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长生两千年TXT下载长生两千年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长生两千年全文阅读

作者:媚眉下     长生两千年txt下载     长生两千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五章 老朋友

    端木赐攥着那封信,在窗前枯坐了一夜。

    他看了很久的月。

    那些浮云般的往事都随风飘散了,化作尘埃散在史官和诗人们的笔墨里。往事不可追寻,只有这轮皎洁的明月可以见证。

    端木赐记得曾经有一个朋友,他很喜欢月亮,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带着一壶酒,坐在窗前、花间、崖上,静静地观月。偶尔兴起了,还会吟一首诗,喝醉了就漫不经心地随手写在纸上,笔迹凌乱,却能在第二天传遍洛阳,文人士子争相传抄,名伎们在勾栏里弹唱。

    那真是个精彩的人啊,端木赐常常会想起他。记得又一次他们在东海之滨喝酒,坐在悬崖上,面前是黑沉沉地天与海,仿佛被一袭黑纱尽笼,只有一轮银白的月在海底散着清辉,像是静影沉璧。

    他高兴极了,举着酒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然后对着明月高声吟诵,“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夜里的海风吹在他的身上,把他的白衣吹得翻滚,像是要飞升而去。

    端木赐也喝醉了,见状大笑,伸手拉住他的衣袂,“兄欲成仙否?甚好,甚好!与我共享长生。”

    他亦大笑,把酒壶随手抛在悬崖下的浪花里,仰天长啸,“去休,去休!白玉京,我来也!”说着,就一边大笑着,一边纵身跳下了悬崖,跃入了东海万顷碧涛里。

    端木赐也站起身,冲着崖底大声笑道,“兄欲往白玉京一游,赐岂敢不从也?”说着,把酒壶一抛,也跳了下去。

    两个喝得酩酊大醉的人头脑发蒙跳崖入海,想要去白玉京飞升。幸亏东海冰凉的海水激醒了他们,否则就真飞升了……

    那人是个旱鸭子,端木赐拼力游过去去托住他……月没捞着,倒是捞到个诗人。

    他们上岸之后。互相看看对方**的衣衫和头发,面面相觑了半晌,而后齐声大笑起来。然后他们在临近的渔夫家里借了条小舟,趁夜乘舟游东海。面对着天地广阔,他又来了诗兴,大声吟道,“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霓明灭或可睹。天台一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端木赐在一边扣舷相和,须臾,叹道,“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的确是如此啊!”

    “旁人听我这诗,都喜欢‘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一句,为何赐之兄却独喜“古来万事东流水”?莫非赐之兄经过?”

    “哈哈哈哈——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太白兄也!”

    “赐之过奖了,来,‘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你我共饮,共饮!”

    “好!太白兄快快给我满上,我们就在这东海之上,不醉不归!”

    “哈哈,赐之好大的面子!我李白哪怕是在大明宫中之时又何尝自己倒过酒?天子调羹。贵妃捧砚,力士脱靴,何等潇洒?不想今日面对赐之兄却要给人斟酒,妙。实在是妙!”

    “太白兄不要多说了,快满上快满上,等喝完这一夜,明天我们就回长安。去年有个波斯巨商答应过我要在今年给我带来他们家乡最好的葡萄酿!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等回了长安,我们再饮!”

    “好。回长安,回长安喝酒去!”

    ……

    ……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端木赐了活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的人和事,有些就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就像他记不住自己当年在赤壁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设祭坛借东风,罗贯中那小子写的实在是太真实了,弄得他也有些记忆模糊了。

    有很多事史书不会记载,因为那些事太小了,小到不足以被史官记载到史书上,就像史书上不会记载他曾经和李白一起在东海的悬崖上喝酒,一代诗仙差点真的成“仙”一样。可是那些事很重要,所以就需要一个见证者。没人认有资格有能力来见证一个长生者的故事,只有月亮可以,只有月亮能做到。

    江山更迭,人物变换,这些都没关系,因为那轮明月是不会变的,从端木赐第一眼见到它的时候,它就是那样,从来都没有变过。有时候端木赐甚至会以为,那轮明月就是为他而生的,他们是与生俱来的朋友。

    有很多事情不可以讲给人听,但是可以讲给月亮听,因为月亮什么都知道。就像它知道这些古老的学派还存留在大地上一样,而不是像凡人以为它们早已经消亡。

    端木赐在那里坐着,想着,看着,月亮渐渐地不在了,东方开始熹微。

    步瞳熏推开门的时候,发现端木赐还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姿势还和昨晚她关门离开前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在这里坐了一夜。

    步瞳熏刚想说些什么,端木赐就回过头来对她说,“你过来,看看这封信,看看这封信的信封,画的多好啊。一把剑插在地上,说明他们不喜欢战争。但是他的手又扶在剑上,说明当他需要的时候,他随时可以拔剑,荡平所需要荡平的东西,这就是墨家,就像他们当年在宋国做过的事一样。”

    “墨家?”步瞳熏不明所以,“墨家是哪个家族?没听说过啊!他们很强大吗?”

    “强大?他们当然强大了。”端木赐微微地笑着,“你也知道我们端木家是一个很古老的家族,可是他们和我们一样古老,甚至比我们大名鼎鼎的多,他们是真正的青史留名。”

    “这么厉害?”步瞳熏睁大了眼睛。

    “他们当然厉害,他们亲手扶持了一个帝国,又亲手将之埋葬,这样的大气魄,几人能有?”

    步瞳熏欲言又止。

    端木赐看着她,轻轻笑道,“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些老朋友听说了我的消息,想要找我喝杯酒而已,不妨事。”(未完待续。)

    PS: 取钱的时候忘拿卡了……哭死

第一百三十六章 浅草寺的签文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呢。”

    危月穿着一袭民国式的长衫坐在庭院里,手边有一杯清茶,看起来就像当年四九城里的老少爷们一样。他坐在这里喝着茶仰望流云,看着从皇居那边飞来的白鸟,从鸟飞起的角度望去,甚至可以看到皇居翘起的飞檐。

    “源公子,不知您什么时候启程去浅草寺?我也好通知人去提前准备相关的礼仪。”一个穿着燕尾服的中年男人走进来,貌似谦恭地对危月躬身说道。

    “等我喝完这杯茶吧。”危月这么说着,却随手把茶杯放到一边,显然是不打算再喝了。来人是宫内厅的官员,属于天皇陛下的家臣,所有的日本贵族包括源氏都不愿意和宫内厅的人打交道,相比较起来内阁的人都算是很可爱了。

    宫内厅是协助皇室的神秘政府机关,处理日本皇室成员的一切事务,无论大小。甚至还控制日本皇室成员与外界联系的渠道,紧握着日本皇室历史的官方版本,就连首相也必须要通过宫内厅的允许才能够进宫面见天皇。

    他们控制着所有皇室成员的一言一行,皇室的威严在他们看来毫无意义,他们只在意君主制度的存续,就好像明朝的士大夫们认为的那样,皇帝最好除了生孩子以外,就什么都不要管。

    危月的这个举动显然也让这个宫内厅的官员察觉到了,他不满地皱了皱眉,冷声道,“佳子公主会在今天下午一点半的时候驾临浅草寺,希望届时能看到源公子的欢迎。”说完,他再一次鞠躬,然后离开了庭院。

    “真是幽灵啊。”危月微微叹道。

    “谁说不是呢?”源义宗从庭院外走进来,他刚刚一直就在外面,只不过看见宫内厅的人在才没有过来,他实在是不想和那些头脑一根筋的人碰面,“宫内厅的人就是一群幽灵啊。他们是明治维新最大的败笔,没有之一!听你的祖父说,他们在一百年前的时候还要嚣张,连内阁和军部都不看在眼里。气得伊藤博文阁下差点当着天皇陛下的面切腹。”

    “他们也嚣张不了多久了。”危月见父亲进来,站起身把藤椅让了出来,“我听说德仁皇太子对他们也已经很不满了,想必等殿下继位之后会有一些鼓舞人心的改革吧。在名义上他们说到底也只不过是皇室的家臣而已,内阁不会帮他们的。或者说,内阁还要更讨厌他们一些。”

    “连首相觐见天皇他们都敢拦,简直是不知死活。”源义宗在藤椅上坐了下来,“说吧,他们来找你干什么?赏樱的季节已经过了,他们总不会是请你们这些贵公子们进宫去看凋零的樱花吧?”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推脱不去。”危月无奈地苦笑,“可是这件事……回避不过啊。”

    “哦。”源义宗像是明白乐什么,“难道是佳子公主的事?要我说,这也没什么。男大当婚嘛,实在不喜欢的话,忍一忍就过去了。”

    “忍一忍?忍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辈子?”

    “当然是一辈子。”源义宗有些无赖地说道。

    危月被噎地说不出话。

    “总之,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源义宗起身离开,边走边说,“你也不要想着可以逃跑了,我会派家臣盯着你的,你的护照我替你保管一下,等事情定下之后我再还给你。那个时候你爱去哪去哪,就算去撒哈拉沙漠我也不管了!让佳子来管!”

    这个无耻的“老贼”……危月撇嘴。

    “哦,对了。”源义宗忽然转过身,“你今天穿的是什么衣服?赶紧去换下来。不要给宫内厅那些‘幽灵’找我们源家麻烦的借口,寻常人家相亲也是一件很郑重的事,何况是我们这样的门第?记着,不能失礼!”

    ……

    ……

    浅草寺位于东京台东区,是东京都内最古老的寺庙。相传在在推古天皇三十六年的时候,有两个渔民在宫户川这个地方捕鱼。捞起了一座高5.5厘米的金观音像,于是附近人家就集资修建了一座庙宇供奉这尊佛像,这就是浅草寺,也叫浅草雷门观音寺。

    历史上的浅草寺命运多舛,屡遭兵灾火灾,数次被毁。直到江户初期,德川家康重建浅草寺,使它变成一座大群寺院。除浅草寺内堂外,浅草寺院内的五重塔等著名建筑物和史迹、观赏景点数不胜数。每年元旦前后,前来浅草寺进行朝拜的香客,来往不绝,人山人海。

    现在是浅草寺的淡季,不年不节,而来日本旅游赏樱的各国游客们也都陆续回国了,所以浅草寺现在也没多少香客。只有一些东京都本地的市民来这里祈福。

    危月作为源家的贵公子,体面尊贵,这次来这里又是和佳子内亲王殿下“相亲”的,所以得到的待遇自然与寻常人不同,右脚刚下车,就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僧侣站在微笑着站在面前,准备给贵客带路。

    “这里是‘雷门’,正式名称是‘风雷神门’。”白衣僧侣指着大门前悬挂着的那盏巨大的灯笼,巨大的灯笼上赫然醒目地写着黑底白边的“雷门”二字,“‘雷门’是公元942年朱雀天皇为祈求天下太平和五谷丰登而特地下令建造的,是浅草寺的象征。大门左边的神像是风神,右边的神像是雷神。在二战的时候‘雷门’曾经被战火焚毁,现在的‘雷门’是东京都政府在1960年重新建造的。”

    白衣僧侣滔滔不绝地讲解着‘雷门’的历史,危月也貌似很认真地听着,就好像真的不知道一样。实际上这些东西在他每次以正式的官面身份来这里的时候都会听到,从小到大都不知道听到过几百次了,可还是要忍着听,因为这是传统,也是日本贵族的脸面。

    越过‘雷门’的时候,身边的香客们都是诚惶诚恐地低着头,很虔诚。‘雷门’的后面是有一条街道,名叫“仲见世”,是由雷门通向宝藏门及正殿的一条300余米长的参道,是日本最古老的商店街之一。

    听身边的这位白衣僧侣说,这条街的开端其实是德川家康在开创江户幕府以后,由于江户人口增加,前往浅草寺的参拜客众多,而被赋予浅草寺在寺内或参拜道上经营商店的特权,从而形成了这条“仲见世”。

    危月在路过求签的地方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求了一支签,签文上写着:

    泽上萤

    白鸟掠云兮,云与羽同色。

    心中怀女兮,泽上萤若魂。

    “这是什么意思?”危月把签文递给身边的僧侣,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还是他们更专业。

    白衣僧侣拿过来看了一眼,笑道,“这是一支上上签啊,不过要看您问什么了,问的不同,解释也会不同。”

    “我……问姻缘。”

    “那倒要恭喜源公子了。这句签文的意思是‘白鸟和云在浮空中相逢,颜色是一样的,十分匹配。心里怀念着人,见了泽上的萤火,也疑是从自己身里出来的梦游的魂’。您与未来的妻子一定会琴瑟和谐的。”

    这么唯美?

    危月侧目,心里很怀疑这个光头和尚是带着任务来的,才故意往好的地方解签。不过这签又的确是他自己抽的,签文的意思看上去好像也对……

    不如再抽一个好了!

    危月又抽了一个,不自觉地出声念道:

    生为蜘蛛,

    须结网。

    “这又是什么意思?”危月问。

    僧侣很高深莫测地笑着,“结网,就是结缘啊。”

    危月沉默了半晌,忽然说道,“殿下到了吗?带我去见她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佳子

    危月静默地想了会儿,然后不动声色地把木签收进了口袋里。

    浅草寺是个神圣的地方,在日本人的心里,这里是全日本神灵最灵验的寺庙。所以在这里求到的签,无论好坏,都会得到香客们的郑重对待。如果是“下下签”,香客们就会在“绘马”上消灾祈福,如果是“上上签”……就可以多给些香油钱了。

    危月得到的毫无疑问就是“上上签”,不过想必他不会给什么香油钱。只不过这也算是给了些安慰,如果结果真的不差的话,他也不会吝惜一点钱财,就当是供奉佛祖了。

    又经过了一道门之后,危月被带到了偏殿,然后这位僧侣给他奉上一杯茶,说声“请稍待”之后,就退出去了。

    危月跪坐在蒲团上微微欠身致意了一下,等僧侣退出去之后就端起茶喝了起来。这间偏殿很宏伟,四面都有色彩夸张的壁画,就连穹顶上也有,似乎是佛祖在菩提树下受牧羊女羊奶供奉的故事。这里的装陈也十分华丽,就连面前的茶案也是上好的紫檀所制,再看其精致入微的雕工,就知道这必是出自名家手笔。

    不过他也没兴趣去看这些,因为他在就来过这里无数次了。在以往的年月里,每当他来这里上香游玩累了之后,就会被知客僧带到这里休息。所以这些在普通人眼里或许会很惊叹的景色,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寻常而已。

    危月的茶盏渐渐空了。

    “怎么还不来?”危月眉头一蹙。随即就明白了,这想必又是宫内厅那帮人搞的鬼,他们告诉自己的时间和告诉公主的时间肯定不一样估计就是为了体现“皇室威严”什么的。只不过用迟到来体现“皇室威严”真的好吗?

    危月蹙着眉。把画着花纹的茶盏放下。

    “源君为何皱眉?是浅草寺的清茶不合口味吗?”一道清脆好听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危月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及地长裙的年轻女孩站在那里,想必是从另一个门进来的。女孩见危月望了过来,于是也拿着小折扇走了过来,在危月面前的茶案跪坐了下来,与危月面对面。

    “内亲王殿下。”危月扶着膝盖,微微欠身致意。

    与中原皇室的习惯不同。日本皇室公主的封号一般是内亲王,但和日本的大多数古礼一样。这个称呼也是和中国学的。如汉武帝刘彻的姑母,也就是汉武帝之皇后陈阿娇之母馆陶长公主,在某些史籍中就被记载为馆陶内亲王。

    日本女性皇嗣最早称姬命,自第12代天皇景行天皇继位之後。直至奈良时代为止,这段时间将女性皇嗣改称为皇女或姬尊。然后在奈良时代,又将男性皇嗣从原本的皇子改称为亲王,而女性皇嗣也与之相应的改为内亲王。

    很麻烦也很正式,在一般场合中还是俗称为“公主”。

    危月如今直接称呼佳子为“内亲王殿下”,疏远之意不言自明。

    佳子也是冰雪聪明,自然不会听不出这短短几个字所代表的雅意。日本和中国一样,都是高语境的国家,文字与语言的玄妙绝对不是西方国家可以想象的到的。很多时候。想说的话都不用直接点明,就可以达到“曲径通幽处”的委婉效果。

    “源君就这么不想和皇室联姻吗?”佳子把折扇放在茶案上,“这可是不敬啊。”

    “殿下误会了。无论是谁,能和皇室结姻都是一件天大的幸事,臣又怎能例外?这可是光耀源氏门第的美事啊。”危月平静地说,“只是臣实在是不愿意和一个不熟悉的人度过余生,这是一场赌博,输的人将一生不幸。难道殿下就不担心吗?”

    “担心又能怎样?难道我们还有反抗的资格和余地吗?”佳子反问道,“就算这是一场赌博。我们也只能赌下去,因为在这张赌桌上发牌的荷官是不容拒绝的。”

    “其实,我们还是可以反抗一下的。”危月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所以源君就逃婚了吗?”佳子微笑道,“逃到中国去。如果不是因为什么事情使源君不得不回到东京的话,想必源君就会一去不复返了吧。”

    “嗯?”危月抬起头,貌似很不敬地看着佳子。

    她是怎么知道自己逃婚的?要知道,自己出国这件事在官方层面的解释中,是去挑选度蜜月的地方啊,就连皇室和宫内厅都接受了这个解释,佳子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能一语道破,显然是相当的笃定,不是试探之辞。

    “想必殿下也知道,您与臣的结姻代表着什么。”既然对方已经率先把话题挑破了,危月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的了,“我们源氏是千年的门第,血统和皇室一样高贵,只不过由于一些原因,是我的家族沉寂了很久。不过如今时代变了,我们源氏也决定重新振作,找回属于自己的位置,听说我父亲他们正在筹备竞选首相的事情。”

    “殿下知道,皇室在我们日本国民心中的威望很高,如果在这个竞选的关键时候,突然传出了殿下与源氏长子结姻的消息,一定会对我们源氏的选情有很大的帮助的,毕竟皇室的人气可不是一般的高啊,这样一来,我们源氏的首相之位就几乎是攥稳了。”

    “而在这件事情之中,皇室也能得到很大的好处,有一个首相家族的亲家,对于提振皇纲也是一件好事。宫内厅那帮人整日里想的就是如何维持皇室尊严,所以他们才会对这件事这么上心,我觉得他们对自己子女的婚事都没有这么出力过。”

    “所以在这件事情之中,几乎每个人都有好处,每个人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我们呢?只有我们的感受被忽略了。我不愿意这样。开什么玩笑?现在都已经是21世纪了,日本也现代化几百年了,凭什么还要我们忍受这样的事情?殿下也是曾经在欧洲留过学的人,难道就能忍受吗?”

    看到出来,危月把这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所以一旦有机会倾泻,就毫不顾忌地统统说了出来,也不在意听这些话的人的身份是否合适,他只是想发发牢骚而已。

    佳子一直很认真地听着危月的话,没有打断过,甚至连呼吸也轻微了起来。直到危月说完,她才微笑道,“源君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看法呢?”

    “额?”危月一怔,“殿下请说。”

    佳子歪着脑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忽然笑了一下。把危月都看愣了,这一刻的佳子没有继续维持着皇家的风度,更像是一个邻家女孩。

    “其实我在欧洲留学的时候,正好赶上西班牙王室和丹麦王室的联姻,他们也是在家族命令下的结合,这是利益和阶层决定的。所以无论多么现代化的国家都会出现这种事情,不单单只是日本哦源君……”

    危月有些窘迫。

    佳子继续说道,“其实源君很少看到过我吧?算上今天大概都没几次,也难怪会逃婚。”

    “这个,臣……”

    “源君不用解释了,听我说。”

    “遵命,殿下。”

    沉默了会,佳子的脸上浮现出了回忆的神色,“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源君呢,源君想必还不知道吧?”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八章 谁家玉笛暗飞声

    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危月闻言一怔。

    要知道日本皇室在宫内厅的管理下是十分传统保守的,而在传统的关系中,最保守的莫过于男女之别,男尊女卑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要知道在皇室所居住的皇居之中,女性皇嗣竟然不能走正道,只能走偏道。就连在公共场合的演讲者,女性皇族成员的讲话时间也不得长于男性皇嗣,要与男性要保持一定距离。

    当年在皇太子德仁与太子妃雅子订婚之后的记者招待会上,雅子的讲话时间仅仅只比皇太子长了28秒而已,就遭到了警告,在一旁拿着秒表算时间的皇室官员马上就提醒她,这是不被允许的。

    所以在这种情形下,危月和佳子是不会有交集的,除非他们是同学。

    危月作为日后将继承源氏门第的源氏长子,自然参加过很多次的皇族聚会,一般来说这种聚会除了侍女之外,是不会有背的女人参加的,只是皇后偶尔要御临而已,也只是坐坐就离开了。所以女性皇嗣的聚会,在另外的时间的另外一个地方。

    所以危月如果不是看过照片和新闻报道的话,他几乎都不会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是什么模样,也难怪危月会不满意这桩婚事。

    佳子轻笑道,“平成十四年,那年我才十一岁。记得那一年樱花盛开的时候,皇祖父在皇宫里召集贵族和大臣们在清乐屋赏樱。还特许带长子觐见,源君就是在那个时候随着伯父进宫的吧?其实当时在皇居里还有另一场聚会,是女人们的。只不过是在另一间宫殿了。”

    “当时我和皇祖母在扶月居招待贵族大臣家的女眷们赏樱,真的好无趣,一个比一个虚伪。宫本家的那个女孩源君是知道的,那么浮华顽皮的一个人,到了宫殿里居然也是一副乖宝宝的模样,见了男侍者还会害羞;还有小田切那家的,明明最喜欢的是美国的摇滚。但在皇祖母问起的时候,她居然说她最喜欢歌舞伎。还有犬山家的那个。更过分!明明是饕鬄的食量,可以一个人吃掉整桌饭菜,却在当天的宴会上只吃了一点点。她母亲犬山夫人还说她肠胃狭小,吃不了许多nAd1();像是只要吃得少就能成为淑女一样。”

    佳子说了很多。从她的话里很明显就可以看出她的性格,崇尚真实,不喜欢虚伪。贵为内亲王的她也并没有被繁琐沉闷的皇室生活给压抑了天性,还保留着自己纯实的本性,不像那些自矜门第、惯会夸耀与矫饰的贵族女孩,这倒也让危月渐渐少了些抵触。

    “然后呢?殿下就这么离开了?”既然心里少了些情绪,危月也就很凑趣地问了一句,算是捧捧场。

    佳子喝了口茶润喉,刚刚一口气讲了那么多话让她喉咙有些干哑。要知道,她平时可没什么机会一次这么多话的。在公众面前,她要保持皇族的风度。话不多说,只要微笑就好了;在身份相当的人面前,她又要受宫内厅的“监视”,也没什么说话的兴趣。如今在这个“相亲”的特殊场合,她却是有机会和心思多说话了。

    “当然,反正也没什么多大意思。无非是一些应酬而已,我坐了没多久就出来了。皇祖母也不会责怪我的。”佳子继续说道,“只是皇宫很大,我也没什么地方好去,只是随便走走。后来走累了,便去浮云阁上休息了一下,那里有很多藏书,我没事的时候就经常上去看看。”

    “然后就看到了清乐屋?”危月笑道。

    “当然。”佳子笑得颇有些促狭,“浮云阁离清乐屋其实并不近,但是它高啊。站在浮云阁西边的栏杆上,是可以俯瞰到清乐屋的。我本来也没有想到这节,只不过清乐屋那边传过来的玉笛声实在是太好听了,我才忍不住想着要过去看一看,看看吹笛的人——源君,你当时就在那里,你可记得当时是何人在吹笛?”

    危月沉默着不说话,因为在他的记忆里,那时候在清乐屋里吹笛的人,就是他。

    佳子见危月不说话,像是明白了什么,低头一笑,又继续说道,“当时循着笛声来到了浮云阁西边的栏杆那里,只是我太矮了,什么都看不到,所以我又从屋里抬了一摞书来垫脚,后来还因为这事被宫内厅的那帮‘幽灵’给训说了一顿nAd2();”

    “我当时踩在书上,一双眼睛就往清乐屋那边看。只看见皇祖父带着一群人把宴席从殿内移到了殿外,在清乐屋之外的庭院上进行赐宴。只是所有人都没有动筷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樱花树下,只是他们不是在赏樱,而是在看那个在樱花树下吹笛的少年。那笛声可真好听啊,我后来在梦里还时常梦到。”

    佳子说着,便看向了危月的眼睛。

    可以想象的到,那是一个多么唯美的画面。

    在一个初春的季节,一个身穿白色和服的俊美少年玉立在樱花树下吹笛,笛声呜咽,一阵微风吹来,拂动了少年的白衣,落樱簌簌地落下,落在了少年的衣上,看起来像是在衣上纹了一层花纹,刺绣一般的华丽。

    而笛声的欣赏者,却是满座的公卿,高居在主坐上的,更是当朝的天皇陛下。一个风雅有才的贵族子弟在这样的场合下大出风头,像是为未来堵上了一层金光一样。如果把这个场景图像化,那就是那些漫画家们丫丫电子书平安时代;如果把这个场景文字化,那就是一部啊。

    而当时的欣赏者却被不仅仅只是满座的公卿而已,还有一位时年十一岁的公主殿下。那位公主殿下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在那样的年纪,那样的时节,那样的境地,遇见了那样的人,如果不风花雪月缠绵悱恻一番那简直是对不起听故事的人。

    才子佳人的故事不都是这样的吗?

    更何况这还不是寻常的穷书生与富家小姐俗套戏码,这是公卿子弟和公主的绮恋。

    “那笛声我已经许久没有听过了,梦里也没有,源君可以让我再听一次吗?”

    “臣、臣……”危月忽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以往也不是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情话。对于门第高贵、皮囊俊美的危月来说,这种经历不要太多。只不过这一次不一样,因为这一次的情况不一样,而说话的人也不一样……

    而且他也没想到公主殿下居然作风如此开放,一点也不像是从保守的日本皇室里出来的nAd3();哦,对了,殿下曾经在欧洲留过学,想必是受了一点西方女孩的浸染。

    “对了源君,刚刚在浅草寺前面的时候你也曾经求过签吧?”佳子忽然说,“其实我也求了一支,你看看。”

    危月神情恍惚地接过来看,只见上面写道——

    牡丹遇春,

    正逢其时。(未完待续)君子聚义堂长生两千年

    ———————————————————————————————

    正文第一百三十八章谁家玉笛暗飞声完,您可以返回列表。

    PrintChapterError();

第一百三十九章 骑士

    牡丹遇春,正逢其时。

    一行十分浅显的签文,在诸多深奥玄密的佛家偈语中,这一句可谓是浅白的很了,即不用僧侣妙解,得签人亦能会意于心。

    危月拿着竹笺,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是气氛有些沉默尴尬,危月竟也鬼使神差地把自己抽得的两签从怀中递给了佳子,手刚探出去,心中便已懊悔,却已退缩不得,一时间竟有些进退失据。

    佳子善解人意,伸手把两支竹笺拿过来,也是轻声诵读——

    “白鸟掠云兮,云与羽同色。心中怀女兮,泽上萤若魂。”这是第一则,佳子读完之后,抬头略看了危月一眼。

    “生为蜘蛛,须结网。”这是第二则。

    “这倒是巧了。”佳子笑道,“许是佛祖钦定的姻缘也说不定。前世之因,结今生之果,我与源君命中合该是一舟之客。”

    “殿下愿意与臣赌这一局?”危月问道。

    “既知这是赌博,总会有输有赢的。”佳子看着危月的眼睛,“不过我觉得赢面比较大,我愿意与源君一同去赌。”

    “殿下可知这一局的筹码很重,不赌金,不赌银,止赌余生。”危月轻声说道,“余生悠长,幸福、和乐、气数和命运,或许还有两家的门第,都是这场赌局中的筹码。赢了自然是好,一旦输了——哪怕殿下是内亲王之尊,也会一无所有。”

    “怎么会?”佳子笑得很美,“就算是输了,我也还有源君。”

    “臣……岂敢当殿下如此厚爱。如蒙殿下不弃,这一局——我们便下注吧。”

    人家女孩子都已经不顾矜持和自尊,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愿意以余生托付。危月堂堂须眉男儿,自然也不会太过拖沓。

    危月觉得,这一局——他一定赢!

    经过一这席在浅草寺的长谈,危月觉得自己心中的块垒消除了许多。而对自己未来的妻子也有了初步的了解。危月原先逃婚,就是担心皇室和家族把一个枯燥无味的“道学”老婆交到他的手上,那样他会觉得人生无趣味,生不如死。

    所以他才会做出逃婚这样幼稚却又极端的事情。

    不过就眼前的情形来看。危月觉得自己的担心基本上是多余的。他原本的担心就是公主是从皇室出来的,是被宫内厅的那帮“幽灵”从小用标准的、所谓的“皇室典范”所教育的,他很怕这样压抑人性的教育环境会出现一个枯燥沉闷、一举一动都要用标准的“皇室风度”来要求自己的公主出来。

    本来这跟他没什么关系,皇室教育的好坏跟他什么事?但如果这公主要他来“接手”的话那就和他有关系了。他在得知联姻的消息之后,想了想那几个已经出嫁了的皇室公主。又想了想太子妃现在郁闷的生活,只觉得是不寒而栗。要性格华丽的他娶一个“石头木头”回来,还不真如死了算了。

    当然,风华正茂的危月阁下还是舍不得死的,所以他跑了。

    不过当他又跑回来之后却发现,事情和自己想的似乎有很大的出入,公主殿下并非他所担心的那样。虽然经过了宫内厅教育体系的摧残,可是佳子还依旧保持着普通少女的天性,甚至还有些“时髦”,这让他感到……很欣慰?

    更何况听佳子说。她似乎是从小就在钦慕着自己,就在看了自己在樱花树下吹笛之后,然后就在之后的岁月中念念不忘,甚至还在少女的梦中出现过。虽说危月不会有偶像剧情节,但对于一个少男来说,能有一段这样的经历也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

    被人倾心爱慕的滋味当然很好,何况这人还是个美丽风趣的公主。

    ……

    ……

    “这么说,源君是愿意做我的骑士了?”佳子笑着,然后隔着茶案,伸出了右手。

    危月起身半跪余地。一手负于腰后,一手捉住那只柔荑,“遵命,我的殿下。”然后轻吻了上去。

    古老的中世纪已经过去了。骑士作为一个贵族阶层也早已经不复存在。如今的骑士其实更像是一种人格,一种高贵的人格。一个懵懂的男孩是不会自觉地成为骑士的,男孩成为骑士,往往是在遇见了心爱的女孩之后。恋爱的过程,其实就是男孩受封骑士的过程,在这段时间中。男孩愿意用自己的所有去守护身后的女孩。

    或许男孩会骑上白马,带女孩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是一种骑士的人格。

    “你好,我的骑士。”佳子轻声说。

    在危月和佳子在偏殿的茶室中接触的时候,危月的父亲源义宗和宫内厅的官员也在浅草寺的另一间偏殿里。源义宗其实很不愿意和宫内厅的人接触,每次和宫内厅的人见过面之后,他都要仔细的在熏过香的屋子里呆上半天,认为这样可以去除晦气。

    但这次实在是没办法了,为了自家儿子的婚姻大事和家族的未来,他都必须要在场,以男方家长的身份,而女方的“家长”自然就是眼前这位宫内厅的官员武田长隆。佳子的父母是皇太子和太子妃,身份尊贵,自然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只能让家臣代劳了。

    “义宗先生,您认为您的儿子对佳子殿下的感觉如何?”武田长隆一边喝着茶,一边问面前的源氏家主,“我听说源公子对公主的观感不是很好啊。”

    源义宗面不改色,“是什么人在乱嚼舌头?真是放肆!”

    “义宗先生不要避重就轻。”武田长隆是何等老道的人精,源义宗这么生硬地转变重点他岂会察觉不出来,“我就想知道知道源公子对内亲王殿下的观感怎么样?想必不止我想知道,皇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也一定很想知道。”

    扯虎皮,拉大旗……

    “佳子殿下生性端淑沉静,犬子岂会有不喜欢的道理。”源义宗虽说没去过武当山,打太极的功夫却着实不差,“来日殿下嫁为我源家妇,也是阖家欢喜的事情,武田阁下莫要忧虑了。”

    老狐狸……

    武田长隆还想说些什么,却见一个下属匆匆忙忙地走进来,向茶案上放了一张绣了鸳鸯的锦帕,栩栩如生。

    源义宗顿时如释重负,对武田长隆笑道,“事谐矣!”(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危月和秋筱宫

    ();    “吾兄尊鉴:

    月前与共君赴东京之约,雨夜之杀伐、神社之晋谒、神户之百鬼夜行,彰显恩义,甚乐,甚乐。然一时不谨,误被家族查彻行踪而不得与君回海山,同来而不能同去,憾甚,憾甚。君离时,奉老师屏风之遗命,携秋筱宫回国,不知其现状如何,虽偶有音信,然终难放心,危月不日将回海山,希冀师妹能有所改观。

    前日应宫内厅大臣之邀,赴浅草寺与佳子殿下一唔,二三签文,对坐饮茶,发觉殿下为人尚可,堪为良配,遂约定佳期,载名鸳谱,巧选良时,于明治神宫完婚,身为良友,端木君虽不能至,礼亦必至!东京之行前,端木君曾以字帖一副为酬,勿忘,勿忘!”

    端木赐坐在窗前看信,信当然是危月写来的。内容也很简单,大致就是回忆了一下在东京时候的日子,然后又说自己要结婚了,某人可一定要随礼啊。至于当初约定的事情,字帖什么的,也千万别忘了——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封勒索信……

    不过这家伙居然也要结婚了,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地进入这座号称“爱情的坟墓”的“围城”,要知道危月可是有过逃婚的前科的啊!怎么这回这么容易就屈服了?难道说那位佳子公主的容貌已经出色到可以对任何人进行秒杀的地步了吗?

    可端木赐也曾经通过网络渠道了解过这位公主殿下的尊容,说实话,公主的容貌虽然不错,但以端木赐的卓高眼光来看,也仅称得上是清秀而已,最多是耐看,属于那种走在路上都不能牵引目光的品相,别的不说,就说现在在端木馆里练习霓裳羽衣舞的舞蹈社社员中,比佳子好看的女孩。都可谓是比比皆是。

    端木赐虽然不知道危月的眼光和审美是怎么样,不过以危月那种华丽的性格来看,端木赐自然不会觉得他的眼光会太差。不过就是这么一个审美几乎可以与端木赐相比的人,居然会在一个容貌“平庸”的女孩裙下折腰。这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十分费解的事情。要知道,就算是危月,也比那位公主殿下的脸好看啊……

    如此说来,佳子吸引危月的。不止是容貌而已,还有气质和性格。只有出色的性格和气质,才可以让骄傲的危月放弃自己的尊严,忘掉自己曾经逃婚的事实,重新回到佳子的手掌心里。

    端木赐忽然对那位公主殿下很好奇,他很想要亲眼见识一下,到底是怎样的女子,居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据危月说只是一盏茶),就可以俘获危月的心。在哦端木赐看来,这件事的难度几乎不下于丰臣秀吉当年远征朝鲜。

    不过总有机会见到的。只要佳子和危月结婚,那么总会有见面的日子,到时就可以细细端详了。

    步瞳熏坐到身边问道,“这封信是危月特意命一位家臣从东京带过来的,坐的是飞机,早上写的信,下午就到了,很隆重啊——不过,似乎没这个必要吧?”她的意思是现在已经是高度发达的信息化社会了,像这么简单的事。一通电话或者一封邮件就能说得清楚,何必要千里迢迢地送信呢?

    更何况现在还有谁会用这么古老的通讯方式啊?一般来说,只有写情书的时候才会写信吧……

    端木赐笑笑,随手把信递给了步瞳熏。“危月一向脸皮甚薄,当初他为了不与佳子联姻居然做除了逃婚这种荒唐事,可如今他却又决定于佳子成亲,并且毫无抵触之意,前后反差如此之大,岂不是惹人笑话?以危月的心性。怎么有那个脸皮亲自在电话里对我说?至于邮件……我不用邮件,他知道的。”

    步瞳熏看过信之后顿时心中明了,笑道,“也是,这的确是为难他了,不过……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扇耳光?”

    “算,当然算。”端木赐笑着拿回了信,“你看看这封信的措辞,半文不白,却又通篇古意,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不好意思直说!如果用白话文的话,就难免会出现‘我和佳子公主相亲之后感觉很满意,所以决定和她结婚’之类的语句,危月何等聪明的人,岂会把自己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通篇半白不文的措辞,就足以避免某些难堪的事情了。危月也是雅达文学的人,这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

    步瞳熏又和他说笑了一阵,就走开了。

    端木赐独自坐在窗前,手里拿着危月的信,心里想的却是几天前他收到的另一封信。

    那封来自墨家的信。

    也是一件棘手事啊,端木赐蹙着眉。

    ……

    ……

    端木赐觉得有麻烦事情,秋筱宫也觉得有麻烦事情。

    自从秋筱宫入学的第一天起,麻烦事就一直没有断过。中国的男学生对于日本女孩一直有一种奇怪的向往,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某些“不良文化”的引导……总之,当日本女孩秋筱宫入学之后,海山大学、尤其是文学院这一泊湖水,就一直在微微地起着涟漪……

    其实文学院里也不是没有别的日本女孩,就算文学院里没有,别的院里也有,比如外国语学院里就有不少,那里甚至还有日本女老师!不过她们却并没有像秋筱宫这样受到极广泛地欢迎和关注,也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事”。原因很简单,简单到只涉及到一个古老的命题——

    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秋筱宫的容颜其实是很精致的,是那种类似于二次元世界的精致,所以当长生会的动漫部部长第一次见到秋筱宫之后就惊为天人,极力地想把秋筱宫纳为社员,只不过被“深有顾虑”的某老师给代为婉拒了,这也引发了动漫部上下对某老师的强烈不满(男社员)和强势拥戴(女社员)……

    二次元的精致容貌自然会吸引一大批外貌协会的会员和资深的动漫宅,以及一大批的跟风众,而这却并不是秋筱宫受欢迎的而最重要的原因。秋筱宫之所以这么受到关注,其中最大的缘故,就是因为她的气质,那与世间任何人都不同的气质。

    秋筱宫自幼生长于神社,侍奉神明,是一位职业的巫女,几乎是与世隔绝,身上的气质自与俗世疏离。看在外人的眼里,就像是悬崖上的兰花一样。这种气质与苏舞雩那种冰山还不同,两者虽同属于绝缘性质的,但性质却截然不同。一个是与世界隔离,而另一个,只不过是与人类隔离而已,境界上差的远了……

    所以有很多人在追求秋筱宫,有些人甚至在互相打赌,相约如果谁能率先“采”到这株“悬崖兰花”就怎样怎样。有些竞争者甚至当着秋筱宫的面就打起来了,秋筱宫身为矛盾核心和源头,不仅不加劝阻,反而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

    而有了“女神”的围观,某些中二病青年自然就打的越来越起劲,结果各自伤痕累累之后,胜利者扬着流着鼻血、满脸青肿的“猪头”站在秋筱宫面前,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女神”在看完热闹之后就已经很有仙气的飘然离去了……(未完待续。)

    PS: 热烈祝贺书友【李树根】成为本书堂主,撒花~~撒花!!!!

第一百四十一章 艺术节开始

    ();    又过了几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海山大学的学子们很开心,但他们开心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天气,而是因为艺术节到了。首先,艺术节这三个字,就可以让他们少上一些课;其次,也可以让他们有个地方可以去,而不至于那么无聊。

    海山大学里的每个院系都开始紧张地忙碌起来,艺体馆被清空,布置成了舞台,各种音响、灯光等专业设备也全都到位。虽说最终比拼的是实力,但是像这种辅助设备如果用好了,也会起到出其不意地惊人效果,达到一种吸引眼球、点爆情绪的high状态,是不可以忽略掉的。听说外国语学院那边用的设备都是从专业的音乐室里租出来的,真是凭添一支奇兵,让其余院系的参赛学生们暗生警惕。

    其实端木赐要做到这一点也很容易,别说是音乐室的专业设备,就算是格莱美颁奖现场的音乐设备对端木赐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而已。不过这么做实在是用些张扬了,而且也没那个必要,更何况领导都没发话,这么做也显得有点越俎代庖了,所以就随便用一些稍微专业点的设备就行了。

    海山大学一共有十来个院系,每个院系都有自己的艺术节。本来校领导为了时间考虑,准备让这十来个院系共同举办艺术节,然后在进行决赛、淘汰赛什么的。可学生们不愿意啊!如果真按校方的安排的话,那他们岂不是少了很多热闹看?

    所以在广大学生们共同的请求下,校方最终让步,同意这些院系把时间错开,在不同的时候举办艺术节,这样一来,原本只有一天的热闹,一下子就变成了十天,大大提升了学生们的业余时间质量。

    至于院系之间的次序校方也干脆不管了,放手让个人手气去定决。置竹签十余与瓶中。随意抽取,签上数字即为演出次序。端木赐让唐洛洛去抽,也不止幸还是不幸,唐洛洛抽到的正是最后一个。也就是说端木赐所在的院系是全校最后一个演出的。到时候人流攒动的盛况,不用想也能知道。

    更何况文学院一向是以美女如云著称的……

    这个独特的属性不知羡煞了多少“和尚庙”——

    很快就是艺术节的日子了,第一个演出的院系是土木工程院,那里是男生的天下,他们的表演端木赐其实是不怎么想看的。不过实在是熬不住楚心宿,那小子一心一意地想去凑热闹,就连备课也马马虎虎了,时间一到就拉着端木赐往那里飞奔了,也不知道他这么着急干什么?

    按理说像端木赐和楚心宿这种其他院系的人,是不能进本院的艺术馆的,因为装不下这许多人,外来的只能站在外面的广场上看里面同步转播的大屏幕。不过端木赐和楚心宿的情况又不一样,他们是老师嘛,老师当然是有优待的。所以在外面维持秩序的学生就把他们引进去了。也不需要特意查证件,端木赐的那张脸就是证件,全校没有不认识的。更何况这位学生恰巧还是长生会帆船部的成员。

    只不过那位学生对于老师来看节目也略微有些惊讶,大概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有闲心(不务正业)的老师……

    不过说实话,虽说楚心宿兴致勃勃地来了,不过节目的演出质量实在是让他大为失望。全是男生不说,偶尔有几个女生出现,长得还全都和六千五百万年前灭绝的那个物种是同类,不堪入目……

    就这——那些土木工程院的宅男们还一个个的狼嚎不已,几乎就是视之为女神。让出身文学院见惯花丛的楚心宿老师极其怜悯,就连端木赐也略微有些发笑。

    节目没什么好看的,大部分都是唱歌,而且是独唱。端木赐在听过几曲之后对他们的唱功实在是无话可说。因为真的是没什么说的。真要说的话那真是说都说不过来,可以一直说到第二天吃早餐。楚心宿就一直在身边吐槽,甚至还忍不住做出了“捂耳朵”这种伤人自尊心的动作,表情扭曲得像是吃了一坨那啥那啥——

    端木赐也是禁不住大摇其头,要知道他是个对音乐极其敏感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有李龟年的存在。让这样的一个人听这么多首歪歌。那真是摧残人心的事情,不过好在端木赐的心理承受能力早已极为强大了,否则还真有点扛不住。

    不过饶是如此,端木赐也忍不住委婉地吐槽了一句,“就算让专业的音乐人来修音,也挽救不了他们……”

    不过好在在最后在压轴的时候,有一堆长得还算帅气的男生上台,跳了一支还不错的街舞,动作眼花缭绕的,甚是华丽,抚慰了一下某两位外院老师那颗弱小的心脏……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走出艺术馆之后,楚心宿一脸“吓死宝宝了”的表情对端木赐说道。

    端木赐也是心有余悸,“我说了不来你偏不信!现在只是初赛,等决赛的时候想必就会好很多,我们还是等那个时候再看吧。”

    “不!”楚心宿表情坚决,“明天是外国语学院的演出了,那可是个盛产美人的地方啊,就算是比起我们文学院来也是不遑多让啊,可不是土木工程院这种‘和尚庙’能比的。就算她们的节目不好看,看看美女也是不错的啊,起码也能养养眼,缓解一下今晚的惊吓,赏心悦目也是极好的……”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走了后门才进来的?”端木赐对某老师的职业道德深感怀疑。觉得让这种心性花花的人进文学院这种花丛来当老师,简直就和引狼入室没区别,而且还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看起来温润得一塌糊涂啊……

    “什么走后门啊!”楚心宿一脸“你瞧不起我我不高兴”的表情,“我可是北大的高材生啊,正正经经考进来的。”然后他又贱笑道,“似乎某人才是走的后门吧——嘿嘿嘿嘿……”

    说起这个话题端木赐还真没什么底气,只能怪自己口不择言不小心让人抓了话柄,还反击不得。不过这小子居然是北大的?真是看不出来啊。人不可貌相,夫子诚不欺我也。

    不过这么说起来,明天外国语学院的演出,自己还真不得不陪他走一遭了。也罢,就当是侦探敌情了。端木赐颇有些“悲壮”。(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魅力

    在土木工程学院看过一遍之后,隔一天端木赐又陪着楚心宿去了一趟外国语学院养眼压惊。这一去果然很有效果,节目质量好坏高下暂且不提,单说演员的质量就很养眼啊。从外国语学院出来之后,楚心宿大叹此行不虚,端木赐虽说矜持着没有点头附和,但表情却深深地出卖了他……

    接下来的几天端木赐就没有陪着楚心宿到处乱逛了,毕竟他也是文学院的参演人员之一,眼见着就要开始演出了,不加紧着排练,整天到处乱跑像什么话?他之赔了楚心宿看了两场,苏舞雩脸上就快结了冰,要是再看几场那还得了?

    而楚心宿原本是不打算放过端木赐的,不过一看见苏舞雩的那个脸色也不敢继续“拐带”端木赐了,否则的话他不放过端木赐,那某美女老师也很有可能不放过他——

    在排练了几天之后,文学院的艺术节也快要开始了——

    也不知事幸运还是不幸,端木赐他们的演出又被排到了最后,算是压轴。由于全校的演出都基本上完结了,而文学院是最后一个,所以来看演出的人想必会十分的多。校方特地派出警卫室的人来艺术馆门前的空地上维持秩序,以免发生踩踏、纠纷之类的破事——

    端木赐他们的表演节目已经在端木馆里排练了许久,大家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所以对他们的表演很期待。别家的排练大抵都会被人看见,也就不会那么稀奇,只有他们的表演藏于“深宫”之中,不被外人瞧见,正所谓“得不到就是最好的”,海山大学的学生们充分发挥了这个贱皮子的精神,哪怕是熬夜也要看到端木赐那一组的表演!

    文学院的表演很精彩,不愧是搞文学的,在这方面的天赋实在是高。艺术馆里的气氛热烈不说,就连在艺术馆外看大屏幕的其他学院的学生们的叫好声也是此起彼伏。只不过他们叫好的时候大抵是因为看见了某个很心动的美人……

    表演的场次不知不觉间渐渐就往后了,很快就轮到了倒数第二组,下一组就是端木赐——

    这一组的表演是西方的芭蕾舞,这个欧洲的古典舞蹈孕育于文艺复兴时期。有极强的观赏性。,十七世纪后半叶开始在法国发展流行并逐渐职业化,在不断革新中风靡世界。尤其是由于女演员表演时经常以脚尖点地,很是惊艳,所以观众们都很喜爱——

    这一组的表演是芭蕾舞中的经典之作《天鹅湖》。原为柴科夫斯基于1875年-1876年间为莫斯科帝国歌剧院所作的芭蕾舞剧,于1877年2月20日在莫斯科大剧院首演,之后作曲家将原作改编成了在音乐会上演奏的《天鹅湖》组曲。

    天鹅湖是世界上最出名的芭蕾舞剧,也是所有古典芭蕾舞团的保留剧目。

    所以端木赐很难理解一个学生组成的舞蹈队怎么有这个魄力和能力演出这么高难度的剧目?

    最后还是唐洛洛一针见血地道出了原委,“她们请了一个专业的芭蕾舞舞蹈团,上面表演的人里有一大半都不是海山大学的人——”然后还很气愤地说,“这是在作弊!”

    端木赐听了没说话,只是把眼睛看向了台面上,不得不说,表演的真的很精彩。是个劲敌——

    只是这个《天鹅湖》和端木赐的《霓裳羽衣舞》一样,也是删减版的。时间方面不允许是一个原因,学生的舞蹈功底不足也是一个原因。而后者的分量要大于前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端木赐感同身受。

    很快在一片欢呼声中,芭蕾舞演员们退了场,接下来就是端木赐他们的表演了。

    观众们突然发现全场一暗,灯光尽熄,不由得有些小小地骚动。而这时端木赐他们趁着黑登场就位,各种道具也一一摆放整齐。

    等灯光大亮的时候。观众们陡然发现,那些短衣短裙的芭蕾舞女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姿色出众的古装美人……和一个俊美非凡的白衣公子。

    “好!”观众们一见到这个造型,顿觉眼前一亮。叫好声与艺术馆外的叫好声相互辉映,此起彼伏。刚刚的演出是西方舞蹈,而如今又变成了纯粹的东方舞乐。强大落差之下,更能震撼人心!

    很快,音乐声飘扬而起,是纯粹的古乐器。音色曲调极美。评委中有修习音乐的老教授已经开始点头赞叹起来。而其余的学生们虽说音乐素养不高,但好听不好听还是分辨的出来的,当场又叫了一声好。

    “亭皋正望极,乱落江莲归未得,多病却无气力。况纨扇渐疏,罗衣初索,流光过隙。叹杏梁、双燕如客。人何在,一帘淡月,彷佛照颜色。

    幽寂,乱蛩吟壁。动庾信、清愁似织。沈思年少浪。笛里关山,柳下坊陌,坠红无信息。漫暗水,涓涓溜碧。漂零久,而今何意,醉卧酒垆侧。”

    一首词唱出,更是渲染了古典的气氛,观众们的兴致也越发高昂。

    舞台上开始喷起了烟雾,仿佛仙境。尽着白衣的舞者们开始翩翩起舞,如同白云漂浮。而端木赐和苏舞雩作为领舞者自然是最吸引眼球的,因为就他们站的最靠前。舞蹈动作最多,其余人大抵只是陪衬和背景而已。

    实际上单凭姿色来说,端木赐和苏舞雩也是最吸引眼球的——

    端木赐一身白色古衣,大袖飘飘,极有风度,仿佛古代的文人书生。而苏舞雩一身白色宫装,高贵如冰莲,两人站在一起,实在是不要太养眼!

    舞蹈演员们来回舞动,苏舞雩和端木赐也来回互动,一个相视良久的对视,一个欲拒还迎的携手,一个黯然神伤的回眸,都能极大地跳动观众们的情绪和心神。

    如果说前面那些表演者们的表演是技术上的,那么端木赐他们的表演就是意境上的。从层次上来说,两者就不是同一个层次上的。当然,要这么做首先还要自己有本事才行,所谓“打铁还需自身硬”,否则就是一个画虎不成反类犬的下场。

    观众们仿佛都带入了进去,好像自己就是那个男人,到月宫里与仙子相会,但是却人神殊途,最终难免分离——

    在一舞结束之后,观众们爆发出了空前的尖叫声和掌声,谁胜谁负,已经不言自明。

    盛唐歌舞在21世纪,也依然有着难以比拟的魅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余韵

    艺术节结束后,余波依然袅袅不绝,不过这些和端木赐都没什么关系了。他的注意力都被墨家吸引去了。

    他和墨家的人在一座茶楼里相会,交流了许久,这才知道墨家在秦汉之后虽说没有消亡,但却已经渊源不如当年春秋时代的盛况了。他们的注意力都转向了工匠技术上的革新了,中国古代的四大发明,每一样的背后都闪烁着他们的身影。

    而且不止如此,曲辕犁、纺车、水车等对农业有极大裨益的工具,都是他们发明出来的。然后秉着“兼爱”的精神,他们并没有以此来牟利,而是悄悄地推行天下,普惠众生,而自己则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没人知道他们的贡献。

    直到近代以来,他们受到工业文明的冲击,这才如梦方醒,从原始的发明创造中醒过神来,开始派遣优秀的成员远赴西方学习先进的科学技术,其中有不少人后来都成为了举世闻名的大科学家,只是没人知道他们其实是墨家的人罢了。

    比如那位被人称作“中国铁路第一人”、修建了京张铁路的詹天佑,其实就是墨家的弟子,墨家一直都没有放弃自己惠泽天下的使命。

    其实就连名震世界的钱学森也是他们的成员之一,当年钱学森被滞留在美国不得归,还是墨家的人千辛万苦地打通了政府的关节,让政府出面使之可以归国参加建设。其实这件事端木赐是知道的,因为他当初就在美国。而这件事他也出力甚多,甚至不惜暗中出面与美国官员进行交涉,否则的话钱学森也不会这么容易的就回到故国。

    只是当时的端木赐并不知道钱学森是墨家的人罢了,他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华夏的一片公心和热忱,毕竟那是他两千多年的故国,他也想它好。只是由于某些特殊原因和特殊历史时期他不能回去出力,但送愿意回去的人去出力他倒是很欢迎的。

    如今的墨家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科技机构了,虽说仍会研习墨家的经典,但实际上已经不怎么用了。毕竟现在已经是现代社会了。而非当年那个战火纷飞、翰墨文华的古典社会。墨家的一些思想都现在已经完全不合用了。更何况在现如今的世界背景下,墨家也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宰国政的可能和权力。

    除非哪天世界上的几个核大国忽然脑袋抽筋,互相发射原子弹,把全世界打成一片废墟。大家一起回到古典时代,否则的话就绝无可能。实际上就算后者发生了,墨家重新崛起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现代观念已经深入人心。

    墨家经过几十年的研究,其实已经出现了不少成果。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甚至可以改变现如今的世界——起码在生活方面。只是墨家也有自己的顾忌,害怕身份泄露什么的,所以一直不敢公诸于众。

    现在好了,端木家的人出现了,端木家和墨家同为春秋一脉,千年的交情了,大家还一起干翻过秦王朝,想必是绝对可以信任的。更何况端木家财雄势大,脑袋够硬,绝对可以扛得住。把自己的科研成果交给端木家是绝对可以放心的。而端木家也可藉此获利,大家各取所需,顺便造福世界……

    而从墨家的口中,端木赐也知道了那些古老学派们的命运,兵家、农家、名家、杂家都消亡了。而阴阳家被并入了道家,大家一起去当了道士,其中一部分东渡日本,成为了东瀛的阴阳师。

    而其中纵横家的命运最让端木赐扼腕。

    纵横家可谓是最喜欢天下大乱的学派了,只有混乱的世道才有他们的用武之地,否则就只能去鸿胪寺之类的外交部门磨嘴皮子了。在三国结束。天下归司马氏的时候,纵横家再一次发威,趁着“何不食肉糜”的晋惠帝是白痴的机会,成功的挑起了“八王之乱”。把好好的一个天下江山打的支离破碎。

    不过后来事情有变,“八王之乱”导致中原元气大伤,使得周边的夷狄有机可趁,纷纷掠入中原,杀伤汉民,最终造成了“五胡乱华”的千古惨剧。纵横家当场引颈自刎者数百人。精华尽失,从此籍籍无名于世。在后来八年战乱中的一次城破后,被屠戮一绝。

    那座城池名为南京,从此纵横家绝——

    ……

    ……

    不久之后就是日本的首相选举的日子了,在皇家、源家以及端木家的通力合作和狙击下,源氏终于成功地坐上了首相家族的宝座,完成了华丽的逆袭和回归,而皇室也因此事威严大炽。端木家作为合作者之一自然也不会少了好处,各类生意纷纷涌进日本,凭借着内阁提供的各种便利,大发横财。

    而危月和佳子公主的婚礼也如期在明治神宫举行,端木赐作为危月的挚友当然不可能不至,他特意请了假去东京给了危月一个惊喜——哦,对了,阿斯兰那小子也去了,说上次危月免费住了他家的房子让他蚀了本,他要在婚宴上吃回来才行。

    端木赐在婚礼上送的贺礼就是当初他答应给危月的酬劳——字帖《十六日》。这也让危月好一通埋怨。因为这幅字贴本就是他应得的,如今却被端木赐当成贺礼送过来,平白少了一个进项。当即嘲讽说端木赐吝啬,视财如命没义气。

    端木赐当然只是微微一笑不会当真,这只是朋友间的善意调笑而已,谁当真谁就是白痴。危月说他等蜜月过完了之后就回海山,带着佳子一起去——根据日本皇室一向的规矩,公主出嫁之后就自动削除皇籍,回归民籍,姓氏随夫家。所以现在的佳子全名应该是叫源佳子了——不太好听啊。

    端木赐微微一笑说,“你现在可是海山大学的名人了,学生们都知道你成了日本的驸马,都等着你带公主回去给他们看呢——”

    危月与佳子的婚礼是有全球直播的,所以在中国也能通过电视上看到。学生们在电视上突然发现参加婚礼的人居然是自己的老师,心中的震动不言自明。他们也曾怀疑过是不是认错了,可明明就是危月老师的名字没错啊!更何况像危月那么帅、辨识度那么高的人想找个和他长得像的人也不容易啊——

    此消息一出,海山大学沸腾——

    端木赐在参加过危月在东京的婚宴之后就回到了海山,一进家门就看到了正在互相拌嘴的步瞳熏和秋筱宫,脑袋微微一痛就又去了学校。哈佛帆船队马上就要来挑战了,如今帆船部正在他长生会的管理之下,要怎么迎战还要拿出个对策来才行。

    不过一进端木馆端木赐的头就又痛了,唐洛洛现在越来越不愿意掩饰自己的心意,就差跟某老师直说“我喜欢你”了;而苏舞雩在那次艺术节上的共舞之后也愈发对他依赖起来,前几天还让他陪她去买衣服——

    端木赐又想到在自己家里的那两个女人——真是头大!唐轲前几天来找他谈生意他都没这么焦虑过——

    不过端木赐又转头看着窗外的阳光,心情又好了起来——未来会怎么样谁又能知道呢?办法永远比麻烦多,大家携手共进,欢欢乐乐的,就比什么事情都好。(未完待续。)

完本感言

    本书完结了。

    首先感谢订阅本书的一千多位正版书友,眉下很感恩。

    同时也感谢打赏过、收藏过、投票过的书友们——

    这是眉下第一次写都市,大家知道,都市是很容易写水的,也是很容易凑字数的,眉下不是不能水,而是不愿意水。如果眉下肯像主流写法那样在本书后期转写都市异能和都市修真,那真是太容易不过了,然而眉下还是不愿意。

    均定过千,这个成绩如果放到大多数起点同行手里,想必都会写个上百万字乃至几百万字,但是眉下不愿意这样做,因为这样会造成文字质量的下降——

    而且眉下对这本书最开始的设定,就准备写个中篇,不准备写长篇,想有一种精致的感觉。所以本书写了几个月,而书里的时间却连一学期都没过完,故事很紧凑,也很精彩。

    有人问主角是怎么长生的……其实这个问题就和问历史文的主角是怎么穿越的,系统文的主角是怎么得的系统一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故事。

    故事写到这里,已经很完满了,如果写的太多,反而会没了余味。

    当然,前面日本暴力社团那段有点越线也是原因之一……(老板,来一碗大河蟹!)

    这本书的收藏曾经到过4万,均定也过千了,三江、全站强推也都上过了,基本上没有什么遗憾了。

    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本书没有一位盟主书友吧……眉下其实一直在期待盟主——

    眉下下本书会写历史,都市文作者其实很少有转向历史文的,但是眉下不怕,因为眉下想挑战自己,看看自己能不能驾驭不一样的题材。

    希望诸位书友不要急着把本书下架,敬请期待下一本书的消息,请相信眉下的笔力,经过这段时间的淬炼,眉下的文笔和驾驭剧情的能力一定会更加强大!

    下本书会是长篇,一样的文笔,不一样的精彩。

    在下一个季节里,你我不见不散——

    (请条件允许的书友为本书补一个全订吧,多谢了哦~~)(未完待续。)

    PS: 其实这个感言我在前两天发过,但是不小心按到了解禁……所以就没有显示出来不好意思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544/ 第一时间欣赏长生两千年最新章节! 作者:媚眉下所写的《长生两千年》为转载作品,长生两千年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长生两千年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长生两千年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长生两千年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长生两千年介绍:
端木赐,字子贡,春秋末期卫国人,孔子高徒,长生两千年。
曾随始皇征伐,曾与渊明醉酒。曾听嵇康之琴,曾与太白为友。谢道韫、杨玉环,一夕花下之缘;柳三变、苏东坡,皆我门上之客。
两千载之岁月,结识名人无数,收集古董无数,学识渊博,足迹遍天下。
斗转星移,已是共和之世。遁迹大学,高居讲台授课。
总之这是一个两千年前的长生者一直活到现代,在都市生活的有趣故事。
媚眉下书友群:
【本书一如既往地讲究文笔……吧】
请放心收藏。
长生两千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长生两千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长生两千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