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六章，原体都一样
“我的预言不是很灵敏。”
就在福根的别墅之内，圣吉列斯的虚影朝着福根说道：“所以我也无法给你答案，似乎有什么东西遮蔽了我的预言能力，我曾经预言过鲁斯和莱恩会和那位永世神选有一场大战，但结果却对不上。”
“是那个。”福根朝着天空指去：“邪月莫斯里布，一块纯粹由混沌次元石形成的巨型卫星，它遮蔽了预言的能力，要知道在邪月出现之间，那群古圣的仆人们可是全知的，然而现在它们的预言能力变得很弱，月亮之城的魔蟾们已经尝试过很多办法试图解决这个麻烦，但是没有一次成功过，而且每一次除了让大量次元石坠落到地面，白白让斯卡文鼠人获益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成果，邪月遮蔽了大部分的预言能力，恐怕也影响到你了，兄弟。”
“是么？”圣吉列斯的虚影缓缓点头，他横向飘了一步，表情十分遗憾：“我一直在想要如何帮上你们的忙，你们都在努力，都各有自己的事情做，但我只能看着，这让我很难受。”
“你很快就会有大展身手的机会了，圣吉列斯，我听马格努斯说，巴尔正在遭到利维坦虫群的围攻。”福根笑了笑：“你的优秀战团长，但丁正在集结所有你的子嗣准备死守冥府星系。”
“我知道，墨菲斯顿通过梦境告诉了我一切。”圣吉列斯点头：“我已经帮助他解决了他的一点小问题，我相信当我归来，我必将解决黑怒的问题，别说那个了，说说你的打算吧，福根，如果你们撑不过这场战役，那么一切都将结束，巴尔的事更是无从谈起，这个世界的压迫太厉害了，我几乎无法使用任何灵能力量。”
“我能有什么打算。”福根继续看着地图：“你看，圣吉列斯，灭世者瓦什纳的大军将从北方过来，人数不详，但三四万是肯定有的，蜥蜴人能够给我们拖延多久可以指望，但不能依赖，除了北面来的，东面来的亡灵海盗和南面来的斯卡文鼠人大军都是难题，每一路都要我们动用全部力量迎敌，这次还是三面合围。”
“我听到了你的计划，你的计划是先单独出一军，优先剿灭一路，无论敌人从几路来，你只一路去？对么？”圣吉列斯看着地图，圣血天使基因原体的灵魂如今已经接近完全摆脱了混沌的诅咒，这让他轻松了很多：“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计划应该是斯卡文鼠人，对吧？”
“呵，你还挺了解我的。”福根微微点头：“斯卡文鼠人好消灭，斩首战术加上鼠人极容易溃败，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我亲自率领凤凰卫队出阵即可。”
“但你想过没有，斯卡文鼠人会不会迎战呢？”圣吉列斯摇头微笑：“要是你扑上去，效果不好怎么办？”
“我有蛇神神选和石龙子们的帮助，可以快速侦查到斯卡文鼠人的行踪。”福根对此表示不可能：“我们不可能扑空的。”
“我不是说扑空。”圣吉列斯摇头：“我们假设你确实成功抓住了斯卡文鼠人的破绽，也确实通过一战打败了斯卡文鼠人，那么有用么？你要搞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一点也不灵活，科斯坦丁尼耶就在这里，我敢说，只要你主力一动，其他两路必定同时攻来，至少海面上的亡灵海盗会立即出现，到时候没有主力防御的守军必定失败，当时泰拉保卫战，多恩怎么没打算优先出击去把佩特拉博或者你先做了？”
“那么我们只能被动挨打？”福根皱起了眉头，听见圣吉列斯这么说，他还真的意识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他不灵活。
你的城就在这里，你怎么跟躲在地下的敌人、流浪军团和海上的海盗打灵活战术？而且对方肯定能够了解到灰烬军团的动向。
“依靠着这座城市进行防御，同时面对三面围攻，当寻觅到战机的时候，立即让你的蜥蜴人盟友出现，并且率领你的凤凰卫队出战。”圣吉列斯指着科斯坦丁尼耶：“迫使对方在你坚固的防御工事和火炮的威胁之下，以逸待劳，寻找机会，三面围攻不可能步调一致配合紧密，对面没有基里曼或者庄森在指挥。”
“你是圣吉列斯，你确实你不是多恩或者佩特拉博？”福根抬起了头忍不住笑了：“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天使。”
“你省省心吧，我知道什么仗是能打赢的，什么仗是打不赢的。”圣吉列斯忍不住笑道：“如果你手上的是大远征时期的帝子军团和卫队辅兵，那你直接分成三个战团三路迎敌我都没意见，但你现在手下的这些人……福大帅，真的打起来，你必须始终出现在前线稳定士气，凡人很勇敢，但也很脆弱。”
“我知道了。”福根沉重地点头：“我会让人强化防御工事的，这里，科斯坦丁尼耶，将会成为混沌、暗精、鼠人和亡灵的坟墓。”
计划制定完毕之后，福根却发现圣吉列斯盯着自己看，他感觉有点怪异：“怎么了？”
“我在想，希望你不要在意我的建议。”圣吉列斯微微点头：“我必须承认，我的建议带有我自己的观点和立场，你能够接受这不一定意味着我的建议是合理的，也许有看在我面子的因素上吧。”
“或许是，或许不是，但这有什么关系呢？”福根被圣吉列斯逗乐了，帝皇之子基因原体从冷柜（金法师特制）中取出一瓶葡萄酒，给自己的高脚杯倒满一杯：“结局就是我接受了你的建议，事实上我也希望能够保全我的子民同时保全你，如果算是我的追求？完美。”
“不，任何一点小小的矛盾最后都会引发一场灾祸。”圣吉列斯摇头：“你和荷鲁斯相处过，我也和荷鲁斯相处过，我想我们都明白，即使是战帅还未堕落的那段日子，我们都已经察觉到了某些事情，我说的对么？”
“你是说，马卡多的事？”福根放下了酒杯：“确实，大家都感觉到了，在马卡多建立了最高领主议会之后，双方的矛盾越来越深，荷鲁斯不止一次地和马卡多争吵，前者认为这个令人作呕的官僚机构只会妨碍和伤害他的宏伟蓝图，这是一种侮辱和蔑视，要么原体理应在议会中占有席位，要么就取消这个东西。”
“而马卡多认为一切权力都来自帝皇的赐予，无论是至高领主议会还是原体们都是一致的，所有人都是父亲的工具，工具不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和思维，两个兄弟因此……额，我甚至已经想不起他们的名字……”圣吉列斯点头：“其实我们都明白，就算没有混沌腐化，荷鲁斯和父亲之间的关系也注定出现裂痕，为人子者，或能对丧父之痛无动于衷，却绝无可能对夺产之恨安之若素，荷鲁斯觉得他是父亲的继承者，他已经可以自行其是了，战帅这个位置满足了他，但也让他滋生了更多想法。”
“所以你想说什么？”福根皱眉：“我了解这些，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据说马卡多这是在有意地激怒原体们，计划从中筛选中不可靠的那些。”
“我们都一样，福根，我们原体都一样，我们的内心都十分傲慢，强大的灵魂和无敌的体魄，还有每个人不同的一种特殊能力，注定了我们在思维和性格上的差异，以及看问题角度的不同。”圣吉列斯微笑着说道：“许多原体表面上都乐意于接受意见，但骨子里还是执着地认为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没错，确实如此。”福根冷笑不止：“不是许多，是少数几个，我们都不喜欢听别人的意见，有些人甚至连装都懒得装，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可我不想猜。”圣吉列斯摇头：“这一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想明白了一件事，你知道为什么基里曼当初让我当第二帝国的皇帝么？”
“因为大家都喜欢你啊。”福根不假思索地说道，圣吉列斯甚至可以从他的表情上看到一丝嫉妒，福根自己人缘也不错，可大部分原体觉得他太花哨、骚包。
“不是，或者至少不完全是。”圣吉列斯摇头：“基里曼很早就开始要求自己的子嗣去学习政治、文学和艺术，他甚至已经计划好了大远征结束之后怎么安排极限战士们的未来，你觉得他是不是很像父亲的安排？他让我去做皇帝，让庄森去做战帅，就像是父亲让马卡多去做第一摄政，让荷鲁斯去当战帅一样？”
福根怵然而惊！帝皇之子原体的思维瞬间推演出了无数种可能！
难道？！
“没那么糟。”圣吉列斯已经看出了福根在想什么，圣血天使基因原体洒脱地笑了：“你能想到，难道我想不到？如果基里曼真的有阴谋或者野心，我怎么可能勉强答应？”
“他喜欢在幕后，他喜欢的是当寄生在父亲的帝国上这一整套庞大而且精密官僚体系的掌控者，而不是帝国的主人。”福根理解了，他一头将高脚杯一饮而尽：“他喜欢在幕后主导一切，他不是那么在乎荣耀和地位，他更喜欢享受这种一切尽在掌控中的快乐，同时避开责任和骂名，嘿，老官僚了。”
“这不能怪基里曼。”圣吉列斯尝试着伸手把玩着福根挂着房间内的一件羽绒绸缎长袍，这是木精灵公主卡罗娜亲手所绣的，但灵体状态的他只能放弃：“这是人的本性，谁都希望自己权力再大一点、再大一点方便做事，谁都会下意识地去试探一下自己的权力边界在哪里。”
“所以荷鲁斯会一试再试，只要父亲不制止他，他就会一直尝试，所以他的堕落命中注定，有可能是混沌向他展示了一幅可能的未来景象。”福根终于明白了圣吉列斯的苦心了，他自嘲地笑道：“我又何尝不是呢？这最终导致了我的堕落，兄弟，谢谢你，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所以我很喜欢苏莉亚，特别喜欢。”圣吉列斯又端详起了福根别墅里面的各种收藏品，福根立即充满着骄傲地朝他展示自己的尤克里里和谱写出来的露丝契亚小调，圣血天使接着说道：“想必你也察觉到了，去奥苏安之前的那段时间，我们的小老弟莱恩和他的妻子苏莉亚在闹矛盾吧？”
“无非就是苏莉亚去找了父亲，想一起去奥苏安而已。”福根点头：“正如你所说的，这件事表面上是苏莉亚越过了莱恩找了父亲导致夫妻矛盾，但本质上来说，是夫妻争权，苏莉亚作为莱恩的王后想要了解到她的权力边界在哪里，而莱恩则无法容忍苏莉亚借助父亲所带来的权力突破，双方产生了冲突。”
“权力的金字塔塔尖非常地狭窄，非常。”圣吉列斯点头：“别看父亲的帝国那么大，然而塔尖就连父亲、马卡多和荷鲁斯三人都挤不下，莱恩的骑士王国同理，在湖中仙女实际上已经主动退出权力核心后，仅有骑士王和王后两个人也都显得异常拥挤。”
福根想起了自己想要和基里曼竞争帝国摄政的事情，一时之间他甚至都不懂怎么再开口请求圣吉列斯支持自己成为摄政——格局太低，心中有愧。
“一开始，是莱恩逼迫苏莉亚退让了。”见到福根不语，圣吉列斯接着说道：“莱恩的强势注定了苏莉亚会被迫退让，她也是个成熟的权力动物，但如果这样，双方将永远有一根刺横在两个人的关系之间，他们不仅不会恢复到过去，反而会开始渐行渐远，你知道的，塔尖太狭窄了。”
说完，圣吉列斯的双翼再次展开指向了天花板，原体承载着惊人美貌的脸蛋上露出了微笑：“然而，我们的这个小老弟和他的妻子没有让我失望，就在洛瑟恩的异族活动区的巧克力工坊中，莱恩和苏莉亚，这对曾经下意识地争夺着权力巅峰的夫妻，却各自退让了一步，莱恩承认他做错，他在权力上自私，他不应该是头敏感的刺猬，他的爱不应该只留给他自己和他的王座，而苏莉亚更是展示了她的爱，她只是想要更好地帮助莱恩完成他的目标，他的理想，两人各退一步，留下的是无尽的光明和未来，自此他们的爱情才终于臻至完美，苏莉亚也终于得到了我的祝福和认可。”
“……”福根沉默了：“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兄弟，我都明白。”
“权谋是有尽头的，兄弟，相比起权力和地位、荣耀，总有些更珍贵的东西值得我们去追求、去爱，无论要付出多少代价。”圣吉列斯展露出了如太阳般灿烂、温暖人心的微笑：“正义之心不可泯灭，为了自己相信的未来和所爱的人，人类展现出的勇气和信念让我们存续下去，我始终相信，我们能够和父亲一起，为整个宇宙带来公理、秩序和正义。”
“苏莉亚和莱恩通过这个举动感动了我，我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了真正的、无私的爱。”圣吉列斯接着笑道：“爱、勇气和正义，一如我决定面对荷鲁斯的时候，为了我所热爱的一切，我愿意付出，不求回报，哪怕代价是眼泪、汗水、鲜血甚至是生命，我都无怨无悔。”
“因为在这个黑暗而且冰冷的宇宙，我始终坚信。”
“人类，需要英雄！”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慷慨赴义就在今日（第二更求订阅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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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定下决战方针之后，整个科斯坦丁尼耶都动员了起来。
无数的物资调配、军队调配，士兵征召和战区规划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福根在这件事上展现出了惊人的能力，整个灰烬军团的所有士兵和平民们立即进入了战时状态，所有人都知道，一场大战正在逼近，这场战争将决定他们能否幸存。
让凡人理解“为秩序而战”“为世界的存亡而战”相对来说是比较困难的，但是让凡人理解“为了生存而战”“为了保卫自己的利益而战”那就无比简单了，福根就是这样宣传的，灰烬军团的军团长很简单地告诉所有子民们，危机来临了，他们的存在已经引起了混沌、鼠人、亡灵和暗精们的嫉恨，现在我们所有的敌人全都团结起来，准备将我们扼杀在摇篮里面！
亡国灭种近在咫尺！所有新世界的人类同胞，团结起来，共御外敌！
福根的演讲迅速激发起了人们的战争热情和激起了人们对邪恶的仇恨，确实如他所说，这里的人们没有任何退路，唯一的机会就是奋起反抗。
四万正规军和四万义务兵全部被武装起来，开始构筑防御阵地。
就在城市的大本营之内，福根将所有人召集起来，分配战争任务。
总共八万军队占据，并控制了科斯坦丁尼耶的各处要道和阵地，准备迎接强敌。
福根将所有军队如下布置：
大军沿着科斯坦丁尼耶的从南到北为左翼，中路和右翼布防，各自负责一个区域，沿路设置三道防线，分别是城外防线、城墙防线和城内防线。
左翼军队由灰烬军团第三军为主力，统帅是前基斯勒夫元帅叶戈罗夫和前首席宫廷大臣哈兰-山德士，包括了大量的基斯勒夫步兵和少量骑兵，然后半身人哈比的新世界探险队和翼骑兵部队、还有临时征召数个义务兵团、再加上矮人大工程师杰瑞克的矮人炮兵团负责防守左翼。
中路阵地由灰烬军团第五军、第六军负责防守，统帅分别是凤凰守卫埃斯塔利亚人佩德罗和前帝国将军魏登费勒，同时尤利乌斯率领的猎骑兵军团作为中路的机动力量，随时准备增援战线的任何缺口。
右翼军队则是布置在科斯坦丁尼耶北部入海河流——罗德河的北岸，灰烬军团在那里有一座大型棱堡“金角湾”，里面可以驻扎数万军队，这里交给金法师的阿拉比第二军、沙漠大军和由木精灵公主率领的第三军进行驻扎防守，准备对抗强敌。
最后，由福根亲自率领的、包括凤凰卫队和皮拉佐第一军的约一万人军队作为机动部队在城内待命。
将一切事情布置完毕之后，整座城市陷入了忙碌之中，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着准备，而福根在接到了一系列情报之后，决定在科斯坦丁尼耶的圆形歌舞大剧院，举行一场隆重的宴会和晚会，激励军队的士气。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
一张张宣传单被传遍了整座城市，到处都是正在进行宣传工作的契卡特殊部队。
“保卫家园，保卫城市，保卫属于我们的一切，公民，拿起武器！”
“斯卡文战争2.0！”
“矮人海门关杰瑞克大工程师为你们揭秘斯卡文鼠人的新武器！”
“次元石火焰喷射器！”斯卡文鼠人的绿色火焰正在吞没一切。
“斯卡文鼠特林！”转轮机关炮里面喷吐出了漫天遍地的次元石子弹，将人类压得抬不起头来。
“斯卡文次元抬抢小组！”一排鼠人枪手手持超长管火铳架在地面上正在瞄准。
“毁灭巨轮！”战争机器正在四处滚动，碾碎一切所过之物，并到处发射次元石激光将附近的所有东西烧成灰烬。
“战场上每天都有新的敌人和新的科技出现！多得让人感到绝望！”
“这个时候我们不仅要问了，士兵们，公民们，难道我们正在输掉这场战争么？”
“别打赌，各位公民们。”
“就在位于科斯坦丁尼耶的矮人工坊之内，全新的战争机器已经准备就绪！”
“加强型霰弹火铳！”一位人类士兵一枪就轰飞了一片鼠人。
“矮人铁龙手炮！”矮人手炮中喷涌出成片的火焰将鼠人们烧成融化的残渣。
“黑狮车垒地狱连环喷射炮！”战争车垒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穿越战场，上面的地狱连环喷射炮吐出毁灭性的火舌。
“黑曜石蒸汽旋翼轰炸机！”矮人旋翼直升机上装备了转轮硫磺枪和两排炸弹。
“半身人坩埚燃烧弹！”一种不溶于水，只要碰到任何物体都会附着在上面不断燃烧，穿透皮肉深入骨头直到烧烂一切的究极武器。
“拥有如此多强大的武器，胜利距离我们还远么？士兵？”
“想要知道更多么？”
“然而，我们最新的秘密武器，是一把非常普通的铲子！”
“斯卡文鼠人和亡灵海盗们火力凶猛，士兵们需要更好的掩体和堡垒来保护自己，这就意味着每一位公民都需要拿起铲子，对我们的家园进行力所能及的加固，好让我们度过这次劫难！”
“没错，公民们，用力挖吧！”
同时，头戴着蓝色圆顶红带帽子的契卡们在城市之内公开处决反战者和逃跑者，先后有数十位提议谈判和逃走的公民和被发现的混沌信徒被现场处决，甚至没有经过任何公开审理。
“这是名单！”菲利克斯盖上戒章。
“名单！”契卡们将名单带进监狱里。
“名单！”监狱的狱卒们接到名单，开始提人。
“名单！”绞刑场上做最后一遍核对，然后立即执行。
契卡特殊部队的领袖，基斯勒夫契卡警察的创始人钢铁的菲利克斯公开宣布：“如果反对战争，那么就是反对我们，我们不需要公道，这是面对面的战争，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我坚信我做的一切是正确的，我愿为我的事业献身，正因为如此，福根军团长才信任我，士兵们才爱戴我，我从不反对理智的东西，但只要有混沌和邪恶的存在，我就会全力以赴同他们做斗争。”
在对城市进行了全面的管制和强化戒备之后，福根果断进行着大棒加胡萝卜的方针，多年的经营之下，科斯坦丁尼耶的粮食储备非常丰富，外加上贸易的繁荣，灰烬军团军团长下令全城发放赏金和改善伙食，任何愿意和城市共存亡的公民都能够得到丰厚的赏赐。
紧接着在当夜，一场盛大的，全民参与的晚会圆形大剧院内开幕。
灰烬军团每一军都有自己的表演节目。
首先上台的是半身人哈比率领的新世界半身人探险队，他们的演唱歌曲是《你将如闪电般归来》，这首歌是提利尔人歌颂战争女神米尔米迪亚的歌曲，哈比说要改编唱法。
“你将如闪电般归来~全国将尽情开宴~”
“大海、陆地与天空~在你的闪电下~我会穿着白色的衣服~再次触摸你！”
“你的光与我的心~我有多爱你~”
“提利尔的神~帮助我们的王”
“施展仁慈、施展智慧，米尔米迪亚之神。”
“科斯坦丁~人类~矮人和半身人哈比~”
“蒙诸神恩典，半身人的皇帝，我们的福根军团长~”
这首临时改编的歌唱到后面歌词有点错乱，似乎是半身人习惯性地开始自由发挥和乱改歌词了，然而大部分人根本听不懂半身人的语言，只是觉得挺好听的。
整个场面迅速火热起来，暖场效果非常好。
第二首歌由灰烬军团的总政委哈兰-山德士和钢铁的菲利克斯组建的契卡内务部歌舞团表演，他们演唱的曲目是著名的阿拉比雅乐《 deden》。
全部身穿着契卡制服，头戴蓝色军帽的基斯勒夫人们一起用特有的雄壮声音唱歌。
“，deden，neslin，baban”
“，deden，neslin，baban”
“永远英勇，冰雪民族”
“你的军队，在任何时代，都名扬天下~”
“你的军队，在任何时代，都名扬天下~”
南腔北调，却有种独特的雄壮感和威武感，基斯勒夫人的歌声带着沧桑和顽强，充沛的武德让人不敢小视他们的力量。
很快整座科斯坦丁尼耶都是 deden的歌声，似乎要为这座城市注入武德。
然后是第三首歌，由金法师所率领的耶尼切里军团演唱，这些耶尼切里们身穿着红色的长袍帽子、裹着白色的头巾，吹着唢呐、敲打着大鼓，阿拉比灯神术士们举着挂满了各种圆环的法杖，而更有趣的是许多耶尼切里都拿着大铜锅和勺子。
在所有人之前，一位娃娃青年耶尼切里手拿着两个圆圆的大鼓锤，咚咚咚地敲打着大鼓。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法蒂玛站在峻峭的站在那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法蒂玛站在那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沙漠的红翼鸫，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福根心想这首改编自基斯勒夫民歌的阿拉比歌曲《法蒂玛》让这群耶尼切里们唱出来怎么总是感觉怪怪的，听得有点不协调。
“感觉总有股烤肉味？”圣吉列斯也偷偷吐槽道：“让我想起了可汗。”
第四首歌是由大舅子尤利乌斯和猎骑兵们上去演唱最近的布列塔尼亚流行歌曲《remove chaos》，这首歌很简单，这里就不多介绍了，尤利乌斯唱的只能说中规中矩，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但也没有失误，大舅子本来就不擅长唱歌，他是被福根赶鸭子上架强行安排的。
而到了最后，灰烬军团军团长、帝皇之子基因原体、紫凤凰福根亲自上台表演，整支凤凰卫队一起，将整个晚会的气氛推向了**。
他带来了灰烬军团最新的军歌《it's a good daydie》（慷慨赴义就在今日），这首歌由福根谱曲，圣吉列斯填词。
“勇气，责任，荣誉！”
“我们集结军团军队，在这黑暗的时刻。”
“我的生命就是为此而战！”
“鹰旗高高飘扬，激励我们每一天。”
“每场战斗都给我们最好的状态！”
“慷慨赴义就在今日，当你知道为何如此。”
“公民的权益需要捍卫！”
“英勇的牺牲，当使命需要你付出代价。”
“为了人类我将献出我的生命~~~”
“如双头鹰般翱翔于天际~”
“如双头鹰般搏击长空~”
“他赐予我们力量，去飞翔，去赢得这场战争！”
“慷慨赴义就在今日，当你知道为何如此。”
“人类的正义需要捍卫！”
“英勇的牺牲，当使命需要你付出代价。”
“为了人类我将献出我的生命。”
“为了人类我将献出我的生命~！”
两周时间之后，科斯坦丁尼耶重兵压境，三路大军超过十二万人将这座城市团团包围。
大战一触即发。
于此同时，露丝契亚的雨林，科斯坦丁尼耶附近，某个可怕的存在降临了。
它有着无比巨大的体型，背后展开的一对巨大虫翼上全是腐烂的空洞，绿色的斗篷下是骨瘦如柴的脸、白色的眼珠和灰色腐烂的皮肤，还有一个大号的呼吸器，上面不断地有恶心的黏液从他已经溃烂成的鼻孔中滴下来，不断地滴下，他所呼出的每一股空气都带着恶臭，和腐烂，周围的树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一片泥泞的烂地。
著名的巴巴瑞安战甲从闪亮的白色已经变成了纳垢花园最常见的绿色，而且在膨胀和巨大化之下扭曲无比，他的周身挂着大大小小的纳垢瘟疫香炉和刻着各种赞美疫病之父恶魔语言的腐烂人皮，一把巨型的镰刀被他握在手中，镰刀朽烂的刀刃上散发着橙色的疫病之光。
“到了。”呼吸器里面吐出一股股浑浊的气体。
“回收开始！”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旱地行舟
莫塔里安，第十四军团之主，纳垢的恶魔原体，可怕的瘟疫散布者，失落的被诅咒者。
他本来一直都甘心于在一颗位于恐惧之眼内的星球维持自己的统治，他是瘟疫之星的主人，他没有太大的野心，也缺乏进取的动力，相比起征战星海，莫塔里安更喜欢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面搞种植和享受他那个新爹在秽恶的蝇群发出的嗡鸣声、腐蚀的溪流声以及内脏的腐烂声中堕落的大笑并对他细语，这对莫塔里安来说都是一种享受——一个属于且只属于自己的家，和一个真正关心和爱护自己的爹。
然而，其他恶魔原体一个接一个的失踪引起了邪神们的注意，邪神们在狂怒之下发誓一定会找出原因，而莫塔里安则是被胖爷爷纳垢要求好好地呆在恐惧之眼内。
莫塔里安一开始非常听胖爷爷的话，他也觉得自己这样享受人生就很好了。
可这种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莫塔里安就开始受到了奸奇低语的诱惑。
万变之主一遍遍地告诉莫塔里安，安格朗被打败了、福根被打败了、马格努斯被打败了，但他们都是勇者，都敢于面对挑战，只有你这个懦夫，你这个废物，又一次选择了逃避，又一次选择了服从，又一次选择了妥协，你还是那个倒在巴巴鲁斯山顶毒气中的懦夫，只能等着别人来赐你一死或者拯救你。
“我不是懦夫！”莫塔里安一开始还能无视奸奇的低语，但他的意志力顽强却不能够保持长久，在一段时间的低语之后，终于出离愤怒的恶魔原体告诉奸奇，自己不是懦夫，也绝不会畏惧挑战。
奸奇狂喜，随即告诉了莫塔里安一些事情，混沌四神突然发现了那些失踪原体的线索。
莫塔里安当即决定亲自率领数个军团的纳垢恶魔穿越永恒的巨型亚空间风暴，亲自前来“回收”那些失踪的恶魔原体。
别的恶魔原体，不行！
我，莫塔里安，行！
我们纳垢的孩子们真的太厉害了！我真的太爱胖爷爷纳垢了！
可惜这一趟旅程并不怎么美妙，数个军团在成功穿越了永恒的巨型亚空间风暴之后仅仅只剩下了一个纳垢恶魔军团和一队死亡寿衣小队得以幸存。
而且来到了这个世界，莫塔里安也觉得自己的实力被压制得非常厉害，那群纳垢恶魔们更是只能在可怕的压制中暂时先返回亚空间保存力量，等待莫塔里安的召唤。
呼吸器呼出了一口芥末颜色的恶臭气体，莫塔里安注意到自己的子嗣，纳垢先锋、瘟疫蜂房之主泰丰斯居然也成功地穿越了亚空间风暴，显然这个家伙遭受到了重创，他显得非常虚弱，就连身上的脓包和腐烂蜂群的颜色都黯淡了不少。
这个家伙还剩下多少实力？莫塔里安心里暗暗地思考着泰丰斯状态如何，但基因原体知道除非泰丰斯出动开口求助，否则他绝不会表现出任何关心或者提供任何帮助。
而主动求助对泰丰斯来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所以基因之父和他叛逆的子嗣注定只能处于这种尴尬的对立之中，事实上，两个人已经处于分道扬镳的边缘。
果然，泰丰斯充满着蔑视和鄙夷地看了自己的基因之父一眼，尽管非常虚弱，但他还是带着忠于自己的几个部下离开了。
而莫塔里安自己，也开始准备向科斯坦丁尼耶前进，他将在那里，和另一位恶魔原体福根分出胜负。
他，必将获取胜利！
…………我是毒气罐喷毒气的分割线…………
瓦什纳-灭世者骑乘着一头黑色巨龙，正在从空中靠近科斯坦丁尼耶。
对于这位已经为混沌四神效力的黑暗精灵圣域大军阀来说，这一趟的南下并不算顺利。
他原本的计划是要率领他无敌的军队和打太阳之城一个措手不及，将这座古老的蜥蜴人城市毁灭并劫掠一空，然后获得混沌四神的赏赐和窥视到更加强大和可怕的秘密。
然而自从穿过了纳伽罗斯，进入露丝契亚地峡之后，他和他的大军就不得不反复面对太阳之城天空之主-提克塔托和他飞行大队的骚扰，这导致他的进军额外花费了一周时间而且已经没有了隐蔽性和突然性，随即邪神的神谕让瓦什纳-灭世者感到了极端的愤怒，邪神要求他和他的大军放弃进攻太阳之城，改为进攻科斯坦丁尼耶，那座人类的城市。
当瓦什纳四万多人的大军抵达科斯坦丁尼耶城郊的时候，斯卡文鼠人司库克领主的大军和卢瑟哈肯的亡灵海盗军队尚未赶到，瓦什纳很快就判断城内至少有5万军队和500门火炮外加数千骑兵，这位效忠于混沌的黑暗精灵大军阀立即意识到，在城市外围的两个堡垒，分别是位于城市北方的金角湾大型棱堡和位于城市西部的箭头棱堡必须优先攻克，否则这场围城战将会十分困难。
没有出乎福根对这一仗的预料，瓦什纳立即下令同时进攻金角湾大型棱堡和箭头棱堡！
五个黑暗精灵军团和三个混沌军团立即朝着两座棱堡发起了进攻。
负责防守金角湾棱堡的是阿拉比金法师和木精灵公主卡罗娜，守军拥有最强大的法术帮助和强大的远程火力，依靠着调度有素的防御战和坚固的城防，金角湾大型棱堡先后在五个小时之内击退了三个混沌军团的六次冲锋，迫使瓦什纳下令撤退，重新调整战术。
可位于城市西部的箭头棱堡防御军队则是埃斯塔利亚军和投诚的帝**，这两支军队依靠的是严明的纪律和军阵对抗强敌，在这场激烈的攻防战中，箭头棱堡多次易手，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损失，来自灭世者大军的增援和来自灰烬军团的增援源源不断，以致于这座棱堡在反复易手中形成了一个炼狱，知道城外棱堡重要性的福根下令必须守住箭头棱堡。
然而，在数个小时的苦战后，这天傍晚，瘟疫领主司库克率领的斯卡文大军抵达了，尽管对方为了摆脱蛇神军团的追击不得不留下一半兵力并且迟来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斯卡文大军出现在南面的消息让福根不得不下令放弃箭头棱堡，退守科斯坦丁尼耶。
科斯坦丁尼耶保卫战仅仅第一天，灭世者大军就损失了四千多人。
而灰烬军团损失了六千多人。
看起来是邪恶联军赢得了胜利，然而作为联军统帅的瓦什纳-灭世者发现了一个问题。
俘虏很少。
这说明这群凡人的抵抗意志非常坚定，有着顽抗到底的决心，而望着科斯坦丁尼耶加固过后的城墙和守军的火炮，瓦什纳下令暂时停止进攻。
斯卡文鼠人大军的规模简直就如同蝗虫一般，极多的数量之下是大群大群受到疫病困扰的奴隶鼠和氏族鼠，司库克领主根本不在乎这些炮灰们的死活，瘟疫僧和瘟疫祭司们很快占据了箭头棱堡，并将史库里家族的各种战争机器和墨德家族的怪物们部署下去。
瓦什纳也祭出他的大杀器——混沌地狱炮，十几门大炮被部署在了箭头棱堡的废墟上，这些可怕的武器可以吐出混沌之力的炮弹，科斯坦丁尼耶很快就被混沌地狱炮的火焰覆盖。
然而福根同时发起了一轮凶狠的反攻，箭头棱堡的地下留有一条密道。
一切都在帝皇之子基因原体的计划之中。
这天凌晨，奇袭开始。
福根亲自率领凤凰卫队从密道出击，灰烬军团的军团长在黑夜中出现于灭世者大军的炮兵阵地之上，他使出全力挥出一剑就将数根混沌地狱炮和数十名混沌矮人、一整条混沌勇士们组成的盾墙外加一整段城墙轰飞上天，福根的一剑将覆盖着天空的混沌乌云都撕裂了，他一路过来斩杀了任何胆敢与挑战他的混沌冠军和黑暗精灵领主，然后在瓦什纳反应过来之前撤入地道中并炸毁了密道，只留下了被摧毁的炮兵阵地、全部被砸成扭曲废铁的混沌地狱炮和死伤殆尽的混沌矮人。
这场凶猛的反击让瓦什纳意识到了这场战争的艰难，敌人非常强大，而且作战有序，士气高昂。
他决定等待卢瑟-哈肯的亡灵海盗大军抵达之后再继续进攻。
自此，双方的第一轮试探宣告完毕，各自龟缩，准备下一轮战争。
第二天深夜，科斯坦丁尼耶的大本营之内，福根和各位统帅们商量下一步作战计划。
“敌人将我们团团包围，在箭头棱堡失守之后，他们猛烈的炮火几乎将城墙吞没，我们目前没有很好的办法解决这一问题，只能不断地修复城墙。”负责城防工程的杰瑞克-格林姆大工程师说道：“我们的直升机太少了，只能对有限的目标进行打击。”
“我们不是已经将灭世者大军的混沌地狱炮全部摧毁了么？”尤利乌斯也知道现在的局面非常地严峻，猎骑兵统帅甚至有些着急：“为什么敌人还有那么凶猛的攻城火力？”
“因为还有斯卡文鼠人。”佩德罗无奈地说道：“每一天，斯卡文鼠人的数量都在增多，源源不断地战争机器被运入城市周边，我们每一天都要面对更多的火力，城市内现在有大约550门火炮用于防御，但是斯卡文鼠人至少集中了370门火炮用来围攻一个点。”
“让我出城！”尤利乌斯坚定地说道：“让我的猎骑兵摧毁敌人的火炮！”
“那你是去送死，尤利！”福根开口了，帝皇之子基因原体摇头：“此时出城作战无异于自寻死路，我们的军队素质不如灭世者的大军，而我们的城墙现在是我们最有力的依仗。”
众人都沉默，箭头棱堡的试探**锋令守军们感到万分棘手，在拥有棱堡、城墙火炮和大量防御工事的帮助之下，灰烬军团依然付出了更多的伤亡。
“对方在等待。”此时金法师开口了，阿拉比的苏丹判断着局势，他接连摇头：“对方显然在等待着什么出现，再一起发起进攻。”
“没错，所以做好准备。”福根看了一下，现在科斯坦丁尼耶已经陷入了灭世者暗精+混沌大军和斯卡文鼠人的海洋：“加强戒备，我们必须坚持下去。”
“是！”
众人四散，唯独留下福根在大本营里面思考着战局。
屋内金光四射，圣吉列斯的虚影从福根身后走出，天使同样眉头紧锁：“情况很糟，我的兄弟。”
“我知道。”福根微微点头，灭世者大军的素质远远超出了福根的预料。
清一色的混沌勇士和混沌骑士，还包括大群手持重型武器的神选者，同时黑暗精灵也派来了数目巨大的援军，包括色孽收割者、黯影军团甚至是数个军团的冷蜥恐惧骑士都加入了这场战争，还包括数头战争多头蛇和一头黑龙！
如此高质量的军队让灰烬军团对抗起来可谓是力不能支，即使福根率领凤凰卫队成功地发起了一次有力的反击也是如此。
凡人的力量终究是有极限的。
怎么办？福根在思考着要如何利用现有的手头力量破局。
然而，福根才刚刚拟定了几个反击的计划时，木精灵公主卡罗娜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行！卡罗娜，现在不行！”福根不假思索地说道。
“什么不行？”卡罗娜着急地跺脚：“福根，不好了！你快过来看，亡灵大军出现在了我们的北岸！”
“本来亡灵大军就会从那里出现。”福根抬起头：“我已经派军队守住了金角湾，只要金角湾不失守……”
“哎呀，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快过来！”卡罗娜拉着福根的衣袖就往外走去。
十五分钟之后，福根等人登上了科斯坦丁尼耶的北面城墙，眼前的一幕让守军将士们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金角湾棱堡的西侧，数艘亡灵战列舰，正在陆地之上前进。
十几个由成百上千个亡灵海盗组成的亡灵军团正在一起行动，它们用着无穷无尽的力气和不会疲倦的身体，使用圆木铺成了一条长达数公里的道路！
巨大的亡灵战列舰正在无数亡灵的拖拽之下滚过圆木，绕过了金角湾棱堡，旱地行舟，准备直接进攻科斯坦丁尼耶的北面城墙。
亡灵海贼王卢瑟-哈肯的傲立于自己旗舰舰艏，它挥动弯刀，属于他的复仇来临了！
“旱地……行舟？！”福根看见眼前的这一幕让他稍有一阵恍惚，莱恩的话依稀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但他马上就意识到了这对守军的士气将是致命的打击！亡灵海盗成功地通过绕过金角湾的方式在科斯坦丁尼耶的城市防线上打开了一个缺口！
果然，守军们见到这一幕之后士气瞬间受到了重创，前帝国将军魏登费勒着急了：“军团长，我们抵挡不住三面围攻的，北面城墙只有不到两千守军。”
“我知道！”福根怒声说道：“调两个团的士兵来这里，应对亡灵海盗的进攻！”
“军团长，我们的蜥蜴人盟友在哪里？还有高等精灵呢？他们会来帮助我们么？”魏登费勒将军有些慌了神：“军团长？你的兄弟在哪里？他们的援军呢？”
众人都看着福根。
“现在，最有效的防线，就是勇气、信念和正义。”福根深吸了一口气：“整座城市的所有公民都在看着你们，还有众神，切勿，让他们蒙羞！”
“属于我们灰烬军团真正的战争，现在才要开始！”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血战黄金之门
科斯坦丁尼耶的城墙高大而且极具防御性，福根自从成为了这里的主人之后便一直在命令加固城墙，还得到了蜥蜴人的帮助，城墙非常坚固而且带有大量的防御工事，包括双层城墙和大量的火炮垛口，还包括不少可以用来设计的窗口和一条护城河。
现在，这里成为了围困城市的大军重点的进攻对象，混沌、暗精、鼠人、亡灵海盗轮番上阵，不断地朝着黄金之门发起极为猛烈的攻势。
负责黄金之门防守的是前帝国将军魏登费勒和前基斯勒夫元帅叶戈罗夫，这两位将军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反复争论是否应该优先出城作战，但在此时此刻，他们牢牢地团结在了一起。
守卫在最前方的是来自基斯勒夫和帝国的士兵们，他们英勇顽强，火炮手和火枪手、弓弩手们在城墙之上倾泻出了密密麻麻的炮火和弹幕，他们现在要面对的是瓦什纳灭世者的混沌大军。
第一波冲上来的是北方的蛮族战士、蛮族勇士、混沌勇士们，这些疯狂而且残暴的战士们早已厌倦了无穷无尽的行军，他们冲到城下，使用黄铜钩爪和攻城云梯登上城墙。
面对这些缺乏足够攻城武器的敌人，守军显得游刃有余，魏登费勒将军身穿着全身板甲在城墙上大步来回行走，他大声地喝骂和斥责着士兵，让他们动作快起来，数十位大剑士一齐移动，他们先后挥出大剑，将所有登上城楼的敌人砍成两段。
双军最近的距离仅有三百米，双方都能够清楚地听到来自对面的声音，那是金属的碰撞声，战马的嘶鸣声，混沌军队在冲锋之前的祷告声和火炮的轰鸣声不绝于耳。
魏登费勒将军带着几十名大剑士四处救火，一个接一个的混沌勇士登上城墙，排成排的长戟兵小队和剑盾兵小队拿混沌勇士的重甲无能为力，必须要有大剑士的大剑才能击穿盔甲，位于垛口的火枪手们不断地发射子弹，火炮接二连三地开火。
同时，城外占据了箭头棱堡的斯卡文鼠人火炮阵地也开始了猛攻，鼠人的瘟疫投石机和次元闪电炮轰在城墙上，致命的毒雾和爆炸每一次都要掀飞一块城垛和数个士兵，而更多的士兵们则是团结在一起，准备应对强敌。
魏登费勒将军不知道城外有多少敌人，他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接一片的军队，紫色和青色、黑色的不是黑暗精灵就是混沌大军，如海洋般波澜壮阔的绿色海啸那是斯卡文鼠人的大军，最后，源源不断地从北面出现，水陆并进两面发起进攻的，显然是卢瑟-哈肯和他的亡灵海盗军队。
魏登费勒将军作为一名瑞克领贵族，他从未遇到过如此之多的敌人，如此强大，如此数量众多，他在帝国面对最多的敌人不过是瑞克瓦尔德森林中的野兽人部落和一些零散的哥布林和欧克兽人，再加上一些土匪和混沌邪教徒，在他的生命中仅有一次北上至诺德领和北方蛮族交战，也因为成功的埋伏加上卡尔皇帝亲自率领而战斗过程顺利，魏登费勒将军曾经一直以为凡人能够依靠着钢铁、火药、信仰解决问题。
直到今天。
魏登费勒不得不承认，他害怕了，他畏惧了，他退缩了，帝国将军面对眼前这无比恐怖的一幕情不自禁地感到了颤抖，他险些握不住自己的剑。
如果不是没有退路，魏登费勒真的想逃走。
前帝国将军的恐惧险些使防御体系弱化，直到福根军团长亲自莅临城墙，军团长的亲自出现让士兵们爆发出了无尽的勇气和信心，凤凰卫队砍杀了所有冲上城墙的混沌军队，尤其是福根，原体真正地展现了自己的力量，他抽出索提戈之矛，闪电和风暴之力瞬间贯穿了长达两百米的阵线，然后在混沌军阵中炸出了一个直径长达三十五米的大坑，这一击就消灭了接近五百人！
瓦什纳灭世者的大军暂时被杀退了，尽管防线摇摇欲坠。
然而福根根本无法在西面城墙过多停留，他立即带着人赶赴南面城墙，在那里，斯卡文鼠人大军的各种器械和巨兽朝着驻守的基斯勒夫军发起猛攻，斯卡文鼠人的数量无穷无尽以致于在第一个小时就有数千奴隶鼠和数百氏族鼠倒毙于城墙之下，火枪手将枪管打得发烫，弓弩手们的箭袋不断地被放空和装满，一波接一波的次元石弹幕轰炸不仅摧残着守军的士气，更是摧残着他们的生命和精神。
福根立即命令工程大师杰瑞克带着矮人炮兵团调拨足够的火力和斯卡文鼠人炮兵对射，加农炮、迫击炮、投石机一齐开火，城墙上的铁龙手炮们喷吐出了长长的火龙，每一道火焰都可以吞没数十头奴隶鼠，恶臭的烧烤气味和滋滋的滚油声不断地响起，加强型霰弹火铳每一次发射都可以让十几头奴隶鼠掉下城墙并引爆一阵激烈的欢呼声。
然而于事无补，天知道司库克领主的手下有多少奴隶鼠人，在接近两个小时的大战中奴隶鼠依然源源不断地冲击城墙，职业士兵还可以坚持，义务兵们已经开始疲惫和畏惧了，福根的出现可谓十分及时，原体立即下令轮换部分军队，同时亲自操纵矮人重型加农炮，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福根操纵的加农炮三发全中，直接摧毁了两门次元石闪电炮和一门瘟疫投石机，引爆了城墙上的欢呼声，也让斯卡文鼠人全面溃败必须重整攻势，司库克领主不悦地下令暂时停止攻击。
可福根还没来得及重新安排战斗序列，北墙又传来了危机的消息！
亡灵海贼王卢瑟-哈肯的大军已经登上了北墙！旱地行舟而来的亡灵战列舰们对着北墙发起了最猛烈的炮火轰炸！
被卢瑟-哈肯专门运来了三门贝斯女皇巨炮和大大小小上百门火炮同时发射！
“轰！轰轰轰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响，一颗颗炮弹朝着科斯坦丁尼耶的城墙呼啸而去！
城墙被贝斯女皇炮的炮弹轰碎了！爆炸声和城墙倒塌的声音让地面为之颤抖，部分薄弱的城墙被当场轰塌，亡灵海盗的炮火和飞溅的碎铁穿透和城墙上守军的血肉和盔甲，并将他们的生命就像稻草一样被收割。
科斯坦丁尼耶在炮火中摇摇欲坠，城市之内的建筑在三面围攻和炮火笼罩中起火倒塌，人们在惊吓之中四散奔逃，土崩瓦解。
如潮水般的亡灵海盗大军们立即沿着几个倒塌的城墙涌入了城内！
福根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心脏几乎缩成一团，他担心北城墙是否会被突破而立即带着人朝着北墙赶去！
然而，此时英雄站了出来，正在城内待命的猎骑兵统帅，大舅子尤利乌斯举起了自己的骑枪：“士兵们！我们为何而战？”
“为了守护我们的家园而战！”
“士兵们，我们为何而战？”
“为了我们的荣耀而战！”
“士兵们，让我们一起向邪恶展现我们的决心，慷慨赴义就在今日！”尤利乌斯将长枪对准了从城墙缺口冲进来的亡灵海盗们：“当使命呼唤我们的时候，猎骑兵在哪里？”
“猎骑兵在此！”
“猎骑兵在此！”
“捍卫荣耀，捍卫正义，为了女士和美德，为了，灰烬军团！”
猎骑兵从城内冲出，沿着街道形成数道钢铁洪流滚滚而来，长枪如林，弯刀如雨，在尤利乌斯的指挥之下，猎骑兵军团分成三路，将刚刚冲进城内的亡灵海盗们迎头痛击，几乎在一瞬间，这些依靠着本能和卢瑟-哈肯操控的亡灵海盗们眨眼间就在猎骑兵们的铁蹄之下化作了漫天飞舞的骨渣和碎屑。
尤利乌斯亲自冲锋在前，莱恩的大舅哥从未如此愤怒，他的长枪在连续贯穿了数名亡灵海盗、甲板枪手、直到穿透了一头丧妖之后终于折断，猎骑兵统帅立即抽出了腰间的神剑——骑士不死于徒手将这头丧妖当场枭首。
在茫茫亡灵海之中，数十名深海护卫的保护之下，一名亡灵海盗司令正在指挥着后续部队继续进攻，他正面迎击骑兵们的冲锋，手中的火铳二连发先后将两位猎骑兵的胸口和脑袋轰开血洞，然后取出弯刀，火花一闪，一位龙骑兵的胸甲被当场斩开，被劈下战马，然后一个轻松的小法术就将一群猎骑兵炸碎，这群猎骑兵很快就被亡灵吞没。
尤利乌斯见到这一幕径直朝着亡灵海盗司令冲来，亡灵海盗司令愚蠢地认为自己的弯刀可以抵挡住这个骑士的长剑，然而湖中仙女的神力是亡灵的克星，随着尤利乌斯将骑士剑高举于空中，剑刃之上爆发出了属于女神的月之光辉和阳炎之力，亡灵的所有视觉被刺眼的明光吞没。
好亮，好刺眼！
这是它最后的意识。
猎骑兵统帅将司令一剑两断，剑身上的神力蒸干了这具骨头架子，他长剑一挑，继续进攻，尤利乌斯深知，骑兵不可以停下。
很快冲入城中的亡灵海盗们就被剿灭一空，即使有漏网的家伙也马上被消灭，尤利乌斯甚至一路冲出城外，瓦什纳灭世者立即下令两个军团黑暗精灵冷蜥恐惧骑士一齐出击，双方的骑兵大队在一次试探性的交锋之后各自撤退，冷蜥恐惧骑士们损失不小，但猎骑兵军团同样付出了惨痛的伤亡。
尤利乌斯的勇悍给混沌军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北墙守住了，守军们立即修补城墙并加固防御，巫师们吟唱着法术，撕开卷轴，地面上很快升起了新的坚固墙壁，没有之前那些结实，但暂时够用了。
同时停泊在码头内的圣索菲亚号等灰烬军团战舰们也一齐发射火炮还击，狡诈的卢瑟-哈肯看到福根出现在北墙上立即意识到他不可能靠着自己的力量战胜如此可怕的敌人，决定撤退。
随着卢瑟哈肯的旗舰被圣索菲亚号的黑曜石巨炮命中炸出滚滚浓烟，城内的守军顿时激动地高声大呼，同时在陆地和海洋上赢得的胜利令守军们有了胜利的信心，一瞬间，荣耀、勇气、信念似乎已经盖过了围城之敌。
可很快，城内的守军发现他们能够休息的时间不到二十分钟，三路大军卷土重来。
如此，持续了数个小时之后，疲惫的科斯坦丁尼耶守军发现敌人依然在源源不断地猛攻城墙，数座巨型攻城塔已经架在了黄金之门上，数百位蛮族勇士和混沌勇士们登上城头，直到福根亲自带着凤凰卫队赶来才将他们屠杀一空，攻城塔被先后击毁，可福根来不及巩固胜利的果实就不得不立即驰援南部城墙，在那里，斯卡文鼠人已经使用奴隶鼠的尸体堆成了攻城云梯。
又是数个小时的猛攻，围城军队的攻势一直从早晨，持续到正午，持续到晚上，再到深夜，敌人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军队，进攻者毫不退却，即使损失相比起守军来说更为巨大，矮人的铁龙手炮纷纷过热陷入瘫痪、加农炮们的炮管烧得通红，火枪手们麻木地装填着子弹，一段接一段的城墙陷入战火之中。
暮色降临，对这座城市的围攻还在继续。
而就在此时，斯卡文鼠人的地道已经接近完工了，数十枚次元石炸弹正在填入城墙的底部。
巨大的爆炸声意味着南部城墙的被炸塌了数个缺口，福根只得立即和尤利乌斯的猎骑兵军团赶去支援守军，惨烈的肉搏战使得一个接一个防守南部城墙的基斯勒夫军倒在了被炸塌的碎石之中，英勇的基斯勒夫人使用身体化作砖石和泥土来堵住城墙上的缺口。
前基斯勒夫元帅叶戈罗夫愤怒地号令军队重整并发起反击，他不断地巡视前线鼓舞士气，钟鸣声、号角声、爆炸声、哭喊声、怒吼声，还有赞美大角鼠的yesyes声和守军的战吼声如雷鸣般在战场之上回响着。
“慷慨赴义就在今日，士兵们，为了科斯坦丁尼耶！为了军团长和灰烬军团！”叶戈罗夫骑着战马在城墙之上奔驰着，在他的命令下，因为恐慌而溃退的士兵们逐渐重整和返回岗位。
一发次元石闪电炮的轰在了前基斯勒夫元帅叶戈罗夫所在位置的不远处，将三位基斯勒夫士兵炸得粉碎，几枚粉碎胸甲的残片爆射而出，深深地嵌入了叶戈罗夫的头颅之内，永久地停止了他的号令声。
失去了统帅，南部城墙的防御瞬间乱成一团。
就在此时，正在城外观战和埋伏的纳垢先锋、蜂房之主泰丰斯立即意识到了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突破防御，将整座城市献给胖爷爷纳垢的机会！
泰丰斯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要求位于更远处正在观战的莫塔里安立即率领纳垢恶魔军团和一小队死亡寿衣绕一个迂回，从南面城墙攻入城中。
然而，这个要求得到的是莫塔里安的断然拒绝。
“不是正确的时机，你更没有权力命令我，泰丰斯！”
于是在十几分钟之后，赶来的福根和凤凰卫队将冲入城内的斯卡文鼠人全部屠杀干净，福根举起索提戈之矛，蛇神的风暴笼罩了整个战场，数千斯卡文鼠人和上百名瘟疫僧在蛇神风暴中化作残渣，剩下的也在恐慌中逃离。
围攻大军错过了一次极为有利破开城市防御的机会。
可战争仍然在继续。
当红日出现在城市的东方，混沌邪神正在自由地歌唱，刚刚升起的太阳带来了可怜的希望后，立即被乌云吞没，整个科斯坦丁尼耶陷入了暴雨之中，血腥的战斗还在继续。
在稍一停顿之后，灭世者大军朝着黄金之门发起了新的一轮进攻。
泥泞的血色沼泽之内，数千具尸体之上，整整两个军团的混沌勇士和混沌神选者，发起了一轮新的进攻！
战斗，越来越白热化了。
第一千零二十章，我有一个梦想（第二更！）
灰烬军团的总政委哈兰-山德士率领着两个军团的生力军赶到南城墙时，斯卡文鼠人已经被杀退了，福根亲自率领着凤凰卫队堵住了缺口，这些经过蜥蜴人孵化池改造的超级战士们展现了自己的力量，没有斯卡文鼠人可以从他们的手下逃脱。
“列夫！立即带着你的人去东墙那里强化防御！”福根的身上此时已经沾满了雨水和斯卡文鼠人的血肉，他朝着灰烬军团的总政委大吼道：“快！这里交给我们！”
“是！”哈兰-山德士没有多想，他立即带着士兵们朝着黄金大门之处冲去。
此时黄金大门的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战况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变得更加危急。
原本凶猛的炮火声只剩下了零散的星火，数之不尽的混沌勇士们登上了城楼，和守军们展开激战，人类士兵们以无尽的勇气对抗混沌邪恶，但他们的结局大多都是在这些强敌的剑斧下化作漫天的血肉碎块。
混沌勇士们狂喜者、咆哮着，他们的声音就像是地狱的乐章，黑色重甲的邪恶洪流不断地前进，杂乱的鼓点声接二连三地在黄金大门之上响起，每一次都意味着有一段城墙失守。
每一个命令都让守军更加绝望。
“第五军第一团已经全部战死！”
“投入第三团的所有预备队！”
“我们需要支援！”
“第六军已经没有预备队了！”
“我们没子弹了！”
“没有子弹你们还有剑！”
“为了军团长，为了灰烬军团！！！”
一波一波的守军蜂拥而上，和冲上城楼的混沌勇士们血战在一起。
早上六点半，大群混沌军队登上城楼，将守军从城楼上扔下。
七点十五分，守军们奋起反击，混沌军队被迫撤下城楼。
八点三十五分，混沌军队卷土重来，他们一度攻下了黄金大门并试图打开城门。
八点五十分，凤凰守卫佩德罗将军集中了所有预备队，包括数百名打光了子弹的火枪手，用一波决死冲锋夺回了黄金大门！
当哈兰-山德士带着生力军赶到时，情况已经无比糟糕了。
“我们还能够坚持多久？”总政委朝着佩德罗喊道。
“最多半个小时！”佩德罗全身浴血：“哈兰，带着你的人堵上去！”
“你需要我们坚持多久？”
“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
“好！士兵们，为了军团长，为了，科斯坦丁尼耶！”
为了厄孙、为了查理曼、为了女士、为了米尔米迪亚和为了福根的战吼传遍了整个城头，新到的军队排成整齐的队列推进，试图将敌人赶下城墙。
然而灭世者的大军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根据哈兰-山德士估计，对方至少投入了45000人进攻黄金大门！而守军只有不到10000人！
随着混沌神选勇士和黑暗精灵黯影战士们投入战斗，哈兰-山德士的两个军团开始坚持不住了，几乎没有防御者可以匹敌这些强大的神选勇士或者花费了数百年淬炼战争技艺的高超战士们，他们成片成片地被杀，残肢断臂洒满了整片狭小的城墙。
一位黑暗精灵凯恩刺客莫里斯-弯刃登上了城墙，他熟练地在人类守军的剑盾阵和长戟阵中跳舞，那些从工坊和铁匠铺里面锻造出来的制式装备就像是树枝般被撕碎。
哈兰-山德士握紧了双手的长剑和火铳，他大口地喘着气，观察着一切。
阵线正在变得越来越薄。
敌人越来越近，山德士看到混沌神选勇士将可怜的凡人从盾墙中拽出来徒手撕成两段，他看到黑暗精灵的弩炮将守军炸飞上天，他看到那个凯恩刺客在长戟兵阵列中跳舞，每一个动作都有士兵被割喉。
他和他最后的部队被包围了。
士兵们正在溃逃，哈兰-山德士试图阻止士兵们，但他很快就发现这是痴心妄想，这些士兵们大多都是征召的义务兵和民兵，能够坚持了一天多时间才开始溃败，已经算是做得很好了，山德士无法狠下心去斥责他们，他只是默默地给自己的火铳装弹。
脑海中的回忆不断地闪过。
名为列夫-达维多维奇的前基斯勒夫宫廷首席大臣出生在基斯勒夫城内的一个富庶的波耶贵族家庭，他年少时进入厄孙教会读书，虽然成绩优秀，但列夫从来对神祇之类的东西嗤之以鼻。
从来都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祇，想要振兴处于颓废落败中的冰雪王国，只能靠我们自己！
为此，这位贵族的儿子不止一次发表各种奇谈怪论导致被流放，然而最终红沙皇鲍里斯认可了他的观点并聘用他为沙皇宫廷首席大臣，列夫得到了一展才华的机会，他和红沙皇鲍里斯一起重建了基斯勒夫的军队，并将之前落后的“百夫长”“千夫长”“万夫长”制度取消，用帝国的军衔制度取代并重建了全国的军队编制和换上了先进装备，那是他个人声誉的巅峰。
可惜好景不长，红沙皇鲍里斯在大清洗战役末尾于巨魔国度战死，新任的女沙皇卡塔琳对自己父亲的改革大多呈现否认和停滞的态度，列夫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冰女巫姐妹会和传统派波耶贵族们开始了反攻倒算。
好在卡塔琳一开始还念点香火情，他暂时只是被驱逐了，到了萨图沙，依靠着一群海盗的接济和给他们当狗头军师过活，列夫哀莫大于心死，本想着这样混日子到老就算了。
直到骑士王莱恩的到来，直到他来到新世界，直到他受到福根军团长的赏识，这位垂垂老矣的老人才终于赢得了再次展现自己才华的机会，这几年是他生命中最快乐的几年，他不在乎当福根的工具，他也不在乎被福根用来指导那些观念保守落后士兵们，他只想实现他的愿望，通过为福根效力。
他有一个梦想。
他梦想有一天，人类们能够抛弃过往的分歧和矛盾，共同走向繁荣富强。
他梦想有一天，波耶老爷的儿子能够和低贱农奴的儿子们一起，平等地接受教育。
他梦想有一天，整个世界的人类们能够团结起来，朝着天生高贵的贵族和官僚老爷们说不。
他梦想有一天，自由、民主、正义和公理的鲜花，能够在群山之上绽放光芒！
然而就在今天，这位改名为哈兰-山德士的总政委心里很清楚，他的梦想可能实现不了了。
他太老了，也太累了。
他看见帝国将军魏登费勒战死了，这位来自瑞克领的沙场宿将被一个混沌神选者砍断了胳膊，一脚踩在地上，被混沌勇士双手举起巨剑朝下贯穿胸口，颤抖了两下，魏登费勒不动了。
他看见他的亲密战友——叶戈罗夫元帅被爆炸的盔甲碎片嵌入头颅，热血如喷泉一样喷溅出来，数十年的老战友就这样被砍下首级，死不瞑目。
他看见跟随着他来到露丝契亚的将军们一个个被杀。
直到混沌神选勇士们杀到了他的身前，一斧头将他的长剑砍断。哈兰-山德士朝着神选者开出了最后一枪，崩在神选者的头盔上，崩出了一个白印子。
军团长，我的梦想，就交给你了。
在这天早上，灰烬军团总政委、前基斯勒夫首席宫廷大臣，命丧黄金之门。
当福根率领着凤凰卫队再次赶来之前候，黄金之门已然失守，所有守军基本上死伤殆尽，在黄金之门防御战中，灰烬军团的损失高达8000多人。
灭世者大军为了攻破黄金之门更是付出了多达12000人的伤亡。
现在，瓦什纳-灭世者亲自骑着他的黑龙坐骑午夜之影攻上来了，他的挥出手中的巨剑，示意混沌神选勇士和黑暗精灵的色孽掠夺者们上前。
然而黄金之门的城门非常地坚硬，大量的攻城武器都无法轰开城门，即使这座城门也已经严重塌陷，可最后几个守军毅然砍断了绳索，导致城门被彻底封死。
这顿时让灭世者瓦大爷感觉到很没有面子，他命令座下的黑龙出击，黑色巨龙在混沌之力的加持之下全身黑光爆闪，一记甩尾猛击，坚固的城门终于被轰开了，一扇门扇轰然倒塌。
一个个军团继续进攻，直到福根带着凤凰卫队赶来了。
瓦什纳知道福根有多强，狡诈的黑暗精灵大军阀立即让黑龙升空，最先冲进去的一队混沌神选者和一队色孽掠夺者瞬间被得知了山德士、魏登费勒和叶戈罗夫死讯而狂怒的福根屠杀殆尽，帝皇之子基因原体发誓他一定要让围城军队为此付出代价。
凤凰卫队和灰烬军团第一击的反攻很快就遇到了阻碍，数个军团的冷蜥恐惧骑士和五头风暴魔鼠一齐推进，致命的次元石火焰和冲锋推进让福根亲自率领的第一军都遭受了不小的伤亡。
出来迎战风暴魔鼠和大群冷蜥恐惧骑士大队的依然是尤利乌斯的猎骑兵军团，双方就在城门口处进行激战，好让福根的第一军能够掩护大部分伤员撤退，大舅子和福根对了个眼色，然后身线士卒，一鼓作气地杀入冷蜥恐惧骑士大队中，将数个黑暗精灵枪挑冷蜥之下。
“it's a good daydie！”猎骑兵们如疾风怒涛般横扫而过，留下遍地死尸。
勇气可嘉，周身沐浴在湖中仙女神光之中，挥舞着不死于徒手神剑的尤利乌斯通过一次疯狂的冲锋赢得了黑暗精灵和混沌勇士们的尊重，他们承认尤利乌斯是一名可敬的勇士，甚至不少黑暗精灵动了活捉他的念头。
随后，福根在护送完伤员之后重新加入战场，两人合力再次将黄金之门夺回！
瓦什纳愤怒至极，他下令全军压上，密密麻麻的混沌大军和黑暗精灵军队压上来，就连几头战争多头蛇都已经全部释放，却依然被坚守的福根和他的凤凰卫队击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福根得知了一个最为致命的消息。
南部城墙失守了，负责守卫南城墙的统帅，基斯勒夫契卡的创始人，钢铁的菲利克斯在亲自指挥防御和重整军队增援与反击的时候，被斯卡文鼠人的抬抢队次元石子弹命中，受到了致命伤的菲利克斯下令契卡使用绳子将他绑在马背上，维持不动激励军队士气。
“it's a good daydie！”钢铁的菲利克斯捂住流血的伤口，冰冷而且无情地说道：“如果无法回归故乡，那么就让我葬在这里吧，这是战士的宿命。”
“是！”契卡们流着泪将他重新架上战马，用绳子将他绑起来。
还没来得及这样做完，一发次元石闪电炮就将菲利克斯和几个契卡一起炸成了碎片，这位铁骨铮铮的硬汉尚未留下任何一句遗言，就这样战死沙场。
剩下的南城墙守军们还在顽强抵抗，显然双方都损失惨重，然而司库克领主随即下令全线压上，在斯卡文战争怪兽、斯卡文炮兵和斯卡文风暴鼠、氏族鼠、瘟疫僧部队的集体进攻之下，南城墙终于失守了。
斯卡文鼠人的进攻看起来已经不可阻挡，尽管对此感到无比痛苦，福根也只能下令撤退，撤到城市内的堡垒和防线中去，准备巷战。
如何撤退这是一门极为高深的军事技巧，即使如灰烬军团这样的强军，在面对西城门和南城墙同时失守的军事压力时，也显得手足无措，士兵们一片混乱，战线似乎已经面临完全崩溃了，福根不得不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重整军队上！
而在此时，更糟糕的消息传来，尽管金角湾棱堡依然屹立，但是旱地行舟的亡灵海盗大军已经攻破了北面城墙！
三线城墙全部失守！
科斯坦丁尼耶一片混乱，看起来福根和他的灰烬军团要失败了！
就在这个时候，密切地关注着战局的蜂巢之主和纳垢先锋官泰丰斯再次要求他的基因之父莫塔里安立即率领着死亡寿衣小队和两个纳垢恶魔军团加入战局！
莫塔里安再次拒绝了，死亡守卫基因原体愤怒地吐着黄绿色的气体：“我说了，泰丰斯没有权力命令我！我不会投入战斗！我才懂我的父亲和福根那个家伙，如果对方有后手准备，那么谁来解决新出现的敌人？！我在距离恐惧之眼至少六个泰拉月亚空间航行距离之外交战，谁来保证我的安全？”
莫塔里安又一次拒绝了泰丰斯立即发起进攻的要求，这使得泰丰斯气得肺都要炸了，恶魔王子当场大骂自己的基因之父就是个纯种的傻逼和脑残，如果不是他自己手下实在是没有几个纳垢恶魔可以驱使，他早都亲自上阵了！
围攻大军又一次在莫塔里安的拒绝中错过了彻底击溃城防和将整个科斯坦丁尼耶踩在脚下的绝佳机会！
在福根的亲自殿后和惊人战斗力之下，城市的守军尽管已经伤亡过半，但立即加入了巷战之中，城内的数道防线发挥了作用，将灭世者大军、斯卡文军队和卢瑟-哈肯的亡灵军队勉强击退！
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困守金角湾棱堡的金法师亲自率领着耶尼切里军团出击！这些身穿着全身板甲和红色罩袍披风帽子，头戴白巾的阿拉比精锐勇不可当，尤其是骑兵部队甚至一举冲垮了亡灵海盗大军的左翼和背部，就连卢瑟哈肯本人都被金法师召唤出的火元素至高领主一锤子砸伤，险些被秒杀，亡灵海盗王不得不被迫向瓦什纳请求援军。
灭世者瓦什纳一边大骂亡灵海盗不堪大用，一边只得派出了大部分冷蜥恐惧骑士和色孽掠夺者们前去支援卢瑟-哈肯，这才勉强将耶尼切里军团杀退赶回了金角湾棱堡之内。
尽管金法师的计划没能如愿，但这一举动给科斯坦丁尼耶的守卫争取了时间，城市内的防御重新建立起来，尽管已经伤亡过半，但福根之前定下的城墙失守后的紧急方案得到了完美的执行，防御者依然有一战之力。
而恰恰相反的是，围城大军能够进入城市作战的数量有限，他们很快就发现军队在城内无法铺开。
惨烈的巷战开始了，这是一场极为血腥的消耗战。
午后，倾盆的大雨停下，天空开始放晴，太阳当空，驱散了阴霾。
森林的深处传来一声刺耳而狂暴的蜥蜴吼声，这吼声在整个科斯坦丁尼耶的周围回响！
“？？？”围城大军瞬间被这个吼声所震慑，他们下意识地寻找吼叫声来源何处。
第二声吼叫声贯穿着混沌勇士们的耳膜，大地正在颤抖，群山战栗，远古的力量正在露丝契亚的雨林之中荡气回肠地炸响！
暴龙-魁摩克巨大的身影从雨林中漫步而出，在它身上的，是最后的守护者库伽！
太阳之城的援军抵达了！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我们又见面了，圣吉列斯！
太阳之城的大军从北方出现，加入战场。
一整支冷蜥骑兵军团、暴龙军团和数个蜥人军团从北面出现，然后是一个个神圣守卫军团簇拥着坐在一头巨型远古三角龙身上的太阳之城之主，二代魔蟾中的最强者马兹达-穆迪！
经过帝皇帮助恢复了大量孵化池的太阳城大军已然兵强马壮，不可与昔日的衰败同日而语。
马兹达-穆迪口中吐出了一个词语，那古老而深邃的星辰语言没有任何凡人可以理解，但最终凡人还是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大地颤抖，星辰陨落，露丝契亚的地面仿佛有诸神和某种更古老的存在猛力锤击一样，就连天空都在魔蟾大领主的力量之下战栗不止。
地面打开了一个数百米长，数十米宽的大裂缝！整整一个军团的混沌勇士包括瓦什纳-灭世者全部掉进了裂缝之中，如果不是黑龙午夜之影赶紧展翅飞起，黑暗精灵大军阀恐怕难逃这一劫。
魔蟾大领主伸手轻轻一捏，大地裂缝随之立即合上，地面之下传来上千人的惨叫声和盔甲碎裂的声音，一整个混沌勇士军团就这样直接全灭！
“该死的蜥蜴！等我解决了这群人类，马上就到你家门口！”瓦什纳瓦大爷愤怒至极，他抽出武器，拉动缰绳，带着黑龙加入了战争。
“库-伽！”他的对手是最后的守护者库伽，两位强者瞬间战作一团，尊神塔兰克斯拉战矛上古圣之力狂吐，和瓦什纳-灭世者展开了一场可怕的交锋。
强大的混沌术士阔阔出-通天巫站了出来，这位蒙人至尊混沌大巫直面来自魔蟾大领主马兹达-穆迪的神圣愤怒，两位施法者面对面，同时陷入了静滞之中，他们的灵魂超越了凡世，进入到了亚空间深处，开始了一场可怕的魔法对决。
在虚空之中，马兹达-穆迪操控着群星之力，举手投足之间就连亚空间的规则就被它的力量改写，一道道星芒闪过之后是一头演化成虚空古龙的巨兽能量体从周身凝聚而出，朝着阔阔出吐出了道道星辰之火。
通天巫联络上了浑浊的混沌之力，召唤出了一道由鹰、鸦、犬、蛇组成的兽群洪流，四种恶兽群裹挟着混沌之潮而来，和星辰之火正面对撞。
两道能量在亚空间中爆炸的余波甚至波及到了凡世，天空变得五彩斑斓，五颜六色。
“啊啊啊啊！”通天巫几乎要全力才能够抵挡住魔蟾的巫术，他的七窍全都喷出了血液。
马兹达-穆迪气定神闲，它轻松地接着吐出了一个古老的音符，那是一道七彩斑斓的漩涡，所过之处吸收一切，然后紧接着五道魔法轰炸直接冲击通天巫阔阔出的精神和灵魂。
阔阔出的混沌洪流被马大师召唤出的七彩漩涡吞下了，大股大股的黑色脓血从他的眼睛、鼻孔和嘴巴流下，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怖的一幕却在他的身边上演，周围的混沌勇士和神选者们目瞪口呆地发现通天巫的身体在自动解体！他的血肉和他的灵魂化作道道青烟，随风飘散，直到从凡世彻底消失，就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横行了纳伽罗斯北方上百年的通天巫就这样被彻底抹杀了。
但通天巫阔阔出的努力并非没有任何效果，就在他力战而死的时候，双方在亚空间中的战斗、连续两天两夜的激战和成千上万人的死亡终于引来了变化。
五彩斑斓的天空又突然变成了血红色，伴随着亚空间和现实世界破碎的声音，一整个恐虐军团数百恐虐恶魔从虚空之中实化而出！
恐虐座下传奇大魔，恐虐第三军团的统帅，曾经毁灭了数个世界的王者，卡班哈降临于凡世！
“我闻到那个家伙羽毛的气味了！”传奇恐虐大魔、鲜血狩猎大师，伟大的、强大的、至高无上的卡班哈降临在凡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放声狂笑：“杀！杀！杀光所有人，颅骨之王要得到那个鸟人的灵魂，让我们将它献给颅骨之王！”
巨大的双翼，高达六七米的身高，贲起的肌肉，嗜血大魔，传奇恐虐大魔卡班哈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恐虐领域中浓重的硫磺味和黄铜的气息，整个战场的气势都在随着卡班哈的呼吸而摇摆，如地狱般火热，如鲜血般滚烫。
紧接着，大群的恐虐恶魔现身。
恐虐大魔，卡班哈的副官，大魔斯卡艾吉！
恐虐大魔，卡班哈的手下，大魔恐克斯！
恐虐颅骨大炮大队、恐虐鲜血猎犬大队和数个恐虐放血鬼大队加入战场！
恐虐恶魔军团的降临让灭世者大军得到喘息的机会，而与此同时卡班哈更是直接抄起自己的巨斧和黄铜鞭，直取正端坐在远古三角龙黄金圣座上的马兹达-穆迪。
蜥蜴人大军奋勇作战，然而没有生物可以拦住卡班哈，这头传奇恐虐大魔每一个动作都可以撕开数十个蜥人战士的血肉，那些巨兽没有一个是卡班哈一回合之敌，就连强大的蜥人古血战士们都无法阻挡恐虐大军的步伐。
“远古的敌人再次现身了。”马兹达-穆迪大师垂着脑袋低语道，它很快开始念诵起了一个古老而且漫长的法术，在它的面前，神殿守卫军团们排成紧密的盾墙，为魔蟾大领主争取时间。
似乎预感到魔蟾正在释放一个极端可怕的法术，卡班哈的牛脸上吐出成片的硫磺，它一路上如一颗行走的龙卷风般大杀特杀，就算是太阳之城最精锐的神殿守卫们都无法阻拦卡班哈的无上残暴之力，蜥蜴人的尸体就像是血雨一般漫天飞洒，每一个死去的蜥蜴人都取悦着恐虐和这位传奇恐虐大魔。
然而就在距离马兹达-穆迪仅有不到十米远的时候，神殿守卫军团们的努力让魔蟾大领主赢得了足够的时间，它抬起手，释放着一道远古的波涛。
古圣大咒法，秘法裂解！
一道纯净的魔法光柱轰击在卡班哈的身体表面，将传奇恐虐大魔轰得倒飞出去，它的一支翅膀被马兹达-穆迪的古圣大咒法轰得冒出了黑烟，然而这本来足以让任何大魔被瞬间秒杀的大咒法仅仅是让卡班哈受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伤！
魔蟾大领主对自己的魔法没有解决卡班哈丝毫不感觉到意外，它继续释放法术，一个咒语瞬间将土地抬起十几米高，紧接着一道光幕将恐虐魔军隔离在外。
卡班哈见状露出了可怕的笑容，很少有人知道，这头传奇恐虐大魔绝非莽撞刽子手，早已意识到谨慎的策略比一味愤怒能流淌更多鲜血，它用愤怒掩饰智慧，用鲁莽掩饰计谋。
现在，蜥蜴人暂时无法支援城内的敌人了。
很好，我和那个鸟人，有点新仇旧恨要算算。
说完，卡班哈立即下令，恐虐魔军转向，继续围攻科斯坦丁尼耶！
而它，要享受猎取帝皇之子基因原体福根和圣血天使基因原体圣吉列斯灵魂的至高荣耀！
科斯坦丁尼耶之内战火纷飞。
由于蜥蜴人太阳之城援军的赶到让守军们有了喘息的空间，亡灵海盗被耶尼切里军团反击之后由于卢瑟-哈肯受伤导致控制减弱，战斗力大幅度下降，灭世者大军被迫和太阳之城援军交战，现在福根和他的灰烬军团要面对的仅仅只有南部的司库克领主率领的佩斯提伦大军而已。
福根正在下令让军队重新集结，原体当然不会不考虑到如果城墙沦陷了怎么办，事实上科斯坦丁尼耶作为一座相对接近军事要塞的地方，是设有内城墙和建设有不少城内堡垒的，士兵们在福根的命令之下找到掩体和进入堡垒之内，对抗数之不尽的斯卡文鼠人，斯卡文鼠人头一次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远距离武器失效了，它们不得不进入城市之内和守军进行近战。
真要打阵地战，斯卡文鼠人怎么可能是人类守军，尤其是灰烬军团的对手，而且太多的斯卡文鼠人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烧杀抢掠和寻找食物之上，人类军队轻而易举地击溃了佩斯提伦大军的数次攻击。
战局看起来正在好转，福根更是亲自加入战斗，军团长率领凤凰守卫们以完美的战技、荣耀的信念和无匹的决心，反复冲锋，尤利乌斯的猎骑兵团尽管已经损失过半但依然用钢铁和意志掩护着军队。
胜利的曙光正在临近！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阴影降落在了城内。
传奇恐虐大魔卡班哈加入战场！
它就这样落在了人类的军阵之中，轻描淡写的一挥就将一整个盾牌长矛兵阵线的所有士兵全部拦腰砍断！紧接着送出战斧，一位队长被瞬间一击毙命！
埃斯塔利亚人、跟随了福根长达十几年，接受了凤凰守卫基因改造的佩德罗将军恐惧地看着眼前的大魔，他勇敢地朝卡班哈发起了挑战。
it's a good day die！
卡班哈放声大笑，示意佩德罗攻过来，英勇的埃斯塔利亚人朝着传奇恐虐大魔发起了冲锋，他的剑刃甚至比他的怒吼声还要快上不少！
但卡班哈只干了一件事，它猛地尖啸一声，狂暴的混沌冲击波直接笼罩了两千米之内的所有人凡人，每一个凡人都在传奇恐虐大魔的尖啸之下痛苦地捂着耳朵发出了悲惨的嚎叫，包括人类、包括斯卡文鼠人，仅有意志坚定的矮人能够在卡班哈的尖啸之下支撑。
这一吼，至少五百个守军和两千个斯卡文鼠人脑袋炸开，当场毙命。
“啊啊啊啊！”距离最近的佩德罗痛苦地捂住了耳朵，他的眼睛、嘴巴和鼻孔全部流下了黑色的鲜血，凤凰守卫捂住脑袋，他痛苦地几乎失去了任何反应能力，而卡班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轻松一斧头下去，埃斯塔利亚人身首分家。
从福根到露丝契亚开始，追随了原体漫长岁月，赢得了无尽荣耀并接受了基因改造的凤凰守卫在今天战死沙场。
卡班哈本来以为它的尖啸控场能够持续一阵子，可在它刚刚准备开始收割已经丧失了反抗能力的凡人时，科斯坦丁尼耶中亮起了金色的光芒。
洁白的双翼直指于天，圣吉列斯金色的虚影笼罩整个城市，天使的降临驱散了卡班哈的尖啸，也驱散了恐虐的力量，圣血天使基因原体看着卡班哈，他的脸上只有仇恨：“你又一次来领死了，恶魔！”
卡班哈稍微愣了一下，传奇恐虐大魔很快就满足地狂笑道：“我因你而来，天使，我们又见面了，我的主人颅骨之王对你念念不忘，我好想领教一下你的剑刃，可现在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的剑呢？废物！你有无数次机会加入我们！”
“我的剑，就是圣吉列斯的剑。”福根赶到了，原体拦在了卡班哈和圣吉列斯的虚影之间，原体看了一眼已经倒下的子嗣，佩德罗的鲜血已经将地面染红，福根眼角的肌肉微微地抽搐了一下，他不知道这场战争他损失了多少军队，他只知道他必将复仇。
“而我，将协助你，兄弟。”圣吉列斯化作一道光贯入挂在福根胸口的阳火护符之中：“现在，是我们兄弟合力对敌的时刻。”
“不胜荣幸。”福根脸露微笑，他示意皮拉佐接过指挥权，然后大步上前。
一场如史诗般壮丽宏伟的对决在科斯坦丁尼耶之上开始了！
福根尽情地展现着自己的力量和武技，原体的每一次攻击都会让天空波动，大地颤抖，他的一次尽情挥剑可以让方圆近百米之内的区域全部化为齑粉，全力全开的福根战斗力如真神般强大、雷霆、旋风、还有火焰笼罩着原体的全身，为了躲避他们之间的战场，不算人类，就连斯卡文鼠人都闻风而逃。
眩目刺眼的闪电尾迹卷曲在空中，一条条白炽耀眼的剑刃狂风在福根的周身挥舞，直逼向恐虐传奇大魔的周身，雷鸣般的咆哮，金色的光芒由雨滴化为洪流，如瀑布般自天边的彗星滚滚而下。
这就是帝皇之子原体的完全状态！
而就在他的对面，卡班哈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强敌，传奇恐虐大魔同样将自己的力量提升到了极限，那是血红色的乌云，嗜血的黄铜要塞和到处都是颅骨的暗红色群山魔影，卡班哈的愤怒、嗜血和狂暴永无止息！
它只吐出了一个字。
“杀！”
紫金色的光影和暗红色的旋风瞬间撞击在了一起！
三公里之内所有的建筑、空气、生灵全部在这一撞中蒸腾成灰！
这场伟大的对决毫无疑问被在密切关注战局的蜂房之主、纳垢先锋官泰丰斯看在眼里，泰丰斯真的很想冲上去合力攻击福根，然而泰丰斯知道只有原体能够战胜原体，他的麾下更是没有几个追随者。
尽管非常屈辱，泰丰斯只得第三次派人要求莫塔里安带着死亡寿衣和纳垢恶魔军团加入战局，泰丰斯强调这是绝佳的良机，没有了福根的压阵，科斯坦丁尼耶拿什么去抵挡纳垢恶魔和死亡寿衣军团？
但是又一次，莫塔里安再次拒绝了泰丰斯的要求，恶魔原体的回应冷漠而且决绝：“我不会蠢到投入我最后的部队，我距离恐惧之眼有数百万光年之远，我不会拿死亡寿衣去冒险，泰丰斯。”
在传令官走了之后，莫塔里安一边密切地继续观察着战局，一边从自己的呼吸机中不断地吐出芥末色的恶臭毒气，他像是说服自己一般喃喃自语：“不是时机，现在不是进攻的时机，还没到时候，还不到时候。”
说完，他从身上取下了一个瘟疫香炉，从中感受着自己慈祥老父亲的爱和莫塔里安自己最喜欢的那种永恒的停滞与稳定腐烂的快乐，他已经在想象同时将福根和圣吉列斯回收之后，慈父那宠溺和满意的微笑了：“还不是时候，先等他们打的两败俱伤再说。”
莫塔里安立即开始自我安慰般地念诵起了纳垢的圣数：“对，我真正的父亲，我知道我该说什么，7就完事了。”
“7777777。”
“77777777777。”
“7777777777777777777。”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原体之战，福根VS莫塔里安（5300字大章！）
卡班哈和福根的对决如神祇降临凡世般在天堂之上震出道道余波，卡班哈曾经毁灭过无数世界，它曾经亲自将一个个凡人的世界屠杀殆尽然后转化为恶魔世界，它曾经让神祇的神国化为火海，无数本土神祇在它的巨斧和长鞭之下陨落，它曾经将英勇顽强守卫自己家园的凡人全部屠戮殆尽。
卡班哈也曾经和圣吉列斯交过手，那是遥远的大远征时代，第一次双方交锋卡班哈只差一点点就可以要了圣吉列斯的命，但在折断了圣吉列斯的一条腿后恐虐大魔还是被天使拼尽全力击败，第二次则是在泰拉围城战，这一次圣吉列斯没有再给卡班哈机会，十分干净利落地将大魔的头颅砍了下来。
而在恐虐的麾下，实际上只有一头大魔可以和卡班哈比拟，那就是安格贾斯，万颅之守护者、恐虐王座之偏爱者、嗜血大魔的统帅、带来死亡者，也是最强的嗜血大魔，没有之一，然而安格贾斯不归宿于恐虐魔军，它只负责侍奉恐虐本尊，因此极难被召唤出来，除了安格贾斯不算进去以外，卡班哈就是恐虐座下的第一大魔。
毫无疑问，卡班哈有和原体叫板的力量。
然而这一切有一个限制，那就是必须要有足够的混沌之风。
因此，以本体降临的卡班哈一开始可以和福根势均力敌，两个人之间的神圣决斗几乎炸烂了半个科斯坦丁尼耶，这是诸神之间的战斗，几乎没有人有资格参与其中，就连最疯狂只懂得赞美大角鼠做万岁冲锋的斯卡文瘟疫祭司们都被这种级别的战斗吓得瑟瑟发抖。
然而在最初的激战之后，卡班哈的力量终归要被大漩涡和伟大守护限制，它的力量开始逐渐变弱了。
而福根，越攻越猛，他一手持剑，一手执枪，原体的每一次都足以轰碎一座山峰，他的战意越烧越旺，久违的战斗让他将自己的气势运行到了巅峰，仿若大远征时跟随着战帅立下无尽荣耀的那个原体重回人间，尽管也受到大漩涡和伟大守护的压制，但福根和卡班哈不同，他终究拥有一个可以在凡世行走的躯壳。
一方力量不断增强，一方力量却在逐渐变弱，卡班哈知道如此下去自己难逃战败的命运，传奇恐虐大魔的身体被锋利的动力剑荣耀刺入表皮之内，福根残忍而且毫不留情面地将剑刃从卡班哈的左腋一直横扫到它的胸口，撕开的血肉中喷出了滚烫的热血。
索提戈之矛准确地贯穿了卡班哈的右肩，传奇恐虐大魔却疯狂地伸手握住，黄铜战斧横扫，在福根紫金色的盔甲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原体闷哼一声，加大了输出之力，蛇神索提戈之力在福根的灵能催动之下化作数道匹练，注入大魔右肩。
爆炸，扭曲，撕裂，腐蚀。
蛇毒之下，传奇恐虐大魔也不禁发出了痛吼，乌紫色的鲜血如今也加入了双方的战场。
紫金对抗血红，灵能对抗魔光！
“无边血海！”恐虐大魔的四肢百骸全部喷出了鲜血，它的血漫过整个战场，在愤怒中蒸腾，在仇恨中释放，卡班哈张开双臂：“此乃神之领域！”
“赫利奥波利斯！”福根俊美的脸庞上是绝对的自信，他的声音曼妙无比，他的力量就像是恒星般炽热，随着他的灵能完全释放，一道金碧辉煌的长廊的幻象显现于所有人面前。
这道长廊的由冰冷的洁白大理石组成，奢华的玛瑙被用来作支撑柱，每一个角落都镶嵌和堆满了黄金，帝皇之子的无尽荣耀展现于所有人的面前，上千面浮雕和数百个挂毯每一件都是福根的杰作，他的荣耀，他的力量，展现于此。
卡班哈很快就为福根展现自己的荣耀而感到无比愤怒，传奇恐虐大魔立即展开双翼，冲向长廊深处。
在长廊的最深处，那是一座大型的会议室，奢华的装饰之下，迷人的雕塑、悬挂着丝制的紫色旗帜、装饰着典雅的马赛克花纹等等令人无法胜数的华美摆设，就算是卡班哈这种传奇恐虐大魔都被炫得眼花缭乱，福根端坐在黑色大理石宝座之上静待来客。
高贵的举止、俊美的荣耀、优雅的做派、无敌的自信、至高的荣耀，帝皇之子原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冲入凤凰之门的卡班哈，微笑道：“我孰与狗头恐虐美？”
卡班哈愣神了几秒钟，几乎在一瞬间它差点认为自己是更低贱、更下等的存在。
传奇恐虐大魔马上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下了何等可耻的错误，它拒绝回答福根的问题，气得全身上下都喷出了硫磺火焰：“死！！！”
“此乃吾之领域，恶魔，受死吧！”福根从座位下一跃而下，帝皇之子原体化作一道凤凰之火，和卡班哈的血色魔影正面相撞。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帝皇之子，斩父之敌！”
双方交错而过，时空在此停滞，巨响轰鸣，凡世和亚空间扭曲成了一团，在天穹之上炸响，无穷的能量如流星雨般落下。
所有的战斗都停住了，大家都在定睛看着这一切。
谁赢了？
最先落地的是福根，帝皇之子原体率先落在地上，他的动力剑荣耀和蛇神索提戈战矛上早已痛饮了卡班哈的鲜血，然而原体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他将战矛插在地上，伸手捂住了腹部。
卡班哈的巨斧和黄铜长鞭在他的腹部和背部都留下了如爪印般撕裂的伤口，原体之血洒落地面。
然后落在地面上的是传奇恐虐大魔，卡班哈放声大笑，它的战斧和长鞭都饱尝原体的血液，今天是属于它……
下一秒，大笑戛然而止。
卡班哈发出雷鸣般的惨叫和狂呼，它伸出双手握住自己的脖颈，但如瀑布般的鲜血从它的指缝间喷出，传奇恐虐大魔玩命地试图捂住伤口，想要再做些什么，然而它的力量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远去，当它变得无比虚弱之时，来自大漩涡和伟大守护的压制变得如此强大，大魔的肌肤自动地开始燃烧，它的血肉在空气中崩解，它的骨骼随风而逝，化作一缕缕细沙。
“这还……没完……”卡班哈的双臂失去了力量，它充满着遗憾和愤怒地说出了它这一次降临中最后的遗言，然后在火焰中，化作灰烬。
随着卡班哈被放逐，整支恐虐魔军都在火焰和风中消散了。
帝皇之子基因原体用力捂住伤口，他太急于和卡班哈分出胜负，这导致他受伤不轻，可战局不能再拖了，越早决出胜负，他的子民和士兵们就能保全越多。
“小心上面！”阳火护符之内，圣吉列斯的声音急如飓风。
“什么？”福根下意识地要闪避，但身上的伤势影响了原体的行动，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把巨大的战镰劈砍而下，骨质褶边上流淌着瘟疫之主橙黄色的祝福，锋利的战刃沿着福根的盔甲划开血肉，从帝皇之子原体的左肩一直到右腰留下了深可见骨的巨大创口。
“不！军团长！”剩下的科斯坦丁尼耶守军们惊呼不止，但距离太远他们无法赶到。
福根在惨叫中飞了出去，飞出了数十米，原体砸落在了一片废墟之中，这下鲜血再也止不住了，帝皇之子原体挣扎着看着全新出现的敌人：“兄弟……”
升魔原体、第十四军团之主、死亡守卫基因原体莫塔里安出现在了福根的面前，他手上的镰刀上还在滴着福根的血：“你好，兄弟。”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福根被莫塔里安一脚踩在胸口，他用力地呼吸着。
“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现在，让我等到了。”莫塔里安呼吸器后面已经完全扭曲的脸上情不自禁地散发出了愉悦的表情：“哈，看看你这幅落魄和颓废的样子，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色孽恶魔原体么？我宣布，我赢了，我将回收两个原体，我的老父亲会奖赏我的。”
“你休想！”福根试图推开踩在自己胸口上的脚，但是伤势和之前全力造成的体力下降再加上莫塔里安的巨力让他无可奈何。
“你还在挣扎什么？”莫塔里安满足得不断吐出芥末色的气体，他现在比起人来说更像恶魔了，但至少他的脸还像人，死亡守卫原体立即召唤出了纳垢恶魔军团再次拦住太阳之城的军队，同时死亡寿衣们排成一排，阻挡剩下的守军：“乖乖跟我回去，一起侍奉慈父吧。”
“你休想！”福根坚定地拒绝了：“我已经犯过一次错，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愚蠢！”莫塔里安的脸上尽是恨铁不成钢地愤怒：“我本以为这一万年间你能从欢愉之主那里学到点什么，但现在看来你变得更蠢了，你居然会回到父亲的身边，甘心当他的奴隶了走狗？你真是个废物，福根，你难道不明白，他始终在利用我们、剥削我们，你想想他是怎么对我们的？他就像个手拿着项圈的奴隶主，不断地用鞭子抽打我们让我们为他做事，除了几根热狗，他还给过我们什么？”
“他给了我们荣耀和信念，他给了人类希望和未来，他给了我救赎的机会，他给他的帝国留下了无尽的财富，直到今天，人类帝国还在他的遗产中寻求着营养和力量。”福根双手抓住了莫塔里安腐烂的铁靴：“我再次回到他的身边，只为了救赎和弥补我曾经犯下的过错，我错得太深了，但我还有机会。”
“你没有了！蠢货！”莫塔里安不耐烦地吼道：“你还在坚持什么？福根，我的兄弟，就他？那个垃圾？他夺走了我的一切，夺走了我的奋斗和苦难，他自以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他冷漠、他无情、他就像个机器一样只知道从我们身上榨取剩余价值，他乾纲独断，万事全部都规定好了，我们只是他手中的扳手！”
说完，莫塔里安敞开双臂，他的亲卫队死亡寿衣挡住了凤凰卫队们的进攻，将援军隔绝在外，理所当然死亡寿衣本来应该碾压福根的亲卫队们，然而在穿越了巨型亚空间风暴之后，死亡寿衣们的战斗力被极大地削弱了，再加上物理法则和大漩涡、伟大守护的价值，导致死亡寿衣只能暂时将凤凰卫队们击退。
“自甘堕落。”福根突然讥笑道：“你看看你像什么，你就像个没分到糖，一边哭喊着爸爸不公平，一边不断强调自己是多么努力多么用功，偷偷地想要得到注意的小孩？你真是和垃圾，谁给你糖吃你就跟谁走！还扳手？你只是头到处乞食的野狗！”
“够了！”福根的话果然将莫塔里安激怒了，恶魔原体咯咯咯地用冷笑来掩饰自己的愤怒：“你已经被洗脑了，你对那个冷漠残酷的父亲一无所知，他利用了我们所有人在通往获得神格之路，你们都已经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恶魔原体挺胸，得意洋洋地说道：“而我不一样，慈父告诉了亚空间的本质，诞生、繁殖、衰败、死亡，多么美好，多么荣耀，多么生机勃勃的世界，我是民主的斗士，我是人民的选择，那个独裁的暴君必将被推翻，而我将在宇宙中播撒自由与民主的光辉，我为全宇宙的人民而战，我的瘟疫之星将成为自由民主的灯塔！”
“算了，我本来想要直接将你带走，但现在我觉得没有必要了。”莫塔里安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异形手枪——明灯，顶在了福根的脑袋上：“你不需要这个躯壳，兄弟，慈父会赐予你和圣吉列斯一个更好的，你放心，一下就完事了。”
“是么？”福根的脸上突然露出了阴笑：“我可以和你打赌，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什么？”莫塔里安一惊，他猛地按下了扳机，结果明灯突然只是冒出了一股烟，并没有开火！
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不同，明灯使用不了！
福根后发制人，索提戈战矛从侧面直接刺向莫塔里安的下巴，恶魔原体慌乱之中立即使用瘟疫战镰抵挡，可脚下一松，福根顺利逃脱。
“太慢了，兄弟。”福根立即抓住机会发起了一连串的猛攻，他的剑和矛就像是毒蛇一样直指莫塔里安的所有要害，金色的匹练和紫色剑影在空中掀起朵朵浪花，直到演变成滔天巨浪，每一击都呈现海啸扑脸的架势，打得莫塔里安连连后退。
然而，并不是很有效，恶魔原体的周身由瘟疫香炉、纳垢赐福的破布和腐烂的巴巴瑞安战甲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御圈，福根的攻击并未奏效。
“唔~”福根能够感觉到自己正在快速失血，他的体力在之前的战斗中消耗不小，而莫塔里安正是以耐力和持久、强大的防御力闻名的原体，更不用说有纳垢的帮助。
这一仗，将会无比艰难。
但，唯有迎难而上，福根举起了自己的枪剑，再次发起了进攻。
扭曲的闪烁中，瘟疫战镰和荣耀、索提戈战矛的碰撞只可见得残影扭曲，火花四溅，神灵般的交战，战镰、枪剑急速翻飞，有若暴雨倾盆势不可挡，本就已经一片狼藉的科斯坦丁尼耶现在只剩下满地碎屑，干净地就像是古圣的建筑般清爽。
星穹破碎、万物凋零、重如山岳、天崩地裂。
终于，撞击声响彻整片露丝契亚地峡，随着福根的猛攻，莫塔里安坚不可摧的防御圈出现了一个漏洞，一处微不可见的裂痕，帝皇之子原体知道他必须抓住机会，只有完美的一击才能够击败莫塔里安，否则落败的就是他自己！
福根猛地一跃，索提戈战矛直指莫塔里安的弱点，恶魔原体大惊之下立即后退躲避，使用双翼包裹自己，然而他的这一举动却让自己暴露出了另一个弱点，福根立即出剑，剑锋快过闪电，直指莫塔里安的脖颈和上面的呼吸器！
剧烈的碰撞声和迎面而来的火花风暴将福根的头发和披风卷起，将莫塔里安的斗篷展开，金色动力剑荣耀重击于莫塔里安的脖颈上的绝对防御圈表面，恶魔原体的盔甲和纳垢的守护正在滋滋作响，一道接着一道的龟裂纹开始出现。
“唔唔唔！！！”莫塔里安使出了所有的力量来维持自己的绝对防御圈，他发狂似地吼叫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做个了断吧！兄弟！”
“很好，正如我意！”
裂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恶魔原体的绝对防御圈在福根的全力攻击下已经接近彻底崩溃了，眼见着荣耀的剑刃就要破开自己的呼吸器之时，莫塔里安的坚韧却让他获得了优势。
由于失血过多和久战疲惫，福根的力量终究用尽了。
剑锋止于呼吸器之内，距离莫塔里安的喉咙仅有五毫米，在呼吸器的警报声中，莫塔里安回以镰刀回旋重击，这一击彻底重创了福根并将他轰飞出去，在空中洒下成片的原体之血。
恶魔原体放声大笑，他差点被击败了，可今天，他是胜利者。
“还在指望父亲和兄弟们能来救你么？我告诉你，兄弟，四位真神合力暂时封印了亚空间风暴的通道和原体之间的感召，父亲和任何人类都无法赶来救你，也没别的兄弟知道我在这里！”莫塔里安狂喜不止，忍不住透露了许多秘密：“就是时间太短，但回收你们，足够了。”
福根落在了远处，他的身上留下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帝皇之子原体努力地试图想要起身，莫塔里安却张开双翼，朝着他飞来，瘟疫战镰落下。
“就这样，结束了？是么？”福根看到了战镰上橙红色圆圈般闪烁的瘟疫亮光。
“终究，我还是失败了，父亲，又一次。”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灵能觉醒：凤凰崛起（5000字大章！）
“我不准你伤害军团长！”就在福根即将绝望的那一刻，一个懦弱却勇敢的声音在战场之上回响而起。
福根睁大了眼睛。
是半身人哈比！
勇敢的半身人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居然突破了死亡寿衣的封锁，出现在了莫塔里安的身后。
矮小的半身人实力仅仅是传奇巅峰，不会魔法，更是在腕力上也难言强大，可他却出现了，只见哈比在莫塔里安的力量下颤抖不止，然而他将手中的精灵长剑直指恶魔原体的身后，就像一个在老鹰面前守护自己幼崽的母鸡一般，畏惧不已，可依然英勇无畏！
莫塔里安对此显得愤怒和极端鄙视，他甚至比起福根的讥讽时都要更加激动，恶魔原体用力地挥舞着瘟疫战镰，呼吸器的警报和他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就凭你？就凭你这个小矮人，你也配挑战我？我是什么，我是第十四军团之主，我是慈父的恶魔原体，我是人民的斗士！就你也想挑战我？”
“哈比不知道那么多！”半身人手中的精灵长剑刺在莫塔里安的防御圈上，就像是玻璃一样碎成了渣，而哈比对此一点也不意外，半身人的声音果断而决绝：“哈比只知道，军团长带给了哈比荣耀，他一直以来都是真心真意地对待哈比，哈比愿意为他而死，愿意！”
“为了那个独裁的暴君？为了他那苍白的谎言？！”莫塔里安出离愤怒了，它轻松地挥过瘟疫战镰，轻轻一扫。
半身人的身子在空中被切成了两段，瘟疫战镰又一次染满了鲜血。
就连矮人的秘银软甲也无法阻止莫塔里安的瘟疫战镰。
而哈比似乎也清楚自己的结局，半身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将目光投向自己敬爱的军团长，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哈比……不！”福根努力地想要站起来，可是他伤得太重，稍一起身立即跪在地上，帝皇之子原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斥候队队长命陨于自己的兄弟之手：“不……这不应该……你应该回到穆特，享受你的余生……”
大滴大滴的原体之血落在地上，福根用索提戈战矛支撑着自己，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很痛，非常痛。
“哈比很高兴跟随着军团长阁下！因为军团长给的价钱很合适！”
“军团长你真是个好人！那些讨厌的帝国人都把哈比当工具，只有你真的尊重哈比！”
“哈比来了，哈比完成了任务为福根阁下偷来了古圣石板和秘宝！福根阁下要怎么奖励哈比？”
“哈比的理想？我只想干完了这票就回穆特领结婚，那里的风车、田园和馅饼才是哈比的归宿，那里才是哈比的家。”
这就是基里曼在帝皇之傲号上，所经历的感觉么？
和半身人一起被砍成两段的，除了他的身体以外，还有他的坩埚。
半身人坩埚炸弹随之爆炸，滚烫超高温和强大附着力的着火黏着物让莫塔里安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可除了身体上的麻烦，更大的打击来自于心灵，恶魔原体歇斯底里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会有人愿意为你而死？为什么？他明明是你的工具，他只是变成了你野心的一块垫脚石！”
“自甘堕落，这就是你，莫塔里安，一边向亚空间的邪恶臣服，一边却又痛哭着咒骂和仇恨灵能者，一边不断地宣扬一切忠诚都是假的，一边又发自内心地渴望得到爱和忠诚，一边声称自己的坚韧和意志无人能敌，一边又在疫病和腐化的威胁之下屈服向纳垢祈求怜悯。”福根的脸上灼烧着仇恨之火，帝皇之子基因原体讽刺地说道：“你永远不会明白牺牲和爱的意义，永远。”
“我不需要明白，我只需要知道我莫塔里安就是银河的民主斗士，自由民主的象征和数以百兆计被腐尸神皇奴役和剥削人类的希望！”莫塔里安在狂怒之下继续自己的进攻！
天上划过一道苍蓝之光。
起初福根和莫塔里安都未在意，身受重伤的福根还想站起来对敌，但他已经几乎脱力了，福根知道，这样下去不用几个回合，他就将彻底失败。
莫塔里安再次举起瘟疫战镰，看起来福根败亡的命运已经无可避免了。
苍蓝光球极速下坠，在莫塔里安的战镰逼近福根的瞬间，光球拦在福根的面前，一把苍白的利刃格挡住了莫塔里安的瘟疫战镰。
“什么？！”恶魔原体愣了一下，他本能地再次用巨大双翼包裹着自己后退。
苍蓝色的光柱包裹着来客，在大股大股亚空间能量环绕之下，湛蓝色的火焰围绕着来人回旋飞舞，冰冷阴郁的气息之中，某种无上存在降临了，它吐出了一口气，就让炎热的露丝契亚变成了寒冷的纳伽罗斯一般，遥远、冰冷、死亡。
无上存在自火焰之中现身。
这是一位以烈火为衣袍、以魂石为头冠、通体紫色而且镶嵌着古老的符文，面容既残暴又冷酷，既阳刚又阴柔、兼具二者之美，共享战士勇猛和智者谋略的存在，祂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烁不定，一手握着代表着灵魂永恒不灭之符号，另一手握着万魂之剑。
无上存在冷冰冰地看着恶魔原体，祂的口中吐出了一个远古的灵族符号，那充满着死亡气息和寒冷冻结之力的神力瞬间将莫塔里安笼罩。
恶魔原体原本强大的瘟疫和腐化灵能居然在无上存在的面前开始消解，如果说纳垢之力意味着无尽的**和新生中形成的平衡，那么这位无上存在的力量就意味着彻底的死亡和另一种形式的转化，这让莫塔里安极端不喜，几乎是在一瞬间，他立即挥动瘟疫战镰，跟来者大战起来！
“那是……”福根单手撑在地上，还在试图让自己站起来，帝皇之子原体尝试凝聚自己的力量：“那好像是……”
帝皇之子原体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两个人，他们打扮奇特，一左一右，将受伤的福根保护其中。
一个战士全身红色盔甲，他头戴一顶赤红色的尖顶羽翼头盔，天蓝色披风在身后摇曳着，手中握着传说中的阿苏瓦尔、寂嚎之剑。
另一位比起战士更像个先知，她身穿上红下黑的紧身符文战衣和深红色曳地长裙，手握永恸之剑，面容凶狠冷酷残暴，但也有种独特的野性之美，最奇特的是她的头发，白色头发的两鬓全部刮得干干净净，只有头顶和脑后的长发被竖起来束成了一个冲天辫，使用一个半圆形八芒头饰固定起来。
“是你们！”福根终于认出了这三人组的身份，帝皇之子原体十分惊讶：“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灵族死神化身，因卡恩！
灵族死神神选，伊娜妮！
灵族死神冠军，千面！
“人类帝国，盟友，死神军，应重生的腐尸之神请求而来，我们即刻出击，并非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追寻一道只在其他所有希望都黯淡之时才出现的光芒。”死神冠军千面淡淡地说道，随即他加入战局，死亡寿衣们冲了上来，和死神冠军战作一团，死亡寿衣经过长途跋涉和亚空间风暴的洗礼再加上本地压制本就状态萎靡，千面立即在战斗中赢得了优势并连斩两位莫塔里安的亲卫队。
“你的父亲和兄弟们很想过来救你，但我们的大敌封印了通路，唯有耶拿的力量能够让我们通过网道抵达于此。”死神神选伊娜妮说话了，灵族小姐姐的声音同样十分冷淡，她不屑地看了一眼这头落败的骄傲紫金公鸡，顺手打开折扇：“感谢你的兄弟吧。”
“难以想象，是……基里曼么？”福根手捂着伤口，大口地喘着气：“真是……他这人……”
“如果不是他主动找上门在一个冰雪世界放下他身为帝国摄政的尊严苦苦哀求我，我们不会答应来到这里。”伊娜妮脚边的小灵猫喵喵直叫，伊娜妮轻轻地念诵出了一句预言：“一个凤凰即将陨落，而另一位凤凰即将崛起。”
福根注意到说起基里曼伊娜妮似乎有些不太自然，她用扇子挡住了自己的脸。
呵~有趣。
“至少是现在，我们的命运紧密相连！”伊娜妮注意到福根的表情变化，赶紧举起了自己的老妪之剑——永恸之剑，将福根护在身后，对付冲上来的死亡寿衣：“除了这些，我们还带来了一件礼物，你有一份特别的快递，前色孽恶魔王子。”
福根还待再问，一阵哀恸的闷哼声已经从莫塔里安和死神化身交战的战场之上传来，因卡恩在阴冷的死亡气团中若隐若现。
周遭所有死去的灵魂正在全部涌向死神化身，成为它力量的一部分，因卡恩在战场之上来回闪烁，一道银光、一道金光，化作漫天飞舞的冰冷雪花。
莫塔里安不急不慢，死神化身的攻击越猛烈，他就越镇定，恶魔原体连消带打不断化解死神化身的攻势，随着巨镰狂舞，一次接一次的防守反击无比凌厉，更是让死神化身只能用闪现来不断地躲避恶魔原体的锋芒！
“就凭你，一个堕落种族神祇的一个碎片化身，也妄图战胜我？”莫塔里安手中的瘟疫巨镰和死神化身的万魂之剑交锋，双方无匹的巨力打得大地颤抖不止。
然而终究是莫塔里安在力量和耐性上更胜一筹，坚韧的恶魔原体逐渐将死神化身推开，然后使用长柄直接击打在因卡恩的胸口上，死神化身遭此重击胸口爆出成片的苍蓝色火花，甚至都类似于玻璃一样的东西被击碎，落下不少残渣，祂踉跄着后退，正想闪烁，莫塔里安立即举起自己的另一只手猛击死神化身的头颅。
“唔！”死神化身被这一击打得就像个陀螺一样在空中飞速旋转，最终在莫塔里安的战镰落下之勉强发动了闪现立即逃离。
福根捂着伤口，帝皇之子原体心想这灵族死神化身比想象中还要弱啊。
死神化身瞬间闪现在了莫塔里安的身后，祂双目一闪，灵能之力发动，周遭整个战场上所有的亡灵之魂和亚空间能量涌向了因卡恩。
随后，一道苍蓝色的火焰光柱直接从背后朝着莫塔里安袭去。
一道能量汇聚的火焰波浪砸在了恶魔原体的背后，这是灵族死神耶拿之神威！
莫塔里安立即转身，他再次使用双翼包裹住自己，做出了守御的动作。
绝对防御圈！
光芒越发狂暴和强烈，轰击在莫塔里安的绝对防御圈上，死神化身加大了力度，而莫塔里安同样动用了自己的所有力量，绝对防御圈上再次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双方开始全力对峙！
福根很想加入战局，但他除了单膝跪地让自己尽快恢复以外没有任何办法。
最终，莫塔里安强大的回复能力、以坚韧著称的意志和不断的灵能再次获得了胜利。
死神化身的力量几乎用尽，也没能突破莫塔里安的绝对防御圈。
可就在此时，死神化身却突然尖啸一声，祂朝着空中伸出了手，将剩下的最后一点力量射向了天空，一头金色凤凰从天穹之上现身，得到了能量的它极速掠下，洒遍凤凰之火。
随后，死神化身立即闪现，躲开了莫塔里安手中名为寂静之镰的瘟疫战镰。
金色凤凰朝着福根极速飞去，然后附着在了福根的金色动力剑——荣耀之上，在无尽的光明和火焰之中，荣耀被重铸了。
“你的父亲，那位神皇使用一把你曾经的佩剑锻造出了这把全新的武器，你知道应该如何使用它。”死神神选伊娜妮挥舞着永恸之剑和死亡寿衣们战斗。
“父亲重铸了火焰之剑。”两滴泪水落在了福根的胸口，帝皇之子原体伸手握住了在重铸之火中不断燃烧和释放出惊人热量的新武器“凤凰之刃”：“这是费鲁斯曾经给我铸造的武器，他说这是他最完美的作品‘完美之剑’。”
强大的火焰流入福根的全身，那是温暖而严厉的力量。
阳火护符再次亮起，一股股精纯的热忱之火被从护符中传入剑刃之上，圣吉列斯的声音随之响起：“我把我的力量都给你，兄弟！”
福根举起了剑，将凤凰之刃放在胸口，熊熊火焰在他的面前燃烧，帝皇之子原体抓住机会，直接朝着莫塔里安跃去。
“！！！”莫塔里安震惊于福根居然恢复了战斗力，他立即放弃继续和死神化身纠缠，同时再度打开绝对防御圈。
凤凰之刃轰击在了防御圈的表面，凤凰之火和福根疯狂地吼叫声组成了不可阻挡的力量。
这一次，他不会再失败！
一阵巨响响起，大地为之震动，绝对防御圈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纹，直到如玻璃般完全破碎，凤凰之刃上的火焰和亮白灼热的光终于压过了恶魔原体的力量，一股奔腾的能量自剑刃中涌现而出，以超凡的力量将面前的一切污秽清扫殆尽。
绝对防御圈碎了！
剑锋上的灵能风暴和火焰瞬间席卷了莫塔里安全身，将他身上的瘟疫香炉和巴巴瑞安盔甲、纳垢的祝福布条砸得粉碎！燃烧轰鸣的烈焰透入了恶魔原体的体内，发出如烈火烹油般的滋滋响声！
“啊啊啊！”莫塔里安的惨叫声没有他的撤退来得快，恶魔原体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动用了自己剩下的所有力量快速推开：“这不公平！你作弊！兄弟！”
福根的这一击重创了莫塔里安，但他自己也到极限了以致于没能发起有力的追击，而是再度跪在了地上：“莫塔里安，你这个杂种！”
“够了，莫塔里安，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圣吉列斯的虚影出现于战场之上，他轻声劝着莫塔里安：“回归吧，帝国需要你，我们也需要你！”
“不！”莫塔里安猛地摇头：“我才不会听你的话，你这个惹人讨厌的鹰孩，你是想要让我回去再用你那对漂亮的翅膀羞辱我么？在所有人包括父亲的面前？我告诉你，绝不！我才不会回到那个独裁者的麾下去，我将会将自由和民主带给整个宇宙，以慈父之名！”
说完，莫塔里安猛地飞出了一段距离，然后集中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划出了一道时空裂缝，恶魔原体示意自己的子嗣们立即撤退，同时朝着圣吉列斯吼道：“有本事就跟我到慈父的领域里面去堂堂正正地打一场，在这里靠着实力压制打赢我算什么本事，圣吉列斯，你有种么？还是你担心自己会像被荷鲁斯打败一样被我打败？有种你就给我过来！让我们到瘟疫之星好好地打一场！”
“停下，莫塔里安，你这样会被卷入巨型亚空间风暴的乱流之中！”圣吉列斯着急地喊道。
“够了，随这个杂种去吧，我是真的……”福根示意圣吉列斯不要喊了，帝皇之子原体今天力量完全用尽，他感觉自己都快晕过去了，但他不能，因为他还有事要做。
莫塔里安不管不顾地迎头冲入时空裂隙之中，死亡寿衣们随之集体撤退，最后是泰丰斯，他拼着吃了蜥蜴人诸神引擎的一道射线强行跟着自己的基因之父逃了。
随着莫塔里安的逃走，战场上一片狼藉。
可今天，在科斯坦丁尼耶的废墟之上，所有人将要见证一件事。
凤凰崛起。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这个阿苏焉明明超强却过分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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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塔里安逃走了。
福根也身受重伤，原体依然还在坚持站立，他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激励士气。
然而当福根抬头观察局势的时候，他发现局势已经逆转了。
面对如此可怕的战斗，卢瑟-哈肯这个投机主义者岂会将自己花了几年时间攒出来的本钱全扔进去？他观战了一会儿，在发现灵族死神军三巨头降临的瞬间，卢瑟-哈肯就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他二话不说，带着他的军队转身就跑。
金法师和卡罗娜都不会让卢瑟-哈肯这么容易撤走，金法师召唤出了灯神大领主，一个狂暴的飓风和火焰漩涡将卢瑟-哈肯的军队卷走大半，而卡罗娜更是率领金角湾的军队万箭齐发，卢瑟-哈肯的亡灵海盗军队损失很大，然而圣域强者之间是这样的，除非有了死战不退的决心，否则圣域强者之间决出胜负很容易，要杀死对方则是非常困难，在卢瑟-哈肯一个劲地只打算逃走的情况下，留他下来也不可能。
而斯卡文鼠人的撤退甚至还要更快，司库克领主在见到福根和卡班哈对决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撤退，在福根打败了莫塔里安的时候，斯卡文大军已经撤得一干二净了。
然而司库克领主的遭遇比卢瑟-哈肯还要更加糟糕，因为就在它刚刚撤出了科斯坦丁尼耶附近的时候，蜥蜴人蛇神先知特亨霍因率领的蛇神军团击破了佩斯提伦大军的后卫，赶到了战场，成群的蜥人战士、红冠灵蜥大队、巨兽军团和火蜥蜴军团在蛇神先知特亨霍因的率领之下对斯卡文鼠人迎头痛击，司库克领主万般无奈只能召唤出灾祸领主杀出一条血路，带着自己的亲卫队和少数瘟疫祭司撤走。
于是，当黑暗精灵大军阀瓦什纳-灭世者感觉情况不对打算逃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四面包围了。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这群低贱的畜生！”这是瓦大爷的原话。
“你没有机会做鬼了。”福根依然伤得不清，原体朝着死神军三巨头笑了笑：“远道而来辛苦了，这个祭品不成敬意。”
死神化身点了点头，瓦什纳-灭世者是圣域巅峰的强者，再加上他麾下刚刚战死的数千黑暗精灵的亡魂，这一顿不仅可以吃得很饱，而且还可以连吃带拿，祂没有理由不接受。
死神冠军千面依然忠诚地侍立在死神神选伊娜妮的身边，而灵族小姐姐已经在思考要如何接收这群剩下的黑暗精灵士兵们并向他们传授“第七条道途”了，她命令着尽量抓活的，可惜蜥蜴人们根本不听她的命令。
当黄昏最终降临在科斯坦丁尼耶之上，整支灭世者大军全军覆没，没有任何一个人逃脱，所有蛮族和混沌士兵们不是被处死净化，就是被扔进了暴龙坑或者活祭蛇神索提戈，黑暗精灵士兵大半战死，小半被死神军全盘接受。
灭世者瓦什纳左突右冲也没能突出重围，这位圣域巅峰的强者悲惨地被库伽砍了头，头颅被最后守护者挂在腰间作为战利品，而他的灵魂更加悲惨，被死神化身拖入自己的领域之内，成了因卡恩美味的食粮，一个圣域巅峰强者的灵魂够死神化身好好咀嚼消化很多很多天了。
魔蟾大领主马兹达-穆迪注视着战场，它对这场战争的战果感到十分满意，这一仗黑暗精灵和混沌势力损失巨大，就连那头卡班哈和堕落的古圣之子都先后落败，这对大计划有利，同时亡灵海盗和斯卡文鼠人的巨大损失让终焉之刻多了一丝把握，聊胜于无。
库伽显然还想继续耀武扬威一下展示自己的武勇和收获，但是听到马兹达-穆迪的命令之后，它表示明白，整军，收队，班师太阳之城。
留下了人类和死神军静静地看着他们几乎被完全摧毁的城市。
夕阳之下，福根扔下了手中的凤凰之刃和索提戈战矛，原体默默地走到半身人哈比被莫塔里安腰斩的两段尸体之前，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哈比的尸体拼在一起，小小的半身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他在原体手中就像一个婴儿。
落日的余晖照在原体的背后，拉出了一道很长很长的阴影，压在了科斯坦丁尼耶的废墟上，福根看着哈比合拢和微微翘起的嘴角，久久不能言语。
“总有些东西，值得我们去牺牲，总有些东西，值得我们去守护。”
某种全新的东西从福根的身上闪现了出来，那是之前追求完美和荣耀的帝皇之子原体所不曾拥有的。
凤凰之火越烧越旺，旧的力量得到了新的变化，火焰逐渐变得清澈，福根身上的紫金色越发纯净和明亮。
“凤凰崛起。”死神神选伊娜妮脸色复杂地看着福根的变化，她曾经在复活的基里曼身上看到过类似的光芒，当时基里曼在王座厅面见那位重生的腐尸之神，父子之间交谈了很久，在帝国摄政离开之后，伊娜妮就曾经看到过类似的变化，这让她观感十分复杂。
放走莫塔里安实际上是死神军三巨头有意为之，出于对亚空间和网道的熟悉，他们本来可以阻止莫塔里安离开，可死神化身没有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代价过于巨大不值得，另一个原因也是出于实力考虑，死神化身目前只是死神耶拿的一个碎片而已，它的力量远远不及真神那么强大，因此死神军既要和帝国结盟，同时也暗中提防帝国势力过大，所有灵族死神信徒都坚信，只要死神耶拿真的诞生并实现“第七道途”，那么耶拿的力量将足以压过那位人类神皇并彻底击败和毁灭色孽。
但还是之前说的问题，那就是想要耶拿真正恢复全部实力，就必须拿到第五把老妪之剑，可是第五把老妪之剑在混沌领域色孽地盘最核心的色孽宫殿里，那可是连帝皇和笑神席乐高都不敢去的地方，能够击败色孽的唯有死神耶拿的完全体，可想要死神耶拿实现完全体又必须拿到第五把老妪之剑……
无解，死神军这几年就是重复着尝试实现目标——失败——损失巨大——忽悠别的灵族加入——再次尝试目标——失败——继续损失巨大的完美回路。
直到作为这次支援的交换，帝皇告诉了死神军一个弥足珍贵的消息——你们的灵族主神，凤凰之主阿苏焉的一块主要碎片依然存在于世，或许祂能够帮上你们的忙，死神军三巨头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欣喜若狂，选择赶来支援。
那么，为什么又会有基里曼哀求伊娜妮这一出呢？很简单，基里曼不知道帝皇已经和死神军三巨头达成交易了，帝国摄政得到福根和圣吉列斯情况危急的消息之后心急如焚，只好亲自出面苦求死神军出手相助，而伊娜妮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喜欢看基里曼这个不可一世，统御着大半个帝国的帝国摄政连声哀求自己的样子，她享受了好一会儿才“假装”勉勉强强答应下来。
灵族小姐姐的脑海中转过了无数念头，她甚至有点控制不住表情，见到福根将哈比埋葬后将目光转过来时，赶紧打开折扇将她的脸遮住。
幸好福根只是看了死神军三巨头一样，死神冠军千面依然寡言少语，死神化身正在忙着咀嚼、吸收瓦什纳-灭世者和数千黑暗精灵的灵魂，见到伊娜妮沉默不语，福根也没多说什么，他叫来皮拉佐，让他安排人清点损失，又叫来尤利乌斯，让他去把阿拉比军和卡罗娜军叫回来。
皮拉佐全身是伤，这位前佣兵头子、现任凤凰卫队队长的福根子嗣险些和一位死亡寿衣同归于尽，他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而尤利乌斯更是面色复杂，福根展现出来的战斗力让大舅子感觉无比绝望。
这还是人？
莱恩的这群兄弟真的是人？
同理？莱恩就是没成长起来的福根军团长？那他是不是人？
自己的妹妹到底嫁给了什么人？
？？？
大舅子一肚子郁闷，也只得领命去了。
“真的很意外，灵族死神军居然会来帮助我们。”事情安排妥当之后，阳火护符微微亮起，圣吉列斯力量损耗过大，声音非常疲惫，但依然充满着阳光和热忱：“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目的。”
“无论他们是什么目的，我们都必须承认他们这次救了我和你，还有这座城市。”福根也十分疲惫地说道：“该死的莫塔里安，这个杂种！我就知道他会逃走，他就是个双标狗！”
“我能感觉到，他已经被亚空间的乱流卷走了，至少数百年我们都不会再见到他了。”圣吉列斯沉默了一会儿：“会好起来的兄弟，谢谢你。”
“嗯。”
木精灵公主卡罗娜来了，她先是看到身受重伤，身受绑满了各色绷带的福根，眼泪汪汪地赶紧拿出木精灵秘药为他上药，正想说些什么，却马上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灵族小姐姐，顿时敌意满满地挡在了两人之间：“你是谁？看你这装扮，凯恩教会的？”
“战争吾师尊，死亡吾爱人。”伊娜妮斜了卡罗娜一眼，懒得理会她莫名其妙的敌意，不过心理倒是又转过了很多念头。
“看来是了，我警告你，离福根他远一点！”卡罗娜气势汹汹地说道。
双方看起来剑拔弩张，但最后除了圣吉列斯隐隐约约的笑声以外，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天，战争的损失统计出来了。
科斯坦丁尼耶保卫战共有八万守军参战，其中四万灰烬军团士兵，四万义务兵，而最终统计出来的是，八万守军见在兵力仅剩下不到两万四千人，除了这两万四千人以外，还有一万八千轻伤的士兵可以在伤愈之后重新服役，剩下的近四万军队巨大多数不是阵亡就是失踪，小几千人重伤并永远残疾，许多人只能在疗养院度过下半生。
一共有49名军官阵亡，包括12位将军，其中佩德罗、魏登费勒将军、契卡创始人菲利克斯、总政委哈兰-山德士、斥候队长哈比、叶戈罗夫等人全都阵亡，这对灰烬军团可谓是相当巨大的打击，福根花了十几年组建出来的基本盘损失巨大。
福根估计至少要三五年才能够恢复元气。
可原体没有丝毫地沮丧，他从他的子民这里，看到的是光辉的未来，这一场战斗磨砺了他的军队，也让很多久久不能够突破的战士们相继进阶，人类就是这样的种族，不到最后不会爆发出所有的潜力。
更重要的是，这一仗的让原体和他军队的关系发生了彻底的变化，之前无论怎么说，所有人和福根还都是上下级的关系，而这一仗过后，已经有人开始相继对福根誓言效忠。
圣索菲亚号上的会客室之内，福根和伊娜妮、千面进行最后的会面。
“这么说，你们是打算偷偷潜入奥苏安，设法去见阿苏焉？”福根坐在豪华的办公椅上，他微微点头：“那我有点小小的经验分享给你们。”
“我们不需要你的经验，第七道途的力量可以让我们直接抵达凤凰之主的神之领域。”伊娜妮说道：“前路漫漫、路途艰险，原体，你这次避过大难是你我两族之幸运，但你不能寄希望于我们总是能够这样及时出现拯救你。”
“你们的恩情我永远铭记在心。”福根故作为难的样子：“既然你们这么着急，我就不留你们了，希望你们能够得到你们想要的答案。”
“那么就这样吧，那位原体的灵魂，你们的神皇说会找个时间亲自来收取，应该在我们的大敌之封锁解除之后。”伊娜妮朝着福根致以尊敬之礼，千面同时也致以战士的礼仪，然后两个灵族步履优雅地走出房间。
直到他们离开了一段时间之后，福根这才微笑道：“可惜了，花了这么大的精力，他们注定一无所获。”
“什么一无所获？”木精灵公主卡罗娜从外面端着咖啡和糕点进来，她有些不解。
“没什么。”福根想了想，朝着卡罗娜说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克罗克尊者答应抹去这群奇怪亲戚留下的灵魂标记。”
“很好。”福根还在再说什么，结果见到卡罗娜把会客室的房间门关掉，原体立即站了起来，赶紧摇头。
“不行！卡罗娜！现在不行！”
奥苏安、烈焰岛、白金凤凰金字塔主神殿，阿苏焉的神之领域迎来了三个特别的客人。
“凤凰之主，我们一族遭逢大难，请您施以救赎，为我们指引未来的道路吧！”
“…………”
“吾之主神，我等灵族的悲剧被逼一次又一次重演，族群日渐凋零，我们急需改变！否则灭亡已经近在咫尺！”
“…………”
“凤凰之主，难道您真的抛弃我们了么？您难道对我们的绝境就这样不管不问？您曾经将群星掌握在手中，你曾经击败远古的星神，让恒星都为之熄灭，难道您无法给予我们哪怕一点点启示么？”
“…………”
客人的问题没有得到任何回答，白金凤凰之火燃烧得更加旺盛和凶暴了，只有一扇通往虚空的大门出现，示意客人立即离开。
客人最终在极端的失望中被迫离开。
…………我是非常非常失望的分割线…………
时间倒退回十几天之前，5月中旬，在访问阿苏焉烈焰金字塔的客人失望而归前十几天，另一群客人沿着利爪海进入了暗滚河道。
在漆黑、深邃、冰冷的诺斯卡地下河中，他们逐渐靠近了独龙城，那片和旧世界曾经隔绝了长达七千年的矮人领土。
我们的骑士王莱恩今天起了个大早，却发现没有太阳，只有位于地下河顶端的无尽岩石峭壁和开凿出来的巨石天顶。
“好像这个世界上正在发生着非常可怕的大事呢？”莱恩吐槽了一句，伸了一个懒腰：“比如说……”
“这个阿苏焉明明超强却过分慎重？”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独龙城与分封制（新的一月求保底月票！）
暗滚河道顾名思义，是独龙城矮人开凿出来的，用来联通诺斯卡北部海湾和诺斯卡南湾的地下河密道，独龙城矮人可以通过秘密河道和外界联络、贸易甚至是派遣军队，这个位于诺斯卡群山地底深处的河道成为了诺斯卡矮人联络外界的生命线。
然而这生命线并不能整天用，因为这样很容易让诺斯卡人或者斯卡文鼠人知道，因此独龙城矮人的办法是选择安全的时间段和减少使用次数，来保持隐蔽。
暗滚河道之中无比漆黑，有且仅有少量诺斯卡矮人的符文石和客船上的火把照明和提供前进的道路，复杂多变的河道甚至带有不同的矮人符文标记，需要辨认，一旦走错了不是死路就是掉入陷阱，甚至是不知道通向哪里的深坑。
结果就是莱恩起了一个大早，却发现外面是黑的，两边是石头，天顶是石头，远处是石头，骑士王百无聊赖地看着在甲板上待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无事可做。
小索尔格林和他的好朋友杰德依然待在甲板之上，这两个小胡子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山洞的环境，矮人对这种环境的特别喜好已经不用多说了，对矮人来说，他们天生就热爱矿脉和山洞，小索尔格林叽叽咕咕地讲述着如果他是独龙城的伟大君王，他会怎么干，他会如何建设这里，话里话外都是没把永恒之峰的至高王当回事，小胡子就跟他爹贝勒加一样，已经有点膨胀了，反正没有至高王的帮助，我们不也夺回八峰山了么？
“哦豁，是莱恩陛下。”小胡子见到莱恩出现十分高兴，他朝着莱恩施以矮人的礼节，然后朝着莱恩说道：“吃早餐了么？要不要来点？”
两个小胡子就在甲板上面吃早餐，矮人的早餐是啤酒、香肠、山羊奶酪、矮人碱水面包。
莱恩心想一大早的你们就整这种硬菜啊？骑士王赶紧摇头：“我那里已经准备了，早上我不习惯吃这么硬的食物。”
“啊哈，看来莱恩陛下有更好的伙食。”杰德-诚实者笑了笑，这个小胡子对莱恩很尊敬，他正在梳洗自己的胡子，尽管杰德的胡子才到胸口，但矮人一向视自己的胡子为身份地位和资历的象征，胡子要常梳常洗才会漂亮顺滑，两个小胡子自然都是后浪，在客船上他们每天都会洗胡子。
“咦？莱恩陛下，你怎么又把胡子刮干净了？”杰德马上发现了莱恩又把胡子剃了个干干净净，连一点胡茬都没留下，于是抱怨道：“陛下你什么都好，但为什么就是没有留胡子的好习惯呢？我知道人类和矮人习惯不一样，但是你们人类到了年纪不也都留胡子么？”
“额……”莱恩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心想我总不能告诉你湖中仙女怕疼和怕痒吧？
说起来自己这个女神真的有点过分，现在要和她亲热都要把她先伺候舒服了再说，但是她实在是太清楚莱恩的弱点，双方也已经确定了关系，莱恩在女神的针对打扮下还是可耻地从了。
想了想，莱恩只能笑道：“这样好处理嘛，就像帝国很多人都喜欢剃个光头一样。”
“莱恩陛下，再过两天我们就会抵达独龙城，在支援厄伦格拉德时候我和大君托尔嘉德有过一段交流，独龙城矮人在和群山王国相隔了长达七千年之后，在文化和习俗上面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到了那边，无论托尔嘉德大君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或者太奇怪，请您先照着他说的做吧。”小索尔格林手里拿着一块碱水面包，他补充道：“应该也不至于会为难我们，厄伦格拉德保卫战和巴格拉季昂行动独龙城都全力参与了，我也将你的事迹和大君说过了。”
“看来至高王的法旨在独龙城不管用？”莱恩明白了小索尔格林的意思。
“分离太久了。”小索尔格林摇头：“我们要庆幸，诺斯卡矮人没有像我们那群像混沌的表亲那样，就已经可以说是万幸了。”
莱恩默默地点头。
很多人推崇的分封扩张制度就有类似的问题，诚然分封制度是最快控制一些偏远落后地区和新收复地区的办法，但是分封制度最容易导致两个问题，第一个是封臣本地化，第二个是尾大不掉。
前文已经说过吞并领土的问题了，这里不再重复了。
莱恩一直很反对一些人的观点，那就是大量移民、分封可推广自己的文化，散播自己的种族血脉，扩张自己的法理，不在乎是否真的能够实控，只要承认自己是某个种族的人，使用自己的文化和制度就行，大家都这样觉得，觉得肉最后都烂在锅里就行了。
这实际上是一种非常一厢情愿的想法，就拿矮人来说吧，矮人群山王国地理大发现时期最大的两条分支，就是独龙城矮人和黑暗境的混沌矮人，前者保持着一种不独不臣的诡异状态，后者则是干脆屈服于混沌，抛弃了先祖神的信仰，变成了混沌次级神黑暗之父-哈苏特的臣民。
以无比看中传统和先祖荣耀的矮人都这样，更不用说是人类了。
这就是分封最容易出现的两个问题，第一个是尾大不掉，以独龙城为例，这里的矮人们来到诺斯卡之后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文化和自己的社会组织，他们不愿意也不想回到群山王国，因此在至高王和大君谈判之后双方只能维持现状。
谁想自己头上又多个主子呢？
第二个问题就更糟糕了，那就是如混沌矮人一般，他们在远离国境，脱离了和中央政权的联系之后，矮人远征军们很快就本地化，抛弃了原有的文化，逐渐转向崇拜混沌，和群山王国变成了彻底的敌人，而且自称正统。
那么肯定会有人说了，这是断了联络之后才这样，假设没有断联络呢？假设只分封在国境线之外呢？假设封的是至高王的血统保证法理性呢？
以莱恩前世天朝举例，只分封在国境之外有过，大部分是羁縻统治，但也有实封过，可一旦开了这个头，有了实封的先例，那么封着封着就会开始逐渐封到自己的核心区域之内了，比如说节度使制度就是这样逐渐成型的。
至于封的是皇室血统那更容易了，带明的老朱已经用塞王制度说明了一切，当中央政权出现更迭的时候，这些皇室血统可全都是有继承权的，你猜他们得到消息之后是愿意继续在荒凉落后的封地继续过苦日子，还是带上军队回中央政权那里去争一争自己的地位甚至是皇位？
八王之乱警告，奉天靖难警告。
前文也说过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央政权一定是会出问题的。
再者，就算是封地链接在一起，分封出去的政权也很容易逐渐“本地化”，蒙古帝国的四大汗国除了元朝以外在一百年的时间之内全部彻底绿化了。
为什么呢？因为分封人口少，以少御多，只有两种办法，第一种是把本地人全部杀光，比如说美帝对印第安人就是这样干的，第二种是干脆自己也本地化，就像四大汗国很快就逐渐本地化。
当然，还有第三种是中央政权持续大幅度输血，给钱给人给资源。
且不论这样长时间大规模输血是亡国之道，单单就大规模输血却实封给别人而不是派官僚管理，中央政权是图啥呢？
所以很难，近距离实封这是作死，远距离分封也并不对扩张有利，如果不打算像美帝对印第安人的做法那样，就必须要有大量的、足够的人口，否则要么就是被赶走（如元朝）要么就是像混沌矮人般逐渐本地化（如四大汗国）。
不过莱恩倒也不认为分封一点价值都没有，比如说如果分封直系亲属到很远的，回不来的，没什么本地人的地方，让他自力更生，保留点希望的种子，那多少还是有操作空间的，比如澳洲东宋啊，北美大明啊，第三罗马啊，类似于这种是可以的，有操作空间的。
就像说基里曼兄长的五百世界不就在荷鲁斯叛乱的关键时刻建立了第二帝国，毅然挑起了复兴人类帝国的重担，自称帝国正统嘛！至少保留了一点复兴的希望嘛。
实际上根据小索尔格林所说，独龙城甚至比起矮人群山王国保留了更多传统的符文技术和古老的锻造工艺，然而因为没有经历过大灾变时代和面临绿皮的毁灭性攻击，独龙城矮人在土木工程和火器技术上十分落后。
莱恩胡思乱想了一大堆，直到湖中仙女出现在甲板上，女神今天穿着一条薄荷晶蓝明媚炫彩层叠丝光裙，长长的亮金色头发在脑后盘起一个高等精灵贵妇发型然后如瀑布般垂下，几乎垂到了脚踝之处，一双裹着白色超薄蕾丝背缝细线连裤袜的美足上穿着一双带有金色鸢尾花浮雕的浅口鱼嘴高跟鞋，露出丝袜包裹的漂亮脚趾，涂着绿色的指甲油，她周身都沐浴在白金色的光雨之中，见到莱恩在甲板上发呆，湖中仙女喊了他一下：“莱恩，你还在甲板上呆着干什么啊？过来。”
“早餐好了？”莱恩注意到除了自己，甲板上没人注意到女神的出现，应该是她的幻术。
“是啊，莫吉安娜已经做好了。”湖中仙女示意莱恩快点过来。
莱恩闻言返回船舱之内，他朝着女神耸肩笑道：“你看，莉莉丝，到处都是黑的，我差点以为这不是早餐，是晚餐了呢！”
“晚餐？晚餐好啊，晚餐结束了之后正好可以稍微运动一下，省得我们的骑士王缺乏锻炼呢！”湖中仙女熟练地挽住了莱恩的胳膊，将自己饱满的柔软直接压在莱恩的手臂上。
“额……”莱恩的脸色顿时有些发绿，这段时间他一个人同时对付莉莉丝和莫吉安娜，这两个女人可都是灵能使用大户，莫吉安娜作为湖中仙女精心挑选出来的神力发电机和储存器，几乎可以无上限地吸收莱恩的灵能，而且莫吉安娜最近由于可以从莱恩这里吸收到大量的灵能力量，干脆已经开始试图冲击圣域巅峰了。
这本来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自从接受了湖神女巫的传承和湖中仙女的力量之后，莫吉安娜圣域高阶的实力基本上就已经是钉死了，不可能再突破了。
但这就是莱恩，一个可以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男人。
就是过程有点累……莱恩心里如是想到。
走进舱室之内，莫吉安娜心情显然不错，湖神女巫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纽花轻纱衬衫和粉色的包臀短裙，裙下是长长的肉色连裤丝袜，踩着一双棉拖，胸前系着围裙，她将最后一个煎蛋放在了盘子里面，然后一只手端起盘子，一只手有些难为情地压住包臀短裙的裙摆：“莱恩，你回来了啊，早餐做好了。”
莱恩忍不住翘起嘴角，他从莫吉安娜手中接过盘子，帮她解开围裙，拉着她一起坐下，湖中仙女还是老样子只吃点水果。
边吃早餐，两人一神聊起了别的事情，湖中仙女看着莫吉安娜靠在莱恩身上吃东西的样子，有些不爽地说道：“哦，对了，关于你之前安排的，那个嘉兰女议员？叫做凯瑟琳的是吧？”
“嗯，对。”莱恩想了一下：“可是那件事通过了？”
“争议不小啊。”湖中仙女点头：“最后骑士贵族们看在卡拉德立下如此大的功勋，再加上苏莉亚的认可和她已经生下了一个孩子的情况下，这才终于认可了她的新身份。”
湖中仙女说的是维罗妮卡的亲传弟子凯瑟琳的事情，在凯瑟琳撞大运怀上并成功生下一个男孩之后，卡拉德便请求莱恩封凯瑟琳为他的伯爵夫人。
这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女巫成为贵族夫人并非不是没有先例，但在布列塔尼亚这真的是第一次，好在最后还是搞定了。
“很好，不过她很快就不是伯爵夫人了。”莱恩笑了笑，放下了餐叉：“她很快会是侯爵夫人了，我已经计划等到回国之后册封卡拉德为布列塔尼亚元帅，同时加封为加拉门特侯爵。”
莱恩已经计划好回去继续中央集权的步伐了。
“还有第二件事，卡尔-弗朗茨皇帝趁着这个机会打算派部分瑞克禁卫在帝国北方诸省重整军队，同时在一些关键城镇建立瑞克要塞驻守。”湖中仙女说出了第二个消息：“同时皇帝宣布了瑞克常备军制度，准备将少部分选侯们控制不力和损失过大的地方行省精锐收归帝国宫廷重新编练建立新的近卫军团，由他直接控制。”
“正常，现在帝国时局动乱，皇帝的军队却并未受到太大损失，这是进一步强化中央集权和建立新军的最佳时机。”莱恩微微点头：“看来卡尔从我身上学到不少啊。”
别看卡皇现在财政困难，瑞克领现在可是拥有六百万人口，布列塔尼亚整个国家都才八百多万人，如此大的人口基数和税收来源，卡皇想要缓过气来速度很快的。
两件事说完了，早餐也吃完了，莱恩怀抱着莫吉安娜正想说些什么，结果骑士王马上注意到湖中仙女已经去把舱室的门关了起来，他赶紧想起身：“不行！莉莉丝！现在不行！”
“你可不能说不行哦，我的冠军！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湖中仙女按住了莱恩，女神微笑着说道：“莫吉安娜，来，一起！”
“好。”莫吉安娜害羞地点了点头，她突然伸手搂住了莱恩的脖子，堵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起身。
“唔……”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精灵众神（第二更求票票娅！）
午后，外面依然黑乎乎地一片。
温暖的船舱里面，莱恩颤颤巍巍地想要伸出手，他想要逃离可怕的地狱被窝。
“抓住，不许走！”才伸出了一点点，一只洁白的小手就从侧面袭来，将莱恩的手抓住，塞进被窝里面：“莱恩，莫吉安娜就快要突破了，你再加把劲。”
“我怎么又变成加把劲骑士了？”莱恩哭丧着脸：“女士，女士，你让我休息一会儿吧，我知道我的灵能对你和莫吉安娜都非常有用，但这样下去不行啊。”
“哈哈哈哈。”湖中仙女娇笑不止，她看了一眼已经在莱恩左手边抱着他手臂沉沉睡去的莫吉安娜，轻轻地伸出双臂搂住莱恩的脖子：“好啦，我开玩笑的。”
莫吉安娜睡得很熟，湖神女巫的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和淡淡的红晕，她紧紧地抱着莱恩的胳膊，就是不放开。
“我怎么觉得你一点也不像开玩笑。”莱恩吐槽道，湖中仙女见状主动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好啦好啦，莫吉安娜也是突破心切，我怎么可能舍得把你怎么样，我现在可是将全部身家都压在你的身上了，莱恩，你可是我的丈夫哦！”
“我承认又不管事，要父亲承认才行。”莱恩见湖中仙女终于放过了自己，放松地靠在枕头上，舱室里面的床铺躺三个人显得有些挤了，莱恩稍稍往里面靠了一点，让湖中仙女和湖神女巫都靠在自己的身上，左拥右抱之下还是相当地舒适，听见湖中仙女这么说，莱恩随口吐槽道：“你还是想想怎么得到父亲的承认吧。”
“人类之主啊。”湖中仙女气呼呼地靠在莱恩身上，女神口气中一方面是有些忌惮，另一方面也有些不以为然：“怎么，你觉得你父亲很强么？嗯？人类之主？我要跟你说，如果是我全盛时期，你的父亲人类之主也要避让我三分。”
“你的全盛时期，是多久之前啊？”莱恩脑子里面又在胡思乱想。
“现在的我只是当初的一块主要碎片而已。”莉莉丝有点委屈地说道：“绝大部分的力量和神格都在灵族之陨和穿越巨型亚空间风暴中破碎了，甚至我本人都已经不怎么记得当初灵族帝国的事情，当初在逃亡之中我设法保住了三件传承自上个纪元的神器，结果莉莉丝之冠破碎，阳火护符遗失，月之法杖也交给泰格里斯了，我什么都没了，现在你们找回了阳火护符也不还给我，重铸我的头冠也遥遥无期。”
“现在的精灵神都是当初的灵族神一些碎片么？”莱恩来了兴趣，他追问道：“比如说阿苏焉、凯恩和库诺斯？”
“我告诉你，这三位主神全盛时期都可以轻松击败你的父亲人类之主。”莉莉丝扯了扯嘴角：“阿苏焉曾经将恒星排列成排并直接引爆击败了星神拥夜者，面对星神这种物质世界的究极生物，你父亲做不到吧？”
“星星，排列好了！……那凯恩和库诺斯呢？”莱恩点了点头，帝皇曾经在火星击败星神虚空龙并将其封印，但那只是虚空龙的一块碎片而已。
实力的差距要承认，帝皇确实很强，然而主物质宇宙无比漫长的历史上有这种实力的无上存在不知凡几，根据福根从克罗克大领主那里得到的情报，在数目庞大的无上存在中，帝皇不过是其中一个稍微有点存在感的家伙罢了。
“凯恩的实力仅次于阿苏焉，祂曾经让瓦尔为祂锻造了一千把神器，在拼死一搏中奋力击败了星神拥夜者。”湖中仙女伸出一双白丝美足塞到莱恩怀里示意自己的丈夫好好揉揉，然后轻轻地说道：“但实际上这一仗不算赢，凯恩击碎了拥夜者的盔甲和表皮，伤到了祂的内核，但拥夜者反过来用盔甲和表皮碎片震碎了凯恩的躯壳，最终导致这位永远无所畏惧的战神也开始恐惧死亡和毁灭，同时还击溃了灵族的重生回路，自此灵族永远不能无限复生。”
“那库诺斯呢？他也曾经击败过星神？”莱恩伸手握住女神温香软玉般的白丝美足，他想了想接着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库诺斯比起凯恩来说还要更弱一些。”湖中仙女摇了摇头：“我说过，我对之前事情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我只记得库诺斯和凯恩曾经战斗过，但是失败了，而且库诺斯和伊莎相比起阿苏焉和凯恩来说更关心精灵的命运，他们有试着做了一点事，可无能为力。”
“那你听说过死神耶拿么？”莱恩趁着这个机会接着问道。
“我好像有听老妪之神茉瑞-黑格说过关于耶拿的事情，但是我不记得了。”莉莉丝很困扰地说道：“我在灵族之陨和逃难中失去了太多，莱恩，如果不是从你这里得到了大量精纯的亚空间能量让我恢复了一些实力，止住了我的力量衰退，我还会忘记更多。”
莉莉丝表示虽然精灵诸神之前都很强，但现在都是一群弟弟，没一个是帝皇的对手，唯一的例外是阿苏焉，阿苏焉现在的实力虽然已经和全盛时期相去甚远，但面对帝皇并非没有一搏之力，而且如果在凤凰领域中，帝皇不可能是阿苏焉的对手。
帝皇，毕竟没有真的升格为神。
莱恩沉默了几秒钟，想了想，接着问道：“那你还知道些什么？”
“还知道什么？”湖中仙女想了想，突然似笑非笑地说道：“那你要答应我，等回到了布列塔尼亚之后，还要像现在这样，跟我在一起，哄我开心，好好服侍我……还有苏莉亚，我喜欢我们三个人一起，奥莉卡就算了，我觉得她的身上还有更多秘密。”
“好~好~好~”莱恩心想我们本来不就是这种状态么？
“我还知道，精灵和人类的命运紧密相连，双方或许无法真正地信任对方结成同盟，同样应该也不可能共荣，但确实是完蛋一起完蛋的关系。”莉莉丝随口说道：“为什么你的父亲要安排这么多人来保卫这个世界，就是因为这个世界一旦崩溃就是第二个恐惧之眼。”
“我知道了。”莱恩长出一口气。
“知道了，那……你休息够了没有？”湖中仙女马上又娇滴滴地在莱恩耳边说道：“你不会又说不行吧？我们要抓紧时间！我想试试你上次说的那个……”
莱恩：“…………”
…………我是抓紧时间的分割线…………
一天之后，客船终于抵达了暗滚河道的尽头。
诺斯卡矮人早已经恭候多时了。
四位诺斯卡矮人君主和他们的王后全部来到了码头欢迎骑士王莱恩-马卡多的抵达，他们分别是：
诺斯卡矮人伟大君主、独龙城国王托尔嘉德-深红者和他的王后斯弗娜托尔氏。
雷霆城国王罗嘉米尔-乌法森和他的王后弗丽嘉-阿拉里克氏。
鸦巢城国王哈尔孔-维克拉姆森和他的王后因加奥塔氏。
最后是鹰峰城的国王提尔-凡赛提和他的王后凡拉卡琳氏。
四位国王全部带着自己的铁锤卫队在码头上等待，可谓是给足了骑士王莱恩面子，而莱恩也感觉到了矮人的诚意，他还在下扶梯的过程中就主动伸出了手：“以女士之名，众位国王陛下居然全都亲自前来，不胜荣幸。”
“哈，这有什么，你的事迹我们都知道，矮人敬佩强者。”托尔嘉德国王走上来有些费力地和莱恩握手：“我们总是需要找个贸易伙伴的，曾经我们和诺斯卡人的关系很好……直到他们信仰了混沌，然后我们和基斯勒夫人断断续续地贸易，现在这贸易看来也不成了，我还记得我们在厄伦格拉德的战斗，这让矮人感到荣耀，现在，我隆重地邀请你，骑士王莱恩-马卡多和湖神女巫莫吉安娜阁下访问独龙城，一座屹立在旧世界北方超过七千年的巨型城塞。”
“托尔嘉德陛下，以葛朗尼之坚韧和葛林姆尼尔之勇猛之名，我们又见面了。”小索尔格林从扶梯上跳下来，小胡子很兴奋地说道。
“哦豁，我们的小胡子又用错了典故！”托尔嘉德慈爱而严厉地看着小索尔格林，双手叉腰：“你这个时候应该说瓦拉雅的披风在上啊，或者感谢瓦拉雅赐予我好运！”
“额……”小胡子有些不服气：“可是我觉得没有葛林姆尼尔的赐福，没有人能够在如此恐怖的地方生存下来……”
“那也更要感谢葛朗尼的及时送信！”托尔嘉德伸手在小索尔格林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还是毛毛躁躁！不够稳重可靠，贝勒加让你跟着骑士王是对的，在你这个年龄，还是多学多看多听，少说少做！”
“唔！”小索尔格林抱着脑袋蹲下。
“请跟我们来吧！骑士王，湖神女巫……还有，这位小姐怎么称呼？”托尔嘉德教训完小索尔格林之后将目光投向了站在莱恩身后，盛装打扮的湖中仙女本尊，睿智而且老道的伟大君主能感觉到这个女人不简单。
“叫我莉莉丝就行了，我是莱恩的妻子哦！”湖中仙女笑嘻嘻地挽住了莱恩的胳膊。
“可我记得，骑士王后不是苏莉亚么？”托尔嘉德奇怪地问道：“怎么又冒出了个莉莉丝？”
说完，不等湖中仙女回答，大君突然用力地锤了一下大腿，明白了：“哦豁，我懂了，您就是人类社会中所谓的‘第三者’是吧？啊哈，现在的人类玩得真是放得开呢，居然还带着情妇一起出来访问，看来莱恩陛下真的没把我们独龙城矮人当外人呢！很好！要的就是这种朋友之间的会谈！我感觉到你的诚意了，骑士王陛下？”
这都行？
湖中仙女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而莫吉安娜差点忍不住笑，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
“好了，话不多说了。”莱恩还想解释，大军托尔嘉德已经自顾自地说道：“废话不多说了，我们不是麻烦和聒噪的尖耳朵，跟我们来吧，距离独龙城还有一段路程呢！”
就这样，莱恩一行人正式访问独龙城。
没有人知道的是，这次访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彻底改变了矮人的命运。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独龙城独占贸易协定
通往独龙城的道路是一条非常非常长的走廊，需要步行接近两个小时，数队铁锤勇士和更多的矮人游侠们在走廊里面四处警戒，并将空间留给了与会的骑士王莱恩、莫吉安娜和莉莉丝，跟在他后面的几个老近卫军和红海军，还有那个可怜的奥托-巴格莱，这个商人的感冒还没好，矮人们一边讥笑人类果然不行，一边找了一辆手推矿车来把这个商人装在里面推着走，不过因为接受矮人的建议闷了一口独龙城特产的烈酒，奥托倒是感觉好些了。
长长的走廊两段还留下着无数的壁画和矮人先祖神的雕像。
矮人三主神的雕像就不用说了，前文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真正令莱恩等人注意到的是另外四位矮人次级神的雕像也出现在了走廊之中，他们分别是：
矮人矿山和洞穴之神斯密德尼尔。
矮人符文魔法之神图格尼。
矮人工程学之神莫格瑞姆。
矮人死者守护神加祖尔。
值得一提的是，矮人神和精灵神有本质上的不同，矮人神系全都是先祖神，也就是说这些矮人神们全部作为活生生的人和他们的子嗣一起生活、建设和战斗过，其中矿山和洞穴之神斯密德尼尔和符文魔法之神图格尼是葛朗尼和瓦拉雅所生的孩子，而工程学之神莫格瑞姆则是葛林姆尼尔和瓦拉雅所生的孩子，加祖尔则不清楚。
“大约七千多年之前，我们的战神葛林姆尼尔决定带着一支矮人军团前往极北之地，关闭混沌传送门。”诺斯卡矮人大君托尔嘉德-深红者朝着莱恩等人介绍道：“葛朗尼和瓦拉雅全力劝说葛林姆尼尔不要那么做，可葛林姆尼尔的固执就跟他的斧头一样，他对胜利和敌人的渴望就像是酒鬼喜欢麦芽酒一样，葛林姆尼尔执意要去，为了表示决心他甚至将头发和胡须修整了一番，然后带着自己的儿子莫格瑞姆和远征军出发了。”
“远征的一开始就不是很顺利，葛林姆尼尔和莫格瑞姆带着军队一路披荆斩棘，但在进入了混沌荒原之后依然遭遇了麻烦，他们合力击败了一头混沌恶龙之后把酒言欢，随后葛林姆尼尔下令继续前进，并先后与三位恐虐恶魔王子战斗，尽管胜利，但是身受重伤，葛林姆尼尔让莫格瑞姆带着剩下的军队返回群山王国，自己大步进入了混沌荒原，再也没有回来。”
托尔嘉德讲述着古老的历史，他指着壁画：“在葛林姆尼尔失踪之后，葛朗尼和瓦拉雅他们下定决心再次远征混沌荒原，这次他们的远征军数量更加庞大，许多远征军抵达了现在独龙城的位置，这里矿脉极为丰富，而且有大量的鱼类和牲畜资源，许多高山上可以种植青稞和放牧，因此我们的先祖在这里定居。”
莱恩连连点头，后面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混沌入侵，葛朗尼在失踪之前及时派出了使者，诺斯卡矮人们幸存了下来。
托尔嘉德叹了一口气：“我们一直试图找到一条通往南方的路，但每一次都在混沌恶兽和军队的包围之下被迫撤退，我们暂时安全，可是孤立无援，我们通过先祖神像和符文魔法隔绝混沌腐化，在群山中隐藏了我们的城塞，我们花了几千年缓慢恢复国力，避免陷入战争。”
“可你们和南方矮人们的联系就全部中断了？”莫吉安娜主动开口问道：“照理来说，南方也有乌果尔人和后来的基斯勒夫人啊？”
“我们曾经和诺斯卡人有过贸易和联系。”托尔嘉德点头：“但你们知道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诺斯卡人逐渐舍弃了所有信仰开始转为信仰混沌，因为我们再度和诺斯卡人断绝了来往又一次孤立，之后我们曾经一度怀疑南方的诺德人、帝国人和基斯勒夫人也信仰混沌，一直到伟大圣战前夕暗滚河道通航，我们才明白原来南方的人类没有信仰混沌，我们的矮人远亲还存在。”
“我们曾经认为救世者和他的帝国能够重现昔日的辉煌，毫无疑问他也做到了，但只有个问题，这家伙太短命，才当了五十年的皇帝，我敢说我们任何一任伟大君主的任期只要不出意外都没有少于三百年的。”雷霆城国王罗嘉米尔-乌法森插嘴道：“之后我们就看到了，失去了救世者，一群扑街二五仔们整天窝里斗，为什么人类总是出不了几个像样的、足够长寿的领袖？为什么他们总是喜欢纠缠不休，下一任动不动就否认上一任的约定？”
“那这个你们尽可以放心。”湖中仙女听了这段话之后笑嘻嘻地说道：“莱恩他会足够长寿的，足够强大的。”
“这也是我们来迎接你的原因，骑士王。”托尔嘉德微微点头：“收复八峰山的事情我们知道了，索尔格林也来信说你还算是个像样的领袖，希望人类这群扑街二五仔们能够稍微缓一缓，追求点安定和繁荣。”
“我们会的。”莱恩思考了一下，接着说道：“然而据我所知，更大的更可怕的风暴正在逐渐靠近，莫特金的入侵只是一切的开始。”
“我不知道什么是一切的开始，我只知道我们到地方了。”托尔嘉德举起大手。
没错，到地方了。
一座高达十五米的巨型陨铁闸门在水力驱动之下轰然打开，整个地底岩壁顿时亮如白昼，大约五百名矮人弩手和一百多名火枪手在大门门口等待着他们国王的到来，就在大门两侧，三座十几米高的先祖神像熠熠生辉，老样子，葛朗尼拿着铁锤和盾牌，留着莫西干头和修剪了胡子的葛林姆尼尔对着所有人来客怒目而视，而瓦拉雅则是一手拿盾牌一手拿斧头，梳着两条大辫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哦豁，这里的神像比起八峰山的要矮多了。”小索尔格林兴奋地喊道：“可那是什么符文，我想我没见过它！”
“闭上你的嘴，小胡子！”托尔嘉德瞪了一样小索尔格林：“否则我就送你去喂地底深处的食人鱼！”
穿过大门，一座巨大的山中城市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山脉已经被凿空，仅有顶部的光线和火把提供照明，矮人优良的规划水平和建筑能力展现于此，数十条隧道方方正正，将独龙城分割为数百个方格，符文加固的墙壁显得坚实可靠，上面装饰以文字和浮雕，无声地讲述着先祖的故事，先祖大厅中开出了几条向外的画廊，可以俯瞰到食堂，军械库，会客室和锻造大厅的情况。
托尔嘉德拍了拍手，矮人大君的氏族瞬间冒出了几十个长须老兵，深红者哈哈大笑，对着莱恩说道：“就算你是骑士王，来到了我们独龙城，也要遵守规矩。”
“什么规矩？”莱恩伸手示意莫吉安娜稍安勿躁，他摊开双手：“我可要事先说明，不是什么规矩我都会遵守的。”
“这对你来说不难。”托尔嘉德强调道：“很简单，要想和我们谈判，谈关于贸易的事情，那么就要展现你的诚意，只需要三条，第一，比力气，第二，比喝酒，第三，比唱歌！”
莱恩点头：“这不难，但是我需要明确的标准。”
“第一条我们不跟你比，你的实力在那里。”托尔嘉德哈哈直笑：“第三条我们也不跟你比，因为矮人的唱歌和人类不同，所以我们只比第二条，喝酒！”
先祖殿堂，一群长须矮人，黄金圆顶，檀香木长桌，镶着宝石的酒杯，上百桶青稞酒，二十篮面包，十几盘冷切羊肉和酱汁，还有各种蘑菇和腌制鱼类。
独龙城国王大厨房全力开工，一道道美食菜肴被端了上来。
莱恩入座，他的对面坐着五个长须矮人，他们每个人都穿着深红色的长袍和兽皮羽绒衣。
独龙城矮人四位国王也先后入座。
一位身材圆润到像个水桶的矮人女仆送来了一个超大号的钻石啤酒杯，莱恩估摸着这一杯估计能装一升的啤酒。
“喝一杯，说一句话，说出你的所有来意和谈判条件！”托尔嘉德大君坐在了莱恩的正对面：“以葛朗尼之名，我们定下先祖守则！”
“谁说话，谁喝酒！如何？”
“可以！”莱恩的嘴角露出了微笑：“做好准备了么？矮人？”
“很好，我以伟大君主的名义宣布，葛朗尼的盛宴，开始了！”
…………我是葛朗尼盛宴的分割线…………
两天之后，独龙城先祖会议大厅，金色的圆顶之下，大君托尔嘉德-深红者和另外三位国王，还有五位氏族族长、符文工匠大师、工程大师坐在一起，讨论着关于谈判结果。
“那么问题就很明显了，这位骑士王实力很不错、在人类那里说话算数、拥有相对较好的信誉，会说一口非常流利的矮人语……虽然是群山王国的口音，但我们不得不承认，和他聊天没有和别的人类聊天那样那么累。”鸦巢城国王哈尔孔说道：“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
“唯一令人不安的是根据消息来说，他似乎和精灵走得比较近。”鹰峰城国王提尔双手抱胸：“那些该死的尖耳朵可一点也不可靠。”
“我们是和骑士王国贸易，又不是和精灵贸易，再者，精灵的东西有时候也不错。”雷霆城国王罗嘉米尔捋着自己的白胡子：“前提是我们能够弄到手，比如绸缎和各种上等的刺绣？珠宝首饰？”
在座的所有人全都点头，别看矮人和精灵互相看不顺眼，但是对精灵的很多高档奢侈品，矮人们可是喜欢得不得了。
“我们的骑士王还提出打算继续新建一个大型的矮人铁匠工坊，就建设在他的领地，那个叫什么穆席隆的地方。”独龙城工匠协会会长，符文工匠大师艾瑞克说道：“他被小索尔格林告知，我们的符文工匠是最好的最全的，所以希望能够雇佣几个我麾下小伙子去帮忙。”
“价格怎么样？”托尔嘉德打了个酒嗝，那天喝太多了，第二天所有人都睡了一整天。
“价格……还不赖，而且他承诺绝不会对矮人指手画脚，只要保证质量和产量就行，我保证不会影响到这里的工作。”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花了一两个小时讨论究竟应该怎么做。
“听着，诸位，正常来说我们需要一两年时间思考和讨论这些事，但骑士王不可能等我们一两年。”托尔嘉德示意众人安静，在特制的黄金圆顶回音壁之下，矮人的每一句话都可以清晰地被所有人听到：“实际上问题很简单，我们都知道，现在南边厄伦格拉德是他的人在管事，他更能打，也更讲信用，开出的货物价格也比那位女沙皇的普遍都更低，而且大量，更重要的是，他承诺可以为我们运来很多粮食，非常多的粮食、肉类、鱼，还有我们急需的大量纺织品，这样，我们就可以建设新的啤酒厂和肉类加工厂，还有让我们的孩子们全部穿上干净漂亮的袍子了！”
“哦豁！新的啤酒厂！”
“这个可以有，青稞酒，不够味，还是南面来的黑啤酒和巴格曼啤酒好喝啊！”
“他真的能做到？”
“我们四大王国可是有十一万零八千名矮人！”
“听着，大家，听着。”托尔嘉德再次开口示意所有人听话：“骑士王想用粮食、布匹、奢侈品和别的东西跟我们交换我们的符文盔甲、符文武器、各种矿石和稀有金属，我的人已经连夜算过账了，这一笔贸易将会帮我们把家族财富宝库和国库填满的，唯一的要求，是只指定厄伦格拉德为唯一贸易港口，而且我们只和他指定的那几家商人贸易。”
“如果他能够为我们提供我们所有需要的货物，那么为什么不呢？人类都是短命鬼而且靠不住的家伙，我们已经不止一次遇到背信弃义的人类欺骗我们，最后找上门的时候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那么一切就这样定下来吧，我们用我们的各种矿石、符文武器装备、珠宝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和他们做贸易。”
最终先祖会议进行投票表决，以8票赞成，1票弃权通过了贸易协定，弃权的那票来自于独龙城最大的商人欧布拉克氏族，这个家才刚刚和基斯勒夫罗曼诺夫沙皇家族签订贸易协定不久，他们不愿意放弃如此优厚的贸易利润，但对现状也无可奈何，只能象征性地反对。
这个贸易协定历史上被称为《独龙城独占贸易协定》，靠着这条贸易协定，独龙城矮人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从旧世界得到了大量急需的物资，迅速走向了新的一轮繁荣，而莱恩代表的布列塔尼亚皇室更是靠着这条贸易协定获取了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
不过这是后话了。
“很好，现在让我们来商量第二件事，那也是骑士王陛下提出来的。”
“那就是关于他提议的所谓‘大撤退’的议案。”
“这个议案讨论的是我们这群位于诺斯卡矮人如果又一次遇到了像群山之战那样被已经嗝屁的诺斯卡至高王艾斯林长时间围困的绝对困境之下，如何撤出这里的议案。”
“现在，让我们讨论一下，关于‘大撤退’的预案，是否有必要准备。”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独龙城朝贡体系和皇家垄断贸易
ps：今天有事外出，提前更新了。
旧世界，诺斯卡群山，巨人山脉内部，独龙城的豪华客房，阳台，俯瞰群山之地。
五月下旬，诺斯卡群山依然是白雪皑皑，这是一片被群山包围的土地，诺斯卡矮人的城塞位于诺斯卡群山的东部和哀恸山脉的西北部，这里的地理环境非常优越。
有多么优越呢？
诺斯卡矮人现在一共有四个王国，外加三座矮人大型堡垒，统共七座矮人城塞在诺斯卡群山之中大致呈现一个“大”字形分布，被诺斯卡群山环绕其中，仅有北面一条狭窄的山路可以进入群山之内，因此只要守住这条路，混沌军队和蛮族人就攻不进来。
当然以前不是这样的，曾经在诺斯卡矮人和诺斯卡人类和平共处可以交流的时候，诺斯卡群山四处都是矮人要塞，矮人见到这群茹毛饮血的人类决定教会他们制造工具和冶炼金属，双方的文化互相影响，逐渐形成了诺斯卡文化——豪饮、干架、粗嗓子唱歌。
然而就像是前文说过的那样，诺斯卡靠近混沌荒原，随着时间的推移，诺斯卡人类逐渐抛弃了著名的英灵信仰和旧神信仰，在混沌的不断腐化中逐渐转为信仰混沌，不愿意信仰混沌的诺斯卡人类部落基本上都内迁到诺德王国、基斯勒夫甚至是更南方去了。
而矮人却不是一群容易受到腐化的种族，他们拥有来自葛朗尼的完整传承，使用先祖神像和符文魔法将吹来的混沌之风固定在石头内用作他途，诺斯卡人类和诺斯卡矮人逐渐决裂，当时的矮人君王们便下令将所有诺斯卡群山中的矮人全部迁移到巨人山脉里面来，重新分成四个王国，断绝和摧毁了所有通往外界的道路，在领土边界架设巨大的砂岩雕像，每块石头上都雕刻了一个强大的大师级符文以保护矮人领土。
蛮族人和混沌军队想要进攻诺斯卡矮人只能走北面一条狭窄的山路，而这里有矮人布置的十道防线。
骑士王莱恩一身国王礼服，外面披着厚重的雄狮斗篷，他站在阳台之上往下看去，由于巨人山脉的包围挡住了风雪和冷空气，矮人领土之内多少能够种点高原粮食，比如青稞和少量经济作物，勉强在伙食上保证可以自给自足，然而矮人不仅仅是要吃饭的，人家还要喝酒的，这就完全不够了。
“莱恩，你说，诺斯卡矮人会同意你的‘大撤退’提案么？”房间之内的设施有点奇特，一方面是十分奢华，大量的金银宝石和各种在旧世界十分珍贵的兽皮皮毛和上等檀香木，另一方面又显得落后和古怪，没有基本的供水系统，缺乏各种便利的生活设施，房间内甚至没有衣柜而只有几个衣架子，连魔法灯都没有，只有蜡烛和火折子，而且还是很落后的那种燧石火折子。
湖中仙女今天穿着一套灰色镶钻的高腰连衣百褶长裙，头戴永恒光辉白金宝钻之冠，身上穿戴着帝皇的白金祝福全套首饰，长裙下粉嫩的雪足踩着一双白狐图案的棉拖，可以看到白色超薄丝袜裹着她精致小巧的脚踝，来回摇晃着，她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朝着站在窗台上的莱恩问道：“你之前不是说，诺斯卡矮人非常排斥回到在群山王国的体系么？为什么你现在又要提出‘大撤退’的计划？”
“怎么，十万多的矮人不香么？”莱恩继续站在阳台上，骑士王张开双臂，任由诺斯卡的寒风吹拂着自己衣服的下摆和他黑色的中分头发，现在的莱恩一举一动之中已经极有威严，常年累月之下不断地胜利和积累的威势，让这位骑士王成为了旧世界最具权势的人之一，如果说当初在诺德游历和感到布列塔尼亚的莱恩还是一位展露在人前的神剑，那么现在的莱恩就是一把平时都收在剑鞘之中的王者之刃，他已经内敛和收敛锋芒，因为他已经不需要证明自己了，即使如此，偶尔从剑鞘中散发的一丝气息也足够威慑一切了。
湖中仙女越看越喜欢，她喜欢这种养成的快乐，当初泰格里斯那个病秧子面黄肌瘦又弱又沮丧地被荷斯刷掉时，她也是这样看出了泰格里斯的潜力而选中了他，湖中仙女坐在被白熊皮铺着的硬板床上，稍微整理了一下裙子，托着如白玉般光滑的脸蛋轻声说道：“可要怎么说服他们呢？”
“说服他们实际上并不困难，女士。”莱恩转过身，温声说道：“从诺斯卡矮人花了一百多年的时间修建了暗滚河道来看，这些矮人们早就想过如果被混沌包围甚至遇到灭亡危机之下应该如何给自己和氏族们找退路了，而且之前的事情我们也知道，诺斯卡至高王艾斯林曾经围困了这里很长时间，所以我可以肯定，诺斯卡矮人实际上早都做好了从这里撤退的准备，只是他们死要面子从来不说而已。”
“矮垛子就是这样。”湖中仙女点头，她满是慵懒地打了个哈哈，然后踢掉软软的棉拖，翘起一只足尖透明的白丝小脚，玉趾上还涂着青色的指甲油，女神的丝足足弓弯弯、弧度迷人、白里透红，足底肌肤细腻非常，女神这一段时间被莱恩伺候得非常好，因此也心情愉快：“但你没有实际回答问题，亲爱的，你还是没能解决群山王国和诺斯卡矮人的问题。”
“这还不容易？”莱恩忍不住盯着湖中仙女的丝袜小脚看个不停，他耸了耸肩：“真正令诺斯卡矮人放不下这里的，两个原因，第一是这里无穷无尽的矿脉和财富，第二是不愿意受到群山王国至高王的管辖。”
“因此，针对这个，我提出了三个方案。”莱恩举起手：“第一个方案，大撤退，撤往群山王国，和至高王索尔格林汇合，毫无疑问，这个方案肯定会被拒绝。”
“第二个方案，大撤退，撤到南方之后，和人类居住在一起，帝国和布列塔尼亚多得是地方安排这些矮人。”莱恩伸出第二根手指。
“这也不可能，矮人们实际上不太愿意和人类居住在一起。”湖中仙女跟着摇头，同时示意莱恩过来。
“所以就是第三个方案了。”莱恩长叹一口气：“大撤退，撤到我们布列塔尼亚来，你知道的，我们有很多空余的矮人据点，包括奥卡山、包括黑石据点，这些都是现成的矮人要塞，设施齐全，可以随时拎包入住。”
“传统的话术和谈判技巧。”湖中仙女连连点头，女神明白莱恩的想法了，先抛出一个最难的，让诺斯卡矮人无法接受的，返回群山王国，接受至高王的统治，毫无疑问诺斯卡矮人必定拒绝。
然后再提出让他们进入人类社会，这点诺斯卡矮人也很难接受，但起码比起之前再认个爹来说，这里已经舒服多了。
最后再提出第三个方案。
“过来，莱恩，帮我揉揉脚。”湖中仙女伸出自己的白丝小脚示意莱恩过来，骑士王果然听她的话，屁颠屁颠地走到女神面前，单膝跪下帮她搓揉着丝袜小脚，莱恩享受着手中滑腻和凝脂般的手感，心情愉快地笑着说道：“而且，你知不知道，贝勒加当初还在奥卡山那边建了一个大型的矮人啤酒厂呢。”
湖中仙女微微点头，女神颇有些得意地看着莱恩半跪在自己面前给自己揉脚，她最喜欢的就是莱恩跪在自己面前服侍自己的样子，每次她都能够感觉到非常得意和自豪。
不过湖中仙女也知道凡事都要掌握一个度，偶尔来一两下这是夫妻间的小情趣，莱恩也乐此不疲，要是整天没事就让莱恩跪自己面前那是过分了，女神让莱恩给自己揉舒服了之后就示意莱恩坐到她身边来：“这么说，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了？”
“也不一定。”莱恩在湖中仙女两只丝足的足尖分别一吻，然后坐到女神的身边：“但有几个现成的要塞和一个现成的啤酒厂，诺斯卡矮人必定会心动的。”
自从八峰山收复了之后，安格朗德氏族的矮人一波接一波地回归八峰山要塞，原本的黑石据点和奥卡山据点逐渐空置了，只剩下杜根-铁汉和他的黑火药兄弟会还有诺维格瑞的碎铁勇士加起来不过四五百矮人还留在布列塔尼亚，莱恩就不信诺斯卡矮人不心动。
“嗯。”湖中仙女默默地靠在了莱恩的肩头，女神想了想：“这倒是很有可能谈成。”
“莫吉安娜呢？”莱恩随口问道。
“莫吉安娜在浴室里面做保养呢。”湖中仙女也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例行的身体保养，保持粉嫩和水润芳香。”
湖中仙女虽然嘴上对莫吉安娜很严厉，但实际上对自己的第一神选还是非常不错的，只要是有参加火鸡宴的莱恩后院成员，湖中仙女都有给予混合了自己神力的高等精灵药膏和各种木精灵鲜花、秘药制成的精油，而且传授了一整套保养身体的秘方，莫吉安娜自然也不例外，湖神女巫只要有闲暇，每周都会至少花半天时间用在保养自己的身体上，好保证自己对莱恩的吸引力。
女神颇为有趣地说道虽然说每个人都是定量，但特蕾莎那边用得特别快，每次有机会见面，女术士都会不好意思地多讨要一些。
莱恩心想估计特蕾莎是把这些东西都分享给了欧若拉吧。
浴室里面传来了一些水声，正泡在大木桶的药浴里做保养的莫吉安娜以为湖中仙女在催自己，只能难为情地说道：“女士，抱歉，还要一会儿，等我把里里外外全部洗干净，等等晚饭后才方便……”
“……没事，你慢慢来，莫吉安娜，我们这里没什么事。”湖中仙女朝着里面说道，女神想了想，对着莱恩问道：“那，和独龙城的独占贸易协定，你就自己独吞了，不分享了？”
“分享是肯定会分享一点的。”莱恩笑着点头：“但是你说得没错，女士，大部分我打算独吞，和独龙城的贸易利润实在是过于丰厚，这一块肥肉我就不分给别人了。”
“你不拍下面的人说你与民争利？”女神似笑非笑，她伸手和莱恩十指相扣：“这算什么，皇家贸易？”
“这叫朝贡贸易。”莱恩哈哈直笑：“女士，你不觉得独龙城矮人的贸易和当初精灵帝国的朝贡贸易很像么？双方只有官方层面的贸易，价格已经谈好了。”
“什么像，一点也不像。”湖中仙女有意打击莱恩的嚣张气焰：“还有，你居然想把矮人当成附庸？还是让深红大君知道了，第一个跟你翻脸！”
“总之，和独龙城的贸易是皇家海贸，我必须牢牢地握在手心。”莱恩自然知道矮人不会当附庸，可性质却差不多，最重要的是，莱恩可以牢牢地掌握定价权和唯一指定贸易专营权，这可是无尽的滚滚财源。
莱恩想起了前世天朝的朝贡制度，一直以来，绝大部分人对朝贡制度呈现的是负面的评价，大体上是两个理由，第一是这是一种不平等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不符合“威斯特伐利亚体系”平等交往的原则，第二个是“薄来厚往”，天朝总是对一些便宜的货物回赐太过于丰盛，当冤大头，死要面子活受罪。
但实际上这两条仔细想想就知道怎么回事。
首先第一条就一句话，朝贡取消了就真的实现国与国之间的平等了么？最信奉平等自由民主的欧洲战争停过么？
至于第二条，实际上问题也很简单，那就是天朝乐意当“冤大头”。
朝贡贸易在经济账上最重要的是什么？
正是莱恩所非常看重的——定价权和唯一指定贸易专营权！
简单点来说，身为天朝上国，天朝拥有对所有附庸国所有贡品的定价权，就是这个东西我说价值多少钱，就是价值多少钱来交易！也就是传说中最强力的“官方定价”，而且你只能在限定的区域和对象之间贸易！
正因为如此，朝贡贸易实际上带来的巨额利润恐怖到不可思议，也许在官方使节上贡和朝廷回赠中确实稍微吃点小亏，但实际上天朝可以通过朝贡贸易将成本数十倍地轻松收回，而且可以定下价格标准，我的东西就是贵，你的东西就是贱，想换？加钱！不够，再加钱！
这才是带明为什么那么热衷于收狗的核心原因之一！朱棣建立的朝贡体系和皇家垄断海贸体系赚取了数目惊人的天价财富，这也是保证他在位干了那么多的事情还没有把国家财政搞垮的重要原因。
当然啦，后面朝贡体系逐渐崩了，也是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这种体系自己必须要够强，土木堡之变后军事威慑没了，这个“宗主”也就坐不稳了。
第二个原因也正如湖中仙女所说，“与民争利”，这里的民指的不是屁民和老百姓，而是官绅们，官僚士大夫们眼红于朝贡贸易的恐怖暴利，一再忽悠皇帝说这是“与民争利”，成祖忽悠不得就忽悠他儿子仁宗，宣宗皇帝忽悠不了就骂他是“蟋蟀皇帝”拼命记小本本抹黑他继续忽悠他儿子，成化皇帝忽悠不得就所有人一起发力，赶紧给他安上了“恋母癖太监控大昏君”的帽子。
最终，忽悠到了弘治皇帝孝宗的身上，这是个庸懦仁弱、私德完美的平庸君主，士大夫说什么都是点头如捣蒜，自此朱棣五征蒙古七下南洋南平交趾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朝贡贸易和朝贡体系立即被士大夫掏空成了个空架子，变成了真正的“薄来厚往”亏本买卖。
顺嘴提一句，这种皇帝是文人、公知、士大夫们最喜欢的那款皇帝，圣君称号赶紧吹起来！
换言之，莱恩辛苦亲自跑一趟独龙城来为的是什么，一则为的是矮人未来的考虑，十一万矮人如果覆没在了诺斯卡这鬼地方太可惜了，第二就是为了建立这一条类似于朝贡贸易一样的贸易航线，骑士王国可以从诺斯卡矮人这里以非常便宜的价格换到最急需的矿产资源和无价的符文武器、符文装备还有技术人才，谁都不会嫌钱多。
布列塔尼亚皇家垄断海贸一旦建成，骑士王仿佛可以看到无尽的财源滚滚而来。
甚至莱恩就连这条贸易航线的名字莱恩都想好了，就叫做碧蓝航线。
“哎呦，亲爱的，接下来等结果出来都没事，好无聊啊，”湖中仙女嘟着嘴对着莱恩撒娇，神圣高贵的娇颜上露出了依恋的表情：“给我整个活怎么样？”
“我表演一个空中劈叉，然后扮演一个专门清洁甲板和厕所的休伯利安号舰长怎么样？”莱恩打趣地说道。
“不要，没意思。”湖中仙女一脸嫌弃：“空中劈叉是什么玩意？还清洁工？你当个舰长就干这个？还有休伯利安号是什么？新的战列舰？”
“那你要我干什么？”莱恩突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不如，晚饭之前，我们先来运动运动，怎么样？”湖中仙女不可捉摸地在莱恩耳边说道：“也让你有个好胃口。”
“不行！莉莉丝，现在不行！一会儿就要开饭了！矮人一直都非常准时开饭！”莱恩赶紧拿出了之前想好的说辞。
“唉？真是扫兴呢！那，跟我出去逛逛吧！”
“这还差不多。”
结果等莱恩和湖中仙女刚刚出来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就是大君托尔嘉德和他的国王星铁卫队。
“骑士王陛下，有个好消息，原则上，我们召开紧急先祖会议投票通过了决议，我们同意签订独占贸易协定和开始进行‘大撤退’计划的准备！我们选择考虑你提出的第三方案，很快四大王国就会集结一支三千人的矮人远征军跟随你，先到你们骑士王国那里检查和接收贝勒加的大型矮人啤酒厂，还有什么黑石城、奥卡山据点，我们要先看看情况和做一下评估。”
“很好！”莱恩握紧了拳头。
至高王，你没办到的事，我办到了。
你要怎么感谢我啊？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胜利班师
帝国历2515年，6月份。
随着骑士王莱恩和湖神女巫莫吉安娜从独龙城返回，并带来了一支足足由十几个矮人军团组成的诺斯卡矮人大军（再次说明，矮人的一个军团只有大约200-300人，而人类是1000-1200人），所有人知道，伟大的骑士王莱恩又一次在政治、外交和军事层面上大获全胜。
《独龙城独占贸易协定》签订，骑士王莱恩和肚子已经开始微微鼓起的艾米莉亚代表人类方签字盖章，宣告着新的贸易体系成立。
不得不说，战争结束得比预计时间来得要早很多，艾米莉亚见到莱恩回来之后便朝莱恩偷偷地抱怨说你怎么六月份就撤军了，后勤这一块上我准备了那么多的物资都白费了。
莱恩笑着说道你并没有白费。
几乎是在诺斯卡矮人来到厄伦格拉德的第一时间，双方的官方贸易立即展开。
诺斯卡矮人大君托尔嘉德-深红者朝着矮人的新盟友列出了自己的礼单，其中包括足足一百五十副矮人符文工匠打造的全身符文精工板甲，数百套各色符文武器，其中尤其以剑盾和长戟居多，以及大量珍贵的贵金属矿石还有珠宝首饰。
人类这边，几十艘货船上装满了粮食和布匹、酒、肉类还有鱼作为交换，大量后勤物资被直接用来和诺斯卡矮人做交易，尽管如此，人类这边提供的货物价值依然远远低于诺斯卡矮人的礼品，这导致很多没捞到汤喝的帝国商人对此意见非常大，一位来自努尔的蒂姆将军在日记中写道：“这根本就不是交易，这根本就是一场抢劫！天知道到底是骑士王的水平太过于厉害，还是那些诺斯卡矮人脑袋里面进了混沌海的臭海水？”
没人知道，所有人只知道诺斯卡矮人特别顽固，他们只认象征着莱恩个人家族纹章的书中长剑鸢尾花大旗，或者是拥有贸易凭证的布列塔尼亚或是努尔商人，别的人类无论是开出再低的价格或是再优惠的条件，诺斯卡矮人理都不理对方一下。
大量的财富拥入官方指定的市场之中，热闹的吆喝声和买卖声在骑士道大军的军营之中响彻，大部分诺斯卡人的货物被吞下之后，依然有少部分的货物被允许在军营中开设集市售卖，就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莱恩的老丈人弗朗索瓦立即和伯希蒙德公爵来到了现场，表示东西我先全部包了，然后慢慢地再谈价格。
努尔军营那边也是一样，老克虏伯会长因为这件事亲自从赫齐格赶到了厄伦格拉德，就是为了这桩利润丰厚的贸易。
这个过程花了两三天的时间之后，终于在六月份，莱恩宣布将胜利班师布列塔尼亚。
在厄伦格拉德的大广场上，在数百名老近卫军和数十名布列塔尼亚大贵族、圣杯骑士与莫吉安娜率领的湖神先知团的簇拥之下，骑士王莱恩亲自站在了大广场前，朝着从四面八方的涌来，激动而且自豪的士兵们发表了胜利班师的演说。
随着莱恩登台，广场上拥挤的接近两万士兵全部都沉默了一下，他们自发地排成队列，等待伟大的骑士王发表讲话。
“我的士兵们，布列塔尼亚、还有别的人类国度，甚至包括其他秩序种族的士兵们！”
莱恩的声音在欢庆着胜利和荣耀的士兵们耳边响彻。
“又一场恢弘的胜利！野兽人、绿皮、混沌大军、混沌神选冠军、混沌永世神选，都在我们的面前倒下了！”莱恩朝着所有人举起自己的拳头，在六月份厄伦格拉德的骄阳之下，骑士王的声音热烈如火：“我们再一次向黑暗证明，我们绝不屈服，我们绝不认输，我们的胜利，点亮了漫漫长夜，我们证明了，凡人，也拥有自己的信念和荣耀，我们的勇气，将化为这个黑暗时代的金色之光！”
“胜利！胜利！胜利！”山呼海啸之声传来，士兵们狂呼着胜利，他们的热血、勇气、荡气回肠的情绪，在厄伦格拉德的上空，甚至是亚空间之内回响！
“希望犹存！”莱恩自豪地大喊道：“即使基斯勒夫已经沦陷，即使帝国受到了进攻，即使奥斯特领几乎化为废墟，即使多个沿海港口受到威胁，即使黑暗曾经将我们逼入困境，但我们坚持住了，我们胜利了！我，莱恩-马卡多，为你们感到骄傲和自豪，我的骑士和士兵们，我能和你们在一起，我还有什么值得畏惧的呢？”
“莱恩！莱恩！莱恩！莱恩！”咆哮声化作滚滚洪流，每一个士兵都高声呐喊，每一位骑士都脱下头盔以骑士礼致以，每一位矮人都将武器放在胸口，每一位精灵都忍不住低下了他们天生高贵的头颅。
“现在，我们将混沌杂碎们赶回了北方，我们粉碎了他们的军队，就像雄狮使用它的牙齿和利爪撕碎了它们的盔甲，我们前进前进再前进，直到那些丧家之犬逃回了他们该待的地方，我们直接进攻他们，直到每一个亵渎的徽记和营地化为灰烬，这些记忆会成为陪伴我们一生的珍宝，但我们，永远不会停下脚步，为了女士和国王，为了布列塔尼亚！”
“为了女士和国王！为了布列塔尼亚！”
“为了女士和国王！为了布列塔尼亚！”
“现在，让我们开启归乡之路，让我们回到家乡，将荣耀、财富和布列塔尼亚之子们，我们要回家了！”
“回家，回家，回家！！！”欢呼声从城市的这边传到那一边。
布列塔尼亚人从未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如此自豪，热血澎湃，胜利的荣耀归于自身。
看呐，站在台上的莱恩已经不再像是个活人，而是一个象征的符号。
他就是荣耀和胜利的代名词！
演讲结束之后，宴会召开，骑士和士兵们开怀畅饮，莱恩也亲自接了两杯帝国黑啤，递给了弗朗索瓦一杯：“该回家喽，我的公爵。”
“是啊，该回家了，我的陛下。”弗朗索瓦儒雅地说道，老丈人在这一仗中收获惊人，而且他再次证明了自己的统军能力和温福特公**队的超强战斗力，在厄伦格拉德老丈人被任命为后勤军需总负责人，而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一个贪污了大约十五公斤蜂蜜和红糖的贵族后勤军需官直接“粪杀”，也就是扔进一个粪坑里面让他活活溺毙。
老丈人压起“漂没”“后勤损耗”来比莱恩还狠，他的后勤报告中“运输损耗”居然只有5%-7%，那基本上已经接近真实损耗了，因为后勤运输和物资储备中确实是会有损耗的，老丈人能压到这个程度足够让旧世界的所有人汗颜了。
莱恩也是事后才知道，当然在这个世界来说蜂蜜和糖是一种高级奢侈品，只有贵族才能够享受到的，十五公斤作价可以达到上百金克朗，但莱恩还是觉得老丈人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不狠点这些家伙们不会长记性。”这是老丈人的回答：“杀一儆百，这次我们缴获特别多，收获特别丰厚，肯定会有很多人想要对战利品和后勤物资伸手的。”
“啊，我想苏莉亚了。”莱恩和弗朗索瓦碰杯，两个人将满满一杯帝国黑啤一饮而尽，马上旁边的老近卫军就赶紧伸手接过空杯去旁边接啤酒，骑士王笑道：“出来远征半年多了，也不知道苏莉亚那里怎么样了。”
“苏莉亚会处理好一切的，她也肯定非常盼望你的回归。”老丈人笑眯眯地又接过杯子一口干掉，然后再交给老近卫军去接啤酒：“我也想小德文希尔了。”
“呵呵呵~是啊。”莱恩叹了一口气，这次出来远征的时间尽管比不上八峰山大远征，但也够久了，骑士王举起酒杯：“为了胜利，干杯！”
“干杯！”两个盛满了啤酒的大酒杯撞在一起，弗朗索瓦先是抬起了酒杯，见到莱恩一口闷了之后，老丈人只是抿了一点就放了下来，看似不动声色地随口问道：“对了，最近关于军中都在传的，陛下要册封十大元帅的事情……有什么说法么？”
“有这方面的考虑。”莱恩眯起了眼睛，老丈人这是来打探口风来了，显然公爵们全都意识到莱恩如此泼天之威下，进一步中央集权和贵族官僚化不可避免，为了未来不会变成有爵无职或者有爵无权的边缘化存在，无法跟着莱恩继续吃肉喝酒，肯定是要来探口风的。
这件事也很简单，册封元帅的风言风语是莱恩故意让老近卫军和第一近卫枪骑兵团传的消息，为的就是试探一下骑士贵族们的反应，果然老丈人为首的传统骑士贵族们立即上钩了。
没办法，跟着莱恩陛下一起干，得到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
“那……”弗朗索瓦接着试探道：“等回去，陛下和王后参详参详？”
“现在还只是个意向，弗朗索瓦。”莱恩举起酒杯，骑士王稍微思考了一下，老丈人一向是紧跟自己步伐，该出钱出钱，该出力出力，该让他统军和管理的时候不辞辛劳，而且早期在自己身上投资巨大，也该让他放心一下：“反正，不会少了你的，弗朗索瓦，我是说如果有的话。”
老丈人哦了一声，他安心了一半，但还有另一半：“那……关于别的？”
“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莱恩笑了笑，没有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王国摄政劳恩-里奥康沃尔却端着酒杯走了上来，他神情严肃：“陛下，我能和您商量个事情么？”
“什么事？里奥康沃尔卿？”莱恩见劳恩神色很严肃，不似作假，也收起笑容严肃起来。
“我想留下来，留在厄伦格拉德。”劳恩端起了酒杯。
“我想要担任这里留守军队的主帅和后勤军需总管！”
“如果可以的话，陛下，我想将我的公国，交给你来治理！”
“什么？”这下，莱恩真的惊讶了。
劳恩这是在主动帮助自己中央集权？！
…………我是顺应历史潮流的分割线…………
就在骑士道大军班师，原路返回的时候。
帝国首都布伦瑞克，帝国皇宫，帝国皇帝卡尔-弗朗茨的卧室。
在一把大号的镶金皇帝靠背椅之上，坐着帝国皇帝卡尔-弗朗茨，他身穿着一件紫色衬衫和白色马裤，外面披着一件金色长袍，脸色不太好看地靠着靠背。
皇帝病了，胃痛折磨着卡尔-弗朗茨的神经，可他还是强打着精神理事。
北方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奥斯特领在混沌的摧残中苦苦挣扎，春季带来的瘟疫和流言传遍了帝国全领，恐惧感笼罩着民众和帝国的军队，许多选帝侯迫切地需要支援和资金来重建他们的领地，可皇帝手中的现金流已经接近枯竭，如果不是至高王因为这次没能支援到帝国而慷慨解囊，那么卡皇是真的要被迫动用自己的私人财富了。
“陛下，梅特涅回来了。”这个时候，皇帝的内务大臣，赫尔本公爵阿内-丹斯塔迪大步从外面走近：“他带回来了最新的消息，您要见他么？”
“让他到这里来吧。”皇帝知道卧室不太方便见人，但是他没办法，他病了。
很快，阿内公爵引着皇帝特使梅特涅从外面进来，梅特涅马上就要行礼，卡尔-弗朗茨却伸手：“不用了，梅特涅，就像你看到的，我的状态不好，有什么事赶紧说吧，坐。”
梅特涅把他的谈判成果和皇帝说了，双方达成的条约没有超过皇帝给的最低底线，卡皇听了之后比较满意：“看来情况还不算太糟，我们预想的最糟糕的事情没有发生，梅特涅，这对我们、对瑞克领和对帝国都是一件好事。”
“好事？陛下，请恕我不这么认为。”梅特涅忍不住说道：“您知道那支骑士道大军返程的规模么？大约五万人的返程军队居然有八千多米长！我的手下稍微点算了一下，该死的布列塔尼亚人和努尔人，他们总共组织起了一支拥有超过四万辆马车、驴车、骡车、手推车的巨型队伍，每一辆车里面都塞满了各种食物、行李和战利品！”
“除了这些人以外，还有至少两万人跟着军队随行，他们大多是士兵家属、商人、小贩、无家可归的平民，许多女人当了煮饭婆，带着她们失去父亲的小孩一起随军。”梅特涅接着强调道。
“看来我们的骑士王陛下又是收获颇丰的一次远征啊。”皇帝笑了笑，他没有如梅特涅想象的那样有什么回应，而是很淡定地靠着靠背椅：“没事，无非是东边起火，西边刮风，北面来了一场大暴雨，至少帝国这次熬过来了，还有什么事，梅特涅，说吧。”
“陛下，还有一件事，处理瓦尔特伯爵为首的后勤贪腐官僚，抄没家产的清单出来了，总共抄得矮人金币3000多枚，金马克合共37000多枚，其他的不动产、古玩珍宝和地窖物资折价大概还有20000金马克。”梅特涅想了想接着说道：“瑞克元帅海尔伯格和外交大臣阿玛德斯、内务大臣阿内他们对这笔钱如何使用产生了争执。”
“我就知道。”说起这件事皇帝就来气：“我知道运输到北方有很多困难，我也知道长距离运输路上不安全，外加上各种克扣，可一路上大半沿河，运输损耗怎么也不可能达到37%的程度！查理曼在上啊，瓦尔特那个无耻之徒果然利欲熏心，该杀！”
“……瓦尔特已经认罪，只求陛下放过他的孩子。”梅特涅低声说道：“这也是瑞克领主大议会的意思。”
“知道了。”皇帝想了想，只能强调道：“关于争吵，梅特涅，你去传个口信给宫廷大臣们，那就是军需用度和赈济难民优先考虑，至于我的私人用度还有那些官僚们的欠俸，这些可以暂时缓一缓，饿不死他们，也饿不死我的！”
“是！”梅特涅心悦诚服地低声应是，皇帝永远是如此克己奉公、大公无私。
“这次你也去看了莱恩的军队了吧？觉得战斗力怎么样？”皇帝随口问道：“有没有亲眼看到他们是如何作战的？”
“这个没有。”梅特涅有些遗憾地说：“厄伦格拉德郊外十分不安全，所有人都建议我不要随便出城，但是……”
“但是？”皇帝注意到梅特涅拿出了一个铁盒子：“这是什么？”
梅特涅从铁盒子里面取出了一块蜂蜜蛋糕：“这是蛋糕，陛下。”
“我说了，梅特涅，我不饿，我现在不想吃东西。”卡尔-弗朗茨感觉自己胃痛发作了，皇帝不耐烦地说道。
“这不是献给您的，陛下，这是布列塔尼亚老近卫军们过生日用的蜂蜜蛋糕。”梅特涅将铁盒子送上：“味道很不错，由随军伙食团烹饪，而且一路上都没坏。”
“…………”皇帝睁开了眼睛，他伸手接过了蛋糕，闻了闻，然后用手指扣了一点放入嘴中，轻轻咀嚼。
卧室内只剩下了皇帝咀嚼的声音，梅特涅安静地看着皇帝，他知道以皇帝之睿智，应该可以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良久，卡尔-弗朗茨终于说话了。
“我有个问题，梅特涅，你能回答我么？”
“陛下请说。”
“为什么莱恩他总是能够越打越富，越打越有钱，而我们帝国却是越打越穷，越打越窘迫呢？”
“这……”
第一千零三十章，蜘蛛之神的末日到了！
帝国历2515年，7月份，德拉克瓦尔德黑森林，阳光无法抵达之地。
即使是盛夏时节，米登领的德拉克瓦尔德森林依然被可怕的树荫和浓雾遮盖，那里终日无法见到太阳，那里被黑暗和浓雾笼罩，那里是绝对的生命禁区，日光不曾触及阴冷的地面，一切色彩仿佛都从土壤中流失殆尽，骨堆和巨型蛛巢散乱地遍布这片腐坏的土地。
可就在今天，这里迎来了一大群不速之客。
骑士王莱恩站在密林的一处小坡之上，他周身笼罩着的雾气无法阻隔他的如太阳般的荣光和力量，莱恩双目紧盯前方，灰骑士基因原体面露冷笑，华丽的国王罩袍和白色金杯披风之下，是他伟岸的身影。
“我曾经树敌无数，但尽为我击败。”
骑士王淡淡地呼出了一口气，他挥洒着自己的骄傲，回忆着自己辉煌的过往。
“在沼泽和腐化之下，他们曾经说过穆席隆永远不会被收复！”
闪击尖顶宫，大战奸奇魔军，兰杜因墓地之战，库罗纳与毒蛇马休巴德的巅峰冠军对决，直到阿尔弗雷德用火炬炸开城墙，时隔三百年，穆席隆再次光复。
“在绿皮和鼠人的土地上，他们说，八峰山永远不会再回到矮人的怀抱！”
巨人塔初战，军库堡攻城，钢铁岩骑兵战，全军奋力血战瓦拉雅之门，辉煌的泰坦之门决战，收复八峰山最终之战，绿皮大军阀史卡斯尼克和猎头者奎克先后授首，宣告着时隔接近三千年，八峰山再次回归于安格朗德氏族的统治，群山王国必将再次复兴！
“在黑森林和冰雪的国度，他们说野兽人和混沌永远不可能被真正击败！”
尚蒂隆防御战打退世界行者军团，伤痛沼泽之战偏师击败野兽人主力，巴格拉季昂行动阵斩诺斯卡至高王艾斯林，三王会战一王杀两王，赫齐格之战打垮色孽军团，沃尔芬之战击溃混沌主力大军，三月风暴收复厄伦格拉德。
“现在？现在他们已经无话可说了！”莱恩充满着骄傲地朝着他的军队喊道：“它们畏惧我，就像是畏惧雷霆和风暴的力量，我，就是莱恩-马卡多！我就是王者！”
欢呼声一浪接着一浪。
火光飞溅，余灰飘洒，在德拉科瓦尔德黑森林的茂密林荫之下，黑坑的绿皮大军正在败退。
它们惊恐地尖叫着，逃窜着，欧克兽人们战栗着接连败退，哥布林们手脚并用地在布满了蛛丝的林间土地上四处滚爬，布列塔尼亚大军从四面八方涌来，三色大旗和雄狮国旗在没有风的林间飘洒。
骑士们纷纷下马步行，追击着欧克兽人，用盾牌将它们击倒在地，用长剑刺穿兽人的胸口，火枪手们不断地开口，密集的子弹雨收割着成片的绿皮逃兵。
浓烟滚滚，加农炮正在开火，阿纳克那瑞女皇巨蛛八条腿抽搐着翻倒于整个林地之间，冰冷而绝望地发出一阵阵绝望的叫声，它的身上留下了数个火炮的伤口，两条腿被炸断了，绿色的血液一股股地淌下，它嘶叫着让绿皮们来救它，然而此时的绿皮大军唯有溃败一途，它们见到那面三色旗和鸢尾花书中剑纹章，早已经失去了战斗的勇气，就连最强大的蛮荒兽人们都两腿发抖。
许多绿皮都想起了在几个月之前，米登斯坦格，被那群熊皮帽和铁皮罐头们支配的恐惧。
哭喊着、哀鸣着、绿皮们稍一接战就全线崩溃了，让人难以想象，这曾经是给米登领造成无数麻烦和沿途烧毁、占据了大量哨站、据点、村庄、堡垒的黑坑绿皮。
是什么导致了它们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
最靠近的绿皮哭喊着，像散落在火把下的昆虫一样逃进了森林。恐慌像病毒一样蔓延到整个绿皮部落。恐惧即至，蜘蛛和它们栖身森林的主子们撤退到树干、空心树和泥泞的窝棚里，直到它们完全隐藏起来。甚至那些在空地边缘游荡的蜘蛛也转身逃跑了。
“胜利！胜利！胜利！”
“女士万岁！国王万岁！布列塔尼亚万岁！”
大群大群的布列塔尼亚军队点着火把，他们高举着武器，自豪地看着这一场遭遇战的战利品——倒在地上，失去反抗能力的阿纳克那瑞女皇巨蛛，它曾经是无法阻挡的巨兽和黑坑绿皮的力量象征，但现在，它只是一个濒死的战败者！
骑士王的命令残酷而无情，只见莱恩举起一只手，甚至一根指头，他的声音在黑森林中回响：“烧了它！”
“耶耶耶耶！”
“烧了它！”
“国王万岁！”
成片的火把如流星般被扔到了女皇巨蛛的身上，在火焰的燃烧中，这头曾经不可一世的巨蛛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火焰吞噬自己。
然后，化为灰烬。
伯希蒙德公爵和弗朗索瓦公爵率领着大军继续前进，而在莱恩的身侧，头戴着熊皮帽，双手拿着武器，全副武装的老近卫军们队列严整，朝前进军，每一位老近卫军的脸上都笼罩着神圣之光，他们又一次胜利了，甚至有的老近卫军都感觉到这种级别的胜利已经无法让他们感到陶醉，但依然是值得骄傲的胜利，现在他们将在莱恩王的率领之下，再一次缔造辉煌！
黑色的熊皮帽和高举的三色旗、还有那一具在大火中被烧成空壳的女皇蜘蛛，似乎在宣告着黑坑绿皮千年辉煌历史的终结！
只因为它们遇到了最好的骑士王国，只因为它们遇到了那个男人，伟大的骑士王莱恩-马卡多！
此刻，距离绿皮和蜘蛛的圣地，蜘蛛之神的主神龛所在之处，只剩不到五公里。
一天后，大黑坑深处。
这里曾经是昔日绿皮的圣地，如今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
硝烟、火焰、刀枪还有绝望笼罩着黑坑绿皮们，昔日的辉煌早已远去，人类杀来了，虾米们来复仇了，他们残暴无情，而且特别强大。
强大到绿皮无力对抗，无胆对抗，所过之处，只剩屠杀。
新任的蜘蛛王、蜘蛛之神的神选，格里布-大只爪正率领着最后一队哥布林蜘蛛骑手在四处冲杀，到处都是铁皮罐头们的军队，格里布-大只爪试图寻找出一条通往黑坑蜘蛛之神大神龛的所在之处，在那里，它将可以激发出蜘蛛之神最后也是最强大的力量，利用邪月之力击溃这群布列塔尼亚虾米！
此时，一队金杯罐头拦在了它的面前！
为首者正是红龙公爵、初代骑士王亚瑟的直系血脉后人，圣域巅峰接近半神之强者，伯希蒙德公爵！只见老公爵见猎心喜，他提起手中的巨型红龙权杖，指着格里布，大笑道：“就是它！我的兄弟们，蜘蛛之王就在这里，对方这种畜生，不用讲什么骑士道，大家并肩子上啊！”
红龙骑士兄弟会的圣杯骑士们一起大喊道：“为了女士和国王，为了布列塔尼亚！”
蜘蛛之王格里布-大只爪在狂怒之下也出现了几分怯懦，它咿咿呀呀地叫着：“为了黑坑，为了蜘蛛之神，小子们，给俺冲！”
在蜘蛛骑手们冲上去抵挡圣杯骑士的时候，格里布立即开始念诵神秘的咒语。
黑暗深邃的林地和峡谷之间，恶月越发刺眼，绿色的强光笼罩着整个战场，随后一只身形十分庞大的蜘蛛虚影只恶月中涌现，它由纯净的月光构成。
布列塔尼亚大军被这头巨大的蜘蛛虚影吓到了，士兵们情不自禁地后退，毕竟没有人会敢于直接挑战自己不了解的存在，蜘蛛之王随即尖锐地指着包围自己的人类虾米：“虾米不行了，小的们，跟上蜘蛛之神的脚步，给俺冲啊！”
恶月诅咒一开始非常强大，最先碰到灵体蜘蛛的布列塔尼亚士兵都在绿色火焰中被烧成了碎渣，徒留下一地碎渣，披着黑色盔甲的哥布林萨满戏谑的狂笑着，赞美蜘蛛之神。
然而很快，一声清脆的娇喝声在战场的另一侧响起：“湖神之光！”
纯净的湖中仙女神光破开了恶月的诅咒，湖神女巫莫吉安娜率领着湖神先知团加入战场，这些受到士兵和骑士们普遍敬畏的湖神先知们集体吟唱着神术，白金色的湖神之光立即压过了绿色的恶月诅咒之光，两股神力撞击在一起，让黑坑的天空迸裂，炸出了一道道空间裂纹。
蜘蛛之神的神力和湖中仙女的神力孰优孰劣？
答案不言而喻，受到如此猛烈的神力撞击，蜘蛛之神的虚影在空中扭曲和消散，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战场中央，是伯希蒙德公爵和新任蜘蛛之王的对决，格里布-大只爪相比起前任蜘蛛之王斯纳格拉-毒涎的战斗力差距甚远，它的武器也无法破开伯希蒙德公爵的矮人大师级全身符文板甲，只能靠着撕开老公爵身上的罩袍来寻求一点存在感。
“以女士之名，受死吧！肮脏的绿色杂碎！”伯希蒙德公爵抄起红龙权杖，划过一道暴虐的弧线，直接砸碎了格里布座下大蜘蛛的头部，大蜘蛛的头骨被砸得粉碎，这头畜生垂死之前试图反击，但红龙公爵岂会再给它机会，第二击终结了一切。
蜘蛛之王愤怒至极，它立即从身下取出了一根通体淬毒的神赐长矛，在大蜘蛛倒下的一瞬间朝着伯希蒙德公爵扔去，伯希蒙德公爵立即明白这根长矛的威力，他不慌不忙地将红龙权杖换手，在顷刻间用龙皮披风一卷，随即盾牌顶上。
“铛~”神赐长矛被使用湖中仙女赐福圣水浸泡洗涤的神赐盾牌挡住，红龙公爵轻蔑地直接伸手折断了这根长矛，随后石中剑出鞘，剑锋刺穿了蜘蛛之王的羽毛面具，贯穿了它的头颅。
蜘蛛之王格里布-大只爪毙命，剩下的所有绿皮和蜘蛛们见到这一幕终于士气崩溃，四处逃窜，放弃了这个绿皮的千年圣地。
“胜利！胜利！”伯希蒙德公爵得意地将蜘蛛之王的头颅使用剑刃挑起：“我们胜利了！”
大黑坑之内响起了布列塔尼亚人震天的欢呼声。
“以女士之名，我宣布，劫掠开始！黑坑绿皮的一切，都属于我们了！”骑士王莱恩骄傲地宣布道：“士兵们，骑士们，拿走你们看到的有价值的一切吧，一点也不要留下！”
“啊啊啊啊！国王万岁！”
劫掠开始了。
蜘蛛之神的神像被推倒，每一个绿皮窝点和蜘蛛巢穴都被打开，饥渴且凶残的布列塔尼亚军队如潮水般涌入了黑坑之中，他们见东西就抢，见绿皮就杀。
黑坑绿皮千年的财富积累，包括在和帝国人千年战争中缴获的一切，现在全成了布列塔尼亚人的战利品，黄金和宝石被从搞哥毛哥的眼睛、鼻子、嘴巴、肚脐上面挖下来，大块的珐琅银被骑士老爷们装入袋中，农奴士兵们争先恐后地将那些厚厚的蜘蛛丝剥开寻找着战利品，而更多识货的自由民们则是到处寻找蜘蛛的巢穴，里面往往有黑坑蜘蛛们积累下来的上等蜘蛛丝和丝浆，这些东西可是制作衣服和罩袍的上等原料！而且也可以用来制作高级的蛛丝丝袜！
“贝特朗，你们也去抢吧。”站在高处的莱恩朝着老近卫军们说道：“蜘蛛之王的宫殿就在那里，有什么就拿什么，但是最里面的那个山洞给我看好了，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是！”老近卫军们也奉命出动，冲在最前面的老近卫军大剑士一剑劈开了蜘蛛王宫殿的大门，随后这些精英士兵们也开始了自己的发财之旅。
这场劫掠给布列塔尼亚人带来了何等丰厚的收获？
由于莱恩让布列塔尼亚人“闷声发大财”导致没人知道具体的财富总额，但可以根据零星的记载一探究竟。
在劫掠完黑坑并最终一把火将这里烧成灰烬之后，一位老近卫军上士，大剑士博格斯特在自己的日记中稍微记载了一下自己的收获。
“在离开黑坑的时候，我稍微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背包和袋子。”
“里面的东西有几块硬的面包、两瓶蜂蜜、三包饼干、一包红糖、一包精盐、两瓶帝国啤酒，一匹震旦丝绸，上面绣着金色的龙和凤凰，数块有拳头那么大的狗头金，一小袋各种宝石，三件绿皮制作的珐琅装饰品，一件被砍两半的绿皮黄金面具，还有满满一大袋钱币，金克朗、金马克、金杜卡特，银先令什么的，甚至包括提利尔和埃斯塔利亚的钱币，太多以致于我无法搞清楚数量。”
“除此之外，我的军服和行李车里面也装着大量的东西，包括几条女人的丝绸长裙，五件使用狼皮制作的长风衣、四个黑坑绿皮使用白银和铂金雕刻的蜘蛛雕像，每一件都有好几斤重，三个从基斯勒夫搞到的鼻烟壶，还有从厄伦格拉德黑市上换来的女沙皇卡塔琳的痰盂，上面镶嵌着七颗各色珠宝而且通体使用汉白玉雕成，我把它用清水洗了几遍，两件绸缎衬衫，一件来自前基斯勒夫的女贵族，她用这件绸缎背心跟我换了一根猪腿、一根排骨和两斤面包，还有一小瓶蜂蜜和一瓶葡萄酒。”
“我肩上还披着一件貂皮大斗篷，斗篷里面还装着两袋上好的黑坑蜘蛛丝和丝浆，用这些换来家里的婆娘整天惦记的丝袜应该不成问题了，哦，里面还藏着一排在蜘蛛王宫殿内缴获的来自远东的小号漆器，希望能够卖出个好价钱。”
而就在骑士道大军疯狂劫掠的时候，莱恩也来到了黑坑的最深处。
果不其然！里面有一座传说中的古圣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