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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心中的城     凡途归真之紫琊传txt下载     凡途归真之紫琊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东陵古城

    天下九州,河山清朗。自唐王一扫**,统一四海八荒之后,分定天下为冀、青、徐、扬、荆、豫、梁、雍九州之域。是为中土之四方国境。当今的世界之中,鼎盛的大唐王朝乃是世界上最强盛的浩大帝国。国险而民附,兵精而将广。其余外境诸国,俱是四方顶礼来贺。向帝都长安而去,朝拜上邦大国之无上威严。

    而那些自南蛮,以至于西方远涉而来的外邦使节若是想要通往帝都长安,那么势必先自南滇边界之中进入中土国境。一路向北朝拜而来。而在中州之上,那偏处黔边的一片地域,乃是南来北往,四通八达之要地。许多缅方使臣,天竺使臣等等,若是想要前往长安城觐见唐王,那么便必须要通过这黔地的一座古城,那里,名唤做东陵古城。

    东陵古城的历史由来很久,若是细细算来,直到今朝之时一共得有上两千余年的岁月了。正因为东陵古城的悠久与古老,甚至有很多老人都算不清这里的原住民们,究竟是何时迁徙来此驻扎。但是,东陵地处黔地南来北往之交界,千年以前,这里都是南来北往的汉人,胡人等通商的重要通道。

    古老的东陵古城无声的耸立在南来北往的交界之处,看遍了千载更迭,世间沧桑。任凭人间风云变幻,东陵的百姓们却依旧保留着古老的风貌与传统习俗。正如词曰:

    园中腊梅款款,檐外翠柳依依。惊鸿踏雪遗行迹,喜鹊衔泥筑新巢。亭台楼阁,去岁雨落循房道;石桥古径,经年生苔入云烟。樵子放歌徐赶路,炊烟阵阵;牧童横笛缓归来,流萤点点。浩浩江流,时如逝水;悠悠晚风,梦伴落霞。月光煮酒邀来客,秉烛闲谈话桑麻。

    ……

    古径石桥之中,一位青布衣衫,形容俊逸潇洒的少年踏着夕阳下的余晖,涉过千山万水,来到了这座东陵古城之外。在这座雅致的古桥亭房之上休息落座。他眼见此地南北通达,四野之间满是灵山秀水,名胜古迹。便连他此时落座的这古意盎然的桥上风亭,都修筑得极尽雅致。在亭中落座,依稀似能听闻得绕梁琴音,清新典雅,令人沉醉。

    这座石桥名曰圣贤桥。桥上供行路人歇息的古亭,唤作凤仪亭。桥下便是环绕古城,流淌不息的晴水河。这晴水河自北向南,其源头发源于荆州的长江口岸。而圣贤桥的故事,亦是传扬千古。当今天下科举之风日盛,话说从前东陵古城之中,从未出现过一位中举的读书人。而唐王在登基封帝之前,亦曾游历天下,恰巧圣驾降临,第一站便向南而去,来到了这充满了古韵的东陵古城之中。

    唐王有德,见了这里风水尚佳,但却从不出才学之士。于是垂赐恩慈,在此明令地方官在此修筑了一座通达南北的石桥,便由唐王亲自赐名为圣贤桥。桥边古老亭台,亦是取凤凰来仪之意,号为凤仪亭。在古桥修成之后,果不其然,在一年之中,东陵古城走出了一百位学子。俱是在科举之中,出类拔萃,为国邦的强盛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唐王修桥赐名之事,数日间便传遍了整个天下九州。为来此一观,大量的经纶之士自四面八方涌来,全部都以在圣贤桥边,凤仪亭上吟诗作对为荣。因此凤仪亭四柱之间,满是文人墨客所留下的名句佳咏。而却无论文墨多少,皆是遮不住亭柱上那当朝宰相曾遗留下的一副对联。其中乃是:扫尽五溪烟,汉使浮槎撑斗出,劈开重驿路,缅人骑象过桥来。

    方今天色当晚,万籁俱寂,这座古城安宁祥和的风貌也尽在眼中。陆扬坐在凤仪亭上,眼望下方江景,下方的河水呈现出了黔地独一无二的特点,是那绿宝石一般的碧色,而江心之处,则是那晚归的渔人乘舟划过,在夕尽落霞天光环绕之下,这般场景显得淡然写意,极其富有古城中居民独特的生活气息。

    当陆扬迷醉在古城那动人的风景中时,周遭却变得人声喧闹了起来。原来是一群靛蓝衣衫,学子装束的孩童三两结伴,嬉闹着跑上了圣贤桥。只因为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蒙蒙细雨,在细雨之中,打湿了这群学子的蓝衫,他们踏着桥上那被雨滴打湿的石砖,撑起纸伞,在雨中朝着家的方向奔跑着。

    而在圣贤桥的另一端,则是一座修炼者参禅悟道的洞府天地。在那倒垂下的苍翠藤萝之中,有着那紧闭的门庭。上面满是灰尘的牌匾赫然雕刻着‘黄石洞’三个小字。这座洞府修建在山腹之中,自圣贤桥的另一端向黄石洞望去,只见得细雨之中,淡淡的残烟雾霭飘悠在那重山的中央之处,更为这神秘的洞府天地,增添了一丝古老与神秘。

    陆扬坐在亭中,眼见这些学子们顶着逐渐瓢泼起来的雨雾,奔跑过了黄石洞那陈旧的山门古径。不由得感慨万千。这些新生的学子,迎接他们的是崭新的未来与生活。而黄石洞紧闭的古旧山门,却依旧静默的停留在原地。这种古老与新生的交错,守旧与未来的邂逅。使得他领悟出了一些不曾被旁人所理解的东西。

    过去与未来,年少时发生的事情总是懵懂而又不掺杂质的。人生路上每一次变得成熟,都必须要历经一番磨难方才能得到长进。只有过去不断的层层累积,方才能令未来变得更加的强大起来。可未来的事情,却又无法勘破,世事总是有着无尽的可能,无尽的未知去等待着人们求索。

    时光一去不复返。逝去的,总会怀念。但未来之事,有喜有悲。似乎只有守护起纯真的过去,再打起信心去面对那未知的将来,方才是人们最需要去保持的一种心态吧。也许人这一生,便如这些在雨中大步向前奔跑的学子们,在生活的倾盆大雨里寻找着人生的真谛,每一段的旅途,都是人生里值得怀念的故事与诗篇。

    簌簌的雨声打落在石桥斑驳的青砖上方,雨水自砖缝之中流淌着,而在那圣贤桥上奔跑的学子们早已远去。可是,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小男孩没有离开这里。他俯下身去,陪伴在一位银丝胜雪的老太太身边。用自己手中唯一的纸伞,为她挡住了天际中不断落下的倾盆暴雨。

    奶奶已经年逾古稀,身旁的扁担之中,盛放着熟透的枇杷。老人年岁已高,全指望着卖自家园中的枇杷以及以及海棠果维持生计。可是一场暴雨突如其来,她在风雨之中那佝偻着的身影,愈发的显得苍老无力了。风雨呼啸着,打湿了她的衣衫,令她整个人在风雨之中无助的颤抖着。

    她整日里都会挑来枇杷,在这圣贤桥畔贩卖。一斤清甜可口的枇杷方才不过三枚铜钱,但她却支撑起了一个家,还有他那可爱的小孙子。她的小孙子在古城中唯一的学堂中读书。每天晚上回到家中,听小孙子背诵几段《三字经》以及《百家姓》。是奶奶这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刻。她常常指着遥远的星河,为睡不着的小孙子讲起那些古老流传下来的故事。

    她只希望爱自己的孙子多一些。这个孩子从小便没有父母双亲的关爱,全靠着奶奶从小拉扯长大。一路走来,风风雨雨。也未曾感到疲惫。但是岁月不饶人,奶奶满头的银发越来越多了。从小孙子趴在奶奶的怀中沉沉入睡的时光到如今已经能够撒欢奔跑的日子里,奶奶却变老了,有的时候挑着担子走在山路之中,亦是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停下来喘息好一阵。

    大片的雨滴打湿了小孙子整洁的衣衫,但他却在漫天风雨之中,为奶奶撑起了纸伞。让这天上下起的大雨不再令他的奶奶感受到寒冷。不知何时,奶奶的眼角湿润了,在她浑浊的眼中怜爱的望着自己的小孙子,他长大了,懂事了。漫天的风雨之中,这一老一少相互依偎的身影,令得陆扬的眼眶有些泛红。

    他从小没有过亲人的疼爱,唯一对他好的便是自己的师父陆恒川。但是即便如此,他的师父还是在他尚且年轻的时候便离开了他。在他的心中,一直都很羡慕有亲人疼爱的孩子。他孤独的身影横穿万古岁月,不知何处而来,亦是不知何处而去。虽是此刻他昼夜赶路向神川城而去,但是,在他的心中,却一般的孤苦寂寥。

    陆扬见过很多的孩子,他们有着父母的疼爱,有着师长的看管。但是他们却被俗世的尘流所迷乱了心智。不敬师长,不尊父母。而反倒以为这种叛逆是一种彰显个性的体现。也许他们很小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但是当他们长大之后,却变成了一个不认识的自己。他们丢失了那种纯真时不染尘埃的善念。

    此时陆扬默默的注视着这雨中的一老一少,雨中,这感人的一幕似乎穿越了千载时光,成为了这圣贤桥边不灭的印记。也许在这个无情的世界之中,需要用爱来温暖那些大雨中默默付出的人们,他们的肩上承受了太多的压力,身为子女,应该为上一辈的老人做些什么。

    ……

第二百七十章 明月客栈

    月上梢头,清丽的月光在雨雾里显得朦胧了起来。踏着被如丝细雨淋湿的古老石板路,赶路一日的陆扬已有些疲惫。他进入了东陵古城,欲寻个客栈打尖一宿,待到明日阳光明媚之时再自古城中起行。

    却说这东陵古城乃是盛名享誉的一个好去处,中州之上有很多外地的商贾看中了这里乃是连接南北的,通达的贸易通道。遂争抢着在此处购置房产,长街之上,多有那些古色古香的客栈酒馆。而这里的原住民对街上那些行脚客人的问路也是司空见惯,无论男女老少,皆是热情好客的为行人们指引宿头酒家,往来谈吐之间皆是一团和气,令人如沐春风。

    陆扬随处问了几个当地的生意人,便走进了一家临街开放的客栈,这客栈占地面积颇为宽大,足足有着二层面积。一楼经营酒肉餐食,而二楼则是住宿的地方。老板是一对与陆扬年纪相仿的夫妇,他们热情的接待了陆扬。为他安排上了一间素净整洁的屋子。

    陆扬此时法力已至玄阴境的层次,随地捡起一块石头,在手中以真法凝练片刻便是一锭沉甸甸的大银。他直接将这足有五十两重的银子随手抛给了老板,那店老板见陆扬出手阔绰,不拘小节。当即大喜过望,亲自去后厨捧出了一樽上等的清溪美酒,又命小厮将上等的黄牛肉大块切来十斤,请陆扬在一楼雅座饮酒。

    在跋涉中劳倦了整整一日,陆扬亦是有些饥渴了。此时有酒有肉,当真是大快人心。他倚着典雅的轩窗边坐了,斟下酒来,独自对着天边那朦胧的月色一饮而尽。不知何时,他喜欢上了美酒入喉的感觉。当醉意涌上之时,可以麻痹自己的意识,将自己受过的苦难以及孤独统统忘得一干二净。

    就似这般自斟自饮,没有半晌的时间,一瓶美酒便被陆扬喝了下去。店主一看陆扬的酒量竟然如此之大,亦是有些惊愕。看他独自喝了一瓶酒,却宛若没事人一般,当即唤那小厮去地下的酒窖中捧出一坛陈年好酒来为陆扬续杯。先前那酒,入口醇香清冽,如饮甘泉。但是这陈年的好酒却又是另一番风味,却是自家用上好的粮食酿出的美酒。其中充斥着无与伦比的谷香。陆扬饮来,忍不住连连赞赏店主的酿酒手艺之高超。

    此时已是将近二更的时间。明月客栈的一楼中,唯有陆扬一人在那里饮酒赏月。但是便是这等清净的时刻,明月客栈之中,却又入来了三人。陆扬见有人进来,抬头一眷,却发现了这三人的奇异之处。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其中一位个头奇高,进门时尚且要躬身而入的男子与陆扬正巧对视了一眼,他的眼瞳呈现宝石般的蓝色,一看便不是中原之人,观其姿态形容,鼻子大,肤色白。倒像是个西国而来的胡人。

    陆扬见有胡人夜间到此投宿,却也不足为奇。这里乃是连贯南北的通达之处,胡商往来贸易,皆是常见。但是,与他一起入得客栈之中的,却还有着另外的两人。

    那两人生得一高一矮,身着一袭神秘的黑色衣袍。不像是那种穿戴打扮皆是阔气的中土客商。最令陆扬感到奇怪的是,这两人的身上皆是有着不弱的法力波动,并且,他们的太阳穴高高凸起,黑袍之下露出的手掌之中满是老茧,若是有心人能够发觉出来,这两人皆是行走江湖的练家子。说不定亦是哪处的游侠之辈。却与这西国来的胡人勾搭到了一处。

    “店主人,给我们开间僻静的上房!”

    那胡人出手亦是豪气,直接掏出了一锭二十五两重的大银摔在了柜台上。用怪异的中土话语对店主人喊着,那店主人见这胡商扔下银子,用手掌掂量出了重量之后,心中不由得一喜,满面笑意的说道:“这位胡爷,您请移步上二楼,我将我们这里最好的房间,这就安排给您!”

    那胡人在店主的带领之下,一脸高傲的登上了阶梯。但是,陆扬能够感觉到,在他身边的两人却暗自打量了他一番。只不过,陆扬早就以真法暗中行遍了全身,任这两人偷偷摸摸的看了许久,却丝毫瞧不出何等端倪来。他见陆扬长得俊朗秀气,心中以为他是哪家的名门公子之流的人物,倒也不敢多有得罪。两人一左一右的跟在那胡人的背后,转身走上了台阶。

    “这两人好生蹊跷,有如此的修为,却要如此听从那胡人的安排。此事定然有异。”

    陆扬暗自存想了一番。觉得这三人的组合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据陆扬所知,西国的修士在中土修士的眼中,多乃是旁门左道,奇技淫巧之流。从根本上来说,中土的人,其实都颇看不起西国的那些金发碧眼的胡人。这与大唐帝国的鼎盛脱不开关系。许多人都将胡人称作番夷,这个称谓之中,多有居高自傲,瞧不上眼之意。

    念及此处,陆扬酒肉也已七分饱了。撇下了杯盘,秉着灯烛,回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中。他进屋之后,轻声的吹熄了掌中烛焰,又仔细的关好了门窗,整个人盘膝坐在了床上。在心中呼唤起了月儿。直接运转起了月儿的强大能力,月照千里!

    此时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月照千里,足可以令陆扬得知附近的一切。此时在月光之下,一里远之内的世界之中,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会被陆扬所得知。此时借着如此强大的探查之术,陆扬很轻松的便找到了那西国而来的胡人所在的房间,此时,那胡人亦是紧闭了门窗,与那两人在静谧的屋中团团围坐,轻声细语,不知在商讨着什么事情。

    他们彼此以为房间之中,不会有隔墙旁听之人。所以他们方才敢于商讨这个隐秘的计划。但却并未发觉,在屋子的墙角之中,渗透进了一丝银色的迷蒙月光,这微渺的一束墙角之处的月光,并未令得三人有所疑心,他们讨论的声音虽然细微,但是凭借着陆扬的能力,还是能够将他们所谈论的话语听了个明明白白。

    以‘月照千里’的异术探查这三人小声商讨的内容。陆扬听了一会,不觉怒火中烧。原来,这三人之中,为首的那位蓝色眼瞳的胡人名唤做格瑞斯,他是一名来中土九州之上的探险者。此人表面说是热爱中土的风情文化,实际上,却暗中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买卖。他常常假借着胡商之名,私自货运自中州民间搜刮得来的宝物,从而远涉重洋,转卖到西国之中去,自其中获得巨大的利润。

    而那另外的两位中州上的修士,却是两位被官府连年画影图形,通缉抓捕的江洋大盗。这两人为人冷酷,烧杀抢掠,毫不留情。已经被上头的追捕令通缉了十年之久。其中高个男子,绰号阎罗愁,矮个的男子,绰号短命鬼。这两人打家劫舍,做下了许多惨绝人寰的事情。

    可这恶贯满盈的两人为何能与这老谋深算的胡商勾搭到一处去呢?原来似他们这等名声在外的江洋大盗,在地下势力之中,都有一本联系任务的‘黑榜’。通过那本黑榜之中所设立的暗号,便可以通过他们每个人独特的方式与他们取得联络。这个胡人显然是懂得很多中土上的暗门与秘密,通过黑榜的秘密联络,果不其然的在东陵古城,见到了这两人。

    胡商在中州之上游走不定,忽有一日,他在茶坊之中向老人请教中土之上的宝贝之时。自一位有意向胡人炫耀的老者口中,得知了一件珍异秘宝的下落。便在这历史久远的东陵古城之中,藏着一件被尘封的绝世宝塔。

    传说当年唐王巡游天下,亲临东陵古城,指点江山,欲在此修筑一座圣贤桥。但是筑基之时,工匠们却偶然失手,误挖开了昔年先圣时代,镇锁妖魔的一道极阴的井眼。使得晴水河中惊涛大作,恶浪翻卷,无数水鬼魔怪在其中兴风作浪,几乎淹没了半座东陵古城。使得百姓遭逢了前所未有的一场大难。

    时年玄真掌门逍遥真人,得悟无量大道。自此修成不死不灭之神仙身躯。他以**力得知了此间万民蒙受苦难,当即乘驾祥云降临于此,以手中之拂尘插放在地,运起法力,不过半日之内,山洪消退,暴雨息止。拯救了东陵古城之中,所有百姓们的性命。百姓们顶礼膜拜,感谢逍遥真人降下的**力,帮助他们,得脱水灾魔厄。

    真人临去之前,点化了民间常见的豆腐,化为了大块而坚韧的青冈岩。并嘱咐百姓们自行重建家园。他腾上云中,扬手一掷,便有着一道耀眼金光自逍遥真人的袍袖之中破空掠下,射入了那翻腾不止的河面之中。百姓们睁眼瞧时,却只见了那是一座金光璀璨的玲珑宝塔。此塔放射出无与伦比的镇魔之光,压制得那些水中的妖魔邪祟,俱是窜回了阴眼之中,再不敢出世为害世间。

    ……

第二百七十一章 尔虞我诈

    胡商格瑞斯漫游中原,追寻着埋藏在古老东方世界中那些神仙遗留下的秘宝。他自茶馆老人的口中探听到了在那东陵古城的晴水河内,有着一座真人放置在河中心的宝塔。这使得他动起了贪欲之念。若是将那放光的宝塔带回西国之中,那么定然会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到了那时,他格瑞斯便会享尽荣华富贵,再也不用整日里做那些见不得光的私商之事。

    他自黑榜中查到了经常行走在黔贵一带的两名江洋大盗,用暗号将这两人召唤而来。目的便是要同这两人合作,借着他们的手艺来盗走宝塔。格瑞斯与这二人商议定了,如果他们能够万无一失,将河中的宝塔偷将出来交给他,那么他愿意用一笔巨款来自两人的手中买下这坐宝塔。

    昏暗的房屋之中,格瑞斯给这两人讲了河中宝塔的故事。那高个的大盗听了此言,却有些犹豫不定。不由得小声的说道:“格瑞斯先生。我兄弟二人行走江湖,倒也颇有一些名声。可无论如何我兄弟二人都是中原人士,若是此事传了出去,那么他日我等的名号,必会为人所不齿。这笔买卖,我不愿做。”

    “哎!送上门来的买卖,哪有不做的道理!格瑞斯先生如此看中你我兄弟,你岂能辜负了他的一片好意呢?”见自己的兄长有些不太情愿与这胡商打交道。那矮个男子急忙打圆场,按住了他的手掌,笑眯眯的说道:“格瑞斯先生,我这个兄弟不太会说话,您休要见怪。可是便如我兄弟所言,您说的这桩买卖,若是走漏了风声,那么我们兄弟日后便无颜再混下去了。”

    “您若是真的体谅我们兄弟二人,那么便一发给我们兄弟两个的佣金加一倍吧。只有这样,我兄弟二人方才敢于铤而走险,帮助先生你拿到那件放光的宝塔啊!”矮个男子一对鼠眼滴溜溜的转了转,对沉吟不语的格瑞斯说道。

    格瑞斯心头暗骂这两个贪婪的盗贼,但是表面上却不敢说破。咬着牙在心中盘算了好一会儿,方才有些肉痛的开口说道:“可以!但是你们务必完成这一行的任务!”

    “格瑞斯先生,就是爽快!”矮个男子笑了笑,与格瑞斯一同伸出手掌,互相一击。以证两人之间的约定。随即拉起了高个男子,对着格瑞斯赔笑道:“事不宜迟,我兄弟二人不方便在此停留,格瑞斯先生可以在明日子夜时分,在城外圣贤桥畔相候,我二人会准时将宝塔带出,交给格瑞斯先生。”

    格瑞斯看着两人,微微点头,示意不送。眼见着两位江洋大盗推开窗子,身躯一闪,便没入了外面的黑夜之中。空旷的屋子里,唯剩下了格瑞斯一个人在那里无声的品着茶。他的眼神之中,满是阴冷与不屑。自腰间掏出了一把装满子弹的转轮手枪,缓缓的擦拭着。

    ……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为何要答应下来那个西国洋人的请求?这会让我们名声扫地的!”高个男子的身影在屋檐上不停的飞奔着,他展开身法,数息之间便越过了月下无声伫立的亭台楼阁,向城外的方向奔去。他的弟弟,也就是那个矮个男子跟随在他的身边,跟着他的身影在空旷无人的凤仪亭边落下。不由得说道:

    “长兄不知,这是我们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矮个男子阴森的笑着,为他的兄长解释道:“那个洋人格瑞斯出这一条计策,不是好心为了与我兄弟二人共谋富贵,明显是想要拿我们当刀子使。让我们去偷这晴水河中埋藏的宝塔。那洋人的性命不值钱,但是你我兄弟二人,日后却能享尽荣华富贵,我们做完这一桩买卖,就不必整日里过着刀口里舔血的日子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把那洋人……”高个男子心中一凛,但是在心头仔细的想一想,却分毫不失为是一个发财的好办法。只听得矮个男子冷冰冰的说道:“我们明日潜入晴水河中,偷来宝塔。先假意唬弄那个洋鬼子,将我们的佣金勾到手。然后,我们再悄无声息的杀了他,就地将他的尸首埋了。这样,宝塔和赏金,都是我们的。那洋人只孤身一人,在我们的土地上,还不是要被老子牵着鼻子走,哈哈哈!”

    “哈哈哈!我们就这么做,这次有那个西国洋奴好看的,哈哈哈!”

    听闻此言,高个男子亦是随着他狂笑了起来。这两伙人,一拨是下手阴狠毒辣的江洋大盗,另一拨则是心机算尽,唯利是图的胡人。他们各自心怀鬼胎,尔虞我诈。归根究底,他们追逐的都只不过是利益与金钱。将一切人性的善念,都抛在了爪哇国中。

    ……

    “明日的子夜时分么……”随着陆扬紧闭的眼眸逐渐睁开,那蔓延在屋中的银白色月光亦是随之褪去。他暗中以仙法异术,从始至终窃听完了这两伙人的密谋。不由得有些怒火中烧。他恨这胡商格瑞斯,身为西国之人,却始终对埋藏在华夏的宝物心怀不轨。还有那两名无耻的江洋大盗,为了一己之私欲,竟然弃道义于不顾,与那洋人同流合污。端的是为人所不齿。

    他躺在床上,思前想后,觉得他务必要保护好晴水河中的那一尊宝塔。因为那是逍遥真人,留给东陵古城的镇妖神器。所以,他决定还是不要先行打草惊蛇。思索了半晌,一个应对的策略,已经浮现在了陆扬的脑海之中。这使得他的嘴角之处,不由得掀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此夜虽是风景独好,但陆扬心中有事,得知了这两伙人的阴谋之后,却如何也睡不着了。索性直接自床头上跳将起来,掀开竹窗,直接悄无声息的跳了出去。他驾驭着一道道气流,直接冲上了屋顶,眼瞳之中蒙上了一抹紫色的光华,随即扬身一纵,高高的跃了起来,直接跳上了距离此处不远的屋顶。来到了东陵古城,府衙的门前。

    此时府衙内部已经熄灯就寝,唯有两个当值的士兵,困倦的倚在石狮的脚下昏昏欲睡。陆扬大踏步的走了上去,摇醒了一名执勤的士兵。问道:“我有要紧的事情,想要见一见你们这里的捕快。劳烦告诉我,该去何处寻他的踪迹。”

    那士兵睁着睡眼,迷迷糊糊的说道:“你要找李山河,李捕快啊。他今日不当值。你若要寻李捕快的话,那便去东陵城西门外的砖瓦房中找他吧。他便独身居住在那里。”

    陆扬点点头,谢过了这指路的士兵。乘着夜色,孤身向西面的城门而去。一路上,观赏本地的风景,只见这古城中许多的商铺酒馆,都是敞开着一直营业到很晚。街巷之中,灯辉通明,偶有行人闲客,在那里饮酒赏月。端的是一派安宁祥和的风貌。无论是那些金发碧眼的胡人,还是天南海北来的行脚客商。只要在这里暂且歇脚。都会伴随着这里典雅悠然的琴音与醉人的美酒,将身体与心灵的疲累得到短暂的放松。

    行走在这样的古巷老街之中,偶尔在街角邂逅一只慵懒的奶猫,也会让人感觉到悠然闲适。这便是东陵古城的独特魅力,能令人找寻到从前失落的自己,它独特于时光之外。陆扬很多的时候都曾想过,待到日后安定下来之时,能够归隐于一座这等偏僻幽远的古城之中,每日里在阁楼上种些花草,闲时饮酒赋诗,观赏明月。也不失为一种独特的人生历程。

    东陵古城不甚繁华,自东城走到西城,也只不过耗费了一刻钟的时间而已。在陆扬来到西城门这里之后,果不其然在城门边的民居中,见到了一座比较怀旧的那种一砖一瓦砌成的房屋。屋中烛火正明,窗边灯下,有一人正秉烛于夜间读书。闻其朗诵之声字正腔圆,其中亦是夹杂着一种迫切的情感。

    陆扬静静的立于窗下,听他诵书。只听得他朗诵的乃是前朝诗人韩愈《马说》之文章。其中曰: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

    文章朗诵已毕,灯下之人,弃书于案上,望灯烛而抚掌长叹不已。却闻得屋外叩门之声。遂起身往观。推开木门,却见了一名相貌俊逸的少年立在门外,含着笑意,望着这位蛰伏在此的英雄捕快。在陆扬的眼中,此人生的仪表堂堂,身长八尺,威风凛凛。举手投足之间便有一股英豪之气扑面而来。

    此人正是那值夜士兵所言的李捕快,李山河了。他见陆扬亦是相貌非常,却不知是何方前来的英雄少年,当即不敢怠慢。于是将陆扬请入屋中,置酒相待。

    ……

第二百七十二章 机械手臂

    却说东陵古城捕快李山河,生得身长八尺,虎目寒光。正当二十七八岁风华正茂的年纪。自小便经由名师指点,学成十八般武艺在身。他于临敌之时,常惯使两把圆月弯刀,纵有一两千军马队中,亦是能杀个七进七出。可谓不多见的勇武之士。

    李山河见陆扬相貌非凡,虽是年纪轻轻,亦是不过二十三岁左右的年纪。但是却英气勃勃,那坚定而沉着的眼神与他周身溢出的神秘气息,令李山河丝毫不敢小瞧这个来历不凡的少年人。忙将他请入屋中,自灶中热了酒菜,两人围定炉边,对坐吃酒。

    “不知小友师出何门?有何要紧之事前来寻我?”李捕快本是个豪爽之人。不拘小节,与陆扬一碰杯,便直接干下了一杯烈酒。开门见山的问道。陆扬见此人性情真率,亦是笑了笑,在灯烛之下,对李山河详细的讲出了那胡商格瑞斯,联结外地的江洋大盗,意图在此地图谋晴水河中宝塔之事。听得李山河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平日里风平浪静的东陵古城,会发生这等事情。

    “如今,那两拨人各自心怀鬼胎,但是他们还是会去完成彼此约定好的事情。我一个人孤掌难鸣,所以特来寻李捕快,与我一同行动,将这三个人尽数都抓捕归案。”陆扬缓缓的说出了这件事情的经过,只凭借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分身去将那洋人与那两名江洋大盗都抓捕而归的。所以,他需要李捕快的相助。

    “竟然有这等事情,如今被我知道了,定不会叫那胡商好过!”在心中仔细的推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李山河选择了相信陆扬的话语。因为在那河中封印镇魔阴眼的宝塔,是当真有着存在的。宝塔若失窃在江洋大盗的手中,那么河中镇锁的妖魔势必会重见天日,那时,恐怕从前发生过的灾难还会席卷这片东陵古城。

    为了守护古城中的万千余百姓,李山河责无旁贷。他满斟一杯,对着陆扬深鞠一躬,以示对陆扬通报消息的感谢。陆扬见他如此,亦是站了起来,举杯言道:“李兄那心系百姓的愿心,在下实是佩服。请君满饮此杯,明日还需捕快兄率领着衙役官差,鼎力相助。”

    “这个世界上,真正为百姓们着想的,官吏也好,侠客也好。都已是为数不多了。”李山河笑了笑,直接将满满的一杯烈酒干了下去,洒脱的甩了甩头,又言道:“但是仕途一道,最难为的,是要遵从自己的良心,与良知。我李山河在成为捕快之前,亦是草民之属。但是身为捕快,便要扛起整座古城以及百姓的信任。陆扬小友,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对得起我肩负的责任!”

    陆扬觉得自己没有白来,因为李山河真正为百姓着想,遵从自己心中所持的正义。所以,他绝对称得上是一名用心在为百姓做事情的捕快。他点了点头,小声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明日晚间,一同行动。我先潜入湖底,去抓那两位江洋大盗,那两人皆是有着不浅的修为,只有我去拿他们,方才有着十拿九稳的把握。”

    “而山河兄,你便率领起衙役差办,提前埋伏在圣贤桥南端的密林之中。那里林木成荫,加之夜间天色昏暗,足以藏得人手。请山河兄务必将那胡人一举擒获,从而让这些人,尽数得到应得的审判。”

    “全听陆扬小友所言的,这一次,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李山河握紧了拳头,恨恨的说道。

    ……

    翌日晚间,天边的那一轮圆月洒下明澈而皎洁的清辉,更显得下方河水波光粼粼。此时天边明月,桥上古亭,尽在晴水河的流淌之中成了一副绝美的古韵画卷。此方景色虽是美如诗画,可是有意图谋之人,却无心赏玩这些难得一见的景致。广阔的河岸之间,一道小舟划破了静谧的水波烟澜,行驶向了河水的中心之处。在平静的水中扩散开四散的波浪。

    此时借着明亮的月光,舟中使力运浆拨水之人亦是能够瞧得清楚,在不知多么幽远的深水之下,确实有着一点绽放着淡淡金色毫芒的玲珑光影。那光芒穿透了深邃的水底,在晃动的水影之间,闪烁着微渺却又真实的光泽。那正是昔年逍遥真人游方到此,敕封在此处的一尊镇魔宝塔,看起来,那个关于锁魔阴眼的传说,当真是却有实事!

    在中州之上,有许多名胜古迹之中,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由于这个世界之中,古老时代的大能之人们在世界的角落里遗留下了各种玄奇的封印以及迷窟。使得九州上的许多地方,至今都有留存下久远的古迹。

    便如同陆扬从前所听闻过的,在一处名叫做‘龙湾’的地方,古老相传,是有一名先圣真人,镇锁妖龙的地界。乃是一处广阔的水潭。在水潭之外,却有铁索深入潭底。那水潭深不见底,又兼寒冷彻骨,故无人能入得其中一探究竟。但是,只要人们在外面使力拉动锁链,那么潭水便会形成漩涡,好似有着什么在下方活动起来一般。中州之上,类似于此等的地界,当真是数不胜数。玄异奇幻的传说多如牛毛,可谓精彩纷纭。

    上古时的先贤前辈,出于保护世间的百姓,方才以法力将恶魔封印在一方空间世界之中。但是,此时在利益的驱使之下,这舟中的两位江洋大盗已经被金钱富贵所冲昏了头脑。只是牟足了劲,拼命的划着小舟,向河水的中心,那个明亮的光点所在之处行驶而去。

    渐渐的,这被利欲熏心的两人已经顺利的来到了河水的中心,打个手势,亦是不多做犹豫。闭住气息,直接一同在飞扬的水花之中,跳进了明月之下的晴水河内。向着脚下那忽隐忽现,踪迹不定的光点之处下沉游去。他两人的修为俱是玄阳境巅峰的层次,所以在水下屏住气息,亦是能够坚持一天一夜,丝毫不会因为缺少氧气而浮上水面换气。

    两人借着修为的强悍,排开水浪,在河中的鱼群内穿身而过,将一股厚重的气息沉在脚下,整个人便不断的向下方深入。不知在水下潜行了多久,他们终于见到了,那一点深藏的荧光逐渐的变得明亮了起来。恐怕,那座传闻中镇魔用的宝塔,便在那个下方等待着他们的前来!

    见此一幕,这一高一矮两名江洋大盗不由得相视而笑。恐怕这回注定是发了大财。乘着这种极度舒坦的心情,两个人一同破开水波,向下方加速前行。这晴水河看起来虽无那等烟波浩瀚的广大水面,但是其内部却别有洞天,其河底的深邃,当真是深不可测。却不知其下方究竟隐藏着何等恐怖的魔物。

    他兄弟二人足足在水下游了一刻钟的时分,终于见到了这晴水河河床的真正面貌。他二人此时便立在河床之上,遥遥的见到在前方的世界里,有着一座不大的祭坛。那里的空间有着一层法力薄膜始终守护不息,隔绝了外地的水浪。

    在外界观看那其中所设之法力,满是黄符丹砂所震慑的锁魔阵势。并且,他们最终要寻的那一座‘天心镇妖塔’亦是在祭坛的核心之处所放置。那宝塔呈现七层,体态玲珑,光彩耀耀。并有祥云在侧缥缈流转,当真是一座华美绝伦的无上法宝!

    “兄长,此番我们是发财了!我们一起上,将那宝塔从这里带走!”看着那座在祭坛正中,正放射着耀目光华的玲珑宝塔,矮个盗贼的心都不由自主的‘砰砰’跳动了起来。他满怀着贪婪的望着空间隔膜内的锁魔古塔,几乎口水都要滴了下来。而在一旁,他的兄长亦是看呆了眼,半晌没有缓过神来。他们枉自走遍大江南北,又何时见到过此等华彩的无双神器啊!

    两个贪婪的盗贼当即再也按捺不住,整个人都扑了上去,他们的身躯直接穿过了空间隔膜,那其中却隔绝了河水的世界,其中的空气清新甘甜,两人撞入其中,只觉湿漉漉的衣衫都在空间隔膜的自然清理之下转为了干爽。这都是此地放置的‘天心镇妖塔’的力量啊!

    “兄长,我们动手!”那矮个盗贼放声大笑,直接伸手便去拿那祭坛中心的宝塔。可是,那一旁还有着戒备之心的高个盗贼,却一直防备着周遭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见自己的弟弟贸然行事,不由得暗叫不好,急唤他收手时,却已然迟了。在那虚空之中,一道身影骤然带着灼眼的蓝色光芒凌空而下,以一柄满是斑驳锈迹的古老铜剑,凌厉的一剑直斩向了矮个盗贼的手臂,欲先将他的手臂就此斩落!

    可是,长剑凌风劈下,却只听得一声铮然脆响,陆扬只觉得一剑斩在了什么异常坚硬的物体上方,这一剑,他没有动用傲剑之力,却没有一击劈断对方的手臂。却只听得那矮个男子收回手臂,满面狰狞的大笑道:

    “哈哈哈!你以为本大爷会没有防备吗?”

    在陆扬震惊的眼中,他直接撕裂开了自己的衣袖,袒露出了自己的右臂,陆扬惊愕的见到了,他这一条手臂,却已经完全是由精密的机械所打造而成。手臂外表泛着异色的光泽,看起来定然是那种由百炼精钢锻造出的外壳。难怪会拥有如此强悍的防御力。

    ……

第二百七十三章 墨家秘术

    矮个男子狰狞的笑着,这隐藏在袖中的机关右臂,是他最大的秘密。他最强悍的还不是自身玄阳境的修为,而是这完全由精钢铸造出的机械手臂。为何它有着如此强大的机械手臂呢?这还要从矮个男子的往事说起。

    他是称霸于川泽江上的江洋大盗。整日里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靠着一次次危险的任务来获得不菲的报酬。而在一次劫持商贾船只的任务之中,矮个男子一马当先杀上船去,刀光闪烁,连续砍倒了数名船上雇佣的护卫。他一马当先,杀入了货仓之中,抢掠那些金银珠宝,直到装了满怀。方才心满意足的抽身离去。

    但是便在他驾驶快船,打算快速撤离案发现场的时候,官府闻讯前来的炮船接近了这片水域。他们直接对着矮个男子驾驶的快船开炮轰击。炮风所致,当场炸在了船舷之上,令得舟船倾覆,大盗落水。但矮个男子颇识得水性,虽是在灼烈的炮火中丢了一条臂膀,可还是凭借着高深的修为潜入水底,硬是游到了江畔,使得官府的剿捕只好落空。

    可是他失了一条最为重要的右臂,左手使刀不甚灵便。忍不住便心生了自暴自弃的念头,但是,他依旧没有放弃。终于,在一场拍卖会上,他寻到了自己千辛万苦想要寻找的东西。那是一卷失传已久的帛书,正是那《墨家机关术残卷》

    墨家,可以被称作是一个中土上古老的传承流派。墨家的先贤前辈以极度聪慧的头脑开创了巧夺天工的机关奇术,他们驾驭各种天地间的材料,无论是木料,石料,还是金银铜铁锡等各自不相同的物质,都可以将其创造成奇妙的武器,亦或是各种独特的器具。

    矮个男子一眼便在诸多拍卖品之中看中的这一卷《墨家机关术残卷》其中,便有着替代人的肢体,来用全钢铁化的机械臂连接之术。这令得矮个男子动了心思,他不惜花费了大量的金钱,从卖家的手里买来了这本残卷。而为何这本帛书只留下了残卷呢?这里却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话说千百年前墨家这个神秘的组织,曾经爆发过一场内乱,一部分墨家的子弟,被迫与墨家分离成了内外两个部分。

    里部分的墨家子弟,精研机关之术,他们善能修建艨艟巨舰,甚至能以机关之术赋予金属生命。这些墨家弟子自视为墨门正统,秉持廉爱非攻之念。从不踏出山门之外,而墨家的表部分弟子,则是在机关术之外,出山到外面的世界,融合了中原修真者的法术以及剑道。故而人们在古籍中了解到的墨门弟子,都是仗剑行侠的一方正义之士。

    曾经四大派中的仙剑阁,其祖上的开派祖师便是一位叫做墨无轩的墨门前辈,他半生浸淫剑道,独辟蹊径,方才开创了仙剑阁这等独特的剑派。而墨无轩此人,亦是曾属于墨家外部。

    矮个男子得到了这本《墨家机关术残卷》当真是喜不自胜,遂日夜研习此中精要奥义。此人聪明才智远超常人,更兼头脑灵活。数日之间,便学会了其中的熔炼之法。他遂远赴关外极北之地的长白雪峰之上,亲自去采集到了最为上品的千年寒铁。又一番苦苦思索,决定在《墨家机关术残卷》留下的秘术之中推陈出新,令自己即将拥有的新手臂,得到更多,更强悍的功能。

    他不惜花大价钱在西国的胡商手中,买来了一百颗最为坚硬的金刚石。以墨家秘术,将其不断的打磨淬炼,最终,当他这极度强悍的手臂成型之后,矮个男子直接将他装在了短臂之处,拥有着独特记忆功能的机关使得这显得笨拙的机械臂却活动自如,灵巧无比。并且,这新生的手臂拥有着无比强悍的力量。

    矮个男子重新拥有了手臂,不由得仰天狂笑,对着屋中坚厚的墙壁,随手一拳便轰了出去。但见这一拳轰在墙壁之上,毫不费力的直接穿破了厚实的墙壁,他毫不怀疑以这机械臂的力量,随手一拳,便能够打死一头大象。这强悍的右臂,更能刀枪不入,水火难侵。当真是一道无比强大的杀器。

    ……

    陆扬挥剑一击,却在矮个男子的机械臂上如中金石。只震得陆扬手臂都有些酸麻了起来。眼见着矮个男子狰狞的笑着,挥起右臂,五根手指之上,猛然弹起了一道道锋利无比的刀刃,那宛如指甲盖的刀刃映射着森冷的白光,正是那最坚韧的金刚石,被他打造成了一对锐利的恶爪,直接抓向了陆扬的身躯!

    但陆扬亦不是轻易便能够被他拿下的修士,只见他身躯一摆,整个人宛如鬼魅般的踏出了一步,便是这一步,星芒四溢,使得矮个男子这凌厉无比的一抓直接落在了空处。并且,矮个男子只觉得一股强烈无比的阴煞之气环绕在了他的身边,使得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不免心中惊骇无比。

    阴煞之气破体外放,这是玄阴境层次修士都能信手做到的事情。不过陆扬这阴煞之气,却大非寻常可比,其中那股彻骨的寒冷感觉直令得矮个男子如堕冰窟。亏得他的体内,有着玄阳境层次的阳罡之火进行护体,不然,他光是在阴煞之气的包裹之中,便会渐渐的,从头到脚都化作一坨冰雕。

    陆扬身化星辉,瞬间以奇快无比的速度绕着矮个男子转了一圈,手中青铜古剑直接破风砍出,在他晋入玄阴境的层次之后,一道道阴煞之气自行随着真法游走在剑锋之上,使得无论是破军剑法,还是陆扬其他的能力,都会受到阴煞之气的加持,从而变得更加的强大。只见得陆扬喉中一声清亮的呼喝,剑气如流,轰然打出!

    “破军剑法第一式,剑破千军!”

    危机时刻,眼见这一剑所到之处,那矮个男子万难抵御而下,但是后方却多出了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手臂暴探,直接拉住了他的脖颈,将矮个男子直接拉拽而开,无比惊险的闪躲过了这一道凌厉无比的剑气!

    陆扬情知是那高个的男子出手了。此人的修为,已经处在了玄阳境巅峰,甚至比起矮个男子还要高上一线。当即不等招式用老,直接长剑一摆,只身冲去,依旧以刚猛无伦的破军剑法为前驱,手中青铜古剑飞起流霜星焰,随着他整个人怒龙一般的身躯直向前方撞去!

    “破军剑法第四式,剑胆琴心!”

    高个男子见陆扬剑法凌厉无比,一手拉着矮个男子,脚下倒退,另一手则是无声无息的拔出了背后负着的长刀。开始了挥舞,但见一段段凌厉的刀气自他掌中的九环大刀中浮现而出,在那煊赫的刀芒气焰之内,还有着一道道流转如龙的阳罡之火附加其中,直接正面迎上了陆扬这一击剑胆琴心!

    “区区玄阴境,也敢在此挡我兄弟二人的财路,便让你见识见识,玄阳境修士的可怕吧!”高个男子狂声笑着,直接用掌中腾跃的刀光与陆扬袭来的强势一剑硬碰硬的对撞在了一起,强大的力量,只震慑得周遭空间中那分水隔膜不住的摇荡,阴煞之气与阳罡之火,不断的互相激荡着,强大的力量直接将陆扬震得连连倒退,不由得满面愕然之色。

    原来,玄阳境层次的阳罡之火,乃是极度克制玄阴境修士体内阴煞之气的存在。这两个修炼的等级,是完全的天地之别,山海之分。一个象征着强大,一个,则象征着更加的强大。所以陆扬这一击虽然在声势与法力之上,并未落得一丝一毫的下风。可是在根本的力量上,却是远远及不得高个男子释放出的阳罡之火的。所以,陆扬被高个男子一刀震得倒退而出,但反观高个男子,却还气定神闲的立在那里,完全没有受到伤害。、

    这便是人界修士的强大啊!先前在鬼界之时,陆扬与玄天境修士战斗,甚至与泯天境大能战斗。都在凶险之中屡次逃得生路。他甚至能够凭借着修为,硬碰硬的战胜一名甚至两名鬼界的玄天境修士。但是,这其中都是有一些原因的。

    鬼界之中,终日皆是黑夜,完全不见清朗天地以及明亮的日光。所以鬼界的自然因素是完全不如人界的。所以他们的修士在玄阴境以后,修炼速度便会慢下来。

    同时,他们吸取的阳气亦是不足人界修真者的丰富。所以自总体上来说,鬼界修士的修为,比起人界的修士要低微了不少。甚至他们之中有的人为了追求强大的修为,使用药物,来强行的激发自身的潜力,进而突破到了很高的境界。

    不过,这种层次的存在,例如陆扬曾经在鬼界见过的那些操纵着战铠的‘源能战士’。他们的修为不足以驾驭强大的盔甲,所以,他们只好使用药物来强行的拔高自身的修为水准。但是这么做,会令得自身的修为异常的虚浮不稳。所以他们远远算不上真正的强大修士。

    而如今与陆扬战斗的一高一矮两位江洋大盗,他们的修为都是实打实的修炼到了玄阳境巅峰的层次。并且,他们每个人都曾经历了不少战斗的洗礼,临敌经验极度丰富。从他们能够拿出阳罡之火,来压制陆扬的阴煞之气便可见一斑。这一次,陆扬当真是遇到了强敌!

    ……

第二百七十四章 毁灭之力

    湖底深处,空间隔膜内的世界中,那镇魔的七层宝塔闪烁着琉璃色的光辉。但在那光华之下,刀光剑影,来去交错。正自展开着激烈的战斗。这一高一矮两位江洋大盗俱是江湖中的一流好手,此时凌厉的刀法施展开来,狠辣无比,招招都奔着陆扬的要害而斩去。

    这两名江洋大盗行走江湖,打家劫舍。犯下了许多无法无天之大案。因为他们的真实姓名从来都不对外人所示,所以,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绰号。其中高个的男子号为阎罗愁,意思便是此人做事狠辣,下手恶毒。连地府中的阎罗都愁于应对。所以便取了这样一个绰号。无论是两湖两广,还是湘黔之地,尽皆闻名遐迩。

    矮个男子号为短命鬼。这个绰号中的短命,却是对敌人来说的。因为在他的那把古锭宝刀之下,所有挡在前面的敌人最终都化作了短命鬼魂。他曾夜行百里,所到之处,无论是村镇屯居,俱都死在了此人的刀下。房屋楼阁,焚之一炬。可见此人的凶残之处。

    此时这凶名赫赫的两位兄弟大盗双刀联手,一同与陆扬战斗。唯见得方圆数十丈之内皆是刀气滚滚,割面生疼。在磅礴的刀气与火焰之间,陆扬的身躯化为一点星光,在其中穿梭纵跃,右臂挥舞,运转青铜古剑抽空还击。但是唯见周遭刀芒如流,宛如置身于刀山之内,这种被敌人压制住的感觉,令陆扬颇为难受。

    可对面两人的修为实在太强。并且气息稳固,尤其是那绰号阎罗愁的高个男子,他每劈出一刀,陆扬便只感觉迎面受到一股巨大力量的冲击,从而立足不稳,必须移形换位,方能抵挡而下。同时,那矮个的男子亦是用机械手臂在旁偷袭,他的手臂完全由机括而成,可长可短,伸缩自如,不时的挥出铁拳,轰向陆扬的身周。

    但见陆扬抽身闪过一道凌厉的刀芒,青铜古剑横在胸口,直接迎面抵挡高个大盗劈出的那丈许长的锋锐刀气。刀剑互交一击,陆扬的修为却落了下风,不免在高个男子的刀气环身之下被劈得连连倒退。可是,那矮个大盗的拳影随后而至,只见他猛声呼喝,挥出右臂,但见那宛如狂蟒般的机械臂直接破障飞来,狠狠的砸向了陆扬的方向!

    陆扬左掌推出,全力运转起体内的紫极真法,在前方瞬间便凝结出了一道星辉之壁。同时整个人抽身像后退去,远远的退开了机械臂横扫的范围。但见那先前曾立足的位置之处,劲风呼啸,巨力之下,陆扬留下的群星守护之盾直接被矮个男子一拳砸碎。同时,那机械臂余力不衰,轰落在地面之上,将祭坛的地面砸出了一个凹陷的深坑。

    他暗道惊险,这机械臂中的力量何止千百斤之沉重,若是被正面轰中,那么恐怕瞬间便会被轰作一滩肉泥。但是,他已经瞧出了这矮个大盗招数中的破绽。原来,他虽然空有着强大的机关右臂,可是,这右臂却更加的限制了他的灵活性。他此时左手使刀,始终都不如右臂来的灵活。可他的右臂虽然力量强悍,但是速度上,却慢了许多。这便是一举击败矮个男子的关键所在!

    陆扬脚下一顿,下一刻,他的速度便开始了暴增。那高、矮两位江洋大盗见陆扬只不过是个玄阴境的小小修士,不由得皆是有些轻敌。可是从现在开始,他们便再也不敢小瞧陆扬的修为层次了。此时陆扬瞬息之间爆发出的速度,足足比起他们都是不遑多让,这让得两人心中皆是惊讶不已,不由得怀疑起了面前的这个少年的真实修为,他当真只是玄阴境的修士么?

    “浮光,蹑影!”

    陆扬喉中一声清啸,星辉伴身,整个人恍若化为流光,脚踏着玄异的步伐直冲而出。两人惊愕的看到了,陆扬的身影竟然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他的身躯,已然鬼魅般的浮现在了矮个大盗的身侧,手中青铜古剑带起一道绚丽的虹芒剑气,直接向着矮个男子扑了过去。这一招正是那破军剑法第二式,剑逝飞虹!

    破军剑法那种凌厉无双,动若惊雷的威力,是陆扬所有的武决之中最为迅捷无伦,也是他用的最为顺手的武诀。这一招剑逝飞虹,如今的陆扬施展而出,当真有了几分剑雪无踪沐寒天的神韵。只见他眼观剑锋,全以意念驾驭着青铜古剑,使得这一剑指向之处,那矮个男子不免心惊神颤,手足无措,却不知陆扬这一剑,将会劈向他的脖颈,还是他的胸口。

    “贤弟当心!”

    高个男子见了自己的兄弟眨眼之间便处于危机之中,当即心念一动,整个人的身躯亦是朝着陆扬猛虎下山般的直扑而去,将手中的厚背九环刀抵挡向了陆扬的剑。面对陆扬这飘忽而灵动的一剑,他亦是没有十分的把握能够将其挡住。只有将所有的修为全部都逼迫而出,汇集在长刀之上,但愿能护得自己兄弟的性命。

    刀剑相交,铮然有声。高个男子面如死灰,只见手中那精钢打造的厚背九环蛇刀,竟然在陆扬的一剑之下,被斩做了破碎的两段。手中所握的,还未曾彻底破碎的半截刀身其中青气翻腾,兀自在自己的刀刃之间绞杀撕扯,眨眼之间,玄异的青光直接将他的整把兵刃都击成了碎片。只留得刀柄在手。不由得令得高个大盗的心中满是莫名的恐慌,怪叫一声,丢了兵刃,回身拉着自己的兄弟便走。

    “想走?你们二人恶贯满盈,今日,你们是走不脱的!”

    陆扬一剑击碎高个大盗的兵刃,顺手回过剑锋,但见他的眼中紫气翻腾,直接将手中的青铜古剑向远方投掷而去,那两人疾奔出数丈之远,却见一把泛着奇异色彩的古老铜剑当空而下,直接插在了二人的前方,骇得两人走投无路,矮个男子不堪受辱,回转身去,直接用那机械右臂回拳轰出,意图与陆扬拼个鱼死网破!

    “还用这一招么?”见那矮个男子直到最后,也要用机械臂作无畏的困兽之斗。陆扬不禁淡然的笑了笑,眼眸之中的紫意,愈发的凝实了。并且,此刻陆扬的手中并没有青铜古剑,然而,他竟然朝着那远方轰来的机械手臂直接冲了过去,而且是,全速!

    藏在背后的右臂紧握成拳,陆扬脚踏着下方的祭坛,直接扬身高高跃起,做了与那矮个大盗同样的动作。挥起右拳,同样是硬碰硬的一拳与那机械手臂砸在了一处。这机械手臂的力量何等强大,可他竟然选择了正面硬拼!

    一直以来,对敌之时的陆扬一直不曾展现他纯粹的力量。可是此时,他有心震慑这两位江洋大盗的内心,使他们放弃战斗的信念。所以,他选择了用绝对的力量与矮个大盗的机械手臂硬拼。若是论起力量,那么陆扬根本便不怕他,只因为他周身力量的来源,源自于荒脉之中赋予他的毁灭之力。

    昔年洪荒七祖,在混沌魔气吞灭洪荒之际,选择了以血躯淬剑,赋予这把青铜古剑无与伦比的神力。那位留下毁灭之力的毁灭之祖,便是洪荒七祖之中最为擅长力量的存在。也就是陆扬的修为还不甚强大,不能引动出毁灭之力真正的强大。可若是论起毁灭之力的强度,它的破坏力,足可与陆扬掌握的烬灭之力不相上下。

    毁灭,即是完全的击溃,泰山压顶般的强悍,猛虎扑兔般的镇压!此时陆扬便是引动出了自身内部潜藏的毁灭之力,直接挥拳击出,但见血红色的毁灭之力氤氲在陆扬的指缝之间,直冲向前,硬碰硬的与那矮个大盗全力施为的机械手臂对轰在了一起!

    乍一接触,血红色的光芒便瞬间撼动在了那呈现墨黑之色的机械手臂上方。下一刻,陆扬的拳头,摧枯拉朽般的直接将那精钢寒铁锻造的机械手臂,瞬间便是摧毁成了破碎的一块块零件,那延长数丈的机械手臂,竟然被陆扬一拳所击得伶仃断折!

    机械手臂其中,那些无数精密的机关构造俱都在毁灭的劲风之中被击碎了。同时,矮个的男子亦是在这拳头的较量之中,整个人被打得断线风筝一般的倒飞而出,向后方狠狠的跌飞了出去,直摔在了祭坛的另一端,呕血不止。那高个大盗见此一幕,只惊得魂飞天外,正如那分开八片顶阳骨,倾下半桶冰雪水。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陆扬一拳正面击溃处在玄阳境修为的矮个大盗,动作毫不犹豫,紧接着走上前去,探出手掌,在高个男子的脖颈后方使力一击,直接用手刀将他切倒在地,暂且令他昏迷不醒。而那个矮个男子伤势较重,此时却不必在将其打昏了。陆扬直接将他亦是用一条铁索牢牢的捆住,如今,这两个恶贯满盈的江洋大盗,已经尽数被陆扬擒在了手中!

    ……

第二百七十五章 夺命追捕

    月朗风清,照得圣贤桥下的晴水河烟波万顷,此时遥闻城内更鼓已是子夜时分,可是在胡商格瑞斯碧蓝色眼瞳中倒影的世界里,却一如既往的寂静。

    他与那两位‘黑榜’之中的江洋大盗定下约定,在今日月下亭间,与那两人交易自晴水河中盗走的玲珑宝塔。可是此时已过子时,却不见那两人赴约而来。他心中不免焦虑。可他依旧是在凤仪亭上徘徊着,耐着性子在此等候。心中暗骂这两个卑鄙的盗贼不守信约,直令他在此浪费了许多的时间。

    可他不知的是,此时在水下的世界之中,那两位凶名远扬的江洋大盗已经被人拖住,陷于苦战。而外面的世界,同样已经布置好了对格瑞斯设下的圈套。东陵古城那位刚正不阿的英雄捕快李山河,已经调集人手,他此时正带着几十名收扎整齐的士兵出城而去,奔向了此行的目标。

    正当胡商格瑞斯在亭中静待的时刻,却见得远方城中,人声鼎沸,火光与呐喊声此起彼伏。他慌忙的转身望去,但见那自城门之外涌出的火焰长龙,直奔着圣贤桥而来。其中那领头的捕快满面英雄气概,在火把光中第一个率领着士兵冲出了城门,他一手提着寒光闪烁的朴刀,另一手则高举着火把,直向亭间冲来!

    “兀那凤仪亭中的胡人,速速束手就擒,你们的罪行本捕快尽已知晓!”众多兵士,俱是举火呐喊,慌得那胡商格瑞斯走投无路,撒开腿转身便逃,直逃入了黄石洞后山茂密的丛林之中。身后,捕快李山河仗着一腔孤勇,迈开大步奋起直追,亦是随后赶入了黑暗的林间,搜捕胡商格瑞斯的踪迹。

    “该死的,这件事情如此隐秘,怎么会败露出去!”胡商格瑞斯此时被官兵追赶,不由得用西国话语破口大骂,但是他浪迹中原,亦是惯走之人,此时又借着黑夜的隐蔽,他眼见后方火把蚁聚而来,但他此时却处于密林内的黑暗之中。所以那些官兵,一时间还寻不到格瑞斯藏身到了何处。

    “格瑞斯,此事为何会走漏了风声,为何这群官府的士兵会来抓我们!”

    在胡商格瑞斯背靠的大树顶端,传来了一个声音。那其中,竟然亦是隐藏着一个人。这个声音听起来是个粗豪的男子。但是,他用的却是西国的语言。亦是一个胡人。格瑞斯气喘吁吁的靠在树下,同样是用西国的语言回答道:“我怎么知道,恐怕昨日我们密会的那间客栈有蹊跷。告诉阿瑞根和潘迪斯,叫他们一起撤退!”

    “来不及了。”树顶的那个胡人的西国名字叫做巴博萨。此时他的身上披满了绿叶,看起来恍若变色龙一般,完美的与阴翳的树冠融为了一体。他的手中,正把持着一道纤细的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那些官兵的情况。他见到了,这些官兵在为首那个捕快的指挥之下,每十个人连成了一组,统统手持明亮的火把,进入密林之中仔细的搜索。他们横着朴刀,不断的拨草找寻,看这个样子,很快他们便会搜查到这里。

    “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格瑞斯依靠在树下,整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口中不停的祷告着,直接将腰带上斜挂的那柄银色的****拔了出来,感受着**上那仿牛皮材质的触感,方才有些安定了下来。只听得那叫做巴博萨的男子,用粗豪的声音坚定的说道:

    “既然他们来了,那我们便必须与他们在这里战斗。格瑞斯,请收起你的胆怯。我看这些官府的士兵,全仗着那个领头的捕快在指挥。我们只有寻找机会击毙了那个领头的捕快,使他们群龙无首,我们方才能够有脱身的机会。”

    “只有如此了。”听了巴博萨的言语,格瑞斯的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他直接将手中的****填充满了子弹。整个人沉着气,靠在树下一动不动,静静的观察着那些在昏暗林间,四处晃动着的火光与人影。此时他们在暗,那些士兵在明。却好观察他们究竟到了何处。格瑞斯暗中计算着码数,眼见着那些士兵们拨动野草,离这里已经越来越近了!

    “开火!”

    树上隐藏着的男子用西国语言一声呼喝,下一刻,闪烁的火蛇直接自树顶喷洒而下,寂静的黑暗中流弹飞舞,打破了这死寂一般的氛围。当场便有三名士兵在扫射之下尸横就地。同时,他们亦是不知道,究竟是哪里的敌人开枪打死了他们的同伴。慌得这一批剩余的七名士兵一同警戒了起来。四处观察着敌人的行迹。

    但是,这些普通的士兵并未装备西国强大的枪械。他们所能够依仗的,只有手中的朴刀。由于西国的枪炮只在他们的本土中被广泛使用,这种武器上的革新尚还并未传到遥远的中土。所以中原人氏,根本不了解西国那些枪炮究竟有多么大的威力。所以这些士兵眼见身边的人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心中俱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妖法,这洋人会使妖法!”

    这样的念头在士兵们的心头蔓延着。但是他们不能退,那属于中原人的传统观念还深刻的影响着这些士兵。这里,是中土的地界,西国的胡人想要在这里盗走属于中土的古老宝物,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他们这些世世代代都生存在这里的人有着无比强大的凝聚力,胡人想要在中土的地界为所欲为,这是不能被容忍的!

    哪怕他们就此拼了性命,也不能任由那些胡人为非作歹!念及此处,众多勇敢的士兵们齐声呼喊,挺起了手中的朴刀,便向着黑暗的丛林中冲了上去。眼见这些士兵如此无畏。格瑞斯嗤笑一声,在黑暗中站起身来,看也不看,直接用手中银光闪烁的旧式***瞄准了这些冲上来的士兵衙役,毫无顾忌的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子弹在黑夜里飞舞着,鲜血在战士们的胸膛上绽开了花。又有着连续三名士兵倒在了格瑞斯的枪口之下。但是,还剩下的士兵们发出了不屈的怒吼,直接投掷出了火把,火光点亮了一切,也照出了格瑞斯那狰狞而扭曲的面庞。他一甩手中的***,将枪械在手中旋转了一周,旋风般的填装上了消耗的子弹。同时整个人迅速后退,消失在了火光之中。

    “追!不能让那个胡人跑了!”

    后方,传来了李山河悲恸的声音。他在听到枪声的第一刻起便奔了过去,待得他率众赶来的时候,便眼见自己的部下死在了眼前,这些士兵多数都是东陵城中,上有老母,下有子女的父亲。但是他们却枉死在了这里,他们的胸膛被子弹洞穿而过,彻底的断绝了性命。

    他见到那些死去的士兵还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朴刀没有松开手掌,连指甲都嵌入了肉里。心中不禁升腾起了无比愤怒的烈焰。李山河纵身跃起,扔了火把。直接一马当先的孤身朝着黑暗的密林之中追了上去。他觉得无比的愧疚,他一定要为这些死去的兄弟们复仇!

    他做捕快已有十年之久。经验丰富,只是看着茂林之间留下的痕迹,便分辨出了那胡商格瑞斯究竟逃向了何处。李山河一个人,一把朴刀,不惜孤身深入。但是,他耳力非常,不止是观测到了地面上遗留下的人踪,他还听到了头顶上方簌簌的声音,那个人虽然动作很轻,可是依旧还露出了声响。李山河手握朴刀,立在林木环合的丛林之间,宛如铁人,一动不动。

    下一刻,随着树枝断裂的声音从头顶上空坠落而下,李山河猛然放声清啸。直接伸手闪电般的抓出,直接抓住了上方袭来之人的小腿。猛然使力,将那人直接横着摔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前方的树干之上。在他那强大的爆发力之下,那个人几乎是瞬间便飞了出去,直砸断了树干,摔在地上,呕血不止。

    此人正是先前隐蔽在树顶的另一名胡人,格瑞斯带来的同伙巴博萨。他隐蔽在树顶,本是想要突然袭击,以腿上插着的匕首直接刺进李山河的后背。但是却不曾想李山河的搏击能力与反应如此之快,他尚未挥出手中握持的匕首,便被李山河直接摔了出去。这一击只令得他的五脏六腑几乎移了位置,躺在地上,痛嚎不止。

    “还我兄弟命来!”

    李山河一声怒喝,手挺朴刀,直冲而上,朝着那胡人的心窝之处撅来。可那胡人虽是被他一击摔得重伤呕血,可他的那种萎靡伤重之态,却都是他做出来的假象。见李山河朴刀自上而下的贯来,当即发一声喊,直接一脚踢出,将李山河手中的朴刀踢得飞了出去,没进了远方的长草之中。

    那胡人瞬间踢飞了李山河手中朴刀,一个后空翻直接跳了起来,双手握拳,对着李山河摆出了拳击手的姿势。只见他抿了一把嘴角之处的血迹,阴森的笑道:“你如今没有了刀,怎么来取我的性命?难道就凭你那瘦弱的身躯吗?”

    ……

第二百七十六章 勇者无惧

    李山河长刀脱手,却不慌乱。面对着摆出了拳击手架势的胡人巴博萨,他亦是面容冷峻,只要一想到先前自己手下的那些兄弟死在这个胡人的枪下,他的心中便再也不能平静。但见他撕下衣襟,缓缓的缠绕在了自己的虎口之上,铁拳紧握,严阵以待。

    密林之间有一阵阵夜风吹过,拂过那胡人满头凌乱的红色碎发,他那嗜血而又凶厉的眼神显得狰狞而又可怖。他不断的轻微摆动着,显然要以不断的假动作来迷惑李山河的意志力。可是李山河立定如松,气沉丹田,完全不看他那些虚假的动作,呼的一掌,中宫直进,首先对着巴博萨发动了凌厉的进攻。

    即便是没有了锋利的朴刀在手,李山河却依旧沉着冷静。他此时展现出的气息虽然是沉静内敛,可手下出招却丝毫不慢,拳掌到处,虎虎生风。随着他体内气息的翻涌,连那林间坠落的一片片树叶亦是在他双掌劲气的笼罩之下被吹拂得漫天刮起,自古练武之人都凭借着一股气,而李山河此时的气势正是将外家功夫练到了一个顶峰的象征,这便是真正的功夫!

    见到李山河的气势如此雄浑,巴博萨亦是收起了他的那份轻蔑。身躯宛如猿猴一般灵活的闪烁着,在李山河的拳隙腿影之中穿梭着。忽而闪电般的出拳轰去,他的拳头,很少主动出击。可是一旦寻到了适合令他主动出击的时机,那么巴博萨定然会全力出拳,在西国中的地下拳界内,不知有多少人曾倒在了巴博萨的闪拳之下。

    巴博萨是个流浪的孩童,十岁那年,他被西国之内的一些不法分子掳走。由于西国内部向来崇尚野蛮的暴力,所以他们抓来孩子,将它们训练成非法的拳击手,从而在地下黑赛之内打一些见不得光的黑拳。以此来谋取无比丰厚的利益。

    地狱般的训练使得巴博萨脱离了过去那个弱小的孩童,在几年的时间里,成为了一个铁与血浇筑成的地下黑拳手。那些拳击手的主人们用古代罗马训练角斗士的方法来折磨他们。他们甚至用一头狮子与巴博萨一同关进铁牢之中。巴博萨清楚的记得,那只狮子在他进入铁牢之前,残忍的吞食了九个孩童的生命。直到他走入牢笼之中,与凶悍的狂狮搏斗。

    可最终的结果是,巴博萨凭借着强大无比的求生**杀了那头凶残的狮子。自地狱铁牢之中脱身而出。黑拳赛场上,巴博萨连续三十场尽数胜出,完全都是将对手一击毙命。成为了西国地下拳坛中的噩梦。所有的选手都不愿意遇到他。因为遇到他,那便是宛如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搏斗。

    他为了生计,不但打地下黑拳,暗地里还帮助一些西国的势力争夺土地与产权。他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雇佣兵。除了精悍的格斗术之外,还精通各种轻重型火器的使用。这个对生命毫无怜悯与敬畏的家伙,为了金钱与利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为了彻底的解决自己的生计问题,直接搭乘着格瑞斯的探险船远渡重洋,来到了中州浩土之上。在这里远离了自己的国邦,他变得更加的残忍与肆无忌惮。先前最先开火击毙衙役士兵的那个洋人,便是巴博萨了。此时他又要杀了这个死追着他们不放的中原人,好使得他们能够迅速的逃出重围!

    李山河一腿踢空,身躯旋转,一个后空翻便随着纷飞的树叶,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眼见着面前的巴博萨一拳轰来,当即见招拆招。左手虚拦,右臂则是横切侧面来破他这一拳。可是,李山河却亦是小瞧了这胡人的力量,他一拳轰出,势如开山断岳。李山河竟然没有拦住他这一拳,被他轰得横飞而出,用脊背狠狠的撞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只听得‘咔嚓’一声,那约有碗口大小的树木当即被撞得崩折,李山河强忍着背后传来的剧痛,双足踏着方位,不丁不八的稳稳立住了身形。眼见着巴博萨鬼魅般的晃动着身躯,前身微微弓起,整个人宛如滑溜的泥鳅一般瞬间欺近而来,再度使用重拳出击!

    李山河见他出拳兼具快、狠、准的特点,可他却只出了一拳,还没看清楚他拳法的路数。当即亦是呼喝一声,冲了上去。用起了近身搏斗的小擒拿手。来与那胡人见招拆招。意图看清他拳法的套路,从中寻找战胜他力量的方法。

    但见李山河的拳、臂、肘、膝,都好似变作了最为灵巧的工具。那胡人巴博萨的力量虽然强劲,可是却始终都攻不进李山河周身,每一次他骤然出拳,都会被李山河用坚硬的手肘反震而回。接连几次,反倒是震得他的拳头隐隐生痛。同样是西国的拳术,但是巴博萨却丝毫看不懂李山河这般贴身的拆招技巧,只道是他不敢硬接,只是耍一些花拳绣腿的招式来应付于他。当即胸中怒气上涌,恨不得将这面前的捕快一拳轰成肉泥。

    李山河虚踢一脚,身躯一晃,鬼魅般的踏出一步,已经来到了这胡人巴博萨的背后。只见他探手兜住了他的脖颈,直接整个人都踊身跳了起来,踏着巴博萨的脊背。人在半空之际猛然发力,登时将他壮硕如牛般的身躯凌空甩了起来,直接将他庞大的身躯甩得飞出了三丈之远,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这一下只摔得巴博萨周身酸痛无比,口中闷声哼着,根本无法自地面上爬将起来!

    将巴博萨用技巧一击摔倒,李山河人在树顶,骤然凌空落地,以右脚膝盖直接朝着他的胸口撞去。这一下又撞得实在,使得那巴博萨又是一口鲜血惨然喷出。可他也发了狠。直接毫无章法的扯住了李山河的衣衫,将他整个人的身躯直接翻身压在了身躯之下,挥拳便打。李山河动作灵巧,见他发了狠,出拳毫无章法,但是他的力量亦是狠辣之极,若是被他那醋钵儿大小的拳头劈脸打中,那恐怕头颅瞬间便会被砸扁。

    巴博萨将李山河野蛮的按在地上,连轰两拳,却都被李山河在间不容发之时转头避过,使得他这两拳俱都打在了林间的泥地之中。将地面都砸出了两个深陷的坑洞。而李山河不堪受制于人,当即一个兔子蹬鹰,将巴博萨的身躯一脚踹开,再复一个鲤鱼打挺,自地面上直接跃身而起,乘着那胡人立足未稳,朝着巴博萨再度冲去!

    他已经琢磨透了这胡人的攻击套路,原来此人的拳法完全都是凭借着一身蛮力,大开大阖的猛砸,所用的拳法亦不过是简单而快速的直拳,腹拳等等。所用的技巧亦不过是一些勾摆之法。可中华功夫,虚灵顶劲,其中含刚蕴柔,一招一式之间可演出千变万化。万万不是这胡人所能参悟得到的。所以他凭借着过人的技巧,完美的克制了巴博萨的蛮力!

    那巴博萨摇摇晃晃的自地面上站起来,此时他缕缕遭受重击,头脑已经是浑浊不清,宛如喝醉了酒的醉汉一般。出拳毫无章法可言。与李山河再度纠缠到一起之后,尚且没过几个回合,便亦是又被李山河一记鞭腿踢倒在地,半晌没有爬得起来。

    “李捕快,为兄弟们报仇啊!”此时,那些举着火把的士兵已经将这胡人围在了垓心。唯独在中心之处圈出了李山河与那满头红发的巴博萨。所有的士兵都在挥舞着手中的朴刀,呐喊着。为李山河加油打气。这胡人在中州做下了许多恶贯满盈的事情,他们都希望李捕快能够将他打死,为那些死去的士兵们复仇!

    而李山河亦是不负众望。他的双腿连环踢出,将那巴博萨踢得连连倒退,直接一跤摔倒在地,半晌也没自泥地上爬起来。李山河直接抓着他的头发,用膝盖直接用力死死的颠向了他的头颅,一次,两次……不知道打了多久,李山河喘着粗气,方才放开手,众人凑前看时,只见那巴博萨满面鲜血,已然断绝了气息,已然被李山河一顿拳脚打死了!

    李山河双目之中满是缭绕的血丝,先前痛打巴博萨的时候,他想到了先前那几位死在子弹之下的无辜士兵,他们为了维护属于中土的宝物,从而拼上了自己的性命。虽然瞑目于九泉之下,但亦是无愧于心中的正义。此时李山河斗杀了这胡人巴博萨,亦是为那几位死去的兄弟了却了一桩仇恨。他命令士兵,继续向前搜索,务必要抓到此案的罪魁祸首,那个叫做格瑞斯的胡商!

    众人听命,将巴博萨的尸身处理了,从而跟随着李山河继续向前方的密林中搜索而去。这片茂林的后方,便是黄石山,那座山峰奇险无比,连接着丛林的尽头。那些胡人在短时间内根本难以将这座山峰攀援而过,所以,他们务必要将格瑞斯自这片茂林之内抓回衙门,让这件事情,得以被百姓们所知晓,给那个卑鄙而阴险的胡人一个最后的判决。

    ……

第二百七十七章 炼体绝学

    李山河自小没有双亲,尚且年幼的他孤身一人在世界上漂泊,饿了,便采那些野外生长的野果吃,渴了便饮溪涧泉水。就这般长大成人。当他十八岁的那年,他流浪到了东陵古城。由于饥寒交迫,他只好吃那些酒楼中扔出来不要的食物。当他缩在街角,用脏兮兮的手抓着半只不剩多少肉的烧鸡狼吞虎咽的时刻,在街角之处,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丐走到了他的面前。

    那老丐眼中放出饥饿的光,馋涎欲滴的望着李山河身旁的那些食物。见到这老丐年岁已高,身上又满是泥痕土迹,李山河不忍心让他在一旁饿着,便将自己仅有的半只凉透了的烧鸡递给了老丐,那老丐当即大喜,也不避地上污秽,直接盘坐在地,用手撕扯着那烧鸡啃食。

    李山河见那老丐好似饿了三天三夜,不由得心生怜悯,但他身无分文,亦是无法给老丐半两银钱,只有把自己的食物给予他。当那老丐将那烧鸡吃的只剩下骨头之后,对李山河颇为感激的笑了笑,便一个人拄着竹杖,步履蹒跚的离开了巷弄之中。

    待得第二日,当李山河好不容易又搞到了一点酒楼卖剩下的吃食,独自蹲在街边享用的时刻,那个衣衫褴褛的老丐又出现了。他依旧不忍心让那个老丐在一旁饿着肚子,便再度将自己的食物给了他。他只喝一点点水来充饥。当那老丐吃饱之后,连声谢字也没说便走了。李山河亦是不以为意,他觉得能够帮助这个无家可归的老人是理应相助之事,自己并不求什么。

    第三日,第四日,李山河每天都能准时见到那个老丐的身影蹒跚而来,拿到了食物,便坐在一旁大嚼起来。丝毫不顾及李山河的感受。可是李山河却依旧待这个可怜的老丐宛如父亲一般,当他吃噎的时候,李山河为他用荷叶托来清水,还为他捶背。但是,这个老丐始终一句话都没有对他讲过,包括他自己的身世。

    待到第七日,当那位老丐再度吃完李山河给他的食物的时候,这一次,他慈和的微笑着。对着李山河说道:“今日晚间子时,到城外破败的城隍庙后来找我。”说完,那个老丐便离开了。只留下了李山河一个人在那里,却想不透这个老丐指引他前去那间早已烂掉了的城隍庙去做什么。但是,他一个人彷徨到了晚间,决定还是去老丐所说的城外城隍庙去看一看。

    那个老丐与李山河约定的时刻是子夜时分,但是李山河早早的便到了约定的地点相候。足足比老丐定下的时间,还早了两个时辰。他到了那里,却见那老丐躺在城隍庙坍塌的石墙边睡得正酣。李山河虽是早到,可他耐着性子,却没有叫醒那个老丐。他在一旁悄悄的将自己的衣衫脱下,盖在了老丐的身体上为他遮寒。

    那老丐睡了半晌,已过了两个时辰。翻过身来,却兀自鼾声如雷。李山河见那老丐睡得香甜,却也不忍将其叫醒。只是侍立在一旁静静等候。此时却是深秋时分,寒冷的风吹打在李山河的身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抱着双臂,蹲在了老丐的身旁,可他却没有取回自己的衣衫,就这么在萧瑟而寒冷的秋风之中坚持着。

    半晌,那老丐悠悠醒转了。却见李山河**着上身,蹲在他的身边怀抱双膝,冻得牙关打颤。却将身上唯一的衣衫盖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令他的眼神之中,忍不住掠过了一抹欣慰。

    原来,这个老丐之前所作所为,完全是有心观察李山河的人品与善念。他能在这个冰冷绝情的世间,尚且保持着一颗温暖的内心。这是万万难得的品质。所以老丐有心将自己的一身本领,全部都传授给李山河。他用竹杖戳醒了李山河,后者睁着朦胧的睡眼,却见那个老丐眼神之中神采奕奕,立在自己的面前,完全没有了先前行乞之时的那种落魄与穷苦的样貌。

    他只是站在那里,便自然而然的有一种渊岳峙的气场油然而生,在李山河的眼中,他的双肩变得宽阔了起来,宛如山岭逶迤,而更加令李山河惊讶的是他那双明亮而有神的眼睛,那眼神无比的锋锐与犀利,好似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内心,令他完全慑服于这老丐此刻展露出的强势与精神。

    “你的资质很不错,可以传承我‘金刚门’的衣钵。但是,让我看重你的,还不止是你展露出的资质,而是你的德行与善念。这七日里,你宁可挨饿受冻,也要帮助我这个老头子的善心,让我深深的感觉到了触动,所以,我决定将我一身所学,都传授给你。”老丐坐在石墙边,眼中精光抖擞,仰面望着李山河那不可思议的面色,缓缓的说道。

    李山河亦是天生慧心,资质远非常人可比。见此一幕,当即猜到了这老丐乃是云游江湖的一方武学大家。当即大喜过望,纳头便给老丐行了师徒大礼,满眼渴望的说道:“师傅,我愿意继承您的衣钵,请您教我安身立命的本事吧!”

    那老丐哈哈大笑,伸手扶起了李山河的手臂,将衣衫还给他穿上,对他讲了许多关于他这一门的密辛。原来,这老丐乃是中原门派中,早已失传的一门‘金刚门’的现任掌门。他这一门,在百年之前亦是曾经较为鼎盛,门下有弟子百余,驰名江湖的拳师亦是众多。门中修炼的皆是外门功法,不修法力,却强身健体,善能提升身体各项机能。

    百年之前,幽冥神的出世导致了天地间掀起了巨大的浩劫,在玄真掌门王平登高一呼之下,金刚门亦是响应了除魔卫道的号召,宗门弟子尽数出山,只留下了最年轻的弟子在山中传承门中的绝学。师哥们自此一去不回。

    而年轻的弟子,却亦是无法参悟下宗门中那些精深玄奥的炼体秘术,从而使得金刚门自此一蹶不振,百年之后,金刚门后继无人,只有这位云游江湖的老丐一个人扛起了金刚门的掌门重担,但是,他早年间曾被仇家打伤。如今到了垂暮之年,已经撑不了许久了。所以,他化妆成老丐云游天下,意图寻找一个品行优良,资质上乘的年轻人来传承他金刚门遗留下来的绝学,将这门绝学继续传承下去。

    李山河无论是心智毅力,都是坚韧不拔,更兼他能够吃苦。此后的日子里,李山河每日白天时分,都跟随着老丐在深山中修炼。老丐在深山中搭建了一座木屋。亲自为李山河讲解金刚门诸路拳法中的奥妙。山中自有那些强身健体的草药,李山河俱都采来,白日里他对着木人桩练拳,待到夜晚时分,则架火烧水,煎煮草药,将身躯便下在泥土缸中的药液内浸泡整晚。暗暗运转炼体秘术,就这样,李山河的身体,由从小饱经风霜的虚弱身体,渐渐的身强体壮了起来。

    这般艰苦的练习持续了三个月,那时候尚且刚刚成年不久的李山河已经可以一拳打折一棵树了。他勤练习,肯吃苦,所成就的速度远远还要超越了那老丐的预测。他见李山河当真是刻苦钻研,所以又将自己修炼身体的硬功传授给了他。这金刚炼体功,要旨在修炼自身的外壳,使得自身周遭的孔窍皮层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他削下坚韧的毛竹,将其用绳索捆扎,成了一把把的长枪,接下来的修炼,李山河**上身,以竹枪刺之,则无法刺进身躯之内。渐渐的,李山河的周身已然是练成了刀枪不入之体。整个人的力量,以及防御力都远远的超过了凡人。可他的师傅,却在他的修炼中离开了他。

    李山河洒泪埋葬了恩师,继续勤学不缀,修炼老丐留给他的两本炼体秘术。时光如水,他在深山之中修习了整整一年的时光,李山河学成了师傅交给他的所有东西。他将老丐的坟茔重新修整了一番,拜了三拜。便独身背起包袱,出山而去。此后他便定居在东陵古城之中。在一个打铁的店家中帮忙。那店家见他勤劳肯干,又力大过人,当即给了他一份不少的工钱,还供他吃住。此时李山河便在铁匠铺中,早晚忙碌。

    忽有一日,铁匠铺中夜晚时分进来了窃贼。可李山河是习武之人,耳力聪明,更兼拳脚过人,毫不费力的便拿下了这个窃贼。将其解至官府收押。那东陵古城中的父母官见了李山河堂堂一表,凛凛一躯。端的英雄气概。遂当堂参了李山河做个东陵城之中的捕快。李山河大喜,当即做了个捕快,整日里为百姓们打抱不平,东陵古城中的百姓们茶余饭后,只要一谈论起李山河,无不竖起大拇指,称上一声英雄豪杰。

    只因为李山河自成为东陵城中的李捕快以来,打掉了许多当地的恶霸势力,那些远近乡里的恶霸一听闻李山河大名,无不闻风丧胆。正因为有他在东陵古城之中,所以方才能够维护这座南北通达的古城太平长安。他是百姓们心中的英雄。

    ……

第二百七十八章 千钧一发

    夜里飘起了绵绵细雨,冷月无声,透过林间茂密的枝叶落在了李山河的肩头。使他的眼神愈发的坚定了起来。那隐藏在远处黑暗密林之中的阴谋,自己务必要将其粉碎,方才能守护那在晴水河中的,属于中原的宝物。所以,他一马当先,带着士兵们冲进了未知的黑暗中。

    风雨潇潇,林间不知何时飘起了宛如幽魂般的迷雾,这令得士兵们的能见度非常之低。可是,在那乱草之中遗留下的那细微的踪迹,令得李山河辨别出了那畏罪潜逃的胡商格瑞斯便在这附近不远处,他命令士兵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仔细,以应对黑暗中潜伏的敌人。

    静谧的林间落针可闻,突然,一声枪响划破了这种诡异的宁静。在那林中雾障的某一处方向飞来了一颗致命的子弹,直接将李山河左近之处的一名士兵的头颅打爆了。他临死都不知道敌人身在何处。那子弹威力巨大,来势奇快无比。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便杀死了一名士兵!

    “大家速速散开!”

    李山河一声惊呼,但是却不知那隐藏在迷雾中的敌人潜伏在何处。他曾听闻在西国之中,有一种强大的武器名唤***。看这颗子弹的精准程度以及威力,对方的手中肯定便持有着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他借着朦胧的月光,眼见不远处昏暗的丛林之中有一道魅影闪过,那个人怀中抱着一件奇长的枪械,巧妙的借助着林木之间复杂的地形穿梭着,正是那隐蔽在暗中开枪射击的胡人。

    他一枪击毙了一名士兵,再不犹疑,直接开始了迅速的移动,以免被众人发觉了他潜藏的掩体。看他的身形宛如灵巧而矫健的猿猴一般在林间穿梭纵跃,丝毫不拖泥带水。眨眼间便凭身一跃,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行动宛如鬼魅般迅捷。

    李山河暗叫不妙,此人身法之快,令得他完全都没看清楚此人究竟隐遁到了何处。他便如同插入到众人胸口的钢钉一般,令人恨得咬牙切齿,但却又找不出他究竟潜伏到了何方。李山河着地一滚,握着朴刀,直接纵身扑进了茂林之中,凭借着丰富的临敌经验,来找寻那个隐藏在暗中的狙击手究竟到了何方。

    “砰!”

    枪声在耳边响彻,令得李山河心头又是一沉,顿时听见了众多士兵的惊呼声,他不忍再看,情知是又有一名士兵被那暗中的狙击手杀死了。但他不能停下来,身躯好似猎豹一般的在林间穿梭着,按照适才听到的枪声所分析出的方位,李山河独身一人,提着寒光闪闪的朴刀,直接飞速的穿越丛林,奔向了那个方向!

    又是一声枪响,子弹在耳畔划过,那是一种危险来临的奇妙感觉。可以说是人的第六感。在这种危机感的诱导之下,李山河矫健的直接着地一扑,身躯顿时没入了长草之中。身后,强劲的子弹瞬间洞穿了一棵巨大的树木,将它打得从中透过。李山河目光一寒,伏在地上,直接朝着上方投掷出了手中的朴刀,但见月光之下,银芒划过,顿时只听得西南方向的树顶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一道人影凌空落下,闪过了这夺命的破空一刀!

    见那道黑影凌空坠下,李山河虎吼一声,直接一个鲤鱼打挺跃身而起,孤身便冲了上去,探手一掌,便率先轰向了他的立足之处。可是,那个满身黑衣的胡人直接一探手掌,在袖中射出了一道由钢索相连的飞虎爪,那飞虎爪横空飞去,直接死死的镶嵌在了远方的一棵大树的上面,同时,也扯着他的身躯,直接偏离了坠落的轨迹,朝着远方飞去!

    李山河未曾料到那胡人的身上有着如此精悍的装备。凌厉的一掌直接打在了空处。眼见着那洋人横空飞去,直接闪电般的自腰间拔出了一把手枪,这把手枪载弹量二十发,虽然载弹量多,可是它的杀伤力却是颇为有限。一百米内打中敌人都无法将其一击毙命。但是它的作用却是压制,那个胡人意图以密集的火力,压制李山河的进攻。

    “砰砰砰……”

    枪声不断的在林间回荡而起,那个胡人枪法不错,转眼间便一连开了六枪,足足有四枚子弹宛如长了眼睛一般,朝着李山河疾速的飞来。可是李山河虎吼一声,凛然无惧的直冲而去,在他的身躯之上,浮现出了一道道琉璃金光,在金光的庇护之下,李山河的肉身密度被极大的加强了。他就这般野蛮的顶着子弹,直接追了过去!

    “该死的!”

    那个胡人见李山河竟然不怕他的子弹,不由得在心中怒骂了一声晦气。他知道中州的修真者虽少,可都是极度强悍的存在,寻常的子弹乃至于枪炮根本无法伤到那些修真炼气之士。所以,他这次算是踢到了铁板。可是那胡人每每开枪打中李山河的身躯一次,他的身躯,却依然会在原地稍作停顿,显然维持这金刚不坏之身抵挡飞来的流弹,亦是颇为吃力。

    飞虎爪拉扯着胡人的身躯,吸附在了树干之上,他直接按动机括,自树干深处拔出了飞虎爪。整个人动作飞快,三下两下便爬上了这棵高大的树木,拔枪一甩,直接取下了背后负着的那沉重的***。麻利的将子弹填装上膛,对准了那飞奔而来的李山河扣动了扳机!

    “砰!”

    这一枪连瞄准都未曾瞄准,完全是属于闪镜的高端狙击手操作。可是子弹的精准度却依旧如同跗骨之蛆,直接射在了李山河的右肩之上,李山河的身躯骤然一顿,下一刻,他便被那***巨大的冲击力所打得倒撞而出,整个人蛮牛般的身躯完全被顶得翻倒在地,右肩之上,血迹涌出,瞬间染红了大片衣衫。

    剧烈的痛处使得李山河瞬间无法站立起来,他只觉得自己的右肩简直要爆炸了一般的疼痛,那不是寻常的子弹,它在击中李山河肉身的一瞬间,瞬间便破坏了他的金刚不坏体,亏得他苦修炼体秘法,方才能够在如此之近的距离挡住这***的爆裂一击。但是,他的右肩已然被打成了残废,根本不能再支撑着战斗下去了!

    “难道就到这里了么……”

    剧烈的痛楚,令得李山河的眼神都灰暗了起来,不由得苦笑。那胡人的下一枪便是自己的头颅了吧。看起来,自己英雄一世,尚且没有做下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情,便要埋骨在这黑暗的林间。他不甘啊!可是,痛苦剥夺了他的力量,并且先前与那胡人巴博萨一番激斗,此时的他,已经无法再战斗下去了。只有躺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生死的一瞬之间,他便连那胡人枪械的上膛声响都听得清清楚楚。没有什么比这更加令人感觉恐惧的事情了。下一刻,那在树顶上方的胡人再度扣动了扳机,将死亡的子弹,直接射向了李山河的头颅!

    “给我去死吧!”

    可是,正当那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猛然在星辉的笼罩之下飞遁而来,正是陆扬赶到了。他面容冷峻,以人生中最快的速度,催动了紫琊盾挡在了李山河的身前。只听得一声炸响,紫琊盾轰然破碎,而陆扬的身影落在了地面之上,气流激荡,使得地面上落叶飞舞,那胡人惊愕的看到了,在那纷飞的叶片之中,一道闪烁着虹芒的剑锋瞬间便凌空升腾而起,冲到了他的面前!

    快,快到不可思议的剑。

    那胡人圆睁双眼,在林间那些随风吹拂而起的落叶与雨幕之中,他的胸前,绽放开了一抹四溅的血花,伴随着那闪烁着奇光异彩的玄青色剑刃自他的胸前被拔出,他的身躯,直接坠落而下,倒在了地面上。直到死去,他都未曾看清那把剑,是如何刺进自己的胸膛中去的。他只见到了,那个少年不带一丝感情的森冷目光,那种杀念,令他直到生命断绝,都无法忘记。

    陆扬随手一甩剑锋上的血迹,青光莹然,透剑而出,将那个胡人留下的血迹全部甩干。他顾不得去管那个胡人的身份,快步的冲向了李山河的方向。看着他右肩那严重无比的伤势,这凌厉无比的一枪甚至将近要了李山河的性命。此时他流出的鲜血实在太多,若不及时抢救,恐怕他不出一刻钟的时间,便会死在此地。

    陆扬来不及细想,直接呼唤出月儿以星月之力为他治疗,同时将他自地面上扶了起来,直接运起体内星书仙法,一掌拍在了李山河背部的救命大穴之上,将一股精纯无比的法力直接输送进了他的体内。在他的体内运行一个周天,以仙法堪堪的维持住了他的性命。

    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李山河恍惚之间,似乎在黑暗的世界之中见到了一缕光芒,他努力的去抓住了这团星光,在陆扬的仙法神效之下,勉强的睁开了朦胧的眼。

    ……

第二百七十九章 阴谋诡计

    随着陆扬的紫极真法注入到李山河的体内,不多时,他的伤势便随着体内元气的提升而稳定了下来。本身李山河修炼了金刚门炼体绝学,其体魄便远照平常人强健。此时又有陆扬强大的天授真法相助复苏,所以,他依旧是能够强行支撑。

    士兵们抬来了担架,将李山河放在了担架上。他虚弱的面庞上失了血色,可是依旧强行的对着陆扬展颜一笑。心中的谢意溢于言表。若是此行没有陆扬的相助,他恐怕适才便会死在那个胡人的枪口之下。如今虽是让那个阴险而贪婪的胡商格瑞斯跑了,可还是击杀了他的两名同伙,亦是大大的打击了这些意图对东陵古城图谋不轨的胡人。

    “陆扬兄弟,此事多蒙你的相助。如今我李山河大难不死,还要多多感谢小友的恩情。却不知陆扬小友是否擒住了那两个江洋大盗?”李山河虽是深受重创,可还是心牵这件案子的两个重要人物。此时却不知那两人现在何处。

    “李捕快莫要挂怀,你且安心养伤。那两人已被我擒住,现被我打晕了捆在凤仪亭中。据我所知,这两人亦是许多州府重金通缉的要犯。我们必须将这两人解官下狱,为东陵的百姓们除了这个祸害。”陆扬守在他的身旁,淡然的笑了笑,开口说道。

    “此两人恶贯满盈,我们速速到衙中去,将这两人收押入狱,明日一早,我们要在百姓面前公开审判这两人。以震慑那些妄图为非作歹的恶人!”李山河正直无私的说道。那些士兵们听闻此言,大为欢喜。对陆扬俱是竖起了大拇指称赞有加,适才他们都看到了,是陆扬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他们捕快的性命。所以,这些士兵们对陆扬都是极其信服的。

    此时由于李山河的伤势,众人亦是无暇前去追赶那逃走的胡商格瑞斯。由两位士兵一前一后的抬着担架,架着李山河连夜赶回了城池之中,中途,果然在凤仪亭上擒获了两名被五花大绑捆住的贼人,这两人平日里恶贯满盈,名声丧尽。众多士兵们也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形。如今见到了这两人的真貌,俱是含着怒火,一盆冷水将其浇醒,众人两步一棍,连打连走,将这两人赶入了东陵城中。

    方今天光初逢破晓,那东陵令方才自沉梦醉乡之中醒转,便接到了一桩天大的喜讯。他坐在床边,听师爷报喜说东陵捕快李山河,昨夜子时一发擒住了两名湘黔两地,重金通缉的江洋大盗。正是那绰号阎罗愁与短命鬼的兄弟两人。当即大喜过望,忙着装梳洗,戴了乌纱帽,着了蓝衫官袍,来不及用上早茶,便传令开堂公开审讯。

    此事自晨时开始便轰动了一座东陵古城,众多百姓们堵塞了公堂,俱都要看一看那两位恶贯满盈的江洋大盗,是如何恶人有恶报,得到最终下场的。当李山河一身捕快袍服,在陆扬以及士兵的搀扶拥护下走入衙中的时刻,早就在街道边守候的百姓们登时欢声雷动,尽数夸赞李山河的英勇事迹,他俨然成为了百姓们心中的英雄。

    李山河对百姓们挥手致意,陆扬搀扶着他,勉强走入了公堂之中落座。待得两壁厢齐声呼喊威武之声已毕,东陵令与师爷依次登堂,高坐于海上明日,清正廉明之下。下面的士兵将那两位昨夜里便下在狱中监押的江洋大盗拖出跪于公堂正中。那东陵令睁眼仔细看时,只见那两人无论是容颜相貌,都与那早已飞马传至各郡县的通缉令上所绘一般无二。

    见了果真是这二人无疑,那东陵令不仅面露喜色,这两人当真是天上降下来要给东陵的金银财宝。由于如今各地都在通缉这两人,长安城中亦是需要这两人的首级献纳以表功勋。他二人的首级,至少每个人都价值五万两白银。十万两白银啊!这都是属于东陵令的功劳!

    这两名江洋大盗恶事做绝,已无需再审。东陵令当场将那案边的斩帖掷下阶来,当庭宣判斩立决。于明日西市之中当众执行。李山河当即喝令取二十五斤重盘头铁枷钉了手足,将这二人押下死囚牢狱,等候明日的公开斩首。下方那些看的民众见判了斩立决,当即彩声雷动,俱是当街摆酒庆祝。

    东陵令得此等重犯,详细的询问了李山河一番事情的经过。李山河毫无隐瞒,更是将陆扬的一番计划与作为对东陵令详尽的讲了出来。听得东陵令对陆扬大加赞赏,他先重重的赏赐了李山河一番,又以言语拉拢陆扬,想要让陆扬与李山河并列,成为东陵城的双都头。但却被陆扬婉言谢绝了东陵令的好意。

    他此行的目的是赶往神川,虽是路过东陵,做了一些行侠仗义之事。可是他却不能在此地久留。陆扬明白,依照那个胡人格瑞斯的贪婪来看,此番行动的失败定然不会令他就此放弃那晴水河间藏着的玲珑宝塔。所以,那胡商格瑞斯迟早还会现身在东陵古城。

    如今距离玄真收徒大试还有着一月有余的时间,陆扬亦是不忙赶路。他想要替东陵古城的百姓们抓了那格瑞斯,再离开此地起行。并且,李山河的伤势还需要他用真法来帮助其恢复。所以,陆扬还要在东陵古城中停留一些日子。

    ……

    东陵城外,黄石山中。

    ‘砰砰!’

    格瑞斯拔出 左 轮 枪 ,一枪打中了山间的野兔,将其在溪边洗净,放在了篝火上烧烤。此处已是远离了东陵古城,乃是黄石山罕有人迹的阴面,所以他们亦是不必担忧巡逻的士兵们会发觉他二人的行踪。他恨恨的折下一根枯枝,扔在了火堆之中,有些沮丧的说道:

    “巴博萨与阿瑞根都失去了联系,如今只剩得我们二人,却如何得到那河中的宝塔?”

    阿瑞根便是那个被陆扬一剑穿胸斩杀的狙击手,他与那红发的拳击手巴博萨,都是格瑞斯组建的探险队中的主力成员。可是如今却一举被追踪而来的敌人杀掉了。这令得格瑞斯束手无策。此时他们的计划已经败露了出去,东陵城中,定会派人严加防范。他们想要悄悄的盗走那放光的宝塔,当真是难如登天。

    “阿瑞根与巴博萨死了正好,不影响我们的计划。”格瑞斯的身旁,那名一直身着黑色神秘罩袍的胡人用冷漠的语气说着。听闻此言,格瑞斯亦是陷入了沉思。阿瑞根与巴博萨两人亦是令他有些烦躁。那两人都是他花钱在西国中聘请来的高手,在中州之上探险寻宝,还要多亏得他二人的相助。可是,格瑞斯却与这个神秘胡人一般,丝毫不怜悯这两人的生、或死。

    他的眼中唯有最高的利益,阿瑞根与巴博萨两人虽是出力较大,可是他们每一回寻到宝物,都要分出两份来给他们。所以他们虽然死了,格瑞斯倒也少花了两份钱。而他亦是不太信赖那两人,那两人行迹恶劣,格瑞斯非常的看不起他们,但是却始终不希望他们就这么死了。这令得他的心中很是烦躁。

    篝火的噼啪声中,只听得那个身着灰黑色罩袍的神秘男子又开口了。他思索了半晌,整理了一番思绪,说道:“我们所忌惮的,无非是那个有点本事的捕快以及东陵古城中的许多士兵。可他们却没有找到我们的行踪。这,便是我们的优势。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我们可以出奇招来得到那座河底的玲珑宝塔。”

    “天啊,潘迪斯,果然是你有锦囊妙计!”格瑞斯见这个神秘的男子心中有着想法,不由得开怀大笑。是啊,在他的探险队中,任何人都不足以被他完全的信赖。除了这个一直以来最神秘也是最低调的,西国名字叫做潘迪斯的男子。是他最信赖的人。只因为潘迪斯一直都是他自小以来的好伙伴。他们情同手足,不比常人。

    “如今我倒是有一条计策。我们要在城中引起骚乱,最好要将那些所有的士兵以及捕快调动起来,让他们自顾不暇。我们便暗中潜入河底,偷偷的取走宝塔。待到那些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向东逃走,登上了向西国方向航行的大船。并且,谁也不知道是我们干的!”那潘迪斯平时虽闷不做声,低调到了极点。可是若是论起沉着冷静,足智多谋,他称得上是这群胡人之中的魁首。格瑞斯一直都对他言听计从。

    听了这一番话,格瑞斯不仅拍案叫绝,大大夸赞了一番潘迪斯构想出的好计策。两个人便隐藏在这山阴人迹罕至之处,互相推演这个计划的行动是否有着破绽。待到烤兔熟了之后,他二人便大嚼起来,恢复着体力,随后便用西国的秘术改装换面,只扮作了走南闯北的行脚客商,踏着晨曦,一路朝着东陵古城的方向而去。

    ……

第二百八十章 秉烛夜谈

    斜阳西落,在圣贤桥边,一众孩童奔跑着,嬉闹着,放课之后的闲暇时光是最为惬意的。无论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在桥畔开心的玩耍着。女孩子便跳皮筋,折千纸鹤。而男孩子往往玩的都是一种叫做‘取电’的游戏。

    用剪刀石头布来决定出一个人来扮演恶人,而其余的孩子们则纷纷躲藏起来,只要能趁着那个寻找的孩子不注意,偷偷的摸到晴水河的碑文,便能够获得游戏的胜利。而那个寻找的恶人先抓到了哪个孩子,那么下一局的‘恶人’便由那个被抓到的孩子来扮演。孩子们三两成群的玩耍着,在残阳晚照的湖光水色之间显得祥和而富有生气。

    “嘿嘿,我抓到你了!”

    一个孩子扯住了那在圣贤桥碑文后露出的衣角。呲着可爱的小虎牙哈哈笑着,可是,他却愣住了,因为他抓住的不是邻里之间都面熟的孩子,而是一个大人。那个人面容很是和蔼可亲,正自笑眯眯的望着他。丝毫没有因为他失礼的动作而生气。那个孩子见自己抓错了,不由得退了两步,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叔叔,我不是故意的……”

    “叔叔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小朋友,你看这是什么?”他淡然的笑了笑,只不过,他话语的腔调听在孩子的耳中,有些别扭与怪异。但是,这个小孩子却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只见他的手在衣兜中掏摸了一会儿,半晌,他在衣中掏出了一把五彩缤纷的糖果。夹着一颗,在孩子的眼前晃了一晃,却直接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那个略微有些胖的小孩子见到他拿出了香甜的糖果,不由得口水都流了出来。见到他那馋涎欲滴的样子,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伸出手去,抚摸着他的头,说道:“叔叔呢,最喜欢小孩子了。只不过,叔叔喜欢听话的孩子。你若是帮叔叔做一件事,那么这些又香又甜的糖果,叔叔便都给你一个人吃。”

    小胖子低下头想了一想,但是却抗拒不了那男子手中足足一把糖果的诱惑。东陵古城地处黔地,虽然商贸通达,可山中物产并不丰富。孩子们的家境都不算很好,要想吃到糖果亦是不容易的事情。有那家里爹娘在外地务工的家庭,回来看望孩子的时候总会带回来一把糖果。所以,平日里有糖果吃的小孩子,总会受到很多人的羡慕。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先把糖果给我!”小胖子伸手便不客气的抓了一把糖果,直接囫囵的吃下了三颗。感受着甜蜜的糖果在口中化开,他方才想起了,自己要帮这个好心的叔叔做一些事情,不由得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皮,道:“叔叔,我还忘了问,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呢?”

    “很简单的事情。”那男子哈哈一笑,只见他又掏起了自己的上衣内兜,这一次从中摸出了四个墨黑色的金属球,放在手中掂量起来有些沉重。他将这四个金属球连着一把糖果,都交给了小胖子,不忘嘱咐他道:“你现在去把这四个东西,分别埋在东、西、南、北四座城门的下面。等你把他们都埋了进去,我这里还有糖果,足够让你吃个痛快,哈哈哈!”

    “好,我这就去!”小胖子一听还有糖果,不由得开心的撒腿便跑,他只觉那四个金属球体在衣袋中有些沉甸甸的,却不知道那究竟是何物。可是他却根本没有细想。糖果的香甜让他心甘情愿的去为那个男子做事。

    那个立在圣贤桥畔的男子见到了小胖子开心的跑向了东陵古城之内,妆容下的真实面容,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意。他本来想要亲自去埋放那些金属球体的,但是现在一看,还免了他亲自前去的危险。

    小胖子飞奔到了东陵古城的南门城下,直接用手挖着泥土,将一枚金属球放了进去。再将挖开的泥土填好踩平。那些门楼边守城的士兵,只见一个小孩子在那里挖土,都不以为意,只以为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在那里玩土,谁也没有注意他究竟放进了什么。

    就这般,小胖子一番忙碌,将四个沉甸甸的金属球体全部都埋在了城门的四个角落之中。他抿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仰面看天,唯见星斗漫空。他来到了圣贤桥的旁边,却再也没见到那个承诺过的,给他糖果的神秘男子。唯见得晴水河中一轮孤月,追随着哗哗的水流声向远方流淌着,一如往昔。

    ……

    李捕快练功的净室之中,陆扬缓缓吐出了一口淡紫色的玄异气息,将体内的‘九转天丹’收归玉关阙之内。随后便收了自己运遍全身的真法。再睁眼看他面前盘坐调息的李山河时,却只见他面色红润,站起身来,向陆扬深深一揖,以表感谢。

    自离开府衙之后,陆扬便为了帮助李山河恢复伤势,在他的屋中为他运转真法,疗养了一日。直劳累到此时方才收功调息。但是,陆扬的努力没有白做。李山河的右臂虽是依旧不能动作,可是他失去的气血,却尽数都已在紫极真法的梳理之下恢复了过来。不由得令李山河深感赞叹修士的强大。

    似他这种,乃是处在普通人与修真炼道之士夹缝中的存在。他虽说还属于凡人之躯,但是他的体质却远比凡人强大。可若是强行要说成是修真者的话,李山河的体内却又并没有内气与玄丹的存在。炼体之术,本便是属于外修之道,终归是比不得内家高手法力强劲。并且御气伤人。他这金刚门的秘术比起修真者来,还是差了许多。

    “陆扬兄弟,你劳倦一日,且请移步前屋,在下家中藏有烈酒,你我二人共饮一醉如何?”李山河活动了一下身体,见神满气足,不由得心中欣喜,邀请陆扬饮酒。可陆扬却摇了摇头,说道:“李兄伤势刚刚痊愈,尚不能饮酒以冲伤气,不然,我们以茶代酒,在下左右无事,亦是想要陪李兄共饮几杯。”

    “那咱们便以茶代酒!”李山河见陆扬愿意与他相交,不由得高兴的去准备了。壶中填上毛尖新茶,红泥火炉之上扇火煎沸。并伴上东陵古城特有的黄牛肉干,以及木锤酥,芝麻糕等茶点之物,李山河与陆扬两人点上烛火,在窗前桌上,饮茶而谈。倾诉胸中之事。

    淡淡的茶香随着热气在屋中飘荡,香茗非常,入口苦涩,半晌后却又回甜。李山河干了一杯,倚在床边,叹息说道:“陆扬兄弟第一次来寒舍拜访之际,我正在案边朗诵韩愈《马说》之文章。千里马向来是奔驰于广阔的天地之间,可我时常抿心自问,心中难安。空有一身本领,却无一人识得。只好在这小小的东陵为一捕快,以此度了余生。”

    陆扬笑了笑,举杯说道:“方今天下,鼎盛之时。狼族大举来犯,中州之上但凡大好男儿,势必要驰骋疆场,杀敌立业名垂青史。此天赐予之时也。君既有如此凌云壮志,为何不弃此卑官小职,而往赴边关塞北,到那战场上杀敌建功去呢?”

    听闻陆扬此言,李山河不禁一愣。是啊!据边境战线上传来的消息称,前月里狼主率领大军打破了星露城,但是,统帅大军的二皇子却被一众游侠所刺杀,连大狼主亦是险些没有命丧在侠客之手。如今,天狼国大军屯扎在星露城,而狼主本人则是遵从着狼族的传统,捧着二皇子的头颅回到了国都天狼城中,为二皇子守灵。

    目前,天狼国虽然大军未动。可是任谁都能闻到那种大战将临的压迫感与紧张感。二皇子狼天啸殒命敌手,大狼主势必要为自己最有能力的儿子复仇。所以,将来中州与天狼国的大战,势必会一触即发。天狼国胜了,那势必会生灵涂炭。而大唐帝国胜了,则亦是扬威于世界列国。现在看来,这一战的来临,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陆扬兄弟说的很对,我虽身居东陵古城这偏僻之地为一捕快,可是却不能建立功勋,成为一匹真正的千里马。方今北域狼烟四起,九州河山皆蒙烟尘。正是英雄豪杰当奋起之时。有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若是此番将那个胡商格瑞斯抓捕归案之后,我便会离开东陵,孤身投边城而去,参军杀敌,保家卫国!”

    “李兄有如此胆识,当真是中州之福,若是中州之上,都是李兄这般愿意为国赴死的勇决之士,那我们的国家又何惧狼族来犯?且请干了此杯,以表陆扬对李兄的敬意。”听闻此言,陆扬不由得站了起来,为李山河斟满了茶,举杯向李山河便敬了一钟。

    李山河亦是站起,两个人相互豪爽的大笑,举杯痛饮,杯中虽无美酒,但是这两人英雄相知所生出的豪侠之气,亦能如酒般醉人。两人相互干了一盏,可是,却听得东陵城中一声炸响,宛如天崩地陷,案上茶壶以及杯盘碗盏尽数落地打成了碎片,事出突兀,连陆扬与李山河亦是不知,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

第二百八十一章 西国法师

    连续的爆炸声响震动了安静的夜空。但见城中四面烟腾火动,百姓自睡梦中而起,不免引起了骚乱。便连那些士兵的情绪都紧张了起来。以为是大股敌军来袭,但却又不知敌人在何处袭城。只有在街巷之中严密防备。又分兵上城守护。

    李山河在屋中听得城中大乱,不免焦急的推开了窗向远方的南城门处望去。但见巨大的城门在火焰的焚烧之中轰然倒塌。那些值夜的士兵们唯有仓皇奔逃。他心牵百姓,急急忙忙在床边的兵器架上取了朴刀在手,便欲翻窗而出,去街上警戒。却被陆扬阻拦了下来。

    只听陆扬冷静的分析道:“李兄切莫焦急,我想敌人夜深之时前来袭击,必定是有所图谋的。所以我们万万不能被敌人调动起来。我们且先探查清楚了情况,再做行动。”

    李山河一拍脑门,觉得陆扬说得有理。他牵挂百姓安危,在敌人的袭击之下不免失去了理智。此时只好点了点头,打开窗户,跟随着陆扬一跃而出,三两下便登上了屋顶。借着广阔的视野向四面八方遥望而去。但见此刻的东陵古城已是一片混乱,百姓们互相践踏,却又不敢在这突然的爆炸之下逃出城去。夜深惊醒的妇女也止不住怀中孩童的哭喊之声。整个街巷俱是乱作一片。

    借着家家户户悬于门前的红色灯笼散发出的光点,李山河轻易地找到了四个灾难最严重的地带。见了这四个地域,令得他心中一惊。因为那四个起火升烟的地点,正是东陵古城四座城门的方向。此时,那四座本就不甚高大的城门已俱是焚于火厄,在爆炸之中,轰然倾塌。

    “四门火起,百姓逃窜,更不见一个敌人出现。我观此事定然有诈。却不知那袭城之人,所图如何?”李山河眼见城中混乱之景象,不免心中更为疑虑。若是不知何处来的贼军大举来犯,那势必会在炸掉城门之后冲突而入。可是此时月光清朗,却不见一个敌军的踪迹。

    “贼人的目的,已然达到了。”陆扬沉吟了许久,方才对着李山河说道:“他们的目的不是袭城,而是分散城中所有百姓与官兵的注意力。袭城只是假象。他们真正的目的,应该是那深藏在晴水河中的那座宝塔。”

    “你是说,这乃是贼人奸计,而目的便是引开我们的注意,好偷偷的盗走宝塔?”听闻陆扬如此分析,李山河的面色登时一变。看起来,那个胡商格瑞斯端的是阴险狡诈,他用一场巨大的爆炸瞒过了东陵古城所有的百姓。想必现在,他们已经乘舟出动,乘人不备去抢河中的宝塔了!

    “很对,所以我们必须要阻止胡商的计划。”陆扬此时来不及细想,纵身一跃,身躯直飞而出,背后一道道华丽之极的仙剑翅翼登时呼啸而出。他剑翼一振,仙气翻涌,瞬间便破空飞出。给李山河留下了一句话语:“李捕快。此番你我应当兵分两路行事。烦劳你调集士兵,扑灭城门火势,安抚百姓。我去将那胡人擒来!”

    “陆扬兄弟放手去吧,我定会稳定下城中的局势!”李山河当即跃下地面,大声呼喝,指挥着士兵们跟随着他的步伐,先去府衙之中拖来高压水龙,以扑灭城门的火势。如今他的右臂尚且不曾痊愈。所以他只能带领士兵,去稳定住城中的混乱局面。至于抓捕那胡商格瑞斯的事情,他信得过陆扬。李山河相信陆扬一定能将那为非作歹的胡人抓回来!

    ……

    陆扬看破了胡商的阴谋,当即全速催动剑星如翼,身躯如箭,当空飞掠过古城的建筑群,朝着圣贤桥的方向飞去。转瞬之间,便转折直下,周身驾驭着回旋的气流稳稳的落在了凤仪亭的檐角。只见他眼眸之中,蒙上了一抹浓郁的紫色气息。下一瞬,他的视野便突破了常人的限度,向晴水河之上延伸而去。

    这便是瞳术的玄奇力量,当陆扬全力运转紫琊神石之时,他便能够借着一股玄异的力量瞬间提升自己的视野。使得他能够看到极度遥远的距离。便是河上有着重雾封锁,亦是不影响陆扬的视线所及之处。他借着紫瞳,捕捉到了那胡商格瑞斯与一名身披黑色罩袍的神秘男子,乘着小舟,划向了河水的中心,他们已经快要逼近河底那放光的宝玲珑塔所在的方位了!

    “狡猾的胡人……”陆扬心中暗自骂了一句,心中充满了恨意。先前若不是他救得及时,恐怕李山河便会殒命在那个叫做阿瑞根的胡人枪下。此时,他们却还依旧对那件属于中土的镇魔宝塔念念不忘。那件宝塔是属于上仙降下,为东陵古城的百姓们镇压妖魔邪祟的宝物。又怎能落入那胡人之手?

    若是宝塔被胡商从河中盗走,那么晴水河底那阴眼之间被封禁的妖魔便会兴风作浪,危及古城之中所有百姓们的性命。所以陆扬无论如何,也要拯救这里的百姓,将这名被贪欲支配了内心的胡商绳之以法。不但是为了保护东陵古城中的百姓们,更为了坚守心中所持的正义之道!

    陆扬信手一挥,星芒缭绕的青铜古剑登时破掌而出,稳稳的被他握在了手中,背后升腾而起的八道剑翼光华璀璨,在陆扬的驾驭之下,猛然自凤仪亭的上方破空冲起,以奇快无比的速度,直接飞遁而去,只身便冲向了格瑞斯二人容身的那一叶舟船!

    “不好,上面有人来了!”船舱之中,那名瞑目养神的黑袍神秘男子猛然睁开了眼睛,一股强大的气息猛然形成了光环,围绕着他的身躯流转不绝。这突如其来的讯息令得一旁静坐饮茶的格瑞斯吓了一跳,不由得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那个叫做潘迪斯的男子。

    他们的计划,本来只有格瑞斯与潘迪斯这一对自西国来的亲兄弟知道。可是他们如今的计划万无一失,先前,潘迪斯曾经亲自易容改装,前往了那东陵古城走了一遭。并且,成功的诱使无辜的孩童将四枚特制的定时***,埋在了城门的四个角落之中。引得东陵古城之中一片混乱。如今,他们应该忙于救火,自顾不暇。却如何还能发觉他们的计划呢?

    “看起来东陵城中,有着能人在彼。先前你与那两名大盗商议计划之时,恐怕你的图谋便已经暴露了。我们自以为万无一失,实际上却始终都在与他人见招拆招。”潘迪斯一声冷笑,阴森的说道:“可是,如今却不是示敌以弱的时候。那股袭来的气息只有一个人。我如今倒想见识见识,到底是中土的修真之士强大,还是我西国中高贵的魔法师强大!”

    半空之中,陆扬仗剑飞掠而来,却不曾提防下方本为古井无澜的水流,却突然掀起了惊涛恶浪,一道浩大无比的水柱在某种奇异力量的驾驭之下轰然自水面上升腾而起,宛如出水长龙般的朝着陆扬激射而来,亏得陆扬自炼魔塔修炼归来之后战斗经验丰富,于半空中横过身躯,做出了一个奇险无比的一个转折,方才堪堪的避过了那斜射而出的宛如炮弹般的水浪。

    陆扬斜过身躯,惊险无比的闪过了水浪的冲击,情知是那船中隐有高人相助格瑞斯。可他却不甚畏惧。无论是水战还是空战,陆扬都占据着优势。当即扬身一纵,剑翼拍打,整个人腾空飞起,脚下踏着翻滚的水浪,使出了浮光蹑影的身法。但见一道瑰丽的星芒在月影水间倏忽奔掠而来,随着纷扬而起的水花,陆扬眨眼之间便逼近了舟船左近!

    “嘭嘭!”

    小舟的棚顶轰然破裂,果不其然,船中的高手是陆扬先前以瞳术察觉到的,那个周身被墨黑色衣袍包裹着的神秘男子。他手握着一把光华璀璨的冰蓝色短杖,整个人的周身,波荡着一道道恐怖的元素之力。这些元素之力汇集于男子的身周,形成了一道华美的元素之环。

    陆扬虽是不知此人究竟是何来路。但是他能够感觉得出来,此人能够以一种奇术来驱使天地间的元素之力为其所用。先前那水浪冲击的攻势,便是此人施展而出。可陆扬却不管他究竟有何能力,手中青铜古剑一摆,带起晴水河中浪涛滚滚,迎面而上,直接驾着狂风,一剑悍然劈去!正是破军剑法第四式,剑胆琴心!

    男子黑袍之下微露出的一双眼睛沉静的可怕,见陆扬长剑狠狠劈来,却并未做什么应对的动作。黑袍飘荡,他的口中微微颂念起了晦涩难解的咒文,紧接着,陆扬一招剑胆琴心凌厉无比的劈出,却目瞪口呆的见到了男子的身躯消失了,这一剑亦是随之砍在了空处。

    原来那个黑袍男子已然驾驭着一道道空间的能力,身躯闪烁,不知如何瞬移出了五丈开外,手中幽蓝色的短杖一摆,顿时,陆扬周遭的水浪一阵翻涌,大片的水自行在陆扬的周身丈许远近的范围内凝聚而起,形成了一道道卷动不休的水流风暴,将陆扬就这么囚禁在了暴风水流形成的牢笼之中!

    ……

第二百八十二章 元素星陨

    在古老的西国之中,存在着一种高贵的职业叫做魔法师。他们天生便与天地间的种种元素表现出了极高的亲和度。正因为有异人的存在,西国中的博士们研究出了魔法的力量并培养出强大的魔法师,来应对西国中外域魔族的侵略。

    魔法师的等级分阶,与中原的修真者截然不同。他们每前进一阶都是向神力的逐步迈进。从刚刚成为一名强大的魔导师开始,便有着明确的分级。正是:

    一阶见习魔法师

    二阶青炎魔导师

    三阶大地魔导师

    四阶暴风魔导师

    五阶神约魔导师

    六阶瀚海魔导师

    七阶星月魔导师

    八阶天位魔导师

    九阶隐龙魔导师

    十阶圣灵魔导师

    ……

    从初阶魔法师到一位大魔导师的修为,等级越高则代表着修为越是强大。而这个叫做潘迪斯的男子,他的修为则是在五阶神约魔导师的层次徘徊。象征着魔力宛如瀚海般无穷无尽。但是,潘迪斯却不是那种对元素极端亲和的异人。在对元素魔法的领悟之中,他的天赋也只能算作中等存在。

    可是,一位瀚海魔导师的修为却堪称强大,他们对元素能力的操纵可以说是已经达到了耸人听闻的地步。便如同此时潘迪斯念诵咒文,掀起的巨大河水龙卷风一般。他在这些水元素的内部施加了咒语,所以能够操纵这些水的流动,再加上风元素的力量进行推动。方才形成了这种恐怖的风、水双元素魔法。

    看那龙卷水流呼啸升腾,直冲天际。周遭在强风驱使之下回旋的水流宛如旋转不绝的锋利刀刃,朝着陆扬愈逼俞近。但是,陆扬虽是不清楚潘迪斯是如何操纵这等强大力量的。可他却是修真者中的异类,凭着陆扬一身上下的潜能,这潘迪斯的魔法还是困不住他的!

    只见陆扬仗剑破空,踏动水面,以右掌中光华璀璨的青铜古剑为前驱,整个人宛如劲箭般的破水飞出,背后八道剑翼仙云缥缈,伴随着他的身躯以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接撞入了水帘之内,看那呼啸的风与磅礴的水,却并未令陆扬陷入其中,他一剑破空,所到之处,那些阻挡他前行的风水龙卷纷纷破碎消散!

    “咦?”黑袍之下的男子一声惊疑,明显没有料到陆扬竟然用刚猛的办法硬生生的破了他的龙卷水流风暴。要知道这个魔法他先前可是在船舱中积蓄了好久方才施展而出。意图便是令陆扬陷入水流之中,将其顺水绞杀成为一滩碎肉。可是他还是太低估了陆扬的强大。他虽然只不过是玄阴境的修士,可是陆扬的力量,从来都不是用修为层次能够衡量的!

    “破军剑法第二式,剑逝飞虹!”

    陆扬一声暴喝,速度提升到了顶点,背后八道剑翼气流纷涌,扇动之下,使得下方的晴水河波涛翻腾,宛如怒龙出水。他便踏着这纷扬的水浪,手中青铜古剑在月光之下掀起了一抹明亮的虹芒,直接朝着潘迪斯狠狠的劈了出去。虽是不知道潘迪斯究竟有着什么压箱底的能力,所以,陆扬选择先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直接用连环的攻击将其制服!

    青铜古剑破风而来,距离潘迪斯越来越近,强如潘迪斯亦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在那西国之中,他从未遇到过如此的修士。此人剑势凌厉,修为高强。大是劲敌。当即不再试探陆扬,只见他法杖一挥,顿时火焰横生,自他周身缭绕的那元素之环中,飞掠出了重重烈焰,这些火焰彼此缠绕,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火焰之环,向着陆扬当面罩去。

    这是潘迪斯最拿手的免咒魔法,火焰之环。免咒便代表着施法的迅捷,所有的魔法都是有着独特的咒文,若是对魔法进行咒文咏唱的话,那么便会将其全部的威力尽数都施展出来。而免咒的魔法,是一位魔导师强大的象征,只凭借身体中的魔法力便可以瞬间施展而出,不需要吟唱咒文。胜在了战斗时的速攻,而威力却不如完整咏唱的魔法来的强大。

    但是,潘迪斯对这火焰之环的魔法极为熟悉,他已经将这一道魔法足足修炼了十年之久。心念一动,便足以放弃吟唱咒文,直接释放出强大的火焰之环。这一招魔法乃是魔导书中的第九百二十一道秘术。限制敌人攻击的同时,还能够用魔法火焰灼烧敌人的身躯,使其被来自于魔界的火焰焚为飞灰。

    只不过,令潘迪斯大跌眼镜的场景却发生了。他这强大无比的火焰之环横空飞出,直接便套在了陆扬的身躯之上,可却见陆扬宛如没事人一般,那缠绕在他身躯上青色的火焰竟然瞬间被他吸噬进了身躯之中。根本连阻挠他的行动都难以做到。慌得潘迪斯不知所措,眼见陆扬破空而来,将手中那把斑驳古旧的铜剑,直接朝着他的头顶砍了下去!

    “玄冰之护!”

    危急时刻,还是潘迪斯的魔法救了他的性命。只见他手持的短杖上方,那镶嵌在顶端的一颗晶莹的幽蓝色宝石骤然放射出了一道魔法光泽。紧接着,厚重的冰层便自潘迪斯的全身蔓延而上,成为了护卫他体表的玄冰盾甲。坚冰堆积,将他的身躯完全都封印在了寒冰之内。

    陆扬破空而来,一剑便砍在了坚硬的冰层之上,青铜古剑狠狠劈去,却被那坚冰反震而回。震得陆扬手掌发麻,暗自赞叹当真是强大的护身武诀。可这等防御,在他的面前还是显得太脆弱了。但见陆扬深吸了一口气,青铜古剑的上方,瞬间缭绕上了一抹血红色的光华,正是毁灭之力。但见陆扬的青铜古剑锋芒大涨,直接朝着潘迪斯化身的冰棺直接狠狠的砍了出去!

    “破军剑法第五式,剑碎乾坤!”

    剑碎乾坤加上毁灭之力,瞬间爆发出的力量,已经远远的超越了陆扬玄阴境的层次所能引动出的攻击。但见这一剑强势无比的劈在了潘迪斯化身的玄冰之上,直接将那冰层劈得轰然粉碎,潘迪斯的身躯亦是在其中显现出了本体。他一脸死灰,黑袍飘荡,整个人再度引动空间之力瞬间倒退,陆扬的强悍,已经令潘迪斯感受到了无比的压力。

    但是,他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将陆扬击杀在这里。倘若他不能杀了陆扬的话,那么陆扬定然不会放过他与格瑞斯二人的。所以,他一面引动空间跳跃,不断的向后飞速倒退,另一面,则是疯狂的调集周身全部的魔法力,全部都汇聚于法杖的顶端。使得那颗璀璨的宝石光芒四射,甚至照亮了整片晴水河的区域。

    “暴走吧,元素之力!”

    潘迪斯阴森的声音在晴水河的中心响彻四方,咒文刚刚落下,但见他体内的元素之力登时开始了不受控制的暴动。一道道异彩纷纭的璀璨光芒不断的自潘迪斯的背后升腾而起,蔓延直上九霄云层,宛如极光一般的绚丽。而在那天穹之顶,一道满刻着魔法咒文的巨大圆球直接从天穹上向下坠落。那竟然是完全由魔法力量而组成的毁灭星陨!

    “伟大的圣魔之力啊,请倾听自迷茫中徘徊者的呼唤,斩断束缚于你的咒印,将你伟大的力量,降临在这片世界之上吧!我瀚海魔导师.潘迪斯祈求圣魔之力的降临,尽情的毁灭吧!元素星陨!”

    明显陆扬已经彻底的惹怒了这位强大的瀚海魔导师,此时,他已经是将所有的魔法力都灌注在了这一击之上,他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法杖,用全部的力量来将那巨大的元素能量接引而下,朝着陆扬的方向,欲将他一击彻底轰杀在晴水河的中心!

    “斩仙诀。”

    即便是面对这样的攻势,陆扬亦是淡然的笑了笑,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双手紧紧的握住了青铜古剑。一股无比灼热的气息瞬间自陆扬的周身之际爆发而开,此时在青铜古剑的剑锋之中,满溢着一道道赤红色的恐怖烈焰。陆扬攀着手中青铜古剑,纵身而上,化身成了一道华美的蓝紫色星芒,朝着那半空中坠落直下的元素星陨,一往无前的冲转而去!

    斩仙神诀,斩仙弑魔!

    天际之上,星辉璀璨。那皎洁的明月与天海中的群星尽数都在陆扬的青铜古剑之上加持助力。但见天穹的高绝之处,一道强烈的剑芒好似撕裂了天空,在漆黑的夜幕之间绽放出了一道难以泯灭的痕迹。那巨大的元素星陨不堪能量的冲击,直接在天际之上开始了炸裂,强大的法力碰撞之中,那下方的潘迪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的倒在了地面之上。

    “潘迪斯!你怎么样!”在那遭受惊涛骇浪冲击的小舟之中,传来了格瑞斯的惊呼。但是他并不是强大的魔导师,此时却根本无能为力。只见得那潘迪斯已然在法力的对撞之中落败了,拼尽全力施展出的高阶魔法,亦是被陆扬一剑毁灭,此时潘迪斯的气息已然处在了弥留之际。他挣扎着,用尽最后的魔力想要施展空间跳跃回到船中,但是,在天穹之上,一把古老的长剑当空落下,直接在惊涛恶浪环绕之际,穿透了他的身躯!

    ……

第二百八十三章 唯利是图

    天际之中,那闪烁着星辉光华的飞剑宛如流星般坠落之下,直贯穿了潘迪斯的身躯。不沾染一丝血迹。但见这把古剑打着回旋飞回了陆扬的掌心之中,分散为了玄青色的光点,沁入了陆扬右掌内的荒脉之中。

    “我和你拼了!”

    格瑞斯见潘迪斯惨死于陆扬之手,不免撕心裂肺的叫喊着,拔枪便朝着半空中打去。可是陆扬袍袖一挥,一道宛如明月般的光盾瞬间抵挡在了他的面前,将半空中乱飞的子弹尽数抵挡在了圆月之盾的光辉里。紧接着,陆扬的身躯随风而下,直接一拳轰在了格瑞斯的胸口,直接将他打得倒撞而出,摔在了船舱之中,登时便昏了过去。

    一番惊心动魄的激斗,陆扬总算是完成了任务。可他还不能休息,操浆划动小船,带着那被他打晕的格瑞斯向着岸边驶去。这狡诈而贪婪的胡人此时被他所擒住,他要尽快的将这胡人押解到官府之中,将他收容下狱,等候正义的裁决。

    此时东方天际之上,天光初明。破晓的晨光逐渐遍洒大地,也令得疲惫一晚的陆扬不禁感叹,此时图谋不轨的胡人终将伏法,这片美丽的东陵古城,亦是恢复了从前的安宁与和平。为了守护这河中的珍异宝塔,陆扬觉得,他无论面临何等危险,都是值得的。

    ……

    公堂之上,陆扬与李山河正立在那东陵父母官之侧,而那面如死灰的胡商格瑞斯被枷在堂下。东陵百姓,俱是前来府衙外引颈观望。三街六巷之中挤满了百姓,俱是对那胡商指指点点,痛斥那胡人的贪婪以及罪恶。许多激愤的百姓们拿起石子,狠狠的砸向了那堂中的胡商,以示对这胡人的愤恨。

    胡商格瑞斯对自己的罪责供认不讳。又押出了那两名江洋大盗,一并都招供了。那东陵令一拍惊堂木,直接断了格瑞斯死刑。与那两个江洋大盗一并明日市曹问斩。取枷钉了,众多士兵前后簇拥着,将格瑞斯押解下狱。众多百姓纷纷拍掌叫好,感激陆扬与李山河两人为东陵古城除去了数位巨贼。

    那东陵令审了案子,重赏了陆扬与李山河两人,随即乘轿而去。百姓们亦是逐渐散了。而陆扬转过身来,正欲对李山河告别离去之际,却被李山河扯住了衣袖道:“陆扬兄弟,晴水河宝塔一案,多亏得你的助力。我李山河尚且未曾对兄弟言过谢意,今朝与君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请君切莫贪行,今夜我于家中摆酒,算是与君饯别。明日一早,山河定亲自送君出城。”

    “好,那便都依得山河兄。”陆扬与李山河相处数日,亦是舍不得与这个满腔热血的率直汉子相别。遂应下了他的挽留。此时天气晴好,李山河带着陆扬在这商贸通达的古城之中游览了一番,为他多多介绍了古城中独特的民生风貌。

    东陵城中,亦多名胜古迹留存,如炎帝宫等,李山河逐一带着陆扬观光许久。待到中午,又领陆扬吃了此地独特的苗王酸汤鱼,晴水河中的鲜美的大鱼入锅烹饪,汤鲜味美,锅中漂浮着白白的鱼肉以及各种菜蔬,端的是大快朵颐。两人直快活游玩到天晚之时,又在酒肆之中买了一只鸡,十斤雪花牛肉,李山河的家中自有酿下的好酒,两人当即在院落之中坐了,吃肉饮酒,抒怀心中快意之事。

    陆扬与李山河饮酒正酣,却不知此时在那位于陵城地下的深牢重狱之中,由一名士兵掌着灯烛,引着那东陵令随着甬道直通向下。深入了大牢内部。这东陵的大牢身处地下,牢顶且阴暗漏水,入得其中,不免令人感觉潮湿难耐。众多夜里当牢的士兵见了县令亲自来访,不由得俱是一改之前的懈怠,分列两旁,对着那县官躬身行礼。

    东陵令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当牢的士兵都退出牢外。只留下了那个为他掌灯的士卒留在他的身边伺候。他向狱卒要了钥匙带在身边,在牢中巡视了一圈,当寻到了那胡商格瑞斯监押下的牢房之时,他命令士卒打开牢门,他蹲下身来,亲自进了牢中。却见了那格瑞斯颓废的靠在墙角,在按照西国的礼仪,为先前死去的潘迪斯祈福。

    “格瑞斯先生,今日公堂之上,多有得罪。”那东陵令一脸无奈的对格瑞斯诚恳的致歉。当他白日里在公堂上的时候,表现得清正廉明,大公无私。可是如今夜深时分下得重狱之内,却换了一副脸皮。侍立在那格瑞斯的身旁,话语中满含着谄媚的意味。他挥了挥手,示意那一旁静候的士兵上前来为格瑞斯开了枷锁,令他重新获得了自由。

    枷锁应声落地,格瑞斯站起身来,随意的在低矮的牢狱中活动了一下身体。眼神之中,不仅流露出了深深的怨恨。对那东陵令说道:“东陵令大人,你明知道是老弟我在这里办事,却为何要让那些捕快之流,来干扰我的行动?你知不知道,我那三个兄弟,都死在了你手下的鹰犬手中。”

    “对不起,格瑞斯先生。本官的手下在百姓的心中颇有威望,是你们的图谋暴露在先。先前您与本官通风之时,本官却并未派人去阻挠你们的行动。”东陵令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赔笑说道。

    原来,这个东陵令表面上是一派正人君子,暗地里却早已与这胡商私下勾结,那胡商来到东陵古城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先拜访了这位东陵令。他将大笔的白银阔气的摆在了东陵令的面前,那东陵令见了这许多银钱从而心生贪欲,自然对这胡商所做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在东陵古城内搅得风生水起。

    “如今,本官特地来向格瑞斯先生赔罪,如今枷锁已除去,您可速速的易容换面,离开此地。本官明日在公堂之上自有应对。”东陵令做了个请的姿势,对着格瑞斯恭敬的说道。欲请他速速逃离这里,以消得明日的杀头之罪。

    “回去,你让我如何回去?”格瑞斯愤怒的反问道:“我自遥远的西国渡海而来,却并未得到一件神仙的宝物,回到西国,定会被那些商人所嘲讽我的无能。若不得到那宝物,我还不如跳海直接去求死来的痛快!”

    “这……晴水河中的宝塔,乃是此地镇锁妖魔的法宝。若是遗失了这件宝物,恐怕百姓们会心生不满啊!”那东陵令自然知道格瑞斯来到东陵所图之物,那宝塔他亦是有所耳闻。想要将其取来收藏,他日迁官往别处之时,也好带在身边,为一传家的宝物。只是因为那个锁魔的传说以及百姓们的阻拦,从而一直犹豫不决。而如今,这胡商却也盯上了这件宝物。当真是令这东陵的父母官进退两难。

    “你放心,你若是帮我得到那件宝塔,我定会再给你一笔丰厚的报酬,让你一辈子都衣食无忧。”格瑞斯眼珠一转,显然是看出了这东陵令内心中的犹豫与挣扎,不由得再度使出了自己的老一套招数。他在中土混了许多时间,亦是知道中土的官员,那最大的弱点。任何一个高官大员,都抵御不住金元宝的诱惑,铤而走险,藐视律法。

    一番思索之后,那东陵令咬着牙,艰难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我把河中的宝塔交给你,但是格瑞斯先生承诺给我的事情,务必要办好,这样本官的心中方才能够踏实下来!”

    “一定,一定。我只要见到宝塔,那么银子的事情,我们彼此都好商量。哈哈!”格瑞斯笑了笑,坐了下来,放松了身体。那东陵令忙令下属前去买酒,又唤来了那个一直都跟随着他的士兵,将自己的密令亲口传递,让他火速赶往衙门调集士兵,让他找几个通水性的士兵,秘密的前往晴水河底,将那河底的宝塔带回来。

    那士兵领命去了,只留下了东陵令一人在昏暗的牢中,与格瑞斯对坐饮酒。等候下属士兵们归来的消息。

    可东陵令却不知那个士兵平日里最为敬重李山河,他亲眼目睹了东陵令与那胡商格瑞斯的秘会,情知此事难为。却没有按照老爷的吩咐前去府衙之中调集士兵。而是一溜烟的跑到了李山河的家中。向他报告自己所见所闻的这件事情。

    却见李山河在院中与陆扬正对坐饮酒,对月赋诗,抒发心怀。却见一名士兵满面焦急,也不顾体面,翻越了篱笆便闯了进来。李山河却认得那个闯入的士兵,见了他仓惶的跑了过来,情知是有要紧之事发生。当即暂且离席,问那个士兵说道:“小五?你乘夜来此,所为何事?若不忙的话,我这里有好酒在桌上,且一同坐下,共饮几钟如何?”

    “捕快且休得饮酒了。我夜间当值,适才陪着老爷前往牢中,听见了那老爷与那白日里公开审判的胡人密谋。那胡人许了老爷一笔钱财,老爷让我去调集士兵,前去晴水河中,打捞那件镇河的玲珑宝塔!”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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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途归真之紫琊传介绍:
沧海流尘幻若烟,不知云深可有仙。 愿化长风逐月影,寻得蝶梦缥缈间。 大千世界,星海沧桑,神仙凡人,寸缕烟尘。而他是万千星辰中最明亮的一颗,冠绝天地,举世无伦。 《凡途归真之紫琊传》我欲去那天边云里,化作长风,游遍琼天月明,宇宙洪荒。更想历经塞上征途,铁马冰河,枕戈待旦。待到归去之时,守她几度轮回,再续前缘。凡途归真之紫琊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凡途归真之紫琊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凡途归真之紫琊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