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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之极道魔医全文阅读

作者:梦吻婷     都市之极道魔医txt下载     都市之极道魔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都市之极道魔医全文阅读

第一章 生死相依!

    夜幕下荆江古城外的高楼窗前都亮着柔和的灯光,月光把窗前的灯光拉的长长直直投影到水波面上,碧波闪闪似生活的一盏盏明灯在指引日子的方向。

    相约一起吃过晚饭,荆江市第一人民医院22岁的实习医生陈一刀和女友王莉手拉手,肩并肩漫步在荆江古城墙边的青石板小路上。

    三国时代修建的护城河千年之后依然水流潺潺,星星点点的柳絮随风飘落在王莉紫红色的裙子上,微风轻轻拂过她瀑布般的长发,露出光嫩如玉的脖颈,她美丽的脸蛋在灯光的温润下透出诱人的红润,带着娇柔的妩媚。特别是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奇异香味,闻起来令人特别的舒服,沁人心脾。

    她今晚看起来真的很美!

    “有你在我身边真好!”经过一颗桃树时,背靠在树干上,陈一刀拉住了王莉的手。“知道吗,莉莉,认识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我现在觉得自己是这世界最幸福的人,再过一两年,等我们工作都稳定了,我一定风风光光的娶你。”

    听到这话,王莉一脸感动的扑进陈一刀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泪水无声的滚落,在一刀的胸口慢慢化开,染湿了一大片衬衫。过了一小会,她仰起头,充满深情地望着陈一刀,双眼依旧噙满泪珠。陈一刀知道她是一个多愁善感的清纯女孩!很容易感动,便用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帮她轻轻的擦去泪珠。

    21岁的王莉是荆江本地人,目前就读于荆江大学文学院播音主持专业四年级,现在正在荆江电视台作实习主播。她天生丽质,苗条丰满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

    她的唇很漂亮,因为白天在电视台出镜的缘故,抹了口红,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红色。微微抬起她的脸,陈一刀俯下身,用嘴唇轻轻吮吻过她的唇,并下意识地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王莉也温柔地用唇撬开他的牙关,深深地吻了起来……

    这时候,苹果手机的特殊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在空旷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你什么时候买了新苹果手机呀?我怎么不知道”陈一刀奇怪的问。2008年,苹果手机在大学校园里可还是稀奇玩意,何况,陈一刀连最便宜的直板机到现在都不舍得买。

    “电视台今天刚配的,为了工作联系方便。”王莉从包里拿出一部崭新的苹果4s手机,迅速看了一眼,没有接,直接挂断了!眼里露出一丝惊慌的神色,“对不起,台里还有急事,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联系!”

    说完,王莉飞快的跑开了。

    第二天是王莉的生日。早早处理完医院手头的工作,陈一刀买了一大束鲜花,带了精心准备的礼物,一条十分漂亮的金项链。这可是是他节衣缩食半年才攒下来的呢!为了省钱,他没有叫的士,挤19路公交车赶到荆江电视台,他想给王莉一个惊喜。

    他刚走到电视台门口,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从电视台慢慢开了出来,车窗没有关,他看见王莉坐在后排座上,旁边是一个矮胖秃顶的中年男人,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放在她的胸前,一副很亲密的样子。

    陈一刀心头一怔。正好看见电视台门口有几辆摩的在等客,他喊了一辆,要师傅加速赶了上去,悄悄尾随在后面。

    过了一会,奔驰轿车在一家五星级宾馆晶威大酒店门口停了下来。那个中年男人和王莉下了车,两人半搂半抱地走进了宾馆,他肥胖的大手不时的抚摸王莉漂亮性感的臀部,还低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王莉小脸红扑扑的,半怒半嗔的拍了他的手一下……

    看到眼前肮脏丑陋的一幕,陈一刀的头一下子炸开了,感觉天崩地裂,好像整颗心被一把利刀给剜了出来,鲜血喷涌。他感到屈辱,悲哀,更多的是绝望,仿佛听到了心碎落地的声音。这一刻,时间凝固了!

    曾经以为可以生死相依的爱情,刹那间灰飞烟灭。

    一个人来到长江大堤,买了几瓶北京二锅头,坐在江边一口气全部喝光。他平时烟酒不沾,白酒呛得他眼泪直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下子全吐了出来,恨不得一下将心肺脾胃肝全吐了出来。

    王莉,他心中多么纯洁的女神!可是现在,这世界怎么了?

    想起自己悲惨的身世,父亲的病死,女友的背叛,陈一刀的泪水不争气的又流了出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突然飘起了细雨。

    刚准备起身回学校,正在这时,陈一刀忽然发现旁边不远处出现一个神秘的黑衣女人。她大约二十三四岁左右的样子,被雨水淋湿的黑衣包裹着的身材性感妖娆,此刻,她正用冰冷的目光俯视着滚滚长江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满脸悲切,不知上面是雨水还是泪水,恍若罂粟绽放,但却令人感到丝丝寒意!

    “该不会失恋了想不开吧!看来这世上还有和我般同病相怜的人!”陈一刀在一旁奇怪的看着的时候,却没有想到黑衣少女竟然爬上了江边齐腰高的护栏,她的双脚悬空在护栏上,左右的晃动中,在雨中是那样的凄美动人!

    “姑娘,千万不要跳!”陈一刀大声的喊了出来。同时,闪电般冲向护栏。但是江堤因为下雨已经变的很湿滑了,他虽然抓住了少女的衣服,但黑衣少女却顺带着把陈一刀也拉入了汛期的长江中。

    晚秋的江水虽不如冬天般冰冷,但在夜晚,当陈一刀入水的那一刻,小腿骨仍感觉刺骨的凛冽。因为穿着厚重的衣服,他整个身子很快没入浑浊的江水中。可是汛期江水流动的速度真的很快,而且黑衣少女的身体在不断地下沉着,她似乎抱有必死之心,根本没有挣扎。

    陈一刀紧紧地抓住了黑衣少女的的衣服。然后用力一拉,将少女扯到了他的怀中,然后他一手抱着少女,一手疯狂的向上潜水。水很深,他们很可能被江水中的暗流吸住了,他现在已经喝了好几口江水,浑身憋气呛得十分难受。费尽了吃奶的力气,全力把少女托出江面。忽然,一把冰凉的匕首插在了他的胸口,抬头,只看见一张凄美的脸,一双黑幽幽的大眼睛盯着他,转眼消失不见踪影!

    难道我救人却又被人暗算了!天啦,这他妈的是什么世道!在黑暗里,江水从陈一刀口鼻之中飞速冲入腹中,鲜血从胸口喷涌而出,他感觉身体像是海绵吸水般不断膨胀,浑身上下再没有一点力气,他心如死灰,在江底随波漂移着,往着地狱的方向飘去。然后,他晕了过去。

    忽然,电闪雷鸣中,一道小金龙从天空中飞落而下,从他的眉心之间穿入他的头部。

    ……

    离酒店越近,王莉的心里就越不安。

    刘世仁今天带她去的酒店是荆江本地最豪华的五星级大酒店,艾叶青大理石和白玻勾勒的线条在天空构造出一帧梦幻,远远就给人一股骄人的富丽。和刘世仁进电梯时,王莉有点瑟缩,对着镜子般的不锈钢饰面补了点腮红,出电梯还偷儿似的左右望了望。她不想在这里碰到熟人,但还是碰到了熟人。

    是陈一刀班上一位男生,叫刘春红。王莉与刘春红没有实质交道,仅在学校谋面几次,相互认识。王莉见是刘春红,满脸通红,飞快的推开刘世仁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要他先去房间!然后过去打个招呼。

    刘春红道:“你怎么在这里?”

    王莉随手指点,“我到那、那里采访一位领导……”

    刘春红也尴尬地用手随意指点,“我帮学校接待一位贵宾,刚带他到房间!”

第三章 不翼而飞?

    警察找我干什么? 陈一刀心里觉得奇怪,但还是快步向学校保卫处跑去。

    “你好,我们是荆江公安局西门派出所的民警,这是我们的证件,有人举报你贪污公款,希望你配合。”保卫处里坐着的民警对他说。

    周围的同学们纷纷议论,怪不得他要去跳江,原来是贪污公款了。陈一刀回过头,王莉也在人群中。他冷冷的看向王莉,也许是陈一刀的眼神冰冷,又带有一种如野兽般猩红,王莉内心不知道怎么了,迅速低下了头。

    听着周围的议论,陈一刀心中一沉,转身就跑向校团委办公室,两个警察也跟在后边赶。找到自己的柜子,迅速的打开属于自己的密码保险箱,里面只有一个记事本,几只圆珠笔,其他什么都没有。

    跳江前,存放在里面的10万块钱呢?这可是荆江大学12万同学的团费呢!本来前两天就应该交到学校学工处的,可是还有两个学院团委钱没有收齐,就暂时存放在这里的。

    还有祖传的《九转医典》呢?

    这箱子的密码只有自己和王莉知道呀!

    正在陈一刀迷茫的时候,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突然民警一个反手扑,将陈一刀扑倒在地,“小子,目前怀疑你贪污公款,现在被拘捕,希望你可以好好配合,不要做不理智的事情。”

    这时,陈一刀的班主任东方熏儿焦急的走了过来,“这位警察同志陈一刀同学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个高大反手扑倒陈一刀的警察抬起头。哇,世上竟有如此清新脱俗的美女。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柔软饱满的樱桃小嘴,娇俏玲珑的小秀鼻精致的分布在她那文静典雅的绝色娇靥上,再加上她那高高挺立的傲人双峰,优美浑圆的修长**,活脱脱一个国色天香的绝代美人。

    高大的警察连忙说道,“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 你好,我是陈一刀同学的班主任,我复姓东方。”

    高大的警察诧然的想到,居然是国姓,这个姓在九州国可是国姓啊,不是一般人可以姓的,不过只是想了下,就摇了摇头,如果是那个家族的人怎么会来这个小地方,也许只是

    “ 东方老师您好,是不是误会我不知道,但是我们现在需要他的配合,有没有贪污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 可是您看这是陈一刀同学这5年来所有科目的成绩,都是a啊,他还是校团总支书记,不可能是坏人。”

    陈一刀听着东方老师焦急的帮自己辩解,看着这位刚刚转到他们班只有一个月的东方老师,冰冷的心,有了丝丝暖意。

    陈一刀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东方老师说道“谢谢”。

    看着陈一刀那双坚定,而清澈的眼神,东方熏儿不知道怎么了,她就是不相信这件事是陈一刀做的。

    被两个警察押上了警车,车子发动了,他看到王莉跟在后面跑,好像还在哭。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现在难道良心发现了吗?呸,迟了。

    坐在警车上,戴着冰凉的手铐,陈一刀心如死灰。

    警车快速的向荆江看守所驶去,颠簸中, 陈一刀想,王莉怎么有钱买手机?难道是她……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一丝丝炙热的风透过窗口吹入警车内,而陈一刀的心却有些发冷!之前的甜言蜜语情意浓浓就像一个裂开嘴的小丑,无情的嘲笑着他。

    警车内很安静,两个警察一左一右的将陈一刀夹在中间,冰冷的手铐让他感觉刺骨的寒意,两名警察用鄙夷的眼神看着陈一刀,而他却像是毫无所觉似得呆呆的看着前方,眼神有些冰冷,似乎有什么在那幽深的黑眸中酝酿!

    “!”的一声,审讯室的门被紧紧关上,昏黄的白炽灯下,陈一刀被锁在凳子上,手脚都被锁的牢牢的。陈一刀看了看,这是西门派出所院内拐角处一间偏僻的小房间,位置紧靠着厕所与杂物间,房间中只有一张简陋、伤痕累累的桌子与两张同样老旧的椅子。

    整个房间没有窗户,也没有安装摄像头,桌子和椅子之间隔着一条条拇指粗细的铁棍焊接而成的铁栅栏,但这间房间的大门却是用的加厚的高级实木门,因此从外面的走廊上根本听不到这间屋内的任何动静。

    他知道,这件事大概和王莉有关,但是内心却有些不相信,他不相信几年的感情,她会陷害他,可是现在事实是钱真的不见了,不是自己,密码除了自己只有王莉知道,屋子里其他东西没有被动过,锁也没有坏,这说明什么呢?心里知道不是吗?

    陈一刀苦笑一声,叹了一口气! 也罢,以后大家男欢女爱,各生欢喜!

    “说吧,为什么要贪污公款?”一名五十来岁的老警察坐在陈一刀对面的另外一张旧椅子上,眼神有些锋利的看着陈一刀,似乎思考着怎样撬开这名犯人的嘴!他猛吸一口烟,嘴角的烟雾缓缓升起,遮住了他的表情!

    他以为陈一刀会辩解,会疑问,或是要求请个律师!

    可是陈一刀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警察不耐烦的撇了撇嘴角:“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回事!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一刀看了一眼警察,心里有些明白,果然么,他们都不肯放过自己么,母亲和自己已经躲得这么远了,远离了风暴中心,还是不肯放弃么!呵,也是,那样的贪婪,那样的无耻,先是亲生父亲,现在又轮到自己了么!也不知道母亲和小妹怎么样了!

    陈一刀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嘴角勾起: “我无话可说!”

    老警察眯了眯眼,什么也没说的走了出去!不一会,一个二十来岁的胖协警走进来,一脸横肉,从腰间抽出警棍“咚”的一声敲在桌上,“m的,老实交代问题,否则,别怪lz不客气了!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我看你现在还抱有侥幸心理。我们的政策一向是明确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说胖子,你别以为穿了一身狗皮就觉得自己了不起,我一看你就是一个联防队员,我真的没有动那些钱,你再拿你那双狗眼看我,我就要向上面投诉你了。”也不知道怎么了,陈一刀忽的态度一改,冷笑着看着胖子协警。

    胖子协警极为突然的一巴掌扇在陈一刀的脸上,厉声道:“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见黄河不死心,你以为这还是在学校呀,举报信上写的清清楚楚,还在这里给lz装无辜,玩天真,真以为爷我赵苟是好脾气的。”

    年轻协警赵苟神色狰狞,一边对陈一刀叫骂着,一边对他拳打脚踢,偏偏陈一刀双手双脚被烤着,在椅子上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竟然被打懵了。打了一会,他觉得还不解气,拿出警棍在陈一刀的后背、大腿、屁股上狠狠的抽了十几下。陈一刀身上顿时显出纵横交错的闷伤,红的红肿的肿惨不忍睹,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痛。

    然后拿着一份事先准备好的文件要陈一刀签字!

    赵苟一页一页的翻给陈一刀看过后,拿出笔递到陈一刀右手边,将文件递到UU小说,陈一刀不签,他抓起他的手,强行签下陈一刀的名字,并按下了手印。不一会又进来另外两名有些凶恶的警察将陈一刀从凳子上解了下来,给他戴好手铐脚铐直接拉到派出所的停车场!

    上车以后陈一刀开始闭目运功疗伤,运行了几个周天,真气开始在全身游走,感觉到双腿和背上有点麻痒的感觉,但紧接着原本火辣辣疼痛的伤处便传来一阵清凉,红肿慢慢变淡消退,似乎伤势瞬间好了很多。

    两名警察瞪着陈一刀一动不动有些无语。看你以后嘴还硬不硬,进了我们这里,想不开口认罪,很难!

    陈一刀知道,进了牢房,以后想要出来就不那么容易了!可是他心里有个地方太痛,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胸中的苦闷!

第四章 无法呼吸!

    东方熏儿赶到派出所的时候,陈一刀已经离开被带向看守所去了!

    “你们肯定抓错人了,陈同学一向品学兼优,五年来都没出过什么事,没道理这么傻,到了要毕业却去偷钱!”

    “你们没弄清真相怎么就可以把人丢到看守所去?你们这是知法犯法!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陈一刀同学偷的钱,有人证吗?有物证吗?你们随意拘留我的学生,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东方熏儿狠狠的瞪着眼前拦住她的小警察。他虽然穿着警服,但上面却没有警号。

    “吵什么吵,公安重地不得喧哗!”

    东方熏儿抬头,入眼的先是圆滚滚的肚子,然后是一张猥琐的胖脸,赵苟正色眯眯的打量着自己,眼神粘腻,让人心底生出一股恶心的感觉!

    “我们是接到群众举报才出警的,有人举报陈一刀把这些钱悄悄拿出来给她的女朋友王莉了。现在他自己都认罪了,已经签字画押了,铁证如山。”赵苟得意洋洋地说。

    此时,荆江大学校园里,有一个人却呆呆的躺在荆江大学女生宿舍的床上,她的眼泪早已流干,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王莉知道,陈一刀和她的父亲,将是她这辈子的生命里永远无法承受之重。

    可是,她也没有动保险箱里面的钱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荆隆达农药厂,这是上个世纪70年代最早落户荆江市的大型国有企业,如今在a股上市后已更名为“荆隆达集团”。在计划经济时代,这个九州国内知名的农药企业曾是当地经济发展的坚强支柱,地方财政收入的半壁江山。

    “农民要致富,首选荆隆达”,这句广告语曾常年登上九州中央电视台黄金时段,虽已成为过去,但依然可以想见企业当年的叱咤风云。

    就在农药厂蒸蒸日上、快速扩产的同时,药厂职工和邻近药厂的居民们却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生存危机:常年接触气味刺鼻的空气以及居高不下的癌症死亡率。很不幸,身为药厂甲胺磷车间主任的王沙生,也就是王莉的父亲,因为多年奋战在车间一线的缘故,刚到50岁就患上了肺癌。

    原来,08年8月初,王沙生因腰痛、咳血去荆江市中心医院检查,被诊断出肺癌。不过,拿到诊断报告后,王沙生跟谁都没说,回到家悄悄把报告锁在书房的抽屉里,第二天又照常去上班。

    几天后,王沙生跟单位请假说,要去省城wh市办点事。随后,王沙生带着全部的家当一个人悄悄去了wh市,在同济医院接受治疗。同济的医生说,这是中期左肺中央型肺癌,已转移至纵隔淋巴,情况不太乐观,建议汪沙生回荆江市作保守化疗。

    王沙生没同意,他决定冒险试一试,即使手术失败,死在手术台上,也不要让家里人担惊受怕。8月10日,他在这家医院做了伽玛刀手术,花了6万多元,切除了半个左肺和周边已经感染的淋巴,这些钱几乎是他这样一个普通家庭的全部积蓄,可他怕亲人担心,把病情埋在心里,也没有找单位报销。手术出院后,他继续回单位上班,只到9月中旬的一天,在车间上班时突然晕倒,同事把他送到荆江市中心医院,才知道内情。

    于是痛苦的放疗开始了,他乌黑的头发也一把把的脱落,强烈的副作用让王沙生在50年的岁月里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什么叫生不如死?

    十多次的化疗后,荆江市中心医院经过egfr基因突变检测,专家推荐有一种药易瑞沙或许对他的病情有效,但医保目前无法报销,必须自费。易瑞沙这个专门针对突变肺癌的进口药,5000块一颗(以前报纸上刊登过另一个故事,说的便是代购仿制药的陆勇被起诉的案子,可见普通的家庭对这种进口药物的价格是无法承受的)。

    癌症是人体30多亿基因库的一个染色体变异就可能触发的恶性病变,可治疗起来要比染色体变异复杂得多。很多时候,最快夺走人性命的不是癌症,而是绝望。在试过各种特效方法之后完全没有改善,昂贵的药费和悲伤会让整个家庭陷入崩溃的边缘。医院专家初步估算,四个月的靶向药物治疗,保守费用估计要40万元。

    现在终于有了一根救命稻草,可40万从何而来,这又成了王家人面前的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尽管荆隆达农药厂答应出10万,可还有30万的缺口。

    正在荆江电视台作实习主播的王莉一筹莫展,终日郁郁寡欢,人整个瘦了一圈。

    前段时间王莉跟妈妈高芳出门找亲戚朋友借了一圈,借了不到10万块,她爸的医药费还是悬着。那个年代,患了癌症,就等于判了死刑,大多数家庭都是人去财空,谁还敢借太多钱呢。

    十天前,陈一刀来找她,带了东拼西凑的三万元,说了许多安慰的话,但是她很累了,身心疲惫,很快把他送走了。

    说心里话,跟陈一刀交往五年来,她一直很快乐。他高大帅气,才华横溢,各方面都令她着迷,而且王莉之前也是答应毕业之后要嫁给他的。然而,父亲的突然发病,让她的世界一下子坍塌了。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配不上陈一刀。他是那么的纯洁,那么的阳光。而她,却无意中做了肮脏的、为人耻笑与鄙视的小三。

    那天半夜回来,一个人站在浴室里,把全身冲洗了一次又一次,她还是觉得自己很脏。泪水无声地流淌,她心里越来越觉得很害怕,她怕永远的失去陈一刀。他曾说,她是他心中最美的女神。从大一相恋这五年来,他帮助了很多,包括找工作,改采访稿,帮父亲联系专家,在医院忙前忙后。她无以报答,她与他有过无数次的牵手,也有过花前月下的亲吻,甚至多次趁父母不在家时同床相拥而卧,但她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始终没有答应给他那最后的幻想,逾越红线。她想在新婚之夜,再把自己处子之身完完整整的交给他,那该是人生一件多么完美的事情啊!

    可现在,自从上次在酒宴上遇见那个姓刘的建筑老板后,一切都毁了。他天天纠缠上了她,每天在电视台门口送花,等她下班。要是以前,对这样一个又矮又胖的暴发户,她可是最看不起的,不屑一顾的。可是,现在,怎么了……

第五章 牢头强哥!

    就在那天下班时,王莉出电梯时被他缠上了,抱着一大束鲜花,要请她吃饭。她推辞说要到医院看父亲,他说菜都点好了,她只好上了他的车。吃饭时,他很和蔼问她父亲治疗的情况,还差多少钱,不知道为什么,她都一五一十的讲了。也许是心里苦闷吧,就多喝了几杯红酒,随后晕晕乎乎的就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宾馆的床上,全身cl,当时她还是处女,下身疼痛难忍,还流了许多血。王莉痛苦的哭了起来,起身要去报警。刘世仁跪下来求她,狠狠地抽自己的耳光,说他不是人,猪狗不如,趁人之危,他说他是真心的喜欢她的,才控制不住自己,还放在她手里一沓钱,是10万块,算赔偿,他说这些都是她的了。她父亲不够的医药费,也全包在他的身上。

    刘世仁劝王莉停止哭泣之后,又一次的搂住了她。他说保证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而且他说话算话。这10万块钱就是先让她零花的。以后,她要什么他都会给她买。他说,只有一个条件,只要她必须随时接他的电话,每月陪他几次。

    临走时,刘世仁还留下了一个崭新的苹果手机。

    半夜从噩梦中醒来,泪湿枕巾,她知道,从她接受了那10万元,没有选择报警开始,她曾经以为天长地久的纯洁爱情,已离她渐行渐远。

    …………

    带上手铐后, 陈一刀被关进了一辆江铃皮卡改装的警车。警车后面的尾箱是用钢筋焊成的栅栏,高度只有1米5左右, 陈一刀在里面只能弓着腰半蹲着,一路上随着车子上下颠簸,憋得相当的难受。

    警车鸣响警笛一路疾驰。开了大约一小时后,终于在郊外一个用电网围住的高高的围墙边上停下了。警察出示证件,打了招呼,进了有门卫值班的第一道大门。警车又往前开了百十米,停在了有武警站岗的第二道大铁门前的警戒线外。警察叫陈一刀下车,把他的手铐打开,带他进了大铁门,里面是一个大院子,叫他抱头蹲在地上,听候喊名,原来进看守所之前先要体检。

    蹲了一会,才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站起来走到登记处,一个面无表情的警察登记了他的姓名、年龄等基本情况后,要他把身上的随身物品全部拿出一一登记后放进一个袋子里,淡淡地说,先给你封存起来,离开的时候还给你。

    然后对陈一刀说:“到旁边房间检查身体。”到了隔壁,伸出手臂,像在医院一样抽血化验。然后身高、体重、血压全部量过,最后让他站到照相机旁,正面、侧面拍照,在电脑面前比对指纹。最后,警察问他:“有没有什么心脏病、肺结核、性病.....?”陈一刀答:“没有”。

    “好了,把衣服全脱了,一件也不许留!”。只见警察拿着陈一刀的衣服,抽掉了他的皮带,左看右看,仔细打量。然后随手把内裤扔给陈一刀,喊道:“穿上蹲下”。陈一刀站起来,穿上内裤,继续蹲在墙角!只见民警捡起他的裤子、上衣,用大剪刀一阵乱剪,把衣服剪了个乱七八糟。

    看着刚才还好好的衣服,瞬间被剪得七零八落,陈一刀心里慰问他祖宗上下十八代!后来,陈一刀才明白,为了防止犯人自杀或谋杀,看守所中,任何金属及绳带都是禁品,是决不允许带进监视的。刚才民警一顿乱剪,是把他衣服上所有和金属有关的东西全部剪掉了,纽扣、暗扣、皮带等等全部不能幸免!

    为了防止遗漏,民警还责令他穿过房间里的那个安检门。陈一刀这才知道,原来这个门是检查犯人身上是不是有金属物品的,一旦犯人携带金属物品,哪怕是一点点,经过这个门时,都会发出滴滴的报警声!

    体检完成以后,警察给他发了一个小箱子,里面是号服和洗漱用品。然后,那个警察带他穿过一段长长的走廊和上了几层楼梯后,来到一个大铁门跟前,按响门铃,一个姓田的警察过来开门后,带他来到了关押犯人的号房前,一排过去,看样子有十几间。

    在号房走廊里,田管教严肃地对陈一刀说,“我们这里的管理是很规范的,以后你就叫我田警官,如果有谁打你或者抢你的东西,你就大声喊报告!你必须在一个星期之内背熟十二条监规和监号里的规章制度,并且不得违犯。明白吗?”

    陈一刀连忙点头。

    当他们走过前面几间房时,只听里面有人叫唤,田管教,这个傻逼犯什么事了啊,那个田什么的说管你们jb事,再乱叫唤拿电警棍招呼你们,都靠墙角呆着去。

    陈一刀最后被关进了九号房。那个田管教打开门对里面的一个人说,上头打招呼了的,好好照顾一下,然后门一锁就走了。

    陈一刀拿着小箱子站在门边,往里面一看,妈呀,屋子里黑压压的坐了一群人,大概有二十几个。这二十几个犯人都剃着光头,个个挺直了腰抬着头双手放在双膝上,在铺板上坐成了一条直线。高低胖瘦黑白俊丑神色各异,就像少林寺的十八罗汉,但有一点他们是一致的,所有目光都阴冷的注视着他。陈一刀一下子就像个傻子似的惊呆了。

    这时走过来一个30多岁的刀疤男,问他犯的什么事,陈一刀说我没有犯法,我是被冤枉的。

    他说,“蹲下说话,妈的。老子们个个进来时都是喊冤枉的!”

    陈一刀当时还被吓蒙了,但也听话的蹲了下来。

    然后他说以后就叫我强哥,我是这间号里的老大,号子里我说了算。听明白了吗?陈一刀点了下头。咣的一个耳光冲他扇了过来,打得他眼冒金星。m的告诉你,号子有号子的规矩,进了这里面,问你什么话都是一个字 "是"。喊你名字,你就喊“到”。他又点了下头。接着又换来了一个耳光,抽得他鼻血横流。然后又是一弯脚,陈一刀一下子就被踹倒在肮脏的地上。

    陈一刀当时心里恨不得站起来踹死他,但一看20多人都围了过来。只好忍了。

    “怪不得的田管教说你不懂事,要我好好照顾你一下,奶奶的!”刀疤男恶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陈一刀爬起来,擦干净鼻血,并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迅速打量了一下九号房的情况。房间大概二十多个平方,上面前后有两个离地3米多凹进来的玻璃窗,干部和武警可以从上面观察到号子里的任何一个角落.两边靠墙是上下两层的通铺,清一色硬木板,黑乎乎的,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

    房间的尽头有一堵半人高的围墙,敞开的,没装门,也没有吊顶,那是砖搭的简易厕所。厕所外面还有一道铁门,铁门外是个小阳台,那是放洗漱用品和饭盒的地方。

    刀疤男把陈一刀领到靠近厕所的位子,也就是那堵半人高的墙下。他说,“今天是第一天,对你够客气了,以后老实点,记住规矩,今天晚上你就睡这儿,不用值班了。十点半听哨声睡觉,干部不吹哨子不能睡觉,吹了哨就必须睡!”

第六章 度日如年!

    原来,号子里每晚必须有二个犯人值班,从就寝哨开始一直要值到吹响起床号为止,这是看守所里的一项规定。不能出一点差错.所里安排两个犯人同时值夜班能有效地防止某些犯人企图行凶或自杀的"阴谋"得逞。如果晚上管教干部查号(通常一晚上有2-3次)发现值班的犯人偷懒睡觉,那可不就是光挨打那么简单了!还要关禁闭,罚饿肚子等一系列惩罚。

    陈一刀心想,靠,挨着厕所,臭气熏天,晚上能睡得着吗?他原来在外面就听坐过牢的朋友们讲起过号子里的规矩,有的一进去就被号子里的犯人用被子把头蒙上,(免得认出谁打的)被大家痛殴一番;有的犯人进来如果是正碰上冬天还得洗上一个凉水澡;有的一进来就要挨个前三后四,就是站直了照着前胸来三拳然后再对着后背打上四拳,打完了才算入号。今天他终于领教了。

    十点半听哨声一响,陈一刀双手抱在胸前闭上眼。虽然监号屋顶上的两只白炽灯那么明亮眩目,但在派出所和拘留所折腾了一整天,全身酸痛,疲惫不堪,不一会他就睡着了。

    “嘀!嘀!”早晨六点半,田管教的哨声一响,9号监室里面的20多个犯人扑通一下子都坐了起来,迅速穿好衣裤叠好被子然后在铺板上坐的整整齐齐。

    陈一刀昨晚半夜就被厕所的臭味熏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便一直打坐练功到天亮,身上的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睡在他旁边的人叫二狗,是个惯偷,看守所的常客。看陈一刀是新号,小声向他交待了号里的作息和开饭的时间,还有号里的一些基本生活常识。周一至周五坐板儿,周六、日可以自由活动。坐板儿就是坐在板儿上,什么也不干。从早晨坐到晚上吃饭,中午有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

    二狗说,看守所内管上厕所叫“放茅”,每天有规定时间的,尤其是拉屎,必须快,除了牢头强哥能时间长一些,其他人都很短,否则要挨打,拉了一半,提着裤子被牢头赶得到处跑。看守所内有几大怪,被编成了顺口溜“劳动比狗跑得快,吃饭抢得比猪快,起床要比军队快,拉屎要比撒尿快”。

    早上起床后,坐在头铺的强哥对二狗交待:"喂! 二狗,等会吃完早饭,你教教昨天来的新号怎么干事。" 二狗见陈一刀不解,忙对陈一刀解释:"干事就是打扫厕所,倒垃圾和拖地。""哦!是打扫卫生呀。"陈一刀长嘘了一口气。扫地拖地不要紧,只要不挨打就行。陈一刀心里想。

    "1-2-3-4-"这时从外面传来了响亮的报数声。二狗告诉他早餐开饭了,他叫陈一刀排在最后面。"报数!"前面的人喊了一声,"1-2-3-4---24!"轮到陈一刀了!"25!"他大声报数。刚报完,打饭的师傅已经递进来了盛着小米粥的塑料饭盆和一只塑料勺子。小米粥上飘着几片黄菜叶,热烫热烫的,号里的人都边吹着气边"扑哧、扑哧"吡牙咧嘴皱眉挤眼地往下咽。吃了几小口,陈一刀实在是没有食欲,就问二狗剩下的小米粥怎么办?二狗说:"刚进来的人都觉得不好吃,等过一段时间饿饿你就知道厉害了,剩下的倒给我吧!以前每天只有两餐,听说刚换了新所长,才改成一日三餐呢!"

    吃早餐的时间只有几分钟。"哐当!"放风的铁门这时打开了,号子里的人都放下碗忙着往外跑,排成二列站好。放风场也就二十来个平方大小,另外三面都是三米多高的墙壁,顶上面用姆指粗的交叉密织的钢筋焊死了,就像是一个特大号的铁筛子罩在他们的脑袋上面。但这并不影响阳光的照射。风门上方是一条惯穿整个监区的长走廊,干部就站在上面挨着各个监号点名。报数前号里的犯人要齐声大喊:"干部好!"陈一刀当然还是报的那个25!报完数,犯人们就开始在里面三五成群的东扯西唠,这是一天里难得的幸福时光。

    放风后回到号里,陈一刀就开始冲洗便坑,二狗帮忙倒了一点洗衣粉在便坑里,又丢给他一块破破布。陈一刀蹲下身子,用破布沾上洗衣粉把便坑里面厚厚一层污黄的尿垢擦掉,再从洗脸池里舀点水冲净。刺鼻的气味熏得他胃里翻江倒海,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干完了。

    其他人都在强哥的监看下“坐板儿”。干完劳动,陈一刀也加入了坐板的行列。所谓“坐板儿”,就是坐在一水泥台儿上粘铺了一层类似于实木板的东西,摸起来冰凉冰凉的,可以说是坚硬无比。

    “坐板儿”的姿势分两种:一种是盘腿儿,一种是抱膝,不管是哪种姿势,都要求人腰板挺直,而且头和身体不能晃动。差不多每15分钟换一次姿势,视强哥的心情而定。如果今天的心情不错还好;如果强哥心情不好,那可能半小时才换一次腿。谁如果坚持不住,提前动了,那就是一顿暴打。今天就有4、5个人被强哥打了耳光。

    坐了半小时之后,陈一刀就感觉到腿麻,酸痛,浑身不舒服。乘强哥不注意,悄悄转动了一下头。透过监号右上角的高高的铁窗,看不到任何的景物,只能看到窗外的混沌的天空。在这窗户的右下角,装有一个监控摄像头,管教们坐在监控值班室里,足不出户就可纵览各个监室里犯人的一举一动,可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可是强哥和帮手打人的时候,他们却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陈一刀心想,八成他们早达成了默契,挣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不容易熬到11点半,陈一刀就觉得屁股根如针扎般难受,双腿更不是自己的了,全麻了,起身时差点甩了一跤。

    中午每个人也就是一个馒头,二两汤水再加上几片包菜叶子,吃了几口陈一刀就悄悄倒进便池了,倒不是难以下咽而是实在没有心思吃,他要为自己洗清冤屈,必须静下来理清思路。饭后是午休时间,刚脱了囚服躺在铺上准备思考, 就听到铁门开启的声音,田管教大声喊。

    “陈一刀,出来,有人探监。”

    探监是九州国每个看守所里面,算是对犯罪嫌疑人最宽容的一种措施。那怕是一个杀人嫌疑犯,也有和亲人倾诉的机会,最重要的还是会见律师。这时候,陈一刀的心情可以说是复杂无比,谁呢?谁会来看我呢?

第七章 三观尽毁!

    探监室虽然独立与监号外面,但是在进看守所大门的旁边,单独修建的一栋建筑,两个是互通。探监的人办好手续从外面进来。看守所里面有一个小门,嫌犯通过后,就是探监室,一个圆形的房间,中间隔着铁栅栏,双方只能用对讲电话沟通。这样很好的保护了来人的安全,同时又能很有效的防止犯罪嫌疑人逃跑。由于不是很远,但是9号监室是在最里面,陈一刀依然要经过其它的监号,才能走到探监室。

    带着手铐,走这一段路,可以说是他人生走的最艰难的一段路。

    狱警在前面带路,陈一刀推开了门,进了探监室以后,他找了一个空位子坐下来。

    令他意外的是,坐在对面的是东方熏儿。他看着她,依然是那么的年轻靓丽,但此刻她深邃的眼眸中却透着深深的担忧。

    “一刀!你还好吧?”拿起话筒,东方熏儿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从眼角滑落出来,显得是那么的楚楚动人。

    “熏儿老师,谢谢你来看我。我还挺的住!”陈一刀说道。

    “你别怕,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我已经要我爸帮你请了荆江市的知名律师赵明义。”东方熏儿说道:“别着急,很快的,一刀,你给我最多三天时间,三天之内不能把你救出去,我就不叫东方熏儿!”

    “真的么?”陈一刀:“你、你真的能救我出去?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被关进看守所以来,陈一刀对这个世界早已陷入了深深的绝望,最开始那种大学生纯洁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已经随着他在派出所和看守所里遭受的非人折磨而被全部摧毁,他已经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执念单纯的小男生了。看守所这个地方,好进不好出,特别是像他这样没有任何背景的人,他深知整件事情的严重性,也许整件事情就是有人精心设计好的一个圈套。

    东方熏儿连忙说,“你放心,等我有时间了,还来看你。我已经给田管教交了2000块钱生活费,并带来几套衣服,要他关照你一下。等你出去了,那些欺负你、冤枉你的人,我不会轻饶他们的,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们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东方熏儿眼中闪烁着抑制不住的恨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比她小三岁的学生,她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有一种强烈的想要保护他的意愿。

    这时候一旁的狱警站了起来,冲着陈一刀说道:“探视时间到了!”

    和东方熏儿见面分开后,回到9号监室,陈一刀休息了一会,下午继续坐板儿。

    晚饭是一个馒头和小半盆青菜汤,虽然是青菜,但绝大部分的叶子都是黄的,陈一刀只吃了馒头,把汤倒给了二狗,他推辞了一会喝了。

    吃完饭,二狗要陈一刀讲一讲自已的情况。陈一刀说:你别先问我,还是赶紧讲讲你自已犯的案子吧。一听问他进号子的事,二狗精神一振,接着就口若悬河滔滔如江水而不绝。原来,那天凌晨2点钟,二狗通过下水管道爬到某高档小区的4楼一家住户家中,发现家里没有人,把现金和金银首饰都装进了口袋。由于爬墙,身上很脏,他想这么迟了主人估计不会回来了。就脱了衣服在别人家洗澡呢 ,正洗着,人家主人回来了,抓个正着,直接打110给送过来了。二狗还特别讲到他自已以前犯的案子和社会经历时,更是眉飞色舞唾沫四溅。令陈一刀大开眼界,真可谓:听二狗一席话,胜读好几年书啊!

    最后,二狗还给陈一刀讲了强哥的传奇故事。

    强哥全名王二强,老家湖南人,是个流窜抢劫惯犯,看着个子不高,也不壮实,甚至还有点显瘦,不过因为他不仅练过武功会点功夫,爱看侦探小说,具有很强的反侦探能力;而且思维缜密,他是个很爱动脑筋的人,不像一般的抢劫犯,他们总是麻痹大意,抡着刀就砍,抢了东西就乱跑,简直胡闹。他很看不起他们,他们就是猪脑袋,抢劫时也不看形势,纯粹是瞎搞,事前根本没有策划预谋。他每次作案都是一个人,不要同伙,事前会周密策划。所以从五年前开始干上这行就没失过手。

    去年快要过年的时候,强哥再次出手了。他对荆江市的地理位置、道路分布情况已经了解得很透彻。之前,他来过一回荆江,他就下定决心要在这座长江边的千年古城干上一票。干一票就是抢劫。过去的五年,他在上海,重庆,长沙等地方,都干了一票,而且都成功了。每次作案前,他会先找准目标,而他找的目标都是清一色的有钱女人。

    一般来说每干一票,够他生活好几个月。定好目标之后,他会花上好几个星期的时间掌握那女老板的行踪、特点,并观察好下手地点周围的环境、监控的布置、巡警规律、逃跑路线等等,然后制订周密的抢劫计划,包括遇到紧急突发情况的脱身办法,反复推敲确定没有遗漏的地方了才会去实施,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正因为这样,有几次即使碰到意料之外的事情,就差那么丁点被抓,最后还是让他有惊无险地机智逃脱了。

    那天,他又蹲守在工行的门前,看那位跟踪了好几天的开**店的女老板取了6万元,准备第二天发工资。他便一路尾随,当回到小区的女老板拿钥匙开门时,他突然一砖头就从后面击在她的头上,趁她没有反应过来,然后抢了她装钱的包就跑。没想到刚跑到一楼,就听到女老板在楼上大叫,抢钱啦!杀人啦!

    不巧的是,街道外面正好传来警察巡逻车的声音。这时按原路逃跑已然来不及,于是他慌忙改变备用计划,迅速跑进了附近的一个公共厕所,正在里面换衣服时,结果就被巡警和群众堵住了。

    晚上8点多的时候,田管教过来了,给陈一刀送来了几套新内衣,几盒豆奶,还单独给强哥给了几包烟,还小声交代了几句话。结果,晚上强哥对陈一刀的态度就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他没有安排陈一刀值夜班,还赶走了靠外面的两个人,给陈一刀腾出来一个中间的铺位,卫生也交给今天才来的一个新嫌犯了。

    熄灯之后,躺在地铺上,陈一刀才认真的梳理起整件事情的的脉络了。现在案件的关键证人是王莉,只有找到她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还有,他们为什么还要拿走祖传的《九转医典》呢?

第八章 欲海洪波!

    王莉出事了。

    那天是周末,也就是陈一刀进看守所的第三天。天下着雨,她本来不想去八岭山度假村的,刘世仁昨天约她时,她当时斩钉截铁的拒绝。可刘世仁前段时间趁她睡觉时拍了她的裸照和第一次qj她时的视频。他用她的这些照片和视频作威胁,说不去就将她的照片和视频发到电视台,让她身败名裂。

    刘世仁电话一个接一个,她无法磨蹭了。鼻子一酸,黯然吞下滴眼泪,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蹒跚朝门外走去。

    因为担心陈一刀,前一夜没有睡好,她右眼不停跳。这是凶兆?她问自己,心里七上八下。

    出门后的一切似乎也不太吉利。先是到台里请假,安排好手头的事情,出来时在电视台大厅一楼遇到毛丽,电视台的一个交际花,大**。毛丽就是当初刘和她第一次饭局上的介绍人。像等她似的,在大门口站着,见她老远就赶上来。

    “哎哟我的莉莉呐,成贵人了啊,好难见。”

    她苦笑,“你别奚落我好不好,你看我这模样,像逃荒的”。

    毛丽怪怪的一笑,“不是吧,像是赴刘总约的吧?”

    王莉道,“赴谁个的约?莫瞎说”。

    毛丽悻悻的,“好,不过你可要在刘总那边给我带个话,就说我丽丽问他好,请他不要忘记答应给我的东西”。

    王莉身一扭,“要找你找,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毛丽呸一口,“现在哪有什么朋友不朋友,告诉你一句话,情人是用来敲诈的,朋友是用来欺骗的。

    ”王莉听这话一惊,“你这话该不包括你我吧?”

    毛丽哈哈大笑,“你说呢。”

    王莉道,“但愿不。”

    当王莉坐的士赶到度假村时,刘世仁早已在别墅房间的大圆床上等她。这个喂不饱的畜生,原始本能总是那么的强烈,完全把她当成了一个泄欲的工具。抱着王莉亲吻了一会儿,刘世仁便又去脱去王莉的衣服,露出雪白丰腴的身子,用满是烟味的臭嘴在她身上慢慢乱啃了好一阵,这才自己脱光衣服,钻进被子中…

    突然,房门被一脚踢开,照相机的镁光灯闪烁。

    两人慌忙不叠的拿东西遮挡,胡乱的穿衣。才片刻,王莉和刘世仁被隔离。王莉被几个大汉强制在套房卧室,刘总被自己的老婆周茂萍和几条汉子扭到套房客厅。

    看到是自己家的黄脸婆,刘世仁似乎不太惧怕,“放手,你们扭什么扭啊,扭什么扭啊”。

    “岂只扭”,一个彪形大汉举拳欲打他,刘世仁一把抓住拳头,“你动什么手啊,打闹能解决毛问题?”

    “那你说怎么解决问题”。刘总不慌不忙穿好衣服,大咧咧坐下,“不就是玩了一个女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周茂萍大骂,“妈的,没有老娘的老头子给你项目,给你原始资金,你只怕现在还在工地上提灰桶子吧!现在有钱了,就花钱玩起电视台的主持人来了。现在我就要和你离婚,要你净身出户!”然后命令手下的打手,给我看好他,不许离开。

    然后起身来到卧室。

    卧室里,衣衫不整的王莉正被几条汉子拉着,满脸是泪的挣着扭着。

    周茂萍冷冷地,“你挣什么挣?你想往哪里跑?你打算怎么办?”

    王莉,“怎么办,我酿的苦酒自己吞,你们要怎么办?”

    周茂萍,“不复杂,拿出30万!把这件事摆平。”。

    王莉听此冷笑,“哈哈,别说30万,我现在1万都没有!你们让我死好了!”

    周茂萍闻言,上前一步,啪的一耳光,“j人,事到如今,拿钱好好解决问题!,拿死唬老娘,跳江没盖子,跳楼没栏杆!”。

    王莉大笑,“哈哈,我是坏女人,是j女人,我这活得还有什么意思呐!”挣身猛地扑向窗口,此窗口位于度假村别墅的三楼,其外乱雨如麻,冷风阵阵。王莉像一片枯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跌落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阵骚乱、高喊、尖叫骤然响起。接下来,场面就变得像电视剧里里常见的那样,半个小时之后,警察和救护车纷纷赶到,迅速把王莉送往医院。

    荆江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中心手术室。

    这时,急诊科赵熊主任和医护人员已全部集中到了王莉身边,正对她全力展开抢救,吸氧,心电监护。赵雄,主任医师,荆江大学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他也是陈一刀的外科老师,在拥有1200万人口的荆江市号称”外科第一刀”。此时,王莉已经换上了蓝色的手术服,她目前还处在重度昏迷中……

    经过详细检查,骨盆、股骨骨折,脾破裂……,目前生命体征并不稳定,随时有生命危险。

    “小余,快,给东方熏儿和看守所打电话,想办法把陈一刀弄出来,我需要他的帮助!”

    赵主任喊的小余就是急诊科手术室当班护士余素君,也是一个极品美女。 她今年23岁,一年前同济医学院护理专业毕业后分到荆江市第一人民医院。她是陈一刀在医院实习时的得力帮手,也是他的好朋友。这妮子的爸爸余道恒是荆江市下辖县级市金松市的市长,母亲李娜是荆江市中心医院(当地很有名的三甲医院)的常务副院长。

    跟东方熏儿通完电话,要她马上赶到医院会和。余素君马上又给爸爸余道恒打电话,把陈一刀的情况向他详细的讲了一遍。她爸爸要她不着急,说荆江市看守所所长邱德鹏是金松市人,以前在金松市公安局当过政委,跟他关系还不错,他马上来和邱所长招呼,想办法把人先取出来。

    半个小时之后,东方熏儿开车带着律师赵明义赶到了一医,他们带上余素君,一起驱车赶往看守所。途中经过银行时,东方熏儿和余素君应赵律师的要求下车各取了5万元,带在身上备用。

第九章 以德报怨!

    在车上,赵明义律师给两位美女建议,要想把人捞出来,现在最快的办法就是取保候审。但必须在公安部门交纳保证金,并出具保证书,保证随传随到。

    按照赵明义的安排,东方熏儿带着余素君到了西门派出所。因为邱所长已经给派出所打过招呼,所里也没有十分为难他们。很快,以东方熏儿的名义,交了10万元保证金,给陈一刀办理了取保候审手续,然后赶到荆江市看守所。

    到看守所时,所长邱德鹏因为之前接了余市长的电话,早已安排人把陈一刀带到了会见室,并亲自和驻所检察官在那里等他们。很顺利的办理了交接手续后,把陈一刀取出来,他们一行四人便风尘仆仆的赶往荆江市第一人民医院。

    陈一刀迅速换衣、消毒,跑进手术室。赵熊教授已经在手术室苦苦操作了3个小时了,他已经对王莉肋骨骨折的胸壁伤口彻底清创,分层缝合后固定包扎。现在棘手的问题是骨盆骨折和脾破裂。

    骨盆各骨主要为松质骨,盆壁肌肉多,邻近又有许多动脉丛和静脉丛,血液供应丰富,盆腔与后肤膜的间隙又系疏松结缔组织构成,有巨大空隙可容纳出血,因此骨折后可引起广泛出血。现在,王莉腹膜后血肿已蔓延到肾区、膈下。所以王莉现在还在休克之中,并伴有肠鸣减弱及腹肌紧张等腹膜刺激的症状。

    陈一刀立即运功,双眼金光一闪,王莉整个身体的骨骼、血管清晰的呈现在眼前,他迅速找出王莉骨盆骨折出血点,手术缝合止血。然后在她的两侧髂脊各打入两枚螺纹钉固定前,c形钳直接对骶髂关节加压后方固定。

    对于像王莉这样的脾脏的粉碎性损伤,按照常规手术方法,只能保留一部分脾脏,或采取脾段、半脾和脾次全切除术。可是,陈一刀考虑到王莉还年轻,脾脏切除以后身体抵抗力会急剧下降,常年要服用抗生素排毒。

    陈一刀和赵教授商量再三,最后决定还是用保守方法。打开腹部后,采取应用黏合剂生物蛋白胶的方法,配合明胶海绵等将伤口分次黏合,达到止血的目的。这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技巧,陈一刀反复黏合了多次,终于把血止住了,然后赵主任缝合好王莉的腹部,关腹,手术成功结束。

    整个手术花了6个多小时,此时已是晚上10点钟。

    从手术室出来,从早上到现在只在看守所喝了一碗稀粥,陈一刀早已经站不住了,一下子摔倒在门口焦急等待的东方熏儿的怀里。

    和两位美女一起吃过宵夜,告辞,然后赶回重症监护病房,继续观察王莉的病情。

    ………

    第二天上午,天晴了。昨日久违的雨水把整个天空洗刷得一尘不染,只有蔚蓝与洁白的云朵在窗外的天空飘动。有风,有阳光,病房的空气里弥漫着鲜花的芳香和消毒水混合的怪怪的味道。

    王莉依旧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陈一刀心焦如焚,现在,他能做的手术已全部完成了,并冒险成功保住了她的脾脏。现在,就看王莉自身的求生意志了!昨夜,他一宿未眠,紧握住她的手,一直坐着守在她的床边。随着慵懒的阳光照射,他慢慢合上眼,进入了梦境。

    十岁的陈一刀一个人在山后的小树林里无忧无虑的玩耍。忽然听到一群小伙伴大喊,有蛇,打蛇呀!他连忙跑过去,原来是一条浑身金黄色的不知名的小蛇,尾巴已经被一个小伙伴用锄头铲断了,鲜血直流,它身子一动不动的趟在地上,只是头部肌肉还在痛苦的抽搐,小小的双眼是那么的绝望,似乎还含着眼泪。

    “打死它!”几个小孩子在一旁起哄。那个拿锄头的小男孩高高的举起了锄头,向小蛇的头部砸去。说时迟,那时快,生性善良的陈一刀飞快的一头向小男孩身上撞过去,锄头一下子打偏了,在小蛇的旁边砸开了一个坑。

    “你干什么,不想活了吗?砸着了你怎么办!”几个小伙伴奇怪的看着陈一刀。

    “放过它吧,它这么小,又没有伤人。”陈一刀把小金蛇捡起来放在手里,把身上仅有的5毛钱拿出来,这可是他一星期的过早钱呢。那个年代,油条5分钱一根,汽水8分钱一瓶。“我请你们喝汽水。你们把它送给我。”

    好,几个小朋友抢过钱,一哄而散,跑去村口的小卖部买零食去了。只剩下陈一刀一人留在山上。

    因为自幼钻研医学,十岁的陈一刀已经认识了不少的草药,并知道它们的功效。他把小金蛇揣在怀里,在山上找了几种止血的草药,用口嚼碎后抹在它断掉的尾巴伤口上,不一会,血就神奇的止住了,然后他就把袜子撕开,简单的对小金蛇尾巴的伤口进行了包扎。

    然后他把它带回了家,悄悄的放在他的小房的床上,枕头旁,并用纸盒子铺上青草,给它做了一个家。他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半夜他熟睡时,那条小蛇会爬到床上,依偎在他的怀中。天一亮,就迅速爬进纸盒。

    经过陈一刀一个多月的精心调理,小金蛇的伤口终于痊愈了,陈一刀把它带到后山,在草丛中放生了。

    临行时,他分明看见,小蛇爬了一段,回过头,眼中饱含泪珠,是那样的依依不舍……

    时间一分一分的向前流淌。

    真正的痛入心扉,王莉从昏迷中慢慢苏醒过来,她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全身缠满了洁白的纱布。麻药的时效已过,从头到脚都是彻骨的疼痛。首先进入她眼帘的是陈一刀,他紧握住她的手,靠在她肩膀边睡着了。几天不见,陈一刀明显消瘦了许多,头发也乱蓬蓬的,但还是那样的帅气逼人。看着这个她曾经爱他胜过自己生命的人,泪水无声的滑落。

    过了很久很久,她才动了动放在他手心里自己的手。

    “你醒啦……?”陈一刀感觉到手心的变化,也从睡梦中惊醒。太好了,她终于脱离生命危险了。可是我为什么这时候做了这个童年时候的梦呢!真奇怪。“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能听见,可是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不让我离开这个丑陋的世界呢!”王莉哭泣着小声说。

    “我相信你!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可是,死能解决任何问题吗?”陈一刀安慰她。“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坚强的活着,而且要活得更好!我发誓,我会好好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第十一章 重症肌无力?

    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了。

    在陈一刀和美女护士余素君的精心照料下,王莉身体上的创伤恢复的很好。在陈一刀的搀扶下,已经能下地慢慢挪动了。只是她的情绪还是很低落,不愿意开口多说话。陈一刀知道她要想完全调整好,肯定还需要较长的一个过程,毕竟,时间才是治疗心里创伤的最好良药!

    下午,医院急诊科从省城wh转来了一个少儿重症患者,急诊科赵雄主任点名要陈一刀任她的管床医生。

    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让这个本该出现在省城wh拉丁舞考级考场的女孩,躺在了重症监护室病床上,生命垂危。

    11月下旬,一次小小的感冒久治不愈后,12岁的马天婕被确诊为患上重症肌无力,之后,辗转wh同济医院抢救治疗,可是由于巨额的医疗费,在同济医院住院5天后,不得已转回荆江市第一人民医院。

    陈一刀第一次走进急诊中心重症监护病房,看到全身插着多根导管的马天婕那可怜的模样,眼泪模糊了陈一刀的视线。马天婕的坚强却让陈一刀实习以来自以为早已麻木的灵魂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马天婕生病后,坚强得让人看着心疼。即使治疗很痛苦,马天婕也很少哭,反而倒是经常安慰家人。

    现在,马天婕瘦弱的身体上插满了各种管道,只能靠呼吸机维持呼吸。马天婕不能说话,腿也没有力气动弹,只能偶尔费力地写下几个字与家人交流。

    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马天婕给妈妈发短信,叫妈妈不要哭,她会坚强的。前几天,马天婕不知怎么得知表姐为了省钱给她看病,看中一双98元的鞋没有买,她在纸上写下“爸爸妈妈给姐姐买鞋”的话。

    “孩子越是这么懂事,家人心里越疼。”讲到女儿的懂事,妈妈章华英面对陈一刀时早已泣不成声。

    即使病重,这个顽强的小女孩依然坚强着。晚上查房的时候,马天婕趁清醒在纸上写下“我想活下去”的字样递给陈一刀,让陈一刀心酸不已。

    目前,经过一次血浆置换的马天婕气色明显好了许多,这让人欣慰。但接下来的治疗,小天婕仍然在等待,希望有爱心的人们,可以帮助她活下去。

    学拉丁舞两年,马天婕曾多次获得省市的少儿拉丁舞比赛银奖,正准备考专业5级。马天婕的病房里,各种奖状、荣誉证书、奖杯堆放在一边。

    马天婕从小学一年级起,就担任班级班长,且每年被评为优秀学生干部。得知马天婕得病后,学校也第一时间组织师生捐款8000多元,给予马天婕安慰。

    马天婕的爸爸马明告诉陈一刀,"马天婕住院以来,家里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亲戚朋友能借的也都借遍了,家里的田包括马天婕大伯的田都卖了。现在房子也拿出来在卖,可是由于没有两证,没能卖出去。"

    “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救我的女儿。”马明对陈一刀说,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女儿正在治疗关键期,眼下钱是救女儿命的最重要因素。

    重症监护室每天的花费至少是10000元,这让已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家庭无法承担,陈一刀建议把马天婕转到条件稍差一些的卒中病房。尽管有医院的人道减免,但马明一家依然无力承担每天换2000毫升血浆和24小时的呼吸机费用及其他各种医药费用。

    陈一刀运功,打开双眼透视功能,仔细的检查了马天婕的全身,内心有了一丝把握。

    他安慰马明,“重症肌无力是一种免疫系统疾病,通过后天的刺激和调理,天婕的病完全可以治好,虽然不能治断根,但只要把这次挺过去,以后好好保养,与正常人没两样。现在常规方法是采取血浆置换的方式进行治疗,但是治疗需要费用很大,整个疗程下来估计需要30万。我可以用中药加针灸的方式试一试!费用应该只有原来方法的十分之一。"

    但陈一刀的想法却遭受到旁边重症监护室主任刘野的强烈反对。

    “你有把握吗?中医的方法只是野路子,出了医疗事故你负的起这个责任吗?我可是要向院长汇报的啊!”他这个人是院长的马屁精,一天到晚都想着创收,从不关心病人的死活。他对院花余素君垂涎已久,早就想对余素君潜规则。可是是陈一刀来后,小护士余素君跟陈一刀走的很近,根本不搭理他,他早就看陈一刀不顺眼了。

    陈一刀也看他不顺眼,这种人空拿了同济大学研究生学历,却从不钻研业务,只知道溜须拍马,混了个科室主任,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于是坚决的说,“我是管床医生,出了任何事情我负责!关键是看家属的态度!”

    马明马上点头同意陈一刀的治疗方案。

    陈一刀拿出华氏银针,消毒后迅速在马天婕的头顶百会穴、凤池穴扎了两针,接着手腕连连抖动,在马天婕的胸口膻中又扎了一针,最后在双脚的涌泉穴各扎一针。

    半个时辰过后,这个对生命渴望的小女孩已经脱离呼吸机,连赵雄主任都说这是奇迹!

    随后,陈一刀开了一个中药处方,每天两次,煎服,要马明去医院中药房抓药。连续服用半个月后,马天婕神奇的病愈出院了。

    出院第二天,马天婕的父母专程来医院为陈一刀送来锦旗,上面绣着八个大字“华佗在世,妙手仁心”。把马天婕爸爸和妈妈送到医院楼下,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陈一刀心里沉重极了。他没有想到,即要照顾重病的女儿,又要到处奔波筹集医药费的马明,还想着为自己送来锦旗。暂且不说制作锦旗对本就需要大量医药费,却无任何经济来源的马天婕一家来说,会破费多少救命钱,光是马爸爸在身心交瘁时还想着感恩医生,这样一份心,也让他感觉这面锦旗沉甸甸。

    陈一刀忽然觉得,作为医生,身上的担子特别的沉重!

第十章 九转医典!

    九州国首都燕京市。

    在二环路cbd商业中心的一栋超豪华的办公楼的28楼,京华医药集团总裁、华医门第二十七代掌门人华正强正端坐在一张巨大的办公桌跟前,看着面前的《九转医典》,内心一阵狂喜。二十多年了,费尽千辛万苦,终于还是把它找回来了!拥有此书,华医门发扬光大,已成必然。

    据传,华医门的开山鼻祖华佗是东汉时期一位精通医术的著名外科医生。他不但精通方药,而且在针术和灸法上的造诣也十分高超。他每次在使用灸法的时候,不过取一两个穴位,灸上七八次,病就好了。用针刺治疗时,也是只针一两个穴位,病也就立即好了。

    如果有病邪郁结在体内,针药都不能直接达到,他就采用外科手术的方法祛除病患。 华佗使用的“麻沸散”是世界上最早的麻醉剂。在手术前让病人服下麻沸散,他不久便会昏睡过去,不省人事了,直到手术后才会醒来,痛苦很小。而手术之后,他在缝合的伤口处抹上一种药膏,四五天就能好转,也不痛了,一月之内伤口便能愈合,医术十分神奇。

    后来,因为不肯为曹操医治头部顽疾,被蒙冤入狱。在被冤杀前夕,华佗将一生所学在狱中著成《九转医典》,留给后人。

    刚开始《九转医典》只有医术部分,但经历代华氏传人不断修正,完善,增加了武学部分。现在共分上下两卷,上卷是医术,下卷是武学。

    华家在九州国千百年来都是大家,因为华家一直以医药为主业,悬壶济世。特别是现在,华正强把几个祖传药方经过科研开发,拿到了国药准字,年销量过十亿,旗下还有全国著名的京华医院。在燕京,唯一的只有问天帮可以和他分庭抗礼!

    问天帮也是当前燕京鼎盛一时的门派,以白虎为该帮标志,现任帮主东方问天,武艺高强,深不可测。问天帮总部是东方集团,分公司遍布天下,以房地产为主打项目,手下员工数万。一个帮派组织控制这么大的产业,在九州国中是前所未见的。就连各地的地方**,也给几分面子,不敢轻易招惹。

    二十年前,华正强的父亲华英雄临终之时,将华医门掌门之位和《九转医典》传给大哥华正宇,华正强很是不甘。华正宇心地太善良,医术高超,得到华英雄真传。但他只喜欢治病救人,根本不懂经营。于是,半年之后,他悄悄在大哥的一位高干病人的药方里加了几味药,病人服用后离奇死亡,被公安部门鉴定为医疗事故,华正宇锒铛入狱。

    华正宇在燕京监狱服刑期间,华正强又花钱买通狱警,对他百般殴打折磨,可怜的华正宇最终在监狱郁郁而终。

    华正宇死后,华正强便顺理成章的继承了掌门之位。

    奇怪的是,华正宇入狱那天,他的妻子郭飞月、两岁的儿子和《九转医典》却神秘的失踪了。

    只到现在他派人跟踪东方问天之女东方熏儿,才发现在荆江市读书的陈一刀就是大哥失踪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他才使用连环计将《九转医典》搞到手。刘世仁只不过是他手下的一枚棋子。现在他还不想干掉陈一刀,因为他太弱,目前对他还构不成威胁。毕竟,现在的法律比二十年前健全多了,他可不想轻易惹上谋杀的罪名。

    他按下电话呼叫器,告诉秘书,今天他谁也不见。然后锁好门,开始修炼《九转医典》上的功夫。运功,打坐,一气呵成。他是武修,本来具有良好的武学根基,现在早已到达武王阶段,所以学习起来并不困难。

    而此刻,千里之外的陈一刀,也在宿舍的蚊帐里修炼同一种武功,书里面的内容,他早已倒背如流。

    把王莉托付给护士余素君照顾,他便快速回到学校。他知道,要想洗清冤屈,必须自身强大。他现在的武功,只能强身健体,尚不具备攻击性。

    两个时辰之后,陈一刀全身烟雾环绕,大汗淋漓,他终于修炼冲关到九转医典第四重。看同学陆续放学回寝室,他连忙收功下楼,顿觉身轻如燕,不用超能力,视线就能看清百米之外细小的昆虫。

    吃过晚饭,他走出校门,寻找一个清静之地继续修炼。

    夜幕降临,荆江古城华灯初上,天上繁星点点。皎洁的月光从茂密的树叶缝隙中透射而进,在陈一刀身上留下了斑驳的暗影。

    新南门垛口的卸甲山上,陈一刀正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两手轻垂,吸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修炼先天玄气。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一条小金龙在头顶飞快的游动几圈,金黄色的光芒顿时笼罩全身。随即进入眉心不见,陈一刀整个的身子也为之一颤,最后一切回归平静。

    “呼!”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盘膝而坐的陈一刀嘴中吐出一口长气,睫毛微微眨动,明朗的的双眼缓缓睁开,金黄色的精芒在里面闪动。他抬起头,即使跟南楼相隔七八百米的距离,他仍然可以看到宿舍里班上几位同学在看书,他可以清晰的看清他们的脸。

    “修炼九转医典,必具童子之身,方成先天玄气,否则必走火入魔。若修炼大成,转动九层,层层叠加,威力无穷,可夜视千米,将敌人击毙于十丈之外。”

    陈一刀轻轻低喃,这是《九转医典》首页上记载的信息,遵照书上所嘱,为防居心叵测之人窃取,他早已将这一页撕去销毁。

    他站起来,开始练习《九转医典》上的击打术,只见他一跃而起,飞起足有2米多高,然后一掌劈向一颗手腕粗的白杨树,白杨树应声拦腰而断,树叶洒落一地。

    双脚落地那一刻,陈一刀知道,从今晚开始,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文弱书生了。

    明天,将是一个新的开始!

第十二章 以恶治恶!

    不知不觉,岁月的镜头掠过炎炎夏日,已到了秋天。

    送走马天婕父母,处理完急诊科的病人后,难得有一会清闲的时光,陈一刀抬头看着窗外的香樟树,陷入沉思。

    也许普通人的人生就是一个生存与现实残忍不断碰撞交织的过程,这个过程遇上无法抗拒的磨难,除了梦想,残留的只剩下苟且偷生的喘息罢了!

    一看表,已到中午休息时间。 陈一刀赶忙到医院食堂打饭,打包后送到王莉的病房。

    慢慢扶她起来,后背垫上被子坐好,他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吃。

    吃着吃着,王莉的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了出来。

    吃完,王莉终于开口了,“一刀,推我出去走走吧!”

    医院的草坪上,高大的香樟树脱落一地黄叶,初秋的风把树叶儿吹落得乱七八糟。手推车上涌入几片落叶,叶片微绿,不过空气焕然一新。王莉捡起一片飘落在车上的落叶,放在鼻前,闻着生命衰败的味道。

    “一刀,这段时间给你添了太多麻烦了!对不起!”王莉轻轻的说。

    “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还记得我们当初的誓言吗?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你在我心中,永远是圣洁的天使!”

    “刘世仁qj了我,还拍了我的裸照和视频,还威胁我,如果不和你分手,就要杀了你!你一个在校学生,如何与他们斗?为了你的安全,我才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报警!可是,学校公款被盗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刀,你一定要相信我 ……”

    王莉向陈一刀一五一十的讲清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

    荆江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金龙大酒店。

    四楼的豪华包房里,刘世仁点了一大桌山珍海味,正在单独宴请派出所的协警赵苟。

    “我先干了,赵警官,这件事办的不错,老板很满意!”一口喝干一杯五粮液之后,刘世仁从包里拿出10万元,扔给赵苟。“这是我们老板的一点小意思。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王莉跳楼没有死!不然死无对证,老板指示以后还要想办法除掉她。”

    “放心,除掉她还不就像踩死一只蚂蚁,可是,这么个美人,可惜了呀!在送她入地狱之前,我也要好好享受享受呀!”赵苟色眯眯的说。

    “当然,这妞体质特殊的很,天生的尤物,浑身香着呢!可惜了!”刘世仁用手擦了擦嘴上的油水,惋惜的说。

    正在这时,“砰!”的一声,包房的大门被踢开,陈一刀闪了进来,二话没说,上前一把将桌子掀翻,满桌子的美酒佳肴洒了一地。

    赵苟大惊,“你,陈一刀,你不是在看守所吗?你怎么出来了!”

    陈一刀没有理他,飞起一脚把赵苟踹倒在墙角。

    然后,“啪啪”两下子照着脸就把刘世仁扇懵了,揪住他的脑袋往墙壁上狠狠一磕,直接就让他昏死过去……

    “妈的,老子跟你拼了!!”200多斤的赵苟目眦俱裂的吼叫一声,猛爬上来就要用双拳击打陈一刀,可陈一刀闪电般躲过,并顺势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掰就卡断他二根手指,赵苟惨嚎一声,眼珠子都瞪爆了,然后猛的一记弯脚,踢在他的右膝盖上,赵苟直接跪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陈一刀提起赵苟的肥脑袋望餐桌上一砸,“砰”的一声就把赵苟整张脸撞得面目全非,口鼻鲜血直流。

    “你他妈的找死,敢袭警……”

    “老子打的就是你!你这警察中的败类,老子打的你满地找牙!”

    赵苟话没说完,陈一刀一巴掌在他的嘴巴上,赵苟嘴里又掉下几颗牙来!

    “啪!啪!啪!……”陈一刀又是几巴掌,连续抽在他的脸上,一松手赵苟便又趴了下去,瘫倒在地上,口中踹着粗气,鲜血只流,再也不敢开口说话,像一条快死的狗一样。

    一杯凉水把刘世仁淋醒,陈一刀问他,“知道今天我为什么找你吗?”

    “不知道,可能我……我们以前有一点小误会吧!”刘世仁结结巴巴的回答。

    “误会!你想的好简单。老实交代,我和你无缘无仇,你们为什么要陷害我?还欺负王莉?不然,直接把你扔到长江里喂鱼!”

    刘世仁虽然迷迷糊糊,可这话还是听的懂,直接吓的毛骨悚然,头皮发炸哆哆嗦嗦爬起来,磕头苦求道:“陈爷,陈爷,别、别乱来!杀人犯法!你可千万别杀我,我认错赔钱行不行?我也是一时糊涂,被人所逼,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有话好说……”

    陈一刀冷笑一声:“你想活命?”

    “是!是!” 刘世仁赶紧点头。

    “那好,现在我给你个机会,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出来。”

    “是京华医药集团的保安部长华正军给了我100万,要我这么做的。"原来,那天请王莉吃饭时,刘世仁趁她上洗手间时,在她的红酒里下了华正军特制的***,然后把她带到宾馆房间。药效让王莉产生了幻觉,告诉了刘世仁陈一刀装公款柜子的密码。看王莉药效未退,美艳至极,刘世仁兽性大发,乘机qj了她,并拍下了视频和裸照。

    而询问密码这一切,王莉药效过后一点印象都没有。之后,他派人深夜潜入学校团委办公室,偷走了10万元钱和《九转医典》,然后向赵苟举报,布下了整个局。

    当然,度假村捉奸那件事,也是他提前和毛丽、周茂萍等人商量好的,目的就是要逼她跳楼,好死无对证。

    陈一刀把刘世仁的交代全部用录音笔录音之后,又签字画押!又拖着刘世仁到楼上总统套房取回了他偷拍的视频和照片,当然还有被盗的10万元公款。

    出门前,陈一刀狠狠的又踹了刘世仁几脚,关键一脚踹在他裤裆里,估计下半生这色鬼都无法人道了!

    陈一刀警告他以后好自为之,然后径直离开!

第十三章 贴身保镖?

    先到医院请假后回到学校,陈一刀先到荆江大学医学院教师办公室找到东方熏儿老师。

    两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把钱还给学校财务处,要学校先到公安机关撤案。于是两人来到学校财务处,把10万元公款上交。然后拿着收款**驱车直奔看守所。

    找到所长邱德鹏,陈一刀把所有证据都交给了他,要他帮忙联系派出所和检察院还自己的清白。

    邱德鹏看到这些证据后,满口答应。他本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他表示一定会将这些害群之马清理出公安队伍。

    当然,陈一刀将所有的证据都作了备份,以备不时之需。

    办完正事,东方熏儿开着自己的红色宝马回到学校,陈一刀回医院上班。

    下午上班时东方熏儿给他打电话,要他晚上到她租住的公寓去一趟,有事和他谈。想起这段时间东方熏儿为自己的事东奔西走,还垫了那么多钱。所以下班以后,在医院食堂简单就餐,陈一刀买了一束鲜花和一提水果,决定到她寝室好好的向她表示一下感谢。

    东方熏儿租住的公寓就在荆江大学的对面,前面有一条十分狭长的小巷,车子开不进去,巷子的两边有很多家十元按摩店和出租房。

    天下着小雨,巷子里行人稀少,在学校食堂吃过晚饭,东方熏儿在路边停好车,举着伞缓缓的向家里走去。

    忽然,她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咦 ,你们是谁?”东方熏儿刚想转身,三个大汉已经把她围起来了。

    “你,你们要干什么?”

    “小妞,你真是太漂亮了。我们观察你很久了。干什么,等一下你自然会知道了。今天哥仨可要好好的爽一爽了!”带头的光头色眯眯的看着东方熏儿。

    “你们,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说着东方熏儿拿出手机。她骨子里是一个十分传统的东方女子,把贞洁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她暗下决心,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几个得逞。

    “你敢!报警我就杀了你!”光头男从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东方熏儿,东方熏儿无奈的放下了手机。

    三人捂住她的嘴巴,拉住东方熏儿就往一家出租房里拉,这里是他们事先踩过点的,提前租下了这套房子。

    “啪 ”

    拉她的大个子突然被一脚踹开一米开外,躺在雨中的地面上昏死过去一动不动。

    已经绝望准备咬舌自尽的东方熏儿,知道是陈一刀来了,本已绝望的心又重新燃气了希望。

    “小子你是谁?你找死吗?不要影响我们华医门办事,你识相点快滚。”领头拿匕首的光头大哥华正军吼到。

    另一个大汉华平带着冷笑向陈一刀走了过来。两个大汉他们都是华医门的顶尖高手,一个叫华平,一个叫华常,两人是亲兄弟。倒在地上的是华常,兄弟被偷袭踢昏,华平恼怒异常。

    啊!华平一拳打在陈一刀身上,陈一刀倒飞着撞到出租屋的外墙上,手中的鲜花和水果散落一地,可是尽管嘴角流出了鲜血,但是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惊慌的神色,只是直勾勾的盯住他们,眼里一片血红。

    “哈哈小子就你这样的武功还想英雄救美,下辈子吧!爷今天心情好,只想爽一爽,饶你不死,你快滚吧!”华平哈哈大笑。

    华正军突然觉得这个陈一刀身上充满了杀气,从他此刻血红的双眼就看得出来。

    华正军内心感到一丝恐惧。算了,先下手为强,他拿起匕首对着陈一刀前胸就刺了过来,只想让陈一刀一刀毙命!

    “啊一刀小心!不要” 东方熏儿绝望的大声叫道。

    陈一刀飞起一脚踹在华正军身上,啊!华正军飞出五米之外,匕首也扔出几米远。倒地的瞬间,他心想这下完了,这小子该不是东方问天那个老家伙在哪里找的保镖啊,太强大了!不知道我们的掌门华正强武功有他强大没!

    “ 咦,怎么这小子怎么没事!”华常从地上爬起来在陈一刀背后悄悄伸出来拳头,原本想着陈一刀会倒飞出去的,但是现在他自己皱着眉头,怎么好像打在铁板上一样,双手生疼,对方却一动不动。

    陈一刀对着华平华常两人一人一拳,两人瞬间就倒在地上,晕死过去,失去了战斗力。陈一刀看着躺在地上的二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一人一脚向他们的裆部踢去。

    叫你以后还耍流氓?估计这两个家伙下半生再不会只用下半身思考了!

    突然陈一刀口吐鲜血,一头倒在地上,东方熏儿连忙跑了过来,喂喂喂,你怎么了?

    东方熏儿本来就是个娇滴滴的大美女,现在还要艰难的把他扶到自己家里沙发上,看着那还算英俊的脸,想着他救自己时的神勇,不禁脸上泛起了潮红

    只见陈一刀双眼一阵金光闪过。

    “你醒了啊?”陈一刀看着东方熏儿这个漂亮的大眼美女直勾勾的看着他,他不禁脸红着说,“东方老师,给你添麻烦了!”

    东方熏儿看着他脸红的样子还是很可爱的。害羞的说道:“嗯!谢谢你昨天来的及时,保住了我的清白,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咬舌自尽了!你今晚就回宿舍收拾一下,搬过来在我和我一起住吧,我一个人住很方便的。”

    陈一刀突然脸红了!看着陈一刀脸红, 东方熏儿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的有点以身相许的味道

    东方熏儿忙解释道,“陈一刀同学,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今天打电话找你也是这件事,还有三天你就大学毕业了!毕业后你没地方住,我这正好有多的房间,我一个人住总觉得空荡荡的。以后你就住我这,顺便可以保护我,当然,房租你还是要出的,还有,千万不要有其它的想法啊,后果你懂的”

    到南楼501自己的宿舍收拾好行李,就搬到了东方熏儿租住的公寓居住,以后他就是她的房客兼贴身保镖了。

第十四章 你是男闺蜜!

    下班后回到东方熏儿的公寓,有点无聊,陈一刀就溜到熏儿的房间上网看小说,一下子忘了时间。

    9点多钟,东方熏儿回来了,然后看了看陈一刀在自己的房间说道:“你还没吃饭呀?怎么跑到本小姐的房间了?不会想偷看我的闺房秘密吧!”

    陈一刀尴尬的说:“东方老师,我还没吃呢!我只是看看小说,什么都没干。我房间没有电脑。”

    这时候东方熏儿露出个坏笑的表情,看着陈一刀说道:“以后不许叫我东方老师,叫我熏儿就行了!否则对你不客气!在学校有人请我吃过饭啦,不过,我先洗个澡,然后陪你一起再去吃点吧!”

    洗完澡,东方熏儿强制陈一刀给她吹头发、头颈按摩,擦润肤霜。

    帮东方熏儿吹头发、擦润肤霜,对陈一刀来说真的是一种折磨。可以想象,一个超级大美女刚沐浴完,穿着性感小背心,超短裙,稍一低头,春光无限!摸着光嫩水滑的肌肤,谁能hold住。何况陈一刀这样的热血小青年!

    “熏儿,你就不怕我哪一天**大发控制不住自己吗?你不知道你有多漂亮吗?多么有诱惑力吗?”

    “亲,就你,我给你十个胆子,恐怕也不敢吧!何况,你现在是我的贴身保镖!我可一直当你是男闺蜜,千万不要动坏心思呀!最多允许你亲一下下啊!”

    男闺蜜?亲一下下?现在的女汉子!他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初吻。

    陈一刀所在的学校离长江大堤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距离。因此,每到周末,荆江大学的学子们就会成群结队的来到江边谈情说爱、喝酒聊天。

    记得那是大三时一个周末的下午,陈一刀拉王莉去江边野炊,王莉从家中带了很多菜,两人玩得十分开心,期间,陈一刀还喝了几瓶荆江啤酒。吃完后,两人在江边默默坐了很长时间。

    天色已晚,半个月亮悄悄爬上了天空,江边的学哥学姐们渐渐稀少了。后来王莉说冷,陈一刀穿的又是单衣,加上喝了点酒,就偷偷从后面轻轻的搂了她的肩。王莉好像没有觉察到似的,没有表示反感。

    就这样又坐了半个多钟头,陈一刀手酸了,脚也冻麻了,就跟王莉说咱们回学校吧!站起来刚走到堤边下坡处,她把手伸过来说:“冷吗?给你手牵。”陈一刀听到后激动坏了……手一拉,顺势把王莉带倒在堤边的草坪上,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她,嘴巴却不老实的寻找着她的香唇。王莉吓了一跳,本能地用手推开了陈一刀,顺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王莉爬起来,生气地一个人向学校方向跑去。陈一刀别提多后悔了,一边追一边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耳光,他妈的,都说冲动是魔鬼,确实不错,都是啤酒惹的祸。追了500多米,王莉却停了下来,心疼的看了看陈一刀的脸,眼里却含着两滴豆大的泪珠。然后伸出她细腻温热的小手,主动牵住了陈一刀的手。他们就这样手牵着手一直走向学校。月光下两个细长的影子,渐渐的紧靠在一起……

    那天晚上他们还手牵手到学校旁边台球室打了几盘台球,最后去了录像厅的包厢看了一场录像。九十年代中期,看录像是广大学子们尤其是热恋时的最爱,街上到处都是简易的录像厅,两元钱一人,可以看一整天,包厢5元,可以看到天亮。午夜的时候,老板放了《泰坦尼克号》,主人公jake和rose生死不渝的爱情,看得他俩热泪盈眶。在结尾悲凉的音乐声中,他们第一次相拥接吻,在美丽的黑夜中,王莉流下了滚烫的热泪。

    那一瞬间,王莉暗下决心,“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不管未来的他们经受多么严峻的考验,经受怎样的磨难,她都无怨无悔。凌晨三、四点的时候,陈一刀的色胆又上来了,悄悄的摸向王莉胸前那一团柔软,结果手上被抓了几条血印,陈一刀就老实多了。后来,他们就这样拥抱着在包厢的长沙发上睡到了天亮。

    天亮之后,在校门口一起吃了早餐,王莉把手伸进了陈一刀的袖口里面,手牵手一起回到了学校上课。

    现在想起来,似乎手里还有她的余温。

    可是,现在,伤愈后的王莉和他还能回到从前吗 ?

    头疼,头疼!

    ………

    生命中,还有一件比死亡还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临床最经常见到的病脑中风。这种病在世界上每天都会夺去无数人的生命,不仅如此,还使他们身边的亲人饱受病痛和金钱的双重折磨,成千上万的病人成为植物人、痴呆者或半身不遂的活死人。

    现在,荆江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的手术床上就躺了这样一位年纪七十多岁的老人,他叫王仁厚,是荆江纺织厂的一位退休工人。早晨在荆江公园晨练时突然倒地昏迷,被紧急送往医院。他头发花白,口角歪斜,双眼紧闭,整张脸紧梆梆的,面部肌肉无法动弹,心跳缓慢,随时可能停止呼吸。

    穿着手术衣、带着口罩的陈一刀,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提前通过螺旋ct、x光片等详细了解了这位老年人的情况,如果是在以前,医院会组织专家马上进行开颅手术? 安支架?但是,传统手术治疗方法不仅手术费用昂贵,动辄数十万元,而且脑中风是很难治愈的,稍有不慎,造成患者死亡或半身不遂偏瘫的可能性极大。可现在不同了,陈一刀拥有了超级透视的能力。

    他开始运功,眼部瞳孔再次呈现金黄色,患者身上衣服逐渐消失,大脑里面的骨格神经,心脏内部的心房心室,全身血管中血液的流动,都一一无比清晰的展现在他的眼前。通过认真的观察血液流动,结合仪器检测结果,他判定患者是颈动脉堵塞引起的缺血性脑中风。

    在医学院学习时,陈一刀知道脑中风分为出血性和缺血性脑中风两种。出血性脑中风主要由高血压引致。缺血性脑中风中,很大部分是由于颈动脉内形成的斑块使颈动脉狭窄而引发。但是,在过去的医学教科书中,并没有提及颈动脉狭窄是造成脑中风的一个重要原因。所以,大多数医生并不知道颈动脉狭窄会导致远端脑梗死。

第十五章 与死神赛跑!

    《九转医典》记载这种情况属于风热之邪入侵,阳气失调,气血通行痹阻,导致脑供血不足。

    中医治疗的方法,也就是针灸刺穴,中药调理血液循环,活血化瘀。西医当前最先进的是颈动脉内膜剥脱术(简称cea),是由医生将颈动脉内的脂肪沉积物去除的外科操作过程。实施cea手术后,一旦打通血管,血流顺畅,相应的功能也会获得改善,从而创造生命的奇迹。

    考虑再三,陈一刀决定在赵教授的指导下先用西医cea手术打通阻塞血管,然后再用中药调理。赵教授也同意了这套治疗方案,并亲自上手术台配合陈一刀开展手术。王师傅右颈外动脉狭窄为百分之九十了,堵塞的十分严重。手术在紧张的进行,六个小时之后,陈一刀终于从王师傅右颈动脉中取出来堵塞的斑块,足有二公分那么大一块。

    手术室外,王师傅的爱人张婆婆和女儿王曼丽也在焦急的等待,张婆婆莫名其妙的泪如雨下,她责怪自己大意,没有关注丈夫的血压和身体状况,延误了治病的大好时机。手术室门口显示屏上的时间虽然走动的很快,但对于张婆婆来说是那么的漫长,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

    晚上8时30分,手术结束,大汗淋漓的陈一刀终于出现在她们的面前,他说了一句“手术很成功!病人已脱离生命危险。”

    王师傅家人和亲友顿时如释负重,热泪盈眶。

    陈一刀向她们解释说,“这次做完右颈动脉剥脱术后,再通过我半年的中药调理,相信王师傅能恢复到一个不错的状态。等半年后再完成左颈动脉的手术,他会成为一个身体健全的正常人。钱方面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整个费用不到开颅手术的十分之一。”

    第二天上午, 躺在病床上的王师傅,居然微微睁开双眼,流出浑浊的眼泪。虽然暂时还不能开口说话,他不断地和亲人们点头致意,用眼神对医护人员表示着无比的敬意。

    这次他是真的活过来了!嘴感觉不歪了,手也不麻了,视觉神经功能全正常了。与死神擦肩而过,他的脸上开始浮现出灿烂的微笑……

    医者父母心。早上巡查病房时,看到王师傅的微笑,陈一刀觉得,作为一名医生,患者康复后的笑容便是给他最高的荣誉和奖赏。

    忽然想到自己的父亲,他又高兴不起来了。为什么自己不早点拥有超能力?来挽救父亲的生命呢!

    也许,这就是造化弄人吧!

    中午没有急诊病人,阳光从树叶间透射下来,又斜射进急诊科的房间里,照在陈一刀身上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往事这个时候似乎静坐在时间的流逝里,哪怕是一丁点的动静,它都会随之逃循。陈一刀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半睡半醒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满足的笑容。

    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夏天。

    “一刀,起来吧!”陈一刀的母亲彭秀梅端着一瓢谷子向屋外走,经过陈一刀的房间时喊了一声。

    陈一刀揉了揉眼睛。有点不情愿的神态。

    他一把拿过床头闹钟的一张精致的纸,似乎还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那是一张录取通知书。发自于荆江市一所重点医学院校。

    他揉着这张向往已久的大学的通行证,像拥着自己倾心而爱的人。一种幸福洋溢于心头。十八年的梦想成于一旦,怎么不让人兴奋呢?那么多年的努力与辛苦,俨然是一位辛勤的农夫,执着地追求着收获。现在,终于收割了,且是个大丰收。父母满意,自己得意。

    如歌年华里,锦锈前程顺展而来。

    放下纸张,晃着走出去。

    院子里鸡鸭成群,他看见母亲正在忙着早饭。烧玉米特有的烟雾在厨房里缭绕不断。他听见母亲咳嗽了几声。

    匆匆漱了,洗了脸。就踏老“永久”牌自行车到田里去喊父亲回来吃饭。

    陈家城还在耕地。作为乡下的赤脚医生,除了治病救人外,和九州国其他的农民并没有多少区别。因了这以后要忙着儿子陈一刀的大事,所以这几日必须把农活干完,免得让田荒着。他回头时,看见了骑车而来的儿子。

    一种难以描述的表情在他脸上稍纵即逝。他摇了摇头。

    吃早饭时,陈家夫妇争着往儿子碗里夹菜,早饭桌上的菜意外地极丰盛。但似乎谁也不惊异。

    陈一刀的脸上时时流露出一种略带羞涩的满足。他感到在这个家成长和生活的幸福。陈家夫妇又何尝不感到欣慰呢?望了望高大英俊的儿子,心想,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人头地了吧?望子成龙,是普天下父母们最大梦想。饭桌上,对陈一刀的妹妹陈春燕也少不了说上几句。一刀的妹妹春燕念初一,还在补课,并不在家,虽然是几句极为平常的话,彭秀梅却觉得自己说得好吃力。

    饭后,父子俩去请客,把秀梅留在家里。在农村里,那年头兴这个,不管谁家,无论红白喜事,总会把四面八方的朋友请来,悲喜同担。

    彭秀梅一边洗涮着碗筷,一边回想着十六年前那位年轻的男人,把用衣物包裹着的两岁小男孩递到她手里。小男孩白白胖胖,接过的时候还冽着嘴笑,挥舞着拳头。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就此转折。

    多可爱的小生命!作父母的怎么忍心把它送人呢?秀梅那时疑惑,但人到中年仍无后代的苦恼和求子心切让她和家城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人便接了过来。

    男孩就是现在的陈一刀。

    打这以后,小一刀便成了陈家夫妇整日忙碌的主题。对这个日益长大、日益强壮的养儿子,他们付出的爱也一天比一天多。

    也许是命运捉弄人。一刀四岁那年,陈家夫妇有了自己的女儿。这让陈家夫妇惊喜,却给村里人留下了一台永远看不完的戏。养儿与亲生女儿之间。究竟孰重孰轻?陈家夫妇身后总有许多人的眼睛在背后盯着。

    但他们坦然,那时他们想,养儿与亲生,都是自己家的孩子,更何况小一刀自小就跟着自己,是自己的寄托。为什么要别人看笑话?

    陈家夫妇没有亏待过一刀。那年头,家里的粮食能过日子就足够,但他们勤着裤带,也不让一刀跟着自己受苦。一刀小小年纪便成了村里同龄孩子们的羡慕对象,乡里的零食他都尝遍,在那样的年代里,他还要什么呢?

    邻里邻外的人都说一刀有福气。哪家儿子有过如此待遇。

    只是陈家夫妇的心中,始终有一团挥却不去的阴影。一丝越来越深的忧虑伴随着一刀的成长越来越让他们深感不安。那位男人到他们家已经四次,每次来都会带许多东西。东西是随着一刀的年岁增长而改变的,开始是零食、玩具,再以后就是小人书,还有递给小妹妹的衣服。

    且每次与男人交谈,他的话里总隐藏着要回一刀的意思。那怎么可能呢?一刀已成了陈家夫妇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所幸的是那男人似乎认识到这点,以后再也没有来过;邻里邻外因怜悯他们的遭遇也没有透露一刀关于他的身世。再以后,一刀读初中,懂了事,却又寄宿在校。

    他们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一点,但仍是悬着。

第十六章 我来自何方?

    深夜,彭秀梅辗转难眠。亲戚朋友都去过了,加上一刀的老师和朋友们,算起来人挺多的。秀梅不为这个,人越多,就越高兴,这是村里几十年来才会有的大事儿。结婚是人生大事,人人都会有的,而考上大学却不是人人皆能,她为家里出了个文曲星而骄傲。村里人还会说些什么呢?是恭贺,还是……

    她不敢想。

    在漆黑的夜里,她似乎看见一刀在出人头地之后的某日,手牵一位高挑漂亮的女孩快步走来。但并不是走向自己,而是向自己身后的十六年前的那位中年男子走去,奔向他们的怀抱。脸上荡漾着亲人之间才有的笑容。

    内心顿时充满了少有的恐惧,那颗悬着的心莫名地乱跳。

    养儿十八载,不甘如此。也不应如此。

    只是白天家城一句话现在仍然在她脑海里,挥却不去,且越来越沉重。

    家城问:“我们要不要把他们请来。”

    秀梅一阵沉寂,不回答。她知道“他们”是谁。

    丈夫现在还在睡。他似乎有睡不完的觉。

    秀梅推了推他。继而又猛地摇了几下。

    家城醒了。他问,怎么啦?

    “你有没有请他们?”

    “没有。我怎么会呢?我一样……”他翻过身子,继续说,“我一样担心。一刀知道我们不是他的亲生父母,他会怎么做呢,秀梅,你说他会不会离开我们,去找他的亲爹亲妈?

    “我们千万不能让一刀知道他不是我们亲生。也不能请他们来!”秀梅插了一句。声音有些呜咽,她觉得委屈。这么多年来,两个人含辛茹苦,把他拉扯成人,怎么忍心看他翅膀硬了,就另栖他枝?养儿与亲女之间,对一刀他们付出的心血该有多重啊!”

    家城安慰了她一句,说:“不会的。怎么会呢?他们也不会来的。”

    ……

    陈一刀站在父母门外。他看电视久了,出来想方便一下。没想到却听到了父母的谈话。

    心里徒地紧张。

    屋内静寂无声,屋外也如同止水。隔着一扇半开的门,屋里屋外的人的心潮却同样大起大落。

    一刀退回自己房间。年轻人特有的敏感让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次日早晨起来,脸色十分难看。秀梅问儿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虽然极担心他远走高飞,但面对这个抚养、疼爱了多年的孩子,她又回到了一位母亲的慈爱。

    一刀笑了笑,很艰难地、即而又摇了摇头。

    昨晚,他回到房间,对着镜子看了半天,就那么征征地望着镜中的自己,镜中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皮肤白皙、肌肉结实的棒小伙子。背过身,后背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就像一个大写的“一”。为什么我的背上会有刀疤,这于我的出身有关吗?还是隐藏着其他的故事?

    还有,他们刚才提到的“他们”是谁,那我又是谁呢?

    他忽然不敢再想下去了。脑中倏地闪过那个概念,心中不觉一颤。像受了三九天里吹来的寒风。

    幸好他是一个极有理智的人。他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企图在往事里抓住什么证据。

    时间毫无声息地流过,他在河流里畅游。

    却发觉回忆之中,竟没有一丝痛苦的印象,什么也没有发现。那么多快乐和幸福扩充着他的脑子,这是我曾经拥有的吗?镜中的人不回答。虚像,毫无生气地立在那里。原来这世间有太多虚假的东西!曾经拥有的欢乐,本来不应是他的;还有这房间,衣物,甚至自己学到的知识,熟悉的课本,那张令人骄傲的录取通知书,变得如此陌生起来,他站在那里,在脑海中搜索,却像在看一台无由来的多幕剧。

    他想,对面房里曾经是自己引以为耀的人,竟然不是自己的亲身父母,那么,我来自何方?是弃儿,是过继儿,还是……?

    他索性什么也不想了。紧盯着镜中的自己。再行泪无语而流。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

    只是未到伤心时。他感到悲哀。

    但悲哀是自己的事。在事情未明之前,他不想让现在的父母觉得自己有任何异常,毕竟他们养育了自己十几载。除了没有生育情,他们哪一点不配作合格父母?如果不是他们,也许自己还在受着什么苦难呢。他固执的想,我得一如既往地过,不能给他们再留下任何创伤。因此,他朝关心自己的母亲报以微笑,解释说昨天太累。

    这几天一直平静地过。偶尔小妹回来,家里乐融融的。

    亲戚们到的那天很热闹。鞭炮“噼噼叭叭”直响,在村子上头回荡。陈家夫妇在屋里屋外摆了十几桌,一直忙到日落西山。客人实在太多,最后又来了一刀的几位同学,吵吵嚷嚷地,年轻人独有欢笑把这天气氛推得高涨。

    不过,客人始终是要走的。一刀送完亲戚又去送朋友。陈家夫妇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还有一种欣慰。日落西山了,他们没有来。想必不会来了吧?

    相对无言。为父母的心愿,此时的祈求好渺小。

    他们还是来了。

    一刀送朋友们走,上了大道,他还在想,他们怎么还没来呢?他们是熟人,还是陌生人?一整天他都在观察父母的脸色,企图捕捉到一点蛛丝蚂迹。除了满面的高兴和满足,他什么都没有察觉。

    他很遣憾,为自己的身世,不明不白的,像个……,他想到一个词。简直是!他在心里对自己恨恨地说。

    回去吧,朋友说,你爸妈还在忙,帮一把去吧,我们会走。

    那就回去了,一刀笑着说,记着路,以后常来。

    会来的,这条路我二十年都忘不了!朋友大笑,一一握别,很**的样子,今朝一别,何日相见?

    一刀不语,刚才朋友的话把他的心刺了一下。二十年都记得,那他们也一定记得了。他们究竟距我多远?

    带一腔疑问回家。

    一辆漂亮的小车停在自家门前。陈一刀一惊,继而心中一紧。会不会……是他们来了?自己所知道的亲戚里,是没有富得能够开辆小车来自家的。

    他悄悄地跑到屋后,绕着来到堂屋前,没有任何声响,像小偷,为了一件未知的东西。他从自己的房间的窗户向里望,正好穿过开着的房门看到屋内的一切。

    父母极焦急,一幅坐立不安的样子。他们的对面是一个男人,衣着整齐,却不能见容颜。

    屋内的人说得并不激烈,况且又有电视机里传出的声音。陈一刀什么也听不见,他急得在心里直骂:“该死!

    男人终于立起了身。陈一刀赶紧躲到墙边的过道里。他看见父母也跟了出来,母亲打开了路灯。

    陈一刀看见了一张极为熟悉的脸,他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还在苦想的当儿,他听见男人用一种极富磁性的声音说:“金松市静逸大道118号。有空去作客!”然后上车离去。

    对于陈一刀来说,这是至关重要的地址。他想,不管怎么说,我一定得到这个地方去一下。他有一种直觉,就是这个男人与他的身世有一种密切的关系。

    现在要不要回去?他问自己。父母一定在为自己的事情烦恼,他又绕到屋前,像什么也没有看见一样,进屋时再喊:“爹,妈!”

    进了屋,很坦然一般。母亲责怪,怎么现在才回来?陈一刀挠了挠头,为自己找了个借口。看见母亲脸上的笑容,他忽然想,谎言有时真的很美丽。父母下撒了十几年的谎换来了一个温馨的家,而自己的一句谎言可以让母亲在一阵痛苦之后飘出笑容。

    匆匆吃过晚饭,一家三口闷闷不语。似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隔住了两代人的心灵。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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