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侠客世界
“赵旋，这笔钱你要是不还，我们只能去找你家人了。毕竟讨口饭吃，别怪兄弟不讲情。”
留着一条半脸宽的门缝，赵旋眼神颓然地看着门外三人，右手紧紧抓着门把。
指甲嵌到肉里？别逗了，很疼的。
一股气泄了下去，赵旋无力道：“志建，这件事与我家人无关。钱我肯定会还的，不过我现在手里连一百块都没有，暂时也还不上！”
“只要你不逃都好说，你想办法先把利息给了。”
“行了，我知道，我不会跑的。”
“相信你也不敢跑！”
赵旋关门躺回小破床上，只感觉头疼无比。
“何天，别让我逮到你，不然把你个蛋给拽出来！”赵旋心中怒骂着。
赵旋大三时和死党何天合伙创办了一家互联网公司，两年内发展极快，却不想被几家庞然大物盯上，他本来想坚持梦想拒绝了所有来客，却在两个月内被挤得粉身碎骨，连他的死党合伙人，也借着公司的名义贷了三百万跑路了。
现在，公司破产让赵旋一无所有，三百万的债务压在他身上，甩都甩不掉。
脑袋浑浑噩噩的，刚关门不到一分钟，又有人在敲门。
还来？
赵旋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恼火，跳下床开门。
“你好，这里是赵旋？”一名‘晕蛋’快递小哥问道。
赵旋眼中的愤怒如潮水般退却，知道是他姐替他买的手表到了。
“是我的快递！”赵旋把盒子接了过来。
赵旋心里有些恨自己，他本想成功后再告诉家里自己创业的事情，结果却背了三百万的债务。他姐自己都混得不好，还经常给他买礼物。
他真想好好报答姐姐，可是他现在反而可能会连累家人。
只是债要还，生活还得过。
“试试看，拍张照片给她！”
赵旋站在桌边拆开了盒子，精致的包装盒内没有任何商标。
“和图片里的不一样，不过挺好看的。”
戴上这通体以银灰、银白为主，充满华贵气息的男士手表，赵旋被出乎意料的场景给震到了。
手表散发着银光，表带变得虚幻，赵旋全身被幽蓝色和银色的光华笼罩。
他低头看去，发现脚底下出现了一层层图案不同的圆形光阵，像是电影里的魔法阵，又像是玄幻小说里的阵法，带着看似简单却玄奥无比的图画。
时间过了十秒左右，一切光华散尽，他发现手腕上只剩下一块圆形表盘如刺青般的图案在皮肤上，表带则完全不见了踪迹。
视线所及，自己竟然站在一片枯黄的草地中。
周围是高耸的大山与峭壁，天空一片蔚蓝，空气难得的清新。耳边没有虫鸣鸟叫，倒是有着淡淡的风声。
“我这是……穿越了还是瞬移了？”赵旋正傻眼着，这事故让他觉得有些突兀和儿戏。
他知道始作俑者就是那块手表，手腕上剩下贴着皮肤的表盘，上面时针在走动，轻轻一拍，根本不受影响。
神奇的经历，让赵旋把一些忧愁暂时放在了一边。
赵旋准备探查一下周边的环境，看看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一步踏出，就听到有人大喊“小心”，赵旋一脸懵逼中，感觉有什么东西往自己方向打来。
石块落地，他往旁边看去，一条乌梢蛇被砸死。
“好精准！”
赵旋微微一惊，顺着脚步声看去。
一名头发蓬乱，皮肤略黑的少年走了过来，一条黄狗很有灵性地跑到蛇尸上面，狗爪子刨了几下。
少年长得像《苹果》男主，身穿麻布衣服，有老电视剧里的西北古装片的味道，赵旋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穿越到了古代。
“这位大哥，你没事吧？”少年关心道。
作为荒野求生的忠诚粉丝，赵旋看了好几遍，知道那是乌梢蛇，根本没毒。
嘴角不经意地抽了一下，赵旋拱手道：“这位兄弟，我意外来到此处，不知道这是哪里？”
“哦！原来是迷路了，这里是摩天崖。”少年笑着应答，虽然感觉赵旋的衣服古怪，但却没有过问的意思。
“摩天崖？”赵旋只感觉这个地方熟悉无比，但一下就是想不起来，只好再次拱手问道：“在下赵旋，不知道兄弟高姓大名？”
少年憨笑着抓了抓脑袋，直说自己没有姓名，揶揄了好一会，才一脸真诚道：“我叫……狗杂种。”
摩天崖这个地名尘封在赵旋记忆中的一个角落，“狗杂种”这个名字，却让赵旋脑海里浮现出许多记忆。
在他小的时候，01版本的侠客行可看了五六遍，每次看都兴致勃勃。当记忆出现一个浮点，脑海里许多信息就冒了出来，摩天崖、谢烟客、不三不四、贝海石等等。
再一看，这货原来像的是那位吴先生。
赵旋试着掐了一下大腿，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穿越到了虚构的世界里。凭借新青年的脑洞，穿越不至于让赵旋有多震惊，但是……
“丢雷老母，老子真的穿越了！”
“那我妈她们呢？”
“不带这么玩人的！老子怎么回去？”
赵旋大脑一乱，内心世界几欲崩塌。
狗杂种看到赵旋在发呆，忍不住轻轻摇了一下赵旋。
“这位大哥？”
被他这么一碰，赵旋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脑子里许多想法不断闪现，慢慢有了自己的打算。
再怎么胡思乱想也没用，自己又不是小娘们悲天悯人地叫嚷着，就要不活了？
而且手腕还有个会动的表盘刺青，兴许上面有回去的希望？
“复制石破天的修炼之路，但也可能把自己玩死。要不要拼一把？”
人不作死枉少年，赵旋的心思不由扩散开来。
侠客行的世界，这可是一个武力值超高，极为接近玄幻世界的武侠世界。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翻身机会，如果成功了，将来兴许还能找到回去的希望。凭借一身功力，在地球翻身把歌唱。
“我没事！”赵旋当即露出坏蜀黍般的笑容，对狗杂种说道：“兄弟，你和谢烟客一起居住？”
“对！”少年单纯地不懂隐藏。
赵旋这下更是确认了心中所想，故作姿态道：“狗杂种，你娘亲是不是一个相貌丑陋，脸孔黄肿的女子？”
狗杂种，作为主角却享受着这个名字，在无数小说里，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原著里，他的本名实际上应当是石中坚。
狗杂种下山乞讨没多久就被谢烟客带上摩天崖，没有和谁说过自己娘亲的事情，惊奇道：“诶，难道你认识我娘？”
“当然，我特地为你来的。”赵旋忽悠道。
狗杂种的心思单纯，抖出一些他经历过的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讲了五六分钟后，就对赵旋产生信任感，开始掏心掏肺。
看着石中坚一副遇到亲人的激动模样，赵旋道：“狗杂种，狗杂种这个名字，不是你的真名，而是你娘给你取的外号。记住，你的本名叫做石坚。”
把他名字漏掉中间一个“中”字，叫着也舒坦些。
赵旋已经想好了，既然来到这里，最终目标得看向侠客岛上的太玄经，而在这之前，还得学会石中坚的“罗汉伏魔神功”才有机会领悟太玄经。
但是要学习罗汉伏魔功之前，又得先学石中坚的阴阳颠倒功法。
两门内功，都需要强大的内力作为基础，顺序不能乱。
狗杂种有些不明白：“这是我的真名？”
赵旋本来想拍一拍狗杂种的头发，却发现这乱发又油又脏，只好换一边拍他的肩膀，露出慈爱的笑容。
“傻孩子，我认识你娘，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不过你娘在和人抢丈夫，我现在代她照顾你。”
原本一脸疑惑的石中坚，脸上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
“我娘，抢丈夫？”石中坚就算再单纯，现在也凌乱了。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问，过两年我带你去找你娘。你现在带我去找谢烟客。”赵旋换了严肃脸。
“啊，哦！”石中坚傻傻地点头道。
对付傻孩子，简直不要太好忽悠，对付谢烟客就有点麻烦了。
第2章 山中修行
若说这是一场梦，赵旋也想要借这个梦境逃避一下烦扰的生活。
走在路上，赵旋得到了不少消息。
原著里，石中坚在摩天崖上一共练了八年的阴阳颠倒功，走火入魔的时候在长乐帮获救，打通体内淤塞的经脉。而此时，石中坚在摩天崖上只呆了六年不到的时间。
剩下两年的时间，将是赵旋追赶机缘的机会，如果稍有懈怠，他以后只能得到罗汉伏魔功，无缘太玄经，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
当赵旋和石中坚来到山顶的洞穴时，摩天居士谢烟客冷冷地看着奇装异服的赵旋，大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
石中坚来到谢烟客面前，亲切地叫着谢伯伯，说着赵旋揭露的一些关于他的身世的事情。
“在下赵旋，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此行专为舍弟而来。”赵旋不卑不亢道。
“你弟弟？”谢烟客当即警惕起来，认为赵旋也是想诓骗单纯的石中坚来让他办事的人。
谢烟客曾经许下承诺，谁能拿到他的玄铁令，就会帮忙完成一个心愿。阴差阳错下，石中坚拿到了。
因为石中坚一直不愿求谢烟客做什么，这令谢烟客恼火地想要害死他，这样既不违反自己不能亲手杀许愿人的原则，又可以等石中坚走火入魔而死后摆脱这个麻烦。
于是谢烟客把一套盛名在外的泥人上的功夫，颠倒了经脉运行的法道交给石中坚。
他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不希望谁利用石中坚的单纯让自己做坏事，所以对任何靠近石中坚的人都抱有戒心。
赵旋自然也知道谢烟客会怀疑自己，不等他出手赶人，立刻说道：“石坚，你去把乌梢蛇给清理一下，给谢大侠烧蛇汤。”
“好嘞！我这就去。”
谢烟客领会到赵旋故意支走石中坚，没有阻挠。如果是借助“狗杂种”有求于他，那肯定是单独找“狗杂种”谈话才对。
见石中坚走远了，赵旋道：“玄铁令闻名天下，搅动无数腥风血雨，对别人来说，那是机缘，对我和石中坚而言，却没有任何作用。
我上山而来，看到石坚体内阴阳紊乱，当下询问了一番，得知他那是修炼了泥人上的功法所致，可这功法在江湖中流传数年，怎么会出现如此怪状？”
赵旋假装不知道真相，来换取学习逆行功法的机会。而他的第一句，就表示自己没有事情求谢烟客，这让他心中起疑，方便自己能够把话说完。
谢烟客招牌性地摸着络腮胡，眼睛微眯，思考赵旋有何目的，另一方面，一说起石中坚的功法，他心虚地想要杀人灭口。
赵旋继续道：“故此，我猜测石坚定是年幼不懂事，把那功法逆行修炼了，这定会让他身体奇经八脉乱撞，阴阳不调，走火入魔而死。为了找到一条能够救活他的路，我希望前辈收留，与他一起修炼，只求有一天能够找到破解之路。”
“什么，你知道狗杂种修炼了阴阳颠倒的功法，还要和他一起修炼？”谢烟客被惊到了。
赵旋目光灼灼，看着谢烟客，丝毫没有动摇。
谢烟客与石中坚生活了这么多年，其实心里已经开始后悔，当初为何为了自己而害了这无辜少年，这两年更是因此而自责。
在这个江湖世界里，无数人为了自己活命，把别人坑杀干净。而一个愿意为别人牺牲自己的人，是很容易得到信任的。
谢烟客深深地看着赵旋，还是不愿意相信，心中思量：这青年八成是为了骗取我的信任接近狗杂种，稍后我就教他修炼阴阳颠倒功，看他如何应对。
想到这，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赵旋不知谢烟客心中所想，卖完了侠义牌后，又开始卖感情牌，当即拜了一拜：“如果我和石坚最终不治而亡，待前辈将我们归葬于山中，这也算是完结了先生的诺言。晚辈和舍弟，将一辈子记得谢先生的恩情！”
谢烟客捋着胡须，应道：“既然你如此坚决，那现在就开始练习那炎炎功吧！”
赵旋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殊不知谢烟客也是抱着用走火入魔的下场吓退赵旋的心思。
学习第一步，是认识和背诵经脉和穴道。
谢烟客发现了赵旋貌似不懂修炼，心里更是认为赵旋要拖延时间，可当赵旋虚心求教，捧着泥人按图索骥修炼，穴道内息开始运转，让谢烟客发现自己错了。
“这青年已经开始了，他明明知道这是必死的功法，竟还义无反顾开始修炼？”
以他的老道的经验，自然看出来赵旋不是装不懂，而是真的不懂，而且也在认真学习，没有拖沓修炼进度，比惫懒的石中坚专注百倍。
而且赵旋的领悟能力和根骨都不比石中坚差。
但他又有些好奇，不懂经脉的人，是怎么看出来石中坚修行出错的？
赵旋身上怪异矛盾的地方太多，虽然让谢烟客想不通，但赵旋开始修炼颠倒功法是真的。
谢烟客对赵旋产生了新的看法，这人为了‘狗杂种’不惜堵上性命，难道是真的？
“也许他只是装出不懂的样子，粗浅的修炼一番来欺骗我呢？”
谢烟客马上滋生了新的想法，眼神闪过一丝阴戾，低语道：“小子，我且看你坚持多久才会露出狐狸尾巴。”
谢烟客决定再观望几天。
虽然赵旋感受到了体内的“气”的存在，但是还不懂许多修行法道，整个下午非常认真地请教谢烟客和石中坚。
第一天的时间眨眼便过去了，赵旋因为激动加岩石床太硬，咯着难受，一直没睡着。
大半夜点开手机，循环播放着钢琴曲。
“你那是何物，为何能放出如何美妙的音乐？”黑暗中，谢烟客好奇道。
微光照在赵旋脸上，他把手机递了过去：“这是乐盒，容纳了许多宝贝，千首曲子，任你挑选。”
手机这东西，被赵旋换了个应景的名儿。
“让我戳一下？”
“给您，这样滑动就行了。”
“哦哦！这样，诶，有意思，这些线条图案是文字吗？诶，怎么曲子没了？这是什么，诶~”
“谢先生，那里不可以！”
女声旋律传来~
石洞中的画面，莫名有些诡异。
赵旋有些蛋疼，第一次和别人看小视频，居然是和谢烟客这个大胡子！
“这些女子。有伤风化！有伤风化啊！”
谢烟客大佬有点激动，但赵旋心里全是吐槽，有伤风化你t妈就把手机还我啊！
“这些画面，都是从哪里来的，这些女子又是什么人？”
“大概……是异国公主吧？”
“异国公主？”谢烟客呢喃点头，怪不得这些女子皮肤比西北女子娇嫩，而且细嫩的长腿有白色、有黑色、有棕色、有花纹、有鱼鳞纹。
这小兄弟到底是什么来历，异国公主的私密事情，都被他弄到了乐盒里。此生能看到如此美人，让我如何对其他女子再动心？
赵旋扶额，穿越的激动和担忧，全都被谢烟客扫没了。不过看着老头这么尽兴，赵旋也不好意思抢回手机，拉着皮毛被子躺回了草床上。
没道德的谢烟客，没等赵旋眯一会，又把他拉了起来。
“小兄弟，我有一个疑问。”
“这个咯吱咯吱响的机器是什么？”
赵旋……
“这两个女子！这两个女子竟然……赵旋小兄弟……”
赵旋……
“光天化日、这异国的街道，这金发碧眼的异国女子，怎么能……”
赵旋……
大佬，您能别叫我吗？你这样很毁你的人设的！
……
俗话说得好，什么叫兄弟，一起扛过枪，一起……
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一小场意外发生，赵旋没有被揍，反而和谢烟客成了“好朋友”，就是那台手机被“收缴”了。
这老家伙大半夜醒来捧着手机到天明，他躲在被窝里不冒头，还以为赵旋不知道。
也不知道谁背着赵旋偷偷打哈欠。
这个插曲，没有对生活节奏产生太大的影响。
就是电量用光后谢烟客一脸愧疚，使得赵旋不那么容易被赶走了。
赵旋依然努力修炼着炎炎功，甚至为了赶上石中坚的修炼进度，更加拼命和刻苦。而谢烟客则暗中观察，想看赵旋忍受不住露出马脚，从而名正言顺地将他赶出摩天崖。
只是随着时间的发展，赵旋体内的内力已成规模时，谢烟客才意识到，赵旋当日所言，竟没有任何作假。
自己不仅害了一个纯良质朴的少年，这还搭上了一个义薄云天的青年，这让谢烟客心中的愧疚更加浓郁，只是他口头上不愿意承认。
他是万万没想到，赵旋拼命修炼，只是为了在两年内赶上石中坚。
最重要的是，神器乐盒被自己玩坏了，让谢烟客不知道怎么赔偿。
古代的女人基本上长得不敢恭维，那手机里一张张美丽的面孔，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开始思考是不是要去西方走一遭。
第3章 黑白双剑
赵旋很拼命。
石中坚年纪小，很难专注在枯燥的事情上，并不太热衷修炼。
他打猎、烧饭、逗狗的时候，赵旋都在修行，等他开始睡觉了，赵旋还坐在石洞外。
不知不觉，赵旋已经在摩天崖呆了一年三个月有余。
谢烟客也试探了几次赵旋，但赵旋一心都在修炼，谢烟客也渐渐相信了赵旋的侠义。
因此赵旋算是在摩天崖定居下来，或者说，被大胡子包（蟹）养了？
赵旋对比与石中坚的内力情况，他估摸着自己的内力已经有了石中坚的七八成程度。保持这个势头，八成能在长乐帮到来之前，追上石中坚的脚步。
另外他还发现，手背的表盘只有自己看得到，他人眼里就是一片正常皮肤。
而表盘边缘位置，出现一小截黄色细线，像是进度条一样缓慢生长，不知道填满一圈会有什么结果。
随着雪山派封万里跑到摩天崖下面，找谢烟客去和掌门比武，距离剧情正式展开只剩一年。
雪山派算是江湖中最大的门派之一，其掌门人白自在一心想要成为天下第一，几乎已经魔怔了。他认为能够和自己一战的，只有谢烟客一人，只有打败了谢烟客才能得到他的妻子史婆婆乃至天下人真正的认可。
谢烟客不喜天下第一的名声，根本不理会封万里。
这些插曲，都没影响赵旋的修炼节奏。
既然剧情即将开始，赵旋也多跟石中坚聊天。相处一年多，赵旋也对这纯良的小伙子有了几分感情。
这里不是梦，梦不可能这么详细，还坚持这么久。
赵旋脑海里思考这个虚幻世界的整体剧情，想到了雪山派许多弟子惨死的事情，就算自己没空去解救，也应该做什么，才不枉此世界走一遭。
正胡思乱想着，山下谢烟客带着采买粮食的瓜娃子归来。
看到谢烟客手里抱着的黑柄、白柄的两把华丽长剑，赵旋有些愣。
因为没有下山，居然错过了谢烟客冒充闵柔，抢夺原著中鼎鼎大名的黑白两把剑的剧情。
“黑白双剑！”赵旋低声道。
“没错，只是不知这黑白双剑为什么会在雪山派手里。”谢烟客喃喃道。
黑白双剑，是石中坚和石中玉兄弟两的父母，江湖传说的黑白正直大侠，石清和闵柔的佩剑。
不同于石中坚流落在外，他亲哥哥石中玉从小受到宠爱，还在雪山派学艺。
不过因为家教问题，他成了原著第二反派，因为想要强上雪山派的小公主失败，逃出了雪山派。
也因此，和他长相一样的石中坚遭了秧。
赵旋笑道：“虽然你看不惯雪山派，但那石清夫妇可也算是被你坑了。”
谢烟客被当面点出了自己动手的原因，毫不忌讳道：“我就是看不惯雪山派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
“确实，雪山派从上到下，一致认为自己地位超绝，做事情鲜有动脑，是该调教了。不过说到这，你看不惯雪山派，更多的是看不惯白自在吧？”
被赵旋戳中心里的想法，谢烟客挺了挺身子，摸着下巴掩饰自己的心情，感觉老脸上挂不住。
他隐隐有些感觉，这赵旋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故意让石中坚修炼阴阳颠倒功的。
赵旋说道：“谢先生，您修炼的是掌法，那这两把剑不如放在我这里，等雪山派被人笑够了，我也该把剑还给石清夫妇了。”
谢恩客也没多想，把两把神剑递给了赵旋。
侠客世界里，石清闵柔夫妇，行走天下行侠仗义，被人尊敬，但实力多靠两把宝剑支撑。他们没有黑白双剑，实力差不多下降了大半。
有黑白双剑的他们，压着石中坚的养母梅芳姑一阵狂殴，黑白双剑换了普通长剑后却被梅芳姑血虐。由此可见这两把剑的厉害。
石中坚见黑白双剑落入赵旋手中，回忆起年幼时被石清夫妇所救，特别看到闵柔时，他心中总有着别样的亲切感，脸上浮现出一抹回忆的幸福。
“石坚，在想你观音娘娘了？”赵旋调侃道。
武侠言情可别归类到家庭□伦。
“我在哥哥面前，真是一点想法都瞒不住。”石中坚承认道。
“石清夫妇行走天下，靠的是一颗正直的心，而不是手中的利剑。”赵旋轻言一声，把剑收好。
谢烟客听着他的话，暗暗点了点头。
随着黑白双剑出现在手中，江湖纷纷扰扰，这一年的所有变化，正在为即将到来的剧情蓄势。长乐帮还有一年左右到来，赵旋估算着自己能追上石中坚的脚步，倒是不急不缓。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修炼了阴阳颠倒功法当是作死，这逆乱的功法可不是人人都能修炼的。
石中坚心思纯净，不问世俗之物，心中无杂念，因此没有太早走火入魔。
赵旋享受过现实世界的花花绿绿，对这个萧条古老的世界无感，懒得追求那些权利和名望，甚至乃是抱着必死之志去修炼。
在这样的条件下，他倒是真的能够静下心来全心全意地修炼，才没有误入歧途。
他现在的成果，是无知的好运加上不错的资质造就的。
勤不仅能补拙，还能弥补修炼时间上的差距。赵旋又有高人指导，修炼七八个月后，也放缓了苦修的脚步。
此时，他和石中坚的头发都是一半深红、一半幽蓝。
石中坚身上出现了走火入魔的状态，忽冷忽热，全身上下经受刀绞之痛，经脉感觉要爆裂了一般。
没过几日，赵旋身上也出现了这种感觉。
赵旋心知问题的原由，疼到双眼发黑，但心里却有着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如果不是清楚自己不是个m，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哪根筋出错了。
心中有了计较，赵旋倒是闲了一些，和石中坚一起打猎，教他一些新奇的烧烤和烹饪的手法。
一顿羊肉烧烤大餐之后，谢烟客、赵旋坐在高山之上。
两年的经营，赵旋和谢烟客俨然成为了忘年交，相互间少了些算计，多了几分随意。
“我看你最近修行懈怠了，是找到了解救之法了？”谢烟客问道。
他早就后悔让石中坚修炼这种送死的功法，赵旋变化让他心中有了期盼，又怕他放弃治疗，准备等死。
“也算是有吧！”赵旋抢过他的酒坛，大饮一口，说道：“只要合适的一掌，将我们体内冲突的两股力量打混在一起，我们的必死之局就能解开。”
这个方法谢烟客早就想到了，他还以为赵旋会有别的办法。
看谢烟客点头认同的模样，赵旋继续道：“你的功力太强，不好控制，但我已经有了人选，所以无需你操劳了。”
“你已经有了人选？”谢烟客有些好奇，这一掌打轻了没有效果，打重了反而可能会打死这两个孩子，谁能准确地把控这个度？
赵旋神秘地笑了笑，把酒还给了谢烟客。
“我还能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不成？我现在倒是想向您讨教讨教，如何使用内力，如何施展轻功？”
谢烟客看赵旋信誓旦旦的模样，心里有了一两分相信，关于武功的常识倒是知无不言。
第4章 怀中纸条
接下来几个月，赵旋和石中坚两人每天一起忍着痛，每天往作死的道路上更进一步。
为了谋划将内力打通，又知道这个架空历史的世界的文字不能学，赵旋特地找城里读书写字的人，准备了一些东西放在身上。
这日，三人一如往常地到集市里购买米面，返程之时，谢烟客一掌拍在石中坚肩上的一袋面粉上，将后边两人砸得头晕脑花，全身面白。
“有人跟踪？难道是长乐帮的人看到了石中坚了？”
本来赵旋是记不住长乐帮是怎么找到石中坚的，但是看到后面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回忆起了一些事情。
“我和石坚最近身体疼痛状况的频繁程度比较高了，似乎也差不多到剧情的时间点了。”
赵旋心中盘算着各种心思。
把手放在怀里，感受到那张纸条还在，心里的底气也足了一些。
没过两日，摩天崖外一群人现身，贝海石出场，把谢烟客撵走。
山中一处，赵旋比石中坚还提早半个多时辰陷入走火入魔的状态，身上冷热交替的症状，比以往更为严重，本能地运转阴阳颠倒的“炎炎功”，大脑浑浑噩噩有如浆糊。
一龙套发现了二人，喊来了贝海石等人。
贝海石看到岩石上的石中坚，心头一喜。
“帮主！”
石中坚没有回应，反而受到惊扰，脸上露出了痛苦难耐的表情，右脸青气腾腾，左脸红光闪耀。
贝海石号称妙手神医，一眼就知道了石中坚的异状，乃是修炼上乘内功后走火入魔所致，猜测是自己突然侵扰打搅了帮主练功。
旁边的米香主也看出了石中坚的异状，又把目光挪到同样修炼的赵旋身上。
“贝先生，这位少年和帮主一样走火入魔了。”
贝海石看到赵旋的痛苦模样，体内阴阳二气交攻，更是认定了是自己的锅。而看二人所修的，极有可能是同样的功夫，猜测谢烟客所传。
他未管赵旋怎样，打算依靠自己先把帮主从危机中解救出来。
只是他从未见过这一边冰凉，一边炽热的病症，脑海里一时间竟想不到有效的救治办法。
旁边的赵旋支撑到了顶点，左半边身子冒出极致的高温，把衣服都烤焦了，一阵白烟冒出，一副就要猝死的模样。
贝海石冷眼看着赵旋体内内劲爆发，从石台滚落地面。
心中思量了会，他才跨步来到赵旋面前探查鼻息，那微弱的呼吸距离升天也不过一步之隔。
“这少年和帮主同修一门功法，一同走火入魔。恰好我对帮主的症状暂时也没有把握，不如先拿着少年试试手，寻找解救帮主的法子？”贝海石如此想着，旋即扶起了赵旋，盘坐在他的背后，运输内功护住他的心脉。
因为石中坚还没有爆衣，贝海石没发现石中坚不是帮主，所以没杀赵旋灭口。
没一会，旁边的石中坚也忍到了极限，半边的身子冒出白烟，倒在了地上。
贝海石脸色大变，想都不想就抛下了赵旋，冲到石中坚背后为他护命。还好这里高手众多，他马上叫人接替，一同保住了赵旋的命。
单单就为了吊住赵旋、石中坚二人的小命，长乐帮的好人们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竭，脸色发白。
赵旋要是知道自己差点被当作路人丢在路边等死，恐怕正要重新考虑一下是不是要赌这么大了。
他一直都没搞清楚走火入魔爆发的后果，那可是轻则残废，重则断命。
在这个世界，相比太玄经，谋划贝海石的易筋经还是容易一些的。
不过正因为他侥幸逃过了这个死劫，迎接他的才是新生。
长乐帮。
贝海石呆在自己的书房内，手里捧着医书，一时间找不到周全的办法。
“我等行事鲁莽，害得帮主走火入魔，差点身死。古典上也没有多少关于如何救治帮主，那还是先拿那个少年试试手。若是能找到办法，帮主的问题也能迎刃而解，若是少年死去，就算帮他脱离苦海了。”
想到这，贝海石拿起银针包裹，开门向赵旋的房间走去。
这个小白鼠和石中坚的症状一模一样，不扎他扎谁？反正在这个人命不值钱的地方，就算弄死了也没有人追究责任。
没走几步，鬼鬼和祟祟两名小弟跑了过来。
“贝先生，我们在帮主旁边的那个少年身上找到了这个。”
贝海石低头看去，一张粗糙的黄纸让他脸色微变，上面赫然写着：让展堂主用尽全力打我膻中穴一掌，事成之后我可以答应贝先生一件事情。
贝海石拿着纸条，质问着两个丑脸的汉子：“这是那人身上搜出来的？”
“侍剑从他怀中找到的。”鬼鬼祟祟确凿道。
“这人怎么知道我等会找到他们？为什么又是指名道姓的让展飞打他一掌？”贝海石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百思不得骑姐。
贝海石检查过这个石中坚的身子，和帮主石中玉的疤痕不一样，已经知道自己认错了人。
他其实心中甚至想过要毒死赵旋。
可以说，这张纸条把他的谋划和思虑彻底打乱了。
不过贝海石这个人自认为谋略无双，觉得应该还能把控事情的走向，不妨试一试。
“去把展飞叫来！”贝海石吩咐道。
贝先生此人尤为自负，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正是知道这点，赵旋以纸条设了这场豪赌，赌贝海石有大概率会救他。
不一会，贝海石带着长乐帮的几名骨干，站在赵旋的房间里。
展飞站在床边，看了贝海石一眼，点头示意，鼓足了全力打在赵旋的膻中穴上。一掌打出，展飞被震飞，这护主的内力令众人目瞪口呆。
贝海石目中精芒一闪，扇子一拍，说道：“展堂主，你可一定要用尽全力啊！”
展飞无奈，只好拿出吃奶的力气，全身内力运转到掌心之中，仿佛要杀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膻中穴是赵旋的内功气海，所有内力运转的源头。
展飞这一掌下去，全力一击的反震力量，把展飞打到了墙上，整条手都被震废，骨头断裂，鲜血直流。
此时，赵旋体内八门阴属性经脉和八门阳属性经脉中不同属性的两股内力打成了一片，实现了阴阳交融，不分彼此。赵旋身上的寒冷与炎热完成了中和，全身说不出的舒坦，身上的毛病也彻底根除，仿佛有无穷的力气在体内。
第5章 心里委屈
赵旋猛地起身，一口淤积两年多的毒血吐了出来，他看着周边的一群陌生人，心中暗喜。
赌赢了！
不过这一掌力量猛了些，似乎打断了他的两根肋骨，让他胸口有点气闷发疼。不过相比可能被谢烟客一掌打穿胸膛的情况，已经算不错了。
贝海石看到赵旋醒来，心中已大概猜到了这病症的情况。
他让下属带展飞去疗伤，来到赵旋面前，亲切地问候道：“小兄弟，你没事吧？”
赵旋扫遍此人全身，像是个青衫道士，头上戴着阴阳太极的带子，知道这个老先生确实和原著里的人物对上了号。
来不及感受体内的变化，赵旋坐正了身子，问道：“您就是妙手神医贝大夫吧？”
“正是！”贝海石抱着扇子，拱手道。
赵旋不知道自己豪赌、瞎赌差点把自己玩死，满脑子都是在安排下一步。
贝海石让石中坚担任帮主，甚至不惜仿佛忽悠石中坚，把他弄得怀疑人生，连自己是谁都知道，就是因为以为去侠客岛是送死的行为。
他现在的目标，就是弄到赏善罚恶令后，去侠客岛一趟，之后如果能够回家自然最好，不能回去再考虑别的。
原著中的贝海石从来不相信别人，而且工于心计，最终目标是称霸武林，成为天下第一人。
可与贝海石这等野心家谋皮，但绝不能交心。
思量明白后，赵旋说道：“多谢贝先生救命之恩，我的纸条上承诺，为贝先生做一件事情，如若贝先生想要，杀人放火也无所谓。”
看贝海石表情一滞，赵旋小声道：“在这之前，我想和贝先生说一说我师弟的事情，您有没有发现，他和石中玉长得一模一样，而石中玉又是您长乐帮的帮主！”
贝海石脸色带着微笑，心中却是一凛，他已经知道了石中坚不是石中玉，还想谋划着让他担上帮主的位置，为自己挡灾。
可眼前这个少年，居然知道这么多事情。
“不知道这位兄弟，此话何讲？”贝海石心中起了杀机，但还是想看看赵旋有什么目的。
“在下赵旋。我门之下，只有我和我师弟石坚两人修炼了炎炎功法，可是我这师弟脑子迷迷糊糊的，就像是个傻子，我实在不屑与他同门。
听说石中玉逃了，想要躲避侠客岛必死之局，不如让我师弟代替石中玉，这样我就可以彻底摆脱了他！若是贝先生愿意与我合作，我便为贝先生说服我那个蠢货师弟！”
赵旋满口胡诌道，也给自己塑造了一个小人形象。
在他看来，贝海石与他都有自己的目的，正好两人的计划不谋而和，没有任何矛盾冲突，为何不能一起合作呢？
天底下的人都喜好面子，不会把自己阴暗的一面展露出来，可赵旋却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阴险的算计”，让贝海石觉得，这人不仅没有城府，而且可以为他所用。
贝海石心中叫好一声，说道：“看来赵旋兄弟对我们长乐帮的事情不甚了解啊！”
“至少我有这名师哥在，贝先生少了不少麻烦，不是吗？”赵旋笑道。
“既然如此，那石坚那边，就劳烦赵兄弟了。”贝海石这话，也算是同意和赵旋合作“坑”石中坚。
看似狼狈为奸的两人，达成了一致意见。
一名下属跑了进来，通知贝海石帮主醒了过来。
“贝先生，您可以先过去证实一番，我师弟确实……”赵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暗示让贝先生过去看看，以证明石坚确实脑子不是很灵光。
瞟了眼那个下属，他继续道：“我先恢复一下伤势，一会就来。”
贝海石点头，虚情假意地关心了一句，便向门外走去。
关上门后，贝海石眼神阴沉道：“派人看住赵旋，只要他有任何异动，随时向我汇报。”
赵旋是不在意贝海石会不会真的信任他，只要表面上的和谐，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因为提前向谢烟客请教过如何使用内力，他开始尝试将意志沉入膻中，感受到一团温暖的气的存在，随后运送内力到伤处。
肋骨附近的淤伤在内力的作用下快速恢复着。
令他惊异的是，那好像断裂的肋骨，在内力的作用下也有加速恢复的趋势。
过了好一会，赵旋感觉身体已无大碍，走下床铺，看到自己被脱得一点都不剩。
这吓得赵旋连忙摸了摸后面，还很紧，不疼。
莫名松了口气。
他把手往衣柜探去，一个没注意，内力从手指喷涌而出，把柜子震碎。
“这！”
赵旋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这内力的威力真是大得惊人，即便会一些控制手法，不注意泄露了一丝，依然能造成极大的破坏。
上厕所的时候得小心点甩了。
……
“帮主是什么啊？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这是怎么了？”
石中坚躺在床上，看着坐在床边的贝海石，一脸迷糊。
贝海石目光微动，表面上在安慰石中坚，心里却已经明白，赵旋所言不错，这形貌酷似帮主的少年，确实脑子不太好使。
赵旋走进了屋中，对石中坚说道：“好了，我的好弟弟，你先好好休息一会，等你恢复了，我再跟你解释。”
“哥！”石中坚看到赵旋，顿时觉得安心了不少，虚弱地点了一下头，躺回被窝里睡觉。
“贝先生，这下您还有疑问吗？”赵旋笑着问道。
贝海石拱了拱手，眼里闪过一丝狡诈，关心道：“赵兄弟，这帮主到底怎么了？”
“我那师弟走火入魔的状态比我严重，内力直冲大脑，导致神志不清，浑浑噩噩，只有先把内力捋顺了，才能慢慢调理。”
赵旋配合贝先生，在旁边的下属面前扯淡，继续道：“展飞的内力恰逢其会，只有他全力之下，才能让我和师弟性命无忧地度过危机。”
米香主向前走了一步，问道：“展飞现在身受重伤，恐怕难以再打出那一掌了。”
赵旋抬起一只手，笑道：“我一会用内力为展飞疗伤，想必到了明天早上，展飞就能痊愈了。”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为展堂主疗伤。展堂主立此大功，帮主定会厚赏。”贝先生站起身来，带赵旋离去。
对于展飞，赵旋只能为其默哀。
这个男人，取了一个美娇娘。却不曾想那女子特别的贪慕虚荣，原来的石中玉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她就投其所好，将自己送了过去。
当展飞知道妻子出现在石中玉帮主的床上时，气得七窍生烟。为了报夺妻之仇，他偷偷潜入石中坚的房间想要杀他，阴差阳错的救了他一命，还把自己的手震断了。
他现在恨不得杀石中坚，却要被赵旋和贝海石一起救治，用自己的重伤为石中坚续命，这其中的憋屈和痛苦，一般男人还真难以想象。
一晚上的救治，展飞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到石中坚的房间。此时石中坚再次发病，疼得要死要活。
展飞泪水直流，闭着眼睛一掌打在了石中坚膻中穴处。
展飞胳膊疼，心里也疼。
第6章 新的谋划
赵旋看着展飞摔出了窗外，拿起桌上的一壶酒，对着嘴巴吸了一口。
一股清香暖流冲入腹中，阴阳之力随着肠胃扩散到全身各处，他感觉到自己一晚上消耗的阴阳内力恢复了不少，甚至在这药酒的作用下精纯了一些。
玄冰碧火酒！
赵旋想起来这酒的名字，是叮当偷了丁不三的宝贝，特地带来想要解救石中坚的。只是叮当喜欢的是风流的石中玉，是她认错人罢了。
“还有大半壶，这酒就便宜我了。”
一群人围着石中坚嘘寒问暖，赵旋默默地把玄冰碧火酒喝个干净。
等大家把石中坚绕晕的时候，赵旋来到床边。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被他们说得越来越糊涂了。”石中坚看到赵旋，立刻找到了归属感。
他知道自己脑子不是很好用，但赵旋却懂得很多道理，一定能把自己理顺的。
“他们说的没错，你确实是长乐帮的帮主。”赵旋亲和道。
“可是，长乐帮是什么东西，帮主又是什么？”石中坚还是不明白。
“长乐帮是一千多名志同道合的武林人士聚在一起的统称，而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就需要有个人管理他们，为他们谋划好处，那就是帮主。”
“志同道合是什么意思？”
“就是有着同样目标的一群人。”
旁边的人已经听到赵旋解释过，帮主的走火入魔症状比较严重，伤到了脑袋，需要不少时间恢复，所以都没有打扰。
聊了好一会，石中坚还是困惑地抓了抓脑袋。
“虽然我还是不太明白，不过既然你说了我是帮主，那我就是帮主了，可是我应该怎么管这些人呢？”
“你现在大病初愈，暂时不要想太多复杂的事情，贝先生熟悉帮中的事务，你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找贝先生谈。”
见石中坚已经没有疑问了，赵旋就把贝先生拉出来，防止贝先生以为自己要篡权。
“那麻烦贝先生了。”石中坚感谢道。
“帮主哪里的话，这是贝某人应该的。”贝海石拱手道。
既然帮主的事情已经敲定了，贝海石便让所有人离去，让石中坚好好休息。
走出房门，赵旋看到一名侍女走了过来，她身穿青衣，年纪十六七的模样，长得恬静可爱，像是邻家的妹妹。
在长乐帮活动了这么长时间，他只看到了这么一个女眷，想来就是一直照顾帮主的侍剑姑娘，而且还是贝海石忠实的小眼睛。
两年来第一次看见姿色好的姑娘，赵旋不由多看了几眼。
因为对人物的了解，赵旋知道这丫头似乎挺好上手的。
“罪过罪过，我怎么能这样，她还是个孩子！”
心中默念几句，赵旋连忙把坏念头压下。
侍剑将和石中坚之间发生什么关系，赵旋没有干涉的意思，和贝海石去了他的书房。
“贝某多谢赵兄弟了！”进屋后，贝海石心情大好，他本来还担心如何说服石中坚顶替石中玉，没想到这石中坚是个“傻子”，而且还有一个愿意坑他的师哥协助自己。
在他看来，只要赵旋不背叛约定，这事情妥了大半。
这边聊了几句没营养的话，赵旋又赶回了石中坚的房间。
他和侍剑姑娘之间，发生了一点小误会，现在正坐在桌边吃燕窝粥。
赵旋蹭了碗燕窝粥，就让侍剑退出房间。
赵旋把门关好，将泥人盒子里的泥人拿了出来。当着石中坚的面，把那些带着红线蓝线的泥人捏碎。
石中坚立刻放下勺子，神色有些焦急，这是大悲老人送他的纪念品，他以为赵旋要毁掉：“哥，你这是做什么？”
可当他往赵旋手里看去时，眼睛不由瞪大，捏碎的泥土里，一只精致的佛像小人出现了。
这十五只泥人每只泥人内都有一个佛像，每个佛像都带着不同的表情和动作，身上还有相应的功法运行的法道。
“炎炎功不用练了，接下来的时间，你不仅要调整身体状态，还要跟我一起把上面的功法记住。”赵旋不容置疑道。
在石中坚看来，赵旋一直都很厉害，而且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能发现泥人里的秘密也在情理之中，没有多问什么。
赵旋在屋中调整了角度，确认自己和石中坚背对着窗户，防止纸窗外贝先生偷看，才开始练习泥人上的功夫。
这上面记载的内功叫做罗汉伏魔神功，原著里的贝海石对此功法赞不绝口，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修行这种绝世的功法，恐怕会把自己当场威胁，派人暗杀自己，这可不是赵旋想要看到的结果。
修炼罗汉伏魔功需要两个条件。
首先，心里不能有杂念，像是贝海石满脑子阴谋算计的，断然无法修炼。赵旋能把炎炎功修炼到和石中坚差不多的程度，在这一点上也能勉强达到。
其次，如果没有足够的内功基础，无法支持罗汉伏魔功的修行，搞不好会有性命之忧。
其实赵旋自己心里也没底，自己修炼这个功法会不会把自己弄残，不过他也是一直都保持豁出去的状态，反倒是真的在体内感受到气的流动。
两三天的时间，赵旋和石中坚已经熟悉了泥人上的功法运行路线。赵旋为了保证罗汉伏魔功不被发现，把泥人藏了起来。
贝海石有几次透过窗户偷窥，没有打扰。
古朴的书房内。
侍剑低着头，向贝海石汇报道：“贝先生，最近赵先生以帮主的名义，拿了不少的财物。”
“哦？”贝海石抬起了脑袋，问道：“那赵兄弟都让你拿了什么东西？”
“珍珠玛瑙翡翠不少，十几两黄金，三十多两白银。”侍剑掐起了手指，先做了个汇总，然后把所有财物和相应的价值报了出来。
贝海石听到后哈哈大笑，说道：“我知道了。只要帮主没有意见，赵兄弟想要什么，你尽量满足他。”
“是！”侍剑汇报完之后，转身离开书房。
贝海石在屋中徘徊了两步，轻声道：“原来还是个贪慕钱财之人。”
一个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没有什么把柄，也没有什么追求。当贝海石发现赵旋暗中收敛财务，心里顿时把赵旋看低了几分，觉得将来若有需要，可以随时凭借这一点把赵旋算得死死的。
贝海石失策的是，所谓贪慕钱财，根本就是一个假象。
赵旋向侍剑拿钱，主要是因为等掌控了身体内浑厚的内力后，在江湖行走需要盘缠。
发现长乐帮挺有钱的，又多要了一些贵重首饰。
修炼了一个早上，赵旋和石中坚一起吃午饭。
“哥，最近有一个叫叮当的女孩，一直叫我天哥，还说我就是天哥，天哥是谁啊？”石中坚突然询问道。
赵旋右眉一挑。
叮当并不是每天都来，昨天晚上，叮当把石中坚弄到屋外聊了一会，这事情他是有看到的。
“你喜欢叮当吗？”赵旋直接问道。
石中坚也没有不好意思，笑道：“喜欢，叮当姑娘长得很好看。”
赵旋明白，石中坚的这种喜欢，与爱无关，一方面是叮当长得好看，另一方面，他一直都缺少玩伴，而叮当确实一个很乐意和他玩的女孩。
“无论叮当叫你什么，你希望让她开心，你就让她开心，你要是不喜欢和她说话，那也直直白白的讲出来。无论做什么，你遵循自己的本心就好了。”
石中坚正思考着这句话，侍剑断了一份菜进来，赵旋突然说道：“就像是侍剑姑娘，你喜欢她吗？”
“喜欢！”石中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赵旋点了点头，说道：“侍剑是个好姑娘，你可千万别欺负她。”
“赵公子，你说什么呢？”侍剑被说得有点难为情，她还不知道石中坚不是石中玉，自以为帮主在走火入魔后性情大变。
对于这种小妹妹，赵旋断然是不会禽兽般地下手的。
第7章 花万紫现
不同版本故事里，侍剑的结局都是死了。区别是死在叮当手中，或者是为了救一些江湖人士，死在了东海。
对于这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善良女孩，赵旋觉得，自己力所能及的话，可以尝试改变一下侍剑的悲惨命运。
“老弟，叮当这个丫头，我不多做评价，你只需要记得，如果她要伤害侍剑的话，你一定得拦住。”言于此，赵旋喝了口浓汤，起身向屋外走去。
侍剑低着头，眼睛却跟着赵旋的脚步，心思已经飘离。
侍剑即便被人欺负了，也会以德报怨，赵旋让帮主保护好自己，让她心里有些感动。
赵旋走出大门，刚要闪到暗处，侍剑却追了过来。
“有什么事？”
赵旋疑惑，虽说侍剑本性善良，但终究是贝海石的小眼睛。
侍剑还不知道赵旋和贝海石私底下的“勾当”。
在她看来，赵旋虽然贪财，但是比起那些堂主香主却算不上什么，这个男人英俊挺拔、谈吐大气、不拘小节、不好女色、不惧权势，是长乐帮里的一朵奇葩。
虽说她要一直照顾石中坚的起居，但是与赵旋的接触也不少，今天赵旋特地强调石中坚保护自己，让她心里记了个好。
“侍剑想向公子说声谢谢。”
“你叫我就是说这个？”赵旋一怔。
这不寻常的回应让侍剑哑口，脑子一转，她心想赵旋是不是误会自己要表达某种莫须有的心态，可自己真的是来道谢的。
脸色不由微烫，侍剑挺起了刚刚有点小规模的胸脯。
“赵公子以为我要说什么？”
“我以为你要和我谈关于长乐帮或者帮主的什么事情，有问题你可以找贝先生，我就一个散人罢了。”赵旋摆摆手，转身离开。
“还真是一个奇人！”侍剑看着赵旋的背影，想到自己胡思乱想的内容就感觉尴尬。
一扭身，她决定把这些对话原原本本的转述给贝海石。
修炼罗汉伏魔功之后，赵旋发现，自己不仅耳聪目明了，有的时候考虑事情也更加清晰，脑海里一些尘封的记忆，随着修为的加深不断浮现。
“难怪剧情到了后期，石中坚说话越来越有水准，而且修炼了罗汉伏魔功后，无论修炼什么都很快，原来也有内功的助力。”
罗汉伏魔功乃是少林的佛家内功，而佛家功法，修炼的不仅仅是肉身，还有智慧。
罗汉伏魔功能让人的领悟能力增强、增长智慧，易筋经能让人的天资与根基发生变化。两者相辅相成，可以让一个人从内到外发生改变。
赵旋回忆起贝海石修炼的是易筋经，但暂时没有去谋划的意思，他现在还没有把罗汉伏魔功吃透。
石中坚心思纯洁，修炼罗汉伏魔神功的速度还比他快一些。
又得靠努力来弥补缺陷了。
一路想着，赵旋甩掉了暗中监视他的人，等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展飞家的房顶上。
等待了一会，赵旋看到展飞的老婆扭动着腰肢，从房间离开。
确定这女人去了何处，赵旋才来到展飞房门口。
“什么人？”展飞听到动静，只见赵旋推开门，不经他同意就走了进来。
“展飞兄，别来无恙！”赵旋笑问道，自己让展飞用重伤去换石中坚的命，想来展飞已经很透了自己吧？
展飞虽然不待见赵旋，还是拱手说道：“多谢关心，我已恢复地差不多了！”
赵旋知道他心里有怨气，现在手还吊在脖子上，于是对着他的手开始输送真气。
“赵兄弟，你……”
展飞没想到，赵旋利用完自己，还会来找他帮他疗伤。
一刻钟后，赵旋将手放开，从桌上倒了杯酒，向展飞敬了一杯。
“多谢展堂主救在下与舍弟的命，大恩大德，铭记于心。”
展飞顿时感觉到一阵愧疚，虽然石中玉为非作歹，给自己戴绿帽子，但赵旋这个人却有几分情义，专程为自己疗伤。
他不由拿起一杯酒，同样回敬了一杯。
“展堂主，明人不说暗话，有件事情必须和你言明！”赵旋压低的声音说道。
展飞不明白，只好询问：“请赵兄弟指教。”
“你的心里，恨不得杀了帮主吧？”赵旋低声道。
展飞猛地站了起来，赵旋当着面讲这件事情，难道是要来杀自己的？
他全身汗毛都炸了起来，立刻拉出佩剑，准备随时还击。
就算赵旋内功深厚，但他也绝不会束手就擒。
“一惊一乍地干什么？”
赵旋优雅地说着，又自顾自倒了杯酒。
“如果展堂主相信我在帮你的话，不如到米香主屋外一看，听清了屋中的交谈再做打算。”
在赵旋眼里，展飞的智商也比较捉急，告诉他石中坚不是石中玉反而不美，原著里这个人最后的结局也比较惨，展飞甚至因为老帮主而死，也算是有义气的人。
展飞思忖了一会，说道：“多谢提点。”便拿起长剑，打算出门看看。
赵旋喝着桌上的白酒，喊道：“展堂主！”
看展堂主脚步顿住，赵旋又补了一句，说道：“切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展飞闻言，只是对身侧的赵旋拱了拱手，依然大步离去。
感觉展飞的悲剧结局可能改变，赵旋心情算是不错，放下酒壶时，他愕然发现，手背上表盘的黄色进度条又长了一些，已经延伸到了2点方位。
“是因为改变他人命运才涨的，还是因为剧情的发展？”赵旋心中有些好奇，多来几次，应该能找到真相。
“要不要去看看现场直播，展飞老婆的皮肤还是很嫩的。”
“算了算了，若是绿斑凤蝶迎风招展，那晚饭还要不要吃了？”
赵旋表示，他晕黑。
心头一阵恶寒，赵旋连忙放下手头的事情，回屋继续修炼。
两年多的苦修，让他养成了每天的修炼习惯。他可以肯定，自己的内力已经超过了石中坚。
一个时辰后，展飞当场格杀妻子，与米香主大打出手的消息传来。
不过展飞倒是还在长乐帮，没有遭遇被贝海石追杀逃离的惨况。
当天夜里，展飞找到了赵旋，大哭大醉一场，后悔自己杀了妻子，觉得可以原谅一次。
赵旋看了看展飞的头上，原谅帽比天还高。
其实赵旋很好奇，古代洗澡不方便，展飞老婆去偷人，回家后滋溜一口就知道有没有问题了，他居然没有半点反应，难道被熏习惯了？
尽管疑惑，这种事情赵旋是没办法验证了。
经过交谈，展飞也放下了对帮主的仇怨，只想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帮自己的手下谋些好处。
他也表示欠赵旋一个人情，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偿还。
又修炼了几天，长乐帮里传来了消息，狮威堂陈堂主遇袭，抓了雪山派的花万紫。
“花万紫出现了？”
赵旋得知后，当下收功向石中坚的房间走去。
既然花万紫出现了，那他也是时候离开了。
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对赵旋来说没什么意义，他心里有了新的谋划。
帮主屋内，陈冲之堂主说道：“昨天夜里，来了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
话到此处，赵旋推门而入，穿过屏风走向二人：“你是说抓住了雪山派的花万紫吧？”
陈冲之看有人招呼都不打就闯入帮主房屋，就想责怪赵旋不敬之罪，可看着这陌生的面孔，想起帮主有个师哥，内功修为也是极其恐怖的，从心地不敢还口。
他只好继续刚刚的话题，说道：“没错，正是花万紫。她欲要刺杀帮主，还杀了我的一名手下，我把她的腿划了一刀，才成功将她拿下。”
赵旋轻轻一笑，问道：“这位是陈冲之陈堂主？”
“正是在下！”陈冲之拱手道。
赵旋点了点头，坐到了石中坚旁边。
“陈堂主，你怕不是瞎了吧？花万紫应该四十多岁，你居然说她二十七八？我若送你一个老太婆，你要不要说她貌美如花？”
一番吐槽，怼得陈冲之敢怒不敢言。
但赵旋是真误会了，他看电视觉得人长得老，但花万紫真的是二十七八。
四十多岁的阿姨们，求你们别演少女了！
第8章 下一步
赵旋喝了口茶，说道：“你一会带帮主去看看花万紫，说起来，他们之间还有些渊源！我现在还有事情和帮主商谈，你先下去吧！”
陈冲之很想骂赵旋是什么东西，居然趾高气扬地指挥自己。
石中坚道：“陈堂主你先下去，我一会来找你。”
“是，属下告退！”
陈冲之拱手离去，心说：“如果不是帮主说话，我一定……”想到这缩了缩脖子：“好好跟你理论理论！”
见门关上，赵旋说道：“老弟，接下来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一个人呆在长乐帮。如果别人跟你说了很多你不明白的东西，你先答应着，别多想。等我有空了，慢慢给你捋清楚。”
“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石中坚疑惑道，他其实不想留在长乐帮，总觉得很拘束。
“我也不确定去哪儿！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再次相遇。记住我刚刚跟你说的话！”赵旋拍了拍石中坚的肩膀，向屋外走去。
他知道石中坚不舍，不过大家都是大男人的，婆婆妈妈没意思。
离开了石中坚的房间，他又去了贝海石那里一趟。
他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和贝海石产生交集，先把他稳住，维持着表面的关系。
“赵兄弟，你这是要离开了？”
贝海石自然不远赵旋离开。
可他连包袱都背在身上马上要离开，总不能绑起来吧？
“正是，此番请辞，那石坚就送给您处置了。如果先生有什么需要，向外传出消息，我赵旋会尽快赶回来的。”赵旋说道。
贝海石点了点头，赵旋不是他的手下，而是处于合作关系，不宜撕破脸。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笑呵呵地让他离开。
离开长乐帮的赵旋，在城外绕了一圈，甩掉尾巴伪装了一番后，在镇里的一家客栈住下。
没有了长乐帮的监视，他大胆的把罗汉伏魔功的小泥人摆在床边照着修炼。
趁着时间自由，他顺便研究了一下长乐帮周围区域的地图，剩余时间就是用笨办法熟悉地形，还有练功。
客栈里的小厮被他买通，只要镇里发生了大事小事，全都汇报给他，这也保证了赵旋的消息不会滞后。
随着花万紫被石中坚释放，到花万紫半夜被追杀逃亡，赵旋发现，剧情的变化，果然会加快手表上黄色进度条向前挪动。
“如果真的和剧情有关，也许太玄经出世后，这进度条才会填满。不知道进度条满了之后，会有什么变化。”
“会回到地球，还是进入另一个虚构的世界，又或者是毫无反应？”
赵旋不是很明白，只有等时间到了，才能知晓真正的结果。
在这客栈里潜修了七八天，他的内功又增长了不少。
下午时间，客栈的小二敲门进来，恭敬道：“爷，今天雪山派的人马来到我们长乐镇，正往长乐帮赶去。听说是长乐帮抓了雪山派的弟子，现在回来报仇的。”
赵旋眼中精芒一闪。
雪山派的部队，终于出现了。
他扔了一锭银子到小二怀里，说道：“我知道了，帮我把房退了。”
“好嘞，爷，您慢走！”小二抱着银子，开心地吆喝着。
赵旋潜入客栈的酒窖，将放着罗汉伏魔功的小泥人埋在了酒窖里。
做完这些，他压着脸上的蓑帽，向江边赶去。
天色越来越晚，赵旋船上摆着酒菜，惬意地吃着。
夜色之中，他的耳朵轻轻一动，听到极远的地方，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名长相英俊的中年男子，身披白色披肩，走进船室，说道：“船家，我有急事，外面有个病人，要到烟雨亭去看看病！”
赵旋站起身来，说道：“病人要紧，诸位快上船吧！”
白万剑心中一喜，没想到借船的过程这么顺利，当下叫人带着被点穴的石中坚进了船舱。
杨帆，。
江面上航行了好一会，赵旋看差不多了，摘下蓑帽，走进船内，看着船内的十一人，把目光挪到了白万剑身上，嘴角一弯，笑问道：“阁下可是白万剑前辈？”
船内众人相互交换着眼神，有些警惕。
白万剑心中起疑，觉得这年轻人有备而来，不知道是敌是友，只好见机行事，拱手道：“我正是！”
赵旋的嘴角笑开了，白万剑是雪山派“万”字辈武功最高的弟子。他留在这里等待，就是为了向白万剑学习雪山派剑法。
和煦一笑，赵旋道：“前辈，晚辈赵旋，特地在此处等你，希望与你达成一个交易！”
白万剑等人闻言，皆是一惊，他们走水路根本就是临时做的计划，可眼前却说在此提前等待？这岂不是说，这个人精通谋算，早就算到了她们的一举一动，以及此行的目的？
往深了想，这个人甚至知道自己的很多事情，可自己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如果被敌人算计……
等等，我们雪山派怕个卵算计？
花万紫剑锋指向赵旋，冷喝道：“说，你是谁？”
赵旋看着这一剑，右手猛地探出，夺过了铁剑后内力鼓动，把铁剑捏成了麻花。
可怕的内力，看得白万剑等人汗毛炸起如临大敌，他们万万想不到，赵旋只会粗浅的使用内力，根本不会太多武功招式。
不过赵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要与人公平地谈话，先展露实力才能获得话语权。
他看向白万剑，目光真诚道：“白前辈，您不妨先听听我用什么东西，与你交换什么东西？”
白万剑脸上浮现出警惕和敌意，但觉得自己人数众多，这个年轻人就算再神秘，在他们手里也翻不起大浪。
“你且说来，如果我们不感兴趣，那你也尽早离开这里！”
赵旋嘴角微微勾起，只要白万剑答应了就好，不然回头还得用激将法来引他和自己对赌。他可不打算得罪雪山派，被一群人追杀的感觉可不好受。
赵旋对这个交易还是很有把握的。
“我知道阿绣和史婆婆的消息，她们过得好不好，她们现在在做什么。想来，你会感兴趣的。”
史婆婆这个称呼，对白万剑来说有点陌生，但和阿绣连在起的话……
“史婆婆是？”
“是你妈！”
“你居然知道阿绣和娘的消息？”
白万剑心头激动，一年前白阿绣和史小翠掉下雪岭峰，他们雪山派的人一番寻找，可谓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在终于有了消息。
阿绣的母亲，白万剑的妻子都因为阿绣跳下山崖发疯了，白万剑一气之下还烧了石清夫妇的玄素庄。
这个重情义的世界，赵旋有信心白万剑会答应自己的条件，看他的惊喜表情，心里有了底气。
“当然，别忘了这是一场交易，只要你全心全意教我十天雪山派剑法，我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笑话！谁知道你的消息是真是假？”花万紫不爽道。
看着她的嘴脸，果然和电视剧一样欠揍，赵旋忍着骂她的心情，看向白万剑。
“前辈，现在丁不四已经找到了她们二人的消息，但她们二人却因为修炼无妄神功走火入魔，无法反抗。她们若是落到丁不四的手里，会有什么结果？你好好想想吧！况且我只是要你教十天而已，难道你害怕我十天就学光了你雪山派剑法？”
“你以为你是谁，我们练了二十年的雪山剑法，也没敢说自己能学得会？”一名雪山派弟子冷笑道。
赵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得不说，这句话简直是神助攻。有浑厚内力的支持，雪山派剑法很好学的，大不了招式记住了回头自学。
白万剑意识到雪山派剑法无法在十天内学会，这场交易他们亏不了太多。丁不四和史小翠当年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而他生母的性格又特别刚烈……
至亲的消息与十天内难以泄露的传承，白万剑选择了前者。
莫名间，他心里也有些慌张。
“我答应你，不过你先把她们的消息告诉我。”
赵旋翻了个白眼，他自己都不知道阿绣和史婆婆在哪里。他用这个消息来诓白万剑，根本就是借助自己对剧情了解的优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时间点，阿绣和史婆婆虽然在四处流浪，但实际上根本没有出现走火入魔的状态，更别说丁不四有没有找到她奶孙二人了。
“我既然讨要十天的时间，当然能保证丁不四在十天内还找不到他们。”赵旋大步走向众人，继续道：“不过我能告诉你一些关于她们的其他消息，你们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什么消息？”
“当然是关于史婆婆和阿绣为什么不回雪山派的消息，也包括她们这一年来在做些什么。不过，我告诉你这个消息后，你就得开始教我练剑，如何？”赵旋笑着说道。
第9章 雪山剑法
白万剑和雪山派众人对视了一会，这些弟子本来就没有什么主意，露出了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表情，让白万剑有点无奈。
“师哥，不妨答应他。如果这消息是真，教他十天雪山派剑法，他又能学多少？”花万紫道。
白万剑眼睛微眯，考虑到一个问题，赵旋可能认识他娘，关系甚至不差，不然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甚至有可能，这一年来，赵旋都在帮助她们。
那么现在来找他拜师，就是为了对付不三不四了。
“你说吧！”白万剑说道，心中有几分颤动。。
赵旋笑笑，便借着剧情扯淡：“史婆婆其实是看不惯白掌门人自诩为天下第一还要去侠客岛送死，想要亲手打败白掌门替他去侠客岛送死。
于是她创建了金乌刀法，是以太阳融化白雪为奥义，专克雪山派剑法。怎奈何修炼却出了岔子，内力全失……”
“娘她……”
白万剑终于明白史婆婆这些年为什么和他父亲作对，搞得雪山派鸡犬不宁，原来是不希望白万剑出风头太大，去侠客岛送死。
以史婆婆的天赋才情和倔强脾气，确实会做出这种事情。
赵旋看着白万剑脸色挂着哀伤，轻声道：“你也别多愁善感了，等阿绣回去了，贵夫人的病也会不药而愈，你应该开心才是。”
白万剑点了点头，看向赵旋，目光愈发复杂。
就在这时，昏迷的石中坚醒了过来，用力拍了拍脑袋。
他左右扫了一圈，看到一船的人，赵旋也坐在一边。
“哥，我这是在哪里啊？”石中坚揉了揉脑袋，询问道。
赵旋咧嘴一笑，绕过了白万剑把石中坚扶起，说道：“老弟，最近是不是和雪山派闹了些误会，搞得头都大了？”
“哥，最近是发生了很多事情……”石中坚仿佛找了寄托一般，向赵旋大倒苦水。
从放走花万紫，到侍剑被锁在刑石台上差点处死，叮当带他去解救侍剑。
随后，叮当偷偷把石中坚带走，路上遇到了丁不三，一番辗转又在丁不三的安排下稀里糊涂地和叮当成了婚。
说到这，他连忙扒拉开肩膀，又扯开裤子，问道：“哥，太奇怪了，我身上明明没有疤痕，为什么我这里会有个牙印？”
“那不是牙印，你继续往下说。”说实话，许久没有娱乐活动，听他讲讲倒霉的经历也不错。
石中坚点了点头，大概明白，赵旋知道自己身上的伤疤是哪来的。
接下来就是讲他洞房花烛夜被长乐帮带了回去，见雪山派众人，然后就是混战爆发，白万剑把他劫走的事情。
中间讲到自己惹得花万紫生气，他是一阵不明白。
赵旋拍了拍委屈的石中坚，对白万剑拱手道：“各位前辈，我知道你们听得脑子都迷糊了，但有事情，还不到解释的时候。”
赵旋不解释，主要还是因为没有证据证明石中坚不是石中玉。
对于他和花万紫的误会，赵旋也没什么好说的，撩妹这种事情，傻子是教不会的。
赵旋对白万剑道：“白师傅，您有没有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这小子脑子古怪，说话也稀里糊涂的，和以前那个油嘴滑舌的石中玉除了脸，好像不是一个人。”
白万剑早就怀疑过这个事。
可是这张脸就是一模一样，身上的疤痕也完全相同，还能是两个人？
赵旋对石中坚道:“老弟，你也别多想，有些事情是你必须要经历的，你且顺应天意往下走就是了。一个人做错了事情，就算别人不罚他，上天也要罚他，一个人如果是无辜的，事情总有大白天下的一天。有些事情，大家心里有数就好！”
白万剑等人以为赵旋在说眼前这个“石中玉”将会得到公正的审判，为做错的事情赎罪，倒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可是……你不是说会为我解惑吗？”石中坚道。
赵旋心中吐槽：就算我给你解释清楚了，你以为雪山派这些人会信？
赵旋故作深沉道：“这是上天为你准备的一些经历，让你成长，让你变强。你我这两年相处，早已情同手足，哪能坑你？”
哄小孩一样把石中坚安抚下去，赵旋心里默默松了口气。
旁边雪山派众人有点不耐烦了，没有把那神神道道的话听进去，如果他们好好体会，会发现刚刚赵旋话语中的猫腻，要知道，在一年之前，石中玉还在雪山派，根本没有接触赵旋。
一夜无话。
因为赵旋准备的是快船，长乐帮的人倒是没能追上。
一番辗转，众人到了烟雨亭镇的水磨坊，等待雪山派的援兵。
白万剑不时询问一下阿绣和史婆婆的消息，而赵旋则每次吊胃口一样稍稍放一点出来，然后马上要求学习雪山派剑法。
这个过程，倒是让白万剑发现，赵旋内功浑厚的程度，居然不下于眼前的“石中玉”，甚至犹有过之。
赵旋本还担心，自己对罗汉伏魔功的猜想是错的，当他以极快速度学会雪山派剑法后，就知道这领悟能力确实得到罗汉伏魔功的加持。
这就是练脑子的功法！
罗汉伏魔功加强内功，打通了经脉，让心思更为敏捷，而赵旋又善于思考和总结。强大的武学天赋让白万剑起了爱才之心，又脑补了一些东西，更是用心教导。
石中坚躲在远处偷偷观看，学了一些粗浅的动作。
赵旋白天骚扰白万剑练剑，晚上找他的师兄弟对打，可怕的进步速度，看呆了雪山派众人。
他不用内力，第一个晚上就成功打败了一个同辈的师哥，第二个晚上就能打败一个师叔，然后对付数名长辈的围攻不落下风。
其实这些都是酱油货色，实力不足白万剑十分之一，不过赵旋成长的速度确实惊人。
旁边雪山派的弟子们，练习剑法十几年，他们这几天看到赵旋学剑，竟有种自己这么多年似乎白活的感觉。
白万剑认真地教着，旁边的弟子心里满是不服气。
“这个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天才！”
“太可恶了，我们练了十几年的雪山剑法，还比不上他从无到有两三天功夫学习得更深。”
“再天才又如何，在我们雪山派面前依然是个小蚂蚁。”
众人聊到这深以为然，对雪山派满满都是自豪，就是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这天午饭过后，白万剑带着数人在水磨坊下的草坪练习雪山剑法，赵旋学得倒是有模有样。水磨坊内，石中坚用手比划着，努力跟着下面的动作。
远处，两道人影联袂而来，男的穿着黑色长袍，女的身披素衣。
白万剑停下舞剑，看向他们，高声道：“原来是玄素庄石庄主夫妇驾到。”
到来之人，正是石中坚和石中玉的父母，号称黑白正直大侠的石清、闵柔夫妇。
白万剑当下就把自己烧掉黑白双剑的玄素庄的事情说了出来，引得石清虚伪地笑着，谢他把家丁先赶了出去，没伤及无辜。
种种矛盾累加下，没扯几句，石清便决定动手抢人。
“雪山派剑法虽强，人手虽众，却也不能仗势欺人，既要了剑，却又要人！白师哥，这孩子今日愚夫妇要带走了。”
声音落尽时，石清肩膀一抖，已是招呼妻子拔剑向前。
第10章 学成离去
寒光一闪，石清、闵柔持剑一齐向白万剑刺去。双剑刺到他胸前一尺之处，忽得凝立不动，犹如烈马僵住了般。
石清说道：“白师哥，请！”
“这些江湖人士，除了喜欢口头占个理字博得同情，其实不就是好面子吗？明明要动手，我师傅不拔剑招架，你们又不动手，真是臭不要脸！”
赵旋早就想要找其他人试试手，来到白万剑身旁。
“师傅，不如我们师徒一同会会江湖盛名的正直大侠？”‘正直’二字讽刺意味十足。
虽然没有名分，赵旋还是叫白万剑师傅。这授业之恩，不能忘。
更何况白万剑毫不藏私，是个好师傅。
雪山派众人，包括花万紫在内，知道自己根本没资格上场，只能旁边看着。虽然大家看不惯赵旋，但也知道赵旋的实力。
白万剑凝视剑尖，又深深地看了眼赵旋，他向前踏一步，黑白双剑就往后退一步，向后推一步，黑白双剑又向前踏一步。剑尖与胸膛始终就差一寸，这是逼他。
无需多言，白万剑拔出长剑，向石清招架。
赵旋不甘落后，对闵柔出手。
“前辈成名已久，赵旋倒是要见识见识。”
“看来雪山派出了个了不得的弟子。”
尽管敌对，闵柔还是能保持脸上的客气。
叮叮数声，场上已经交手了几个来回，四柄长剑颤闪出刺眼的亮光，两两四团剑花由简入繁，相互拆招，攻势愈发凶险，空气中也带了一丝森冷寒意。
赵旋初战，刚开始几十招生涩干硬，还是闵柔多少让了他一些，主战场都在石清和白万剑之间。
可随着招式的增加，赵旋慢慢地适应了所谓的剑招对拼，对剑刃寒光的畏怯消退，攻势愈发猛烈，剑法也变得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闵柔从起初还带有一丝教导的味道，现在却发现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大，赵旋的功夫正不断提升，而赵旋内力浑厚，更是发挥出雪山剑法的几分精髓。
周围雪山派弟子目光转向赵旋，从起初的不爽，到现在的惊讶，他们赫然发现，凭赵旋现在的本事，都可以当他们的师叔了。
闵柔的剑法随式而转，剑舞随心。
连战半小时，闵柔感觉内力不济，脸上不减平时的温雅娴静，招式依然狠辣。
赵旋的剑法冷冽如狼，攻势如虎，当一剑差点挑开闵柔的青色长剑时，赵旋收剑拱手，说道：“多谢闵大侠提携，晚辈此战收获良多。”
他停手，自然是因为长进无多了。
“以战养战，进步斐然，雪山派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一个弟子？”闵柔夸赞道，像是忘了之前赵旋言语上的得罪。
因初战时闵柔在剑招中有教导赵旋，赵旋才如此客气。
如果闵柔一开始就全面进攻，而赵旋又没有浑厚的内力支持，恐怕赵旋会很狼狈。若是江湖拼杀，赵旋最终就算胜了，也只会是惨胜。
不得不说，这一战给赵旋增加了不少实战经验。
“我是白师傅新收的徒弟。”
赵旋笑着看向身旁，白万剑和石清、闵柔其中一人都在伯仲之间，自己分担了闵柔，使得白万剑和石清倒是能战得痛快。
白万剑注意到赵旋已经收手，看着前方与自己斗得难舍难分的老友，心中庆幸结交了赵旋，不然肯定要被石清夫妇联手压了下去。
石中坚看了许久，愣愣出神显然是入了迷。
赵旋扭头看向他，长剑丢了过去。
“我不想打了。但和她停手似乎不合时宜，不如你向她学学，试试你最近学的招式？”
“诶！”石中坚笑着捡起了铁剑：大哥把机会让给我，我一定要好好表现表现。
闵柔自以为石中坚是她的大儿子石中玉，看着她轻喊着“玉……”，眼中已噙着泪花。
石中坚持剑对上闵柔，笑道：“大哥停手，你们就少了个人，我来和白师傅联手凑个数。不过观音娘娘，我也不怎么会，请你指点。”
闵柔多年不见儿子，虽然身上多了点风尘，但还是能认得一二，石中坚内力藏着一股逸兴之气，眸光精亮，似乎体内蕴藏浑厚的内功，不信孩子会是传言中的那个恶徒，心中更是温情和恼恨。
“好，那我们研讨武功，点到即止，胜负的事情让他们二人去争。”
场面上，打斗再次展开。
赵旋才懒得管石清如何误会真相，抓了把青豆坐在一边的石台上观察两两对决的战斗。
不接触剑法，赵旋还不懂什么叫招式，几天的练习切磋和今日的实战，让他心里已经有了谱。此时看着白万剑与石清交战，心中总有体悟，甚至在石清的一招一式间偷学了些，两指并合成剑暗中比较学习。
石中坚总是不小心把内力灌注到剑里造成不小的威力，甚至斩断了闵柔的佩剑，令石清下意识叫“好”。
闵柔和石清同时有了个念头，儿子能有如此浑厚的内力，但剑法粗鄙，在雪山派一定受到了排挤。
这母子之间的战斗实在没什么看头，打了七八分钟后，闵柔一件不小心把烛火斩了，屋中一片灰暗，只好立刻收招。但石中坚不懂，睁眼瞎后不退出战场，反而往前一步迎上了长剑，想要叙旧。
“这熊孩子，还是被他娘插了。”赵旋摇了摇头。
虽然没能感应到周围是否有人，但他有理由相信，叮叮当当已经来了。
石中坚受伤，现场一片混乱，石清和白万剑也停手。
石清担忧儿子伤势，俯身查看石中坚的剑伤。只见他胸口鲜血缓缓渗出，显是闵柔反应够快，儿子还很坚挺。
石清、闵柔正自心下稍慰，只见白万剑将冷森森的长剑抵着石中坚的咽喉。
“你儿子羞辱我爱女，害得她小小年纪投崖自尽，此仇不能不报。两位要是容我带他上凌霄城去，至少尚有二月之命，但若要抢人，我这一剑便刺下去了。”
石清投鼠忌器，生怕白万剑真的杀人，只好抓住闵柔的手腕，示意她就此离去，另想办法。
“二位慢走！”
赵旋笑着打招呼，目送夫妇二人离开殿堂。
因为闵柔手里拿着火折，她离去后导致屋中又陷入漆黑，也就这一会的功夫，等众人回过头重新点上蜡烛看向石中坚的时候，发现受伤的小子不见了。
白万剑目眦尽裂，心中惊愕，缓过神后跳上屋顶，跑向草地，寻找周围可藏身的地方。
“鬼鬼祟祟的不是好汉，出来决个死战。”
又过了会，他又喊道：“贝大夫，是你吗？”
赵旋默默地看着这个四十左右的男子露出悲哀的神情，不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眼睛发热。
“师傅，虽然人消失了，但至少你家阿绣和你娘仍在人间，不是吗？”
白万剑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泪腺不让它喷涌，看向赵旋说道：“三日的功夫，你已经学会了雪山剑法，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娘的消息了？”
白万剑突然患得患失，害怕之前赵旋给的消息是假的。
“看到您，我真的很想念我的父亲，可惜他不在了。”赵旋闭上了眼睛，说道：“阿绣很幸福！”
沉默良久，空气一片冷清，雪山派众人也围了过来。
赵旋说道：“多谢师傅几日倾囊相授，赵旋感激不尽。赵旋一定将阿绣和史婆婆安然带还给你。”
“这么说，你们走散了？不对，难道她们身处险境中？”
白万剑突然反应过来，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总之心头慌乱无比。
赵旋已经哑口，只好不正面回答，拱手道：“请白师傅给个信任，赵旋告辞。”
其实赵旋想要跪下感谢的，可是想了想，自己又不是古人，实在拉不下这个脸皮。
雪山派众人站在林边，看着赵旋消失在黑夜中，无一人阻拦。
白万剑轻轻叹了口气：“希望他能帮我带回阿绣她们……”
第11章 揭露身份
距离告辞白万剑已经过了三天。
赵旋乘船逆流而上，每到一个城镇就填充物资，看到有宽阔的石子岸边，就靠岸把雪山剑法七十二式从头到尾练上几遍。
赵旋的剑法愈发得心应手。
“多学一些功夫，有些底子才能对武术体系有更深的理解，再去侠客岛就能更好地体悟侠客行的二十四招剑法。”
“白万剑这块敲门砖已经打开了，找到丁不三的快船，应该能等到阿绣出现，向史婆婆学习金乌刀法。至于其他的，看运气吧！”
岸边烤了个红薯，赵旋用砂纸抱着重新上岸，驱船继续往上，看到前方有不少船夫聚集。
“诸位，在下赵某，今日有一悬赏。我一朋友被困在一艘船头钉着鱼骨的船上，船上有一老、一青年、一女子。谁要是帮我寻得，悬赏10两黄金，提供有效消息的，10两白银。”
10两黄金，对于这些运货跑船的船夫，绝对算是一笔巨款了。
热闹的船夫们看向赵旋，左右交换神色，一部分默契地将赵旋围住，另一部到船里拿东西。
赵旋眉毛一挑，问道：“诸位这是何意？”
“倒是遇见了个富家子。”为首的中年人狞笑着。
旁边一麻衣道：“老大，直接剁了吧！他的财物定带在身上，省得重刑伺候。”
中年人道：“多好的面皮，可惜是个男儿，不然大家一起玩耍几月，也是一桩美事。”
“大哥别说了，前面那几个没几日都被弟兄们折腾死，不过这白面小生，兄弟倒是也有几分兴趣。”麻衣道。
赵旋听着他们的话，先是一阵愤怒，随后觉得恶寒。
愤怒的是，从他们言谈中可以看出，曾经祸害过不少女子。恶寒的是那个麻衣居然对他一个大男儿感兴趣。
别低估古人，他们兴许比现代人还会玩。
心中起了杀机，赵旋拔出了铁剑。
“果然是个侠客，奈何你孤掌难鸣。”
中年男人一挥手，七八个持刀的家伙就冲了上来。
赵旋看起来像是个有钱人，具体背景也不确定，他们又不是没沾过人命，有什么事情宰了再说。
来到异世界，赵旋对于杀人的事情早就有所准备。
看到这么多人冲来，毫不犹豫地持剑对上。
他心里第一想法是，突围出去，逃之夭夭。但当动手才知道，对方的动作这么慢，对方的技巧这么差，完全是靠一手蛮力胡乱劈砍，只是有几分凶性。
要是平常人，真被吓得失了胆，分分钟死在乱刀下。
但在现在的赵旋眼里，就好像成人对付幼儿轻松。
眨眼的功夫，就有半数的人死在赵旋剑下，那中年人脸色惊慌，招呼着众人快速上前，自己往岸边树林跑去。
赵旋快将人杀光时，先前那麻衣疯狂地喊着，一团黄色的东西抛了出来。
赵旋躲避得快依然中招，手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低头看去，皮肤像是被烧了一层。
恼羞成怒，赵旋冲到他面前，将其双臂膝盖尽斩，裤子里连踹七八下，血肉模糊后向着岸边追去。
只是没跑几步，就看到两个认识的人，剑架在中年人脖子上。
赵旋嘴角一咧，收剑运功，将手背的毒性排掉，看着血淋淋的伤口，忍不住龇牙。
“小兄弟你没事吧？”闵柔快步向前，帮助赵旋涂上金疮药，用白布包扎。
“多谢了。”赵旋道。
“你们这是作甚？”石清问道。
“你问问他在江湖上都做了些什么勾当吧！”赵旋看向中年人。
“今日我陈义落在你们手上，算我倒霉！”中年人依然傲娇。
“黑沙陈义！”石清想起，这不是朝廷通缉的悍匪吗？“既然你有心求死，那我石清也算是替天行道了！”说着就把他的脑袋斩下。
赵旋静静看着。
还别说，这石清杀人是挺干脆的。
看到他们夫妇，赵旋心头的一些计划又发生了改变。
“闵大侠，你可知慈母多败儿？”
正在包扎的闵柔神情一滞，问道：“你这话何意？”
“孩子有什么过？天生对世界懵懂无知。他们的性格，都由父母调教，要是孩儿犯错，那父母应是何罪？”
闵柔顿时反应过来，赵旋在说石中玉的事情，心头便不愿意了。
“玉儿从小伶俐可人，江湖上的都是谣传罢了，事情的真相我们定会调查清楚。”石清过来说道。
“对，就是因为你们这么想，所以石中玉越来越过分，长乐镇不知道多少家庭被他弄得分崩离析，不知道多少女子被他祸害。难道还是别人伪装成他，害了那些姑娘的清白？”
“这里面定有什么误会。”闵柔依然不愿相信。
赵旋叹了口气，说道：“上次与你练剑的那个少年，是我师弟，名作石中坚。”二人听到这话，脸色已是大变。
赵旋继续道：“他由梅芳姑养大，一直被换作狗杂种，你说可不可怜。”
“你说什么？”激动的石清冲到赵旋面前，摇晃着他：“上次那个孩子，是我的坚儿，坚儿他没死？”
“悠着点，手要出血了。”赵旋连忙道。
“抱歉！”
“小兄弟，你这话是真的？”闵柔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当听到自己死去多年孩子的消息，心中的愧疚全涌了出来。
“当然，他在摩天崖修炼八年，和我是同修一门内功，内力深厚，你们看不出来吗？”
石清夫妇对视一眼，终于明白烟雨亭内，那个孩子为什么傻乎乎的，雪山剑法那么粗鄙，但又有着浑厚的内力。
“当初你为什么不澄清他的身份，让白万剑带他去雪山派受罚？”石清问道。
“你认为白万剑会信吗？之前我和他练功走火，被贝海石带到了长乐帮，贝海石还在他身上造了和石中玉一样的疤痕，除了我和梅芳姑，还有谁能证明清白？
闵大侠你也别哭了，石中坚现在被丁不三劫走，那老家伙随时可能杀他，我还得去找他。”
“你说什么，坚儿被丁不三抓走了？”
石清面色悚惶，那丁不三可是出了名的恶人。
“他们在一艘船上，船上有石中坚，丁不三和叮叮当当，这组合还是容易找的。我沿长江往上，你们顺着长江往下，分开找吧！”
“事不宜迟。多谢小兄弟告知我们这么重要的消息。”
石清夫妇说着就骑上了马，沿着江岸离开。
赵旋看着右手，也不知道是内力蕴养的功效，还是金疮药确实好用，现在这会居然没那么疼了。
看着石清夫妇的背影，赵旋暗暗想着，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将来霸占黑白双剑的归属权就容易一些，心里也会少一些芥蒂。
回到船上，赵旋感慨：“如果以后还要去其他的世界，我就不能心软。”
这不是主要问题，他意识到是自己做得太嫩、想的太简单，这才招来祸端。
赵旋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那些被自己杀的人身上的伤口，总感觉自己同样的部位有种被割裂的错觉。
没有呕吐，没有惊惧，就是浑身都带着某种不适。
这一晚上，赵旋没有睡着。
杀人是一鼓作气的事情，第一次做好准备杀人，其实心理上还是有道坎。
好不容易熬过之后，赵旋通过修炼，发现修炼罗汉伏魔功可以帮助自己摒除杂念，淡化忧愁和恐惧。
又是两天的时间，赵旋都没有离开快船，心里也有些适应了杀人的感觉。
现在想想，除了感同身受的不适，更多的是几分快意恩仇的感觉。
在江边随意飘着，赵旋放空心灵，感受长江的浩荡与天地的苍茫。
炎炎功与罗汉伏魔功相辅相成，当心灵放空，赵旋对罗汉伏魔功的领悟节节攀升，喜怒哀乐嗔痴恨随意而变。
赵旋有一种感受，似乎随着罗汉伏魔功的加强，自己更容易产生一些武学感悟。
“简直就是外挂啊！如果是原来的我，单是标准地施展招式就是个问题，不过内力也有加持效果。白万剑只是内力比不上我，不用多久，我的剑法也能真正超过他了。”
天愈亮，赵旋却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船自动飘到了路边，蓑帽盖在脸上，睡得香甜。
似乎有什么东西靠近，令赵旋心生警觉，惊坐而起。
一个老婆婆带着小姑娘往船上跑，老婆婆脸上脸色难看，看起来保养不错，却有几分恶毒的味道。小姑娘十五六的样子，出得水灵娇嫩，肤白透亮如冰山雪莲。
这是个美人胚子，放在赵旋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也绝对算得上最有灵气的女孩之一，而且还没长开。
一老一少未经允许就上了船，小姑娘发出甜腻轻柔的声音，焦急又不失温婉道：“大哥，你快点开船！”
“不好意思，我这是私人的游船，不是载人的商船！”赵旋下意识回了句，脑子突然一清醒，看向这两人。
难道是史婆婆和阿绣？
第12章 脸皮不值钱
算上她们逃亡到船上的时间，不是应该还有一两天吗，为什么提前遇到了？
赵旋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服有些潮湿，现在的时间似乎比他睡着的时候又早了些。
难道睡了一天一夜？
“大哥，后面有个老妖在追我们，麻烦你帮帮我们吧！”小姑娘看赵旋发愣，不由又喊了一声。
顺着他们的话，赵旋往远处看去，一个放荡不羁的老头正往这边追来，看着跑步不快，但动作矫健，显然是施展了轻功又没有发挥到极致。
“小翠，等等我！小翠……”
听那叫声，赵旋问道：“是丁不四？”
“对，那个家伙就是丁不四，你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头，如果不想被连累杀死的话，快点驱船逃跑吧！”
老妇虽然修为尽失、血脉受阻，浑身虚弱，还强撑着一口气威胁赵旋。
这老婆婆承认对方是丁不四，而那人口里也喊着“小翠”这个熟悉的名字，而这个漂亮少女的声音又这么甜，那不用说，这就是史婆婆和阿绣了。
赵旋还想借助石中坚去寻她们两人，没想到却被自己撞见了，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真小。
“二位且进船。”赵旋轻笑着，邀请两位进舱。
他快速起身撑着竹竿，驱使着快船离开了岸边，远处的老头一会就被拉开了。
史婆婆进船时还是抬头看了眼赵旋的面庞，心中暗道：“好年轻的船夫，他得知对方是丁不四还如此从容，绝不是简单之辈！看来刚逃出了虎爪，又进了狼窝了。”
史婆婆心头发沉，却没有表现出来。
不急不缓地撑杆驱船而去，急得岸边的丁不四原地大跳。然后沿着江岸连追数千米，直到看到了另一艘快船，然后霸道的跳了上去。
赵旋已经扬起了船帆，进入舱内。
“两位，这要去哪里啊？”
船舱里，阿绣和史婆婆已经支撑不住，躺在了床上。虚弱的声音传来：“你尽管沿着江河往下，一定要甩掉丁不四！”
“对方也找到了一艘快船，我尽量往下划去就是了。”
剧情线到了这里，赵旋已经不打算继续抱主角的大腿了。
从史婆婆手里学会金乌刀法，然后江湖弄点名声去找侠客岛的善恶二使张三李四，就可以提前去侠客岛研究太玄经。
看爷孙二人完全撑不下去瘫在船内，赵旋弄了点午餐进船。
“我看二位无力进食，弄了点高汤米糊，能够起来的话就尽量吃点吧！”
“这位大哥，多谢你了！”阿绣甜甜地回应道。
赵旋只是回头微微一笑。
阿绣的声音果然很甜，已经甜到他发慌了。特别是正午时间，船舱内她的俏脸看得一清二楚，那素养的美感，带有几分南方女子温婉柔和的味道，洁白的肌肤如羊脂玉细嫩，少女的青春、天女下凡般的出尘气质和容貌，让他都有些心动。
阿绣的美，是侍剑远远比不上的。
天山神女下凡尘，这句话当真一点也不为过。
“果然是一见阿绣误终身啊！”虽然心里感叹着，但赵旋倒是没有对阿绣产生太多异样的情绪，这句话是对她容貌的赞扬。
船舱内，史婆婆小声道：“这少年龙行虎步，目光有神，身若猛虎，似乎随时可能暴起伤人，想来也是我们武林中人。”
“奶奶，他好像并没有加害我们的意思。”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过她也明白，现在自己和阿绣因为修炼无妄神功走火入魔，如果赵旋真要做什么事情，她们根本无力反抗。
史婆婆有些担忧，害怕上演祖母と娘の悲的な.avi的戏码。
船随着江流向下游驶去。
赵旋结束了日常修炼，走进船舱，看向桌上的碗，中午熬的汤糊赫然还在。
是担心自己下药？
赵旋也知道警惕是人之常情，没有怪罪，问道：“午餐有些简陋，二位见笑了。老奶奶应该是走火入魔导致经脉闭塞吧？”
离开摩天崖之前，赵旋可是向谢烟客请教了不少关于使用内力的方式，其中就包括用内力解毒疗伤和疏通经脉。
见史婆婆把头扭到一边，似乎不愿意交谈，赵旋也懒得多说，径直向史婆婆走去，绕到了她的身后把她扶起。
这一动作，吓得史婆婆魂不附体，这江湖浪人都往小姑娘下手，这个人走向自己，却不是走向孙女，是要杀人害命，还是要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难道……真的要……
老伦家吓坏了。
“你干什么，别碰我……我一个枯皮的老太太，你居然也下得去手，你个畜生……你……”
“师祖奶奶，你这是干什么？”老人家的顽固，一天一夜也劝不动，赵旋才懒得和别人的长辈浪费口舌。这个称呼，也是他心中心中认了白万剑为师后往外延发，对史婆婆的称呼。
这个叫声，也让史婆婆有些愣神。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赵旋没有扒她的衣服。
娟秀如溪、深沉如海的灵力向灵台穴滚滚涌来。
这内力，完全是一点一滴苦修而来，没有半点杂质，恐怕只有一些大门派的掌门人才能使出。待她感觉身体舒畅了些，又有了新的发现，这内力恐怕连自己全盛状态都比不上。
整整一个半时辰的时间，赵旋几乎把她的双腿内闭塞的穴道经脉全理顺了。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内力延绵不断输送了一个半时辰都不见衰退，他的呼吸也平缓轻盈，这内力柔和甚至不需要我调动就能通畅经脉，我雪山派都拿不出这样的天才。到底是谁家门派弟子？他刚刚叫我师祖奶奶？”
心中满是疑惑不解，不过赵旋能保持长时间输送内力而不烦躁，单单是这份耐心和定力就值得夸赞。
挥手理了理床被，史婆婆发现自己除了身体虚弱，已然没什么大碍，虽然内力尽失但至少行动无忧。
“可以了，多谢小兄弟，不知道你是谁的弟子？”史婆婆好奇问道。
这态度变化，真快！
“我叫赵旋，原本在摩天崖修行，下山后拜师白万剑师傅，学了雪山派剑法。”赵旋道。
史婆婆忽视了后半句，问道：“你是谢烟客的弟子？”
“不，我是他朋友，几年前借住在摩天崖上罢了。”赵旋摇头，继续道：“我的内功无门无派，但是我的剑法是雪山派正统的。最近在长江上修身养性，没想到遇到了你们。”
史婆婆总觉得赵旋的出现不合常理，于是质问道：“不对，我和阿绣从未见过你，你又怎么认识我们的。”
赵旋说道：“我不认识你们，但我听说过阿绣，天山雪女下凡尘，声音甜得骨子都酥了，找到了她不就对上了你？虽然不知道前辈为什么不回雪山派，但我答应师傅，一定要保护你们周全，有什么差遣尽管说吧！”
阿绣听到赵旋如此赞美自己，脸色顿时红了，只能紧紧闭上眼睛压下内心的窘迫。
赵旋的话太多漏洞，但听起来言之凿凿没有什么毛病，史婆婆性格谨慎只怕有人图谋不轨，于是说道：“竟然你说你是白万剑的弟子，那你将雪山派剑法使给我瞧瞧。”
“那没问题，我给你热碗粥，你先填饱个肚子，等阿绣的经脉也理顺了，我再献丑，请师祖婆婆指点。”
赵旋说完，拿走了桌上的凉粥，从火炕的小锅里重新盛了点回来，又来到阿绣背后。
赵旋说道：“阿绣姑娘，多有得罪了。”
阿绣盖着被子，点头道：“劳烦赵旋大哥了。”
扶起阿绣，被窝里一股热气混杂着香气扑鼻而来，是少女的气息，赵旋轻轻嗅了嗅。
因为环境安静，这吸气声比较明显，所有人都听到了。
史婆婆刚想夸这个粥熬得好，立刻瞪了赵旋一眼，喝道：“臭小子，你干什么？”
“对不起，不是故意的！”赵旋确实尴尬。
这就是吃饭喝水，本能的反应。
阿绣觉得自己又被调戏了，内心羞恼，恨不得快点躲起来。
还好接下来输送内力没出什么尴尬的事情，阿绣混乱的心情好歹平静了些。
阿绣的经脉更加年轻有韧性，而且淤塞的程度也比不上史婆婆，赵旋花了半个多时辰就理了七七八八，一般的行动已是不受影响。
眼看着天都黑了，赵旋也给阿绣盛了碗温热的粥，不等史婆婆催促就已经停船靠岸。
赵旋麻利地点上篝火，在岸边开始练习雪山剑法。
正好一天没有练剑，赵旋便当做和往常一样的每日修行进行，七十二式剑法施展而出，人影闪烁，剑光森寒。
第13章 缓兵之计
赵旋继承了白万剑的几分味道，剑招轻灵自然，矫捷狠辣，每一招都令人心旷神怡。
一整套剑法结束，身体都没热起来，赵旋情不自禁又耍了两套，一次比一次轻松，一次比一次爽快，在寒冷的夜里灯火的炽烤下，身体愈发温暖。
赵旋剑舞得尽兴，阿绣和史婆婆却早已经目瞪口呆。
阿绣看向史婆婆，只觉得不可思议，说道：“奶奶，他的内力用不完吗？”
史婆婆摇了摇头，心中骇然，她早就提醒丈夫白自在不要小看天下人，如今看到赵旋更是验证了这个想法。
“内力的修为，非一朝一夕之功，但内力的不足，可以用剑招来弥补；雪山的剑法的精髓，是以内功为根基。这小子，无论是内力还是剑招，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我们下山一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奇人。难怪他说是谢烟客的朋友，能有这个实力却也不稀奇了。”阿绣严肃道。
赵旋耍得尽兴，昨日不小心进入某种奇怪的状态，让他的精神境界提升了不少，如今练起雪山剑法终于体会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直到感觉筋骨全都打开了浑身舒畅了，才收剑而立。
赵旋反手持剑抱拳，神采飞扬，风吹的长发飘飘，好不潇洒。
“师祖婆婆，阿绣姑娘，请指教。”
其实史婆婆很想夸赞赵旋，可是老伦家死要面子开不了口，先是问道：“雪山剑法没有二十年之功，根本做不到向你这样行云流水、挥洒自如，你的剑法到底跟谁学的？”
说着话她注意到，赵旋额头上没有半点汗水，而且说话也不带喘气。即便是雪山派万字辈弟子，也少有人能够如此轻松，恐怕两套剑法后早就内力用尽剑招难以为继。
“真的是白万剑教的，就几天前的事情，当时花万紫她们，有二十多人都在场！他们亲眼看着我从无到有，一招一式学起来的。”赵旋说道。
史婆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就在这时，远方一艘货船靠近。
“小翠……小翠……”
听这个声音，阿绣和史婆婆均是脸色大变。
“两位别急，这丁不四还是让我来打发吧！”赵旋挡在两女面前。
史婆婆和阿绣想起赵旋刚刚舞剑时的洒脱，心头大定。远方装逼的丁不四飞跃出船头，踏着水面施展轻功，横跨三十多米的江面来到岸边。
阿绣想起了了不得事情，看向史婆婆。
“奶奶，赵旋大哥为我们输了一下午的内力，又练了三回完整的雪山剑法……”
史婆婆也是心头一凛，意识到赵旋的内力恐怕用得差不多了。
事实也如阿绣所想，赵旋也反应过来这个问题，严肃地回头看向史婆婆，说道：“我的内力不过一两成，顶多只能撑半刻钟的时间，你们拖延一下，我赶紧打坐一会。”
几乎没有半点拖延，赵旋就地打坐。
阿绣有些无言：“他居然还剩一两成内力，我以为他内力用光了。这个大哥身体里到底有多少内力？”
赵旋不知道自己不小心装了个逼，史婆婆惊了一惊，不过顾不得想太多，丁不四那个老不休已经来了。
落地后，丁不四就开始嚷嚷：“小翠，跟我回碧螺岛吧！”
史婆婆看到丁不四就一阵火大，这个纠缠她一辈子的家伙，像是癞皮糖一样扯都扯不掉。
史婆婆怒道：“混账，我什么时候去过你的碧螺岛，把你狗嘴里吐出的‘回’字啃回去。”
丁不四才不在意史小翠多生气，嬉皮笑脸道：“咱们约好了在长江比武，我输了到你家磕头，你输了便到我家里。如今你练功走火，再也不是我的对手，碧螺山你非走一遭不可。我几十年来的心愿，这番总算得偿，妙极，妙极！”
经脉被赵旋理顺了，史婆婆也没这么容易生气昏厥，心知要给赵旋拖延时间，便压下心头些许怒火。
“这一次，恐怕你这老妖带不走我了。”
“胡说！”丁不四甩着袖子跳脚道：“你功力全失，还能逃得到哪里去？”
“谁说我要逃了？”史婆婆冷笑斜眼，说道：“我功力全失，但招式了然于心，也不是阿猫阿狗能够欺负的。”
丁不四道：“你想让我舍弃内力和你比武？别想了，内力在我身上，我凭什么不能用？”
史婆婆道：“谁说是我和你打了？像你这种三脚猫的功夫，我随便找个船家你都不是对手。”
丁不四的目光立刻汇聚到赵旋身上，不屑道：“就他？一个毛头小子，我一根小拇指就能挑死。”
两个老人家相互斗嘴，赵旋内力运转了个小周天，发现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多少，还不如吃个饭等半个小时恢复得多，不然干等史婆婆骂战，不用几分钟丁不四就会炸毛。
“老头要用一根小手指挑死我？”赵旋站起身来，放弃了继续打坐。
“当然。别说一根手拇指，我让你一只脚都不是问题。”丁不四神气无比，根本不把赵旋放在眼里。
史婆婆对赵旋高看了几分，她也知道几分钟恢复不了多少内力，反而激怒丁不四还能有一线生机，接口道：“吹牛皮吹大了，那你们斗斗看，输了就给我滚一边去。”
赵旋摇头，说道：“不三不四两兄弟出了名的说话不算话，我先喝完粥，有力气了再打架，到时候定让他心服口服。今晚风大，两位先到船里坐着。”
提到丁不三，丁不四就气急败坏，说道：“丁不三那个老家伙次啊说话不算话，江湖上谁不知道我最讲义气了。小翠，你先到船里休息休息，等我收拾了这小子，就驱船带你回碧螺山。”
赵旋也看向史婆婆，小声道：“打坐恢复的时间不够，两位先到船里等着，等我吃饱喝足了，应该够斗丁不四了。”
史婆婆也不想和丁不四讲话，如今她的希望都放在赵旋身上，只好和阿绣一起上船。
“赵旋大哥，当心！”阿绣小声说着。
这甜得发慌的声音，让赵旋鸡皮疙瘩直冒，打发她们上船后，把船头一条鱼拿了下来，给篝火填了些柴火，开始涂料烘烤。
“小子，你不是喝粥恢复力气吗，怎么又开始烤鱼了？”丁不四大声喊道。
“当然要喝粥了，但是粥都凉了，我烧个炭热个粥，顺便烤个鱼有什么毛病？你不也没吃东西吗？给你半边位置，自己烤。”赵旋大声回应，弄好烤鱼后继续在篝火旁打坐恢复。
经验丰富的他算好了薪火、风向和温度，不怕烤鱼焦了。
赵旋提醒了丁不四，他晚上确实没吃什么东西，看到架上的烤鱼，不当外人的来到赵旋的船上，对着船内的史婆婆傻笑一声后，拿了一条晾晒的大鱼，学着赵旋的模样拿着他的调料在旁边烧烤。
在他看来，解决赵旋也就一口气的功夫，烤鱼还能正好解决了晚饭。
船舱内，史婆婆看着赵旋的背影，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这小子倒还聪明，用这种方式拖延时间，烤鱼熟不熟，时间长短还不是他说的算！”
当然，主要还是丁不四脑残自大，还想在她面前表现一点没有意义的风度。
阿绣点了点头，看向赵旋的背影，眼神里多了些别的意味，轻声道：“奶奶，他真是爹爹新收的徒弟？”
“不清楚。”史婆婆摇头。
神功再牛，恢复内力也要时间。
赵旋把鱼烤熟，看了看手背，时针在六点半刻度处，黄色的进度条竟然走到了三点钟的位置。
“果然和剧情的进展有关。”
心中暗暗想着，赵旋拿起盘子呈鱼。
鱼油冒出滋滋的响声，浓郁的余香陪着葱花、蒜末和孜然的味道，让丁不四流口水。
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烤鱼，焦黑了一半，实在拿不出手。
“阿绣她们还没吃完饭，这条鱼先给她们。”赵旋端着盘子，向船舱走去，丁不四望着他的背影，口水倒要流下来了。
进船后，赵旋把四斤大鱼放在桌上，对两人眨了眨眼睛，说道：“这是你们的晚饭，我再烤一条鱼，差不多就能恢复七八成内力了。”
摆上筷子，倒了些茶水，赵旋从船头又拿了条鱼，准备烧烤第二只。
“小子，你也给我烧一个。”
“你去拿鱼。”
“小子，冲你这一点，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我真是谢谢您馁~”
船舱内，史婆婆和阿绣心中大定，赵旋的缓兵之计已经得到了效果。
“这小子倒也机灵，一下就拖了半个多时辰的时间，顺便把晚饭都解决了。嗯？这鱼味道不错。香味与炭味融为一体，不腥不臭，软嫩爽口！”
阿绣听到奶奶的评鉴，夹了层鱼皮往嘴里送，一口浓香扩散出去。
十五六的丫头眯起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满足的意味。
第14章 不三不四
七点多，赵旋才开始吃鱼，又煮粥烧茶。
吃完之后，时间都快八点了。
借着这个时间，他不仅把自己喂饱了，内力也差不多恢复到八成的水平。
“小子，吃完就开打吧！丁不四爷爷现在心情好，可以饶你一命，顶多打断你的一条腿，把你绑回碧螺山当厨子。”丁不四大发慈悲道。
赵旋懒得理会，说道：“我用剑，你用手掌恐怕欺负了你，我也是尊老爱幼的好人，就拿根剥皮木棍来招呼你吧！”
阿绣和史婆婆来到船头，准备看丁不四挨揍。
“小子，我奉劝一句，拿剑和我打，你不会输得太难看。”
“别哔哔了，看我打狗棍法。”
虽然口中喊着打狗棍法，其实赵旋试着融合从闵柔身上学来的几招剑法配合着些许雪山剑法的精髓，辅以自己敏捷的眼力界和反应力御敌。
棍法没有章法，就是乱打。
史婆婆不由觉得好笑，知道赵旋是瞎舞棍子，取个浑名替她们出气，心里对赵旋赞赏之余多了些认同感。
丁不四的战斗经验确实丰富，打了几下后赵旋就被逼的后退，不敢再托大，拔出了铁剑对敌。
原著里，丁不四遇到石中坚后，凭借技巧和经验打得石中坚难以招架，如果不是石中坚内功深厚，早就被打得七零八落。
但赵旋比石中坚更聪明，也更爱学习，“老枝横斜”、“风沙莽莽”、“明驼西来”等二十招过后，剑法用的也愈发灵动顺畅，长剑舞动间也多了些狠厉的味道。
赵旋手持长剑，与丁不四打得有来有回。
凭借内力的浑厚弥补了战斗经验的不足，赵旋的实力还在增长，甚至开始感受丁不四出招的门路。
一记掌面上的内力对拼，丁不四退了七八步，赵旋只退了四步。仅仅恢复七八成内力，赵旋的内力也比丁不四浑厚。
“邪了门了，这小子的内力怎么这么强？”丁不四大声嚷嚷着。
“怕了吗？要不要打个赌？”赵旋微笑道。
“爷爷怕你？我的九节鞭还没拿出来，到时候定让你好看。”丁不四还真的拿出一条长长的铁链子，其实是九根小铁棍用链子接起来。
“既然不怕，何不敢赌？吃了嘴短，拿人手短你不知道吗？又或者说，你觉得你会输？”赵旋笑眯眯道。
丁不四道：“赌就赌，谁怕谁？”
“很好！如果你输了，把丁家掌法和十八路小擒拿手教给我！”话音落下，赵旋也不管丁不四口头上是否答应，已经持剑向前。
丁不四的九节鞭和铁链子一样可怕，速度快得出奇，在空中划出呼呼的风声，赵旋第一次面对这种兵器，依靠反应力和剑法勉强躲避，一开始就弱了下风被压着打。
即便是他一开始用木棍打丁不四，也没被压得这么惨。
五六招后，赵旋就被抽到了背部，虽然有内力自动护体，但也被抽了条口子，火辣辣的疼痛感直冲大脑。
“赵旋大哥！”阿绣担忧地轻喊了句。
“别急！”史婆婆拉住阿绣，嘀咕道：“这小子对敌经验太差，只有一身的内力和雪山剑法，到底是藏拙，还是真的不会？”
她继续看着篝火旁的战斗，两人斗得愈发火热，招招都是杀机。
赵旋被打出了真火，也在压力下愈发冷静和专注，只感觉大脑愈发清晰，反应速度提升了不少，甚至下意识觉得应该向左格挡或者向后弹跳，又或者是在九节鞭手势后循着时机刺向丁不四的胸膛。
突然的袭击，吓得丁不四亡魂丧胆，差点被戳了心脏。
被压着打了半天，身上也多了不少血迹，赵旋已经对战斗的掌握愈发纯熟，这一剑也标志着他开始反攻。
战局向赵旋倾斜，从下风变成旗鼓相当，又过十几招后，赵旋已经压得丁不四抬不起头来。
“奇了怪了，这是哪里来的邪门小子，一身鬼怪的内力，学得还这么快！”丁不四也意识到大势已去，这个小子太诡异了。
终于在九节鞭被挑飞的瞬间，赵旋一掌打在了丁不四胸口，这老家伙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摔到了三四米外。
“我这一掌可是收了八成的力道，你输了啊！”
“输就输了！”虽然心里觉得丢人，但丁不四也无可奈何，气得哇哇叫着，就想要走人，甚至懒得和史小翠打招呼。
“别急，愿赌服输，把你的掌法和十八路擒拿手留下，我只要跟你学一个时辰就好。”赵旋不打算全部学会，但是大体精髓和招式总要涉猎一二。
丁不四觉得自己赔到姥姥家了，旁边史婆婆又刺激了几句，为赵旋助攻。
一串抱怨声中，他把丁家十八路擒拿手和黑煞掌都教了一边。
事实上，赵旋低估了自己的学习能力，但也不算过分逆天，还需要花上不少时间才能吃透。
丁家擒拿手包括龙腾爪、凤尾手、鹤翔手、虎爪手、玉女拈针等等。该掌法战斗中变化多端，诡异莫测，含有点穴杀人的招式。
黑煞掌需用阴柔力，被打的人会留下黑色的掌印。这种掌法比较阴毒，因为赵旋内力可分阴阳，施展出来的威力比丁不四还可怕。
一个时辰的时间，赵旋就能学得有模有样，让丁不四称奇。他也明白，赵旋学会了他的武功，自己更不是对手。
看时间到了，还是赵旋赶的人。
史婆婆心头的大石头总算落下，晚节已保。
“赵旋大哥，你太厉害了，居然反败为胜。”阿绣欣喜地迎接这个刚认识的英雄，算算辈分，她觉得自己还得叫赵旋做师哥。
“还好，如果没有学雪山剑法，我也是空有一身力气的蛮子。等下次你见到了白师傅，记得代我谢谢他的传道之恩。”赵旋礼貌地回应着。
“雪山剑法很好？我瞧也是稀松平常！”船舱里传来了史婆婆的声音传来。
赵旋笑道：“天下人都夸赞雪山剑法，都是不识庐山真面目。以师祖婆婆的身份，自然能够最公道的评价。不过既然前辈认为雪山剑法不行，那肯定见识过更强的武功招式。”
雪山剑法，剑气一抖，就能激荡出雪花纹路的剑痕，单单是这一点就不是普通剑法能够媲美的。赵旋知道史婆婆有金乌刀法，自然要想办法学到手上。
史婆婆越来越觉得赵旋顺眼，这句话也算是说到她心头上。
史婆婆道：“没错。白自在这老鬼在凌霄城中自大为王，不知天高地厚，只道他雪山派的剑法天下第一。哼，我金乌派的刀法，偏偏就是他雪山派的克星。”
赵旋应道：“金乌一出，阳光普照大地，冰雪消融成江河湖海。”
史婆婆听到这，觉得无比满意，赵旋仅仅从门派名字就悟出了金乌派金乌刀法的真谛。
只听赵旋继续道：“太阳照耀下，江河之水上扬成气化云，遇寒化雪。天地间热量本就来自太阳，太阳势弱，便是寒冬腊月，天地银装。不管怎么说，太阳确实克制冰雪，但更应该说太阳创造了天地百转气象变化、万物的生机勃勃。”
这番话，自然是赵旋话痨胡扯的。
阿绣和史婆婆脸色均是变了，金乌刀法专门克制雪山剑法，在她们看来太阳的意义也确实只是消融冰雪。可到了赵旋嘴里，太阳有更深层次的境界。这么说来，她们的金乌刀法其实已经走向了偏门。
赵旋扯上瘾了，继续道：“师祖婆婆背离雪山派，其实是看不惯师祖的些许脾气。金乌派刀法专门为雪山派而生，其实更是您心中牵挂师祖，爱护师祖，不希望他骄傲自大去南海送死。我还挺羡慕师祖能有这样的知己，可惜他并不能体会，甚至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爱意。”
“胡说八道，你给我滚出去。”史婆婆恼羞成怒，声音滚滚如雷，震得江面活鱼乱跳。
赵旋缩了缩脖子，对旁边捂嘴轻笑的阿绣吐了吐舌头，转身向外走去。
可没出帘子，赵旋扭头又说道：“不是呀！这是我的船，你们怎么忍心我在外面被水气熏一晚上？”
史婆婆恼道：“你不出去是吧？那我出去！”
“得得得，您老人家喜怒，我道歉。”赵旋慌忙盖下帘子出去。
毕竟对方都是女性，睡一起不太好。
史婆婆见人走了，好不容易平下了气息，不由感慨：“雪山派只说我骄横无礼，倚老卖老，竟无一人有他看得清。”
“奶奶，赵旋大哥说的可是真话？”
史婆婆不理阿绣，很干脆的闭上了眼睛。
赵旋发现，经脉中内力滚滚，蕴养血肉，他的抗寒能力似乎不错，一晚上倒是没感觉到多少寒冷，就是江面水气上升，让人有些不舒服。
内力的运转下，赵旋的伤口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但疤痕是在所难免的。
第15章 紫烟歇脚
岸边烧着火，铁锅里的鱼头汤冒着白色的泡泡，浓郁的鱼香混合着紫苏叶的天然香味，飘荡在江面上。
阿绣嗅着香味爬起床来，看到赵旋在火堆旁修炼，轻着脚来到赵旋身边，托着下巴端详着赵旋。
只是赵旋反应灵敏，猛地看向阿绣，问道：“小丫头，有事吗？”
“小丫头？我已经不小了。”阿绣灵动的眼睛眨了眨，努力掩饰自己偷看男人时的慌乱。
昨天的接触，她大概对赵旋有所了解。
年纪轻轻、聪明智慧、为人正直、武功高强、天赋超然，这些优点聚集在赵旋身上，很容易吸引女孩的注意力。
更别说阿绣年纪到了。
阿绣十六岁，要是放在寻常人家，孩子都会下炕添火了。
赵旋也知道她说的是年纪，可是忍不住眼睛往下斜了斜，真是个娇巧玲珑的小仙女。
阿绣注意到了赵旋的目光，看了眼自己的胸口，也留意到自己话语中的歧义，羞得双脸燥热，连忙扭身背朝着赵旋，有些不知所措。
“我烧了些热水，阿绣姑娘打些水清洗一下，鱼汤已经能喝了，给老人家送进去吧！”赵旋重新打坐修炼，一来缓解尴尬，二来压下心头的躁动。
她还是个孩子啊！
阿绣压了压面颊，拿起锅里的汤勺喝了口，陶醉地闭上了眼睛：“真好喝。”
她感觉自己的胃要被抓走了，忍不住又喝了口，才去弄热水。
当史婆婆也出来后，赵旋睁开眼睛，说道：“丁不四执着了一辈子，不会这么容易放弃。他应该会找到丁不三，我不能保证自己以一敌二是否能赢，吃完早餐后，我们最好找个安全的地方。”
“也好！”一晚上的思考，史婆婆也知道自己昨天对赵旋有些过分了，没有太多言语，但也不会道歉，默默地喝着鱼汤。
一行人重新上船后，阿绣来到赵旋身旁，俏脸带着红晕，问道：“赵旋大哥，你是什么时候跟我爹一起学习的？”
“大概十天前吧！”赵旋拉着船帆回应着。
“十天前，你和白万剑学了几天的剑法？”史婆婆问道。
“三天。其实我和师傅有个交易，他教我剑法，我来找你们。其实我也不知道去哪里，结果在江边睡了一觉你们自己就上门了。”
赵旋倒是不怕串供，指不定那时候自己都走了。
通过昨天赵旋学习丁家功夫的速度，一老一少已经对赵旋的学习能力有所了解了。
史婆婆感慨道：“白万剑这小子天资聪颖，用功又勤，从小至今练了二十几年剑，没想到你才向他学了三天，就比他厉害了。你的资质，恐不是绝顶聪明能够形容的。”
想了想，史婆婆说道：“既然你要拜师，不如拜在我金乌派门下。”
“奶奶，他已经向爹爹拜师了，您不能和爹爹抢徒弟。他不是说他有个弟弟吗？如果您收了他为徒，我岂不是要叫他师叔了？”阿绣摇着史婆婆的袖子说道。
史婆婆瞪了眼阿绣，她心中才不信哪里还能有像赵旋这样的弟子。
拜师要磕八个响头，赵旋才不乐意做，这和阿绣的辈分差没多少关系。
他觉得，如果能找到石中坚，磕头的事情让他去做，自己再在旁边偷师学艺，那最好不过了。
在长江坐了将近一天的船，也不知道行走了多少里。
赵旋坐在船头，盯着江面上任何可疑的船只寻找石中坚的踪迹，如果看到以船为家的人家，他会放缓船速仔细观察。
下午三点左右，赵旋看到远处岸边，石清夫妇正在和一老一小打架。
不过船速太快，没能仔细观战，便已经错过。
“难道是石清夫妇找到丁不三了？这么说，石中坚应该没事了。”
赵旋总算是放下心来，剧情已经被影响，作为同床共枕的那个男孩没出事，那就再好不过了。他的武功本来就很高，换石清夫妇教他上清剑法也不错。
不过，没有了石中坚掺和，应该怎么学金乌刀法？
难道真要拜师吗？
赵旋陷入了沉思中。
第二天中午，看前方有个岛还算僻静，附近也没什么人家，赵旋将船驶向岸边。
几个人下船后，赵旋留下了一些生活物品，站在岸边，运气发功，一掌推在了船沿。那船就像火箭一般窜出了上百米，惊起水浪一米多高。
等船再沿着河流向下飘一段距离，那不三不四找到再折返，得花不少时间。
阿绣欣喜说道：“太好了，这样我们就能争取不少时间。”
赵旋耸耸肩，带着东西走了几步，看到了旁边的石碑，有些傻眼。
虽然他没去可以学这个时代的字，但是还是能从字形上看出些意思，这上面应该写的是“紫烟岛”。
是大宇宙的意志吗？
既然是紫烟岛，附近应该也有山洞了，可是和阿绣她们住在一起不合适。
找到山洞后，赵旋道：“祖师婆婆先在山洞里歇息会，去砍些竹木，搭个小屋。”
“这里还算不错，冬暖夏凉，你且去吧！”史婆婆点头道。
“赵旋师哥，等等我！”
见赵旋出洞，阿绣连忙追了过来。
原著里，阿绣对石坚的情感，就是起源于他被绑成了粽子，然后被叮叮当当丢到了船上，正好缩到了阿绣的被窝里。
原著剧情被破坏，阿绣估计都很难认识石中坚了。
一男一女钻进了小竹林。
有内力加持，赵旋手里的长剑比斧头还要坚硬锋锐，三两下就能砍下一根竹子。
阿绣在旁边打了会下手，犹豫了好一会才问道：“赵旋师哥，你以前一直呆在摩天崖上吗？”
“对呀，呆了好几年了。”赵旋边忙边回应着。
“摩天崖上，都住着哪些人？”
“我，石中坚、谢烟客，还有一条黄狗。”
在水路上，赵旋就大概介绍过石中坚，阿绣已经知道了这个人，但没多大兴趣，确定是个男的就没管了。
“那你在上摩天崖之前，又有哪些亲人吗？我还不知道你是哪里的人士，听你的口音，似乎有些南方人的味道。”
赵旋的手不由一滞，这是纯粹聊天，还是调查户口？
如果是调查户口，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虽然刚认识阿绣的时候，被她的声音甜得骨头都酥了，但习惯了之后发现还是挺养耳朵的。
四目交对，有种不同寻常的味道在发酵。
赵旋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腕，只有他能见到的表盘，刻度又前进了不少，已经快到四点钟的位置了。
“我母亲和我姐姐都在世，不过一般人都找不到她们，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再见到她们。”说起亲人，赵旋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
阿绣成了倾述的对象，虽然有些事情不能说太明白，但不妨碍两个人一直聊着。在阿绣眼里，赵旋似乎是一个找不到故乡的男人，原本那个睿智阳光的大哥哥，现在身上充满了忧郁的气质，让人心疼。
但赵旋缅怀之后，也恢复了正常，从阿绣的反应上看出不同。
“阿绣似乎对我有了些好感？”
“可我要是要回地球了怎么办？带她走吗？”
心里有些摇摆，赵旋的手倒是没停下来，一下午的时间完成了搭建，做了个简单的小竹屋，并且做好了防水。
以粗壮的树木为主梁，辅以弹性十足的藤蔓和棕麻绳，三米高的竹屋建成后，上方盖上棕榈叶，屋内铺上草床，既能防雨又不怕蛇虫。
他一个男人，造了房子，还得烧饭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