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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火焰怒风     争霸赛尔洛斯txt下载     争霸赛尔洛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1章 弟弟

    沈梦婷出生于一个将军世家内,从她懂事的那刻起,她就听闻到自己父亲是国家大英雄之类的传闻。开始,她还不明白‘大英雄’究竟指什么。

    然后差不多在她有了自身的主见思想,几个玩伴又都以副羡慕目光说着崇拜她父亲的话后,她便决定回家去问个究竟。

    “妈妈,大英雄是什么?”沈梦婷见到母亲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母亲起初还未反应过来,但在几下眨眼后,她很快笑着回应出了答案:“大英雄即是国家中人人崇拜的对象。”

    “那么,我的父亲是这样的人吗?听几个伙伴讲,好像我的父亲非常得优秀。”

    “这还用说吗?他当然是英雄!你的父亲可以说就是我们萨兰王国的骄傲,也是我们母女的骄傲。”说完,母亲还附赠了个沈梦婷拥抱。

    沈梦婷为此非常兴奋,她为有这样的一个父亲而感到自豪。

    其实,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的家庭不平凡了。家中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不管是吃的还是穿的。

    她所住的地方也是处个四面高墙围成,内部三层高的深宅。家里有许多仆人,也有相当大数量的士兵。士兵每天都在她们家总门口守候,还有几个会不时地巡逻。

    沈梦婷曾以为萨兰王国挨家挨户都是如此生活,直到在一次母亲带她去外婆家串门,途径了个贫民区,沈梦婷才知道穷人到底指什么。这些人往往连饭都吃不饱,更不要说如何优秀的物质生活了。

    母亲有时会去接济穷人,但这也无异于杯水车薪,丢出去的面包不用几分钟就会被抢夺掉。而在之后,穷人又会变得再度食不果腹的。

    沈梦婷大小就从没尝过饿肚子是什么滋味,她也清楚自己之所以能这样,全都得益于她们家有个英雄般的父亲。

    父亲沈海腾在沈梦婷的映像中,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这点无论是在外还是回到家中,都是如此。

    沈梦婷很少看到父亲笑,听父亲的几个下属讲,主要是因为父亲担心东面有个强大的国家会再度入侵萨兰。父亲一直向老国王建议,要强兵兴国放才能保证自身国家的安全。但老国王却一直没有很好的实行。渐渐的,父亲逐渐感到自己被边缘化了。

    “我们国家的情况在恶化,再这样下去。我估计不出二十年,我国的年轻人中就会有大部分连初级的职业都考核不通过。到时,我们国家又改如何抵御住外国的侵略呢?”

    在一次与下属沟通中,父亲就这样断言过。现在想想,那真的是个非常准确的预言。

    随着沈梦婷的年纪的增长,她愈加觉得压力倍增,因为每次她出去,她都会被冠以沈海腾的女儿来对待。

    ‘优秀’这两个字也已彻底打印在了她的身体上,并且将她的人生给彻底定死了。

    当然,为什么自己也非常清楚,她一定要努力成才,否则就会变为其他人对父亲抹黑的工具。为此,她在非常小的时候,就脱下了母亲为她准备的公主服。

    她就像个男孩子一样的,驰骋于清城贵族区域的大街小巷中。她的朋友以及玩伴也都变成了达官贵人的儿子,而非女儿。沈梦婷不喜欢那些扭扭捏捏的小公主,更别说弱气男孩了。沈梦婷就是希望成为孩子们的领头,最后以领头的形式进入成年。

    时间还在流逝,大约到她七岁时,家里发生了一个变故。

    母亲怀孕了。

    这意味着家里要添个新丁,沈梦婷也明白了从此以后,父母对她的爱将会被分割成一半。

    一年后,母亲临盆,生出来了个可爱的小弟弟。当父亲得知这一消息,居然从兵营中赶了回来。要知道,以前父亲可没有脱离过岗位,即便是母亲和沈梦婷生了重病,都不见他回到家中。然而就在那天,父亲回来了。

    父亲踏入家中的第一刻起,就焦急地问着弟弟在哪里。然后他进入了母亲房间,抱起了那个刚出生的小娃娃。

    突然的,沈梦婷看到了父亲脸上的笑意,那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瞬间,沈梦婷内心发生个天翻地覆的变化。她曾有过的世界观也被彻底撼动。父亲对待她从来都是副正经满满的绷紧脸,但对待那个刚出生的小家伙,确是如此的和蔼。

    父亲给弟弟起名为沈梦麟,并在几天后宴请了大半个清城官员。父亲向在场所有人宣布要将这个男孩培养成萨兰国第一剑士,以此来继承他的衣钵。

    萨兰的官员们纷纷向父亲表示祝贺,甚至连老国王都说要将他的小王子,与弟弟结为异性兄弟。父亲别提有多高兴了,整个宴会都仿佛在为弟弟加冕荣光。

    沈梦婷处在往来的人群中是落寞万分,她干脆就走出了宅子。在后院内喘了几口气,得到了某个人的安慰。

    这人正是杨洁宁叔叔。

    杨洁宁叔叔对沈梦婷来讲,也是位熟客了。沈梦婷将他视为了和父亲平行的敬重长辈。

    父亲曾对谁都是紧绷绷的状态,但唯独对待一人,却鲜有笑容显出,那人就是人称萨兰国第一魔法师的杨洁宁。

    听说父亲与杨洁宁早前就认识,两人不论是主张还是实力,都近乎于等同。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两个傲慢的人才能走到一起促膝长谈。

    父亲和杨洁宁叔叔谁才是萨兰国的第一人,这点没人清楚,可能他们自身也不明白。但这并不重要。因为只要他俩在世的一天,萨兰王国的安全就会有保证。而经过他们带起来的剑士与魔法师,同样也是一级的棒。

    沈梦婷曾在私下里见到过父亲与杨洁宁叔叔的对决,但因为只是无聊的切磋,两人也都是点到为止的。两人的实力就不分伯仲,不管几次的切磋,都没有比出个谁强谁弱。

    杨洁宁叔叔也时常会到父亲这边来做客,聊得内容是既有公事也有私事。

    公事方面,杨洁宁叔叔一直支持父亲的主张,他认为萨兰王国一直没有很好的防备能力,到时只会变成任人宰割的鱼肉。

    而在私事方面,杨洁宁叔叔则会特意关照下沈梦婷。

    就像在庆祝弟弟刚出生的宴会上。杨洁宁叔叔手持着法杖,安慰着沈梦婷不要气馁。但沈梦婷却无法将坠入心底的情绪提高,她清楚着在这一天开始,她已经不再是家中的核心。

    几天后,杨洁宁叔叔再度造访了她们家,他向父亲提议,把沈梦婷收入为徒,并把沈梦婷培养成萨兰第一魔法师。

    父亲听后还颇为高兴,他叫来了沈梦婷,自认为很了解女儿似地问着其建议。

    因为,被杨洁宁相中,就基本意味着成才。与那些在普普通通试炼场试炼有所不同,经过杨洁宁的一指点,就会超过其他人十年的努力试炼成果。毫不夸张的说,在成为杨洁宁徒弟的那一刻起,专家级魔法师已经在向你招手了。

    可是,那一次沈梦婷却断然拒绝了。这大概还出乎了父亲与杨洁宁叔叔的意料。

    父亲不解地问沈梦婷为何要拒绝,当杨洁宁的徒弟不也是她自小的梦想吗?

    但沈梦婷的回答却是:“因为我不想当个魔法师了,我希望可以当一个剑士。”

    她昂首挺胸地这般回答了父亲。沈梦婷自她弟弟出生起,就在心中扎根了个梦想,她要成为个和父亲一样的顶级剑士。

    倘若她的梦想成功,这不单是证明了自身能力,也向父亲宣示了个道理:她才是最和父亲接近的血脉,她才是那个真正继承父亲衣钵的人。

    就像是偏执地要证明什么,沈梦婷放弃了一直以来想要成为魔法师的念头,转而选择了剑士。

    父亲听后是眉头紧锁的,他似乎并不满意沈梦婷的回答。

    “什么?你说你要成为一个剑士?嗯……女孩子家成为什么剑士啊!学个法系职业不是不错吗?再说,你以前就一直说要成为个魔法师的。”

    “对,我以前说要成为魔法师。但是现在,我只想成为一名剑士。”沈梦婷做起个正谨的抱拳礼,她的口吻颇为的强硬。

    父亲见到后显示迟疑了阵儿,然后,他望向了杨洁宁叔叔:“你看我这女儿,真是不识好歹的。全国上下都不知道要有多少家庭要送到你这儿来学魔法,但她呢!居然还不识抬举地去拒绝。你说说这个小姑娘啊!大概是平时给她的生活太好了,她完全不了解什么叫疾苦与竞争!”

    父亲的数落没有得到杨洁宁叔叔的支持,他反而还摆起了手:“唉!别这样讲,学习什么职业都需要有自身情愿的基础。既然梦婷要学剑士,那也是她自己决定的。我们应该尊重她的想法。”

    父亲无奈地摇了摇头。

    从此,沈梦婷便将目标从魔法师,正式定位了剑士。

    送杨洁宁叔叔出门时,叔叔还不忘问为何沈梦婷会改变主意。因为在沈梦婷很小的时候,就决定要成为魔法师并拜杨洁宁为师的。

    况且,女人好像确实更适合学习些相关法系职业。周边的官员以及富人,他们的女儿都是学魔法师和医师的。不要说女儿,有的男孩都不愿意在入手方便的剑士和弓射手方面下功夫。

    沈梦婷自然不敢对杨洁宁表露真实想法,杨济宁见状也就不多问了。不过在离开时,他还是重申了下支持沈梦婷的决定。

    “不要去多想,你想成为什么职业都是你的自由。现在的孩子那么有主见,动脑筋地不听父母弄好的路真的是难能可贵。所以,不管怎么样,叔叔都是支持你的。”杨洁宁说着还将法杖猛得戳了下地面。

    沈梦婷听得是暖意浓浓的。

    在这之后,沈梦婷也顺利进入了清城的剑士培训班学习。因为父亲是萨兰国元帅的关系,常年都不在家,母亲也不放心让沈梦婷去前线的军营。所以沈梦婷只能选择试炼场这一条路。而这年,沈梦婷正好十岁。

    十岁这个年纪,不论在哪里国家哪个种族,都算是年幼的。但沈梦婷就是进入了试炼场中。当时,这个班的多数孩子都在十六岁朝上。

    不过即便如此,沈梦婷还是保持着名列前茅的成绩。甚至,她还表现出了较之更厉害的学习成果,连班中教练都对她赞不绝口的。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沈梦婷就通过了初级剑士的试炼。这一消息都震惊了整个清城,有人下着预言,说是下一个沈海腾又诞生了。

    沈梦婷就是在这种赞不绝口的光环下,进入了中级剑士试炼班。

    那年,家中的人都在庆祝沈梦婷的初级剑士考核通过,母亲是在其中是最为笑逐颜开的。她后悔着当时对沈梦婷要学剑士还曾极力反对过。现在,对于女儿走剑士这条路,母亲似乎已经完全释怀了。

    “哎呀呀!真是了不起。十岁的年纪就通过了初级考核,果然不愧是海腾的女儿。”外公在庆祝会上也表现得极为活跃。

    其他人也向沈梦婷表示着贺词。但沈梦婷却没有多少高兴,她清楚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通过初级考核根本不算什么,因为那是应该的。以后的高级或者专家级才是重头。甚至,沈梦婷将来还要以此为踏板,在三十五岁之前去冲击大师级。

    大师级剑士才是她的目标,其他些低等级不过只是些踏板而已。

    再讲,以前就有过些血淋淋的例子,说是有些人在简单通过初级考核后,沾沾自喜般地就以为之后的试炼路途也会顺畅。但是,现实的无情狠狠打击了下这些人。他们很快在通过初级后,就达到了学习上的瓶颈。最终,他们的职业等级也就停留在了初级或者高一步的中级上。

    沈梦婷并不像成为这些人,她时刻提醒着自己,无论怎么都不能过于自满。因为等级的每朝上跨一步,就意味着难度是提高十倍。而在高级跳到专家级这方面,通过的难度则要比中级至高级,要难上个五十倍。

    就是如此,所以沈梦婷绝对不能自满。

    当然,她没有展露出些许高兴的样子,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父亲并未过多地青眯她的这次初级考核通过。虽说也确实是赶回来了一天,但也就是匆匆表扬几句,就又回到了几十公里远的军营内。

    这和几个月前父亲对待弟弟的感情截然相反。当时父亲为了给弟弟算出个学习什么系的剑士好,还特地邀请了几位下属将军前来评论。父亲真得对弟弟倾注了太多的感情,沈梦婷为此都有些觉得被冷落了。

    之后,沈梦婷逐渐发觉,不管她怎么样地努力,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都是无法赶及弟弟的。甚至于,家中的每一个人都似乎更顾及弟弟。特别是母亲,在弟弟长大了些后,母亲就一直陪在弟弟身边,沈梦婷就缺少了与母亲的接触。

    换成母亲的话则是:“梦婷已经长大了,是该离开父母了。而梦麟才刚学会走路,一定需要妈妈陪伴。”

    沈梦婷不会对母亲的话有什么异议,但随着她把越来越多在试炼场取得的高分摆在母亲面前,母亲却在和弟弟开心地相互做鬼脸大脑时,沈梦婷这才发觉,母亲已经不是那个母亲了。

    父亲还是一如既往地几个月才回家一次,但他每次回来,就必定要先奔到弟弟房间,与弟弟嘘寒问暖几句。虽然父亲之后也确实会到沈梦婷这儿来跑一趟,也确实会给予父亲般的帮助与鼓励,甚至还会买些清城外的特产。但是,沈梦婷总觉得,她在长辈心中地位总是矮一截。

    还有一点,父亲面对他人时包括沈梦婷,多数都是板着面孔的。但唯独对弟弟,倒是和蔼无比。沈梦婷能看得出来,父亲是真得非常喜欢弟弟。父亲似乎就在指望着弟弟来当下一个他了。

    然后,这种关怀在几年后变得有些复杂了。父亲不再对弟弟沈梦麟笑了,他们家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有医师在对弟弟检查身体时,似乎发现他身上有病。在之后的几项测试中,也证实了医师的想法。

    弟弟好像心脏有什么问题,这就导致了他快走几步都要喘上几口大气。既然如此,也别提什么剑士试炼了,他连个普通的东西都难以提动。

    沈梦婷的一家为此都陷入了个阴影中。

    其实仔细回想下,弟弟好像一直都是病恹恹的状态。他学会走路都比同龄人要晚上个一年,大约到了四岁,弟弟才会蹒跚地小跑几步。弟弟的力气似乎也非常小,板凳之类的他根本就提不动。还有一点,弟弟好像一点都不聪明。

    虽然智商给人整体上感觉是正常的,但好像总令人觉得要慢常人一拍。白天在家也是呆呆傻傻的,没有任何的情绪能够影响他。

    久而久之,父亲不再对弟弟笑了,转而还是种躲避。这种躲避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在持续加深,父亲在回来后不再踏入弟弟房间,也没有再再同事面前提过弟弟。甚至,父亲有时连正眼都不看弟弟一眼。

    弟弟年纪还尚小,好像并不清楚父亲对他感情上的变化。但是,沈梦婷对看得一清二楚。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本以为父亲会在以后将期望都转到她的身体上。但是,在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中,她却意识到,她彻底错了。

第63章 终身不嫁

    “父亲。”沈梦婷轻声叫了下。

    父亲没再讲什么,将笔挺的身子转向了另一边,他迈入进了拐角的走廊中。

    这次,沈梦婷没有再叫住父亲,她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回忆与父亲的过往。

    母亲突然走到了沈梦婷身后,将手搭在了她的一侧肩膀上。待到沈梦婷回过了头,母亲是抿紧嘴唇只冲她摇起了脑袋。母亲的表情是哀伤的,但并不是为了自己。

    “或许你父亲是一个好元帅好官员。但是,他却不是个好父亲。”

    母亲在溜走之际丢出了这句话。

    其他仆人和士兵见主角都走了,也都稀疏地散尽。但是,沈梦婷还是停在了原地好久。

    到了晚上,沈梦婷还是没有从先前的事情中走出来。她不论在床上躺多久,都无法合眼睡去。无奈,她便干脆起身到屋外去转转。

    走到了后远处,她尝试着舒展了下四肢。外面的空气倒是清新许多,她的呼吸也都顺畅了。

    在后院内踱步了会儿,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响声。是在斜对面的亭子内发出的,沈梦婷便轻步朝那里靠近着。

    亭子上好像有人影在晃动,沈梦婷眯眼定晴一看,才发现居然是父亲。父亲正坐在亭子内的某张椅子上,手里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

    沈梦婷有些纳闷了,不说父亲那么晚不睡觉还跑到后院的亭子内坐着,他好像还在与谁坐着对话。

    随着距离的接近,沈梦婷发现父亲手上抱着的就是弟弟。

    “你一定要坚强啊!要知道,你是一个男子汉,还是我沈海腾的儿子。”父亲一直在对怀中的父亲说着什么。

    沈梦婷见状赶紧往旁边的一棵茂盛松树下躲去,她紧紧地贴在粗壮树干后,这样的话亭子那边就看不到她了。

    “恩,我知道了,爸爸!”弟弟坐在父亲的大腿上回应着。

    “唉!你天生身子骨弱啊!不要讲试炼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你叫我和你母亲又怎么放心得下你呢!”父亲的语气极为的哀愁,这在平时是闻所未闻的,“毕竟父母是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的。”

    “恩,我懂了。我以后一定会努力的。我要好好锻炼,把自己的身体弄得像父亲一样健壮,然后,我要成为像父亲那样的剑士。啊!现在谈这个还太早了,我当前应该以姐姐为目标。”

    “恩,有这种想法就好。”父亲摸了摸弟弟的头,“好了,现在时间都不早了,快去睡觉吧!”

    弟弟随即就从父亲的身体滑落了下来。虽然弟弟走起路来非常不稳,但父亲却未有一刻前去帮助。渐渐的,弟弟走进了宅子内。

    沈梦婷一直就捂住了嘴巴,尽量地捋低内心的悲痛感。

    在弟弟离开后的很长一段,父亲都呆坐在亭子内。良久,他还是起身行向宅子内走去。父亲的步伐是缓慢的,好似没了往日的风采。

    沈梦婷尝试着游绕起那棵粗壮松树来,因为当父亲离开亭子,所途径的路正好能瞧见躲于树后的她。

    可是,就在她慢慢挪动起身子时,不甚踩到了脚边的一根树枝。‘啪’的一声,沈梦婷不禁泄气地低下了头。

    父亲也察觉到了什么,他停下脚步,斜着眼珠朝沈梦婷所在方向看来。

    “喂!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躲在这里干吗?”父亲背着手,样子满是严肃感。

    沈梦婷舔了下嘴唇,无奈地从松树后走了出来。

    “父亲,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不是有意要偷听你和弟弟的交谈的!”

    “不,这不算偷听。”父亲当即否定,“我和你弟弟交谈的所有话,你都有权知道。”

    突然间,沈梦婷的咽喉口聚集了一句话,她是想将之诉说出来。可话一涌现于嘴边,她就卡壳了。

    父亲看出了沈梦婷的心思。他挺直着腰板,慢慢走到了沈梦婷的面前。“怎么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讲吗?”

    沈梦婷犹豫再三,她在接连咽了几记口水后,还是撞起胆把心中的那份惆帐给一尽放出。

    “其实……其实父亲一直都很喜欢弟弟的吧!一直都把弟弟和我,还有母亲当成自己最为重要的人。可是……可是为什么平时却对家人那么冷淡呢?”

    父亲听了沈梦婷的话,一口大气自鼻孔内放出。他长时间都没有回应,导致在那硕大的后院中满是沉寂感。除了点鸟叫虫鸣,除了些许的人为呼吸声外,就再无其他了。

    过于闷沉的沉寂感令沈梦婷很是不适,她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起来。

    这时,有队巡逻的卫兵正巧经过,他们不解地望向了他们的元帅。

    沈海腾随意一个甩手,示意没什么事情。卫兵就决定离去。可是,就在他们提起稳健有序的步伐时,父亲居然在后边提醒了句。

    “喂!现在时间也不早了,都当心点身体。”

    领头的卫兵闻言是感激不尽,他笑着对父亲表达了感激。

    沈梦婷发现,那些卫兵都非常崇敬父亲,父亲也似乎很是关心他们。

    “梦婷啊!”

    就在沈梦婷观望地失神,父亲的开口又将她拉回了现实。

    “你说得不错,父亲一直都很非常在意你们。其实不单是你们,每一个萨兰王国的年轻人,我都很在意。我希望每一个年轻人都可以找到自身的特点,然后可以自立地生活下去。但是,近年来的年轻人实在是有些不成器,父亲为此真得有些担心。怕他们将来会被其他国家的欺负。所以……”父亲停顿了下,语气中隐藏了点悲凉的杂音,“所以就导致了我近来脾气不太好,还牵连到了你和弟弟。梦婷,父亲真得要和你道歉下。”

    “父亲……”

    “其实父亲一直都知道你很优秀,那么年纪青青就达到了那种高度。外面也有许多人对我讲过,说你可以继承我的衣钵,来守卫萨兰王国。至于你弟弟,他虽然是无法成为人才,但也是因为他身体有病。唉!这真怪不了他什么。或许上天只能给我一个优秀的子女吧!”

    父亲的话就像不断射来的飞箭,弄得沈梦婷内心已近乎沦陷。她加快着喘息,眼眶也仿佛有种灼烧感释出。

    “父亲,我……”

    “你不要再说什么了,好好地继续干下去吧!”父亲伸手拍了拍沈梦婷的肩膀,“父亲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在剑士这个职业上,达到前所未有的成就的。”

    “恩!”沈梦婷猛吸了下鼻子,连连点起头。

    “不过啊!”父亲的脸突然悲伤了起来,“如果你要是男儿身就好了。唉!”

    这句话令得沈梦婷停止呼吸,她憋紧着嘴唇,就像有口气拥堵在了胸口,导致上不去下不来的。

    父亲正要转身,沈梦婷却赶快绕到了他跟前。“父亲,我始终觉得,我是不是个男人,对于成才方面并不重要。男人可以做好的事情,女人一样也可以做好。”

    父亲好似被震慑住了,他紧紧注视着沈梦婷是一句话都未放出。不久,父亲才简短地解释了下;“恩,你说得不错。我相信你是可以成为一个不差男人的女剑士的。但是,你有没有想到过问题,你将来必定要嫁人的。要是过于男性化,未来的老公又怎么能忍受得了你呢?”

    “不要紧,大不了就终生不嫁了。”

    父亲好像有点惊讶,但他还是平稳地呼吸着;“恩,随便你。将来你的人生是需要自己走完的。那就这样吧!”

    在讲完话的刹那,父亲就提步离开了。这次,他是真走了,没有再停下哪怕回头一次。

    留下的沈梦婷握紧双拳,就今晚的见闻而言,她明白了许多事情。父亲虽说表面上是不近人情,其实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他也非常在乎每一个人的感受。沈梦婷为此又加深了下对待父亲沈海腾的崇拜。

    当然,今晚还有一点。沈梦婷自知她已被父亲承认了,她也向父亲表达了她今后的人生该以何种方式走完。

    沈梦婷只觉得一声轻松,她的呼吸也畅快了不少。

    经过了这晚后,许多事情都有了明显的变化。沈梦婷他们家的隔阂在消失,一家人也都快快乐乐的。虽然父亲还是常年不在家,几乎鲜有露面。但沈梦婷与母亲还有弟弟形成了股强有力的纽带羁绊。

    沈梦婷不再冷落弟弟,她将弟弟当成了个宝贝,那种爱连母亲都稍逊一筹。母亲都不解沈梦婷为何会这般改变。而沈梦婷的回答则是:

    “我现在年纪还尚小,且还只是个中级剑士,所以只能把母亲和弟弟当宝。当倘若我的成就继续往上攀爬,我就要把整个萨兰国的人当宝贝,来守护他们。”

    沈梦婷是作着如此的断言。

    可是想法是美好,现实却往往残酷无比。沈梦婷也就仅仅爱了弟弟几个月,弟弟就病逝了。弟弟本来就身体不好,在一次玩耍摔倒后,他就再也没有醒过来。这也是沈梦婷第一次接触死亡,她只觉得有个塞子堵到了胸口,是再也拔不出来了。

    弟弟的死亡给沈梦婷家带来了极大阴影,母亲包括外公外婆都茶饭不思的。沈梦婷也终日呆坐于家,首次缺失了试炼场的试炼课。

    父亲倒没有变化多少,那几周也是他最繁忙的时候。萨兰王国在那些时日又与索伦帝国关系恶化。幸好在艾里亚公国精灵族的调停下,两国才没有再次大动干戈。但却因为此契点,父亲和杨洁宁这种强硬派再度抬起了头。

    为了能将军营中的士兵操练得更棒,父亲也几乎不回回家。即便弟弟没有了,父亲也只是在葬礼那天才匆匆赶回。

    葬礼上,母亲和外公外婆都痛哭流涕的,但父亲却面无表情。他好像一点都没有伤心感流露而出,但沈梦婷清楚,父亲的心在滴血。

    晚上的时候,父亲还在和几位将军商量要快点赶回军营,因为有好几个新兵正在接受初级试炼的考核。要是不通过的话,就会被妥协派抓到把柄,从而克扣军粮费用。

    待那几个将军离开,父亲呆呆地坐到了弟弟灵前。晚上守灵期间,父亲便催促着外公外婆离开,由他自己来独自守。于是,整个灵堂也就只有了父亲一人。沈梦婷在路过后已是深夜,她睡不着就要弟弟灵前来讲讲话。

    但却遇到了父亲。父亲的背影有些落寞,他眼睛直望着那个放着弟弟遗体的柜子。

    沈梦婷走上前的步伐惊动了父亲,父亲慢慢转过头。

    一时间,沈梦婷倒吸了口凉气。父亲眼神完全是副呆滞的笨傻样,这和他平时的形象差异都快有十万八千里了。

    父亲见到沈梦婷后,悠悠垂下了双目。

    “我不是个好父亲啊!他死的时候我都没能好好陪伴他,实在是有些愧疚。”

    “父亲。”

    “不过想想,对于他来说,也应该是个解脱吧!”父亲漫不经心地动着嘴皮,他的脸部都好似被石膏冻住了般,是什么表情都没有放出,“当我的儿子,估计给了他不少的压力。他本身又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做喜欢做的事情,所以他一定过得非常吃力。现在也好,他终于解脱了。”

    沈梦婷的眼泪从双目下,止不住地留了下来。她控制不住自身,转而跑了出去。

    经过了一天的守灵,父亲没有懈怠半点就走了。但就在离开家的那一刻起,沈梦婷和母亲出门送他,才惊讶地发现他又恢复了原先的元帅样子。他是那样的英姿飒爽、沉着严谨,好像弟弟的离去已不再能影响到他什么了。

    沈梦婷还久久未能从弟弟的离开中走出,她终日郁郁寡欢地将自己关于家中。这种举动惊动了魔法部部长杨洁宁。杨洁宁为此亲自登门来看望沈梦婷。

    “梦婷,我知道你弟弟的离开给了你许多打击,你伤心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但不管怎么讲,试炼场的课程你总不能拖下去吧!还记得你以前讲过什么?你说你要像你父亲一样,成为天底下最优秀的剑士。这句话你还记得吗?”

    杨洁宁叔叔走入了沈梦婷房间,直接就开口说道。他还不时往地面上戳动几下持握的法杖,语气颇为的严厉。

    可沈梦婷躺在床上就像死人一般,她为了不去听杨洁宁叔叔的话,还转过了身子捂住耳朵。

    杨洁宁见到后心里满是悲劲,他‘唉’了一声,稍稍走近了床边,“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可以继续为了弟弟的离开而伤心。但是,你不能在这般的继续沉沦下去了、。要知道,你已经有两个月没去试炼场了,再这样下去,你根本就无法通过高级剑士的考核。如果如此的话,你的弟弟还有父母,都会难过的。”

    沈梦婷动了下身体,她开始将被子往头上拉去。这样的话,她与外面的世界都好像隔离了。

    杨洁宁好像没招了,他直连声叹起了气:“你曾经说过,父亲就是你的目标。但现在你父亲即便再伤心,都没有感情用事地沉沦。他依然奋斗在最前线,做着保卫国家的努力。但是你呢!你好好想想,你这样的放逐自身,对于任何人都没有好处,你弟弟也不会因此而活过来。你这样地放弃自我,只会给关心你的人带来伤害。你看看你的母亲,她现在都去试炼场恳求不要开除你了,你怎么还在这里睡着。”

    沈梦婷紧紧拥被子裹住自己面部,她无论如何都要强行堵住耳朵。

    杨洁宁实在没有办法,他‘哼’了一声,用法杖狠狠往地面上戳了下。之后,他就转身行将离去。

    “看来你永远都不能与你的父亲比较,你和他的差距太大了。”

    临走之际,杨洁宁还丢出了这样一句话。

    沈梦婷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她大喊了句‘不是的’,随即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叔叔,我有一句话早就想讲了。是我不对,我害死了弟弟。”

    杨洁宁诧异地转过了头:“怎么了?”

    “我以前对弟弟一点都不好,我甚至都觉得他是个祸害。是他抢走了父母对我的爱。所以,我曾经非常讨厌他。我一直都看不起他,也没有给过他一点姐姐该有的关爱。我不配在这个家生活,我也对不起弟弟。”

    沈梦婷哭闹着冲向了杨洁宁。

    杨洁宁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任由沈梦婷钻到了怀中。

    “呜……呜……呜……我早前都感觉得出来,其实弟弟是非常喜欢我的。但我却懒得去理睬他,每次母亲给他关怀,我都要生气好久。现在想想真是惭愧,我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呢!他可是我的亲弟弟啊!”

    “呜呜……后来我醒悟了,我是想要给弟弟关怀的。但是他却走掉了。我再也不能承担起姐姐的职责了。我真得……真得太……呜……呜……”

    杨洁宁一手拦住了沈梦婷:“我知道了,原来如此。对不起,是我太小看你这个年纪女孩的感情了。本来以为你只是幼稚地在无用伤心而已。但想不到,在这些时日你居然面临了这样的痛苦。我懂的,我懂的。”

    “杨洁宁叔叔,我是不是非常的不堪。我对待自己的亲弟弟,都如此的狠心。将来我又谈何去守护这个国家的平民呢!”

    “不,不,不。”杨洁宁赶忙劝阻了起来,“你有这种想法,确实是不应该。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有勇气去讲出来,就证明你有改过自新的那份责任。”他拍了拍沈梦婷的后背,“就以你弟弟的事为警示,以后去诚心地对待每一个人。相信你弟弟也不会怨恨你的。”

    “真得吗?”沈梦婷抬起了头,两行泪渍在她脸上清楚显现着。

    “真的,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堪的过去,不是哪个人生出来就有崇高思想的。但关键是,这个人能否从教育和历练中改过自新,提升自己的修为。梦婷,我相信经过这一处,你一定会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大人的。”

    杨洁宁叔叔的话充满了关怀,沈梦婷顿时止住了哭意。

    “再者,你自己不也说过了嘛!对弟弟已经想要去关心了,但苦于弟弟已经离去。那么,叔叔就教育你下,希望你以此为戒,对待每一个这个年龄段的人,都像对待弟弟一样去关怀。那不就可以告慰弟弟的在天之灵了吗?”

    沈梦婷听着这一席话,她双手擦拭了下脸颊。

    ‘对待每一个这个年龄段的人,都像对待弟弟一样去关怀’,沈梦婷牢牢记住了此话。此话也在从经以后,深深烙入她身体以内。她再也没有忘怀过。

第64章 永远不要相信索伦人

    从回想中醒悟了过来,主要是因为一记巨大的叫声。沈梦婷望向了赵羽那边,刚才正是这个男孩‘啊’地一句吼叫,才惹得沈梦婷回到现实中的。

    赵羽此刻正半躺在棵大树前,他手中的法杖都不知道哪去了。定晴看去,才发觉跌倒在他的脚边。

    沈梦婷为此是不断摇起头来,她想着这个人怎么连点起码的警戒心都没。在野外可是要时刻紧抓兵器的,否则在遇到突然事件就会晕头转向的。

    不过,在鄙视之余,沈梦婷对待赵羽还是不乏有怜悯之心产出。她同情着这个男孩,在失去母亲后逃难于树林中。

    唉!沈梦婷紧紧地注视起赵羽来。她居然有了丝别样的感情,虽说她在极力否定,但是想法还是不自觉在脑中生成着。

    要是她的弟弟还活着,如今也差不多该是赵羽这个年纪吧!而且,弟弟会长成像赵羽这般的体型与面容,从一个蹒跚走路的小男孩,变成个高挺的成年男子。

    沈梦婷的面容渐渐在向悲哀方面转向,一股股心酸也自胸口渗透出。她憋紧起嘴唇,眼眶也燃起了点灼热感。

    赵羽的突然动触使得沈梦婷慌乱神,她赶快移开了目光,还用手捂住了脸颊。

    赵羽似乎并没有醒过来,他嘴巴里不知道在搅动什么。过后不久,他就用手指在鼻下处划了划,继续了他的香甜睡梦。

    沈梦婷见到后颇为不满地咋了咋舌,想着你这小子睡得还真死啊!她‘不屑’地冲赵羽摆了摆眼。可是,就在几秒钟过后,她还是控制不住自身地流露出了丝诡异笑容。

    唉!又是一阵叹气,她将头靠向了树干,还一并望了向当前的夜空。

    ‘放心吧!杨洁宁叔叔,我一定会遵守你说得那句话的。’沈梦婷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可是,就在她见闻到天空上的某个景象后,她的脸又随即绷紧了。

    那是一颗急速穿过的流星,它在天空上也就是一个滑动,就消失了天边。这一幕好似在对沈梦婷讲,一个人再有本事的人,都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走掉。

    她的父亲沈海腾,是在她十六岁的时候离开的。

    父亲身体一直都很好,否则也不可能站在那样高的剑士修为上。可是,就在十年前,一场大病却摧毁了父亲。当然,它也几乎‘灭亡’了半个萨兰国。

    有人说父亲是过于操劳年轻人的各项试炼,才会积劳成疾倒下的。沈梦婷认为这种猜测有点道理,因为萨兰国的年轻人是越来越不堪。甚至都有个传闻,说一些小城镇的年轻人连初级的职业都能不通过。

    所以父亲就挨家挨户地去动员,希望让他们将孩子送给军营去训练。经过军事化的管理,才能让他们成才。

    但这种建议,直接就被些家长给无情拒绝了。

    “什么,把我的孩子送到你们军营来看管,你这个元帅不会脑子有病吧!”

    “就是,那可是我们的孩子,不是你的。你敢让你的孩子吃苦吗?”

    “你们士兵平时吃我们平民的血汗已经够多了,还要抢掉我们的孩子吗?”

    接连的指责声在镇与镇之间传荡着。后来,妥协派还抓住机会,忽悠平民去向老国王告状。最终,这项建议也只得夭折了。

    父亲为此是愁眉不展的,他清楚萨兰的年轻人一定还会继续沉沦下去。

    有许多将军曾劝解过父亲,叫父亲不要过于执着。那些年轻人不努力,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要你这个元帅瞎折腾干吗?

    但父亲却气得拍起了桌子。

    “怎么可以这样讲?他们再怎么不堪,都是我们萨兰王国的子民。要是连我们都放弃他们了,他们又改如何面对未来。还有,现在萨兰国周围有威胁,如果不靠这些年轻人,我们国家又怎能守卫住呢!”

    可无论父亲怎样努力,得到的都只是消极的对待。没有多少平民会了解父亲的苦衷,也没平民去帮父亲说话。他们似乎都忘记了像父亲和杨洁宁叔叔这样的,曾经为保卫国家而做出过努力的人。平民们安逸久了,就不再想出力了。

    正是因为如此,这种消极的态势一直在萨兰国延续至今。在索伦帝国蒸蒸日上的同时,萨兰国却在弄着慢性自杀。父亲是愈加地感到不安,如果再照此下去,谁站出来去保卫萨兰国呢?

    于是,在疲劳和他人不理解的双红夹击下,父亲病倒在了床上。本以为他会很快康复,至少沈梦婷是这样认为的。可是,父亲却在往着奄奄一息的方向上发展。

    “唉!本来还以为可以活到老的,但想不到那么快就要走了。”

    在父亲的最后些时日中,他曾躺在床上的父亲用着关怀眼光,看着母亲与沈梦婷。

    父亲生病后因为无法呆在军营内,也就卸任了元帅一职。然后,父亲病情的恶化比想象得要快许多。

    “不要乱想。你不是还说了嘛!要等到梦婷嫁人,你才会放心地走。”母亲捂住嘴巴,拼命止着要来到的哭泣。

    “唉!怎么可能啊!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了。”父亲正过了头,望着顶上的天花板,“等不到女儿出嫁了。”

    “父亲!”沈梦婷突然往床边一跪,两手也趴到了床上。

    父亲笑了笑,又随即板起了面孔。“梦婷,不许哭。你不是说要成为第二个我吗?那就不允许你哭。你要知道你肩膀上的重任。父亲走掉以后,你要好好和杨洁宁叔叔一起保卫萨兰国。”

    “我知道了。”沈梦婷加速着呼吸,这样可以让哭意大打折扣。

    “唉!本来父亲是不想和你说这些的。你母亲就常说,叫你不要学剑士,当个普普通通的女孩该多好啊!”

    随着父亲讲话,沈梦婷看向了正痛哭着的母亲。

    “但你执意要如此,我也拦不住。其实恰恰相反,有时我还会觉得挺高兴的。想着……你果然不亏是我的女儿,想法都透着股霸气。只是,爱面子的我想在你跟前保持威信,也就没有表达出支持你的意思。”

    沈梦婷直起了上半身,她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起父亲。父亲现在早就不是元帅了,病魔也把他给折腾的不轻。但是,父亲却保有着令人肃然起敬的气质,这让沈梦婷不禁向对他行个军礼。

    “阿宁一直和我提过。”父亲口中的‘阿宁’自然是指杨洁宁叔叔。

    父亲和杨洁宁叔叔关系是在不一般,要不是因为工作繁忙,杨洁宁都快常呆在沈家了。

    “他说你真得真得是非常优秀,能有你这样的女儿,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份!我觉得他说得正确,你确实优秀。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能像你这样肯努力的。我能有你这个女儿而感到骄傲。梦婷。”

    沈梦婷闻言彻底失控,她嚎啕大哭起来。泪水也‘哗哗’地留下,就如同两条溪水。

    为此,父亲颇为不满地皱起眉头来:“诶!干吗啊!刚夸你两句,你怎么哭成这样。你忘记你父亲是从来不哭的吗?”

    沈梦婷已快要崩溃,她用着断断续续的哭丧声说道:“可是……可是父亲……对于至亲来讲……有的时候是控制不住的啊!”

    “这我明白。你还小,控制不了情绪。以后长大会明白的。”

    “海腾,你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母亲在旁边‘劝解’着。

    父亲却摆动了下头:“哎呀!要你来安慰什么啊!我自己的身体我会不知道吗?”在自嘲般地露出个笑意后,他用着较为‘哀怨’的目光望向母亲,“对不起!这几年也算苦了你。跟着我虽说是享受了些富贵生活,但我却从来没你个丈夫的爱。我常年都不再家,奔波在军营内。留你在家中空守着,你一定很寂寞吧!对不起!我不是个好丈夫。”

    母亲听后突然‘愤怒’地击打了下床:“喂!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你是最优秀的丈夫,我跟着你很快乐!”

    “真的吗?你不恨我?”

    “当然不恨。这么多年你确实没能陪伴我左右。但是我非常清楚,那是为了国家。那是最崇高的理想。我又怎么能为了些儿女私情去发牢骚呢!”

    父亲笑得更厉害了。沈梦婷惊讶地发现,今天父亲笑起来较之以往的任何时间都要多。

    “恩,为了国家!”父亲忽然间咳嗽了几下。

    母亲见状赶紧去扶起父亲的头部。但两手臂刚伸到半空中,父亲就直接摆手拒绝了。

    “咳咳……咳咳……哎!咳咳咳……”父亲两眼发直,似乎严肃了许多,“说到国家啊!你们都要给我记住,即便我走后,你们都要继续为国做贡献。”

    “父亲。”

    “你们知道了吗?特别是梦婷。我期待你能穿上盔甲的那一刻。”

    “恩!”沈梦婷点了点头。但是,她脑中似乎有了一点杂念。当这种杂念形成,就很难去加以摆脱了。

    父亲也看出了沈梦婷有心事,便开口问了句:“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沈梦婷低下头,她露出了个极为不甘心的神情,那张嘴巴都快歪到了耳下,“父亲,我时常有这样的想法。你勤勤恳恳地为国为民。但是,这些国家的某些人感谢你吗?他们不但不感谢你,还在你背地力说着难听的话。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这样为国贡献呢?”

    父亲听着沈梦婷在动嘴,他也跟着以副无奈的样子来应对。

    “你是在试炼场中听到了些什么吗?”

    沈梦婷握紧了拳头:“他们都说父亲是好战分子,会把我们萨兰国拉入深渊。不只是父亲你,连杨洁宁叔叔都未能幸免。那些说你们的人,父母也都是在清城当高官的。他们讲的话,不就是他们父母的意思吗?”

    父亲‘唉’了一声,他摇了摇头:“梦婷,不管别人讲我什么。在对待国家贡献这方面上,是没有冲突的。所以,不要为了别人的一点闲言闲语,就放弃要报效国家的信念!”

    “但是,这样做了又有什么用?你再努力,别人不感激也就罢了,还要反对你。这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吗?还要那个老国王也真是的,宁愿相信那些妥协派的话,也不愿意相信你和杨洁宁叔叔……”

    “梦婷。”父亲忽然大声呵斥了句。

    沈梦婷的心都为之一颤,她不再是那副不断抱怨的样子了。

    “梦婷,你要知道。我们沈家几几代代都在辅佐萨兰的魏氏国王,绝对不能因为一点小委屈而起异心,你懂吗?”

    沈梦婷憋紧嘴唇,最终还是点下了头。

    但父亲凝望地视线还是未落下,沈梦婷非常不自在地用手背擦了下脸。

    “我能明白你心中的不甘,但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办法的。因为某些历史原因,我们萨兰国对于军事都非常敏感,多数人都怕被卷入战争中。所以,有些官员反对我也是有立场的。至于国王,他也没有办法。他需要去考虑许多派系的平衡,你千万不能怪他。”

    “唉!就让时间来证明我讲的话是正确的吧!”父亲张大嘴巴,深深地吸了口气,“总有一天,萨兰国的人民全都会醒悟的。他们会知道我沈海腾的用心良苦。啊!咳咳……咳……”

    “你身体不好就少讲些话吧!”母亲握住了父亲手臂。

    “不,我现在要讲,我有很多话要对梦婷讲!因为只有现在讲才来得及。”父亲将眼珠瞥向了沈梦婷,“梦婷,我问你,当今对于我们萨兰国最大的威胁是什么?”

    沈梦婷迟疑了会儿,小声地说了句:“是索伦帝国吗?”

    父亲颇为不满地板起了面孔,他的脸绷得非常紧搐:“你不要这么没底气。我告诉你,索伦帝国就是我们萨兰的最大威胁,没有之一。这个国家终有一天会再度侵略我们,你一定要记住这个。”

    沈梦婷随之点了点头。

    “不要有一点敷衍的样子,一定要记住。来,对我好好说下,我们萨兰王国最大的威胁是什么?”父亲加重着语气。

    “索伦帝国。”

    这次,沈梦婷仰头大声地用着‘呵’的气势,吼出了那四个字。

    “来,再说一遍,我们萨兰王国最大的威胁是什么?”

    “索伦帝国。”沈梦婷直接破喉叫出。

    父亲终于满意了。但是,他的面容还是异常严肃,两眼也是如鹰眼般犀利地望着各处。

    “恩,很好,梦婷,我就是要让你明白这个国家的可怕。你给我千万要记住,索伦帝国在未来五十年内,除非内部出现什么问题,否则它就是萨兰国的威胁,而且没有之一。这个国家都是些只想着自己的利己主义者,他们毫无道德可言,更没有起码的同情心。但是,他们又偏偏喜欢打着个‘光荣无比’的旗号。其实,这个国家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亲戚。”

    “所以!你!”父亲那两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千万不能去相信他们。”

    沈梦婷好似被震住了,她咽了记口水点下头。

    “一定要记住。无论以后这个国家的人如何得来忽悠你,如何地来打着什么诸如‘团结人类’、‘复兴人类’、‘人类要站起来了’之类的旗号,你都绝对不能去相信。你一定要与他们保持距离,必要时可以去奋力一战。总之,萨兰绝对不能和索伦帝国走到一块!”

    沈梦婷坚定地再度点起头来。

    “永远都不要去相信索伦人。”父亲紧紧地盯着沈梦婷,那阵势仿佛都要吃人了,“来,梦婷。和我念一遍这句话,‘永远都不要相信索伦人’。

    沈梦婷的嘴巴依样学样的。“永远……都不要相信索伦人。”

    “再自己讲一遍。”父亲的目光已经改为了恶狠狠地瞪视。

    沈梦婷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便:“永远都不要相信索伦人。”

    “恩,我相信你是记住这句话了。不过,即便你不被他们所忽悠,他们也可能会动用武力来侵略。要到了那时,恐怕你就要去上阵抵抗了。”

    “这点我知道。父亲你放心,我一定不会退缩的。”

    “恩,我也相信你不会。不过,索伦帝国的实力可是非常强大的,你要做好准备。”

    “我不怕。”沈梦婷拍了拍胸脯。

    “傻女孩,这和怕不怕无关。实力上的差距不是靠胆量能弥补的。唉!我现在是真不放心。我们萨兰国最近几年都没有人才。阿宁年纪也不小了,他不可能永远来保护国家的。所以,梦婷你将来一定要快点成才,当上个合格的将军。然后,和你的杨洁宁叔叔一同去保卫国家。”

    “恩,知道了。”

    父亲的气力好似在消失,他的喘息声也在变得轻弱,“梦婷,我告诉你。杨洁宁为人正派,是一个能信任的人。在我走以后,你可以把他当亲生父亲一样看待。你放心,他也一定会把你当做女儿的。”

    “恩,杨洁宁叔叔将来一定是我最信任的人。但是,我的父亲只有你一个啊!”

    “唉!梦婷,你一定要成为国家未来的支柱啊!和阿宁还要他新收的那个徒弟一起。对了,那个徒弟叫什么名字?”

    沈梦婷先是震了震,然后想到了那个人的名字。

    “好像叫张志洁。”

    “恩,就是他。你要和他一起成为萨兰国的未来,团结一心地去帮助国家抵御住可能有的侵略。你一定记住我的话。国家真得只能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沈梦婷的面容有些尴尬,她不喜欢张志洁,从觉得这个人不是好人。

    父亲没有再多讲什么,或者说他也讲不动话了。但是,他还是轻念了句如总结的话语。

    “好了,我没事了。就让我走吧!我即将要去和儿子见面了。”

    父亲沈海腾不再注视任何人,他眼睛没有任何神气地看向了天花板。“不过,我还是好担心啊!我怕我们国家将来会落到索伦帝国的手中!我好担心……好担心……担心……真得……好担心……”父亲的话在日渐模糊,他的眼睛也在闭上。

    等到他的嘴唇不再动了,沈梦婷在意识到,父亲已经走了。

    “父亲!”

    “海腾!”

    房间内回荡起沈梦婷和母亲的叫喊。

    沈梦婷两手捂住了嘴巴,眼泪又开始在脸上肆虐起来。不过,她却在心里发了个誓,将来自己不会再哭泣了。

    父亲走后国家为他举办了隆重葬礼,但沈梦婷却没有觉得光荣,她觉得只有完成了父亲的目标,也就是排除萨兰王国的威胁,这样才算能让父亲死得瞑目。

第65章 玄铁剑

    “永远都不要相信索伦人。”

    顺应着口述,沈梦婷又回到了那个被漆黑罩住,从而幽深无比的树林中。她的后脑勺还是紧紧顶在树干上。真是的,今天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尽是要回忆呢?

    她随即摇了摇头。尽量不去想些曾经的一幕幕。可是,那种画面却像幻灯片那样在眼前强行晃动着。终于,沈梦婷也就放弃地陷入到过去中。

    父亲走后不久,许多萨兰的官员都拜访了沈梦婷家,甚至连老国王都来了。照他们的意思讲,因为觉得对父亲有些亏欠,他们连同想要报答到沈梦婷身上。

    “现在他们已经明白你父亲的苦心了。索伦帝国现在的新国王名字叫赢邦,他见海腾走了后,为了树立自己的威信,就把统一人类七国的事情放到台面上来宣传了。所以,萨兰举国上下都有些陷入了恐慌中。他们希望你可以继承你父亲的遗愿,来帮助萨兰抵抗索伦。毕竟,现在许多萨兰的士兵只认沈海腾这个名字。”

    杨洁宁叔叔曾经如此向沈梦婷解释。

    沈梦婷直觉的肩膀上的担子有些过重,但她却不想去退缩。她继续努力奋斗起来,以成为父亲这样的剑士为己任。

    过了几年,也就是她二十岁的年纪。她正式通过了高级剑士的考核。之后,她又对向着专家级剑士的称号上冲击起来。可就在她定好二十五岁前要打成那个目标时,杨洁宁叔叔找到了她。

    原来,杨洁宁叔叔是希望她去参军。当时萨兰王国不接受女兵,但只要杨洁宁叔叔去游说下,多数军官都还是会同意的。

    在父亲走后,杨洁宁叔叔自然成为萨兰王国中最为强大的人,他也毫无意外地被定为了元帅。在他的期望下,再加之父亲在军中的威望,沈梦婷很快就被破格入取了。

    可是,萨兰王国中轻视女性的惯例不会就此改变,沈梦婷在军中已然非常辛苦。经过了五年历练,她被晋升为了中尉。她和母亲都非常开心。虽然中尉也不算什么大官,但对于女性等当上领队,已经着实进步不小了。

    军营中的生活耽误了些沈梦婷的职业考核,二十五岁的时候,她又回到了清城。

    只是在那年,她遇到一件伤心事。母亲生病离世了,在位母亲守灵期间,沈梦婷没有留下一滴眼泪,这是她曾发誓过的。两三年前的外公外婆相继离开,她也是如此。

    这样,沈梦婷在世上也就不再有一个亲人。许多父亲的老部下倒是忠心耿耿地跟随她,有些都宁愿继续服侍她们家。但亲人的关怀,沈梦婷似乎不再能体会到。

    “亲人到底是什么呢?”又是个口伴语,沈梦婷回到了现实中。

    当下的氛围静悄悄,沈梦婷喘息了几口大气。篝火好像快要灭掉了,只留有个小小的火团。她没办法站起凑近,朝那小篝火上舔了几块树枝。

    篝火得以重新燃旺,沈梦婷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她搓了搓手,并将合住的手掌放于嘴边吹了几口气。

    有时回忆能勾起人们的向往,但同时也会激活曾经痛苦的。沈梦婷真得不想再去多回忆什么了,她当前是身心疲惫的。

    她握紧了下宝剑剑鞘,因为只有当手握宝剑的那一刻起,她才能稍有些安全感。她冲着宝剑张望而去。宝剑的名字也被她给口述而出:

    玄铁剑。

    玄铁剑就犹如沈海腾的大名一般,在整个赛尔洛斯都颇有点知名度。此剑比一般的宝剑要大上个五成,自剑柄算起一直到剑头,都超过了许多人的身高。

    玄铁剑是父亲的遗物,他生前都不知道用此剑斩杀了多少敌人。父亲离开后,他所持有的宝剑算是顺理成章地交到了沈梦婷手里。但起初在沈梦婷拿到时,却烦恼着如何将这把宝剑给提起来。

    要知道,她当时不过是个十六岁少女,要提起一把元帅用的巨剑,难度可想而知。但沈梦婷却克服了这点。她专心苦练了三个多月臂力,最终还是能安稳地拿起巨剑来。然后,又经过了半年挥汗如雨的训练,玄铁剑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就是这样,沈梦婷握住剑柄,将宝剑提到了跟前。

    ‘父亲,这把宝剑已经跟随我十年了。以后,我都会用它来完成你的目标。’内心在想像了句如此的话,沈梦婷才得以将宝剑放下。

    时间似乎真得已经非常晚了,从那黑不见底的夜空下,沈梦婷感知到的是午夜。看来已经到十二点以后了,她随意抚摸了下宝剑剑鞘,旋即准备睡去。

    要是再乱回忆,恐怕就要到早上了。没有补充好体力,又怎么在明天赶路呢?沈梦婷勾起嘴角,伴以了无奈地摇头动作。

    她闭上了两眼,换了个能放松下来的动作。

    快点睡吧!沈梦婷动了下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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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的地域中,沈梦婷是有些恍惚。她好似身处在一个满是迷雾的地方。等到雾气散尽,她看见一个高挺的人影。

    这个人影背对着她,腰间别了把巨大的宝剑。沈梦婷一眼就认出那是玄铁剑。而且,从那个笔挺站直的背影中,沈梦婷辨识出似乎是一个熟人。

    沈梦婷慢慢地张开嘴巴,‘父亲’两个字从她的口内流出。

    这时,背影好像有了动静,他先是一个抽动,再而是转过了身子。果然,他就是沈梦婷的父亲沈海腾。

    “父……父亲……”沈梦婷只觉得眼眶附近有股灼热感喷涌出。她想向前提动步伐。可就在迈开首步的瞬间,她就觉得一阵腿软。

    然后,也不知怎么的,两只脚下就像被沾了强力胶一般,几乎都无法动弹。沈梦婷低头望了眼两腿,而当她刚抬起头,就看见父亲似乎正在行将远去。

    “父亲。”

    这次,沈梦婷的声音改为了大吼。

    但是,父亲还是在渐渐的离去。他向沈梦婷投来了记微笑,还是极其自然的那种。然后,父亲又突然板起了面孔。他彻底转过了身子,连头都不回一下地消失在了迷雾中。

    “父亲,父亲!”留下了沈梦婷一人的独吼。

    突然,她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挠她的手臂,这令得她身体都为之一震。她低头朝自己手臂处望去。

    手臂上并没有东西,两条都是如此。她诧异着猛提了口气息。又是个突然的样子,她右臂上的被挠动感仿佛增大了,已不再是之前若隐若现那种。她赶紧用左手强握住了右臂。

    但是,被挠动感却一定都未减轻。甚至,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她的右臂好像在变异,整个都不受控地抽动起来。在抖动的幅度达了最大时,她的右臂都变成了一条正扭曲的小蛇。

    这……

    沈梦婷‘啊’地张大了嘴巴,纵然她的心理素质再强,这种诡异的场景都还让她是感到惊讶无比。她咬紧了牙关,想要控制住自己的右臂。力气在往右肩上传递,直到能稍微控制下胡乱抽动的手臂。

    良久,她只觉得身体一软,好像被猛然间压倒在地面上一样。等到她回过了神,才意识到如今自己是躺坐于地面上。而且,她的右臂被挠动感又回来了。

    虽说脑中还未曾向身体传达有人搞偷袭的想法,但她还是将眉头紧然皱起,在双眼都没睁开前,就习惯性地握住了宝剑剑柄。

    在她眼睛迅速睁开的刹那,手都已经被设定好了要拔剑砍人的信号。

    然而,她并没有再继续拔出宝剑,因为周边是静悄悄的,基本没有什么动静。她尝试着捋平了下气息,用着晃动眼珠来观测起周围来。

    眼珠瞄到了右下角,才看见有一根木棍正在她的手臂上挠动。沈梦婷顺着木棍延伸,继续朝右面方向上望去。

    木棍是由赵羽提着的。不,沈梦婷辨认出那是杨洁宁叔叔的法杖,也就是霜源杖。

    赵羽此刻正提着霜源杖,用着法杖杖头在轻轻挠动沈梦婷右臂。而至于他本人,则躲在一棵树身后,好像在躲避着什么。

    这小子在干吗呢?沈梦婷心中燃起了股莫名的怒火。她不由地朝赵羽瞪去,目光较为凌厉。

    “喂!请问你现在在搞什么?”

    赵羽先是呆了下,他稍就眨了几下眼睛,便将法杖收了回去。“啊!你醒了啊?”

    “我问你刚才在干吗?”沈梦婷的身体未动一下,还是那副散漫躺于树干上的样子。只不过,她的眼珠却牢牢地瞥着赵羽。

    赵羽向前探了下头:“我没在干吗啊?刚才你睡着了,又叫又吼的。可把我吓都不清。”说着,他就用右手拍起拍胸脯。

    “所以……这就是你拿法杖来挠我手臂的原因?”沈梦婷双眼中露出了愤怒的意味。

    “喂!你这是想对我发火吗?”赵羽无辜地往后缩了下身体,“刚才你都不知道状况。”他的两手赶紧比划起来,“你一会儿大声吼叫,一会儿又好像在胡乱挣扎的。我担心都担心死了,还以为你走火入魔了呢?然后我就决定用法杖来动下你,看看你究竟是怎么了?”

    “那你在看到我有什么异常举动时,就不会直接过来叫醒我?”

    “哇!我哪敢过来直接叫醒你啊?就不拍你再对我胸口来一脚吗?你是不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赵羽将右手紧贴在胸口上,“上次的事情我还历历在目呢?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沈梦婷被说得有些哑口,她随便动触了几下嘴唇,随即是‘哼’地一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她就站了起来。

    如今的树林是明亮明亮的,散漫的晨光透过树叶片照射到大地上。时间应该已经到早上了,沈梦婷张嘴打了口呵欠,又是将懒腰一伸。

    赵羽在旁边看得是撅嘴连连。什么嘛!都不解释下刚才的状况吗?他可是被吓得都快大小便失禁了。

    “喂!你还呆呆跪在地上干吗?没看见已经到早上了吗?”

    赵羽闻言恍惚地望了下四周,他向双腿注入了力量,然后站起了身。“我早就知道已经早晨了,否则我前面怎么叫醒你啊?”

    沈梦婷没好气地瞪了赵羽一眼,就走向了娜萨那边。“早上了,先吃些东西补充体力吧!”

    “哦。不过,刚才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那样异常的?”赵羽边提着脚步边问道,他悠悠往沈梦婷边上不断靠近,“好像听到你在说什么‘父亲’的。你梦到你父亲了吗?”

    沈梦婷没有回应赵羽的问题,甚至连视线都不再与其对上。她从包裹中拿出了两个馒头,随意往赵羽身上一扔。

    “快吃吧!吃完了还要赶路呢?”

    赵羽见对方回避着自己问题,不禁以瞅视与咋舌作为不满的回应。

    “你还是快吃东西吧!其他的去乱想它干吗?告诉你,我们马上要徒步赶一段路。你要是因为饿肚子而走不动的话我可不管。“沈梦婷开始往嘴内总去了馒头。

    赵羽无奈也只得啃起馒头来。馒头味道是淡淡的,虽说在嘴里咀嚼后还是会有一阵微甜,但它还是无法满足赵羽的舌头。他撇了撇嘴巴,就像是咀蜡般地勉强吃着。

    “谁要你管了。你放心,我就算累死也不用你来帮助。”赵羽小声地嘟囔了句。馒头的残渣非常塞牙,他面容扭曲起来,还不断错动起下颚来。

    早饭吃完以后,沈梦婷就迫不及待地准备赶路。她先是观望了下地图,确定了以后的心走路线。

    在这片树林的数十公里远,就是所谓的秋田镇了。秋田镇距离漩涡镇也已有不小的距离,所以在安全方面还是可以保证的。那么也就是说,这个秋田镇正是她们接下里的落脚点。

    恩!就去那里补给下吧!沈梦婷对着地图点起了头。

    她牵动起娜萨,就往秋田镇方向走去。期间,她还不断对赵羽作着快速扭头的动作。这在意指快点跟上的意思。

    赵羽会其意地跟在那一人一马的旁边,他也终于懂了沈梦婷口中的‘徒步前行’,究其是何意了。

    娜萨的后肢被荒原狼咬伤了,需要静养一段时日,自然也就无法背着人前行。所以,沈梦婷和赵羽只得选择走路。

    在树林中穿梭了提步着,沈梦婷并未与赵羽有什么交流。赵羽不时望下旁边那张刚毅的脸庞。

    这个女人昨晚到底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赵羽在内心猜测着。

    “怎么了?”沈梦婷的眼珠突然间瞥了过来。

    这吓得赵羽马上与其保持起了距离。“没什么!没什么!”他接连摆着一手。

    能听到一个清晰的‘切’字,沈梦婷又重新正视起了前方。

    赶了有近两天的路,大约在昨天傍晚时分,他们就走出了那片大树林。不过,秋田镇的路程并没有想象中的在眼前,他们依旧要继续前行。

    赵羽已经越来越感到体力不支了,一天的徒步还能令人忍受,但到了第二天,他便只觉得两腿无力。在不知不觉中,他也已经赶了两天的路。

    之前骑在马背上他还没有怎么在意,如今真要用两腿走了,他才意识到是这般的吃力。

    太阳很快到了当口照的样式,赵羽觉得两腿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想要安稳踱步,但没超前踏上个一步,就好似觉得踏进了个松软沼泽一般。他的小腿肚处也是抽搐连连,身子都感觉快要倒下似的。

    气力的近乎丧失,导致赵羽是举步维艰的。他尝试着强行打起着精神,没当快要落在后边时,就以小跑形式去跟上沈梦婷。

    “你怎么了啊?是走不动了吗?”沈梦婷发觉了赵羽的异样,她整个脸都扭转了过来,冷眼注视起身体都已摇摇欲坠的赵羽。

    赵羽连忙摆了摆手:“啊!没事,没事!”

    “真得没事吗?”沈梦婷挑动了一边的眉毛。

    “真得……真得……哎呀……”赵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但他还是安定下来跟到了沈梦婷的旁边。

    娜萨都好像已感觉到了赵羽反常,这匹白马大叫了一声,将前边的两肢迅速向上抬动了下。这是在示意:我还能背一个人,叫赵羽骑上来吧!

    沈梦婷见状,用手温柔地摸了下娜萨的头部。她还露出了淡淡地微笑:“娜萨,不用了。你也很累了,再加上腿上有伤,又怎么可以去背一个人呢?”

    娜萨似乎在反抗,但在沈梦婷的执意摇头下,还是消停了下来。

    赵羽也想在此时尽量显现出点男子气概,只见他挺直腰板,还用着一手捶起了自己胸口:“放心,娜萨。我真得不要紧,我可以撑下去。”

    他在放完这句大话过后,起初还能神采盎然地猛扬起两眉。但是,也就两三秒的功夫,他就觉得头有一阵发晕。步履不稳地胡乱颠了几下,他算是得以勉强站住身体。

    “喂!你真得不要紧吗?”沈梦婷随之问来。

    赵羽摆出副强硬的瞪眼面容,“不要紧!”他铿锵有力地厉声一吼。

    “恩,好的。那就继续走吧!”沈梦婷又开始了向前踱步。

    落在后边的赵羽身体又是一软,他微微弯下腰部,对着自己腿部两侧来了记猛然敲打。他都有些后悔说死撑的话语了。但是,话都讲出来了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他再觉得艰难都要去完成下去。

    无奈,赵羽也就只得强撑着跟了上去。回想以往,他都没有像如今这般赶了如此远的路。

    时间已进入了下午,太阳从当空往西面方向上落去,赵羽是祈祷着这个火球快点落山,那样他就可以休息了。

    自尊心也不允许他向沈梦婷求饶,所以他还是尽量让自己能跟上那一女一马。

第66章 来吧!我来背你

    ‘哎呀!哎呀!我要坚持!我要坚持!’赵羽不断对着内心,注入着鼓励言语。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息,身体也因为那不规则的喘起,而变得东倒西歪的。他的目光正变得黯淡,好像连起码的对焦都无法完成了。

    如今的赵羽就像个死尸,漫无目的地蹒跚前行着。

    “喂!你真得不要紧吗?”沈梦婷随意地扭了下头。她眼皮压得奇低无比,那两颗瞳孔直勾勾地盯向了已筋疲力竭的赵羽。

    “我……我……不要紧……不要……紧……”赵羽的身体已到了快向前倾斜九十度的地步,他还用着法杖支撑着地面。似乎他没向前走一步,都要收到用法杖戳地面的反作用力来帮助。

    赵羽对此是苦笑不已,他只觉得自己是否已经变成了干瘪老头了。

    但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腿部就袭来了阵发软感,他无法再支撑身体,只能放弃般地半跪在地面上。

    沈梦婷见此是接连摇起了头:“唉!我说你支撑不住就支撑不住了,干吗要强撑啊!“

    “不,我支撑得住的。”赵羽慌忙摆了下右手,“我可以的。”

    沈梦婷将背着的宝剑熟练脱下。她将宝剑肩带整个扣到了娜萨的屁股后,转过身子朝赵羽这边走来。事到如今,她的步伐依旧是没有一点紊乱,好像压根就没有行走过半天似的。

    沈梦婷走到了赵羽面前,又忽然转身将背部对向了他。

    “来吧!”沈梦婷往地面上一蹲,两手臂反向地朝赵羽伸来,“我来背你!”

    赵羽有些震惊,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喂!你还在想什么呢?快点上来啊!我来背你!”沈梦婷晃动了下两手,那样子就像是正在荷塘里游泳的鸭子。

    赵羽的嘴巴张得是大大的,他在反应过来后,赶忙摆起了手:“啊!不用不用,我可以的。”

    夹杂着喘气声,他那拒绝到底的声响回荡于林间。

    沈梦婷见此是叹了口气,她扭过头冲赵羽展现出了个撇嘴的动作:“喂!我说你就不要再死撑了,走不动就走不动,你直说不就可以了,干吗要顾及面子啊!这可是在野外,要是体力不支倒下了,就有你好受的。你还那么死要面子干吗?”

    赵羽听到了这席话,开始变得不再作声。他低下了头,但是男性的尊严还是驱使着他要拒绝,也阻止着要让他爬上一个女性背部的举动。

    “喂!还在想什么呢?刚才你就走不动了吧!我就在等你什么时候来求我,结果你居然还为了面子在死撑。我告诉你,死要面子可是要活受罪的!”

    赵羽往喉口内直咽着口水,他闭上眼睛还在摇着头。

    “不要再犹豫了,还是快上来吧!”

    “我……我觉得……现在休息下……也可以……”赵羽断续地做出这其他解决途径。

    “哎呀!”沈梦婷直接就是个剧烈晃动,“你不瞧下都什么时候了吗?本来我们徒步走就慢了许多,现在还要休息,哪来的时间能休息啊!要不是抓紧赶路,我估计后天都到不了秋田镇。”

    “饿……”赵羽将头颅埋藏到了胸口。

    “好了,你就快上来吧!”

    在沈梦婷的再三催促下,赵羽还是爬到了其背上。

    沈梦婷感到了束缚于背后的力量,她便迅速收紧了手臂上的力气。将赵羽整个背起后,她轻松地直起了两腿。“看来你并不沉!”

    她就这么稍微颠了颠身体,便背着的赵羽与自己身体彻底契合。起先赵羽还不敢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但突觉得身体有些不稳后,他还是豁出去似地搂紧了沈梦婷的脖子。

    沈梦婷往后迅速瞥了一眼,她像是在无奈摇头。望前方一个直视,她都没呼吸几下就小跑向了前方。她赶上了娜萨,还将赵羽手中的法杖收起。

    法杖被插到了宝剑的扣带内。这样的话,宝剑和法杖也就被别在了一起。接着,她们又与这匹白马并行赶起路来。

    赵羽感受着走路的颠步,但他的两腿却一点都没有使力。被一个年轻女性背着,那真得是有些羞耻。赵羽尽量不去选择看前边的沈梦婷。

    可是,由于被他人背着,也就一定会与其有身体接触。赵羽的前身是不断和沈梦婷的后背碰撞着。有时,他还会被沈梦婷的那条马尾辫给甩到。

    在被辫子甩到的瞬间,赵羽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怀揣着哀怨的目光望向了前方那条不断晃动的马尾辫。

    曾几何时,母亲也曾这样背动过他。不过,那是在赵羽很小很小的时候。因为没有人看管,母亲常会将赵羽背在身后,然后下地去干活。

    农活干起来本就非常吃力,再加上背了个男孩子。但是,母亲却从未流露出一点不畅快的样子,有时在休息时,她还会直逗着赵羽欢笑。在经过了一天忙活后,母子俩又会一起回家。

    虽然这种日子已经过去非常久了,在赵羽的记忆也变得模糊。但每次回想起被母亲背着,那种偶尔接触到母亲的马尾辫,以及躺卧在母亲背后的那种安逸感。赵羽就觉得舒适无比。

    但这种日子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有了,因为母亲已离他而去。

    赵羽的神情渐渐往悲伤方面靠拢着,他不时张望下沈梦婷的后脑。如今,这种安逸感又回来了,是这个女人给他的。

    不知怎么的,赵羽将身体往前倾俯而去。他贴近了沈梦婷,半边脸都与女人的后脑勺直接接触。当然,他紧搂对方脖子的力道也更大了。

    沈梦婷似乎都没发觉赵羽这个举动,又或者说她当前只考虑着前行。她什么都没有表示,就背着赵羽向前走着。

    时间正在焦急的赶路中过去,当沈梦婷觉察到有些累了时,顶上的天空也变得有些通红。她意识到,黄昏快来要临了。

    这么也就是说她在背起赵羽后,又几乎赶了一下午的路。沈梦婷‘恩’的一声,随即点了点头。目前的赶路速度还是能令人接受的,她对着前方张望而去。

    茫茫的绿色树林中,但此刻她所能见到的景象却有限。因为有一座山挡住了她。

    “赵羽!”沈梦婷满意地勾起了嘴角,“你看到了吗?只要我们再翻过这座山,就可以达到秋田镇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沈梦婷还扭头,摇动起背后撞击赵羽来。

    但是,无论是她刚才的讲话,还是所做出的动作,都没有得到赵羽的半点回应。

    嗯?怎么了?沈梦婷觉察到了异常,她大幅度地颠了颠赵羽的身体。

    “赵羽,赵羽!”

    可赵羽就是没有动静,沈梦婷顿时有些慌了,她诧异着到底怎么回事?她将脖子转到了极限,就是为了看背后的赵羽一眼。

    但就在此时,沈梦婷看见了自己的左肩处,似乎留着一滩液体。再随着转头看见了将下巴搁于上面的赵羽,沈梦婷就好像明白了什么。

    赵羽的眼睛是闭上的,他还在不时舔着嘴唇。从他那均匀的呼吸上来看,他显然是在睡觉。

    沈梦婷瞬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迅速双手一个收力,背后的赵羽就突然地一屁股摔了下来。

    “哎哟喂!”

    随即一声痛苦的叫声相应而起,赵羽貌似都没有清醒过来,只见他只摸着半天屁股,迷茫地望着周边。

    “哦,赵羽啊!你倒是挺会享受的嘛?”沈梦婷下突了记下颚。

    “啊?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沈梦婷开始上下打量起赵羽,“我可是千辛万苦地背着你一路前行,期间都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压力。结果你倒好,毫不客气不说,居然还在我后背上睡觉了。”

    赵羽‘啊’地张大了嘴巴,也不知道他是在呼吸还是在惊讶。

    “还有,你睡觉也就罢了,口水怎么还乱流呢!”沈梦婷快速地拍了拍左肩,嫌弃似的面容尽显而出,“你看看,你看看。”

    赵羽在痛苦完后就慢慢站起身,委屈无比的神情就被按在了他的脸上。他直拍打着屁股:“你说什么呢?不是你强行要背我的?”

    “啊?什么?我好心怕你累着,结果却得到了个自作自受回报吗?”

    “我感谢你的帮助。但是,你也没必要突然把我摔下来吧!”赵羽还在摸着自己的屁股,突如其来的撞击,令他的屁股神经膨胀得厉害。高高地撅起了嘴巴,他对着沈梦婷就是个没好气的摆眼。

    “不把你摔下来,指不定你的口水要留到我肩膀上至何时呢?”

    被沈梦婷的一通指责,赵羽马上用手背擦了擦嘴。

    “不好意思,我没有注意。但是,我睡着了又有什么办法?有些事情是熟睡的人无法控制的咯!”赵羽咽了记口水,将眼珠垂下至了地面。

    “啊!你还好意思讲的!”沈梦婷猛然间叉起了腰,“我可是在吃力赶着路,你居然在此刻睡着了?你对得起我的赶路吗?”

    “为什么……对不起啊?”一股子余下的倦意悄然袭来,赵羽都忍不住打了口呵欠,“本来就是你在走吗?我与其在你后背上发着呆。倒不如好好休息一下嘛!”

    “哎呀!你还有理了?”

    “我为什么没理啊!抓紧时间休息,不是也正合你的胃口嘛!”

    沈梦婷好像有些哑巴了,她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于是就嫌弃地猛甩了下手臂:“随便你吧!反正以后我不会再背你了,让你累死算了!”

    说罢,她就牵着娜萨往旁边走去。当前的脚步声是异常巨大,瞎子都能看出她是在极力跺着地面。

    干吗啊?赵羽又是个撅嘴动作刚才也是你盛情款款地要背人的,现在却这副后悔的样子。我又没有恳求你帮助,不是你自己要凑过来背我的吗?赵羽是直动着嘴皮。

    “总之我们今晚还要在这片树林中休息下,然后明天我们就可以达到秋田镇了。”沈梦婷丢下了一句话,就独自准备起了篝火。

    深夜时分,赵羽半躺在棵树干上望着天空,他的两手臂还反枕于后脑,这样就避免了头部直接与坑洼的树干接触。

    因为下午被沈梦婷背着的关系,导致赵羽又回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妈妈,你现在一定在天堂吧!’赵羽的嘴皮在微微动着。

    漆黑无比的夜空中,很快倒映出了母亲的形象。赵羽望着那个形象良久,胸口蔓延出股酸意。

    “喂!你这小子又在想什么呢?”

    听到了沈梦婷的声音,赵羽向着那边望去。沈梦婷一如既往地依靠于棵大树边,那把贴身的巨剑也在她的怀中异常显眼。

    赵羽不免得沉下了双肩,自他们从漩涡镇逃出以来,像这样两人都坐着背靠棵大树,然后互相对话的场景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没想什么!”赵羽摆过了头。

    “没想什么就快点睡觉,别到时大白天又犯困了,睡觉还乱流口水的。”

    被沈梦婷这样一个指责,赵羽不免地用手背擦了下嘴角处。

    夜晚似乎是越来越冷了,赵羽裹紧了身体上的衣服。尽量靠近着篝火,但是他也十分清楚,篝火终有熄灭的那一天。

    未来,究竟该何去何从呢?赵羽在深吸了口气后,将两眼完全闭上。

    隔天一大早,他们连个早饭都没有吃就匆匆前行了。虽然沈梦婷之前说只要翻过座山就到了,但实则是连一座山都不用翻。只要绕着山再行走一小段距离,就可以看到条康庄大路。

    这种路显然是被精心修过的,仿佛在指引着人们前往座繁华小镇。

    当赵羽站在了秋田镇前时,就不禁仰头感叹了番。

    哇!真是气派的镇门啊!赵羽停下脚步,嘴巴张成了个‘啊’字好久。

    “喂!你小子在干什么呢?还不快进到镇里去!”

    已走在前方的沈梦婷,回头不耐烦地发号了句施令。她手中牵着的娜萨,好似在欢乐地蹦着。

    赵羽无奈也就紧跟了上去。

    如今这个点路往镇内外的好像非常多。赵羽与一群人紧挨着,他发现人流中有各式各样的人,例如推动水果蔬菜的小贩,赶路的平民以及过往的商人。

    当然,有进入镇内的自然也有出去的。

    进入的和出去的有时会对撞到一块,这就免不了起了冲突。

    “干吗?你走路不长眼睛吗?”

    一个头顶绑住白布的青年人大声吼道。而就在他的前方,另一位身着紫色连身衣的中年也好不好示弱。

    “什么我不长眼睛?你不知道进入城镇的要先让出城镇的人吗?”

    “什么先进后进的,哪有这条规矩啊?”

    “你不信的话可以问别人!”紫色连衣中年男说着,就对周边看热闹的人一记扫臂。

    人群中是有断断续续的熙攘声,但却未有明显偏袒哪一方的人站出来。

    “什么问这儿问那儿的,我就知道你这个老东西在出镇时撞了我。我现在身体受伤难过了,所以我叫你陪我钱!”头戴白布的青年人上前就抓住了中年男。

    “喂!你干吗?放手,放手。听到了没有?”

    “我不放,你要赔钱!”

    两人的吵架导致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赵羽都快见不到被围在中心的吵架主角了。

    “喂!赵羽!你小子在那里呆站着干吗?”沈梦婷大吼了句。

    赵羽是回过头,才发觉沈梦婷和娜萨已经走到前方好远处。她们似乎都已经踏足到镇内了,赵羽无奈也就跑了过去。

    “你在干吗呢?看热闹吗?真搞不懂了?吵架有什么好看的?”沈梦婷的眼神较为严肃。

    赵羽刚跑到面前,沈梦婷就免不了对其来了顿批评。

    “不是的,我就觉得有些奇怪。”

    “你奇怪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吵架呢?”

    “什么为什么要吵架?吵架而已嘛!有什么地方是没有吵架的,真是的。你与其在这种事情上废功夫,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魔法师练好!”

    “我不是质疑他们吵架的原因,我只是想说,为什么他们在镇门前那么显眼的地方吵架,守镇卫兵却几乎视而不见?”赵羽歪了歪头。

    正如赵羽所讲,秋田镇的镇门口有不少的守卫兵,但见到那吵架的两个人,却未有上前去阻呵的。

    “这不正常嘛!秋田镇一天要出入多少平民,士兵哪有闲工夫去管什么吵架啊!”沈梦婷迅速冲赵羽摆了眼,便拉着娜萨加快了走动步伐。

    赵羽吃力地跟了上去。随着继续往镇内走动着,在镇门口吵架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声音彻底消逝了在了人群的层层围绕中。

    那吵架的两个人会怎么样呢?赵羽并不清楚,他现在也就只能跟着沈梦婷了。

    秋田镇的道路比赵羽所在的漩涡镇宽广多了,两边建筑也是极为的气派。赵羽边走着,还不时探头望望这边、瞧瞧那里的。

    “喂!你很喜欢没事看大街两边吗?”沈梦婷对其疯狂地调侃而来。

    赵羽缩了缩脖子,将双目直视向了前方:“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这里好热闹啊!从进镇到现在,也算是走了一段距离了,但大街上还几乎都是人。”

    赵羽回想着他们漩涡镇,也就只有几条集市会有这般的光景。其余道路,除非是过年过节,否则都是四五人行走最多了。

    “秋田镇不过只是个中型的城镇而已,你要说热闹的也可以。不过,当你以后去到清城的话,你是不是都要被噪音给吓趴了呢?”沈梦婷偶尔冲赵羽瞥个几眼,嘴角勾得是异常斜歪。

    赵羽闻言是拉动了下右耳耳垂。原来这个城镇也就是中型的样子啊!他之前还以为秋田镇是萨兰国最大的城镇呢!

第67章 旅馆老板

    “不过,相比较于边陲小镇的漩涡镇,秋田镇真得可以说是庞然大物了。”沈梦婷补充了句。她应该是看出了赵羽心中的想法。

    “这样啊!”赵羽回想着在漩涡镇住过的点点滴滴。是自己太孤陋寡闻了吧!他眨着眼睛又张望了街边几眼。

    “那么,我就想问下。漩涡镇是不是在萨兰国中非常非常小的一个城镇啊?”

    “你说呢?”沈梦婷反问道。

    赵羽翻眼望向了天空:“我在问你嘛!我就是不知道才会问你的。我以前就一直在漩涡镇住,从没有出去其他城镇。所以非常好奇其他大镇是什么样的?”

    “嗯?你说你从来没有出过其他城镇?那漩涡镇周边离得稍微近些的小镇,你都没去过?”沈梦婷转过头望向了赵羽,她脸上的神情写满了‘诧异’两个字。

    “没有,我真得只待在过漩涡镇里,甚至镇外都没出去过。啊!想起来了,总共出去过两次,一次是小时候和妈妈出去买水果,还有一次是近期的郊外试炼!”

    “是吗?”沈梦婷的视线日渐地开始虚无起来,“看来你的人生接触面实在是太狭窄了。”

    两人继续在大街上行走着,沈梦婷闲着无事就向赵羽解释了番。

    “如果将国家内的城镇分为大中小三个等级。这里的秋田镇就是中级,而你们漩涡镇就属于小型了。城镇除了用面积算外,还有个非常大的影响,那就是人口。大型城镇有起码十万以上的居民人口,而中型则至多也就五、六万左右最多了。至于像你们的漩涡镇,就是我一个最为典型的边陲小镇,人口估计也就一万多人。哦,不。可能连一万人都没,但超过五千应该还是行的。”

    赵羽听得是似懂非懂的。原来大小城镇的区别,从住在里面的人口就可以判断出来。

    不过,在乱想的劲头过后,赵羽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所住的城镇,是多么的破烂贫瘠。虽说他小时候就听说漩涡镇非常的偏僻落后,但想不到和大城镇有着如此的差距。

    “当然,对于城镇的分级,也并非一定只有面积和人口两种考量。”沈梦婷突然插来了句话,“其他诸如建筑的规模,商业程度都是能影响一个城镇发展的。”

    顺着沈梦婷所讲的,赵羽扭头仔细望向了道路两边。不过,就算不讲人口,就单说这秋田镇其中的建筑,都显得是气派许多。赵羽发现,房子的装潢也比他们漩涡镇要精致许多。

    漩涡镇的房子多数都是些平矮瓦房,即便是那些经过特殊对待的旅馆和酒店,也不过就是加了两三层而已。但这里的秋田镇,动辄几幢房子都是三层以上的。

    在经过一处十字路口时,赵羽还见到一幢奇高无比的大楼。在经过询问沈梦婷后,才得知那是镇议员办公地。

    原来是官府楼啊,怪不得那么气派!赵羽也不知是该夸还是该怎么的。总之秋田镇的楼房总令人有种金碧辉煌的错觉。

    “中型城镇就那样的不习惯,我就在想,要是我哪天真去了个大型镇,是不是真如你所讲的,要吓得趴下了。”赵羽憋紧嘴唇猛然摇起头。

    “这倒是挺有可能的哦!”沈梦婷不禁轻笑了下。但也就在露出女性般情怀的一瞬间,她紧赶紧收了回去。于是,那张刚毅无比板着面孔的严肃脸,又重新回到了她身上。

    “那么国度清城呢?它的人口有多少?又有多少发达呢?”

    “清城大约有三十万左右吧!具体人口不好讲,国都里的人流动性实在有些大。但常驻的人是有三十万的。所以一般定义的清城人口,就是三十万。至于你问的发达程度,那就不好讲了。哪天我们真得去那里了,我有空带你兜兜城!”

    “哦!”赵羽旋即点了点头。

    之前沈梦婷所说的‘三十万’,对于赵羽简直可以说是个天文数字。三十万是什么概念呢?他转动着眼珠是浮想联翩。

    “好了,你也不要再多想了,既然我们已经来到了这个镇,就要先去找个旅馆住下。只要找到住处,那一切就好办了。”

    沈梦婷说着就拉拽了下娜萨。娜萨小声地低吟了声,安稳地朝前走着。经过了几天的休息,它的后肢似乎已经痊愈了,沈梦婷正在考虑是否要将绑在上面的细布给扯掉。

    在繁闹的大街上走动了会儿,经过了对路人的询问,他们最终还是找到了个旅店。

    旅店的名字叫‘开心旅馆’,它也没有多少豪华,但由于沈梦婷不想再找下家了,也就将就地决定在此处住下。

    将娜萨托付给了赵羽看管,沈梦婷自己走入了旅店内。

    刚踏入旅店的大厅内,就能感到其中的熙攘声。旅店的一楼除了柜台外,还有供人吃饭的餐厅。沈梦婷往柜台前走去。期间,她还特意将手伸入衣内,勘察下那装满金币的钱袋。

    见有客人来了,旅店老板马上从椅子上殷勤地站了起来。他满脸堆笑,脸颊上的两片肉都快挤出肥油了。旅店老板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胖男人,他还头戴了个蓝色帽子。

    在沈梦婷还未开口,这人就抢先一步地鞠了个躬。

    “啊!小姐!来我们旅店是住房吗?”

    沈梦婷一手直接枕到了柜台上:“是的。我想要找一间清静点的房子,不知道你们这里旅店的价钱怎么样?”

    “姑娘要找清静点的房间啊!”旅店老板开始了表演,“我们这里有上中下三个层次的房,收费依次是每天一银币、五百铜币和一百铜币。当然,如果客人住得时间比较长的话,选择个长期住房,是可以打折的。”

    看着旅店老板的手舞足蹈,沈梦婷就觉得令人作呕。一个大男人如此叽里咕噜的,她干脆选择偏斜过视线,不再注视这人一眼。

    “价格似乎相差挺大的。”

    “恩,但就是相差大,才能体现优质房的好处嘛!”

    沈梦婷想想也是,她遂再度将手伸进了衣服内。借用着几根手指的撩拨,她从钱袋中拿出了一个钱币。并不用去分辨拿出的是什么种类的钱币,因为袋中只有金币。

    沈梦婷将一枚闪着金色光芒的钱币扣置到了桌上:“我要一间最上等的房间。还有,你们这里有看护马匹的地方吧?”

    其实这个问题是多问的,几乎所有的旅馆都有提供给旅客坐骑休歇的地方。说白了这也是个别样的商机。

    旅店老板见到金币后,两眼是骤然瞪大。他前缩着脖子,整个面部都似乎要贴近于桌面了。他在张了记大嘴后,又往肚下咽了记口水。似乎已经确认那就是真的金币,他用着不可思议地目光打量起沈梦婷来。

    “这……”

    “嗯?怎么了?”沈梦婷放开了那只紧扣金币的手,“我不可以住这所旅店吗?”

    “啊!可以的。当然是可以的。旅店内的房间你随便挑。”老板激动地直点起了头,“还有,如果小姐有什么请求,也可以尽管提。我们旅店会尽量达成小姐的任何请求。”

    沈梦婷随口回了个‘哦’字,她向着门外的指了下:“我有匹马在旅店门口,希望你找个人来把它牵到作息地点。然后,还请给它供应点草料。但要记住,一定要最好最上等的那种草料。听到了吗?”她的手冲着旅店老板犀利一指。

    旅店老板不断揉搓起了两手:“那是当然的。小姐放心,我一定会用最好的草料去喂养您的坐骑的。”

    “恩,那就好。至于价钱。”沈梦婷朝桌面上的金币努了努嘴,“这个应该都够了吧!我并不打算在这里长久住下,只要稍微歇息个一、两天即可。”

    “够了,够了。绝对够了。”

    “好吧!那能否现在就带我去看房间呢!”

    “可以!”旅店老板至此都还是笑眯眯的。他很快拾起了那枚金币,就像是什么宝贝似地放入了衣服内。接着,他就招呼起了他的下属。

    “喂!小张!小李!快过来下。”

    两位年青人顺着旅店老板的招呼,快速地走了过来。

    “小张,你带领这位顾客去三层右间区的上等房去。小李,你去外边把那匹白马牵到马房去。记住,要给那匹白马提供最好的草料,不容有失听懂了吗?”

    两位青年齐声点了点头。

    “那小姐,你就跟着这位小张上去吧!”

    沈梦婷回了个‘恩’字。不过在此之前,她好需要将门口的赵羽喊进来。

    “赵羽!”沈梦婷往门口小跑而去,看到赵羽好像正在和娜萨交流什么。

    这个男孩温柔地抚摸着娜萨的头颅,而娜萨也好似非常享受地紧贴于赵羽身边。

    沈梦婷见此是轻微摇了摇头,她瞧瞧走到了赵羽边上,并猛力拍了下此人的后背。“好了没有啊!”

    赵羽反应过来流露出了些许诧异神色。

    “以后有的是日子给你交流的,现在还不快去旅店休息!这几天餐风露宿地也够让你累的吧!”

    赵羽‘恩’地点了点头。

    那位被旅店老板称呼为‘小李’的青年,过来将娜萨拉到了远处。“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这匹马的。”

    “恩,那谢谢了。”沈梦婷向这位青年招起了手。

    之后,她便带着赵羽走进了旅店内。

    赵羽观测着周边场景,一个个‘哇’字从他嘴里流露而出。他以前从没有进入过如此气派的建筑中。旅店对于赵羽来讲,简直就是个极为陌生的场地。虽说他们漩涡镇也有所谓旅馆,但和这个想比,就要寒掺许多。

    “请问你们是两个人吗?”旅店伙计小张似乎对赵羽的出现有些不解。

    “对,是两人!”

    小张听后也不再多问什么,但他的视线还是在赵羽手中的法杖上望了许久。

    由小张带路,沈梦婷她们走上了楼梯。楼梯的当中段有转角,所以沈梦婷总会觉得背在身后的巨剑有些碍事。

    到了三楼以后,她们又继续在走廊上走了一会儿。全程那位小张都没有说什么,这和之前那个旅店老板有着天壤之别。

    最终,她们在一间标示312的房间门口停下。

    “就是这里了。”随意向着大门口指了下,小张便从口袋掏出了把钥匙,“这是312室的钥匙。如果你住完以后直接交到柜台那里的老板手里就行了。”

    沈梦婷双手接过了钥匙,她还直向着小张道着谢。

    “没事,应该的。”小张摆了摆手。

    但就在他正要离去时,没想到去被沈梦婷给忽然叫住。

    “等等,小张。这个你收下吧!”沈梦婷往衣服内拿出了一枚金币,她将金币往小张手内直塞着。

    小张见状赶忙慌张地向后退去:“啊!不行不行。我们不能随便收顾客的金钱的。”

    “没事,你就收下吧!”沈梦婷直接就拉起了小张的一胳膊,往那手中塞去着金币。

    这时,有旅店内的其他旅客正巧路过,小张也就紧攥起了金币来。

    等到旅客走远,沈梦婷就轻声说道:“你就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

    “可是……即便是小费,这个数目也未免太多了。我恐怕担当不起的。”小张两手都紧紧握成了拳头。

    “没事的!我不说你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沈梦婷两眼射出了关怀之感,“你就收下吧!回去给你的家人买点好吃的。”

    “啊!那我就谢谢这位小姐了!”小张说着就鞠了个躬。

    “没事!”

    在小张离去后,沈梦婷自上而下地叹了口气。

    赵羽一直面露着诧异,他直盯着沈梦婷的那张忧伤侧脸。这个举动也引起了沈梦婷的注意。

    “喂!你小子干吗啊?这样看着我?”

    “饿!不是看着你……我就觉得……”赵羽吞吞吐吐地说着话,“你出手还真是阔绰啊!一给就是个金币。”

    “我只是没有银币而已。”沈梦婷随意地歪了歪嘴巴。

    她这就拿起钥匙打开了312室的房门。门打开的刹那,她就迅速向着里面一个冲入。

    “哎呀!”对着天花板仰天大吼了句,她的两手还冲着上方直直地伸起,“终于有个歇脚的地方了。话说这几天在野外,可是把我给折腾的不清啊!”

    赵羽也跟着走进了房间内。他环望了下四周,顿觉道这里的环境布置还是挺优雅的。除了该有的大床以及衣柜、桌面等,房间四周还摆放了几样装饰品。

    当然,最令他觉得惊讶的,还要数房间面积了。粗略估计都有三十多平方,这比他在漩涡镇的住的房间都要大上许多。

    “好了,今天就在这里歇息。”沈梦婷突然回过了头,“你也能好好睡上个一觉了。”

    赵羽撅嘴是伴有着小幅度的点头。他走到了房间中央的桌子前,正要将法杖给放下,但却被沈梦婷的一句指责声给僵化住了身体。

    “喂!你这小子是怎么搞的。进来都不知道要关下门吗?这里可是旅店,什么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要是遇到坏人路过怎么办啊?”沈梦婷皱紧着眉头,没好气地朝大门口走去。

    她手握门把手,将大门往门框上‘乓’去。

    赵羽立定着身体,不好意思地到了声歉。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了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饿!”赵羽胡乱转动起眼珠。随后,他又快速眨了眨眼,并维诺地吭出了声音。他的身体就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术那般,违和地立定于房间内,“那个……等等。我想问个问题。难道我们只有一间房间吗?”他对着周边一阵环视。

    “嗯?”沈梦婷从大门口回到了床边,“当然只有一间房。”她样子看上去对赵羽的疑问非常不解,“你还想要几间房啊?”

    “可是……唉……”赵羽抓着头,又交互地指了下沈梦婷和自身,“只有一间房的话,那岂不是……哎呀……”

    “你想说什么啊?”沈梦婷往软踏踏的床边一坐。忽然间,她就想是明白了什么。“哦!你想说今晚我们就住一间房吧!恩!请问你有什么意见吗?”她顺势翘起了二郎腿,“莫非你是要独自住一间房间?”

    赵羽低下头不敢有任何的回应。

    “如果你真想独自住一间房间也行。可你是否想过,要是出了问题,比如那几个索伦人找了过来,你又该怎么办呢?”沈梦婷双目紧紧地注视着赵羽,又换了另一条腿翘起,“所以我觉得住一间房彼此有个照应是最上策。”

    赵羽的眼珠也就停止了动作,他想想沈梦婷讲得也在理。但是,这间房子始终都只有一张床啊!他旋即将视线移动了沈梦婷所坐着的床上。

    久久望着这张床,赵羽面露出了勉强的神色来。

    “你又怎么了?”

    “啊!不是的,那个……”慌不择路的赵羽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他只得委屈地扭过头,“我没怎么,我只是觉得突然住进旅店有些不习惯。”

    “这有什么不习惯的,你就当是临时的家就行了。”沈梦婷说着就站起了身,她不断用着手扇起了自身,一句如释重负的‘哦’声突然放出,“话说这个旅店的环境还是不错的。好了,我要先洗个澡。这么多天来在野外我可是连脸都没有好好洗过。”

    沈梦婷脸上挂着个颇为不满的神情。她在深呼吸了口气后,就将两手放到了胸前。只见她解开了上衣的扣子,似乎是要宽衣解带了。

    赵羽见到此景,猛然倒吸了口凉气。他如今什么话都讲不出来。他直感觉自己呼吸都停止了,好像眼前的场景都是幻觉一般。

第69章 中年大叔

    赵羽吃完了所有的肉串,继续美滋滋地在大街上走着。当前的时间他虽然还并不清楚,但应该没有到正午。他用手遮住了额头,向着挂于天空中的太阳望去。

    哎呀!时间还尚早呢!赵羽又摆动望起了街两边来。

    走到了一个拐角处,他看到一个专卖年糕的店铺。他旋即走了进去。就和刚才在烤肉店的情形如出一辙。问了店员伙计价钱,他就掏出了一枚金币。而后伙计为难地说找不出来。赵羽便潇洒地将金币往空中一抛,丢出句:

    “不用找了。”

    等到赵羽离开了这个年糕铺,手中已经是拿着几块年糕团了。他对着年糕带有醉意地闻了闻,就往口中送去。

    年糕黏糊糊的,又有点劲道,赵羽吃得是香意十足。

    难得出来一下就是要享受嘛!带着如此的想法,赵羽正式进入了逛街状态。

    几乎每到一个有好吃东西的店铺,赵羽就会走进去观测一番。觉得不对味的就走,觉得好吃的就用金币买下。

    大把大把的时间被他挥霍而去,他将镇内好吃的也几乎都尝了个遍。其中就包括有萝卜丝饼、春卷、冰糖葫芦、莲花酥等等等。当然,这些也都是用金币买下的。

    于是乎,秋田镇中的繁忙大街上就有了如此奇景,一名青年高高兴兴地走进某小吃店。问了价钱后,他直接就爽快地丢出枚金币,并吆喝着不用找了。在众人以及店员伙计的诧异目光下,该青年手中拿着小吃,就这么潇潇洒洒地走出了店铺。

    “到底是哪来的有钱豪人啊?”多数镇民都是抱以着这个想法。

    赵羽为此却一点都不在意的,他才不会去在乎这个镇人的想法。因为他也就在此处呆一两天而已。可是,他并不清楚的是,像他这样高调的举动,一定势必会引起其他不法分子的关注。

    这不,当他刚从一个油炸鱼店内出来时,一个面部满是褶子的中年人就盯上了他。而赵羽却一点都没有察觉。他仍旧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逛街上。

    哎呀呀!真是太好吃了!赵羽只觉得肚子已经涨涨的了,但他为此还是不满意。他一手直摸着肚皮,想着自己应该还能吃下些东西来。母亲以前就常调侃过他的身材过于消瘦,所以一直就叫他多吃点。赵羽觉得现在他之所以这般吃,也是为了遵从亡母的遗命嘛!

    这样一想,赵羽更是坚定继续逛起街来。

    就在他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他就被一个风格迥然不同的建筑所吸引。当然,建筑牌子上所写的精灵族食物更是让他有了走进去的冲动。他用手指触动了下嘴唇,便提步向店铺内走去。

    精灵族到底吃什么呢?带着好奇,赵羽进入了店铺内。

    原来,精灵族吃的食物中,有一种名为蛋挞的东西。所谓蛋挞,就是把鸡蛋和糖水的混合物,倒入个揉捏空心的脆皮中。

    赵羽看着这些个如半个手掌般大小的蛋挞,当即下定决心去买两个。

    “想不到这小小的蛋挞,价钱居然如此的贵。”排在队伍前方的几个顾客在调侃价钱。

    “是啊!才这么点大,居然要三十铜币一个。”

    赵羽听见后不免地窃笑起来。什么?才三十铜币一个?他清了清嗓子,从衣服中拿出了一个金币。可是这次,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亮出来,而是将之紧紧地攥于手心中。

    然后,在排到他要买蛋挞时,他又故技重施地大声吆喝了句:“多少钱啊!”

    等到伙计报出了三十铜币这个价目,赵羽便洋洋洒洒地将一枚金币往伙计身体一扔。

    “这枚金币给你了,不用找了。给我来五个蛋挞尝尝鲜!”

    伙计和排队的顾客无不流露出惊讶的神情来,赵羽享受着这些关注,腰部是挺得直直的。

    而就在蛋挞铺外,那名已经盯上赵羽些时间的中年人,则将眼睛眯得更为细缝样了。

    当赵羽拎着带装有的蛋挞的袋子出来时,中年便赶快躲到了一旁。他就在角落里观测着赵羽的一言一行,并‘纵容’着赵羽继续逛街。不过,就在赵羽要步入拐角即将消失时,中年人又迅速跟了上去。

    赵羽对此却还是浑然不知的,他一味想着秋田镇到底还有多少好吃的东西。他今天要一并吃个够。但是,就在他刚要走进个酒酿圆子铺时,却猛得惊觉到还有正事要办。

    哎呀!他重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不还有帐篷和衣物要买吗?赵羽望了下当空,时间都快要到下午了。他出来那么会儿,连一件正事都没办。

    完了,完了。要是再这样拖下去,待会回去一定会挨沈梦婷的骂的,赵羽凭空地绕了个圈子来。还是快先去买东西吧!他开始寻思起杂货铺和裁缝铺的位置。

    可是,经过了先前的游玩,他早就将那两个地方位置给跑到九霄云外去了。甚至,他现在自己在哪里,他都无法搞清楚。

    该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啊?他捏起了耳垂,露出了极为焦急的神色。还是问周围的人吧!他想着就观测起经过身旁的人群。

    就在赵羽刚要开口问询一名和他差不多年纪的青年时,身后方响起了个问候声。

    “小兄弟啊!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

    赵羽猛然间回过了头。他看见一个笑意满满的中年人,正站于身后的两三米距离远。刚才也一定是这名中年人在叫他。

    “怎么了?小兄弟?看你刚才那么焦急的样子,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了吧!”中年男人继续开口道。

    这名中年男子身上带着股阳光般的暖意,他笑着的时候也是满脸的褶子,就像那种田地里的玉米棒,反正就是凹凸不平的。

    赵羽收敛了下自身的豪放样儿,他转而拘谨地缩了缩脖子:“饿!是这样的。我好像迷路了。我需要搞清楚这里最近的杂货铺以及裁缝铺在哪儿?”

    中年男子露出了思索的样子。“哦,原来是迷路了啊!”他皱起眉头还伴以了个点头的动作,“要是这样的话,我倒可以给你带个路。”

    “啊!给我带路!”赵羽的双眼中旋即露出了闪闪光芒,“真得吗?那真是太好了。万分感谢你。”

    “其实也不用感谢。因为我去的地方正巧也和杂货铺顺路。所以就带你一程吧!”

    “啊!不管怎么说,你就是帮助到我了。真是谢谢,谢谢。”赵羽对着中年男人鞠起了躬。他想着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的好人,怪不得总有人说‘人间自有真情在’之类的谚语啊!

    “唉!真得不用,我都说了只是顺路嘛!”中年男人摆了摆他那粗壮的手。

    赵羽发现,这个中年男虽说身体一点都不胖,可双臂却是粗壮无比啊!他是否是剑士呢?赵羽心中燃起了丝疑惑感。

    中年男子对着街边的某个方向托起了手,赵羽便知道他要正式带路了。

    知趣地跟到了中年男的身后,赵羽默默地走动起来。

    中年男人的步伐挺稳健的,有种可以使人安定的感觉。赵羽满意地冲着这人的背影点点头,想着要是这人要是有孩子,一定会非常宝贝吧!

    “对了,小兄弟。还没有问你的姓名呢?该如何称呼呢?”

    走了一会儿,中年男人回过头问了赵羽一句。

    赵羽先是呆了下,然后稍微撅嘴‘嗯’了个长音。“我的名字叫赵羽。”他爽朗地回答出了自己名字。

    “赵羽啊?”中年男子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就是走字底的‘赵’和羽毛的‘羽’吗?”中年男子边问着边放慢了脚步,他似乎在有意与赵羽平行。

    赵羽抓了抓脑袋:“恩,是的。”

    “哦,挺平常的名字嘛!”中年男人又来了个和善的笑容,“我也来介绍下自己。我的名字叫陈志杰。”

    一听到‘陈志杰’这三个字,赵羽的脸就有些下沉式地僵住。这个名字和他最憎恨的某个人有点像。

    “怎么了?”中年男子陈志杰很快察觉到了赵羽的异样。

    赵羽赶忙收起了不快感他,他转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饿!没什么!”

    那个叫陈志杰的男人见状,也不再多问什么了。他开启了另一个话题。“对了,赵羽小兄弟,你是从外镇来的吧!所以对我们秋田镇非常不熟悉。”

    “恩,是的。老实说,我才刚踏足这个镇一天。”赵羽摇着头还耸了耸肩。

    “是吗?那你以前是从哪个镇来的?”

    “漩涡镇!”

    “漩涡镇?”陈志杰似乎很是惊奇,他双手抱起臂好像在深思着什么。

    赵羽想他应该是在深思漩涡镇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漩涡镇很偏僻的,就是个非常非常小的镇。”赵羽加以补充了句。

    “哦,是吗?”陈志杰朝赵羽瞥来了视线。

    赵羽自卑地不敢与这个男人对视。但是,接下来陈志杰的一句话,却令赵羽不得不紧盯向他。

    “赵羽小兄弟啊!你刚才进蛋挞店的样子是否太过高调了呢?”

    啊?赵羽是猛提了口气。他不解着为何这名中年男子,会知道他先前去过蛋挞店这件事。

    面对着诧异目光,陈志杰道还显得自在,他摆了摆双肩,也就作出了个扩胸动作:“你刚才在蛋挞店的瑟样,都被我给看见了。老实讲,也正是有这一处。我才会过来和你搭话的。”

    赵羽听后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用着警戒的目光盯向了陈志杰。

    陈志杰走了会儿,见赵羽没有跟上,也就同样停步并转过了身体。

    “你……你怎么……你一直在注意我吗?”

    “对,我就是在注意你。”

    “你……”赵羽往后退了一小步。他还握紧了法杖,随时准备提起防备。

    “唉!小兄弟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举动有多么危险吗?”陈志杰提步朝着赵羽走来。

    赵羽咽着口水,不知如何是好。所幸这里是大街,周围也都是人。所以他才没有慌张地想要逃走。

    “你不知道有句话叫财不可外露吗?像你刚才那样的高调显财,迟早要被一些不法份子给盯上的啊!”陈志杰露出着愁容不展的面容,这和他从始散发出的阳光气质有着极大不同。他走到了赵羽跟前,就像个批评人的长辈似的,不断歪嘴摇起了头颅。

    赵羽是愈加地不清楚状况会往哪个方面发展,他只得呆愣着站于在原地。

    “我问你。”陈志杰微低下头,翻起的双眼中射出了犀利目光,“你有没有想过,每次在你显财的时候,会不会被一些不好的人给盯上。要是被盯上的话,你又该怎么办?”

    赵羽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习惯性地摇了摇头。

    陈志杰是低沉地叹出了口气:“你都没有想过吗?独自身在外镇,你就没有想过被坏人盯上,该如何应对呢?对了,你应该是魔法师吧!看你手中提着的法杖。”

    赵羽寻着问题望了眼手中的法杖。之后,他赶忙又是阵摇头:“饿!我不是魔法师。我只是会一点魔法的技能。”

    “哦,这样啊!但是你有无想过,凭你的魔法技能可以抵抗那些盯上你的坏人吗?”

    这个问题又使得赵羽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恍惚地直舔起了嘴唇来,嘴巴也是抿得紧紧的。

    “我之所以要上前来和你搭话,就是要提醒下你,在这样一个复杂的社会下,千万不要过于高调的显财。否则就会被一些坏人给盯上了。”

    饿!赵羽猛得注视起那个名叫陈志杰的中年男人来。

    ‘搞了半天,原来他是要来提醒我的啊!’赵羽的身体算是放松了些。

    “小兄弟,你不妨这样想一下。倘若我是一个坏人。”陈志杰将手捂在了胸口上,“然后在见到你如此显财后,对你起了歹意。然后再过来与你搭话,将你带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最后,威胁你交出手中的金钱。请问你又该怎么办呢?”

    赵羽是‘饿’了声,他的嘴巴好像突然被撬了开了那样,都无法再度并拢。“该……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是我问你的,你应该好好想想该如何回答。”

    “可是……”赵羽委屈的抓起了脑袋,头发都被他抓得‘嘶嘶’声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陈志杰听后又是一真长沉的叹息。“既然不知道该如何解决,那就该在最早的时候就去避免嘛!”

    赵羽羞愧地咬了下嘴唇:“如果要避免……”

    “要避免的话,那就得找到问题根源。我之前就和你讲过了,不要去过份去显财。你在蛋挞店的时候,是如此的高调不知轻重,抛出个金币还得以地吹嘘不用找了。你这不是在告诉街上的那群坏人,过来盯上你吗?”

    赵羽往肚子内猛吸了口气。他觉得这位中年男人所讲的话绝对有些道理,之前他确实是太过高调了。沈梦婷给了他一大袋的金币,他就想着无忧无虑地去挥霍。他太想当一个有钱人。但是,他却忘记了条最基本的道理:

    防备他人之心。

    赵羽的身体就像泄了气一般地软了下来,“对不起!”他口中挤出了这么三个字。

    “你向我说对不起干吗?我又不是你的亲人,也和你所带的钱财没有任何关系。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陈志杰下着重语。

    “是啊!我……唉!我对不起我自己。”赵羽现在只想找个洞,再让自己的头钻进去。

    “好了,你也别这样自责了。辛亏事情没有发生,不过以后你一定要注意点。千万千万不要再这样高调显财了。”陈志杰说得是异常得诚恳。

    似乎见赵羽还沉浸在自责中,陈志杰也就稍稍安慰了几句。他上前拍了拍赵羽的肩膀,“小兄弟啊!不要再去多想什么了。继续赶路吧!

    赵羽点了点头,就准备继续跟在陈志杰的身后。可是,就在他们要提步的刹那,赵羽还是迅速地绕到了陈志杰的身前。

    “不管怎么样,都非常谢谢叔叔您。也得亏叔叔的提醒,我才能醒悟过来。不然的话,遇到坏人是迟早的。”

    陈志杰‘唉’了一声,对着赵羽直挥动起了一胳膊,“真得不需要感谢什么。我只是尽到个长者该有的提醒罢了。年轻人犯点错误也实属正常,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就可以了。好了,你不要再多作什么感谢了,还是先赶路再讲吧!”

    赵羽想想也是,他又再度与陈志杰并行着赶起路来。

    “对了,我冒昧地问下,你要去杂货店买什么呢?”

    当在一个分叉的路口拐了弯,陈志杰又扭头问了赵羽一句。

    赵羽直接就袒露地回到:“去买一些帐篷以及打火石之类的野外补给品。”

    “哦,原来如此。那你可算跟对人了。我现在要带去你的那间杂货铺,正是出售最顶级野外装备的铺子。所以待会儿我还可以给你介绍几个。”

    “啊!真得可以吗?那真是太谢谢叔叔了。”赵羽又是鞠躬又是道谢的。

    “好了,好了,都说了不要这么客气了。”

    “但我是真心想要感谢你啊!如果可以的话,要不请收下这个。”赵羽从衣服中掏出了一枚金币,他正要递给陈志杰。

    可是,陈志杰那迅速板起的面孔令赵羽缩回了手。

    “你看看你。老毛病又犯了,之前还对你说过不要太显财,你怎么又把金币拿出来了?还有,你把我当什么了?连打赏我金币的举动都出来了。我告诉你,你这是在侮辱我。”

    赵羽慌忙地解释了起来:“不是的,我只是想……只是想……”

    “你还是把金币收起来吧!”陈志杰的话又突然温和了许多,“我不稀罕那种不是靠自己双手得来的钱财。所以,你快点把金币给我收起来。”

    赵羽无奈地收起了金币,他观察着眼前这位叔叔,顿时觉得他的形象是高大无比的。

    “继续赶路吧!我要快点把你带到杂货铺去,以免你在天黑前赶不回去。”陈志杰加快了脚步。

    望着走在前方的陈志杰背影,赵羽就庆幸着:为何今天他是如此好运,遇到这样一个品德优异的中年大叔。

第70章 汇丰酒馆

    在大街上走了有好一会儿的时间,赵羽紧紧地跟在那位中年男人陈志杰的背后。

    没有多少交流,赵羽只是这么在后边跟着。他偶尔望望街两边。此时的秋田镇真是副热闹腾腾的样式,镇民们也都在各忙各的的。有摆摊做买卖的,也有逛街买菜的。当然,在其中赶路奔波的一样必不可少。

    或许,这就是个更大更繁华的漩涡镇吧!

    赵羽的视线渐渐在迷离。以后要是索伦帝国真得侵略来了,估计这个镇也会遭遇前所未有的噩梦。它一定会被索伦人给毁掉的,赵羽直觉得自己呼吸在加快。

    恰巧一个五口之家有正好迎面从赵羽旁边经过。那五口之家衣着都非常朴实,一个孩子骑在父亲的头上,其余两个孩子被母亲两边牵着。这个家庭看样子是祥和一片。可以后呢?

    赵羽的心好似被一张大手给揪紧,他的视线随着路过的那个家庭而扭过头。

    是不是该提醒下他们呢?不,应该说提醒整个城镇,让他们做好防备索伦人的准备。

    但是,这种想法刚一冒出,赵羽就无奈摇起了头。沈梦婷一定不会同意的,这女人之前还告诫着不能将事情告诉任何人。否则,要是被镇长官员知道了,难保他们不会是妥协派而出卖赵羽和沈梦婷。

    所以,赵羽必定不能将内心的话讲出来。

    “怎么了?”前方的中年男人陈志杰很快投来了疑问。

    赵羽回过神来正过了头。“饿!没什么。”

    他旋即又提起了步伐。只不过,刚才那个家庭的形象,早已印刻进了他的心中挥之不去。

    “小兄弟啊!你是有什么心事吗?”陈志杰带着个轻度笑意,微微晃动了下身体。

    “饿……那个……”

    “有心事的话就应该讲出来。”

    赵羽低下了头,他瞧着秋田镇的地面。如果不和别人说,单就提醒下眼前这个和蔼的中年人呢?毕竟这人那么好心,现在这个世界好人可是非常少的。

    赵羽抬头望向了陈志杰。提醒下这个中年男人,就说索伦帝国马上会入侵,叫他快和家人快去逃难。这也算是报答他好心提点赵羽了。

    赵羽是握紧了拳头。然而,刚想说些什么,他又将话给咽了回去。因为他非常清楚,倘若把消息告诉这个人,这个人一定会与邻里间说的。这人一旦和别人讲,消息就一定会被扩散出去,沈梦婷和赵羽也会有暴露的危险。

    所以……

    赵羽还是忍住了,没有把索伦帝国即将侵略的事情说出来。但是,他内心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急迫,他希望快点如沈梦婷所说,去清城把任务完成。让官府向全国人民宣布有侵略的事实。

    恩!就是这样!赵羽那本握拳的两手松开了,但头却坚定地点动起来。

    “到底怎么了?”或许是见到赵羽的异样,陈志杰有好心问了句。

    赵羽摆摆头说没事,就加快了步伐。他选择尽量不去和对方相视,一个劲地向前走。但走了几步,却被身后的陈志杰给叫住。

    “喂!小兄弟,你走过了!”

    赵羽纳闷地回过头,才发觉自己确实走过了头。陈志杰正在个路口冲他照着手。无奈,赵羽只得低头折回。

    “小兄弟啊!要是有什么心事不妨大胆地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当赵羽重新来到了陈志杰的面前,陈志杰就露出了个诡异的笑容。

    赵羽挠了挠鼻尖,眼珠不受控地在颤动:“饿!真得没事。”

    “是吗?那好吧!”陈志杰再度动起了步伐。

    对不起!赵羽向着这个人的背影道着歉。索伦帝国要是真来了的话,他们会怎样对待秋田镇的平民呢?

    赵羽脑中想象着战争过后的满目疮痍之地,他的内心仿佛在滴血。不只秋田镇,包括他曾经住过的漩涡镇,还有萨兰王国许许多多的城镇,又会遭遇如何的蹂躏呢?

    赵羽忽然想得到了他在漩涡镇的朋友,相信他们此刻也毫不知情。

    唉!赵羽低下头走动着。

    “对了。小兄弟,问你个事情。”

    得知陈志杰的声音响起,赵羽才将头抬到了正常高度。

    此刻,陈志杰的双目正瞄着赵羽手中所持握的法杖,“你刚才说你不是是魔法师?那为何你拿着根法杖呢?”

    赵羽也是冲法杖投去目光,他还习惯性地将法杖微微来了个抬起。“饿!是这样的。我最近刚接触魔法师这个职业,也在学习相关的技能。”

    “也就是说你是新手,还未达到魔法师初级的考核?”

    赵羽是快速地点了下头。

    “是吗?”能明显看出陈志杰的眉头皱起了,“可你这把法杖……看上去似乎并不是普通的货啊!一个新手会持握这种法杖吗?”

    赵羽心口好像承受了个会心一击,他眼珠匆忙晃动起来,“啊!这个……这法杖……是我买来的。”

    “买来的?多少钱买来的?”

    赵羽又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好在陈志杰很快又补充了句:“我可不是在查询你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一个那么小的男孩子拿着那么多的钱币,所持有的法杖还看似如此贵重。你到底是谁呢?”

    赵羽的思维开始有些紊乱起来,他不擅长应对他人的盘问,遂只得低头不作答。

    “真得是很奇怪的。你还说你没有学习魔法师,但从那把法杖来看……”陈志杰朝赵羽手中的法杖努了努下巴,“它一看就是有数年的魔法师所持有的。但现在被一个那样小的孩子所拿着,那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赵羽的额头好像在冒冷汗,他的一手也紧紧握住了法杖。

    “好了,我话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我只是觉得,一个孩子手拿如此多的钱币,还外加一个贵重法杖,那样招摇过市就未免太不安全了。所以我建议,待会你到杂货铺,再去买个法杖的套子,这样别人就看不见法杖了。”

    赵羽听了这席话后,心情好像是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陈志杰说得话非常在理,赵羽本身的实力不强,拿着把名贵法杖确实是极为显眼。他放松下了左臂,法杖也跟随着慢慢轻敲至地面上。

    继续跟着陈志杰走着,赵羽是愈加地感到难受。这个叔叔三番五次地来好心提醒他,但他却对其隐瞒一些重要信息。

    ‘不行!人怎么可以这样呢!人家那样好心地来帮助我,我却对他以及他的家人生命熟视无睹吗?’

    赵羽咬了下牙关,当他的眼神变得坚定无比,他随即准备张开嘴向陈志杰诉说一切。

    对这位叔叔坦白了‘即将有外国来侵略’的信息后,就苦苦哀求他不要告诉其他人,相信他一会理解赵羽的。赵羽点着头,内心还复印出了个‘恩’字。

    可是,就在赵羽要开口时,陈志杰却先一步地动起了嘴。

    “对了,你喜欢喝水果汁吗?”

    啊?赵羽的眼睛茫然地眨了下。‘水果’这个词他到是很了解,但加个‘汁’他就有些膈应了。

    陈志杰好像也看出了这点,他微笑起来,褶子又遍布了他的脸颊两侧。“就是把水果搅浑,弄出里面的水喝!”

    “啊?什么?”赵羽脑补着把苹果打碎,再而弄出里面汁液的景象。老实说,他觉得有些恶心。“这……这是什么操作?”

    “你不知道吧!那待会你就来我的店里,我来亲自给你示范下。”

    “啊!叔叔,你是开店的?”

    “是啊!我开了家酒馆。其实说是酒馆,除了卖酒以外,它还卖所有好喝的饮料。它的位置嘛!就在那边。”陈志杰顺势提起了一手臂,他所指的方向就在前方的一条十字路口上,“只要再拐个角就到了。”

    赵羽是深提了口气。随着走动,他们也到了前方的十字路口处。

    “看吧!”陈志杰随即向右边道路上的一间房子上指去。

    ‘汇丰酒馆’,赵羽看着房子上面的牌子。

    “就是这里,我开了这间酒馆已经几十年了。怎样?进去坐坐吧!也算是休息下,看你之前吃了那多的东西,一定很渴吧!”

    “可是……”赵羽将手指放到了下嘴唇处。

    “也当报答下我刚才的提醒,进去捧个场!”陈志杰笑得眉毛都是弯弯的。

    赵羽还在发愁如何感谢对方呢!现在不有了个好机会了吗?他欢快地答应了请求。

    “走吧!”陈志杰将手搭上了赵羽的后背。

    随着一记轻轻的推动,赵羽也就被推到了前方。这时,赵羽忽觉得有些怪异,按说陈志杰使得力气一点都不大,那为何自己会被推得如此晃动感十足呢!

    就在不禁憋嘴细想时,陈志杰的再一次推动袭来。赵羽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赶鸭子上架,行事匆匆的。

    到达了‘汇丰酒馆’的门口,赵羽就听见了里面的吵闹声。似乎已经有许多人聚集在里边了,他望了下旁边上的陈志杰。

    “进去吧!叔叔给你弄好喝的果汁!”陈志杰咧了下嘴。

    赵羽是懦懦点下头。但他又将身躯面完全面对气了陈志杰:“对了,叔叔。我要和你说一件事情。”

    “事情啊!待会再讲吧!等你进去坐定了,再慢慢和我讲要说些什么!”

    “可是……”

    “好了,进去吧!”

    在陈志杰的推拉并拽下,赵羽进入了‘汇丰酒馆’内。

    刚从大门踏入,他就感受了里边空气的混浊。再加上整体的昏暗格局,赵羽对里面是有点望而却步。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去过酒馆啊?”

    被陈志杰这样一问,赵羽是不好意思地用法杖抵住了脑袋。

    “进去吧!也算是见见世面。”陈志杰说着就踏入了酒馆深处。

    酒馆内几乎是呈现出坐满状态的,在这个面积差不多也就七八十平方的地方中,外圈范围是一张张圆桌外加围着的椅子,而在最右面的角落中,则设有一排差不多高到腹部的长台桌。

    长台桌到了一定长度又是个转角,它延伸到了边上的墙壁。也就说,这个折角的台桌正好将角落围成了个长方形。在台桌的前方,还有几个定在地面上的凳子。

    陈志杰将赵羽带到了那个长台桌前,就客气地请请赵羽坐了下来。

    长台桌的内部的墙壁上设有着排排柜子,里面好像摆满了装有不同颜色酒的玻璃瓶。当然,在柜子前,还有忙碌的店员。

    赵羽东张希望了会儿,也就遵从地坐了下来。

    “你先坐一下吧!我帮你去拿果汁。”陈志杰拍了下赵羽的肩膀。

    赵羽对其点了点头。他正要放下法杖,但耳蜗内似乎传来了沈梦婷的提醒。

    ‘在外无论如何都不要放下自己的兵器,那样才可以随时面对威胁。’

    赵羽的两眼骤然间增大,他也就重新握紧了那把法杖。

    陈志杰开始往左边角落上一处大门走去,那边的门是一直敞开的,但门的上半部分被块帆布给遮着。陈志杰走到门口后,反手将帆布撩开,便缩着头走了进去。

    赵羽嘟囔了下嘴巴,又将口腔内充满了气。他又对着周边望了望。酒馆内部确实是坐满了人啊!他猜想着平时这里的生意一定很不错。

    闲着继续等候,赵羽向着酒馆内的周边仔细望去。他发现,右边方位已经身后的那些圆桌确实是都坐满了人,但他当前所坐的长桌处,到相对松散些,似乎也就寥寥无几的七八个。

    就像赵羽两边的位置,隔了些距离才有几个蒙头喝酒的顾客。这些顾客还好像都是独自一人的,并没有同伴。

    但像那边的圆桌子处,就是多人一群的热闹聚集地了。

    赵羽对着那边放眼望去,顿发觉里面真是充满了形形色色的人物。比如留着怪异发型还刻有纹身的流氓群体,他们好似在玩着划拳游戏。从他们那些个张牙舞爪的动作,以及大嗓门的吆喝声来看,他们平时几乎就是这么无聊度过的。

    还有就是做生意的,赵羽察觉到身后的一处圆桌上,几个青中年混搭在一起。他们似乎在交谈着什么,时而是激动欢笑,时而又是猛烈拍桌子的。

    当然,除了男人外,这里也有一些女人。在赵羽的左边方位上,一群涂脂抹粉的女人有说有笑地围坐于张桌子前。她们的衣着似乎都非常袒露,看得赵羽都有些头脑发热。他赶快偏离了视线,不再对那个方向遥望了。

    时间在过去,陈志杰并没有到来。赵羽也就只得继续等候。

    他的视线还在酒馆内探索着。在酒馆的大门边,赵羽还看见一群算是比较安静的群体。其实说是安静,那也是相对性的。这些人好像在玩纸牌,圆桌前的四个人相对而坐互不干扰。

    而其余人则双手抱臂地站在边上。他们所看的方向自然就是圆桌上的纸牌。

    赵羽不禁探头向那边仔细望去,但因为距离的关系,他是绝对不可能看到圆桌上的牌的。

    打牌的四人样子也较为拘谨,他们手中攥捏着纸牌,神情都有些紧张。这也实属正常,听说纸牌是涉及金钱的。要是输了的话,需要赔偿给对方相应数额的钱币。

    母亲曾一直告诫赵羽绝对不能玩纸牌,赵羽也是听取着绝不与这类游戏有所接触。但今天这阵势,他决定还是保持距离地探头张望一番。

    但就在望了会儿后,赵羽发现打牌的四人中,有一人的举动似乎有些古怪。与三人神色拘谨地打牌不同,那人到是轻松无比地翘着二郎腿。

    赵羽被这股子与众不同的气质所吸引。那个人的身材似乎非常高,即便坐在椅子上,都能直观见到他那长长的两腿。而就在他的腿边的桌角上,放着把弓箭。

    这人是弓射手吗?赵羽眨了几下眼睛,嘴巴都因为思考而微微张开了。

    赵羽的视线朝上观测起那人的容貌,发觉他长着张国字脸,眉毛也是弯弯的略显细长。不知为何,那人明明没有笑,是属于板着副面孔的那种。但是,从他的整体气质来看,他好像就被罩着个笑意十足的面具。

    赵羽的视线在定格。可能是长久的注视缘故,那人好像发觉了什么,朝着赵羽移来了目光。

    赵羽吓得赶快扭过了头,他知道这样子直盯着陌生人是非常不尊重的。所以,他也就不再观看打纸牌的那桌了。

    不同的圆桌边,即便坐着的人物气质不同,但多数都是非常吵闹的。人们来到了这个酒馆内,好像是在宣泄平时的压力。

    赵羽以前在漩涡镇就听过同伴讲述,说去酒馆一定要当心。因为里面有着三教九流的人,有时甚至会因为一言不合而拔剑互砍的。赵羽想想就觉得至于吗?进来喝个酒还需要上升到打架的地步?

    不过,等到这次进入酒馆,赵羽才觉得事情也正是如此。因为几乎每个踏足酒馆内的人,都佩戴着武器。不管是宝剑还是弓箭,绝对不是两手空空的。

    “你说什么啊?”

    就在赵羽胡思乱想时,事情也就发生了。就是那桌玩着划拳游戏,身上留有纹身所发出的。

    这桌的骚动令得酒馆内的气氛变得安静,好似在特意承托大事的发生。酒馆的人包括赵羽,也都扭头盯向了那些个纹身满是的人物身上。

    “什么我说什么?你有种他妈的出去打一架。”

    两个人相继站了起来,他们满目圆睁地瞪着对方,好像谁都不让一步。

    “好的,这可是你说的。”一个人奋力拍了下桌面,“走,出去干一架。妈的。”

    “走啊!”另一个也伸腿踢了下椅子。

    两人遂互骂着难听的话,快步走出了酒馆外。那些与他俩同桌的人,也都纷纷开怀大笑地走了出去。他们看热闹的样子令人胆寒。

    当这桌的人都离开酒馆后,酒馆也就恢复了往日的喧闹样。

    似乎,这桌的人就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第71章 十连胜

    该如何打赢这局呢?

    这是钱豪当前所考虑的,他翘着二郎腿,两只脚都在剧烈抖动着。当前,他手中的那副纸牌并不算太好,但也没到差的地步。所以,他并不像按部就班地防守,而是想转而进攻,直接就就将本局拿下。

    嗯……低沉地小颤着喉结,钱豪的嘴角渐渐勾起。

    之前中午闲着没事,他就准备和同伴鞠晓明到这家‘汇丰酒馆’去坐坐。不出意外的,他就找到了个打纸牌的桌面。随**流了几句,钱豪就自己亲自上阵了。

    钱豪在秋田镇没有正经工作,他也不是常驻在此处的。就连称呼为同伴的‘鞠晓明’,也不过是在外边旅游时相交而识的那种。鞠晓明站在钱豪的边上,对他打着气。

    钱豪所带钱币不算很多,并不能支撑他走遍整个萨兰王国。所以在秋田镇的几天中,钱豪自然要赚些外快。

    这不,经过了几轮纸牌局后,钱豪这边的桌面上,从寥寥无几的几个铜币,已经变成了银币和铜币混搭的小山丘了。钱豪为此还不满足,他还期望着赚足去其他镇的路费,于是在今天的纸牌赌局上,他格外地卖力。

    而与钱豪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外三个都已经是大汗淋漓的状态了。仔细看去,他们个个都是额头处冒着冷汗珠,神色也好似非常慌张。

    这三人好像并不清楚,他们所表现出的慌张,正是钱豪想要的。钱豪手拿着多张纸牌,翻眼对着三位对手轮流相视一番。他尽量装作副淡定的神情,甚至还时不时地勾嘴笑笑。

    这时,领座的一个人犯了错误,他使得钱豪逃了张小牌。于是,钱豪便抓住了机会,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把手中的牌给全部打掉了。

    最终,当钱豪亮出了两手空空的样子后,另外三人也就手中的纸牌,垂头丧气地扔到了桌面上。

    钱豪赢下了这局,这已经是他的十连胜了。

    “嘿嘿,谢谢大家了,谢谢大家了。”钱豪贪婪地将其他三人桌面前的钱币,往自己这边拦来。

    “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钱豪,这局又是你赢了。”

    “这都已经是第几盘了。好像你坐下来打牌时,就没输过吧!”

    打牌的人中陆续发起了牢骚。

    “哎呀!这都是我运气好嘛!人啊!有时运气来了,你是挡都挡不住的。”钱豪面前的钱币小山丘又增高了不少。

    “钱豪,你再这样赢下去,我们就不带你玩了。我们可是在打牌,不是在给你免费送钱的。”一个牌手脸上是笑眯眯的,但口吻已经变得有些杀气了。

    “放心,放心。我也就再打个七、八局就要走了,我下午还要去给人搬石头呢!”钱豪吹起了口哨。他这是在撒谎,他在秋田镇就从来没有找到过工作。

    同伴鞠晓明也是笑着用手抵住了下巴,他猜测着今天钱豪能赢多少钱。

    “这人的手气怎么那么好啊!每次都能摸到好牌。”

    “真是可怕,居然赢到现在。”

    “这人到底是用了什么魔法吗?可以一直胜下去。”

    围在桌边的几个人也悄然议论开来。钱豪早已对此司空见惯,他这种不断赢下的态势,也势必会引起酒馆内其他人的围观。有几个别桌的包括墙角处的那个封闭长桌,就会有人冲他投来惊讶视线。钱豪是完全不在意这种目光,他只算计着到底能如何赚到钱。

    又一盘开始了,钱豪这次摸到的是迄今为止最好的牌。他不禁在内心龇牙狠笑了起来。他不露声色地先打些小牌,让对面三人产生了个他牌很小的错觉。

    然后,钱豪便狠心加起了赌注。手抓着一大把钱币,他就这么直接将钱币甩至了桌面中间。经他人的数念,钱豪这次足抓了有3银币外加26铜币。其余三人也必须跟上这些赌注,否则就算是弃权。

    一人看看苗头不对,果断就放弃。而另外两人则走火入魔地跟了过来,钱豪满意这两条鱼上钩了,遂一股脑地直接就打掉了纸牌。

    那两人见钱豪又赢下一局,瞬间就奔溃地往桌面上趴去。

    “这是不是真实的啊!怎么又是你赢了。”

    钱豪是沾沾自喜地向自己这边拦动着钱币。“我运气好嘛!”

    “但运气再好,也不可能把把都那样吧!”

    也不是没局都那样的,是你们的牌技太差了钱豪内心嘲笑着对方。

    他拦来钱币后,用着眼睛随意一扫,就差不多得出了这局的所得钱币。起码有6个银币以上。他脸上那绽放的笑容是愈加的灿烂。但为了避免那三个人产生厌恶,钱豪又很快板起了脸来。

    “哎呀,不打了,不打了。”

    这时,参与打牌的其中一人迅速摆起手来,他的身子也跟着站起。

    “阿李,不打了吗?”另外一人随口问了句。

    “不打了,再这样下去,我恐怕要输得底裤都没了。”被称呼为‘阿李’的人丧气般地摇起头,他又对着钱豪竖起了拇指,“你的名字叫钱豪是吧?好的,你厉害的。我今天输得是心服口服的。”

    “唉!”钱豪迅速地一个摆手,“阿李前辈啊!不要这样讲嘛!能在一起打牌也算是有缘分的,不用去在乎输赢。”

    说完,钱豪还扭头对着鞠晓明努力努嘴。鞠晓明也会其意地开始起哄,他帮着钱豪不断说起了‘打牌不看钱’的言论。

    “你当然这样讲咯,那可是我们在输钱。你却什么都没有付出。”

    “喂!话不能这样说吧!”钱豪将手臂横到了桌面上,就像是竖切开蛋糕的小刀那样,“我也是付出了时间的,好不?”

    “时间算什么?金钱才是最重要的。”阿李丢出了这么句话,就快步离开了这桌。

    阿李没有在酒馆呆停留一会儿,他径直就走了出去。

    于是,牌局便少了一人,该四人围坐的桌子,也像瘸了腿似地空掉了个座位。

    钱豪见状开始招呼起四周的人,还有人愿意加入的呢?但是,多数人都虽摆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但没有一个坐到原来‘阿李’座位的。

    “钱豪,看来只要你一分钟在这个位子上,就没有人敢来打牌了啊!”一个头发冲起的男人嘲讽了句。

    刚才也正是这男人输得最多。从进入酒馆他那本事装得鼓鼓的钱袋,如今却已经是干瘪无比的状态。要说以前,这个步骤从来都是反着的。可见他有多讨厌钱豪啊!

    钱豪丝毫不在意对方的讽刺,他还招呼起周边的人加入。“喂!大家都这怎么了啊!赶快坐上个人啊!还犹豫什么呢?”

    钱豪奋力拍起了两手,掌声算是撩拨着每一个看牌局人的心。但是,无论钱豪怎么鼓劲,就是没有人再加入。

    “钱豪,要不你去旁边看一会儿吧!等有人又走了,你再加入进来。”头发冲起的男人提议了句。

    钱豪清楚那是在赶他走。于是,他故作镇定地往椅背上一个懒散而靠,提起手臂还在眼前欢动起来:“唉!怎么能让我去旁边看呢!这几天我哪次不是在前线地与你们打牌啊!怎么没人了,就叫我走呢?”

    “不是叫你走。显然的,你钱豪在这里一刻,就不会有人愿意坐过来打牌了。”另外一个打牌的人,好似非常支持钱豪离去的意见。

    但钱豪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依旧非常厚脸皮的坐于原处。他还特意挑衅地侧过了身体,一条胳膊都搭到了后边的椅背上。

    钱豪已经铁了心不想离开了,哪个头发冲起的男人见状,也就把手中的铜币往桌面上一扔,起身头也不回地直接离去。

    铜币掉落在桌面上,引起了阵阵的金属撞击回想声。钱豪见状也就毫不客气地拾到了自己的衣服内。他呵呵地笑着,当再度坐下后,那副笑容是越来越扭曲了。

    他还招呼着大家有胆快过来坐啊!但几乎都未曾有人敢坐下来。

    这群家伙也太怂了吧!钱豪不禁抽了下嘴角。既然桌边的人不再敢加入,钱豪也就将目光放到了酒馆的其他桌上去。

    他的目光是寻来寻去的,但多数人都似乎对纸牌不敢兴趣。钱豪不曾放弃,他在看到酒馆内门时,突然停止了移目。

    有两个人正站在门内,由于门的上半部分有块帆布遮挡,所以钱豪并不能看到那两人的脸。还在其中一人很快就撩开了帆布,钱豪这才得以辨识出那都是酒馆的员工。

    他们在干吗?

    钱豪朝那里继续定晴望着。他发现站着的其中一人正是酒馆的老板。

    酒馆老板一直被大家称呼为‘宽叔’,但他的具体名字,钱佳却不得而知。不过,钱佳从多年的处事经验来判断,那个‘宽叔’可不是什么好人。

    哇!这个老东西又在使什么坏心眼呢?钱豪的两眼逐渐在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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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吗?就是那小子?”

    ‘宽叔’眼看着自己的侄子吴豪,手指的方向却是角落长桌处的一个男孩身上。

    “可是,叔啊!你就这么确定他是有钱的那种吗?”吴豪好像非常疑惑,他直盯着那个男孩好久,都没有发现男孩身上有钱的特征。

    ‘宽叔’不禁咋起了舌:“你‘宽叔’我什么时候看走过眼了。告诉你,那小子身上的钱恐怕你一辈子都没见到过。”

    “真的?”吴豪的眼睛内瞬间闪出了夺人光芒。

    “放心,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宽叔’沾沾自喜着,那张脸已经被褶子给彻底遍布了。

    ‘宽叔’本名吴宽,是这家‘汇丰酒馆’的老板。当然,他在外总会骗人自称为‘陈志杰’。他虽说是开酒馆的,但其实背地里做着不为人知的勾当。

    就在刚才,他带着不怀好意地笑容走进了酒馆的内门里。内门是酒馆员工的工作区域,里面也算是半个酒窖了。

    侄子吴豪那时就在酒窖里睡着觉。吴宽见了后赶快是起脚踢去,吴豪便像是被惊醒一般,直接就从桌子上掉了下来。

    “喂!死崽子,不要睡了。有只肥羊来了!”吴宽瞪着两眼。

    吴豪见自己叔叔回来,还说着如此令人兴奋的话,顿时是睡意全无了。“肥羊?哪里呢?”

    “外边。”吴宽对着门外不断摆着头。

    “到底怎么了?”

    “不是和你说了吗?肥羊来了。你小子要是想要发财,就听我指令出去办事。”吴宽加快了摆头速度。

    于是,吴豪便跟随叔叔一起来到了门口。

    “叔叔,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吴豪停顿了下,还是将言语的后半部分讲出,“这个肥羊的呢?”

    “先前我在街上办事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到处显财的小子。你放心,他是个毫无社会经验的小屁孩,我也已经相当大程度地博取了他的信任。只要我们再接再厉,估计我们下半辈子就不愁吃穿了。”

    “是吗?叔叔?”

    “你叔叔我几时骗过你了。”

    “不过啊!我有些好奇,叔叔又是如何得到他信任的呢?”

    吴宽听后是龇牙一笑:“这个嘛……呵呵,你小子以后也给我学着点。”

    吴宽开始见他遇到那个孩子,以及假装善意地提醒他,再到将他指引到‘汇丰酒馆’的事情经过,统统告诉了之子吴豪。

    吴豪听得是一震一震的。忽然的,他就大口‘哇’了一声。“哈!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傻子啊!被你随便忽悠了几句,就认为你是好人了?”吴豪小抬了一侧的眉毛,弄出副不可思议地样子来。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傻子。”

    “那么,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呢?”

    吴宽听后眼珠提向了左上角方向,他正在会心地笑着。该怎么办在回酒馆的途中他其实都已经想好了。现在,也就不过是核对阶段。

    “侄啊!”吴宽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我来告诉你之后的对策。”

    吴宽的想法是这样的。侄子吴豪先去叫一伙人来,他们负责待会的抢劫。而吴宽本人则在之后会递给那个名叫赵羽的杯苹果汁,从而稳住那傻子。

    细心与之攀谈过后,吴宽便会带赵羽去杂货店。帮他挑好了东西,重头戏就会来临了。

    吴豪会带人先去堵在路口恐吓。杂货店是位处于个偏僻的角落,这也是当初吴宽……不,应该是当时还称之为‘陈志杰’的时候精心挑选的。

    被恐吓还不是吴宽的最终目标,他会尽量再度对赵羽施以善意,比如替人挡剑之类的极端举动,从而让赵羽彻底信任他。他会先欺骗赵羽逃掉。这样的话,就可以顺藤摸瓜地找到赵羽的住处。赵羽是外镇人,所以吴宽猜测赵羽一定是住在秋田镇的某处旅店内。

    还有,吴宽虽然对赵羽还不熟悉,但凭着猜测,他几乎能断定赵羽家中一定是财产丰厚。即便不是,那赵羽也一定有个非常有钱的同伴。只要能完完全全地赢取赵羽和其家人后者同伴的信任,那吴宽就认为事情已经完成了大半。

    到时,他就会劝解赵羽一家赶快逃离秋田镇。这是最关键的,因为一旦赵羽家选择报官,那事情就定不会成功。

    吴宽会欺骗赵羽,就说抢劫的一伙人和官府有着勾当,报官就是羊入虎口。凭着完全被赵羽信任,这种忽悠根本就不难。只要赵羽一家按着吴宽的路线逃出镇外,那事情就几乎可以说是成功了。

    吴宽会安排侄子吴豪,以及叫来的那一大帮人潜伏在某处。只要赵羽一家经过,就直接对他们痛下杀手。

    在茫茫的树林中,杀一伙人根本就不会被外人所知。所以,吴宽便可以放心地去抢劫了。

    “啊!叔叔!你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强盗啊!连这么阴险的主意都能想到,怪不得人家都说你是个坏到根的烂胚子。”

    吴宽听了侄子的‘数落’,眼珠子是紧然地朝其一瞥。“喂!你这小崽子胡说什么呢?”他猛然提起了一手臂,恨不得现在就拍下侄子的头颅。

    侄子见着自己说漏嘴了,也是尴尬地捂住了嘴巴。

    “好了,事情就是如此。你给我赶快你叫人去。事成之后,有的人我们一家能享受的呢?”

    吴豪转瞬间就是一个极为享受的表情,他乐呵呵地还开启起了玩笑。“对啊!到时给婶买个金器手镯。”

    “你小子的。事情还没有成呢!就想着这个。”吴宽对着侄子的头颅就是记狠拍。

    吴豪缩着脖子,龇牙的笑容是愈加的明显。

    “对了。我再提醒你这小子下,待会找人的时候可不要随便找,也不要找得太多。因为我们可是要灭人家口的。我不希望弄得许多人都知道。”吴宽提醒着。

    “知道了,叔。就找彪哥那群人吧!”

    彪哥是秋田镇著名的地痞,传言以前当过山贼。所以在杀人劫财方面,有着高人一等的经验。

    “恩,可以。那个家伙办事牢靠,嘴巴也是非常牢的。可以信任。”

    “恩,我马上去叫。”

    “不过,你要提醒下他。我们毕竟要背上个几条人命的,你要他找些熟练的兄弟,不要那种半生不熟的家伙。还有,人不要太多,简单的十几人就可以了。”吴宽的手指在吴豪附近晃动起来。

    “知道。”

    吴豪来了个立正姿势,他好似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办事了。

第72章 来者不善的人

    喔唷呵!在聊什么呢?还那样的开心?

    钱豪望着那两个正在门**互言语的人,心里顿时是疑惑万分。从他们嬉笑的样子来看,就不像是在聊什么好东西。

    只要在秋田镇呆过些时日的,都知道这个‘汇丰酒馆’的诡异一面。听说这间酒馆是一对叔侄俩开的,他们也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顺着那两个贼兮兮的人目光寻去,钱豪发现终点正是独自坐于长桌那边的男孩。

    嗯?钱豪好像回忆了起了什么。记得男孩好像在之前,紧盯了自己好久。这男孩又是谁呢?钱豪开始不由地仔细望起了男孩来。

    男孩样子似乎刚成年,侧脸看上去还较为稚嫩。

    然后……

    钱豪惊讶的发现,他几乎很难去形容男孩什么,因为男孩好像都没什么特点。如果把男孩丢到个人群中,钱豪甚至都无法发现其身影。

    也就是这样一个人,钱豪是搞不懂酒馆老板为何要如此注视他的。

    钱豪歪了外头,继续观测起男孩来。不久,他又是阵轻微摇头。他真得无法去诉说出有关男孩的一点特征,好像这人就像是空气那般。

    也未免太不起眼了!钱豪行将就要放弃。可是,就在他的视线往边上周游而去时,他两眼也就突然的定格了。他又猛然间望向了那男孩。紧紧注视了男孩好久,钱豪才顺势地往男孩边上的法杖望去。

    这……

    钱豪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赶快伸手是揉了又揉,直到所见到的画面达到了最清晰。

    “喂!你怎么了啊?”同伴鞠晓明见到钱豪的异常,就不禁推了下其肩膀问道。

    桌边的其余人也是纷纷回头望向了那个男孩。

    吴宽叔侄俩似乎见到插来的异样视线,也都望向了钱豪那边。

    完了,是露馅了吗?吴宽的内心有些不安。他赶快叫吴豪快出去办事。吴豪这才急迫地走了出去。

    良久,吴宽自己也消失在了门的另一边。

    钱豪移动着目光,见着那名酒馆伙计走了出去。

    他这是要去哪里呢?钱豪的眉头都开始皱紧。

    “喂!阿豪啊!你到底怎么了?”

    鞠晓明的推搡令钱豪回过了神。他赶快将身体往倾附到桌面边缘,装傻地玩起了纸牌。

    “没什么,没什么!”

    “没什么吗?”鞠晓明似乎是并不相信,“你刚才是怎么了啊?”

    “估计是看见鬼了吧!又是眯眼又是用手揉的。”同桌的人开起了玩笑。

    钱豪是拿手大幅度地一扫:“唉!哪能看到鬼啊!我看到人就不错了。好了嘛!到底有没有没有人过来玩啊?”

    见自己的叫嚷还未让人坐下,钱豪便侧过脸对着众人弹起了舌头。那发出的怪声算是将这边所有人都挑衅了个遍。

    不过在嬉笑之余,钱豪还是时不时地斜眼偷瞄那个男孩。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在偷瞄那男孩的法杖。

    开始的时候,钱豪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在激烈揉眼过后,他才确定了法杖正是那男孩所持有的。

    但这就怪了!那把法杖整体就透着股贵重的气息,仿佛也是个力量的象征。钱豪从中感受到的是至上的实力。可是,当前法杖却偏偏配在那个平庸男孩的手里,显得是如此的不合拍。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法杖是那孩子偷的吗?再联想到之前那个酒馆老板‘宽叔’的神秘兮兮,钱豪判定那男孩的身上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恩!钱豪下定决心,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搞清楚。

    搞不好,可能会是笔是笔大买卖!钱豪内心正在考估那法杖的价值。估计几百金币还是有的。游惯了全国各处的他,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非常有评货标准的。

    要想办法接近那个男孩啊!钱豪玩弄着手中的纸牌。不过关键在如何接近呢?他又望向了男孩所坐的地方。

    虽然也就几分钟的注意,但钱豪判定男孩的性格应该挺内向软弱的,否则也不会乖乖独自坐在那里如此久的时间。

    既然是内向软弱的人,就要施以善意。只要能让对方认为你是个好人,那就能彻底博取对方信任了钱豪旋即开始动起了搭讪脑筋。

    可就在此时,酒馆的大门口有了动静。几个面容凶恶的大汉走了进来,他们起先还算本份,不过是在酒馆内肆意走动几下。他们好像在找人,至于找谁?酒馆内的人都茫然万分。

    然后,一个好像是这伙人老大的光头出现了,他气势汹汹地出现在门口,嘴巴内像含着颗糖般地不断咀嚼着。仔细看下这人的面容,发现他左眼处有记刀疤,以至于眼睛是一大一小的。

    光头的出现让多数人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他们中有些人开始吆喝起‘看屁啊!再看抽死你们’之类的话,有的则狠踹着桌椅,以显示自身的强硬。

    这伙人的进入使得酒馆内气氛顿时紧张了不少,多数人都不敢啃声。因为这伙人个个都带有着纹身,腰间别着的宝剑也异常显眼。

    这伙人在对着内部周望了下后,目光都在钱豪所在方向定格住。酒馆内的其他人也顺着那群人的视线,统统望向了钱豪。

    钱豪清楚这群来者不善的人,针对的就是自己。于是,他便舔了下嘴唇,嬉笑地将坐姿给彻底放开。他往椅背上靠去,二郎腿随意地就这么翘了起来。他看似不在意极力,和周边那些紧张万分的人形成鲜明反比。

    那凶恶的光头瞪了钱豪几眼,在用手抚摸了下腰间的宝剑剑鞘后,就朝着钱豪这边大踏步地走来。光头的走路姿势极为嚣张,嘴巴已然在不时含吮着。

    “喂!钱豪!”鞠晓明意识到了危险,他悄悄凑近了钱豪,并反手拍了下钱豪胳膊。

    没想到,钱豪却丝毫不为所动。已接近于半躺在椅背上的他,还不耐烦地反挥着手意没事。他嘴角微微地拉起,勾勒出副泰然自若的景象。

    光头大摇大摆地走着,他的脚步声如梦魔般回荡在酒馆中。他有时还要提下腰间的宝剑,已示它是如此的饥渴,随时想要品尝些鲜血那样。

    坐在长桌边的赵羽是担心万分,他扭着头定晴望着眼下场景,不知该如何是好。突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已让他不知所措,如今又遇到了那样的事情。赵羽直望着那位高个方脸男,是非常担心着其安危。

    但是,当前赵羽却不敢贸然行动,他甚至都不敢张扬地逃跑。他只得僵坐在原位,心脏是‘砰砰’地快速跳动着。

    要是沈梦婷在就好了赵羽抿紧了嘴唇。

    虽然那个高个方脸男是淡定十足,但显然那个光头更有气势,再加上人多势众。估计方脸男会被弄死!赵羽后怕地想着,他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法杖。

    光头走到了钱豪的那桌前,就直接坐到到了某张位子上。两人也就正好相对而坐。之前坐着的那个人则害怕地逃开了,他似乎在刻意与光头和钱豪保持着距离。

    钱豪还是没有任何表示,他双手抱起两臂,脖子也朝一侧歪去。当然,一个极为不屑的笑容倒是被按在了他的脸上。

    “钱豪啊!”光头开口了,“那么有闲工夫到酒馆来喝酒啊!”光头说完后,眼珠随即在桌面上一顿瞄视,“哦哟!还在玩纸牌呢!”

    “是啊!华哥要不要也来玩一局啊!”钱豪抖动着脚,手还在桌面上一个横扫。

    光头瞬间是沉下了脸,他的眼皮也在压下,已经到了愤然瞪视的状态了。“你还是真有这心啊!钱豪,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今天来这边找你,为的是什么吗?”

    “那还要请华哥来明示下,否则像我们这些后辈,又怎么能清楚华哥现在正在想些什么?”钱豪笑逐颜开地往后扬了扬脖。

    光头闻言扭头朝手下做了记手势。一个头发根根竖起的男人就跑到了酒馆外。然后,女人的惨哭声也就随之而来的响起。

    一众手下架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一同从酒馆外走进。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钱豪这边。

    女人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像忍受了不少的拳脚。她看上去憔悴极了,两行泪渍也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出。

    钱豪见到此景后将面孔慢慢板了起来。“喂!我说你们这群人还算不算男人啊!对一个女人施暴。”

    正当钱豪的话语落下的刹那,一记响亮的拍桌声响起。光头怒目圆睁地凶恶瞪向钱豪:“哼!钱豪!你还好意思讲!这婊子会变成如今这样,还不是你害的。”

    说罢,光头站起了身,他亲自揪住了女人的头发,将其往桌面上压去。

    女人哭丧着脸开始苦苦哀求:“啊……华哥……不要啊……求你了……”

    “你还好意思来求我。呸!你这婊子在背叛老子的一天,就知道会有这下场!”光头将女人的头狠狠往桌面上撞去。

    钱豪的见状手指微微抽动了下,他的脸已经严肃了许多,坐姿也变成了正襟危坐的样子。“我说华哥啊!大庭广众之下对女人这样动手,可不好吧!传出去的话估计还要折损华哥的声誉呢!”

    “呸!”光头怒指向了钱豪,“你这小子是等不及我来找你算账吗?我告诉你,这个婊子现在的样子,就是你即将要变成的。”

    “哎呀!华哥!你怎么对我生那么大气呢?小辈都有些模糊了啊!”钱豪特意挑衅地挑起了一边眉毛。

    “还要我明讲吗?”光头露出了那参差不齐的黄牙,“钱豪。你明知道这是我的女人。你还去招惹。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他夸张地舔着嘴唇,还不时用舌头在口内扫荡起来

    “啊!什么?”钱豪茫然地眨起了眼,“华哥想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

    “你不要再装傻了。我的手下已经都告诉我了。就在三天前的晚上,你和这个婊子走进了某旅店内。你说说,你们两个干吗去了?”光头激动地吼着,他还揪住女人的头发,将之往上一拉。女人就猛抬起了头,与钱豪四目相对的。

    钱豪避开了女人的目光:“华哥。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怎么?你想装傻糊弄过去吗?我告诉你,你休想。今天要是你不给我个交代。你……”光头忽然拔出了腰间的那把剑。

    当阵金属的摩擦声响起后,女人就吓得‘哇哇’叫嚷起来。

    光头举起宝剑就是对面前的桌面劈去,一个炸裂声响随之而来,圆桌也就被砍成了两半。

    “就会像这个桌子一样,被撕成个两半。”

    但是,钱豪倒还是镇定万分的,他依旧是歪脖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因为宝剑的放肆而变慌张一点。

    光头砍完圆桌,又将宝剑抵住了女人的脖子。女人瞬间是两腿一软,就要跌至地面上。可由于头发被光头给猛然揪着,她也就‘啊’地一声又随之站直了。

    钱豪为此是心情坏透。这个凶神恶煞来找他的光头,名字叫周克华。

    周克华是秋田镇著名恶霸,平日里的坏勾当也做了不少。镇明对其大多数是避而不及,但钱豪却一点都不怕这人。在某次大街上闲逛后,钱豪还勾搭上了那个围在周克华边上转的女人。两人‘一见钟情’地就去旅店**了。

    钱豪本以为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没想到三天后,也就是今天会这样的东窗事发。周克华居然还找了过来。钱豪微微摇着脑袋,唾骂着到底是谁嘴巴如此大,给这个蠢蛋光头通风报信的啊!

    “噢哟!我说华哥啊!你生那么大的气干吗?不就一个女人嘛!至于这样到酒馆里来找事吗?”钱豪挠了挠下巴。

    “你给我少来。我丑话已经说在前头了,你不给我个交代,你今天是死定了!”

    “嗯?死定了?为什么啊?华哥为什么要我死定了呢?”

    “你还装傻。”周克华挥舞了下宝剑,剑风随之飘荡而起,“你搞了我的女人。你还问我为什么要你死定了!”

    “啊!”钱豪猛然点起头来,他还弄出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华哥是要说这个啊!恩,对的。我是和这个女人去过旅店,还和她睡在一起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为什么不能睡一个女人啊!”

    “但那是我的女人。”周克华咬住了牙关,他那揪住女人头发的力道更重了。

    “什么?你华哥的女人?哎呀不好意思。”钱豪对着光头托起了一手,“但是,请问有什么证据吗?有证据表明这女人是你的吗?我好像记得华哥是单身啊!并没有结婚。”

    “不结婚我也一样占有着她。同样的,你这个泼皮也一样不能去碰她一点。”

    “啊!华哥,你也太霸道了吧!平时就看到你身边都围着那么多女人,到底哪个是你的相好呢?你又不明讲!这样的话,你让别人怎么去猜啊!”

    “你不需要去猜,我告诉你。这些都是老子的相好。”周克华揪起了女人的头,“只要老子愿意,老子让半个城镇的女人来当老子的相好,老子都可以这样去做。所以,懂了吗?你这小子睡了我的女人,你就准备买个棺材吧!”

    钱豪闻言快速摆起了两手:“别!华哥请不要这样讲。话也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只是一个女人嘛!至于要向小弟我这样大打出手吗?”

    “对,你说对了。我就是要对你大打出手。你给老子准备好,我马上会让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场!”

    “哇!这句话放得还真是狠啊!我钱豪可是怕怕的。”钱豪说着就是一阵抖动身体。不过,傻子都能看出那是装的,“但是,我就要说句了。华哥女人那样的多,还不是从别人手上抢来的。要我说,华哥睡别的女人那才叫多呢!所以啊!”钱豪摊开了两手,“我钱豪也要说句了,就算睡了你的女人,那又怎么样呢?”

    “你……你……”周克华有种不是如何是好的态势。

    钱豪见状是更为嚣张,他又再度如最早般一样,油滑地翘起了二郎腿。期间,他还加了不少的小动作,比如摸后脑勺,舌头外露地舔出等。

    酒馆内的多数人间道钱豪如此放荡的样子,都不禁偷偷笑了出来。

    周克华的某个手下马上对着众人训斥起来:“妈的,不许笑,听到没有。”

    可是,这个手下的怒斥,显然在轻松惬意的氛围下是微不足道的。大家还是在嬉笑着,有个别的还对周克华指点起来,仿佛在嘲笑这个光头的女人被别人给睡了。

    “都给我停住。”

    周克华的一记怒吼,又把旅馆内气氛给拨了回来。围观的群众也都老实了,不再敢露头。

    “钱豪,我看你是活腻了吧!敢和我们的华哥放肆。”一个头发冲天的手下,恶言恶语地朝钱豪这边走近几步。

    但钱豪却还是不为所动,他嫌弃似地对那手下挥了挥手,可双目倒是盯着老大周克华的,“喂!我说华哥啊!你就不能管管你的狗吗?”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条狗啊!”

    “你……”

    “小莫,停下!”

    头发冲天的手下刚要动手,就被周克华给叫住。钱豪见此就是个花儿般绽开的笑容,他还特意对着那手下做了个怪腔。

    “钱豪!看来你一点都不怕我嘛!”周克华将女人往后一拽,女人便倒在了身后的某个手下身上。

    女人似乎想要挣扎离去,但那手下却冰冷地将其锁住,使女人完全动弹不得。

    周克华握住宝剑,往钱豪所在地一个凑去。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小子还能嘴硬到何时?”

第73章 打斗

    当周克华已经不再是副歇斯底里的怒骂样,钱豪就知道这个恶霸要动真格的了。

    钱豪也不再嬉笑,他拍了拍大腿,旋即将身体慢慢地绷紧起来。他不断动起眼珠,观测着周围针对他的人。

    粗略估计下,都有二十人以上。钱豪的嘴巴向了一侧,想用脚尖轻轻接触了下放于桌角边的长弓。但是,由于刚才圆桌被周克华给砍成了两半,所以长弓也倒向了远处。

    我晕啊钱豪不禁有些咂舌连连。

    周克华回头环视了下他的众多手下,再而快速地冲着钱豪这边摆了摆头。那些手下马上会其意地都拔出了宝剑。包括那个刚才最为活跃的头发冲天男士。

    瞬间,金属的滑动摩擦声回荡于酒馆中。

    “钱豪,还是好好地享受下空气吧!因为这就是你最后呼吸到的。”周克华龇牙地讲着。

    然后,那些手下就瞬间提剑朝钱豪冲来。首先,一个没有门牙的手下就提剑朝钱豪砍来。

    钱豪见状马上站起了身,他的手还直接抓起了身后的椅子。将椅子挡在了面前,可那不过是给对方宝剑增加砍下的‘亡魂’而已。

    小小的椅子完全不是锋利宝剑的对手,都未出现稍微挡一下的趋势,椅子就被劈成了两半。所幸钱豪闪避得快,否则自己也要变成椅子的翻版了。

    钱豪刚躲避到一旁,另一个人也就提剑猛冲着,使出了个横砍。

    钱豪急中生智,瞪眼往后缩了下肚子。宝剑不偏不倚地在他的肚子前的衣服上,并留下道口子。

    见到自己的衣服被砍破了,他猛然间是有股怒气从心口窜出。

    “妈的,你把老子衣服给砍坏了!”钱豪不受控地摸了下牙齿,“那可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

    钱豪凶狠地瞪向了那个没门牙的手下。可就在此时,身后感受到了有风。那显然是有人快速接近所造成。没有丝毫的回头,钱豪直接就是提脚往身后踹去。他踢到了个手下,导致这手下是飞出了好几米远的地方。

    周克华看到自己的手下是败绩连连,他恼羞成怒地就准备亲自上阵。只见他双手握持住宝剑,向钱豪这边猛砍而来。

    钱豪将这个景象收入了眼底,但他却一点都没有惊慌。他咬了下嘴唇,在酒馆内大呵了句;“好了,我不陪你们玩了。”

    钱豪对着他那摔远的长弓,就是一个翻滚。他灵巧地躲避掉了众多攻击者,忽然就来到了那把长弓旁边。

    身为弓射手的钱豪,武器自然就是长弓和弓箭。

    左手拿起了长弓,右手又拎起了掉在一旁的弓箭袋。弓箭袋内有着几十枝弓箭,好似在清点着即将要夺取的性命。钱豪嘴边是不自觉地露出了记酩酊微笑,他看着那些正朝他冲来的提剑笨蛋。

    钱豪并没有第一时间射出弓箭,而是将箭袋往一侧肩膀上一背。他顶着众人的冲来,猛得向上跳起。他这一跳,大概都要触碰到酒馆的屋顶了。

    不管是周克华还是他的手下,亦或者说酒馆内围观的群众,全都个个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哇!跳得好高啊仿佛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

    钱豪并不是垂直向上跳起的,他的跳动轨迹直指着敌人后方。等到周克华他们反映过来,钱豪已经跳到了他们的背后。

    钱豪在一处圆桌上安然落地,这桌的其余几人也都四散地逃开。

    可能是见到有动真格的了,许多围观群众都开始往外逃去。当然,有几个胆大的却停留在原地,包括坐在远方长桌处的赵羽。他见到那个叫钱豪的人如此厉害,不禁都想为其鼓掌了。

    不过,因为对方人多势众,赵羽根本不敢露头。所他也只能将佩服藏在心底中。

    钱豪落到圆桌上后,很快单膝跪到了桌面上。他先是扭了扭左臂,再而从背后的箭袋中取出了根弓箭。面部始终保持起笑容,钱豪将一支箭搭到了长弓的弓弦上。

    可以开始了钱豪的两眼正在眯起。他已经和那些敌人隔开了段距离,也就十分清楚当前他是占尽了优势。

    周克华等人起初都没有反应过来。有一会儿时间的呆滞,他们才回过头发现钱豪已跳到了他们身后。他们在对了下眼睛后,也就后知后觉地再度提剑朝钱豪砍来。

    钱豪‘呵呵’地笑了笑。他左手不慌不忙地使力抵住了长弓,右手那夹着弓箭的手也一并将弓弦拉开。

    一个奋力拉开弓箭的人物形象,就这样在酒馆中显而出。

    将箭头对准了刚才那个头发冲天的手下,钱豪的喉口内喷出了阵笑意。

    霎时间,一根弓箭从中射出。它的身影在半空中也就停留了那么一小会,就突然消失了。等到弓箭的身影再度显出时,它已经被插到那个头发冲天男人的左臂上了。

    “啊!”随着一声尖叫,那男人手上的宝剑也跟着掉落到地上。他痛苦地用右手捂住左臂,单膝跪到了地面上。

    其余人见状都纷纷停下了脚步,因为钱豪已将第二支弓箭搭到了弓弦上。

    钱豪并没有特意瞄准着一个人,而是随意地晃动起长弓。他就是在告诉着众人:我每个人都可以射到。

    “怎么样?还有谁想过来吃下我的弓箭呢?”钱豪是笑意满满的。

    多数人是不再敢轻举妄动,他们不单停住了身体,还在慢慢向后挪动着。

    “干吗?都一个个怕成这样!”周克华在后边努骂起来,他还不断推搡起手下来,“都给我上,听到了没有!”

    但是,手下们还是不敢前冲。

    “你们……”周克华脸上写满了愤怒两字。

    “老大,你没看到吗?他在远处会射来弓箭的啊!他是个弓射手!”一个手下懦懦地说道。

    “那又怎么样?”周克华朝那个手下怒吼起来,口水也都喷到其脸上,“我们有几十个人,要是都一起上了,他这个弓射手的弓箭射得过来吗?”

    其他手下被老大教唆了顿后,似乎确实是有种恍然的神色在其中。不过,他们依旧没有敢前去攻击。

    “恩,对。我是不可能第一时间射死所有人。”钱豪在此刻笑眯眯地动起了嘴巴,“要是你们一拥而上地过来,我保准会被你们砍死。但是……”他突然是龇牙地错了错两颚,“你们又有谁敢保证待会不被我射到呢?”

    几个手下听了钱豪的话,相互地开始对起了视线。

    “我就算杀不死你们所有人,但挑出几个重点弄死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你们真得要听那光头的话,过来冒着死亡的风险来攻击我吗?”

    手下们纷纷又是个恍然神态显出,但这次绝对不是因为周克华的话所引起的。

    “你们不要听他胡扯。他就算弓箭拉得再快,也最多射死个一、两人。但我们这里有几十人。”周克华对着手下又是顿催促。

    钱豪也是争锋相对地拆招:“你们不妨这样想下。倘若你们真听了你们老大的话,并过来攻击我。对,你们确实可以凭着人数来杀死我。但是在这之前呢?总会有人被我射死,你们中有人甘愿冒着被我射死的危险吗?到时死亡的是你,领功的倒是别人。你们觉得这样划算吗?”

    钱豪的一席话好像断送了所有人的攻击**,他们任由着周克华的推搡,都完全不为所动的。

    “可恶!”周克华的面容已近开始扭曲,他挥砍起宝剑就将之抵在了某个手下的脖子旁,“听到了没有,都给我进攻。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哎呀!瞧吧!你们老大恼羞成怒了,他巴不得你们去送死呢!”钱豪就像是在火上浇油。

    “钱豪!”周克华对其怒龇着牙,“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好了,我该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现在……谁还要来送死的?”钱豪不再是个单膝跪地的动作,他迅速站起了身体,表情也已是充满了严肃感。

    确实,周克华的手下都不敢动了。即便是那位被抵住脖子的人,也没有继续提剑进攻。这人歪扭着身躯,脖子在极力避开抵来的宝剑。虽然他已经是双腿无力,也快要瘫倒在地面上了。但周克华却依然没有放下宝剑来。

    “周克华,你不要再挣扎了,你根本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钱豪皱了皱眉头,他那拉扯弓弦的右手向更后方移去。这样,弓弦也就被他拉得更紧。

    “钱豪……你这个死泼皮。”

    “你再骂也没用。你现在已经控制不了场面了。”钱豪高扬起了头。他以俯视的样式对着周遭一顿环望,“你们这些愣头青都还没想清楚吗?是要吃下我的弓箭吗?”

    手下们都在深思和呆愣中徘徊着,钱豪看出了他们的想法,瞬间就放出了一箭。

    一支弓箭倏地射到了某个手下的脚边,导致这人‘哇’地一声往后倒去。其余人见了终于是忍受不了了,他们全都拔腿往酒馆外跑去。

    “喂!你们……你们是怎么回事?给我回来……”周克华拼命大叫着。

    但他的招呼显然已经不起任何作用,手下几乎都逃了个干净,包括刚才那个被修理的女人。

    周克华‘呀’了声,怒气腾腾地砍掉了旁边的一个圆桌。他正是准备下一步的行动,却在扭头时看见了有一支寒意十足的箭头正对着他。

    周克华是倒吸了口凉气,他跃过箭头看到了之后的钱豪。

    “钱豪……你……你……”周克华顿时是慌了神。

    “华哥啊!刚才你这样想对我痛下杀手,你又叫小弟我情何以堪呢?”钱豪跳下了圆桌。当两脚接触到地面,他便慢慢地提动起来,并朝着周克华那边走去。

    这时,酒馆内居然隐约地响起了‘杀死他’、‘杀死他’的声音,那都是周边的围观群众发出的。本来还只是模糊的,但随着加入的人变多,那声音就变得清晰且整齐。

    不一会儿的功夫,群众都伸高一臂,喊起了‘杀死他’的言论。

    倾听着众人的呼喊,钱豪的脸上是划过了丝笑意:“华哥,你也听到了吧!原来有那么多人要你死啊!”

    周克华失措地望起了周边。他屏了口气,就用宝剑向群众指去:“喂!都他妈给我住嘴,不许再讲了。”

    但他的恐吓显然是没用的,群众对他那凶恶面容已产生了免疫。

    “华哥啊!你就不要再挣扎了,你也不要再枉顾民意了。我看你还是乖乖跪下来,然后吃我一箭吧!”

    钱豪走着走着,已经到了周克华的跟前。似乎一点都不怕周克华手中的宝剑,钱豪直接就将弓箭箭头顶到了周克华的鼻尖上。

    周克华好像是彻底崩溃了,他松开了握住宝剑的手。那把宝剑也就‘叮铛……叮铛……’的几声落到了地面上。

    “钱豪……”不出几秒钟,这位刚才还气势凌人的老大,如今却‘扑通’地跪到了地面上,“你不要杀我,求你了。”

    周克华的脸哭丧了起来,他苦苦哀求起钱豪,恳求钱豪不要松开那只定于弓弦上的右手。

    周边围观的人见到周克华如此的丑态,都不禁摇头对其指点起来。

    赵羽看得也是心里一顿作呕,他不明白这人为何会这般胆小,简直和之前表现出的判若两人。

    “华哥啊!你不要这样子,行吗?”钱豪的脸上写满了‘无语’两字,“要是你和我硬到底,我或许还会敬你个几分。但如今你却这副鬼样,你觉得我还能看得起你吗?”

    “看不看得起我不要紧,只要你放过我就可以了。”周克华两手交握地求起了饶。

    这令钱豪是嘻笑连连的,他非常享受这位老大哥的祈求模样。但是,就在钱豪他沉浸在其中时,耳后感到有窜动的乱风。这是他人靠近的信号,钱豪的汗毛也就竖立了起来。

    “小心后边,危险!”

    正巧又有一个提醒的声音窜来,但钱豪却是毫无慌意。他甚至还勾起了一个嘴角。刹那间就是个转身,钱豪看见了个人正提剑朝他挥砍过来。这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被射伤右手头发冲天男。

    眼看宝剑就要砍中自己,钱豪却没有躲开。只见他是奋力地一甩手,直接就把手中的长弓挡在面前。

    宝剑击打到了长弓上,居然就被这么挡了下来。

    “啊……”头发冲天男的脸上满是惊讶。

    围观的人也是诧异连连。特别是赵羽,刚才也正是他在见到有人要偷袭钱豪时,慌张地大叫‘小心’和危险’的言语以示提醒。想不到钱豪不但不躲开,还仅用把长弓就躲下了敌人的宝剑砍动。

    太……太厉害了,赵羽的心中都在赞扬着其人。

    “呵呵,就凭你也想砍死我吗?”钱豪边用长弓顶着对方宝剑,边露齿地笑道。

    头发冲天男已经完全是没招了,他两腿在微颤着,连宝剑都已快拿不稳。

    但是,周克华却好像不想放弃,他抓住钱豪背过身的机会,奋力抓起宝剑就要向其砍去。可也就在捡起宝剑的一瞬间,钱豪就提腿来了个螺旋踢。

    周克华被踢到了右下肋骨,他被踢飞到了远处。

    “啊……”

    收拾完了周克华,钱豪重新将脸扭向了那位头发冲天男人。还未等钱豪出招,不过是来了个凶狠瞪视,那位头发冲天男就精神崩溃了。他扔下宝剑便往酒馆外逃窜而去。

    周克华的手下可以说全都已经轻松除尽了,钱豪为此却接连摇起了头。他为曾经和这样一群饭桶为敌而刚到耻辱。他望了眼已经倒在地上的周克华,就向其那边走去。

    周克华看样子是痛苦极了,他捂着刚才被踢中的右肋骨处,凄惨地哀嚎着。见到钱豪正在走来,他又惧怕地用胳膊往后挪动着。

    钱豪注视着周克华,嘴巴内还发出着舌头弹牙齿的声音。“哎呀!我说华哥啊!你怎么就不涨个记性呢!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为什么就是要和我硬扛呢?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我是真得就搞不懂了。”

    当钱豪走到了周克华的跟前,他就慢慢地蹲了下来。

    “别……别……钱豪……不要杀我?”

    “不要杀你?”钱豪就像是在听一个非常有趣的话,他都快要忍不住笑出来了,“你叫我不要杀你,但你刚才却次次对我痛下杀手。你现在好意思和我说这样的话吗?”

    随着讲话的深入,钱豪的面孔又彻底板了起来。

    “不要,求你了。”周克华又孬种似地求饶起来。

    钱豪见此已经不想再下手了,因为对这种人下手简直就是脏了自己的手。他从背后抽出了一只弓箭。但是,他并未将箭对到长弓上,而是直接握起戳到了周克华的鼻尖前。

    “叫我不要杀你也行。但是嘛……”钱豪的嘴巴向着左侧一个勾起,“你还要将我碎尸万段吗?”

    弓箭又抵触到了周克华的脸颊上,在微微一个移动后,他的脸上就多了条浅血痕。

    “不碎尸万段了,不碎尸万段了!”周克华害怕地回复着。

    “那么……你还说我睡了你女人吗?”

    “不说了,不说了。”

    “恩,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讲了,我也就饶你一条狗命吧!”钱豪重新站了起来,他眼带轻地向下瞅视着,“还不快滚?”

    周克华低下头是想要奋力站起。但是,他第一次的爬起以失败告终。在又努力了把后,他才连爬带跑地走出了酒馆。

第74章 假名字

    群众看到恶霸逃跑了,都开始尽情鼓起掌来。顿时,响亮的掌声回荡在了酒馆之中。

    赵羽当前还沉浸在惊讶之中。当然这不是为别的,就是对那位叫钱豪的佩服。

    在独自面对那么多拿着宝剑的敌人时,他居然没有呈现出一丝的慌乱,仅靠着把长弓和几支弓箭就摆平了眼前的威胁。不,应该说都没怎么用武器。在刚才的打斗中,赵羽能直观感受到钱豪并未使出全力,与其说他在和人搏斗,倒不如说他在和那群恶霸在嬉戏。

    那么,这人的真正实力又在哪个档次呢?赵羽不禁握住了法杖。他还一并向自己手中的法杖上,散去了些目光。

    在这个世界上,有魔法师,也有剑士和弓射手。赵羽比对着各个职业在打斗时的不同地方。但是,他的学识实在有些浅薄,遂无法辨识出各职业的不同点。

    “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一个质问的声音传来,赵羽朝那边瞥去了目光,才发现‘陈志杰’叔叔正站在那个遮着帆布的内门口处,他手中还拿着杯橘黄色液体,相信这就是他之前所说的苹果汁。

    你终于来了赵羽是完全松了口气。之前,他就在为久久没有等到这位中年大叔而感到焦急,再加上遇到了几个恶霸来找事的事情。如今,事情都好似解决了。

    群众开始向这位酒馆老板解释起刚才的来龙去脉。‘陈志杰’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什么?周克华那个蠢蛋来闹事?”‘陈志杰’望向了一边的钱豪。

    在得到钱豪的点头确认后,‘陈志杰’便朝钱豪身前走去。

    “钱豪!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周克华有何矛盾。但是既然来我们酒馆了,就应该知道什么叫本份。你不该把那些个麻烦事带到我开的旅馆里来的。”

    钱豪似乎都没有听那位中年大叔的话,他好像在望着周边寻找着什么。

    “喂!钱豪!你在听我讲话吗?”

    等到钱豪的头颅不再转动,他所看的正是赵羽所站方向。似乎是找到目标了,钱豪的脸上再度显出了笑意来。

    赵羽见到有人在注视自己,不禁诧异地缩了缩脖子。嗯?怎么了?他提起了手,用食指对着自己一通茫然地猛指。

    钱豪的微笑地点了点头,他无视着‘陈志杰’的责怪,提步朝赵羽这边走来。

    酒馆内的人也随之将目光来回在钱豪和赵羽之间游走着。似乎,每个人都在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好啊!”钱豪对赵羽打了声招呼,“刚才就是你这位小兄弟提醒我背后有危险吗?”

    都不等赵羽回答,钱豪就直接道起了谢,“真是谢谢你喔!要不是你的提醒,我估计就要被人砍到后背了。”

    “啊!”赵羽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没事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哪里是你应该做的啊?”钱豪走到了赵羽跟前,提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你明知道那些是恶霸的情况下,明知道有可能有得罪他们的危险。但你依然来提醒了我。说句老实话,我为你的胆量而感到佩服。”

    一听到有人佩服自己,赵羽顿时是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以前从没有人对他讲过类似的话。赵羽只觉得心口痒痒的,好像有股别样的酸楚风味在胸口扩散出来。

    “饿!真得不要紧……不要紧。”

    钱豪估计是看到赵羽那慌不择路的样子,好似已经想到了下一步该如何出招了。

    “小兄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赵羽眼珠猛烈地晃了晃:“我叫赵羽。”

    “赵羽啊!”钱豪碎念了遍这个名字。“那么……你又是为什么要踏足这个酒馆呢?看样子你好像是一个人来的?”

    “啊,不是一个人来的。”赵羽指了下远处的‘陈志杰’,“我是被这位大叔招呼来的,他说给我和苹果汁,还说要给我带路。”

    “是吗?”钱豪随即翻起眼珠就是一通猛想。他现在算是大致搞清楚酒馆老板,为何能把这个青年带到此处了。

    很显然的,酒馆老板就是要把这个名叫赵羽的青年停在此地,然后在想办法如何骗这个人。刚才老板和伙计在内门口有说有笑地商量,也一定是针对青年的。他们就是在想合伙忽悠青年的方法。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钱豪就考虑着该去帮助那位青年。毕竟,这可是千载难逢地能博取青年信任的好机会。只是,该从哪里入手去揭穿老板呢?钱豪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钱豪,我和你都说成这样了,你却一点都不去听取。你把我们这个酒馆当成什么了?是你和他人发生矛盾解决的地点吗?”‘陈志杰’还在不依不挠地批评着钱豪。

    赵羽见状是想却劝解几句,但一看到‘陈志杰’脸上那股深深的埋怨感,便自此打消了念头。

    “钱豪,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陈志杰’冲到了钱豪的旁边。

    那一瞬间,赵羽从这位中年叔叔的脸上,看到了刚才那个叫周克华的恶霸影子。

    由于‘陈志杰’身体的贴近,钱豪也感受到了这位老板的气息。他后知后觉地扭过了头,颇为不解地抬起了两眉:“哎呀!怎么了?”

    “我说,你为什么要把麻烦带到我们酒馆里来啊!你和他人有什么矛盾,不会去酒馆外解决吗?”‘陈志杰’不断加以着指责。“还是你认为我们这个小酒馆没有人好欺负啊!我告诉你,钱豪!我们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

    在言毕的同时,‘陈志杰’就对着内门那边吼了句:“来人啊!”

    不出几秒钟的时间,四、五个大汉便从里面冲了出来。他们个个也是手里提着宝剑,神态充满了凶狠样。

    钱豪见此并未出现一点的慌张,他反而还淡定扣起了自己的一手指甲:“怎么回事啊!刚刚打退一伙恶霸,怎么又要面对另外一伙了!”

    ‘陈志杰’背起两手,眼睛犀利般地逐渐眯起:“哼哼!钱豪,你今天要是不来个保证,我估计他们确实会让你尝下什么是真正的恶霸!”

    那声挑衅言论刚落下,提剑的伙计就来到了‘陈志杰’的边上。

    “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钱豪对着群众摊了下两手,“这家店又是个什么店呢?怎么一言不合就提剑要砍人了呢?请问这是家黑店吗?”

    ‘陈志杰’估计是听到‘黑店’两字,猛得高举起了一手臂,示意伙计们不要轻举妄动。

    “钱豪!”酒馆老板‘陈志杰’往前走了一大步,“现在可是你不占理。你说你和人有矛盾,为什么却要在我们酒馆内解决呢?现在你看看,因为你的个人恩怨,导致我这里变得一片狼藉的。”

    ‘陈志杰’对着周围环指着,随着他所指的方向上望去,基本都是些胡乱到底的桌椅,以及被摔得到处的杂物,例如杯子、碗之类的。

    “还不单是我的损失。你瞧瞧,你刚才和别人那么一通的打斗,弄得旅馆内所有的客人都无法休息了。这些客人来我们酒馆干吗?不就是为了好好放松一把吗?可你却把这种放松给彻底糟蹋掉。你让我们酒馆的客人提心吊胆的。所以,于公于私你都要出来解释下。你们说对吗?”

    最后,‘陈志杰’两手全都高举了起来,以此想要煽动起大众的情绪。

    对于他的言乱,也却有不少客人表示赞同。于是,酒馆内的客人都纷纷开始指责起了钱豪,说他将麻烦带到了酒馆内。

    钱豪面对着指责,是加快了扣手指甲的动作。他冲那酒馆老板瞥了下眼珠:‘还真是个老狐狸啊!三言两语就矛头给拉到我身上了,还从而让自身站到了至高的道德点。’

    “你干吗一定要说是我把麻烦带到你的酒馆内呢?”钱豪停止了扣指甲,他转而合上了两手,虽说一手有长弓的阻隔,但他还是交互地揉搓起两手来,“难道不是别人过来找到我的吗?”

    “但你为什么不出去解决,而要把战斗地点放在我们酒馆呢?”一个伙计大声的呵道。他还握紧剑柄,将宝剑往地面上重重一磕。

    一记响亮的撞击声刺入了耳朵,钱豪不禁难受地歪了歪脖子。

    “好的,说了那么多。你们无非就是要让我赔钱,对不对!”钱豪抚摸了下手中的长弓。

    “你知道就好。我们酒馆可是花大价钱从家具商那里买来的桌椅和杯子。你可要按原价给我赔出来。还有,包括哪些客人的精神损失,你也一并要赔出。否则,你钱豪今天就休想离开此地。”‘陈志杰’略带挑衅地双手抱起了臂。

    他的建议很快得到了众多旅客的支持,多数人都希望钱豪可以快点赔钱。

    看着事态正在扩大,赵羽是紧然注视起了钱豪。

    “哦!还直接就来恐吓了。”钱豪却摆头笑了笑。他开始提步走动了起来,“这不就是黑店所做的吗?恐吓客人!”

    “我哪里恐吓了?我只是在和你讲道理,你在我们酒馆惹的事情,就应该来承担该有的责任。”

    “啊哈哈!该有的责任啊!那么我们就把话题给延续下吧!”钱豪胡乱摆动起来额身躯,那阵势就像是在跳深山内的草裙舞,“你说你不是开黑店的,那为什么秋田镇中有那么多关于你们谋财害命的传言呢?”

    “钱豪先生,请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还要这里的每一个客人都在等一个交代呢!”

    “我可没有转移话题,我只是在说一些我的想法。”钱豪对着酒馆的伙计们以及老板绕圈走动着,“外边确实有这种不堪的传言。那么作为酒馆老板,你又该如何解释呢?”

    “一个不找边际的传言,我需要去解释什么?而且,即便去解释,也轮不到和你解释。钱豪,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快点把钱赔出来吧!你不是一直到我们酒馆来玩纸牌,赢钱的吗?那现在吐出来点又何妨呢?”

    “那好,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就在亲自证实下。”钱豪诡异地笑了笑,他径直走到了赵羽面前,“这位小兄弟,能否让我问你几个问题?”

    赵羽起先是有些震惊,但还是点下了头。

    “钱豪,你又要玩出什么花样吗?”

    钱豪没有理会他人的叫嚷,只见他波动了下弓弦:“你是外镇的人吧?”

    赵羽旋即快速点起头来,他纳闷着钱豪为何会知道这条信息的。

    “那么,你之所以进入这家酒馆,是被这里的老板叫过来的吧?”

    赵羽眨了眨眼睛,他之前曾经和钱豪透露过这个事情,所以当被问到此时,赵羽并没有多少惊讶的。“饿!是的。”

    “你是在大街上被老板搭讪,然后被他忽悠着到这个酒馆里来的,对吗?”钱豪拨完了弓弦,又迅速朝左手手背上猛拍了下。

    赵羽听后稍加思考了下,觉得好像也正是如此。所以,他又是阵点头。

    “好的。现在重点来了。”钱豪脸上的笑意是愈加变得有些邪恶起来,他将一根手指放到了嘴唇前,“你之所以会被一个陌生人叫到酒馆来,主要还是因为你信任这个人吧!换句话说,这个人已经博取了你的信任!”

    赵羽‘饿’了一下,他觉得事实也似乎正如钱豪所讲的。赵羽是因为信任那个中年大叔‘陈志杰’,才会跑到这么个陌生的地方来的。

    赵羽不禁朝‘陈志杰’望去,去发现此人的脸上似有些铁青。

    “但是他为何会博取你的信任呢?”钱豪在此刻高昂起了头颅,他抿嘴笑了下,并用手背向赵羽胸口上一拍,“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应该是给了点好处或者说是什么善意的提醒吧!”

    赵羽闻言是猛然间抖擞了下身体,他满怀惊讶地望着钱豪。钱豪说得是大致正确的,中年大叔确实给了赵羽不少的‘善意提醒’。

    见似乎是被自己说中了,再加上赵羽那诧异的举动,钱豪仿佛是更来了劲道。他露齿而笑地扭头望向了酒馆老板。

    “那么,到底是哪种呢?是具体给你了好处了呢?还是假装什么老好人似的,给你几句提醒,从而装出副想要帮助你,然后又纠正你错误的样子?”

    赵羽不知所措地鼓起了嘴巴,“饿……他好像……”赵羽斜眼向酒馆老板望去,“好像确实给了不少建议。”

    比如‘不要过于高调显财’,‘要防备镇上的一些坏人’之类的。赵羽内心回想着与中年大叔的过往。

    此刻,中年大叔的脸上好像在微微颤动,他虽然在极力掩饰内心的惊慌,但效果却极为不佳。这人的呼吸都开始凌乱了,好像快要奄奄一息般。

    “这不就对了吗?”钱豪倏地一下拍了记自己的大腿外侧,“小兄弟,你可要小心啊!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有人跑过来给你建议了,他就一定是好人的。有些人啊!往往就是那种表面上给你提议,先博取你的信任以后再做坏事。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喔!”

    赵羽往喉咙内咽了记口水,他实在无法去反驳钱豪说错了什么,甚至恰恰相反,赵羽还觉得钱豪说得极为在理。

    中年大叔瞪了钱豪一眼,就背手慢悠悠地走到了赵羽面前。“赵羽小兄弟啊!你真得会去相信这个人的话吗?”中年大叔提手指向了钱豪。

    口吻道还有些和声和气的,中年大叔的鼻孔内内喷出了两股低沉气息来。“你知道吗?这个人在我们镇的声誉算是声名狼藉的,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睡女人。这不,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刚才与人的冲突还是因为女人发生的。对吗?”

    中年大叔两眉一抬,赵羽也就回忆起了钱豪与他人冲突的点点滴滴。

    钱豪不是什么好人!这就是中年大叔向赵羽灌输的信息。

    钱豪见对方也出招了,便笑嘻嘻地扭动起了身躯:“啊呀!老板啊!还真是会抓我把柄啊!”

    “什么叫抓你把柄!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中年大叔的口内仿佛透着股血腥之气。

    “是不是好东西可不是由你来说了算。”钱豪板起了面孔,他又凑到了赵羽边上,“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我钱豪做人一向光明正大。至少我敢曝出自己的姓名,请问你敢吗?”

    钱豪说完,一个颇为挑衅的勾嘴角动作显出。

    “你想说什么?”中年大叔看似岿然不动。

    “我要问这位小兄弟个问题。”钱豪对着赵羽贼兮兮地磨了磨牙齿,“这个人最初是怎么向你自我介绍的?”

    赵羽起先还有些听不明白,他呆愣着什么回答都没有。但在钱豪再一次的询问下,他还是得知了在最早和中年大叔接触时,这人是如何向赵羽介绍自己的。

    赵羽旋即开始转动起眼珠。“最早的时候啊……他好像讲自己的名字叫‘陈志杰’。对吧?”赵羽望向了中年大叔,“最早你说你叫陈志杰吧!然后我还叫你陈志杰叔叔!”

    赵羽的话音刚落,酒馆内就产生了一阵骚动。其他不明所以的顾客开始碎念起什么,他们交头接耳地聊起了赵羽刚才所讲的话。

    钱豪为此是彻底开怀大笑起来,他清楚他已经赢了。而中年大叔却抽搐般地紧憋住了嘴唇。

    “哈哈!我想得真是一点都没有错啊!”钱豪乐呵呵地用手背抽了下赵羽的胳膊,“他告诉你的是假名字。他哪叫什么陈志杰啊!我们这里都叫他为‘宽叔’。”

第75章 杀人了

    什么?赵羽对着中年大叔茫然地眨起了眼睛。

    ‘你到底是叫陈志杰,还是叫什么‘宽叔’?赵羽希望能得到答案。

    可是,中年大叔却好像在回避赵羽的目光,他单就直勾勾地瞪着正嘻哈无比的钱豪,阵势都是像要快冲上去打人似的。

    “这人根本不敢来向你解释,因为事实就是我所讲的他欺骗了你,对你用了假名字。”钱豪特意笑露了下他那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当然,他口中的‘这人’自然就是指那中年大叔。

    赵羽面露着惊讶的样子来,他往后挪了几下步。这样的话,他也就离那位中年大叔更远了。

    “其实,这间酒馆在附近还是挺有名的,大家也都知道,开这间酒馆的人叫宽叔。对的,就是叫宽叔,不信你可以问下在场的顾客。”钱豪对着其他顾客甩了下胳膊。

    赵羽只是单瞧了其他顾客几眼,并没有问出该有的问题来。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去询问什么,要是钱豪说得有误的话,就会有顾客跳出来反驳的。

    事实是钱豪讲的是实话,中年大叔欺骗了赵羽。‘陈志杰’这个名字也是虚构的,中年大叔的真实姓名叫宽叔。

    但是,中年大叔为何要欺骗自己呢?这是赵羽所不解的。

    “我猜你一定是在想他为什么要欺骗你吧?”钱豪上前拍了下赵羽的肩膀。

    赵羽闻言先是一惊,他诧异着为何钱豪总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能断言出他需要了解什么。于是,赵羽是懦懦点起了头来。

    “你试想一下,当一个人不敢把真实姓名报给你听时,说明这个人想干吗吗?”钱豪压下了眼珠,表情有种骇人的奸诈样儿。

    赵羽却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有两点,第一是他不想惹麻烦。报给你真实姓名的话,要是在中途你和他人攀谈起来,把他的底给露馅了,那么他以后就会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第二就是有坏想法,他对你一定有不好的企图,所以要对你隐瞒自己的底。”

    钱豪对他提出的两个观点还是颇有自信的,因为他以前在和其他女人有染时,都会极力避免曝出自己的姓名。他善于用假名字来勾引女人,这样在有不好的企图后,便可以安然地脱身。

    赵羽似乎是相信钱豪的言论了,他愈加开始远离那位中年大叔。

    “‘宽叔’啊!真得是如钱豪所讲的吗?”

    “对啊!对啊!你解释一下啊!”

    有顾客开始起哄般地要中年大叔给出解释,那声音简直就像是不断打来的波涛。

    “他不敢解释的。反正镇内也有过传言了,说秋田镇附近总会有神秘失踪的人口。这些人是怎么失踪的呢?”钱豪随意地说道,“还有,我有时遇见那些侥幸没有失踪的外镇人。他们都会讲:‘总有个看似和蔼的大叔会故意接近你,然后把他们引诱到自己所开的酒馆内’。最后,向他们灌输自己所定的出镇路线中。一个非常恶劣的要人命手段。不过幸好那群人社会经验足,没有去相信那个大叔。否则,我估计他们也是失踪的一员了。”

    钱豪的话又使得酒馆内骚动连连,顾客们纷纷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吴宽的酒馆在当地名声确实不好,早就有是黑店的传言了。但是,这位宽叔凭借着和官府有所勾当,所以并没有被查处。

    当然,吴宽本人也是极为小心翼翼,不太会对他人露出马脚。

    “所以啊!赵羽,我就要提醒你下,千万要小心那些平白无故接触你的人,他们只会想从你身上索取好处,而不是要帮你。”钱豪语带诚恳地说道。

    赵羽又往后退了几步,因为似有些惊慌,他还撞到了后边的长桌。只是,这‘啪’的撞击声和酒馆内顾客们的议论声想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长桌一脚摩擦地面上声响,很快就被淹没在了人群的骚动声中。

    “在这个社会,可没有那么多的好人,凡事都要小心点。”钱豪又补充了句。

    赵羽是猛然间倒吸了口凉气,他多年来的价值观都被颠覆了。虽说以前妈妈就常和他讲不要和陌生人讲话,但今天这个中年大叔却是个实打实让他感受到温暖和关怀的人。要是这位大叔都是坏人,那此酒馆内的人又有多少是好人呢?赵羽将来又能相信谁呢?

    赵羽的呼吸在加快,他全身也感觉到有股热流在窜动。他随即就想提步离开这个是非地。但是,就在他路过中年大叔时,却被突然地拦了下来。

    “赵羽小兄弟!”中年大叔的脸像是软了下来,他样子看上去也是极为的诚恳,“你是不相信我了吗?你一定要相信这个油滑的泼皮吗?”大叔愤怒地指向了钱豪。

    赵羽晃了晃眼珠,脱离开了大叔的拉拽。“不是我相不相信的问题。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需要出去买好相应的东西。我已经出来很久了。

    “我都说了,我会带你去杂货铺的!”

    “不用你带我去了,我自己可以去。”说着,赵羽就客气地冲大叔鞠了个躬,“谢谢叔叔你好心给我指路,还把我带到酒馆里来喝果汁。但是,现在我真得要走了。”

    赵羽说着就往酒馆大门口小跑起来,他手中的法杖被握得非常之紧,就是为了生怕有事情发生。

    吴宽见到事情败露了,也懊恼着他半天的铺垫即将化为乌有,他愤怒地龇了下牙。

    “你给我站住!”吴宽呵斥着远去的赵羽,“你以为我们酒馆是什么地方,你要来就来,你要走就可以走的?”

    在吴宽怒吼完的同时,他身旁的几名手下也像收到讯号似的,开始往大门口那边跑去。他们个个手提着宝剑,将酒馆大门给堵得水泄不通。

    赵羽见此只得停下了脚步,他不解地回过头望向了吴宽。但吴宽已经完全不在意露馅了,他俨然已经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强盗。

    “看吧!被揭穿以后就准备豁出所有,强盗的本性也露出了。”钱豪开始拍起了手来,他不嫌事大地挑衅着。

    “钱豪!”吴宽大叔恶狠狠地对钱豪吼了声,“你不要现在跳得那么欢。我告诉你,我在解决完这小子以后,马上就找你来算账!”

    “哎呀!”钱豪两手抱住了自身,他还尽量装出个颤颤发抖的样子,“我好怕啊!我真得好怕啊!”

    吴宽没有再理睬钱豪,他将面孔彻底转向了赵羽。气势汹汹地对其那边走去,他举起一手,示意手下丢来把宝剑。

    其中一个手下还算机灵,直接就小跑而去将宝剑递到了吴宽手里。吴宽见自己手中已有了宝剑,便肆意挥舞起来。

    “你这个蠢钝如猪的毛头小子,我今天就要把你大卸八块。”

    赵羽瞪大了眼睛,侧过身子往酒馆角落里挪去。

    “喂!老子现在就把话说一遍。”吴宽扭头对着还站在酒馆内的顾客吼道,“想要活命的,都给我滚出去。今天的事情也不准给我到处乱讲。否则的话……”

    吴宽举起宝剑就对着身旁的圆桌上砍去。瞬间,圆桌被砍成了两半。

    顾客们一个个都颤抖着身子,他们赶快低头往酒馆外跑去,连手中的宝剑都给丢弃了。最后,顾客中只剩下了钱豪一人没有走。

    “呵呵!钱豪,看不出你还挺知趣的。你知道我今天也不可能放你走,所以你干脆也就不走了。”吴宽邪恶地笑着。他将宝剑剑头奋力指向了钱豪,好像下一步就要冲其砍去。

    钱豪却无奈地摊了下两手:“你想对我怎样,还要看你的本事呢!”说罢,他便奋力甩动了下右手的长弓,左手还准备着抽出背后的弓箭。

    “你先不要急。我收拾完那个小子,再来对付你。”吴宽的双眼中满是血丝,他喷出的口水也洒到了各处。

    就在顾客们都逃出酒馆时,外边又窜进来了群不速之客。吴宽的侄子吴豪,又带了一大波人跑了进来。这波人也是个个手拿着宝剑,样子就像是那种穷凶极恶的歹徒。

    “哇!叔叔。你直接就在酒馆里开干了啊?”吴豪笑眯眯地问着自己的叔叔,“不是说好放长线钓大鱼的吗?把他们引出镇外,再杀之而后快?”

    吴宽‘呸’了一声:“因为事情已经露馅了,要是再不开干,恐怕这小子就要逃跑了。”

    “这样啊!那好,我们就一起来弄死他吧!”吴豪说着就提剑往赵羽那边邪恶地走去。

    赵羽手持着法杖略显孤立,他不知所措地望着那群靠近的不法分子。

    怎么办?怎么办?赵羽的心正在剧烈跳动着,仿佛都快要从胸腔内窜出。他慢慢向后退着,但终要触碰到酒馆内的墙壁。

    当后背顶到了墙壁,赵羽便知道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了。

    “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吧!把身上的钱都给我交出来,然后再告诉我们你的住处,这样我们或许可以好心饶你一命!”吴豪口中直喷着犹如血腥味道的气息。

    赵羽已经是完全慌了神,他的呼吸也已近停止。要是沈梦婷在就好了,赵羽又不自觉地想到了这个女人。只有这女人在的时候,赵羽在会显得安心。

    如今,赵羽是真不知如何是好的,他以前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眼看那些劫匪就要逼来,赵羽只得强打起了精神。他回想到上次在荒野中迎战狼群的景象。赵羽旋即望向了手中的法杖。

    还能像上次那样地放出魔法吗?赵羽的视线在定格。唉!算了,不去多想了。当前也只能硬着头皮强上了。

    情形的危机容不得赵羽去考虑什么,他握紧法杖开始憋住了胸口气息。记得就是这样憋气,然后放出魔法的。赵羽依样学样地展示起魔法师该有的状态来。

    “喂!我在和你讲话呢?你耳朵不好吗?”吴豪还在逼近着,他所提的宝剑剑锋还闪着邪光,“识相的就快投降,并把金钱都给交出来。”

    赵羽见着敌人靠近,他顿时是心急如焚起来。他屏气的样子似乎是有了点效果,无论是他那握持法杖的左手,亦或者那只翻上的右手,都感受到了股来自别样的气息。

    力量出来了吗?赵羽来回地往着自己的两手。

    “看来你这小子的耳朵确实有问题啊!”吴豪已经几乎近在眼前,他在凑到一定距离后就双手握住了宝剑剑柄。这就是要将宝剑砍来的前兆了。

    但赵羽还沉浸在能否放出魔法的想象中,他张望了下右手,想着要是魔法出来的话,为何没有先前的那股蓝光呢?他又开始猛然甩起那条胳膊来。

    “好吧!既然你那么不识抬举,我也就不客气了。”吴豪将宝剑举过了头顶,他这就要向赵羽砍来。

    可就在吴豪要落剑的刹那,赵羽就习惯性地推出了右手。

    之后,一记刺眼的亮光在酒馆内显出。等到光源散去,众人见到了吴豪的身体已脱离了地面,他正在向后边飞度倒去。

    赵羽诧异地看着如此场景,不经意间的斜瞄也正巧看到了自己右手手上的蓝光。顿时,他心情变得无比的舒畅。

    使出来了,哈哈!魔法终于被他给使出来了,赵羽的脸上满是兴奋。不只他的右手,他那触地的两脚周边,都闪出了个些许蓝色的极光。

    吴豪猛力的仰面跌倒在地面上,他还压到了一处圆桌,导致圆桌被压得散架。吴豪手中的宝剑也脱离了手,‘孤独’地掉到了一旁。

    众人好似都傻眼了,特别是吴宽,他看见侄子被如此尴尬地羞辱,气是不打一处来。

    钱豪的神情中也闪过了一丝惊讶:这小子果然是魔法师!

    倒在地面上的吴豪起初还能睁眼呼吸,他狼狈地直起了上半身。但就在几秒钟过后,鲜血便从他的口中喷出。

    只见他‘啊’地大叫了一声,又怒指向了赵羽:‘你……你……“

    突然的,吴豪的两眼也逐渐失去了光芒,变得呆滞起来。他的上身又重新往后边倒去。

    “阿豪!”吴宽见状奋力朝侄子奔去。他用着满是颤抖的双手扶起了吴豪上半身。

    但此刻,吴豪好似已经彻底失魂了,他望着自己的叔叔,好像想要讲什么,却完全吭不出话来。

    “阿豪!阿豪!”吴宽拼命地叫着。

    但是,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侄子闭上了眼睛。

    “啊!”随着一记仰天的怒吼,吴宽瞪向了赵羽。“你们还呆站着干吗?还不快把这小子给我宰了!”他随即指挥起了手下。

    那些匪徒先是交互了下两眼,便统统提剑冲赵羽砍来。

    赵羽是猛然深提了口气,他又向自己的右手望去。蓝色光芒并没有丝毫减弱,相反还有更为膨胀的趋势。他随即瞪向了那群匪徒。

    “好的,就让你们尝尝魔法师的威力。”他不断对着前方推起了手。

    接连的法弹被赵羽给推出,那些个匪徒瞬间都像靶子一样,被法弹给击打得一个个朝后方倒去。随着被击中的匪徒增多,许多人也都停下了脚步。他们不再敢向赵羽靠近一步了。

    赵羽‘哼’了一声,极其鄙视地环望起那群匪徒来。

    手中的光芒仿佛就像是死亡之光,对着匪徒产生了击打的震慑作用。赵羽尝试着将手中力量调试到了最大。他想要释放出一个最大的法弹,从而让这些匪徒全都倒地。

    现在,就让你们尝下魔法师的真正威力吧!赵羽的全身都在绷紧。

    确实,法力值被提升了,这就是他能直观感受到的。那股子围在他身边的魔法光芒也在增大。一处处极光般的蓝光开始自他的两腿,开始慢慢向上方蔓延。不出几秒钟的功夫,赵羽的全身就被几处蓝色散漫光芒给环绕包裹。

    好的,就是这样!赵羽咬紧住了牙关。可是,就在他要使出法弹时,身体却不受控的剧烈颤抖起来。

    “笨蛋!你怎么可以这样挥霍体内法力值呢?你没有那么多的发力,要是透支自己的身体,会死掉的!”

    一个提醒声让赵羽回过了神。扭头朝声音源头望去,才发现那正是出自钱豪的怒吼。钱豪看样子好像很担心,焦急地保持着吼叫样。

    赵羽的头都感到了一阵剧痛,他头晕目眩地向前方倒去。好在他反应还算快,强行直起了上身,又赶紧用一腿向前方跨去。这才避免了跌倒。赵羽单膝跪地,头疼快令他失去心智了。

    他开始不再提气,围绕在身边的蓝色光芒也就减弱了许多。

    减弱气息似乎是有效果的,赵羽不再感到那样的难受。他大口大口地喘了几下气,思绪正在慢慢恢复。只是,他并不打算收下气息,因为敌人的威胁还在。

    赵羽倏地一下重新站了起来,他用着闪出蓝光的右手对向了那群停步劫匪。只要这些人再度进攻,赵羽就会让他们变成棵倒下的树干。

    这时,一个哭闹声引起了赵羽的注意。那是由吴宽发出的,这人正抱着自己侄子吴豪,样子看上去是伤心欲绝的。

    “阿豪,你怎么了啊!你醒醒啊!叔叔求你睁开下眼睛啊!”

    听到这席话,赵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你不能就这样走掉啊!阿豪,你醒醒。叔叔求你快醒醒。你不能走啊!你要是走了,你叫我如何向你的父母交代啊!阿豪,你醒醒啊!”

    但任由着吴宽如何叫嚷,吴豪却犹如个布偶一般,什么反应都没有。

    赵羽见到此景就像遭受了万丈的雷击。

    什……什么?赵羽的两眼定格在那对叔侄身上这人死了吗?

    顷刻间,赵羽只觉得身体内有股恶寒。要知道,刚才他那推去的法弹,直接就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我杀人了’,赵羽望了下自己的右手。

    曾经,他可是连打人都没有过,如今却有一条鲜活的生命被他给断送了。想到这里,赵羽的内心开始变得极具不稳定起来。

第76章 帮助他人的理由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赵羽对着自身不断注入着这些话。但他却不没有意识到,在他失神的时刻,正有一个劫匪提剑绕到了他的左侧。因为赵羽一直观望着右侧,这个劫匪也就来到了赵羽的视线盲角中。

    “喂!你这小子在发什么呆呢?敌人都过来了!”钱豪猛得提醒了句。

    赵羽回过了神来,他扭过头就使力往前方一个推手。法弹很快也就从他那闪着光芒的右手脱离出。因为先前他杀了个人的关系,所以这次他特意将气息减弱了许多。

    不过,这个劫匪还是被击打到了后边的墙壁上。不单如此,他被墙壁定格了好一阵儿,才慢慢摔了下来。

    其他劫匪见了全都一个个向后边退去,他们已经再也不敢贸然进攻了。

    “阿豪!我求你醒醒了。你可不能死啊!阿豪!”吴宽还在哭嚷着。他的眼泪已经流出来了,鼻涕也在鼻孔边打转。

    赵羽那握持法杖的左手在颤抖,他真不知如何是好的。

    吴宽又将侄子的身体猛然摇晃了下,在得知吴豪已经再也不会醒了,他便慢慢将其上身放下。

    赵羽不想再呆在此处哪怕一点的时间,他需要快点脱身离去。于是,他便将右手往头顶上一举。刹那间,一道发力气息被冲到了屋子天花板。

    赵羽的举动有了效果,多数劫匪都乖乖地让出了一条路。赵羽也就抓住机会向前方猛跑而去。在跑动过程中,他手中的蓝光以及围绕在周身的法力气息也就散尽了。

    他正要穿过酒馆大门,但依旧有些不识趣的劫匪挡在了门口。赵羽见状只得强行停下脚步来。

    劫匪一个个都凶神恶煞,但要是从他们的瞳孔中细细察觉,就会发现其中有许多的胆怯与恐惧。

    赵羽思考了片刻,遂决定怒吼出一句:“干什么?还想挡本魔法师的去路吗?要是谁嫌命长的,都给我快点滚蛋。否则……”他的右手重新燃起了蓝色光芒,“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虽然话语是尽显着霸气,但其中的怯懦感却还是在口吻中隐约飘荡着。赵羽在大声吼完后,还呈现出副激烈喘息的样子。

    劫匪们很快便有了反应,他们在缩紧了下脖子后,都乖乖站到了一旁。这样,酒馆门口也就没有人再挡路了。

    赵羽见自己的怒吼成功了,他随即松下口气来。老实说刚才他也无法保证能否震开那些劫匪,但现在既然已经成功,他也就快速朝外冲去。

    不过,在完全走向外边时,他还是能听到身后的哭嚷声。

    我杀人了赵羽再一次地向自己注入了这句话。似乎,只要每次反应过来他杀过人的事实,他的内心都会被重创一番。

    “我杀人了,我真得杀人了!”赵羽不断摇摆着头颅。他的眼眶似乎也在愈加灼热,好像都快流出眼泪了。

    赵羽跑到了酒馆外,他失神地对着周边东张西望着,希望可以找到开心旅馆的地点。可是,不要说什么旅馆了,他现在在哪里他都搞不清楚。

    唉!真得是被搞晕了,赵羽赶快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他如今想的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等跑远了再问下路人,‘开心旅馆’的具体地点。赵羽随即‘恩’地一声点了点头,往远处跑去。

    吴宽虽说未从悲痛中走出,但他还是要找那个叫赵羽的小子算账。吴宽对着酒馆各处张望起来。

    “那小子呢?”

    但是,他的叫嚷并未得到回应,酒馆内也没了赵羽的身影。

    吴宽顿时是极为的气急败坏,他直怒吼着还对着地面一阵猛跺。

    “干嘛呀!宽叔!人都跑掉了,你把气撒在地面上干吗?”钱豪望着吴宽的失态,还冷言地嘲讽句。

    “钱豪!”吴宽提着宝剑,就朝钱豪那边气势汹汹地走去,“那小子跑掉了,我就先把你给剁了。”

    钱豪不慌不忙地摆起一手:“哎呀!别啊!这事儿可和我无关。是你自己要对人家魔法师动歪脑筋的。结果被人家打成这副样子,你说你能怪谁呢?”

    “钱豪,你不要说什么风凉话了。刚才也要不是你多嘴,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样。”

    “我多嘴又怎么了?我钱豪就是看不爽你们这种做坏事的劫匪。”

    “呵呵!我们是劫匪,但你这种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自己也不是个好东西。”吴宽下着重语。他还对后边的手下招呼起来,“喂!你们都在干吗?还不快过来把这个泼皮给我杀了。”

    “可是,宽叔!那个魔法师跑掉了。”一个手下走前了一步说道。

    “这我知道!”吴宽扭过了头,“以后再找那个赵羽算账。只要他还在秋田镇一天,我就不怕他逃掉。但现在,先把这个钱豪给我杀了。我要先拿他的头颅来祭我侄子!”

    劫匪手下听了以后,都作出了要攻击的样式。

    而钱豪却没有显示出一点的慌张,他抖了抖手中的长弓,仿佛在说着:来呀!你们来多少人,我这个弓射手就能射死多少人。

    就在吴宽他们要攻击的时候,酒馆大门外有了阵非常大的动静。

    吴宽他们以及钱豪都不禁望向了大门口,好像是那种凌乱不堪的脚步声。这其中,还夹杂着大量的对话音。

    种种迹象表明,有许多人正在靠近着酒馆。

    果然,在脚步声达到最大点时,一大队穿着铠甲的士兵从酒馆门口出现。他们分成了两队,就如同蔓延进屋内的潮水一般地从门口进入。士兵们进来就包围了吴宽他们和钱豪。

    不久后,一个气势凌人的人走进了酒馆内,这人一看就是这队士兵的军官。

    “喂!这里是怎么回事?”军官对着里面的人指吼着。

    无论是吴宽还是钱豪,都没有第一时间的回应。

    “没人回答吗?”军官挺直了腰板,“我告诉你们。已经有人向我举报了,说你们这里在聚众闹事。所以你们识相的,都给我束手就擒了,然后乖乖随我去官府内报道去。”

    谁他妈那么多嘴啊钱豪板起了面孔,他手中的长弓也在慢慢放下。

    “喂!都听不懂话吗?都给我把武器扔了。”军官见多数人都没有反应,遂加大音量吼了句。

    而也就是在吼叫的过程中,军官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吴豪。军官的表情瞬间就惊慌了,他好像是一口气都提不上来似的,连话都讲不出一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你们……”军官慌张地指向了吴豪的尸体。

    钱豪还是那副没有丝毫动触的样儿,他‘唉’地一声用手挠了挠鼻尖。“真是晦气啊!居然还惊动了官府。好了,吴宽,我也不陪你在这里玩了。”

    “死小子,我告诉你。你和那个赵羽杀了我的侄子,无论将来追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们俩的。”

    “哈哈!真是搞笑,你侄子又不是被我打死的,他自己技不如人被人修理了,能怪在我身上?”钱豪用手撸了记头发。

    在将头发丝都往后撸去后,钱豪便舒展起了身躯来。“好了,我都懒得和你们这种人再打交道。”

    无视着军官和士兵的叫吼,钱豪抓住长弓就向着空中跳去。他这一跃而起,连头顶都快要撞到天花板了。

    “再见了!”

    最后向着众人附赠了句话,钱豪便向着酒馆一侧墙壁上的窗户跳去。这处窗户由于被设定在快要到天花板的地方,所以一般人根本触及不到。

    钱豪就这么随意跳了几步,就最终抵达了那扇窗户下。只见他又再度向上高跃起,又是记猛力地蜷缩,他跳过了窗户,也就达到了酒馆以外。

    “嘿!给我抓住他。”尽管军官在奋力吼叫着,但他却拿逃走的钱豪毫无办法。

    吴宽捏紧着双手,一个个小声的嘀咕从他嘴内流出:“钱豪,赵羽。我不会放过你们两个的,我一定会为我侄子报仇的。”他旋即准备逃跑。在周望了下酒馆的场景后,他将手深入了衣服内。

    “好了,你们这些人都给快快投降。”军官对着劫匪们吼叫着。

    吴宽从衣服内拿出了几颗小圆球状的东西,他向着几个手下使了记眼色,便大叫出了个‘跑’字。

    多数反应快的手下,全都往酒馆的内门处跑去,那里是酒馆的工作区域,里边也有一条通往外边的密道。

    “喂!快阻住他们。”军官见状就指挥起士兵前去追捕。

    可是,吴宽早就有了应对之策。他将几颗小圆球朝地面上扔去。几下‘啪’的声响也迅速响起。之后真得是转瞬间的功夫,酒馆内就被一股自地面上冒起的浓烟所遮盖。

    方才吴宽扔的小圆球正是烟雾小弹,只要将它们奋力扔到地上,就可以制造出烟雾环绕的景象。

    军官和士兵都迅速用手捂住了鼻子和嘴巴,他们还在剧烈咳嗽着。

    吴宽抓住时机就和手下们一同涌进了酒馆的内部区域,他们还将门用力‘乓’上,这样可以延缓士兵的追捕时间。

    跑进了内部区域后,他们就找到了那条通往外边的密道。而那些士兵,只得狼狈地向外逃窜而去。这股子浓烟是非常刺鼻的,闻多了可能要到昏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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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到了外边的钱豪还没来得及喘上几口,就隔着墙壁听到了酒馆内的骚动声。似乎里面的人都在诧异地吼叫着。

    钱豪抬头望了下上边的窗户,他发觉里面正冒出着滚滚的烟雾。联想到里面又是咳嗽又是呼喊的,他大致猜到了些情况。

    估计里边有人用烟雾弹了,钱豪作出了判断。那么,究竟是谁用了烟雾弹呢?

    答案很明显,就是吴宽那群人。因为他们要逃跑,所以就用烟雾弹来扰乱现场。

    哼!真是个老狐狸!钱豪回想着吴宽的容貌。这个中年大叔看似和善,每次笑起来也是褶子满是,但内心却是个狠毒的劫匪。

    钱豪早就看出了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每次去这家酒馆都格外小心。

    “希望士兵把你这个老不死的给抓住。”钱豪用脚猛力踹了下酒馆外墙壁。

    酒馆内的动静似乎减小了,钱豪也就决定还是先离开此地在讲。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边大街上冲去。走到了人多的地方,他还特意将头压得低低的。

    人来人往的镇民好像都没怎么注意他,但钱豪还是警戒万分。他手中的长弓都始终被紧握,这样可以时刻保证自己的安全。

    在热闹的大街上没走几步,他就拐进了条小巷中。小巷通往着另一条热闹大街,只要徒步就如那处,就等于是脱离了士兵追捕了。

    可是,就在他快要提速时,却忽然惊闻到背后有人正在靠近。那人虽然很小心翼翼,但还是没有逃过钱豪的耳朵。

    钱豪继续向前走动着,并没有为此停下脚步。他转而以一副平常的状态去应对,但耳朵却在激烈的动触着,这样可以有效判断出对方与自己的距离。

    当背后的威胁是越来越靠近,钱豪突然猛提起了一口气,又快速从后边箭袋中抽出了根弓箭。虽说由于刚才的翻越窗户,导致多根弓箭掉落。但箭袋中还是保有着松松散散的几根弓箭。他抽出弓箭后,又是猛然地一记转身。同时,他左手相捏的弓箭,已经被搭在右手握持的长弓弓弦上了。

    箭头就被牢牢地瞄准了后方,甚至人影都没有瞄清楚,钱豪就要射出弓箭。

    “钱豪。等等,是我。”

    突然的一句声响使得钱豪停住了手,等到他能将视线焦距,他见到的是同伴鞠晓明。

    钱豪随即长‘哦’了声,他侧歪了下脑袋:“原来是鞠晓明啊!你鬼鬼祟祟跟在我后边干吗呢?”

    鞠晓明正要说什么,但很快又下斜了下眼珠。他的手还在身前不断晃悠着,就像是在做什么下压动作。钱豪这才发现他的弓箭还对着自己同伴。

    放下了长弓,冰冷的弓箭箭头也不再对着鞠晓明了。鞠晓明就像是被拉去了栓在脖子上的绳套那般,身体都轻松了不少。

    “你逃出来了啊?”鞠晓明首先砸来的就是这个问题。

    钱豪皱起眉头,旋即将弓箭放到了背后的弓箭袋中。他还开始猛烈地摇起头来,“那当然,否则你还以为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斜眼瞅视了对方一番,钱豪又摆出了副双手抱臂的秋后算账样儿,“不过话说回来啊!鞠晓明,你还真是厉害啊!刚才我和人家打架时你消失了,我和酒馆内的人起冲突时,你一样也是不见人影。现在倒好,我一逃出了酒馆,你就马上现身了。我能说你很会挑时间出现吗?”

    “哎呀!你怎么这样讲话啊!我这不也是出现了吗?”

    钱豪摇了摇头,样子也就随和了不少,“好了,说吧!跟在我后边干吗?”

    “哈!”鞠晓明奋力地摆了下手,“怎么能说我跟踪你呢?我一直就在酒馆外看着你,好不?”

    “看着我?”钱豪露出了副恶心即将要呕吐的样子。

    “是的啊!”鞠晓明装傻似地‘天真’眨起眼睛,“我还为你担心呢!我就在想,你的心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顽劣了?”

    “你想说什么啊?”

    “你还问我想说什么?”鞠晓明看似非常惊讶,“你在这一小时内,可是得罪了周克华和吴宽这两个镇中恶霸!你还想不想在这个秋田镇混了啊?”

    钱豪是往旁边的墙壁上靠去,“得罪了又怎么样?我还会怕这些个只会在窝里横的小劫匪吗?”

    “但是,周克华还好说,毕竟你确实睡了人家的女人,你也知道自己注定是要和他干一架的。”鞠晓明不紧不慢地说着,他似乎并未注意钱豪的鄙夷目光,依旧在我行我素地讲话,“但是吴宽那件事我就搞不懂了。你怎么会想要去帮助一个毛头小子的啊!你钱豪可不是那种喜欢见义勇为的人啊!”

    钱豪闻言是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他还仰起头用手撸了下头顶:“呵呵!我说鞠晓明!所以我要说你不如我钱豪。”他对着鞠晓明龇了下牙齿,“你根本就不懂那个孩子有什么用处?”

    “啊?一个被人随便忽悠了下,就会把对方当好人的毛头傻小子有用处?”

    “唉!”钱豪对着鞠晓明不断指念起来,“你以为吴宽为什么要盯上那小子。要是那小子没点价值的话,会被吴宽叫到酒馆里去吗?说了你脑子还是不够灵光。”

    “那么……”鞠晓明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实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钱豪又‘哈哈’地笑了下,两肩膀都随之抖动的厉害。他不再倚靠墙壁,而是以鞠晓明为轴地绕起了圈。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毛头小子一定来头不小。不光是在被吴宽看中这件事,我从那小子的手拿的法杖上,就可以得出,他绝对是个贵族。即便不是,他也一定认识什么贵族的人。只要能攀上这个小子的关系,我估计以后的日子也一定会好过许多!”

    “贵族?法杖?”

    “对啊!如果没点底子的话,也不会被吴宽瞄准。与其让这小子被吴宽勾结劫匪,把他抢劫一空,还不如我现在就去救他,让他觉得我是个好人。然后,我就可以得到那小子的信任了。最后,哈哈……”钱豪举起了左手,又奋力捏成一拳头,“我就可以顺着这条线让自己赚到许多好处。”

    “你想得挺好的嘛!”

    “那当然。还有那小子手中的法杖。”钱豪突然对鞠晓明前冲下下身体,并且夸张地指向了自己的眼睛,“我告诉你,就凭我多年在外奔波的经验来看,那把法杖绝对是一等一的魔法师才会用的武器。所以,怎么看那小子都是个吸引人的金主啊!你说我能不去救吗?”

    钱豪恍然地又一摊手,仿佛是在诉说件想当然的事情。

第77章 钱豪的想法

    可是,鞠晓明好像有些不相信钱豪的言论,他露出了怀疑的目光:

    “钱豪。你说那小子像是一等一的……魔法师吗?”

    “法杖不一定就是他用的,可能是别人给他的。但是你要记住一点,那小子也是会用魔法的。虽然很拙劣,但在使用魔法时,那把法杖所整体呈现出的气势,我几乎可以断定法杖就是件名贵物品。所以,无论有多困难,我都要去‘仗义’地出手相助,这样才可以完全得到他的信任嘛!不是有句谚语来着,叫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就是要让那小子觉得我钱豪是个仗义相助的侠士!”

    钱豪是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话,但鞠晓明还是持着怀疑态度。

    “钱豪,你还真是甘于冒险啊!”

    “哎呀!也不算是冒险,就吴宽那种废物,也就是没本事的人才会叫他什么宽叔的。我钱豪看到他可是一点都不怕。再讲了,就算要打。”钱豪拉起了一手的袖管,“我一样也不会怕他们。”

    “恩,不会怕他们!”鞠晓明抽动了下嘴角。但他很快又问了句,“那么接下来你要干吗呢?”

    “那还用说,当然是找到那个小子咯。”钱豪的头往远处一个甩动。在停下动作后,他又是个陷入沉思的样子,“记得他名字好像叫赵羽。只要找到他,我相信他一定会对我表达感激之意的。到时我就以陪同他上路为由,留在他的身边,这样就可以捞到不少的好处了。”说罢,钱豪又对着前方猛烈地打了记响指。

    “但要如何找到他呢?估计他已经跑远了吧!”鞠晓明翻起着眼珠,一手指还不自觉的放到了嘴唇前。

    钱豪听到这种言论,是迅速咂了咂舌:“那又怎么样?只要他还在这个镇上,就不愁找不到他。”

    “但具体该怎么找呢?”

    钱豪这就想把心中的想法给说出,但就在他要开口时,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鞠晓明还在等待着答案,但钱豪却闭嘴久未讲话的。

    “到底是怎么找啊?”鞠晓明不禁焦急地问了句。

    “怎么找啊?”钱豪卖关子地笑了笑。他的眼珠好像在转动,时而瞅瞅这里,时而又瞟瞟那边的,“怎么找呢?”

    “你怎么了啊?”

    “我想说的是……”钱豪正要说什么,样子却突然僵住了。

    只见他眨了眨眼睛,就突然深提了口气,并朝鞠晓明的后方指去。鞠晓明也就诧异地回过了头。可是,他是什么都没有望见,不过是些如常的景象罢了。

    于是,鞠晓明便正过头想问句‘怎么了’,但就在他注目起前方时,却发现钱豪已没了踪影。

    “钱豪!”鞠晓明大声地叫了下。他开始往前方奔跑着,但即便跑达到了大街上,钱豪的身影却依旧没有被见到。

    可恶啊!鞠晓明双手握拳,就对狠狠的诅咒起钱豪来。

    其实,鞠晓明所不知道的是,钱豪就躲在另一个巷子内紧盯着他。见到鞠晓明已经完全找不到自己了,钱豪是高兴地龇牙一笑。

    先前钱豪是想把心中的想法告诉同伴。但是,就在他即将要开口时,却想起了之前鞠晓明的独自逃跑。对于这样的同伴,钱豪自然也就不想再与之有什么交往了。

    话说钱豪本身与鞠晓明也不算有多熟,两人不过是在外镇旅行时偶尔攀谈在一起,便一见如故地决定结伴的。所以钱豪对其并没有多大的感情。再加之钱豪现在已有新目标了。那么,抛弃掉鞠晓明也是在件所难免的事情。

    “再见了,鞠晓明!”钱豪对远处还在寻找自己的鞠晓明,偷偷地招了招手。

    在鞠晓明彻底走远后,钱豪便随意地笑了下。他开始完成起自己的目标来。

    “赵羽!”钱豪凭空呼喊了下这个名字,便往大街上走去。他之前所讲的也是内心的真实想法,赵羽这个小子一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只要能和他一同结伴前行,可要比鞠晓明那种蠢货要好多了。

    但关键是现在如何找到赵羽呢?钱豪两眼是迅速地眯了眯。

    不久,他就外泄了个凡事尽在掌握的笑容来。答案他早就想好了,就等着去实行。

    要找到赵羽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问酒馆周边的一些店铺或者小摊贩即可。因为从刚才赵羽和酒馆内的人对话可以得出,他显然对这个地方不是很熟悉。既然不熟悉,那么要找到路,就一定要问周边熟悉此地的人。

    熟悉这片区域的镇民中,最能站住身子回答他人问题的,就是这里的店铺员工或者某些小摊贩了。只要待会钱豪去逐一询问,必定就可以问出些信息。

    当然,赵羽也可能在跑远些距离再去问路。但这个可能性较低。赵羽既然是外镇人,那么他之前也就住在秋田镇的某个旅馆内。所以赵羽在询问问题时,绝对不会问哪条路该怎么走,而是问‘xx’旅馆该如何去。

    钱豪倘若能知道赵羽所住的旅馆名字,就一定能找到赵羽其人。

    这样想着,钱豪便开始了找人工作。他又重新回到了‘汇丰酒馆’的所在地,但不是直接来到门前。因为那里的官兵还没有散去。

    钱豪选择了一个转角,望起了‘汇丰酒馆’的大门口。脑中回想着赵羽最后是怎样跑出的。记得那小子是出了酒馆后,就往右边跑的吧!

    钱豪旋即望向了‘汇丰酒馆’大门口的右边地带区域。他舔了下嘴唇,就准备到那儿去问个究竟。

    为了不让把手门口的官兵看见,钱豪还特意从旁边的巷子内绕了个圈。

    ‘汇丰酒馆’的右边地带还算比较热闹,街两边满是店铺和小摊贩。钱豪也就一家一家地前去询问。他先是掏出些铜币,装样子般地去买些店铺内的东西。然后,在与店员搭上话后,就直击向话题的终点。

    “有没有一个快二十多岁的男青年,提着把法杖的。来这个店铺内买过东西,或者说来问过某某旅馆在哪里吗?”

    钱豪总会这样的问。他也清楚,手持法杖的年轻人,在秋田镇是非常鲜有的。赵羽也正是因为有这个特性,所以找起来才没有那么困难。

    头几个店铺都摇头说不知,但在一个杂货铺内,钱豪探知到了有用的信息。

    “你说一个持握法杖的小孩吗?哦,我看到过!当时我对他的映像还很深呢!记得……他那时很慌张,好像闯了什么祸一样。对了,你要找他干吗呢哦,原来你是他的亲人啊!是什么亲人呢?叔叔吗啊!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三十多了呢哎呀,对不起嘛哦,他是你失散的弟弟啊,那你这个做哥哥的也太粗心了,居然让你弟弟乱跑恩,就是很慌张的样子。他来问我……嗯……让我想一下啊!他好像问的是……开心旅馆该如何去。恩,就是开心旅馆你问开心旅馆在哪里啊!它就在镇南面的xx旁恩,好的,不用谢。谢谢你的关顾喔。不过,我还是想问句,你真得只有二十七岁吗?我怎么感觉你像三十七岁啊……”

    当钱豪从杂货铺中走出来时,脸上是直蒙了层阴影:什么破杂货铺的老板,会不会讲话啊!居然说我三十多岁。

    钱豪抚摸着自己的脸蛋,他想着自己虽然常年奔波在外,脸部是沧桑了点,但怎么也没有到三十多吧!他奋力地摇了摇头。不过,在心塞之余,他的心情绝大多数还是比较畅快的。因为他搞清楚了赵羽的动向。

    “开心旅馆啊!”口念了遍这个名字,钱豪的步伐也变得轻快了不少,他甚至还嘻哈地吹起了口哨。

    只要找到这个地方,就能找到赵羽了!钱豪‘嘿嘿’地笑了起来,遂往开心旅店进发着。

    --------------------------------------------------------

    当赵羽跑到开心旅馆门口的时候,都有些上气不接下起的。他喘息得有点厉害。但是,他还是猛得往旅店内奔跑着。

    他必须要快点跑到沈梦婷那里去,并把所有的事情都一并告知。

    跑到了旅店的大厅,赵羽就看到了那个肥胖老板正殷勤地坐着生意。赵羽只觉得这个男人的脸有些令人作呕,遂不想理睬地准备直接跑到楼上去。

    可谁曾想到,赵羽是不想理睬他人,那旅店老板却脸上堆着笑意地走了过来。他挡在了赵羽面前,还不断地用手比划着什么。

    “哎呀!这不是310室的那位顾客吗?怎么了?东西买好了吗?”可能是看到赵羽的手中除了持握法杖外,便是两手空口的,老板便瞪圆着眼睛惊疑地问着,“咦?没有买好吗?”

    赵羽此刻是吃力极了,他甚至都因为喘气而无法驱赶那老板。

    实在是太累了,刚才赵羽从‘汇丰酒馆那边,跑到这里总共花费有近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期间,他都是在奋力猛跑着。所以他现在根本就没有闲工夫去回答什么,那张嘴除了喘气,就再也不能用作其他用途的了。

    他激烈地喘息着,一手还搭到了旅店老板的肩膀上。

    旅店老板见状,居然还‘关切’般不嫌事大地向赵羽推销起他们店的饮料来。像什么苹果汁和生梨汁都比他给反复提及。

    赵羽起初还未有什么不适,但在多次听到‘苹果汁’这个词汇后,就突然有了阵反胃的呕吐感。他赶快想要绕过旅店老板,不再想与其攀谈哪怕一句话了。

    可就在此时,旅店外响起了阵疾跑的脚步声。赵羽只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果然,一大群士兵从旅店门口出现,他们如渗入的洪水一般,毫不留情地将旅店的一楼大厅给包围住。

    接着,一名军官样的人从士兵后总了出来。他样子看似非常不耐烦,直接就径直向旅店老板这边走来。

    赵羽不想惹事,想要快步走到楼上去。但楼梯口这边已经挡着不只一个士兵。从他们立正手持宝剑的样式来看,似乎不会让任何人通过。

    “喂!胖子。”军官的脾气好像有些冲,他大踏步地接近着旅店老板,“问你个事情。”

    旅店老板此刻貌似已有些腿软了,他蜷缩着身体迎接着那位即将走到面前的军官。

    “我问你,你们旅店近些日子有没有招待过一个叫赵羽的人。”

    一听到军官在叫自己的名字,赵羽瞬间就是一阵汗毛竖立的。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断问着自己,军官为何要找他?

    难道是因为酒馆那边的事情?赵羽猛得倒吸了口凉气。要知道,他刚才可是杀了一个人啊!

    “赵羽?”旅店老板缩着脖子想着,“是谁呢?”

    军官看似非常不耐烦,他龇了下牙齿旋即将头摆向了一侧,“那么就这样和你讲。你们旅店最近有没有接待过这样一个人。”军官两手动了起来,就像是在比划什么,“一个非常年轻的孩子,但手上却持握着根华丽法杖。他身高差不多一米七五左右,然后……反正就是个年纪尚小的孩子。”

    军官讲话完以后,旅店老板的眼珠开始了猛烈晃动。良久,他突然像意识到了什么,把头颅转向了赵羽这边。

    这时,军官和其他士兵也注意到了赵羽。

    “好啊!就是你这个小崽子。”

    赵羽猛然间是提了口气,他望向了已被士兵给挡住的楼梯。不好,完全都不能上楼上啊!

    “喂!你这个小兔崽子,就是你在‘汇丰酒馆’闹事的吧!”军官呈现出了个史无前例的增意,他怒指着赵羽,“快给我束手就擒,配合我们的调查。”

    赵羽当然不可能去配合,沈梦婷早就对他提过,绝对不能让镇中的任何势力知道他们行踪。所以,赵羽便环望起周围,握紧了手中的法杖。

    “怎么?你要抗捕吗?”

    赵羽抿紧住嘴唇,他再度望向了那个楼梯口。当下必须要快点通知楼上的沈梦婷,这样才能快点逃离。

    “去,抓住他!”军官迅速发起了号令。

    多个士兵都拔出了宝剑,他们个个以瞪目的状态,就要向赵羽挥剑砍来。

    赵羽失措地咽了记口水,马上提起了自身的法力气息。面对如潮水般袭来的士兵,赵羽是提起了右手。

    有闪光在旅店大厅内发散出,接下来的一幕就是大量的士兵被赵羽的推手给击倒。

    周边士兵都有些瞠目结舌,他们茫然地望向了他们的上司,也就是那个军官。

    “好小子,居然还是个魔法师。”军官也拔出了自己的那把宝剑。他咬紧牙关,就冲着赵羽砍来,“给我抓住他!”

    赵羽机警地往旁边一夺,避开了军官的砍杀。军官看似很不服气,他两手握紧再度朝赵羽横砍而来。

    “喂!喂!喂!各位大爷,不要在我的旅店内打架啊!”旅店老板作着抱拳的姿势,不断向军官以及赵羽求饶。

    但‘杀’红了眼的军官哪管这些,他不断对赵羽挥剑作着砍杀。赵羽也是惊慌地到处躲避着。其他士兵见状也挥剑去帮助他们的上司。

    一时间,旅馆大厅内变得一团乱。许多本来还在看白戏的旅客都吓得逃跑了,只留下了还在乞求的旅店老板。

    赵羽一会儿避开了这人的砍杀,一会儿有躲避起那人的挥剑。他此刻是惊慌极了,周边可以说全都是敌人。这些敌人好像也找准了赵羽的弱点,不让他有时间集气。这样的话,赵羽也就发不出法力弹。

    赵羽提着法杖在大厅内猛然窜着,一个士兵行将就要将宝剑砍到了他的头颅。他马上反应过来往桌面上一跳。可是,另一个士兵就已经像早就等好似的,那把饥渴已久的宝剑就对着赵羽的两脚砍来。

    啊!赵羽无奈只得往地上一跃。他直接就如狗屎吃般地摔到了地面上。尽管全身上下都感到了阵阵疼痛,但他也不能去多想什么。他翻过身子,已经看到有多把宝剑遮盖住了天花板。

    赵羽赶快用法杖挡于了身前。可他那蚂蚁般的力气根本无法和强壮有力,且数量还有多个的士兵比较。宝剑击中到了法杖上,将法杖重重地压于赵羽胸骨前。

    赵羽只觉得有一块大石头击了自己的胸部,他的胸口是闷沉与疼痛并重。

    宝剑没有退下,反而还加重力道地往赵羽的胸上压制着。赵羽被自己的法杖给牢牢地锁定住了身体。他慌张地望向了周围,才意识到那都是士兵们故意的。他们脸上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就像是在说:

    “哈哈!臭小子,这次看你还怎么跑!”

    赵羽是想奋力挣扎开那种束缚,但他如今却已是动弹不得。多把宝剑压制着他的身体,他连动下法杖都困难。

    “你这个小杂种,不单是闹事,居然还抗拒着抓捕。”

    忽然的,只听见那个军官一吼。他握着宝剑就冲赵羽这边冲来。很明显,军官的目标正是赵羽。

    赵羽慌乱地挣扎起来:“等等,听我解释。我是无辜的。刚才在酒馆内,是那个……那个……坏人要杀我怕……我只是在……自卫……我是在自卫……”

    赵羽不断慌乱喊叫着,但士兵却像没有听到一般。

    军官跑到了赵羽边上,直接就用他那把宝剑撩开了赵羽手中的法杖。

    法杖是飞到了远处,上边那些个本束缚于赵羽身体的多把宝剑也被拿开了。但赵羽也没有因此逃离,他被军官直接揪住了胸口衣服。

    军官把赵羽整个人都揪了起来。接着,他又把赵羽给狠狠摔到了地面上。

    赵羽后背感受着猛烈的剧痛,他快要失去意识了。

    “我告诉你,你这个臭小子。你犯了不只一条法。如果你有什么要解释的话,就去牢房里解释去吧!”军官邪笑着露出了他那排黄黄的牙齿。

    赵羽行将就要准备放弃,疼痛也强迫着他去闭上两眼。

    但就在此时,一个人影从楼上跳了下来。人影的动作极为迅速,她还顺便踢开了落脚点旁边的几个士兵。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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