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 欢迎来到大人的世界
“愚者监护人……考核……”
艾琳娜咀嚼着邓布利多刚才的提议，看起来似乎有些无奈。
不过，在她的心中，更多的是对于这位老巫师的赞叹和感谢情绪。
这其实是一种最巧妙的平衡。
如果没有“塔罗监护人”制度，那么三小只的成长速度无疑会严重滞后，以她们如今的阅历根本不足以涉足高层决策。但现在有了相应的引路人后，她们相当于每个人拥有了一名摄政王“辅佐”，这种羁绊和助力就算没有到达上古巫师的衣钵弟子，差不多也接近那个层次了。
而另一方面，随着赫敏、卢娜、汉娜三人成为“愚者监护人”，相当于变相承认了她们的身份。
在大阿卡纳的相应权能之中，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在于身份的对等性——大阿卡纳的监督、制衡方必然是另一位大阿卡纳，让她们参与制衡艾琳娜，等同于让她们提前履行一部分大阿卡纳职责。
这种相互制衡、相互学习的状态，巧妙地化解了艾琳娜与三小只之间的地位鸿沟。
更重要的是，哪怕她们三人晋升为大阿卡纳，也不会成为艾琳娜的下属。
真是多管闲事的老家伙……我又不是没鼻怪那种自闭孤儿……
艾琳娜无声地嘀咕了一句，选择性无视了那几个兴奋又不敢表现出来的傻妞，直截了当的总结道。
“总而言之，那么暂时就这样定下来吧。‘战车’、‘正义’、‘女祭司’三人在晋升正式大阿卡纳前，分别由‘高塔’、‘教皇’、‘世界’以及‘女皇’四位大阿卡纳负责监护。另一方面，她们三人除了按原计划逐步参与天命集团、霍格沃茨、古灵阁三方事务外，还会履行对‘愚者’的监护工作……”
这样一来，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那边的反对也悄然化解掉了。
而且本来她就答应了三小只，不会隐瞒什么，这不过是把口头承诺放到台面上重复一次而已。
只可惜，她原本打算尝试的一些新玩法和称呼可能没办法付诸实践了，她猜到了结局，但是猜错了双方最后的身份，万幸的是，赫敏、卢娜、汉娜还比较单纯，倒不至于出现攻守互换的糟糕场景。
而另一个好消息则是，随着她们“预备役大阿卡纳”身份的确立，也算是彻底锁死在了艾琳娜阵营。
唯一稍微有点不妙的地方可能在于，如果她们开始吃醋，那么修罗场的可怕程度也就直接成几何程度的开始翻倍，三名大阿卡纳的争风吃醋那可是有一定几率毁灭世界的天灾级战争。
我可不是梅林，我是女孩子，女孩子是不会出现柴刀结局的……
艾琳娜环视着周围的小翅膀们，在心中安慰着自己，看来以后尽量得雨露均沾才行了。
等到最后一名大阿卡纳选择弃票之后，关于“预备役大阿卡纳”以及“塔罗监护人”的相关规程最终以七票通过、一票弃权、零票反对的结果定了下来，邓布利多也重新接过主导权继续推动会议。
“那么，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件事情。”
邓布利多看了眼格林德沃，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沉声说道。
“从国际巫师联合会、英国魔法部传来的消息，政府官员们计划借鉴英国魔法部此前的经验，对于全世界范围内的狼人聚居点实行联合突袭。力求将狼人从正常社会中彻底分离出来，统一约束在各国魔法政府划定区域中生活……出于各方面因素考虑，他们希望这次行动可以以‘scpf’的名义展开。”
scpf？
休伯利安号的舰长室中。
三名新晋的“预备役大阿卡纳”不约而同地看向“愚者”小姐。
scpf这个缩写名称，她们还是第一次听到。
倘若说scp她们还大致知道，那是天命集团下辖的一个非盈利社会治安维护团体，工作内容其实与各国魔法部之中的魔法事故和灾害司有些类似，主要负责处理由于魔法而引起的重大事故和灾害。
只不过，不同于魔法部那边的官员们，基金会还要肩负收容部分高危信息、物品。
最关键的是，据她们所知scp的存在那可是最高机密——尤其是针对于魔法部的官员，更是如此。
“这是一个假的，唔，也不能这么说，这是官方认可的跨国合作机构。”
艾琳娜满脸坏笑地耸了耸肩，压低声音解释着。
“无论从英文名称、组织的宗旨……乃至于人员构成来看，两者都有相当高的重合度，但是至少在各国魔法部和国际巫师联合会官员们眼中，这是听命于他们，维护魔法界安稳的保护盾。‘正义’小姐应该比较容易理解一些，这相当于是非魔法界之中的国际刑警组织的加强版……”
“所以，那个‘f’的意思是……伪造的（fake）？”
赫敏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艾琳娜，她早已不再去试图想象她到底加入了一个多么可怕的魔王军。
相比起不断重塑三观，还不如直接接受现实，从零开始书写和构建三观比较省事——如果赫敏没有猜错的话，这方面的事务之后大概率会由她来接受负责，毕竟她的‘监护者’是邓布利多。
“可以这样理解。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愚者。”
艾琳娜眨了眨眼睛，语气愉悦而轻快地回答道。
正如同隐藏在神盾局之中的九头蛇一样，真正的scp同样隐藏在scpf之中。
国际巫师联合会、各国魔法部以及那些古老的魔法家族，他们会主动解决一些麻烦问题，比如说这些巫师们跨国行动方面的识别认证、比如说他们的工资……这些事情如果由大阿卡纳们来做当然也行，但终究没有交由明面上的官方机构来完成靠谱，同时，这也是直属于“愚者”的核心武装力量。
而与此同时，另外几名大阿卡纳关注的焦点则在邓布利多提到的另一个信息。
“全巫师界联合起来围剿狼人？这听起来倒是非常有魄力。”
尼可·勒梅好奇地扬起眉毛，不置可否地敲了敲桌面，思索着轻声点评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上一次scpf的成立应该是以收容汤姆·里德尔的魂器作为借口吧？这么长的时间也该活动活动，重新扩张在魔法界的影响力了。狼人不同于其他物种，它对于人类的威胁太大了。况且倘若真的建立起一个个隔离区，如同应对瘟疫那样让狼人从此消失，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作为活了几百岁的顶级炼金术士，尼可·勒梅经历了好几次巫师与异族的战争。
而在这之中，狼人无疑是最特别的一类——它们从正常人类转变而来，宛若瘟疫一样传播。
事实上，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中，无论是巫师界、非魔法界，在面对狼人的时候，无一例外都是以直接击杀的态度进行处理，哪怕时至今日狼人也依然归属在“黑暗生物”的类别中。
听“魔法师”的意思，他似乎并不在意“人权”？
赫敏、卢娜、汉娜三人有些不安，这是她们第一次听到尼可·勒梅发表意见。
另一边，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沉默了足足半分钟，干涩地说道。
“坦白来说，我并不喜欢狼人，但是认为这种剥夺他们自由、乃至于生命的这种计划，并不能冠以守护魔法界和平这样的借口——这其实是多数派对于少数派的一种灭绝政策。为什么我们不尝试……”
“尝试什么？你打算去营救他们么？”
格林德沃向仰去，舒舒服服地靠在邓布利多卧室的床头上。
“隐者先生，这次可不同于几个月前的人道救援，各国魔法部大致清楚各地有多少狼人。”
“倘若在行动前的几天，魔法部发现狼人们突然消失不见的话，你猜猜那些官员们会变得多疯狂？而如果这些消息让媒体们不小心报道出去，哦，这是必然的事情，那么魔法界会陷入怎样的恐慌？”
老魔王看了眼邓布利多的表情，咧开嘴，浮现出一抹危险的笑容。
“除非，您打算借此机会向全魔法世界宣战？狼人军团，那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没有人期望战争，高塔先生。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可以让他们‘记错’狼人的数量呢？”
谢诺菲留斯抬起右手稍微比划了一下，目光投向半空中那位帅气的金发男巫。
在上一次的“前苏联攻略”中，洛哈特率领的记忆小组展现出了洛夫古德先生难以想象的影响力。
随着他们巧妙地篡改记忆，并且在前苏联各地制造假象，天命集团和古灵阁巫师银行不仅成功地在那片土地扎下根基，营救走了大量宝贵的巫师、专家，甚至还深入干涉到了那片市场的重建。
“在短时间之内同时篡改全世界魔法部高级官员、国际巫师联合会成员的记忆，您是这个意思么？”
吉德罗·洛哈特宛若看傻子般看了眼天真的《唱唱反调》主编，嘴角抽了抽。
这位“隐士”先生是不是太高估组织的实力了？
他真以为记忆魔法是万能的了么？！
哪怕在前苏联，他也是在上百名参加过魔法战争的老家伙帮助下，才勉强完成任务。
“抱歉，稍微打断一下，诸位。”
就在这时，格林德沃突然轻咳了一声。
“关于狼人问题，‘教皇’先生的情报并不完整，我这边还有另外一半消息。”
“几乎就在魔法部、国际巫师联合会的多方会议结束后的几分钟，天命集团不少员工收到了来自不同‘狼人社区’的求援——消息灵通的狼人希望得到我们的庇护，哪怕是暂时躲过追捕也好。”
“袖手旁观、主动出击、理性分析，以及站在世界对立面……不外乎就这四个方式。”
初代黑魔王表情玩味地打量着一众大阿卡纳的神情，愉快地挑了挑眉毛。
他魔杖轻轻挥动了一下，几份此前英国魔法部围捕狼人的资料、狼人社区那边投递出来的宛若狗爬般的求援信、以及来自国际巫师联合会的协同作战计划……依次浮现在所有人眼前。
“现在，选择题来了，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
与此同时，休伯利安号舰长室。
等等！
这段话好像在哪里……
赫敏品味着“高塔”的那一段描述，似有所感地看向艾琳娜。
这与艾琳娜之前在打闹时的问题一样——这是一道只有两种答案的选择题。
不帮助狼人，其实就是在帮助魔法政府迫害狼人。
但是，稍微有些区别的地方在于……
赫敏下意识捂住嘴巴，一脸震惊地看着飘在她眼前的照片。
“会死很多人的哦，选错了的话——事实上，选对了也有可能。”
艾琳娜侧过身，靠在赫敏耳边，嘴角浮现出宛若恶魔般的笑容，缓缓说道。
“这就是我们此后每天、每周、每个月的工作：在残酷中，权衡生命的价值，并且努力找到唯一正确的那条路。欢迎来到真实的、残酷的、属于大人的世界，亲爱的‘正义’小姐。”
————
————
好耶！
第1016章 艾琳娜的魔药
“显然，我们绝不会主动挑起战争……”
邓布利多平静地说道，目光在一众大阿卡纳之中移动。
“这也是大家聚集在这里的理由，作为当今魔法界最顶尖的一小撮人，我们应当尝试着在复杂世界中寻找到最安全的道路——消弭战争、披荆斩棘、点燃火炬，引领前路……是这样吧？”
“那现在怎么办？狼人和巫师界的冲突无法避免，我们得做出选择。”
尼可·勒梅摊开手，表达着自己的困惑。
这也是赫敏、卢娜、汉娜，乃至于“隐者”、“倒吊人”的疑惑。
她们并没有征战天下、拯救世界、亦或者在谈判桌上辗转起舞的经验，这道题对于她们而言，实在是太难了一些，无论选择哪一个，势必会牺牲另一方的利益，这可不是一个愉快的事情。
艾琳娜看了眼沉默不语的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轻哼了一声，主动说道。
“大阿卡纳从来不做选择题，这是宗旨。或许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为什么不让他们自己来选？”
“在漫长的历史中，巫师界仇视狼人的原因在于他们的不可逆，狼人转化人类的病毒性传播能力让受害者失去了选择，这才是最核心的矛盾，什么兽性、力量全都是借口……自由，这才是重点。”
“无论是狼人、巫师，但凡生灵必然渴求自由——选择自己人生的自由。”
“选择？可是……你打算怎么重新赋予他们失去的权利呢？”
格林德沃扬起眉毛，饶有兴致地轻声问道。
他不知不觉重新坐直了身体，仿佛正在审查孙女学习计划的老年人。
这怎么可能……难道真的存在双赢的解决方式……邓布利多没有开口说话，心中一片诧异。
“很简单，证明狼人是生病，亦或者特殊的人。”
艾琳娜本来想来些骚话，比如高深莫测的来句“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人归于人”。
不过她强行忍下了卖弄的冲动。
因为今天的主旨是为了解决问题，以及三小只的启蒙课。
邓布利多曾经说过，无论是魔王亦或者救世主，她们的言行决定了未来同行者的言行，仿佛是一团炙热的火焰，所有痕迹都会烙印在伙伴身上——她可不希望赫敏、卢娜、汉娜三人变成讨厌的谜语人。
“这不可能！人一旦变成狼人，那么……”谢诺菲留斯下意识反驳道。
“狼人是什么？人又是什么？”
艾琳娜挑了挑眉毛，平静地反问道，没等“隐者”回答又开口继续自问自答道。
“**、意识，笼统的来说，无非就是这两点判定点——我们称呼那些与我们不一样的为非人，称呼那些与我们一样的为人。那么什么时候人才不是人？失去双眼、失去四肢，亦或者失去内脏？倘若某人拆分一个可怜的家伙，你觉得什么时候才能断定他从人变成了其他东西？”
艾琳娜逐渐收敛笑意，冷漠地轻声说道。
“答案很简单，从他开始打算拆分人去寻求答案的那一刻。”
在她看来，这次的狼人问题有很多处理方式，但真正核心的则是巫师长久以来的傲慢与歧视。
而这也是大阿卡纳未来事业最大的麻烦，如何妥善地处理不同特质的人之间的矛盾，而这次狼人问题恰好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尝试，她可以通过这件事锁定那些顽固群体，并且试着推动一些研究。
艾琳娜坐直身子，一边梳理着脑海里的内容，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
“狼人的传播主要通过体液，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它的传播方式非常科学——但这同时意味着，它一定存在某种特殊宿主，某种可以被观测的、存在于现实世界的东西……知道这点就够了。”
“在公元1世纪的时候，有个名叫普鲁塔克的麻瓜学者曾经提出一个问题：”
“很久之前，有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的忒修斯之船，归功于不间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
“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了。那这艘船还是原本的那艘忒修斯之船吗？如果是，但它已经没有最初的任何一根木头了；如果不是，那它是从什么时候不是的？而在‘人’这个问题上，这个问题倒是非常容易解决——”
“在灵魂不变的情况下，我们大可以先从微观入手，逐一击破狼人变异。”
换血、脊髓移植、**重塑……
魔法界有太多不讲理的医学奇迹了，她根本不担心会解决不了狼人问题。
哪怕无法从细胞层面解决，那么重新更换一具身体，在拥有魔法石支撑的大阿卡纳们手中，也并不算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这也是艾琳娜所依仗的最后一张底牌——人体意义上的特修斯之船。
而现在的问题不过在于，什么时候去打出这张牌，以及如何一点点地看破对手的牌。
从始至终，她们的对手只有一个。
顽固的旧世界。
艾琳娜克制住心中的烦躁，继续有条不紊地说道。
“萨尔茨堡那边的科研文章可以发表了。我们现在的力量，可以很轻易地完成‘治愈’案例——真正意义上的治愈，而这一点就足以让各国魔法部和狼人社区看到希望……希望，是最厉害的武器。”
“如果狼人可以自由进入和退出，那么它就会从不可控的梦魇变成某种魔法能力。”
“最关键的是……”
艾琳娜竖起手指幽幽地说道，目光在尼可·勒梅、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上停留了几秒。
“狼人是由巫师、麻瓜转化而来的，而据我所知，狼人是可以看到幽灵、感知到魔法现象的——这也就意味着，非魔法界与魔法界之间的壁垒似乎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严实，是吧？”
“而这一点，才是我们要尽可能去隐藏，并且最终推动的目标。”
“赋予每个人魔力的药剂，真正的……魔药。”
伴随着艾琳娜的声音，一条未曾设想的道路出现在了众人的脑海之中。
最终目标是什么？
大阿卡纳成立的初衷是什么？
格林德沃突然想起了他和邓布利多曾经的事业，巫师成为人类世界的主宰去分配资源。
而不同于他们的追求，艾琳娜这只小疯子想象的未来显然更疯狂，也更梦幻。
“可能性有多高？关于‘愚者’小姐刚才说的那些——”
邓布利多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他看向陷入沉思的“魔法师”，有些急切地问道。
“百分之**十吧，至少——”
尼可·勒梅手指轻轻敲动着桌子边缘，整理着纷乱思绪。
嗯，魔法石的存在，意味着狼人到人类的转变大概率是可行的。
而另一方面，狼人作为一种标准的魔法生物，它在狼人化前后当然是可以接触到魔法世界的。
如果存在自由进入和退出机制，那么艾琳娜刚才说的“魔法药剂”也并非天方夜谭，哪怕没有办法让那些麻瓜变成巫师，但至少可以让他们完成从麻瓜到哑炮之间的那一步变化。
至于剩下的那一步……
霍格沃茨“磁场”，奎里纳斯·奇洛！
尼可·勒梅脑海中豁然开朗，他突然意识到了艾琳娜的拼图。
早在霍格沃茨成立研究所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在为了那个目标去努力。
从始至终，艾琳娜让魔法界和非魔法界融合的方式都不是单纯的曝光在公众面前，她是真正的要让魔法文明和非魔法文明融合到一起，形成一个完整、宛若河流汇聚在一起的海洋。
“魔法石还是相当珍贵的，不过弄出‘治愈’案例来争取时间，这倒是没问题。”
尼可·勒梅再次沉吟了片刻之后，缓缓点了点头，环视着周围的朋友们。
“那么魔法部那边还是由‘教皇’负责沟通，我明天就动身前往萨尔茨堡，准备完成魔法界第一例公开的狼人治愈手术——至于在此之前的零号尝试对象，以及相关的协同保密……”
“天命集团可以提供充足的志愿者，不用担心——”
格林德沃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邓布利多，咧开嘴，笑着又补充了一句。
“没有任何强迫，我的老天，他们甚至可能会为此而决斗——你永远无法理解这种情感。”
“那scpf那边如何回应？‘黑衣巫师’要出动么？”
洛哈特见缝插针地问道，他开始有些兴奋起来，这又是一次历史变革事件。
相比起那些乏味、枯燥的黑魔法乡村故事，这些才是真正有意思的，值得他付出精力去参与的事业，这也是他明明有机会脱离组织，但依然义无反顾地选择登上休伯利安号继续工作的最大原因。
“这方面交给‘教皇’先生，以及‘女皇’去沟通。”
艾琳娜紧绷着的身子逐渐舒缓下来，舒舒服服地靠在舰长转转椅上。
“霍格沃茨养鸡场的事情，还是先一步就位吧，您还是先完成之前的那份提案——至于外勤那边的工作我们先拖一拖，等到萨尔茨堡的消息放出来，魔法部要考虑的事情可就复杂了。”
“相信我，任何大规模合作如果连续重新讨论三次，多半就没了。”
艾琳娜得意洋洋地摇晃了一下手指，笑着说道。
剩下的时间中，大阿卡纳们开始熟练地互相分工和讨论。
经历过前苏联的那次合作，以及前不久关于“scp-017”的收容释放，还有圣诞捕蛇计划之后，这次的讨论异常顺利。每个人对于各自的能力，以及可能需要的额外帮助都非常清晰。
各自交流了了一下分工之后，最后还是由邓布利多主动提议散会，依次开始行动起来。
“好好享受您的假期吧，愚者小姐。”
邓布利多站起身，朝着艾琳娜微笑着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事情就该他们这些老家伙去做了，暂时还不到艾琳娜亲自出场的时候。
事实上，从邓布利多内心来说，也不放心艾琳娜亲自参与某些行动。
这小魔女可不比那些纸上谈兵的理论家，她在动手能力方面，哪怕是格林德沃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如果有什么进展，我会让福克斯给你口信——别吓唬那孩子，它好像刚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说完，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主动切断了这一次远程会议。
而另一边，艾琳娜也抽出魔杖敲了敲桌面，断开了休伯利安号这一方的信号。
看着半空中的魔法光影破碎消失，艾琳娜好整以暇地看向会议桌两边，轻轻竖起一根手指。
“一个问题，一件衣服。”
“等你们没有疑惑，或者无法支付，我们就去洗澡休息……”
艾琳娜收起“愚者卡牌”放回胸前的口袋，微笑着补充了一句，“塔罗监护人的时间是从我们回到霍格沃茨城堡的第一个教学日，也就是下周一开始计算，现在可别想着交换什么条件哦。”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憋着问题，一直等到两天后。”
在这最后的欢乐、无限制时光中，她可要好好享受一番大阿卡纳应有的乐趣。
至于之后，那是之后要考虑的事情，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她按照原计划享受假期。
她看了一眼浑身难受、欲言又止的赫敏，浮现出小恶魔般的愉悦笑容。
“现在，选择吧。亲爱的……预备役大阿卡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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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1017章 屑魔王
“但是，你之前不是说，大阿卡纳不做选择题……”
“等你们成了正式的大阿卡纳再说吧，预备役战车小姐。短裙。”
“爸爸是不是偶尔会到学校？”
“嗯，每个月例会，他会回霍格沃茨一次……哪怕是过膝袜，袜子也只算一件。”
“艾琳娜，你是不是有很多钱？古灵阁巫师银行的金子全部是你的吗？”
“那些其实算是负债，至于金钱方面——但凡在魔法界之中可以明码标价的商品，对于我而言近乎等同于免费，汉娜你这算两个问题，你这边的提问次数快没了，别浪费。”
艾琳娜看了眼差不多就剩下几件贴身衣物的憨憨，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欺负这么一个小傻妞，多少感觉有些罪恶感。
至于卢娜那边，大致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她就停下了询问，开始在衣柜之中找寻换洗衣物。
卢娜一边整理收拾着汉娜、赫敏乱丢的衣服，一边回想着在会议中洛夫古德先生难得正经的场面。
反正她现在已经是预备役大阿卡纳了，自从近距离目睹了一次艾琳娜的会议，她开始理解父亲为什么会那么强烈反对她加入大阿卡纳，以及艾琳娜为什么那么迫切地希望她们能够尽快成长起来。
那些大人们实在太缺乏想象力了，艾琳娜在大阿卡纳之中……很孤单吧？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
赫敏咬着嘴唇，双手扯住身上的休伯利安制服，一脸不忿地看向艾琳娜。
实在是，太卑鄙了！
休伯利安号的内衬是连体紧身款的！
换句话说来……
“你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哦，亲爱的预备役正义小姐。”
艾琳娜得意洋洋地说道，虽说这种小游戏并没有什么实质用处。
不过，在这种地方利用智慧征服“计算姬”，果然还是一种相当让人愉悦的事情。
“谢谢提醒。不过，我已经想好最后要问什么问题了。”
赫敏狠狠地瞪了眼艾琳娜，拉开背后的拉链除去身上那套贴身的战斗服，深吸了一口气。
“你让我们提前担任预备役大阿卡纳，到底是因为无聊而需要玩伴，还是真的打算把那些人命关天的重要决策交到我们手上？这个世界对于你来说只是一场游戏么？你不觉得有些太胡闹——”
“别胡思乱想，这可是好多个问题了哦。”
还没等赫敏把话说完，艾琳娜竖起手指摁在小海狸的嘴唇上，微笑着说道。
“我可是拥有视域的先知啊，在我看到的未来中，你可是魔法部部长——不过倒不是我极力推荐你们担任大阿卡纳的原因。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不希望你们在未来离我太远……如果你走得太慢，那么我就帮你们造好南瓜车，这样哪怕我之后变成了月亮，天上也不至于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至于游戏？这个形容可能不大准确……”
艾琳娜环视着房间中的朋友们，压低声音轻声说道。
“这是一个童话故事，你会发现倘若想让童话拥有完美结局，那可比游戏通关难多了。”
“可是，我们才刚上二年级。”赫敏说。
随着今天晚上这场别开生面的大阿卡纳会议，她产生了一种无法解释的恐慌。
作为医生的女儿，哪怕她的父亲不过是一名牙医，但赫敏依然能够隐约明白生死、疾病，以及艾琳娜她们在会议之中讨论事情的分量——三言两语之间决定了魔法界的走向，以及千万乃至上亿人的命运。
“你会发现，这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复杂，”艾琳娜说，“在人类漫长的文明之中，未成年人参与决策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这本来也是文明和知识传承的一部分而已……你可是我们四个里最大的。”
艾琳娜看了眼依然有些不安的赫敏，叹了口气。
所以说，聪明、早熟的孩子也有缺点——比如汉娜和卢娜两人在就不会这么胡思乱想。
“你今天差不多也看到了大阿卡纳全体成员。”
她想了想，一边帮赫敏脱下休伯利安号特制的女武神战斗服，一边解释着。
“你看，尼可·勒梅这个每天用药水续命的活化石暂且不提，光是邓布利多教授和我爷爷两人，最多也就还有几年到十几年寿命吧。哦，对了，还有纽特·斯卡曼德先生，他今年也九十好几了。生老病死是无法避免的自然规律。他们现在才开始准备后事，算很晚的了。”
艾琳娜漫不经心地点评着，反正尊敬老人、尽孝这些和自然规律之间并不冲突。
哪怕是邓布利多，如今这番改变未尝也不是出于这些考虑。
盖勒特·格林德沃这个情缘弃坑了，汤姆·里德尔这个小号养废了……
学校里的教授们或许可以继承霍格沃茨校长之位，但魔法界并没有第二个可以接过“守护神”权柄的明日之星——如果不抓紧把一些知识和理念传递出去的话，可能几十年之后，魔法界会更加衰弱。
“显而易见，我并不一定会继承霍格沃茨，我注定会超越他们所有人——”
艾琳娜语气平静地说道，仿佛正在陈述某个既定事实而已。
“因此，这就好比是棋盘上的棋子，无论替换多少种精美的材质，一些最基础的位置终归是不会有任何改变。至少在它没有变成另外一项智力活动之前，每个位置都得有新的棋子去占住职阶。”
“而你们三人，则是那三位老巫师在离开人世之后的接班人。”
赫敏下意识张大了嘴巴。
而另一边，汉娜和卢娜似乎也愣住了。
“当然这是个比喻，并不是让你们承担他们的职位，”艾琳娜说，“我是说，一种更加虚无缥缈，类似于社会威望，或者说社会纯在力的东西……你们之后慢慢就会明白这一点……”
她轻轻打了一个响指，碍事的衣物瞬间崩解开来，滑落在她脚边。
艾琳娜张开双臂，抱住三只小翅膀，朝着休伯利安号舰长室的豪华盥洗室推去。
“好了，舒舒服服地去洗个澡，好好休息吧——现在是假期时间。”
…………
这天夜里。
赫敏一连好几个小时睡不着觉。
她透过舰长休息室的顶窗，注视着天空中闪烁着的繁星，心中一片茫然。
她未来要成为邓布利多教授那样的巫师吗？要知道，她在一年前还是一个完全不知道魔法世界存在的普通麻瓜少女。而现在却要朝着魔法部部长、国际巫师联合会首席的目标去前行和思考。
赫敏转过头看向旁边，她想把罪魁祸首摇醒过来，陪她所说说话。
但是，当她注视着艾琳娜精致的面容，赫敏忽然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可是我才十三岁啊，”赫敏心中乱糟糟地向着，“如果我未来真的是魔法部部长，那也是长大之后的我……”
“不过——”她脑海中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艾琳娜也才十二岁，她甚至是正式大阿卡纳了，难道你未来想如果一个陌生人一样仰视她，只能通过报纸来了解她吗？这团子简直是太讨厌了！”
赫敏翻了个身，不去看艾琳娜那张好看又让人生气的脸。
明天她们就要去瓦尔基丽娅的研发基地了，到时候估计又是飞来飞去的活动。
不出意外，她大概率又会成为四人之中最笨拙的那只陆行鸟。
如果飞行也能如同做题一样就好了，那么她一定可以飞得很好——凭感觉、天赋什么的东西，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不论怎么说，她也好羡慕艾琳娜那一身漂亮帅气的蓝白女武神装甲啊。
一边想着邓布利多教授的重任，一边想着飞翔的事情，赫敏很快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然而，第二天早晨，赫敏在睡梦中的祈祷似乎得到了神明的回应。
在简单地享用完了艾琳娜亲自烹饪出来的早餐之后，艾琳娜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几套试卷。
她们准备要出发前往瓦尔基丽娅的研发基地了，但在此之前，她们还要完成一次简单的摸底考核，这也是艾琳娜规定的，用以测试驾驶者在驾驭机甲方面综合能力和匹配度的必要程序。
这是一项非常危险、高难度的游戏，她可不放心小翅膀们冒冒失失地直接去碰那些实验型号。
因此，提前测试她们的能力范围，顺便普及一些基础知识，也是非常重要的。
赫敏坐在舰长工作台上，最后检查了一次试卷，颇为满意地眯起眼睛。
而汉娜和卢娜的表情明显痛苦多了，汉娜甚至连第一面的填空题都还没有写完——这其中涵盖了大量的数学、物理知识，她的特长在于生物方面的内容，这些题目她也就比普通的二年级小巫师强点。
“我实在不明白，艾琳娜姐姐。”
卢娜看着自己试卷上的题目从这一头跑到另一头，甚至开始顽皮地沿着羊皮纸试卷和她躲猫猫，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为什么我的这份会动？难道瓦尔基丽娅装甲也会自己动来动去么？！”
“某些型号是由这种设计，不过你的题目本身就是考验——”
艾琳娜抱着一杯热茶，悠哉地轻轻抿了一口，心平气和地回答道。
“不要用眼睛去看那些乱窜的字符，你要用魔力去看，这才是适合你的方式——瓦尔基丽娅并不是量产型的扫帚或者羽毛笔什么的，她们是依照你们每个人的特性，量身定制而成的顶尖炼金造物。”
事实上，她说谎了。
瓦尔基丽娅研发基地那边的试验型号，全都是依照她的魔力特质打造的。
不过，采用不同的连接方式，会产生不同的效果……至于为翅膀们量身定制的女武神装甲？那至少也得等她们多飞几次、采集到的了相应数据之后，才有可能尝试着画一画相应的设计图。
最美妙的一点是，有了赫敏、卢娜、汉娜三人之后，她终于可以不用去完成这些作业了。
作为出题人、审题人的她，在每次试飞之前还要写一些卷子巩固知识，这简直太离谱了一点。
既然初衷是为了帮助那些研究员们收集数据，那么三小只显然比她要合适多了。
她这叫做根据实际情况随机应变，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
嗯，科学分配，当然不算是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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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1018章 魅魔之都
休伯利安号临时修整基地。
不同于周边的荒凉岛屿，这座位于设特兰群岛某处的魔法岛屿明显要繁荣得多。
虽说岛屿外围依然保持着原有的自然生态，但是以休伯利安号的船坞为中心蔓延出去的范围则是一片堪称微型拉斯维加斯的豪华娱乐区，赌场、餐馆、夜总会、轻酒吧、游戏厅……不同于对角巷杂乱无序的建筑规划，这片由古灵阁精心规划打造的“娱乐天堂”几乎代表当今世界最顶尖的娱乐方式。
哪怕是传说中的拉斯维加斯，也没有办法与这里相提并论——毕竟，这里拥有魔法。
事实上，绝大部分知晓这座岛屿的人们，更喜欢它的另一个名字。
“魅魔之都——”
艾琳娜走过寂静的城市花岗岩街道，朝着赫敏、卢娜、汉娜三人轻声介绍着。
稀疏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在天空中投影出一道道光柱，雨后的空气散发着沁人的花草芬芳，经过了一整夜狂欢之后，绝大部分场所还在沉睡之中，只有门口的魔法光影依然还在闪烁和旋转。
赫敏、汉娜、卢娜好奇地左右张望着，整座城市寂静得仿佛睡着了，却又仿佛是躲了起来。
当她们路过某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她们分明听到了不少外国女子低声交谈的声音，以及仿佛学校猫头鹰棚的那种窸窸窣窣声，但当她们回过头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卢娜努力克制住想走近一探究竟的冲动，继续跟着艾琳娜朝前走。她知道，她们此刻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尽快离开。
在她们视线之外的地方，数十名乌克兰女子捏着尚未寄出的信封，拘谨地并排站在墙边。
两名巫师手持魔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一边等待着警戒结束的信号。
作为新晋的预备役大阿卡纳，赫敏、汉娜、卢娜三人的名字、相貌，乃至于行踪，全都属于最高保密内容之一。更不用说，在这之中还有一名正式大阿卡纳成员，这座岛屿真正的主人。
“魔法师先生，我们可以去寄信了吗？”
一个梳着亚麻色马尾的女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在她手中，捏着一封厚厚的羊皮纸信封，里面她攒了两个月的积蓄和家书。
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她终于从审核者那边得到了审核通过的消息。
“那位大人又来了吗？猫头鹰邮局今天，还会开门的吧？”
“所以，我最后说一次，”一名相对年轻的巫师说，“这里是魔法世界，有许多你们不应该接触、也不应该去了解的东西。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工作，那就不要好奇地问这问那。当然啦，你们又不是被囚禁在这里的囚徒，等到戒严结束，你们可以如同之前那样正常生活。好了，保持安静——同时也不要打什么歪主意，魅魔之都的规矩你们明白的，是吧？”
“可是，唐尼，上一次就戒严了大半天。”那名梳着亚麻色马尾的女子有些着急。
“克里斯汀娜，”年轻巫师皱起眉头，严肃地说道，“这里是魅魔之都。大家都知道，这座城市最重要的法则是什么。你难道想让我在你的保密等级上降低一级么？别多问。”
“好了，唐尼，你今天的话有点多——”
年长的巫师瞥了眼唐尼，微微皱了皱眉，冷声说道。
“下班之后随你怎么打发时间，但现在是执行任务期间。咒语比解释有效率多了。”
“但我们不是妖精，对吧——走最好，而非最短的路。”
唐尼耸了耸肩，手中的魔杖心不在焉地摇晃着，并没有继续辩驳。
这是老派巫师们的理念，哪怕并不符合天命集团的建议……作为刚加入天命集团不久的新人，他只能约束自己的行为，尽量不要采用省事的魔咒去解决问题，而是尝试着先进行沟通和理解。
如果没有自己在这里共同执行任务，或许他的搭档早就几道昏迷咒清场了。
哪怕在法令严苛的魅魔之都，巫师在执行任务时，魔咒的使用频率也仅仅比“外边”低些。
“别自作做聪明地玩文字游戏，毛头小子。”
年长的那名巫师目光扫过不远处那些身材火爆、面容姣好的女子，轻哼了一声。
“你是一名巫师，天命集团今年的前三名，或许在那些大人物们眼中你是个潜力无穷的新星，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他扯住唐尼的衣领，脸庞凑到年轻人面前，口中的黄牙危险地龇了出来，“从我过往的经验来说，新星很少会活到最后，并非他们不够优秀，而是你们太过软弱和优柔寡断——”
“我作为你的行动长官，我不希望有一天接到处决你的命令，明白么？”
老巫师松开右手，轻蔑地扫了眼不远处有些慌张的女人们。
伴随着老巫师的目光缓缓扫过，克里斯汀娜等人下意识完后缩了缩。
“人和人是不同的，小子，”老人冷冰冰地说道，“或许你会觉得她们很漂亮、体贴、火辣，但你要明白一点，那不过是她们的工作内容而已。哪怕你想找个麻瓜玩玩恋爱游戏，至少别找这些肮脏的婊——”
啪。
就在这时，老人突然猛地抬起手，魔杖一扬。
唐尼手中的魔杖高高飞起，越过他们的头顶远远飞了出去。
在年轻男巫手腕处，一道红色的肿印正在成形，从他吸冷气的表情来看，显然不好受。
“——你刚才想对我念禁声咒？毛头小子？”
老巫师眯起眼睛，轻蔑地摇了摇头，手中的魔杖缓缓收回。
“下次聪明点，如果现在是战争时期，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天命集团的规矩，你应该记得吧？率先发难的一方如果落败的话，双倍惩罚——当然，你也可以试着去说服委员会，毕竟你甚至还没来得及念出那句魔咒，如果还有下次的话，你最好自己去申请离职休养，免得我动手。”
“无声咒，我五年级时就能默发了。”他揉着手腕，苦笑着说道。
“我想也是。”老巫师轻蔑地说道，“毕竟你好歹也是优等生，考试成绩应该不错。没谈过恋爱？”
“毕业后分手了，因为一些……家庭原因。”
唐尼默默地捡起自己的魔杖，显然并不想谈论这些问题。
“可惜，”老巫师说着撇了撇嘴，“现在，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这是你现在的女朋友？”
他一边说着，表情古怪地指了指不远处面色苍白的克里斯汀娜，一脸玩味。
“不，”唐尼摇了摇头，“但她父亲死在了普里皮亚季，而且还有两个弟弟要抚养。”
“巫师么？”
“麻瓜。”
“哦，那可真让人同情。”老巫师冷漠地说道，“廉价的、作呕的同情，我是说，你这个家伙。你打算当个救世主么？那你的工资可能差得远——这座城市里这样的麻瓜，可太多了。”
“还是说，你想之后……不付钱？”
老巫师扭过头，看向那些强自镇定的麻瓜女人们，冷笑了一声。
“给你们一个建议吧，别想着谈恋爱，想想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可——”
唐尼颇为无力地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他们两人的耳麦中传来声音——【c区警戒解除，a区、b区维持】
“好了，你们可以去寄信了，回去的时候别走中央大道。”
老巫师摆了摆手，没有丝毫情感地说道，目光在欲言又止的年轻男巫身上停留了几秒。
“拜你所赐，我们今天的执勤任务到此为止了，去禁闭室领罚吧——你是这里秩序的维护者，你要明白你应该守护的对象是谁，如果没有他们，也就没有这一切……你明白了么？蠢货。”
随着警戒解除，那些乌克兰女子松了一口气，逃跑般地越过他们，走向旁边的猫头鹰邮局。
那个梳着亚麻色马尾、名叫克里斯汀娜的女人走在人群最后，不安地看了眼两名巫师，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弯了弯腰之后便融入到了她的伙伴之中。
“抱歉，我会如实向委员会汇报，哪怕降为d级成员也是我自找的。”
唐尼看着克里斯汀娜等人消失在猫头鹰邮局之中，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如果有下次，我会尽可能赢下来——这是基本的尊重。”
“呵，下辈子吧，毛头小子。”
老巫师不屑地摇着头，他简直受够了这些天真、愚蠢的小家伙。
倘若不是大小姐、格林德沃两人的请求，他才不会在这里干这种无聊的工作。
不过，话又说回来——
老巫师下意识朝着不远处的主干道方向看了一眼。
那位当年好像也没有这么会玩，怎么在纽蒙迦德隐居了几十年后，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差点让他们这些老部下差点以为格林德沃是不是被人夺魂，又或者这些年其实一直在外边浪。
毕竟，这么多“大人爱玩”的游戏，总不至于是出自大小姐之手吧？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发生在小巷中的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到艾琳娜等人。
卢娜、汉娜、赫敏唯一知道的，出于安全和保密方面考量，她们所到之处会全面戒严。
没有任何一名授权以外的成员可以看到她们在这里出入的痕迹，这也算是她们第一次体会到的大阿卡纳级特权待遇。
至于周围建筑和产业的用处，艾琳娜也坦然地为她们好好介绍了一番。
反正作为预备役大阿卡纳她们本来就有权限，与其遮遮掩掩地让她们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还不如大大方方地上几节生理课，十二岁左右的女孩子本来就应该学习些相应知识了。
因此，等到她们抵达此行的终点时，哪怕是向来淡定的卢娜脸颊上也染上一层浅粉色。
“我们到了，黑门。”艾琳娜说。
从休伯利安号的舰桥出口，一直到终点位置是一条笔直的大道。
前方是一幢高高耸立的雪白城堡，亮闪闪的青铜大门两旁，站着两名身着暗红色盔甲的妖精。
不同于普通妖精，这两名妖精的身材近乎有小半个海格那么魁梧，它们的皮肤格外黝黑，周身似乎萦绕着一丝硫磺的灼热气息，在它们手中握着一把沾染着黑红色痕迹的巨型镰刀。
“黒利奥帕！它们从魔法部那边叛变了吗？！”
还没等艾琳娜开口，卢娜惊讶地说道，打量着那两名守卫。
“黑……什么？”汉娜眨了眨眼。
“康奈利·福吉的秘密军队，它们是火妖精，”卢娜说，凸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本正经地说道，“它们在愤怒时会化身浑身冒火的怪物，在大地上飞奔而过，将一切阻挡在前方的东西燃烧殆尽——”
“它们不可能是什么魔法部的秘密军队，卢娜。”
赫敏耸了耸肩，平静地分析道，“况且相比起叛变什么，你还不如说艾琳娜暗中操纵了魔法部。”
“咳，卢娜，作为大阿卡纳之中的前辈，我不得不站在客观的角度说一句。”
艾琳娜轻咳了一声，表情诚恳而认真，看着卢娜的眼睛轻声说道。
“或许在此之前，【隐士】先生曾经告诉过你许多秘密，但其中并不完全准确——你得理解这点，他不得不让你与世界真相之间保持一些微妙的距离，同时还要尽可能让你理解……某些善意谎言，以及一些小小的暗示，这是难免的事情。这就是所谓的代沟和大人的无奈，不像我，我只会心疼——”
“女皇陛下！”
“女皇陛下！”
就在这时，两名黒利奥帕锤了锤胸口的盔甲，单膝下跪。
作为妖精之中的异类，在付出智力和狡黠为代价后，黒利奥帕拥有远超于普通妖精的力量。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它们会存在智力障碍，它们至少相当于正常人类水准。
尤其是在经过了数名妖精主管、长老的教导后，它们已经明白了新晋女皇的喜好——譬如说，在女皇陛下抵达时，如果条件允许一定要单膝着地、大声问好，绝不能弯腰低头，或者装作看不到。
不过……
艾琳娜眉头一挑，嘴角抽了抽。
算了，看样子，今天就不适合谈情说爱。
“欢迎来到黑暗之门——”
艾琳娜站在门口，看了眼那扇紧闭着的青铜大门，轻轻点了点头。
两名黒利奥帕站起身，恭敬地侍立在两旁，合力推开那扇禁闭的青铜门。
伴随着青铜大门缓缓打开，一片不断旋转的、璀璨迷人的黑色星云出现在了她们前方。
“这里是通往里世界的唯一入口，瓦尔基丽娅的研发基地，就在这扇门后边……不要抵抗，双手放在那些漩涡星云之中，它会自动共鸣你们的许可资质，引导你们前往目的地。”
————
————
好耶！
第1019章 里世界的特训
在魔法世界之中，隐藏某个地方通常有三种方式。
最常见的，自然是利用麻瓜驱逐咒，在主观意识上营造出一片禁区。
绝大部分巫师的住宅、赛事场所或者其他巫师聚集地，大多会施展这种魔法。
不过，这仅仅是在心理上施加某种暗示而已。
从效果来说，主要是让那些不小心靠近这片区域的麻瓜突然想起十万火急的事情，从而匆匆离开，并没有在任何视觉、概念层次隐藏这片区域的客观存在。
而稍微高深一些的，则会涉及空间魔法让真实场景与现实折叠错位。
譬如说，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英国魔法部、对角巷，它们通过某些特殊入口连通，如同镜子般隐藏在非魔法世界的背面，严格意义上来说，纽特的手提箱和艾琳娜的人心钱包也是类似的原理。
至于更高深的，往往会涉及到修改概念和认知，那就不是普通巫师能做到的了。
在当今魔法界之中，最广为人知的两种隐藏魔法就是：不可标绘咒，以及赤胆忠心咒。
前者会让一块区域直接从概念上无法出现，就好比是在非魔法界的苏格兰高地地图上根本没有属于霍格沃茨城堡的那片土地，它仿佛一滴水一样消失在了人们的世界中。至于赤胆忠心咒则更上一层，它甚至可以把某个地方抽象成加密文件，隐藏在某个人灵魂之中，直接消失在人们的认知中。
从效果来说，赤胆忠心咒显然是最好的，可惜大部分人的灵魂承载有限。
或许如同邓布利多那样的顶级巫师可以在心中藏下一座城堡，譬如说，纽蒙迦德城堡。
但对于普通巫师而言，能在心中藏下一幢三层小屋，就很了不起了。
因此，在斟酌讨论了好长时间后，艾琳娜她们采用了另外一种复合加密的方式。
…………
“这感觉是……琥珀？”
赫敏缓缓睁开眼，表情不自然地在看着周围。
在她身后，旋转着的黑色星云正在逐渐缩小关闭。
不同于她想象中的大厅场景，她们此时正置身于一片广袤的旷野中心。
而最关键的是，就在刚才，那种有些糟糕的沁润感又一次在她身体中留下了痕迹。
“诶？你的灵感什么时候比卢娜还强了？”
艾琳娜颇为惊讶地看了一眼赫敏。
她发现赫敏在空间感知方面似乎特别有天赋。
要知道，绝大部分的人很难分辨出自己是否停留在主空间，或者进入了某个次级空间。
“嗯，没错，从原理来说，这就是一个巨型琥珀。”
艾琳娜点了点头，仰起头看向天空，得意地继续解释道。
“不过，我们更习惯把这里称为‘外域’或者‘里世界’，因为不同于休伯利安号上面的小型琥珀，这里的空间壁垒是永久存在的，它是完全与主世界隔绝开来的世界泡，可以被看做另一个世界。”
“所以说，刚才那道门……其实就是类似于对角巷墙体那样的入口吗？”
汉娜似懂非懂地问道，转过头看了眼身后早已消失不见的星门。
“对，也不对。”
艾琳娜竖起手指，一脸得意地说道。
“如果没有来自我的‘分享’，那么大门背后只会是古灵阁、天命集团在‘魅魔之都’的总部。那扇黑暗星门的真正坐标，隐藏在了我的灵魂深处。不过，如果你们知道这个讯息，之后就能正常进出了——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开启黑门，径直从大门走进去参观工作区……”
“工作区里面会有许多与‘大人游戏’相关的内容吗？”
汉娜飞快地问道，小脸红通通地，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兴奋。
“……我现在不是在介绍‘魅魔之都’工作区，我是在介绍里世界的神秘。”
艾琳娜一脸无奈地说道，还好这次圣诞节汉娜不会回家，不然谁知道她会在酒馆里问些什么。
虽说她并不担心来自艾博家的吼叫信，但是如果可以平稳渡过这段“新鲜期”，无疑是最好不过的了。
“可是，这里是一片旷野啊。”
就在这时，卢娜仰起头看了看天空，有些不安地说道。
“艾琳娜姐姐，你知道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走吗？周围也没有路牌……”
“哦，我知道我们的目的地——”
艾琳娜得意地竖起手指，环视着周围无人、空旷的环境，轻声说道。
“在琥珀世界中，我只要明白目的地，这就足够了——你们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那句话么，琥珀在展开的时候是以某个人为原点的，而作为这片世界的锚定点，在琥珀世界之中，我可是拥有原点权限的。”
“原点权限？那是什么意思？”
赫敏皱起眉头，不解地看向艾琳娜。
“很简单，来，你们抓住我的手——”
艾琳娜耸了耸肩，朝着赫敏、卢娜、汉娜三人伸出左手。
“嗯，然后呢？”
赫敏三人不明所以地伸出手，困惑地问道。
“哦，然后——”
艾琳娜眨了眨眼睛，无比随意地朝着前方迈了一步。
周围的世界瞬间变得模糊了起来，仿佛大地开始主动旋转移动。
她们明明没有挪动一步，但是四周的环境却在一瞬间从荒无人烟的旷野，变成了一幢充满未来科幻气息的金属大楼的顶端，在她们眼前，赫然是一个仿佛休伯利安号舰桥一样的巨型办公室。
艾琳娜轻轻松开她们的手，转过身，展开双臂无比自豪地笑着说道。
“欢迎来到，瓦尔基丽娅研发基地——这是女武神的休息室。”
作为这片琥珀世界展开的初始点，艾琳娜在琥珀世界永远不会出现迷路的情况。
无论她想要去哪里，世界都会自动抵达她的脚下。
“这么说，我们可以开始学习驾驭……瓦尔基丽娅了？”
汉娜好奇地趴在落地窗上看了看，环视着周围豪华的办公室。
在落地窗对面的墙上，上百张设计图贴满了墙面。
战斗机、飞天扫帚……以及各种各种的盔甲、飞行器，线条与数字勾勒而成的设计图散发着一种这些小女巫们从未见过的精致美感，而汉娜更是激动地开始在艾琳娜身边打转，想要快点出发。
自由自在的飞翔，那可是人类从远古以来的梦想之一。
相比起骑在扫帚上飞行，艾琳娜所展示的“女武神”装甲无论是在外观、效果方面，统统碾压了不止一个时代。
“嗯，没错，等会儿就可以开始了——”
艾琳娜眯起眼睛，抱着手臂看着兴奋的小翅膀们，微笑着说道。
“你们会作为第二批瓦尔基丽娅的驾驶员，参与到训练计划、机体研发的过程中……不过，事先说明一点，‘女武神’装甲的操纵方式与传统的飞天扫帚和魔杖，还是稍有些区别的——”
…………
瓦尔基丽娅驾驶员的训练项目，很快成为了三只小翅膀又爱又恨的环节。
这并不难理解，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女武神”装甲的核心驱动在于算法和魔力双重作用。
当赫敏操纵的离散装甲片可以在钢琴上弹出五线谱的时候，汉娜还在纠结于如何让胸甲在减速的同时不会让腹甲一起往后压，至于卢娜则位于两人之间，她勉强可以做到让装甲片保持人形。
不过，无论三小只如何威逼利诱，艾琳娜始终没有允许她们直连。
“暂时还不行，你们还没能达到最低合格线。”
艾琳娜放下三人的训练成绩，无比认真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赫敏你在算法、飞行建模方面合格了，但是你与‘机甲’的共鸣不够——全神贯注的飞行对于你来说危险太大，你必须让‘漂浮’这个概念变成本能的指令状态。至于汉娜、卢娜，你们两人，这可不比飞天扫帚，如果‘女武神’装甲在空中解体，你们知道那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在很长一段时间之中，赫敏、汉娜、卢娜，乃至于大部分小巫师都不明白艾琳娜的飞行天赋有多高。
事实上，正如同一份满分考卷一样，你很难依照魁地奇赛场上的飞行表现，去评判艾琳娜、查理、哈利、塞德里克……这些几乎天生就擅长魁地奇的巫师们之间的天赋高下，因为上限就在那里。
然而随着这个周末的训练，三小只第一次清晰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空之女王。
不同于她们在操纵瓦尔基丽娅时的生疏，艾琳娜无论是着甲、非着甲状态，都能非常轻松地指挥着那套训练装甲在空中飞舞，好像她并不是依靠瓦尔基丽娅在飞，而是她赋予了“女武神”飞翔的魔力。
这样说其实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从本质上来说，巫师才是“女武神”装甲的动力源。
在卢娜、赫敏、汉娜三人眼中，艾琳娜在飞行的时候，就像奔跑呼吸一样自然。
关于这一点，艾琳娜倒也解释过她的猜测。
毕竟媚娃本来就是会飞的魔法种族，随着血脉纯化，她在飞翔领域的天赋显然也会逐渐加强。
当然，这种飞翔“感觉”倒也不是无法后天养成——事实上，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么瓦尔基丽娅的实用价值可就要大打折扣了，她们必须找到一种更普遍化的推广模式。
在经过了几番讨论后，瓦尔基丽娅研究所为三小只研发出了一些有趣的训练道具。
“赫敏，你的那只小海狸又趴下去了哦……”
还没等赫敏反驳，艾琳娜瞥了眼赫敏的手腕，笑着提醒了一句。
在赫敏纤细洁白的右手腕上，如今系着一个精致的银手链，手链上串着一枚大约两厘米的水晶珠子。
而在那枚水晶珠子里面，则是一只憨态可爱的微型金属海狸玩具，在艾琳娜的提醒之下，原本趴在珠子底部的金属海狸似乎受到了惊吓，摇摇晃晃地重新悬浮了起来，飘在了珠子正中央。
“我刚才就松懈了那么一小会儿而已。”赫敏有些不服气地小声辩解道。
“无意识悬浮，这是最基本的。”
艾琳娜铁面无私地说道，“倘若单纯依靠表意识，太危险了。”
她一边说着，目光扫过卢娜和汉娜，在她们身上也有类似的小配饰。
只不过，稍微有些区别的是，汉娜那个是挂在胸口的“小柴犬”水晶球银项链。
而卢娜的则是和赫敏一模一样的银手链，不同的是，她那串是挂在左手腕上，里面漂浮着的也不是小海狸，而是一只“小胖鸡”。
“诺，你看，艾琳娜，”汉娜挺了挺胸，一脸自豪地说道，“我一直飘着的。”
“嗯呢，我这边的小猫头鹰也是，从今天早上到现在，它绝对没有碰到过水晶球的边缘。”
卢娜有样学样地抬起手腕，努力展示着自己的这段时间来的训练成果。
赫敏显然有些不开心。
不过，下一刻她的心情瞬间又好了起来。
“那很不错，但是……”
艾琳娜从办公桌上拿起两份试卷放在卢娜和汉娜两人面前。
“飞行理论测试满分是一百二十分，但你们连六十分都没有得到——换句话来说，你们在飞行时依然主要是依靠视觉去辨认方位，当速度到达一定程度时，你们连最基本的协同躲闪都无法做到。”
“更关键的是——”
艾琳娜指了指办公室一角的那两堆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东西。
“你们两个，现在还没办法让‘女武神’装甲保持固定飞行形态吧？”
“不会太久了，我快找到诀窍了。”
汉娜不服气地小声嘟囔着，目光有些躲闪。
“如果我能多试几次，我绝对可以让它飞起来的，不会散架那种。”
“很遗憾，假期结束了——我们得回学校了。”
艾琳娜耸了耸肩，不为所动地说道。
事实上，虽说这三只小翅膀没有一个人达到合格标准。
但她们在试训过程中展现出来的进步速度，依然让所有研究人员无比震惊。
不到两天时间，她们就能让瓦尔基丽娅共鸣到初步展开，光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她们的天赋了。
当然，其中还有一部分原因可能在于，她们的“钥匙”在启动时的服从度相当高……艾琳娜面无表情地瞥了眼三小只手中的“叛徒”魔杖，恨不得把里面的色胚杖芯揪出来挨个打一顿。
这些东西在她手中的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的积极认真。
“不过……”
艾琳娜看了眼有些失落的三小只，轻轻拍了拍手。
下一刻，三把银光闪闪的飞天扫帚出现在了宽敞的休息室中。
“这些是是瓦尔基丽娅的扫帚原型——su-17飞天扫帚，每把扫帚净重1.5吨，可展开，如果你们有办法把它们从这里领走的话，那么同样也可以拿回霍格沃茨，作为你们的秘密训练扫帚……”
“好耶！”
“当然，那些作业也要继续做……”
“不好耶——”
————
————
好耶！
第1020章 养鸡场“防线”
不出意外，在周末的魁地奇比赛中，斯莱特林队输给了“全明星代表队”。
这是艾琳娜等人回到霍格沃茨之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在没有大小姐的任务的情况下，那些来自霍格沃茨历届冠军球队的优秀毕业生，在霍格沃茨魁地奇球场展开了一次惨无人道的屠杀。
显然，这些曾经的天之骄子将上一周输给格兰芬多的怒火全部倾泻在了斯莱特林学院身上。
比分最终定格在420：10，刷新了霍格沃茨建校以来的分差记录。
“这么说，这一届的魔法硕士在读几乎全是基金会的人？”
赫奇帕奇学院女生宿舍，赫敏趴在艾琳娜的床上，饶有兴致地翻看着成员列表。
在她不远处，汉娜和卢娜还在抄作业，她们两人的家庭作业完全没做。
哪怕赫敏和艾琳娜破天荒地允许她们直接“借鉴”成品，但在没掌握“墨迹变形速写”魔法前，她们依然只能捏着羽毛笔努力挑灯夜战——哪怕是预备役大阿卡纳，改写家庭作业还是要写完的。
至于早早做完了作业的赫敏，则可以腾出精力来熟悉校园环境。
伴随着那一卷厚厚的【霍格沃茨】人员名录依次翻动，一个全新的霍格沃茨在赫敏眼前一一展开。
正式教授之中，邓布利多教授、洛哈特教授、斯卡曼德教授、阿波卡利斯教授，这四位大阿卡纳分别从不同的教职工团队的阶层，在暗中注视、推动着着霍格沃茨的教学改革发展。
地位超然的名誉教授尼可·勒梅游离在教职工体系外，保持中立。
另一方面，“世界”尼古拉斯爵士隐藏在霍格沃茨的幽灵之中。
由“无头猎手队”成员组成的霍格沃茨幽灵巡查队，霍格沃茨全校画像……这些“逝去”的残响全部在尼古拉斯爵士的掌控之中，宛若一层薄纱般笼罩在城堡各个角落，近乎无所不在。
除此以外，从教授到学生，基金会的渗透深度完全超乎赫敏此前的想象。
“奇洛教授……他是基金会的c级成员？”
赫敏皱起眉头，困惑地轻声问道。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在艾琳娜此前的介绍之中，d级成员属于最底层的劳动力，c级成员虽然好一些但依然没有摆脱那条冰冷的限制令——在危及基金会项目的情况下，b级以下成员不具备豁免权。
换而言之，在紧急情况下，b级成员比尔·韦斯莱甚至有权直接清理掉奇洛教授。
“嗯，奇洛教授的背景调查存在一些问题……”
艾琳娜耸了耸肩，坐在床边一边监督着汉娜、卢娜两人写作业，一边解释着。
“正如同你刚才问的德拉科，奇洛教授曾经受制于伏地魔。哪怕从目前的资料推断来看，他应该属于被胁迫的一方，但这与马尔福家族的状态依然大同小异……存在不良黑历史。”
“至于比尔，他的情况稍微有些特殊——”
艾琳娜摇晃着白晃晃的小腿，看了眼正悄悄竖起耳朵偷听的汉娜、卢娜。
“从组织架构来说，比尔·韦斯莱隶属于【古灵阁】序列，作为古灵阁伦敦办事处主任，他在霍格沃茨之中的职阶，其实并不等于他的真实职权范围……等到进修时间结束，他会重新回到古灵阁那边。
“事实上，他现在每个周末也会加班。卢娜你的一些琐碎事务，不少可以转交给比尔处理。”
作为古灵阁巫师银行少有的几名b级成员，比尔在基金会之中的地位可不低。
理所当然的，他也是霍格沃茨之中少数几名可以知晓预备役大阿卡纳名单的特殊成员。
卢娜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放下手中的羽毛笔认真问道。
“唔，家庭作业……这个算琐碎事务么？”
“理论上来说，结合实际情况，综合各项规章——”
艾琳娜表情猛地一僵，眨巴了一下眼睛，努力在脑海中检索了一会儿。
“作为古灵阁巫师银行的高级助理，如果你觉得这样做没问题，而他也不反对的话，那么应该是可以算琐碎事务……的吧？但这样不好，你现在还在学习知识的重要阶段，最好不要——”
“类似于黑魔防、魔法史的抄课本没有意义吧？”
卢娜一本正经地轻声说道，她一边说着，又从课桌上拿起一卷厚厚的羊皮纸。
“还有这些，文法课的读后感、天文课的轨迹图绘制……这些大部分都没有什么用吧？”
“可以，唔，陶冶情操。”
艾琳娜挠了挠脸颊，最终没能抵抗住卢娜纯净的视线，讪讪地说道。
“好吧、好吧，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这些任务分发出去，倒也没有什么不合规的——但你必须保证不会因此而影响正常的学业——我可不希望‘隐士’先生杀到霍格沃茨找比尔决斗。”
“嗯，我知道，”卢娜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放心，我不会让爸爸知道的。”
“那我呢，那我呢？天命集团这边也有类似的高级助理吗？”
汉娜转过头急切地问道，闪亮的眸子中写满了期待。
“没、有、的、哦~”
艾琳娜微微一笑，颇为愉快地回答道。
“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来大概率也不会有。”
“当然，你可以试着询问下‘高塔’，看看他能否想到帮你减免家庭作业的办法。”
她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汉娜，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毛。
初代黑魔王的帮助，那可不是免费的午餐——以她对于格林德沃的了解，在解决家庭作业的同时，老土豆一定会尝试着添加某些对等的代价，这些“代价”从长远来看显然会比学校知识有用多了。
至于铁憨憨到底要花多久才会明白，两者之间性价比的不平衡，那就不好说了。
“这上边说，d级、c级成员互相并不知晓身份，并且全是单线连接……”
赫敏瞥了一眼不远处那个兴高采烈的憨憨，想了想没有戳破她的快乐，而是继续看向艾琳娜问道。
“那么，如果一名成员碰巧知道了某些高阶保密的秘密，那基金会这边会怎么办呢？”
“哦，是的，这种情况偶尔会发生——”
艾琳娜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语气轻快而愉悦地说道。
“这就是‘倒吊人’先生的工作内容，清理掉那些不应该存在的记忆。我告诉过你吧，洛哈特先生是当今世界上少有的遗忘咒大师。他在弃暗投明之前，利用遗忘咒窃取了不少巫师抵抗黑魔法的经历，并且把那些故事冠以自己的名字写成小说初版……不过现在来说，他个人经历倒是足够丰富了。”
“窃取？可是——”
赫敏挑了挑眉毛，将信将疑地看了眼艾琳娜，慢吞吞地反驳道。
“无论是在休伯利安号上，亦或者是在霍格沃茨这边，我都没有查询到任何痕迹。”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晋升成一名正式的大阿卡纳。”
艾琳娜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伸出手在赫敏的脸蛋上捏了捏。
“利益交换，你明白这个意思么？这就是‘倒吊人’先生加入大阿卡纳得到的‘预发福利’，天命集团和古灵阁巫师银行为‘倒吊人’完成一些简单的扫尾工作，但这些内容显然不是你现在能看到的。”
“噢？”赫敏熟练地拍开艾琳娜作怪的双手，不以为然地轻哼了一声。
从很久以前开始，艾琳娜就一直在暗戳戳地抹黑洛哈特教授。
哪怕在她知晓了洛哈特教授的真实身份后，这只白毛团子依然还在继续妖言惑众。
“算了，”艾琳娜颇为心累地耸了耸肩，放弃了继续解释，“反正你现在也是预备役大阿卡纳了，明天霍格沃茨还有圣诞节前的最后一天课程安排，到时候你直接抽空去亲口问问他不就好了？”
“不用你说我也会——”
赫敏翻了个身。第二天上午就有一节文法课，她打算到时候直接问问洛哈特教授。
其实，在她内心深处来说，她差不多已经相信了艾琳娜的说法。
毕竟洛哈特教授也是与艾琳娜平级的大阿卡纳成员之一，以赫敏对于艾琳娜的了解，她不是那种会在背地里说伙伴坏话的长舌妇。但是，赫敏就是还有那么一丁点希望，万一有隐情呢？
…………
然而，第二天上午，赫敏并没能在城堡里看到洛哈特教授。
吉德罗·洛哈特极为罕见地请假了，而阿波卡利斯教授也没有来帮忙代课。
因此二年级a班圣诞节前的最后一节文法课直接取消，学生们原地解散各回各的休息室。
作为“wib-黑衣巫师”的直属指挥官，洛哈特还要负责研究所那边的防线构筑，以及“霍格沃茨外包养鸡场”的员工招募、筛选工作。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他如果不在现场坐镇指挥的话，倘若那些一根筋的研究员和同样死脑筋的“wib”雇员间发生冲突，那可就太糟糕了。
更不用说，这算是第一个由他自己发起的项目，洛哈特必须让一切处于最安稳顺畅的状态。
————
————
好耶！
第1021章 愚者小姐是要灭口吗？！
赫敏坐在图书馆的角落中，心不在焉地翻着书。
而艾琳娜则趁着不上课的间隙，继续在图书馆尝试着教储备粮认字。
“看在老天的份上，艾琳娜。”
赫敏看着艾琳娜把羽毛笔递给那只小胖鸡，开始指挥着它在羊皮纸上磕磕绊绊地开始算术，终于忍不住抓过储备粮，抱在怀中怒视着艾琳娜。
“它就是只猫头鹰啊！如果你真的打算培养帮你写作业的帮手，为什么不去学校外边的研究所一起帮忙研究魔法计算机？”
“所以，你果然还是忍不住了吧——”
艾琳娜坏笑着说道，“那我们去学校外边看看吧？洛哈特教授现在应该还在那边。”
“我才不是——”
“说谎的孩子，可是要接受‘一百次’惩罚的哦，一百次哦。”
艾琳娜瞥了眼瞬间满脸通红的赫敏，淡定地抓回自己的小胖鸡塞进领口。
随着时间推移，储备粮也稍微长大了一点。
现在至少也有b+左右了。
于是，她们飞快地收拾好书包，从图书馆离开朝着学校大门走去。
明天就是圣诞假期了，厚密的、灰暗的雪花在天空中飘舞，封住了每扇窗户，城堡比往日白天要昏暗沉默许多，各个教室中的学生们也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她们路过那些教室时，正好听到了麦格教授正在不悦的提醒大家集中注意力，不过从里边乱糟糟的回应声来看显然效果不佳。
艾琳娜克制住想去门口偷看的冲动，跟着赫敏一起朝前走去。
霍格沃茨假期临近，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大龄猫娘逮着机会扣波分，或者罚禁闭什么的。
片刻后，她们穿过空荡荡的礼堂门厅，走出了霍格沃茨城堡。
就在赫敏、艾琳娜两人即将越过那两座立着有翅膀野猪雕像的霍格沃茨大门，前往研究所的时候，一道半透明的身影突然挡在了他们前方，拦住了她们向前迈出的步伐。
“抱歉，两位小姐——你们不能通过这里。”
那名幽灵骑手微笑着轻声说道，戴着羽帽的脑袋在他手中灵活地眨了眨眼睛。
“前面的区域，以后再来探索吧！”
这学期万圣节后才加入学校的幽灵护卫——霍格沃茨的幽灵巡逻队。
不同于家养小精灵、教授们在城堡之中的监督、看护职责。
这些来自无头猎手队的幽灵猎手们更习惯于在霍格沃茨外围巡逻，除了随时监察禁林、城外之外可能出现的不速之客外，及时劝阻、记录那些妄图偷偷溜出学校的学生也是他们的工作范围。
赫敏下意识转过头看向艾琳娜，心想，艾琳娜这次会找什么借口溜出去呢？
毕竟，今天上午偷跑出去算是她们临时起意的打算。
哪怕要找邓布利多教授等人写“出门条”，那也得有提前准备才行。
“嗯，现在是上课时间，我来找洛哈特教授的。”艾琳娜乖巧地回答道。
“洛哈特教授？”幽灵骑手挑了挑眉毛，“教授先生现在正在忙，你们还是回去吧……”
“不会的，他这不马上过来了么？”
艾琳娜微微一笑，一边说着，抽出魔杖轻轻地朝着正前方一指。
“kenaz（火焰啊）——”
橙色的光柱如同浪潮一样从艾琳娜魔杖尖端涌出，顷刻间划破上百米的距离朝着校门外的那些低矮混凝土房屋吞噬而去，炙热的火焰在一瞬间击穿了空气中的寒冷，原本飞舞的雪花化作浓密的雾气。
在视线之外，洛哈特正在与一众巫师交待着圣诞节期间的防护计划。
不同于非魔法界的防线，在巫师世界中构筑出来的魔法防御网显然更加灵活和抽象。
就在这时，突然，不远处传来一股让人心惊的魔力。
伴随着魔力浪潮涌来的是铺天盖地橙色的火海。
“好吧，你们先按照之前说的继续加固防护，我去接大小姐过来……”
洛哈特仰起头，看着汹涌而来的橙色火焰停在研究所半空，舔舐着那层无形的魔法屏障。
显而易见，艾琳娜·卡斯兰娜在火焰方面的天赋又进步了一大截，倘若没有这层由多名精英巫师联合施展的法力防护壁，单凭洛哈特他一个人的魔咒造诣，或许连十秒钟都支撑不过去。
而在更远些的霍格沃茨城堡塔楼上，校长办公室的窗户猛地打开，邓布利多慌慌张张地探出身子。
自从格林德沃教会了艾琳娜远古火焰魔文后，邓布利多心中的担忧又多了一个——当年人类巫师之身的盖勒特·格林德沃都有机会烧掉巴黎，那某只幼年魅魔点燃一个霍格沃茨也没有多大的难度。
“你看，临时打个招呼，教授们就知道了。”
艾琳娜放下魔杖，轻描淡写地说道，一边朝着远方的老萝卜挥了挥手。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研究所的魔法防护应该展开成功了，那么说明洛哈特教授在这边的主要工作也差不多结束了，剩下的不过是细节方面的琐事，正好可以过来接我们过去一起介绍下具体进展。”
她回过头朝着不远处那名愣在半空中的幽灵骑士笑了笑，转过头朝着赫敏解释道。
“当然，我有分寸——如果魔法防护没有形成，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刚才那个，艾琳娜，你不会是施展了什么黑魔法吧？”
赫敏咽了咽口水，表情有些呆滞，在她琥珀色的眸子深处仿佛还残留着那抹耀眼的橙色火光。
“当然不是。”艾琳娜一本正经地说道，“温度高点、焰尾长点的火焰咒而已。看起来有些唬人的花架子罢了，你难道觉得洛哈特教授那样厉害的巫师会被普通的火烧死？远距离打个招呼罢了……”
“可你不觉得这样太招摇、夸张了一些——”
“我今年十二岁。”
艾琳娜静静瞥了一眼赫敏，平静地说道。
“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讲过的故事们？狐假虎威的那个童话故事。而在现实中，没有时刻出现在狐狸身后的老虎，在威慑效果上并不会那么直观有效。在有些时候，让人明白你是另一只老虎，这不仅是在保护你自己，同时也是在保护别人——在这个魔法世界之中，可没有什么韬光养晦的必要。”
作为大阿卡纳，尤其是魔法界的大阿卡纳，力量是必须的。
这是赫敏、卢娜、汉娜她们必将经历的一道考验，而另一方面，这也是最大的不确定因素所在。
在长久以来的魔法社会中，对于一名巫师的实力判定向来充满了主观和偶然，譬如说黑巫师们的危险程度取决于他们犯下多少骇人听闻的罪行，而白巫师的实力程度则来源于他们打击了多少坏人。
而对于艾琳娜而言，这两种方式的代价未免都太高了些。
因此，艾琳娜选择了一些从长远来看更柔和的方式。
有些道理赫敏现在或许并不能理解，但并不妨碍艾琳娜提前为她展示出来。
“噢，卡斯兰娜小姐，格兰杰小姐，你们来了？”
就在艾琳娜与赫敏说话的间隙，洛哈特的声音远远地从前方传来。
金发男巫快步走了过来，笑容灿烂地朝着旁边的那名幽灵猎手点了点头，露出爽朗的笑容。
“这边交给我吧，辛苦您了，先生。这是经过特批的校外学习环节，我下次会记得在霍格沃茨前一天的登记簿上批注，以免再发生类似这样的误会。不过，凡事偶尔还是会有意外，是吧？”
“呃，嗯，可以理解。毕竟这位小姐是那样的——优秀。”
幽灵猎手双手传递着自己的脑袋，最后想想，还是把它重新放回脖子上。
“学校外边的区域归你们，既然有正式教授陪同的话，那我继续去学校周围巡逻了。”
作为刚加入霍格沃茨不久的新成员，他此前还不是很理解“差点没头的尼克”与阿不思·邓布利多关于艾琳娜·卡斯兰娜小姐“极度危险”，最好不要轻易去招惹那孩子的叮嘱。
毕竟在他看来，活人小巫师无论如何危险，终归不至于太过于离谱。
不过……
幽灵下意识看了眼空气中依然残存的白色雾气，努力压下心中刚才不自觉涌起的那丝战栗。
生者与死者的交界线，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遥远分明。
当魔力与技巧达到一定范畴时，哪怕是化身幽灵也会被受伤，甚至于被彻底杀死。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点，她才能创造出美味的“幽灵菜肴”，相比起所谓孩童们的灵光一闪，这种几千年来从未出现过的“灵魂食物”诞生于几千年一遇的顶尖巫师新星手中，显然更符合逻辑。
“上午好，洛哈特教授，希望没有打扰到您工作。”
艾琳娜俏生生地说道，丝毫没有刚才释放魔咒时的女王气场。
“格兰杰有一个困扰她已久的问题，几经思考之后，她还是打算从您口中得到答案。”
“困扰已久的……问题？”
吉德罗·洛哈特表情微微一僵，礼貌地看了眼那名站在艾琳娜身边的女孩。
或许在绝大部分人眼中，这对小女巫简直可爱得仿佛来自天堂的天使，但在吉德罗·洛哈特眼中，她们甚至比他妈妈更可怕——自从知晓赫敏·格兰杰晋升预备役大阿卡纳，他就开始担心这天的到来。
每一名大阿卡纳，哪怕是预备役大阿卡纳，必然象征着位于某个领域顶端王座的所有者。
事实上，从很早以前，洛哈特就开始关注这位与艾琳娜亲密无间的小女巫。
作为霍格沃茨之中少数可以与艾琳娜旗鼓相当的天才，在学生们眼中，赫敏可能仅仅是一名不亚于艾琳娜的优等生，而在洛哈特的眼中，她极有可能是另一名尚未展露出犄角和獠牙的魔女。
“您好，洛哈特教授，”赫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早在开学时，我就想和您谈谈这事了……”
果然！果然终于还是来了吗？！
洛哈特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了一大半。
而随着上周的临时会议，以及今天的突访，他最担心的事情显然得到了印证。
要知道，每一名大阿卡纳的主牌背后都隐藏着相当耐人寻味的暗示，譬如说他的那张“倒吊人”。
按照尼可·勒梅，以及洛哈特在各个《塔罗占卜》书籍中看到的解释：倒吊人是正义的延伸，在现实中真正主持正义的人会让人感到害怕，于是那些有罪恶的人千方百计要陷害正义。
所以正义就被倒吊起来成了倒吊人，虽然他被绑起来，然而这显然并不会因此成为他的困扰。
“倒吊人”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反省他的人生，上下颠倒后，他可以重新观察世界。
对于“倒吊人”而言，挣扎是没有用的，那只会让他在重获自由之前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
他最好方式的就是沉思，然后顺势而为，更深刻地了解他是谁，以及他应该怎么做。
这张卡牌意味着：他准备放弃他所拥有的东西，如此他才能够去做他这辈子真正应该去做的事。
而这一切，恰好也与洛哈特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一一对应。
无论是顺位、逆位，哪怕是寓意解读，全部吻合得仿佛这张牌就是为了他而诞生的，甚至于这张塔罗牌在更古老的文献中的起源，上古巫师倒吊自身领悟如尼文字并且传承魔法，也开始变得相似。
那么，以此类推的话——
当真正的“正义”小姐，那位大阿卡纳现身的时候，第一站必然是他这里。
等、等等！
先从好的方面起想一想，吉德罗！
说不定就是一些关于文法修辞，或者黑衣巫师相关的普通问题！
“咳咳，格兰杰小姐，您有什么困惑吗？”洛哈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下来。
“唔，倒也不能算是困惑吧——”
赫敏下意识模仿着艾琳娜的习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小声说道。
“我想和您聊聊，关于您那些自传的事情，以及一些可能涉及高度保密的交接……”
“！！！”
这个动作，简直与愚者小姐一模一样——
洛哈特心中的侥幸瞬间破灭，嘴唇上最后那丝血色消失了。
这是……要灭口了吗？！
————
————
好耶！
第1022章 员工福利
“噢，是的，这是我应得的，”
吉德罗·洛哈特轻声道，并没有试图挣扎。
作为最早一批的大阿卡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身的存在是多么突兀。
除了他之外，包括“愚者小姐”在内，另外几名大阿卡纳无一不拥有着傲人的魔法实力。
哪怕是《唱唱反调》的主编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他的真实实力多半也不容小觑，毕竟他在加入组织之前就知晓那么多魔法秘辛，倘若没有高深莫测的实力作为依仗，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而在这之中，作为被迫加入组织的“戴罪之身”，他的身份并非来源于他的实力。
吉德罗·洛哈特心中很清楚，他的大阿卡纳身份更多是来自于他所知晓的那些危险的秘密。
随着基金会、天命集团，乃至于古灵阁巫师银行的根基逐渐稳固下来，好运不可能一直眷顾着他。
邓布利多、格林德沃、斯卡曼德，这三位巫师选定各自的传承者就是一个讯号。
新老交替传承的体系也开始逐渐成形了。
暂且不说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深藏不漏、高深莫测的魔法造诣。
单凭他与“预备役女祭司”之间的血脉羁绊，以及《唱唱反调》文章之中透露的悠久谋划，这就足以奠定对方有资格成为三位老巫师逝世后，照拂、指引那些尚未完全展开双翼雏鹰的“后世代”保护伞。
至于另外两位大阿卡纳，一位是长生不死的炼金术师，一位是隐姓埋名的英魂。
唯一不和谐的音符，只有他——吉德罗·洛哈特。
无论是年龄、身份背景，乃至于实力、势力，他对于未来的“愚者时代”来说实在太碍眼了。
“我还有多少时间？卡斯兰娜小姐、格兰杰小姐。”
吉德罗·洛哈特表情平静，轻呼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两位魔女。
毋庸置疑，蛇怪围猎是一场非常容易造成“合理死亡”的大型围猎活动。
伴随着艾琳娜和赫敏今天的突然造访，洛哈特心中最后那丝侥幸差不多宣告破灭了。
休伯利安号此时正悬浮在黑湖上空，任何抵抗、逃跑都是徒劳，作为亲眼目睹过休伯利安号出击、指挥过局部“布狼牙撤退计划”的高阶黑袍巫师，吉德罗·洛哈特自然不会让自己最后时刻太狼狈。
“诶？什么时间？这不是你自己定的么。”
艾琳娜莫名其妙地皱起眉头，看着赫敏探寻的眼神摇了摇头。
“况且，我也说了，我今天就是陪着赫敏过来……她就是想要得到一些答案。”
“洛哈特教授，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赫敏手指下意识卷着头发，咬了咬嘴唇，斟酌着语句小心翼翼地说道。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找个没人的地方继续？我知道这样是有那么一些唐突，但是我认为有些问题如果一直不解决，那么无论是对于我还是您，乃至于更多的人，都是非常不公平的一件事情……”
卷头发了！卷头发了！而且她也咬嘴唇了！
洛哈特剧烈瞳孔收缩了一下。
他面色煞白，犹豫了几秒，抱着最后一丝侥幸轻声说道。
“我、我想见见邓布利多教授……”
“当然，我们可以去校长办公室，那里比较安静。”
艾琳娜飞快地说道，环视着周围的环境，目光在不远处的幽灵上停留了几秒。
“这里并不是很适合的，对吧？您这边还有其他没有结束的安排么？”
虽然不知道洛哈特为什么看起来有些不舒服的样子，不过她并不打算在这里杵太久。
那名来自无头骑士团的幽灵骑手并没有走远，他在霍格沃茨大门几十米的位置来回飘荡着，时不时利用玩“头”的间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站在门边的三人，似乎还觉得自己的行为很隐秘。
不过，这对于“愚者”和“倒吊人”而言，显然太过于幼稚了。
倘若是当初乌里扬诺夫斯克的最高戒严等级时，那家伙早就被遗忘咒集火两轮了。
“呃，现在吗？我还以为是明天——”
洛哈特眨了眨眼睛，手指在袍子中抖动了一下。
不过，他的目光最终停在了艾琳娜皓白脖颈上露出的那根项链上。
他在想什么呢？愚者小姐、三代目魔王，古灵阁妖精女皇，怎么可能是他有机会反抗的。
那是由格林德沃、邓布利多、勒梅等一众顶尖巫师法力加持过的魔法项链，哪怕是鼎盛时期的伏地魔在偷袭的情况下，也无法一击打破护盾，更不用说他这种法力低微、仅凭些许小聪明过活的普通人。
更重要的是，现在他和艾琳娜的距离太近了。
两步内，艾琳娜近乎无敌——这是纽特·斯卡曼德之前偷偷告诉洛哈特的评价。
“当然是现在，明天就放假了，魔法部官员们要来了。”
艾琳娜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吉德罗·洛哈特，这家伙今天脑子又抽了么？
与此同时，赫敏也觉察到了一丝不对，有些慌乱地解释道。
“洛哈特教授，是这样的——艾琳娜之前说过，您之前的那些记录全部被消除了。因此，现在除了大阿卡纳之外，没有人知道您过往的那些经历。但是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
糟了，果然就不该听这只坏心眼的白毛团子怂恿。
这种问题怎么好问得出口，洛哈特教授那么聪明的巫师，现在一定非常难堪吧？
赫敏眼神躲闪地朝着左右张望，最后越过吉德罗·洛哈特的身躯，落在了他身后的研究所上。
“咳，说的也是啊。”
洛哈特顺着赫敏的视线超后方看去，有些不舍地看了眼研究所。
“这也算是……不错的结果。至少现在的情况比那只耗子强多了——”
总算可以跟那个俄罗斯悍妇说再见了。
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好事吧，噩梦也算终于结束了。
至少无论是在魔法界、还是那些麻瓜们眼中，吉德罗·洛哈特是以一个英雄的身份牺牲的。
“耗子？小矮星彼得？你在说些什么？”
艾琳娜表情古怪地瞥了眼洛哈特，目光在他苍白的脸庞上扫了扫。
某一刻，她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荒诞滑稽的猜测。
“诶，等等，您该不会……”
艾琳娜挑了挑眉，啼笑皆非地看着那名心如死灰的男巫。
“洛哈特教授，您该不会是以为……我们是来秘密处决您的吧？！不会吧，不会吧？”
“咦，原来——咳咳，哈哈，当然不是，怎么可能？”
洛哈特愣了两三秒之后，干笑了一声，表情有些尴尬又有几分怀疑。
不同于另外几名不明真相的巫师，他实在太了解这名魔女殿下的恶劣程度了，万一这不过是猫捉老鼠般的戏弄，那也不是没可能，但是从大概率的方面来揣测，应该就是他自己不小心又吓到了自己。
还好刚才没有动手，不然就真的自寻死路了！
洛哈特有些庆幸的想道，如果他刚才抽出魔杖去“拼死一搏”，估计现在就真的变处决现场了。
“我们走吧，回校长办公室详谈——”
艾琳娜瞥了眼洛哈特，若有所思地扬起眉毛。
看样子，这位“倒吊人”先生的思想转型还是比较成功。
虽然容易胡思乱想，但至少没有太大的威胁性了——从洛哈特的神情变化来看，她刚才的那个荒谬猜测多半是猜中了——然而即使这样，洛哈特也没有做出什么不理智行为，这倒是一个重大加分项。
当然，另一方面来说，事实上，艾琳娜早就放弃了“清理”洛哈特的计划了。
霍格沃茨培养出一名优秀毕业生不容易，洛哈特这样的奇才更是宝贵，她又不是不讲理的流氓头子。
“等到圣诞节的围猎结束，您去周边城市放松、休息下吧？”
艾琳娜看了眼洛哈特，想了想说道，“劳逸结合还是非常重要的，正好天命集团这边帮你安排了几场小型粉丝见面会。放心，全都是一对一的小型见面会，你可以稍微准备一下，转化下心情——”
“别推辞，这也算是组织给你的任务之一。你也三十多岁的人了，如果能结婚成家自然最好。”
还没等吉德罗·洛哈特开口推脱，艾琳娜摆了摆手，目光飞快掠过身边的小翅膀。
“好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卡斯兰娜小姐，”洛哈特表情古怪地说，“您、我们……还会安排这个？”
“这算是高级成员基本福利，教授。”艾琳娜简短地回答道。
与此同时，赫敏也终于从艾琳娜和洛哈特的对话中大致猜到了些许。
赫敏沉默地转过身，跟着洛哈特与艾琳娜朝着城堡走去，一时间心情格外的复杂。
在来这里之前，她曾经设想过很多情况，但唯独没有相到的是，洛哈特教授在大阿卡纳之中的地位和他对于艾琳娜的恐惧是那么的离谱——或许她就不该绕弯子，直接学艾琳娜那样直来直去会好些吧？
不过，高级成员基本福利？
赫敏困惑地看了眼正在小声交谈的“愚者”和“倒吊人”。
这又是什么意思，她之前看过的大阿卡纳规章、权利简述中，可没有这一条啊？
如果作为“倒吊人”的洛哈特教授会涉及到这个福利，那么从理论上来说，作为“预备役正义”的她，以及卢娜、汉娜，应该也会涉及到这个……但是，那到底是什么呢？
显而易见，大阿卡纳的秘密，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她默默在心中记下艾琳娜与洛哈特教授之间的对话，准备之后一点点地慢慢去问。
————
————
好耶！
第1023章 潘多拉魔盒
“员工福利？”
赫敏好奇地小声问道。
趁着洛哈特在前边领路拐弯的间隙，她踢了踢艾琳娜的鞋子。
“嗯，相亲而已……”艾琳娜随口回答道，“专心工作是不错，但也别单身太久。尤其是洛哈特教授这样优秀的年轻巫师，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了事业牺牲了个人幸福，对吧？”
“相、相亲？”
赫敏眨了眨眼睛，这又是一个全新的词汇。
不得不说，自从认识了艾琳娜，赫敏个人词库的更新速度瞬间暴涨。
明明大家同样来自于没有魔法的世界，但艾琳娜总能知道不少奇奇怪怪的词语，而这些词语偏偏还都是大人们不会告诉他们的新知识，或许这就是她之前说的那个……“舒适区”之外的优势吧。
“其实就是一种比较特殊的约会形式，大人之间的那种。”
艾琳娜打量着周围的场景，一边在心中梳理着等会儿要谈论的事情，漫不经心地解释道。
“通常是双盲见面，从交朋友开始的特殊约会，不过目的是奔着结婚去的。这个你总归知道吧，就是我们父母那种，在教堂中交换戒指，许下诺言并且接吻，然后生——嘶——”
“这、这些就不用说得那么详细了!”
赫敏耳朵有些发烫，伸出手在艾琳娜的胳膊上羞恼地掐了一下。
说起来，去年在宿舍的时候……
这个狡猾的白毛团子骗她加入“魔法史”修订时，说的那番话不就是——赫敏下意识回想起上个暑假陪着父母去参加爸爸朋友婚礼时，在教堂里听到的那段誓词，重合度几乎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作为从小在教会开的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艾琳娜绝对知道那些话的原场景是什么！
最关键的是，她的初吻还被这个家伙给——
不过，应该不会有小孩吧？
“怎么了？难道我们可爱的小赫敏有悄悄爱慕的意中人了么？”
艾琳娜扬起眉毛，凑到赫敏耳边，颇为恶劣地吹了一口气，好奇地问道。
“不要害羞，你直接告诉我——我帮你出谋划策，保证手到擒来……当然，如果对方是个渣男，我也会保护你的，这也算是大阿卡纳的员工福利嘛。作为预备役成员，我倒是可以帮你提前申请些。”
“才、才没有——我才十三岁啊！你在想些什么！”
赫敏余光中全是艾琳娜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精致脸庞，心中没来由的一慌。
在书中记载的内容，媚娃不是只会吸引男性么，难道变成魅魔之后还能魅惑女孩子吗？！
况且……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两人相处那么久，她实在是太了解这只白毛团子的眼神了。
哪怕艾琳娜看起来天真可爱，赫敏依然一眼从那双湖蓝色的眸子中看到了那丝隐藏得很好的寒芒。
尽管赫敏不知道艾琳娜打算怎么去出谋划策，却丝毫不会怀疑最终结果——吉德罗·洛哈特教授可能存在些许黑历史，但是艾琳娜会让对方恐惧，那么她的手腕绝对不会比那些所谓的黑巫师逊色。
倘若邓布利多是最伟大的白巫师，格林德沃是最厉害的黑巫师。
那么，艾琳娜可能就是介于两者之间的灰色地带，或者说……
她们再次拐了一个弯，穿过某只丑萌丑萌的巨大石像怪兽背后的通道，最终停在了一扇虚掩着的、闪闪发亮、有着一个狮身鹰首形状的黄铜门环的栎木门前方，在门后的漂亮方形房间中。
两名老巫师早已坐在了各自平时的位置上，饶有兴致地等待着她们的到来。
赫敏抬起头，看着艾琳娜如同回家般，脚步轻快地走进房间，心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格兰杰小姐，你迟早会发现，艾琳娜拥有着远超于同龄人的力量——乃至于注定会超越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力量，这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你、以及与你同龄的那些孩子们也同样如此。因此，我希望您能尽可能地陪着艾琳娜成长，在她行差踏错的时候拉住她，在她需要帮助时支持她……”
这是上学期的时候，邓布利多教授单独指导赫敏魔法的开场白。
不过，相比起格林德沃教会汉娜的那些魔文，邓布利多教授似乎并没有打算直接给予她魔法。
除了一些魔法技巧、魔法掌控方面的基础指导之外，赫敏在校长办公室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看书，看各种各样的藏书，并且偶尔听邓布利多教授给她讲一些过往优秀学生的故事，仅此而已。
而现在，赫敏终于稍微理解了一些，邓布利多教授此前的焦虑和期望。
“有什么问题吗？卡斯兰娜小姐，洛哈特教授……嗯，还有……格兰杰小姐？”
就在这时，邓布利多教授的声音在房间中响了起来。
老巫师的表情有些困惑，他的目光警惕地在房间中三名来客之间审视，揣测着她们的来意。
“唔，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
艾琳娜耸了耸肩，推着赫敏来到了房间中央，在她耳边说道。
“现在是你的回合了，预备役正义小姐。这些可是你提出来的要求引发的后续。”
赫敏以及洛哈特的反应倒是提醒了她，或许有的事情是应该解决一下了，毕竟现在早已不是此前那个需要依靠威胁来维系稳定的阶段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某些事情彻底翻页和落定。
艾琳娜环视着周围墙上历届校长的画像，朝着邓布利多教授歪了歪脑袋。
“如果可以的话，或许……我们需要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
她一边说着，绕过会客厅，走到了邓布利多面前。
在老人无可奈何的苦笑神情之中，只见艾琳娜双手一撑，熟练地坐在了书桌的外侧。
校长办公室的椅子、沙发都太矮了一些，经过了好长时间的尝试筛选后，艾琳娜终于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发言、讨论“女皇专属宝座”——邓布利多教授的那张宽敞、平滑的红木老书桌的桌面。
伴随着艾琳娜的建议，周围原本还在装睡的男女巫师们瞬间醒了过来。
“噢，邓布利多，这不符合规矩——”
“你是在怀疑我们吗？小丫头!”
“抗议！邓布利多，我来教你怎么让这孩子尊重长者！”
自从艾琳娜出现在校长办公室后，类似于这样的小黑屋情况经常发生。
虽然从理论、规矩上来说，现任校长有权在必要时拉下帷幕——毕竟但凡是人总会有些**，哪怕是霍格沃茨校长也不例外——但那得由校长决定，而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巫在这里指手画脚。”
哪怕邓布利多此前耐心解释过很多次，依然无法平息那些往届校长们的不忿情绪。
毕竟，艾琳娜在面对一些老巫师，尤其是类似于菲尼亚斯那样的老年人时，甚至会主动去拱火。
“反正他们一不会气死，而不能从画里钻出来打我。”
艾琳娜这样解释道，“斗一斗嘴，这是好事，算作关爱空巢老人，预防老年痴呆。”
因此，每当她到校长办公室中“做客”，十次之中至少有九次都会与墙上的画像们斗嘴吵架。
毋庸置疑，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时代变了，明白吗？现在我们就是规矩。”
“我怎么会怀疑您，毕竟您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嘛，魔法界的未来全在您嘴上。”
“来呀，来呀，布莱克校长。您要不再表演一下那个？对对对，就是那个尊重长者——”
艾琳娜摇晃着嫩白的小腿，悠闲地环视着墙上吵成一团的历任校长们，不慌不忙地挨个怼回去。
反正闯了祸，之后是由邓布利多教授来负责善后，况且这也不是她自己的房间。
既然邓布利多教授不打算开全体禁言，那么就由她来活跃下气氛，让邓布利多教授见识一下，平时的她是多么的可爱温柔体贴克制，顺便也算是遵守了与老魔王的约定。
毕竟，人类社会中大部分形容词，通常都是比较后的产物。
哗啦啦——
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厚重的帷幕从画框两端散开，盖住了办公室中的那些画像。
最开始的时候，帷幕后隐约还有些许声音传出。
不过很快逐一安静下来，嘈杂喧闹的校长办公室重新恢复平静。
只剩下目瞪口呆的“预备役正义”小姐，以及另外几名早已见怪不怪的大阿卡纳成员们。
“其实，我想说的是……这没有什么作用的，而且也没有什么必要——”
邓布利多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苦恼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真诚地看着艾琳娜解释道。
“不同于魔法界其他画像，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的历届校长画像全都发过誓，他们会永远协助和听从现任校长的想法，尽可能地贡献出他们各自的智慧和力量……最关键的是，哪怕发生新老交接，他们也不会向后来者透露前任的秘密——除非，那些信息是由前一位霍格沃茨校长主动留下来的。”
“嗯，我知道，但这样清静。而且不容易被干扰思路。”
艾琳娜心情愉快地晃悠着两条小短腿，盯着站在门口的洛哈特和会客区域的赫敏。
“现在没有外人了，亲爱的‘预备役正义’小姐，你可以向‘倒吊人’先生询问那些问题了。正好我们今天把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全部解决掉，这样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以及未来的隐患了。”
“你们说是吧，‘高塔’先生，‘教皇’先生？”
艾琳娜抽出魔杖在手中来回玩耍着，目光落在房间另一头的老魔王身上。
与此同时，格林德沃也抽出魔杖在房间中轻轻点了点。
一层无形的魔法波纹笼罩住了校长办公室。
“那些……问题？”洛哈特皱起眉头，神情凝重地看向赫敏。
“哦，是的。”赫敏看了看房间之中的几名大阿卡纳，小心翼翼地说道，“哦——对不起，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冒犯和唐突——我就是想问一下，洛哈特教授您在自己书里提到的那些冒险经历——”
“你想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以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吧？”
吉德罗·洛哈特语速飞快地回答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的……那些几乎全都是假的，每一本书的冒险经历都是来自于别人，我探查到他们的消息，然后利用遗忘咒把那些事迹据为己有。哪怕天命集团后来帮忙收拾了残局，但事实是无法改变的，我其实是一名不光彩的贪慕虚荣者——”
赫敏的目光瞬间失落下去，她无比失望地看着那名她曾经的偶像。
在邓布利多教授面前，洛哈特自然没有必要自谦——果然，一切还是如同艾琳娜说的那样。
“——天命集团主动找到了我，他们提出如果我帮忙，作为交换可以免除‘正义’到来的审判。”
洛哈特无比坦然地说道，仿佛卸下了某个包袱，表情有些轻松。
他转过头，看向坐在校长书桌上的女孩，颓然一笑。
“但是现在‘正义’要来了，对吧。”
赫敏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说话，艾琳娜竖起手指摇晃了一下，微笑着轻声说道。
“你猜错了哦。‘倒吊人’本身就是正义——”
她侧过身看向身后的那位霍格沃茨校长，有些突兀地突然岔开话题，“我知道，邓布利多教授您从来不赞同将功抵罪的这种说法，但是您同样又相信‘迷途知返’的人性善良一面。那么是否可以，譬如，作出一些更明确的承诺，而不是以模棱两可地方式去观察、等待别人的言行发生变化呢？”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而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艾琳娜，目光有些意外。
“诶？什么意思……”洛哈特有些困惑地看向艾琳娜。
“很简单，我打算治好你的心病，亲爱的‘倒吊人’先生——”
艾琳娜拍了拍手，停顿了几秒之后，看了眼没有作声的邓布利多，继续解释道。
“诚然我们无法改变过去，但是我们可以补充一些细节，通过不同的角度、方式，以及一些更聪明和复杂的方式，改变关于‘历史’在当下的描述方式……最终达到，赠予您一段全新人生的目的。”
“不过，这可是个潘多拉魔盒，我得先要到授权才行。”
艾琳娜转过头，静静地看向邓布利多。
“您知道我的意思吧？教授。”
————
————
好耶！
第1024章 涅槃重生
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姑且让我稍微猜一下，愚者小姐的意思该不会是……”
邓布利多十指相对，目光垂在自己的指尖，脸上依旧是不变的和煦笑容。
“类似魔法部的记忆注销小组那样，顺着倒吊人先生曾经的足迹，依次抹去他那些不光彩经历，从根本上断绝了后续可能出现的风险——按照现在大阿卡纳们的势力，这些应该并不难办到。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想抹去的黑历史，相比起改变过去，篡改历史中的描述显然更加轻松简单——”
“听起来，您还是相当不赞同呢，邓布利多教授，或者……教皇先生？”
艾琳娜回过头，看向身后那名白发苍苍的老巫师，歪了歪头。
“那您还有什么好办法么？据我所知，哪怕是您也有一些不愿让大众知晓的黑暗往事吧？”
“没错，这是我们这代人的通病——”
邓布利多无比坦然地说道，目光穿过半月形眼镜看向房间中的三位年轻人。
“无论是我、高塔，乃至于世界、魔法师、女皇，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家伙，我们不停在重复着犯下错误，并且试图用一生去弥补、去隐藏的轮回。但是你们不一样，你们体内蕴藏着同样的力量，你们有着足够多的时间和机会去避开那些岔路，而不是如同我们那样……”
邓布利多抬起头，湛蓝色的眼睛停在洛哈特的脸颊上，停顿了两秒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谎言或许可以修饰谎言，错误或许可以掩盖错误，但那并非解决问题的方式。这就好比用干枯的稻草去遮掩谷堆下的火星，终有一天会形成更大的、无法弥补的灾难。更重要的一点是——”
“遗忘咒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改变未来，是吧？滥用遗忘咒、编织谎言，只会让人们逐渐忘记真实。”
老人的声音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糟糕的过往，神情凝重地继续说道。
“这是潘多拉魔盒，来自恶魔的诱惑。这种力量应当被谨慎的、更客观地使用，而非在其中夹杂上太多个人利益，否则迟早会出大问题——这也是‘黑袍巫师’与‘基金会’创立的初衷吧？如果说连订立规则的那一方都不能遵守规则，那么这些初衷的腐化变质速度，或许会超乎想象。”
不同于非魔法界之中的王权更迭，魔法界几乎没有形成稳固的政权。
哪怕是如今的多国魔法部的政治架构，更多的也只是一种监管、维护、沟通的复合体。
相比起常规意义上“国度”范畴的领导者，魔法部的权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他们甚至连国内具体有多少巫师，他们分别住在哪里、从事什么行业、家庭成员如何，这些基本信息都是一团乱麻。
在漫长的魔法历史之中，并非没有古老的魔法家族萌生出去掌控世界的念头。
不过，它们最终全部化作了尘埃，飞快地消弭在了人类历史长河里。
权力会滋生**，而绝对的权力则会滋生绝对的**。
那些依靠力量建立起来的“魔法统治”，大多不到数十年就因为滥用“力量”而分崩离析。
“嗯，我当然明白您的担忧——”
艾琳娜轻轻点了点头，朝着有些迷茫的赫敏解释道。
“简而言之，洛哈特教授曾经利用遗忘咒，篡改了许多人的记忆，从而让自己可以成为一名拥有诸多抵抗黑魔法经历的知名巫师。而现在，这些黑历史成为了‘倒吊人’履历中最致命的地方。”
“最致命的……地方？为什么，你不是说天命集团会负责善后工作吗？”
赫敏一脸困惑地看向艾琳娜，十三岁的她在一众大阿卡纳的交谈之中还是显得太过于稚嫩。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倒吊人’现在统领着‘黑袍巫师’，‘黑袍巫师’主要的职责就是通过记忆消除、修改的方式去消除一些不太好的影响——这必须极为谨慎并且客观，否则世界就会彻底乱套。”
看了眼不明所以的“预备役正义”小姐，艾琳娜耸了耸肩，随口举例解释着。
“譬如说，我在你身上画了许多正字，然后篡改了你的记忆让你认为这是卢娜做的。”
“又或者，我承诺你帮我写作业就满足你的愿望，但在拿到作业的那一刻消除了你的记忆。”
“这样的例子还可以有很多，而它们核心的共同点则在于……”
“魔法不能用于掩盖恶行——”
还没等艾琳娜说完，赫敏若有所思地轻声说道，琥珀色的眸子看向艾琳娜。
“杀人的不是枪械，而是扣动扳机的人。是吗？你说过，某些事情，只有零次或者无数次。”
“非常正确。因此我们不能为了《与狼人一起流浪》的畅销，而去灭口某个失去自己记忆的美国乡村老巫师；也不能为了《与女鬼决裂》的真实性，去反复折磨某个有着毛乎乎下巴的女巫。”
艾琳娜瞥了一眼表情复杂的洛哈特，摊开双手，有些无奈地说道。
“老实说，倒吊人先生，您的行动力实在是强大了——从毕业到现在，您一共写了十本书，几乎每个故事你都跟踪查找到了大部分的知情者，并且挨个施展遗忘咒。倘若说只是一两人还好说，但是这么多人他们的活动范围、交际圈子，您自己应该也知道天命集团投入了多少人力、财力。”
“所以，那些书全是别人的经历，全都是你偷来的？！”
赫敏难以置信地问道，她心中的某个雕塑终于彻底崩塌开来。
而更让她难以接受的一点在于，邓布利多教授居然聘请他担任霍格沃茨的教授。
更重要的是，洛哈特教授同时还是大阿卡纳成员，她终于明白了洛哈特害怕艾琳娜的原因。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吉德罗·洛哈特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开始的时候，仅仅是因为那个老巫师不愿意我把故事写下来，所以我偷偷施展了一次遗忘咒……到了后来，第一次稿费发下来之后，事情就彻底失控了，佛有什么恶魔在后边拿着鞭子追赶我，以至于我根本没办法停下来，直到——”
吉德罗·洛哈特顿了顿，目光在房间里的三名魔王身上徘徊了几秒。
实时今日，他依然记得当初那次十五人小组的“雇佣邀请”。
又或者是在布尔什维克酒馆，格林德沃向他发起决斗的提出许可时，出现在他面前的助手名字。
当然，还有那名从始至终隐藏在幕后、运筹帷幄的、至高无上的妖精女皇陛下。
“——直到，我有一天突然想买一艘大船。”
艾琳娜微笑着轻声接着说道，转过头看向赫敏耸了耸肩。
“单论遗忘咒的造诣，倒吊人先生可以说是最顶尖的那几名巫师。无论是古灵阁攻略、针对非魔法界的人道主义援救，乃至于买船的逆向拆解……在这些事件之中，记忆魔法可以说是最重要的环节之一。”
“可是……”
赫敏眨了眨眼睛。
在她的世界中，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她幼小的心灵中暂时还无法理解黑与白之间的妥协混沌。
“如果没有洛哈特先生，一旦出现意外，可能会有上百万人在饥饿、动荡中死去——”
艾琳娜竖起手指，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可能还会爆发妖精战争、魔法界动荡、黑魔势力复辟……这些你之后可以慢慢查询卷宗了解。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完美的好人。这就是洛哈特先生有资格成为一名大阿卡纳成员，同时也是我之所以重新谈到那些过往经历的原因。”
不同于魔法部的那些记忆注销小组成员，洛哈特领队的“黑袍巫师”明显要更加克制和专业。
而且，随着洛哈特在研究所的辅助各项研究工作，他早就不是原来那个浮夸、虚荣的骗子巫师了。
“我还是不明白，艾琳娜——”
赫敏心中的迷惑并没有解开，反而越来越多了起来。
“如果洛哈特教授真的那么重要，那为什么不继续保持原状呢？之前不也好好的。”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他现在是我们的伙伴，而非囚徒、工具人——”
艾琳娜愉快地拍了拍双手，朝着不远处那名抱着双手倚靠在门边的老魔王看了一眼，继续说道。
“我认为，那些过往经历不应成为‘倒吊人’先生的负担，也不应成为他可能被胁迫的理由。现在是时候正视那些黑历史，想办法彻底解决它们了，逃避和猜忌可不是我们的处世方式。”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呢？愚者小姐。”
格林德沃咧开嘴，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名小魔王，似乎并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维持现状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吧，你得接受一些模棱两可的正义，毕竟这就是真实的世界。无论你做出怎样高尚、精妙的决定，大部分不可避免地都会损害某方利益。或许你可以订立新规则，譬如说如同几个月前在古灵阁、前苏联那边一样寻找到双赢的平衡点，但你永远无法改变历史，对吧？”
“倘若说，某些纠葛、仇恨发生在过去，来自于几年、几十年、乃至几个世纪的延续。”
格林德沃抬起手，挠了挠稀疏的鬓角，心情愉快地继续说道。
“在白纸上作画很简单，在废墟上重建城堡也不难——真正的难题在于，如果让一张早已涂满各色颜料的画布变成白纸，亦或者如何在宛若杂草般疯狂生长的贫民乱巷中修葺出一座城堡。”
“关于前者，我倒是可以帮你出谋划策、乃至于给予一点小小的帮助。但如果是后者……”
老巫师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斑驳的黄牙，不怀好意地说道。
“或许你只能在童话故事中寻找帮助，毕竟从古至今，还从来没有人做到过这一点——当然，你现在还相当年轻，你有充足的时间和理由去追逐童话。万一你正好成功了呢？毕竟您是女皇陛下，对吧？”
“噢，爷爷，闭嘴吧你！别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说风凉话！”
艾琳娜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老魔王，她的拳头差点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一下。
自从她开始在魔法世界中传播“阴阳学”的理论后，格林德沃绝对是学习进度最快的人，这位老魔王在阴阳怪气方面的天赋简直不亚于他的魔法天赋，乃至于艾琳娜现在都会被撩拨起火气。
“我说过，大阿卡纳从来不做选择题，我什么都要——”
艾琳娜气鼓鼓地说道，她看了一眼两个正在看她笑话的老家伙，忍不住用力地拍了拍桌子。
砰！砰！砰！
“喂喂，我现在没有在开玩笑！你们严肃一点！”
伴随着一个浅浅的小掌印出现在了邓布利多的书桌上，邓布利多终于收起了笑意。
这混血小魅魔开始着急了，如果继续逗下去，或许格林德沃可以靠着“祖孙情谊”幸免于难，但是他和他可怜的校长办公室可能就要遭殃了，老人表情飞快地正经下来，轻咳了一声。
“好吧，那么亲爱的愚者小姐，您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吗？”
“唔，很简单，犯了错大大方方地承认就好。”
艾琳娜轻轻点了点头，摊开双手，用一种理所当然地语气说道。
“如果说能够征求到那些‘作品主人公’原型的同意，并且好好地进行解释说明，或许在短时间内会出现一些不和谐声音，甚至于有可能看起来会是某种毁灭性的颠覆打击。但是倘若从长远来看……”
她的目光越过吉德罗·洛哈特，落在了门边的某个小角落。
“涅槃重生，你们听说过这个词语吧？”
————
————
好耶！
第1025章 洛哈特的救赎
校长办公室忽然安静了下来。
人们下意识屏住呼吸，看向那只从灰烬里钻出来的，小小的、全身皱巴巴的小雏鸟。
小雏鸟有些害怕地在艾琳娜手中扑腾了几下，似乎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过刚重生的它无论是翅膀还是爪子都还没什么力气，这让它的挣扎看起来更像是在艾琳娜掌心之中磨蹭撒娇。
“它会记得之前的那些事情吗？教授。”
艾琳娜双眼冒光地看着手中那只蠢萌可爱的小家伙，小声问道。
“您看，它好像很喜欢我，一直在悄悄蹭我——”
“凤凰每次涅槃，相当于是全新的生命。”
邓布利多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走过来摸了摸小雏鸟的脑袋，笑着说道。
“差不多是时候了，它之前那个模样持续好多天了，我之前一直叫它快点行动。没想到它还是执意要等到你来的时候，才主动选择涅槃重生——不过，它现在可不是喜欢你，它这是在害怕……”
他看到艾琳娜脸上浮现出极为复杂的神情，不禁又轻轻笑了起来。
“福克斯是一只凤凰，艾琳娜。凤凰在将死的时候，往往会希望让它的涅槃更有意义。不过，当它从灰烬中重生时，它就是一只全新的小生灵了。相比起你血脉中的魔法压迫，它现在太稚嫩了些——”
倘若按照东方占卜的说法，媚娃和凤凰天生八字不合，凑一起注定会打起来的那种。
不过，相比起去年刚开学的初次见面，如今的场面显然和谐太多了。
经过了一年多的魔法学习之后，艾琳娜在魔力控制方面愈发娴熟，现在的她很少会被血脉影响情绪。
而另一方面来说，刚重生的小凤凰实在太稚嫩了，在绝对实力对比之下，福克斯哪怕是拼了命的挣扎都不可能逃出艾琳娜的魔掌。
最关键的是，那位可怕的魔女小姐姐甚至根本不怕所谓的凤凰真火。
轻描淡写地摁灭了小雏鸟好不容易吐出来的火苗，艾琳娜反手在指尖点燃一团幽蓝色的火焰。
咕叽！ovo！
可怜的小凤凰小眼睛瞪了起来，犹豫了几秒后，终于停止了挣扎。
“这才乖嘛，那么，还是叫你福克斯好了——”
艾琳娜心满意足地眯起眼睛，当着邓布利多的面把凤凰揣进了自己的衣兜中。
“教授，我觉得小福克斯这一世似乎与我有缘，我先养它几天，过几天等它长大了再给你送回来。”
刚出生的小凤凰浑身上下暖洋洋的，放在衣兜之中仿佛一个小巧的暖宝宝，相比起之前那只不听话的傲娇金毛火鸡，它明显要听话多了，果然娃娃还是要从小抓起。
“很遗憾，你可能不得不将它放在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说着，魔杖轻轻挥动了一下，那堆灰烬如同轻纱般飞回了鸟架上的巢穴。
“凤凰不同于其它生灵，它们与巫师之间不存在驯养关系：邓布利多家族的先辈与凤凰立下了古老的魔法契约，每当一名邓布利多需要帮助时，凤凰才会飞到他的身边。换而言之，如果你不让它在这间屋子里成长的话，它可能要很久之后才能变回曾经的漂亮模样——哪怕你喂它魔力也不行……”
凤凰是一种非常迷人的神奇生物。
除开涅槃日前后，它在大部分时间都非常漂亮：全身上下都是令人惊奇的红色和金色羽毛。
更重要的是，它同时还是一种非常强大、奇妙的生物，它们能携带极为沉重的东西，它们的眼泪具有疗伤的作用，它们可以如同家养小精灵般无视大部分限制自由空间穿梭，并且格外忠贞、勇敢、纯洁。
倘若说某只魅魔象征着狡黠、残忍和混沌，那么凤凰无疑是她最贴切的反义词。
“唔，这样么？我还以为凤凰也会有印随学习的习性……毕竟它也算鸟嘛。”
艾琳娜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邓布利多，她总觉得这个老萝卜在骗她。
至少，从衣兜中那只安静下来、一动不动的小家伙的反馈看，它这次应该还是蛮喜欢她的。
邓布利多耸了耸肩，重新回到书桌后的高背椅坐下，用他浅蓝色的、具有穿透力的目光盯着艾琳娜，看起来格外平静，仿佛在看着某个正在胡闹的孩子，这让艾琳娜不禁有些犹豫。
毕竟，如果福克斯真的不能由别的巫师饲养，那么她抢过来的抚养权就没什么意义了。
“契约是契约，但是凤凰的生长周期与契约无关——”
就在这时，校长办公室的门边出来一个幽幽的声音。
在邓布利多突然变得无奈的神情之中，某位退休的老魔王咧开嘴，抱着双臂笑着说道。
“这只凤凰是我送给阿不思的，当时已经是只成鸟了——至于魔力和成长，它的火凤凰模样还是由我的魔力点燃的……或许它确实不会听从我的指令，但是这并不影响你先把它养着玩……”
“噢，阿波卡利斯教授，”邓布利多嘴角抽了抽，“这孩子养的神奇生物已经——”
“作为地狱三头犬主动选择的主人，我认为艾琳娜完全有能力胜任照顾幼年期凤凰的工作，况且凤凰那样纯洁、勇敢、美丽的生物，也很符合这小丫头的性格和模样——阿不思，你岁数不小了，不能如同以前那样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有时候也该适当地让年轻人多磨练、学习一下，是吧？”
邓布利多想说什么，但他的话被格林德沃又一次打断了，老魔王朝着艾琳娜眨了眨眼睛。
在格林德沃漫长的人生之中，看邓布利多吃瘪无疑是他最大的乐趣之一。
而现在，额外又多出了一个小乐趣，让艾琳娜开心。
类似于这种一箭双雕的好事情，最近可是越来越难找到了，毕竟邓布利多的身体早已大不如前，许多刺激的活动和玩法，可能都没办法如同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去逐一实施了。
“凤凰的事情先这样，之后有时间详谈，今天的重点并不是关于凤凰的涅槃——”
格林德沃摆了摆手，径直封印了邓布利多后续的挣扎空间，神色一肃。
“那么，洛哈特先生，你是否已经做好了直面过往经历的准备呢？这可不仅仅是社会舆论，以及你个人的一些善后工作，可能还会有来自魔法部的诘问，乃至于来自学生、家长，或者你曾经粉丝的攻击。”
“阿波卡利斯教授，我——”
“……看来你依然有些犹豫，是么？这也无可厚非，你现在是那样的受人喜欢——”
“高塔先生！”洛哈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这一次我不会退缩的，如果不能直面过去，我也没有资格在大阿卡纳之中待下去，我希望可以就此与那些噩梦做个了断。”
“噢，”格林德沃说，挑了挑眉毛，“好吧，那么现在计划是怎么样的呢，愚者小姐？”
他不置可否地耸动了一下肩膀，转过头饶有兴致地看向艾琳娜。
自从他认识艾琳娜以来，艾琳娜一直都是天真得让人发笑，但偏偏她那些天真想法还全都奏效了。
在这个小丫头的世界中似乎从来没有抉择、牺牲一说，格林德沃倒是很想看看，这样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到底能走多远，以及，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从那个童话世界之中回到现实。
至少，站在格林德沃如今的角度来看，似乎还没有两全的解决方案。
“您觉得我是无所不知的神明么，爷爷？”
艾琳娜没好气地反怼道，看在格林德沃帮她骗到凤凰的份上，没有朝老魔王翻白眼。
“所以，你是说……你现在还没想好？”
邓布利多说，他的表情有些古怪。
“唔，大致有些思路——”
艾琳娜摊开手，看着房间之中那几名神色各异的巫师，一脸平静地解释道。
“从结果和核心程序方面来看，‘倒吊人’先生此前的那些黑历史，乃至于他伤害过的人，肯定会逐一在魔法界公众面前坦白出来。但是在操作手法，以及顺序、口径上，还有很多值得细化的。”
“同样的一番话、一个故事，通过不同的方式讲出来，会产生截然不同的效果。”
“没有人受伤的世界，并不是只有童话世界才会出现的哦。”
艾琳娜稍微顿了顿，目光看向不远处。
这时，洛哈特正表情复杂的看着她，这位年轻男巫沉默了片刻，似乎斟酌变换了好几轮问题。
“我一直有个困惑，愚者小姐，你真的认为我有资格胜任大阿卡纳的位置吗？”
他认真地说道，环视着房间中的三位魔王殿下，“或许，我更适合a级成员，而不是肩负着这么高期望和权力的大阿卡纳成员？毕竟，无论是从能力、过往，乃至于其他各方面的考量来看，我——”
“您在说些什么傻话？倒吊人先生。”
艾琳娜好奇地看了一眼洛哈特，没有半点迟疑地回答道。
“您觉得大阿卡纳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么，您的资格并非来源于别人的任命——这是来自于您在魔法领域、记忆领域的造诣，其中还包括您未来可能绽放的璀璨成果……您可以调动的人力、可以支配的资源、可以取得的知识，这些全都是基于您，吉德罗·洛哈特，应该得到的。”
艾琳娜平静地说，仔细的端详着洛哈特，微微一笑。
“这是当下看来最优的资源分配，您也从未让所有人失望。难道您开始害怕记者们的闪光灯了么？”
洛哈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
他忽然想起了那名黑海造船厂厂长的告别话语：“这孩子、前苏联最后的作品，交给你们了，巫师。现在让我忘记你们的名字、脸庞，并且让它在我的记忆中彻底分解成钢材吧……细节您都清楚了吧？”
就在此时，那些让人值得敬佩的麻瓜依然还在为虚假的记忆而痛心和懊恼。
而作为记忆篡改的主导者，他仍然守护着所有人的记忆——正如同一个加密后的信封，除了他之外没人可以让那些真正的记忆回到那些麻瓜脑海中，这也是“遗忘”之所以难以恢复的原因。
接着，他又想起了他曾在校长办公室见证的那场特殊处决。
想起了基金会写在入会扉页的那句话：“当其他人在阳光下生活时，必须有人在阴影中战斗，防止那些危险的事物暴露在大众眼中，这样其他人才能生活在一个理智的、普通的世界中。”
他还想起了那些研究所的学者们炙热纯粹的目光，想起了学生们私下议论他的憧憬，想起了奎里纳斯·奇洛向他倾诉的后悔，想起了在俄罗斯街道上直面伏地魔魂器的热血……
当然，还有阿尔希波夫娜愈发随意的调笑，那个关于圣诞节之后教他打手枪的约定……
以及他心中越来越强烈的担心，生怕他某一天会重新变成曾经那个糟糕、虚荣、浮夸的自己。
而现在，救赎的希望就在他的眼前——在他身后，站着整个未来。
“当然不，”洛哈特说，“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等到圣诞节的那场围猎结束，他就去帮阿尔希波夫娜试着申请休伯利安号参观资格。
说起来，作为大阿卡纳成员之一，洛哈特他还从未去过传说中的“魅魔之都”。
不过仔细想一想，作为“休伯利安号修整基地”，以及“古灵阁技术分部”、“瓦尔基丽娅研究所”、“天命集团物资储备”等等核心里世界的入口，那里应该是远超于学校外研究所的学术圣地。
反正他也是大阿卡纳成员，说是负责那片区域的最高行政人员也没有什么问题。
这样一来，多少可以在那个来自朗道研究所的女人面前扳回一城。
“……”
艾琳娜沉默了几秒，转过头看向格林德沃。
“我刚才想了下，从萨尔茨堡那边多调一个魔法师过来吧。”
“一个……魔法师？”格林德沃意味深长地扬起眉毛，眼神闪烁了一下。
“嗯，到时候，古灵阁那边也会有一个妖精、巨人、黑奥利帕的混编机动师随时待命。”
艾琳娜颇为嫌弃地摸了摸怀中的小雏鸟。
由于时间节点的更改，这次行动没办法借助凤凰福克斯去致盲蛇怪，还是尽量准备周全一点，免得到时候真的让洛哈特这些家伙的旗子立起来，那可就太糟糕了。
“蛇怪安静地待在城堡里去死还好，但万一它恰好跑出来……”
艾琳娜眯了眯眼睛，朝着窗外的云彩扫了眼，甜甜地轻声说道。
“总之，如果发生什么意外，直接火力覆盖洗地吧——争取零战损，蛇皮打烂了就算了。”
————
————
好耶！
第1026章 狩猎即将开始
吉德罗·洛哈特的提前休假，这无疑加速了霍格沃茨之中的人心涣散。
这并不奇怪，随着文法课教授请假去过圣诞的传闻散开，小巫师们的灵魂仿佛也飞走了。倘若教师们都开始计划和安排各自假期，那么学生们又怎么会有心思继续去专心在城堡学习呢？
至于霍格沃茨城堡修缮、全校清空的公告，更是没有任何突兀奇怪的地方。
尤其是当费尔奇先生打算在学校搜捕滞留学生，一起去清理蛛网、疏通厕所管道的消息传出，小巫师们不约而同地开始收拾打包行李，生怕在离校时间晚了被抓住——在魔法部、霍格沃茨双方的合作下，哪怕是那些原生家庭不和睦、孤儿出身的孩子，也在圣诞节前夕得到了来自其他魔法家庭的邀请。
譬如说，哈利这个圣诞节得到批准，可以回到他的教父家里过节，而非回女贞路。
而伊琳娜·伊万诺维奇则被邀请到了格林格拉斯家，作为校董会元老的老格林格拉斯自然知道这个圣诞节即将发生的围猎，况且借这个机会与一名有多重buff的影子级长交好，这也符合他们的立场。
至于丹妮洛娃更是学院宠儿般的待遇，大部分拉文克劳的女生都向这位“钥匙小姐”发出了邀请。
“总而言之，今晚过后，学校里就剩下我们了。”
艾琳娜在这天晚餐快要结束时，朝着赫敏、卢娜、汉娜说道，“我们四人，还有一部分教授，还有来自魔法部的官员们，以及一条活了一千多年的大蛇。这注定是一个很有趣的圣诞节，对吧。”
霍格沃沃茨的教授并非全部留下。
要知道，这可不同于此前针对于非魔法界的那番政治推演。
斯莱特林密室之中到底隐藏有多少危险，没有人可以提前知道。哪怕是“作弊”的艾琳娜，也无法百分百相信罗琳在原著中的描述，这种地方疏忽大意要付出的代价那可就太沉重了。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况且，那里面关着的还是条千年道行的蛇怪。
如今的艾琳娜早就不是曾经那个会天真地相信射门世界线的孩子。
在她的翅膀扇动下，魔法世界、非魔法世界的道路早就无法回到曾经的方向了。
因此，邓布利多难得强硬了一次，极为严肃地推动了城堡之中的清场工作。
出于安全考虑，包括四位院长在内的大部分教职工都得到了休假，在这天晚宴结束后，他们将与阿格斯·费尔奇、鲁伯·海格等人一起和学生们收拾行李，乘坐霍格沃茨特快离开城堡。
不过，让艾琳娜意外的是，这次在教授们的动员方面倒是格外的顺利。
古灵阁赞助的豪华全球旅行服务，加上魔法部签署的全境通行签证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来说，不少教授们也自称厌倦了在学校里过圣诞的时光，好不容易有机会公费休假，自然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当然，小部分的教授还是有些小情绪。
譬如说在晚宴结束后，麦格教授和西比尔教授就在走廊上堵住了邓布利多教授。
当学生们“不小心”经过走廊时，正好听到了麦格教授正在用让人害怕的严肃声音抗议着，“我是这所学校的副校长！变形术教授、格兰芬多学院的院长，我有权在学校里帮忙——”
可惜的是，后边的内容学生们就没有听到了。
“偷听教授们说话，可不是正确的事。”斯内普冷冷地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学生们的错觉，今天晚上的斯内普教授脸色明显要吓人多了。
在斯内普教授几乎快要冻死人的声音中，学生们害怕地四散逃开，并没有继续在走廊边晃悠。
至于艾琳娜等人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出格的地方。
“嗯，我们圣诞节去艾琳娜家玩——”
当金妮问起赫敏这个假期的安排时，赫敏面不改色地平静回答道。
与她一样，卢娜、汉娜，乃至于艾琳娜在这个问题上也是同样的回答方式。
绝大部分小巫师不会在意同学们在哪里过圣诞节，但艾琳娜并不打算在这种地方留下漏洞，至少现在她还没有打算让大阿卡纳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不过这种潜伏行动倒是让几个小翅膀很兴奋。
“所以，我们要先提着行李箱若无其事地登上火车——”
汉娜一脸兴奋地看着艾琳娜，神神秘秘地环顾了一下周围的那些同学们，压低声音。
“然后赶在霍格沃茨特快没有启动之前，悄悄地溜下火车回到城堡？万一被发现了的话，我们应该怎么应对呢？毕竟教授们大多也在火车上，如果他们发现我们没有在……”
“我们不会上火车的。”艾琳娜径直戳破了汉娜的小兴奋，“幻象上车装装样子就好了，教授们那边我让霍格沃茨厨房特意准备了一批红酒，而且还有比尔·韦斯莱帮我们掩护。”
“哦。”汉娜悻悻地说道，撇了撇嘴。
…………
终于，学期结束了。
仿佛地上的积雪一般厚重的寂静，笼罩了整个霍格沃茨城堡。
不过卢娜并没有觉得沉闷，反而觉得很宁静，一想到她、汉娜、赫敏和艾琳娜可以在霍格沃茨之中随意晃悠玩耍，她就感到非常开心了。更不用说，谢诺菲留斯这个圣诞节也会来到霍格沃茨这边。
这意味着父亲并不会因此而独自过圣诞，而且她还有那么多朋友一起陪着她。
魔法部的雇员们陆续抵达了学校，不过康奈利·福吉仅仅吃了顿午餐就离开了霍格沃茨。
作为高贵无比的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自然不会逗留在城堡中参与蛇怪的围猎——当然理由还是魔法部中工作太多，外加信任邓布利多等人的实力，他尽量会在围猎开始时赶到。
绝大部分魔法不过的高级官员和校董成员大多也是同样说辞。
总而言之，除了傲罗们和魔法灾害司的外勤雇员们之外，大人物们显然不打算去直面蛇怪。
艾琳娜等人对于这些官僚们的做派不以为然，倘若他们执意留在学校中，反而会让人有些束手束脚。
毕竟如果发生某些意外，在记忆回档的名单之中加上一众魔法部高级官员的话，说不定会让某些大阿卡纳心中的魔鬼苏醒，这种顺水推舟的好事情，很有可能会导致魔法界之中的内战提前爆发。
不过，基于某些约定俗成的规矩，大家并没有选择在平安夜这天开启密室。
在邓布利多的协助、指引下，来自魔法部的巫师们重新检查了一下霍格沃茨城堡周围的排水口，并且再次加固了一番原本设立在桃金娘盥洗室管道附近的魔法屏障，顺便对了对第二天的作战方案。
而且学校这边也还要进行最后一轮的排查，确保没有学生、教授滞留在城堡之中。
与此同时，在魔法部巫师们视线之外的霍格沃茨云层上。
休伯利安号的战前动员会也差不多结束了。
“时间暂定在明天午后两点。”
“届时，来自魔法部的官员们会陆续抵达密室，采用分批压制的魔法轰炸朝密室之中推进。”
“阿不思·邓布利多、纽特·斯卡曼德两人也会在首轮进攻人员中，形成合围。”
艾琳娜手中的魔杖在舰桥显示板上轻轻敲了一下，半空中浮现出半透明的斯莱特林密室模拟图。
由于忌惮蛇怪的原因，幽灵们在探查密室结构时不敢太过深入。
因此，霍格沃茨和休伯利安号这边的三维地形构造图只有中外围的区域，关于蛇怪休眠、藏匿的老巢环境依然是一片让人不安的黑色迷雾，这也是最让艾琳娜等人担心的地方。
“从目前的推演情况看，蛇怪应该具备一定智力，暂时预估为学龄前后的正常儿童。”
艾琳娜说，目光在休伯利安号舰桥上扫过，声音平稳、清晰而威严满满。
往日宽敞的休伯利安号舰桥，如今看起来稍显有些拥挤。
除开那三名坐在角落安静旁听的“预备役大阿卡纳”之外，天命集团的“黑袍巫师”组长们、古灵阁妖精行动队的队长们，来自萨尔茨堡的维和老年团……几乎所有精锐力量都集结在了这里。
毕竟从最糟糕的情况来看，这次行动失败的结果就是直接“揭竿而起”，开启武装革命的模式。
当然，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几乎为零，艾琳娜更多是想多加几层保险措施，顺便看看能不能借着这一次的围猎行动搞一搞演戏，试着看看自家多方武装力量协同作战的效果。
“如果说我们成功封死了蛇怪的活动范围，让战斗局限在城堡下方的密室，那自然最好。”
“无论蛇怪多么危险、厉害，它终归不过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在一千多年前留下的魔法生物，在面对当今魔法界两名顶尖巫师带队的魔法剿灭组时，也很难翻起多大的波浪——不然斯莱特林的后人们早就凭借着蛇怪统一魔法界了，也不会一代代地短暂开启密室后，又让它重新沉寂下去。”
艾琳娜托着下巴，手中的魔杖旋转了一个半弧。
紧接着，原本的密室三维图像飞快缩小，取而代之的是霍格沃茨的地形图。
“但如果，这种概率在演算中，至少有20%-30%左右，邓布利多和斯卡曼德率领的‘捕蛇队伍’没能在第一时间击倒那只蛇怪，并且让它觉察到了致命的危险和实力差距。在存在隐秘出口的情况下，它很有可能会选择逃遁，黑湖、城堡的管道、禁林区域……这些地方都可能出现某个未知的出口。”
“在开阔地域作战的优点和缺点都很明显，狼群蚕食战术为主，不要出现愚蠢的冒进伤亡。”
“不过……”
艾琳娜手指在魔杖上轻轻点动着，神情凝重地说道。
“前提是，绝不能让它有机会离开霍格沃茨范围——如果说蛇怪存在彻底逃逸的可能，那么距离它最近的行动队可以按原计划自由出手，在必要情况下，休伯利安号会直接发动饱和打击。”
“至于密室那边——”
艾琳娜轻轻敲了敲指挥台，浮现出一个时间提示面板。
“在没有幻影移行、凤凰协助的情况下，从几英里之下的湖底密室回到地面，至少要一个小时。”
“如果出现蛇怪逃逸的情况，‘黑袍巫师’这边请协助‘高塔’先生在第一时间完成清场，让那些滞留在城堡上边的魔法部官员们好好睡上一觉，同时开始按计划进行第二轮的围剿蛇怪行动。”
“原则上来说，我不希望看到休伯利安号饱和攻击覆盖的场面——”
“魔法的事情应该交给魔法解决。”
就在这时，艾琳娜忽然停下了话语，饶有兴致地看向角落。
“嗯？格兰杰小姐，对于这份作战计划，您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
由于舰桥上还有许多其他成员，因此赫敏、卢娜、汉娜等人如今的身份是“舰长秘书”兼“瓦尔基丽娅”操作员，从职级上来说暂时属于a级，不过仅仅是身份等级，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权力。
“我有一个问题，如果蛇怪逃入黑湖怎么办？”
赫敏放下举着的右手，皱起眉头敲了敲手中的速记本，轻声说道。
“这应该是概率最大的情况吧？如果蛇怪直接从密室中逃进了霍格沃茨黑湖，它甚至完全可以顺着水流直接游出去——要知道，黑湖外边可是连通着洛蒙德湖等近百个湖泊河流……”
“很简单，暂时堵住黑湖的出口就可以了。”
艾琳娜耸了耸肩，表情淡定地说道，看了眼虚拟面板上的数据，继续回答道。
“霍格沃茨黑湖的出口只有一个，宽度290米左右。”
“而休伯利安号的船体长度是，321米。今天午夜三点之后，休伯利安号会直接从悬浮模式进入深海潜航模式，同时会在围猎开始后通过舰载声呐朝周围水域播放公鸡的鸣叫声——如果声呐驱逐失效，蛇怪打算从利用船体下方的间隙穿过去的话，我们还可以选择高速下潜封路，甚至直接砸死它。”
“漂浮咒……可不是仅仅只有一个方向。”
“还有什么问题吗？”
艾琳娜环视了一圈舰桥四周，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么，平安夜快乐，希望明天晚上我们能吃到新鲜的蛇羹……散会——”
————
————
好耶！
第1027章 圣诞日的猎杀
圣诞节的黎明到来了。
天气寒冷，四下里白皑皑的一片。
三名“预备役大阿卡纳”昨晚都睡在了休伯利安号中，一大早，她们就被艾琳娜弄醒了。
她看起来格外兴奋，厚重碍事的巫师袍早已换下，取而代之的是贴身的、金红色基调的休伯利安号“女武神”战斗服，她怀中抱着另外三人的新衣服，以及给小翅膀们准备的圣诞礼物。
“醒醒吧。”艾琳娜欣赏着床上那些小翅膀们的睡姿，一边把窗帘拉开。
外边是一片深蓝色的寂静。
冬日的阳光从极高处洒下来，在窗外映出些许微光。
偶尔能看到远处有几只大青鱼、亦或者是别的什么生物游过的样子。
“艾琳娜——我们这是在学校的黑湖下边？”汉娜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看向四周。
“嗯，昨晚不是说过了么。休伯利安号按计划在午夜进入了潜航模式……”
艾琳娜点了点头，一边解释着，一边把汉娜的衣服和礼物丢给她。
“圣诞节快乐，我们可爱的憨憨小朋友。魔法部的那些官员们应该抵达学校礼堂了，等到最后一轮的检查、任务分配完毕，今天的围猎活动就要开始了。赶紧换上衣服，迎接今天下午的假日庆典吧。”
赫敏坐起身来，一下子完全清醒了。
“等等，我们必须要穿这个？”
“必须要穿。”
艾琳娜说，她随手掀开了赫敏的被子，坐在床头居高临下地说道。
“如果我们会正面遇到蛇怪的话，我希望你们至少可以有盔甲保护——而且瓦尔基丽娅可以避免你们与蛇怪出现直视，不过即使如此最好也不要发生间接对视，当然这只是保险措施。”
不同于常规的魔法装甲，瓦尔基丽娅“女武神”装甲的面甲部分采用了魔法成像的技巧。
仿佛是一款可以自动切换视角螺旋的全息影像，位于“魔法机甲”之中的女武神可以自由选择呈现在她眼前的视角影像：譬如说俯视视角、第一人称视角、第三人称视角、水平拉伸广角等。
就在这时，卢娜也迷迷糊糊地从枕头上爬了起来。
“早上好啊，艾琳娜，”她的目光似乎还没能完成聚焦，声音飘乎乎的，“你收到我的礼物了吗？”
不同于赫敏的清醒和警觉，卢娜对于休伯利安号的连体紧身战斗服倒没有什么抵触。
她反而还蛮喜欢“女武神”战斗服的设计，至少不像其他其他衣服会有许多零散的组成部分。
“呃，你们的礼物……暂时可能没办法收到——”
艾琳娜耸了耸肩，朝着窗外的湖底景色看了一眼，笑着说道。
“且不说休伯利安号会屏蔽真名坐标，哪怕猫头鹰们能找到我们的位置，它们也不会游泳啊。”
“快来看看你们的礼物吧，我今年可是有提前帮你们把各自的圣诞礼物准备好哦！”
今……年？
赫敏扬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艾琳娜。
原来如此，这么说去年这个白毛团子果然是没良心的小家伙么？！
至于那些昂贵丰盛的礼物，多半是格林德沃、邓布利多帮忙准备的吧？
她之前就觉得那些正经的礼物不像是艾琳娜的手笔，况且卢娜后来回到学校后也有所怀疑，更是从侧面印证了几分赫敏的猜测，不过无论她们怎么拷问，艾琳娜在这方面的口风都相当谨慎。
相比起去年那些昂贵、正式得宛若长辈们才会挑选的礼物，今年看起来明显奇怪多了。
或者说，这才是艾琳娜的“正常”圣诞节礼物？
赫敏收到的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魔法八音盒。
只要稍微转动几下，八音盒之中就会响起艾琳娜弹奏的钢琴曲。
钢琴曲的名字是“海德威变奏曲”，赫敏决定这个圣诞节之后开始学钢琴，首先就从这首曲子开始；
汉娜则是得到了一本名叫《卡斯兰娜料理笔记》的手写小册子。
在上面写满了各种各样美味菜肴的配方和流畅，全都是汉娜最喜欢吃的那些菜。
这样一来，哪怕回到破釜酒馆、或者平时偶尔嘴馋的时候，汉娜也能照着上边的步骤做出符合她口味的菜品，这其中甚至还记载了不少霍格沃茨厨房没有的，“卡斯兰娜”独家私房菜；
卢娜收到的礼物稍微特别一些，乍一看起来好像是一本图册。
不过，其中绝大部分内容大都是灰色的轮廓和空白书页。
按照艾琳娜的说法，它的正式名字叫做“神奇动物图鉴0.98”。当卢娜发现新的神奇动物，或者不认识的神奇动物时，只需要用它去记录一下，就能得到在其中点亮相应的图鉴。
倘若遇到尚未在“神奇动物图鉴”登记的神奇动物，则会出现提示和新页面。
而在不远处的舰长休息室矮桌上，四晚热气腾腾的蛋奶麦片还在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浓郁的蛋奶香气夹杂着麦片特有的芬芳，逐渐唤醒着赫敏、卢娜、汉娜三人沉睡了一夜的饥饿。
培根蛋沫盛放在纯白色餐盘中，旁边是澄黄酥脆的薯角，番茄酱、蓝莓酱、草莓酱、黄油在旁边的小料碟之中一次排开，几块葡萄干蛋糕和巧克力蛋糕放在矮桌的甜点架最上层，看起来格外诱人。
“抱歉，我们今天暂时不能出现在霍格沃茨城堡，因为有许多外人。”
艾琳娜挠了挠脸颊，看着还在换衣服的翅膀们，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不出意外的话，圣诞晚宴可能都只能在城堡周边或者休伯利安号上度过了，而且霍格沃茨厨房那边也无法把菜肴送到船上来。总之暂时将就一下吧，你们觉得闷的话，可以在船上逛逛……”
赫敏三人这才注意到，在休伯利安号舰长室的另一端，还有个虚掩着的小房间。
透过门口缝隙，隐约能看到那里面似乎是一个超小的简易厨房。
此时，一个白色的围裙正挂在门把手上。
“所以今天的早餐是……”
赫敏挑了挑眉毛，目光从围裙移动了不远处的矮桌边上。
自从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熟练起来后，作为主厨的艾琳娜就很少亲自下厨了。
如果赫敏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吃到艾琳娜亲手做出来的早餐，还是去年上学期的时候了。
她低下头看了看手中叮叮作响的魔法八音盒，又看了看汉娜手中的菜谱和卢娜枕头边的图鉴，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温暖的舒心。哪怕艾琳娜成为了古灵阁的妖精女皇、大阿卡纳的愚者小姐，这只白毛团子与她们之间的距离也并没有因此变得疏远，反而变得愈发亲近、真诚了起来。
“对哦，全都是我亲手做的——不许浪费！”
艾琳娜得意地点了点头，头顶上的小呆毛嚣张地晃动了一下，凶巴巴地说道。
“总而言之，你们现在全都被软禁在休伯利安号上了。在今天结束之前，你们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休伯利安号船体，你们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和观摩天命集团、霍格沃茨、古灵阁的协同作战。”
“……嗯，放心吧，艾琳娜。我们知道这次行动的重要性。”
卢娜合上手中那本奇怪的“神奇动物图鉴”，忽然转过头，一脸认真地看向艾琳娜。
“不过，你先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嗯？什么问题？”
“在休伯利安号的作战方案中，其中有一个‘顶级’机动作战单位……”
卢娜站起身，有些费力地拉上紧身战斗服的拉链，银灰色的眸子紧紧盯在艾琳娜的脸上。
“当蛇怪失控、防御网出现漏洞的时候，休伯利安号会先进行一轮补位打击，那其中提到的机动作战单位该不会就是……你吧？艾琳娜姐姐？这个你与其他大阿卡纳成员提前沟通过么？”
“不过是计划之外的应急预案，随机应变而已——”
艾琳娜耸了耸肩，双手捧住卢娜的小脸，没好气地朝着中间一挤。
“我有分寸，这种事情便宜行事就好了，懂么？！好了，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早餐都快凉了！”
…………
与此同时，霍格沃茨学校礼堂。
丰盛的早餐让所有人心情都相当不错，包括那些即将要去围剿蛇怪的魔法部巫师们。
诚然，在魔法界之中，关于蛇怪的传说或许听起来相当很吓人。
不过考虑到这次“围猎蛇怪”的豪华阵容，总体来说，绝大部分魔法部雇员们还是非常放松的。
毕竟正面有阿不思·邓布利多、纽特·斯卡曼德，这两名顶尖巫师领队；城堡区域有尼可·勒梅、奥托·阿波卡利斯这两个怪物级炼金术师坐镇，哪怕下边是斯芬克斯的巢穴那也会被一锅端了。
在魔法部、霍格沃茨校董会成员们的眼中，这次行动更像是一次大型政治镀金。
事实上，康奈利·福吉甚至提前联系好了几家媒体，不过并没有告诉他们具体事由。
等到霍格沃茨那边的好消息传到后，他就会与待命的记者们一同出发，在第一时间抵达学校，展开一系列的宣传工作——在和平年代，这样重量级的政治资本可以说是每个政客梦寐以求的东西。
挽救魔法界于黑魔阴谋之中、雷厉风行地解决狼人问题、扫清霍格沃茨的怪物……
这么多的政治功绩，哪怕后续没有邓布利多的支持，康奈利·福吉也有信心坐稳部长位置了。
如果运气好，他可能还有机会去挑战最长任期的魔法部长这一记录。
等到邓布利多离开人世后，甚至连国际巫师联合会的首席魔法师一职，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毕竟在不少人眼中，他也算是半个由邓布利多支持起来的“嫡系”接班人，哪怕前段时间因为乌姆里奇的事情与霍格沃茨关系稍有些紧张，但只要能成功在学校中安插下钉子，那就算成功了。
不过，相比魔法部官员们的轻松随意，邓布利多和纽特两人表情一直有些严肃。
倘若没有拥有“视域”天赋的艾琳娜的“预言”，他们甚至至今连密室的具体位置以及其中可能存在的怪物类型都一无所知，但即使如此，现在关于密室的具体信息也依然相当有限。
要知道，霍格沃茨城堡最开始可是属于斯莱特林家族的领地。
作为萨拉查·斯莱特林在城堡之中留下的后手，谁也不知道密室中到底有多少机关和魔法陷阱。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们两人没能在密室之中把那条大蛇留下来，一旦让它有机会朝着霍格沃茨外边开始逃窜，那可能引发的问题可就太多了——光是休伯利安号上的那些魔法师团就是个大麻烦。
当然，万幸的是，他们的准备工作和人员配置都相当豪华。
哪怕蛇怪可以侥幸从密室中跑了出去，也不可能活着离开霍格沃茨范围。
等到礼堂餐桌上最后一份布丁从盘子中消失后，邓布利多站起身，领着众人走出礼堂，前往他们此前探查好的密室入口，正式开始这场计划、商谈了几个月才敲定下来的“冬季围猎”行动。
…………
霍格沃茨城堡二楼，哭泣的桃金娘盥洗室。
这里本来是一间普通的女生盥洗室，不少女生在离开礼堂后都会在这里上厕所。
但自从几十年前密室开启时，桃金娘·伊丽莎白·沃伦在这里被杀害，并且化作幽灵长期在这里徘徊游荡之后，这里就处于半废弃状态了。而从这学期开始，更是直接被列为了新的禁区之一。
不过，今天显然是一个极为特殊的日子。
数十名来自魔法部的官员、邓布利多教授、纽特·斯卡曼德全部出现在了这间盥洗室之中。
往日闹腾、敏感的桃金娘有些害怕地躲在厕所隔间，紧张地看着外边那些成年巫师——这个场景她依稀曾在哪里见到过一次，在几十年前她身体突然变得轻飘飘时，这里也曾同样热闹过。
至于这些大人物们重新齐聚在此的原因，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霍格沃茨密室终于被发现了，那头曾经夺走她生命的畜生终于可以得到应有的报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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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1028章 密室
“真让人惊讶，斯莱特林的密室入口居然设立在女生盥洗室？”
鲁弗斯·斯克林杰习惯性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语气平淡地轻声说道。
“难以置信，当年的神秘人是怎么发现这个密室入口，以及，斯莱特林又是怎么隐藏下入口的？”
这差不多是他见过最阴暗、最沉闷的地方之一了。
在一面污渍斑驳、裂了缝的大镜子下边，是一排表面已经剥落的石砌水池。
地板上湿漉漉的，几根蜡烛头低低地在托架上燃烧着，发出昏暗的光，照得地板阴森森的。一个个单间的木门油漆剥落，布满刻痕；有一扇门的铰链脱开了，摇摇晃晃地悬挂在那里。
门后的缝隙中，半透明的桃金娘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外边的巫师们，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作为傲罗办公室主任，斯克林杰并不在意战斗发生的地点，他更关注于事件结果，以及周边环境可能存在的危险——在魔法世界之中追捕罪犯，倘若不留神点，可能一个鼻烟壶都能跳起来咬死人。
几十年前，霍格沃茨的密室曾经打开，最终造成了一名拉文克劳女生的死亡。
在魔法部的相应卷宗里面，详细记录了当时的调查情况：
霍格沃茨校董事会、霍格沃茨全体教员、魔法部傲罗办公室、魔法部魔法事故和灾害司，这四方巫师在事件发生后，联合对霍格沃茨进行了一次全面搜查，但没有人发现关于密室入口的线索。
显而易见，作为发现桃金娘尸体的第一案发现场，这间盥洗室自然是最受关注的调查场景。
不过，正如同近千年来霍格沃茨历任教员、校长的探查一样，人们依然没有找到传说中的密室所在。
同时也正是因为这个理由，哪怕汤姆·里德尔栽赃鲁伯·海格开启密室，并且找到了海格在学校驯养危险神奇动物的证据，时任变形术教授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还是坚持认为鲁伯·海格无辜。
事实上，不仅仅是邓布利多，以及学校中的教授们。
当时不少魔法部官员、校董事会成员心中同样非常清楚，鲁伯·海格不可能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遗憾的是，在霍格沃茨可能永久关闭的压力之下，他们没有时间去寻找真相。
他们必须尽快向魔法界和家长们给出一个看似合理的解决方案。
饲养高危生物本就足以开除，这实在太合乎逻辑了——相比起个人正义，人们得先保住霍格沃茨。
作为替罪羊的海格并没在阿兹卡班关太久，等到学校重归平静之后，邓布利多成功地争取到了让魔法部释放海格，并说服当时的校长阿曼多·迪佩特留下海格，把他培养成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
许多人都知道，真正开启密室的人并没有找到，密室依然威胁着霍格沃茨。
鲁弗斯·斯克林杰环视着周围，目光最终停在了不远处停下脚步的那名老巫师身上。
此时，邓布利多正在弯腰用魔杖仔细敲打着一个看起来很平常的水池。
数十道光芒在旁边闪烁着，那些全都是之前魔法部、教授们在旁边施加的魔法防护。
斯克林杰皱起眉头，看了眼郑重其事的邓布利多，他的魔杖也跟着抽了出来。
“霍格沃茨之中的密室……应该只有这一个吧？您确信没有弄错？”
“或许还有不少——”
邓布利多直起身，专注地凝视着那个铜龙头的侧面。
正如同几十年前他检查时那样，除了那条刻在边上的小蛇外，这个水池上上下下没有任何看起来相识魔法入口的痕迹，哪怕是下边的水管子也没有任何异常——除了它根本不出水之外。
这个龙头根本没有接入霍格沃茨管道，它是个没有任何出水功能的装饰品。
该死，当年的他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不过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密室入口，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看了眼身后的巫师们，一脸平静地解释道。
“霍格沃茨成立于一千多年前，在那个时候人们还没有设立厕所的习惯——从文献上来看，当时巫师大多是找个隐蔽地方原地解决，然后利用魔法清除掉。至于男女盥洗室分开设立的习惯，那更是最近两百年才出现的习俗……这也是我前段时间才突然意识到的问题：或许我们此前想得太复杂了。”
“太复杂了？您是什么意思——”
鲁弗斯·斯克林杰不解地追问道，继续等待着邓布利多依次解开魔法屏障。
而在两人身后，纽特·斯卡曼德和其他魔法部官员们一边加固外围结界，一边好奇地竖起耳朵关注着邓布利多与斯克林杰之间的对话，大部分人在关于密室推理过程方面，还是相当有兴趣的。
“据我所知，大致在18世纪左右，霍格沃茨城堡进行了一次全方位的改造工程。”
邓布利多不紧不慢地解除着周围那些魔法，回忆着艾琳娜此前的推理，神色复杂地继续说道。
“霍格沃茨规划了更精密的管道系统，这可以说是最大的工程。每个楼层、学生宿舍全都在管道改造规划范围内，在那样大范围的城堡结构改造过程中，我们依然没有发现密室的痕迹。那么无外乎只有三种理由：1、萨拉查·斯莱特林隐藏的密室魔法超乎想象。2、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密室。以及……”
“在当时的改造过程中，有人发现了密室，并且趁着大家不注意把密室藏了起来。”
鲁弗斯·斯克林杰目光闪动了一下，接着邓布利多的话沉声说道。
作为傲罗办公室的主任，这个事情他实在太熟了——内鬼，这才是大部分悬案的真正原因。
“没错，当我意识到这点之后，我特地查询了一下当年改造城堡的负责人，以及那几届在城堡中念书的学生名单分别有哪些人。最后我们果然发现了某些奇怪的事情，赞助管道材料的是……冈特家族。”
“嗯，这有什么奇怪的吗？仅仅因为血脉吗？”
就在这时，站在两人身后的金斯莱·沙克尔好奇地问道。
“抱歉，我的意思是说，冈特家族当时也是霍格沃茨校董事会成员之一吧？”
由于之前那次公开审判小矮星彼得、重申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关系，他对于这个早已没落、消亡的纯血家族名字稍微有些印象，虽说他们一直号称斯莱特林的后裔，但魔法界这样的巫师家族可太多了。
不过，随着小矮星彼得向公众“坦白”神秘人的真实身份，也算侧面印证了冈特一家的血统渊源。
“噢，这其中的问题很微妙，冈特家族可是最讨厌麻瓜的纯血家族了。”
邓布利多竖起手指，扫了一眼铜龙头上的那条小蛇浮雕，意味深长地轻声说道。
“巫师们借用麻瓜世界的设计改造霍格沃茨城堡，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不仅没有强烈反对，反而还出人意料地赞助了一部分原材料？哪怕当时的男生学生代表叫做科维努斯·冈特，那也很奇怪不是吗？”
“不用说，现在我们都知道了，冈特家族确实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
斯克林杰耸了耸肩，表情有些不耐烦了起来，粗声粗气地说道。
“但是，这些推理仅仅是推理。哪怕知道了当年的来龙去脉，现在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吧？几十年前发生了密室袭击事件后，魔法部、乃至于您自己也曾在这间盥洗室仔细检查过好多次——”
“蛇佬腔，这就是意义所在。斯莱特林与冈特家族成员基于血脉的魔法烙印。”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看了眼不明所以的斯克林杰，以及若有所思的金斯莱，笑着解释道。
“我刚才说过，近千年来我们想得太复杂了——萨拉查·斯莱特林为后裔留下的‘钥匙’，并非是什么高深的魔法或者可能泄露、失效的仪式，只要找到密室入口，用蛇佬腔念一句‘打开’就可以了。”
“比如说，这样……”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望着那条蛇形浮雕，嘴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嘶嘶声。
顿时，铜龙头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开始飞快地旋转。
紧接着，水池也动了起来，原本严实坚固的水池墙体如同积木般旋转挪开，不到几秒的时间就从众人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无比粗大的水管，甚至大到可以容纳海格钻进去的宽度。
“非常幸运的是，蛇佬腔并非自带魔力的语言，它不过是发音比较特殊而已。”
邓布利多轻描淡写地说道，就好像他刚才不过是随口说了句冰岛语，亦或者是其他冷门外语。
“宾斯教授作为幽灵可以无视通道，直接在泥土、石墙中向下穿行数英里，抵达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密室之中，但我们如果想要下去，最好还是走这条特地为人类同行而修建的下行通道——”
“哦，这个世界上的蛇佬腔可不止有斯莱特林一脉的巫师。”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斯克林杰，以及一众惴惴不安的魔法部官员们。
“帕拉塞尔苏斯，他可是中世界最著名的蛇佬腔，您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斯克林杰先生。在学习新语言方面的能力我还是比较自豪的，妖精语、人鱼语，这些可不会比蛇佬腔简单到哪里去。当然，相比起真正的蛇佬腔，这种模仿的局限性还是很大的，毕竟蛇语并不存在语法——”
“所以，邓布利多教授，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先尝试沟通……”
纽特·斯卡曼德脸上浮现出一丝期盼，斟酌着语气，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
“纽特，我并不认为——”
“斯卡曼德先生，底下那只怪兽必须被清除！”
鲁弗斯·斯克林杰眼里闪过钢铁般强硬的光，宛若发怒狮子般的视线把纽特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它实在太过危险了，况且它身上已经背负了不止一条人命。”他无比坚定地说道，“难道您是想让新的受害者出现，亦或者试图试图在那些死者面前，证明它其实是无害的神奇动物？”
“噢，好吧，好吧。”纽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您说的没错，这是它应当付出的代价。”
“那么，下一步怎么办？谁先下去？”
鲁弗斯·斯克林杰没有理会纽特，转过头看向站在管道前的邓布利多。
既然密室的入口已经开启，那么关于蛇怪的剿灭也正是开启了。
从现在开始，他们的每一步都有可能遇到危险，毕竟没有人可以保证底下会不会正好有一张血盆大口在出口等着，而更关键的地方在于，除了那头可怕的畜生外，下边可能还会有斯莱特林的魔法陷阱。
“我第一个下去，纽特殿后。”
邓布利多平静地说道。
作为当今魔法界公认最强大的巫师，霍格沃茨的校长，这就是他出现在这里的意义。
“我陪你一起，邓布利多教授。”斯克林杰说。
片刻的沉默。
“抱歉，我不是冒犯您，”斯克林杰说，刚毅、沧桑的脸庞上挤出一丝笑意，“至少从身体素质、反应力来说，我自认为不会拖您的后腿，况且如果不走运的正好——”
“非常合理的提议。”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我们俩一起下去，你先看我身后的位置。”
老人抽出魔杖，在身体周围挥了下，制造出一层朦朦胧胧的魔法微光。
斯克林杰也跟着抽出魔杖，简单的施展了几个防护魔咒。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管子，背靠背站稳，同时松开手任由身体滑落下去。
而等到邓布利多、斯克林杰两人消失之后，剩下的巫师们也两两一组的走上前，间隔五到十秒之后依次顺着管道向下滑落，霍格沃茨地下网络管道非常复杂，他们可不想撞在一起。
等到所有人进入管道后，纽特·斯卡曼德挥动魔杖朝着外边发出信号，咬了咬牙也跟着钻了进去。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尽量试着活捉密室里的那条蛇怪。
毕竟，这可能是当今世界上最古老的，同时也是最后一条的蛇怪了。
如果让艾琳娜、格林德沃、勒梅他们那边接手的话，肯定是不会有任何手下留情的空间——那些真正的魔王在面对这种高危险、珍惜的神奇动物时，从来都不会吝啬于展现自身的杀伤力。
————
————
好耶！
第1029章 跨越千年的战场
他仿佛不小心滑入了某个动物的肠道。
这是纽特的第一感觉，他正在飞快地冲下一个黑暗的、黏糊糊的、没完没了的滑道。
借着魔杖尖端和魔法护盾散发出来的微光，他可以看到还有许多管子依附在这条主管道边上，向着四面八方岔开，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霍格沃茨城堡地下管道网络。
不过他倒是不担心迷失方向，因为中央管道明显比起周围的那些岔道要粗太多了。
这根主滑道曲曲折折、七绕八绕、坡度很陡地一路向下。
纽特很清楚地知道他们已经滑落到了霍格沃茨城堡地底下很深很深的地方，甚至可能不比起赫奇帕奇的地下城还要深，他可以听见邓布利多、魔法部的巫师们在他前面，当他们路过每个拐弯和岔口时，都能看到邓布利多留下的魔法印记，金红色的烙印让这黑洞洞的管道之旅变得没那么让人难受。
几分钟之后，就在纽特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进入了某个循环魔法时，他突然落到了地面。
水管变成了水平的，他从管口冒了出来，噗的一声跌在潮湿的大理石地板上。
这是一条黑暗的、大得仿佛火车站台一样的石头隧道。
在距离纽特不远的地方，邓布利多等人正在一边清点人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从老人以及斯克林杰有些疲惫，但又如释重负的表情看，这趟旅途显然比他们想象中更长，同时也更加畅通安全。
“我们现在应该在城堡下方至少六七英里深的位置。”斯克林杰说，他的声音在漆黑的隧道中回荡。
“嗯，不过应该还是在湖底左右。”
邓布利多说，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周围黑黢黢、黏糊糊的斑驳石墙。
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他与城堡之间有着某种奇妙的联系。
倘若按照艾琳娜之前的说法，相当于是非魔法界中的特频信号通道——在一定范围内，凡是与“霍格沃茨”订立服务契约的巫师，在学校信号覆盖范围之后，全都处于自动联网的状态。
而测试信号状态，以及及时通信最好的方式莫过于……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出现在管口的纽特，露出一抹心安的笑容，清了清嗓子。
“格兰芬多，加47分；赫奇帕奇，加7分、加23分、加1分减1分；斯莱特林，加2分，加5分，加1分；拉文克劳加1分减1分，加13分、加27分……”
…………
与此同时。
霍格沃茨礼堂门厅，学院沙漏处。
伴随着一连串叮叮咚咚的宝石落下声，原本凝滞安静的气氛终于活了过来。
“顺利抵达密室前厅，抵达人数，47人。”
“空间状况，宽7米、高23米，未知长度隧道。”
“潮湿、湖底、建筑群落。”
“未发现蛇怪踪迹、未展开战斗。时间校准成功，13点27分。”
“记录完毕，下次例行联络时间在十分钟后。”
等待在学院沙漏边上的妖精记录员核对着宝石掉落数量，比对着各自手中的“密码本”飞快地朝着后方那些坐镇城堡区域的巫师们汇报着最新情况，随着学院分变化，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显而易见，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密室并没有超出霍格沃茨“信号服务区”。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与下方的邓布利多、纽特等人随时可以通过“学院分”沙漏联络。
从目前的各项反馈来看，哪怕两边间隔数英里之远，依然可以做到实时信息共享。
“非常理想的开始，这是好事情——”
格林德沃咧开嘴笑着说道，放下手中的塔罗牌，轻轻敲动了几下。
作为一名老派巫师，随身携带塔罗牌在重大事件发生时占卜，这相当正常。
他环视了着周围那些来自魔法部的年轻人，手中魔杖不动声色地重新放在了桌桌面上。
“那么，剩下就看邓布利多教授了的，希望一切顺利。”
…………
另一边。
霍格沃茨黑湖，休伯利安号。
在“大阿卡纳”超远程会议魔法的支持下，发生在霍格沃茨礼堂的一切如实地呈现在了休伯利安号舰桥正中央的指挥台前方。
虽说心中明白大概率不会出现问题，但艾琳娜依然还是松了口气。
毕竟，谁也不知道那条大蛇平时会不会有遛弯的习惯。
倘若出现极端情况，譬如邓布利多、纽特等人在第一时间发生遭遇战，乃至于直接团灭暴毙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她暂时还没有做好接管魔法部和霍格沃茨的心里准备。
当然，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真正的围猎这才开始。
“保持警戒，各战斗小组开始检查武器、装备，准备出击。”
艾琳娜平静地说道，目光在舰桥上环视着，有条不紊地发布着各项指令。
“开启舰载声呐播放公鸡鸣叫，通知岸上各单位保持警戒。研究所那边活着的公鸡，可以暂时休息一会儿等我们的信号，三号、四号编队继续限制鱼人部落，别让他们在这时候捣乱。”
“呃，舰长，那些鱼人可能有些劝不住了……”
就在这时，那名妖精大副看了眼刚刚发回休伯利安号的消息，意有所指地说道。
霍格沃茨黑湖不同于其他区域，其中除了大青鱼、大乌贼之类的水产外，还生活着相当多的水生神奇动物，而在这之中，最麻烦的无疑是邓布利多几十年前收留的那几个迁徙过来的鱼人部落。
自从休伯利安号昨晚进入潜航模式，黑湖中的鱼人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围了过来。
不过，在邓布利多的沟通下，它们最开始还没有表现出很强的攻击性。
但随着时间推移，鱼人们情绪愈发不稳定起来，尤其是当它们还被告知活动水域暂时受限的情况下。
“那些执勤巫师们手中的魔杖是木棍么？难不成你还希望休伯利安号发射鱼雷威慑一下？”
艾琳娜瞥了眼妖精大副，轻描淡写地反问了两句。
她当然知道这名妖精言语中的期盼，关于自由开火权的申请。
虽然休伯利安号、古灵阁、天命集团一直处于世界阴影，但当他们出现在正面战场时，无一不是根本不讲道理的魔王军，类似于如今这样的“巡警”角色确实不是很适合不少人的心态。
艾琳娜目光扫过站在身后那几名小翅膀，手指在指挥台上轻轻敲了敲，平静地说道。
“天命集团清场时，什么时候要征求鱼人的意见了？”
“鱼人们固然没有理由相信陌生的巫师，但我们同样也没有必要去顾及它们的情感，一个编队的巫师都压制不住鱼人部落，那就索性全部转文职好了。这种问题没必要问我。”
“只要别弄出人命，剩下随便。安抚鱼人、邻里友好那些是邓布利多和纽特才会去考虑的事情……”
…………
斯莱特林密室，入口大厅。
所有人的魔杖都已经抽了出来，如临大敌地盯着黑暗的前方。
“强效……荧光闪烁！”
邓布利多举起魔杖，低声说了一句，漫不经心地朝着前方挥动了一下。
下一刻，一团柔和、强大的莹白色光团从他的魔杖绽放出来，黑暗如同潮水般飞速消散。
“走吧，我们去看看斯莱特林养的那只蛇怪——”
邓布利多转过头看了眼身后的巫师们，声音中蕴含着让人安心的强大力量。
随着周围的黑暗飞速退散，人们这才看清了这片石头隧道的全貌。
四周的墙体、地板与霍格沃茨城堡的风格一模一样，唯一区别的地方在于墙边火炬凹槽的装饰。
不同于霍格沃茨城堡之中那些朴实无华的灯架，隧道两边的墙面每隔五米左右位置，就会出现一个由两条巨蟒石雕盘旋而成的立柱，灰白色的大理石蛇头盯着下方的巫师们，有几分说不出的渗人。
尤其是当斯克林杰等人逐一点燃火炬后，幽蓝色的火焰从蛇眼之中涌出，更是诡异。
“记住，”当他们小心的往前走着时，邓布利多严肃地说道，“只要一有动静，立刻闭眼转身——”
作为走在前方的探路者，邓布利多自然要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但是倘若他没能在第一时间控制住突然从暗处袭击的蛇怪，那么他至少可以发出警示，让后续的巫师们有机会组织第二轮反击。
近五十名成年巫师的魔力轰击之下，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生物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直到他们走到拐弯处，隧道里依然像坟墓一样寂然无声。
隧道四周除了散落一地的小动物的骨头外，没有任何活物在活动的迹象。
“教授，那边好像有个什么东西——”
当他们快要走到拐角处时，鲁弗斯·斯克林杰突然一把抓住邓布利多的肩膀，声音嘶哑地说。
魔杖光芒映照出一个盘绕着的庞然大物的轮廓，静静躺在隧道的另一边。
“它是死了，还是……睡着了？”
斯克林杰声音很轻，魔杖攥紧指向那个庞然大物的轮廓，等待着邓布利多回应。
在两人后方，一连串的魔法光芒无声亮起，巫师们不约而同的在各自身上又加了一层魔法防护，所有人尽可能把眼睛眯得很小很小，停下脚步高举着魔杖对准前方的庞然大物。
“显然，两者都不是——”
纽特·斯卡曼德举着魔杖，不知何时从队尾走到了最前边，仔细打量着前方的庞然大物。
光线照在那副庞大无比的蛇皮上，透出莹莹的朦胧，在绿莹莹的蛇皮之下，隐约可以看到其中并没有黑暗的实体部分，作为当今魔法界数一数二的神奇动物专家，纽特在第一时间就认出那是什么东西了。
“这是蛇蜕，那条蛇怪褪下来的老皮，从外观来看……它可能比我们想象中小点。”
“小点？这家伙至少也有二三十英尺！”
斯克林杰压低声音，不可置信地小声说道。
“嗯，因为它现在是成年体了，这当然是毋庸置疑的。”
纽特手中的魔杖敲了敲那个空空的蛇皮，一脸认真地解释道。
“但是根据书籍上的记录，成年蛇怪最长可以长到五十到六十英尺——至于卑鄙的海尔波养的那只，据说足足有七十英尺，它甚至能轻松杀大部分火龙，所以我们的运气还算是不错。”
“听起来算是一个相对不错的消息。”
斯克林杰挑了挑眉，小心翼翼地绕过那张巨大的蛇皮，检查了一下周围。
“但坏消息是，它看起来状态蛮不错的——至少一点不像是千年前就存在的家伙。”
从这里开始，四周开始出现了生物活动的痕迹，显然他们今天必然会遇到一只活的蛇怪了。
众人在这里停留了片刻，等到邓布利多向上方发出新一轮信号，分出两名神奇动物司的巫师在这里作为接应和检查密道，另外的巫师们依次绕过蛇皮，继续朝着仿佛没有尽头的隧道深处走去。
伴随着这张大到离谱的蛇皮出现，所有人关于蛇怪存在与否的困惑瞬间消散。
隧道转了一个弯又一个弯。
绝大部分人的每根神经都在很不舒服的颤抖着。
他们既希望快点走到隧道的尽头，同时又害怕隧道真的抵达尽头。
最后，他们小心地绕过又一个弯道，终于发现前方没有尽头的隧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堵结结实实的墙，上面刻着两条互相缠绕的蛇，它们的眼睛里镶着大大的、闪闪发亮的绿宝石。
邓布利多平静地走上前，手中的老魔杖稳稳地捏在手中，清了清喉咙。
“打开。”他模仿着不久前刚学会的那句蛇佬腔，用低沉的、喑哑的嘶嘶声说道。
两条蛇分开了。
石墙从中间裂开，慢慢滑到两边消失了。
邓布利多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
这是一间长长的、光线昏暗的房间的一侧。
许多刻着盘绕纠缠的大蛇的石柱，高耸着支撑起消融在高处黑暗中的天花板，给弥漫着绿盈盈神秘氤氲的整个房间投下一道道长长的诡谲的黑影，哪怕是邓布利多魔杖都无法照亮最高处的穹顶。
邓布利多站在那里，倾听着这令人胆寒的寂静。
蛇怪是不是就潜伏在某根石柱后面的黑暗角落里？亦或者还在沉睡？
邓布利多稳稳地举着自己的魔杖，在巨蛇盘绕的石柱间慢慢前进。
对于他来说，上次类似的经历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甚至比起汤姆入学还要更早。
邓布利多每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都在鬼影幢幢的四壁间产生空洞、响亮的回声。
他眯着眼睛，一有风吹草动，就把眼睛紧紧闭上，而斯克林杰和纽特等人则缀在距离他几米之外。
最后，当他走到与最后一对石柱平行时，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和房间本身一样高的雕像。
雕像紧贴在后面黑乎乎的墙壁上。
哪怕是邓布利多，也不得不高高地仰起脖子，才能看见上面那副巨大的面孔：
那是一张老态龙钟的、猴子般的脸，一把稀稀拉拉的长胡须，几乎一直拖到石头刻成的巫师长袍的下摆上，两只灰乎乎的大脚板站在房间光滑的地板上——萨拉查·斯莱特林，霍格沃茨四巨头之一。
而在斯莱特林雕像的长胡须上，一层明显的水渍和摩擦痕迹一直蔓延到他的嘴唇。
同时，在雕像正前方的石板地面上，铭刻着一句话。
“对我说话吧，斯莱特林——霍格沃茨四巨头最伟大的一个。”
这就是所谓的斯莱特林密室的传承了，至于它能得到什么宝藏……显而易见。
邓布利多轻呼了一口气，抬起手示意身后众人停下脚步，温和平静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
“准备战斗吧，诸位，这里就是战场了——”
“格兰芬多，扣除47分，加45分；赫奇帕奇，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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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