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钓鱼比赛（1）
一帆科技三巨头的讨论并没有得出具体的结果，企业文化，发展方针都还是没有确定；
但是方向还是定了下来，就是先做这个水下机器人，推出市场看看反应如何；
王北北负责联系供应商，以打样的名义采购一些标件；
凌志负责联系并考察代工商，以pvt（量产前的制程验证）的方式进行第一批量产；
而张一帆，则是要在满足现有功能的情况下，尽可能做到设计降本：
在不影响使用寿命的情况下，用小功率器件替代大功率器件，用低精度器件替代高精度器件，用国产器件代替进口器件，这都是降本最常用的方法；
更多的手法还有简代电路，简化机构，减少非标件的应用，机械器件材质降本等等....
最后，非标零件的采购，则是等张一帆最终的方案出来之后才会进行；
家底小，什么事情都得精打细算！
有了之前做验瓜器的供应商基础，王北北算是轻车熟路，没多久报价就出来了；
把数据套进表格里，很快器件的成本就算出来了，将近三百块钱，这是未包含外壳之之类的非标件价格；
里面已经包含了摄相头，电池和无刷电机；
只不过，非标件的价格这里就很难估算，比如，让一个注塑厂家生产，那么成品其实很便宜，哪怕是表面做了高光处理还外带附膜，买一套也跟买个小儿童玩具差不多，前提是自己有模具；
但是，开模费是一笔很大的费用，单模的业界价格在五千到两万不等，张一帆把图纸弄得已经是降得不能再降了，算下来也要十组模具，这让他有点心疼....
所以三个人一商量，第一次量产，生产一千套，定价998一台；
这样做，只要产品能卖光，一次就可以把开模的成本给赚回来，以后再卖，就是净赚的；
如果产品砸手里了，那也不至于太过心痛，毕竟机器人大赛的合作费还没败光....
用凌志的话来讲，那就是：“兵马末动，先想败局。”
于是一帆科技这个瘸了条腿的幼兽缓缓地动了起来；
凌志开始整理图纸，准备去找供应商，王北北也开始付款订货.....
张一帆的银行帐户则在不断地往外划钱，一笔又一笔....
在凌志的建议下，他也觉得，是要考虑给公司招个财务了；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李冰，没别的原因，就是这女孩子用得放心，最重要的是给她开多少工资她也不会有怨言；
只不过，这个事情还得从长计议，主要是张一帆心里也没底，一个初中毕业生到底能不能胜任这个位置....
军方那边也不是没有消息，甚至是好消息，就是从总装那边传来了个消息，张一帆和王北北有望获得国家科技进步奖；
甚至还有提到，本来有可能会获得十大杰出青年的提名，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取消了；
一帆科技三巨头一起讨论了下，觉得，这是军方释放出的善意，原因，自然不是因为那个六足的水蜈蚣机器人，否则早就该说出来了；
绝对就是那个汉语编程，那边的讨论应该还没有结果，所以放出这么一颗枣让自己这边稳住；
而且提到的那个杰出青年，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军方的人可没这个闲工夫忽悠人；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不了了之了，但是，哪怕只是这么一个科技进步奖，诱惑也实在是太大了；
有了这个奖，高新科技企业的挂牌，税费的减免，各种扶持政策的争取将会变得无比顺利.....
这简直就是个护身金牌，价值估计也就是比免死金牌略低上一些；
于是，张王二人谈到这个奖的时候，都露出无比的兴奋与期待...
别的不谈，把奖给领回去，也是件光宗耀祖的大事了！
张一帆和王北北，高勇三个还是决定去参加钓鱼比赛，凌志则踏上了考察供应商之旅，他早已迫不及待；
主要是一连串的开支和即将支出的款项，让张王二人觉得经济有了点压力；
而且这种钓鱼比赛，他们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非常感兴趣，天天呆酒店，早就闷死了；
临行前，三人还是作了些准备，他们在渔具店里买了两支看起来还算结实，而且价格也不是太贵的鱼竿；
同时也配好了鱼钩鱼线，坠子，浮标，抄网，鱼笼等等；
准备妥当后，三人便打车来到参赛券上公布的地址，登记好姓名及相关信息，接待人员也问了一些情况，边问边录入电脑....
随后便是检查钓具，饵料，然后才是发放号牌，还有一件印有赞助商名称的t恤。
张一帆是以陪同人员的身份进入的，没有号牌，但是同样被要求穿上比赛的t恤，很显然，赞助的企业早就谈好了要求；
在集合地点稍待了几分钟，这才有车来，把等候着的参赛选手及陪同人员接到比赛场地；
赛场离泉城并不远，不到半小时车程，很快就到达了；
比赛的河道看起来水倒还算清，至少比那个钓鱼场的要清上几分，而且水流较缓，即便是不懂钓鱼，张一帆也觉得这是个好钓场；
河边的一片空地边上搭了个小台，显然是让组织人员讲话和颁奖用的，看起来还有模有样；
现场这个时候已经聚集了两三百人，都是赞助商的t恤，挂着号牌；
还有一些打着旗子，成小团队聚在一起的钓鱼俱乐部的人，他们一个个都是全副武装：
身上套了防晒的长袖衣，背着极大的钓具包，有的人甚至连保鲜箱都给带上了，一看就很专业，气势上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这些装备，张一帆在渔具店里可是见过了，就比如那些钓具包，别看着好像不起眼，一般都是上千块钱打底，最便宜的也要几百块；
张一帆随便这么扫了几眼，就发现，这样的人在那些俱乐部选手里还真不少见，甚至比比皆是；
他可是有点想不通了，这一身上万块的装备，要是那钱都拿来买鱼的话，哪怕是天天吃，也够一家子吃上好些年了；
还犯得着去钓？都闲得慌给闹的。
小台上的音响开始响了起来，无非就是讲解一些比赛规则，然后一些主办方及名人的讲话什么的；
张一帆没怎么听，只要王北北他们了解就好，他只是在打量这一整段河道，看着哪个地方钓鱼好作弊....
第122章：钓鱼比赛（2）
“比赛开始，比赛时间四个小时....”
随着小台那边的音响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动了起来，纷纷走往自己看好的钓位；
随后，有人开始打窝，有人取出钓具，有人撑起了自带的遮阳伞.....
张一帆则领着王北北和高勇，走向他看好的一个位置;
那位置几乎就是赛场的边沿，水面上没什么遮荫的树木或者草丛，水流比别的地方略急，几乎所有的人都避开了这片区域；
然而，这个地方有个好处，那就是连片都是低矮的草从；
同时离岸边大约七八米的地方还有颗小树，可以很好地遮挡他的小动作，还能挡一下太阳，坐在树底下不用被晒到，而且可以更好的玩手机....
比赛开始了约么十几分钟，张一帆这才不慌不忙地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关键的东西：
那条充满电的‘水蛇’，然后控制它悄悄地滑进水里；
这一次，张一帆的体验和以前的又完全不一样了；
钓鱼场或者浴缸里的水几乎是静止的，但是这黄河里，水是流动着的；
即便是河底的水流没有那么急，同样也需要控制‘水蛇’，要么让它趴在水底，要么不断洲动，让它不至于被水冲走；
不过，视野倒是远了很多，虽然这是张一帆第一次亲自来到黄河边，但是看到水质确实是清了；
若是很多年前那一片带着黄土的河水，他即便是带来那条没达到江总要求的军用版水蛇，也只能抓瞎；
这一次算是轻车熟路了，张一帆很快就用‘水蛇’找到了王北北和高勇这两老表的鱼钩；
只不过，鱼钩的周边根本就没什么鱼，或者说，没什么对他们的鱼饵感兴趣的鱼...
‘就这样子还搞什么钓鱼比赛哦，能钓上鱼都算运气好的了，’张一帆心中抱怨道。
见识过钓鱼场里那密密麻麻的鱼群，再看这里稀稀落落的鱼，心里的落差确实很大；
随后他想看看，别的位置是否也是一样，开是控制着水蛇，不紧不慢地搜索过去....
好在比赛的钓位都是在河的这一边，否则水蛇根本没办法通过湍急的河流冲到河对岸去，要是被水冲走了，那可就亏大发了.....这可是唯一的原型机。
一路过去，连着看过好几个钩子的附近，情况都差不多，这让张一帆有点安心了；
大家情况都差不多就好，大不了等下电个几条鱼给那两老表拿去交差；
心情大好的张一帆控制着水蛇继续向前，突然发现，有条大约一两斤重的鲤鱼在一个钩子前跃跃欲试，眼看着就要吞钩了...
说时迟，那时快，张一帆立即来了个急加速，水蛇直接冲着那条鲤鱼快速撞过去；
那条鲤鱼哪里见过这样的怪物，被这么一吓，直接掉头就跑掉了，哪里还顾得上鱼钩上诱人的鱼饵...
而那个鱼钩，自然也被突然变急的水流一扯，浮标立即往下重重地一沉....
岸边，遮阳伞下，一个坐在折叠椅上的中年人，一直手不离杆，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的浮标，看到它往下一沉的时候，便眼疾手快地提杆....
“我擦，”中年人看着手感轻飘飘的，便知道失手了，对着身边的人说道：“这黄河里的鱼果然是精，这都让它跑掉了....”
然后再次放饵，下杆，全然不知道，刚才的失手，是因为有人在水里搞鬼；
张一帆可全然不知道被他搞鬼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反正他那个位置也看不到，自然也不可能傻乎乎地控制着水蛇冒头来看看对方是什么样的表情，那纯属脑抽；
反正他就控制着水蛇一路向前，一路横冲直撞，见到有鱼要咬钩就吓它一下，不时还故意撞一下别人的鱼钩，造成有鱼吃饵的假相；
这些选手用的鱼竿，张一帆也是大致清楚了，四米五到六米左右的杆，也就是鱼钩与岸边的距离差不多都一样；
所以，水蛇的一轮‘巡游’干扰之下，几乎没有什么选手幸免；
除了几个漏网之鱼，或在张一帆的水蛇到来之前就开张的，或者是用的短竿，几乎没有什么人有渔获；
“这一届难度很高啊！”
“往年也有过钓黄河的，也没见过这样的，这么久了还有这么多空军；”
“可能是天气的原因吧，看那边那个黄河钓友会的，他们平时可是专门钓黄河的，本来以为这次前几名被他们包圆了，可到现在也没见有人上鱼....”
钓友们纷纷抱怨连天，就连负责现场监督的工作人员也感到奇怪；
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可是有着多年组办这种赛事的经验，而且其中还有不少也是钓友出身；
在赛前，这个比赛的河道是经过考察的，鱼量和水流等等因素是适合垂钓的，而且在赛前根本就没有公布这个位置，避免了有人捣乱或者作弊；
现在这个样子，很明显是有古怪的，参加这种比赛的人大多都是老手，有小部分人没上鱼，或者说哪怕是一半，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现在是绝大部分人都钓不到鱼，而为数不多的钓上鱼的，还只有那么三五个，更重要的是，钓上的鱼，最大的也只有巴掌大....
不但钓友纳闷，工作人员纳闷，就连主办方也着急了起来；
赛前，这起赛事在一些自媒体，甚至一些本地媒体和网站上都有宣传；
要是比赛结果出来，鲁省的钓鱼大赛产生的钓王，就只是钓到了一只半斤不到的小鱼，那肯定会造成轰动，不过，那就是被别人看笑话的轰动了....
来年再想办这样的比赛，怕也没什么人参加了，丢人都丢到省外去了....
张一帆可没想那么多，主办方什么的关他什么事？反正我们钓不到，你们也别想安稳钓鱼；
再次控制着水蛇原路返回的他继续故技重施，闹了一路鸡飞狗跳之后，这才缓缓停在王北北的鱼钩旁；
也不知道是打的窝起了效果，还是别的地方鱼都受到了惊吓，总之，这个时候，这两老表的钓位总算是聚起了些鱼；
张一帆有点犯难了，这河里的天然鱼和池塘里的鱼明显不一样，精灵很多，要想把鱼钩撞到它们口中有点难度；
这里面还有水流的因素，在水流几乎静止的钓鱼场里，可以慢慢瞄准，然后突然一撞，反正那些鱼都是傻乎乎的在那里，练出经验的他，几乎一撞一个准；
然而，黄河里的鱼，很多见到了形状怪异的水蛇就已经早早开溜，即便是不开溜，也是保持着极高警惕，略有异动就以极快的速度逃离....
电鱼，那就算了吧，监督比赛工作人员就在附近，不时就过来晃一下，要是一群鱼翻白着浮上来，任谁都知道有问题，到时就弄巧成拙了；
撞钩钓鱼成功的机率，甚至连钓鱼场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努力了好几次，张一帆总算成功地给王北北的钩子上挂上了一条一斤来重的鲤鱼；
这让王北北乐得像个一百五十斤的孩子，在高勇的帮助下，拿抄网把鱼钩取下，又把鱼成功地放进鱼笼里后；
王北北不断炫耀着：“表哥，小帆，看我钓到了一条好大的鲤鱼...”
在他身旁的高勇一脸无语；
远处，张一帆一脸嫌弃，连回应都懒得回；
而没有人想到的是，比王北北还要高兴的是工作人员，他们一听到上鱼了，就立即冲了过来，不断地拍照；
拍高勇用抄网捞起鱼的照片，拍王北北取鱼钩的照片，甚至拍他炫耀那条鱼的照片....
来得略晚的，也拿起王北北钓上的鱼拍照....
然而，张一帆有点不安，因为少了他捣乱之后，上游的那些参赛者也开始陆续上鱼....
他开始有点危机感，这样下去可不是什么好趋势。
虽然能参与这样的赛事，确实也很不错，但是心里垫记得在钓鱼场的损失，再加上大奖的奖金很可观，要是失去了，总是有点遗憾；
于是张一帆开始打起别的主意。
第123章：钓鱼比赛（2）
钓鱼比赛的评奖规则其实很简单，就只有两个；
钓王，也就是指在比赛中，钓上来的鱼的重量是最重的，那这个选手就会获得钓王；
而鱼王，则指在比赛中钓获单条最大最重的鱼的，这个选手就是本届的鱼王；
鱼王这个奖项，张一帆他们是从来没想过要争的，因为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大鱼在自己这里出现；
而且体积大点的鱼，哪怕就是用电击，也不一定能把它电翻了，就算它吞钩了，如果不是老钓手，搞不好最终就是竿子脱手或者鱼线断掉....
所以，他们一开始瞄着的就是钓王这个奖项；
不就是钓最多的鱼嘛，张一帆的主意就从这里打起；
黄河里的鱼有很多种，但是不得不说一句，和国内的许多河道一样，河里面鱼量最多的就是清道夫；
这种鱼在国内完全就没有天敌，就算是在这个号称能把一切入侵物种吃成保护动物的华国，也没有研究出清道夫的吃法；
由于品种的原因，再加上长期食用淤泥及各种垃圾包括鱼卵，幼鱼等等，清道夫的肉质很差；
无论是清蒸，红烧还是油炸，口感实在是太差，没有什么人愿意吃，捕捞上来的，基本上也只是拿去杀死，或者暴晒甚至填埋；
但是，无论如何，清道夫都还算是鱼类，钓起来了，就能算是渔获，可以计入比赛的计分；
张一帆这样子费尽心思，也算是一种难能可贵的不忘初心。
几乎所有的钓友，有人研究如何钓草鱼，如何钓鲢鱼，如何钓鲶鱼，甚至是如何钓罗非，甚至是研究河钓，海钓，礁石钓；
但是，绝对没人会去研究过如何去钓清道夫，因为那种鱼就是垃圾，钓上来了也不会有任何成就感，有如弃履；
若真有心要去除害的话，还不如撒撒网，不但能清除清道夫，甚至偶尔还能有些惊喜；
而现在，张一帆满脑子想的，就是如何让王北北和高勇获奖，至于丢脸？反正丢的也不是自己的脸；
这就叫弯道超车！
在别人不在意的地方超越别人！
“小北，勇哥，你们把鱼钩再往下放十厘米，”张一帆叫道。
两老表没明白什么意思，但是还是照办了，看样子电鱼是不可能了，免不了陪太子读书，还不如顺着张一帆的意思。
清道夫因为没有天敌，所以行事也是肆无忌惮，别的鱼一见到水蛇这种怪模怪样早就跑了，但是它们，就静静地呆在那里，不时还吸几口散落的鱼铒....
大有一种，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气势，悠然，自得....
这在张一帆眼里，简直就是福利啊，比钓鱼场里的鱼还要傻，这要是连鱼钩都撞不上去，还真是自己操作问题了；
于是，王北北上鱼，高勇上鱼....
两个人的鱼笼都装了不少鱼，就连工作人员都被惊动了，两名工作人员就这么站在他们身后，甚至其中有一个拿着手机在那里拍摄着他们钓鱼的过程....
每次浮标下沉，工作人员都会很努力地行注目礼，然后，一次又一次迎接清道夫的上岸，一脸失望.....
甚至有过一次，王北北在解钩后，没记得上鱼铒，还是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内成功提竿....拉上一条约半斤重的清道夫....
坐在小树底下，喝着宅男快乐水的张一帆很有成就感，钩清道夫的感觉果然很爽，一钩一个准；
王北北的失误他自然是看到了，本来可以用水蛇撞一下鱼钩，让他收回去重新挂饵，只不过，手太顺了，一下把鱼钩直接塞到一条清道夫的下巴下....
然后，就连岸边在摄影的工作人员也吓呆了：这运气也没谁了，空钩还能这么巧地勾上一条清道夫上来；
很明显，并不是那条清道夫咬了钩，而是这个选手直接就把钩子钩到鱼的下巴，活生生把它给扯上来的.....
工作人员已经把王北北和高勇定义为钓鱼的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
在场所有选手，根本就没有人能像他们那么频繁上鱼的；
可是，他们上的鱼，一直都是清道夫，清一色的.....没任何经济价值，没有食用价值的鱼，清道夫.....
王北北有点汗颜，他要不知道这是张一帆搞的鬼，那就真要回幼儿园回炉了，问题是每竿一抬，必是清道夫，这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无疑，身后的工作人员给了他一些无形的压力，但是更重要的是，他眼见自己渔获比所有选手都要多.....
也就是待会，就要拿一笼子清道夫去那个台上交差....这未免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看看自己的表哥，王北北的心理平衡了许多，因为自己的表哥那里全是清道夫.....他很清楚地看到，一条别的鱼都没有；
自己这里，好歹有条一斤多重的鲤鱼呢，黄河鲤鱼，说不清有多贵重，但是也不是谁想钓就能钓得上来的。
王北北唯一想的就是：张一帆能不能靠谱点，给自己弄上几条别的鱼，而现在，要大声说话肯定不行，打电话也不行，身后还有几名工作人员呢；
唯一的办法，就是给张一帆发个微信....
是的，发个微信，告诉他钓上来的鱼的数量已经差不多了，是时候弄点别的鱼了；
只要再有那么几条别的鱼，那么至少在台上被人质疑的机率就少了很多，所能做的也就只是这样了；
拿着一堆清道夫去领奖，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无奈是真的想要赚钱....
而这边，张一帆玩得不亦乐乎，在有水流的地方，还能一钩一个准，多爽的事情？
他甚至已经考虑到，是不是可以建立一个钓鱼辅助的网站，给自己即将上市的水蛇助推一波，毕竟现在一千套能不能卖出去，心里也还没个底。
空中无人机玩的人有点多，所以大疆做起来了，但是水下无人机呢？目前还是一个没有人去试探的市场；
至于王北北他们困扰的那点事，张一帆根本就不关心；
比赛的规则就在那里，总没有人否认清道夫是鱼吧？
更何况，清道夫，也不是谁想钓就能钓得到的；
有本事你们也钓些上来啊！
所以，他很坦然地继续清理着清道夫...
第124章：赛后
时间很快过去，钓鱼比赛进入了尾声；
张一帆趁着工作人员不注意，也把那条水蛇给收了起来，连水都没擦就放到了背包里。
随后，就看王北北和高勇的个人发挥了，反正水蛇也没多少电了，而且，这所谓的个人发挥，并不是指比赛的胜负，而是个人的面子问题；
大局已定，以王北北和高勇的渔获量，获奖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关键就是能不能弄上几条不是清道夫的鱼来，也让脸上过得去些.....
很快，就到了工作人员给参赛选手称重，登记战果的环节；
王北北几乎提不动他的鱼笼，在称重拍照前，他故意把那条唯一的鲤鱼给翻了出来，摆到了鱼笼的最上层；
而高勇，则一脸苦笑，提着他那大半笼清一色的清道夫，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摆poss与战利品一起拍照....
钓鱼大赛的钓王第一名和第二名不出所料地落到了王北北和高勇的头上；
王北北钓上来的鱼差不多有八十斤，而高勇也足足有六十多斤，远超过第三名的二十来斤；
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两人很快站到台上，领取奖杯，少不了要接受主持人的一通采访，
“我叫王北北，来自桂省，自小受到我表哥影响，所以喜欢上了钓鱼，这一次来到鲁省参赛，也是想多和大家一起交流....”
“我叫高勇，也是来自桂省，嗯，我是他的表哥，喜欢钓鱼很多年了，能够在这次的比赛中获奖，我感到很意外....”
与此同时，很多钓友也都很好奇地来观看冠军和亚军的渔获，看完了之后，什么表现的都有；
这两个来自桂省的选手，简直就是清道夫克星，鱼笼里满满的清道夫，即便是作弊也显得极没有诚意；
实在是太过份了，虽然参赛的人也有钓到清道夫的，很多人习惯性就把它扔岸上了，即便是有些钓手把它计算进战果里面，也是大部份都是其它的鱼，只渗有一两条清道夫；
哪里会有人像这两位桂省的选手这么厚颜无耻，不但是专钓清道夫，还拿来当成战果了....
偏偏比赛规则里没有限制钓上来鱼类的品种，这样做还真能说得过去；
这就让大家都憋着一股气，你说人家违规嘛，又都是照着比赛规则来，说没违规嘛，尽是钓些不能食用的鱼类，这也太恶心人了；
所以大家心里很不服气，很多人已经当场发声，表示下一届比赛一定要增加这么一条规则，清道夫不能计入比赛成绩；
于是有些心里不平衡的人甚至拍了照片或者视频，发到朋友圈或者抖音里；
“大家看看，这一届的钓鱼大赛冠军，钓的全是清道夫....”
“泉城惊现清道夫终结者，专钓清道夫，并勇夺钓鱼大赛冠亚军....”
“论钓鱼，我就服这桂省来的两表兄弟了，专钓清道夫还拿下了冠亚军，什么时候桂省的清道夫清理工作已经如此发达？”
也不尽只是眼红或者气愤，有些人发这些照片，视频的时候，也只是抱着一种开玩笑的心态；
只不过，这种信息的传播也很快，因为得益于抖音等应用的普及，哪怕是不爱钓鱼的人大多也知道清道夫是什么货色；
这种偏门的信息很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于是，纷纷有人点赞，转发；
“求钓清道夫的方法，我也想拿个钓鱼冠军；”
“跪求快速钓上清道夫的高手指点迷津，如何半天钓上近百斤清道夫....”
还有一些钓友，则在研究着王北北他们钓上来的鱼....
甚至有人在征求得王北北同意之后，现场解剥了两条被钓上来的清道夫，掏出它们肚子里的鱼饵，又是看，又是捏，又是闻的，想从中获得一些线索....
王北北也懒得理，直接把鱼笼里的鱼倒到地上，谁爱研究就研究去，反正奖金和奖杯都到手了；
自己也早跟他们说了，用的就是渔具店里五块钱一包买的铒，不信也没办法。
至于那条鲤鱼，自然早就让人用袋子装好，这可是要带走的，黄河鲤鱼，据说很好吃的呢。
网上的消息越传越烈，很多人的眼光很快就从钓鱼冠军钓到了一堆清道夫这个事件，转而关注到黄河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清道夫的事情上去了....
再然后，一些环保人士也站出来呼吁消灭这种破坏生态的外来物种....
只不过，这些东西，张一帆他们是不知道的，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当地的朋友，自然也看不到这些在朋友圈里流通的东西；
不过，即便看到了也没什么办法，清道夫这东西，不是说消灭就能消灭的；
倒是返程的时候，王北北和高勇收到了不少名片，都是那些钓友会或者钓鱼俱乐部的成员塞的，也不好不收，只能客套着。
倒是张一帆被冷落在一边，却在心里不断想着，这些人群应该也可以发展成为民用版水蛇的客户....
肯花上万块钱购买一套钓鱼装备，想必也不差那千把块钱，买上一个可以观察水下情况的装备吧？
更何况，这水蛇还可以在水里游动，在陆上也可以行走.....
可以说这些钓友简直就是水蛇最有消费潜力的客户群体了，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而且还喜欢钓鱼这种可以互动的水下运动方式....
但是，要从哪个点上来切入这个用户群体？
可以在钓鱼中作弊，这个肯定不能作为卖点，张一帆算是看透了，这些钓友都还有种执着；
他们可以花更多的钱买更好的鱼竿，买更好的钩甚至是浮标，鱼饵，但是，让他们用电鱼，或者直接观察鱼吃饵之类的方式来捕鱼，那肯定会让他们产生抵触情绪；
要真只是想抓些鱼，还不如弄个鱼网，钓友们根本不在乎这点鱼钱，真正靠打渔赚钱的，也不会用钓鱼这种方式。
那么，换个方式呢？
比如给水蛇换个名字，叫钓鱼学习机....
可以近距离观察各种鱼类的进食方式，观察鱼钩鱼铒在水中的即时状态，从而提高自己钓鱼的技巧....
张一帆觉得，这个方法应该可行；
他甚至已经打算回去之后，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如何通过这种宣传方式，吸引更多的潜在客户；
一千台民用版的水蛇，如果最终卖不出去，那亏的可是自己的钱，已经落入口袋里的钱。
第125章：水蛇的广告片
接下来的几天，四人组并没有闲下来。
凌志那里的进展非常快，有了张一帆的资金打底，几乎是一天一个新状态；
该开模的开模，该送样的送样，就连组装厂都找好了，泉城附近的一家代工厂；
单价不高，而且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们有过运动腕带的代工经验，也就是能满足高密闭产品的制程，可以进行水下产品的测试；
张一帆也没闲着，努力地弄着宣传，反正大家都还在这边等通知，趁这时间肯定得先搞点自己的活；
他让王北北和高勇各自申请了一个公众号，名字就是：鲁省钓鱼大赛冠军，亚军；
弄出了公众号，肯定要推送一些内容；
第一天，两个公众号放的都是钓鱼大赛的内容，别说关注的人了，就连点击其实也都没有几个；
第二天放出来的内容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是一段在钓鱼场里拍的视频.....
给了张一帆他们参赛券的钓鱼场老板还是很关注这一次的钓鱼大赛的；
在王北北和高勇获奖之后，他便连夜让广告店老板帮他把和这两个人合影的照片给印了出来；
那可是一面三米高五米宽的大型彩印，直接就挂在他的钓鱼场门口还有侧面临近马路的地方，上面还印着一排大字：恭贺本钓鱼场钓友王先生及高先生荣获本届鲁省钓鱼大赛冠亚军....
钓鱼场门口上方还拉了横幅，那架势，就像是某中学在高考后出了个省状员一般隆重；
只要有人一问到这横幅和照片，钓场老板便乐呵呵地讲起当天的神奇战迹.....并且言语中还隐约地把王北北和高勇这两人说成是他钓场常客；
是以，王北北他们过来拍视频的时候，那老板直接就开了绿灯，几乎是有求必应，甚至早早言明，不收钱，钓上鱼也直接带走，不收钱....
所以，拍摄的过程无比顺利.....
于是，由张一帆编剧加导演，王北北和高勇主演的一部广告片就在这个钓鱼场里诞生了；
广告片的名称是《钓王是怎么样炼成的》；
在张一帆看来，这钓鱼大赛冠亚军的名气，不用白不用，空置个几天，热度也就没了；
还不如拿出来发挥点余热，趁着还有点热度，为公司产品的宣传添砖加瓦，至于面子什么的问题；
张一帆举了个例子：你们知道去年鲁省的钓鱼冠军是谁吗？奥运会里拿下世界冠军的，怕是你们也记不住几个吧？
别太自以为是，跨了这个行业，还真没几个人会认识你们，咱们这只是想着把利益最大化；
于是，这两表兄弟被说服了，反正就拍个广告，反正这广告也不可能拿到电视上去播，丢人也是丢在外地.....
总之，好一顿自我安慰和相互安慰，表哥想着为了表弟，表弟想着为了公司.....
没有代言费用，也没什么广告费，全义务劳动，广告片就这样开拍了：
一开始，首先就是王北北和高勇抱着奖杯的一通自我介绍，然后是给这个钓鱼场，特别是招牌那里一个特写这可是老板特别要求的，为此他还赞助了一千块钱；
随后，就是王北北在镜头前讲解钓鱼技巧；
这些技巧都是他们在网上搜的，从各种鱼类在水里生活的分布水位，到它们的生活习性，喜好的食物，进食的特征，应有尽有，稍微整理一下，便是一份高大上的理论知识；
总之讲起来就是理论一堆堆的，让人能有点不明觉厉的感觉，具体实不实用，也许老手还能说得上一二，新手和外行的就只能看个稀奇；
然后，就是一系列的测水深，放饵这些基本操作.....
真正的关键点来了，王北北拿出那条水蛇原型机，仔细地介绍起它的性能：
“这是由一帆科技公司最新研发的水下机器人，它可以在水中自由活动，而且潜深可以达到....”
“在用料上，一帆科技公司可谓是非常厚道，它采用了1200万相素的水下摄相头，可以非常清淅地拍摄水下的画面....”
“身为初学者，我们可以通过它清楚地观察到各种鱼类在水下的特征，还有它们捕食的特征；”
“当然，我们还可以通过它，观察到很多自己的不足之处，比如说，鱼钩距离水底的高度，通过这样的观察，我们可以很快纠正自己错误的判断，从而得到更好的钓鱼体验....”
然后，王北北自然是把‘水蛇’放到水中，用手机控制着它在水中的行动，潜水，游动....
这些都是有特写的，手机屏上反馈回来的画面被清淅地录制下来，平静的水平也少不了会给上几个镜头...
再然后，水底下，鱼钩及周边的图像，还有钓鱼场池塘里那密密麻麻的鱼群，都真实地展现出来；
接着就是拍摄各种鱼吃饵的形态了；
在这个环节，王北北换了两种鱼钩，一种是便于罗非鱼吞食的鱼钩，还有专门针对鲩鱼这种张大口吸引水流，从而吸食到食物的鱼类.....
针对鲩鱼的，他使用的是水怪，一种圆型球体，里面装着饲料和鱼饵，同时从外往内倒插了六七个大鱼钩的钓具....
这种水怪，一般是往池塘中央抛的，用的是抛竿，扔出去了就不用管，只要在竿头上挂个铃档，等到上鱼了，鱼竿摇晃了，铃铛就会响起来....
拍摄的过程有点痛苦，因为王北北抛了好多竿也没中上哪怕一条鱼，而张一帆也为控制水蛇寻到水怪的落点而头大；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视频总算是拍摄成功了....或者说，杀青了；
至于最后成片的效果怎么样，这个时候还说不准，毕竟还要剪辑，而且，这种目的性很强的广告片，很容易招来观众的反感。
于是，第二天，那两个公众号里放出来的视频，就是王北北和高勇在钓鱼场里的花絮；
“大家好，我是王北北；”
“大家好，我是高勇；”
“我们在钓鱼场里拍摄了一期关于钓鱼技巧的节目，现场部份已经拍摄完毕，剪辑之后就可以让大家一睹为快....”
“敬请期待哦！”
两表兄弟在张一帆的手机镜头前尽情地卖弄着.....
第126章：试产（1）
信诚电子，位于泉城高新科技园区的边上；
今天他们迎来了一批客人，原本一个一千台机子的代工订单，不过区区数万块钱的单值，根本就没引起什么高层重视；
只是由市场及销售部门按照正常程序接单，项目经理协调各部门资源，生产计划排程....一切按步就班来，要开始排产，起码也要半个月后了；
然而，突然从最高层下达了个命令，要各个部门配合，把这个很小的玩具订单提到优先次序来排产....
这下所有的部门都乱套了，按这么一千套的订单，其实哪怕是在pvt阶段，做做停停，所需的生产时间不过就两三天；
但是就这两三天时间，也是影响很大，因为产线上的排程原本就是满满的；
设备稼动率，产线利用率，甚至连转产品的时间都被工业工程部门算到了以分钟计；
也就是这边提前了，那边就要往后拖.....
至于生产员工之类的，反而不用怎么培训，指定一个位置，给一份作业指导书就可以开始生产了....
电子制造业发展到这一阶段，已经经历了需要个人技能单独作业，到流水线集体作业；
再到现在的人员在产线上，主要的工作就是控制机器，或者代替部份机器无法完成的岗位的发展，再往后，就是机器取代人员了；
纷纷有人悄悄地议论着，这个玩具订单的老板，是不是和老总有什么关系？
于是，张一帆他们进入工厂的时候，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优待；
人事部专门腾出了一间会议室供他们作为临时办公使用，水果，茶水不间断供应；
生产计划部门安排了设备最新，停线率最低的产线.....
品质部把眼最尖的，最机灵的老手qa给调到了这条产线；
工程部专门派了两个技术员，一个死死盯着产线上的波峰焊设备炉后品质，另一个则要负责测试设备的正常运行；
就连生产线，也都选了些熟手过来，整条产线上就连一个临时工都没有；
来料检验部更是提前加班加点进行加严抽检，发现一些塑胶来料有批锋的情况下，自己便组织了人员，用美工刀一点一点切掉....
总之一切的准备，都为了能在最快的时间把产线开起来，不惜一切代价....
在最后一次调整组装工位后，原本就要开动产线了，张一帆和凌志商量了一下，然后便叫停了.....
如果这样生产下去，品质根本就不可控，甚至连问题出现在哪个环节都不知道，因为没办法追；
刘小明，一名产线员工，月月光的那种，进电子厂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想追个女孩子回家结婚都说电子厂里妹子多；
进了厂后才知道，女的确实很多，但大部分是大妈，但是厂里的福利还算不错，工作也算轻闲，于是就呆了下来；
因为是年轻人，手脚麻利，而且又懂点基本的电脑操作，所以刘小明的岗位一直都是测试站；
昨天下班前，领导就交待，明天会有重要的客户过来，生产一款新产品，让大家下班前搞好5s；
今天一大早上班前由领班主导的早会上，平时难得一见的主管也参与了，甚至还说了几句话，无非就是让大家注意纪律，保证好自己岗位的5s，做好防静电等等....
平时半年也见不到一次这样的阵仗，哪怕是有客户来审厂，也不至于这么紧张；
所以，大家都如临大敌，刘小明也不除外；
在产线还没开起来的时候，无所事事的他只能一遍遍用无尘布擦着自己负责的测试台；
以前听调测试程序的工程师说过，这套东西就要好几十万，在这种新产品试产的时候，这个测试站犹为重要；
良率数据要从这里出来，而且，这样的测试之后就是组装，最终组装之后的产品，如果有失效的话，维修，分析都需要报废外壳....
如果产线跑得快，就很可能会有漏测的现象发生，如果漏测的产品进到下一站，负责测试的刘小明是要受到处罚的；
很快，刘小明就发现了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工程部的人员在不断地忙碌着，不断地在产线上添加条码枪和电脑，几乎摆得密密麻麻的；
以前刘小明也见过，有些要求高的电源产品，在几个关键工序上要扫条码，比如测试站，老化站，出货检验等等；
只不过，这一次做得好像有点过头了，几乎每个工位都要扫描....
也就是说，这些条码在系统里关联之后，只要查出是其中一个零件出了问题，立即可以在系统中调出来，这是什么供应商生产的器件，什么规格，哪一个周期，甚至连操作员的信息都可以直接调出来。
同样，只要有了产品的条码，与之相关的所有测试参数都能在系统里面调出来；
更厉害的是，它根本不可能跳站，只要跳过一道工序，在下一道工序中根本没办法通过，甚至多试两次，这个条码就会被锁死；
略懂电脑的刘小明觉得，这套系统，其实公司在原有的系统里优化一下，再增加一些路径和硬件也可以完成；
但是，那几个客户只是在会议室里鼓捣了不到半个小时，然后整套系统便开始可以运作了.....
在那个年轻得有点过份的客户把软件装到自己的测试站上时，刘小明由衷地感到佩服；
以前，看到工程部的技术员在调机的时候，有时候还觉得有点羡慕，但是他觉得，如果有人教，自己也可以做这个工作，因为一些简单的调试操作，他就是在旁边偷师学到的....
而这一次，他实在是佩服了，这些客户把整个测试的界面都给改变了；
以前的测试界面，就是要选择对应的测试程序，然后开始测试，慢慢跳着测试步骤，上面是密密麻麻一堆数据，然后一步接着一步跳，失效了就打印个条子，系到产品上；
而现在，测试的界面变得非常简单，整洁，只有三个按键：开始测试，停止和单步测试；
操作起来也非常简单，把产品放置好，插好线，然后扫下条码，按下开始测试，就可以了，等到测试完成，直接取出产品就好了；
不良品拿到维修站去，一扫条码就能看到不良步骤的信息，维修好之后还要把不良的原因上传到系统中去....
刘小明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的工作可以变得如此简单；
但是，他同时也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以前的自己，可能是不可或缺的，因为一个熟练的测试员，并不是那么容易培训出来；
所以，偶尔发点小脾气，甚至请个次把霸王假，领班也拿他无可奈何；
无论是测试治具的接线，维护，保养，还是说操作那个复杂的测试界面，刘小明心里有个底，自己在生产车间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好手；
以前，哪怕是自己提出想要辞工，领班甚至主管都会找自己单独谈一下心，无非就是让自己泄下怨气和不满，然后承诺去争取一些福利待遇而且还真的争取下来了；
而现在，他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感，虽然自己还在这个岗位上，但是这个岗位的工作已经变得简单了；
这么简单的操作，其实任何人只要脑子不出问题，教上个一两遍，也就能学会了；
本来是个很关键的岗位，似乎一夜之间，就变得谁都可以取代自己的工作了；
刘小明并没有什么主人翁的精神，他给自己的定位很明确，自己就是一个打工的，干活拿钱，没活干了就走人的那种；
但是，在那个年轻得有点过份的客户再一次到他的面前，在测试台上面看着测试的数据时，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帅哥，这东西是你们自己研发的吗？看起来很先进的样子。”
张一帆略微抬了抬头，发现是那名工厂里的测试员在问话，于是解释道：“开发这个系统的原因，主要是考虑到要在制程中防呆，不允许任何不良流到下一站去；”
“听起来，好像好厉害的样子，”刘小明说道。
“其实，这只是这套系统的初级应用阶段，”张一帆很耐心地说道：“我们未来的计划，就是要把这部分需要人去做的动作取消掉，从而排除所有隐患；”
“这个话怎么说呢？”
“用人来操作，就难免会有错漏，甚至可能会因为一些主观因素的原因，让系统产生误判，从而大数据里会录入一些杂讯；”
“但是，机器不会，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张一帆解释道：“我们要做的，就是首先把智力劳动变成体力动作，再把这种机械式的体力动作变成用机器动作....”
刘小明有点想不明白，却又好像有点明白；
把一个原本需要一定技能的岗位工作变得简单了，然后再用机器去取代这个简单岗位上的人；
刘小明来不及想得太多，因为产线已经再度开动，传送带上不断传过来的产品让他又开始忙碌起来.....
只不过，他的心里总是有个念头，如果用机器取代了这些岗位，那么，这些从事这个岗位的人又该干什么去呢？
第127章：试产（2）
生产车间是一个低尘车间，进入车间的时候有个吸尘室，但是没有达到很高级别的无尘要求，不用穿戴全封闭的服装，也不用带口罩；
信诚电子代工一帆科技的水蛇这条产线，其实也就只是比别的产线多一些扫描枪，最特殊的就是出货检验前段的防水测试段；
一个临时用防水布加上一些支架搭成的小水池，宽一米，水深一米，长度十米，水中放置了一些小景物的水池；
这就是水蛇这个产品的最终测试段，每一条水蛇都要经过这个涉水测试，才能够出厂；
测式人员所要做的也很简单，用手机扫码，然后绑定控制产品，通过这十米长的水池，看看景物有没有失真，控制是否正常；
然后，下一个工段的人就是把水蛇取出来，把它擦干水分，再进入风干机里面吹上一通，最后终检，包装，入库；
这么一通下来，让张一帆他们几个人都大开了眼界，以前想象中的现代化生产线，和实际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回事；
至少在这家工厂里不是那个样子，凌志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他还觉得算是不错的话，那肯定就不是业界的最低水平；
凌志倒是科谱了一下，不是不能实现自动化，但是成本和产出会形成一种矛盾的存在，对一款产品，首先就是要考虑投入能不能得到足够的回报，
自动化这个事情，其实是要花很多预算的，动不动就要几十上百万的投入，万一产品的销量或者利润跟不上，那就是笔赔本买卖；
而人工在现阶段反而占了优势，因为这条产线不需要，就可以把他们调到另一条产线上去；
随着产线的停停开开，产品在一个上午内总算是生产出来了一些，不多，就一百来台合格品；
有几台是作业问题和制程问题导致的不良，也有两台产品，张一帆觉得失效有点奇怪，可能是设计余量的问题，要带回去研究。
那么，接下来就要考虑销售了；
销售的渠道，张一帆三人组也有过讨论，在电视上放广告的话，投入太高，而且效果不一定好；
现有的渠道，其实就三条，一条是之前卖验瓜器的淘宝店，另外两条，则是王北北和高勇的公众号；
包括凌志在内的一帆科技核心人员都没有一个很强的市场推广概念；
好在这个合作的信诚电子，有着他们自己的电商部门，也就是可以给合作的厂家代发产品；
这种一站式的合作方式，信诚电子并不是第一家实施，一些小的研发工作室在发布新产品后，也会使用这种合作方式，付些钱然后让信诚电子代发货；
这是一种双赢的合作，对于一年可能也出不出一两款产品的工作室来说，没必要养一支电商团队；
而对于信诚电子这样的代工商来说，蚊子腿也是肉，照单收钱....
在网上发布了产品之后，第一波的订单很快就来了，而且来的就是北方兵器那一边的。
凌志马上就提出来了：“咱们这次算是欠了北方兵器一份人情；”
这一下子，其实大家都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厂商能够把自己产品的优先级排到最先；
肯定是事先有北方兵器那边的大佬发了话，否则哪会有这么好的待遇？
只不过，对于北方兵器想弄两台水蛇回去研究，大家还是有些不解。
明明之前就是大项目上达不到他们的要求才中止，才会有这种小水蛇的诞生，而现在，他们怎么又感兴趣了？
这些都没关系，三人一商量，最后决定，有需求就出货，反正这都是正经买卖，大家玩的都是明谋；
不存在什么玩阴的手段，不然的话，对方大可以找个不相干的地址买这些要拿去试验的水蛇；
一个中午，卖单就只有两单，除了北方兵器的那单，其实也就只有一单是个人用户的，趋势看起来有点不容乐观。
张一帆傻眼了，凌志也傻眼了.....钓鱼冠军看样子引不来什么流量，而那个一帆科技的淘宝店，所带来的流量其实也有限得很；
买家可能因为好奇会买上一个几十块钱的验瓜器，至于有没有用那都没什么，因为那点钱，哪怕丢了都会觉得无所谓；
但是很少人会因为好奇就去买一个上千块钱的东西，何况那东西看起来并没什么实际的用处；
凌志心里有点后悔，自己的第一次想表现，就是这么糟，偏偏这个项目自己是支持的；
若是真论起责任，其实自己难咎其辞，他觉得自己一开始就应该坚持先开发烧烤机的市场，那是已经看得到的市场；
照在泉城看到的代工实力，其实在珠市，水平不会比这边差，至少可以稳扎稳打，为公司积累下发展的资本；
而这个水蛇，其实也就只是无人机的一种延伸，用户群体不确定，而且，用途也没办法确定....
凌志觉得，这是他在职业生涯中很不智的一个决定；
王北北觉得，自己的存在感略低，钓鱼大赛冠军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
张一帆可没想那么多，他觉得这东西肯定有用，但是怎么用，虽然现在除了钓鱼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但总是会被人开发出来。
如果说，对信息最敏感的人，在这个时代，无非就是网民；
刘小明就是其中一个，平时上班，其实也没少用手机上网，甚至可以做到控制自己在产品测试的时间内看完自己想看的东西；
比如说看完一则新闻，甚至点个评论，或者看完一章小说，然后继续自己的工作；
这些小动作，领班自然会看在眼里，但是拿自己没办法，后来终于出了个规则，员工上班不许带手机进车间.....
但是，中午休息时间还是可以玩手机的。
这一次，刘小明可没再看小说或者新闻，饭都没刨两口就开始搜索一帆科技这个名字，因为车间里看到的东西太诧异了....
然后，鬼使神差的他就在网上下了那么一台订单；
有点那么个意思，就是你们在那里吹着想用机器人取代人工，我倒是想看看你们的产品怎么样；
对于一个月光族来讲，这近一千块钱的支出，可以说是他一个月的零花钱，足够请几个哥们甚至带上靓女出去吃两顿烧烤，或者买部好点的手机.....
但是他还真不在意，反正下个月也还会发工资，这点钱，还真不至于让自己伤筋动骨，特别是在听到后段的同事说这个产品如何如何厉害的时候；
他的心里更是不服气了。
这些产品如果说是要出售到海外，品控上面搞得严一点没关系，信诚电子大部分只是做代工；
而且，不是说更严的品控就做不出来，而是需要大量的成本，而成本，却又是代工商最大的竞争力。
可是，那个一帆科技的理念实在没办法接受，难道机器真的可以取代人？
所以，刘小明决定买上一个，自己拿来看看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
以往的海外订单，即便是想买，那也是在市面上买不到的，但是这一帆科技的这个产品，是可以在淘宝上面直接购买的；
所以刘小明直接就下了单，用上他这个月仅存的零花钱。
他并不知道，这个订单，其实只是一帆科技的水蛇的第三个订单；
然后，看到派送信息的时候，刘小明有点惊讶，又有点理所当然，
因为物流信息上面显示的是，接单成功，由商家直接派送到买家手中....
的确，自己厂里生产的东西，要派送到自己手里，直接派送，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然后，还没等到下午上班时间，刘小明就接到了公司前台的电话：
“刘小明吗？前台取一下快递.....”
‘这特么的自产自销，来得还真的这么快，’刘小明心中腹悱道。
第128章：泳池
由于大部分员工都是周边的居民，所以信诚电子的上班时间采取的是十一小时工作制；
一般的产线就是两班倒，当然，试产新产品的产线自然不可能这样生产，夜间没有太多工程技术人员支持，而且客户也不在现场。
所以，刘小明得以正常下班，带着他那花了一千块钱刚买到的‘水蛇’；
还没回到宿舍，刘小明便想对那只水蛇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一睹为快....
到了宿舍后，他便立即拆开了包装，然后照着说明书上的提示，一步步地执行着初始步骤；
打开手机，扫描水蛇身上的二维码，进入到官网下载驱动程序，设置密码....
这一系列的操作对于平时下了班就会在宿舍里玩游戏的刘小明来讲基本上没有难度；
不过，在床上把玩了一会这个水蛇之后，刘小明就不满足了，拿这东西在床上玩，就跟玩个遥控车没什么太大区别，除了可以在手机上显示图像之外；
他开始把目光转移到洗手间.....不过，不到一分钟，他就从里面出来了....
信诚电子的员工宿舍，其实配置凭心而论，还真算是不错了，非上下铺的四人间空调房，配有热水器和洗衣机；
这要是在九十年代或者零零年代，那几乎就是想都不敢想的好待遇；
然而，再好的待遇，它毕竟是还有限制的，要想在员工宿舍里安装个大浴缸明显不现实，且不说卫生及用水的问题，就是空间也不允许；
而水蛇这个东西，在一个水桶里根本就施展不开.....
刘小明并没有因此而死心，他知道，公司附近有个小区的泳池，会开放到夜里十点，只要十块钱门票；
夏秋交界之际，正是游泳的好季节，泳池里灯火通明，人们三五成群地在那里泳着，有人跳水，有人嬉戏打闹，好一片人声鼎沸；
没有人发现，有一个青年带着一个蛇型玩具进了泳池，即便是有人看见了，也没表现出什么惊奇；
因为这东西塑料感十足，比街头卖的仿蛇型软胶玩具要假上许多倍，一眼就能看出是假货，根本吓不了人；
这个人就是刘小明，为了研究这条水蛇，他不惜花了血本，自然也不至于省个十块钱，他甚至花了十块钱在泳池门口买了个手机防水袋；
水蛇开机，下水，一切都很顺利，在此之前，刘小明甚至作好了自己要跳到水里去打捞这条上千块钱的‘蛇’的打算；
没过多久，刘小明就发现这水蛇几乎就是黑科技一般的存在，傻瓜式的操控几乎能让任何一个新手在几分钟之内上手，而且控制起来非常得心应手，延迟很少；
画面的传输也非常清淅，顺畅，几乎感觉不到什么迟滞感；
这些发现并不算什么，很快，刘小明就感觉到，自己那一千块钱花得是多么的值.....
手机的屏幕上，那是水底下那些白花花的.....还有偶尔看到的黑.....
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刚刚还擦身而过的那种，不是电脑屏幕里遥不可及的明星啊！
刘小明简直想明天上班就能那几个客户送上一幅锦旗，这个发明，这个设计实在是太帖心了；
至于厂商宣传的什么钓鱼学习机？
开什么玩笑？这才是这种设备的正确使用方式！
有这么好的东西，拿去水底下观察什么鬼罗非鱼，草鱼？
要观察也是观察美人鱼啊，刘小明觉得，那些人肯定是脑子抽了才会这么暴殄天物！
他甚至止不住地延伸想法：
这玩意要是有机会放进男女分区的温泉浴场里面，那可就不得了了，据说好多人在里面都是不穿呃呃的，那画面啧啧啧，真是好想看啊！
不过，很快刘小明就乐极生悲了，当手机屏上的画面剧烈一晃，他就意识到发生问题了；
果然，那一条水里面游着的，不断往女孩子胸前和腿边钻的水蛇被人发现了，甚至还把几个女孩给吓到了水里面东西，本来就不太容易看清，哪怕是一根树枝都可能会被看成是蛇，何况是一条游动着的橡胶蛇，而且还是在晚上；
顿时，几声惊呼之后，泳池里陷入了一片慌乱，男男女女们纷纷呼朋唤友上岸，然后胆子大的开始找着各种工具来捉蛇....
当刘小明想要去挽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泳池里已经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众人痛打落水蛇的场面；
这个时候，做什么也是于事无补，甚至可能还会被群情激愤的人们群殴：人吓人，吓死人！
“妈的，原来是条塑料蛇....”
“谁这么缺德，放条塑料蛇到水里来吓人....”
片刻后，在发现那条水蛇是塑制的之后，人群终于散开；
该游泳的继续下水，没了兴致的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换装回家....
而刘小明花了一千块钱，刚到手没多久的水蛇，此刻正躺地垃圾桶边上，若不是因为它的塑料感太强，而且外型实在是谈不上什么美观，此时怕早就被人拎走了；
刚才的混乱场面，刘小明是看着的，那条水蛇被人用救生员的竹竿不知道抽了多少遍，还不知道被人踩了多少脚，眼看是坏得不能再坏了....
刘小明带着沮丧和心痛的感觉，拎着那条水蛇，匆匆换了衣服便回了宿舍，连水都没冲；
回到宿舍后，刘小明很小心地用纸巾擦拭着那条被泳客们狂虐过的水蛇，直到表面擦干之后，他才用电吹风开启热风档，小心地把这条水蛇吹干；
在电子厂里做测试，这一点电子常识他还是有的，进了水或者疑似进水的电器，不能够立即开机，否则会把故障扩大化，甚至造成不可修复；
而把它吹干后，则可以尽可能地减少二次开机损坏的机率；
刘小明的想法也很简单，这水蛇又是被扔被甩还被踩来踩去，想要不损坏是不可能的了，而且肯定是不可能保修的了；
但是，好在自己所在的厂刚好就是生产厂家，虽然厂里的安保做得很严格，想从车间里偷器件非常困难，而且风险很大；
怎么说自己也是和那个客户混了个脸熟，而且他看起来蛮好说话的，要是从他那里能够买到器件，甚至让他出手帮自己把这水蛇修好，花上几百块钱，也比一千块钱直接打了水漂要好....
第129章：王北北的小心思
水蛇的销售可能会遇冷，这是大家之前就考虑过的事情；
一天卖出了五个产品，除去北方兵器要的那两台，还有三台是对外销售的，算是一个不好不坏的开头；
只不过，有一台是卖给信诚电子本厂的人，估计是哪个产线的员工看着好玩，买回去玩的；
毕竟市场的局限性就在那里，哪怕是已经开拓出了市场的无人机，大多数人也不会去花几千块钱购买，最多就是买个百把两百块钱的儿童玩具给小孩玩；
但是这是张一帆和王北北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到电子制造业，哪怕是生产相对比较简易的水蛇，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总得要经历一个由易到繁的过程，如果一下子直接上马上千台的水蜈蚣机器人，那风险就冒得有点大了，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一帆科技算是开了一场早会，由凌志主导，主要是总结了前一天生产上遇到的问题，同时也检讨了一下自己在准备上的不足，然后张一帆也当场给出了一些对策；
而王北北则表示自己会在宣传上再多花些工夫，多编辑出几个短视频作为广告放到抖音上；
也不期望能有多大效果，但是哪怕吸引来一个客户，那也是多一份销量；
随后，大家开始分头忙碌起来....
可没想到，张一帆离开这个临时办公室还不到十分钟，又跑回来了，而且满脸乐呵呵，进到办公室里把门反手一关之后，甚至还笑了出来。
王北北赶紧问道他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张一帆笑了一回才回答：“刚才在生产线上遇到一个操作员，他问我能不能帮他修好他的水蛇机器人....”
“能修就帮他修呗，怎么说也是咱们的第一个客户，实在不行给他换条新的也不是不可以，”王北北说道。
“不是，你听我说，”张一帆边笑边说：“帮他修一下其实也费不了多大工夫，问题是我就奇怪，咱们那水蛇，原型机咱们也折腾了好久，怎么说也不该那么容易坏才对，于是我就问他，到底怎么搞坏的，一开始他还不肯说，结果最后，我说，你不讲我就不帮你修了，他才肯讲出来，你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回事？”王北北一脸好奇。
“他说，他拿了这水蛇到游泳池里去看美女，结果可能是靠得太近，撞到人家了，把人家给吓坏了，哈哈哈，后来那水蛇被人家又是摔又是踩的，他还说，他拿回去之后没有二次开机，只是把上面的水弄干了.....哈哈哈....”
“这家伙是个人才啊，呵呵，”王北北听了也笑了起来，这事情的画面感太美了，简直不敢看；
“不过，这么一出，估计那水蛇要报废了，你看在人家是第一个客户的份上，就给他一台新的吧...”王北北劝道。
“那可不一定，我可是照着蛇的身体结构来设计的，你看过哪条蛇会被一脚就踩死的？而且咱们这个外壳用的是软塑加弹钢，还真不一定会被踩坏，”张一帆说道：“我等他下午拿给我看了再说，这东西全密封的，还真不好拆呢...”
“不过，小帆，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个想法，我们要是弄个水蛇在水里偷看美女的视频，放在抖音上说不定能火；”王北北有点跃跃欲试般说道：“也不一定要在游泳池，海边的泳场，或者温泉都可以....”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搞头，但是有点歪门邪道，而且，咱们用的无线充电，也还没有获得专利许可，”张一帆想了想说道。
目前主流的无线充电，其实主要分为四种，qi标准，pma标准、a4wp标准还有inpofi技术；
而张一帆一贯就是拿来就用的思想，在水蛇上面直用了qi标准的技术，当然，是没有付费的；
第一次真正的涉及到商用这一范围，其实，张一帆要走的路还有很多；
一个真正的科技公司，少不了会在专业领域上面和一些公司有业务上的关联，甚至会上升到法务上的接触，这一点，还是有些经验的凌志提醒的；
公司小的时候，什么都好说，没有人会找你麻烦，但是公司一旦做大了，那面临的专利纠纷，足以让人头大，甚至，是高额的罚款。
张一帆再次离开办公室之后，王北北开始行动了起来；
在他看来，歪门斜道算什么，公司生产出这样的产品，本来就是针对钓鱼人群的，反正初衷就是这样；
这就好比菜刀，生产出来的时候，本来就是想让用户拿来切菜砍骨头什么的，偏偏有人要拿去打架砍人，那有什么办法？
没有了菜刀，他们还可以用斧头，锄头，甚至木棍，甚至用徒手都能掐死人....
所以，他心里毫无压力地开始自已编剧，然后，找几个演员，充当一下导演；
当然，也不能做得太明显，只是从一个用户的角度去用水蛇偷看美女，在水里的那种；
然后，在不轻易中透露这个品牌，给用户一些遐想；
在王北北看来，玩无人机的人也许真是一些爱好者，但是玩水蛇的用户，也可以发展出一群色鬼，这个完全不冲突；
你用无人机，再怎么拍也拍不到美女穿得少少的样子，而且镜头怎么样也瞄不到最好的角度，最近的距离....
于是，王北北出门了，他找到了最近的泳池，然后，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几个美女，付出了每个两百块钱的演出费；
接着，专属于水蛇的这一期抖音开拍了，过程非常的顺利；
因为这些女孩子只要表现出正常的游泳就行了，至于水蛇，这东西在之前就让她们看过的，所以大家都没什么戒备....
这不就是拍一段在水里游泳，然后遇到蛇的抖音嘛，小儿科！
很多人打小心里都有个明星梦，但是绝大部分的人连当个群演的机会都没有，因为生活，因为现实....
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充当一次演员，而且是拿了钱的，那就纯当圆梦....
没有人发现，那条塑料蛇头上，其实是有个摄相头的。
王北北的小心思很容易就得逞了....
第130章：姚晨的礼物
姚晨觉得自己的生活其实挺好的，只不过，总感觉还缺那么一点点；
上班的时候，同事缺了点热情；
下班后，老婆缺了点温情；
就连在书房里面做报告时，快三岁的儿子也老会过来抢键盘....
然后，他很快就能发现自己还缺了点亲情，因为揍了他，父母会用事实来告诉你什么叫隔带亲，不揍，他会让自己连工作都搞不好；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在家里的存在感很弱，但是相比一些同事来说，他们家已经在享受天伦之乐；
而有的人，也许父母早已经离世，有的还有更多的煎熬；
嗯，只能说，是属于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情况；
上班，忙碌一整天，每天好像很多事情要处理，真正处理起来，似乎又都不是那么重要，但是，在部门与部门的扯皮之中，时间也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然后，回到家，还有各种公司的电话烦，有时候真是想一气就不干了，但是也就那么一下子的情绪，很快就恢复了，班还得上，因为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
也正因为这样，其实，对自己的老婆，姚晨也是有些体谅的，在家里服侍着两个老的一个小的，要说没点脾气都难；
所以，他也就只能忍，尽可能下班早回家，尽可能多给点家用，甚至连工资卡都交了上去，无非就是想让这个家能够过得好一点，安稳一些；
对于姚晨来说，能够算得上是娱乐的东西，无非就是手机，父母的房间里，其实也装有电视，但是他们喜欢在客厅里看电视；
于是自己的卧室又装了一台，就是为了满足老婆大人的需求。
看小说，刷抖音，或者说以前的内含（河蟹）段子是姚晨减压的很大部份，他不可以玩游戏，因为公司随时会有电话来，甚至直接就是电话会议；
能够乐一乐，笑一笑，也就不错了，中年男人的追求，大部分都很简单，生活，也就这样子！
然而，今天刷到的一个抖音里面，却让姚晨心里有点.....有点纠结；
那是一个什么钓鱼大赛冠军的抖音，基本上，看到这一类别的抖音，姚晨直接就会把它给刷掉，因为没什么看点，也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然而，就是在刷掉前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一样东西，也就是一条蛇一样的东西，那个钓鱼冠军把它放到地上，然后它可以行走，然后还可以监控画面....
这样的东西，对姚晨来说，其实并没什么生活上的必要，但是，他想到了一个好朋友小杨，或者说是以前的同事；
他母亲因为一起车祸，瘫痪在床，然后请了一个保姆.....
这是一件不得已的事情，因为他不上班，两母子都会饿死，而他去上班，就意味着母亲在家里没有人照顾；
然而，很多起保姆伤害主人的案件在媒体报光之后，这个朋友难免会有些担心，哪怕是一些同事聚会，他也是尽可能的不参与，为的就是回家照顾母亲；
这种事情，熟轻熟重，只能看个人取舍，外人不好评价；
但是姚晨有着自己的考虑，那就是自己落魄的时候，小杨曾经不余遗力地帮助过自己，这份情，一直没办法报答；
逢年过节也有送礼，但是都是你来我往，没什么意思，要说经济上帮助，他那边只要上班了，其实也不怎么缺钱；
而这个东西的出现，却让姚晨有了这么一点想法，如果这个东西可以在家里用的话，倒是可以送给小杨一台；
水下摄影什么的都不重要，只要能在陆上执行监控任务，那就万事大吉。
于是姚晨把这个视频看了好几遍，甚至还把那个钓鱼冠军给关注了，然后拨打了那个帐户留下的电话号码；
经过了两分钟的通话之后，姚晨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这种水蛇机器人可以在陆上由绑定的主人操控着自由行动，而且可以即时传送视频及音频信号....
最满意的一点，就是它可以连接wifi和4g网络，也就是说，只要不是把它弄坏了，那么，它就是家里面一个很好的活动监控器。
然后，自然是下单购买，姚晨不是只买了要送给小杨的那一台，而是一下子买了两台；
送朋友一台，然后自己家里用一台，这个没毛病，最多也就是这个月在吃喝方面控制一点。
主要是姚晨也带点好奇心，到底老婆和家人在自己上班的时候是怎么相处的....
收到货的第一时间，姚晨就给小杨送过去了，约着一起吃了个晚饭，其实也就是在饭桌上演示一下使用的方法；
算是边教边学，毕竟自己也是没接触过，看着说明书来操作的。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要的也就是这样的效果；
回到了家里之后，姚晨也就是把自己的水蛇给放到沙发底下，冲电位也是定在了那里，沙发背后有个电源插座，是老婆一直诟病的事情，而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这一切的行为没有人知道；
次日，姚晨早早就开着车去上班了，路，和以往一样的堵，于是忍不住玩一下手机；
这次，开启的是水蛇的监听；
连了车载蓝牙的手机里面传出老婆的咆哮声：
“给我快点吃，吃不完你别想看小猪佩奇！”
“马麻，我不喜欢吃这个....”
“这不吃，那不吃的，你想饿死啊你？”然后语气一变：“乖，看妈妈也吃啊，多好吃的皮蛋瘦肉粥，你再不吃，妈妈就吃完了.....”
“你骗人，锅里还有好多....”儿子的声音响起，带着嗲嗲的味道。
“那是爷爷奶奶的，没你什么事，快点给我吃！都大半个早上过去了，我现在地还没拖，衣服没洗，就尽跟你在这里耗着了，”恶狠狠的声音说道。
“马麻，你先去干活嘛，干完活饿了，你就把我的也吃了吧....”
姚晨顿时替老婆感到心累，自己这儿子，吃饭确实是个大问题，而且还喜欢里巴嗦的，听这些话他就有点想抽儿子一把的冲动，虽然他的屁股还没自己一巴掌大；
听着这些很普通的声音，姚晨反而觉得堵车也不是那么累心了，这就是自己老婆的早晨，平时周末的时候，自己总是睡懒觉，还真没发现这一点...
“爸妈，晨练回来了？粥在锅里热着呢，妈您帮我看着娃，我去盛粥，您俩趁热吃点....”
听着这声音，姚晨心里有点莫名的感动，这种说话方式，虽然明显有点隔阂，但是却表明了她在家里的态度，没有女儿亲，却比别人家的媳妇要好得多了....
姚晨突然有种冲动，下班的时候，给老婆带束花.....
第131章：冻结的银行卡引发的
第一批产品早已经完成了生产，所有成品早已经完成封装入库，随后将会由信诚电子的电商部门照着订单发货；
这是一个很好的回款保障，虽然业内都有交货后一至三个月内结算的惯例；
但是往往收款的时候，总是会遇到各种困难，甚至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收不回来；
而一帆科技把成品都交给信诚电子代发货，也就是把自己很多的主动权交到了对方的手里；
比如，对方可以在产品销售到一半的时候，开始催款，若是不结清代工款项，就不再发货，甚至是扣住剩余的产品等等手段；
张一帆他们也在完成生产之后撤离了信诚电子，临撤离之前，张一帆给那个叫刘小明的操作员换了条新的水蛇，他那一条别的地方都没什么事，不过摄相头镜头组被摔坏了；
随后的日子却也没有清闲了下来，张一帆与王北北进入了军方的研究所，六足机器人y项目正式启动....
除了每天晚上大家定时开个电话会议碰个头，勾通一下水蛇的销量之外，都是在各忙各的；
销售的趋势看起来还行，在没有除了蹭钓鱼大赛的热度之外，就没有打什么广告，然后水蛇的日销量，依然从个位数突破到十位数；
王北北一直认定是他的那个偷瞄美女策略凑了效，但是，他那些搞笑又挠不到痒点的抖音短视频，无论是点赞还是关注，都是寥寥无几；
反倒是信诚电子厂里的职员工，也不知道是因为口口相传还是出于好奇，倒也有好几个人下了单，也不知道都拿来干啥；
甚至凌志还提出建议，以员工价这样的优惠方式向信诚电子的员工销售一部分产品，即达到了促销的目的，也能增加产品的知名度；
甚至还可以用提供一部分产品给到信诚电子，用于年会抽奖，以扩大知名度；
这个建议立即得到了张一帆和王北北的一致认同，898的员工价，虽然说只是比网络上的售价便宜了一百块钱；
但是，这样的价格，连买个能顶上一般用途的手机都不够，对一些消费者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
于是凌志便开始与信诚电子的hr和业务再次接触，准备展开了另一轮的业务谈判，这本来就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
至于抽奖的事，那倒还早得很，要等到年前了；
而这个时候的凌志，已经飞回了珠市，他要负责两件事情：
一件就是开始去联系烧烤设备的供应商，甚至还有代工厂商，这是一帆科技准备下一个投入量产的产品；
虽然和泉城的信诚电子合作颇为愉快，但是总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而另一件则是招贤纳士，这件事在凌志的眼中也是重中之重；
公司要想正常运行，关键部门的人必不可少，总不能什么都让他一个总经理来干，若只是一个产品那还好办；
将来更多的产品推出，忙中出乱，那可是会出问题的；
凌志虽然早就规划出了个大致的框架，但是在连办公地点都还没有确定的时候，一些职位还是可以暂缓；
不过，技术岗位是肯定少不了的，总不可能事事让张一帆和王北北两人亲力亲为；
像这一次，他们刚刚完成了水蛇的pvt，就加入了军方的项目，一下子就被隔离开了，根本不可能再到工厂现场来处理问题；
张一帆的建议是，让他去接触珠市大学机器人队的学生，这些准备毕业的学生容易管理，而且容易接受新的事物；
凌志的打算，就是通过校方，以校园招聘的方式接触这些学生，有意向的话，签订入职意向书；
这样做也有好处，学校本来就有就业率的要求，而招聘这些学生，也可以给一帆科技一些缓冲时间，毕竟他们最早也要等到明年夏天才毕业到岗，省得当前就要为他们办公及实验的地点犯愁；
几乎在没有什么人注意的时候；
一则‘我老公冻结了银行卡’的短视频悄然在网上火了起来；
这个作者的名下，发表了好几个视频，第一个是视频作者的老公买回了一条蛇状的玩具，在客厅里玩着；
背景音是作者的抱怨声：“我老公疯了，花一千块钱买个玩具回来玩，有什么好玩？一条塑料蛇要一千块，天啊！买条水蛇回来还能炖汤喝....”
第二个视频，则是视频作者自己在玩着那条电动蛇，一边玩一边讲解水蛇的功能，比如找些小东西，可以控制这条电动蛇在床底，沙发底之类的低矮地方搜寻；
随后，则接连着几部视频作者用电子蛇捉弄男主，或者偷偷观察男主的录象，总之她的作品似乎都与那条电子蛇有关，一幅不亦乐乎的样子；
而最火的那个，则是一个水槽里的一个黑色塑料袋，正在被一双女性的手缓缓打开....
背景音是作者一直在说话的声音：
“最近我就说他怎么变得那么勤快，老是喜欢问我要不要吃雪糕，只要我一说想吃，他就屁颠屁颠跑去拿过来...”
“我总觉得冰箱里肯定会有些什么古怪，只是翻了两次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我让我弟找他借两千块钱....然后，把电子蛇放到可以完整观察到冰箱的位置，接完电话的他果然打开发冰箱的冷冻室，然后取出了个黑色塑料袋来解冻...”
“我终于知道他是怎么搞的鬼了，他在两个塑料袋的中间放了点水，然后塞了一张银行卡进去，塑料袋里则冻着一大块肥猪肉....”
视频的最终，是给了两个塑料袋中间一个特写，只见一张绿色的银行卡被冰封在那里，还没有化冻.....
视频的评论区里非常的热闹：
“又get到了一招，我也去冻结一张卡去！”
“这个要是没化冻还真发现不了，我老公最近好像对冰箱也特别关注，我马上去检查一遍！”
“求手下留情，不能赶尽杀绝啊！”
“对那个冻结银行卡的方法表示太low，随便找个地方也比冰箱好，而且会把卡冻变形....”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高手，失敬！”
“快告诉我那条蛇是哪里买的？我也想买一条，看一下老公有没有跟别人悄悄打电话也好....”
“对于那条蛇，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作者几乎在每一条评论上都认真地进行了回复，当然也包括那么些个问电动蛇在哪里买的那些抖友。
抖友里本来就多是一些无聊打发时间的人群，看到什么稀奇或者好玩的东西，自然免不了看个究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一帆科技这个名字在抖音上再次被人频频搜索了起来，虽然还远达不到热搜的程度，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无人问津了；
通过了一帆科技的‘官方’宣传片（钓鱼大赛版），人们开始发现它功能有点强大，甚至有点黑科技：
能在陆上行走，还可以在水里游，而且，不但可以监控，还可以录象；
大多数人只是看个热闹，好玩，看完了并不会有什么举动；
但是，也有那么一些人，看到了之后也免不了产生一些念头：
家里有这么一个东西，其实也很不错，可以随时监控家里各个区域的情况；
而且看起来还好好玩的样子，平时放在家里执勤，节假日带孩子去郊游或者亲水活动的时候，也可以派上用场；
再一看，998元的价格也还可以接受，少跟朋友出去喝两顿酒就有了....
于是，一帆科技的水蛇引来了第一波下单潮.....
第132章：审厂
信诚电子。
宋佳原本是名跟单文员，组建电商部门后才调了过去；
现在的这份工作，可以说是朝九晚五，除了周末可能要加一天班，平时基本上都可以准点下班；
没什么加班费，工资自然高不到哪里去，比一线的员工还要低一些，但是她去做得很开心。
一个环境，一种生活，早晨，宋佳用饭盒带着自己昨天晚上精心制作的几个小糕点，再加上路边打包的一份早餐，搭着公交来到公司；
办公室人员和产线人员还是有些区别的，至少办公室人员可以带一些食品到自己的办公位上去，甚至可以占用一点上班时间吃些小点心，宋佳准备的点心，其实就是拿来让同事尝的；
这样的事情，上司一般都不会说，否则也未免过于不近人情；
也正因为这样，无论是电商部这边，还是主办公区域，其实刚上班的十来分钟，一般都不会有什么领导过来巡视，算是一种约定俗成的风气；
然而，今天宋佳刚刚打完卡，进到办公室，把早餐和糕点放到办公桌上，还没来得及开机，便看到自己的上司黄杰走了过来，步伐匆匆....
“杰哥，早上好！”宋佳很是大大落落地打了个招呼。
“早，”黄杰点了点头，露出了个笑容：“电脑还没开啊？”
“刚到公司，正准备开，”宋佳说着有点不好意思地弯下腰，按下主机的电源键。
“这样，小佳，你这两天工作量会有点大，可能需要加班，”黄杰说道。
“没关系，我能忙得过来，无论如何，我都会把公司的事情完成了再下班，”宋佳很爽快地应道。
黄杰似乎有点欲言又止，最后扔下一句话：“有什么困难记得及时找我....”然后就匆匆走开了。
宋佳对此不以为意，只是觉得上级今天好像有点怪，以往一周也不会到自己这里一次，今天这么早就来了...
不过，看到黄杰走的方向是市场部的办公室，她心里也有些了解，应该是有些什么事急着到市场部去谈，然后路过自己这里时顺便打个招呼；
对的，应该是这样的！
然后，宋佳继续着她往日例行的动作：一边吃早餐，一边看一下邮件，还有刷一下公司电商系统的后台；
她觉得上级给她安排了个好差事，专门负责那个一帆科技的电商销售，有空余时间后才去帮助其他同事处理公司的其它订单；
这个一帆科技的产品，一天也卖不出多少个，自己每天只要花一个小时就处理完了，其中还包括跑到仓库里提单取货，再贴标签发快递的时间在内....
比起自己以前的工作量，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算是无比舒适的美差....反正只是这个客户的产品没有订单，又不是自己转单转不过来....
正当宋佳还在美滋滋地吃着早餐的时候，自己的电脑终于登入了慢悠悠的公司电商系统，进入到自己的界面后，她直接傻了眼：
昨天自己明明是把所有的订单都处理完了才下班的，这才一个晚上过去，就突然冒出来一满屏的未处理订单.....
这可是以前一整天，甚至两三天都达不到的量，更可怕的是，系统显示，下翻至少还有十页....
‘什么时候这东西变得这么畅销了？’
宋佳心中满是疑惑，不过却不敢怠慢，三两下把手里的早餐给消灭了，然后打起精神来开始工作....
公司的电商系统还没那么智能，只能一个个订单确认，确认的同时也会自动打出快递标签；
在确认完订单之后，再在系统里提交，在提交到一定数量的时候，就可以去仓库提货，发货，总之这是一个半防呆的过程；
也就是这个过程，宋佳自然会看到每个订单里的要求，或者说买家留言；
宋佳也是看了几条买家留言，只是觉得有点奇疤或者说古怪：
别的产品的买家，宋佳之前也处理了好一段时间，一般不是问要一些小配件或者小礼物，就是留言些什么快点发货之类，但是从遇到没有这样子的；
什么快点发货，等着捉女干神器去干大事！
什么要一条放车里，一条放家中，求购车载充电器的....
还有更奇疤的，竟然向卖家求各地大游池分布及游览指南....
很多信息，宋佳都选择性忽略了，她只是在心里想着，这是一个奇怪的产品，拥有着一群奇怪的用户；
然后，只是处理完一页，却又发现又增加了不少订单的她终于拿起了手机，翻到了上司的号码，拨了出去....
珠市，
凌志正在一家五金加工厂里参观着，说实话，他并不喜欢来五金厂审核；
因为由于职业的特殊性，五金场里的环境实在是好不到哪里去，遍地油污，四处废屑，即便是5s搞得再好，总还有那震耳欲聋的噪音，还有扑鼻而入的味道.....
加工厂里面，业务经理还在满脸堆着笑容，很认真专业地向凌志介绍着自己这家厂的各种优势：
设备如何齐全，加工精度如何高，加工成本是如何低廉，品质控制是何等严格，现场管控是多么的规范....
凌志一边听，一边走着看着，不时也能在他们的产线上发现管控不足的地方，只是拿来笑着指指，却也不说什么；
比如说，挂在设备上的作业sop与实际生产的产品不符，或者设备没有进行产前点检，再或者校验已经过期；
然后，看着那个业务经理把责任人员叫过来，要求立即整改，并且红着脸一通解释....
凌志笑着点头，他没怎么出声，倒不是很享受这种过程，而是这些不足的地方，可以让他在谈价格的时候，加上一些筹码；
毕竟一帆科技现在并不是什么知名的大企业，无论是小加工厂或者大供应商，都不会以与自己合作为荣，也不能成为供应商宣传客户品牌的一个点；
所以，只要价格谈不拢，很容易就会谈崩，这就必须要把握住一个平衡点，让对方即能有钱赚，又不会赚得太多.....
这些在对方产线上找到的管控不足的地方，就可以在谈判的层面上降低对方的档次，从而进行压价；
这就好比一个全无尘温湿度管控的防静电车间和一个小作坊相比，代工的单价肯定是完全不一样的，甚至要相差很多个量级；
照着这个供应商的计划，是早上花两个小时让他看完所有的车间及设备，甚至包括一些设备的维护保养，工具的校准等等；
然后，接下来再谈谈，企业的前景，可能合作的产品市场预期等等；
再接着，肯定是一起出去吃顿午餐，要么规格略高的，要么具有特色的....
然后，到了下午，一方提供图纸及要求，另一方则询问一些要注意的事项；
之后才是供应商尽快制订出相应制程，同时作出报价，而客户这边则由采购进行议价及供应商管理部门介入到材料的品质管理；
这，才是一个完整的供应商开发过程.....无论最终谈成与否，对于一个业务经理来说，那是考验业务能力的地方，只不过，无论如何，这个流程都是要走完的；
只不过，凌志在车间里还没走到一半，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
他对带着自己参观的业务经理表示了一下歉意之后，这才到一旁接通了电话；
“什么？有可能明天就卖完？”
“不行，我现在还在珠市呢，就算是赶最快的飞机怕也要晚上才能到....而且我还要先请示公司的两位老总....”
“我就算现在到了也没用，我得先联系供应商把货供上来，然后才能安排生产，这怎么也要两三天的时间，你也知道，这个产品非标件那么多....”
“供应商让你们来弄是不可能的，我们必需使用经过我们认可的供应商，而且那些开模费我们都是付了的，跟人家也是有协议的，别人没有违约又没有质量问题，我们没理由更换供应商...”
“还有，你那个产线，没有张总和王总在，根本就开不起来，这事我比你还急...”
“这样吧，你先等我一会，我给张总打个电话，看看他那边有没有办法抽身....后面咱们再谈别的好不好？”
在一个电话里面，凌志的表情几乎变了好几次，一开始也只是故意而为之，后面就觉得没那个必要了。
因为信诚电子那边的业务经理直接把电话打过来了，提出要让一帆科技尽快继续生产这个产品，而信诚那边也会尽力协调，无论是供应商还是产线，都尽量优先帮助....
凌志很诧异这个产品为什么会突然爆火，他甚至一刹那间有点觉得自己跟不上时代：
难道就那么多人喜欢玩水中摄影？
在这里获得的信息量确实有些不足，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有那么多人买这玩意。
无论是在凌志和张一帆他们的眼中，都是觉得，这个一千台水蛇机器人，花个一两个月甚至是半年，或者更久才卖光也不出奇；
可现在....
原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把它们生产出来，然后卖出去，一千套之后，卖得越多，也就越赚钱，这个道理谁都懂！
恒天五金机械加工厂的业务经理李志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不知名的企业‘副总’在接着电话；
其实，很多话他还是听到了些只言片语，也没怎么刻意去听，就是对方可能有点情绪激动，或者故意表现出这个样子；
然后，他只能配合，一个人静静在那里站着，什么也不做，其实是很无聊，而且无聊的中间，还带着几分尴尬；
但是为了饭碗，李志只能这么做，他下意识觉得，这个副总现在在演戏；
这种戏，他看到过不少，但是，很多时候都是小企业才做的，表演出自己有多忙，然后，订单有多急，这让他在谈判的时候，多了那么一丝话语权。
而真正的大企业派出的人员，根本不会有太多废话，更不用说表演了，等着跟他们合作的人太多了，如果没有个实权的人拍下板，他们还真是很难伺候；
所以，李志心里已经开始想到，这位凌总等一下就会说，你们的设备考察得也差不多了，你们确实有能力承接我们公司的订单，但是同样，有着很多的竞争者....
在这一点上面，李志很有经验，如临大敌也就为了接下来的这一刻；
因为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追求，有的人在公司里面职位很高，只是拍板一句话，就能够决定很多事情，当然这个拍板的背后，肯定要有自己的一定的利益；
而有的人，则是为了在公司真正表现出来实力，这个时候，就要考虑对方的承受度了。
李志没少点头哈腰，哪怕是为了一起简单的客诉，他一样会和那些挑剌般的客户在那里喝着酒，打着哈哈....
哪怕为了一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订单，他也曾在客户面前喝得烂醉如泥....
而现在，他看到的是一个似乎同样卑微的自己，为了完成任务，几乎是不惜代价，他心里甚至还有了点敬意；
甚至下定了主意，即便是这笔合作没谈成，还是一起和这个凌总吃个饭，喝个酒，没什么供应商与客户的关系，纯就是交个朋友。
因为在自己的接待中，很少有客户会因为一个电话而向自己表示歉意，就凭这一点尊重，李志觉得，自己再加多一次报销的款项也没什么了！无非就是和老板解释一下。
这样的人，值得交，同是天涯沦落人，谁也没必要为难谁...
然而，最终等来的，却不是李志所想的那样，
“李经理，实在不好意思，本来我今天是要完成贵厂的资质审核的，但是无奈公司那边有很紧要的事情要处理，我得先告辞了....”
“这个，这个，凌总，这都到中午饭点了，咱们先吃个饭再走，合作不合作什么的，咱们都抛开一边不谈...”李志带着几分诧异说道。
“这事还真紧急，实在是没办法，谢了李经理的好意，改天我回珠市还真想约你吃个饭，还望你能赏脸...”凌志笑着说道，其实想要走的意思已经流露在表情上。
“那...凌总，我可是等着您电话了....”李志很无奈地说道。
这个时候，他的心中有点失落；
是那个凌总不会做戏呢？
还是他的公司真就有那么急的订单？
但是，怎么想都觉得没道理，演个戏演到一半，那真叫失败；
而且什么事情能重要到让一个公司的副总直接就跑过去灭火？而且听起来好像还是订单多的事情，这种事，不应该是由工程，计划，生产之类的安排好就好了吗？
李志有点纠结，哪怕是把行色匆匆的凌志送上他那辆奥迪a6之后，他还是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再一总结，这个事情来得有点怪。
首先就是一家名不经传的企业想要工厂来加工一些部件；
本来，工厂方是有些不同意的，但是在网上搜索一下，这个一帆科技还是有些产品，而且没什么坏的名声传出来；
所以，还是在争论中才同意他们过来审厂，若是大公司要来，这还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然后来的就是这一个凌副总，一个人开车来的，连个助理都没有带上；
照道理来讲，一般接客户来审厂的话，都是公司派的商务车，到达指定地点把人给接过来。
但是这位爷完全不一样，找了位置，直接就开了个车过来了，他真是没经历过这些吗？不可能！否则也不会一下子指出那么多产线上的问题点。
对每一个客户，李志几乎都有个大概的方向，这也是他在这个加工厂里面的生存之道；
而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对这个一帆科技的了解，还真的停留在了一个很低的层次......
第133章：误解
在这位可能在秀演技的潜在客户凌志即将离开的时候，业务经理李志做了一个他一辈子觉得最正确的事情：
他把凌志拦下了，提出了即然他要赶着去机场，开着车去肯定有很多不便的地方；
一是订票什么的也得花上些时间，要是把车开回家或者公司，中间也要耗上不少时间；
在提到这些的时候，李志刻意地混淆了一些观点；
比如，一般人要准备出差，哪怕不是长时间的，也要准备一两套衣物，刮胡刀，充电器之类的；
哪怕是再紧急，也是要回家去，收拾点行李什么的；
而李志的说法就是凌志马上就会开车前往机场，然后，提出，车子先停在这加工厂里面；
厂里面有保安二十四小时看护着，安全方面不必担心，而且也不需要支付机场高昂的停车费；
而且，自己开车把凌志送到金湾机场的过程中，凌志也可以趁机订机票，还有处理其它紧急的事物，尽可能让他可以高效处理问题；
然后他还说明，反正自己这里是个小厂，今天的工作安排也就是陪同凌志这个客户的，他走了自己呆在厂里也是没事干；
至于油费这个也完全不用担心，反正自己这车加的油都是老板报销的，要是凌志过意不去的话，倒是可以请他在机场里吃个快餐喝个茶什么的；
接着又是半开玩笑地说着，自己做业务已经好多年了，还没试过被客户请吃东西的经历呢；
最后，李志还信誓旦旦地说明：这事跟与一帆科技的合作没有任何关系，而是自己认可凌志这个人的做事态度与风格，当然，也是呆厂里无聊，找个借口出去溜.....顺带着夸了凌志几句，什么专业，不摆架子，敬业之类的话；
凌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因为他确实打算，把车开出这家公司后，找个地方买好机票，然后直接开车到机场；
至于行李什么的，他已经不作什么考虑了，因为他还要尽快联系供应商，处理好一切的事宜；
对于凌志来讲，这是一个秀肌肉的好时刻，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才是能真正展现出他实力的时候；
他从没怀疑信诚电子那边的业务谎报些什么东西，因为订单这个东西在后台是可以查得到的，而且，订单的款项是直接打到一帆科技，也就是张一帆的银行帐号里去的；
当初签订代工协议的时候就已经列明了，只要在三个月内结清代工款项；
也就是说如果产品没销量，意味着信诚电子做得越多，损失就会越大，他们即便是再缺订单，也不会干这种蠢事；
于是，在凌志上了李志的车之后，心里便记下了这么一份情，这个道理也很简单，很现实，如果在同等条件，同等价格上，为什么不让一个更具诚意，而且更让自己看得顺眼的人获得呢？
坐到后排的驾驶座后方，系好了安全带的凌志便开始用手机订机票，刚好，飞泉城三个小时后有班机，而且还有余座，至于全票什么的，他已经不作考虑；
订好了票之后，他便开始翻起供应商业务的电话号码，一个接着一个打过去....
通话内容极为简单，这个产品现在已经进入了制程试产，首先要一万套，交货时间尽可能提前，最好在一天之内完成，价格照着试产的来。
然后，凌志抛出了一句话，让开着车的李志听到了都有点颤抖，那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在凌志这里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因为小企业下订单，即便是签了合作协议，一般都要先付上一部分的订金，以免走单（订了货不要）；
然而现在，凌志联系不上张一帆和王北北，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自己去预先支出这么一笔钱；
那么，让供应商放心的地方，也就是模具在你那里（那可是花了几千上万块钱开模费的），而货款我们收了货就立即交纲，无论如何你都有保障；
至于那些标准件就更简单了，你只要把货准备在那里就好，我们提货的时候就交钱，不要到时说交不出来。
标件在国内来讲，除了某些渠道铺得很大的国产货，很多都是由代理商在经营，也就是说，哪怕是跟一家代理商闹翻了，也可以和另外的代理商合作，除非特定的品牌代理，其它的根本不受影响；
于是，一笔笔交易就这么在电话里面达成了，凌志也清楚，这些口头上的协议并不具有法律意义，后面他还会在机场的候机厅用笔记本电脑发正式的官方邮件；
当然，这个官方邮件有些寒酸，因为一帆科技没有购买任何一个邮箱系统的客户端，也就是没有域名，所以，哪怕是身为副总经理，其实凌志用的还是163的私人邮箱，不过，标上了一帆科技的商标和名称，那也是具有法律意义的；
李志开车一向很专心，家里有老有小，不得不有所顾虑；
但是，这不妨碍他听到后座那自上车起不久就一直不断打电话的声音，不是他想听，他甚至还想把音乐放得大声点，再和车上的人聊聊天，说说香洲的天气，再抱怨下香洲的修路什么的；
可后面是个他有点看好的客户，这客户应该不是演员，因为他一直不断地在打电话，甚至从车内后视镜里可以看到，衣着整洁的他已经不惜用衣袖来擦汗.....说明了谈这些事有点累；
他们到底生产的是什么产品？为什么会这么火爆到要求供应商立即提高产能？
李志对这一切充满了好奇，但是他也没办法后，因为后排的那位客户还在不停地打着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他有种冲动，恨不得快点把这个凌总送到机场，再跟他去吃个机场快餐，然后回去，好好搜一下这个一帆科技到底有多厉害；
知已知彼，百战百胜，这个话不是用来说的，而是一个事实。
万万没想到的是，到了机场的时候，那个凌总的电话还没打完，然后，李志在停车场里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子停了下来。
在车上等了差不多五分钟，凌总总算把电话讲完了，然后一再邀请自己去机场里面吃东西；
李志推托了几下之后，便顺理成章的接受了，其实他清楚，机场的东西又贵又不好吃，但是，这给了他和客户相处的一个机会；
两人各点了碗面，对于南方人来说，这绝对算不上是什么美食，而且价格偏贵，然而能一起在饭桌上坐下来，那么话题就这么聊开了；
“凌总还真是忙，冒昧问一句，是做个什么项目能让您这么劳累的？”
“也没啥，就一个机器人的项目，没想到还真供不应求了，”凌志一边吃着面，一边随意地答道。
“那这次来我们公司考查也是因为这个项目吗？”李志又问道。
“那倒不是，是另一个项目，那机器人的项目组装的地方在泉城，从珠市运部件过去，成本太高了，而且交期太久，有问题的时候，处理也不方便，不适合，”凌志的回答很直接。
“要是我们在物流和维护上面都能够达到要求，而且成本不增加呢？”李志这话问得有点试探性了。
“别人那里我们付了开模费的，把模具转出也麻烦，没有特殊的情况或者说，不出品质问题的话，我们不会考虑换供应商，而且我们是小公司，经不起折腾，”凌志答道，这也是张一帆的想法，频繁地更换供应商，只会对产品的质量产生变量，而没有任何好处。
一个电子产品，对零部件有个最基本的要求，那就是一致性要高，一致性偏低的话，那就会导致一个结果，就是cpk很差（制程能力指数），这一点表现出来的就是产品失效了，或者说功能达不到要求，但是每个器件测试起来又都是合格的....
然而，这个话听在李志的耳中，却是另一种味道了，至少这个客户还是喜欢使用习惯合作的供应商，而不是时不时挑出根剌然后停止合作....
年节礼什么的这些规则其实李志是很清楚的，每逢这个时候，自己都是要陪客户喝酒，而且是喝到要醉死的那种；
但是，说白了，要吃这行饭，就得干这个事，业界的规矩就这样！
不送可以，也许哪天就因为什么理由把自己给换掉了，因为太多可以取代自己的公司了.....
而现在这个客户，明显有点不一样，也许是因为他只是一个小公司的副总，说白了，小公司，很多一个在某个工厂里面做个领班，甚至是操作员的，只要出来创业，真运作起来了，当个什么老总之类的大把的；
只不过，这些公司很快都会被淘汰掉，副总这个职位，其实含金量并不高，高的是他所从事的是怎么样一个公司；
所以，听着凌志很低调的答复之后，李志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怎么样看不起或者什么甩脸色，这都没什么意义；
傻子才会那么做，哪怕是他们是个皮包公司，哪怕最终没给自己带来什么结果....
口头爽这样的事，李志是从来不去想的，好聚好散，万一对方是个潜力股，就算自己买对了彩票，不是，也就如此而已，自己也没损失什么；
然后，中间，凌志又接了个电话，直接在机场餐厅里面接的，地方不大，走也走不到哪里去....
交谈的内容，无非就是一个供应商一开始不同意在他说的期限内供货，后面他也找了另一个供应商，甚至提高了价格；
李志在这方面是高手，只要听了一边说的话，差不多就能明白对方说的话了，这是一种艺术，或者说一种经验。
然后，凌志的回答直接就是回绝，几句话就把对方回绝了，然后李志甚至还看到了他在手机里把那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这有点颠覆了李志的认知，因为对供应商的事情，一般就是拼两家公司的耐性，其实有时候占了先机，只要磨一下，就有可能会得到一些惊喜；
而现在这个凌副总根本就没照着套路来，直接就拒绝了对方，甚至连报价都不听；
这样，无疑会对他的工作效果有点影响，毕竟就连刚接触半天的李志也知道，他上面还有两个老总，他还要听那两个老总的指示.....
然而，处理完这个电话后，凌志还是这么坦然地跟自己吃着面，聊着天....
李志顿时觉得，这位爷在那家公司里面的位置应当也不差，至少能拍板，而且，是一种随性的拍板。
任一家公司来说，任何一家供应商能提供更低的报价，更好的质量的产品，任谁都会接受，只要不是交恶到很极端的情况下。
而李志刚刚好看到了这一切的发生过程，这个和自己名字相同的人，其实也只是在车上和对方通了一通电话，然后，对方好像不太满意这个合作方式，然后谈判中止了；
理所当然，凌志找到了另一家供应商，不过，需要提高些价格，但是拍下了板；
也就在这个时候，对方找过来了，提出照着凌志的条件来供货，但是这个时候，凌志却已经不接受了，甚至还把这个人在电话本里拉进了黑名单......
李志考虑了一下自己，再想了想自己的同事，甚至是高层，要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首先就是不可能没有话事权.....
而更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凌志在挂掉那个电话之后，竟然毫无负担地和自己聊起各自的风土人情....
从湘省的腊肉，聊到桂省的米粉，然后，再到粤省的那些茶点....
这在李志的眼中看来，这可能是自己接待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一个客户；
一帆科技这么一个古怪的公司，也一下子就印入了他的脑海里，而且很深....
他以一个上厕所的借口跑进了洗手间，躲在厕所里面拼命地搜索着所有与一帆科技相关的信息；
然后，李志直接折服了，这家公司生产的都是出人意料的产品，而且，就是明显的黑科技。
这下子，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凌志敢在供应商面前摆谱了，因为他们都不够格....
“凌总什么时候再回珠市给我吱个声，我想约您吃顿饭，带上家人，到时我请客，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个人投缘，约着一起吃个饭，我带上我老婆，我绝对不打发票，个人请的，”李志说道，态度很是诚恳。
而这个时候，他已经很担心自己被拒绝，或者说，被拒绝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自己和这个凌总还是有了些接触.....
而李志不清楚的是，凌志心里这会还在忐忑着，张一帆他们会不会接受他的决定，这些事情，并不是他不想汇报到上级，而是上级真的联系不到啊！
每天晚上十点的电话会议，确实可以交流，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根本等不到晚上十点钟；
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两个大老板都是在和军方合作，工作期间手机不能使用也是正常的。
在李志的面前，凌志还有些保留，却也给了他足够的提示，毕竟是有点缘份，名字和自己一样的呢，而且态度真的不差，明知道自己是个小厂子出来的；
但是，公司到底行不行，其实他心里真的没底，特别是和张一帆王北北合作了之后....
一个企业，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即便手里有再好的产品，没有销路，最终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而对李志的话，凌志的回答就是:“不用！”
说这话的时候，凌志心里很有底气，即便是在外企做了那么多年的事，他也很清楚，自己该避些什么；
而这个时候，凌志并不知道，自己的老板，张一帆还在痛苦之中。
第134章：挑战与机遇
军品的要求非常高，即便是心里打了许多次预防针，但是张一帆还是觉得很痛苦。
当进入到研究所，拿到厚厚一本，足足有一百多页的规格书的时候，张一帆一下子就懵了；
仔细地看完这本规格书，张一帆就用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同时在自己的本子上记下了好多关键的东西；
在这一点上，他也是很佩服总装这边的效率，刚刚才达成合作协议不久，立项都没几天，就把这么专业的规模书弄出来了；
虽然这肯定不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而且里面的有些要求应该是拟用的类似装备的规格，但是草拟，修订，审核这些过程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而这些要求，使得他发现，这个六足机器人几乎要完全重新设计；
比如说防水要求，它的要求是原型机能达到大浪的防水保护：
也就是可以持续2－3分钟抵抗水下3米的深度，100公升/分钟的流速，100n/m的压力；
而量产型的，要完全可以在水中使用，即便达不到，也必需要满足可以在水下一米浸泡超过三十分钟无故障；
这样的要求是张一帆在以前从没考虑过的，而现在综合军用的情况，这些要求确实也是必需的；
没道理说一台军用机械只能在天气良好的情况下出勤，那种鸡肋拿来干什么？
要达到这样的防水等级，电路的连接，核心电路的密封，力回馈传感器，摄相头等等部件的安装与防水，这些都是问题；
还有可便利拆卸，由单兵运输这个要求，也让张一帆有点头大；
这个要求看起来有点模糊，但是经过与研究所和北方兵器的专家们资询后，他才了解到：
一般的军械设计中，单兵负重不会超过三十公斤，这里面还包括枪械弹药和一些水壶之类的负重；
而军用六足机器人有一个要求，就是装甲要能防护7.62毫米枪弹于一百米距离的射击及小口径榴弹或者爆炸物的抵近爆炸；
这也就意味着要背负至少5毫米厚的装甲，而背负了装甲，也就意味着会增加重量，电池组的容量同时也要加大；
结果张一帆加上一群专家在一起，花了两天时间做出了个初步方案：
整体的重量足足有七十几公斤，光光电池组就将近十公斤，电池采用的是可快速拆卸式电池组；
要是再加上一个柴油发电机和一个组备用电池再加上一桶发电用的柴油，基本上就是一百公斤了；
也就是说，要想真想拆卸运输的话，起码要五名战士才能伺侯得起这台机械；
本来张一帆对此也颇为满意，用上了军用汉芯三再加上一套自动寻的系统，这六足机器人就可以依照北斗的导航自动行走，完全可以再搭载发电机，备用电池及油料，甚至还可以帮助战士负重一些东西，方便得很；
没事谁会去把它拆了扛着玩？
没想到，很多资深的研究员都站了出来，纷纷说太重了，必须减重；
因为很多偏远的哨所，驻扎的全体人员也就两三个，而且有些哨所的地势及环境非常恶劣，连马匹都上不去，平时的补给只能靠人背上去.....
于是大家又都忙了起来，从整体上进行优化，多余的地方能减则减，装甲部份及一部分传用部位都改用了重量较轻，强度较高的钛合金；
这样一下子就减下了十几公斤的重量，只不过造价也随之攀升了不止一倍；
然后，发电机组也由北兵这边承接了减重优化的任务，他们要把十二公斤重的发电机减到八公斤以下，而且，运行噪音也要大幅降低....
电池的连接点也是个问题，因为要考虑到便于拆装，又要顾及防水，只要不是完全纯净的水，那就是导体，接触到了就是短路；
为了达到电池接线绝缘的目的，张一帆想了很多办法，最终用的是手机防水袋的卡扣设计，他采用的是双层防水，而且还再加上了一个短路保护电路；
然后，就是实际制造原型机的时候了，画板的画板，布局的尽力在做空间布局；
北方兵器承担起了各件定制器件的生产制造，原型机的面世已经是指日可待，但是想到将要面对着那么多苛刻的测试，张一帆心里也是没有半点底....
这样的阵仗他根本就没遇见过，更谈不上怎么去应对处理了，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这里辛苦一点，一线的战士就能轻松一些....
机体的重量降低了，也就意味着动力不需要像之前那样强劲了，是该把电机换个功率小一点的？还是再把电池组改小一点，从而进一步减重？
这又是一个大问题，军方对续航能力的要求，简直就是越长越好，动力更是越强劲越好，但是这里面本身就存在着矛盾，没什么两全齐美的说法，必须有个取舍。
这下，张一帆再次头大....何况，他心里还牵挂着自己的事业，偏偏进入了这个研究所之前，就要把手机放在一个柜子里封存，工作时间内，根本没办法与外界联系；
哪怕是跟班一般存在的王北北也一样.....
唯一能看到的前景，那就是成品的价格，军方愿意以不高于一百万的单价来购买，具体还要看实际的采购成本和生产成本；
这里面的利润让张一帆看得非常眼馋，人家要求是高，但是单价也放在那里了，无论怎么做去，利润都能有所保障.....
在机场里侯机的时间里，凌志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个电话，同时也被打进来了多少个电话，这比他以前上班的工作累得太多；
他有点疲累，甚至有点电话厌倦了，只是一股信心在撑着自己在前行着。
在以为自己搞定了所有的供应商就万事大吉的时候，他又再次接到了个电话：
“请问是一帆科技的凌总吗？”
“我是...”
“我这边是华国公安部的装备采购人员，我们领导对你们的那款水蛇产品非常感兴趣，可能会有一笔不小的采购需求，只不过联系不上你们的张总和王总，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们....”
“我已经订好下午的机票要飞泉城，你们派人到泉城吧，我们在泉城好好谈一下...”凌志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
“我们对这个产品还是有一些需要特定的要求，跟民用的要求不一样，面谈是必须的，但是你们先要有这个心理准备....”对方的女声很清淅，也很温柔，但是目的明确。
“我们公司的研发人员正在参与军方的项目，目前我也没办法联系上他们，我能做的，也只是能够记录你们的需求，然后提供给研发部门，最终才能确定方案...”凌志很认真地说道。
他可是很清楚，水蛇机器人这东西，本来是北方兵器先提出的合作，然后，还是没能达到他们的要求，最后项目被无限期停止了.....
而现在，东方不亮西方亮，北兵那边是不会在这上面投入什么了；
但是公安系统突然表现出对这个项目有点兴趣，本来已经定义为民用的东西，一下子又变得有点增值了；
若说之前，凌志跟供应商下单，基于的是爆款的惯例，也就是首批产品销量的五到八倍，他取个保险点的值，生产一万套；
这个数量理论上就完全可以应对缺货的危机，再爆款的东西，受众被局限了，它始终还是一个偏门的东西，上不得台面；
但是，如果把公安部的采购加进来，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全国有一千多个县市，这里面的订单量有多大，几乎无法估量.....也就是说，那将会打开一个庞大的市场。
但是，到底能不能接下这份订单，就已经不是凌志这个层面能说了算的；
第135章：北兵的测试结果
北方兵器公司总部，一个大会议室里；
几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会议室里的投影屏，其中江副总就在一个极为中央的位置，投影屏上放的正是水蛇运行中的录象；
这个时候，画面突然被暂停，一名手拿着激光笔的中年人站了起来，说道：
“根据我们的试用及测试，这款‘水蛇’产品是否具备军用价值，我们暂且不谈，我会接下来用实际的测试结果来告诉大家；”
“不过，也提前透露一下，这款产品在性能上，比我们之前与一帆科技合作后搁浅的水下机器人项目要差上好几倍；”
这个时候江副总虽然面不改色，却也悄悄松了一口气，与一帆科技合作的水下机器人项目，他也是顶着很大的压力；
从项目的启动，到最终搁浅，都是他一个人拍的板，好在这个项目开发的时间极短，所耗费的人力物力都不大，倒还不至于对他的地位造成什么影响；
但是，如果一帆科技那军用项目搁浅后单独开发出来的民用版具有军用价值，哪怕只是一部分，那么，难也会有些竞争对手把这事情拿出来说，那绝不是什么加分项...
“它的移动速度过慢，续航能力低，不可以连续使用，几乎没有负重能力，通讯方式只有wifi，手机信号和rf，抗电子干扰能力差等等缺点，未经优化前，不适合我军使用；”
“但是，它同样也有很多的优点，只有两厘米粗，七十厘米长的身体使得它非常便于隐藏；”
“无论是沙地还是草丛，沼泽，我们实测它的运动噪音都没有超过三十五分贝，也就是它在夜间潜入的时候很难被发现；”
“而且，专门面对民用消费市场的它价格非常便宜，它的高清摄影及远程遥控行进功能，可以在家庭里面很好地起到一个活动监控器的作用....所以我们预期，它将来会有极高的销量....”
“这正是这款产品的可怕之处，”讲解员说着按了按手中激光笔的按键；
投影屏上显示的内容立即转入了一个ppt的页面，那是一个试验室里的照片，照片里面的人正在忙碌着手里的工作....
“这个画面大家应该都很熟悉，因为这是我们公司的电子实验室之一，大家都有到过那里面参观；”
“但是，如果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这张照片是我们的测试人员用水蛇潜入拍摄的；”
“我们的测试人员在测试过程中一直离实验大楼约有五百米远，而那条水蛇从进入大楼后如入无人之境，在工作中的电子实验室里潜伏了半个小时，录音录象，直到离开，也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这意味着什么？我想大家都明白。”
“一些间谍特务可以使用这个看起来像是玩具的东西来窃取军事机密，甚至一些无聊的百姓也可能会使用这个东西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无人机进入军管区域，我们可以使用低空雷达加激光武器击落，但是对这种贴地爬行的东西，目前还没有一个有效的侦测方法；”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一帆科技那边提出，这款水蛇的攀爬能力很弱，没有办法翻越高度超过二十厘米的垂直障碍物；”
讲解员再次按了按手中的激光笔，画面转变成一个模拟训练场；
“我们在实弹训练场上作过实验，在保证通讯信号不被干扰的情况下，这款水蛇可以在十五分钟内轻松完成对一个排的野战阵地进行搜索；”
“同时，我们与派驻公司的实验部队进行过一场演练，他们在一级战备的情况下，在白天被两条水蛇成功潜入阵地，并且完成对整个阵地的拍摄；”
“最可怕的是，三名士官在使用配有红点瞄准镜的枪械，打空了一个弹夹也没能击中一条在五十米外的沙地上行进的水蛇....”
会议室里顿时一阵说话声，众人纷纷交头结耳....
讲解员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这个水蛇，并非不能军用，正因为它的小巧，不止是间谍行动的好帮手，应用到实战上面，也是有着不少妙用；
能够执行潜入，侦察这两项任务，就已经把它所有的缺点给掩盖掉了；何况，那些缺点并不是不能改进....
汪副总现在心里也是颇为不好受，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思路被局限了，一味地考虑续航，载重，甚至是搭载武器.....却从来没有往侦察，潜入这方面去想；
其实也不能怪他，因为机器人大赛的视频他是看过的，在他脑里有了个先入为主的概念，就是认为这个东西本来就应该很大....
谁会考虑要用一条两米多长，十几厘米粗的东西来执行陆地潜入这样的任务？，隔着几公里都被人发现了，除非是在草木茂盛的丛林地带.....
然而，一帆科技竟然在合作项目搁浅后不声不响就弄出了这么个玩意儿，然后还拿去参加什么莫名奇妙的钓鱼大赛；
要说这钓鱼大赛里他们没有搞鬼，江副总是打死也不会信的，但是，这些在他眼里都是些小伎俩，上不得台面；
看到他们的新产品用钓鱼大赛的奖项来作为宣传，江副总更是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这种宣传方式，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幼稚；
他甚至有点不太理解，要说张一帆和王北北那两个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那也就算了，难道那个明显很有市场经验的凌志也没劝住他们？
让人买两台水蛇回来看看，只是江副总觉得，他们那个技术，说不定能给自己这边带来一些什么新项目的灵感；
因为那个大水蛇的项目哪怕连原型机都造出来了，但是北方兵器这边派出去的工程师们回来后却几乎是一无所获，连驱动的原理都没搞明白.....
如果说只是拿个产品来逆推，没有推出原理来也是情有可原，这可是参与到设计制造中去了，这都没搞懂，那就真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结果，一帆科技还真给自己放了个大招出来，这种感觉，让江副总有点哭笑不得....
潜入，侦察，如果再加上定位，这些功能就足以干很多的事情了；
最重要的是，它是那么的便宜，而且体积不大，重量很轻....哪怕是人手一条，也几乎不会给战士增加什么负重，却能成倍地提高作战的效率；
可以想象，当两军对峙的时候，悄悄放出几条水蛇先把对方的阵地给侦察个遍，再发好个定位....
一旦开战，直接就是一通炮火下去，自己这边可以安安稳稳在躲在防炮洞里，抽着烟，嚼着口香糖，顺便通过这水蛇看看对方惨成什么样子....
再或者，巷战或者阵地战，放出几条水蛇....
夜间突袭，用上带上夜视仪的水蛇.....
可以说，几条小小的水蛇，就可以改变小规模战争的格局，让敌方疲于奔命，已方的伤亡肯定也会大为减少....
这样的神器，如果出现在此时正发生武装冲突的那些热点地区，肯定会大受追捧.....
当然，这只是假设，没有渠道的话，他们连华国民间用于航拍的无人机都弄不到....
而现在，一帆科技竟然把它拿出来放到网上卖，让人用来看家，学钓鱼，水里看美女？
“先把这个结果向上汇报吧，”江副总叹了口气说道，他是这场会议里职位最高的人，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是再合适不过了，否则听别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还不知道要争论到什么时候。
“同时，也要向商务部及海关建议，一帆科技的水蛇禁止出口，不允许任何民众及团体以任何理由将其流向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