪神的怒火，这让最强大的混沌冠军都感到惴惴不安，邪神能够赐予他们强大的力量，但也能随时收回，他们能够成为人上人和镇压一方领地的强者，也随时有可能变成混沌卵和被遗弃者。
但也有一群人，不当回事，他们将战败视为有趣的体验，将撤退视为另一种享受，至于战利品，无关心，反正爽都爽过了，下次再说了！
就在北方废土那五彩的天空和扭曲的天穹光线之下，一群色孽军队正在舞蹈。
咚~噔~咚~噔~咚噔~咚咚噔~
第一个男子叫做西格，他穿着骚气的兜裆布，他的上级是永世神选，但西格瓦尔德只想跳舞~
西格瓦尔德王子正在甩动着肩膀，色孽神选冠军已然从失败中恢复过来，他兴奋地简直无法呼吸，整个军团的魔镜守卫们都在一起甩着肩膀。
咚~噔~咚~噔~咚噔~咚咚噔~
第二个男子（？）叫卡索隆，是一个恶魔王子，他喜欢去腐化全世界，可同样喜欢跳舞~
一头身形巨大的色孽恶魔王子正率领着一群色孽恶魔们，在一起跳舞，它高兴地双手握着污秽而且亵渎的恶魔乐器弹奏着，可怕的噪音刺耳而且蕴含着强大的冲击力。
咚~噔~咚~噔~咚噔~咚咚噔~
他们周游了世界，只为了寻找最刺激和最快乐的东西，他们一次次地入侵凡世，却从未停止过对艺术的追求和享受，无论他们面对何等困难，他们从未停止跳舞~
直到有一天，在北方废土的荒原上，两个男人相遇，他们互相挑起了命中注定的舞步。
西格瓦尔德王子：“wow！you really dance！”
色孽恶魔王子卡索隆：“wow！you really dance！”
于是他们开始一起跳舞，这是多么巧合啊！
北方废土上传来了甜美的歌声，那是西格瓦尔德王子和色孽恶魔王子卡索隆的合唱，色孽神选冠军和色孽恶魔王子的身体以同一频率和同一节奏同时扭动做着同样的动作，无比丝滑流畅。
“难道这就是你色孽的借口~”
“如果让你重新来过，你会不会爱我？”
“色孽让人拥有快乐，也会带来折磨~”
“曾经和你一起搞过~传说中的黄色~”
“已经被我血水淹没，化成变态的恶~魔~”
盛大的舞蹈现场气氛火热，凡人和恶魔们一起载歌载舞，然后互相吞噬和扭曲，其中不少人在疯狂和污秽的场景下逐渐变成满地碎肉甚至融入了附近的土地之中，但也有不少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快乐和晋升。
就在不远处，一支混沌骑兵正在冷冰冰地看着这群色孽丢人玩意们在打败了仗的情况下还在进行令人作呕的歌舞表演。
如果西格瓦尔德王子能够稍微注意一下，他就会发现这群混沌骑兵的强大程度，那是比起莫特金的亲卫队深红收割者都不逞多让的强大混沌神选勇士，他们是无情的屠夫，一次冲锋就能扭转一场战争的局势。
这是一群骑着巨大混沌战马的高大怪物，骑手和坐骑都披着最厚实的板甲，每块甲片都是由恶魔铁匠大师所造。混沌骑士穿着锯齿刀锋做成的护胫，用来把敌人切成肉片再合适不过。
大部分看到他们的敌人尚未交手士气已然崩溃。许多混沌骑士会携带巨大的骑枪奔赴战场，这种可怕的长柄武器很适合在敌人身上捅个窟窿。其他人挥舞着各种其它武器，从切肉刀到战镐到沉重的狼牙棒，应有尽有。
有些混沌骑士甚至拥有魔法剑刃，这让他们拥有额外的力量。，杀戮都是他们唯一的存在目的。此外，大多数武器上都燃着可怕的黑色火焰。每个混沌骑士都是他们战士团体的典范，他们在诅咒之路上已经行走多年，是黑暗诸神的宠儿。
这支军队便是混沌之剑——永世神选艾查恩麾下最精锐最强大的部队，他们每一位都是混沌冠军或是混沌神选者，其中实力最差的也都至少曾经是一位伟大的国王、酋长、可汗或是某处军阀头目，但此时他们只剩下了一个身份——永世神选的忠实追随者和亲卫。
“莫特金失败了，我的王。”就在永世神选的身边，征服者、库尔干可汗、艾查恩的副将，瓦德克-克戎脸上带着深深的鄙夷和蔑视：“现在看到这些丢人家伙的表现，我们知道莫特金失败得不冤。”
“莫特金没有失败，他的战略是成功的。”混沌永世神选、终焉之主、三眼之王、最后也是最尊崇的神选冠军，最无情也是最强大的混沌王者——艾查恩平静地遥望着远处的色孽派对，永世神选微微摇头：“他只是败给了自己。”
“败给了……自己？”瓦德克-克戎若有所思：“吾王，你是说，莫特金的战略是成功的，只是他没有很好地执行下去？”
“但凡做事，必须要坚定，必须要自信。”艾查恩看着西格瓦尔德王子和色孽恶魔王子：“身为永世神选，做好自己，就是最好的灭世方法，他已经为我提供了一种可能性和方案。”
“吾王。”克戎身为一位圣域巅峰的强者，却宁愿作为艾查恩的仆从：“莫特金是个好汉子，可惜了，他本应该做到更多。”
“没什么可惜的，他很清楚，既然选择了真神，那就必须付出代价。”艾查恩燃烧着地狱之火的双眼释放着明光：“他要的就是复仇，现在他如愿了，从他的角度来说，不算失败，从我们的角度来说，依然不算失败，记着，是我选择了四神，不是四神选择了我，是我要毁灭凡世的一切，而不是四神要毁灭凡世，是我决定要杀了所有人，不是四神。”
“明白了。”克戎谦卑地低下头。
艾查恩看了一眼追随着自己的混沌之剑战团，永世神选对莫特金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多么愚蠢和傻逼的决策啊，复仇？复仇的最好方法不就是将凡世的所有生灵、文明和他们曾经存在过的一切痕迹全部毁灭，这才是最好的复仇么？单单杀了一个仇人烧了一座城，追求真是太低了。
莫特金的失败给艾查恩留下的教训让他更加坚定了。
不能犹豫，犹豫，就会败北。
他会证明旧世界的神祇全都是一个谎言，他会证明查理曼帝国的一切都是个垃圾，他会证明尤里克是假的，查理曼是假的，他将会带给全世界一个体面的结局——如果对方不够体面，他就帮他们体面，和愚蠢的莫特金不同，他要的不是复仇，而是灭世。
艾查恩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然而目前还不是南下的时机，首先因为莫特金入侵的失败，三四十万人的损失需要一点时间恢复，还有就是艾查恩也深深地知道，就算是强如莫特金，也会遇到许多强大的敌手。
而且艾查恩最近总是在睡梦和幻觉中见到了许多幻象。
在幻象中，艾查恩看到了某种奇特的预言，在穿越了无尽的亚空间巨型风暴之外，他见到了一个全新的时空，在那里，大裂隙将整个银河割裂成两半，88个星球正在恐虐恶魔的肆虐之下走向毁灭。
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你这样没有胜算，你这样注定失败，唯有集齐了六件混沌神器，你才能够得到我们的“赐福”，那不是莫特金身上虚伪而且弱小的赐福，而是属于我们的，“真正的赐福”。
真正的赐福？艾查恩对此感到万分兴趣，对永世神选来说他已经在北方废土游荡了一两百年，六件混沌神器已经得到其五，他很清楚地知道，就算是永世神选的强大，依然会有落败的时候，第一任永世神选统一者莫卡被查理曼所杀，第二任永世神选受膏者艾萨库瓦尔被救世者路德维希所杀，莫特金又自杀。
艾查恩将自己的大军分为八环，从最外围的的无数部落再到第一环他精挑细选的混沌之剑战团，他的军队无比庞大，无数大无畏的敌人在他面前徒劳倒下，只要他想，他可以瞬间拉出五十万大军立即南下。
但这还不够，艾查恩知道这还不够，还有最后一件神器没有到手。
主宰之冠，这个头冠象征着属于混沌永世神选的最高权威，同时也能够成倍地提升他军队的力量和赐福，艾查恩苦苦寻找了一个世纪，依然没有任何头绪。
于是在幻境中，永世神选冷笑着问着启示着自己的真神：“说得好，那么主宰之冠在哪里？”
“只有一个家伙，知道主宰之冠的位置。”
“谁？”
“原初的恶魔亲王，暗影比拉克，只有它知道，主宰之冠的历史和它一样古老。”
“那么我应该去哪里寻找他？”
“去，暗影与欺骗之地，只有找到了比拉克，你才能够找到主宰之冠并真正加冕为永世神选，六件神器合一，我们将会从巨型风暴中打开一个通道，将我们真正的力量和军队赐予你，一如当初的荷鲁斯一样，完成灭世的重任。”
“明白了。”艾查恩得到了关键的线索：暗影与欺骗之地。
是时候展开最后的征程了！
就在艾查恩离去不久，正在跳舞的色孽恶魔王子卡索隆却朝着艾查恩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是第一个穿越了巨型亚空间风暴而来到了这个世界的恶魔王子。
他为了追杀自己的原体而来。
他的名字叫做尤利乌斯-卡索隆。
而来到这个世界的不仅仅只有他而已。
那位阴云之主已经携带着他的子嗣们，降临在了这个世界的某处。
为了夺取那位天使的灵魂而来！
…………我是新的风暴已经出现的分割线…………
就在艾查恩得到了神之启示的时候。
正在客船上看着风景的灰骑士基因原体莱恩-马卡多突然感觉到了内心一股极端剧烈的悸动感，他情不自禁地将头抬起，望向世界的西方。
“那是？！”
正在红鱼村锄地，带着自己小侄儿德文希尔戳马蜂窝的吞世者基因原体安格朗也猛地抬起了头，纯朴的老农脸上情绪不定，喃喃自语：“是他，他要回来了么？”
正在米登海姆作客，给熊猫和冰原狼们梳洗着毛发的太空野狼基因原体黎曼鲁斯全身上下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巴尔之主，下一个是你么？”
某种极为强烈的共鸣在这个世界的所有原体们内心激荡着，回响着。
于此同时，露丝契亚、露丝契亚地峡、赫斯欧塔，南天星辰金字塔。
史兰魔蟾大领主马兹达-穆迪端坐在黄金圣座之上，它轻轻地吐着气，朝着正站在下方的帝皇之子基因原体、灰烬军团军团长福根说道：“仪式已经完成了，这个伟大的灵魂已经被修复完毕。”
“我知道了。”福根微微点头，他忍不住期待：“终于……”
“事情没有那么快结束，古圣之子，即使我们全力遮蔽，他苏醒的余波还是冲击到了整个世界。”马兹达-穆迪低声说道：“我可以感觉到，三股邪恶力量在朝着这里赶来。”
三股力量？福根闻言皱了皱眉，但他很快就释然了，帝子原体握紧了腰间的金色动力剑荣耀，冷笑：“那就让它们来吧！”
这里，将会是天使重生之地，和邪恶的坟墓！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即将到来的三路合围
帝国历2515年5月，新世界，露丝契亚、露丝契亚地峡，科斯坦丁尼耶（原掠夺者港），灰烬军团的豪华马厩（精灵战马限定）。
布列塔尼亚骑士王国、温福特公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弗朗索瓦公爵的嫡长子和苏莉亚王后的亲哥哥，尤利乌斯-库玛妮-安特里-德-温福特起床了。
这位远征骑士如今已经是灰烬军团的猎骑兵指挥官，负责指挥灰烬军团的大部分骑兵，他本人战功赫赫，在露丝契亚这片充满着危险和神秘的雨林之内，尤利乌斯靠着自己无比勇悍和坚毅、顽强的作风，出色的临阵指挥能力和战术能力，得到了一个众人都认可的称号“圣战骑士尤利乌斯”。
同样，福根对这个亲戚也非常关照，几次战争机会全都带着他一起参与，平时也跟他耳提面命，将自己的丰富的知识和经验教导给他，只是尚未同意尤利乌斯加入他的亲卫队凤凰卫队，对此福根的理由是“还不到时候”（实际上是福根手里已经没有基因种子了）。
这让尤利乌斯非常郁闷。
然而更郁闷的事情还在后面。
本来尤利乌斯心想，自己立下了这么多功劳，完成了这么多壮举，单单是死在自己手中的斯卡文军阀和工程术士一只手都数不完，再加上许多绿皮萨满和亡灵海盗船长，在没有战事的时候，自己总该要被安排一个更重要的职位了吧？
并没有，当外面征战结束回来，莱恩的大舅子又在灰烬军团当起了马夫，专门负责伺候那几匹脾气暴躁、骄傲得不得了的纯血精灵战马。
经过尤利乌斯的努力，福根从阿拉比金法师那里弄来的两匹纯血精灵战马终于勉勉强强地生了几匹小马驹（交配的时候还要尤利乌斯在后面帮忙用劲推），更要命的是自此之后这纯血精灵战马一家子就认准了尤利乌斯，只让他伺候，别的马夫一进马厩就被赶，恬着脸上去极有可能吃一蹄子，纯血精灵战马的一蹄子可不好受，虽然说高傲的纯血精灵战马不会像没智商无法控制力度的野马一样直接把人踢死，但是被这样踢一脚也实在是够呛。
纯血精灵战马会正好把人踢得痛得要命却不至于被当场踢死或者落下残疾的水平。
所以最后来来去去，福根又顺势继续让尤利乌斯当马夫，尤利乌斯只得答应。
起床，稍微洗漱了一下吃了个早餐，尤利乌斯再次换上了一身耐脏的马夫衣，抬着两桶清水和鲜奶，进入马厩里面干活。
几匹纯血精灵战马见到是尤利乌斯进来相当兴奋地嘶鸣了几声，过来舔他的脸和蹭他的脖子，开始享用早餐，其中有两匹纯血精灵马还凑了上来，将自己的蹄子放在了尤利乌斯的面前。
喂，饲养员，该帮我修马蹄啦！
尤利乌斯心里虽然很无奈，但圣战骑士一向是一位非常敬业的人，他立即表示明白，然后取来铁钳，将精铁马掌从纯血精灵战马的马蹄上取下来，随后铁钳被扔在了地上，一把小铁钩被尤利乌斯熟练地握在手中，动作非常麻利地帮助战马很快就清理干净了淤积在马蹄内部的许多泥土、杂草和附着物。
“咴~~~”战马兴奋地嘶叫着，被清洁马蹄，爽得一批！
在清理干净马蹄之后，尤利乌斯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但他手上动作不停，小铁钩又被扔在了地上，铁钳再次拿起，这次尤利乌斯将马蹄上那些发黑和老化的角质层用铁钳全部剪了个干净，再取出小刷子刷了一遍，取出一个全新的马掌给马匹钉上。
“咴咴咴~”换完一轮马掌，纯血精灵战马们全都快乐地叫个不停，还是尤利乌斯的spa舒服啊。
干完这一圈的事情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尤利乌斯热得满头是汗，大舅子才刚刚坐下歇息一会儿，就发现马厩外面站着一个人。
“不得不说，尤利，你已经是个合格的马夫了。”刚刚从赫斯欧塔赶回来的福根面露意味深长的微笑，朝着大舅子说道：“我宣布我将授予你灰烬军团年度先进马夫的称号。”
“…………”尤利乌斯跟着福根很长一段时间了，他现在越发沉默寡言（因为跟着福根久了越发觉得自己很多想法幼稚和许多行为很傻逼），尽管内心将福根当成领袖、导师和兄长来看待，尤利乌斯下意识地呼出一口浊气，只是比了一个手势，示意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怎么，不满意？”福根还在逗弄着自己的亲戚，他笑得很真诚，还露出了牙齿，帝皇之子原体俊美如星辰般的双眼中带着无尽的骄傲和野性，以及超凡的魅力，就连露丝契亚的太阳都在福根的微笑中失去了光芒：“或者，我封你一个称号，你觉得‘避马瘟’怎么样？”
尤利乌斯到现在都无法直视福根灿烂的笑容，他总是觉得自己的心脏会不由自主地加快，面部血液循环速度加剧：“有什么事就说吧，军团长。”
“这里事情赶紧处理完，我带来了新的消息。”福根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中午我们在我的别墅那里集合。”
尤利乌斯点了点头。
又有战争了！
中午，就在福根的临海别墅里面，灰烬军团军团的所有高层就坐，一齐讨论新的战争威胁。
与会的有：军团长福根，副军团长和凤凰卫队卫队长皮拉佐、猎骑兵统帅尤利乌斯、首席魔法顾问金法师、首席大工程师杰瑞克-格林姆、木精灵公主卡罗娜、总政委哈兰-山德士（原名列夫-达维多维奇）、前埃斯塔利亚将军佩德罗、前帝国将军魏登费勒、前基斯勒夫元帅叶戈罗夫、翼骑兵契卡特殊部队统帅钢铁的菲利克斯、猎魔人大师赫特维希、半身人探险队队长哈比等等等等。
灰烬军团现在已经有四万军队了，福根通过自己的魅力和强大的个人能力、威望将这些天南地北、来自全世界的人类（？）们聚集起来，牢牢地团结在了一起。
然而，现在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一场巨大的危机。
“根据从赫斯欧塔蜥蜴人领袖魔蟾大领主马兹达-穆迪那里传来的情报，有三支邪恶的军队正在急速地朝我们靠近。”福根朝着众人讲解着情况，灰烬军团军团长这次是真的感到了棘手。
一幅巨大的地图被挂在了福根后面，他抽出了一根指挥棒，点在了北面：“在北部，一大群混沌军队正在集结，并形成了一支上万人的大军，他们来自北方废土，却在纳伽罗斯杀出了一条鲜血之路，直到黑暗精灵和他们达成了和解——黑暗精灵让开通道让他们继续南下攻击我们，而且这些狡猾的暗精还宣布和混沌结盟，充当这支军团的向导、斥候和中坚，每一位黑暗精灵都被许诺可以得到一百个奴隶。”
“这支流浪军团的领袖名叫瓦什纳-灭世者，骑着一头黑色巨龙——午夜之影，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整个露丝契亚烧成灰烬。”
众人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就骂开了，诅咒着黑暗精灵和混沌大军不得好死，海门关矮人大工程师杰瑞克-格林姆更是在一句“葛林姆尼尔在上啊”之后就狂喷矮人语，语速过快大家都没听懂他在喷什么。
“蜥蜴人承诺会帮助我们对付这一路军队，而第二支军队是我们的老对手了，那就是斯卡文鼠人瘟疫氏族的大军阀司库克，上次失败后，它又回来了。”福根冷静地朝着众人接着说道：“他们会从南方来，朝我们发起进攻，尚不知道敌人会有多少，蜥蜴人的蛇神神选特亨霍因承诺会尽量帮助我们阻拦大部分的斯卡文鼠人，然而我们依然要面对一支相当数量的斯卡文大军，做好准备，斯卡文鼠人甚至不会要任何俘虏。”
“为什么糟糕的东西总是一起出现？”皮拉佐来了一句黑色幽默：“是不是今天我的胡子造型不对？”
“老鼠都该死。”总政委列夫摸着自己的胡子：“我要用我最近发明的新奥尔良烧烤法将这些老鼠烤成老鼠干。”
“除了这两路以外，我得到消息，还有一只军队也会参与这场围攻，那就是我们曾经交过手的卢瑟-哈肯，那个亡灵海贼王。”福根直接指向海洋：“显然他依然会试图找回那块被我们偷窃来的石板。”
“很好，非常好，这下，我们的所有敌人都聚集到一起了，让我们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的威胁。”尤利乌斯感到热血正在自己的全身上下澎湃着，他迫不及待了。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的四万人也许根本就不够防守科斯坦丁尼耶。”金法师却对这场战役并不看好：“如果对方同时攻过来，我们势必要分成三路防守，那么，我们的四万兵力将大量分散，同时面对三路进攻也会让我们的防线遭受最严峻的考验。”
“是的，没错。”福根淡淡地点头：“因此，我们必须要有计划。”
“军团长，你有了什么绝妙的计划？说给哈比听听，哈比想听！”半身人兴奋地上蹿下跳：“能告诉哈比么？”
“现在还没有具体的计划，我只有几个粗略的想法。”福根摇头：“但卡里姆说得对，我们不能够坐在科斯坦丁尼耶等着三路大军上门，我的意见是，我们必须提前行动起来。”
“行动？你是说，军团长，我们先解决一路敌人？”总政委哈兰-山德士仔细地看着地图：“但是如果是提前出兵，那么我们要如何保证科斯坦丁尼耶的防御？”
“这就要看，三路大军的速度，以及我们的一些办法了。”福根将目光放在了地图上：“似乎三方已经达成了协议，共同发起进攻，但假设我们的少量军队和蜥蜴人盟友和暂时帮助我们拖住其中一部分敌人，我们就可以优先集中精力，先解决一路。”
“如何选择敌人，将是我们能够获取胜利的关键。”福根突然笑了：“ies！”
众人见状立即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要优先解决谁，其中大部分人的主意还是混沌或者亡灵海盗，看来大家都对斯卡文鼠人的瘟疫感到棘手。
“现在先不要着急做决定。”福根却摇头：“我们还有时间，目前我们应该做的是多收集一些情报，现有的情报太少了。”
安排众人各自派出人手强化侦查，开始加固据点外围工事和做好战争准备之后，众人暂时先散会。
木精灵公主卡罗娜似乎想要留下来，众人先后出去了之后她还留在福根的别墅里面似乎有话要说，结果福根微笑着摇头：“不行，至少现在不行，我还有事，卡罗娜，你先带着人去南方那里侦查一下，和索提戈神选特亨霍因的蛇神军团碰面，了解一下斯卡文鼠人的动向。”
“好吧。”卡罗娜也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她委屈地哼了一声，迈开脚步出去了。
别墅里面只留下了福根一个人，帝皇之子基因原体站在原地看着地图一言不发。
福根心里很清楚，他所要面对的情况非常地严峻。
帝皇和魔蟾之间的交易并不包括守护圣吉列斯……蜥蜴人在这一仗中只会进行协助，不会为了科斯坦丁尼耶的存亡而死战，真正的战斗必须要灰烬军团硬抗。
而更糟糕的是，福根心里隐隐有种感觉，那就是在这三股势力之外，肯定有一群隐藏得更深的敌人，是他们在暗中主导一切，可福根在明，他们在暗，这就注定了福根的被动。
要如何首先集中兵力打出优势？要如何化被动为主动？
福根为之皱眉不止，他手头上的情报还是太少了。
就在此时，屋内亮起了金色之光，一对圣洁的双翼展开，直指向天顶，圣吉列斯金色的虚像显露而出，他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兄弟：“你似乎很困扰，兄弟，我可能要向你道歉，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不是你的问题，圣吉列斯。”福根这才发现挂在自己腰间的阳火护符亮了起来，见到圣吉列斯的笑容，福根挤出了一个微笑：“这是注定的，现在不来，迟早也会来的。”
“你能将这些乱七八糟、不同种族不同文化信仰的人管理起来真的很了不起。”圣吉列斯的表情诚挚而且真诚：“至少我做不到，当初都是基里曼在管理这些。”
“这实际上不难。”福根微微摇头：“只是稍微需要一些技巧，你等着，圣吉列斯，我会用一场最漂亮的战役，来为你的复活庆祝。”
然而此时轮到圣吉列斯摇头了：“别想着通过打一场漂亮和完美的战役解决问题了，兄弟，你要做好这一仗非常艰难的准备，我有预感，非常艰难，你做好将灰烬军团拿上去搏命的准备了么？”
“预感？”福根心下一动：“什么预感？能说得清楚一切么？兄弟？”
“我看到了一段模糊的影像，在影像中，他正在和你对决……”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