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5章 癞蛤蟆嘴吐不出象牙
“发生什么了？你们没有受伤吧？”
麦格教授快步走到艾琳娜身边，神色有些紧张。
“艾琳娜的变形术爆炸了！”
赫敏气鼓鼓地说，一边微微摇晃着脑袋。
作为“爆炸”中心的受害者，她现在还有些轻微耳鸣。
强烈的轰鸣和气浪让她有一种仿佛回到了休伯利安号飞行基地的感觉，艾琳娜操纵“瓦尔基丽娅”装甲突破音障时好像也发生过类似现象，不过当时的“爆炸”距离可比现在要远多了。
“唔，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空气发生爆鸣——这个不算爆炸。”
艾琳娜一本正经地纠正道，“当气体急速向内挤压、或者向外排开时，就可能发生这样的现象。”
“所以——”
麦格教授扬起眉毛，那种严肃的表情让坐在教室第二排的哈利忽然想起了佩妮姨妈。
虽然这样的比较或许对于麦格教授有些冒犯，但是在这个瞬间，这位变形术教授显然正处于某种情绪爆发的酝酿阶段，除了艾琳娜大姐头之外，可能也没有其他小巫师可以抗住教授那猎鹰般的审视。
“您可以额外解释一下，为什么在鹅卵石变八音盒的过程中，会涉及到……嗯，爆鸣？”
“噢，这是非常奇妙的选取范围尝试，我选定了鹅卵石周围的模糊空间。”
艾琳娜兴奋地说道，她原本想拿起魔杖大致比划一下，不过在她还没举起手的时候，赫敏已经放下自己的魔杖，转而两只手压住了旁边的危险份子——她现在还觉得耳朵里边嗡嗡作响。
“我们之前一直有猜测……变形魔咒在选取‘整体’目标时取决于主观……譬如说我们朝着镰刀进行施法的时候，巫师可以灵活控制变化范围是覆盖在金属部分亦或者镰刀……换句话来说，如果巫师可以在内心中建立起相应的整体‘集合’概念，就可以尽可能往外延展。”
“理论上来说，差不多是这样，这个内容原本应该是在你们五年级的时候涉及到。”
麦格教授不为所动地说道，目光继续停留在艾琳娜身上，“我们今天的施法对象是鹅卵石，它既不是复杂的组合工具，也不是会跑会跳的活物，我实在不明白你在鹅卵石的认知上有什么困惑？”
“鹅卵石的目标当然非常明确，但并不意味着它们无法并入其他集合。”
艾琳娜认真地说道，“譬如说我可以清晰辨认除了目标物之外的其他鹅卵石、课桌、书本……然后把剩下的那个鹅卵石以及它周边的‘空白’统一放在一个集合——这就好比在照相的时候，在人物的身后总会有一些背景入镜，而我利用反选的模糊概念，应该是包含了鹅卵石和它周围的空气……”
“说重点，卡斯兰娜小姐——”麦格教授的语气开始有些不耐烦。
“呃，我说完了啊。变形术会影响到物理法则，这就是结论。”
艾琳娜摊开手，颇为无辜地说道，“或许当我们把25立方厘米的石头变成40立方厘米的盒子并不会对于周围带来太多的变化，但当我们把5-6立方米的空气加小石头一起变成小小的八音盒……”
她抬起手朝着教室半空中的空旷位置摇晃了几下，小拳头猛地攥紧又放开。
“由于真空区的出现，周围空气会瞬间涌进——这就是第一次爆鸣。而当我解除魔法……”
“刚才被你弄不见的空气会重新回来，挤开那些填补过来的空气，除了发出爆鸣之外，那一波突然席卷教室的飓风就是这么来的吧？”赫敏若有所思地接着说道，她这段时间补了不少课。
麦格教授在思索半秒后，也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
作为变形术教授，她当然知道艾琳娜刚才这番“锁定选取”成功的重要性。
魔法从来是一个以结果论的奇妙世界，尤其是在艾琳娜这里，倘若她可以实现一次，那么理论上来说她就有办法去无数次复现——而这也就意味着，变形术在范围施法方面可能又要前进很大一步了。
不过，艾琳娜的“奇妙想法”往往都会附带着让人担忧的潜在危险。
“还好，至少这次比之前好多了，炎热的夏日吹吹风也不错。”
一个多小时后，诸位教授趁着午餐时间在餐桌上交流时，邓布利多温和地打着圆场。
“那是她这次控制住了，”麦格狠狠地瞪了眼那名和稀泥的老巫师，用一种恼怒的声音反驳道，“随着她未来的魔力继续增长，哪怕那一天她突然把黑湖的水变成空气，我都不会奇怪！”
“可是，如果这个施法过程在可控范围内，我相信卡斯兰娜小姐知道轻重，对吧？”
邓布利多教授轻咳了一声，继续切着自己面前的白煮羊肉。
“您心里很清楚，卡斯兰娜小姐对于‘轻重’的理解是怎样的。”
麦格扬起眉毛，冷漠地哼了声，“实际上，我认为您不能不忽视某些危险苗头。相比起历史上曾经诞生过的那么多可怕黑巫师而言，那位小姐最让人担忧的一点，就是她可以在合法合规的范围展现致命性。”
说话前，这位霍格沃茨副校长下意识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礼堂门板。
在那扇坚硬的魔法木门上，至今还残留着一道可怖的刀痕——那是去年艾琳娜释放的“静音”魔法。
“好吧，那么米勒娃，你觉得应该怎么做？我相信那孩子是不同的。”
邓布利多颇为无奈地耸了耸肩，扫了眼面前寡淡无味的水煮羊肉和土豆，轻轻叹了口气。
“正如同我们之前沟通过，在现在这个特殊时期，我们不能、至少不应该去遏制那些新的声音，尤其是它们可以预见会为魔法界翻开新的篇章的时候——你希望限制卡斯兰娜小姐学魔法的进度吗？”
“并不——”
麦格教授摇了摇头，飞快地吃光眼前的食物，顺手把一块面包收入怀中。
“我只是认为，作为霍格沃茨的教师，我们不能老是被动追赶——无论是‘魔法终端’、‘最前沿的魔法理论’、‘魁地奇飞行技巧’、‘麻瓜自然科学’……在清晰无误地看到了空白之后，我们应该主动去补上这些内容的缺席，我在考虑号召全校教授们花点精力进修，至少可以理解、超越十二岁女孩的想法。”
“呃——嗯？号召……全校教授进修？”
邓布利多眼角抽搐了一下，心中浮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米勒娃——这可不是个会让人愉快的建议，况且现在还没到教授们知识跟不上的地步。你这个想法最好还是稍微斟酌考量一会儿，光是完成日常的授课任务教授们就很辛苦了！”
“嗯，不过我们现在不是成立‘教学小组’了吗？从目前来说，时间反而更灵活些……”
麦格教授耸了耸肩，目光从愈发壮大、热闹的霍格沃茨教职工餐桌扫过。
不同于过去每门课程只有一名授课教授的状况，如今的霍格沃茨在教师阵容上加强太多了：
黑魔法防御术、变形术各有两名教授，魔药课甚至有三名正式教授，而神奇动物学（原神奇动物保护课）现在也有一个加两个半个教授——而且这还是不考虑学生助教、阿波卡利斯先生代课的情况下。
据她所知，弗立维教授、斯普劳特教授也向邓布利多和校董会提出了抗议。
自从目睹了魔药课轻松的课程安排，他们希望魔咒课和草药课也可以增设一到两名副教授。
“您之前说过，扩大教职工团队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让教授们有时间提升自我。”
霍格沃茨的副校长顿了顿，看了眼旁边那个整天摸鱼的老巫师，表情严肃地继续说道。
“倘若仅仅是变相休假，那反而会让大家懈怠——我可不希望未来某一天，霍格沃茨的教授在课堂上甚至跟不上学生的节奏，那可太让人羞愧了。我打算先从自己试试，看看实际操作的难度和可行性。”
“您应该会支持我的，对吧？更不用说，霍格沃茨之后还要提供学术标准的认证。”
麦格教授看了一眼僵笑着点头的邓布利多，站起身说了句：“晚上详聊！”直接就离开了餐桌。
不得不说，艾琳娜·卡斯兰娜引发的变化所隐藏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作为一名在霍格沃茨执教几十年的资深教授，米勒娃·麦格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学生终端”可能引发的可怕学习浪潮——那可不仅仅是一个课程整合后的“魔法书”，它代表着学生们无论是学习动力、学习时间、资讯获取方面的跨时代变化，倘若她们不跟着一起改变，很快就会被学生“超过”。
或许在单纯的魔法实力、知识深度上不会，但在知识“广度”、新知识迭代之上，教授可能会掉队。
譬如说，在刚才那节变形术课堂上，几乎全班都理解了艾琳娜的“范围施法”。
模糊目标指向或许会让施法结果变得不好控制，但是却会保证施法的完整性和整体性。
至少不会出现半截施法，比如说一只老鼠在变成杯子时还保留着尾巴。
当纳威·隆巴顿的“奇怪八音盒”引发了轻微气流之后，哪怕是麦格教授也不得承认，相比起头脑更加灵活、没有古旧思维约束的小巫师们，她们老一辈巫师如果不努力，之后可能会面临尴尬境地。
理所当然，当二年级a班全体完成“八音盒变形”任务后，也收获了今天的第二个“优秀”评分。
不过“全天全优”的特殊成就，她们今天可能有些难以达成了。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还没等下午的第一轮上课钟声响起，艾琳娜和赫敏就朝着城堡四楼走去，穿过盔甲陈列室的走廊，最外边的那个就是黑魔法防御术教室，不过大家兴致都不是很高。
因为在今天正式开课之前，低年级的学生们就从各自院长那里听到了一个“噩耗”。
乌姆里奇教授的课程审核通过了，她重新回到了低年级课堂上。
而更让人难过的是，这次的后半节课也没有卢平教授了——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承诺会在课程中加入一部分的魔咒内容，鉴于这位魔法部官员曾经的表现，绝大部分小巫师对此大多报以悲观态度。
“别那么悲观，哈利——”
正巧在走廊上遇到了低声抱怨的哈利，赫敏一脸轻松地安慰道。
“至少我们现在是用两本教材，《魔法防御理论》和《黑暗力量：自卫指南》。这说明在等会儿的课堂上两本书的内容都会涉及到。如果她还是让我们抄书的话，邓布利多教授和卢平教授也不会同意。除开那些繁琐、僵硬的规矩，我其实蛮好奇魔法部官员是以什么角度、方式看待黑魔法防御术的……”
“好奇？”迪安·托马斯撇了撇嘴，“她之前不是说过吗？什么魔咒都不要施展，这就是最好的。”
“但是等会儿的课堂上，她的教学内容中肯定有‘魔咒’、‘魔法’元素——”
赫敏说，一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有些期待地说道，“那么乌姆里奇教授就得拿出点‘真东西’了，譬如说魔法部的常用魔咒反制，那些应该会是在外边世界真正会用到的，对付黑魔法、黑巫师的吧？”
赫敏最后那句话是转过头朝艾琳娜说的，毕竟这团子知晓不少“内幕消息”。
“或许吧，不过即使真的有魔咒、魔法学习，也不见得全是好事。”
艾琳娜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她并没有花精力去关心“粉色癞蛤蟆”的教案准备内容。
不过，她坚信一点——
狗改不了吃屎，癞蛤蟆嘴吐不出象牙。
哪怕乌姆里奇真的准备了什么“魔咒”、“魔法”相关的黑魔法防御术内容，以她对魔法部和乌姆里奇的了解，多半也不会让人多么愉快，随时保持警惕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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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1076章 乌姆里奇的阴谋
随着她们走进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小巫师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交谈。
不同于霍格沃茨其他教授，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的纪律要求很多，如果你不想被一只粉色大癞蛤蟆皮笑肉不笑地“亲切”地叮嘱规章的话，那么最好学会在踏进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室之后保持安静。
而另一方面，相比起某些偶尔在最后一秒踩点进入教室的教授，乌姆里奇更习惯于提前抵达教室。
这可以让她更加自如的观察学生们的抵达顺序，并且依照心情进行管教、加扣分。
显而易见，今天同样也不会有任何例外。
当艾琳娜等人走进教室时，乌姆里奇教授早已坐在讲台后边了。
重新回到霍格沃茨城堡的乌姆里奇依旧穿着她那件毛茸茸的粉红色开襟毛衣，头顶上戴着一个黑天鹅绒的蝴蝶结，苍白松弛的脸上挂着让人不舒服的笑容。哪怕是赫敏也不得不承认哈利之前的那个比喻有些传神——这看起来就仿佛是一只黑色的大苍蝇愚蠢地落在了一只更大的粉色癞蛤蟆的身上。
全班同学走进教室的时候都默不作声，仿佛是在参加某个葬礼而非上课。
这差不多算是公认最煎熬的课堂——魔法史至少可以睡觉。
“同学们，下午好！”
等到正式上课钟声响起，乌姆里奇教授甜腻腻地说道。
她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教室里的抵触，赫敏甚至怀疑这位教授会为此而感到愉快。
同学们参差不齐地回答着“下午好”作为回答，各自开始打开书、拿出羽毛笔，准备开始上课。
“啧，啧，”乌姆里奇教授眯起眼睛，模仿着小女孩般的嗲嗲声音，“这可不行，是不是？我记得我之前应该教过大家怎么回答——‘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请再来一遍。同学们，下午好！”
“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大家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异口同声地回答。
“这就对了，”乌姆里奇教授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嗲声嗲气地继续说道，“这并不太难，是不是？希望下次上课的时候我不用再提醒大家一次……现在请收起魔杖，我们要开始今天的课程了。”
不少同学脸上浮现出果然如此的失望神色，乌姆里奇的课堂上此前只有一个内容——抄课本。
许多人的魔杖甚至压根没有抽出来，他们的羽毛笔、墨水、羊皮纸早就准备就绪了。
只不过，稍微有些让人诧异的是，这一次乌姆里奇教授并没有如同以往在黑板上投影出“摘抄”内容。
乌姆里奇教授打开手提包，抽出一根短得出奇的魔杖，使劲在讲桌边上一敲。
下一刻，一堆捆扎好的报纸立刻出现在了讲桌前。
“首先我们得先分一下今天的教辅，让我看看——”
她从手提包拿出一份学生名单，装模作样地仔细看了几秒。
“哈利·波特、艾琳娜·卡斯兰娜……你们两人过来，帮我把这些报纸分给每个同学，每人一份。噢，我记得我刚才说过，收起魔杖，对吧？波特先生。”乌姆里奇看了眼哈利，微笑地说道，“在没有正式从霍格沃茨毕业前，我并不建议你们过多地去施展魔法完成自己的任务，这是不少巫师走上歧途的开端。”
“现在请开始吧，等所有人拿到教辅后我们就开始下一步。”
显而易见，相比起吩咐普通的小巫师，使唤特定的学生会让乌姆里奇更加开心。
无论是多么出众的学生，在正式教授面前终归是一名学生——她得想办法把这个概念植入他们脑海。
“好的，乌姆里奇教授，我这就发给大家——”
艾琳娜扫了一眼那堆几天之前的《预言家日报》，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毛。
她隐约猜到了这粉色癞蛤蟆的想法，不过她倒是很想看看，她等会儿到底要怎么表演。
至于分发“教辅”什么的，乌姆里奇这种远离一线教学环境的官员显然不理解，这种事情并不需要魔法也可以很快做好，妄图利用这种事情拖时间简直太幼稚了，愚蠢的魔法部官员。
艾琳娜环顾了一圈教室，六行六列，两人桌，标准的座位分布，所以说……
她拿起那堆《预言家日报》随手分成三摞，依次放在教室最前排的三个双人课桌之上。
“每人一份，从前往后传，最后一排多出来的往旁边传——”
“对了，哈利，你去教室后边收一下多出来的。”
嗯？这小女巫……
乌姆里奇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一下艾琳娜，没有说话。
来自国外的古老炼金世家的继承人，来自苏格兰的麻瓜孤儿，到底哪个身份才是真的？
作为魔法部的高级副部长，她很清晰地从女孩身上嗅到了一丝味道——权利的味道。这小丫头在人员物资方面的分配，一看就是有不少经验的，这可不同于魔法知识。这是普通二年级学生无法做到的。
不过，不管女孩是哪一个身份，对于乌姆里奇而言都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立威对象。
国外巫师家族的抗议，那可没办法影响到英国魔法部高级官员的决议。
几分钟之后，等到所有人全部收到了《预言家日报》，乌姆里奇举起魔杖敲了敲黑板。
【黑魔法防御术】
【正确区分人与危险生物】
“同学们，从魔法部的调查显示，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学一直是不连续、不成系统的。由于教师更换频率过快，其中许多人并没有遵照魔法部批准的课程标准授课，以至于你们缺乏对于黑魔法防御术相关理论知识的完整认知——我原本打算从基础开始，但卢平教授显然对魔法部的建议有些不同理解……”
乌姆里奇教授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一下，眼底闪过一丝阴郁，旋即继续微笑着说道。
“当然，我也可以理解。相比起枯燥的规章，大家更在意黑暗生物、黑巫师的威胁，是不是？”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转过身，正面看向全班同学，两只粗短的手十指交叉，端端正正地放在胸前，仿佛是在进行某个新闻发布会，亦或者是在魔法部召开某项重要会议，皮笑肉不笑地亲切说道。
“霍格沃茨毕竟是一所远离社会的学校，无论我们在课堂上是学习厉害的魔咒，亦或者是学习克制自我的魔法理论，这些从本质上来说都是脱离实际的模拟练习。这也是毕业生刚步入社会时的稚嫩原因。”
“不过你们会很高兴地知道，这些问题终于可以得到纠正解决。”
“从今天开始，我们会根据魔法部实际打击黑魔法的案例，结合部分教材上的内容，以及一些由魔法部傲罗、研究者们精心安排的理论，让霍格沃茨的教学迈入一个全新的领域。请把这些话抄下来。”
她一边说着，又敲了敲黑板，刚才那两行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课程目标”。
【1、理解“黑魔法”、“黑暗生物”的基本构成】
【2、学会辨别隐藏在周围的“黑暗势力”并且知晓它们的威胁】
【3、在实际运用的背景下共同维护自身、以及魔法社会的安定和谐】
教室里只剩下了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字的沙沙声。
两三分钟后，当每个同学都把乌姆里奇教授的三个课程目标抄录下来之后，她继续问道：
“现在是不是每个人手中都有份去年十一月的《预言家日报》，以及昆丁·特布林的《黑暗力量：自卫指南》？我记得在今天昨天下午的时候，应该有让级长通知你们携带上最新的教材。”
班里响起一片七零八落的、喃喃的表示肯定的声音。
“我认为我们还得再来一遍才行，”乌姆里奇教授甜腻腻地说道，“当我问你们一个问题时，我希望你们回答‘是的，乌姆里奇教授’。或者‘不，乌姆里奇教授。’再来一遍：是不是所有同学都现在都有我刚才说的那两本基础教学资料了？我刚才说的那些规矩，我想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对吧？”
“是的，乌姆里奇教授。”全班同学齐声回答道。
“很好。”乌姆里奇教授颇为满意地点点头，“我希望你们现在先仔细读一读《预言家日报》第一版、第五版、第七版上关于‘狼人清剿行动’的新闻报道。认真阅读，在读的时候不要交头接耳。”
乌姆里奇教授离开黑板边，在讲台后面的椅子上坐下，那两只癞蛤蟆似的鼓眼睛在教室里环视着。
艾琳娜扫了眼摊开在课桌上的《预言家日报》，嘴角浮现起一抹戏谑的神情。
在课堂上读报纸，这是小巫师们前所未见的新奇上课形式。
不得不说，乌姆里奇这一招非常有效，她能觉察到教室中此前的抵触情绪正在飞速消退。
很快，小巫师们开始主动开始在报纸上寻找其他相关的资讯内容——这一版《预言家日报》的内容是由魔法部精心筛选过的，除了乌姆里奇点名的那几版之外，还有不少隐藏的相关内容。
尤其是搭配上那些看起来刺激、凶狠的狼人动图，以及一些触目惊心的战斗痕迹更是吸引人眼球。
半刻钟之后，教室里的小巫师们开始出现细微的交头接耳声。
在艾琳娜的身后，哈利和德拉科开始小声讨论起傲罗们的战术技巧，而更远处的拉文德·布朗则在与另外一名拉文克劳的小女巫谴责着狼人的丑陋与恶心……而让人颇有些意外的是，讲台之上的乌姆里奇教授仿佛突然失聪了一般，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打断小巫师的交谈，去贯彻她的什么课堂纪律。
魔法部的官员，比她想象中的要难缠和老练不少啊……
相比起黑魔王重新回归的“战争状态”，在常规领域混淆黑白、搬弄是非的能力果然还是不容小觑，或者说这本来就是每个政府的基本属性，只不过她没想到乌姆里奇会把它运用在教学“入侵”之中。
艾琳娜心不在焉地翻着报纸，而在她旁边的赫敏也极为罕见地呈现出浮躁情绪。
作为“预备役正义”小姐，她或许在实际权力上还差得很远，但是她在各种信息获取的权限方面几乎与艾琳娜等同——除了少部分“大阿卡纳级”的最高机密外，天命集团的绝大部分信息都对她敞开。
在这之中，自然也包括前段时间刚启动的“狼人计划”，或者说“魔法大家庭计划”。
关于魔法部的肮脏决议、狼人聚居地的求援信号、“狼人清剿计划”的功绩……
所有的真相在赫敏眼前没有半分遮掩和伪装。因此，当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将《预言家日报》修饰过的假象放出来时，年幼的正义小姐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粉碎。看着那些刺眼的、夸张的文字，以及那些在魔咒、魔药刺激下无比凶恶残暴的狼人，她忍不住想起了卢娜之前对她说过的说：
“人心往往比野兽更加可怕，因为人性本身就比这个世界更加复杂。”
卢娜说得对，赫敏表情凝重地想着，或许乌姆里奇教授本身其实就是一只野兽。
正如同书本上对于狼人的定义，“倒影怪”的定义也是一样——它最危险的地方在于它会不断地尝试把其他人变成“怪物”，顺便，聚集在一起把那些弱小的、不愿意变成“怪物”的人吞噬掉。
而现在，乌姆里奇教授就是在尝试着……让大家变成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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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1077章 洗脑与顶撞
成年人的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他们往往存在模糊的妥协。
不过，在童话世界之中，黑白一定是分明的。
当乌姆里奇等人在利欲熏心之下选择了突袭狼人社区、不分青红皂白地建立“狼人集中营”，她所代表的“旧世界”在大阿卡纳的会议中就被标记为了必须要被打倒的一方，没有任何妥协与回转的余地。
几个世界以来，魔法界早就得出结论，狼人是无法逆转、无法治愈，永远危险的黑暗生物。
不过，随着艾琳娜的出现，以及非魔法界医学加入，一切开始出现转机。
她们找到了可控化、可逆程度的多种治愈路径……
当艾琳娜向邓布利多描绘未来的情景时，哪怕是邓布利多也亲口承认，如果可以彻底解决狼人的可逆问题——哪怕仅仅只有一条路——那么魔法界对于狼人群体的态度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难以治愈的绝症与不可逆转的变异，两者在人们眼中有着本质差距。
当然，现在暂时还在理论阶段……魔法石重塑**，这个路径并不能算是常规方式。
萨尔茨堡的治疗师、麻瓜医学专家，正在基于“体液传播”、“狼化”的线索去定位“狼人诱因”，而与之同步进行的还有针对于“巫师之殇”的微观定位——当他们找到了“魔法医学”领域可操作“手术范围”之后，那么无论是“巫师之殇”、“狂狼症”，乃至于更多的病症，可能都会出现跨时代的胜利。
“赫敏。”艾琳娜轻声说道，碰了碰正义小姐的大腿。
“怎么了？”
“别在这节课提问。”
她目光在海狸小姐倔强的眼神上停留了片刻，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我们不能在一击之间胜利，那么就会让这事变成漫长的拉锯战——贯彻个人的正义很简单，但追逐绝对意义上的正义，那就必须要承受出压力与煎熬……别让这一路上牺牲的人们的黎明推迟。”
“我知道，我只是有点——”
赫敏垂下眼帘，看着报纸上那只在铁笼中咆哮、怒吼的狰狞狼人。
作为“预备役大阿卡纳”，赫敏在“代号-甲虫”的调查员提交的报告中看过他的资料：
乔纳森，科茨沃尔德地区的库姆堡社区维系者之一，狼人社区唯一的“医生”。
由于相貌丑陋、易于掌控，如今关押在魔法部地下审讯室，作为魔法部对外宣传的照片拍摄对象，作为交换，乌姆里奇许诺会给予其他“管制狼人”提供最基本的“医疗保障”——当然，口头上的。
那些关押在“狼人集中营”的社区成员，仅仅能得到生肉和面包，略高于打发野狗的标准。
赫敏眼神恍惚了一下，依稀闪现在文件中看到的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照片。
“……难受。”
“嗯，放心吧，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艾琳娜慢慢地翻着书，环顾着四周有些兴奋小巫师们。
在古斯塔夫·勒庞的《乌合之众》里描述了一种社会心理特征：在某些诱因、煽动下，人们在群聚后可能会往往呈现出“盲目”、“冲动”、“狂热”、“轻信”的特点——形成所谓的“群氓”。
自古以来，无数统治者试图依照这种特点来建立和巩固自身统治和利益。
不过，这是一把非常锋利的双刃剑——随着时间推移，它反而会变得愈发锋利。
当人们发现自身被愚弄后，他们会为了证明自身无辜而疯狂地对于“说谎者”展开复仇。
而此时站在讲台上的乌姆里奇显然并没有意识到，她和她的魔法部“高官”正在主动步入坟墓。
“安静，我想现在同学们都意识到了，魔法部平时的工作多么了不起。”
乌姆里奇嗲声嗲气地说道，苍白下坠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得色，堆起虚假的笑容。
“在打击黑魔法、维持社会安定这方面——我并不是在质疑其他教授的教学——我认为，或许他们会基于各自立场、局限而忽略某些本质，黑魔法防御的重点并不在魔咒之上，而在于揪出那些坏蛋……”
“嗯，这句话倒是有几分道理。”赫敏挑了挑眉，低声嘟囔道。
“——卢平教授、邓布利多教授对于诸位的评价很高，因此我认为我们可以跳过红帽子这些内容，从一些更危险、更隐蔽、更重要的内容学起。没错，我们今天要学习的内容就是——”
乌姆里奇飞快地翻动那本《黑暗力量：自卫指南》，一直翻到最后一章，笑眯眯地轻声说道。
“——狼人。”
“现在，打开《黑暗力量：自卫指南》，翻到第三百九十四页！”
乌姆里奇环视教室，压抑着某种快意说道，露出嘴里又小又尖的牙齿。
“我希望诸位可以认真对待这门课，哪怕魔法部在努力‘清剿’那些危险的黑暗生物，但是谁也无法保证现在是否还有漏网之鱼，哪怕在霍格沃茨城堡之中，最好也不要随意放松警惕——”
全班同学害怕而又有些兴奋地交换着眼神，遵循着乌姆里奇的吩咐打开教材。
“那么，谁能告诉我，如何区别狼人与真正的人类？”
大部分同学默默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这种问题一般只有赫敏、艾琳娜两人能答出来。
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赫敏、艾琳娜两人这次并没有举手。
教室中唯一举起的手臂是另一个人的。
“马尔福先生？”
乌姆里奇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毛。
她认识那个举手的男生，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
“与普通的狼相比，动物形态的狼人的口鼻稍短、瞳孔稍小，看起来更接近人类。”
德拉科·马尔福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会是唯一举手的那个，他有些紧张地看了眼前桌的两位女巫。
“此外，狼人尾巴上的毛发会呈簇状，并且会无意识地攻击人类。而在未变形的时间里，他们看起来就只像是普通人，但会显得更加苍老，并且随着满月的临近而显得面色苍白。”
“嗯……”
乌姆里奇扫了眼摊开在讲桌上的课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非常准确、精彩的解释，请坐，马尔福先生。斯莱特林学院加五分！”
相比起麻瓜出身的格兰杰小姐、背景存疑的卡斯兰娜小姐，德拉科·马尔福显然是魔法部“掌管”霍格沃茨的天然帮手，原本卢修斯只不过随口提了一句，但现在乌姆里奇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邓布利多教授提出的那个“风纪委员”制度很有意思，或许她可以在这上边做点文章。
当然，哪怕校长先生拒绝了这个提议，魔法部也可以趁机在学生中安插“眼睛”。
果然如此——
“……记忆法吗？真好。”
与此同时，赫敏看了眼轻轻点头的艾琳娜，有些羡慕地叹了口气。
现在她当然知道曾经那个“洛哈特记忆法”的本质什么——利用记忆魔法植入知识，如同刻录在树干上的刻痕一样，随时可以触摸感知，而德拉科·马尔福就是那个“灌顶”观察人员。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这个记忆传承还是暴露出了不少问题，以至于暂时无法大范围推广。
而其中最致命的，无疑是“虚假”记忆对于巫师身体、精神的庞大负担压力。
另一边，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的授课仍在继续。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狼人并不是人，它是一种半人半兽的邪恶怪物——更准确的来说，它那充满欺骗性的人类外表，反而让它更加危险。永远不要去相信什么‘好狼人’，在我们巫师面前，狼人可能友善得像正常人，但它们内心深处的邪恶早已无药可救，就好像是人前拴着狗链的野狗一样。”
乌姆里奇笑眯眯地说道，不过她那双癞蛤蟆般的眼睛中全是渗人的冷漠。
“在最新规章下，任何巫师在遭遇狼人时，可以使用一切魔咒——除非它放弃抵抗，接受管制。”
“可是狼人也是从人变过来的吧？”
就在这时，教室里忽然响起了一个有些突兀的声音。
乌姆里奇教授扬起了眉毛，不紧不慢地说道。
“在我的班上，学生想讲话必须先举手，波特先生——”
“教授。”
哈利说着赶紧把手举了起来。
乌姆里奇教授笑得更慈祥了，她那双松泡泡的眼睛在哈利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它们，不是人。不过考虑到您说的情况，魔法部贴心地为它们规划出了特定聚居地——我们有许多经验丰富的神奇动物专家、傲罗，只要它们不在社会中四处游荡，我们并不会对它们做什么。”
“事实上，如果您仔细阅读手边的《预言家日报》就会知道魔法部是多么的高尚。”
乌姆里奇稍微停顿了一下，轻笑着继续问道。
“所以，波特先生，您还有别的问题要问吗？”
“是的……”
哈利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没有理会旁边正在偷偷扯他袍子的马尔福。
“万一有傲罗、无辜者被狼人咬伤，怎么办？——课本上说，被狼人咬伤的人会变为新的狼人。”
一阵短暂的沉默，许多同学都扭过头来看这哈利，不安的气氛瞬间浇灭了他们的兴奋。
“我们是巫师，不是野兽……”
乌姆里奇轻蔑地说道，苍白的肥脸上浮现出冷漠的笑容。
“只要你们按照魔法部的标准学习，就没有理由会对付不了一头肮脏的野兽。”
“可是，如果发生意外——”
“我再说一遍，合格的巫师可以轻松对付狼人——没有意外。”
乌姆里奇教授的声音压过了哈利的声音，她的表情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
“现在我们讨论的是辨认、驱赶狼人，而不是关于狼人的待遇、伦理方面的问题……这些内容是由魔法部的专业人士来决定的，你暂时还没有必要、也没有资格去关心和讨论这些……”
“……那如果是不合格的巫师呢？”
赫敏忍不住开口说道，她终究还是没能完全控制住自己。
“先举手，格兰杰小姐！”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用唱歌般的声音说。
赫敏赶紧把手举了起来。
“如果你们严格按照魔法部制定的学习计划，那么就没有理由不合格——”
乌姆里奇用她那甜腻腻的假声音回答道，威胁地朝着教室中的小巫师们扫了一眼。
“还有，如果诸位继续提这种与课堂无关的问题，那么……除了扣分之外，或许你们还会收获到一次禁闭——我相信没有人希望这样吧？现在，请把注意力放回课本之上，我们开始讨论狼人习性……”
不得不说，相比起斯内普教授，乌姆里奇这种假声威胁更让人毛骨悚然。
在此后的课堂上谁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大家坐着，根据乌姆里奇教授随堂的讲解说明，在《预言家日报》和《黑暗力量：自卫指南》选择相应的内容摘抄这课堂笔记，不过原本那种盲目的兴奋却在沉默之中逐渐染上了一层阴影。
在乌姆里奇让人浑身发毛的尖声尖气中，赫敏觉得自己仿佛浸泡在了脏东西里。
“狼人极度邪恶……它们没有任何道德观念……魔法部逮捕了大部分狼人……这是由本人发起，并且受到国际上各个魔法部效仿的行动……半人半兽不应该在社会活动……挂上牌子关起来……”
下课铃终于响了。
乌姆里奇教授在布置作业的时候，终于恢复了她那种沙哑的冷漠声音。
“每人写两篇论文交给我，一篇的内容是如何识别和杀死狼人，另一篇则是讨论魔法部约束狼人活动范围、集中管理的好处。下周三上课前交——不得以任何借口推脱！”
“至于今天课程的评分……”
乌姆里奇眯了眯眼睛，浮现出虚伪的笑容，意味深长地说道。
“除了哈利·波特、赫敏·格兰杰，其他人全都是良，德拉科·马尔福优秀。我认为我可能也得要指派一名课代表才行，马尔福先生，你稍微留一下，我给你安排一些后续课程的任务！”
赫敏、艾琳娜和哈利与其他同学一起离开了教室。
在去礼堂的路上，她们收到了各自的评分。
正如同乌姆里奇所说的那样，除了哈利和赫敏，剩下所有人都是“良”。
而在课堂上顶撞了乌姆里奇教授的两人则是——差——随之而来的，还有作业加倍的要求，他们的课后作业被要求写满两卷羊皮纸，在如何惩罚学生这件事上，乌姆里奇的领悟速度很快。
不过……
“所以说，艾琳娜，这个作业我们必须要写吗？”
赫敏转过头，颇为认真地看向身边的那只团子，“乌姆里奇教授下周有时间检查作业吗？”
“唔，既然你这样问了，那就没有吧……”艾琳娜随口回答道。
————
————
好耶！
第1078章 学院对抗赛预告
“没想到万事通小姐也会有讨厌作业的时候……”
几分钟后，艾琳娜和赫敏融入下楼的人流，回礼堂吃饭时，艾琳娜笑着打趣道。
“这让汉娜知道了，可能会惊讶得晚饭多吃一个鸡腿。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抱怨作业呢。”
“如果仅仅正常的作业，那当然没必要逃避——我们本来就是学生。”
赫敏没好气地白了眼坏笑着团子，轻轻叹了一口气，一脸认真地继续说道。
“但是，你知道——乌姆里奇教授布置的那些家庭作业不一样，辨别和杀死狼人的方法暂时还好，但是后边那个针对于魔法部‘错误行径’的吹捧和赞美文章，我甚至连一个标点都不想写。”
“唔，所以你是在可怜那些关押起来的狼人吗？”
“并不全是，我不想被魔法部洗脑……”
赫敏摇了摇头，思索了片刻，心情沉重地说道。
“作为知情者之一，如果我写了那些东西，会有一种成为帮凶的糟糕感觉。”
哪怕艾琳娜没有详细解释，在兼任了《唱唱反调》特约编辑一年多后，赫敏也知道印在纸上的文字蕴藏着多么可怕的力量，而乌姆里奇所做的，就是试图把那些错误的文字灌输到学生们脑海中。
“嗯，这确实是一个问题……魔法部比我们想的要难缠。”
艾琳娜赞同地点着头，微微皱起眉，有些严肃。
或许是由于《唱唱反调》、《舌尖上的霍格沃茨》、《走进魔法》等刊物大受欢迎的缘故，在这个世界之中的魔法部显然比艾琳娜所知道的那个更加重视舆论阵地。
当然，另一方面的原因，可能是“食死徒”的阴影虽然重新出现，但同时也分担到了世界各地。
英国魔法部如今的心态反而更加放松。
如果多给乌姆里奇一些时间，说不定她还真能在霍格沃茨植入一些错误观念。
哪怕在艾琳娜的计划中有“反转引爆”的环节，但她也不希望学校的学生们会被蛤蟆污染到。
“今天晚上我给洛夫古德先生写一封信吧，‘调查员-甲虫’可以开始笔头工作了。”
艾琳娜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地说道。
丽塔·斯基特的“弃暗投明”完全是意外之喜。
经过了几个月的改造，在天命集团的组织文化感召之下，这位曾经的《预言家日报》头号记者早就变成了基金会的形状。
当然在此之前，丽塔的任务更多的是发挥探查、记录功能，动笔的机会还比较少。
不过，相比起丽塔的阿尼马格斯能力，艾琳娜反而更看重她的写手天赋。
众所周知，魔法界的魔法动图照片是不可以伪造的——这就是艾琳娜的底气。
在那些第一手现场铁证，以及魔法界第一资本扶持下，丽塔·斯基特可以发挥的舞台那可太大了。
…………
说话间，她们来到了礼堂前的门厅，里面挤满了排队等待吃饭的学生。
每当饭点的时候，这里都会变得相当拥挤，不过今天的拥挤显然不仅仅是因为人多。
“前边好像有什么东西……”
赫敏皱了皱眉，踮起脚朝完全停下来的队伍前方张望了一下。
礼堂门前的布告栏上似乎贴了什么东西，以至于绝大部分人都聚在那里议论。
至于艾琳娜则直接放弃了踮脚——反正也没用，等会儿走过去就知道了。
就在她们排在队伍最后慢慢往前移动的时候，她们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充满期待的声音。
“格兰杰！你一定会参加的吧？！”
艾琳娜和赫敏转过身，只见一名捧着相机的格兰芬多新生兴奋地说道。
科林·克里维，今年刚入学的新生，爱好摄影。
在原本的世界线中，他因为与蛇怪间接对视而直接在石化中度过了大半个学年。
不过在如今这个蛇怪伏诛的艾琳娜版本，科林·克里维自然不会重复之前的命运了——经过了一番考核培训之后，他接过卢娜原本的工作，成为了《唱唱反调》杂志社在霍格沃茨中的实习记者。
“什么？”赫敏皱了皱眉。
“学院对抗赛啊！格兰芬多对阵斯莱特林！”
科林·克里维兴奋地说道，他一边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布告栏。
不知不觉间，艾琳娜和赫敏已经来到了门厅中间，稍微抬起头就能看到那张贴在礼堂门口的告示。
相比起其他的宣传、通告，譬如说乌姆里奇的“高级调查官”任命文件，这份告示大得惊人，上边印着大黑体字，而在文字之中似乎还被施展了魔法，金红色的火焰与银绿色的火焰在上边涌动。
【跨院实战切磋：格兰芬多vs斯莱特林】
【时间：本周日晚上七点】
【地点：魁地奇球场】
【形式：分年级、分组合魔法对抗】
【具体规则：】
【1v1 擂台赛：每个学院一、二、三年级分别派出一人，根据击败获得积分，每个击倒算作1积分】
【2v2对抗赛：每个学院四、五年级分别派出两人，每场获胜后，可以获得2积分】
【5v5团队赛：不限制参赛人员年级，霍格沃茨在读学生即可，团体赛获胜为5积分】
【每名巫师仅可参加一项比赛。】
【击倒规则、场地规则参照去年开始实施的《霍格沃茨标准决斗规则》】
【参赛方式：】
【由双方级长在报名者中选择，并于开始前一天提交给各自院长】
【详细说明……】
看到这里的时候，赫敏转过头看向了艾琳娜。
“这是你弄出来的东西？学院对抗赛，麦格教授居然同意了？！你认真的么？”
她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笃定意味。
通常来说，这种一看就不正常的东西大概率是团子主使。
“唔，形式是……但是……”
艾琳娜抬头看了眼那花里胡哨的宣传海报，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我记得，本来应该是秘密决斗，怎么现在这么张扬了？这我真的不知道。”
依照她最初的想法，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私了”决斗应该是一个相当隐秘的事情。
无论是赌注还是决斗过程，这些最好都是在尘埃落定后再公布出来，而不是现在这样……
到底是哪个大聪明想的主意——
她的目光在门厅徘徊，试图锁定到那个大聪明。
这无疑是一个比较困难的过程，因为身高的原因，她很难纵观全局。
随着这张“宣战贴”直接张贴出来，几乎所有的小巫师都在讨论着这个事情。
格兰芬多学院和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自然是最兴奋的一批。
而另外两个学院的小巫师也同样激动。
作为吃瓜的一方，赫奇帕奇学院和拉文克劳学院恨不得“对抗赛”今天就开打，最好每天一场。
小巫师们读者告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上边的内容。
“你们说，艾琳娜和赫敏会出战吗？”赫敏清晰地听到边上有人在议论。
“我想我和赫敏应该都不会——”
艾琳娜表情阴沉地说道，她抬起手指了指告示的末尾。
“风纪委员、学院长负责现场裁判、纪律维持。这个特别说明写得很清楚了。”
————
————
好耶！
第1079章 抱歉，你不配
“你又说谎……这个算三次吧？”
赫敏扬起眉毛，指了指布告末尾处的签名，一本正经地轻声道。
她们两人之前有过约定，如果谎言当场被戳破的话，视情节严重程度，三次起步，一百次封顶。
“而且，你应该没有给我报名什么的吧——没想到你居然悄悄策划了这么一场对抗赛，如果邓布利多教授和阿波卡利斯教授都同意了的话，那一定有合理的出发点，对吧？理由是什么呢？”
赫敏看了一眼旁边无话可说的白毛团子，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公告内容。
格兰芬多学院和斯莱特林学院早就想展开一次公开较量了。
由于临时起意的缘故，去年学期结束的那场校外“自由战场”没能分出胜负。
不过，如果是变成由学校教授们认可的“正规对抗赛”，那规范度和含金量那就毋庸置疑了。
“生命之水的共同开发权，应该是。”
艾琳娜耸了耸肩，目光从那个流光四溢的“艾琳娜签名”上移开。
“格兰芬多学院有足够多的原材料供给，但他们没有适合酿造‘生命之水’的场地——而最适合的场地持有者是……斯莱特林学院，两个冤家要合作之前，切磋一下消弭误会，这很合理。”
至于伪造签名这个事情，显然没有任何误会，这就是挑衅！
在接受了“老年餐”安排后，辣心老萝卜多半也彻底放下心理包袱，开始进行反击了。
“生命之水？”赫敏皱了皱眉，下意识重复了一句。
“嗯，就是之前早上那个……”
艾琳娜点着头，讪笑着解释道，“唔，施法道具——真的是特殊的魔法材料。”
“哦——”
赫敏不为所动地轻声回答道，看了眼不远处兴奋的男生们。
这么说起来，这场对抗赛的本质就是两个学院争夺“酿酒权”么？
那格兰芬多索性全部团灭好了——她可不想每次回到公共休息室都要面对一群醉醺醺的男生，哪怕作为风纪委员的她有惩罚“未成年饮酒”的权力，她也更倾向于让生命之水去祸害斯莱特林。
“呃，赫敏，作为裁判我们得尽可能地公正……”
看着小海狸眼中闪烁的光芒，艾琳娜轻咳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说道。
自从与她待久了后，本就是隐藏魔女的格兰杰在危险程度上稳稳地排在小翅膀首位。
“我当然知道——”赫敏颇为敷衍地回答道。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突然响起了一个刺耳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谁贴的！”
她们回过身望去。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面色阴沉的走下大理石楼梯。
由于角度问题，她暂时看不到位于告示最下方的那三个签名。
不过艾琳娜怀疑她哪怕是看到了，可能也不会善罢甘休——在霍格沃茨举办多人决斗，培养小巫师们的魔杖战斗技巧，这可以说是魔法部最忌讳的东西：福吉担心邓布利多培养秘密军队。
“让开——让开——”
乌姆里奇手里拿着魔杖，气势汹汹地推开学生们，走了过来。
她眯起眼睛，仔细阅读了一下内容，目光顺理成章地落在了布告栏前的艾琳娜身上。
相比起另外两名老巫师的名字，出现在签名处末尾的“艾琳娜·卡斯兰娜”显然更容易对付。
事实上，她之前早就想拿这位“霍格沃茨学院长”开刀了——这种低年级在校学会说呢过，同时又有着邓布利多额外赋予特权的特殊小巫师，无疑是最容易被她拿捏对付的突破口。
前几天上课、校园生活一直没能找到机会，现在可总算让她抓到了破绽！
“卡斯兰娜小姐，你能帮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
乌姆里奇低下脑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艾琳娜，脸上挂着一丝肉麻的微笑。
“作为霍格沃茨有史以来的首任‘学院长’，这就是您协调各个学院的学生内部矛盾，辅助教授们开展教学工作的方式吗？我怎么看起来更像是一场野蛮、暴力、无秩序的合法斗殴呢？”
“唔，显而易见，这是一场经过批准的学院友谊切磋。”
艾琳娜在心中暗骂了几声两个老头，不卑不亢地微笑着说道。
“批准？哦？我怎么不知道。”
乌姆里奇教授那双向外凸出的眼睛眯了起来，粗短的手指得意洋洋的晃动着。
“依照《第二十四号教育令》，霍格沃茨的大型学生活动、社团活动，除了校长、教授批准外，还应该同时交由高级调查官，也就是本人进行审批——更不用说，还是这样的多人决斗。作为魔法部委派的高级调查官，我并不认为纵容学生们在霍格沃茨城堡中释放魔咒进行对抗是个正确的选择。”
“哦，您说的有道理，您可以等会在饭桌上和邓布利多教授探讨。”
艾琳娜不为所动地耸了耸肩，转过身朝着礼堂中走去。
如果说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觉得伪造一个签名，就可以迫使她主动站出来承担这些麻烦事，那这两个老家伙显然是想多了，她就一个吃瓜看戏的，才不会去亲自对付什么粉色大癞蛤蟆。
至于乌姆里奇会不会觉得遭到冒犯，那关她什么事，她又不是没有暴打过正式教授。
相比起与粉色大癞蛤蟆对线，艾琳娜更关心今天晚上吃什么。
“哦，卡斯兰娜小姐，我好像还没有允许您离开——”
看着直接转身离开的艾琳娜，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的脸色一冷。
“现在是晚餐时间，教授——别挡在礼堂门口，好吗？”
艾琳娜一只手牵着赫敏，头也没回地随意摆了摆手，“在霍格沃茨校规中，没有任何一条规定学生必须在课后时间回答问题，至于公告栏的事情，这是教授们的决定。如果您有任何不满，您大可以直接向邓布利多教授和阿波卡利斯教授反馈，他们一定会尊重您的意见，毕竟您是高级调查官嘛——”
乌姆里奇教授眉毛挑动了下，她感觉血一下子冲上了脑门。
作为魔法部之中的“话术”大师，乌姆里奇教授当然能听出来这小女巫的阴阳怪气。
“好，很好——”
乌姆里奇教授气得笑了起来，连连说道。
有那么一刻，周围围观的小巫师们以为她要开始大声呵斥起来。
可她并没有发怒，而是用那种最最温柔、最最嗲声嗲气的小姑娘般的声音说道。
“过来，卡斯兰娜小姐，亲爱的——看来我们欠缺一些礼仪教育，那么，这个星期每天晚上放学后到我的办公室，关禁闭——从今天晚上开始。还有，赫奇帕奇扣十分，作为你顶撞教授的教训。”
“那么，我可能不得不说，赫奇帕奇加十分——”
艾琳娜停下脚步，看了眼门厅赫奇帕奇沙漏中消失的分数。
“——作为卡斯兰娜小姐为教授热心解惑的奖励。”
璀璨的钻石在沙漏中上下蹦跶了一下，重新回归了平静。
门厅里一片可怕的寂静。
除了轻轻扯着艾琳娜衣袖的赫敏，谁也不敢出声。
“哦，抱歉，乌姆里奇教授——”
艾琳娜脸上浮起一抹肉麻的笑容，模仿着乌姆里奇教授的声音娇滴滴地轻声说道。
“我忘记告诉您了，作为霍格沃茨学院长，在课堂之外的地方，我也是拥有加扣分权限的。顺便，您也没有权力关我禁闭，因为‘霍格沃茨主厨’属于教职员工，今年我刚签了劳务合同的呢。”
霍格沃茨的教职工成员与城堡间有着魔法维系，这是不同于非魔法界的地方。
除开那些虚无缥缈的传说，最直接的体现就在于她们可以在任何地方执行加扣分决定。
而随着赫奇帕奇学院钻石的蹦跶，艾琳娜在乌姆里奇教授眼中的程度瞬间从普通问题学生，上升到了邓布利多派系桥头堡的地位——如果说魔法部打算通过打击某些教授来降低邓布利多权威，那么这位有着部分教师权限的小女巫，就是霍格沃茨用来回击的方式，而目标，自然就是高级调查官。
“哦——那么，乌姆里奇教授，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艾琳娜轻笑着认真问道，嘴角的笑容在乌姆里奇眼中看起来格外刺眼。
“如果我没有记错，您现在的职位应该只有高级调查官、黑魔法防御术课副教授两个吧？从魔法部高级副部长的位置退下来是有些不适应，但您得试着接受，毕竟，起起落落，这就是人生。”
在巫师世界之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她清晰的看到乌姆里奇的鼻翼开始收缩起来，就仿佛是水底下狂怒的蛤蟆。
艾琳娜余光一直锁定在乌姆里奇右手的魔杖之上，倘若她真的发怒到主动红名施法，那么赫敏下周不交作业的愿望可能就可以提前实现了——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哪怕是邓布利多也不一定能压制住她。
“卡斯兰娜小姐，所以，你想说……”
出乎意料地，乌姆里奇教授并没有爆发出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毫无表情，冷漠嘶哑地说道。
“无论是作为高级调查官、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这两个身份都没有资格管教您，对吗？”
“理论上来说，似乎是这样的——”
艾琳娜礼貌地欠了欠身，有些遗憾地松开藏在巫师袍下的魔杖。
“那我先去吃饭了，您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找我，我很乐意为您解答。”
反正这癞蛤蟆最多也就剩下一周的蹦跶时间了。
在这期间稍微开开嘲讽，多少也能分散乌姆里奇和魔法部的一些精力。
等到丽塔的那几篇文章出来后，差不多就要奏响进攻的号角了——当然，在此之前，她今晚还要去看望一下两名德高望重的老人，关心一下他们的老年生活。
毕竟……
艾琳娜扫了眼公告上的签名。
两位百岁老人的“惊喜礼物”实在是太暖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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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1080章 乌姆里奇的判断
格沃茨的大家一直知道，二年级的艾琳娜是非常特殊的学生。
无论是魔药课的首位“课堂助理”、霍格沃茨厨房的主厨、亦或者是四院行走的“学院长”身份，在艾琳娜·卡斯兰娜身上叠加的身份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人们在“特殊”、“厉害”之余，往往很难直观地概括出这名小只银发魔女的特权范围，毕竟霍格沃茨从来不会张贴什么岗位说明。
在不少学生眼中，艾琳娜更像是介于“特殊级长”和“学生代表”之间的学生干部。
不过，随着今天艾琳娜与乌姆里奇的这番交锋，她在霍格沃茨食物链的位置终于揭开了一层面纱。
或许关于“教职工身份”有些存疑，但是学院分沙漏权限却没办法弄虚作假——乌姆里奇无论扣了多少分，艾琳娜都能加回去，至于免疫关禁闭这件事，从艾琳娜无所谓的神情看多半也是如此。
艾琳娜·卡斯兰娜，她其实是介于正式教授与城堡管理员之间的角色。
换而言之，如今仅仅是“副”教授和高级调查官的乌姆里奇完全限制不了艾琳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两人属于平级……
高级调查官的审核权限可不包括城堡管理员、霍格沃茨主厨、猎场守卫这些。
如果说魔法部要全面干涉霍格沃茨的话，除非康奈利·福吉打算直接对上邓布利多，否则乌姆里奇无论怎样都管不到艾琳娜——这也是艾琳娜之所以这样嚣张的底气所在，狐假虎威谁还不会了么？
乌姆里奇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她看上去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
看着艾琳娜远去，她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恼羞成怒地驱赶起聚集在礼堂周围的小巫师。
而另一边，艾琳娜丝毫没有在意这场“小”插曲，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题给赫敏介绍着比赛规则。
“相比起魁地奇比赛而言，学院对抗赛给小巫师们提供了更多可能。除了全局的魔法能力，还有战术选择、传承等多个方面。这可不是仅仅成绩好、或者有一两个出色的学生就能获胜的——不同年级的学生之间会更紧密地互动和交流，而对于霍格沃茨而言，这也会增强不同学院的阵营感。”
“你刚才还让我不要对着乌姆里奇发脾气，你这不更显眼么？”
赫敏的注意力显然没在比赛上了，她压低声音说道，脸上浮现出一抹调皮的笑容。
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没能发泄出来的情绪，这下总算是找到了宣泄的地方，看着乌姆里奇那仿佛吃了苍蝇般的铁青脸色，赫敏原本因为狼人事件而低沉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那还不是因为你说了，下周不想交作业……”
艾琳娜耸了耸肩，随口解释道。
如果乌姆里奇上节课少布置一些作业，或许她会考虑晚点针对这个烦人的癞蛤蟆。
但是，既然她心爱的“计算姬”主动开口，那么乌姆里奇就没有什么继续苟下去的幸运了——狼人药剂的研发进度虽然还未跟上，但她可以试着给魔法部挖点坑，让他们主动走进去。
至于坑的名字……
艾琳娜一边切着香煎羊排，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教职工席位上的某个空位。
吉德罗·洛哈特的那些黑历史，无疑是最容易引诱魔法部的香饵。
说起来，作为《预言家日报》的首席记者，丽塔·斯基特的“投名状”似乎还有些不够分量。
而且另一方面来说，这位女士在忠诚度方面也得考验一下……艾琳娜可不希望第三次巫师战争的起源是由于某个小虫子的贪婪和短视——如果她能通过最后关卡，那才有资格晋升为正式成员。
正好两场转正考核放在一起来进行好了，如果出了问题到时候也方便一起处理。
等会儿去看望那两名“有可能”风烛残年的老巫师时，顺口提提好了。
“晚餐之后我要先去一趟校长办公室。”
拿定主意后，艾琳娜转过头，没有一点骨气地说道。
“赫敏你等会儿要不就不去图书馆，直接回格兰芬多休息室吧？”
如果没有小翅膀导航，仅凭她自己太难在城堡之中穿梭了——反正她的路痴本质早就暴露无疑，艾琳娜也不打算掩饰了，储备粮有送信任务、小卤味又没有随身携带，她离开礼堂就能把自己弄丢。
“那么……关于你撒谎的三次——”
赫敏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跃跃欲试的神色，艾琳娜在其中依稀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是被陷害的——那个签名其实是邓布利多教授伪造的。”
艾琳娜无比认真地解释道，一边指了指头顶，“你看，我真的没有说谎！”
“等等，你现在居然可以有意识控制你的呆毛配合你说谎了？！”
“……至少不能在格兰芬多宿舍。”
看着油盐不进的赫敏，艾琳娜无奈地叹了口气。
三次就三次吧，反正她也不亏，毕竟对方是小海狸——只要不是在格兰芬多女生宿舍，关起门在自己的小房间里面，两人随便怎么玩也没有关系。至于利息什么的，找那两个老头子要好了。
…………
不同于艾琳娜这边的轻松，乌姆里奇这天晚上明显沉默了不少。
这天晚宴开始后，她并没有如同以往那样在教职工餐桌上得意地发表意见，而是一脸阴郁地在霍格沃茨的其他教职人员身上来回打量。
艾琳娜的顶撞让乌姆里奇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霍格沃茨或许并不像她和康奈利·福吉想象中那么好拿捏。
如果没有更多的权力，她在霍格沃茨之中很快就会寸步难行。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她先得弄明白邓布利多对于魔法部的忌惮程度。
至于艾琳娜，那不过是邓布利多的探路棋子罢了。
在乌姆里奇几十年的政坛生涯中，这种“狐假虎威”的小鬼她见得太多了。
作为魔法部高级官员、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她相当于是魔法部在霍格沃茨的“颜面”。
这一环一环的试探显然就是冲着她来的，乌姆里奇打算直接找邓布利多摊牌。
如同魔法部之前计划的那样，动用政府直接施加压力。
当事情摆在明面上后，艾琳娜必然会成为弃子——倘若霍格沃茨纵容学生欺辱魔法部官员，光是校董事会和魔法部的压力就可以让他焦头烂额，哪怕他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也不例外。
半小时后，霍格沃茨晚宴结束。
学生们鱼贯走出礼堂，一边交谈着一边朝着各自宿舍走去。
乌姆里奇注意到，艾琳娜并没有与其他赫奇帕奇女生一样前往地下休息室。
与之相反，她混在了格兰芬多学院的队伍中，顺着楼梯朝着城堡上方的地方走去。
而就在她离开礼堂之前，乌姆里奇确信她亲眼看到了艾琳娜朝着邓布利多挥了挥手，两人似乎隔空打了什么暗号。
果然！她果然没猜错！
这一切全在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计划之中！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微微眯起眼睛，一张脸板得吓人。
不得不承认，霍格沃茨方面的这手“下克上计划”确实非常成功。
乌姆里奇完全没想到，邓布利多居然会用一名“特权学生”来兑子，如果她不作出任何反应，那么仅凭艾琳娜·卡斯兰娜一人就可以单防住她，反过来打击魔法部在霍格沃茨的声望地位。
等到学生们差不多离开后，乌姆里奇这才站起身，远远地缀在格兰芬多学生们的后方。
她打算直接卡在艾琳娜向邓布利多“汇报”时冲进校长办公室。
这样一来，哪怕是邓布利多还是此前那番和稀泥说辞，也没办法继续糊弄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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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1081章 你，礼貌吗？
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当艾琳娜推开栎木门走进去的时候，房间里的两名老巫师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她。
刚回到办公室的邓布利多不像大部分时间那样坐在红木书桌后边看书，老人正在用魔杖轻点着他那些旋转、喷出烟雾的精美银器，似乎在调试、维护着这些魔法“加湿器”。而格林德沃则在门边的鸟架旁逗弄凤凰福克斯，顺便为邓布利多教授的大鸟补充食物和水，两人的分工看起来格外和谐温馨。
“好了，我只有一个问题，”艾琳娜耐心地等半分钟后，说道，“谁伪造的我的签名？”
格林德沃似乎很想帮忙解释这个问题，可是邓布利多率先开口回答道。
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邓布利多开始明白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替身——如果太过依赖别人帮忙解释，未来会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尽管“阿不是·邓布利多”在应付魔法部时非常好用，但是在对付“小魔王”的时候，邓布利多相当怀疑对方的立场，祖孙两代黑魔王算计可怜、无助、善良的霍格沃茨校长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是我要求的计划，不过魔法笔迹是阿波卡利斯教授完成的，”邓布利多说，“礼堂门口的公告是由费尔奇先生贴的，但是具体的行动、行文，这些还是由格兰芬多学院、斯莱特林学院的双方级长共同拟定确认过的——我们仅仅是授权，而之所以会签署你的名字，主要是基于提出的细化规则者的尊重。”
艾琳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随着她痛痛快快怼了通癞蛤蟆后，她倒是没那么生气了。
她相信邓布利多的解释，作为当今魔法界公认的白巫师，这位老人哪怕有些算计，但是很少会故意推诿责任，颠倒黑白——倘若换做格林德沃那就不一样了，老土豆和她一样都是精于话术的艺术家。
“我明白你现在的感受，艾琳娜。”
邓布利多声音很轻地说道，还没等女孩开口，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在几个月之前，我也有过类似的震惊——不止一次。”
“噢，所以您打算延续这个传统了？rua?”
艾琳娜说，没有任何不好意思，亦或是生气的迹象。
随着这段时间的互动，邓布利多偶尔也会出现“皮一皮”的回应——事实上，这位老巫师本来也不是那种严肃、古板的长者，这种“以牙还牙”的教育方式也很符合艾琳娜对于邓布利多的理解。
当然，如果邓布利多不给出合理的解释，那么他很快会知道什么叫年轻的力量。
“不，当然不是……”
看着眼前小魔女眼中的威胁，邓布利多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自从艾琳娜学会了“远古蛮牛之力”后，她在这种密闭场合实在太危险了。
“算了，还是我来解释吧——”
格林德沃摇了摇头，主动接过了话题开口道。
“霍格沃茨的学生活动归学院长协调，这是我们之前讨论过的结果——如果两院级长们申请下来的公告上没有你的签名，可能你在学生们之中的影响力就大打折扣了。而且关于‘秘密决斗’的问题，我并认为可以寄希望于那些小巫师的口风，与其等流言添油加醋，还不如清晰明了地直接展示出来。”
“唔，情况紧急到甚至不能等今天下课，然后晚上讨论后决定么？”
艾琳娜皱了皱眉，目光落在那名伪造她签名的从犯身上。
“不行，因为乌姆里奇教授是斯莱特林学院的，”格林德沃说“等到你今天的课程结束，那位魔法部高级官员也有了可以收集情报的反应时间——这是变数最小的应对方式，就是这样。”
魔法部一直想要干涉霍格沃茨，这是连破釜酒馆的醉鬼都知道的事情。
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他们尝试过安插家养小精灵、尝试过审查拉拢正式教授。、
为此，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甚至丢掉了高级副部长的职位，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是大阿卡纳们也无法确认学校的被渗透程度——毕竟城堡中有近千名学生，难免会出现一两个被拉拢的“乖”孩子。
“好吧，从理论上来说，这样做确实是最合理的。”
艾琳娜转过身，双手一撑坐在房间中央的那张爪形桌角的圆桌上。
她并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幼稚女童，作为大阿卡纳之一的“愚者”，如果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决策符合全局战略，艾琳娜也没有太多可以发作的想法——毕竟这份签名的效力仅仅是“艾琳娜·学生”，而不是诸如“古灵阁女皇”、“***-05-0”、“愚者”这样的身份，其实倒没有那么的敏感。
至于因此输给赫敏的那个“三次”赌约，在艾琳娜看来也不是坏事，反正她也不吃亏。
“那么，现在还有个突发情况——”
艾琳娜竖起拇指，朝着不远处紧闭着的栎木门比划了一下。
“我今晚过来的路上，后边好像缀了一只蛤蟆。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我猜多半不会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她一直没有主动攻击，所以我没办法抢到先手标记，你们知道的……”
乌姆里奇可以说是艾琳娜遇到过的最难缠、最恶心的待攻击目标。
这不仅仅是对方的恶心性格，以及她那让人作呕的“巫师***”观念。
更重要的是，无论怎样刺激乌姆里奇都不会主动出手。
碍于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契令”效果，艾琳娜的回击必须建立在反击上，而在这点上乌姆里奇恰恰没给艾琳娜任何标记“红名”的机会，除了那次突击抓捕外，乌姆里奇几乎没有露出太多破绽。
或许，这也是康奈利·福吉信任乌姆里奇的原因，她非常明白如何在规则边缘游离。
“听到没有，阿不思？”
格林德沃揣着手，一脸事不关己地说道。
“校长先生该出去活动的活动了。走廊外有危险人物在潜伏。或者说，如果你可以应付魔法部，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帮你解决掉外边那个女人，只要你允许我在城堡中清理垃圾——”
“谢谢，阿波卡利斯教授。”
邓布利多说，若有所感地看向门口，笑了笑。
“不过，我想不用了，因为乌姆里奇教授似乎打算直接进来——”
还没等邓布利多的话音落下，校长办公室的门把手突然旋转了一下。
没有任何敲门声。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径直推开门闯了进来。
与此同时，在艾琳娜三人交谈时假装睡觉男女校长们的肖像也纷纷“醒”了过来。
在邓布利多的担保下，校长办公室的肖像画们总算可以不用长时间的被关在帷幕之后，不过当艾琳娜出现在房间里时，他们大部分还是选择保持假寐状态——毕竟这小丫头太气人，也太危险了一点。
而当校长办公室出现“外人”后，他们显然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好啊，”乌姆里奇说，用一种仿佛当场抓获的语气说道，“果然如此，邓布利多教授——”
她一边说着，用一种宛若毒蛇般的恶毒眼神狠狠瞪了一眼艾琳娜。
乌姆里奇知道这次交锋魔法部可能占不到太多便宜，但她至少想到了一个杀鸡儆猴的办法。
“您应该知道我来这里的原因吧？”
乌姆里奇说，她挤出一抹恶心的虚伪笑容，甜腻腻地说道。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霍格沃茨在不少尝试、规则上已经走上岔路，充满暴力、不确定因素的学生决斗是一方面，但是更严重的是，部分超乎规格的学生显然有了——”
“咳、咳！咳咳！”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咳嗽声打断了乌姆里奇的声音。
乌姆里奇转过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依然保持着那虚伪的笑容。
“嗯……阿波卡利斯教授？”
“抱歉，乌姆里奇教授，我想您来的不是时候——”
格林德沃咧开嘴，脸上浮现出镜像般的笑容，含蓄而不失风度地继续说道。
“如您所见，我正在与邓布利多教授、卡斯兰娜小姐商量事情，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您是不是应该先等我这边的事情结束之后，再继续去倾诉您的那些想法。您现在这样做，不大合适。”
“是吗？那您先说吧，我就在旁边——”
乌姆里奇目光在格林德沃身上徘徊了一下，从手提包掏出笔记本，朝着校长办公室的沙发走去。
不过，还没等她迈开步子，一道虚幻的光墙突然在她眼前竖起。
“您这是……什么意思？帕拉塞尔苏斯先生。”
乌姆里奇脸色一沉，右手动了动，最终没有选择抽出魔杖。
“这里是霍格沃茨、英国魔法界，您应该知道‘长生者公约’，对吧？”
作为魔法部的高级官员，她当然知道这位“奥托·阿波卡利斯”的真正身份。
相比起邓布利多而言，这位来自奥地利的古老炼金术师在遵守、敬畏魔法政府的法令方面，明显不会有多少顾及，但是英国魔法部也不担心他会乱来，国际巫师联合会拥有管束长生者的权力。
倘若这些“高龄巫师”扰乱魔法秩序，各国魔法部会联合起来一同管辖、审理。
“哦，我只是想问个问题——”
格林德沃笑容不减，不过语气中却没有任何的笑意。
不知不觉间，空气中的魔力开始激荡起来，缓缓积压着房间中的空气。
“随意打断年长者之间的交谈……”
“不敲门就闯进房间……”
“自作聪明……”
格林德沃背着手，一步步地朝着乌姆里奇走去。
不同于此前在门厅对峙的时候，这一次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某种极为凶残的怪物盯上。
哪怕格林德沃没有任何更多的威胁话语，以及多么高深的魔法，乌姆里奇依旧有一种呼吸困难，冷汗直冒的不自觉战栗，格林德沃每往前走一小步，她就要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
无形的“气场”推着乌姆里奇往后退去，最终把她抵到了校长办公室的门外。
噗。
气场突然消失。
乌姆里奇不由自主地跌坐在了校长办公室外的地上。
格林德沃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名肥硕的女巫，温和地最后问道。
“您，礼貌吗？”
砰！
校长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了。
格林德沃转过身，一脸诙谐得意地说道。
“怎么样，我刚才……”
“所以，你怎么把她又关在外边了？”
还没等这名老魔王嘚瑟，艾琳娜没好气地说道。
“你就不能把她堵在办公室角落，留给邓布利多教授处理，让我先回去睡觉么？”
“呃——”
“算了，先就这样吧，正好我还有些事情想说——加层隔音屏障吧。”
艾琳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等到邓布利多魔杖放下后，这才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
“我打算把‘倒吊人’的把柄交给魔法部，当然是那些清洗后的，然后想办法让魔法部去引爆和完成最后的那场救赎说明会，顺便为之后的那场狼人反转进行最后一次人员审查。”
“因此，我希望等会儿在应对乌姆里奇的时候，你们可以……”
————
————
好耶！
第1082章 她还是个孩子
霍格沃茨之中一直流传着一个故事，或者说校园传说。
在午夜时分，献祭上“不确定的美食名称”，可以穿过城堡七楼走廊的滴水嘴石兽，抵达一个机会与危机参半的神秘魔法场所，在那里几乎可以得到霍格沃茨的一切——无论是幸运，亦或者是不幸。
不过如果现在有学生过来的话，或许还加得上另外两个形容词。
恶心，以及可怕。
乌姆里奇趴在栎木门板上，宛若一只伏在上边的粉色蛤蟆。
房间里一直有隐隐约约、乱哄哄的说话声，好像正在进行着什么剧烈争执。
但是，无论她如何贴近门板，声音都是那种模糊、似有似无的样子，就好像是有人在声音上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白色幕帘，乌姆里奇必须集中注意力，才能偶尔辨认出零星几个毫无意义的单词。
至于破门而入，亦或者转身离去？
这两个选项显然都不在乌姆里奇的考虑范围内。
相比起阿不思·邓布利多，那位几百岁的外国炼金术师显然要乖戾嚣张多了。
虽说“长生者公约”之中规定了，各个魔法界的高龄巫师有义务遵守当今世界的法规，并且不利用自身的寿命优势把持、影响政治。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帕拉塞尔苏斯”除了比起传闻中更任性外，并没有什么可以让英国魔法部主动发难的把柄，在“小摩擦”之中，长者还是有不少特权的。
如果她这次还敢直接闯入的话，或许就是几个月前发生在门厅那场“魔咒实战教学”的重演。
当然，乌姆里奇也无法就此转身离开，否则她在霍格沃茨的唯一价值也没有了。
“这三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乌姆里奇肥硕的脸庞在狮身鹰首形状的铜门环上紧贴着，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仅凭“霍格沃茨”、“教授”、“有益的”、“必须”……这些零星词语，她甚至连拼凑的方向都没有。
就在她耐心快要见底时，门里的说话声突然消失了。
紧接着，乌姆里奇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
她赶紧离开门板，往后稍微退了几步，装作刚走上台阶的模样。
“咦，乌姆里奇教授您还在啊？”
校长办公室的门自动打开，艾琳娜看了眼站在台阶边的乌姆里奇，故作惊讶地说道。
“邓布利多教授还让我来通知您呢，看来不用了——唔，我先回宿舍了。对了，您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叮咬到了，等会儿要不去庞弗雷夫人那里拿点药吧？毕竟霍格沃茨城堡中的蚊虫还是不少……”
艾琳娜目光扫过栎木门板上有些恶心的水雾，指了指乌姆里奇的右脸。
浅浅的红色压印浮现在她脸侧，看起来就像是东方古代烙印在罪犯脸上的刺青。
没等乌姆里奇继续说什么，艾琳娜举起手摇晃了一下，心情愉快地越过那名在门口听了十几分钟“办公室asmr录音”的高级调查官朝着走廊走去——鉴于格林德沃刚才的那番表现，伪造她签名的事情姑且就只安排三天老年餐吧，至于某个早就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老萝卜，她打算从老年餐降低到健康糊糊。
乌姆里奇揉搓了一下脸上的压痕，冷冷地看了一眼艾琳娜远去的身影。
这个烦人的毛头丫头，哼，真以为霍格沃茨是她的么？
作为魔法部的高级副部长、高级调查官，如果她真的放下身段，开始一点点与邓布利多拉扯谈判，乌姆里奇可不觉得邓布利多会做错选择题——今晚的摊牌，首先就从这个小家伙身上开刀立威好了。
至于那位帕拉塞尔苏斯，稍微尊敬一下，说些好话糊弄过去就好。
事实上，在乌姆里奇的世界中，适当向那些厉害的巫师示好，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乌姆里奇收回思绪，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办公室。
“邓布利多教授——”
“噢，乌姆里奇教授您来了？”
几乎就在她推开门的同时，房间里响起了一个乌姆里奇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出乎她的意料，这一次反倒是奥托·阿波卡利斯教授先开口了。
那位老巫师抚摸着鸟架上的凤凰，朝着校长办公室一侧的沙发指了指，俨然一副主人模样。
“抱歉，刚才我的态度可能有些生硬，请坐——教授。”
“没什么关系，您这样了不起的大炼金术师，我刚才贸然闯入是有些不礼貌。”
乌姆里奇看了眼表情和善的老巫师，心中微微一松，重新堆起那虚伪的笑容嗲嗲地说道。
“魔法部这边非常重视您这样愿意出山的巫师，如果在英国魔法界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可以联系我这边帮您沟通。我刚才主要是太急了一点，毕竟无论是卡斯兰娜小姐，还是那个学生决斗——”
显而易见，这位老巫师和她此前遇到的那些老一辈巫师一样，稍微恭维几句就好。
哪怕是几百岁的传说炼金术师，也不会没来由的想与魔法部交恶。
乌姆里奇一边说着，一边在沙发边坐下，端起一杯红茶不紧不慢地调着。
她停顿了半秒，确认那位“帕拉塞尔苏斯”并没有什么反应后，这才转头看向书桌后的邓布利多。
“——这其实是魔法部法令要求。您也知道，部长先生非常重视学生们的成长和校园安全。”
“噢，对对对，艾琳娜——”
就在这时，那名站在凤凰边上的老巫师又开口打断道。
“关于今天礼堂门口的事情，我也听说了。那孩子在一众学生前跟你争起来了。而且，她居然还仗着自己的特权，直接把你扣的分数当场给加回去了，这实在太……啧……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老巫师摇头晃脑的说道，就仿佛一名痛心疾首的围观老长辈。
而由于老人开口，坐在书桌后边的邓布利多也没有插话，礼貌地等待着对方先说完。
“是啊，这种情况实在太恶劣了，必须要——”
乌姆里奇说，她的语气中夹杂着一股意外和很邪恶的兴奋意味。
“嗯，所以我和阿不思狠狠批评了她，告诉她下不为例。”
“——严厉惩罚、以儆效尤？嗯？！”
乌姆里奇顺着把话说完，忽然一下愣住了，好似打开圣诞礼包发现里面是空的一样。
“等等，就……就批、批评教育，然后……下不为例？这就完了？”
“那还能怎么办？”
格林德沃慈祥地摇了摇头，咧开嘴笑了起来。
“她还是个孩子啊，小孩子嘛，活泼一些很正常。”
“可是……”
乌姆里奇右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格林德沃突然脸色沉了下来，皱起眉头。
“不是，乌姆里奇教授，您那么大个一个人，怎么还跟孩子一般计较？”
“……我，嗯。呃。”
乌姆里奇脸上青白红变换了几秒，最后轻呼了一口气。
她之前就听说“帕拉塞尔苏斯”有些青睐那小丫头，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
关于艾琳娜·卡斯兰娜的事情之后再说吧，等魔法部与校董事会谈好，自然会有人来借此施压。
“那么，关于格兰芬多、斯莱特林学生们的那个聚众决斗——”
“孩子们的事情，先看看吧——是吧，阿不思？”
格林德沃摆了摆手，看了一眼坐在书桌后边的邓布利多老气横秋地说道。
“小孩子嘛，偶尔胡闹一下也没关系，反正我们这些教授到时候也会在旁边看着。”
等到邓布利多苦笑着点头回应后，格林德沃重新回过头。
“好了，两个事情解决了。”
“乌姆里奇教授，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
乌姆里奇眼角抽搐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名笑容和善的老巫师。
看样子，什么有助力的感觉全是糊弄她的假象。
今晚这场质问，邓布利多早有准备。
万幸的是，魔法部在派遣她来霍格沃茨之前，提前准备了不少应急预案。
乌姆里奇放下手中的茶杯，清了清嗓子，从手提包中取出一份文稿，冷漠地说道。
“当然，我想从魔法部法令、《第二十四号教育令》的角度，与两位探讨一下霍格沃茨之中存在的部分安全隐患，某些可能违反魔法部法律的重大隐患，作为一名魔法部在职人员的身份……”
或许今晚没办法讨论出什么结果，但她至少可以靠自己拖住这两名老巫师。
魔法部现在应该收到了她寄出的那几封书信，最迟明天中午就可以颁布一些新的教育令了。
…………
与此同时，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由于位于同一层走廊，艾琳娜倒也不担心迷路。
当她说出口令，穿过胖夫人的画像爬进温暖舒适的格兰芬多塔楼时，绝大部分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都还没有睡，大家要么聚集在壁炉边，要么趴在宿舍的楼梯扶手边，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什么。
自从礼堂门口张贴了那份“学院对抗赛”的公告后，几乎整个格兰芬多的热情都被点燃了。
这天晚上回到公共休息室之后，所有人都开始讨论起周末的出战阵容和战术。
“唔，他们讨论到哪一步了？”
艾琳娜悄悄地走进房间，在角落中找到静静看书的赫敏。
正如同赫敏之前所说的那样，她完全没有半点想要参与到讨论中的意思。
“聊完了？他们刚敲定下来前几个分组，还在最后讨论呢……”
赫敏摘下别在发间的银色书签，小心翼翼地放进书页，合上书放在膝盖继续说道。
“不出意外的话，一年级是金妮·韦斯莱，二年级是哈利·波特，三年级是迈考克·麦克拉根。至于四年级的双人对抗赛则是韦斯莱双胞胎兄弟，后续几个高年级的人员还在讨论，不过……”
赫敏迟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担忧地说道。
“刚才乔治、弗雷德偷偷溜出去，说是去厨房给大家拿点吃的。但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放心吧，那两个家伙绝对没问题的——”
就在这时，两人身边突然冒出了一个爽朗的女子声音。
“抱歉，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说话。”
安吉丽娜·约翰逊耸了耸肩，她不过恰好听到了有人提到弗雷德的名字。
“我很了解乔治、弗雷德他们两个，除了刚入学的那个学期，后续这么多年来，他们两个还从来没有被费尔奇抓到过，他们在夜游方面的天赋至少也是霍格沃茨几百年难遇的那种，不用担心。”、
“呃——”
艾琳娜欲言又止地眨了眨眼睛。
如果她没有记错，因为今晚格林德沃有会议安排，所以城堡巡查的排班是……
…………
“见鬼，乔治，他们怎么跑得这么快！”
“没办法了，今天也太倒霉了吧，教授们也会夜跑？！”
城堡五楼的走廊上，双胞胎兄弟抱着一大堆食物，喘着粗气快步小跑着。
弗雷德回过头看了看身后，有些焦急地说道。
“来不及了——乔治，快！”
乔治点了点头，抽出魔杖在手中的羊皮纸上飞快地一点。
“恶作剧结束！”
下一刻，两团光影分别出现在了走廊两头。
两名成年男巫提着手提灯，宛若散步一样出现在了乔治和弗雷德的面前。
“嗯？韦斯莱，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在城堡里乱晃？”
“得了吧，莱姆斯。别废话了，我们就是来抓他们的。”
小天狼星布莱克没好气地打断道，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两名被困在走廊中央学生，轻喘了口气。
“呼，你们两个，可真能跑啊——”
————
————
好耶！
第1083章 大脚板、月亮脸、韦斯莱双子
霍格沃茨，位于城堡二楼角落的一间办公室。
在去年的时候，这里还是个闲置的空教室，不过随着霍格沃茨教职工团队的扩招，这里被小天狼星布莱克征用为了他的个人办公室——正如同麦格教授的办公室一样，布莱克的卧室就在办公室后边。
相比起阴沉、破旧的布莱克家老宅，小天狼星更倾向于把这里称作“家”。
“好了，放轻松点，我又不是麦格教授——”
小天狼星说，在房间里晃了晃，找出一个水壶和几套茶具。
“唔，喝杯茶吗？我倒是偷偷藏了点好东西，但是我答应过邓布利多教授，不会给你们介绍那些不适合你们这个年纪去尝试的东西——莱姆斯，你要什么？茶还是咖啡，或者我去弄点南瓜汁。”
“白水就可以了，小天狼星。”
卢平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小天狼星布莱克在办公室里忙前忙后。
不得不说，相比起刚从阿兹卡班归来那会儿，如今的小天狼星看起来实在好太多了。
至少当他说出“今晚去抓抓大脚板、月亮脸接班人”建议的时候，卢平可以从他跃跃欲试的黑眼睛中看到过去的那个混世魔王的影子——他终于开始从过去的懊恼中，逐渐走了出来。
当然，卢平之所以答应小天狼星“合猎”计划的原因，还有一部分在于今晚的“猎物”们。
“对了，你们也别在门口站着。东西放在桌子上，坐下吧。”
卢平轻松地说，朝着有些警惕地站在门边的韦斯莱双胞胎兄弟笑了笑。
“如果说亚瑟的儿子全是循规蹈矩的家伙，我反而会觉得诧异，你们爸爸当年在格兰芬多那可也是城堡管理员的头号抓捕对象——厨房里边拿些食物不算什么，这本来就是霍格沃沃茨的学生福利。”
“呃，哦，好的。卢平教授。”
乔治和弗雷德对视了一眼，有些拘谨地在房间的沙发边坐下。
而另一边，小天狼星布莱克终于找到了茶包，他用魔杖轻敲水壶，壶嘴突然喷出一股蒸汽。
“总而言之，我们快速进入正题吧。”
小天狼星愉快地笑了起来，指挥着水壶在茶杯中分别斟满。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那份地图，又是怎么弄明白的，不过据我所知，这东西应该是放在费尔奇收缴的那堆违禁品里的。我之前还以为它被扔掉了。对了，你们觉得这份魔法地图好用么？”
弗雷德和乔治愣住了，两人原本组织的那些解释话语全部都憋了回去。
隔着茶杯升起的淡淡烟雾，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眼睛闪闪发光。
“什、什么地图……布莱克教授。”
弗雷德·韦斯莱干笑了一声，试图抓住最后一丝侥幸。
“噢，羊皮纸飞来——”
小天狼星布莱克咧开嘴，魔杖轻轻点了一下。
紧接着，一小张很旧的空白羊皮纸从弗雷德的口袋中跳了出来。
没等乔治和弗雷德反应过来——事实上，他们两人紧张的快要傻掉了——卢平伸出手，轻轻在半空中接住那个高高抛起的羊皮纸，修长的手指在古旧的羊皮纸边缘摩挲，仿佛看到了某个老朋友一样。
卢平转过头，与小天狼星交换了一个眼神，脸上浮现出一种古怪的、神秘的表情。
“这不过是一张……破旧羊皮纸……”乔治·韦斯莱声音微弱地说道。
“唔？是么？你们喜欢叫它‘破旧羊皮纸’么？”
小天狼星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
“我还以为活点地图这个名字更不错呢？莱姆斯，我就说这个名字太普通了吧。”
他一边说着，魔杖轻轻在羊皮纸上触了一下。
折成一小张的羊皮纸迅速展开，如同蜘蛛网一样细细的墨水线条从魔杖触碰的地方开始向外蔓延，这些线条彼此汇合、彼此交叉，延伸到这张羊皮纸的每个角落，转眼间变成了一张精妙绝伦的地图。
紧接着，羊皮纸上方开始出现字迹，清晰地浮现出几行绿色花体文字。
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
专为魔法恶作剧制造者提供帮助的诸位先生
隆重推出
【活点地图】
这张地图详尽地绘制出了霍格沃茨城堡和各个场地的一切细节。
不过，真正让人赞叹的地方是沿着地图移动的小小墨点。
每个墨点边上都用极小的字母标出一个姓名，幽灵的名字、洛丽丝夫人的名字都在上边，而在城堡二楼走廊尽头的办公室中，乔治·韦斯莱、弗雷德·韦斯莱的墨点乖巧地一动不动，在他们对面则是小天狼星布莱克、莱姆斯·卢平这两个看起来模样略有不同的墨点——它们看起来似乎要稍大些。
“您怎么知道……呃，活点地图的？”
弗雷德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抽空，有些绝望地说道。
而乔治也好不到哪里去，人赃俱获，这可能是他们有史以来最大的失败。
要知道，对面坐着的一个是城堡管理员兼变形术教授，一个是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
“哦，因为这就是我们学生时代弄出来的。”
卢平教授说，递给乔治一杯茶，温和地笑着说道。
“这世界很奇妙，对吧？别吓唬这两个孩子了，大脚板。”
“那么，自我介绍一下——我，大脚板。”
小天狼星布莱克拍了拍卢平的肩膀，魔杖在地图最上边那行绿字指了指。
“至于卢平教授，他学生时期的绰号就是月亮脸。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回答我们，你们是怎么得到这份活点地图，并且怎么捣鼓出来的了吗？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你们之前用起来感觉怎么样？！”
“呃，诶？！这、这是你们画的？！”
乔治愣了半秒，目光在两位教授的脸上徘徊了一下。
最后在卢平教授温和的笑容中，缓缓松了口气，喝了口茶定了定神。
在过去四年之中，他和弗雷德不止一次赞美活动地图的作者们，这张从诞生之初就为了帮助新一代破坏法规的人的魔法地图的制作者，可以说是韦斯莱双胞胎兄弟最想遇到的“校园偶像”之首。
虽说如今这场“粉丝见面会”稍有些突兀，但短暂彷徨后，那些震惊迅速朝着兴奋开始转变。
要知道，作为新生代“恶作剧之王”，韦斯莱双胞胎兄弟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相当棒！说实话，我们欠了你们不少情——唔，月亮——呃——”
“如果你觉得别扭的话，还是叫我卢平教授吧。”
卢平耸了耸肩，敏锐地捕捉到了乔治·韦斯莱的那份迟疑。
他现在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而且也当了快一年教授，当然能理解对方的那份尴尬。
“看得出来，你们运用得不错——如果不是因为小天狼星……唔，布莱克教授比较快，我们差点没能在你们进入密道前把你们堵住。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张‘破旧羊皮纸’的。”
“咳、咳，活点地图！”弗雷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做了个鬼脸，“这还得追溯到一年级的时候——”
“一年级？”小天狼星饶有兴致地扬起眉毛。
这可比他们几个当年觉醒得要早，难怪邓布利多会刻意向他提一句这两兄弟。
“嗯，我们一年级的时候，布莱克教授——稚嫩、天真、无忧无虑——”
小天狼星发出一声颇为玩味的鼻音。
他觉得这样的台词，如果放在十年前很有詹姆的厚脸皮样子。
“——呃，比我们现在要更天真——我们当时和费尔奇先生发生了一点儿小摩擦。”
“我们在走廊里放了个大粪弹，出于某些缘故，这个小玩笑让他很沮丧——”
“所以他把我们拉到他的办公室里去了，开始用介绍管理员的威胁——”
“——关禁闭——”
“——把我们的肠子掏出来——”
“——而我们忍不住注意到了他的档案柜抽屉，其中有一个抽屉上写着：没收物资，高度危险。”
“噢，你别告诉我——”小天狼星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笑了起来。
“唔，是啊，这诱惑很难拒绝，对吧？”弗雷德说，“乔治又扔了一个大粪弹，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我则趁机飞快地拉开抽屉，一把抓住——这张霍格沃茨恶作剧之魂的传承物品。”
“当然作为代价，妈妈第二天寄了两封信过来，非常喜庆的红色。”
“不过，这件事不像听起来那么坏，对吧？”
小天狼星布莱克拍了拍弗雷德的肩膀，俨然一副后继有人的欣慰语气说道，“当着暴怒的城堡管理员的面挑衅后冒险，我大致明白为什么‘活点地图’会直接认可你们了。你们这胆子可不小。”
“嗯，我们猜费尔奇从来没有发现怎么使用这张羊皮纸。不过他可能多少猜到了些这是什么。”
乔治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一脸认真地说道。
“老实说，它教给我们的东西，可能比全校老师教的还多——教授您的课程除外。”
“嚯，这句话如果是在‘自我介绍’前说，可能效果会好十倍。”
卢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转过头看向小天狼星。
“所以，你觉得这俩孩子怎么样？大脚板。”
“我觉得不错——”
小天狼星布莱克摩挲着下巴，朝着弗雷德招了招手，大咧咧地勾住他的肩膀。
“你知道霍格沃茨夜游被抓住的惩罚是什么？”
“呃——关禁闭？”
“回答正确。”
小天狼星打了个响指，愉快地说道。
“乔治·韦斯莱，弗雷德·韦斯莱，由于我们沟通顺畅的结果，你们今晚的夜游行为不会导致格兰芬多学院扣分，但是你们两人的禁闭将于明天晚上九点开始，地点就在这个办公室。”
“什么？！”
“不是吧，布莱克教授！”
“抱歉，我现在是一名城堡管理员，这是我的职责。”
小天狼星耸了耸肩膀，颇为满意地欣赏了下韦斯莱双胞胎的表情，咧开嘴笑了起来。
“别哭丧着脸了，我听说这周末的学院对抗赛，四年级的双人组是由你们两个出战？我可不想在那天看到斯内普得意洋洋的臭脸，所以……大脚板和月亮脸，打算给你们加点课后特训。”
“课后……特训？”弗雷德重复了一句，看起来似乎有什么顾虑。
“怎么？你看起来好像还不乐意？”
小天狼星皱了皱眉，思索着应该怎么去进一步劝说。
这个岁数的小巫师多少会有些叛逆，尤其是这种牺牲玩乐时间的补课。
“放心吧，作为补偿的话，在训练结束之后，我允许你们在城堡之中多游荡、玩玩——就当是辅助城堡管理员的巡逻工作。作业方面我和莱姆斯也会给你们相应放宽些，不会压榨你们的娱乐时间。”
平心而论，他和卢平在这个岁数的时候，每天下课后也是几个人聚在一起疯玩。
当他们成为霍格沃茨教授后，自然知道怎么换位思考，以便小巫师们更容易接受他的观点。
“不，教授，我是有些纠结——这个事，应该是要高度保密的吧？”
弗雷德缓缓摇了摇头，斟酌着语句小心说道。
“噢，我明白了。你是想告诉同学们，小小的炫耀一下？”
卢平教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温和地笑了笑，“你们其实可以等到对抗赛结束，或者索性就神秘地糊弄几句，这更容易让人崇拜。毕竟这种提前开小灶的秘密武器，一旦暴露的话作用就大打折扣了。”
年轻的小巫师嘛，大多有些虚荣的心理。
詹姆·波特当年就是这样的，卢平觉得他能理解这两个小家伙的想法。
“呃，其实也不是……”
弗雷德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个，主要是安吉丽娜，我和她刚开始交往没多久——行程得报备才行。”
“……女朋友？报备？”
“嗯，教授，您有什么恋爱技巧吗？”
弗雷德认真地点了点头，期待的看向卢平。
“呃——这个嘛——”
卢平愣了半秒，下意识转过头看向小天狼星。
作为单身了三十几年的纯情巫师，这个问题完全触及到了他的盲区。
不过，显而易见，小天狼星也没办法“换位思考”——他比卢平好不到哪里去，毕业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阿兹卡班中度过，隔壁最近的女巫是贝拉那个疯子，而上学时主要去欺负斯内普了，在恋爱啊、女朋友这方面的经验，几乎只有詹姆和莉莉两人的故事，但是那明显没办法沉淀成什么个人经验。
“咳，正在交往的女友吗？唔……”
小天狼星沉吟了几秒，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这个简单，你就说你跟乔治在一起。”
“呃，恐怕不行——”
乔治·韦斯莱苦笑着摸了摸鼻子。
“怎么，你这边也要报备？你也有女朋友？！”
小天狼星嘴角抽了抽，颇为不满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小巫师。
这两个小家伙，怎么这才上四年级就开始谈恋爱？
哪怕是詹姆也是到了六年级下期才成功的。
“不是，桃子她不是我女朋友……”
“噢，还在追求么？那更是没有什么关系了，不过是一周——”
小天狼星咧开嘴笑了笑，拍了拍乔治·韦斯莱的肩膀。
虽然两兄弟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他在这一刻明显觉得这个小巫师更加顺眼。
“不……梅丽尔她……”
乔治·韦斯莱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她是我未婚妻，今年她毕业后，我们可能就要结婚的。”
小天狼星：？？？
他突然觉得，这对双胞胎兄弟并不是那么可爱了。
————
————
好耶！
第1084章 格兰芬多的计划
由于某些原因，乔治和弗雷德的“补偿”休息时间被取消了。
看着韦斯莱双胞胎兄弟走出办公室，小天狼星欺负“小朋友”的快乐消失了。
“这简直就离谱！”他攥紧拳头，义愤填膺地说道，“他们才四年级啊！明年也才五年级，16岁就开始讨论结婚？亚瑟·韦斯莱也不管管这些小子，他难道不担心影响他们的o.w.ls成绩吗？”
“呃，我想韦斯莱先生应该是知道的，毕竟订婚得双方家长同意……”
卢平教授幽幽地说道，一边收拾着案几上的茶杯，一边看着小天狼星在那里愤愤不平。
“正视事实吧，大脚板。在人生经验方面，我们没有太多可以教他们的——充其量就是把一些我们的遗憾往事讲出来，让他们不要重蹈覆撤。但说实话，这两个小家伙性格、运气、胆识都还不错。”
他们当初的自由夜游时间可比这对双胞胎兄弟晚多了。
哪怕有詹姆·波特的隐形衣，卢平等人在学校里游荡也没有那么顺利。
不过，韦斯莱双胞胎兄弟就不一样了，他们一年级就拿到了“霍格沃茨全图外挂”。
更离谱的是，由于去年那场什么“土豆战役”败北，作为输家的格兰芬多学院反倒是借此机会打入了拉文克劳内部。而乔治·韦斯莱更是拿下了拉文克劳学院的级长，甚至于在假期中快进到订婚，这种逆天的运气，哪怕是小天狼星也不得不承认，他都有那么一些丝的嫉妒……
“月亮脸，这次的特训我们得拿出点真东西了！”
小天狼星布莱克一拳砸在掌心里，“别让那两个小家伙看笑话了，我们合计合计——反正也没人知道我们当年的魔法水平，直接按照s为基准往上定好了——免得他们骄傲自满……”
“那万一他们成功做到了怎么办？”卢平扭头看向小天狼星。
“不可能的。”小天狼星说。
他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办公桌前开始找起纸笔。
要知道，哪怕在阿兹卡班中虚度了十年，但他的魔法造诣依然没有丝毫退步。
由于没有任何娱乐方式和社交活动，小天狼星在阿兹卡班中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回忆校园时光。
只有不断地去回想那些开心的、正面的时光，他才能在摄魂怪环绕的监狱中保持清醒——从一年级开始，一直到七年级毕业——漫长的时间足以让他把所有过往岁月一点点地掰碎咀嚼。
正好前段时间邓布利多教授突然提起，让他抽空尝试着梳理一份“凤凰社”成员训练计划。
小天狼星打算借着这个机会，直接按照当年他们四人组的特长融合起来，加上一些凤凰社其他成员的擅长领域，捣鼓出一份充实到可以让那两个小家伙回到宿舍一沾床就睡着的魔鬼特训。
……
而与此同时。
另一边，格兰芬多学院公共休息室。
在食物的诱惑之下，重新回到休息室的韦斯莱双子不费吹灰之力地吸引到了所有人注意力。
由于经常出入厨房偷拿食物，或者携带各种违禁魔法道具的缘故，费雷德和乔治在无痕延展咒方面的造诣甚至比大部分七年级毕业上还要出色，他们可以轻松地在各个口袋、小包中塞下大量的东西。
桌子、椅子上堆满了小山一般的蛋糕和馅饼，还有一壶壶的南瓜汁和黄油啤酒。
休息室中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喧哗，有没有宵夜，这直接关乎到今晚的讨论是否愉快。
在这种火热的氛围下，哪怕明知道乔治和弗雷德是在宵禁后跑出去夜游，珀西·韦斯莱也只能象征性地叮嘱几句，随后就被一大堆四边八方而来的馅饼和烤肠把嘴堵住了——这差不多是每次的惯例了。
对于慷慨给予自己宝贵夜宵的“英雄”，格兰芬多小巫师们会自发地进行保护。
当然，这种“夜宵英雄”头衔并不意味着可以免疫一切伤害。
“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出什么事了吗？”
安吉丽娜·约翰逊皱了皱眉，趁着乔治在人群中分发食物的间隙，捅了捅弗雷德。
或许别人没有觉察，但是作为弗雷德的女友，她自然注意到了弗雷德和乔治这次的夜游时间比以往至少长了一倍有余，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的直觉和观察告诉她，弗雷德他们一定遇上了什么事情。
“呃——”
弗雷德环顾了一下周围，贴在安吉利娜耳边，压低声音。
“我们被抓住了！在我们回来的路上，卢平教授和布莱克教授联手堵住了我们。”
“别凑这么近！你——算了，看你的表情，似乎不像是什么糟糕的坏事？”
耳垂忽然遭受到温热的呼气袭击，安吉利娜下意识想躲，不过看了眼人声嘈杂的休息室，最终只能强忍着那丝古怪感觉，瞪了眼一脸无辜的弗雷德，压低声音飞快地问道，“然后呢，搞快点，别卖关子！”
“唔，从明面上的来说，我们被关禁闭了——”
弗雷德耸了耸肩，看了眼宛若屁股下有蒲绒绒般不断扭着的安吉丽娜，默默赞美了一句比尔。
作为家里最年长的大哥，自从知道他们两人谈恋爱后，比尔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本“恋爱宝典”，上面详细介绍了各种技巧，虽然后续的章节暂时没解锁，但仅凭最初的那些小窍门，也足以让弗雷德在危急时刻完成逆转。至于乔治那边的进展更快，他差点被拉文克劳的那个高年级女生直接吃掉。
“不过，实际上我们是要去参加‘对抗赛’前的特训，每天晚上九点开始。”
弗雷德得意洋洋地说道，指了指休息室布告栏上的那份赛事通知。
“2v2擂台赛，如果我们可以直接1穿2，并且没有减员，那么就是4分到手——这样一来，前边的三个年级的1v1对抗之中，格兰芬多只要赢下一场就是赛点，赢下两场直接获胜。”
学院对抗赛采用的是三局对抗赛，两局擂台赛，一局团体赛的积分赛。
而积分的计算方式是：对抗赛每个胜场算1分，擂台赛则是4分减去双方的“击倒数”，团体赛则要简单粗暴多了，获胜方直接获得5分，如果最后比分相同的话，双方再各出一人进行1v1的最终决战。
正因为如此，从理论上来说，擂台赛可以说是“可操作空间”最大的一轮较量。
“……每天晚上吗？”安吉丽娜重复道，似乎有些担忧。
“放心吧，我会在白天多陪陪你，别担心啦——”
弗雷德厚着脸皮讨好道，虽说安吉丽娜平时有些强势，但她毕竟也是刚陷入热恋的女生。
“而且我猜每天也就最多也就一两个小时，正好晚上休息室人少。如果你想，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偷偷溜出去约会，反正有布莱克教授掩护，只要错开费尔奇的当班时间，我们每天的约会时间还蛮多的。”
“谁、谁想每天和你这个家伙约会了！过去点，过去点——”
看着那张越凑越近的脸，安吉丽娜感觉她的耳垂彻底红了，狠狠地踩了一脚弗雷德。
“我只不过是有些担心魁地奇训练的事情，毕竟周六还有一场比赛——这样一来的话，我们这周的魁地奇训练追球手就缺席了，周六那场要对上赫奇帕奇队，我们得想办法封锁汉娜……”
“这个不用担心，我听伍德说了，周六那场比赛——主教练小姐会出场。”
弗雷德说，朝着休息室角落正在悄悄交谈的艾琳娜看了一眼，稍微压低声音。
“赫奇帕奇是今年夺冠的大热门之一，如果可以让他们连输两场去到下半区的比赛，那么他们大概率会和‘全明星代表队’争夺决赛门票，那么手持两个胜场的我们则可以在‘新生队’和‘斯莱特林’之间选一个容易打的目标——这会让我们随时掌握更改赛程的主动权，从而打乱其他队的准备。”
鉴于某白毛魔女在魁地奇赛场上的表现太过离谱，从今年开始，艾琳娜被限制参加校内比赛。
除开日常的陪练时间外，她能够以球员身份出现在魁地奇球场的机会有且仅有一次。
在绝大部分球队的预期设想之中，格兰芬多代表队大概率是会选择在生死战，或者是淘汰赛末期动用艾琳娜去一锤定音，不过，作为魁地奇达人的奥利弗·伍德显然有别的想法。
要知道，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艾琳娜身上的“格兰芬多血统”只有四分之一左右。
如果在关键局对上其他魁地奇队伍的话，除开新生队和全明星队，无论是斯莱特林、赫奇帕奇，这两边的学院舆论和氛围依然是个大问题——尤其是赫奇帕奇代表队，倘若从每周的就寝分布看，艾琳娜明显更偏向于赫奇帕奇，如果在半决赛或者决赛相遇，那无疑会是一件很残忍的抉择。
相比起来，在常规赛时间相遇就没有这么多的顾虑了。
最关键的是，在上一轮的比赛中，赫奇帕奇学院爆冷输给了新生队。
“嗯，所以我们索性直接让赫奇帕奇进败者组，对吧？”
没等弗雷德继续解释更多，安吉丽娜迅速明白了奥利弗·伍德的大致战略。
“这样一来的话，在季后赛阶段，他们可能得从最底下一路打起才行——无论胜负如何，至少可以帮我们把其他队伍的状态打掉，而与我们则有充足的时间去修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件事情了……”
安吉丽娜瞥了眼弗雷德，从椅子边拿起一块香肠馅饼喂到他嘴边。
“周末的对抗赛，如果你和乔治可以一穿二获胜，那么下次去霍格莫德村的时候，我全程陪着你逛，无论是去帕笛芙夫人茶馆约会、亦或者是逛佐科笑话店——全部由我来请你……”
几分钟之后，热闹的休息室逐渐安静，格兰芬多对抗赛的大名单正式确定了下来。
单人对抗赛：金妮·韦斯莱、哈利·波特、麦考克·麦克拉根
双人擂台赛：乔治·韦斯莱、弗雷德·韦斯莱；奥莉安娜·瑞菲克、菲奥娜·劳伦特
团队赛：比尔·韦斯莱、查理·韦斯莱、珀西·韦斯莱、奥利弗·伍德、马尔科姆·格雷福斯
作为霍格沃茨首次“学院对抗赛”的参赛名单，这个阵容除了“韦斯莱含量”偏高之外，差不多算得上是如今格兰芬多各年级最高战力的集合了——不少人甚至雄心勃勃的要零封斯莱特林学院。
而与此同时，斯莱特林学院。
“嘿，厄斐琉斯、崔斯特，组织的回信到了——”
杰拉尔德·霍华德晃了晃手中的信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在竞技体育比赛之中，没有上下级关系，故意放水那是对对手的侮辱——我们可以在团队赛的时候放开手脚了，到时候还会有高级成员关注比赛状况，作为我们转正的一部分实践考核。”
在基金会之中，类似这样可以光明正大地暴揍直属上司的机会可不多。
更不用说，还是那位来自古灵阁的，吝啬、麻烦的主管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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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1085章 一流、二流、三流
这天晚上一直到入睡前，格兰芬多学院的氛围都格外高涨。
烤香肠和培根的味道弥漫在休息室的空气中。
虽然赫敏不能代表格兰芬多参加学院对抗赛，但是她和艾琳娜的重要性并不亚于那些参赛选手们：风纪委员、学院长，这是在规则中写明的裁判团队之一。
没有人知道学院对抗赛的评判方式，但提前向裁判示好终归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另一方面，弗雷德和乔治从厨房拿上来的食物也起到了正面作用。
在美食的贿赂之下，艾琳娜选择性地透露了一些比赛规则、要求。
比赛场地虽说都设立在魁地奇球场，但是除了5v5团队赛外，其余两场的比赛范围其实有限制。
譬如，在1v1个人赛的场地会采用画圈的小范围战斗，击倒昏迷以及出圈均算败北。
而在双人决斗的时候，教授们会在场地中央升起一块由魔法临时搭建的擂台。
擂台大致有两个变形术教室那么大，在场地中还会升起八根石柱作为遮掩体，居高临下的魁地奇看台可以一目了然地欣赏到下方的战斗，同时也杜绝了舞弊的可能性。
事实上，倘若条件允许，艾琳娜甚至想弄个光影转播。
至于5v5团体赛，那可以参考的玩法就多了。
无论格兰芬多小巫师们怎么追问，艾琳娜始终守口如瓶不透露半分。
她打算把最精彩的部分保留到星期天比赛场地上，顺便也悄悄控一下平衡性。
唯一的提示就是，尽可能多地在这几天赚取“积分”，这会增加他们在周末的观赛体验。
无论是种豆竞猜环节，亦或者是选手势力打榜，乃至于购买通行证众筹奖池……后世的竞技衍生玩法那可太多了，倘若不是考虑到版本迭代，她甚至想一口气直接让霍格沃茨的积分玩法快进三十年。
不过，哪怕是艾琳娜“不小心”透漏出来的零星细节，也足以把格兰芬多的小巫师期待拉满。
这样的兴奋情绪甚至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晨。
尽管距离星期天还有整整三天，但格兰芬多的小巫师激动得仿佛已经看过比赛了一样。
艾琳娜和赫敏一起走下女生宿舍的楼梯，一边讨论着今天的课程安排：她们在正常的课表之外，还有额外选修的一节占卜课。相比起霍格沃茨其他课程而言，占卜学明显是赫敏最迷茫的魔法领域。
最主要的是，无论是特里劳妮教授亦或艾琳娜，这两个“先知”在可信度上都不是很高。
“平心而论，你觉得这场对抗赛谁会赢？”
赫敏抱着厚厚的课本，穿过阳光明亮的公共休息室，压低声音问道。
“如果今天占卜课的预言作业是这个，你打算怎么回答？”
“延续千年的对抗不会画下句号，勇气与隐忍本就是人类最悠久的双生赞歌，曜日之下的灼热冲击势不可挡，当夜幕薄纱降下，阴影中的猎手会伺机夺取属于他们的荣耀——”
“说人话——”
赫敏举起课本拍在艾琳娜的胸口，没好气地说道。
反正储备粮和小卤味都不在，她可以直接越过装甲攻击到艾琳娜本体。
“这就是标准答案。如果在课上问到你这样回答就是。”
艾琳娜灵活地躲过了小海狸的袭击，反手在她的屁屁上拍了一下。
“占卜学的秘诀就是不说人话，如果你可以随意地掌握正解、反解、折中解……那么你在这门课程上的造诣就达到高级巫师水准，尽可能多的去诠释和抽象元素，毕业后差不多能当个二流占卜师。”
“为什么是二流？占卜课上的内容不全吗？”
果不其然，赫敏的注意力飞快地从比赛上移开。
“我想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所有课——嗯，霍格沃茨全部课程都有些意犹未尽。”
艾琳娜耸了耸肩，低下头沿着格兰芬多的塔楼隧道爬出，一边说道。
“刚踏入魔法社会的应届毕业生，如果能在相对应行业拿到二流评价，这已经很了不起了。霍格沃茨校外巫师的从业时间至少要拉长到半个世纪的巫师来对比，你稍微想想就知道竞争多大。”
“当然，那是以前的情况。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艾琳娜看了眼压力陡增的“计算姬”，伸手拉着她从隧道里钻出来。
“你别忘了，这学期期末除了常规的巫师等级考核外，还有几场行业资格考核——霍格沃茨教育改革的幅度应该已经超过了经验自然增长速度。这么说吧，或许未来十年，霍格沃茨的毕业生在离开校园后依然算是二流巫师，但那些曾经勉强算是‘二流’的前辈们，未来甚至会变成‘不入流’的……”
“噢？所以你和特里劳妮教授，在占卜领域算是什么档次。”
赫敏扬起眉毛，她注意到艾琳娜最后的那个眼神，这白毛团子多半又在嘲笑她。
毕竟占卜学的家庭作业，这是唯一一份让赫敏不得不求助的内容，仅凭课本上的那些解释，赫敏根本没办法拼凑出特里劳妮教授要求的那种品质——她在占卜领域，显然就是那个“不入流”。
“唔，特里劳妮教授的话，应该介于一流先知和二流先知之间吧？”
艾琳娜认真思索了几秒，毕竟特里劳妮教授“被动技能”发动时还是很厉害。
“这么说吧，三流先知是依靠过去发生的事情推测，二流先知是结合现在的情况去计算，而一流先知则是真正的可以预测到部分未来——客观的、几乎不可避免的未来。这就是区别所在。”
“那你呢？”
“我？我是艾琳娜·卡斯兰娜——”
艾琳娜耸了耸肩，颇为愉快地眯起眼睛回答道。
“这么说吧，相比起窥测未来，我更喜欢直接告诉‘未来’它应该是怎样的。”
“好吧。不过，亲爱的‘规格外’先知小姐——”
赫敏伸出手拉住正在往前走的艾琳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看样子，你的‘未来’并没有告诉你应该在经过这一级台阶的时候往下跳一格？”
“那是因为我预判了你的预判，你肯定不会不管我。”
艾琳娜一脸认真地说道，一边说着，厚着脸皮抱着赫敏蹭了蹭。
“走，我们去吃早饭，这几天会发生很精彩的事情……你最好每天关注着《预言家日报》，那上边的内容绝对比占卜课接下来的授课内容更有意思——特里劳妮教授可预测不了那么多反转。”
不出意外的话，由她亲手敲定的那场舞台剧应该已经开幕了。
在书写、涂抹未来方面，作为“愚者小姐”的她差不多也算是半步“言出法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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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七夕快乐吖~
第1086章 进击的甲虫
英国，德文郡。
奥特河沿岸，一片相对冷僻的丘陵河流地带。
在英国政府的档案中，这片区域一共有三个村庄：圣玛丽、奥特顿以及圣卡奇波尔村。
不过，在英国魔法部的巫师报告中，这里还有一个刚形成的魔法居民区——围绕《唱唱反调》联合杂志出版社总部建立的魁布尔村，依照最新的数值显示，这边有近百个魔法家庭。
而原本居住在附近的韦斯莱家、迪戈里家“户籍”也终于从“麻瓜村庄边”的描述中改过来。
早晨五点半，丽塔·斯基特猛地一下完全清醒了过来。
她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前，她在那张窒息的大网中所体验过的幽暗无力。
丽塔一动不动地躺在天命集团分配的员工宿舍中，慢慢地，她今天要完成的任务开始在她脑海的每个细胞中反复闪烁，无论她如何想要沉浸回梦乡，那些愈发清晰的恐惧、迷茫总在下一秒把她攫取回来。
她再也无法忍受了。
丽塔从床上跳下，摸索着戴上眼镜。
不知名的家养小精灵已经为她把今天的衣服熨烫一新。
这套亮绿色、预计几个月后发行的职业套装，曾经是丽塔最期待入手的款式。
但当它以一种完全不可思议的速度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心中的憧憬在几秒后飞速化为了战栗。
天命集团、基金会之中没有金加隆这个价值概念，金加隆在组织中的意义与土豆、砂砾、淡水没有任何区别，它不过是大家完成任务的过程中，随时可以根据需要去申请的一种近乎无上限的资源。
当丽塔在入职第二个月参观过古灵阁金库后，她的价值观彻底崩塌了。
她舍弃了原本那个镶嵌着珠宝的眼镜，重新换回了一个更适合她脸型的浅棕色眼镜。
因为只有这样，丽塔·斯基特才觉得自己是自己，而不是某个黑暗组织正在执行任务的地下特工。
丽塔·斯基特简单地洗漱一番，穿戴整齐，小心翼翼地穿过房间，来到门外的楼梯平台——她所在的员工宿舍并不只有她一人，同期还有两名正在培训的女巫，不过丽塔觉得她们更像是她的监管者。
她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经过另外两名女巫的房间，来到下边的客厅。
她希望可以静下来仔细想想，倘若没有猜错，或许这是她仅有一次的逃脱机会。
不过，丽塔的希望显然是落空了——她并不是今天唯一早起的人。
当她走到门口时，她正好听到门后传来一片低低的说话声。
她推开门，看见“倒吊人”先生、“隐者”先生，妖精道格拉斯，还有与她同期的那名叫做唐克斯的年轻女巫全都坐在了长桌边上，好像正在等她似的。所有人都穿得整整齐齐，只有“隐者”先生穿的是件有些不搭调的黄白镶边晨衣——这并不奇怪，在丽塔·斯基特的印象中很少看他正经穿过衣服。
注意到丽塔走进房间，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松了口气，飞快地站了起来。
“先吃早饭。”他一边说一边抽出魔杖，匆匆地朝火炉走去。
“早—早—早上好，丽塔。”
唐克斯打着哈欠，她是魔法部新入职的傲罗，与丽塔同期的基金会新秀。
不过最特别的一点在于，她同时还是一名天生的易容马格斯——只要唐克斯愿意，她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脸型和发色。当然，丽塔并不羡慕，因为她自己也是一名阿尼马格斯，而且还是罕见的昆虫系。
今天早晨唐克斯的头发是金黄色的，打着卷儿。
“睡得好吗？丽塔——今天你可是主角。”
“挺好。”丽塔努力表现出轻松。
“我一夜没—没—没睡。”唐克斯说，又浑身颤抖着打了一个大哈欠，“你先过来坐下吧，我收到的命令是让我负责你从昨晚到今天的个人安全，现在你醒了，我终于可以去休息了……”
她拖出一把椅子，结果把旁边一把椅子撞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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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耶！还有点没写完，可能会加点~
建议等会儿刷新看看。
第1087 丽塔·斯基特
不得不承认，基金会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古怪的组织。
至少在丽塔·斯基特的印象中，除了任务时间外，这边的高层大多没有什么上位者形象。
无论是“倒吊人”吉德罗·洛哈特，“隐者”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乃至于是来自古灵阁巫师银行的首席财务官（a级）妖精道格拉斯、天命集团外勤总教官（a级）库尔特·麦尔……
他们在日常相处时没有半点拿腔作势的样子，反倒是有些……意外的亲切？
“你想吃什么？斯基特小姐。”
谢诺菲留斯转过头，右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问道。
“粥？松饼？熏鱼？火腿和鸡蛋？面包？”
“就—就来块松饼好了，麻烦您了，洛夫古德先生。”
丽塔·斯基特略带拘谨地说道。
这样的场面在魁布尓巫师小镇并不罕见，但记者出身的丽塔依然还是有些不适应。
哪怕抛开“隐者”的身份，作为《唱唱反调》联合杂志社的总编，这依然是一个无比耀眼的头衔。
可谢诺菲利斯·洛夫古德在平日里除了有些晦涩幻象外，没有任何报社老板应有的精明、气场。
每次他出现在大家的屋子里时，他似乎更乐意去帮忙准备茶水、点心、简单三餐什么的，而不是如同《预言家日报》的巴拿巴斯一样坐在人群中央高谈阔论——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名平庸的家庭主夫。
不过，丽塔·斯基特可不会轻视这位看起来没什么存在感的“普通男巫”。
他那些关于“倒影怪”、“骚扰虻”之类的政治隐喻，引领着各家报刊杂志社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荒诞、深刻，朗朗上口却又没有任何把柄，这种讽刺政府时事的恶毒隐喻实在太厉害了。
相比起来，她那支魔法羽毛笔的自动润色能力实在太稚嫩可笑了，她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井底之蛙。
丽塔不仅特地收集了那几期关于洛夫古德先生的引用，甚至随身携带了一个小本子，随时记录谢诺菲留斯在日常中不经意说出的深刻比喻——譬如什么弯角鼾兽、什么彩虹泡泡鱼——哪怕有些不太理解，但丽塔相信随着见识上升，她迟早能领悟到这位百年一遇的天才媒体人在文字中蕴藏的精彩意境。
而另一边，吉德罗·洛哈特看了眼丽塔，继续转过头看向库尔特·麦尔。
“你刚才说傲罗的跨境审判、追捕有什么额外手续来着？”
“哦……对了，是这样，您会触发回避原则，因为您现在同时还是***f的名誉顾问……”
两人并没有要求丽塔加入谈话，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同时面对两名大阿卡纳，哪怕仅仅只坐在桌子边，她都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把烘烤好的松饼，以及橘子酱放在她面前，丽塔心神不定地吃着，几乎没有太多心思去品尝大阿卡纳的手艺——洛夫古德先生在她另一边坐下，开始认真地与唐克斯讨论起传说，新奇的词语不停地钻进丽塔·斯基特的耳朵里，她真希望自己可以把本子交给唐克斯帮忙摘抄。
洛夫古德先生似乎并不喜欢与她进行交谈，这或许是由于她“被动招安”的污点。
“……我今天必须得上班吗？我可能想要请半天假。我太—太—太累啦。”
唐克斯说着，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丽塔有时真不知道这年轻女巫到底有多么大条。
正在与她交流的可是组织的最高层，魔法界阴影中的几名至尊者之一。
在这个时候，她不仅打呵欠，而且还自顾自地说自己的……倘若不是因为提前知道这位唐克斯小姐的家庭背景，丽塔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天命集团的某个亲属，有着某个大后台才能这么大大咧咧。
“这可不行，至少你得坚持到今天下午……”
库尔特·麦尔耸了耸肩，一本正经地说道，“或许，我可以帮你去弄些提神药剂。不冒烟的那种。”
作为天命集团的外勤总教官，老麦尔非常看好这两名“新秀”的潜力。
无论唐克斯的易容马格斯，亦或者是丽塔的甲虫阿尼马格斯，这些都是专属于她们的天赋。
经历过残酷巫师战争的库尔特很清楚这些天赋的重要性，这些无法依靠努力去获得的魔法馈赠，可以说是每一个势力最宝贵的财富，但越是这样，这些孩子身上承载的期望和压力就越是巨大。
虽然不知道那位大小姐的态度是怎样的，但是库尔特·麦尔很了解曾经“圣徒”们的做法。
如果尼法朵拉·唐克斯、丽塔·斯基特无法展现出让人满意的实力，甚至于出现叛逃情况，等待她们的可能是比死亡更残酷的事情——魔法能力依附于父母血脉，在极端战争时期，有特殊天赋的女巫和男巫本就是一种资源，这也是几十年前各国魔法部和格林德沃之间的博弈争夺。
“放心吧，我今天会一路陪着你们，直到门口。”
库尔特·麦尔顿了顿，咧开嘴笑着说道，他指了指身上。
唐克斯这才注意到，麦尔先生今天并没有穿巫师长袍，而是穿着一条细条裤子和一件旧的短夹克衫。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询问，库尔特先一步把目光从她身上转向丽塔。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丽塔耸了耸肩，表情显然不能算是好。
“别太紧张。”
库尔特·麦尔安慰着这位新人。
“其实就是送份资料，我听说你之前很擅长这个。”
丽塔什么也没说。
“会谈地点在魔法部地下二层，距离电梯七十五米，鲁弗斯·斯克林杰的办公室。”
库尔特·麦尔继续说道，作为一名奥地利巫师，他简直比魔法部官员还要熟悉魔法部构造。
“斯克林杰是傲罗办公室的主任，到时候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和一众官员会来旁听，我没办法进入英国魔法部，但我们小组成员会在出口接应你们——如果发生意外的话，我们会营救你。”
“鲁弗斯·斯克林杰挺好的，丽塔。”
唐克斯真心诚意地说，“他虽然看起来有点凶，但很公正，是个真正的老派傲罗。”
丽塔点点头，仍然想不出一句话来说。
“你可以自由发挥，”洛哈特突然说，“最好夸张些，不要表现得太务实拘谨，放开点。”
丽塔又点点头。
“古灵阁巫师银行会解决境外的扫尾工作，但你……”
道格拉斯轻声说，修长的手指在桌面敲了敲，有些肉痛地抽了抽嘴角。
“你所知道的那些内容全可以说出来，古灵阁的金加隆足以买下所有的故事授权，以及支付出所有可以用货币衡量的补偿，大阿卡纳会议的唯一指示就是，尽可能地让魔法部认为自己胜券在握——”
一种冷飕飕的寒气从丽塔心中涌出。
她从道格拉斯口中听出了其他的那些意思。
这项行动并不是单个，或者几个大阿卡纳的决策，这是全体大阿卡纳们的会议结果。
正如同她在梦魇中恐惧的那样，这是一场针对于当今魔法政府的陷阱。
无论这场战争的未来走向会是怎样，作为金牌线人的她短时间都不会回到相对安全后方——她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作为间谍，不断地提供筛选后的信息，直到尘埃落定。
这是条一旦出发就没有后退余地的征途。
“你还有什么不明白或者建议吗？”吉德罗·洛哈特最后问了一句。
丽塔木然地摇了摇头。
倘若是几年前，在听到洛哈特的那些黑历史时，她的羽毛笔可能会兴奋得爆炸。
但如果这些变成了计划中的环节，一环一环地去算计魔法部，成为掀翻一个几百年的魔法政府公信力第一步的导火索时，那些爆料的快意和兴奋就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压在心中的苦涩彷徨。
库尔特看了看表，站起身看了看两位女巫。
“我想我们现在就走吧，”他说，“稍微早了点儿，但我想我们与其在这儿闲待着，还不如现在就动身去魔法部吧——尽量混在上班的人群之中，这样不会太过于显眼。”
“好吧。”丽塔不假思索地说，站了起来。
“我就在办公室旁边等着，丽塔。”唐克斯说着拍了拍她的胳膊。
“放心吧，”道格拉斯轻呼了一口气，狞笑着轻声说，“如果你们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被捕，我们会不惜一切地营救你们或者超额复仇——天命集团、古灵阁永远是正义的后盾，不要有太多心理负担。”
丽塔勉强笑了笑。她心中的不安反而更多了几分。
“唔，我会让家养小精灵准备好午餐。”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说，有些遗憾地看了看厨房里准备的那些食材。
相比起那位魔女，这些年轻人未免太有些沉不住气了，早餐不吃饱就急冲冲出发。
“我猜你们现在可能胃口不是很好，但回来后一定会渴望美味丰盛的菜肴。”
“好的，”丽塔说，“那么……待会儿再见吧。”
她站起身，跟着库尔特和唐克斯走过厨房，来到门厅的壁炉边。
古灵阁巫师银行开启了壁炉权限，她们直接通过飞路网抵达了对角巷。
…………
伦敦的天刚刚破晓。
天色灰蒙蒙的，带着寒意。
“等等，唐克斯你这样去上班，难道不会引起魔法部的怀疑吗？”
她们推开破釜酒馆的大门，来到查林十字路，丽塔突然想到了某个问题。
“唔，显而易见，大部分人会更喜欢幻影移形——”
唐克斯耸了耸肩膀说，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街上的上班族们，“但我并不是大部分人，我更喜欢使用比较传统的方式，这样可以灵活地控制上班时间……毕竟如果是幻影移行，那睡过头就没别的理由了……”
“……你可是魔法部的新一代最杰出的傲罗。”
丽塔扬起眉毛，神色古怪地说道。
“嗯，这就是傲罗的智慧。在魔法部工作是这样的——”
唐克斯不以为意地说道，旋即自豪地晃了晃脑袋，金黄色的卷发看起来她心情不错。
“当然，今天不一样。因为今天我是有工作的……你联系上我，宣称要向傲罗办公室和魔法部揭发一个骇人听闻的黑巫师，我们最好走正规访客流程，这样在各个环节都有可查备案。”
而在两人身后不远处，库尔特慢悠悠地缀在她们身后，就好像是早上出来闲逛的孤寡老人。
库尔特在走路时一只手插在夹克衫里，丽塔知道那手里一定攥着魔杖。
她们很快抵达了伦敦市中心，人流如潮，无数衣冠楚楚、提着公文包的男男女女穿梭在街道上。
街道两边都是威严壮观的建筑物，清晨的街上早已车水马龙——丽塔不得不承认一点，相比起懒散的魔法界生活，这些麻瓜在生活节奏和效率上，确实可以拉开绝大部分巫师一大截。
“啊，好了……这边走，丽塔。”
没等丽塔·斯基特继续观察来往的人群，唐克斯转身领着她拐进一条岔道。
她们往前走着，街道两边的建筑物渐渐不像刚才那样威严壮观了。
最后她们来到一条凄凉的小街上，只有几间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办公室、一家小酒馆和一辆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翻斗车。丽塔·斯基特从未来过这里，她原以为魔法部的迎宾口是在一个气派得多的地方。
————
————
好耶！
第1088章 魔法部（上）
丽塔·斯基特从
未体验过从访客通道进入魔法部。
在她的印象中，魔法部的抵达方式只有飞路网、幻影移行这两个选择。
显而易见，这里并不是什么常用的进出口——丽塔走进电话亭，发现这里面的空间真的就是外边看起来的那么小，甚至还要更小一些……唐克斯从后边挤进来，站到了她的身边，反手把门关上了。
狭小的老式电话亭在设计之初就没有考虑过双人使用的问题。
丽塔被挤得贴在了电话设备上。
那电话歪歪斜斜地从墙上挂下来，似乎曾经有个破坏公物的家伙想用力把它扯掉。
唐克斯略带抱歉地笑了笑，隔着丽塔，从她的背后伸出手拿起话筒。
“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不能用更体面的方式前往魔法部。”
“唔，因为这样会有访客记录……这个记录基于魔法，很难被常规方式删除。”
唐克斯随口解释道，一边把话筒举过头顶，眼睛望着拨号盘。
“让我看看……6……”，她拨了这个号码，“2……4……又是一个4……又是一个2……”
“魔法部还会有——电话号码？”丽塔挑了挑眉，有些诧异的问道。
“哦不，这是口令密码，麻瓜的九宫格字母——m-a-g-i-c……”
唐克斯耸了耸肩，看了眼有些迷惑的丽塔，“并不是所有巫师都可以熟练使用幻影移行，亦或者是有机会接触飞路粉……还有相当一部分的哑炮、蹩脚巫师，以及混血——我是指那些有魔法血脉的人——甚至还会有非人访客，设置一个供他们使用的特别入口是相当有必要的，反正档案上这么写的……”
大致解释了几句之后，唐克斯松开扣在拨号盘上的手指。
随着拨号盘呼呼地转回到原来的位置，电话亭里响起了一个女人冷漠的声音，但那声音并不是从唐克斯手上拿着的话筒里传出来的，它响亮而清晰，仿佛一个看不见的女人就站在她们身边。
“欢迎来到魔法部，请说出您的姓名和来办事宜。”
“嘘……”唐克斯竖起手指，示意丽塔暂时不要开口说话。
紧接着，她清了清嗓子，熟练而清晰地朝着前方说道，“尼法朵拉·唐克斯，傲罗办公室，我今天陪同《预言家日报》的记者丽塔·斯基特前来魔法部，她有关于某重要公众人物的魔法犯罪线索……”
“明白了，”那个女人冷漠的声音说，“来宾，请拿起徽章，别在您的衣服前。”
丁零零，哗啦啦。
丽塔看见什么东西从电话机下方的金属斜槽里滑了出来。
她把那东西拿了起来：是一枚方方正正的银色徽章，上面写着：丽塔·斯基特，线人。
丽塔把徽章别在绿色外套前边，那个冷漠的女人声音又响了起来。
“魔法部来宾，您需要在安检台接受检查，并登记您的魔杖。安检台位于正厅的尽头。”
电话亭的地面突然颤抖起来。
她们慢慢沉入了地下。
丽塔眉头微皱地看着电话亭玻璃窗外的人行道越升越高，最后她们头顶上一片黑暗。
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听见电话亭陷入地下时发出的单调、刺耳的摩擦声。
过了大约一分钟，但丽塔感觉要长得多，一道细细的金光照到她的那双款式新潮的高跟鞋上，随后金光逐渐变宽，扩大到她的身体上，最后直射她的面孔，她不得不眯起眼睛，以免眼泪流出来。
“魔法部希望您今天过得愉快。”那个女人的声音说。
电话亭的门猛地打开，唐克斯一马当先走了出去，丽塔跟在后面，心情稍微缓和下来。
她们站在一个很长的金碧辉煌的大厅一头，地上是擦得光亮鉴人的深色木地板。孔雀蓝的天花板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金色符号，不停地活动着、变化着，像是一个巨大的高空布告栏。
四面的墙壁都镶着乌黑油亮的深色木板，许多镀金的壁炉嵌在木板里。
每过几秒钟，随着噗的一声轻响，就有一个巫师从左边某个壁炉里突然冒出来。
而在右边，每个壁炉前都有几个人在排队等着离开。
门厅中间是一个喷泉。
一个圆形的水潭中间竖立着一组纯金雕像，比真人还大。
其中最高的是一个气质高贵的男巫，高举着魔杖，直指天空。围在他周围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巫、一个马人、一个妖精和一个家养小精灵。马人、妖精和家养小精灵都无限崇拜地抬头望着那两个巫师。
巫师……哦不，男巫至上的魔法政府理念——
丽塔·斯基特眉头挑动了一下。
事实上，在她过去的记者生涯之中，她到魔法部采访的机会屈指可数。
一道道闪亮的水柱从巫师的魔杖顶端，从马人的箭头上，从妖精的帽子尖，从家养小精灵的两只耳朵里喷射出来。四下里有丁冬丁冬的水声，有幻影显形的人发出的噗、啪的声音，还有几百个男女巫师杂乱的脚步声。他们脸上挂着社畜特有的死气沉沉的表情，大步流星地朝门厅尽头的那排金色大门走去。
这里就是位于魔法部地下八层的正厅——如果有巫师胆敢在这里捣乱，顷刻间就会被制服。
当然，前提是……在魔法部的防卫力量范围之内。
“这边走。”唐克斯说。
她们加入了人群，挤在魔法部工作人员中间往前走。丽塔环顾着周围，他们有些人怀里抱着一堆堆摇摇欲坠的羊皮纸，有些人提着破破烂烂的公文包，还有些人边走边读《预言家日报》。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这个时候他们正在读的头版新闻，应该就是与她有关的内容了。
丽塔·斯基特心情沉重地这样想着。
唯一的区别在于她的名字到底是出现在正文，还是出现在作者栏。
“这边，丽塔。”
唐克斯说，她们离开了那些朝金色大门走去的魔法部职员的人流。在左边的一张桌子旁，在一个写着“安全检查”的牌子下，坐着一个穿孔雀蓝长袍、胡子刮得很不干净的巫师。
她们走近时，他抬起头，放下了手里的《预言家日报》。
“我带了一位来宾。”唐克斯说着指了指丽塔。
“到这边来。”那巫师用没精打采的口吻说。
丽塔走近他面前，那巫师举起一根长长的金棒，像汽车的天线一样细细的，很有韧性。
他用它从上到下地在丽塔正面和背后的扫了一遍——安全起见，丽塔并没有携带基金会的徽章，不过当金属棒扫过她手提包的时候，依然发出了滴滴滴的声音，并不刺耳但显然不算正常。
“你包里……有什么魔法物品吗？”
男巫皱起眉头，左手按在腰间，一脸警惕地看向丽塔。
“哦，应该是这个……”
丽塔打开她的鳄鱼皮手袋，从里边抽出一把魔杖，以及一支长长的、绿得耀眼的羽毛笔和一卷羊皮纸。
“这是我的魔杖，以及我的速写羽毛笔——作为一名记者，这样会方便我腾出手来，与采访者进行正常的交谈。老实说，这只羽毛笔与我的魔杖几乎同等重要，你应该看过我的文章……”
“丽塔·斯基特？好吧，可以证明一下吗？”
巫师的目光从丽塔胸前的银色来宾徽章缓缓扫过，打断道。
“我要确认它确实是一只魔法羽毛笔，而不是其他危险的魔法道具——”
“哦，当然。这很简单”
丽塔·斯基特缓缓点了点头，她看起来比之前轻松多了。
她把那卷羊皮纸在桌子上平整摊开，拿起绿色羽毛笔的笔尖塞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吮吸了一会儿，然后把笔垂直放在羊皮纸上，羽毛笔管竖在笔尖上，微微颤动着，哪怕她松开手也没倒下。
“那么，简单测试一下……我叫丽塔·斯基特，《预言家日报》记者。”
男巫低下头，紧紧盯着那支羽毛笔，
丽塔·斯基特的话音刚落，绿色羽毛笔就开始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笔尖灵巧地在羊皮纸上滑过。
迷人的金发女郎丽塔·斯基特，现年三十八岁，《预言家日报》首席记者，她桀骜不驯的羽毛笔曾经揭露过许多华而不实的虚名……
“这样就可以了——”
男巫仔细观察了一下丽塔的羽毛笔，耸了耸肩。
“魔杖。”
他朝丽塔嘟哝了一声，放下那个金色的魔法探测器，伸出手来。
丽塔·斯基特把魔杖交了出去。
那巫师把它扔在一个怪模怪样的、像是一个单盘天平的黄铜机器上。
机器开始微微振动。一条窄窄的羊皮纸从底部的一道口子里飞快地吐了出来，上边记载着丽塔·斯基特的魔杖数值，这差不多也算是魔法界验证巫师身份的方式——类似于非魔法界的个人护照。
而这一轮程序也是她们今天一定要从访客入口进入的原因之一。
如果丽塔·斯基特想要打退堂鼓的话，那么魔杖检测就是她最后的退缩机会了。
“这个我留着，”巫师说着把那张羊皮纸条戳在一根小小的黄铜钉子上，“你把这个拿回去。”
他把魔杖重新递给了欲言又止的丽塔·斯基特。
“谢谢你，埃里克。”
在后边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唐克斯飞快说道，拉着丽塔重新回到走向金色大门的人潮中。
————
————
好耶！
第1089章 魔法部（下）
两人穿过大门，来到那边一个较小的大厅里。
那儿至少有二十部升降梯，被精制的金色栅栏门挡着。
周围有不少正在等电梯的魔法部雇员，让丽塔·斯基特惊奇的是，唐克斯似乎与这些巫师的关系都还不错，这让她对于“冒失傲罗小姐”的认识又多了一层，或许这就是两人同为c级的原因。
在她的印象之中，魔法部傲罗大多很难沟通，不少魔法雇员在私下里对傲罗们感观都不太好。
不过，尼法朵拉·唐克斯显然是个意外，她实在是太跳脱热情了。
“你今天又迟到了，唐克斯？”一名女巫说着，朝唐克斯笑着挤了挤眼睛。
“哦不，我在执行任务，护送线人。”唐克斯理直气壮地说道，没有丝毫保密工作者应有的谨慎。
“傲罗的线人？”那名女巫扫了一眼丽塔，“这倒是罕见的事情，没想到你们除了抓人，现在居然会开始采纳外界线人信息了？这应该也是你们傲罗办公室扩招计划的环节吧，真让人羡慕。”
自从前段时间魔法部启动狼人计划后，傲罗办公室无疑是受益最明显的部门。
在不少人看来，依照傲罗办公室的扩张速度来看，他们那层楼迟早还要用重新魔法扩一扩了。
随着丁丁当当、咔啦咔啦的一阵响动，一部升降梯降落到他们面前。
金色的栅栏门轻轻滑开，丽塔和唐克斯还有其他魔法雇员一起走进升降梯，丽塔很肯定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大声呼救的话，或许这些巫师大概率不会理她，反而会抽出魔杖来协助唐克斯。
事实上，直到现在，丽塔也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在魔法部长和傲罗办公室主任面前反水。
在魔法界漫长的历史之中，魔法部似乎从来没有庇护重要证人的先例。
而与之相对的，某个“神秘组织”在世界各地的渗透程度，依然是一片迷雾。
就在丽塔进行着最后心理斗争的时候，栅栏门哗啦一声关上了。
升降梯慢慢上升，链条咔啦啦作响，她在电话亭里听见过的那个冷漠的女人声音又响了起来。
“第七层，魔法体育运动司，包括不列颠和爱尔兰魁地奇联盟指挥部、官方高布石俱乐部和滑稽产品专利办公室。”
升降梯的门开了，丽塔瞥见了一条杂乱无章的走廊，墙上东倒西歪地贴着各种各样的魁地奇球队的海报。升降梯里一位抱着一把飞天扫帚的巫师费力地挤了出去，在走廊上消失了。
门关上了，升降关上了，升降梯微微晃动着继续上升，那女人的声音宣布道：
“第六层，魔法交通司，包括飞路网管理局、飞天扫帚管理控制局、门钥匙办公室和幻影显形测试中心。”
升降梯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四五个巫师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几架纸飞机嗖嗖地飞进了升降梯。丽塔抬头注视着它们绕着他的头顶慢悠悠地飞行，它们的颜色是一种浅紫色，丽塔还看见机翼边上盖着“魔法部”的戳记。
“那是部门之间传递消息的字条，没错，你应该见过它的某个升级版本。”
唐克斯低声介绍着，目光在那些纸飞机上徘徊着，天命集团的纸精灵可比这个精致多了。
“以前用的是猫头鹰，可是那份脏乱简直不可思议……办公桌上到处都是粪便……”
升降梯又咔啦咔啦地往上升了，那些字条围着从升降梯天花板上悬挂下来的那盏灯飞舞。
“第五层，国际魔法合作司，包括国际魔法贸易标准协会、国际魔法法律办公室和国际巫师联合会英国分会。”
门开了，两张字条随着几个巫师嗖嗖地飞了出去，但又有几张字条嗖嗖地飞了进来，绕着她们头顶的那盏灯飞来飞去，弄得灯光闪烁不定。
“第四层，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包括野兽、异类和幽灵办公室、妖精联络处和害虫咨询处。”
“对不起，请让一下。”那名之前与唐克斯说话的女巫说道。
她走出了升降梯，一小群字条跟着飞了出去。升降梯的门又哐啷啷关上了。
“第三层，魔法事故和灾害司，包括逆转偶发魔法事件小组、记忆注销指挥部和麻瓜问题调解委员会。”
到了这一层，几乎所有的人都出去了，这次升降梯之中只剩下了唐克斯和丽塔两人。
升降梯再次微微摇晃着往上走，剩下来的几张字条继续围着灯打转，然后门开了，那个声音宣布道：
“第二层，魔法法律执行司，包括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傲罗指挥部和威森加摩管理机构。”
“我们到了，丽塔，”唐克斯愉快地说。
两人走出了升降梯，来到一条两边都是房门的走廊上。
转过一个拐角，穿过两扇沉重的橡木大门，她们进入了一片凌乱嘈杂、被分成许多小隔间的开放区域，里面谈笑风生，热闹异常。传递消息的字条从小隔间里飞进飞出，像一枚枚微型火箭。
最近的一个小隔间上歪歪斜斜地挂着一个牌子：傲罗指挥部。
这里就是魔法部的暴力机构，在新闻人眼中仅次于神秘事务司的神秘禁区。
自从丽塔加入《预言家日报》以来，她从来没有在傲罗们那里挖出过什么新闻，这差不多算是她记者生涯之中最大的执念，截至今年，魔法部已经451次告知她，他们不会对傲罗的绝密工作发表评论。
甚至于《预言家日报》的总编也三番五次地提醒她，不要去招惹那些魔法世界的执法者。
只不过，随着她几个月前暗访《唱唱反调》总部被捕获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不出意外的话，“组织”的第一刀，就是要落在原有的傲罗指挥部之上。
“咦，唐克斯，你今天倒是来得很准时——”
在傲罗指挥部门口，倚靠着一名高个子、秃顶、黑皮肤的巫师。
金斯莱·沙克尔笑着挥了挥手，目光转向跟在唐克斯身后的丽塔·斯基特。
“你就是《预言家日报》的丽塔·斯基特小姐，对吧？从这里开始，由我开始接手吧，斯克林杰先生和福吉先生随后就到，我先带你去小办公室休息……唐克斯，你如果每天都能这么准时……算了……”
金斯莱看了眼正在打着呵欠的唐克斯，无奈地叹了口一气。
还没等他把后边的话说完，这名年纪最小的傲罗新星已经自觉地溜向她的那个工位了。
傲罗大多散漫不羁，但新人大多最开始会谨慎些，力图有个好点的表现。
除了……尼法朵拉·唐克斯小姐，不到半年的工作时间，她就完成了精英傲罗的心理蜕变。
她在傲罗指挥部中的“老油条化”速度直接刷新了历届傲罗的记录，当然，与之对应的还有她在各项外勤工作方面的出色表现——作为霍格沃茨新晋的毕业生，她与其他傲罗们组队出行的时候，她所表现的战术素养，以及魔法协同能力简直不像是应届生，更像是工作了一两年的傲罗老手。
“好吧，斯基特小姐，这边来——”
金斯莱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理会那个开始变出枕头的家伙。
“为了我们双方的交谈愉快，请不要在指挥部内拍照，亦或者是偷偷摘抄文件……”
在跟随金斯莱穿过走廊前往小办公室的路上，丽塔悄悄地打量着周围。
丽塔·斯基特从未见过傲罗指挥部的内部。
事实上，魔法社会绝大部分人，甚至于不少魔法部雇员都很少有机会来这一层。
在不少人想象中，这里应该是那种杀气腾腾，神经紧绷，亦或者不苟言笑的严肃气氛——当然这种印象很大程度上来源于鲁弗斯·斯克林杰在魔法社会的零星新闻报道。
当然还有某些精英傲罗的行动。
尤其是前段时间的黑巫师党羽肃清，以及突击税务抽查，更是加深了这份刻板印象。
不过，从现在看来，似乎唐克斯那样的人反而才是魔法部傲罗指挥部的主流？
这里被分成许多小隔间，每个傲罗都有工作的地方。
傲罗们在他们小隔间的墙上贴满了东西，从被通缉的巫师的头像，到他们家人的照片，再到他们喜欢的魁地奇球队的海报，还有《预言家日报》上剪下来的文章，真是五花八门，包罗万象。
一个穿紫色长袍的男人，脑袋后面的马尾辫看起来极为扎眼，他把靴子高高地跷在桌子上，正在给他的羽毛笔口授一篇报告。
再往前走一点，一位一只眼睛蒙着眼罩的女巫正隔着小隔间不懈地骚扰着想要睡觉的唐克斯。
在更深的那片区域，欢乐散漫的范围似乎随着光亮黯淡了不少。
丽塔·斯基特注意到那边的傲罗们虽然同样很放松，但他们周身似乎萦绕着一种似曾相识的、让人不舒服的气氛。
而与“前半区”傲罗们不同的还有一点，这些位于“后半区”的傲罗小隔间上除了巫师通缉令，大多还张贴着一些看起来很凶狠的神奇动物、亦或者是狰狞的痕迹，以及……
挣扎嚎叫的……狼人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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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