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0章 指控与风波
“记者小姐？斯基特小姐？”
还没等丽塔·斯基特仔细辨认，她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
那名叫做金斯莱的中年傲罗困惑地看着她，他脚步缓缓挪动，魁梧的身躯有意无意地遮掩住了丽塔大部分的视线，而在他的右手边则是一个半开的空办公室，门板上写着“傲罗接待室”的字样。
丽塔猛然回过神来，收回视线，神色如常地笑着问道。
“抱歉，您刚才说什么？我可能昨天睡得太晚，稍微有些走神——”
“考虑到一些原因——您知道的，傲罗们总有不少秘密，尤其是斯克林杰先生，他的办公室可能不太适合——唔，媒体人士进入——因此我们考虑再三后，把今天会谈地点临时更改到了这里。”
金斯莱笑容不减地回答道，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门板上的那几个大字。
丽塔看了眼那些坐在“后半区”的傲罗，有些迟疑地问道。
“冒昧的问一句，那边坐着的先生们看起来似乎……”
“有些紧张？这很正常。”
金斯莱耸了耸肩膀，接过丽塔的话说道。
“您肯定知道，魔法部最近向社会开放了一批傲罗岗位——在稍微放宽了对于成绩的要求后，我们招募了一批有丰富生活经验的巫师，他们中不乏有曾经担任过赏金猎人的……这样的身份转变，显然还要一段时间来适应，不过您这边大可放心，我们全都是为了魔法界安宁秩序而战的执法者。”
稍微顿了顿，金斯莱略带好奇地看向丽塔·斯基特。
“怎么了？那边有您认识的傲罗吗？”
“没有，我就随便看看——”
丽塔·斯基特礼貌地笑了笑，压下心中的困惑，跟着金斯莱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边很空，除了一张圆桌、几把椅子之外，甚至连一个像样的柜子都没有。
金斯莱领着丽塔进房间坐下之后就离开了，接待室门关上之后，外边傲罗指挥部的景象和声音彻底被隔绝了开来，丽塔·斯基特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接待室中，内心做着最后的心理斗争。
在临出发之前的任务说明中，“组织”很明确地告诉过她，在魔法部会有人在暗中保护她。
只不过，这一路上除了唐克斯之外，丽塔并没有发现第二个“组织”成员。
而更让她不安的地方在于……
相比起过去几个月严密到连一只飞虫都无法潜入的防护，这次她无论是前往魔法部，亦或者是向魔法部揭发洛哈特的黑料，这些环节的保密实在太粗糙了，或者说——对于她的信任程度提得太高了。
从最糟糕的情况来看，倘若她在这次谈话中直接告发“组织”，可能会对后续计划造成毁灭性打击。
要知道，依照丽塔探知到的风声，魔法部私下偷偷使用“吐真剂”的情况并不是没有。
除非……
丽塔·斯基特努力在脑海中闪过这一路上遇到的巫师，以及任务介绍。
显而易见，唐克斯绝对不可能是魔法部仅有的“组织”成员，大概率也不可能是那些在“暗中掩护”她此次行动的正式成员——如果那些大人物没有虚张声势——那么在等一会儿的密谈中，出现在康奈利·福吉和鲁弗斯·斯克林杰身边的魔法部雇员中，必然存在某个身居高位的“组织”成员。
没错，绝对就是这样！
丽塔在内心中演算了几次，颇为肯定地点了点头。
因为唯有这样，“组织”才能在她“说错”话的时候第一时间进行补救。
至于谁才是那个潜伏在魔法部的卧底，只要看看除了魔法部长、傲罗办公室主任外，还有哪个出现理由不那么合理的巫师，以及稍微关注一下人数对比，大致就能猜出那些“暗中潜伏”成员的名字。
就在这时，傲罗接待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了。
康奈利·福吉和鲁弗斯·斯克林杰两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然后……
房间的门重新关上了。
“那么，丽塔·斯基特小姐，我们长话短说——”
鲁弗斯·斯克林杰目光在丽塔身上扫动，看起来活像一头正在审视猎物的老狮子。
他茶褐色的头发和浓密的眉毛里夹杂着缕缕灰色，金丝边眼镜后面是一双锐利的眼睛，尽管有点瘸，但走起路来却有一种大步流星的潇洒，使人立刻感觉到他是一个敏锐、强硬的家伙。
“你所掌握的那些材料，到底是关于那一位知名巫师的？您应该知道，戏弄傲罗的代价吧？”
“我……”
还在看着门口发愣的丽塔·斯基特愣了半秒。
倘若她没有记错，在此前那场狼人围剿的发布会上，这位傲罗办公室主任的发言是唯一可以在后续的声讨风波中有机会全身而退的。在《预言家日报》记者们关于下任部长闲聊中，不少人认为，除非未来会发生第三次魔法战争，否则作为傲罗办公室主任的斯克林杰绝对不可能被选举为魔法部长。
但是假如真的爆发了冲突，当魔法部进入紧张状态，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就是……
就在这时，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今天早上唐克斯说过的那句话。
“鲁弗斯·斯克林杰，挺好的。”
丽塔瞳孔微微一缩，心中泛起一丝寒意。
她突然想起外边那些“新傲罗”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在哪里见过了。
几个月之前，当她被天命集团的外勤巫师从魔法陷阱中拖出来时，那些不苟言笑的外勤人员们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压抑气氛，这是一种来自于长时间协同训练后，产生的窒息压迫感。
“哦，鲁弗斯，别那么急躁……斯基特小姐不是待审讯的罪犯。”
康奈利·福吉摇了摇头，一脸期待地看向丽塔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之前的信件里说，这份内容会关乎到一个魔法界鼎鼎有名巫师的声誉，一名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任职的巫师……”
“是的，是的。但是这涉及到学生们的安全，以及正义……”
丽塔飞快拿定了主意，在康奈利·福吉的目光下，无比严肃地点了点头。
“部长先生、斯克林杰先生，我这边掌握了可靠证据，如今在霍格沃茨任职的吉德罗·洛哈特，那位此前在魔法界赫赫有名的反黑魔法英雄，其实是一名利用遗忘咒冒名顶替他人的骗子。”
“而更让人震惊的一点是，邓布利多教授，似乎知道部分实情……”
“哦！斯基特小姐，这可是一个相当严重的指控。”
康奈利·福吉轻声说道，他表情严肃，但眼底深处闪烁一丝抑制不住的兴奋。
“您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哪怕两者只有一个成立，那也是足以开启正式巫师法庭的案件——您口中的这两个人，分别是反黑魔法联盟荣誉会员，以及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师。噢，鲁弗斯，我们在这里交谈应该是安全的吧？我不是不信任傲罗们，但是这件事可能格外……格外慎重、严肃地对待才行……”
“当然，这里甚至比我的办公室更加安全——”
鲁弗斯·斯克林杰皱了皱眉，脸色阴沉得仿佛快要滴出水。
“吉德罗·洛哈特？我记得他前段时间还入选了‘国际反黑联盟’的荣誉成员，在全球魔法界享有等同于各国傲罗的自由出行权，以及在恶**件发生时的协助执法权……你的指控有什么证据吗？”
“没错，这可不是小事，你有证据吗？”福吉说。
“证据确凿。”丽塔斩钉截铁地说。
“人证，物证这些都有吗？这可不能仅凭书信什么的来定罪。”
“对，这些都有。”丽塔说。
“你觉得呢？斯克林杰，你打算现在怎么做？”
康奈利·福吉重重地皱起眉头，转过头看了看斯克林杰。
“没什么好犹豫的，核实证据、逮捕、审判——”
“但是，这可能涉及针对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指控……”
“暂时还不会，况且，我一向对于‘令人震惊’后的描述存疑。”
斯克林杰毫不犹豫地说道，目光在丽塔身上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几秒，继续说道。
“至于邓布利多教授后续的那些事情，那也得等到吉德罗·洛哈特罪行成立后，才有讨论空间。如果说斯基特小姐证据足够清晰准确，或许我们这几天就可以得出结论——当然，具体的处理、协调方面，自然还是由部长先生您来决定，毕竟我们傲罗的工作范围并不包含那些复杂的沟通事务……”
“嗯，说的也是——”
康奈利·福吉赞同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彩。
“总而言之，等到傲罗们这边初步确定，我就立刻召开部长会议。”
“邓布利多教授年纪大了，难免会被少数居心叵测的人欺骗，作为维持魔法社会秩序的魔法部，我们还是有责任去帮霍格沃茨揪出害群之马，填补上漏洞……那么，斯基特小姐，我们开始吧？”
“好的，部长先生……”
丽塔·斯基特泰然自若地回答道，微微一笑。
她从手提包中取出羊皮纸，那支魔法羽毛笔悬停在纸张上。
“首先是《与狼人一起流浪》这本书，由于前段时间的魔法部行动，我打算从侧面写一篇关于抗击狼人的故事，但是在取材过程中，我发现这本书的故事实际上取材自一名美国老巫师。他才是那个真正让一个村子里的人摆脱了狼**害的‘英雄’，而这仅仅是第一个受害者……”
在前期筹备中，“组织”为丽塔提供了足足五个完整的证据链。
不过，她暂时只打算告诉魔法部其中三个。
作为一名新闻工作者，她深知时效性和紧迫感的压力，如果说一开始就让魔法部得到了全部的资料内容，那么他们无疑会在辨认、讨论、谋划过程中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但如果说……
……
第二天中午。
魔法部，康奈利·福吉的办公室。
砰！
康奈利·福吉重重地一拳捶在桌面上，震得咖啡杯叮当作响。
“查！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
在他面前的书桌上，摊开着一份今天的《预言家日报》，映入眼帘的硕大标题就是：
【震惊！吉德罗·洛哈特公开发表道歉声明！】
————
————
好耶！
第1091章 第二十五号教育令
不得不承认，魔法部的行动已经相当迅速了。
在从丽塔·斯基特口中得到情报后，斯克林杰当天下午就派金斯莱等三名傲罗远赴美国，而康奈利·福吉也同步通过各国魔法部长之间的联络通道，向美国魔法国会发出了协助办案的请求。
没有人可以完美地修改历史，尤其是在魔法存在的世界，从结果反证是一条非常轻松的路径。
事实证明，吉德罗·洛哈特在《与狼人一起流浪》一书中的经历全是“偷”来的。
那名美国老巫师除了脾气暴躁、长相稍微寒碜点之外，无论是从动机、魔法实力、周边生活痕迹、证人证言……所有迹象全部完美吻合了真正的历史事件，在验证了丽塔所说内容后，康奈利·福吉在当天晚上就写好了文稿，准备在第二天召开部长会议，直接下达针对于洛哈特的逮捕命令。
为了以防邓布利多方面反制，他在保密的重要性上强调了无数次。
甚至于作为“告密者”的丽塔·斯基特都暂时留在了伦敦——魔法部在破釜酒馆订了一间房间，并且派遣了尼法朵拉·唐克斯贴身“保护”她，以防这位记者小姐为了博眼球而故意走漏消息。
不过，福吉一切准备和想法，最终全都随着第二天早晨的《预言家日报》头版新闻付诸东流。
“……我承认自己年轻时有些爱慕虚荣。”
吉德罗·洛哈特在记者面前很坦然，并没有刻意避讳自己的那些阴暗面。
“因此，作为一名作者、一名想要当英雄的普通人，我想方设法说服了罗伯特先生，在支付给他一定金加隆作为补偿的情况下，不光彩地‘变成了’那个真正击退了狼人的魔法英雄。而随着《与狼人一起流浪》热卖，我开始担心谎言被戳穿，又与罗伯特先生达成了协议，利用‘遗忘咒’永久转移了故事。”
“不过在霍格沃茨任教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卑劣。”
“每天上课的时候，看着讲桌下那些学生们的稚嫩、崇拜眼神，我觉得自己在没有正确面对这些不光彩历史之前，没有资格作为老师去传授知识，因此我主动去解除了遗忘咒，并且接受了这场采访。”
而在预言家日报的记者采访正文下方，还有一份洛哈特提供的“故事授权协议”静态照片。
这无疑成功引爆了魔法界的舆论，直接锁定住了今日的八卦事件首位。
在这种情况下，魔法部那些“震惊证据”全部变成了“马后炮”。
康奈利·福吉可不想成为魔法公众口中的饭桶，魔法部必须利用别的证据去抢先发言才行。
哪怕从他们掌握的情况中来看，吉德罗·洛哈特存在恶意施展遗忘咒的违法事实，但是当对方先一步给出解释后，这件事情不出意外会从铁案变成一桩就扯不清的笑话，那可就太遭了。
“呼……时间啊，就差那么一点点……”
康奈利·福吉深吸了一口气，不过眼下情况也还好。
至少邓布利多应该是没有注意到魔法部的行动，而他也相信洛哈特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天之后，一口气把他那些罪证全部销毁、抹平。利用丽塔·斯基特提供的情报，魔法部完全可以先发制人
或许在程序上存在瑕疵，但只要最终结果没有争议，那无论是逮捕还是发言都不用那么束手束脚。
沉吟了几秒，康奈利·福吉站起身，径直走出了部长办公室。
他打算直接越过繁琐的流程，先按照丽塔·斯基特提供的那些情报作为证据，直接召开部长会议，逮捕吉德罗·洛哈特，原定的新闻发布会也没有必要取消，他们所需要的仅仅是灵活变通下而已。
至于霍格沃茨魔法学校那边……
康奈利·福吉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敲动着，看了眼那封来自乌姆里奇的“求助信”。
高级调查官么？这倒是帮他稍微分担了一些压力。
现在魔法部可没有精力去管什么“学院对抗赛合规性”、“学生干部权力失衡”……这些繁琐、普通的霍格沃茨校园活动，得有个人去拖住阿不思邓布利多，想办法从霍格沃茨教职工中挖出些东西。
当然，吉德罗·洛哈特的“提前自首”虽然打乱了魔法部这边的计划，但是也给了康奈利·福吉签署《第二十五号教育令》的灵感——他可以顺理成章的给“高级调查官”一些更多的特权了。
不过他得提醒一下乌姆里奇女士，不要在学生身上浪费太多精力。
…………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城堡礼堂。
就在康奈利·福吉大发雷霆的时候，这天的早餐餐桌也异常热闹。
随着猫头鹰信使把今天的《预言家日报》送过来，小巫师们也知道了洛哈特教授缺席的原因。
艾琳娜、汉娜、卢娜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听着赫敏读着新闻，相比起那些兴奋震惊得连早餐都没心情去吃的小家伙们，她们四人的反应明显要平淡得多……这些东西她们几周前就听说过了。
“所以，魔法部会传讯或者审判洛哈特教授吗？”赫敏皱了皱眉，看向艾琳娜。
“我想应该会，但不是这个理由。”
艾琳娜耸了耸肩随口说道，“但也不一定，这得看大人们的胃口。”
她不是全知全能的神，她仅仅是在一些地方洒下了足够香甜的鱼饵罢了。
至于魔法部到底会不会主动咬饵，还是要看他们对于权力的渴望，如果他们在看到洛哈特的“坦白”之后果断收手，选择最稳妥的后续跟进审判，那么魔法部至少可以为自己延续好长一段的命运。
“但是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有倒影怪，是这样吧？”汉娜问卢娜。
卢娜认真地点了点头，在几个闺蜜中，她与汉娜的关系最好。
不同于喜欢抬杠的格兰杰，汉娜是真正相信她和《唱唱反调》上边的那些故事。
虽然这个憨憨的学姐有时候理解可能有偏差，但是卢娜并不嫌弃她——作为霍格沃茨二年级b班的“正副”班长，在这大半年的校园生活中，卢娜和汉娜已经形成了相当亲密的“共生”关系。
“倒影怪永远不会吃饱的，”卢娜轻声说道，“魔法部也许会非法逮捕教授。”
“不可能。”赫敏马上说。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只会有一次和无数次的区别。你别忘了，就在几个月之前，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甚至打算直接下霍格沃茨逮捕正式教授。而且当时还是没有这么有力的证据——洛哈特教授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遗忘咒施法问题，这个证词在魔法审判的时候，那可是相当微妙的……”
艾琳娜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赫敏的幻想。
除非康奈利·福吉中了夺魂咒，否则以他对于权力的眷恋，以及对于邓布利多的隐隐恐惧，这种送上门的机会几乎不会拒绝，这种真实可靠的证据，哪怕是鲁弗斯·斯克林杰也无法看出破绽。
“可是……”
“这么说吧，魔法部必须要做出回应，但他又不可能接受自己比《预言家日报》慢。”
艾琳娜摇晃着手中的叉子，瞥了一眼赫敏手中的那份报纸。
“反正短时间而言，洛哈特教授应该是无法回到霍格沃茨的教学岗位了。”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那位高级调查官在这之中有什么变化……文法课的临时教授现在换成了差点没头的尼克，她总不至于去审查一名幽灵，但是魔法部一定会让她趁机做点什么……”
艾琳娜的目光在教职工长桌上移动，乌姆里奇的脸色不出意外相当难看。
不过，她并不在乎这癞蛤蟆现在的心情如何，艾琳娜更想知道乌姆里奇准备拿哪个教授开刀。
霍格沃茨的教职工团队本来就有许多可以深挖的弱点，毕竟没有哪个人是完美无缺的，倘若不是看在格林德沃的面子上，在艾琳娜原本的计划中，甚至打算直接献祭一波邓布利多的黑历史。
而另一方面，她也很期待洛哈特在本次交锋中的自我救赎和蜕变。
毕竟，相比起在霍格沃茨任教，这名外向男巫其实更适合那些更广阔的舞台。
至于乌姆里奇这边，魔法部在压力之下必然会赋予她更多的权利……而无节制的权利，加上不严谨的规则，必然会滋生她心中的那些丑恶念头——这也是艾琳娜最希望看到的事情。
这场闹剧总得有人背锅才行，单以乌姆里奇现在的权限，暂时还没办法背负所有的黑锅。
…………
————
————
好耶！
第1092章 进化版的麦格教授
“……针对一切教育行业相关人员开展补充背景审查工作。”
“鉴于魔法学校的重要性，本次补充背景审查时间起点以霍格沃茨毕业后开始计算。”
“在本教育令指导下，包括但不仅限于霍格沃茨正式教授、城堡管理员、猎场守卫、荣誉讲师的教育场所相关从业人员应积极寻求魔法部高级调查官以及其他相关部门的指导，并配合开展相应审查——任何故意妨碍、抗拒亦或者隐瞒的行为，均等同于背景审查不通过，无限期停职等待后续处理。”
“为确保教育工作正常运作，当校长无法提供某一教职候选人时，则将由魔法部代为指派人选。”
“高级调查官会在调查结束后次日，在学校、指定报刊上向公众刊登公示结果。”
“以上条例符合《第二十五号教育令》。”
赫敏念完了，转过头看向艾琳娜，看上去有些担忧。
“针对于全体教职员工的背景调查？如果没有通过审查就要无限期停课？！”
赫敏呼吸有些急促，两只眼睛炯炯发亮，“那不是意味着，只要她愿意，甚至可以在一夜之间让霍格沃茨的教授全体停职？这种离谱的事情，邓布利多教授居然也会允许魔法部插手干预进来？！”
“唔，严格意义上来说，哪怕极端情况也不可能是全体……”
艾琳娜说，她看了一眼正抱着《高文爵士与绿衣骑士》走下楼梯的卢娜、汉娜。
二年级的另外一个班的文法课刚好结束，她们显然也看到了贴在礼堂门口的这份大大的公告。
“文法课和魔法史这两门课，怎么也没办法换人了——除非魔法部能拉过来几个幽灵竞争上岗。当然我猜乌姆里奇的目标显然也不会是这两门课。不过具体她的目标是谁，等今天结束后就知道了。毕竟公告出来之后，那位高级调查官女士肯定会找一两门课主动进攻的……”
“所以……”
趁着绝大部分人还在议论公告的间隙，赫敏跟着艾琳娜先一步进入礼堂，小声问道。
“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但我还是不明白，这怎么可以让我们下周不用交那篇关于狼人的论文？”
艾琳娜耸了耸肩。
“是，也不是。乌姆里奇肯定会得到额外的授权，这是之前刺激她的结果。不过这样做的目的，更多是为了递给她一柄锋利的双刃剑。人总会产生所有人和自己一样的错觉，在乌姆里奇眼中，霍格沃茨教职工团队背景肯定有不少黑料。我和校长都无比信任学校的每个教授，当然魔法部高官除外……”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双刃剑、黑料？”就在这时，汉娜靠了过来，“我好像听到不交论文？”
“你们这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是谁上的？”艾琳娜看向憨憨。
“卢平教授——”
汉娜兴奋地说道，现在低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就像是在抽奖一样。
由于乌姆里奇还要兼顾高级审查官工作，她和卢平教授偶尔会根据情况调整上课安排，而对于霍格沃茨的小巫师而言，每周能抽到卢平教授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无疑是非常值得开心的事。
“哦，那没事了。如果是乌姆里奇教授的课，下周作业才可以不交。”
“——哦。”
汉娜感觉自己心中的快乐气球被戳破了。
“呃，不过你可以想些好的，譬如下节课乌姆里奇审查你们的老师。”
艾琳娜笑着安慰道，“你们下节课是魔药课吧？如果斯内普教授的背景调查不过，要么斯内普教授被暂时停课休假，要么乌姆里奇被偷偷灌下毒药，奇迹和希望终归是存在的，不是吗？”
不过，汉娜显然没有那么好运地在魔药课堂上遇到乌姆里奇了。
当艾琳娜和赫敏走进变形课的教室时，她们在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诡异气氛。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拿着写字板，赫然坐在教室最后排的角落之中——显而易见，在魔法部出台了最新的《第二十五号教育令》后，她选择首先拿霍格沃茨的副校长，米勒娃·麦格开刀立威。
“这下有意思了，”她们在教室第一排坐下，艾琳娜小声说道，“乌姆里奇可能要捅个大篓子了。”
麦格教授大步流星地走进教室。
从她的表情来看，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变形术教室里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好了，现在准备开始上课。”
伴随着上课铃声响起，麦格教授开口说道，教室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卡斯兰娜小姐，请过来帮忙把家庭作业发下去——格兰杰小姐，我们今天学习**变形，请把这盒老鼠拿下去分给各位同学，还是每组一只——你们也是——互相观察和纠正同伴的施法——”
“咳，咳。”乌姆里奇教授发出咳嗽声，这是她最喜欢宣告自己存在的方式。
麦格教授假装没有听见，继续讲述着等会让的变形注意事项。
而艾琳娜也极有默契地飞快发完家庭作业，没有给乌姆里奇任何可以张望盘问的机会。
这位高级调查官似乎想找拉文德聊天，但是艾琳娜的论文作业“不小心”砸中了拉文德的老鼠，在老鼠吱吱乱叫和拉文德的尖叫中，纳威手忙脚乱地一起帮忙抓老鼠，直接劝退了乌姆里奇的动作。
“好了，同学们，请仔细听好——纳威，你不用那么用力地抓那只老鼠，它们全服用了药剂，不会乱跑也不会咬你——我们之前学过了对于蜗牛、鹅卵石的简单变形，现在我们要开始加大难度，对于老鼠这样的有脊椎哺乳动物进行变形。今天，我们的课程目标是——”
“咳，咳。”乌姆里奇的咳嗽声明显更响了些。
“你这是怎么了？”
在艾琳娜期待的目光中，麦格教授说着转过身来。
大龄猫娘两根眉头聚在一起，似乎形成了一条长长的、令人生畏的直线。
“如果您喉咙不适，我建议您去庞弗雷夫人那里拿药治一治。倘若校医务室没有办法治愈您支气管方面的问题，那么还有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霍格沃茨从来不提倡带病上课，这容易传染学生。”
不同于原著中第一次交锋时的克制，在这个被艾琳娜扰乱的世界线，麦格早就看乌姆里奇不顺眼了。
几十年前，当时还是霍格沃茨助教的她亲眼见证傲罗闯入学校，蛮横无理地在黑魔法防御术的课堂上给邓布利多教授套上了手环，并且禁止邓布利多教授继续担任这门课的任课教师。
而在几十年之后，魔法部居然变本加厉地妄图直接冲进学校，秘密逮捕一名正式教授。
更关键的是，随着今天中午的那份公告张贴出来，乌姆里奇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自然也不言而喻。
这名来自魔法部的高级官员，显然是打算把她作为第一个背景审查的对象——这在米勒娃·麦格看来无疑是一种**裸的侮辱，这其中的刻意挑衅和针对意思，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自从麦格与艾琳娜私下相处久了后，她阴阳怪气的讽刺本领也磨练了出来。
或许还赶不上那个小魔女气人，但是倘若是用来对付某位高级调查官，那还是绰绰有余了。
只不过，乌姆里奇显然没有相应的心理准备。
“唔，嗯……咳，我——”
她看起来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记耳光，喉咙中发出含糊的呜噜声。
乌姆里奇胸口剧烈起伏了几秒，强忍着怒火，努力堆起一副笑脸继续说道。
“噢，麦格教授，我只是想知道您有没有收到我的便条，上边通知了检查您上课情况的安排，以及关于您在来霍格沃茨任教之前的个人背景审查方面的问讯日期和时——”
“我显然是收到了，不然我就会问你跑到我的教室里来做什么了。”
麦格教授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乌姆里奇的话，冷漠地说道。
“至于你说的什么背景调查，我应该是有很明确的回复过你才对——在不打扰我上课、备课的前提下，您可以见缝插针的提问。你要知道，如果不是响应魔法部号召，协助您完成审查，节省彼此时间，我本来还打算让您先提供一份有逻辑的审查计划。”
“说实在的，您提出的那些要求实在太空泛了些，我一一复述的话或许能讲上几年。”
在许多同学们喜悦、兴奋的目光中，麦格教授显然获得了此次交锋的胜利。
乌姆里奇脸上的笑容绷不住了，面色迅速阴沉下来。
她没有说话，用力正了正写字板上的羊皮纸，恼羞成怒地草草写了起来。
麦格教授一脸无所谓地样子，重新把目光投向全班同学，继续讲课。
“我刚才说到：跨物种**变形术。随着作为施法目标的动物越来越复杂，你们在施法的全局考量和魔法技巧上的难度也同比提升。鹅卵石是普通的无生命混合物，而蜗牛则是一种无脊椎动物，而老鼠相比它们显然要难得多。我希望诸位在施法时，还是遵循‘麦格变形三步法则’，不要随意跳步——”
“我觉得麦格教授刚才那番话似乎有点像你……”
赫敏压低声音，朝着艾琳娜挑了挑眉，带着一丝调皮的笑容。
“难怪你那天回来时说，麦格教授开始变得不严肃了，原来是这个原因嘛？”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每次艾琳娜前往麦格教授那里补习前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格兰芬多院长显然学到了一些特殊技巧，以至于艾琳娜偶尔都会吃瘪。
她终归是一名学生，当某些大龄猫娘放下身段去反击时，艾琳娜还是会吃点亏。
不过，如果牺牲一点点自己的快乐，可以让麦格教授直接怼死癞蛤蟆，艾琳娜更愿意把之前大无畏的牺牲看做是一种另类的投资——更何况，除了乌姆里奇外，邓布利多也会和麦格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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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1093章 乌姆里奇的阴谋
乌姆里奇教授在变形术课堂上后续的表笑明显变得谨慎很多。
至少当麦格教授在教室里走来走去时，她也克制住冲动，没有如同在其他课堂上那样跟在任课教授背后巡视和抽问——倘若她真的那样做，麦格教授大概率会在全班同学面前“教育”她第二轮。
虽说在乌姆里奇念书的时候，麦格教授也才刚加入霍格沃茨不久，但也算是短暂当过她的老师。
倘若麦格教授愿意，她甚至可以直接以“多洛雷斯女士，你在学校的时候我就提醒过您……”这样的句式作为开场。自从这学期霍格沃茨返聘了一堆教授后，教职工团队的资历直线上升，更不用说还有类似年近百岁的纽特·斯卡曼德，乃至于“帕拉塞尔苏斯”、尼可·勒梅这样的魔法世界活化石。
相比而言，米勒娃·麦格已经是相对容易针对，并且有价值的“年轻”教授了。
在乌姆里奇的背景审查名单中，除开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有案底的外，身兼霍格沃茨副校长、格兰芬多学院院长、变形术课教授三职的麦格教授无疑是价值最高的猎物，当然难度同样也相当高。
因此，在变形课剩下的时间中，乌姆里奇阴着脸坐在角落里往写字板上记了又记。
当麦格教授最后叫全班同学收拾东西下课时，她才重新站了起来，但一张脸依然板得吓人。
“嘿，这就开始了。”
艾琳娜一边说着随手抓起纳威那个有着老鼠尾巴的高脚杯，扔进变形回收盒子里。
同学们鱼贯走出教室，艾琳娜一脸期待看到乌姆里奇教授朝讲台走去。
她捅了捅赫敏，两人故意在收拾教室、整理课本时拖延了一会儿，“光明正大”地躲在课桌边偷听。
“那么……你在霍格沃茨任教多长时间了？”乌姆里奇教授问。
“等到这个月底，应该刚好是三十六年零一个月。”
麦格教授生硬地回答，啪的一声合上了提包。
乌姆里奇教授潦草地记了几笔。
“很好，”乌姆里奇看了眼自己的笔记本，羽毛笔在上边轻轻敲了敲。
“据我所知，从霍格沃茨毕业后你最初是在魔法部工作，不过在工作了一段时间后，邓布利多把你从魔法部挖到了霍格沃茨任教——作为接替他的教师人选，是这样吗？麦格教授。”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打探到这个消息，但这个描述显然有些失真——”
麦格教授皱起眉毛，目光凛然地扫过不远处那两名还在磨蹭的小女巫，冷声说道。
“在魔法部呆了两年之后，我得到了一个很大的升职机会，但被我拒绝了。我希望换一个更舒适、轻松的工作环境，因此我主动寄了封信给霍格沃茨，询问是否可以被考虑够格做教师，不到几个小时回信就来了，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霍格沃茨很乐意为我提供一个变形术学科的工作。”
“噢，那可能是魔法部这边的档案记录稍微有些模糊。”
乌姆里奇刷刷地在笔记本上写了起来，那双癞蛤蟆般的肿胀眼睛中闪烁着充满恶意的光芒。
“怎么说呢，这可太奇怪了。亲爱的麦格教授，我不明白，魔法部为什么会让您难受？毕竟这并不是一个合乎逻辑的选择，对吧？在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离开，或许……邓布利多教授给了你什么承诺？”
乌姆里奇略微停顿了几秒，眯起眼睛，“譬如内定的下一任校长？抱歉，我就随口一说。”
“因为一些……我个人的问题，无关邓布利多教授，也没有任何承诺。”
“噢？什么样的个人问题？”乌姆里奇追问道。
麦格教授看上去很恼火，手提包重重放回到了讲桌上，两根眉毛几乎快拧在一起。
“乌姆里奇教授，我并不认为这些内容与背景调查有任何关系……魔法部赋予您的权利是出于校园安全方面的审查，而非对于他人**无边界的盘问——我实在看不出这与我能否担任教师有任何关……”
“啧啧啧……很遗憾，在我看来，两者确实有关联——”
乌姆里奇那双肿泡眼中的邪恶光泽愈发明亮，她咧开嘴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让我猜猜——感情方面的问题么？埃尔费斯通·乌奎尔特先生在你任职期间，对你展开了猛烈的追求行动对吧？他当时正好是您的直属上司，但您当时正在与一名叫做‘道格’的麻瓜交往……噢，或许这其中还有部分涉及到您原生家庭的问题，我恰好找到一份关于伊莎贝尔女士的卷宗——”
“够了！乌姆里奇教授。我希望您注意自己的言行——”
麦格教授面若寒霜，声音之中夹杂着一股快要抑制不住的怒火。
作为一名苏格兰长老派教会的牧师和一名女巫的孩子，米勒娃·麦格排行老大。
在她成长的年代，巫师是不允许与麻瓜结合的。
《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的约束让她的母亲伊莎贝尔不敢透露半分自己的身份，否则她们一家都将会受到魔法部的严厉责罚，她甚至把自己的魔杖锁在了阁楼之中，完全放弃了魔法世界的生活。
但是，随着米勒娃·麦格的出生，她那出色的魔法天赋打破了伊莎贝尔的隐居计划。
米勒娃·麦格在刚出生没多久就开始显示虽然很小但很明显的魔法迹象：
被放在架子高层的玩具蹊跷地出现在婴儿摇篮里，她还不会说话就可以命令家里养的猫，还有她父亲的风笛有时候会在没人的房间里自己吹响，这经常惹起小米勒娃一阵咯咯的笑声。
对于米勒娃显示的魔法迹象，伊莎贝尔既感到骄傲又感到恐惧。
她知道罗伯特感到警觉之前她必须得向他坦白一切。最后，在罗伯特·麦格耐心的询问之下，伊莎贝尔突然痛哭起来，然后从床下锁着的盒子里抽出魔杖，向他展示她究竟是谁。
虽然米勒娃那时候太小无法特别清晰地记得那个夜晚的全部过程，但这件事的余波一直影响着她，让她痛苦地理解到一名巫师与麻瓜结合，并且生活在一起有多么复杂。虽然罗伯特·麦格对妻子的爱意并没有一分减少，但是他被极大地震惊到了，不仅因为她是女巫，而且她竟然瞒了自己这么长时间。
此外，他是一个坦白直率的人，并为此感到自豪。
但是当妻子告诉他真相后，罗伯特·麦格却要违背自己的本性，过起一种遮遮掩掩的生活。
米勒娃和父亲关系非常亲密，在性格上她更像父亲。她目睹了父亲因为他们家庭的特殊性而承受的痛苦。她也能感受到她母亲为了能够适应在全是麻瓜的村庄里的生活而感到的身心俱疲。
但是，在米勒娃·麦格从霍格沃茨毕业的第一年。
在获得魔法部工作的同时，刚满18岁的米勒娃重蹈了母亲的覆辙。
她完完全全地与一个麻瓜男孩坠入了爱河。
这是米勒娃·麦格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失去理智，道格·迈克格雷格是一个既英俊聪明，又有趣的一个当地农场主的儿子。虽然不如伊莎贝尔美丽，但米勒娃既聪明又智慧。两
人有一种共同的幽默感，经常激烈地争论问题，而且相互探测对方的神秘感。
两个人还没有意识到怎么回事，道格就单膝跪在刚刚翻过的土地上，求婚，米勒娃答应了。
当她回到家，正打算告诉她父母，但却发现她不能。
那天晚上米勒娃彻夜未眠，思考着她的未来。
道格对她身份的了解并不比婚前她父亲对伊莎贝拉的了解多，米勒娃近距离地目睹过了她父母的可悲的婚姻生活，如果她嫁给了道格那也将成为她的婚姻生活。她所有的抱负都将终结。
而且那将意味着锁起来的魔杖和教孩子去说谎，甚至对他们的父亲说谎。
她不会自欺欺人地以为道格·迈克格雷格会陪她去伦敦。他正期盼着继承他父亲的农场。
第二天早上，米勒娃从家里溜出来，告诉道格她改变了主意，她将不会嫁给他。
她甚至给不出道格分手的原因——倘若她违反《国际巫师保密法》，以当时的法律规定，她不仅会失去魔法部的工作，魔法法律执行司甚至会消除道格·迈克格雷格与她的所有记忆，作为一名刚加入魔法法律执行司不久的新员工，米勒娃·麦格很清楚部里的办事方式，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彻底斩断过去。
作为前魔法法律执行司的精英员工，米勒娃·麦格一直严格遵守着每一条政府法令。
理所当然的，正如同主动向魔法部报备自己的阿尼马格斯形态一样，她也依照规定整理了一份关于自己与道格·迈克格雷格的经历内容，证明她在与麻瓜接触中，没有任何违反《保密法》的言行。
而根据魔法部现行的文件保密规则，除非她面临开庭审判，否则没有人可以调取察看那份档案。
显而易见……
魔法部并没有遵守这条规章。
麦格教授愤怒地看向得意洋洋的女巫，竭尽全力克制情绪。
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有些人正在利用权力肆意践踏魔法世界的法规。
“哦，非常抱歉——我只是有些关心过去的同僚——”
乌姆里奇那张癞蛤蟆似的嘴笑得更大了，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门外。
除了教室里的两名小家伙外，刚才麦格教授那声低咆显然吸引到了部分路过的小巫师。
“可是我认为——主要是为了纠正一些不太好的言论——无论是在魔法部、亦或是霍格沃茨，似乎有谣言在污蔑您的职位和权限有部分来自不正当交易，特别是在您嫁给乌奎尔特先生之后……”
“当然，我本人是不相信这种谣言的。”
乌姆里奇娇滴滴地说道，她的手放在手提包之中，似乎在拿什么东西。
“毕竟在您与乌奎尔特先生结婚不到三年时，乌奎尔特先生就因为毒触手咬伤而意外死亡——哪怕他就住在霍格莫德村，但依然还是没能撑到邓布利多教授等人救治。或许这些经历有些痛苦，但我觉得作为霍格沃茨的副校长而言，详细阐述、介绍这些往事，可以极为有力的击碎那些谣言——”
麦格教授的浑身开始颤抖了起来，她仿佛一个快要爆炸的火山，双眼有些赤红地盯着乌姆里奇。
“那么，您觉得，我还应该补充阐述那些事情呢？”
“当然是您过去的两段感情史，还有乌奎尔特先生去世时的第一现场——”
乌姆里奇轻飘飘地说道，藏在手提包中的右手默默攥紧魔杖，她即将要成功了。
果不其然，麦格教授猛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愤怒地吼道。
“别太过份了！多洛雷斯·乌姆里——”
“盔甲护……”
“强力爆破！”
轰！
一道赤红的光束掠过变形术教室。
魔咒撞击在乌姆里奇脚边，直接掀翻石板，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紧接着又是几道光束，教室彻底淹没在了烟尘之中，除了乌姆里奇惊惧不定的怒吼和不停歇的巨大轰鸣声，教室外偷偷吃瓜的小巫师们根本看不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在一片尘埃中。
“麦格教授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卡斯兰娜小姐？！”
“公然袭击正式教授？你是打算被霍格沃茨直接开除么？！”
————
————
好耶！
第1094章 后翼易位
“这到底怎……”
麦格教授愣了足足好几秒，不很流利地说道。
只不过，还没等麦格教授把话说完，外边走廊突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现在正好是下课时间，而位于城堡二楼的变形术教室正好是绝大部分师生前往礼堂的必经之路，伴随着那几声突兀的爆炸、争吵声音，附近的人全都赶了过来，挤挤攘攘地堵在了走廊上小声议论。
几秒钟后，在隔壁上课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先一步冲进了教室，后边紧接着是弗立维教授、卢平教授，注意到这边不寻常骚动之后，费尔奇、庞弗雷夫人、斯内普教授等人也陆续赶了过来，而邓布利多和“阿波卡利斯”教授这次反而是抵达现场最晚的教师，两名老巫师脸上写满了困惑。
“这里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
正值下课时间，走廊上挤满了看热闹的小巫师，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不得不费力挤过人群。
还没等两人问清楚教室里的具体状况，看到邓布利多出现之后，原本委顿在教室角落椅子上的乌姆里奇突然举起右手，粗短的手指指向站在讲台边上的艾琳娜，浑身颤抖地厉声尖叫道。
“艾琳娜！那女孩疯了！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
乌姆里奇喘着粗气，恶毒地盯着艾琳娜，凸起的眼睛中有几分血丝。
“她！没错！她卑鄙地在背后偷袭，趁着我和麦格教授商谈，她突然抽出魔杖攻击我！”
艾琳娜……先动的手？
邓布利多皱了皱眉，目光在女孩光洁的手背一闪而过。
他与格林德沃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其中的缘由看来不那么简单了。
“乌姆里奇教授！我认为这里或许并不是一个适合讨论的场所。”
邓布利多说，他环顾四周，目光在艾琳娜、赫敏、麦格教授，在场的其他教师们，以及那根散落在教室另一头的黑胡桃木魔杖之上飞快扫过，紧接着，他看了看周围的人群。
“总而言之，我们先去楼下的教师办公室好了——至于其他学生和礼堂秩序——”
“我来负责引导和照看吧，邓布利多教授。”斯内普主动说道。
“谢谢你，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说。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向两边分开，一边打量着狼狈的乌姆里奇，一边乖乖让他们通过。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在后边引导着人流恢复秩序，后续赶到的教师也在帮忙维持秩序和收拾残局。
而斯普劳特教授和弗立维教授两人犹豫了几秒之后，也快步跟在了邓布利多等人的身后，陪着麦格教授和艾琳娜、赫敏一起下去，格林德沃和小天狼星在与费尔奇简单聊了几句后，也匆匆跟了上来。
教师办公室门口立着一对滴水嘴石兽，当邓布利多靠近时，主动往旁边跳开。
众人鱼贯而入，办公室里很快挤满了人——甚至于奇洛教授、霍琦夫人都赶了过来。
自从几个月前那场秘密抓捕后，霍格沃茨的教职工团队间不自觉地形成了一种同仇敌忾的默契。
更不用说，不同于前次，这次冲突还直接牵扯到了麦格教授。
大龄猫娘在霍格沃茨中的人缘那可太好了。
“怎么样，波皮，乌姆里奇教授没有受伤吧？”
邓布利多坐在桌子后边，看向重新收起魔杖的庞弗雷夫人，恰到好处地关切问道。
众人走进办公室后，还没等乌姆里奇开口发难，邓布利多先一步提出了“验伤”的建议——作为遭受攻击的受害者，这个理由自然是无懈可击，哪怕乌姆里奇有些不情愿，但一时也找不到拒绝的角度。
“嗯，我仔细看过了，乌姆里奇教授相当的健康——”
“魔咒的伤害可不仅仅是表面，我现在还有点恶心、眩晕——那小丫头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恶咒，我可不认为光看表面就能下结论，况且这种无法无天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极其严重的违纪情况。”
“抱歉，我仅仅是个校医，我不负责判断学生违纪与否……”
庞弗雷夫人耸了耸肩，语气笃定地说道，“但依照我的检查来看，除了您毛衣的那几道魔咒焦痕，您没有受到任何魔法伤害，至多就是受到了一些惊吓——这也不奇怪，存在一些神经敏感的巫师，他们在遭遇强光、强音之下可能会出现不适，这种情况卧床休息就好，舒舒服服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庞弗雷女士，我可不是神经敏感的人！”
“哦，是的，您当然不是——”庞弗雷夫人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如果不是邓布利多主动要求，以及事关米勒娃，她其实更倾向于直接让“阿波卡利斯教授”朝这个高级调查官甩几个治疗术好了，在这个傲慢、讨厌的魔法部官员上耗费精力，真是一种浪费。
“好的，那么我们直接解决问题吧。”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魔杖在半空中随意挥了挥，关上办公室的大门。
显而易见，哪怕是斯内普也无法抑制学生们的好奇心，如果不关上办公室的大门，说不定等他们出去的时候，至少还可以看到一两个班的学生在走廊外边“来回闲逛”的奇妙场景。
邓布利多的表情异常严肃，目光顺着他的弯鼻梁朝下看着艾琳娜，平静地问道。
“卡斯兰娜小姐，请解释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听到她拐弯抹角地侮辱麦格教授，当然，其中还有您。”
艾琳娜说，她的语气中夹杂着一股正义的愤愤不平。当她在校长办公室解释她的行动是怎样一步步挽救霍格沃茨未来的时候，邓布利多也曾听到过同样充满正义的不忿语气，当然这次演得更加逼真。
“乌姆里奇教授在提问中暗示麦格教授在魔法部工作期间存在权色交易，更无耻的是，她居然还在字里行间中暗示您和麦格教授存在私情……邓布利多教授，您和麦格教授是我最敬仰、尊重的人，我实在没有办法忍受她那样污蔑你们，听到乌姆里奇教授的话，我一时冲动忍不住就……”
伴随着艾琳娜的控诉，教师办公室中响起了一阵不可置信的议论。
教授们皱起眉头，神色不虞地看向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倘若真是这样的侮辱，那确实太恶毒了。
而与此同时，邓布利多的表情也猛然僵住了——虽然关于“敬仰、尊重”什么的说法他一个字母都不会相信，但是如果抛开这些主观情绪，艾琳娜在客观事实的描述上大概率是不会刻意说谎的。
至于为什么艾琳娜会这样早熟，邓布利多倒是早就见怪不怪了。
“污蔑！简直是污蔑！这简直就是——”
乌姆里奇尖叫道，她显然也意识到了形式的不妙之处。
只不过，还没等乌姆里奇组织出反驳的理由，她仿佛被掐住脖子的青蛙突然哑了下来。
“那么……你在霍格沃茨任教多长时间了”
“等到这个月底，应该刚好是三十六年零一个月。”
“……”
偌大的教师办公室之中，忽然响起了麦格教授和乌姆里奇的对话声。
虽然有些模糊，但是众人依然可以清晰的分辨出她们的谈话，而这份声音的来源……
“非常遗憾，乌姆里奇教授——看来您没有仔细阅读过‘个人终端’的功能介绍，作为辅助霍格沃茨学生更好学习的魔法道具，我们的‘个人终端’在未升级状态也可以录制半小时以上的魔法音频。”
艾琳娜指了指手边那本摊开的魔法书，一本正经地进行着产品说明。
“当时刚下课不久，我还没来得及关闭录音功能，恰好就录到了您和麦格教授的对话。”
“至于这份录音的真假，相信在场的各位教授都可以分辨——麦格教授、赫敏也可以为我作证。”
事实上，艾琳娜这次倒还真没有完全说谎。
变形术本来就是一门对于魔力操控、精神专注度要求很高的魔法。
为了不错过麦格教授在大家变形间隙的点评和随堂补充讲解，艾琳娜很喜欢在课堂上开启录音。
当然这次录音她是故意没关的，但艾琳娜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她更多的其实是为了晚上回去后，给卢娜、汉娜一起分享吃瓜乐趣，毕竟这种校园八卦大家都喜欢。
魔法书的录音并不长，总共也就几分钟。
等到播放结束，教师办公室暂时陷入了一阵有些窒息的沉默。
哪怕是脾气最好的斯普劳特教授，此时都忍不住朝着乌姆里奇怒目而视。
不得不承认，乌姆里奇在针对于麦格教授的问讯过程中，简直没有任何尊重可言。
她明显就是在故意撕开麦格教授的伤疤，试图激怒米勒娃·麦格。
而最让人有些堵得慌的是，这个圆滑、狡诈的魔法部官员偏偏还在交谈中摆出公事公办的模样，极阴险地卡在成年人社会的“默认”规则边缘恶心人，如果麦格教授没忍住施法反击，反而会因为打破“规则”而受到惩罚——倘若没有艾琳娜出手，或许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随着时间缓冲，米勒娃·麦格也逐渐从愤怒中清醒了过来。
“哦，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在审查过程中的话术有待提高。”
乌姆里奇环视着周围不满的视线，不情愿地耸了耸肩，旋即飞快地转移话题。
“不过，邓布利多教授……这些应该是两码事，是这样吧？卡斯兰娜小姐公然袭击教授，卑鄙的从背后攻击政府高级官员，无论她是否造成实质伤害，这至少可以应该开除了——事实上，我个人认为她甚至有必要接受巫师法庭的审判——这种危害魔法界的坏苗子，就应该直接从源头掐掉。”
————
————
好耶！
第1095章 团战一触即发
“非常抱歉，乌姆里奇教授，但我不得不纠正一句……”
没等艾琳娜开口回应，斯普劳特教授忽然打断道，这名平日温和友好的女巫语气冷淡地说道。
“依照霍格沃茨现行的校规之中，各学科教授除了关禁闭、加扣分之外，并没有开除学生、乃至于一次性扣除超过20分以上的权力——至于魔法部审判？恕我直言，我从来没听说过，霍格沃茨的学生会因为在教室中施法而面临审判。况且，您刚才所说什么袭击魔法部高级官员……”
斯普劳特教授扫了一眼乌姆里奇，老实憨厚的圆脸上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困惑。
“如果我没有记错，您不是被魔法部停职了吗？难道魔法部那边又恢复了您的工作岗位了吗？”
“噢，听起来您认为在霍格沃茨，学生袭击教授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
乌姆里奇表情阴沉下来，转过头看向明显在拉偏架的赫奇帕奇院长，微微眯起眼睛。
“作为高级调查官，我有权协助学校方面管理学生——如果说您认为这样的行为不用被处罚，那么或许霍格沃茨在教师职责规范、校规设定这一块，存在相当多需要重新商榷、修订的环节了。”
“当然要处罚！哪怕艾琳娜并没有真正伤害到您，但她至少也对您造成了惊吓。”
斯普劳特教授一脸认真地说道，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两秒，努力绷起脸庞免得露出笑意。
“赫奇帕奇学院扣20分，并且从本周开始，艾琳娜·卡斯兰娜每天晚上到我办公室关禁闭——持续两周时间，我想想……还有什么惩罚，噢，对了——周末你还要和小精灵一起去菜园收菜，暂时就这样。”
“仅仅这样？”乌姆里奇那双凸起的癞蛤蟆似眼睛盯着斯普劳特教授。
“从霍格沃茨目前的校规来说，就是这样，高级调查官女士。”斯普劳特教授耸了耸肩回答道。
“原来如此，那看来霍格沃茨的规矩要改改了。”
乌姆里奇环顾四周，忽然又换回了她那种嗲声嗲气的恶心语调。
在魔法部此前的分析讨论中，霍格沃茨不同于其他地方，邓布利多在这里“经营”了几十年。
倘若仅凭乌姆里奇一人，魔法部几乎没办法在这里削弱邓布利多的影响力。
此前那次逮捕失利已经很明显地证明了这点，这里的教授根本不懂得敬畏魔法政府的权威，不过魔法部已经找到了正确的道路——如果说单凭高级调查官有些势单力薄，那就联合其他的力量。
“抱歉，乌姆里奇教授。霍格沃茨的校规应该怎样修订并不是您的职权范围。”
在教师办公室看热闹的小天狼星布莱克抱着双臂，语气戏谑地说，“如果您未来有机会竞选校长，那么您到时候大可以每天写一条不重样的法规，毕竟这曾经是您在魔法部最熟悉的事情——禁止。”
“噢？我可不这么认为，布莱克教授。”
乌姆里奇挑了挑眉，不怀好意地看向小天狼星，慢悠悠地说道。
“看来这些年的阿兹卡班生涯，还是没能让您学到规则的重要性——当然，这倒也不奇怪。相比起惨死的波特夫妇、锒铛入狱的小矮星彼得，布莱克教授在自大地违反规则后，反而因祸得福了。”
哐当！
“小天狼星！别冲动！”
小天狼星布莱克笑容瞬间消失，猛地站起身抽出魔杖。
只不过，还没等他的手臂完全抬起来，站在他身边的卢平赶紧环抱住他，有些粗暴地把小天狼星的手臂直接摁了下去，死死地拉住他，不让小天狼星布莱克朝着那个可恶的魔法部官员扑过去。
“莱姆斯，放开我，我要给乌姆里奇女士洗洗嘴巴——”
小天狼星布莱克气喘呼呼地瞪着乌姆里奇，恨不得多长出一只手去施法。
而与此同时，教师办公室之中的其他教授的脸色也微微一变。
显而易见，这位高级调查官是有备而来的，她的目标就是为了激怒霍格沃茨的教授们——成年巫师之间的魔杖相向那可就不是学生规章范畴了，魔法部的法令大概率会让主动施法的那个人丢掉工作。
什么针对于过往经历的审查可能仅仅是个掩人耳目幌子，她的目的是制造新的黑料。
“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格林德沃轻咳了一声，无比自然地接过话题。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和稀泥，教师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噢，希望我没有打扰到大家的讨论——晚上好，诸位教授。”
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大步流星地走了起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几名神情严肃的男女巫师。
随着霍格沃茨开启了“新课标”教育改革，不少教授对于魔法部的访客倒也不算陌生。
除了走在最前边的康奈利·福吉外，无论是法律执行司的司长阿米莉亚·博恩斯，亦或者傲罗警卫金斯莱、德力士，他们每隔一两个月也会来一趟霍格沃茨城堡，顺便考察一下“学院菜园计划”的进展。
当然，在教授们私下议论中，这些魔法部官员看起来更像是随便找了个理由过来蹭饭。
而与之前不同的是，今天的访客名单中，还有几个不常见的身影……
“你来霍格沃茨干什么？”小天狼星眉头挑动了一下，“马尔福，你什么时候加入魔法部了？”
“哦，您或许得称呼我为马尔福董事，布莱克教授——作为最基本的礼貌。”
卢修斯·马尔福脸上带着一种冷冰冰的、心满意足的微笑，跟在魔法部众人后边走进了教室办公室，而在他身后，老格林格拉斯等人也跟着走了进来，原本不大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拥挤了起来。
他环视着房间里的众人，视线落在坐在最后边的老巫师身上，懒洋洋地点了点头。
“我们正好在魔法部与部长先生讨论学校的未来，在收到乌姆里奇副部长的猫头鹰信件后，我们一致认为趁着这个机会说明、解决一些麻烦事情，应该是一个相当高效正确的决定……毕竟从现在各方面情况来看，霍格沃茨亟待处理的问题还不少，三方直接见面会谈显然很有必要。”
伴随着魔法部和霍格沃茨校董事会成员进入房间，双方立刻形成了微妙的分庭抗礼气氛。
乌姆里奇的笑容瞬间变得灿烂了起来，她等待的“援军”终于到了。
现在，轮到她开始反击了——
而她第一个开刀的目标，自然就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咳，咳。”
乌姆里奇清了清嗓子，捏着宛如小姑娘般的嗓音说道。
“抱歉，亲爱的部长先生，我们还有一个关于学生违规的问题没有解决。”
乌姆里奇说，她的语气中有一股很邪恶的、冷酷无情的快乐兴奋劲。
“我在信中提到过，艾琳娜·卡斯兰娜小姐在我进行霍格沃茨教师背景审查时，毫无征兆地抽出魔杖从背后袭击了我，但是由于一些原因，这个‘简单’的严重违规情况迟迟没能得到妥善处理。”
“嗯，还没解决？怎么回事？”
康奈利·福吉愣了愣，顺着乌姆里奇的视线看过去。
他这才注意到房间角落站着的那个白毛小矮子，以及她的同学。
福吉疑惑地看了看艾琳娜，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邓布利多，显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乌姆里奇的信件中，并没有特别详细地描述发生在变形术教室的情况，他只知道乌姆里奇在对米勒娃·麦格进行教师背景审查过程的时候，现场爆发了冲突——魔咒对抗程度的剧烈冲突。
当然，事情原委在福吉等人看来并不重要。
他们仅仅是要一个可以不提前告知就直接前往霍格沃茨的理由而已。
与此同时，卢修斯·马尔福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艾琳娜，倨傲而懒散地说道。
“我认为这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嗯？袭击正式教授——邓布利多教授，这种情况在霍格沃茨校规中还有什么争议么，这差不多可以直接开除了吧？这样的学生留着干嘛？”
“噢，事情可能并不是那么简单——”
乌姆里奇换上了一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嘴脸，柔和地说道。
“仔细想来，作为普通的二年级学生，卡斯兰娜小姐显然没有足够动机、理由来袭击我。而考虑到事情正好发生在我与麦格教授对话期间，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些人暗示或者威胁了她，故意干扰魔法部针对于霍格沃茨的安全审查。而后续处理方面的轻描淡写，更是让我有些犹豫……”
乌姆里奇抬眼望着福吉补充了一句，环顾了一下周围，意有所指地继续说道。
“斯普劳特教授的处理决定是扣除二十分，以及简单地关关禁闭——很显然，我觉得这样的处罚并不足以让学生们认识到错误，但是这其中的干系可能太过复杂，仅凭我一个人不敢太深地询问下去。”
“或许，麦格教授可以帮我解释一些困惑？”
乌姆里奇咧开嘴，看向麦格教授，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彩。
作为当初不到三十岁就能晋升魔法部中层官员的政客，乌姆里奇相当清楚自己在不同时期、不同场合的定位，这也是她在政坛叱咤的秘诀——她是所有魔法部高官最喜欢的利刃。
而现在，她的定位就是，魔法部方面对抗霍格沃茨的主力开团角色。
————
————
好耶！
第1096章 说，谢谢卡斯兰娜小姐
霍格沃茨，教师办公室。
以艾琳娜和乌姆里奇两人为界，人群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边。
邓布利多表情安详地坐在靠里的桌子后边，修长的手指指尖合在一起。
麦格教授直挺挺地站在邓布利多身旁，表情不断变换，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斯普劳特教授站在艾琳娜边上，警惕地看着那些闯入霍格沃茨的“不速之客”，仿佛随时想要挡在女孩前的鸡妈妈。
小天狼星、卢平教授则倚靠在墙边，一边与同样靠在墙边的格林德沃交谈，一边关注着局势。
而在办公室另一侧，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站在乌姆里奇身后小半步。
福吉的兴奋地前后轻轻摇晃着，显然觉得局势尽在掌控之中。魔法部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阿米莉亚·博恩斯表情严肃地站在福吉右手边，不苟言笑的模样让人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另一个麦格教授。
金斯莱和德力士如同警卫一样站在办公室的大门两旁，阻隔了办公室进出的唯一通道。
至于卢修斯·马尔福等一众校董事会成员则或站或坐在办公室边缘，冷眼旁观着霍格沃茨一方和魔法部之间的交谈——当然，卢修斯·马尔福站得稍微靠前些，这样他可以随时切入话题。
“好啊，”康奈利·福吉说，“好啊，好啊，看来我们今天来得正好？”
福吉环视着办公室中的霍格沃茨教授们，目光落在了那名沉默不语的银发小个子女巫身上。
这显然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且不说魔法部正好在关于洛哈特的事件上有了突破进展，倘若可以在董事会、博恩斯、一众教授们见证下坐实邓布利多操控学生悄悄妨碍魔法部工作，他可能会完成历届魔法部都无法达成的里程碑。
不同于此前在门厅的那场“不合规”逮捕，这次他们可是占据了绝对“道德制高点”。
哪怕算上那几个在旁边围观的教授，霍格沃茨一方也就五个人。
要知道光是魔法部这边来的官员就有足足五人，而校董事会方面也有六个人，更不用说霍格沃茨的教授们还不一定会听命邓布利多——无论是人数、实力、道理……这或许就是他等待已久的那个机会！
康奈利·福吉心脏跳得飞快，不过他的头脑此时却出奇地冷静、清醒。
首先，他得配合乌姆里奇，成功把“战火”蔓延开。
“多洛雷斯，你考虑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康奈利·福吉赞同地点了点头，慢吞吞地斟酌着语句，“从此前的描述来看，卡斯兰娜小姐显然没有特别充分的理由去攻击一名教授，好了，麦格教授……我想您应该可以告诉我们更多的原因吧？”
“如果您对于我，或者魔法部的审查方式有什么不满，我们可以沟通——”
环视周围，乌姆里奇用毫不掩饰的讽刺口气说，“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对吧？当然，如果这小丫头真的是没有任何理由地突然暴起伤人，我认为她的魔法学习该结束了。折断魔杖、逐出这座城堡，这样的案例在过去并不算罕见——哪怕是类似斯卡曼德那样优秀的人，在法律面前不也没有半点优待。”
她那双癞蛤蟆似的眼睛死死盯着麦格教授，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麦格教授表情凝重得极为可怕，眉头紧锁地看着艾琳娜。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艾琳娜在变形术教室的出格举动就是为她主动挡刀。
这个代价无疑是相当沉重的，如果麦格教授不主动揽下“指使”的罪名，那么艾琳娜大概率会成为霍格沃茨历史上第一个被开除的二年级学生，而作为交换，她则可以继续在霍格沃茨教书。
“我……”
麦格教授皱了皱眉，拿定了主意——无论如何，她得想办法保住这个孩子。
在霍格沃茨，从来没有牺牲学生前途保护教授饭碗的道理。
然而，还没等麦格教授开口。
房间里忽然响起了一个风铃般的好听声音。
“真是的，你们实在太啰嗦了，你们不是要证据么？”
艾琳娜可爱地歪了歪头，举起魔杖，漫不经心地往前边一点。
“explosion——maximum——”
轰！
轰！轰！
一道赤红色的光束擦着康奈利·福吉和乌姆里奇的头顶，没入后方的墙壁。
不详的红光闪烁了半秒，宛若惊雷般的轰鸣直接在所有人耳边炸起，教师办公室大门方向的墙体径直消失了四分之一，一个硕大的缺口出现在所有人眼前，外边则是一大群看起来石雕般的散步学生。
灰白色的石粉后知后觉地簌簌落下，靠近门口的魔法部、校董事会成员在刹那间仿佛老了十几岁。
“诺，乌姆里奇教授，你应该感谢我没下死手……”
艾琳娜收回魔杖，随手扒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表情淡然地说道。
“坦白说，自从你进入霍格沃茨，我就一直看你不顺眼——哪怕没有麦格教授这事，我也早就想给您一些小小的善意提醒了。黑魔法防御术课本来那么好玩，你给改成什么破样子了？我去麻瓜研究课，奇洛教授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在那里逼逼叨？后续逮捕奇洛教授，内涵邓布利多、麦格教授……”
艾琳娜的魔杖平平举起，越过乌姆里奇的身体，指向站在她正后方苦笑的金斯莱。
魔杖前端闪烁着死亡气息的红色光芒，空气仿佛都在凝聚。
“如果不是考虑到尊师重道，您早就躺在圣芒戈魔法医院抢救了——”
“说，谢谢艾琳娜·卡斯兰娜小姐。”
眨眼间，几乎所有人都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昏昏倒地！”
“昏昏倒地！”
“除你武器！”
伴随着参差不齐的念咒声。
四五道红色、银色的魔咒越过灰尘，正正地落在艾琳娜身上。
只不过，它们全都没能触及到女孩的身体——烟尘中，一层半透明的魔法防护罩浮现出来，所有的魔咒攻击如同撒入深邃湖水的糖粒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弭在了淡淡的魔法波纹之中。
“好了！到此为止了！所有人都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沧桑、疲惫的老人声音猛然在所有人耳边炸裂开来。
邓布利多迅速站起身，一边高举魔杖，一边快步走到艾琳娜身边，用力摁下女孩的手臂。
这位小祖宗实在是太可怕了……倘若他再不站出来的话，说不定魔法部这些没脑子的蠢货今天一大半都要倒在霍格沃茨了，而且在还得建立在格林德沃不出手，以及休伯利安没有协同轰炸的情况之下。
老人高大的身躯径直挡在了艾琳娜面前，布满皱纹的老脸上闪过一丝心累。
“艾琳娜关一个月禁闭，乌姆里奇教授之后注意下审查方式。”
邓布利多当机立断地说道，极为强势地做出了决定，他湛蓝色的眼睛扫过康奈利·福吉。
“好了，这件事到此结束了——部长先生，后续您还有什么事情，我们去校长办公室继续讨论吧。”
“到此结束？！你在说什么笑话？！”
灰头灰脸的福吉气笑了，现在他没有半分畏惧的看向邓布利多，语调中充满了怒气。
“在这所学校中，一个学生先是袭击了高级调查官，又当着一众教授、魔法部官员、校董事会的面炸毁了半面墙，面对这种无法无天的行为，您作为校长的判断居然是……关禁闭，到此为止了！？”
“是啊，没错。这很糟糕。”
邓布利多说，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语速飞快地说道。
“卡斯兰娜小姐还原了事件，不过她的方式显然不对——她用重复错误的方式，进行了‘自首’。霍格沃茨这边在后续的禁闭中，显然会针对她各种错误进行纠正和教导，这也是学校的职责所在。”
“不可理喻——”
卢修斯·马尔福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愤怒地看着邓布利多。
“你疯了？听起来你似乎想要庇护这个学生？她的所作所为足够被开除好几次了！”
“我非常赞同您的这个观点，马尔福先生。”
邓布利多转过头，有些心累地叹了口气，温和地轻声说道。
“但是，卡斯兰娜小姐不一样……只要她没有越过不可饶恕的红线，那么我认为最好不要把她从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开除。至少，在最近的这几年之中，我会尽量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么？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么？”
乌姆里奇眯起眼睛，咧开嘴，仿佛是看到了猎物的癞蛤蟆。
“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您可能很快就不是了——霍格沃茨校董事会的先生们就在这里，签署一份校长罢免书不会太麻烦。部长先生说得对，早就该有人管管霍格沃茨了。当然了，我相信您应该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毕竟为了一名犯错的学生，您应该不会那么不理智地违反魔法部和学校的规则。”
“很遗憾，这并不是玩笑——”
邓布利多抬头看了眼外边那些顺着破洞偷听的学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举起魔杖——康奈利·福吉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不过邓布利多并没有对他们施法，而是朝着破碎的墙体小声嘀咕了一句，宛若时光倒流一般，破碎炸开的石墙碎片从地面飘起，重新恢复了原状。
“我这个建议，并不是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而是作为阿不思·邓布利多提出的——”
邓布利多平静地说道，扫了眼挂着讽刺笑容的乌姆里奇，叹了口气。
“你是在威胁我？威胁魔法部么？！”
福吉微微红了红脸，但紧接着他的脸上露出一种顽固和羞恼的夹杂神情。
“我很早就想说，”他盯着邓布利多，说道，“从去年我就知道，我发现你在关于艾琳娜·卡斯兰娜小姐的某些事情上一直太过纵容。她的权限太离谱了，是吗？简直就不是一个正常学生——”
“嗯，我同意这一点，卡斯兰娜小姐确实不能看做普通学生。”邓布利多冷静说道。
“这么说，你承认她在霍格沃茨拥有特权喽？”
“其中大多是来自于她的杰出才华，”邓布利多说，“不过，她的特殊‘豁免权’是出于另外考量。”
“另外考量？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你去袒护这样的问题学生——”
康奈利·福吉大声嚷了起来，稍微停顿几秒，脸涨成了紫红色。
“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我一直说服部里给你充分的自由。我一向对你尊敬有加，哪怕我也许不赞成您的一些改良决定，但我大多会保持沉默。不过，如果你准备同我、同魔法部对着干的话——”
“我唯一的敌人，就是黑魔势力。”
邓布利多平静地说道，“如果您也希望魔法界和平，我认为最好对某个小女巫多些耐心和宽容。”
“啊哈，所以，你认为开除卡斯兰娜小姐，会打破魔法界的和平？！”
康奈利·福吉显然觉得遭到了冒犯，他浑身气得发抖，不可置信地看着邓布利多。
这个疯癫癫的老巫师还能找出更荒诞的借口么？！
“从结果来看，是这样的。”
邓布利多又一次点头，表情坦然地看向周围表情各异的巫师们。
福吉的嘴巴张开又合上，似乎没有语言能表达他的愤怒。
不过，这一次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几乎所有人都表现出了迷惑和惊讶的表情。
邓布利多环视着周围的巫师们，目光从艾琳娜头上摇晃的呆毛扫过，有些疲惫的继续说道。
“如果艾琳娜·卡斯兰娜小姐在学校乖乖念书，这就是对于魔法界和平最大贡献了——当然，我相信这样的说法或许有些空洞，不过我认为我可以给出合理的解释，不过……有一个条件。”
“当我告诉了诸位这个秘密之后，我希望所有人可以签署魔法契约，共同保守这个秘密。”
“如果有人不愿意签署，那么可能我们要联手施展遗忘咒才行。”
“什么秘密？”卢修斯·马尔福笑出声来，“你又想说什么疯话？校长先生。”
“关乎到魔法界的和平，我从来不在这个事情上开玩笑——这可能会死很多人的，马尔福先生。”
邓布利多说着，看了一眼不断摩挲着自己手杖的卢修斯·马尔福，浑身上下仿佛放射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强大力量，以至于卢修斯·马尔福的笑容直接消失，变成了一丝惊惧交杂的神情。
“所以……我想最后确认一下，有多少人打算加入这个秘密的保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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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耶！
第1097章 一根手指能开出什么价码
“保密人？魔法协议？”
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
康奈利·福吉等人抬起头，只见小天狼星忽然站了起来。
他有些苦恼地抓了抓蓬松的黑发，苦笑了一下，越过人群朝着门口走去。
“这样的话，那我还是不听了，邓布利多教授你直接说结果就好——”
作为凤凰社成员，小天狼星很清楚阿不思·邓布利多在这方面的慎重，倘若这位老巫师认为“那个秘密”的重要到值得签署魔法协议，乃至于在退出机制上采用“遗忘咒”进行保险，那绝不是什么寻常事。
而保守一个秘密最好的方式，就是不知道这个秘密。
“秘密么？我也不是那么感兴趣——”
斯普劳特教授耸了耸肩，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那名她本来打算保护的小魔女。
从目前的状况看，如果没有邓布利多打圆场，魔法部官员或许才是要被保护的弱势方。
至于艾琳娜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斯普劳特教授倒没有太多好奇——赫奇帕奇学院的学生可以说是秘密最多、最古怪的了，如果每个小巫师的秘密她都要关注的话，那她每天也不用去做其他事情了。
更重要的是，现在明明是晚餐时间，外边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看热闹的小家伙？
作为赫奇帕奇学院的院长，她得出去管管那些在饭点还到处闲逛的孩子。
“我和小天狼星一样，既然是秘密，那就少点人知道吧——”
“那么，部长先生，我和德力士在门外负责警卫吧？”
“嗯，有什么事，我们会立刻冲进来的！”
伴随着斯普劳特教授和小天狼星表态，卢平教授、金斯莱、德力士三人也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而作为“证人”的赫敏也在麦格教授的示意下，跟着斯普劳特等人离开了房间——在绝大部分教授和校外访客眼中，这名小女巫的存在感几乎为零，甚至于直到她离开，不少人才刚注意到她的存在。
“呼……”
从氛围凝重的办公室走出，赫敏轻呼了一口气。
她绝对是疯了，居然真的听了那白毛团子的蛊惑去攻击正式教授。
哪怕有着幻象魔法、烟尘遮掩，而且她的“作案工具”用的也是艾琳娜的魔杖，但是当她看到一众教授们齐聚办公室时，依然不自觉地紧张得几乎窒息——更不用说，后续还来了那么多的大人物。
不过……
赫敏的如释重负很快变成了担忧，不安地看着禁闭的门口。
“那个白毛团子，这次实在是太乱来了，魔法部和校董事会可能不会轻易放过她吧——”
与此同时。
霍格沃茨教师办公室。
伴随着办公室大门重新关上，房间里暂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
“好了，好了，”康奈利·福吉环视着四周，他又恢复了之前那种自信的态势，“邓布利多教授，您现在可以告诉我们原因了吧？这个小女孩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以至于她竟然敢三番两次挑衅魔法部。”
显而易见，随着小天狼星等人离去，办公室里的“邓布利多阵营”肉眼可见的削弱了。
除了米勒娃·麦格，以及让人捉摸不透的“阿波卡利斯”教授，剩下的所有人几乎都是康奈利·福吉这边的牢固盟友——加上在门外警卫的两名精英傲罗，双方的人数差距达到了三四倍以上。
这无疑大大地增强了康奈利·福吉的信心，现在办公室里的局面完全掌握在了魔法部手中。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她应该是来自苏格兰高地的一家麻瓜孤儿院，对吧？”
卢修斯·马尔福慢悠悠地说道，居高临下地冷冷扫了眼艾琳娜，嘴角浮起一抹讥讽。
“除非她的真正姓氏是‘邓布利多’，否则我实在不明白，到底有哪个魔法家族的孩子可以受到您这样超乎规格的重视——当然，从过往的历史来看，您对于孤儿一向相当有爱心……”
“显而易见，她当然不是‘邓布利多’家的孩子，马尔福先生。”
邓布利多轻声说道，他的目光盯着福吉，停顿了两秒之后，沉声说道。
“艾琳娜·卡斯兰娜仅仅是她在麻瓜孤儿院的名字，而她在魔法界之中，还有一名亲人在世——我也是去年才刚刚得知这个消息。我想你们应该听过她那位祖父的名字，盖勒特·格林德沃。”
“几十年前那个被您击败的黑魔王？您这个消息可靠吗？”
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阿米莉亚·博恩斯推了推眼镜，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非常可靠，这可不是什么在坊间流传的流言——”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目光扫过某个看热闹的家伙，无奈地耸了耸肩。
“去年我去纽蒙迦德城堡的时候，盖勒特·格林德沃亲口承认了卡斯兰娜小姐的身份。”
“格林德沃？老态龙钟的过气黑巫师罢了——”
乌姆里奇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地轻哼了一声，语气中的不屑和奚落没有任何掩饰。
“况且，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位黑巫师应该还关在纽蒙迦德城堡。抱歉，邓布利多教授，我实在不明白一名黑巫师的后裔，有什么资格拥有特权……事实上，在我看来，这种坏掉的种子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有资格进入学校，现在正好是修正错误的绝佳机会，撅断她的魔杖，把她和她爷爷关在一起就好了。”
关……关在一起？
邓布利多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如果命运可以让他重新选择一次，邓布利多绝不会为了一时省事把艾琳娜丢到纽蒙迦德城堡。
而最离谱的莫过于，现在无论是从情感、文件手续来说，格林德沃还真的成了那个小丫头的长辈？！
“没错，邓布利多教授，无论您对那位黑巫师有过什么样的‘怜悯’承诺。”
康奈利·福吉表情变得轻松了起来，一边转着手中的高顶礼帽，语调圆滑地说道。
“您看啊……作为魔法部部长，我的立场很难——我们从不向黑巫师妥协，如果她犯了错，那就得受到相应的惩罚，而考虑到她家族基因——我是说家庭历史的影响——或许我们还得更谨慎、严格些……”
“我赞同部长先生的看法，霍格沃茨校董事会就是为了保证客观、公平存在的。”
卢修斯·马尔福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艾琳娜，淡漠地轻声说道。
“说实话，我并不认为这件事情有什么保密的必要。”
而与此同时，麦格教授虽然没有开口，同样也是一脸不解地看向邓布利多。
显然，在绝大部分人眼中，格林德沃距离这个时代太遥远了，遥远到他的名头甚至还没有小矮星彼得这样的食死徒响亮——当然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当初格林德沃势力最庞大的时期也没染指英国。
“啊，从巧克力蛙卡片上看，这样理解当然是没有错的。”
邓布利多轻轻颔首，从鼻梁上取下眼镜，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不过，如果您仔细了解过文献，就会注意到——盖勒特·格林德沃其他巫师罪犯稍有些区别。”
邓布利多说，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福吉、乌姆里奇、卢修斯等人的脸庞，“格林德沃是‘自我囚禁’在纽蒙迦德城堡的，当他打算出狱活动，几乎没有人可以拦住他。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国际巫师联合会那边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存在？嗯，他怎么逃脱判决的？！”
康奈利·福吉皱起眉头，显然意识到了一些邓布利多的顾虑，或者说他觉得自己意识到了。
随时可以越狱的“老年版、弱化版的伏地魔”，这份威胁当然是让人无法忽视的，作为当初战胜但又没有完全战胜格林德沃的巫师，邓布利多这样的慎重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
“噢，亲爱的邓布利多教授，我认为您可能有些小题大做了。”
乌姆里奇堆起虚假的笑容，甜腻腻地说道，仿佛福吉肚子里的蛔虫般帮他说出了他的想法。
“魔法部从来不惧怕黑巫师的威胁，我们的工作之一就是打击黑魔势力——别说是一名在外国城堡中囚禁了几十年的老东西，就算是当初的神秘人复活，以如今庞大的傲罗阵容也可以轻松逮捕。倘若您担心那个黑巫师报复，我们甚至可以先发制人，抢先一步在纽蒙迦德城堡控制住他……”
“当然，魔法部现在确实比以往要更加让人安心，也更加兴盛。”
邓布利多礼貌地说，平静地看了眼福吉，眨了眨眼睛，话锋突然一转。
“如果说伏地魔作为比较可以让诸位更好理解，那么格林德沃相比起伏地魔，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在他倒台之后，他的那些追随者——他们自称‘圣徒’——并没有被审判，他们不少人如今还活跃或者隐居在魔法界的各个角落，这也是国际巫师联合会无法做出任何更多行动的理由之一。”
“圣徒？国外的食死徒么？”
康奈利·福吉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好吧，那他们……唔，那个‘圣徒’一共有多少人——姑且算上鼎盛时期好了，您大致估计一下，然后仔细思考一下，难道他们敢到英国放肆？阿兹卡班的看守一直抱怨囚徒不够。”
“鼎盛时期？具体数量我不清楚，不过我猜至少也有……”
邓布利表情古怪地了眼不远处的格林德沃，沉吟了几秒之后，缓缓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十个？一打？”
“好吧，总不至于有一百个人吧？”
康奈利·福吉随口猜了猜，耸动着肩膀装模作样的分析道。
“倘若真的有一百个，那么以魔法部傲罗的人数算，我们还得招收30人，才可以在人数上大致和那些生活在上个世纪的‘外国食死徒’数量旗鼓相当，那确实是不小的压力——”
“不，康奈利……”
邓布利多表情复杂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至少，我是说，保守估计，至少有一个英国魔法界的人数那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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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1098章 生存法则
盖勒特·格林德沃，魔法界公认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黑巫师。
不过，在当今英国魔法界的“公认”中，这个名称后边还得加上一个修饰语“之一”。
至少在大部分英国巫师眼中，那个半个世纪前在欧美大陆肆虐的黑魔王，姑且可以算作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黑巫师之一，仅次于后来成为伏地魔的汤姆·里德尔——毕竟格林德沃从未入侵过英国本土。
更何况，相比起十年前才销声匿迹的伏地魔和食死徒，格林德沃和圣徒们的故事实在太过遥远了。
“听我说，康奈利，”邓布利多说，“如果伏地魔散布的是恐怖，那么格林德沃的到来则意味着战争——巫师战争，在上次战争中，欧洲和东方的魔法传承差点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如果……”
“哦，不不不，那些全是几十年前发生在欧洲魔法界的老掉牙历史了。”
康奈利·福吉深吸了一口气，气呼呼地打断了邓布利多，“好吧，我就不应该去问什么鼎盛时期！看在老天的份上，邓布利多——格林德沃被关了近半个世纪，他的经历早就成了哄小孩子的故事——这么多年过去，你居然还认为他可以威胁到魔法部——不过是黑巫师后裔，邓布利多，你觉得你能吓唬到我吗？”
“显而易见，我们的校长先生固执地认为，那些幡然悔悟的圣徒会继续听命于格林德沃。”
卢修斯·马尔福摩挲着自己的手杖，幽幽地轻声调侃着，嘴角浮起一抹讽刺。
其他校董事会成员和魔法部官员也纷纷附和，表情各异地看着邓布利多，虽然大部分人都没明说，但他们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意思足够清晰——阿不思·邓布利多，可能真的太老、太糊涂，开始多疑了。
只不过，作为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阿米莉亚·博恩斯却突然愣了愣，她好像想起了什么。
“前年九月中旬，我去了一次奥地利的萨尔茨堡，您应该还记得吧？”
邓布利多没有理会周围的目光，神色坦然地继续说道，一边说着看了眼魔法部部长。
“当时我们正在讨论古灵阁妖精的事情，奥地利魔法部发来了紧急求援讯息，格林德沃越狱了——萨尔茨堡出现了‘圣徒召集魔法’——您可以大致理解为大型的黑魔标记——同时还有数十位奥地利魔法部的官员失去联系。当时您应该也听到了这份内容，这些警报足以说明格林德沃的危险程度了吧！”
“我看不出来这有什么值得担忧的！”
康奈利·福吉先是一窒，随即涨红脸提高音量嚷了起来。
“事后证明仅仅是误触警报，奥地利魔法部的那些蠢货们被麻瓜警察抓走了，那个过气老东西依然老老实实地待在纽蒙迦德城堡。这种无聊的闹剧，我根本不觉得有任何的参考价值！”
过气的……老东西？
听到这里，艾琳娜和邓布利多不约而同地瞥了眼“老东西”本尊。
不过让艾琳娜有些惊讶的是，格林德沃的脸上居然闪现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咳……嗯——尊敬的英国魔法部部长，您平时获取资讯的渠道，难道只有《预言家日报》吗？”
格林德沃轻咳了一声，朝邓布利多递了个安心的眼色，然后又把目光转回到了福吉身上。
“但凡您稍微关注下国际魔法形势，也不至于说出这样引人发笑的愚蠢言论——那段时间欧洲魔法界各大报刊的头版全是萨尔茨堡上空飘荡的魔法符号。如果不是邓布利多及时赶到，奥地利魔法部差点宣布第三次巫师战争爆发了。年轻人，你应该与国际巫师联合会的先生们保持至少每周一次的书信往来。”
不同于在场其他巫师，披着“帕拉塞尔苏斯”马甲的格林德沃身上buff那可太多了：
外国人、永生者、大炼金术师、治疗师理论奠基人……
哪怕他刚才那番话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客气了，但作为“年轻人”的康奈利·福吉依然没有太多发作的余地——当然，他也没有必要站出来发火，因为他旁边还有可以帮他反驳的得力干将。
“英国魔法部不同于其他地方，噢，这样说或许有些不那么谦逊……”
乌姆里奇清了清嗓子，甜腻腻地尖声尖气地说道，肥硕苍白的大脸上挂着冷漠的假笑。
“可我不得不指出您的某些误解，哪怕是在盖勒特·格林德沃最嚣张的时候，他和他的追随者也不曾踏入英国魔法界半步。倘若那位几十年前的黑巫师胆敢过来，我相信傲罗办公室的小伙子们——”
“咳，稍微打断一下。如果重来一次，你觉得要召集多少傲罗才能在我面前逃走？”
“抱歉，您说什么？”
乌姆里奇脸上的笑容猛然僵住。
“咦，您难道忘记在不久之前，您和您口中的傲罗办公室小伙子们刚和我切磋了一场了？”
格林德沃咧开嘴，有些惊奇地看着乌姆里奇，脸上依然带着那种怪怪的笑容。
他意味深长地扫了福吉一眼，这才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
“我必须提醒你们的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法力和危险程度远在我之上，倘若他真的不顾一切的闯入魔法部复仇——姑且不说英国魔法部能否留住他了——您觉得当人们知道他的复仇对象、理由时，有多少人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去对抗他……或者，你们打算让邓布利多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你们？”
“坦白来说，为了离那个可怕的黑魔王远一点，我甚至不惜抛弃自己的炼金室到霍格沃茨避难。”
格林德沃朝着乌姆里奇等人砸了咂嘴，摇头晃脑地环视着周围，有些赞叹地轻声说道。
“而你们居然想要逼他过来？真不知道你们是无知，还是勇气了……倘若格林德沃唯一的血裔因为你们的施压而开除，或者发生了什么更糟糕的意外，你觉得他还会信守承诺地自我囚禁在纽蒙迦德？”
乌姆里奇的脸色越来越红，她看上去活像是被灌了一整壶滚烫的开水。
康奈利·福吉更是一脸的茫然，仿佛有人迎面给了他一记重击。他晕乎乎地眨巴着眼睛，目光在“背井离乡”的帕拉塞尔苏斯（格林德沃饰）和邓布利多间徘徊，似乎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他结结巴巴地说话了，视线不自觉地移向邓布利多。
“但……但他不会有那个胆量，对吧？如果他打算谋杀魔法部高官，邓布利多……”
“我想我刚才应该明白无误地告诉过诸位了，”邓布利多说，“在一对一巫师决斗中，我可能会略胜格林德沃一筹，但仅限于公平的决斗。我实在不敢去想象，作为曾经推崇巫师至上、血脉能力的黑魔王，当他得知自己在世界上最后的血裔发生意外后，格林德沃和他的追随者到底会进行多么疯狂的报复。”
“不得不承认，或许如今依旧听命于格林德沃的圣徒并没有曾经那样庞大……”
邓布利多修长的手指指尖交叉，表情凝重地看着康奈利·福吉的脸色逐渐从红开始变白。
“然而，两年前，九月中旬的那天晚上——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写信询问国际巫师联合会或者是奥地利魔法部的女士先生们——萨尔茨堡的夜空被格林德沃的符号点亮，每条街道都闪烁着同样的符号。”
“没有人知道那座城市到底有多少等待召唤的圣徒，但我认为应该比傲罗办公室人数要多。”
福吉的嘴巴张开又合上，似乎没有语言可以形容他此时的震撼与迷茫。
而另一边，麦格教授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要知道，艾琳娜·卡斯兰娜可是她亲手“劝说”到霍格沃茨的，她甚至开始怀疑，当初邓布利多执意让她去“接”艾琳娜入学，是不是就是因为这孩子的特殊身份：邓布利多坑人的次数可不少。
“所以……”
片刻的沉默，然后办公室里响起了博恩斯女士的声音。
她推了推自己的单片眼镜，面无表情地说道，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基于某个口头协议，您答应照顾格林德沃的后裔，以此换来魔法界局势的暂时稳固。恕我直言，我听了这么久，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靠的保障——我们可以配合，但必须值得。”
作为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阿米莉亚·博恩斯自然知道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危险程度。
不过，另一方面，她也敏锐地发现了邓布利多故事中的那个致命漏洞。
“噢，那可不仅仅是口头协议——格林德沃的承诺显然并没有那么可靠，对吧？”
邓布利多温和地点了点头，一脸平静地举起了右手。
下一刻，三道魔法烙印浮现了出来。
“牢不可破的誓言？”
卢修斯·马尔福眼瞳微缩，下意识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
在伏地魔倒台后，他曾想过各种办法祛除手背的印记，但全都无法奏效——黑魔烙印的魔法原理中有一部分就是借鉴的牢不可破的誓言，除非伏地魔真正的从世界消失，否则那个烙印就无法祛除。
而他意识到了这点后，卢修斯就一直处于恐惧中。
几个月前，小矮星彼得的那场“功败垂成”的可怕阴谋更是坐实了他的怀疑。
伏地魔没有死透，他还蛰伏在魔法界某处，等待着卷土重来的机会。
与此同时，办公室里面的其他巫师也纷纷发出了惊呼。
“卡斯兰娜小姐，还有你的……”
没等众人开口询问更多，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转过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艾琳娜。
“好吧，校长先生。既然您觉得有必要——”
艾琳娜耸了耸肩，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抬起右手。
莹白的魔法光华在女孩手背亮起，与邓布利多手上的痕迹一模一样。
“这是……”
麦格教授皱起眉头，困惑地看向邓布利多。
“如你所见，我和格林德沃、艾琳娜签订了一份牢不可破的誓言，这是一份三方契约——”
邓布利多布满皱纹的脸在魔法光华中看起来更加苍老，老人神色坦然地解释道。
“我会代替盖勒特·格林德沃去庇护、照顾卡斯兰娜小姐，同时尽可能地让她远离争端——当然，我同样代替他也拥有管教、约束他后裔的权力与义务——以霍格沃茨的校长以及长辈身份。”
“好了，我认为差不多解释清楚了，我们来签订保密魔法协议吧。”
邓布利多抽出魔杖，在半空中灵活地挥动了一下，凭空变出了一摞羊皮纸。
“签署协议？！”康奈利·福吉惊叫道，他仿佛突然又活了过来，“我们还要签署什么？”
“关于今天谈话内容的保密，不向任何人泄露艾琳娜的身份，”邓布利多说，“这个世界上存在不少唯恐天下不乱的疯子。如果让某些极端人士知道这些，那他们可能会刺杀艾琳娜，从而挑起战争！”
一边说着，邓布利多又挥了挥魔杖，羊皮纸依次飘到了每个人面前。
经过了古灵阁专家，以及艾琳娜的合约洗礼后，如今的魔法契约严谨程度至少超越当下两个时代。
或许魔法部众人并不能很清晰地明白这份“保密合约”的精彩所在，但是，光从那密密麻麻、斟词酌句到极点的条款中，他们就能感受到那份无形的压力——这简直就像是传说中的魔鬼契约。
“噢，我相信我一定误会您的意思了，邓布利多教授。”
乌姆里奇说，她扫了眼那份条件苛刻的魔法契约，表情有些难看。
“我可能太愚笨了，但是我觉得，您这样的做法似乎在暗示，我们之中可能会有人泄密？！”
“没错。在场所有人中，也就只有您问出了这种问题。”
格林德沃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缓缓抽出魔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您也可以不签——邓布利多不是说过吗？遗忘咒或者签署契约，两种方式二选一。说实话，我真的非常不明白，你招惹那孩子干什么？现在你们的好奇心倒是满足了，但额外责任也多出了一堆。”
“如果在此之后，您还在学校里刁难卡斯兰娜小姐，我倒还真要怀疑您的动机了。”
格林德沃声音很轻很轻，但人们可以清晰感受到这名老人周身凝聚的那种让人窒息的可怕气场。
“或者，从一开始，您就打算挑起巫师战争，踩着无数人尸骸寻找向上攀爬的契机？”
“荒唐，疯了，”乌姆里奇小声说，下意识一步步地后退，“疯狂……”
不过，她没有退几步，就突然停了下来。
一个坚硬的东西抵在了她的背后。
“抱歉，乌姆里奇女士，这一次我赞同邓布利多教授的说法。”
卢修斯·马尔福脸上带着一抹让人生畏的表情，他的手杖微微向前，抵住了乌姆里奇。
几百年以来，马尔福家族可以长盛不衰的秘诀就是——永远站在胜利者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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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1099章 契约与保密人
教师办公室里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康奈利·福吉呆呆地杵在门边，目光惊疑不定地在艾琳娜和邓布利多间移动。
麦格教授依然站在邓布利多的右手侧，眉头紧锁着，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那名小女巫。
伴随着艾琳娜身世曝光，原本发生在变形术教室的纷争自然不复存在——或许这样有些无奈，但是一名麻种女巫攻击教授，以及一名黑魔公主发点小脾气，两者之间显然有着无法忽视的区别。
博恩斯、格林格拉斯和在场其他巫师都惊讶地盯着艾琳娜。
“如果您打算径直离开，乌姆里奇女士，”卢修斯·马尔福说，“那么很遗憾，为了魔法界、霍格沃茨的和平不受威胁，我可能得做出抉择了。您可以做您认为正确的决定，我——我会遵守更多人的利益。”
卢修斯的声音里没有丝毫威胁的成分，它听上去只是一个声明。
不过，乌姆里奇那近乎狰狞的暴怒表情显然不这样认为，她背后此时可是被人抵了一根魔杖。
“好啊，好啊，马尔福！卢修斯·马尔福先生！”
乌姆里奇气得浑身发抖，往前走一步扭头看向那名中年男巫，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一直认为马尔福家族是魔法部坚实的支持者和同盟。我一向很尊敬古老纯血家族的看法。或许我们在一些关于时下政治抉择上会有分歧，但我大多是倾向于考虑你们的感受。不过，如果马尔福家族，或者说霍格沃茨校董事会打算依仗这份尊重来指挥乃至威胁魔法部——”
“我没有任何针对冒犯您的意思，”卢修斯·马尔福说，“如果您签署协议，那我们依然是同盟。”
乌姆里奇似乎想不出应该如何回答和抉择，表情闪过一丝阴毒。
不同于另外几名巫师，直接与“黑魔公主”发生碰撞的她显然没那么容易握手言和——虽然乌姆里奇至今不知道艾琳娜为何会对她那样敌视，但她知道那名小女巫绝对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倘若说在变形术教室中的魔咒偷袭可以解释为情绪化，那刚才的那发魔咒就是**裸的威慑了。
只不过，如今的形势显然由不得乌姆里奇犹豫。
但凡她稍微表现出一点不情愿和迟疑，或许不等邓布利多一方动手，魔法部和校董事会就会先一步朝她念咒——除了光速站边的卢修斯·墙头草外，阿米莉亚·博恩斯等人的魔杖不知何时也抽了出来。
相较言语上的赞同，献祭上一名反对者作为投名状，无疑是最为有力的表态方式。
最后，乌姆里奇说话了，声音变得干巴巴的。
“我当然会签，我也赞同这个方式，但我们怎么确保这份契约中没有危险——”
“显而易见——”
卢修斯·马尔福大步走上前，没有半分犹豫地在那份契约上签下名字。
他甚至比麦格教授的动作都要更迅速一些。
签完名字后，卢修斯这才转过头看向乌姆里奇，神色恢复了他惯有的那种从容不迫。
“以邓布利多教授的实力和智慧，他根本没有必要采用这种方式……那密密麻麻的条款，并不是为了成为约束我们的枷锁，反而是尽可能规避风险，让要求清晰化——况且，邓布利多和卡斯兰娜小姐已经先一步给出了诚意，冒着极大的风险，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并不认为有太多值得怀疑的。”
这两年，食死徒和黑魔势力又开始在英国魔法界发出细微声音。
作为纯血魔法家族中的“交际花”，消息灵通的卢修斯·马尔福隐约听到了不少传言——黑魔王似乎开始在国外活跃了起来，而英国魔法界也有相应布局，这对他而言显然不是个好消息。
如果说伏地魔真的卷土重来，那么他的第一步必然是召集散落的旧众。
在此之前，卢修斯·马尔福除了惶惶不安地等待结局之外，没有任何可以逃离困境的方式。
不过……今天晚上之后，他好像找到了第二条可以在乱局中庇护家人的路径。
哪怕是十一年前，伏地魔在英国魔法界气焰最鼎盛时，他手下集结的不过是狼人群体、摄魂怪、巨人部落这样的异族，真正的巫师手下并不算多：除了身上有伏地魔亲自烙印的黑魔标记的食死徒，其他人更多是披上了黑色罩衣和面具，跟随在他们身后作恶，并没有多少有组织的对抗和长远打算。
但是，半个多世纪前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和圣徒显然完全不一样。
同样是奉行巫师至上，崇尚血统力量。一边不知所踪、如同地沟老鼠般惶惶不可终日；一边如同悬挂在魔法世界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哪怕远在几千里之外依然可以公开与魔法部交锋。
这种选择题对于卢修斯·马尔福而言，几乎就是不用经过思考的送分题。
“乌姆里奇女士，我必须提醒您，一切危机都是因你而起。”
在麦格教授愈发古怪的眼神中，卢修斯·马尔福义正言辞地说道，丝毫没有任何尴尬。
“霍格沃茨校董事会、马尔福家族，乃至于魔法部的诸位先生，我们一切的努力都是希望为学生们提供更好的、更安全的教学环境，而不是您作威作福的依仗。况且，您或许混淆了一点，我们今天之所以来到霍格沃茨并不是为了帮您去惩罚一名可爱的孩子，而是为了商议一些更重要的决定——”
卢修斯顿了顿，朝着其他校董，以及康奈利·福吉等人轻轻点了点头。
“抱歉，我可能有些急躁，不过我觉得……或许我们在某些不重要的事情上耽搁了太多时间。霍格沃茨校园内部的状况，理应由校长和教授们来商量解决，而不是校董事会。我们还是尽快回到正轨上吧？”
“哦，是的、是的。见鬼——我们差点忘了正事。”
康奈利·福吉双手旋转着他那只圆顶高帽，恍然大悟地说道。
而与此同时，除了乌姆里奇之外，另外几名巫师也纷纷顺着卢修斯给的台阶应和着。
作为霍格沃茨校董事会中最年轻的成员，卢修斯·马尔福的墙头草行为虽然有些尴尬和丢脸，但他这番举动无疑拯救了其他巫师，牺牲了他个人的颜面后，教师办公室中凝重的气氛一瞬间就缓和了下来。
至于魔法契约什么的，众人简单检查了几下，纷纷放下疑虑签署上各自名字。
或许他们在法力、经验上不如邓布利多，但一些基本的诅咒、魔法陷阱还是可以辨认的。
正如同卢修斯·马尔福所说的，这份契约最核心的内容就是基于那些条款文字的魔法约束，整个契约的魔法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因此他们只要遵守那些保密条款，这份协议对于他们就没有任何的影响。
不得不说，人性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东西——重复别人的动作，仿佛是一种本能。
等到卢修斯·马尔福、康奈利·福吉等人依次在协议上签名之后，他们也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相反，这种与阿不思·邓布利多共享秘密的奇妙状况，反而让众人产生了一种骄傲：
魔法界的和平掌握在了他们的手中，全世界只有他们知道艾琳娜的真实身份。
“嗯？邓布利多教授，您这是什么意思？”
康奈利·福吉瞪大眼睛，困惑地看着手中那份羊皮纸契约的本体。
在最后一个人签完自己的名字后，邓布利多抽出魔杖在上边轻巧地敲了敲，随后卷起这份“高度机密”的重要文件塞到了福吉手中，而不是如同魔法部部长想象那样，重新收回去存放起来。
“我仅仅是一名困在学校中的老巫师，康奈利。”
邓布利多温和地笑了笑，抬起手拍了拍福吉的肩膀，笑着说道。
“于情于理，这份重要的魔法协议都应该有魔法部保管——我在上边施展了魔咒，如果有人泄密，他的名字会在第一时间变成耀眼的红色，这样你也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魔法界的未来是属于你的，我认为你之前有一点说得很对，我确实应该试着把更多的信任和责任给到你和魔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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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1100章 弃子
伏地魔统治的时代以毁灭为标志，制造了英国魔法界近代史最为黑暗的十年。
这种黑暗不仅仅来自于伏地魔以及其党羽对于反对者的虐杀、散布恐怖，同时也有一部分来源于魔法部愈发激烈的回敬：当时的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巴蒂·克劳奇破格下令准许属下的傲罗对食死徒先发制人的使用不可饶恕咒加以打击。有许多巫师甚至不经审判就被直接送进了阿兹卡班巫师监狱。
在那个时代，哪怕是上街买一瓶酱油，都有可能遭受不幸。
施暴者可能是食死徒，可能是魔法部傲罗，甚至可能是那些在混乱中化作野兽的“受害者”们。
不过，正如同山火后在灰烬中捡到喷香烤猪的农户。
当黑魔阴影消散后，一小部分巫师在浩劫后成为了被“烤猪”砸中的幸运儿。
康奈利·福吉显然是幸运儿中最出名的那个——原本没有资格成为魔法部部长的他，由于竞争对手们的连番意外、黑料清算，反而成为了米利森特辞职后接任魔法部部长的唯一人选。
在这时候得到这个部长职位实在是很幸运。
伏地魔在几年前就倒台了，而且没有复出的迹象，魔法世界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然而，康奈利·福吉依然有着他的烦恼，他在坐上这个位置时没有任何准备。
在刚开始他对自己的能力也确实没什么信心，对于未来也没有任何规划，全仗邓布利多对他的帮助。
无论是心理、能力、人际关系，仓促上任的他在不少人眼中几乎与“无能、幸运、软弱”划上等号，而在这种情况下，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的出现显然帮他改变了许多——她宛如一双白手套一样，精心竭力地为康奈利·福吉去处理那些他不便出面的事，或者是帮他威慑那些不服管教的反对者们。
几年过去，康奈利·福吉在魔法部部长的位置日益稳固。
可惜，无论是多么好用的白手套，终究有使用寿命。
康奈利·福吉逐渐意识到，乌姆里奇在魔法部之中的存在开始威胁到他的部长位置——无论是她在人们口中的负面评价，亦或者是她愈发不受约束的可怕行径——他可不想变成第二个巴蒂·克劳奇。
当然，由于乌姆里奇掌握了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福吉倒也做不出鸟尽弓藏的事情。
他仅仅是希望这个女人可以离魔法部远些，但却不希望失去忠实的手套。
而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显然就是最适合乌姆里奇的最终归宿。
邓布利多的岁数已经很大了，多则二十年，少则十年，他迟早会离开霍格沃茨校长的岗位。
毋庸置疑，康奈利·福吉之前“幸运”登上魔法部部长的经历给了他不少灵感，这或许就是历届魔法部梦寐以求的那个掌控霍格沃茨的机遇，这也是福吉当初对乌姆里奇的承诺：
“如果邓布利多退休，那么在下届校长的竞选中，你将获得来自魔法部的全力支持。”
只不过，他现在打算临时修改一些计划细节。
哪怕乌姆里奇一直在大肆鼓吹纯血理论、巫师至上的观点，并且声称她“过世”的父亲生前是威森加摩的杰出人物，但是康奈利·福吉很清楚她的真实家世：乌姆里奇的父亲是魔法维修保养处的一名基层雇员，她的母亲则是一名麻瓜。换而言之，她根本不是一名有着高贵血统的纯血巫师。
在面对那些真正出身于纯血巫师家庭的先生、女士时，她不可避免地会暴露出自身的粗鄙和浅薄。
康奈利·福吉目光扫过卢修斯·马尔福，以及坐在凳子上左右张望的可爱小女孩，悄无声息地在心中判处了乌姆里奇的出局——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未来，最好还是交到那些更适合魔法的人手中。
至于乌姆里奇的反噬……
康奈利·福吉下意识摸了摸口袋中的那份刚到手魔法契约。
几个月之前那场不成功的秘密审判和秘密逮捕，或许是一次不错的演习？
而另一边，勉强签署完魔法协议的乌姆里奇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魔法部的弃子。
“那么这样就算结束了吧？邓布利多。看来霍格沃茨还有很多我们不了解的秘密，我承认我之前的方式和话术有些不妥，但我自认为出发点还是为了孩子们的安全。现在，我们该讨论一下别的——”
“抱歉，稍微打断一下，应该是我们——”
就在这时，卢修斯·马尔福轻咳了一声，优雅地在人群中稍微环顾了一下。
“霍格沃茨校董事会，部长先生、博恩斯司长，邓布利多教授，但并不包括您……乌姆里奇教授。”
“你——”
“噢，乌姆里奇女士，我们已经因为您的缘故而签署了一份魔法协议，并且耽搁了大量时间。哪怕您的好奇心再旺盛，难道不能等一切结束，单独向邓布利多教授，或者部长先生询问吗？我们得抓紧时间和校长先生商量后续的办学方式，以及一些敏感的社会问题。如果可以的话，能否……”
卢修斯·马尔福用平稳的语调说，脸上泛起模板化的贵族笑容，手掌朝着门口方向比划了一下。
乌姆里奇恶狠狠盯着马尔福，气得浑身颤抖。
“注意你的语气，你是觉得魔法部高级副部长没有资格参加会议么，嗯，马尔福？”
“前-魔法部高级副部长，噢，您迟早得学会接受身份的转变，乌姆里奇教授，”卢修斯·马尔福摇了摇头，冷冰冰的灰眼睛闪烁着奇妙的神色，“要知道，我们现在还在收拾您之前留下的，唔，烂摊子。”
作为曾近距离侍奉过伏地魔的食死徒，卢修斯·马尔福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察言观色的智慧。
显而易见，乌姆里奇多半会成为魔法部的弃子，而霍格沃茨方面大概率也不会接纳这位高级调查官。
而在这种微妙氛围下，主动说出两方大人物都想表达意思的他，反而会同时获得双份好感——至少从那名“魔王城公主”上扬的嘴角来看，他显然走对了第一步，单这点好感就值回保本收益了。
他没有理会在那里气得浑身发抖的蠢女人，回过身，看向那名坐在椅子上的公主。
“噢，卡斯兰娜小姐，”马尔福说着，想了想，半蹲下身平视女孩的眼睛，显得没有那么盛气凌人，“我们和邓布利多教授有些事情要商量，一些无聊繁琐的大人们的事。霍格沃茨的晚宴已经开始了，作为霍格沃茨的首位主厨，您肯定更希望去礼堂与朋友们享用食物吧？放心吧，我们会严守你身世的秘密。”
“……谢谢您，马尔福先生。唔，对了，我等会儿会让厨房送点吃的过来——”
艾琳娜看了眼半蹲在不远处的卢修斯·马尔福，嘴角忍不住扯了扯。
不得不承认，作为原著中唯一一家历经几十年的巫师战争，几乎没有任何损失的巫师家庭，马尔福家族在侍奉黑魔王和站边的艺术上堪称登峰造极，她甚至在考虑要不要让德拉科去发展他爸了。
当然，那估计也得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而且从当下的局势来看，卢修斯·马尔福在中立状态发挥的效果更大。
艾琳娜一边思索着，双手一撑，从椅子上跳下来，毫不留恋地走出了房间。
门外走廊，如同以往那样，赫敏与闻讯而来的汉娜、卢娜两人站在那里等着她出来。
“走吧，我们去礼堂吃饭……今晚回赫奇帕奇宿舍一起睡——”
艾琳娜看着自己的小翅膀们，笑着伸出了手。
在她身后，乌姆里奇面色阴沉地走了出来，房门重重地在她身后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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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1101章 魔王的希望之花
乌姆里奇刚离开，卢修斯·马尔福就转身望着邓布利多等人。
“有一些事情我们得讨论下，”他说，“校长先生……如果我们没有弄错的话，您在教授选择方面似乎出现了不少问题，您应该也有看到最新一版《预言家日报》上的新闻了吧？”
“关于洛哈特教授的吗？当然。”
邓布利多说，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仿佛又老了好几岁，但他的表情十分坦然。
“我很了解吉德罗·洛哈特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或许他有些爱慕虚荣，毕业后做了一些错事。但也正因为他在霍格沃茨教书的经历，他没有在错误道路上走太远。他前几天写信向我说明了原因，并且请了一个长假，我个人认为，正视过去自身过去的阴影，这应该是一种值得赞扬和鼓励的好事。”
“好吧，我理解您的看法，从霍格沃茨校长的角度来看没问题。”
康奈利·福吉耸了耸肩，双手又开始转起了他那只高顶圆帽，斟酌着话语。
“不过从魔法部的法令来看，吉德罗·洛哈特或许还面临牢狱之灾——法律的运作机制是这样，一个人犯了罪就得受到惩罚，不能说因为他的悔改而逃脱罪责。这次我们会下正式的逮捕令。”
几个月前发生在霍格沃茨门厅的遭遇战，无疑给了魔法部一个相当深刻的印象。
倘若说几百年未曾与人动手的帕拉塞尔苏斯尚且可以轻松应付五名以上法力高强的成年巫师。
那么作为当今魔法界公认最强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实力自然瞬间在魔法部“假想敌”推演中拔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依照最新的换算法则，傲罗至少要派出十人才能击败“帕拉塞尔苏斯”，那么以此类推，如果魔法部想要正面战胜阿不思·邓布利多，那怎么也得十五人以上了吧？
因此，在康奈利·福吉等人的想法中，最好还是不要出现邓布利多打上门的糟糕情况。
“作为威森加摩法庭成员，我个人建议是发一只猫头鹰通知洛哈特先生受审——霍格沃茨这边，我认为可以对于洛哈特先生进行暂时停职的处理，等待进一步调查后决定结果。博恩斯女士怎么看？”
“没问题，这完全符合我们现行的法律法规——”
阿米莉亚·博恩斯点了点头，单片眼镜上折射出一抹光亮。
“不过，霍格沃茨正式教授面临审判，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告知学生？”
“我认为这不是问题，”邓布利多说，“不夸大、也不隐瞒，把正在发生的事情告诉大家就好。不过这仅仅是我个人意见，如果校董事会在这方面还有其他想法和考虑的话——”
“没问题，我们也是同样的看法。暂时停职等待审判。”
格林格拉斯先生拍了拍卢修斯·马尔福的肩膀，主动接过话题，
稍微停顿了几秒，他转过头看向麦格教授，一边摩挲着自己的手杖一边说道。
“不过……或许乌姆里奇女士在执行层次有些急躁，但我认为霍格沃茨教师背景审查还得继续。我希望作为副校长的您可以起到比较好的表率，后续的背景审查也会依照您的信息模板来进行——您之后可以自己整理一份个人履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通过邓布利多教授直接给到校董事会这边。”
格林格拉斯摊开双手，表情诚恳地说，“关于个人**方面不强求，但希望您可以提供一份标准模板。”
麦格教授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神色倒是没有之前那样紧绷。
“康奈利，”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看着魔法部部长，“如果我没有理解错，关于这份背景调查的前半部分应该就是校园履历，以及毕业后的工作经验。这两点我认为我们两方不存在太多分歧，矛盾点和模糊点主要还是在个人信息收集这一块吧，你真的觉得家庭背景、亲缘关系，这些是必不可少的内容吗？”
“嗯，唔——当，当然。这些非常重要。”
康奈利·福吉显然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在我看来，作为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教授，长时间陪伴学生左右的教育者，家庭背景、亲缘关系这些全都是要纳入考量的因素。譬如说，如果曾经有过严重案底，或者直系亲属中有危险分子……”
他一边说着，下意识朝着门外的方向偏了偏脑袋，话语中的意思显而易见。
“当然，譬如卡斯兰娜小姐明显不适合担任霍格沃茨校长——”
教师办公室墙边的沙发旁，格林德沃抱着双臂，咧开嘴笑了起来，无比赞同地说道。
“部长先生你不用那么小心地暗示，大家签署了保密协议，在场的都不是外人，完全没必要遮遮掩掩地打哑谜。事实上，如果不是邓布利多反复担保，我甚至都不想让那个小魔女出现在霍格沃茨。”
在邓布利多无比古怪的眼神中，“帕拉塞尔苏斯”摇了摇头，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抹无奈的沧桑。
“从萨尔茨堡到苏格兰，我终究还是没能躲开那个差点统一欧洲的黑魔王，唉……”
“没办法，相比起霍格沃茨、英国魔法界，其他地方纷争只会更多。”
“噢，那是当然——帕、唔，阿波卡利斯教授您就放心地在英国隐居好了。”
康奈利·福吉笑了起来，挺起微微有些发福的肚子，颇有些自豪地指了指周围。
不得不说，同样的话从不同人口中说出，给人带来的体验那是截然不同的——倘若换个人这样说，或许康奈利·福吉心情还不会这样愉快，但如果对方是一名活了几百岁的大炼金术师那就不一样了。
那可是当今魔法界唯二拥有魔法石的顶尖巫师，奠定了治疗师行业基石的大师。
而“阿波卡利斯教授”刚才那一句“在场的都不是外人”，更是瘙到了康奈利的痒处。
最重要的一点在于，从阿波卡利斯教授的话语中，福吉敏锐听出了老巫师那一丝隐藏的不满情绪。
毋庸置疑，这位活了几百岁的大炼金术师并不是如同米勒娃·麦格那样的“邓布利多派系”——这并不奇怪，邓布利多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指挥这样的永生者——至少康奈利可以确信，帕拉塞尔苏斯显然并不满意邓布利多对于艾琳娜·卡斯兰娜的安排，而霍格沃茨对于他而言也没有那么的重要。
康奈利·福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那名老巫师。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错过了那个最容易制衡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窍门。
如果说帕拉塞尔苏斯仅仅只是想寻求一个安静的隐居地，那么作为英国魔法部的部长，他可以提供的帮助明显会比邓布利多来得更为直接，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两方的利益是高度一致的。
唯一困扰康奈利·福吉的地方在于，除此以外，魔法部还能给出什么更加有诚意的礼物。
“咳，不过，我有一个问题……邓布利多教授。”
就在这时，一个深沉的女声打断了康奈利·福吉脑海中模糊的均衡计划。
阿米莉亚·博恩斯推了推单片眼镜，目光炯然地看向邓布利多，两条眉毛扬得很高。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您会允许格林德沃的后裔入学，并且还与那名臭名昭著的黑巫师订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过去几十年的时间中，格林德沃和他的追随者也没有展现出太多威胁……”
“噢，亲爱的年轻人，关键的问题恰恰就在于时间。”
格林德沃摇着头，老气横秋地轻笑着说道，“让我来解释一下吧。格林德沃的岁数不小了，或许不到十年他的寿命就会走到尽头。您觉得作为一名曾经在欧洲大陆呼风唤雨的黑魔王，在他生命最后时刻会寂静地在城堡死去么？或许有这种可能，但还有另一种可怕的情况，是不是？说实话，我见过太多了。”
“……在临死前，疯狂地在魔法界之中烙印下自己的痕迹？”
阿米莉亚·博恩斯咽了咽口水，在魔法部记载的恶性案件之中，最多的就是临近死亡的老巫师。
不同于非魔法界的麻瓜，哪怕**衰老羸弱，但只要一名巫师还能举起魔杖施法，那么他在准备周全下的疯狂足以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尤其是那些神志不清、情绪不稳定的老人，更是愈发危险。
“这并不奇怪，对吧。无牵无挂、即将走向末路的黑魔王，看来您也意识到了吧……”
格林德沃忧心忡忡地解释着，意味深长地停顿了半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而更糟糕的一点在于，当初跟随盖勒特·格林德沃的那批追随者们，他们也都不年轻了啊——如果他们对现实有什么不满，他们可能不会如同几十年那样发起革命——如果按照最糟糕的情况，这些行将就木的偏执者，更有可能跟随格林德沃的脚步，直接拖着那些他们讨厌的东西下地狱。”
“讨厌的……东西？”卢修斯·马尔福挑了挑眉。
“嗯，可能是发布他们不认可法令的官员，可能是背离传统的教师，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格林德沃板着手指，一本正经地数着，目光在周围环视着，有些不安地打了个哆嗦。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他们绝不会满足于向普通人出手——依照那些推崇巫师至上、血脉力量的家伙们最疯狂的逻辑，他们肯定会选择更有价值的猎物，嗯，比如我们。”
伴随着格林德沃的声音，一丝彻骨的寒气不知不觉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除开阿不思·邓布利多，在场绝大部分巫师还没有老到要考虑自身寿命尽头的问题。
当然，这并不妨碍他们顺着格林德沃的描述去思考，年轻甚至可以给予他们更多脑补的空间。
尤其是作为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的阿米莉亚·博恩斯，以及曾经担任过魔法事故和灾害司司长的康奈利·福吉，在他们几十年的魔法部生涯中，他们见过太多这种末路疯狂的情况了。
哪怕是老年傲罗都是不稳定炸药桶，更不用说是老年黑巫师……
“咳，咳哼！”
邓布利多突然用力地清了清嗓子。
原本萦绕在办公室之中的凝固气氛瞬间被打破。
众人下意识回过头，看向那名坐在办公桌后边的老巫师。
不过邓布利多似乎并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而是一脸认真地看向正在散布恐慌的老年影帝。
“哦，当然了——非常幸运的是，我们暂时不用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
格林德沃轻松地耸了耸肩，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沧桑，而不是那种有些压抑的低声。
“刚才那些假设全部建立在盖勒特·格林德沃没有牵挂的情况下，但现实显然不是这样——格林德沃家族还有一名后裔在世，卡斯兰娜小姐健康、耀眼的成长，他的自我封印就不会解除。那孩子今年才刚满十二岁，而等到她成年之后，我认为格林德沃和他那些追随者应该也差不多彻底退出历史了……”
“至于卡斯兰娜小姐，你们不会认为一个小丫头可以指挥那些桀骜不驯的老巫师吧？”
“时间，这是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
“呼——是啊，还好，还好。”
康奈利·福吉长舒了口气，肥胖的脸孔忽然松懈了下来，仿佛有人放跑了里面的空气。
而办公室之中的其余巫师也纷纷松了口气。
好一会儿之后，康奈利·福吉重新振作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
“噢，对了。邓布利多教授，除开背景调查方面的事情，校董事会和魔法部在经过讨论之后，希望可以对于您之前提到的霍格沃茨学术革新的‘应用化’产品进行划分，主动承担起更多——”
笃笃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康奈利·福吉立刻闭上嘴，谨慎地看向门口方向。
“部长先生、校长先生——”
门外响起了金斯莱·沙克尔低沉的声音。
“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送来了一些餐盘、餐具，它们说是主厨小姐吩咐它们过来提供晚宴——”
晚宴？主厨小姐？
康奈利·福吉回忆了一下，刚才那小女孩离开时好像隐约是说过这事。
“让它们进来吧，噢，对了——金斯莱，德力士，你们两人也先一起进来下好了——有些事情我们还要给你们一并简单交代一下，等等，依次进来好了，留一个人在外边继续警戒。”
福吉忽然想起，刚才他们在办公室里交谈时，那两名傲罗一直在门口保持警戒。
或许他们并没有偷听到什么内容、
但出于谨慎起见，还是让他们都在那份魔法契约上签名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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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2章 霍格沃茨特色文化
从去年开始，霍格沃茨厨房就成了魔法界的美食天花板。
哪怕忽略艾琳娜的身世，魔法部众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位不到十三岁的小主厨为霍格沃茨乃至于英国魔法界打开了一扇通往美食新世界的大门，单凭这点给予她一些特权似乎也没有太大问题。
事实上，随着艾琳娜“魔王城公主”的身世曝光，反而为卢修斯·马尔福等人解开了此前的疑惑。
不同于魔法天赋，如果没有品尝过足够丰富的精致菜肴，很难想象一个人会拥有多么精湛、丰富的菜肴烹饪想法，至少这些看起来与麻瓜孤儿格格不入——但如果换成格林德沃的孙女，那就没事了。
“霍格沃茨特色晚宴？这与学生们吃的有什么不一样么？”
不到几分钟，原本朴素空旷的办公室变成了颇有格调的宴会厅。
阿米莉亚·博恩斯皱着眉头，环视着周围正在忙碌的小精灵，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在她的印象之中，此前几次来霍格沃茨，魔法部来客大多是在教职工长桌边加一排座椅，菜肴内容也与当天四个学院学生们的菜品大同小异，最多就是额外多一两个教职工菜园专享的小菜。
“嗯，是的，夫人。这是主厨针对于贵宾、节日精心拟定的霍格沃茨迎宾晚宴。”
餐桌边，晋升为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主管的伯利弯下腰，恭敬地回答道。
“这一方面是考虑到各学院菜肴原材料份额有限，另一方面是考虑到贵宾用餐时间的随机性，因此在诸如今天这样的临时会客场合，有一定概率启动单独的‘霍格沃茨特色晚宴’款待诸位——在这种相对私密的宴会厅中，诸位可以不用拘谨于学生们的目光，一边享受美食一边交谈各类事务。”
家养小精灵伯利停顿了一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一份镶金边的菜单出现在福吉等人面前。
“在特色晚宴中，大部分菜肴的主食材取材于学校周边，除开美味之余，更重要的是别无他处。”
“听起来倒是不错。说实话，邓布利多教授，我真有些嫉妒您的伙食。”
康奈利·福吉环视着四周，转过头朝着邓布利多笑了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如果不是魔法部部长的位置太过迷人，以及他不可能表现得太过，他甚至想搬到霍格沃茨办公。
没有注意到邓布利多略有些苦涩、无奈的表情，福吉从桌面上拿起那份镶金边的菜单，饶有兴致地阅读着上边的菜名，他倒想要看看这份号称“独一无二”的霍格沃茨特色菜肴，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香酥魔沼蛙、芝士焗软壳蟹、泰式大青鱼、山珍水龙煲、裂冰鲜蛇山……”
前几个菜名姑且还算正常，但是最后那两个似乎有些……不太对？
康奈利·福吉抬起头，下意识看向坐在他旁边的老巫师。
“邓布利多教授，这些是……”
“噢，亲爱的部长先生，在霍格沃茨城堡享用美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阿波卡利斯”教授神秘的笑声，“作为享用美食的人，我们尽量不去询问每道菜肴的做法和用料，正如同魔药配方一样，这些是也是霍格沃茨特色菜肴独一无二的秘诀。”
“不过，我理解您的顾虑，要不您把您那份让给我，然后我让小精灵给您来份学生们的菜单？”
格林德沃咧开嘴，兴致勃勃地看向福吉，他那个交换菜肴的建议显然没有在开玩笑。
而另一边，作为校长的邓布利多似乎也几分欲言又止的样子。
“嘿，阿波卡利斯……教授，我可是客人，您这样可就有些不地道了——”
康奈利·福吉笑了起来，那些许的疑虑瞬间抛在脑后。
虽然不知道那些“特色菜肴”到底独特在哪里，但如果这些菜肴连霍格沃茨校长、几百岁的大炼金术师都会不自觉发馋，那依照最简单的逻辑推理，这绝对是在霍格沃茨都算是稀罕的高规格菜品了。
半刻钟后，随着那一道道精致、美味的菜肴出现在餐盘中，康奈利·福吉彻底放下担忧。
或许这次霍格沃茨之行的前半段出现了一点小意外，不过总体还是很愉快的。
更让他感到惊喜的是，除了菜肴之外，餐桌上甚至还出现了红酒。
觥筹交错之间，此前萦绕在房间里的凝重和隔阂悄然融解。
而在一众魔法部、校董事会成员中，卢修斯·马尔福无疑是体验最好的那个人——不同于另外那些由几名“共享”家养小精灵服务的巫师，在宴席开始之后，他全程都有一名家仆一对一贴身服侍。
酒过三巡，在微醺的酒意之中，金斯莱·沙克尔忽然抬起头看向邓布利多。
“对了，邓布利多教授——不知道，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有没有考虑转让或者出租呢？”
“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沙克尔先生。”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举起酒杯朝着身边的康奈利·福吉，以及一众校董事会成员示意了一下。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财产支配权，这还得征求校董事会的意见——更不用说，这件事可不是学校这边一拍脑门就能决定下来的，我们还需要魔法部的相关法规指导才行，你应该先问问部长先生。而且我们还得考虑到那些有着家养小精灵侍奉的古老纯血家族是否有意见……”
“邓布利多教授，您就是考虑、担忧太多，马尔福家的小精灵不就送到霍格沃茨了么？”
康奈利·福吉打了个酒嗝，蛮不在乎地挥了挥手，随口回答道。
“嗝，这件事？反正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回去我就在部里商量一下，尽快推动起来——到时候记得给我预留一只能干的家养小精灵，嗯，至少熟练大部分霍格沃茨厨房菜肴的那种——”
要知道，虽然康奈利·福吉也是出身于纯血巫师家庭，但他的家族也没有世代家养小精灵。
在这样愉快轻松的氛围之下，又是这种小请求，而且还是金斯莱·沙克尔这个憨大个主动提出来，康奈利·福吉想都没想就直接应承了下来——至于纯血家族的意见？他可是魔法部部长啊！
康奈利·福吉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心情愉快地想道。
…………
但对乌姆里奇而言，这天晚上在礼堂吃晚餐可就不是一次愉快的经历。
她和艾琳娜在变形术教室发生摩擦的消息不胫而走，即使按照霍格沃茨当下的标准衡量，这个消息的传播速度也快得有些离谱了。当她坐在教工席位上开始吃饭时，她注意到周围的师生都在窃窃私语。
而让乌姆里奇愈发恼怒的是，那些交头接耳的小巫师似乎并不担心她会不会听见他们的议论。
事实上恰恰相反，那些小崽子们眉飞色舞地在那边边聊边比划，甚至时不时瞥一下她。
“听说了吗，乌姆里奇教授被艾琳娜在变形术教室揍了……”
“她好像直接被艾琳娜一道魔咒击晕了来着……”
“你这太夸张了吧，那毕竟是正式教授！”
“之前门厅那次决斗你忘了？”
“说的也是，相比起前几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乌姆里奇教授是有些弱……”
“等等，袭击教授？！艾琳娜会被开除吧！”
“那你可想多了，中午你们也看到了，艾琳娜也算是半个教授的，这充其量算教授们间的摩擦——而且你看赫奇帕奇学院的餐桌，卡斯兰娜小姐那神情也不像有事，反倒是乌姆里奇教授脸很阴沉。”
“诶，你们说，这次会不会是麦格教授动的手？”
“饶了我吧，如果是麦格教授，那乌姆里奇教授现在应该还躺在校医务室……”
“嗯，这么说也对哦……”
砰！
“无法无天，道德败坏，简直无法无天！”
乌姆里奇手中餐具重重拍在桌面上，浑身气得直哆嗦，她的手颤抖得实在太厉害，以至于连刀叉都快要拿不稳了，“霍格沃茨的学生得有人好好管管了，你、你、还有你，你们叫什么名字？扣分！”
乌姆里奇恶狠狠地看向那几个离她最近的拉文克劳女生，厉声说道。
她收拾不了格林德沃的孙女，难道还收拾不了这几个乱嚼舌根的小家伙？！
“辱骂教授。你们每个人关禁闭，拉文克劳扣三十——”
“咳咳，抱歉，乌姆里奇教授——”
就在这时，乌姆里奇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弗立维教授一脸头疼地看着乌姆里奇，耸了耸肩膀认真说道。
“依照霍格沃茨的校规，在非上课时间内，各学院学生关禁闭、高额扣分的处罚必须由院长决定。我个人认为，相比起扣分和粗暴的惩罚，作为教授我们更应该多给予学生些改正错误的机会。”
“呵，但在我看来……”乌姆里奇气得笑了起来，正准备借机发作一番。
“在背后议论他人，这是非常不对的行为！尤其是传授你们知识的教师。”
弗立维教授没等乌姆里奇开口，转过头看向那几名女生，如同念魔咒般不停歇地说道。
“克洛斯小姐、尤琳小姐、莎伦小姐，我希望你们可以牢记这点，并立刻向乌姆里奇教授道歉——至于乌姆里奇教授是否接受，以及后续她还要怎样惩罚你们，我相信更多取决于你们的态度。”
一边说着，弗立维教授偷偷朝着那三名被乌姆里奇抓住的女生快速眨了眨眼睛。
“对不起，乌姆里奇教授！”
“乌姆里奇教授，对不起，我们不该议论您！”
“我们错了，我们下次不会这样了，希望您可以接受我们的歉意！”
三名女生飞快反应过来，规规矩矩地站了起来，表情诚恳地大声说道。
与此同时，礼堂里的其它学生们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好奇地看了过来。
在一众学生们的神色各异的目光中，乌姆里奇的脸色如同变色龙一样不停变换着色彩，最终定格在了宛若便秘般的紫黑色样子，“下不为例，但是你们在背后议论教师这件事情——”
“拉文克劳扣五分，你们每个人扣五分，我不想听任何借口。”
弗立维教授毫不犹豫地说道，看起来似乎比乌姆里奇还要更加生气。
“回宿舍后好好反省，我认为你们都是聪明的孩子。您觉得这样可以吗，乌姆里奇教授?”
“哼。”乌姆里奇鼻子里冒出不情愿的哼声。
她黑着脸，重重放下自己的刀叉，径直走出了礼堂。
————
————
好耶！
第1103章 八卦与泄密
“好啦，别管乌姆里奇了，我吃饭时从来不看恶心东西……”
霍格沃茨礼堂，艾琳娜的餐刀轻轻碰了碰汉娜餐盘，没好气地说道。
她实在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汉娜·艾博这个铁憨憨偏偏是四人中最喜欢八卦的那个——这孩子经常吃瓜吃一半就跑，而且还特别容易较真，单从性格相性来说，明显是距离八卦圈子最远的那种才对。
“噢噢——”
汉娜一直盯着乌姆里奇走出了礼堂，这才回过神继续消灭她刚吃了一半的香煎鲟鱼。
霍格沃茨教室办公室就在礼堂不远处的走廊边上。
因此从那里接到艾琳娜后，汉娜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向当事人询问来龙去脉。
四周小巫师们窃窃私语可把汉娜憋坏了，可惜礼堂并不是讲故事的地方——依照艾琳娜的习惯，只有等她们回到安静私密的卧室之后，她才会给她们详细复盘，这也是汉娜每天最期待的时刻。
“嗝——唔——我吃好了！我们回宿舍吧！”
狼吞虎咽地吃完晚餐，汉娜放下自己的刀叉，一脸期待地看着艾琳娜。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艾琳娜无奈地看了眼差点没把自己的噎死铁憨憨，又看了看边上那两个明显心不在焉的女孩。
乌姆里奇离开后，礼堂的氛围愈发古怪起来。
不少学生的目光开始集中在她身上，虽然碍于她那如同洋娃娃般的漂亮又可爱的容颜，以及连夏天的当空烈日见了都会放出更炙热光芒的温柔脾气而不敢大声说话，但仅仅是围观也足够让人心烦了。
另一方面，相比起霍格沃茨今晚的学生晚餐标准，艾琳娜其实更馋隔壁办公室的晚宴。
或许红酒、伏特加什么的比较困难，但是诸如裂冰鲜蛇山这样的好东西，如果仅仅只是招待那些魔法部的官僚、校董事会的过气贵族，以及老土豆、老萝卜、大龄猫娘多少还是有些浪费。
作为霍格沃茨主厨小姐的她在路过厨房时吩咐一声，小精灵们自然会主动送餐到她们卧室门口。
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还能弄点葡萄汁什么的，四舍五入也算是半步葡萄酒了。
…………
“你真的狠狠揍了乌姆里奇？而且教授们对你最后还没有任何惩罚？”
她们穿过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甬道时，汉娜终于憋不住了，好奇地开口询问道。
“唔，严格意义上并不是我动的手，”艾琳娜耸了耸肩，“况且也不是没有惩罚，赫奇帕奇学院因此被扣了整整二十分，而且我之后还要被关两周的禁闭……我们只是稍微维护了一下麦格教授，打断了乌姆里奇咄咄逼人的恶意盘问，这样的惩罚我都觉得有些重了。”
“可是你攻击了正式教授！”汉娜重复道。
“我们？”而另一边，神游状态的卢娜重复的则是另一个词语。
“那几道魔咒其实是我发出来的，反正你应该也猜到了吧？”赫敏无奈地说，“实际上，艾琳娜除了利用幻象魔法掩饰外，施法魔杖也是艾琳娜的，不过这后手并没有用上——在教师办公室之中，这白毛团子当着所有人面又炸了一次墙壁，我很奇怪为什么没人质疑乌姆里奇教授为什么还活着？”
“艾琳娜，你们后来在里面说了些什么，他们居然就这样放过你了？”
她们一边在错综复杂的赫奇帕奇地下宿舍甬道中穿梭，一边小声议论着。
甬道上方的魔法萤火虫随着她们的脚步忽明忽暗。
赫敏没有听到后续的保密协议内容，因此在她的视角中，艾琳娜这次的“无罪判决”实在是有些太匪夷所思了，如果不是相信邓布利多教授的人格，赫敏甚至怀疑大阿卡纳们是不是进行了一轮记忆篡改。
除此以外，赫敏隐隐还有些几分不安和负罪感。
当她朝着乌姆里奇施法的时候，她居然有一丝小兴奋。
要知道，在入学前，她一直是个安分守己的好孩子，邓布利多教授也希望她可以看住艾琳娜。
如果没有白毛团子的教唆怂恿，她怎么也不可能主动做出违反校规的举动——尤其是这种朝着正式教授念咒的大胆行为，这样的严重违纪行为倘若被发现，那很有可能会被学校直接开除！
嗯，全是艾琳娜的错！
一定是那只白毛团子的魅惑！
赫敏在心中无比认真地安慰着自己。
“主厨，您吩咐的四人份‘特色招待’菜品已经准备好了。”
没等艾琳娜回答赫敏的问题，不远处的甬道尽头忽然响起小精灵恭敬的声音。
两个三层餐车稳稳当当地停在小精灵身边，教师办公室之中的菜品一一陈列在其中。由于艾琳娜的卧室之中设置有单独的魔法防护，因此除非特别得到许可，否则它们没有办法瞬间移动到房间中。
“嗯，好的，剩下的我们自己来吧——”
艾琳娜轻轻点了点头，抽出魔杖随意地挥动了一下。
房门打开，露出后边的房间。
哪怕是深处于霍格沃茨城堡地下，但卧室中依然没有任何沉闷、燥热的感觉。
淡淡的青草芬芳中，夹杂着一丝苏格兰高地独有的清爽，伴随着房门开启，墙壁两侧的魔法水晶球逐一摇曳点亮，恰到好处的暖洋洋散在黄黑相间的地毯上，宛若夏日午后林荫下的微醺舒适。
餐车悄无声息地滑进房间，在赫敏和艾琳娜的魔杖指挥下迅速拆解重组。
不多时，一个简易餐桌出现在了房间中央，仿佛它本来就在那里。
汉娜、卢娜和赫敏熟练地拿起空餐盘，在餐桌上选取了一些她们想吃的菜肴，旋即舒舒服服地跑到了她们各自最喜欢的玩偶或者地毯或者是床沿边上坐着，摆出听故事的架势——艾琳娜双手一撑，坐到了临时餐台上边，魔杖挥了挥，为自己斟满一杯有着琥珀般色泽的果汁，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
“那么让我想想，今天的故事从哪里开始讲起——”
艾琳娜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尝试着努力营造出一种御姐魔女的神秘形象。
“魔法部和校董事会妥协的理由很简单，邓布利多教授告诉了他们关于我的身世——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身世就是孤儿，未知代表着没有上限——简而言之，我现在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后裔了。”
“等等，如果我没有记错，我离开后你们不是要签署什么保密协议吗？
赫敏忽然打断道，皱着眉头看着艾琳娜，困惑地说道，“你现在这样直接泄密，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唔，‘秘密’本体不包含在签署协议的成员中，这很合理，是不是？”艾琳娜说，“况且我告诉你们的也不是纸面上的秘密，而是‘构筑秘密’的那个过程，那更是挑不出任何毛病。”
“这倒是，在玩弄契约、利用漏洞方面，古灵阁妖精女皇一向值得信赖。”
“那魔法部他们真的相信了吗？”汉娜好奇地问道。“他们吓坏了吧，我记得几年前有巫师在破釜酒吧喝醉了宣称自己是黑魔头的表舅，魔法部的傲罗们都过来了一次，差点把他直接抓起来关着。”
“盖勒特·格林德沃本人当时就在场，这还用说吗，证据要多少有多少吧？”
赫敏一脸无奈地瞥了眼铁憨憨，“你好歹也是天命集团未来的高层，你至少应该知道自己手下那些巫师他们来自哪里，以及‘高塔’先生到底是谁吧？你那么高的权限，稍微动动手指就能查到——”
“咦！等等，阿波卡利斯教授就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吗？！”
汉娜愣了半秒，立刻反应了过来赫敏话中的意思，小嘴震惊地变成了o形。
“可是……不少人不是都知道阿波卡利斯教授收养了你吗？在拉文克劳学院里边都传开了……”
卢娜靠着她心爱的小独角兽毛绒玩偶，好奇地挑起餐盘中薄薄的蛇肉片，对准墙边柔和的魔法水晶球仔细打量着，一边语气飘忽地问道，“魔法部也不全是笨蛋，这样难免会让人猜测些什么吧？”
“唔，明面上的理由，当然是格林德沃威胁阿波卡利斯教授帮我弄个身份——”
艾琳娜看了眼不停点头的汉娜，随手扯下一条香酥魔沼蛙大腿，津津有味地咬了一口。
“毕竟‘阿波卡利斯’教授的炼金工坊在萨尔茨堡，哪怕是老年人也得交地租，至于你说的后续的那些猜测，能想到这一层的至少也算半个聪明人了——而聪明人就会得出结论，所有关于‘阿波卡利斯’教授身份的猜测必须指向‘帕拉塞尔苏斯’。顺带一提，聪明人大多非常讨厌自作聪明的笨蛋。”
“别那么神神秘秘的，”汉娜刚想开口询问，赫敏不耐烦地说道，“这又不是占卜课，你不就是笃定了魔法部不敢打破和平，除非‘高塔’先生自曝身份，否则魔法部会不惜代价去维持和平氛围嘛——”
“事实上，哪怕‘高塔’先生现在自曝，可能都没办法动摇魔法部方面的决心。”
艾琳娜竖起手指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就是和平与正义的化身，谁欺负我就是在破坏和平。”
和平与正义的化身？艾琳娜？
下一刻，三个小翅膀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
如果说艾琳娜可爱等级是十，魔法天赋是一百，那么她不要脸的自恋指数至少是一百万。
没有理会那个又开始自恋的白毛团子，赫敏、卢娜、汉娜三人极为默契地低下头，开始专心致志地消灭起各自盘中的食物，就好像她们刚才在礼堂里吃的那些东西全部消失了一样。
艾琳娜没趣地撇了撇嘴，太熟了就是有这点不好，哪怕汉娜现在都不会帮她捧场了。
“好吧，那么我们来讲点别的故事吧？”
艾琳娜环视着那几个装作吃东西的屑翅膀，抿了一口果汁润了润喉咙，“你们应该知道……乌姆里奇正在进行的那个高级调查官工作……那么你们想不想知道……邓布利多教授的秘密情史……”
她低声嘟哝着，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在自言自语一样。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重要！非常重要——是什么，是什么？别卖关子——”
还没等她的话音落下，汉娜立刻就忍不住了，抬起头兴致勃勃地望着艾琳娜。
而伴随着汉娜主动破除封印，另外两名小女巫也装不下去了，纷纷摆好姿势准备听八卦。
“噢，你们知道我现在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后裔，但鲜有人知道，盖勒特·格林德沃除了我这个刚刚小范围曝光的亲人外，实际上还有一个亲人在世，那就是《魔法史》的作者巴希达·巴沙特……而她居住的地方，恰好就是邓布利多家族居住的地方——格兰芬多先生的出生地，戈德里克山谷。”
“就在邓布利多教授从霍格沃茨毕业的那个夏天，巴沙特夫人亲眼见证了校长先生的成长——”
可是艾琳娜的故事没能讲完，她忽然停下声音，眯起眼睛看向房间的角落。
只见原本安静的壁炉火焰一下子暴动起来，炙热火舌在疯狂扭动同时，不停发出沉闷的爆炸声。
几秒钟之后，火焰忽的从红色变成了一抹耀眼的绿色。
紧接着，一名有着长长银色胡须的老巫师从火焰中快步走了出来。
“艾琳娜，吉德罗·洛哈特出事了——”
邓布利多表情格外严肃，浑身散发着慑人的力量。
“在失去联系之前，洛哈特摧毁徽章，向休伯利安号发出了一级求援信标——”
————
————
好耶！
第1104章 女武神，出击！
霍格沃茨城堡上空，休伯利安号忙碌的舰桥上。
艾琳娜在舰长指挥台上操作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
“洛哈特的轨迹信息调出来了，依照原定日程他本应该在今天下午结束在亚美尼亚的活动，通过门钥匙回归英国魔法界，继续去处理《与女鬼决裂》一书在创作过程中的遗留问题——至少从今天早上的新闻采访进度看，《与狼人一起流浪》的问题应该妥善解决了，那名老巫师也接受了他的道歉和赔偿……”
“不过，现在看来，或许在新闻刊登之后，那边又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突发情况。”
艾琳娜手指在半空中虚点，银色长发无风飘起，发丝尾端扫过空气掠起微光。
蓝绿色的光点在空气中交织扩散，顷刻间绘制出了一副世界地图。
“空间信标发出最后地点位于亚美尼亚东部，靠近阿尔赛克森林的一个非魔法小镇。”
“根据原苏联魔法内务部的记载，那里没有任何巫师居住——没有魔法侦测警戒，也没有计划外的魔法人员干扰，而非魔法界相关侦测手段也几乎全部停止，休伯利安号的跃迁通道上没有任何妨碍因素。”
“唯一的问题在于，亚美尼亚魔法部后续介入可能导致的事态升级。”
亚美尼亚，或者说亚美尼亚共和国，这是最早一批从苏联中宣布独立的国家之一。
虽说在前苏联十五个加盟国中，亚美尼亚是国土面积最小、人口最少的。
但在魔法界中就不一样了，作为欧洲大陆有名的古国，亚美尼亚的魔法文化、遗迹那可太多了。
要知道，亚美尼亚的历史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公元前五世纪左右——而魔法历史还要更悠远一些。
哪怕前苏联轰然倒塌的链锁反应让苏联魔法内务部在顷刻间四分五裂，亚美尼亚魔法部依然在不到一个月内完成了魔法政府重组，并且回归到国际巫师联合会。相比起臃肿官僚的英国魔法部，精致高效的亚美尼亚魔法部或许在绝对实力上稍有些逊色，但难缠和麻烦程度绝对要高出一大截。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召集天命集团，做好正面开战的准备么？”
格林德沃手指轻轻敲着扶手，饶有兴致地看着艾琳娜，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属于“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时代已经过去，未来注定是属于这些年轻孩子的，在这之中，汇聚无数耀眼头衔的艾琳娜无疑是下个时代的掌舵人，他和邓布利多在尽可能放权的同时，也在观察着艾琳娜。
“吉德罗·洛哈特选择的是摧毁‘大阿卡纳’徽章，而距离他失去联系也过去了两个小时，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作为‘倒吊人’的他掌握了太多核心的记忆，这甚至有可能是个陷阱。”
“休伯利安号收到了召唤，我们必须作出回应——”
艾琳娜不为所动地轻声说道，目光在洛哈特信号最后发出的位置停留片刻。
“至少从现在来看，‘倒吊人’严格遵守了大阿卡纳的响应流程，犹豫的时间越久风险反而越大。休伯利安号必须立刻出发——这是最快的增援路径，如果采用门钥匙或者飞路网反而会留下痕迹，如果仅仅利用休伯利安号进行长距离交通，只要维持高度和光学隐形，总体而言还是相当安全的……”
作为黑衣巫师的指挥官，洛哈特或许在大阿卡纳中的话语权不高，但他的重要性绝对是前几位的。
尤其是他现在同时还是“记忆传承项目”的负责人，如果说艾琳娜、格林德沃、邓布利多三人相当于是大阿卡纳议会的发动机和处理器，那么洛哈特就相当于是大阿卡纳议会的扩充内存条。
听完艾琳娜的想法后，表情凝重的邓布利多微微点头，算是大体认同她的决定。
在不惊扰其他魔法政府的情况下，休伯利安号的传送是最快的途径。
就在这时，格林德沃突然开口说道：
“或许我们可以稍微等一会儿，至少没必要急冲冲地过去。”
“为什么？”艾琳娜看了眼舰长指挥台边的时刻，皱着眉反问道。
“首先，事发突然，我们人员不足——考虑到最坏情况，你最好提前进行动员。”
格林德沃顿了顿，不紧不慢地竖起第二根手指，继续说道。
“而更重要的一点在于，我认为他很有可能落入了某个有预谋的陷阱。”
“吉德罗·洛哈特的魔法实力虽然不算顶尖，但经过这段时间的强化和特训，至少也算是精英傲罗等级的巫师，在开阔地形之下，我很难想象一名巫师会被直接抓住——考虑到他除了摧毁徽章求援外，没有发出任何有价值信息，休伯利安号的出击必须要承载决定性的武力优势，否则可能陷入泥潭。”
“如果我们在那边暂时被拖住，而学校这边，校董事会和魔法部又找上门怎么办？这几天本来就是格外敏感的计划推进节点，天命集团和古灵阁妖精有足够多的眼线……今晚下达指令，明天应该就可以在亚美尼亚那边展开相应调查，休伯利安号和我们应当作为一锤定音的杀手锏，而不是莽撞的探路石子。”
邓布利多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没错，这样做确实更加稳妥一些。”
几个小时前，他们才在魔法部和校董事会前“曝光”了艾琳娜的身份，
哪怕受限于魔法契约，康奈利·福吉、卢修斯·马尔福等人不会泄露艾琳娜的秘密，但他们绝对会利用各自的消息渠道，旁敲侧击地去查证关于格林德沃的相关事宜，这几天可能出现的消息博弈还不少。
更不用说，霍格沃茨城堡中还有一枚魔法部扎下的钉子。
乌姆里奇一定会死死地盯住他和格林德沃。
邓布利多脑海中飞快转过各种推演，神色复杂地看了眼那个老神在在的黑魔王，在心中感叹了一声。
“哪怕几十年过去，格林德沃依然还是那个心思缜密的布局者，而在跳出原本的桎梏后，站在培养继承人角度的他，甚至比起之前更加冷静和周全。我果然还是更适合当霍格沃茨的校长。”
“这不是选择题——艾琳娜，如果你把这个比作解题，那就是写了点过程。”
格林德沃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幼年魔王，神色和煦地轻声说道，这次他是真的想教导这孩子。
“在东方有一句谚语：‘小不忍则乱大谋’，以你的智慧应该可以得出与我一致的判断，吉德罗·洛哈特绝对是遭遇了意料之外的陷阱。当遭遇计划的突发情况时，冷静去分析反制才是最重要的——”
艾琳娜点了下头，手指在舰长指挥台上滑动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得不说，格林德沃的分析很有道理——现在直接跃迁过去，可能会面临火力不足的尴尬境地。
如今休伯利安号上的战斗组仅仅只有不到二十人。天命集团的巫师战力虽然不弱，但大多分布在世界各地。哪怕临时从《唱唱反调》总部抽调，至少也要半天左右的集结时间。
而局势一旦陷入僵局，那么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缺席，很可能导致其他计划的前功尽弃。
几分钟之后，艾琳娜长长呼了一口气。
“您说的没错，‘高塔’先生，但我觉得显然还有个更好的优化方案。”
“什么优化方案？”格林德沃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邓布利多教授继续坐镇霍格沃茨，您则负责后续战斗小组筹备，至于我……”
艾琳娜轻抿了下嘴唇，转过头直视着格林德沃的眼神经，语气平静地轻声说道。
“一刻钟后，休伯利安号先跃迁到亚美尼亚，我率部分人员先潜入信号发出地探查情况，休伯利安号则在我们建立了安全屋后直接返程——洛哈特失踪的小镇并不大，很快可以探查完毕。这是一名大阿卡纳失踪的严重事件，相比起你们两人而言，在潜入麻瓜城市方面我显然更加擅长。”
“我反对。”
格林德沃毫不犹豫地说道，仿佛拒绝小孙女周末出去玩的老顽固。
“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独当一面，或许你在破坏力方面比起洛哈特强些，但显然还没有达到可以代替我或者阿不思的地步，我可不想到时候等待救援的人员从一个变成两个。”
“唔，在没有装备的情况下，我的实力确实有些不足……”
艾琳娜手指轻轻点动，调出一份休伯利安号的武器库概览，在两名老巫师眼前放大。
“休伯利安号上携带有一台‘瓦尔基丽娅’初号机。时代变了，亲爱的盖勒特·格林德沃阁下，而且我仅仅只是去监视、探查具体情况，主要是为了建立安全屋，大概率不会主动去开启战斗……”
————
————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