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命密码
上午十时。
裴风推开心内七区科室玻璃门，走到电梯口。
一丝闷热微风从外面走廊吹入，带着浓浓的潮湿霉味，很糟糕的体感。
刚刚让七区行政主任庄浩在他的离职报告签上大名。
接下来，包括人事、劳资、后勤等等，他还得跑好几个部门......
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离职，其实并不轻松。
电梯等候区、两部电梯前，错落围着十几名神情各异的男男女女。
耐心等是必须的。
两部电梯从早忙到晚，不出故障就值得一众人等谢天谢地！
裴风茫然打量着眼前的人们。
或病人、家属，或医生、护士，杂工
什么人并不是重点，裴风打量的、其实是这些人头顶上那一串数字数据！
这串数字数据、裴风已可以确定，只有他自己能看到。
而且，他现在还很清楚，这些数据代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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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旁边一名穿着病服的中年胖大叔头顶上显示出来的数字。
数据最后的数字正以固定的频率闪烁变化着......
“还有三年零十个月零七天14小时45分钟、可活。”
裴风冷眼掠过，默默宣布中年大叔的死期......
“叮”！
电梯门开，里面满满一厢人群蜂拥而出，加上等候区众多急着下楼的、场面变化、恍然间如菜市场.....
裴风一动不动。
一趟电梯断然装不下此间等候的人群。
等吧！反正他又不赶着去投胎。
从电梯出来的人、呃？裴风只觉眼前一亮！
最里面、慢慢走出一女孩子。
很是耀眼！
混杂在以病患者为主的人流里面、身着白衬衣、浅蓝牛仔裤的女孩子竟是异样地美得不像话！
这家全国知名的国有三甲医院，日平均人流量接近二万，形形色色、什么人才都有。倒是这种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出现在医院里的几率、大概可以用“稀罕”来形容。
裴风突然心跳加速，惊恐不安！
他是真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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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养眼的女孩子，显示在她头顶上的、竟然是这样一组数据？
距离她死亡的时间，只剩不到六分钟？
蜂拥过后......
电梯出来的人，基本都进了病区。唯独这名女生缓缓走向外面通道。
长长的通道走廊、可以通往医院遍布四周的十几栋医学楼，专门设计给需要连人带床的病人使用。
当然、也方便某些想出来透透气、偷偷吸口烟的一小撮群体。
裴风默默跟上！
女孩很漂亮，但那不是他跟随的理由。
他跟上去的理由就是想看看女孩到底怎么死的！
这理由很是阴暗......
一个生命只剩下几分钟的女孩：
脚步稳健，脸色如常。
修长而均匀的身体，透露出生机勃勃的气息！
除了神情有点恍惚......
裴风实在想不通，她怎么就快要死了呢？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这么离奇古怪的事、偏偏选中自己？
能看到别人头顶上那串数据、并不是与生俱来的。
七天前......
那晚，正好轮到他在急诊科值晚班。
像他这样的三年规培期医生，夜班几乎很日常。
那个夜晚，也是他轮转急诊科规培的最后一个值夜。
晚十二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倾盘而至，如翻天倒海般，将整座城市掩没其中......
整整三小时，雨势才慢慢减弱。
暴雨刚过，一辆的士急遽闯进急诊门口。
刺耳的刹车声让迷迷糊糊的裴风莫名地一阵心悸......
夜深人静的医院、总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异常感！
急诊科外、的士司机与一名年轻男子抬着一名产妇大声叫喊着冲入急诊。
“很好！”
裴风迅速迎上、安排担架床，接诊！
当值护士迅速给产妇量血压、心率、体温......
很好的意思、不是因为生意上门。
他是不习惯急诊科居然有如此清闲的一刻！
这场建国以来少见的大雨，倒让不分日夜都处于忙碌状态的急诊科冷冷清清......
“很好”、当然是指他有活干了。
检查产妇过往病历：
检查产妇当前体征：
产前晕厥！
意识不清！
妊娠合并症：高血压，心跳过速......
三分钟
裴风把产妇送入抢救室，建立生命通道，通知新生儿科值班医生。
五分钟
新生儿科医生就位。
接下来就没他什么事了。
他能做的、就是准确地给各方面协调沟通。
包括医生术前准备，家属知情签名等等，避免耽误产妇生产时间。
凌晨三时五十分，产妇剖腹顺利产下婴儿。
凌晨四时三十分，产后处理完毕，产妇生命体征平稳。
凌晨五时，产妇婴儿转至新生儿科！
凌晨五时十分，他的手机忽然响起......
裴风睁起眼皮，瞄下手机屏幕
上面居然显示一连串的乱码？
“喂？你好！你那位？”
不管如何，值班期间、那怕打来的是放贷的诈骗的推销金融房地产的......
都必须接！
放贷的诈骗的推销金融房地产的、他们也是人哇，也会有病的！
“轰”！
电话刚接通，一阵阵直到现在他都无法形容的刺耳响声直插入他脑海里！
随即、他仿佛看到、一团莫名奇妙的星芒从身旁扬起，一股庞大的信息瞬间涌入他脑海中......
“啊？”裴风大吃一惊。
这感觉非常难受，脑瓜子快要给涨爆一般。
最糟糕的是、他全身如遭电击，动弹不得。
“嘟嘟”
《生命密码》程序植入完毕！
“嘟嘟”
程序重启......
临昏睡前，裴风隐隐约约感觉脑海里传来一把温柔的女声。
裴风再度清醒时，天已微微放亮。
只是
眼前所见让他惊慌失措！
出现在他眼前的人、包括病人，护士等等
如同角色扮演的网络游戏里，每个出现在他眼前的人，无一例外地、头顶上居然挂着一串数字......
而脑海里稍微凝神，就会出现一幅界面，上面明晃晃一排字体：
系统更新中，请稍候......
接下来的几天，等他搞清楚头顶上的数字数据代表的含义
身为这家医院一名规培期医生，他很轻松的找到三组情况各异的数据、一名长驻icu的老年患者，一名中年心肌梗死病人、以及一名因严重车祸紧急送入急诊抢救室的年轻男子。
三名年纪各不相同的患者唯一共性就是、显示在他们头上的数据都低于三小时。
最终的结果......
医院以所能动用的资源全力救治下，三名患者无一例外，统统在数据归零瞬间死亡！
数据化的生命？
其实裴风并不愿意接受这种毁三观、恶作剧般的设定。
原因在于：透过镜中倒影、显示在他头顶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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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他忽然感受到、来自这世界深深的恶意！
第二章 拯救丁佳莹
心内七区、位于这栋综合楼的层。
医院十几栋功能各异的建筑物，这座综合大楼并不是最高的，也就十五层而已！
女孩走到外间通道围栏前，手握住围栏上的不锈钢杆，停下脚步，目眺远方......
裴风心里闪过一丝明悟！
走廊的围栏高一米三左右，对这名身形修长、目测身高一米六以上的女孩来说，翻过去大概不会很难......
翻过去的后果、以这高度，是地球人估计绝无幸免......
看着女孩头上不停跳动的那一串数据，裴风霎那间一激凌，没时间给他考虑了。
距离死亡时间还有几分钟，那也可以是女孩马上跳下去、却没马上挂掉！
“美女？美女？”
裴风不再犹豫，快速站到女孩旁边。
女孩的情况、仿佛等同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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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头上显示的数据，还在持续减少中。
数据对应的、分别是年-月-日-时-分-秒
自己怎就只剩一个多月可活呢？
年前，医院二年一度的体检报告、他身体各项指标可是完胜医院99%的员工。
以他的身体素质、配合现代医学水平，按理说、活到99岁也是稀松平常......
至于厌世？那是不可能的。
生活如此美好，他绝舍不得自杀！
“呃？你？”
那女孩似乎刚睡醒的样子
突然出现在身边的男子着实吓她了一跳！
“美女你好！能不能把你的微信零钱、嗯......还有借呗花呗的钱转给我？”
裴风一本正经的看着女孩：
那双清晰如水般的大眼睛......
“好美！”那一霎那、裴风心里禁不住冒出来的想法。
“你想干什么？”
女孩有点懵懂！
眼前这满脸胡须拉扎、神情憔悴的大叔，说的话让她感觉很难听懂。
“我觉得、微信或支付宝的钱你也用不上了。干脆转给我行不行？呃！你身上有没现金？也可以给我......”
没话也得找话，必须拖延时间。
女孩想跳楼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百。
不同于他这几天观察的目标
那几例死者，那怕没有数据显示，以他的医学知识也不难判断出结果。
不管有心无心、他也完全插不上手，无能为力。
但这女孩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短短几分钟内，根本没有任何疾病能夺取她的性命。
能造成数据归零后的结果，除了意外死亡，没别的可能。
这已不是谁救谁的问题！
说句不好听的、眼前这女孩，就等于是他的救命稻草，抓住就绝能不放手！
“我为什么要给你？啊？你、你......”
女孩忽然醒悟过来，立刻松开栏杆，紧紧抓住身上的包包。
肯定是碰到抢劫的了！
女孩欲哭无泪！
真是太悲惨啦......
没等她做出下一步的行动
裴风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看样子她是想跑！
绝不能让她跑，绝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想跳楼的人，跑到那里都能找到好地点。
“放开我！我喊啦？非礼......”
“别喊帮帮我！”
裴风神情激动、立马观察四周有没关注到他的吃瓜群众......
就这么一会，女孩头顶上的时间已剩下不到三分钟。
女孩挣扎个不停，一边抬头看着眼前这名神情惶恐、绝望的男子......
高高瘦瘦，样子蛮耐看的。似乎也没多老？为什么就不学好呢？
这里是医院好不好！
抢病人的救命钱？可恶！
“你有病啊！我为什么要帮你？放手，放手！”
“我是有病，你别喊了，我不会伤害你。”
裴风更加用力抓紧，贴到她耳边轻声求饶！
放手绝对不行，这关涉到他与女孩两条人命。
就算这名女生大喊非礼救命......
等医院的保卫跑来，应该已拖过她头顶上的数据时间！
他必须了解、拖到数据归零，如果女孩没死、到底会发生什么变化？
“你真有病？......那个、等......你等等！”
“你需要多少钱？我不知道够不够的？”
女孩愣了一下，微微斜起脸，似乎在考虑着，蛮认真的样子。
裴风也愣住了。
难道这还有得商量？
“你、有多少？都给我吧？”
两人眼对眼、相互瞪着
“你别靠这么近。呃！轻点......”
半响，女孩忽然发现、两人所站的角度、距离，挺暧昧的样子。
“哦？好的。”
裴风稍微减少一点力量。
轻点可以。别的万万不行！
那怕离她远点都不行！
女孩犹犹豫豫的低下头，伸手到包包里乱翻......
这里是医院嘛！
这男人应该是病得不轻，还没钱，也够可怜的。
她也想通了，能帮就帮吧！
还真给这无聊男子说中要害，她确实用不上那点财产......
裴风越来越紧张。
女孩头顶上的数字已进入读秒阶段
十、九、八、七......
“我就这么多了。”
女孩终于停止翻包、抬起头......手上，一大把各种面额的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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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风死死盯着、心脏砰砰狂跳......
“嘟嘟”
系统更新完毕！
“嘟嘟”
程序运行中，详情请自行摸索！
“嘟嘟”
触发隐藏事件：《拯救丁佳莹》
备注：当前事件为强制模式！
任务完成奖励：由系统随机抽取！
任务失败惩罚：系统自动卸载，永久删除！
数据最终清零、裴风脑海里及时响起一连串嘟嘟嘟嘟声......
“哎呀？卧槽！”
裴风禁不住低吼起来
此时、女孩头上的数字变成一排乱码闪烁不停、看得他心惊肉跳！
一连串剧变迭起，让他脑袋霎那当机，不知如何是好！
赶紧撸撸清楚？
首先、女孩没有暴毙？好事！
不过，女孩头上那串乱码却跳得他紧张异常！
然后是自己脑海里响起的信息？
系统启动了？
启动了！
有着多年游戏体验，他当然理解这些信息的意思！
问题是：任务失败居然是自动卸载？
不要那么任性行不行？
自动卸载？那还不如直接抹杀宿主！
能不能渡过一个月后的死亡威胁，全靠脑海里这鬼系统。
他又不是傻瓜！
万一任务失败
没了系统，他的下场绝对比不知道死亡时间更悲催！
等于给宣布死刑的罪犯、坐等死亡到来的煎熬、生不如死！
第三章 爱骗不骗
“你骂我？”
女孩风中凌乱、满脸愕然！
自己都同意帮忙了，难道他还不满意？
“你是丁佳莹？”
“我是丁佳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我有跟你说过？”
“放心吧！你没跟我说过。”
看着女孩、呃！看着丁佳莹满脸惊奇的样子，裴风想了想，从裤袋了掏出工作证：
“我是医生，这家医院的医生。”
有点小尴尬。
上班时间，本来他应该要穿着白大褂的。
问题是他现在已不算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辞职书已递交上去，各级领导也出具了意见，离开之前，工作服等等用品是要上交后勤部的。
“裴风？裴医生？”
“你能放手么？”
丁佳莹凑上前仔细看了一眼工作证，似乎松了口气。
“不能！”裴风干脆抓紧一点。
别让她以为自己不能怎么样她......
对于系统触发的任务，裴风理解为：等女孩头顶上那串乱码重新稳定、就是任务结束的时候。
如果自己松手导致女孩再出意外，数据肯定归零，等于任务失败。
不能冒险！
幸福、必须抓在自己的手里。
只要丁佳莹没死，他就还有机会！
“为什么？”
“为什么？你心里明白。”
裴风很苦恼。
既想着乱码停止，却又担心后果恶劣。
“好！我明白。那么、你能抓我抓到什么时候？一辈子？”
丁佳莹眉头紧皱，心里气苦。
小医生肯定是看出自己的意图！
可这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抓到你放弃心里的想法。美女，能珍惜一下你自己嘛？你真的好美！”
“谢谢！我放弃心里的想法，你能救我？”
丁佳莹慢慢从黑布包包里掏出一份诊断报告。
裴风一把抢过，单手抖开
胃癌？晚期？
果然！
裴风颤抖着。
有点难了。
“癌症而已！我们一般称为慢性病......”
“你能治好？”
“不能！“
“可是、三年五年十年，减缓病灶恶化，理想状况下，十几二十年也是有可能的。”
裴风口气肃穆。
年纪不够语气来凑！必须让她感觉到自己说的话里所具备的权威性。
“裴医生，你看过《我不是药神》这部电影么？”
丁佳莹轻轻叹息。
如果有活路，谁想死！
“看过，挺有意思，徐导的演技越来越成熟了......”
“你还记得里面那位大妈说的话么？‘房子吃没了，家人被我吃垮了......我不想死，我想活着，行么？’......”
丁佳莹缓慢的背出这段话，也不知她看了几遍......
“甚至、我还不如那位大妈。我只是一名学生，家里供我上学已不容易，难道、为了活着，吃垮我爸我妈？吃没他们辛苦一辈子才买来的房子？”
“好吧！就算我想活，就算我忍心吃垮他们，就算我爸妈愿意让我吃垮......”
“那么我会好么？你治得好我么？”
丁佳莹眼前模糊一片，几滴泪水慢慢渗出到脸上。
惨了！
裴风无言以对！
那怕自己昧着良心撒谎，也得她相信才行啊！
“医生的建议，是让我马上入院，安排手术......”
丁佳莹看着裴风：“你说，我怎么办？手术能治好我？”
“不能！”
裴风心情沉重，慢慢摇头。
晚期胃癌，癌细胞已全身扩散，手术意义不大......
他无法昧着良心给出建议！
“就是！以其躺到医院等死......”
丁佳莹强颜一笑：“放手吧！裴医生。”
“可以采用保守治疗，难道你不希望与家人多团聚团聚，他们......”
裴风忽然感觉自己很虚假
自己唯一能说的真话、就是不能，不能，不能。
“如果我爸妈知道，他们又怎会放着不管我呢？如果不让他们管，岂不是让他们以后的日子更伤心更内疚......”
“你走吧！我好好想想。我保证不让你为难，今天、我就先回学校了。”
丁佳莹轻轻拍下小医生抓着自己的手。
不就担心自己在医院出事、让他们为难嘛！
自己再找个地方就是了。
想死、不要太容易......
“丁佳莹......嗯！是这样的，我想跟你说个事，你认真听听好吗！”
裴风脑筋急转......他是无法可想了，除了撒谎！
“行！你说，我听着呢！”
“呃！我是名小医生，也没什么本事。但我的导师，他是南方医学院的领导。你这情况、恰好属于导师领导的科研项目主攻方向。导师的科研小组成功研制出一种最新的纳米级靶向专攻新药，该药已进入临床阶段，正面向全国挑选合适的患者试药，我觉得、你应该试试......”
“需要什么条件吗？裴医生，我并不反对治疗，能活下去，谁不想......”
“有我在，条件就一个那就是没条件。”
“只要你同意冒险试药，每个月还有点小钱钱补贴。当然钱不多，每个月视情况补贴二到三千元。你放心，你不是第一个服用的患者，效果不错哦！”
“咳、咳......冒险？裴医生你是说笑嘛？我这种情况、就怕没机会冒险。”
丁佳莹有点动心。
事实罢在眼前！
就算新药没效果，甚至有副作用，起码有点小钱钱是不是？
试到自己死那一天，万一能试个一年二年、好几万哦！也算给家里减轻负担吧！
她自然不担心小裴医生骗人。
只要自己不用出钱、他爱骗不骗。
想死而已！什么时候不可以呢！
“那就好！你把身份证给我吧！我去复印一份。呃！还有你的联系方式，你懂的，毕竟是国家重点研究项目，双方都需要签订免责协议......”
裴风强忍内心喜悦。
丁佳莹直到这一刻还没死......
成功就在此一举，千万不要露馅才好。
“那个、裴医生，不会要求动刀子吧？还有化疗什么的？我不想去尝试这些恶心的治疗方案。”
丁佳莹不是小孩子，随便百度一下就可以了解自己的情况，治疗癌症、本身就是一件摧残身体的事情。
她可不想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想多了，新药是一种内服胶囊，类似市面上常见的靶向药品，效果不敢保证，但治疗过程绝对轻松愉快，安全可靠！”
裴风紧张异常。
只要她点头同意，系统是不是可以判断《拯救丁佳莹》任务的完成度了？
第四章 见习生
“身份证给你，我想试试......”
丁佳莹不再犹豫，赶紧从包包里摸出身份证。
天上掉馅饼了。
有药吃还有小钱钱拿！
“嘟嘟”
裴风正想表示一番，系统已先他一步发出信号
《拯救丁佳莹》事件顺利完成！
“嘟嘟”
恭喜宿主获得“【见习】生命规划师”称号！
基础辅助功能《生命扫描仪》正式开启！
当前可行使权限等级1星！
详情请参阅【使用说明】
“嘟嘟”
系统随机奖励《回魂术》即将发放，是否现在提取？
注：选择取消，系统将默认为永久放弃，请见习生谨慎选择！
详情请参阅【使用说明】
“嘟嘟”
区域代理见习生请注意，《生命密码商行》正式运营，首批产品上架！
注：产品代理提成为成交额的50%。
详情请参阅【使用说明】
“啊？”
又一连串的“嘟嘟嘟嘟”声
裴风脑海里显现出系统界面......
还好，是语音文字双提示。
其他内容可以慢慢摸索，唯一麻烦就是随机奖励品。
《回魂术》？
什么鬼？不要那么神秘好不好！
裴风牙痒痒的，心一横，选择马上提取......
虽然不清楚回魂术是什么术，但提取总比永久消失好，毕竟是他拼死完成任务获得的东西。
随着意念表达，他脑瓜子又遭受到一股莫名奇妙的信息攻击。
这波攻击来得凶猛消失也快......
“裴医生，你怎么啦？”
丁佳莹忍不住左手摇晃，带动忽然失魂的裴医生。
不说话就算了，干嘛忽然瞪着天空仰望？
一个人怎能瞬间傻得如此严重？
你说傻就傻吧、偏偏还抓着自己死不放手，让自己陪着他傻！
四周人来人往的。不少路过的吃瓜观众已一步三回头、指指点点.....
“呃！我没事。跟我来！”
裴风摇晃一下脑袋，接过身份证，顺便扯着她走入心内七区护士站。
他也不想变得傻瓜一般，实在是刚才的异常现象又把他吓住了。
系统嘟嘟那一霎那，丁佳莹头顶上的数据也忽然在猛烈跳动着......
幸亏异变时间不长，不然他非给这串乱码激出心脏病来不可！
乱码跳动不到一分钟，随即一个个数字显示出来
01-05-05-02-00-55
生命终止日期？一年零五个月零五天二小时？
裴风暗暗计算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晚期癌症，活不到两年很正常了。
对丁佳莹来说，数据只要不是清零，就是她的幸运......
起码比自己剩下那么个把月、幸福不要太多......
护士站里，裴风浑然不顾护士们神情各异的目光，紧紧扯着丁佳莹交接打印完各种手续。随后、两人相互拉扯下楼，直到他安全送丁佳莹坐上的士......
“回去安心等我消息，我会尽快联系你的。”
裴风一路目不斜视、就一直瞪着丁佳莹的脸、上面，直瞪着丁佳莹一路垂头，满脸红彤彤。
这棵生命稻草，他担心会再发生异变嘛！
丁佳莹身上发生的变化，让他绝望的心境生出一丝希望
数据如同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关键是：如何才能知道自己为什么一个月后会死？怎么死？
送走丁佳莹，他也没心情再跑手续......
弄清楚系统刚刚塞给他那一堆信息很重要。
不想早死的话
答案当然得从渗透在自己脑袋里的《生命密码》找！
事不宜迟！
裴风先回医院找熟人开两瓶混合形维生素胶囊，这是准备给丁佳莹吃的。
什么牌子无所谓，关键是胶囊上没标签就可以了。
然后、咬咬牙从医院的柜员机取出最后一笔财产
一万三千元整！
这是他工作一年多、每个月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未来计划储备。
说得好听的、他是一家三甲医院的医生。
但三年规培期的实习生，除了基本工资加岗位补贴，剩下就是每个月固定的三十六小时加班费、外带一点点餐补费，全部算上也过不了三千元的大关口，实在是拉低了这座国际大都市的平均工资基数......
至于其他灰常黑收入、没处方权，还在考住院医师资格的小医生就别想了。
怀揣上厚厚一叠纸钞，裴风连走带跑，穿过几条弄堂，跑回租住的小单间
“叔叔回来了？”
没等他开门进屋......
楼梯转角处、钻出个嘴里“吧嗒吧嗒”嚼着口香糖的小女孩。
一头与她年龄极其不般配的黑长直，满脸笑盈盈的、露出两颗小虎牙
裴风心里一颤，满头黑线，糟糕！又给堵上门口。
“呃......蓝小瑜，你又逃学了......”
是二房东的女儿。
“别废话啦！我妈让我问问你，钱呢？二个月！”
蓝小瑜得意洋洋、朝着他伸出小手
上个月的房租还欠着，这个月又到期。
“你守着不累么？难道我还跑你妈这点钱不成！”
裴风爱心泛滥，习惯性伸手抚向她那头微微凌乱的长发。
蓝小瑜机灵异常，身子猛往后一仰
“你想多了！我守着你干嘛？我这不刚好放学回来，一上楼就看到你鬼鬼祟祟......”
裴风哑口无言！
就脚步放轻一点，这也算鬼鬼祟祟？
小丫头背后还挎着双肩书包，一身白蓝相映的运动校服，还别出心裁的把裤脚改窄了，显露出她还算修长笔直腿形......
确是刚刚放学无疑，是自己玻璃心作祟而已。
“停停停！不用解释，两个月是吧？来”
幸亏今天身上有钱！
他也不想欠房租，全因上个月收到二起结婚喜宴贴，透支了。
裴风掏出一大把钞票，很快数出二十来张：“拿好啊！必须交到你妈手里，回头给我收据！”
“切！说得好像我会私吞你的钱似的！”
蓝小瑜鄙视一下，接过租金数也不数、反手塞入书包旁的隔子里。
赶走小丫头，裴风进入房间，拉开电脑椅、按下电源键
三十八秒后、电脑进入工作界面。
昏暗的房间籍着显示器的荧光一闪一闪、还能看清房间里的摆设。
这种小套间是后期私自改装的，通风采光效果及其恶劣，门一关，那怕是阳光猛烈的白天、想让心情不那么阴暗，必须开灯......
先从网上搜索出一份关于试药志愿者的协议范本，再根据实际情况修改一番。
修改内容当然是尽量朝乙方有利的方向
虽然系统已判断任务完成，但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万一协议太苛刻、把丁佳莹吓跑就惨了，会导致什么变化谁知道呢？
不一会，一份有史以来对乙方最友好的协议诞生了。
修改完毕，裴风把协议发到u盘，到楼下复印店打印一式两份，顺便打包一份饺子，回来又把那几瓶维生素统统倒出来，把瓶子扔掉，按一天三顿分配到小密封袋里。
维生素嘛！反正不会吃出什么毛病，忽悠人还是可以的。
确定没什么遗漏，他赶紧联系上丁佳莹通知她过来。
这种事，当然不能约她到医院交易。
自己的行为、好像已触及诈骗犯罪的底线了……
第五章 天价药
把假药给癌症患者服用，无异于谋杀！
那怕不要钱，那怕还倒贴钱......
万一丁佳莹发现、往法院一告，他的下场必然是洗洗屁股蹲监狱！
不过、谁在乎呢！
裴风不觉得自己的良心需要对她愧疚......
首先、如果他破不了这局，等丁佳莹发现，他已死翘翘了。
再说了，如果不是他欺骗丁佳莹，这一刻估计她已经不在人世......
关于丁佳莹会自杀？这倒是个问题。包括她本人在内、两人已永远无法证明这一点
趁还有空闲，裴风咬着饺子、思考着实施诈骗行为可能产生的漏洞。
丁佳莹的学校，离他的住处、顺风顺水的情况下也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
他从丁佳莹嘴巴里套出来的信息：
丁佳莹入读的是新闻传媒专业，以她的外形、声线，那一腔不逊于央视新闻主持人的标准普通话，毕业后想谋个好发展应该不难！
“可惜了！”
裴风不再想这些鸟事情......
自己也不差呢！美好前程还不是一样放弃了。
微微凝神，召唤出系统
刚才上架的什么《生命密码商行》他还没来得及研究。
点开《生命密码商行》图标
上面如书架般的界面上、排放着四件彩图标志，分别是：
《生命胶囊：小》售价：100，0000、00 rmb
延长生命体可持续生存时间：1年
《生命胶囊：中》售价：3000，0000、00 rmb
延长生命体可持续生存时间：3年
《生命胶囊：大》售价：50000，0000、00 rmb
延长生命体可持续生存时间：5年
《生命胶囊：特》售价：1000000，0000、00 rmb
延长生命体可持续生存时间：10年
生命胶囊？保健品？
怎么不是生命x号？这名称有点666......
裴风疑惑地把意念转到使用说明上：
注：《生命胶囊》作用于任意生命体、且处于生命持续期间，服用相应型号既可获得相应生命基数。
注：《生命锦囊》每款型号、任意一生命体只可服用一次，重复使用无效。
注：购买《生命胶囊》，需先扣除区域代理见习生绑定银行卡相应货款，之后再返还代理回扣款项。
绑定的银行卡？
以rmb结算？上面的数据是以rmb为单位？
“卧槽？”
裴风大惊失色，颤抖着去数那一溜烟的零......
小胶囊是一百万，以此类推，那么：
中胶囊三千万，大胶囊就是五亿。那个特胶囊，你妹呀！一百亿？
生命的代价果然昂贵！
裴风急得要哭！
如果自己破不了短命鬼这局、想活下去铁定非使用生命胶囊不可。
问题是、他去那找钱......
全副身家就一万出头，连小胶囊的零头都不够，还不能先赊帐！
裴风陷入沉思中！
所谓的区域代理见习生称号、按字面上的意思，生命胶囊是可以弄出去卖的。
回扣非常可观，每一笔交易回扣50%......
以特胶囊来说，一百亿看似天文数字，但对全球众多超级富豪来说，一百亿买十年的命？
应该值得吧？
那么、成交一笔就是回扣五十亿，销售量上去，似乎自己也买得起？
“哎！”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对那些超级富豪来说，生命胶囊的价格还真不贵！
但他怎么才卖得出去？
怎么才能证明他卖的生命胶囊货真价实？
以他无名小卒的身份，怎么去证明这点？
死无对证的事！
生命延长了，也可以是人家本来应该如此！
这问题无解！
裴风冷汗直冒！
卖不出去，自己就弄不到钱延续生命......
最窝心的是：那怕他弄到这笔天文数字的财富，四款胶囊也只能延长十九年的生命，远远不够啊！
【师父我坚持不住啦！我、心里一直有个梦......】
手机忽然响了！
裴风拿起一看，是丁佳莹。
“这么快？”
裴风浑然不觉、距他通知丁佳莹后，时间已过去一个多小时！
穿戴整齐，收拾好作案工具，包扎起假药......
一会，他又鬼鬼祟祟带着丁佳莹钻回出租屋。
带个女孩子回出租屋当然不犯法......
问题是，楼上还住着二房东一家两口呢！
尤其是那好奇心爆棚、对这世界任何黑暗事物都充满求知欲的二房东的女儿。
销售假药的事、绝不能让她掺合搅乱了。
已是黄昏时分，小丫头肯定已放学......
两人进入房间，裴风把她按到电脑椅上，拿出协议书让她过目：
“你先看看，有什么不理解的、或者你认为需要添加条件的地方，都可以问我。还可以改......”
“我没什么要求！”
丁佳莹摇摇头，随手翻阅起来。
只要不用出钱，不用进行手术放疗化疗，其他一切好说。
“先了解一下吧！没问题就签名。首批一个疗程的药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裴风从电脑桌上拿起包扎好的维生素......
作秀作全套！
越规范越不会引她怀疑。
“嗯！也好，我看看。”
丁佳莹翻开协议书，捡到钱也应检验一下真假对不对！
两人各忙各、静悄悄地。
【嘭嘭嘭......】
有人敲门！
裴风猝不及防，给吓得猛地一个哆嗦......
太过分了，敲门用得着如此猛烈？
他轻轻走到门口，忽地一下拉开房门
“哎呀？叔叔你想吓死我吗？”
门口处，穿着一身宽松天蓝色睡衣的蓝小瑜非常不满的瞪着他。
开个门需要开得如此深仇大恨？
“谁吓谁呢？你怎么不把门敲下来。”
“那你也可以先应一声的呀！”
蓝小瑜伸头往里面眺了一下。
“你来干什么？”
“怎么？房间里有女人？”
裴风干脆大开房间门：“来！你说对了。随便参观，不用客气。”
有些房东不喜欢房客带人回来乱搞。
这点、他还是能理解的，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地方弄成乌烟瘴气......
问题是、他的房间确实有女人，看情况还隐瞒不过去。
“不用这么小气吧！我是来送收据给你，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小丫头歪起脑壳子往里伸，“咦？”
似乎发现什么了？她忽然挤进去。
裴风赶紧侧身，让她钻进来。
小姑娘穿得单薄、宽松的睡衣里面空无一物，隐约可见里面一抹雪白......
“姐姐，你是他女朋友？哈！什么时候来的？姐姐你好漂亮！”
蓝小瑜快速走到丁佳莹身旁，满脸羡慕的样子。
这位姐姐脸上的皮肤，简直比她的还白净娇嫩......
丁佳莹不好意思挪动一下，让小丫头挤下来：“我刚到。我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姐姐你不用解释的，关系可以发展。呃！你看什么呢？他想推销医保药品给你？“
蓝小瑜瞄了一眼裴风手里的密封袋。
平时老妈也经常让他捎带一些常备药，据说他是刷医保卡刷来的。
“小丫头、不懂别乱说！呃！你刚说的，你来干嘛？”
裴风非常尴尬！
医保卡每个月有一定的报销比例，自己又用不上，换点水电费钱而已！
上不了台面的事，就没必要当着丁佳莹的面泄露了。
第六章 包容一二
“我来干嘛？我来送收据给你啊？”
“那拿来！”
“给你！”蓝小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据。
“谢谢！回去写作业吧！不然明天老师又要罚你了。”
“你这人、怎能这样子？”
蓝小瑜想不到他居然过河翻脸，马上嘟起嘴巴。
“我那样子？难道你没作业？”
“有是有，我晚上再写。”
“唉！怎么说你好呢？叔叔是过来人。作业这东西，嘴里说做是不行的，只有打开课本，收起玩心......”
“停！大叔，这些我三岁的时候已经懂了，不用你操心。你忙你的，我就玩玩、一会走。”
“你这不是找我麻烦吗！等下你妈找过来、我”
裴风头大了一圈。
小姑娘穿成这样窝在他房间，外带丁佳莹，谁看到都会感觉怪怪的。
他住的是栋三层的老民居，每层都隔出一套套的小单间用来出租，楼上楼下十几户人家。
自己收留她在房间里，真是关门也不是，开着也不行，头疼啊！
“你放心吧！是我妈让我来的。嗯！家里有客，我不想见到那人，所以”
蓝小瑜摆起一副“你懂的”表情，转身爬上他那张铁架床。
“你们玩，我不打扰了。”
“哦了！”
裴风忧心忡忡。
有这女熊孩子在，他还能玩什么？
三人呆在小小房间里、一个无聊玩着手机，一个无聊翻着电脑，一个无聊看着协议书......
【嘭－噼里啪啦】
天花板上传过来一阵莫名奇妙的摔击声？
“怎么回事？”
裴风马上转头、瞪着蓝小瑜。
他这二楼的小单间，对应上层住的就是包租婆......
“可能撞倒东西呗！”
蓝小瑜漫不经心继续玩着她的手机，铁架床里被窝厚厚的，很温暖。
难得的是、居然没什么臭味！
“你不用去看看？家里来的什么人？”
裴风很不满意，家里噼里啪啦作响，她居然不关心一下。
想赖上他的铁架床吗？
“来什么人也不要紧，反正他也打不过我妈。”
“啊？你妈很能打？”
裴风傻了，不会自己挑了一个会功夫的包租婆吧？
“也不算很能打......”
蓝小瑜抬起头瞄他一眼，比划一下：
“像你这样子的，她一个打你两，应该没问题。嗯！”
“别开玩笑，这样说话、很不友好你知道不？”
裴风仿若受到一万点暴击，脑海里闪出包租婆那修长娇弱的身影......
难道包租婆身怀绝技？大隐隐于市？
“怎么会是开玩笑呢？换成我，一个打你三、也是小意思！”
蓝小瑜得意的笑起来。
像大叔这种弱不禁风的小医生，她随手便灭了。
”我倒！“
裴风喃喃一声，有心想试试，但看在她穿着单薄的睡服份上
扯烂了她的衣服多不好......
算了！小女孩不知天高地厚、不用跟她一般见识。
裴风不再说话，小房间又陷入沉寂中
仿佛想给这房间的人提个醒：
天花板上再次传来“蓬”的、如同重物摔到地上的声音。
“去看看吧？”
裴风实在放心不下。
包租婆再怎么能打，也就百斤不到弱小女子，不去看看他良心过意不去！
最关键的是：
正好可以趁机赶走小丫头，有她在，自己什么事都不用干了！
“嗯！好吧？”
蓝小瑜不情不愿应了一声，霎那从铁架床上腾起、穿好那双能啪嗒作响的木拖鞋。
带上丁佳莹，三人一前一后走上三楼。
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未娶、估计丁佳莹也没嫁，见见包租婆又如何！
可以肯定的是：接下来丁佳莹会比较经常往来他的小单间。
到了门口，蓝小瑜伸手扭着门锁推开门......
“啊？”
房间里的情形、让三人瞬间惊得目瞪口呆。
小小的客厅中央
一具身穿黑皮衣的尸体、呃不！一名身穿黑皮衣的中年壮汉仰面倒地，血淋淋的胸口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包租婆赵丽一脸轻松的样子站在壮汉旁边。
“你们都看到了？”
包租婆抬头看着他们，语气淡淡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们都看到了！”裴风无奈点点头。
“既然你们都看到了，那么......”
“妈！不要！”
蓝小瑜惊得扑到她妈妈旁边，拉着她的手轻声哭泣！
“蓝蓝乖！没事的。”
“既然你们都看到了，那么等我们走后报警处理一下吧！”
“这人是谁？”
裴风脑海急转......怎么办？
“他是我前夫......”
“啊？蓝蓝父亲？”
“不是！他是我前夫，但他不是蓝蓝父亲，我怎会杀蓝蓝的父亲？”
“那？你想怎样？”
裴风不再纠结关于她的前夫不是蓝蓝的父亲这事。
眼前的环境已经够麻烦了！
“实不相瞒，我们马上离开这里，请你包容一二。”
“你想逃？带着蓝蓝逃？”
“不然还能怎么办？”
“你们逃不了的！”
裴风摇了摇头。
恐怕包租婆不了解如今这世道......
“外面到处是监控，你带着蓝蓝，逃不了一天。”
“只能见一步走一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包租婆黯然搂住蓝小瑜。
“再想想......”
裴风蹲到那男人旁边，伸手到脖子动脉上按下
“死透了？”
裴风暗暗心惊，这一刀果然又准又狠，非常具有高手风范。
“他今天找到我，威胁要我带着蓝蓝回......”
“等一下！你们等一下。”
裴风阻止她继续申诉，飞快拉着丁佳莹跑下楼......
跟他解释没用，而且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
“你要回去也行，或者在这里等。这事我得处理一下。”
裴风带着丁佳莹回到房间，把维生素塞给她。
“我、那我留下吧！我等你......”
丁佳莹哆哆嗦嗦地冒出一句。
这种事、普通人一辈子也不见会遇上一次！说她不怕那太假了！
之所以留下来，也许是好奇心，也许、她还没看完协议书呢！总得签上名、了解后续情况......
裴风再次跑上三楼。
毫无疑问，人是包租婆捅的。
最好的处理方法、肯定是自首。
但怎样自首、以什么说法去自首，也有操作的空间。
裴风脑瓜子里冒出一个荒唐念头：
这事他决定接手了。
如果是以前的裴风，这种事他肯定唯恐避之不及。
但现在不一样，对于一个生命只剩下几十天的人来说，无所谓了。
最关键的是：掺合进去，对他来说，似乎是某种契机。
裴风暗暗召唤出系统使用说明......
第七章 撒谎大师
上午忽悠丁佳莹成功后：
《生命密码》增加了三项功能
《回魂术》
《生命扫描仪》
《生命密码商行》
商行的作用简单明了，完全体现了系统圈钱的内涵......
至于其他两项、从拥有权限方面，也是有区别的。
生命扫描仪属系统自带的辅助功能，想使用得先唤醒系统。
而回魂术、算是属于他学到的技能，随心所欲，想唱就唱......
呃......没错！
技能施展那霎、他脑海里确实在吟唱一节无法形容的音符......
不得不说，传授功能、植入的方式绝对领先人类科技一百年！
按玄幻学角度、可归于道家“醍醐灌顶”技法。
以科学理念来说、更像是“生物超脑”通过微分子灌输接入，瞬间领悟。
这项技术如果能开发，小朋友们完全可以摆脱学业烦恼了.....
回魂术：
作用于生命终止一小时内的生命体，施展技能后延长生命二小时。
每个生命体只可施展一次，重复无效。
每次施展技能，扣除施法者作用于接受者所延长的生命时间的双倍。
......
裴风再次蹲到中年汉子旁，脑海里反复虚拟回魂术施展步骤。
“包租婆，别转了！”
“没事干你打120叫个车......”
“呃！顺便报警吧！这电话必须你来打！”
“还有......别想逃逸。带着蓝蓝跑不了的，反会害了你们。这事严重不到那去......”
裴风口不择言、发出一连串指令
“那......好的我马上打，他还有救嘛？”
赵丽满脸希翼，停止徘徊双手猛搓......
裴医生是医生哇！
说不定他有办法！
......能救活，她也不想跑路。
“我试试！或者能熬到医院？”
裴风不置可否，随即对地上的尸体甩个“嘲讽”、嗯！是甩个“生命扫描”......
【人物扫描-权限1星】
【陈一龙-男-瘁年-39岁】
【世界影响-？？？】
【死亡原因-误杀】
【续命修复+0】
【改命修复+0】
【破命修复+0】
很高大上的生命扫描？
裴风表示完全看不懂，但有一项：
死亡原因误杀！
裴风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包租婆不是蓄意谋杀就好！
自己代表不了执法单位宣布她无罪，但起码帮她帮得问心无愧了！
不再犹豫，裴风摊开双手，以右手化成笔状，装模作样对着左掌乱划......
他是按脑海记忆的符号划的，虽然不知会产生什么效果。
准备妥当
裴风左手化掌，迅速按到中年人的额头上。
按《回魂术》的施展要求，只须接触到生命体任何部位都可以，并不需要过多手式。
演戏嘛！
看过的电影里，这些场景很多，难不倒他。
回魂术触发瞬间
他仿佛看到一丝光芒从手掌里冒出、霎那没入中年人额头上？
错觉？
裴风满脸诧异，转头对上门口处包租婆与蓝小瑜......
“我？我们什么也没看到！是不是？蓝蓝，快说呀！”
包租婆指指自己？很快醒悟过来。
裴医生刚刚施展的手印，看着似是传说中道家某种无上秘技？
她是看得一头雾水！
隐隐约约感觉，裴医生的施法手势，跟她还是小孩子的年代、她爷爷无聊时跟她讲的故事里某种情景有点对得上号。
那么
如果是道学秘技，裴医生是肯定不想别人知道的。
必须赶紧解释！
裴风无语了。
刚才无缘无故闪烁起的光芒，看来不是错觉！
包租婆肯定看到了什么！
只是、她也太不会撒谎了吧！
比较她女儿蓝小瑜，那才是真正的高手！
只须看看蓝小瑜瞪着一双无辜大眼睛、满脸委屈不解的模样
这才是撒谎大师！
“快打电话！”
裴风懒得解释，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鬼，解释有用嘛？
反正他也没想过需要杀人灭口！
一会
“打啦，打了120！”
跑出楼梯间的包租婆又从门外走进来，紧张的问：“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报警！还得你打，实话实说，他来威胁你，还想与你那个......”
“那个？”
“就是那个。然后你不从，跟他扭打起来，他拿刀威胁你，抢夺中一起摔倒在地上，刀不知怎么回事插入他胸口。”
“是啊！他就是拿起水果刀骂我......”
“别打岔，你记住，一定要说实话。”
裴风语气稍微严厉：“过程必须如实交待，不能前后不一致。”
这是必须的。
案发过程，警察肯定会持续无数次询问，匆忙之下，造假并不容易。
“我明白，我明白！”
赵丽手忙脚乱地再次拿起电话......
裴风一直蹲在地上观察那人的反应
肉眼可见，中年人已微微恢复呼吸，眼睛半闭半开，似乎努力想看清周围环境。
没死？活了？
裴风松了口气。
自己只能帮这么多。
能不能救过来、就看中年人的运气。
回魂术使用后造成的效果他不懂。
首次使用，一切都在摸索中，他无法保证生命体能否成活。
不过
就算不能救过来，按现场情况，完全可以复原为意外事件因素......
只要包租婆事后尽心尽力抢救、主动报警那也算投案自首......
“不要担心，那怕出现最坏的后果，你也可以解释！”
看着母女俩无助地搂着相互依偎、满脸惊慌失措的样子，裴风暗自叹息：
生活、意外果然无处不在。
自己身上发生的、与她们母女俩相比，谁幸运还很难说！
起码、眼前包租婆头顶上的数据非常可观、还有好几十年可活！
让裴风悲叹不已的，还是蓝小瑜这小变态
头顶上的数据、竟然是112-04-14-15-08-55
造孽啊！
还可以活一百多年。
她现在好像已15岁了吧？估计到她死的那天，可以申请吉尼斯纪录了。
眼前发生的意外
最好的结果，包租婆估计也得进号子里呆一段时间。
这事、还要看死者的家属有多大能耐、多大决心追究。
至于包租婆与死者到底有什么隐情......
这不关他的事！
裴风拉着蓝小瑜走下楼，回到他的小窝。
可怜的小丫头。
摊上这事
那怕判包租婆过失杀人，对普通人家来说，也是惊天大事了。
毕竟是死了人啊！
别的不说，光是赔偿方面，就足够包租婆吃不着兜着走......
第八章 统一口供
没多久、远处
一阵阵的各种警鸣声忽远忽近飘忽而至......
“丫头，等下谁问你你都不要说话，记得哦！”
“一切、等医院出了结果再说。”
裴风走到门口，瞅一眼站在三楼外等候的包租婆，默默的点上一支烟......
这事瞒不住这栋楼的人。肯定有租客或认识包租婆的人来询问，好满足她们的好奇心......
很快，120急救人员与出警警员先后抵达现场。
出勤医生略略询问一下，马上让大家协力把伤员抬上救护车。
这种伤势，现场是无法处理的。
出租屋所处位置、位于几大国有三甲医院附近，是这座城市的医疗中心区域。各种资源力量自然不容忽视，处置突发事件算得上极为迅速了。
出警警员问清楚事发经过，也带着包租婆一同前往医院。
此时、出租屋附近，人头涌涌，乱成一锅粥。
杀人事件哦！
可遇不可求，怎少得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呢？
出警警员带着包租婆去医院，这很正常。
医院的账单得有人负责是不是！
如果伤者抢救过来，便只是一起简单的伤害事件，录完口供包租婆也许就可以回来。
至于事后伤者要不要起诉？包租婆的行为是否违法？是否对她提起公诉？
这些后续事情倒无所谓了，起码包租婆暂时能获得自由。
如果伤者挂掉......
裴风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小丫头交待一下：
“蓝蓝，要是警察问你，你就跟他们说实话。呃！就是你在事件前后的行为实话。”
“叔叔，我不懂。我应该怎么说？”
蓝小瑜听得一头雾水？
说实话？难道可以说她们几个人刚才商量的事情？
似乎、刚才是叔叔教自己老妈说话的。
是不是谎话她不清楚，但她们是重复叔叔的意思，如果说出去，这样子好不好呢？
裴风猛地抓下头发
难道自己说的意思很绕？
“从那人到你家，你妈妈让你下来我这里。然后，我们听到楼上传来响声，你担心妈妈，所以我们上去，然后就看到那男人躺在地上，你妈妈报警。就这些，别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裴风又点上一支烟......
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支了，想戒真难！
“这就是行为实话，你不要掺进你心里想的，或者你以为知道的。”
跟蓝小瑜统一口供很有必要。
如果包租婆的前夫挺不过来，这事必然上升到刑事案件。
自己与蓝小瑜、作为第一目击证人，每说的一句话都有可能影响到案件定性，马虎不得。
“丁佳莹，如果传唤上你，你就说只看了一眼就走了，其他事情你不清楚！”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哇！需要我知道点什么嘛？”
丁佳莹想了想，自己确实看了一眼后就懵了......
“叔叔，我怕！我怕说不好？”
蓝小瑜紧紧拉着他的衣袖。
年纪小、不等于她不明白，这种事万一说错了会害惨她老妈......
三人二个坐在床旁，一个坐在椅子上，神情肃穆......
“你怕什么？你不是可以一个打我三个嘛！”
裴风轻声安慰着
表扬一下她能打、只是想让气氛轻松轻松。
十几岁的小女孩而已，能不能打、跟面对警察怕不怕是两码事。
尤其还需要隐瞒一些事实
这种情况，换成见过世面的大人，面对警察的盘问、也不是那么容易过关的。
“丫头，你想想，那人其实是混蛋，差点害了你妈妈。我们不但不能害怕，应该是感到气愤！要不是他，我们怎么会遇到这种倒霉的事情？”
“还有，你要记住，你和你妈能打这种不靠谱的事，只能跟我说，呃......还有丁姐姐，其他人、你别作死......”
“好的！叔叔我明白了。”
蓝小瑜心里清楚，这时候，肯帮她们的人，也就眼前这不靠谱大叔。
“佳莹你过来，我跟你解释一下协议内容......”
不想让她们感觉紧张，裴风干脆与丁佳莹研究起协议书的条目。
也顾不上会让蓝小瑜知道他不可告人内幕了。
夜色渐渐蔓延......
裴风看下时间，已是晚上八时许。
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六点左右施展的回魂术。
技能效果是延长生命二小时，差不多了。
人虽然不是他杀的，但多少让他感觉到紧张。
第一次施展这种神秘的、三观尽毁的特技......
【师父我坚持不住啦！我、心里一直有个梦......】
寂静的房间，倏然响起刺耳电话铃声。
裴风瞬间精神紧绷。
他与包租婆相约好的，有消息就想办法打来给他
“你好！我是裴风。”
“我赵丽，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蓝蓝，我回不来......”
那头电话忽然挂掉
裴风心里一沉，心知要糟！
很显然、包租婆前夫最终没能挺过这一关。
回魂术只能延长性命，救不了必死的人！
裴风暗暗叹息，摊上大事了。
自己还搭上双倍四小时的生命基数。
他又不是蓝小瑜这种变态
那怕区区四小时，他也浪不起......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警察很快便会上门封锁现场。
“叔叔！我妈、她说什么？”
刚才那通电话，蓝小瑜也猜到是她老妈打来的。
“你妈......她要去警察局交待清楚事情经过。这些事很复杂，包括需要多方面的证明证词，今晚可能回不了，你不用担心，我帮你拿主意。”
裴风语气轻松回上一句，一边指挥丁佳莹签名画押。
关键时刻，绝不能让她们感到惊慌！
自己已陷入局中，一切必须按计划进行。否则、谁也不好过！
包庇、试图串供、篡改案情等等！
......
海番区公安分局，刑警一队办公区。
邓先锋快速熄灭手里的香烟，带上刘山黄建两名队员匆匆走向停车场。
刚刚接到领导转过来的案件
省医附近开发区内发生一起命案，案情简单，案件定性未明，他的任务就是现场勘查，给案件定性。
”都八点多了。“
邓先锋无奈的看着路上密密麻麻的车龙，今晚怕又不能回家！
身为刑警一队队长，这种忙碌的状况已是习以为常，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的思路很快沉溺到刚传真过来的案情文档里。
这是一起由基层派出所上传过来的案件
案情不复杂，一名妇女在家中捅了她的前夫一刀，伤者送院后不治身亡。
据伤人者初步口供：
黄昏时分、大约是五点过后到六点之间，她的前夫来到她家中，因家庭琐事引起纷争，纠缠中发生意外，事后伤人者打急救电话并且报警......
邓先锋合上档案，闭目休憩。
案情一目了然，关键的就是案件定性。
这点、邓先锋当然清楚其中的重要性
意外？自卫？谋杀？
这些他必须查清楚。
如果按伤人者的说辞随便定性，那样会乱套的。
都把人约来家里杀掉，然后再推说是意外？
这还得了？
第九章 无法解释
邓先锋赶到案发现场
派出所的警员已先一步带着伤人者在等候着。
接手嫌疑人赵丽，邓先锋与他们略略交换一下情报，随即带着赵丽上到出租屋三楼。
像这种缺少人证、只凭嫌疑人提供口供的案件，现场重演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
越是处心积虑，精心谋划，漏洞便越多。
看似无法侦破的案件，不是因为犯罪者高明，而是侦查员没找出对的方向而已。
包租婆的套间
准备妥当。
邓先锋示意嫌疑人赵丽：“可以开始了。”
“当时，陈一龙喝完水后，要求我答应他带着女儿回去。”
赵丽开始描述起她前夫陈一龙进屋后的情形
“我不可能答应他的要求......”
“而且我跟他离婚已好几年，他是个畜牲，喜欢酗酒就算了，但每次喝多了就......”
“赵丽，请说重点。当时你们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其他事情不用说。谢谢！”
邓先锋平静地打断她想继续发泄的情绪。
主观意见以后可以对法官陈述。
现场说这些会导致嫌疑人情绪不稳定，影响他对嫌疑人重演案情过程中的判断，甚至可能出现误判。
毕竟、观察嫌疑人在推演过程中的情绪波动也是非常关键的。
赵丽瞪了这名警察一眼，想想裴风交待她的话，窝着一肚子火继续说着：
“因为他要我回去与他复合，我跟他争执起来，他拿起刀威胁我，还要我......跟他那个”
赵丽一脸无奈。
裴医生的点子行不行啊？
拿刀威胁是真的，可他又不是要求我那个？
邓先锋冷眼看着赵丽
无疑！眼前这女人容貌精致，肌肤白嫩，确实有引发邪念的资本......
不过
就凭她那一米六上下的弱小女子？
邓先锋看下档案里关于死者的描述：
身高一米八，体形雄壮。
用得着拿刀威胁她？
“吵得急了，他拿刀乱晃......”
赵丽似乎在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
“不知怎的，我抓住他拿刀的手，他跟我扭打起来，然后、我给脚旁的凳子绊了一下，正好他压过来......”
“就这样，他压着我倒下来，刀不知为何就插进他身体里。”
赵丽伸手指着脚下：“他就倒在这里。”
邓先锋仔细回想一遍眼前这名靓丽少妇的话
似乎没什么破绽？
接诊医生出具的死亡报告那里：
死者心脏遭重创，一刀毙命。
以医学角度考虑，本应当场死亡。
后续抢救已经是多余的。
死者为什么能多撑近二个小时？
那份死亡报告、医生居然用上“无法解释”这等不负责任的字眼......
“来，你当我是陈一龙，我们重演一遍当时的情景。”
邓先锋拿起电视柜上一把折扇，就当水果刀吧！
“好的！”
赵丽虽然很不耐烦，但此时人在砧板上，别人想怎么宰、她还能反抗不成！
“呃！你跟着我。”
赵丽慢慢后退，直退到客厅里面的餐桌旁。
“然后......”赵丽扶起歪倒的塑料凳：“你站过来。”
“是这样么？”
“对！你比划一下。”
邓先锋晃起折扇，忽然、赵丽一把抓在他手腕间一扯......
不由自主地、邓先锋只觉一股极强的力量拉扯着他，身体一下失控，一头往赵丽身上压过去，赵丽后退了一步，却因脚旁的塑料凳绊住脚跟，两人一同扑倒在地。
邓先锋满脸不可思议的爬起来
倒地那瞬间，手里的折扇果然不知什么时候倒过来，刚好就抵在自己心脏位置。
这似乎就是当时的情景？
问题是：
她一弱小女人，何来这一道猛烈的力量？
“再来一遍。”
两人退回刚才的位置，重启.....
这次、邓先锋已做好准备。
两人前后又退到餐桌旁边，然后
邓先锋再次满脸诧异地爬起来。
那怕有准备，刀还是抵在他的胸口。
嫌疑人赵丽所发出的力量，仍然让他无法抵挡！
可能与自己的身体失去平衡有关？
对于所演示的案情结果......
很明显、人在危急中可以爆发出比平时要强大几倍的力量，这个她完全可以解释得通。
似乎、这真的就是案件真相了。
让他困惑的是
他能感觉到、眼前的赵丽虽然很焦虑，很无奈，却惟独感觉不到她害怕？
再联想本应该当场死亡却撑着活到医院的死者！
地板上那一大摊暗红血迹
邓先锋见得多了。
毫无疑问，这一刀捅入，因两人一同摔倒，导致伤口破裂，没有封住创面......
这种情形，没捅到要害也危险之极，何况还正中心脏。
当场被杀死亡、与受伤至医院死亡，其中重要性不言而喻！
很诡异......
“当时就是这样子，我爬起来后，女儿与我的房客刚好上来......”
“你女儿呢？”
邓先锋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好像那里不对啊？
这么简单？
一个身强力壮的生命就这么简单地没了？
很快，警员黄建带着赵丽的女儿与一名年轻人回来。
两人的回答仍然无懈可击，一切看上去，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邓先锋也不多问。
嫌疑人的女儿与租客是事后抵达现场，证词对事件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
除非可以证明他们撒谎！或者证明他们案发时就在现场而不是事后......
“都搞掂了，邓队。”
房间内，一直在采集证据的陈山忙碌完，一边收拾东西向领导禀报。
“好！准备封条。赵丽，你收拾一下换洗的衣物，我们先回局里。”
“等等，警官，让包租婆的女儿也收拾一下吧？”
裴风无奈发表一下他的意见！
封锁现场是应该，但也得考虑实际情况吧？
还好蓝小瑜不是幼儿园的小盆友......
“嗯？她有地方去么？谁照顾她？”
邓先锋想了想，现场还需要封存......
“这个我们可以解决。”
“黄建，你带她们去收拾一下吧！”
邓先锋很快便松口。
这起案件不复杂，现场虽然需要封存，但只是例行公事，估计也用不了几天。
只是
眼前这几个当事人，让邓先锋感觉非常不妥
为什么在他们身上都感觉不到害怕？
凶杀哦！死人了哦！
难道是电影电视看多了看麻木了？
第十章 失业游民
平常人家
面对死亡事件，怎么说、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避忌的。
“你跟房东关系很好？”
“还可以！包租婆为人爽快。现在肯让学生拖欠房租的包租婆不多了。”
“你是学生？”邓先锋看下眼前这年轻人
不怎么像呢！年纪感觉大了。
“我不是，但这里住着很多。”
几家大医院在侧，经年累月、来实习的学生不要太多，医院又不提供住宿......
“哦！发生这样的事，你们不害怕？”
等赵丽母女进到里面房间，邓先锋忽然出他心中的疑虑......
这个距离、里面母女俩肯定听不到他问什么，也不怕他们串供。
“为什么怕？不是应该感到愤慨嘛？”
裴风平静的说着。
他心里确实有一点忿忿不平的感受，倒不是乱说。
“警官，换成是你，有人闯入你的家，还给你造成莫大的麻烦，我想警官你也会生气吧！”
“你就那么确定？她没有问题？”
邓先锋来劲了！
这年轻人有意思，你说你一个房客，那来的这么强烈的正义感？
“我认为她说的是事实！这就是一起意外事件。”
“别忘了，是他前夫主动来找包租婆的。他不来，意外不会发生。”
裴风坦然说出他的看法。
生命扫描仪是这样判断的。
他又不是撒谎！
唯一麻烦就是、他的证据无法成为证据......
“或者、因为陈一龙逼她太过、她临时起意杀人？”
邓先锋提醒他一下。
有些事情，那怕亲眼看见也不一定是正确的。
当然，按现场的情况、想证明赵丽故意杀人也非常棘手！
没有目击证人，光是求证谁最先拿刀就不容易。
总不能说、现实不容许意外吧！
“警官，这不是拍电影。杀人偿命，后果很严重的。包租婆根本没必要杀人！”
裴风不以为然。
警察嘛，就喜欢怀疑任何人任何事。
简单想想、包租婆与蓝小瑜活得好好的，杀人干嘛？有什么好处？
最起码、她无意杀害她的前夫。
陈一龙不逼上门、便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事。
就凭这点，帮她又如何！
“哈！有意思。不过，我是警察，我奉行的是以证据说话。”
邓先锋翻翻刚录好的口供，没有继续纠缠这问题。
调查只是刚刚开始！
接下来、从死者与赵丽为什么离婚？之后如何？死者出于什么目的来到这里？
这一套一条龙调查下来，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
贴好封条，邓先锋一行带着赵丽快速离去，剩下裴风蓝小瑜俩呆呆立在楼梯口！
半响！蓝小瑜忽然捂嘴“呜呜”的跑下去。
狭小的房间内
裴风尴尬的看着丁佳莹蓝小瑜。
天地良心
这房间有史以来首次晚上有女人逗留，还一次来一双，他没经验.....
“要不、等下我到隔壁旅馆开间房给你俩，住两天再说？”
已经十一点多，丁佳莹表示无法回学校了。
面对房间一大一小俩美女，裴风感觉压力山大。
小小单间、就一张上下铺的铁架床。
让他出去倒无所谓。
问题是、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小窝适合安顿这两位美女。
怎么安排呢！
“我没钱！干嘛去住旅馆？我睡上铺吧！丁丁姐你睡下铺，放心，我睡觉很稳当，不会摔下来。”
蓝小瑜把一大堆被子毛巾扔到铁架床上面，挑出二条递给丁佳莹。
又不是没地方住，傻瓜才去花那钱。
裴风眼睁睁的看着她入侵，却是无可奈何......
“那我呢？好吧！我去租旅馆。”属于他的地盘已完全沦陷。
“这日子没法过了。”
看着丁佳莹开始整理下铺，裴风无奈的喃喃吐槽一声。
“裴......裴医生，床上铺张毯子就行了。我铺竹席打地铺，将就一晚，没必要花钱的。”
丁佳莹轻快地把竹席卷起......
天气炎热，打地铺并不算多大个事！
“不行！地板凉，对身体不好！”
裴风一口回绝
怎么能让一名身患重病的女孩子打地铺呢？
“切！嗦嗦，不行你就睡地铺嘛！丁丁姐睡床。”
蓝小瑜把毛巾搭上肩膀，推开洗手间的门，顺便帮他们拿出解决方案。
“你睡床吧！”
裴风不敢再墨迹，利索地抢过竹席。
人家女孩子都没意见了，自己再嗦嗦，铁定禽兽不如！
一夜无眠。
裴风半梦半醒的、耳朵老传来铁架床唧唧歪歪的声响......
都不好入睡吧？
早晨七时，裴风给一阵铃声闹醒。
“丁佳莹，蓝小瑜......”
裴风摇晃起铁架床。
这时间点，她俩赶到学校肯定迟了。
都怪自己没想到这一遭。
七点闹铃是他平时设置的上班时间......
“妈！再让我睡十分钟。”
蓝小瑜呢喃的应了一声。
“快起来！”裴风头都大了。
得有多大条的神经、才会在别人的床上睡得那么舒服？
还在她妈妈落难期间......
“啊呀？”
蓝小瑜匆匆翻身爬起，掀开被子轻轻一纵，飞跃下铁架床。
“小心？”“哎？”
不但裴风顿时吓了一跳，连带下铺的丁佳莹也惊得不行。
估计是夜晚闷热，小丫头睡衣已不知给她甩到那里，就这样跳下来......
上身光溜溜、简直不忍直视，幸亏套着粉粉的小内内。
接连的惊呼声！
蓝小瑜马上发现自己的困境，再次“啊”了一声又跳上铁架床。
“我倒！”
下面两人又给震得目瞪口呆。
这个高度，你怎么不去当运动员呢？
“叔叔你别看了，我要穿衣服。”
“我那有？”
裴风低下头：“佳莹，你还赶得及嘛？”
“我今天没课！你别看着我！先转头好么？”
丁佳莹不敢起身，她已发现、自己的情况跟蓝小瑜没两样......
下一刻，小小的房间一阵鸡飞狗跳！
狭小的房间、人多了转个身都不容易。
直到她们解决完各种大小事物，穿戴整齐走出房间，裴风总算松了口气。
不管了，先补个回笼觉。
他现在已是失业游民，无所事事的感觉真好！
九点的时候，裴风又给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
医院人事处打来的：
可以去取离职证明了......
“都不知道以后还有没再就业的机会！”
裴风懒懒地爬起来。
这张纸、听说很重要的。
还是有必要拿到手......
第十一章 拿下便是
回到医院。
裴风马不停蹄，跑完最后几个步骤，顺便转上心内七区。
他刚轮转七区没几天，跟一众同事并不算熟......
实际上：
这也是轮转医生的悲哀，没定科之前，转到那个科也无法融进圈子。
他是回来拿生活用品的。
东西不多，一件夜班必备的御寒衣、一双帆布便鞋，双肩背包装下绰绰有余。
这些琐碎其实扔了也无所谓。
他是心疼那只刚买没多久的保温杯，杯子普普通通，却也花了他百几十元！
与护士站的姑娘打个招呼，再与面熟的医生点点头.......
这一走、大概再会无期！
穿过护士站，还没走出住院区，一大波人从他身后匆匆越过，齐齐堆积到一间病房门口。
这仗势
人群中，隐隐约约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不用多想，裴风也清楚眼前是什么情况！
“可怜的老头子，就差那点时间，唔......云飞马上就到了......”
“妈！云飞已尽力了。飞机晚点......”
“建东，妈不怪云飞，可怜的老头子，他念念不忘的就是想看他乖孙一眼......”
“妈！我已让建南联系马院长，院方会推迟处理时间。我们等云飞过来，让他见老爷子最后一面。”
......
裴风心一动，放缓脚步。
这间病房是七区最高规格的单人病房之一。
没点关系，一般不会安排给普通患者。
此刻、病房前这一大波男女老少，足足超二十人吧？
裴风一眼掠过
为首的无疑是那名老太，年纪真不好猜，看模样蛮有气场的......
老太旁边，是两名中年男子，身体高壮相貌古朴，神情如出一辙，肃穆中带点成功人士的味道！
在这间国家重点医院工作，各阶领导是很常见。
最让裴风印象深刻的、他还跟随院领导接待过副国级的首长。
领导见得多，眼力也练出来了。
眼前这堆人围在病区、也没护士前来赶散、其中缘故可见一斑。
想打探他们是什么人也很简单，随便找个认识的护士问问就知道了。
裴风倒没想“认识”领导这层意思，他停下脚步，是另有小算盘......
倾听一会、从这些人相互交谈中，他大概明白出了什么状况。
十几分钟前，病房里的患者、这群人口中的“老爷子”撒手离世！
八十多的老头子了，生老病死很正常。
老人家走得很安详！
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见到他最挂念的嫡孙。
从昨晚医院下达病危通知
远在地球另一边的大孙子也没怠慢，收到信息马上赶飞机。
无奈的是、飞机刚抵达这里，还没降落老人家已挺不住了......
天意弄人而已！
也不算多大个事，人生不如意、十常**嘛！
如果裴风不缺钱，这事也就过了！
这世上没有如果，只有后果与结果......
钱啊！都是金钱惹的祸！
此时裴风心头痒痒，如火中烧......
他是前所未有的缺钱！
没了工作没收入，丁佳莹那里还需要一大笔支出。
万一自己一个月后侥幸不死、想支撑下去不容易啊！
这户人家不缺钱是不是！
只为见老爷子一面，孙字辈不惜花费来回一二万的机票钱远渡重洋。
那么
也许再花一点达成心愿，他们应该是愿意的。
恰恰自己帮得上、岂不两全其美？
“喂！裴风？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句轻斥传来
裴风正想得美、准备上前开展代理生意......
“呃？赵医生，早啊！哈、我回来收拾收拾。”
裴风举起手里的保温瓶扬了一下。
“没事早点走吧！不要影响李局一家......”
赵长明面无表情的朝他伸手朝门口一指，走到那两名中年男子旁边：
“李局、李董，都安排好了。我们会等你们通知再处理。”
像这种情况，医院一般是要求家属马上腾房。
病床资源紧张嘛！
基本上，这头病人还在办理出院，那头接到通知入院的病人已在一旁等着了。
尤其像是这种挂掉的，必须尽早腾出，送往太平间......
最好不让等候入院的患者对上一面！
“这家伙！”
裴风暗自摇头。
那怕他是刚来七区几天，也收到不少关于赵医生的小道消息。
赵长明赵医生。
实际也就刚定科一年多的小医生而已！
不过、毕竟是本院正式医师，比起裴风这种临时工，优越性大大的。
三甲医院，别的不多，就实习医生护士多。
每个科室经年累月、几乎都挂着众多的实习生群。
赵长明最爱干的事、就是指使这些实习生团团转。
医学上的问题没见他指点一下，倒是泡茶换水卫生饭堂打饭......
这些、其实也无所谓。
出来工作，多干点不会死人。
只是、他吩咐人的语气
喂、那个、那个谁......
语气是“那个”轻蔑无礼，让所有遇上他的实习生自认倒霉、深恶痛绝！
这种人、简直天生自带吸引仇恨值天赋。
裴风倒不是对他有多大意见。
惹不起躲得起！
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了。
不过今天不能躲，他还想拉业务呢！
这种机会、真不容易有。
他代理的产品可不是什么畅销品。不主动找生意？饿死还是小事情
意识到自己有机会活下去、他对金钱的渴望、就差往银行侧打主意了。
什么都是虚的！
活下去！！！
这口号、沉甸甸，就字面意思。
裴风掏出手机，装模作样的翻起来，一边慢慢挪动。
等赵长明转到别的病房，裴风一横心，立马走近那两名中年男子。
“李局？李董？”
裴风冒然问了一句，眼光在两人面前互扫。
谁是李局谁是李董他不知道，不过、这两称呼两人必占其一。
“你是？”
左首那中年人疑惑地看着裴风。
“李局，长话短说，我有法子，可令老人家见他儿孙一面。”
已可以确认，先发话的应该就是李局了。
至于李局是什么局，管他那么多。
李建东勃然发怒：“荒谬！年轻人，不要拿这些事开刷，后果你承受不起！”
自家老人什么情况、他一辈子见过的死人太多，绝不可能弄错！
“李局！您多虑了。这种事，我有分寸。您家的情况我也是刚刚了解......”
“想帮老人家圆个心愿而已！”
裴风稍微停顿，尽量装出云淡风轻的鸟样！
只怪自己平时极少练习说慌，想在这种人精面前忽悠，难度挺大。
“呵！你能让老爷子活过来？”
李建东怒极反笑！
反正是等，先敷衍一下骗子，等此间事了，拿下便是。
第十二章 谈谈钱
“我当然不能让老爷子活过来......”
裴风扫了一眼周围的男女老少。
病房门口、一众人等已留意到两人的异状，纷纷停止说话......场面诡异地安静下来。
估计是听清楚裴风话里意思，个个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似的瞪着......
也是！
普通人家出现这种状况，需要避忌的事情多去了。
这时候，偏偏还有人拿死者忽悠，简直就是作死首选！
“李局、我能做到的、是让老爷子暂时苏醒，支撑他见上想见的人为止......”
“是不是欺诈马上可见分晓！你放心、我不傻，也不是疯子！“
裴风尽可能以诚恳的语气
我是来做生意的、和气生财嘛！
“裴风、你怎么还没走？”
“啊！李局，是不是他妨碍你们了？我马上赶他出去。”
赵长明此时刚好转回来，见裴风给李局等人围住，旁边护士站的姑娘又嘀咕个不停，一颗心顿时下沉，忐忑不安。
裴风是实习医生还好，出了问题有他顶着背着。
问题是、裴风已经辞职了。
有错他拍拍屁股走人，万一李局怪罪、今天自己主动请缨负责招呼李局一家，往那躲？
这锅、他可不想背，也背不起！
“想走？呵呵！迟了。原来是你们医院的人。”
李局摆摆手、阻止赵长明想拉人的动作。
“李局，该负的责任我不躲！大家都是明白人，别浪费时间......”
“一句话的话、你想不想让老头子完成遗愿？”
裴风也是豁出去了。
回魂术有效时间、必须是生命体刚死一小时内。
包租婆前夫付出生命代价让他获得的经验
施展回魂术，还是严格按注意事项操作好！
“裴风、你真的疯了。你等着......”
赵长明落下一句，转身快速走出病区。
他当然不敢当场发作。
李局满脸阴沉沉的样子
虽然他不清楚发生什么状况，不过很明显，这事已不是他这种级别可以处理的。
“你叫裴风是吧？很好！你清楚你在干什么嘛？”
“等等！建东、让他说清楚！”
李局旁边那老太太也忍不住沉声斥喝。
一开始她是没留意。
年轻人有跟负责联络的赵医生对话，她以为是院方的人找儿子商量事情.....
但刚刚那几句、她也听清楚了。
简直难以想象！
李家虽然平凡，却也不是随便阿猫阿狗之辈可以放肆的。
这事必须有个交待！
“老人家你好！”
既然这家一家之主出面，适当以尊敬的态度回答是应该的。
老太太年纪摆在那呢！
“我实话实说....”
裴风放慢语速：
“老爷子的情况大家也明白。我自有家传秘法，可令老爷子短暂苏醒，让他安心了结心愿！”
“当然！这只是个建议！实施与否由你们决定。但时间有限，我的办法，只能在老爷子去的一小时内起作用。”
“至于我是不是拿你们开刷？是不是骗子？你们心平气和想想、我骗你们干嘛？而且、立马可见结果的事，耍花样、我想找死不成？”
“是让老爷子回光返照？”
老太太犹犹豫豫地回上一句。
这种事、老一辈的人可接受程度、比年轻人强多了。
“差不多！”
裴风松了口气。
有得商量就好。
交易不成仁义在嘛！
“建东建南，你们怎么看？”
老太太半信半疑，把问题扔回自家两儿子。
“裴风、你的办法、会不会惊动到老爷子？”
“李局、‘惊动’谈不上，可以保证不损害老爷子一跟寒毛。当然、我需要轻触到老爷子......”
“老二、可以一试？”
李局把目光转向身旁的李建南。
“哥你过来......”
李建南稍微走开几步，李局心领神会，也随着他转。
裴风淡然面向外间。
别人要说悄悄话，他也不好追着他们窃听......
“裴风、糊涂啊！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等两哥们商量完毕，七区门外又冲进几个人。
“庄主任？”裴风失声轻呼！
赵长明这王八蛋，居然把心内七区大佬庄浩搬来......
庄浩心情复杂！
眼前这一幕，他是不清楚情况，但裴风给李家众人团团包围、还能是好事情？
这年轻人，虽然来七区没几天，给他的观感印象分挺不错！
医学方面、短短时间他看不出。但年轻人肯干敢干，手脚麻利反应迅速，无疑已具备成为一名好医生的基本要求！
尤为难得的是、年轻人轮转过的科室老大给出的评价杠杠的，美誉一片！
只要不傻、获得前辈欣赏，几年钻研下来，能学到的东西可不是一点点.....
偏偏年轻人一心要辞职、眼下还与权贵杆上
庄浩还真怀疑、这小年轻是有点傻，自己看错人了。
“顾老，李局，李董！年轻人不懂事，得罪之处，我有责任啊！裴风、马上给顾老道歉！”
庄浩是迫不得已！
倒不是他与裴风有多大交情。
那怕他再欣赏裴风，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帮他背锅！
问题这里是他的地盘，把裴风以不是他手下医生为由出来，那无疑落了下乘.....
如果真这么干，倒显得他人品有瑕疵了！
先把锅背上，过后李家也不可能怪罪于他......
李家老少神情各异、一时却是不好表态！
“主任、李局，是不是先进里面再谈？”
裴风等庄浩靠近，马上提出自己的意见！
至于庄老大让道歉一事，他是自动选择忽略。
此时，病区走廊已聚集了不少其他病人、家属......
此间异常的一幕早已引起吃瓜群众的注意，整个走廊乱哄哄一片，实在不适宜讨论任何问题。
“庄主任，你手下的兵、不简单哪！”
李建东伸手握上庄浩：“里面谈谈？”
“没问题！”
庄浩一头雾水，更不可能拒绝，任由李建东带领，一众人依次步入病房！
“裴医生，需要我们准备什么？”
“你们同意的话，不如先谈谈酬劳的问题？”
裴风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不紧不慢的说出他的打算！
这可是一锤子买卖！
他又不认识什么李局，更没想巴结图谋什么好处。
简简单单，有付出就有收获，不谈钱、难道谈感情？
第十三章 前景堪忧
“酬劳？裴风、你搞什么？”
庄浩越听越糊涂！
与他收到关于裴风搞事的情报完全不符了？
“主任，我有分寸。不会给你惹麻烦！”
裴风放轻语气，靠上庄浩悄声回他一句。
一大帮人涌入病房，让本来算得上“宽敞”的空间显得拥挤不堪。
二十几人明显分成几个阵营：
裴风、庄浩、老太太顾静芳与她两儿子一个阵营，其他家属齐刷刷紧跟其后，然后是赵长明与紧随领导身后进来的几个医生护士......
今天恰好是庄浩来病区巡床的时间。
七区老大出巡、身后怎少得了随行医生护士。
顾老太与两儿子目光交换一下，“裴医生，费用方面，你认为多少合适？”
李建南看下大哥与母亲，心领神会。
谈钱的问题，自然该由他这上市公司老总出面洽谈了！
“我怎知道多少合适？”
裴风暗暗吐槽！
多了显得不道德，少了很儿戏！
怎么不是老板们随手就开张支票......看来以后得先想好！
”十万！呃！李局、主任，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裴风厚起脸皮开出他心里价位，顺便转移话题焦点。
十万应该不少了？
毕竟、肯花十万，只为了让亲人多活二小时？
没其他特殊情况，那怕不缺这十万，家属也不一定都肯花这笔钱。
这项业务，前景堪忧......
“等等！李局李董，他是骗子，他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
赵长明忽然越过众人挤上来。
“庄主任，他要抢救李老......借我们医院的名誉......”
见裴风与李家以及主任相谈融洽，赵长明是坐不住了。
裴风的意图、从刚才听来的三言两语、加上他的推测，也猜到七七八八。
按说他本不用冒头，坐等裴风出丑便可。
但眼前所见、裴风似乎与李家还有主任有商有量的？
这一幕、他看不顺眼不说，关键是：
李家老人是他负责的患者，今早抢救他也在场，并宣布病人死亡......
抢救过程他敢发誓：绝对没任何可指责的地方。
但看裴风一副云淡风轻的鸟样、他居然冒出一种“危险”的错觉！
万一裴风把老人弄出一口气，他可真麻烦了！
“裴风，赵长明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庄浩心里一惊！
这事可不是开玩笑。
医疗问题、尤其是对方有权有势，闹起来他也兜不住啊！
“主任，这是我与李家之间的私事。你放心，我不动用医院一针一线，不会影响医院声誉！”
裴风不得不解释一下。
他呆在医院时间不短了，医院在规避风险方面种种措施他一清二楚......
如果他真的用医院的医疗设备抢救李老，万一成功、会有人倒霉的。
“别乱来！”
“李局、你看”
“李局！时间紧、你拿主意，我可以开始了。”
裴风打断庄浩想说的话！
病历上显示的死亡时间、截止这一秒，已过去四十多分钟。
虽然医院在病人死亡时间上是精确到分钟、但他可不敢冒险等到最后一分......
“你们出去一下吧！我、妈妈，建南留在这里。”
李建东毅然下令。
几十年风风雨雨，更紧急的情况他也历经无数！
过往经验让他明白一个道理：
想当好领导，优柔寡断、患得患失要不得！
眼下情况也不难判断
年轻人抢救得来、是他李家得益。抢救失败、实际上李家也没损失，无非就是给人糊弄了......
不过这无所谓！
糊弄李家、必然要承受李家对他的惩罚！
糊弄者难道还跑得了不成！
“主任！你帮我掌掌眼？”
“那个、赵什么的，你出去！”
裴风也不客气，该赶的还是要赶
今天不赶、怕以后没机会出声！
等房间闲杂人等出去，裴风走到病床旁边：“李局，老人家想见的人、让他快点来！”
“飞机已经降落了，大概四十分钟内肯定能到。”
李建东看下时间：
从机场赶到医院、正常速度是30分钟，他已多预留一点时间。
想了想，李建东再度拿出手机，还是催促一下吧！
“四十分钟？”
裴风暗暗计算一下，双手伸起，开始缓慢比划......
庄浩一脸茫然，额头微微渗出细珠！
“小子，给你害惨了。”
这种事、鬼才相信好不好！
“不行！得想好退路。”庄浩不得不展开脑筋
他连猜带估、也大概了解裴风想干嘛！
正是因为了解他才惊慌！
他万万想不到、裴风居然是搞这么一出。
本来嘛！
按赵长明的说法、他以为不过是小冲突引发的矛盾而已！
小小矛盾、凭他在医院的名气，小事化了问题不大。或者因这点事、能让他与李家有进一步的交情也是可能的。
他想不到的就是、双方冲突的原因、竟然是这么离奇诡异！
此事，裴风能搞成、他面子上好不到那里。万一失败，那他真真倒霉了。
行医几十年，庄浩怎会不清楚
国人在“先人”这方面、那怕问题再小，也根本触碰不得！
裴风一边比划，一边调整角度！
眼前这几人目光一直聚焦在他身上，想隐瞒手法不容易啊！
把他们赶出去当然最理想，可那太不切实际。
那么！
还是按昨天对付包租婆赵丽的办法......
围绕病床转上一圈，裴风以左手慢慢覆盖到李家老人肚子上。
按额头不行了！
这显得很不礼貌！
老人家嘛！那怕是已经死去的老人家，表示出尊敬的态度是必须的。
这一波动作如行云流水，他倒是转得轻松了
却不知、旁边李建东庄浩等人给他转得提心吊胆的......
眼前这一幕、那怕房间几人见多识广，也是看得一脸懵逼！
裴风左掌按上病人肚皮那瞬：
一镂微微可见的光芒从裴风掌中冒出，瞬间没入病人身上......
“啊？”
顾静芳终于禁不住惊呼出声，身体前倾！
这道微光、他们是看得真确。
房间一众人脑瓜子齐齐“当机”......
眼前所见、不要说他们联想到什么，他们根本没联想，而是统统霎那间张大嘴巴、无言以对！
时间、仿佛过去一个世纪
一分钟后，病床上的老人家手臂忽然抽动一下，缓慢抬起：
“静芳......”
老人吃力张开眼睛，浑然不顾房间惊慌成一团的吃瓜观众。
“世诚？”
顾静芳反应过来，颤抖着上前，紧紧握住她老伴抬起的手！
第十四章 活了
“活了？”
庄浩一副“见鬼”的表情！
也不知该庆祝还是指责
如此毁三观的事件、居然活生生发生在他眼前！
李家老人的情况、他自然是清楚的。
正因为清楚，眼前所见才令他无所适从。
不承认？
那说不通了。
老人家的手正颤抖着，眼皮已经张开，明显对焦到他想找的人他老伴！
不是活的？难道诈尸？
这话他不敢说、也不能说。
还是要尊重科学对不对！
“你们慢慢聊，我休息一下。”
裴风侧身让过李建东俩兄弟，装着疲惫的样子走到沙发前把自己扔上去。
不得不说、单人间厚厚的仿真皮沙发还是挺舒服的。
“小兄弟，辛苦了。”
李建东朝裴风扔过来一句。
“没事！”裴风摆摆手，开始闭目养神。
为了即将到手的十万，装装“辛苦”并不过分。
“小裴、你对李老做了什么？”
庄浩找到机会，也往沙发里钻，趴到裴风耳旁悄悄问了一句。
科学不能解释的事多去了，也不差眼前这一件！
问题是这一件就发生在自己身旁，说不好奇骗鬼了。
“主任、家传杂学而已！上不了台面。”
“那你跟我说说？”
庄浩并不死心。
李家老人、他可是亲自检验过的，绝对死得不能再死！
裴风刚刚所为、他眼睁睁干瞪、看得清楚却看不明白
能让老人活过来，这已是铁证，想否认那不科学。
这种手段、那怕已超出他所理解的科学范围，但并不妨碍他这一颗追寻真相的心！
万一他也可以上手掌握、想到这点，庄浩只觉浑身火热！
“主任、以科学的角度、我们可以解释为......这是一种能量增益效应。”
“主任、效果维持时间不长！”
最后一句，裴风几乎是贴到庄浩耳朵里悄然说出。
“啊？那可以维持多久？”
庄浩大吃一惊，开始评估下一步行动。
“不到二小时。”
裴风不再说话，继续闭目！
可以说的他都说了。
至于不可以说的
这个一直他以为熟知的世界、已慢慢变得面目全非，三观尽毁，说什么都不对，不如不说！
庄浩忽然站起来......
真如裴风所说，李家二小时后会有什么反应呢？
大概不会指责医院抢救不利，但估计心里多多少少会有点想法！
“必须让裴风负责给他们解释清楚？”
庄浩离开病房，一直走到外面走廊上。
先点支烟压压惊......
四十多分后，李家嫡孙终于赶到。
一路风尘仆仆，他是以人类所能完成的最快速度横垮了半个地球。
结果是、刚下飞机并被告知迟了？
然后、不到三分钟，电话再次打进：
老人家又活过来，要他有多快便多快赶来医院......
裴风看着冲进来的一男一女。
男的体形像极了李家两兄弟，牛高马大强壮过人。女的看上去年纪不大，一身深色职业装，模样倒是俏丽可人。
看来是她去接人，难怪这么慢？
裴风不好再注视。
壮男一进门便扑到病床边，一个大男人哭得梨花带雨，真情流露，可见祖孙俩真爱无疑！
随着两人到来，外面众多亲属也一窝蜂闯进入。
病房再度重现拥挤场面，热闹如急诊科......
裴风只好继续闭目养神。
一家子亲人团聚、场面感人，如果不是钱没到手，他早就溜了。
时间诡异地呈现出二极化
一方久别重逢，生死相间光阴似箭，一方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裴风计算下时间：
从他激活老人起已过去一个多小时，剩下不到二十分钟！
“李局、李董？”
裴风再度起身，走到两兄弟旁边。
“小兄弟，谢谢你出手相助......”
“客气了。李局，时间不等人，轻重分清，让老人家不留遗憾！”
“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
裴风把目光转到李董李建南上面。
【尼玛！该结帐了好不好？】
“啊？是的是的。刘秘书你过来一下。”
李建南瞬间领悟，马上喊过一直在外围等候的那女孩。
“原来是小秘！”
裴风恍然！
“小刘，你跟裴医生交接一下，转二十万到裴医生帐上。”
“好的李董。”
“李董说好的，十万。”
裴风马上接过话题！
【我是有底线的。】
区区十万，自己无形中承受他一个人情，这笔账，划不来！
“哈！裴医生高风亮节。是我不对！该罚，该罚。改天请裴医生喝一杯谢罪！“
“小刘、就按裴医生的意思......”
李建南马上改口。
多给少给不是目的，他的目的、无非就是留个日后见面的机会而已！
裴风的能耐他是亲眼所见。
这等奇人、必须纳入他的交际圈内。
籍着口误般的转帐，不管裴风受不受，他都顺理成章留下保持联系的借口。
李建东微微一笑。
自家兄弟什么心思他那能不明白么。
“云飞你过来！”
“裴医生，这是我儿子，老爷子最想见的人就是他。惭愧啊！我这一辈子都以工作为重心，说起来，反倒是老爷子与他亲近的时间最多，感情也比我这当爹的要强。”
“云飞，还不多谢裴医生。今天的事，全靠裴医生出手相助！”
李建东指着他儿子：“裴医生，我儿子李云飞。”
“裴医生，谢谢你！”
李云飞一把拉住裴风的手猛晃！
老爷子的情况，家里人都跟他说了，这种离奇的事，他不相信也不行，事实就摆在他眼前。
再说、总不会是亲爹亲叔伙同组团来骗他吧！
“小事一桩！你们先处理要紧事，时间不多了。”
裴风悄悄指下老人家那里。
他就怕李家会错意，以为老人家就此真的活了，可以活下去了。
必须借机反复提醒他们。
“还有多少时间？”
李建东愣愣地、实在无法相信。
老爷子眼下的状况不错，真有那么神么？
裴风再次估计时间，略带歉意说出残酷答案：“不足十分钟了。”
李云飞听得清楚，忽然再次紧紧抓住裴风：“裴医生，你有办法让我爷爷苏醒，就一定有办法让他活下去是不是？”
“请帮帮我，我不应该出国的，早知道爷爷身体不好，我当初就应该多陪他......”
这比裴风还高出一点点的大个子又忍不住哽咽起来！
第十五章 神助攻
哈哈！
好队友，神助攻啊！
裴风愣了一下，脑瓜子开始急遽转动起来。
李建东心里一动：
正常人对别人的请求，如果确定帮不了，一般反应就是马上回绝！
如果犹豫了，要么是骗子、要么是有能力帮......
裴医生年纪虽轻、一身能耐有目共睹！
那么、他之所以犹豫、原因必然是后者。
“裴医生......条件你尽管开，只要我李某能办到的。还望裴医生怜惜云飞一片孝心，施以援手。”
李建东人老成精，裴医生的心思
救治病人而已！
如果犹豫、无非就是条件没谈好！
“这个......”
裴风心里暗爽！
看样子还可以做成一笔交易，一笔在他看来是不可能成功的交易。
果然是头老狐狸，眼光毒辣得很。
自己不就是不好意思开口嘛！
“办法是有！......”
“裴医生，太好了。赶紧救救我爷爷！”
“别慌！还有几分钟时间。”
“几分钟？裴医生你别玩我？动手吧！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了，要我的命也成！”
李云飞扯着裴飞走到病床旁边：“爷爷，你有救了！裴医生有办法救你！”
这一桑子喊出来，整个房间，所有李家远房近亲听得清清楚楚，顿时炸了......
“李局，李董......人多吵杂，对老爷子身体不好！”
“是的是的！”
李建南明白他的意思，走过去拉开房门把其他人赶出去。
事关老爷子生死安危，马虎不得！
这一大波亲戚一边走一边好奇的瞅着裴风。
都是见过世面的社会人
老爷子身上发生了什么奇迹？
他们又不是傻瓜，这一切，无疑就跟眼前这名年轻的医生有莫大的关系。
谁没个头昏眼花的时候？必须把这名医生认准了！
等房间安静下来！
剩下来的李家几人、包括病床上的李老爷子默默无语，齐刷刷地瞅着裴风......
“嗽嗽！时间紧，我直说吧！我有一物，可令老爷子身体复原到一定的程度。按以往的临床试验，让老爷子安逸活上一年是可以的......”
“裴兄弟、既然时间紧、你就长话短说、呃！不用说了，动手吧！把你那‘一物’拿出来！”
“这个、李兄稍安。东西在我身上，一经服用马上见效。来得及！”
“好吧！你是医生老大，你做主”
“李局、李董！我这剂药，老祖宗有训，先钱后药......不好意思哈！”
“哦！”
“我还以为呢！吓倒我了。”
“裴医生、你直说就行了，需要多少？”
房内，李家三大男人异口同声、长喘一口气。
钱可以解决的问题，大概没问题了。
“一百万，是我身上这剂药的价格，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大家多多包涵......”
裴风强忍内心魔鬼般如狂潮汹涌而至的诱惑，老老实实地报出个进货价！
他是很想多报点，比如200万300万......
脱口而出瞬间、他最终战胜内心魔障，选择了说话实说！
一来他担心这笔生意会因价格问题黄了
再侧、如果多报数目，以后会影响到他对李家人的态度。
所谓拿人家的手软！
以后再打交道，心理上首先就落了下乘
最麻烦的是：这个圈子说大不大，他还需要李家的口碑替他宣传嘛！
如果随便忽悠的价格、日后自己一不小心露馅了、或者报给别人的价格有出入、他丢不起这张脸......
李建南不露声色，走到门口喊他的小秘进来！
年轻人还是嫩了点啊！
虽然本事不俗，可惜没见过钱！
一百万！
就令他为难成那个样子，一句话的事，说得吞吞吐吐的。
能让老爹多活一段日子，再加个零自己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自然
在商言商，李建南肯定不会告诉裴医生“你报错价格了”......
得益于领先国际的支付系统，不到一分钟，裴风的手机“叮当”一声
裴风不再怠慢，召唤出系统商行，选择《生命胶囊》小，购买！
“以后有钱了那么、是先钱好还是先货好呢？”
裴风暗中紧握手里忽然间多出的一粒丸子，一边考虑将来的生意规划！
“嘟嘟”
触发隐藏事件：
李世诚生命垂危，请见习生出手为李世诚续命！
备注：当前事件为考核模式！
任务完成奖励：由系统随机抽取！
任务失败惩罚：系统自动卸载，永久删除！
【哦了！又是隐藏的任务，考核模式？什么鬼？】
【失败惩罚！哈、没点新意！】
裴风稍微思量、隐藏任务、送人头来的，绝逼是系统福利，自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完成！
李家钱都给了，难道还会反悔不成！
裴风两指捏着丹丸举起，让大家过目：“此丹、是我家长辈昔日所制，剩下不多。如今原材料缺失，想再生产不容易！”
这粒如龙眼般大小、闪烁着微黄荧光的丹丸，一经举起，竟是满室清香扑鼻......
“好东西啊！”裴风仔细瞅着，他也没见过，举起来、很大原因是他需要观察而已！
“裴兄弟，这么大一颗，怎么服用啊？”
李云飞凑到丹药前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拿好！”
裴风一愣，把丹丸塞到李云飞手里。
这问题粗了！
【怎么服用？我问谁去？】
先给李家众人过过眼再从长计议！
“裴医生、这是‘丹’吧？”
李建南接过生命胶囊，浑身微微颤抖！
此物、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那股奇香、极品啊！
他也是国内盘香一族，家中还专门设了一个房间收藏各类香料
什么沉香檀香等等天然香料，都不及眼前这一粒丹所散发出的天然清香更让他心旷神怡......
“李局，时间紧，直接给老爷子服用便可。”
裴风一横心，直接吃吧！
按说、稳妥一点，先把丹丸磨研成粉末，和着温水送服最安全。
但看着李家老爷子头上那串乱码开始闪烁，显然已到见分晓的时刻，来不及了。
通过这些天的观察
生命死亡，头顶上的数据自然消失！
生命数据归零、意外没有死亡时比如丁佳莹。或者死亡后，以回魂术抢救的、比如包租婆前夫，李家老爷子，这种情况，他们头上显示的是一串静止的乱码......
直到即将变化、或者进入某种倒计时阶段，乱码会开始跳动，越剧烈表示越接近临界点。
毫无疑问、此时李家老爷子头顶上的数据如飞一般乱跳
再不服用，马上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