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祭祀之路
灰蒙蒙的天空，飘着几片暗色的云彩。
荆戈睁开眼，就看到这样的天空。
浑身的疼痛感，提醒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怎么回事？五花大绑吗？
他的身体被一卷粗硬的绳索捆绑的很牢固，除了被捆绑，他的身体还被固定在一个栅栏一样的铁牢笼里。
牢笼在一辆类似坦克一样的车上，缓缓地前行。
周围是两排带着面具的士兵。
他看不清这些人的神色，只能感受到他们走路的步伐很僵硬。
似乎像是行尸走肉的那种。
他觉得嗓子里干裂的像要冒出火焰来，张口却又说不出话来，不，他是谁？
走在队伍前头的是另外一辆坦克一样的车，车上站着一个穿着类似军装的男人，盯着他缓慢地说：“荆戈，知道我们要把你送到哪里吗？”
荆戈吗？这是他的名字吗？
什么荆，什么戈？他脑海里脑补了无数同音字后，认可了这两个字。
“你们是谁？要送我去哪里？”荆戈下意识地问出这句话。
穿军装的男子冷笑：“可笑，你即便是失忆了，也逃脱不了被祭祀的命运！”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荆戈愣了愣，祭祀，这是什么年代，还有，为啥他现在能看到这个男人的胸口有一道刻度条。
精准地标识着：黑暗点50%，瑕疵点10%，未知点10%，龌龊点30%，光明点是零。
他有些诧异，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对面的这个男人不是人？
他随略微侧目看向男子身后的几个荷枪实弹的军人，然后他发现，他能看到他们每个人的胸口都有不同的刻度条标识。
因为身上绳索的限制，他想要看看旁边这些人，却转不了头。
对面的军人再次冷哼：“说了，让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你可是执政官亲自安排的祭祀品！”
荆戈默然地看了看他：“对于你这么一个黑暗点百分之五十的人，曲解别人的意思倒是可以理解！”
“你说什么！”男人唰地一声从“坦克”上跳了下来，大踏步走到了荆戈的面前。
“停下。”他随手对行走的队伍挥了挥手，行走的队伍瞬间停了下来。
“你再说一遍！”男子伸手捏住荆戈的下巴，他的手如生铁，荆戈觉得下巴或许在下一秒就会被捏碎了。
他强忍着不适瞪着男子。
男子同样戴着面具，只能看到他炯炯有神的双眼里透露着莫名的寒光。
荆戈在内心冷静地平衡了一番，反正所谓祭祀肯定也是死，那就说说自己看到的又何妨呢？
“我说，你的黑暗点是百分之五十，龌龊点是百分之三十，你这样的人，肯定会曲解别人的意思，你不会认为，你是一个好人吧，或者是个什么大光明的好人！”荆戈说完爆发出大笑声。
生为男儿，岂能怕死，就算死了，临死前气一气面前这个人，也算畅快爽意一回。
男人的眼神闪过一丝晦暗，周围站着的许多人都死死地看着这边。
他现在就想掐死荆戈，可又不能，毕竟他是祭品。
容不得他杀！
可是，他知道荆戈说的都是对的，因为一百年前也有人这么说过他，只是，那人早就尸骨无存了。
能一眼看出人内心的各种点数的比例的人，在这个星域被称为读心师。
而这个大陆的读心师已经几百年都没见到过一个了。
他在犹豫如何处置荆戈，是上报还是说继续往巫师塔上送呢？
队伍突然骚动起来。
天空中唰地飞过来一辆飞船，速度极快地停在了他的上空。
“接到报告，说荆戈有问题，到底什么问题？”小型的大约能坐着两个人的豹子形状的飞船上探出了一个脑袋来。
是一个五官看起来很美丽的女子。
荆戈抬头看向她，隔着飞船，他也能清晰地看到女子胸口的刻度条：贪心点50%，野蛮点50%，光明点零。
他脑子快速地思索着。
截止到现在为止，面前这个穿军装的男人不让队伍走，就是因为他说的这些刻度条的点数，那就再搏一把。
“这位姑娘，你的贪心点是50%，野蛮点也是50%.”
周遭的空气安静下来。
只有飞船发出轻微的机器旋转的声音。
“哦？有意思，我把他先带回去了。”女子手一挥，荆戈面前的绳索唰地被两道光芒砍断。
他觉得身体顿时一松。
“莲伊中校，你不可以就这么带他走，祭品如何办？”
“东严，你还想违抗命令不成，我带走了。”
随着莲伊的话说完，荆戈面前的囚车也唰地被打开，他的身体下一刻就被扔到了飞船另外一边的座椅上了。
唰~飞船在一瞬间消失在众人的眼里。
东严默然地看了队伍一样，挥手说：“原地返回驻地！”
所有的士兵立即转身，往回来的路走去。
他的军衔不如莲伊，只能听她的。
可他的内心也充满了各种疑惑，之前从未有人说过荆戈有这种能力，可看刚才莲伊的样子，显然她也是认可了荆戈的话。
在潘多拉星域，能坐上中校的位置，能力和知识储备都是成正比的，而且莲伊的岁数和他一样，今年都两百岁了，他的经验未必比莲伊足。
他让军队撤回了驻地。
他往执政官的府邸赶去。
潘多拉星域的最高执政官叫荆源，就是荆戈的亲生父亲。
他虽然不能主宰每个人的生死，却是一个极为公正和严苛的人。
否则，在占卜星官指出今年祭祀的人是荆戈时，他也不会毫不犹豫地让荆戈去当祭品。
为此，荆源的夫人越溪也不会和他大闹了一场。
事实上，荆源却是潘多拉星域出了名的疼爱老婆的典范，说好听了是典范，说难听了就是妻管严，据说妻管严这个词还是远古地球文明的产物。
不知道被哪个人说起，就在民间悄悄地流行着。
即便如此，荆源还是固执地把荆戈敲晕绑了起来，送上了去巫师塔的路。
说起来，现在的文明，早就先进地球文明不知道几万年了。
然而，这片星域却还残留着巫师塔和占卜师这两样东西。
是什么原因让这两种本该早就淘汰的东西还依旧在呢？
且让这位执政官如此的确信！
甚至潘多拉星域的数亿子民都坚信不疑。
而失去记忆的荆戈，此刻正站在辉煌的执政官的府邸大厅里，看着上首的荆源不语。
第二章 回到府邸
“莲伊，你说说怎么回事？”荆源淡漠地说。
莲伊行了个军礼后，把刚才自己看到的事说了遍，重点讲述荆戈说她的贪心点和野蛮点的事。
荆源听完，看向荆戈。
“读心天赋吗？读读我呢？”荆源缓慢地开口。
荆戈一愣，路上，莲伊已经心直口快地提醒了他，他和荆源的关系。
因为荆戈也很坦白，他告诉莲伊说自己失忆了。
其实他刚才一进门就看清了荆源胸口的进度条。
只是他没说而已，此刻荆源问起了，他认真地说：阴暗点50%，光明点50%。
荆源呃了一声，揉了揉额头。
“你随口忽悠的吧，一百年前，我的光明点分明是百分之八十。”
荆戈摇头：“我看到的就是这个，你若不信也无办法。”
荆源倏地站了起来，仰天哈哈大笑：“苍天有眼呀！终于让我潘多拉星域出现了一个读心师！”
荆戈蹙眉，面前这老头忽悠他的吧。
其实荆源看起来也不是老头，只是荆戈自己脑补的。
毕竟，莲伊告诉他，荆源已经有300岁的年龄了，荆源看起来其实才中年。
等到荆源大笑结束。
荆戈就被带进了执政官府邸的住处。
而他刚走出后门，迎面走来的一个美貌妇人就扑过来抱住了他。
“孩子呀，你可也无事了！”妇人搂着荆戈哭的黯然**，荆戈的内心却一点波动都没有。
但是他知道，这就是他妈妈越溪。
好歹，越溪停止了哭泣。
荆戈无奈地看着她说：“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你了，我丢失了记忆，那个我的房间在哪里？”
越溪：“.....”
好了，刚停下的哭泣，又开始了。
前一轮的哭泣是因为失而复得，后一轮的哭泣当然是哭她可怜的孩子怎么就失忆了呢？
荆戈耐着心听她哭完。
越溪才想起带他去他住的地方。
原来执政官的府邸大到他无法想象。
而他住的地方从前厅往后走了差不多一公里，才看到一处灰色的小楼房和一个不大的院落。
“荆戈，这就是你的住处，妈妈现在就去找营养师，让他们给你调制能够恢复记忆的营养液来。”
荆戈还没来及反应，越溪就匆匆地走了。
跟随着越溪的几个女警卫也都一起走了。
荆戈抬手推开院门，院门是一扇光滑的如镜面一样的门，他随手按上门口的掌印，门就打开了。
院落不大，只有几十个平方的样子。
只是空荡荡的啥也没有是几个意思？难道说不应该有些花花草草之类的。
他记得他一路走过来，路两边有不少参天的古树和开的鲜艳的花朵。
之前的他难道说是个极为没有品位的人吗？
院子里也没有其他人。
他慢慢地穿过院落，走进自己的客厅，里面也简单的不行，客厅里最醒目的就是旋转的楼梯通往二楼，其他的就是两处沙发和一张简单的茶桌，再无其他了。
他顺着楼梯走上了二楼。
呃，二楼是个通体的卧室，简单来说，就是有一张硕大的床，之外啥都没有。
他叹口气，扑倒在大床上。
瞬间身体就进入了放松的状态，两分钟后，他呼吸悠长，睡着了。
他睡的安稳。
却不知道执政官的大厅内闹翻了天。
“执政官，请你不要受到蛊惑，哪里有读心师，不存在的呀！”占卜师嚎啕大哭，白色的胡须一颤一颤，都占满了泪水。
若说这个星域谁的年龄最大，也就属这个占卜师了，他其实也就比执政官大一百岁，而x型人类至少可以活上千年，他为么这么老呢？
按照他的说法，他占星的次数太多，导致脑力消耗巨大，所以，人就衰老的极快。
本来大家并不相信他的这种说法。
可是荆源安排了最好的营养师给他调理身体，最后也无用。
大家最后只有相信了他的说法。
荆源蹙眉，对莲伊使了个眼色。
莲伊扶住占卜师：“老人家，执政官说的是真的，你若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拿出你的心算点数来，我们先不告诉荆戈，让他再给你看一眼如何？”
占卜师瞬间犹豫了。
“东严，你去占星师的府邸跑一趟，去把他的心算点数取来。”
荆源老谋深算，他也害怕让占星师自己回去取来，点数会故意更改。
东严是差不多和占卜师一前一后进的执政官府邸，恰好荆戈回后面去了。
听到荆源的吩咐，东严立即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可他刚走到大门口，又迅速折了回来。
“不好了，执政官，大门口被许多人围住了。”
门口站岗的两名警卫也跟着东严回来了，都纷纷证明了东严的说法。
荆源蹙眉，还没来及说话。
门外又响起另外一个警卫的汇报声：“五大执行官到！”
门口响起一阵军靴的声音，这所谓的执行官和执政官不同，属于潘多拉星域的五个片区的军队最高长官。
都是将军的头衔。
每个人都脸色严肃地看向坐在高位上的荆源。
“听说执政官阻止了祭祀？”其中一个叫尼章的执行官问起。
另外四个人也都同样询问的眼神。
荆源叹口气，把莲伊和东严所见所谓亲自口述了一遍。
见证的两个人也都纷纷点头认可荆源的话。
“且不说外面的民众都在呼吁反对，执政官大人，你难道觉得不奇怪吗？”
“莲伊，你先说，你本来就是执政官府邸的一名中校，而且，你的任务是保护执政官府邸，听说你和越溪夫人关系还不错，你是如何第一时间知道了荆戈的事情的呢?”尼章脸色严肃地说。
场面陷入死寂。
这话说出来，稍微用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莲伊有可能是和越溪夫人合谋了整件事。
甚至东严也开始怀疑了。
“东严，你和荆戈说话也就是分分钟的事，莲伊去的是不是太快！”
“不，我们在东严的队伍里有线人，他第一时间连线告知了我。”莲伊大吼，她是个暴脾气的姑娘。
觉得自己被冤枉了，分分钟被激地说出了真相。
可惜，她认为的真相，并不是他们这些人认为的真相！
荆源想要拦住莲伊都来不及了。
“听听，我们的莲伊中校说的是啥？她说在东严的队伍里放了线人，你这是间接地承认了，你们这是合谋，为了保住荆戈的命吗？”尼章冷笑看着众人。
占卜师此刻一声不吭，他垂着的头，没人看清他的眼神。
这已不重要了。
第三章 逃跑
大厅内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荆源的身后唰地出现了几名穿着军装的男子。
另外五名执行官都严阵以待地看着荆源。
荆源冷静地看着他们：“你们要给我和荆戈一次机会，让他来为各位读一次心如何？”
“执政官大人出来给个说法呀！”
大门外吵闹的声音传进了大厅。
虽然说大门离大厅还有至少一千米，可是在潘多拉这个星域，每个普通人也不全是普通人。
身怀异能的比比皆是。
“听听，执政官大人，你还要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吗？今天是最好的祭祀之日，你不能因为是祭祀者的父亲就糊涂呀！”另外一个女执行官桓薇说了一句劝慰的话。
她以为的劝慰之言。
言下之意，即便是真的，你现在也要考虑民心。
“还有，执政官大人，就算荆戈是读心师，我请问，偌大的潘多拉星域，只有一位读心师，如何拯救这个星域呢！”第三位执行官后晔淡然地说。
场面再次陷入寂静。
是的，一名读心师，太少了。
虽然整个星域的黑暗程度呈指数级上升，可是，目前除了祭祀，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荆源冷哼：“你们可是祭祀了99年，请问，效果如何呢？黑暗依旧蔓延，谁能保证荆戈的这第一百次祭祀就会换来光明！”
“不，不，执政官阁下，您一定要相信这第一百次的祭祀，一百呀，可是一个整的轮回，而且这次是荆戈，是您的血脉，您就不相信，他会给星域带来光明吗？”占卜师抬起头，睁开他浑浊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荆源。
门口的吵闹声更大了。
有几道清晰的声音直接就传进了大厅。
“请执政官大人出来给个说法！”
“请荆戈继续参加祭祀！”
“请越溪夫人高抬贵手！”
声音错落有致，仿佛外面的围门才是一场有计划的预谋。
双方再次僵持住。
谁都不想放弃自己的立场，最终还是需要武力来解决。
“你们这些被黑暗侵蚀的人！我可告诉你们，不许你们对我的儿子产生质疑！若是觉得不能接受是吧，那就打吧！”不知道何时，越溪从大厅的后面走了出来。
她霸气的声音，不容置疑的眼神，让人无法否决她是认真的。
荆源在内心叹口气。
他不打都不行了。
他私下里已经和越溪妥协过一次，若是荆戈真的有可能回旋的余地，他一定听她的。
事实上，他的内心不心疼荆戈吗？
当然心疼。
这次，他要站在夫人和孩子的一方，做家庭的守护者。
他挥了挥手。
身后的几个身高近乎两米的军人出手了。
五个执行官也第一时间动手了。
大厅里响起了枪声，鞭子的声音，甚至利剑穿透空气的摩擦声。
三分钟后，荆源亲自动手了。
因为他身后的五个人全部都在三分钟内挂掉了。
五名执行官可不是吃素的。
这让荆源有些心惊。
而此刻睡的天昏地暗的荆戈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被一阵急促的砸门声音闹醒的。
模糊中，他抬头透过二楼卧室的玻璃窗看到了院门口有两个女警卫正在砸门。
看见他抬头，两个女警卫拼命地挥着手。
荆戈嘟囔着下楼，即便没有记忆，他也知道门口没有他的掌印，这个院子进不来。
揉着惺忪的眼，他打开了大门。
“快跑呀，二少爷，前面打起来了，这是夫人让我带给你的星际通行卡。”一个女警卫递给她一张卡。
“喏，这个包里有十瓶营养液，只能管温饱，不能恢复记忆，夫人说还没来及做恢复记忆的营养液。”另外一个女警卫递给荆戈一个橄榄绿的军用包。
荆戈现在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
“什么意思？怎么就要逃了？”
“快走呀，二少爷，你客厅的沙发底下有个密道，快跑吧。”女警卫强行把荆戈推进了门内。
听到门啪嗒在他面前关上，荆戈还一脸的懵逼。
然而，一秒钟后，他听到了门外传来了枪声。
他迅速回神，往房间内跑去，这是本能反应呀。
他并没有去沙发底下找地道，而是拼命地爬上二楼，然后低着头凑到了窗口，然后，他就看到了刚才给他送卡送包裹的两个女警卫躺在了血泊里。
死了，不仅仅是死了，而且远处有更多的人影往这边奔跑过来。
他的心急促地跳了起来。
生死考验的时刻到了，当然是逃跑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一楼，然后搬开沙发，背上那个橄榄绿的军用包，把卡放在贴身的口袋里。
看了看自己这身还没来及换的白色道袍一样的衣服，咬咬牙又跑回二楼衣橱处塞了几件衣服，再跑回来，一头钻进了沙发底下的洞口。
下去的时候，随手挪好沙发的位置。
门外的锁并没有瞬间打开，这就给他留出了逃跑的时间。
不管之前如何，有啥记忆，都管不了了。
祭祀之路瞬间转变成了逃亡之路。
原来他今天就该死吗？
沙发下面的这个通道就是一个狭窄的可以穿行一个人的地道，从一个楼梯上下来后，就是这样，在他没有记忆的脑海里，他当然不知道这要通往哪里。
只是本能地跑着。
不知道跑了多久，前面终于出现了亮光。
有潺潺的水声。
他喘着粗气跑到跟前的时候，才发现是一个湍急的河流。
河面一眼看不到边，他茫然四顾，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如何走，难道说要从这河水里游走吗？
他似乎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他伸手探入怀里把卡掏出来放进了军用包的一个贴袋里，里面有个塑料的封装口袋，应该不怕水，然后他咬咬牙跳入了水里。
河水冰冷，瞬间就有入骨的感觉。
他睁大着眼睛，屏住呼吸开始从水底潜行。
他暗暗庆幸，自己的本能还是会游泳的，他大概顺着水流横切的方向往前游动。
水流貌似不急，但是也不能说算是缓慢的。
他横着游动，阻力并不小。
但是，他这具身体似乎潜力很大，他的速度也不慢。
似乎，十几秒的功夫，他就游出了上百米。
他游出了大约上千米的时候，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吵闹声。
他咬咬牙，再次发力，拼命地往对岸游去。
然而，这条河似乎特别的宽，宽到看不到尽头在哪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去了一个小时后，他觉得体力在急速地下降。
仿若，下一秒，身体的力气就要被抽干了。
第四章 荒岛
他死命地坚持着，继续游了半个小时后，他觉得力气彻底没了，似乎只能漂浮了，这才想起包里的营养液。
营养液是什么东西呢？
喝了再说。
他快速地从包里掏出湿漉漉的一瓶营养液，不管三七二十一倒进了嘴里。
苦涩的口感在嘴里绽开，味蕾都为之酥麻了一下，他咬着牙喝了下去，这什么鬼营养液，口感不好，味道还怪，但是却让他的身体很快充盈起了力量感。
好吧，难喝也有其好处。
他又开始看了个大概的方向开始游起来，不知道多久，力气再次耗尽的时候，他终于触摸到了一块礁石。
他无力地趴在礁石上看了看四周。
这似乎是个岛屿，远处有黑黝黝的森林，看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
他记得他跳下水的时候是下午吧，可看现在的样子，似乎要天黑了。
他歇了一会，爬上了岸，踉跄着往森林的方向赶去，有森林说不定就有生物，怎不能在这个光溜溜的岩石上过夜。
浑身湿透了的衣服黏在身上极为难受，他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好歹走到了几百米之外的森林边上。
营养液是个好东西，可惜他不敢再多喝，他担心喝完了就不会再有了呀。
刚走到森林边上，就听到一声呵斥：“站住，你是谁？要想从这里过，留下包和衣服！”
荆戈：“......”什么意思？遇到打劫的了吗？
唰~响了三声，有三个人从前面的三棵树上滑了下来。
一男二女，看起来都是少年。
说话的是男孩。
“喂，兄弟，你这水淋淋的样子还挺呆萌，要不你报个姓名，我们考虑只要你一半的东西！”男孩贼兮兮地对他挑眉。
荆戈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眼，进度条显示：愚蠢点10%，傻逼点10%，未知点50%，光明点30%，黑暗点0。
呃，他原本以为这个星域光明点人极少了，这个呆逼的打劫少男竟然还有光明点。
另外两个女孩显然不耐烦了。
“闭嘴，吕灰灰，你特么的能不能少犯傻，什么给一半，全部都留下来，人都可以生吃了，竟然还要一半！”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孩冲着那个叫吕灰灰的男孩训了一通。
另外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倒是温和了些：“算了，你们俩别争，让他先说话。”
荆戈迅速地瞄了两个女孩一眼，把她们胸口的进度条都读了一遍，嗯，都没有光明点。
果然，光明点并不是谁都有的。
看着扎着丸子头女孩再次露出不耐烦的眼神，荆戈淡定地说：“我叫小戈，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
吕灰灰拼命地摇头。
“没听说还有人叫小哥的！”
荆戈：“......”
算了，随便他们怎么想吧。
“你什么人，从哪里来的？”双马尾女孩在听到他的名字后，温和地看着他。
“我来自河那边。”荆戈随意地指了指后面的方向。
“哈哈哈，搞笑吧，你怕不是和吕灰灰一样是个二傻子，特么的，这是大海，大海，你听说过没，这是潘多拉星域唯一的一片海，你特么说河那边，你是吃傻豆粉长大的吗？”丸子头女孩边说边捧腹大笑。
荆戈的表情很淡然，内心却惊涛骇浪，这里是大海吗？他的地道竟然连接着大海，可是，大海是什么？他虽然一瞬惊讶，回过头来，却真的不知道大海是什么。
然后，他蠢蠢地问：“大海是什么？”
再次引来哄笑后，这三个人彻底把他当做了傻子，
他也无所谓，傻子又如何，他现在没有记忆，又能比傻子好什么呢？
“他这身衣服也很奇怪，怎么是脏不拉稀的长袍呢？”双马尾女孩疑惑地围着他打转。
“咳咳，珍珠，他这衣服好眼熟哟。”
被叫做珍珠的就是丸子头的女孩。
“嗯，让我想想。”
荆戈内心一惊，他现在可不想有人根据这身衣服就能想到他是谁。
“那个，这衣服我在大海里捡到的，我随便穿的，随便穿的。”
“切，你就拉倒吧，我们已经看到了，你的黑暗点是百分之百！你们俩说说，百分之百黑暗点的人说的话能相信吗？”珍珠也围着荆戈打转起来。
“呃。”荆戈诧异，不是说读心师很少吗？
这三位也是的吗？
为了标明自己和他们是同类，他也迅速说出了他们的刻度点数。
这三个人这次才彻底的惊呆了。
“走，把他押走。”
珍珠手一挥，吕灰灰快速地跑过来，像模像样地把荆戈的双手绑了起来，拖着他往森林深处走去。
荆戈是想反抗的，可他知道，他一个人对三个人，还是有困难的。
与其如此，不如放弃反抗，反正这三个人听了他的话，虽然没表态，但是也没有杀人的意向吧。
森林里杂草丛生。
珍珠拿着一个长剑一样的东西在前面开路。
吕灰灰押着他，双马尾的女孩走在最后面。
荆戈也不在意，边走，边看着森林的地貌。
树都是那种参天的古树，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只小动物在树枝上跳动，可惜他不知道这些小动物的名字。
只是觉得它们并不怕人，倒是有趣。
突然一只松鼠吱吱地跳落在他的肩头。
亲昵地舔着他的脸颊。
荆戈起初吓了一跳。
可看它甚是亲近自己，倒是也放松了下来。
双马尾的女孩不乐意了。
“哼，小豆豆不乖，我不喜欢你了。”
荆戈看她瞪着自己肩头的小松鼠，明白她说的原来说的小豆豆是松鼠。
小松鼠似乎听得懂她的话，蹭地一下就跳到了她的怀里。
女孩满意地勾唇，挑眉对荆戈瞪了一眼，荆戈看懂了，那是示威的意思。
他暗自笑了笑，还是小女孩呀。
这种小东西他才不稀罕。
一行四个人走了大约一刻钟左右，就看到了森林的中心出现了几间小木屋。
珍珠蹦跳着往小木屋跑去。
“师傅，师傅，我们捡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荆戈抽了抽嘴角，奇怪的人，好吧，他够奇怪。
中间的一个木屋的门打开了，一个白发老妇人从门内走了出来。
一眼就看清了荆戈，脸色有瞬间的变化，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荆戈知道，在这样年龄的人面前，他的装束是再也瞒不过去了，他很后悔，在跳下大海的时候，应该换一身衣服。
不过，老妇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然地问了荆戈的名字。
吕灰灰抢着回答：“他的名字很奇怪，叫小哥，怎么会有人比我的名字还奇怪！”
珍珠张口骂了一句蠢货，被老妇人瞪了一眼。
第五章 收留
三个少年和一个老妇人收留了荆戈。
荆戈知道，他们收留他，只是因为他拥有读心天赋。
小木屋一共三间，老人住一间，珍珠和玛瑙住一间，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叫玛瑙。
他自然就和吕灰灰挤一个房间。
住了差不多半个月后，他紧张的心情才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大概追击他的人也找不到这里了吧。
这半个月，他也知晓了一些事。
关于这个星域的事。
因为他的舍友吕灰灰同学是个蠢萌的存在，荆戈问啥，他都会说。
他知晓了整个潘多拉星域，几乎不存在读心术这种人，而他们三个的师傅，那个老妇人是个大师级的读心师，名字叫鸢罗。
没有记忆的荆戈不能知晓这个名字的厉害。
吕灰灰很鄙视他。
“师傅是两百年前就享誉整个星域的存在，你竟然没听说过，真是孤陋寡闻，我和你说，师傅不仅仅是享誉我们星域，其他星域也是鼎鼎有名的！”
荆戈赶紧表达自己的无知。
吕灰灰很满意。
荆戈顺势继续套话流程。
他知晓了，原来这个星域处在即将被黑暗吞没的情况下，也知晓了这个星域的人类属于x型的人类，基因属性与远古地球文明的人类最相似。
据说基因相似的地方近乎90%。
而像他们这样的星域在宇宙里，几乎很少有了。
差不多只占宇宙星域的百分之几的样子吧。
而其他星域的人类，大都是y型的人类。
这种人其实是人和机器的混合体，还有一些变异的人，总之，情况很复杂，简单说离所谓纯种的人类相差太远。
每天知道一些情况的他，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沉默的。
老妇人会安排他们三个人出去狩猎，回来做一些简单的吃食。
荆戈偶尔也会跟着他们，可是大多数时候，他没有他们身手灵巧，几乎都抓不到猎物。
而他发现，他喝了一瓶营养液，半个月都无饥饿感，即便是和他们一起吃东西，他也就是觉得食物的味道不错。
比如把山鸡洗干净，清除内脏后，涂抹上各种材料，放火上烤，香味能飘好远。
这一日，下了一场雨后。
珍珠和玛瑙捡拾了许多野山菌回来，又掉了几条海鱼来，在门口的大锅里开始烧汤。
野山菌和海鱼烧的汤，味道鲜美。
他和吕灰灰负责烤两只几斤重的山鸡。
喝着汤，吃着山鸡肉，他甚至觉得这样的岛屿生活如果一直这样就很满足了。
他偶尔想起荆源和越溪，内心并无太多的波动。
知道他们是父母，和能感受到亲情是两码事。
天空中响起一声老鹰的叫声。
一只猎鹰唰地从天空中冲了下来。
荆戈吓了一跳。
只见珍珠蹦跳地喊着：“大飞你回来啦，我给你留了两块肉。”
被叫做大飞的猎鹰刚要跟着珍珠去吃肉。
坐在门边的老夫人哼了一声。
看起来凶猛的猎鹰迅速回头，把爪子伸到了老妇人鸢罗面前。
荆戈这才注意到猎鹰的爪子上有一封信笺。
老夫人解下了信笺，慢慢地看了起来。
这边的其他三个人吃吃喝喝并不太在意。
似乎对这一幕见怪不怪了。
而大飞在完成任务之后，快速地走回了珍珠面前开始吃肉。
老夫人发出咦地一声。
吃东西的几个人下意识地停顿了下来。
毕竟老人才是这里最权威的一个。
“潘多拉星域要改朝换代了！”
荆戈一惊：“怎么了？”
问出这句话，他就后悔了。
实际上，老妇人确实抬头看向了他。
“荆源夫妇被杀死了，五个执行官代替了他作为执政官的位置。”
荆戈的脸色有一瞬的变色。
但是，他又极快地稳住自己的心情。
对父母没感觉是一回事，但是知道这样的结局，他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你的黑暗点是100%，你懂读心术，你是荆戈！”
老妇人简单地说出这句话。
荆戈大惊。
其他三个人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老妇人沉默了，并没有继续说。
珍珠忍不住说：“师傅，荆戈是谁？荆，戈，哎呀！我知道了，不是和荆源一个姓吗？”
荆戈更是一言不发。
他这些时候，虽然没有他们嘴里说的蠢萌，但是，他也一直在让自己努力地适应没有记忆的世界，保持沉默也是他的一种自我防备。
多说多错，在不知道对方是敌人还是友的情况下，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何况，自己本来就是弱势，他已经能确定，那封信一定是把他的老底揭开了。
荆源的死都说明了，还不说明是为啥死的吗？
变故来的太快，从知道是执政官家的二公子，到沦为逃犯也就是一个午觉的时间。
他的默然，并没有换来多久的时间。
玛瑙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你不会是荆家人吧！”
珍珠说了个假设后，见没人反应，她就闭嘴开始喂食猎鹰。
毕竟不管荆戈是谁，这里做主的是老妇人。
“嗯，从明天开始，你可以和他们三个一样，和我一起学读心术了。”老妇人起身走回了房间。
荆戈愣在了当场。
原来是这样的结局吗？
另外三个人每天上午都会到老妇人的木屋里学习，他是知道的。
他从未去过，他也不知道他们学的啥。
还有，吕灰灰那个傻子因为这件事，也从来没有被套出话来过。
他自觉是他们之外的人，也没有多问。
这样一说，那就是说，他们是在学读心术了。
他能看清每个人胸前的刻度条，但是并不代表，他真的懂读心术吧。
果然，珍珠很鄙视地瞪着他：“没有礼貌，师傅都愿意收你做徒弟了，你还不知道喊一声师傅。”
“还要磕头！”吕灰灰补充。
荆戈立即站起身来往木屋走去，他正准备磕头。
门内传来老妇人的声音：“不用了，你好好地学习读心术就够了！”
荆戈没有拜下去。
一股力道传来，他甚至不能弯腰鞠躬。
荆戈浑浑噩噩地站起来，他似乎想起一件事来。
自从来到这里，他就没有看到过老妇人鸢罗的胸口的刻度条。
这是多么大的一个漏洞呀！
难道说厉害的读心师，可以隐藏自己的刻度条吗？
第六章 吞噬来自内心
第二天一早。
天空还是灰蒙蒙的状态。
荆戈已经被吕灰灰揪了起来，一起去了老妇人的木屋。
对于第一次走进木屋的荆戈来说。
他的第一眼还是震撼的。
从外面看不大的木屋，看起来最多几十个平方的木屋，屋内却是一棵树，啥都没有，只是一棵树。
而这棵树并不高，高度恰好就在屋顶的高度，但是很粗壮，大约有五六个人拥抱不过来的样子。
荆戈跟在吕灰灰的身后，直接往大树走去。
到了面前，吕灰灰点了点树干，看着完好的树干，突然就打开了一扇门。
荆戈惊奇地随着他走了进去。
这才发现里面又是一个让他吃惊的世界。
好吧，他错了，里面是一个别样的小世界，一座庭院和草坪，甚至有花草，一些可爱的小动物跑来跑去。
他们俩顺着一条小道往里走，穿过平整的草地时，一群小动物过来围住他们的脚。
“这都是啥？”荆戈忍不住问。
吕灰灰笑着说：“这都不认识，这一群叫小鸡仔，这一只矮胖的叫小奶狗，另外几只走路歪歪扭扭的是小鸭子，都是古地球文明的产物，他们只能生活在这里，是师傅养的东西，你不要乱动哦。”
那只小小的，黄黄的叫小奶狗的物种不停地舔着荆戈的裤腿。
他最初不适应，可是看到它两只湿漉漉的大眼睛后，他瞬间觉得内心柔软了许多，关键是，他看到这小家伙的胸前刻度条是：光明点100%
他又看了看别的小东西，几乎都是这样。
“这些小动物都是百分之百光明点吗？”
“是呀。”吕灰灰觉得他很蠢，鄙视地瞪了他一眼，两个人说话间就走进了院落。
珍珠和玛瑙两个人都在院子里等着他们了。
“来的这么晚。”珍珠吐槽。
吕灰灰嘿嘿笑，不过是晚了一丢丢时间。
玛瑙没说啥，四个人走进了庭院里的主屋。
走进房间内，荆戈第三次受到了冲击。
敞亮的大厅里，摆满了书架。
一排排的书籍整齐划一，老妇人正端坐在房间中间的一个座位上。
座位不高，她盘腿坐着，荆戈也学着其他人一样，盘腿在老妇人的对面坐了下来。
接下来是授课的时间。
“你们三个继续去读书，今天要把读心术一级的书籍至少看完一百本，看不完的人，要受到惩罚！”
荆戈看到了吕灰灰的脸瞬间变得死灰死灰。
他就秒懂了，看书肯定是要这家伙的命。
三个人去读书了。
荆戈被老妇人单独留了下来。
“接下来，我讲的每一句话只讲一遍，若是你没听懂或者没记住，我都不会再重复第二遍！”
荆戈：“.....”这师傅有些严格呀！
他重重地点头，对于他这个一片空白的脑子来说，有没有学习的天赋，他还不知道，唯一显现出来的读心天赋会有什么用，他也不可知，只知道很玄，很玄乎。
鸢罗讲的很慢，语速不快。
“读心术是远古遗传下来的一种能力，宇宙目前的人类拥有这项天赋的人极少，而且呈现灭绝的姿势，三百年前，潘多拉星域就剩下最后一个读心师那就是我，然后，我被委派到了这里，那时候，你父亲还没有坐上执政官的位置，他还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三百年转眼就过去了，没想到他是这样的结局。”
荆戈听着默然，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头。
“我为啥来这里的原因，我暂时就不说了，我只告诉你，读心术可以挽救宇宙人类的灭亡速度，现在的各大星域里，不管是哪一种人类，其实都在面临被黑暗吞噬的危险，而这种吞噬来自每个人的内心，你也看到了潘多拉星域上许多人类，几乎都没有光明点的刻度了，许多人生来就自带黑暗，龌龊，贪欲这些点，而光明点少之又少，你父亲为什么会坐上执政官的位置？”
荆戈答：“因为我父亲有百分之五十的光明点吗？”
“是的，这就是他当上执政官最主要的原因，现在他死了，那五个执行官都会出问题，他们没有光明点的，潘多拉星域岌岌可危了。”
鸢罗叹口气。
荆戈一句话不敢说，对面这个师傅的身份什么的还是个谜，他也不是能问的人。
“你来这里也算是误打误撞，我把读心术的等级告诉你，日后，你就和他们三个人一起学。”
鸢罗把闲话拉回了主题，开始给他讲读心术的等级，奥义。
这些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难懂。
等级还好懂，一共九级，到达第九级的时候，基本上就可以像鸢罗这样，在被人面前伪装了成普通人，对方再强大，也没办法看透她的刻度条。
“为啥要伪装呢？难道说，还有黑暗系列的读心师吗？”
鸢罗冷哼：“当然，你以为你的读心天赋是黑暗系还是光明系？”
荆戈冷汗慢慢滑落，可不是，他截止到现在为止，非常清楚自己没有一点光明点，他能看到自己胸前的刻度是明晃晃的黑暗点100%。
“我是百分之百黑暗点。”他硬着头皮说。
“所以说，这些天我一直在观察你，发现你虽然是百分百的黑暗点，但是，你并不像黑暗读心师那种表现。”
荆戈内心激烈地跳动，他非常明白自己为么是没有黑暗点的表现，那是因为他失忆，失忆了呀！
“你想说什么，就要说出来，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鸢罗的双眼似乎能看透人心，至少能看透他的，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也属于读心术的高级能力之一了。
荆戈嗯了一声，把自己失忆的事说了一遍。
“难怪？难怪你的黑暗属性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即便这样，你依然是危险的，所以，我会看着你学习的过程。”
远处书架旁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地看向这边。
他们并不想听这边谈话的来着，鸢罗不给他们听，也是因为说的都是他们知道的。
可是他们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呀，这些话还是传入了他们的耳朵。
他们和鸢罗师傅几乎有一样的疑问，毕竟他们都看的到荆戈胸前的刻度。
现在他们大概知晓了，原来这家伙的读心天赋是纯黑暗系的。
“好了，你去学习吧，和他们一样，你今天的任务是五十本，珍珠告诉他一级的书目在哪里。”鸢罗表现出了一些疲态。
起身往这个房间的后面走去。
荆戈起身往他们三个那边走去。
第七章 阅读障碍症
珍珠有些嫌弃地瞪了他一眼。
但还是站起身来告诉了他第一排的书架最底层就是一级的读心术。
荆戈有些茫然，他不知道失忆的自己是否认识字呀。
还好，在他扫到目录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都是能认识的字。
虽然都认识，但是真的从第一本打开，开始往下看，他才知道有多晦涩难懂。
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他看的非常慢。
那边同时在读书的三个小伙伴不时地拿眼睛看向他这边，看到他一本书读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都没翻动几页的样子，几个人相互看了看。
原来新来的这家伙还不如他们呀！
“不要走神，走神的话，你们今天一天都甭想出去，本来每天一天只用来半天学习的，不懂为啥今天给你们布置这么多任务了吗？没时间了。”鸢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荆戈看了看，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发的声。
他只好认真地继续看下去。
时间过得很快，因为各自的任务都很重，被警告过的他们更加进入了状态。
荆戈看的第一本书是最基础的读心术的基础书籍，基本上就是介绍读心术的发展源头和发展史。
他读的很慢，再到第二本，不知道是因为适应了的原因，就略微比第二本快了一些。
偶尔抬头看到对面三个人，他们读过的书就放在了旁边，珍珠读的最快，面前堆得书也最高。
吕灰灰读的最慢，面前就几本书。
荆戈扫了自己的面前一眼，吕灰灰大概也就比他多了那么几本。
而且，吕灰灰一直在嘟囔，荆戈竖着耳朵终于是听到了他说啥。
“明明都没人读书了，谁还读书呀，需要啥，不可以去资源网刷一波？”
“闭嘴，你个蠢货，师傅的话你也敢不听！”珍珠厉声斥责她。
荆戈思量了一番他的话，什么是资源网，读书这事很慢吗？
玛瑙也小声叨咕了一句：“灰灰说的也不错呀，这星域上谁还见到过书呀，我们以前都没见过这玩意。”
吕灰灰刚想附和，被珍珠死死地瞪了一眼后，不再说话。
玛瑙也被珍珠瞪了一眼。
荆戈迅速收回自己的目光，专注地看了下去。
他对身边的环境了解的太少，还是专注眼前吧。
读心术的历史太长，从上古的地球文明到现在经历了无数的迭代，已经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投入看进去的荆戈，是从一个小的故事开始的。
“阅读障碍症”，书里有人讲述了一个故事说有一种人在读书的时候会很困难，大多数人可以正常读书的，这种又阅读障碍的人就读的特别慢，比常人慢许多倍，然而，他可以记住他读过的几乎每一个字。
荆戈愣在了那里。
他在大脑里迅速地过滤了一遍这个说法，然后闭上眼开始回想自己看过的书籍，几乎一字不差地能想起全部，难道说这个就是所谓的阅读障碍症吗？
“喂，他睡着了，竟然还不读书。”吕灰灰瞥到了他这边，立即和珍珠告状。
荆戈倏地睁开眼睛，瞥了他们一眼。
“我想请教一件事，你们看过的书是不是都能记住呢？”
“说你比我蠢，你还不信，看过的书怎么可能都记住，我们还要考试的，师傅会让给我们考试，给好多叫做试卷的东西给我们做。”吕灰灰嘟囔地吐槽。
荆戈一愣，试卷吗？考试吗？
“为什么？”他茫然的看向珍珠。
珍珠很是受用，说明自己受到了重视，干咳两声说：“考试的目的就是检查你看过的书到底记住了多少，你看师傅给你布置的五十本的任务，看完你就要做一些试卷，这样用来检查你读书的成果。”
珍珠好心地普及了一遍。
荆戈说了声谢谢，内心已经明白了，他和他们还是有区别的。
....
一天一夜过去了。
吕灰灰和珍珠他们三个人把一百本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而荆戈的五十本依旧没完成。
除了受到了吕灰灰强烈的鄙视之外，珍珠和玛瑙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些轻蔑。
他们三个人被鸢罗安排考试了。
考试的试卷也是一种长长的白纸一样的东西，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题目，三个人愁眉苦脸地拿着笔在那写。
荆戈只是瞄了一眼，继续开始自己的读书大业，他的面前已经堆积了大约四十本书了，还有最后的十本，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做完所谓的试卷，他也是读不完的。
他们紧张的做试卷，也不再搭理荆戈，据说考试是有时间限制的。
然后，就听到门外传来小奶狗的汪汪叫的声音。
鸢罗迅速走了出去。
吕灰灰立即抬头对珍珠说：“珍珠，你做过的给我抄吧。”
珍珠瞪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想等会重新再考一次，你试试。”
吕灰灰顿时蔫吧了。
走出去不久的鸢罗很快回来了，怀里抱着昨天荆戈看到的那只小奶狗。
黄色毛发乖顺地耷拉着，窝在鸢罗的怀里一动不动。
貌似是生病了的样子。
荆戈顿时内心泛起了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鸢罗似乎一直在抚慰着它的毛发，貌似是在哄它。
时间滴答过去了不少时候，考试终于在两个小时后结束，他们几个去了正厅后面去批改试卷了。
荆戈在读一本初级的启蒙读心术。
里面有些法术据说都是纯粹的人类才可以操作，他看的非常慢。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终于合上最后一本书的时候。
大厅里的光线暗了下来，他惊觉那四个人都不在。
闭上眼睛，他把看过的内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比起最初对读心术的什么都不懂，他现在知晓了不少东西。
除了一个系列的历史，也明白了黑暗读心师和光明读心师的区别，甚至知晓了上古就流传这种东西下来的意义了。
他知道，知晓这些也只是理论知识，实践的路还很长。
至少，在这个荒岛上，他还没有历练的可能，目前看来，也只能先这样而已。
冥冥中，他觉得自己来到这里，似乎并不是一个偶然。
后门传来吱呀的声音。
他睁开眼，看到鸢罗正向他走过来。
第八章 荆溪
“这是一沓试卷，做完后，你才有资格出去歇一会，吃点东西。”鸢罗递给了他一沓试卷和一支笔。
他接过来认真地做了起来。
一题一题地坐下来，他并不需要动脑筋思考，因为所有他看过的书，如刻印一般都印在了他的脑子里，细节到他看过的远古的那种古老的术语。
他读书读得很慢，做题倒是做的很快。
鸢罗本来就没走，看着他写的飞快，就停下来多看了几眼，这一看，才略微地有些吃惊，她不动声色地走开了。
半个时辰后，荆戈交上了自己的试卷。
鸢罗一目十行地看了过来。
两个人都不动声色，却又自觉地都认为了解彼此内心的想法，荆戈觉得鸢罗肯定是觉得他很奇怪，为么题目都是对的。
鸢罗却在心底默默地臭骂，这孩子是个异类吧，明明知道做的都是正确答案，反而在那淡定地等表扬，那是不可能的。
她不可能表扬他的，臭美什么！
不过，这孩子确实是她见过天赋极罕见的一个。
因为，读心师的天赋区别之一就是对信息的吸收和处理。
不同读心师的根本区别就在这里，让他们读书就是这种最基础的练习。
实际上，现在宇宙的各大星域的知识网络，有个接收器就能导入所有你需要的信息，她做这件事可不是无的放矢。
况且，读心术修炼到后期，淡定冷静是必须的一个品质，虽然这种品质在各种工种上都是不可或缺的，可对于读心师来说，这种淡定冷静是会转化成数据用来量化的。
量化的数据越高，洞察人心的能力也就会随之增高。
吕灰灰和珍珠在这方面的资质就差的很远，玛瑙略微好一些，也是和面前这孩子不能比。
真正的高手级别的读心师，他们不是看表面的刻度的哦。
洞察人心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可以细致入微地分析出该用何种方法来阻挡对方的黑化程度。
.....
汪汪~门后又传出小奶狗的声音。
鸢罗放下手里的试卷。
“去外面吃饭吧，他们准备了烤肉，这里没有营养液，你就凑乎着吧。”鸢罗挥挥手。
荆戈低头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走出院落，走过树洞，走出木屋。
外面的草地上，三个人果然在烤肉。
玛瑙还学着做了一锅野山菌鱼汤，荆戈坐下来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嗨，小哥，你是不是挨骂了呀，试卷是不是做的零分？”
吕灰灰笑嘻嘻地打趣。
荆戈顾着撕扯野鸡肉的腿，大口地咀嚼，也不搭理他，又顺便盛了一碗汤喝了起来。
“看看，被骂的只会吃饭了。”吕灰灰用可怜的眼神看着荆戈。
玛瑙和珍珠对视了一眼。
比起二货吕灰灰的单纯，这俩本质就不单纯，她们俩的黑暗点也都是百分之五十，当然不会轻易地认为荆戈是以为没做好挨骂了。
“这东西也就这样，你吃的这么香甜，难道说你不更想喝你那口袋里的营养液吗？”玛瑙颇有兴味地询问荆戈。
荆戈手一滞。
他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他们几个人吃东西远没有他吃的香，而且，他对营养液无感，那东西多难喝。
不是没到万不得已，他宁愿吃东西。
玛瑙这样问，是有目的吧。
于是，他试探着说：“你喜欢喝营养液吗？我可以送你一瓶。”
玛瑙顿时眼神一亮，被珍珠瞪了一眼后，又晒晒地没说话。
荆戈没有错过他们的互动。
气氛一时诡异。
吕灰灰顾着撕扯手里的肉，倒是没注意这些细节，毕竟他问了两句话，荆戈都没搭理他。
天空突然传来一声鹰鸣。
他们都知道大飞回来了。
珍珠迅速撕扯好了一只腿肉，等到大飞落地的时候，精准地扔给了他。
大飞倒是来不及吃肉，扑棱棱往门口飞去。
鸢罗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伸手扯下大飞手里的信笺看了起来。
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荆戈，他们还在搜寻你，势必要搜寻到你进行第一百场祭祀方可罢休，你一路上到底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鸢罗眼神暗沉地盯着他。
荆戈的心沉了沉，他冷静地把自己一路上的细节又讲了一遍。
“大海这么大，他们难道能从水里还能找到这里吗？”他试着询问。
鸢罗陷入了沉思，半晌说：“你先进树洞，最近都不能出来，你们三个也一样，这些时候也不能去打猎了，都进来。”
四个人匆匆地把地上烤肉的痕迹都处理掉后，跟着鸢罗进了树洞。
最后一个走进树洞的荆戈，无意中回头，发现鸢罗正对着空中挥舞着双手，外面的木屋瞬间消失，似乎只是一个幻象而已。
他内心震惊，但在鸢罗回神时，他已经转身和他们一起往下走了。
大飞离开了，猎鹰瞬间展翅就飞上了高空。
森林里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里曾经出现的两间木屋以及所有的痕迹都渐渐地消失殆尽。
而木屋原地的那棵树和其他的树木无疑，就是一株普通的树而已。
....
三年后。
按照鸢罗的说法，荆戈和他们三个人都是同岁。
也就是说三年后的他们，现在都是十八岁。
荆戈不晓得鸢罗是如何测算出自己的岁数的，而对于他一个么有记忆的人，他们说多少岁就多少岁吧，他无所谓。
至于，为么他父亲是三百岁，他才十八岁的事，他更加不想去琢磨。
这三年里，潘多拉星域被黑暗腐蚀的更厉害了。
第一百场祭祀终归是没有成型。
占卜师在寻找了一个代替的人之后，却莫名其妙地暴毙了，五个执行官费尽力气也没寻到凶手。
他们也试着去找其他的占卜师，甚至去了别的星域租借，最终也没借到。
一来，人家不愿意借，和你不熟，你们执政官呢？
他们一直轮流执政，却没有人能一家独大。
都相互忌惮。
二来，他们对租来的占卜师也不相信，说着租借，其实还是不会信任。
新出生的孩子里也没有一个拥有光明点，是的，一个都没有。
当然，他们看不到，只是凭着直觉，因为黑暗越来越暗，各大区域的治安也越来越差。
时不时地发生暴乱，军队随时处在镇压暴乱的路上。
长此以往，许多军人的眼神里除了麻木就是黑暗。
许多人甚至开始怀疑现在的政策，思量当初荆源的做法是不是对的。
现在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巫师塔里的荆溪。
荆溪是荆戈的哥哥，和荆戈是双胞胎兄弟的关系。
他们俩生下来的时辰，前后就差了那么十几秒。
荆溪就是哥哥，荆戈是弟弟。
但是，许多人知晓，荆溪生下来那一刻，浑身都闪着金光，这是典型的光明体的象征。
随后，不知道荆源在哪个星域找来的读心师，说出荆溪是百分之百的光明点。
当时，荆源很高兴，但是，随后占卜师也说了荆戈是百分之百的黑暗点。
一喜一悲吗？
第九章 有预谋的分离
随后，荆源并没有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悲喜。
占卜师就过来要求荆源必须把荆溪养在巫师塔下。
按照占卜师的说法，百分之百的光明体，才是巫师塔最好的滋养之源，也是保住这个星域最后一点光明的根本。
荆源和越溪商量后，不得不答应了这件事。
虽然在巫师塔里不能出来，无法见到外面的世界，但是若是以此稳固这星域的光明出一份力，他们认了。
这也是越溪为啥死活都不答应他把荆戈再次送去祭祀的原因。
一共俩儿子，你说都这么葬送了，挖她的心了。
.....
巫师塔内，一个苍白的少年看起来羸弱不堪。
他每天靠着喝营养液度日，看不到外面的光线。
空荡荡的塔底除了他，就还有一个常年给他送营养液的老仆人。
三年前，越溪还会经常下来看他。
最少一个月，有时候一周，她都会来。
而这三年，除了这个老仆人，越溪再也没来过。
他问了老仆人几次，老仆人都没回答他，他是个聋哑老仆，几乎无法交流。
荆溪很是失望。
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三年，他对着墙壁说了几万句话，可是没人回答他，他好想念越溪，却又不知道怎么办？
他没有好的体力，根本也没有从这里冲出去的能力。
何况，门口还有铁锁把门，他过的本就是牢狱的生活。
少年的眼神渐渐地绝望。
他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
三年后的荆戈从大树下走了出来。
现在的他浑身气质都翻了个样。
大树下那个院落里的书籍被他读完了，珍珠他们三个人被他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不是他们看的快就忘的快，而他记得牢，才会走的远。
鸢罗去世了。
在一个极其祥和的晚上。
她没有给他们留下过多的话，三年内，该说的都说了，至于以后他们如何，都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随着鸢罗的离开，这个小院落也随之消失了，化作了一个圆圆的珠子，跌落在他们四个人的面前。
另外三个人都没捡，同时把目光看向荆戈。
荆戈很自然地捡了起来。
他仔细地看着这个像着眼泪的一颗珠子，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后，他默然地把珠子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
“走吧，我们该走了。”他大踏步地往森林外走去。
另外三个人自觉地跟上了他。
三年后的他们，身高都长了不少。
荆戈的身高接近了一米九。
吕灰灰比他矮那么一丢丢。
珍珠和玛瑙都是女孩，看起来还是那么苗条纤细。
....
大海翻滚着波涛。
在荆戈的记忆里，当初来这里的时候，还没有这样的波涛，似乎自己真的是从一条河水里游过来的。
“我们要去哪里？我们要如何走？”吕灰灰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他比三年前长高了，可是心智没有长多少，那些书籍，他学的最少，不是他不想，是他资质真的有限。
哪里也不可能由着他一直往下学。
所以，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开是起跑的时候，有的人就是这样被甩下来的。
他们现在都听荆戈的，因为荆戈就是那个领跑的人。
“嗯，去砍树，做木筏，咱们走。”
他们都听他的，自然就开始动手做事。
木筏很快就扎好了，做的足够大，四个人横躺着都没问题，唯一多的物品就是小奶狗：元宝
鸢罗去世了，小院子里的其他东西也都消失了，只有这个被荆戈起名叫元宝的小奶狗留了下来。
他们不清楚为啥只有元宝没有消失，他们只能带着，何况，他们几个都知道，或许在荆戈的心里，他们三个人都不如元宝的地位。
两个小时后，木筏开始漂流。
他们带着小元宝随着大海的浪潮往远方飘去。
小元宝趴在荆戈的胸口哼哼唧唧。
荆戈抚摸着它的脑袋仰望着天空。
白茫茫的大海一片孤寂，这片海的大概，他也在书上看到了。
整个潘多拉星域就只有这片海，可惜因为黑暗的侵蚀，这片大海基本上已经不是书上写的那种远古地球的海了，有些小鱼，可以吃，但是很少看到生猛的很大的生物，列如鲸鱼或者鲨鱼的那种。
四个人横躺着，珍珠和玛瑙小声地说着话。
吕灰灰很无聊地望着天，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砍树的时候，他抓了一把草来着，他们现在只有几瓶营养液可以食用，还是最初荆戈三年前带来的那些。
他们都没喝，谁想到会有今天，上面的保质期是五十年，故而，这也是最后资源的维系了。
木筏在海上漂流了差不多一天一夜，四个人每个人都分了一瓶营养液。
若是继续这样飘着，没有遇到船只之类的东西，他们可能就要再想办法了。
想到此，他们都不知道为啥鸢罗没有提醒他们早一点造一艘船。
这一天一夜没有大浪，可是海上的天气说变就变了。
一个时辰后，乌云压顶，开始下起了暴雨。
木筏开始乱漂，四个人各自稳定了一个边角后，勉强维持平衡，一个大浪打过来，木筏上的人瞬间就被浇透了。
小元宝发出呜呜地叫声。
荆戈抬手把它塞进了怀里，它其实也就比手掌大那么一点点，三年来都没长大，和外面树上的那只叫做小豆豆的松鼠大不了什么。
想到小豆豆，荆戈眼神一瞥，他就看到了玛瑙的怀里露出了个小脑袋，可不就是小豆豆，呵，这丫头什么时候把小豆豆也私藏带着了呢！
还真会隐瞒。
暴雨继续，大浪一个接着一个。
终于在第十个极高的浪潮打过来时，木筏翻掉了。
狂风暴雨大浪瞬间就淹没了他们。
本来手拉手的他们，也在挣扎了十几分钟后，生生地再次被大浪各自推开。
呼喊声在风里飘散。
这个四人组在短暂的相聚了三年后，在大海里走散了。
顺着海水不停潜游的荆戈，眼神发亮。
对于他来说，这或许是一场有预谋的分离。
本来就可以安心地在荒岛造一艘船走的，可惜，他并不想。
他迫切地想要离开那里是第一，第二，他也不想和他们三个在一起。
走出大海会到哪里是未知，他不想给那三个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继续被通缉着，若是，他们势必会被连累，若不是，大家都不是孩子了，各自安好吧，若有缘，自然还会相聚。
怎么想，一只木筏在大海上，也不是个能畅通无阻的工具呀。
即便没有鲨鱼等可怕生物，暴雨和大浪也会毫不留情地摧毁他。
他奋力地游着，冲着有光和逆风的方向游去。
第十章 被搭救
如何生存和往哪个方向游，他都在脑子里演练过了。
他隐隐地担心的却是那三个人的安危，现在只能祈祷他们都福大命大造化大。
大雨渐渐地停歇了下来，小元宝在他的怀里露出了个小脑袋。
他把它放在了当年的那个包里，包被他倒背着放在胸口，留着一条缝隙够小元宝喘息。
虽然也进了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又游了差不多十几个时辰，他看到了一艘硕大的船只。
船只开的不快，但是，足够豪华，不像是游乐的船，更像是军舰。
一排排的大炮排在船的周围，高耸的船桅上挂着一个个圆形的探照灯。
隐隐地还能看到穿着军服的人在走动。
他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求救，若是去了，极有可能是自投罗网，若是不去，那下面再什么时候能有被搭救的希望不可知。
思索了片刻，他还是决定冒险，富贵险中求嘛。
他奋力地往船只游去，边游边挥舞着一件衣服。
此刻刚好是又一天黎明的开始，他的呼喊声顺着风，很快就传到了船只上。
他看到有人拿着望远镜看向这边。
不多会，一艘快艇被放了下来。
极快地向他驶了过来。
陌生的面孔，彼此都是。
“叫什么？去哪里的，怎么回事？”快艇上是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子，年龄看着不大，态度并不友好。
荆戈挤出个笑容：“我是去橄榄岛的商人，在海上遇到了海盗，被他们抢劫了，打下了水来，这不，在海上漂流了许久，才看到你们。”
他的理由早就编造好了，也知道大海上的一些岛屿的名称，橄榄岛是一个不小的岛屿，常年盛产橄榄油，是潘多拉星域上比较重要的供给来源。
来往的商人也不少，这些荆戈都在书上有看到，好在男子似乎对他这个说法没产生质疑，伸手把他拉上了救生艇。
救生艇很快就开往了大船的方向。
穿军装的男子叼着一根电子烟，时不时地问两句荆戈的话。
荆戈清楚地看到他胸口的刻度表显示：黑暗点80%，贪欲点20%。
好吧，这人肯定是个比较贪心的人，瞧瞧他问的每一句话。
“你做什么生意，行情还不错吧，利润如何？”他的眼里闪着贪婪的目光，就差没说，你有没有什么好东西，上交来给我贿赂贿赂。
荆戈老实地回答了他上面的问题。
“生意还行，行情一般，利润也凑活，因为是买橄榄油回去，这被海盗打劫了后，半年的利润都没了，船都翻了，不，全年的利润都没了。”
本来他前面那些一般，凑活还行都是中肯的话，后面这就是哭穷了，军装男子脸色有些难看。
荆戈对他的神色看的清楚，他完全能想的出来，这种第一时间冲出来到水里救人的人，要么就是内心真的有光明，要么就是为了捡拾到别人看不到的好处。
抢占先机嘛。
他上面的话都是试探对方，再加上他能看到刻度，他基本上就算判断准确了，不过，为了不让对方继续失望，他开口说：“你们把我带回星域后，我会让商行给你们一些报酬，尤其是阁下您，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一定是要多给一些额外的报酬的！”
男子的脸色顿时闪过一道亮光。
拍了拍他肩膀：“好说，小兄弟，你很不错，我叫大鱼，你叫啥名字。”
荆戈笑着说：“我叫小哥。”
大鱼一脸惊奇：“还有叫这名字的吗？”
荆戈尴尬摸头：“是呀，父母不会起名字，还那么随意，我也不想。”
大鱼挑眉：“是，是，我也是。”
两个人说话间，救生艇停靠在了大船旁边，大鱼跳上了大船的夹板。
大鱼常年是军人出身，动作敏捷轻巧，荆戈就很费力了，比起他，多踩了几下绳索，才爬上去。
甲板上来来往往不少军人，有的在冲刷甲板，有的在整理器物，大鱼带着他一路往船舱走去。
船舱一共三层，最底层就是操作层，第一第二层是军人居住的地方。
大鱼给荆戈介绍着，然后带着他去见了船上的头领。
“我们这艘船是d区的巡逻船，d区的执行官你知道的吧，曲壬笠长官。”大鱼随口说。
荆戈点头连忙说知道。
“我们是他直系的一支军队，负责每天这个区域的海域巡逻，最近海盗依然很猖狂，曲执行官都操碎了心，他下个月还要轮换执政官的职务，很不容易呀。”
大鱼自从得到了荆戈的许诺好处，立即对他热情的不行，啥事都说了出来。
两个人走进了船首的第一个舱内，里面是一间布置的豪华的单间，一个军官正拿着望远镜看着外面的海面。
“报告曲商中校，被救的小哥带到。”大鱼行了个军礼，大声汇报。
曲商慢慢地回头。
荆戈才看清这张面孔看着很阴沉。
五官无可挑剔，在这个星域上，x型类的基因都不错，人类进化到现在这个程度，五官都没的说了，美和丑的概念在人的意识里都和淡薄了。
这会儿的人更注重内在以及你的根属性基因。
首先，根属性基因就是x型和y型的区别。
至少在潘多拉星域，没人会不排斥一个y型的人类，他们几乎是一半的机器基因，一半才是人类，还有一种z型基因属于各种混合变异型，更加是受到x型的鄙视。
几乎成为了世代的仇敌。
若用古地球文明的话来说，那就是种族不和。
天生排斥，相互看不起。
x型觉得对方不是人，y型鄙视x型太弱。
荆戈一瞬闪过许多念头，很奇怪自己为啥会想到这么多。
当他清晰地看清曲商胸口的刻度条，才明白自己的这些瞬间的揣测来自哪里？
刻度条显示：完美点50%，贪欲点50%。
好吧，荆戈表示，自己第一次看到完美点，他倒是在书上看到，对于这种心算点数，他知道属于变异出来的产物，就像基因变异一样。
他这种爱美点是属于自恋点和贪欲点的产物，他本来就有贪欲点，可能父辈或者母辈那边就开始变异，到他这里就变成了完美点和贪欲点的平分了。
若是非要去细分源头，那是一项极为复杂的工作，他有了初级判断，就能知晓他的性格特点了。
这人平时对自己的仪表应该是相当在意的。
“你叫什么，来自哪里？”曲商把荆戈的信息又问了一遍。
暂时没啥意义，吩咐大鱼带荆戈下去找个地方安置。
大鱼带着荆戈去了底层的一个储物间。
“这里是空的，东西吃的差不多了，我们也在回程了，大概一周左右就能到达陆地，你在这里凑活吧。”
荆戈连声说谢谢。
他躺在了储物间的一块隔板上，开始回想上了船来，一路看到的军人，嗯，没有一个是有光明点的。
另外，他又在脑子里把他们的长相和匹配的刻度过滤了一遍。
大概每个人会是什么样的秉性，他有了个粗略的算计。
正想着，外面吹起了号角声。
第十一章 海盗
荆戈一翻身从隔板上坐了起来。
这号角吹的太急促，肯定是出问题了。
他匆匆地走出储物间，就看到这一层操控仓的人正匆匆奔跑着。
“海盗，海盗来了。”
荆戈伸手抓住一个路过他身边的军人。
“海盗怕什么，难道他们还比你们厉害？”
“不，他们这次来了三艘船，我们只留最近基本的操作手，你注意呀，他们都很凶狠的。”军人推开荆戈，匆忙地往上面跑去。
荆戈没有退回去，他跟着他们冲向了甲板。
只是他在最后面，看着一队队军人迅速集结，且每个人都迅速地配备好了所有的枪支器械。
荆戈瞥到他们的装备都很完备。
每人一把崭新的冲锋枪，背后背着的是一个大包的手榴弹。
他知道这些冲锋枪打出来的子弹都是射程几千米的光形弹。
外面的海水掀起了巨浪，这艘船在全速的开进。
三艘海盗船在前面飞奔。
曲商站在最前面的桅杆前，做着各种手势指挥着这些人如何列队，如何准备射击。
荆戈看了他的手势半天，有些想笑。
这人还真的是追求完美。
打个架，追击个敌人而已，为么非要还搞得那么完美。
瞧瞧，目测前面的三艘海盗船都跑的贼快，距离越拉越远。
队伍终于排好了阵型。
第一排的炮弹手打出了一排炮弹，都是光弹，速度和命中率都是光速，目测前面的海盗船没戏。
轰隆~巨浪掀起，有一艘最近的海盗船被击中。
无数海水扬起，遮挡住了许多人的视线。
荆戈站在船尾，看到了那艘海盗船上许多人纷纷跳下了船。
曲商淡定地对最后一排的军人打了个手势，荆戈看到最后排的军人迅速往船的四周散去。
这是担心对面跳下船的海盗从海里出击吗？
果然，他的思虑未结束，军舰迎来了一波晃动，船体应该是受到了攻击。
而散开到船舷四周的军士开始开枪射击。
荆戈也不晓得他们是看到了什么，还是没看到啥，总之，船体再次迎来一波剧烈的颤动。
而曲商还在指挥着炮兵攻击前面的两艘船。
但是因为错过了最好的攻击时刻，打过去的炮弹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距离。
这就要命了，而周遭船舷的扛着枪的军士，基本上应该没有命中水底下的目标。
船体迎来第三波剧烈的颤抖。
这一次的振动极为剧烈，终于唤醒了前面的指挥官曲商。
“下水！”他对船舷的一排军人发出指令。
这些人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
外衣一脱，就冲进了海里。
荆戈抽了抽嘴角，这打架还必须等他一步步发话，这个曲商也太追求完美了吧。
这样和人家战斗，不是等死吗?
但是，他似乎发现，没人敢抱怨，另外几排扛着枪的军士都笔直地站在甲板上，等着他的下一步命令。
嘭~船体第四次振动起来。
滔天的巨浪打向甲板。
荆戈下意识地把头缩回了舱门。
但是那些站在船舷，和甲板侧边不远的军士就惨了，许多人被咆哮的海水卷走了。
一瞬间，有些军士已经没有刚才稳如松的状态了。
一个队长模样的人，急匆匆地跑到了曲商面前和他交涉着什么。
荆戈暗自摇头，说也是白说呀，完美点的人都是从自恋和贪欲进化而来的，你说他能听才怪，他姓曲，那个d区的执行官叫曲壬笠，这人十有**是他们家的至亲，否则，依照这种性格能做到中校，没关系不大可能。
果然，那个队长被曲商骂了一顿。
这么一停留，前面两艘海盗船跑的更远了。
然而，目力极好的荆戈看到远处的两艘船纷纷都有人往海里跳。
他知道不好了。
他四处看了看，甲板上的军士都在擦着身上的海水，试图把整个人的装束整理的好一些。
荆戈有些诧异，都这个时刻了，还在意仪容吗？
想一下，也明白了，他暗自苦笑，马上都有危险了，还要看最后一眼死的是不是体面。
那个被骂的队长边走边喊话：“注意你们的形象，枪杆子都拿直顺了，衣服都有褶子了！”
荆戈看不下去了，转身往舱底走去，必须逃呀。
船舱最底下一层，只有三个人在主舱那里驾驶着船只的前行，而另外有四个人正趴在船舱偏中心的位置在修补着漏洞。
海水不停地往里灌进来。
刚才就是这里被海底的海盗攻击了。
荆戈并没有走过去，看着这个局面，这艘船早晚都是沉，他什么都帮不了，最主要的是曲商不会听取任何人意见的。
他现在有些明白，为啥鸢罗当年说，黑暗的吞噬是从内心开始。
他急匆匆地把放在隔板上的包塞进怀里，这是他唯一的家产，因为小元宝也在里面。
他还没走出储物间，船体就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
他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扶着门框站好，他就瞥见刚才在船舱中间修补的四个人已经没影了，超多的海水涌了进来。
荆戈迅速地瞥了一眼储物间。
除了近在咫尺的一排营养液，真的没啥好拿的。
他随手抓起两瓶营养液，速度飞快地往甲板上方爬去。
上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许多海盗从海底爬上了甲板，甲板上正进行一场肉搏战。
几十万年过去了，肉搏战从未过时过。
海盗越来越多，他们翻过船舷而过来的身姿比这些军人都利落。
荆戈低头看向海里，周遭的海水都被染红了，许多海盗还在拼命地往船上爬。
军舰呈缓慢下沉的姿势。
荆戈的耳边传来风声，他猛地侧身躲过一颗子弹。
是流弹，他躲过去了，后面爬上来的一个海盗却不幸被打中，哎呀一声掉进了海里。
因为船只不停地下沉，许多人都慌乱了。
曲商也被几个海盗围攻的，连指挥的机会都没有。
大家都有枪，也都有刀和鞭子等。
船上的形势急转直下，是因为跑掉的那两只海盗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军舰被包围了。
大批的海盗跳上了船，手法熟练的杀人。
鲜血流满了甲板，最终，整条船的军人被迫投降了。
一个络腮胡的海盗狂笑着嘶吼：“乖乖投降不杀！”
许多海盗集体附和喊着，声音在这一片海域里传的极为遥远，全船的人，除了死了的，其他人都成了俘虏，荆戈也不列外。
他虽然穿着便服，海盗也不觉得他不是这里的人。
统统地被捆绑了起来。
只是在捆绑他的时候，他拍了拍胸口，示意小元宝不要乱动。
原本露出一个脑袋小元宝，东瞧瞧西瞧瞧，被荆戈按了一指头，它又乖乖地趴了回去。
第十二章 梭麻利
傍晚。
太阳在天边降落，可是荆戈发现太阳并不是纯粹的红色，西面的天空也是带着黑沉沉的气息。
这一切都预示着这个星域堕落的景象。
鸢罗临死的时候告诉他，这个星域最多还能再撑一百年。
而这一百年内，战争，杀戮，或者其他可能性都会有，因为人心难测，风乍起，怎样都能吹皱一片海。
他也问过她是否有可能把这里的人转移，或者还有其他的选择。
鸢罗没说，他知道，她应该也不知道。
所有的军人被捆绑在这艘军舰上，军舰没有彻底下沉，而是被海盗用两条沉重的铁锁给拖住了，分别绑在了两条海盗船上。
海盗船行驶的缓慢，军舰就在后面拖着。
荆戈不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
倒是听到身边的一些军人在小声嘀咕，他才知道。
橄榄岛向北五百里的地方有个叫做梭麻利的岛屿，面积很大，本来是储藏食用淡水的基地，被海盗抢占了。
他们应该就是被赶到那个地方去。
“听说海盗抓了许多人在那边出苦力，我们真是倒霉呀。”坐在他身边的恰好是大鱼。
大鱼唉声叹气地和旁边的一个个头不高的军士吐槽。
荆戈默然不做声。
大鱼突然回头看向荆戈说：“小哥，真是不好意思呀，连累了你，不过，我和你说呀，我们也是倒霉，谁和这个所谓的曲中校在一起，谁就没好事！”
荆戈顿时表现出极为想听八卦的样子。
大鱼低声说：“是这样的，曲商是曲执行官的侄儿，他们都惧怕执行官，故而，没人敢反抗，当时来这里被抽中的时候，我们都说倒霉了，可不是吗？哎.....”
听到和自己猜测的几乎是一样的结果，荆戈也附和着他叹息了一声。
“那是不是和海盗去，就是死路一条呢！”
“谁知道呢?你看出来没，我们和海盗战斗，他在那是怎么指挥的，妈的，就没见过这样的花拳绣腿！”
大鱼又低声的骂了几句。
两艘海盗船在大海上行驶了差不多一天一夜，才到达那个叫做梭麻利的岛。
期间，所有俘虏几乎都被晒脱了一层皮。
小元宝和荆戈熟悉，他们甚至互通心意，所以，半夜时分，小元宝偷偷拖着营养液的瓶子出来给荆戈喝。
把荆戈服务的好好的。
周遭的人又累又乏，没人注意到他们的互动。
一天一夜这些人大都疲惫至极，荆戈的状态还是不错的，他只是装作和他们一样疲倦。
到了岛上后，船上剩下的有一百多个人都被海盗赶去了一个工厂里。
工厂的周围是铁丝电网围成，说是监狱都不为过。
铁丝外围还有许多来回巡逻的海盗，都牵着一个个壮实的大狼狗。
荆戈扫了一眼，就发现这种狗根本就不存在光明点，几乎都是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黑暗点加贪欲点。
所以说，并不是所有的动物都和他怀里的小元宝一样的。
工厂里是一间间宽阔的厂房，里面是净化水的机器，高大的机器轰鸣着，日夜不停地在提炼和转化着海水。
带着他们过来的海盗头目说：“都好好地给我干活，这里有一百台机器，每天二十四小时都不许停歇，你们轮流值班，谁特么的偷懒了，我把他立刻绑起来喂外面的狼狗！”
荆戈小声问身边的大鱼：“这些水被转化出来干嘛的呢！”
“制造营养液呀，制造营养液的水都被污染了，现在必须是靠大海里的水来提取，许多星域都这样。”
大鱼觉得荆戈有些奇怪，貌似这是常识。
“哦哦，我在家很少出来，不清楚这些。”荆戈随口掩饰着自己的无知。
大鱼也没以为然。
“大鱼长官，你懂得挺多的。”荆戈又随口夸赞，这句话瞬间就满足了大鱼的虚荣心，他更加不再怀疑荆戈了。
“你还小吧，兄弟，你今年多大了，一看就是在家里很少出门，要不你也不会遇到这一带猖狂的土匪，兜兜转转，你看，你又被抓进来了。”
“嗯嗯，我今年才十八岁。”
队伍很快被分开，这些人被分成了五支队伍，只是每个人的手上和脚上都还锁着镣铐。
他们只能走路，拿一些近处的东西，但是走不出这块区域。
劳工的日子就这么开始了。
荆戈他们每天唯一的饮食就是一小杯营养液，还要排队领取，这一杯营养液只能够维持他们做一天活的力气。
他们负责看守机器不停地运转，开启和监控，出现问题了，要及时喊头儿过来修理。
虽然看着活儿不重，奈何这些机器二十四小时运转，问题频繁的出，只要谁没有及时地汇报，就要挨揍，轻则皮鞭，重则就是直接拖出去喂狼狗了。
他们这些人很多时候都是因为营养液不够支持精力，才会出现问题。
而荆戈并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他怀里有小元宝。
唯一庆幸的就是到现在，这些人没有搜过身，大概是因为觉得给他们拷上拉镣铐，就没这个必要了吧，反正逃不掉。
荆戈倒是没想着逃走，在哪里都是生活，他在观察着这里的所有人。
除了军士以外的海盗。
截止到现在为止，他看过的海盗，也都是没有光明点的人。
所以说，这些军士和海盗本质上都是一样的，海盗现在这种自发的赚钱的模式，不过是另外一种生存状态的体现而已。
三天后，他们得到了一次洗澡换班的机会。
荆戈他们被带到了工厂后面的一个改造过的车间里，那里有一排排的淋浴头。
每个人都给了一套衣服，大概是这里的工人服装。
趁着许多人洗澡的热气腾腾的时候，荆戈吩咐小元宝出去溜达一会，一定要趁人不注意再溜回来，安全第一。
交代清楚后，小元宝悄悄地溜出了洗澡的车间，它的个头太小，几乎没有人会在意它。
差不多荆戈洗好澡的功夫，小元宝就溜达回来了。
他们俩沟通的方式就是荆戈问，小元宝点头或者摇头。
一阵小声的沟通结束后，荆戈对这里打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
这个岛屿目前至少有三个这样大的车间，说明至少有近千的工人。
而且，外围放哨的海盗也至少有上千人。
按照小元宝的汇报，每天似乎都会有新的人被带进来。
荆戈闭上眼睛，大概地感受了一下身边这些人的情形。
洗完了澡的这些人，躁动似乎少了一些。
第十三章 经验值
日子如流水般走过。
他们在这个岛上很快就渡过了无数个白天黑夜。
荆戈眼看着一桶桶的纯净水被运走，一船一船的货物和人被运回来。
仿佛每个被抓回来的人都能物尽其用。
具体去了啥，荆戈这段时间也断断续续地了解了一些。
他也在一众工友内结识了不少朋友。
主要是他经常把一些营养液剩下来给那些人，那些人就觉得他很慷慨。
实际上，荆戈是找到了放置营养液的库房。
小元宝总会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去给他拖一瓶回来，这样一瓶，总是够他们俩分食许久。
那么多的营养液，少了一瓶，他们也无所知。
借用这些营养液的好处，他拉拢到人心越来越多。
以至于，在一次很普通的班长选举会上，他毫无疑问地当选了。
这些留下来的俘虏，有些因为反抗被狼狗吃了，他们这些人表现的积极，做事认真，就都被看做可驯化的代表。
海盗也在着重培养人选。
毕竟，每次出海，他们的队伍也会有损伤。
这些时候下来，他也知晓了一些事，这里相对的自由，只要你表现的臣服，不反抗，过了考察期，就会把你升职呀，做点小的领导什么的。
现在他被提升成为了班长，掌管的这个片区里就有二十个人左右，他们是f组，就会和e组经常pk日产量。
人数都一样，大家就看谁的产量高，一周下来，产量高的人往前换牌子，比如他们如果赢了，就会换成e组的牌子，下下周就会和d组的人pk。
如此一轮一轮地往前循环，他们只要表现的好，轮到a组的话，就会有比一般的组每天多一杯营养液的好处。
当然，a组的人所贡献的价值也是远远超过后面的组别的。
对于荆戈来说，除了用营养液来收买人心以外，他更多的是知晓每个人的心算点数，针对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
这些话不乏迎合的意思，却又说到了对方最舒服的地方，自然每个人都觉得他人不错。
这个和我们常说的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有些不同，也不是那种所有人都说好话。
比如有一种人的心算点数是：未知点50%，愚昧点20%，蛮干点30%，荆戈就不会对这样的人说好话，而是类似欺压地让这些人去做事，为么呢？
这样的人，他会觉得你让他做事，他有成就感和价值感。
你若说，还有这样的人，是的，他们一半未知待开发，剩下的都是蛮干加愚昧，你怕什么！
而往往这样的人，极为出活儿，这也是他能顺利地赢下了第一周pk的原因。
两组pk赢下来以后，他带的组顺利地到达了c组，也算是前三系列了，虽然是垫底的。
不过，他的势头很猛，许多人都对这个新来的新人组长多了几分注意。
毕竟，能在两周内杀到前三的组长，在过往的时候很少，而且更不要说是个新人了。
为此，这个车间的头目，特意去找上面人申请，给他解开了手和脚上的镣铐。
经历了两组的pk，他也收获了另外的一种东西，叫做经验值的东西。
从之前读的资料里知晓，一级读心师升级的途径有一条是不破的规律，那就是你见识过多少人的刻度条，又分析过多少人。
以一百个人为单位，每识别判断一个人，做出最基本的分析，经验值就加1，一百个人就加100经验值，从一级读心师升到二级读心师，需要识别一万人。
这是一个相对庞大的数字。
他目前只积累了一百个人，还是从军舰上到现在为止。
这也是他安心待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随着经验值的增加，好处也是增加的，最明显的好处就是，他会针对每个人的对应越来越纯熟精准，脑子里会极快地给出方案。
真正的让他判断过一万个人之后，升到二级的好处暂时就不描述了。
毕竟，他觉得自己离二级还很远。
这也是他迫切地走出那个荒岛，来到人间的原因。
随着这一点点微小的，不易察觉地积累，他甚至还觉察到与小元宝之前的联系更紧密了些，比如，他能在隔着小元宝一百米的地方就感应到，甚至能感应到它的一些想法。
目前来说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他尚不可知，只能说一步步往前走着。
....
他在思索自己的事，前面的a组和b组却是在商量着如何不让他继续逆袭。
a组的组长和b组的组长都是在这个岛上由来已久的老海盗了。
他们来到这里至少有两年了，一直霸占第一和第二的位置，也霸占着属于第一和第二的资源。
前面说第一能够拿双份的营养液，第二则是经常性地和第一做短暂的替换，因此用来维持平衡，后面的人根本就没有升级上来的机会。
大鱼偷偷地来找荆戈。
“你小子升的倒是快，什么时候提拔一下哥哥我！”大鱼在下面一组，恰好和荆戈错开，他自觉的和荆戈算是熟悉，就来打秋风了。
荆戈也明白他的意思。
“大鱼兄弟是有小道消息吗？我这边有多余的营养液，送您一些。”荆戈随手给了他一杯放在桌子边没喝的营养液。
大鱼顿时两眼放光地接了过来，对着荆戈一阵猛夸。
喝完了营养液的大鱼咂嘴说：“前面两组都不是好人，你小心着，他们准备整你了，你可要注意了！”
荆戈点头：“我也听有人说了，暂时还没好方法，大鱼兄弟可有好方法？”
“我和你说呀，他们能拿到好处才这样，你若是给他们送够了好处，他们自然就放过了你，你可别想着真的能去争个第一啥的。”大鱼挤眉弄眼地说完这段话。
荆戈失笑：“你说的对，我可没能力拿下他们，我依靠的也就是手下这二十位兄弟能做事而已。”
从大鱼开口说第一句话，荆戈就判断出了他有问题。
不说他不是这么好心的人是其一，其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前面两组的人是间接地让大鱼过来给他传话。
是了，这些人或许还许诺了他的好处。
大鱼那种心算点数，注定是个两边贪图的人。
“哎呀，兄弟，你别傻呀。”大鱼又苦口婆心地劝慰了他一通。
荆戈顺着他的话说：“我也想呀，可惜我和他们不熟悉，所以，就算我想与他们交好，他们也未必搭理我！”
大鱼一听大喜：“这事包在兄弟我身上，只是，你看你......”
“明天我再给大鱼哥留一份营养液！”
“好来！”
大鱼走了，荆戈勾唇，想瞌睡，就有送枕头的！
第十四章 比赛
洗澡的日子又到了。
所有人都冲向大洗澡间。
荆戈在半路遇到了大鱼。
“走，那两位老大在等着你呢！”大鱼神秘兮兮地带着荆戈往洗澡间的后头走去。
没有人注意他们俩。
大家憋了几天，都想去洗个舒服的澡。
不多会，他们走到了洗澡间的后首，那里有个不大的茶水间，平时荆戈也有来过，都是特殊情况来过，比如代表班长来这里领茶水什么的。
茶水和营养液不同，只是普通的补充人体饥渴的水，这个每天都会有供应。
a组的组长卡阳和b组的组长芦苇两个人正斜倚在茶水间的门口等着荆戈。
两个人手里都叼着一种类似烟草的玩意。
荆戈知晓那种东西叫电子烟，基本上都是海盗里的大头目才会有，这俩货看来根系较深。
他随后又看了两个人面前的刻度，卡阳的刻度条是：贪婪点80%，懒惰点20%，芦苇的是：黑暗点60%，龌龊点40%。
荆戈不动声色地暗自呵呵两声。
贪婪点和贪欲点有细微的不同，贪婪更注重索取，贪欲会掺杂人类本能的一些欲&望。
“两位大佬好！”荆戈有礼貌地打招呼。
两个人都傲慢地抬抬手，大鱼也笑着上去点头哈腰。
他们让大鱼做线人，大概知晓荆戈的态度后，就更加摆出了一副“大佬”的嘴脸。
根据刚才的判断，荆戈知晓，最先说话的肯定是卡阳，比起黑暗点的人来说，贪婪的人心机肯定不如芦苇。
卡阳说：“你知道如何做吗？小子。”
果然是这样。
“请大佬指示！”荆戈表现出谦卑的态度。
卡阳很满意。
芦苇倒是继续叼着烟，没吭声，一上一下地打量着荆戈。
“这次不能赢了我们，不管你之前用了什么方法，总之，你要记得，不能赢了我们，否则，你以后在这个地方的安全没人保障，我们上头可是有人的，知道吗？”
威胁，直接的，不和你说其他虚的，这样说来，应该是连好处都没有的。
荆戈笑着点头。
就这么简单吗？卡阳和芦苇对视了一眼。
他们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这小子如此上道。
“我就说吧，我们小哥最不错了，他的秉性非常好。”大鱼笑着夸赞，他们都还以为荆戈就叫小哥。
“小弟有个要求，不知道两位大佬可否同意。”荆戈笑着说。
“哦，你还有要求？”卡阳觉得有些惊奇，因为荆戈的态度始终很好，他倒是没像往常一样发火。
“很简单，我就是想见一见两位大佬的手下，放心，我不会和他们说话，就是膜拜一下两位大佬手下的风姿，我也是新人，你们知道，我会连胜两轮，也都是下面的兄弟给力，我在想，两位大佬的手下兄弟肯定都是兄弟们中的典范，学习学习，大佬放心，我就是看看而已。”
卡阳狐疑地看向芦苇。
芦苇拿掉嘴里的烟，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荆戈：“说吧，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你是要承诺我们，不会胜我们的！”
“肯定呀，我答应的就会做到，我真的只是瞻仰兄弟们的姿容，回去和我手下的兄弟说，两位大佬的手下如何如何，我们要好好地学习，但是，坚决不能超过大佬他们......”
两个人犹豫了一下，荆戈给大鱼使了个眼色。
大鱼立即笑着说：“两位大佬，我觉得这个很简单，若是小哥会有什么不二的想法，他也不会当着你们俩的面做出啥呀！”
“好！”卡阳觉得大鱼说的有道理，这个协议达成了。
.....
十分钟后。
荆戈的面前就出现了两排队伍，每一排20个人。
他一个个地走过他们面前，把每个人面前的刻度条都读了一遍。
一道道信息飞入了他胸口经验值里，读心师和常人的刻度条不同，他们的刻度条旁边还有一道经验值的刻度，之前是没有，因为他没经验，最近这个刻度条有了细微的变化，变成了1/100.
对于面前的这些人，他不仅是记住了每个人的不同，而且还做出了基本的应对。
“大佬们的手下果然不同凡响，都有着极好的精神面貌！”荆戈边走边夸赞了一圈，只是一分多钟的时间，大家都散去。
荆戈又给卡阳和芦苇说了几句好话。
两个人心满意足地走了。
荆戈又谢了大鱼，这才走回自己的班组。
在这之前的比赛，他只有在比赛的时候才看到对方组内的人手，但是也只是快速地看一眼，来不及做分析和对策，赢了靠的都是自己组内人的自我发挥。
他这次本就想先看看这两组人的数据，恰好大鱼来搭线。
他是答应了这两位说不会赢了他们，可是，那两位并不知晓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是小元宝给他带来的。
开始比赛了。
下面的班组先开始的比赛，波动不大。
等到他们开始的时候，恰好是又一天的开始。
一大早，海盗的大头目比昂带着十多个下属来到了现场。
大车间里是两排机器，都已经准备好，两边二十个人也都站在了岗位上。
一边是荆戈带队的c组，一边是芦苇带队的b组。
在比赛之前，荆戈根据芦苇那一组人的特性，一一排好了对应的人。
“他们的1号动作迅速，但是在切换机器的档位的时候，会有十秒的停顿，这个应该是他的习惯，1号你应该把握住他的这个漏洞.....”他知道这个1号是个拖延点有些高的人。
“2号动作缓慢，可是，他整体很连贯，你们要应对的就是整体速度变快。”荆戈知晓2号是完美点爆棚的人。
一一对应，他早就和下面的人说好了。
真正的一声令下，并没有时间思考，比赛就开始了。
时间和产量，这两个胜出，你就胜出了。
他们操作机器生产出来的纯净水都是以一个标准的五十公斤的大桶作为容器的。
c组的人都很淡定，相反，大概因为知晓内幕，b组的人整体懒散了些，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哪只队伍赢过他们。
芦苇不淡定了，他不知晓海盗大佬比昂会带人现场观摩，他正有些焦躁地跟在比昂的队伍后面。
比昂带着人看的很仔细，边走边评价。
“没想到这个车间里的人水平不错，看看这个比赛的水平，一分钟就能操作一桶水出来，你来，说说这种情况。”比昂随意招手，荆戈跑了过来，他一直处在这位大佬的眼皮底下，自然第一个就喊到了他。
看到比昂喊荆戈，芦苇的眼神阴沉了许多。
第十五章 顺利晋升
芦苇直觉不太妙。
若是让荆戈入了比昂的眼，他是肯定没戏了。
结果，荆戈很麻利地把各种操作和流程，如何节省时间给比昂生动地描述了一遍。
比昂很是满意。
荆戈早就看到他面前的刻度条显示：权力点20%，虚荣点20%，黑暗点60%。
权力点顾名思义对权力的渴望，极为喜欢别人听话奉承的，黑暗点较多，自然不是什么好人了。
当然，他也不是。
但凡有一些可拍马屁的地方，荆戈自然不会放过，他不着痕迹地说：“大人的机器先进，理念好，才是大家努力奋斗的原因！”
拍马屁，响当当的。
比昂哈哈大笑：“你小子叫什么？”
荆戈笑着说：“我叫啥不重要，大人你开心就好。”
是的，比昂很开心，这小子很会说话，却并不是为了让他记住他，瞧瞧人家这眼力劲。
眼看着c组的班长在比昂的面前很受重视，b组操作的那些工人有些心慌了，他们看到比昂队伍后面的芦苇根本就凑不过来，这样就更加慌了。
慌乱的结果就是出错，一个小时过后。
c组产出1200桶纯净水，平均每人每分钟1桶水。
而b组罕见的只有600桶水，差距太大！现场有一些熟悉的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芦苇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但是他不敢说话，因为荆戈还站在比昂的面前。
这是妥妥地输掉了。
宣布c组晋级b组之后，立刻就开始了最后一轮争夺a组的比赛。
车间里的小头目小八拍了拍荆戈的肩说：“你小子走运，比昂大佬难得来一次，你就要出大风头了，等会，你可要给大家好好地表演!”
荆戈笑着连连点头。
不去看周围，他都知道有无数道目光锁定了自己。
a组的组长卡阳和芦苇两个人聚集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
这个车间的头领小八是新换来的人，之前的一位头目是卡阳和芦苇熟悉的人。
现在换了的小八他们不熟。
“所以说，实际上那个小哥是小八的人吗？他是在培养自己的心腹了，真是错估了形势！”卡阳和芦苇不停地吐槽。
芦苇哼了哼：“他答应我们的事没兑现，往后走着瞧，还能不在一起混了吗？”
车间里响起一阵密集的鼓声，最后一场比赛开始了。
刚刚胜了一场的c组也就是新的b组成员都洋溢着兴奋的神色。
荆戈走过去，每个人面前单独说了一阵子。
他们比的其实大多数时候还是手速。
机器都是自动化，就是他们需要不停地按动机器上的一些操作键，用来让这一个整的机器里面的小机器运转衔接的速度达到最大化。
荆戈把a组相对应的组号和他们一一交代。
卡阳看着他的行为，就知道他在出鬼，可是又抓不到证据。
再提出再次审查对方所有人后，没有查到任何猫腻的情况下，比赛开始了。
卡阳也遭到了小八的严厉训斥。
“不要觉得自己想的就是对方会做的，就不允许人家有能力扛过你们吗？”总之吧啦吧啦一通，卡阳屁也不敢放一个。
比昂因为看了一场比较激烈的比赛，反而不走了。
和他带来的其他车间的头目热闹地评判起来。
比赛开始了。
现场的气氛顿时激烈了起来，观看的人四处看着每个组员的手势。
荆戈的手下很淡定，即便输了，他们还是第二名，相比之下，a组的人就不淡定了。
他们是顶着压力操作，即便再比别人熟练，他们也在重压下频频出错。
实际上，荆戈知道曾经的a组和b组在组员上的经验并没有多大的不同。
只是那两个组长在捣鬼而已。
看着b组眼看着就要逆袭，围观的人发出一阵阵的起哄声。
大家都在起哄着，几乎每一桶下来，都有人在两边喊着数字。
卡阳急了，亲自上手，顶替了一个手速略慢，且紧张的满头大汗的人。
他这也不算违规，毕竟没说不允许班长亲自上。
不得不说，卡阳不是浪的虚名。
他一上手，迅速就加快了速度，在短时间内超过了b组。
围观的人又引来一波惊呼。
荆戈淡定地给每个队员又说了几句话。
其实话还是那些话，只是告诉他们，对方比刚才并没有稳多少，你们尽可能地专注发挥。
因为他的淡定，瞬间就给b组的人吃了定心丸。
毕竟一路走过来，他们信荆戈，一直都在赢！
a组的人在卡阳的带领下，一度超过了b组不少。
但是在荆戈的稳定下，最终以一桶之多赢了a组。
其实，后期，荆戈做了调整，只是外人看不出来。
别人都以为是一对一。
实际上，b组是一个整体，他们不管相对应的对手是比自己的数字多还是少，都不会影响他们的心神。
他们只需要完成自己手里的数字即可。
有的人动作快，有的人动作慢，但是统一都稳定发挥，数字上还是稳稳地胜了一桶。
恰是这一桶的胜利，让a组的人才觉得被打脸的难堪。
之前胜了芦苇那组，那是数量甩了几条街。
现在这个就比人家少一桶，情何以堪，运气差到了极点了吧。
b组顺利晋级到了a组。
想找茬发火的芦苇和卡阳却没逮住荆戈的人。
因为荆戈被比昂和小八喊走了。
两个人逮住大鱼揍了一顿。
最后两人协商，还是去找之前的头目雨露。
雨露是个女人，据说是另外一位头领年泽的情人。
本来就是个车间的小头目，据说搭上年泽后，就被调去了办公室了。
这两人说着，就开始去找雨露。
这边的比昂则是和小八在表扬荆戈。
小八是比昂提升上来的人，小八新来自然是要提拔新秀，培养自己的势力，而荆戈就是被他看好的人选。
至于卡阳和芦苇，他也知晓他们是雨露的人，雨露和年泽的关系，恰恰也是他们忌惮的。
在这个海岛上，海盗实际上分成三派，
年泽和比昂分别是一派，还有一派是在外面打劫的夜晔领导。
这三个人表面是兄弟，最初也是合谋一起来的这个岛屿，但是随着势力和实力的增加，三个人身后都各自有了不同的支持，也就有了分歧。
大家都在暗地里各自培养自己的势力，荆戈只是恰巧抓住了这个机会而已。
被小八和比昂亲自安抚和沟通后。
荆戈在这个车间基本稳定了自己a组班长的职位。
只是第二天，在外抢劫的海盗带回了一批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