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确认
“小青啊小青，你这是不真的变天牛了？有点太牛了哦，牛过分了，怎么牛角还真的变成两把刀，你以后你是牛x二把刀，可惜你不是一头母牛，否则就牛大发了。”
嘉一一边对着小青碎碎念，一边给小青准备着食水，在水中他还放了一些枫糖浆和盐，刚刚小青损失了不少的体力，出了很多的汗，甚至皮肤上的毛孔里面都渗出来血污，必须要好好的补一补。
为了给小青增加营养，他连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精灵米都拿出来了一部分，混在剩下的那一点不多的精灵稻草里面，加上大量的黄豆燕麦，给小青准备了丰盛的一餐。
若是再加上一盆麦酒，这就是小青的顶级享受了。
嘉一手上的精灵米数量已经不多，因为外出太久，身上带的那一点精灵米早就吃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连嘉一都舍不得吃了，偶尔嘴馋了，也只敢煮一点粥来喝。至于小青的精灵稻草，则是早就断粮了，这次拿出来的，是嘉一收起来的仅存的那一点了。
不过小青血脉有所突破，也值得嘉一这样奖励。
当小青开始进餐的时候，嘉一凝聚出来一大团的水球，然后用法术加热，试探了水温合适之后，将水球覆盖在小青的身上，开始为小青进行洗刷。小青的身上有不少的污垢，而且还有不少的血污，在嘉一洗刷之下，纷纷的都落到环绕在小青身上的水流里面。
嘉一拿出来一把毛刷，小心的顺着毛发刷洗，小青大概是感觉很舒服，鼻子里面舒服的打出鼻息，嘴上没有停下，却打出呼噜声，甚至开始吧嗒嘴。
给小青做完清洗，还帮着它将毛发烘干，免得冷风一吹照亮生病虽然这算是一头虚弱的弱小荒兽，但也没有说被冷风一吹就会生病的。
清洗完后的小青毛色更加翠绿，甚至仿佛有一层金色的流光，而且肌肉也更加的鲜明，看起来更加的有力量感。
打理完成，嘉一牵着小青回去，来的时候他是骑着小青来的，回去的时候只能牵着小青回去了。
在小青的牛角之上，有一对新鲜的树枝制成的角套套在它的角上，这是嘉一尝试了好多次才试出来的，原本他还准备使用金属套，但是效果并不好，磨一磨就会穿孔出来，唯有鲜活的树枝制作出来的角套，外面还必须得有树皮存在的，才能在小青的控制下真正的套住它的牛角而不会被穿透。
它的角上一直萦绕着一股能量，十分的锋利，但是小青对这股能连过的控制力却不强，没法收束起来，只能用木套给套起来，避免误伤。
【这个能量好像是天使羽毛中的能量，不知道能不能持久，若是真的变成了小青自身的特性，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嘉一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小青，心中这样想。
他没想到小青的血脉竟然真的似乎吸收了天使羽毛的能量特性，这种几率是很小的，虽然天使羽毛的能量质量足够高，但是量却并不大。
不过小青是荒兽血脉，荒兽本身就是最为远古的血脉，人类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于天地之间，同诸神是一个时代的。
数十万年前，诸神布道大千的时候，同诸神作对的主力就是荒兽，然后绝大部分的强大荒兽都是被诸神杀的杀，封印的封印，最后落魄下来，最后竟然被他们眼中的小不点人类给驱赶到深山老林里面，有些甚至连血脉传承都成了问题。
小青的荒兽血脉对比起来天使能量来说并不差什么，而且两者之间都是比较稀薄，小青能够吸收天使羽毛的特性倒也不算太奇怪。
不过这虽然让小青的战斗力变强，有了一对牛角利器，但是却很可能会对小青以后的成长发生妨碍，不利于血脉的突破。
不过嘉一想了一下就抛在了脑后，小青的血脉想要突破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现在想这个有些想太多，特别是现在想也没有用处，这也只是一种能量，而不是别的庞杂的血脉。
很快回到了旅馆，进了马厮，嘉一叫来店里的伙计，吩咐道：“我让你准备的鸡蛋准备好了吗？快给我拿过来。”
“好了，已经准备好了。”伙计忙不迭的点头，连忙去到后院拿过来一个木桶，桶内盛放了一个个的鸡蛋，另一只手里面还拿了一个木盆。
伙计向着嘉一示意，问：“要打开吗？”
嘉一点点头，说：“打开吧，将鸡蛋喂给小青，然后再准备一些精饲料，不要干草。”
牛是反刍动物，食量大，可以一直吃然后将草料存储在胃里，空闲的时候吐出来再次咀嚼，所以一般牛的嘴里没有空闲的时候。
他说完见到伙计不住的打量小青的牛角，连忙吩咐到：“这牛角上的树枝不要碰，否则除了问题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说着，他开始帮着伙计一起打鸡蛋，将鸡蛋打出来大大的一盆，端到小青的身前，让小青喝下。嘉一还将剩下的蛋壳全部粉碎交给伙计，嘱咐他放到小青的精饲料里面。
嘉一正准备离开，这时候伙计却突然说：“大人，城内的斯通大人好像找您有事，过来找了你好几回了。”
嘉一停了一下，以为他还是过来找自己请教问题的呢，见到时间已经不算早，向伙计说道：“你叫人去通知斯通一下，说我已经回来了，如果没有什么急事，就明天过来吧。”
说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斯通没有等到第二天，在天色刚刚变黑的时候就来到旅馆过来找嘉一。
嘉一有些好奇：“这是有什么急事吗？找我找的这么急。”
“嘉一法师，您说过的准备找一个商队一起出发您还记得吗？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个商队，但是距离出发的时间已经不远，所以想过来向您确认一下。”
斯通嘴里说的是找到一个商会，但其实就是巴伯特将军临时组织起来的，否则一时间想要正好找到一个可以插入人手却不引人注意的商队并不容易。
“哦，是的，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这回事了，他们什么时候走，我还要休息一天，后天就可以出发，来得及吗？”
“可以，这个正好，他们可以推迟一天也没关系。”
“这会不会太耽误他们？”
“当然不会，您跟着他们走他们求之不得，就算再等两天也是愿意的，这一路上可并不是太安全。”
一个白袍法师的威慑力还是很强的，不指望嘉一尽心的保护他们，只期望嘉一能够在他们危难之时伸一把手就满足了。
这个商队虽然是巴伯特麾下的探马的一支，但里面的人确实是真正的做走私生意的，只是当巴伯特有需要的时候会在里面安置几个探子。
除了有限几个人，商队里面的人都单纯的以为自家商队首领有路子，能够搭上城堡内的大人物，经常能够搞到些违禁的货物卖出去。
这样的商队才比较真实，不容易暴露，如果全部都是探马组成的商队，很容易就让人看出来。
嘉一不知道这一点，或者说并不在意，向着斯通感谢到：“那你代我向他们表示感谢，我对这这里的路不熟，一个人乱窜若是引起误会就不好了。”
边境这里许多地方都比较敏感，嘉一的方向感也是一般，有机会找人带路也是他所乐意的。
第一百零六章 威慑
“凯尔凡德队长，多谢你们愿意等我。”
嘉一坐在马车的车辕之上，向着一边的商会队长道谢，小青则在嘉一的身边不远处，与嘉一座下的车并排走着。
虽然舍不得坐在小青背上，但是也没有到为小青也准备一辆车的地步。
一天过去，小青现在恢复的不错，刚回来的时候，小青身上的毛发还有一点干枯，但是现在已经看起来带着一点油光了，而且精神也不错。
不过或许是得到一个新能力的缘故，小青总想要将自己头上的木套给丢掉，然后用牛角四处乱蹭。
在旅馆的时候，它将马厮的柱子给割断了，整个棚顶塌了一角，若不是发现的早，怕是旅馆都要遭它的毒角。
凯尔凡德骑着马在嘉一的前方，闻言回过头来向着嘉一说道：“嘉一法师不用客气，能够和您同行是我的荣幸。如果只是多等一天就能和一个杰出的法师同行，我想任何一支商队都会愿意等上几天的。”
凯尔凡德心理想着，这一支商队就是为你准备的，就算你想再等几天不管愿不愿意我们也都是要等的。为了确保嘉一没有其他的想法，斯通才会那么匆忙的跑去找嘉一确认，就是害怕嘉一突然间又不想与人通行了。
一个白袍法师随行能够免去很多的麻烦，有嘉一的掩护，他们打探消息起来会方便许多，过关也更加容易。对于白袍法师所在的商队，对面的关卡不会搜查的太严厉，这样电报机就很容易带过去了。
电报被发明还没多久，最先发现好处的就是这些搞情报工作的。这时候还没有什么反侦查的手段，电报的安全性和隐蔽性都是无与伦比的。特别是现在无线电报出来之后，成本低而且能够向多方通讯，使用的更多一些。
原本这些人是使用铜晶电报的，现在慢慢的换成了无线电报，这时候对无线电报的反侦查和监听能力不足，或许这方面起来之后，又会开始使用铜晶电报。
凯尔凡德看到一边的小青似乎又想将头上的木套给蹭掉，向着嘉一说：“法师，为什么你的牛头上要插两根树枝？它看起来有点不舒服。”
“这其实是一对刀鞘，将它的牛刀收起来，否则太锋利容易伤人。”
说的凯尔凡德有些不明所以，嘉一回头一看，小青正低着头用牛角蹭旁边的杂草灌木，牛角上的角套就快要被蹭掉下来了。
他连忙下了车辕，来到小青的身边，轻轻的拍打着对方的脖颈，顺便撸了下毛：“好了，别蹭了，等到哪一天你能够自如的控制牛角的威力，我的手摸上去不会被割破我就帮你把角套去掉，现在我也知道有点难受，但是适应一下吧。你看看我的手。”
说着，嘉一将左手伸到小青的眼前，手掌之上裹了一层纱布，他的药膏效果不错，现在已经收住伤口，但他现在还不敢用力的撑开手掌，害怕撑裂伤口。
“哞~”小青叫了一声，扭过头不看嘉一，但是却也不再蹭旁边的灌木了。
其实它只要愿意，就可以直接爆发牛角上的能量，将角套顶破，或许是害怕嘉一责骂它，它才这样慢慢的蹭，似乎蹭掉的就不干它的事一样。
就像是一个小孩一样。
他们很快的就进入山里，这时候眼前只剩下一条小路了，原本并排和嘉一走的小青只能落到后面，让出一半的路出来。
这一条路并不好走，两边都是高高的山崖，嘉一甚至有看到一边的山崖上面有一只云豹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而且两边的草木之中有时候还能遇到毒蛇，走在前面的人必须用棍子不住的敲打两边的灌木丛，将毒蛇惊走。
“这还是好的，现在已经深秋，所以许多毒蛇都已经开始冬眠了，若是夏天，有时候毒蛇会挂在枝头上，一不小心就落到你的肩膀上，防不胜防。”
凯尔凡德向着嘉一介绍说道。
这样一条路，怪不得不需要太多人守卫，一座城堡数百人就守住了。这条路实在是太适合打伏击了，若是提前知道消息，在两边的山路上埋伏上山石滚木，就这些就能让来犯的敌军喝一壶。而到了谷口又有堡垒守卫，军队再多也摆不开阵势，拿城堡也就毫无办法。
到了晚上，一行人找了一个比较宽阔的山崖凹进去的地方安顿下来，嘉一帮着小青解开头上的角套，让他把牛角释放出来。
感觉头上少了东西，小青兴奋的“哞”了一声，就要拿头来蹭嘉一。
嘉一连忙按住小青的头，避开它的一对长角：“你可不要恩将仇报啊，你这对牛角一下一个窟窿，我可承受不住。”
嘉一的内里虽然穿着海龙内甲，但却无意用来试一试牛角的锋利程度。
接着嘉一拿出来一桶鸡蛋，拿了差不多一打出来，打到一个木盆里面，想了一想，又撒了一把精灵米进去，然后端到小青的身前。
“给你补充下营养，这鸡蛋可不多了，再过两天吃完了就没有了。”城堡内的鸡蛋并不多，嘉一加价收购，旅馆也只收了5、60个鸡蛋回来。以小青这样的吃法，真的吃不了几天的。
另一边的商队的众人也开始生火做饭，有伙计见到嘉一打了这么多的鸡蛋喂牛，悄悄的咽了一口口水，小声的嘀咕：“竟然拿鸡蛋喂牛，真是奢侈，这又是什么宝贝牛？牛角上套两节树枝就了不起了吗，还刀鞘，哧~”
路上的时候嘉一说小青的牛角锋利如刀，但是却没有几个人信的，商队的普通伙计知道嘉一的身份不凡，但还是要蹭自家的商会，只以为实力一般。只有商队的队长等几个有限的人知道嘉一的身份，但却也半信半疑。
毕竟牛角虽然看起来像刀，但却没法开锋啊。
嘉一听到这话，却没有说什么，这时候小青已经喝完鸡蛋，大舌头一转，将嘴角舔了个干净，然后走到了一边的山崖上面，开始用牛角磨蹭山崖。
“嚓嚓，嚓嚓...”
山崖之上的岩石在小青的牛角之上就像是一块块的面团，一顶就是一大块下来，落下来的山石全部都落到了小青的头上，染上一层的灰，还有落下来的青苔，将它的头上都染上了一层绿。
小青玩的兴起，还退后了一步，地头一下撞了上去，发出嘭的一声，两根牛角完全陷入山崖里面去了，小青微微的向后一退，头一抬，就带下来一大片的碎石块下来，还留下来两个深深的圆圆的洞。
刚刚说话的小伙计都愣住了，准确的说是除了嘉一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小青的牛角，这玩意还是牛角吗？这不是刀却要比起刀要锋利多了。
商队的护卫队长伸手摸了一模腰间的长剑，暗自比较了一下，确信自己就算劈砍这片山崖也无法向小青这样轻松。
他连忙踢了一脚刚刚发牢骚的伙计，喝到：“不好好干活嘀咕什么呢，去外面捡些干柴回来，你这发牢骚的功夫用来好好做事还会像现在这样？”
伙计被踢了一脚，回了神，急急忙忙的向着外面跑去，途中还有些畏惧的看了嘉一一眼，又看了看小青，似乎依旧难以相信这只是一对牛角。
嘉一轻笑了一下，只认为对方是羡慕。
他上前拉住小青：“好了过过瘾就得了，你别继续下去把这片山崖都挖塌了。你现在要锻炼的不是破坏力，而是控制力。”
拉住了小青，他还有些嫌弃它一头的尘土，挥手带起来一阵风又凝聚一个水团给它清洗吹干。
这让旁边商队的人感到更加的敬畏，听说过法术和亲眼看到总归不是一回事。
嘉一虽然觉得自己没做什么，但是无意间却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不说别的，就小青那一对牛角，就没有人觉得自己能够承受的住。
第一百零七章 山贼
过了一夜，一队人再次出发，这一次，看着小青牛头上的树枝，再也没有人敢生起取笑的心思，皆是看着小青的牛角满脸的敬畏。
甚至他们都不敢离小青太近，小青跟在嘉一的马车后面，让赶车的车夫都感觉很不自在，特别是还有嘉一坐在身边，而小青的身后，跟在它后面的人马都是远远的落开好几个身位。
一行人走的不算太快，又花了三天时间，算是进入这片大山的最深处，这里的道路更难走一些，不过倒是要更宽一点，这里的路，可以说是完全被一条条走私商队给走出来的。
越过这里，理论上就该算是卡尔塔王国了。
相比较横断山脉而言，小库页奇岭算不上大，环境也没有那么复杂，内部虽然危险，但大多都是普通的野兽，魔兽的数量也比较少。当然，作为一处勉强算得上的交通要地，也少不了有人做些没有本钱的买卖。
他们刚刚穿过一个小山谷，凯尔凡德对着嘉一说：“这个山谷就算是两国的正式边境了，看到那一边那一处湖泊了吗？以湖为分界，就是两国默认的边境线，虽然两国都有将整个小库页奇岭划归自己管辖的想法，但是目前大家公认的边境线就是这个湖泊。”
凯尔凡德正说着，就见到商队里面不少的人赶过去湖边，拿出来自身携带的水壶进行取水。
嘉一有些不是很明白：“他们怎么都跑去取水去了，我们的储水应该还挺充足的，而且直接灌入生水不好，会污染水壶的。在野外一定要注意，所有的水都要煮开了才能饮用。”
嘉一又开始叨叨，他来到商队之后，看不惯他们水不煮就饮用，向着对方提了好几次意见，所有水都要烧开才能饮用，不管这水看起来有多干净。
限于嘉一的身份，商队大部分人都是不情不愿的遵守了，特别是小青露了一角之后，商队所有人几乎都遵守了，不想他们现在又开始拿水壶直接灌生水。
而且队内有分工，就算要取水，也不需要这么多人一起，几个人就可以了，这又不是沙漠里面，见到水源就欢天喜地。
凯尔凡德笑着说道：“哈哈，大人你知道这个湖叫什么名字吗？叫仙女湖，据说有人在这里看到了林中仙子，大家认为带上一壶湖中之水能够带来好运，得到林中仙子的庇佑，甚至有人说喝下这湖中的湖水能够看到林中仙子在翩翩起舞。所以大家才会一股脑的全部跑过去装湖水，大人要不要也去装上一壶？”
“这个，你们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你们会认为将仙女的洗澡水装上带在身上能够带来好运？还得到林中仙子的庇护，这难道不是应该会被林中仙子当做变态吗？”
嘉一回过头向着凯尔凡德说道，说的凯尔凡德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样想一想，确实挺变态的，特别是大家还要喝下去。
又不是每个人都是杜兰特。
嘉一上前了两步，这个湖看起来完全没有什么特殊，大小并不大，不过两三个篮球场大小，呈不规则的形状，应该是一个积水湖，现在正是水位较浅的时候。
这同外面的小水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大家刚取完水，正三三两两的往回走，突然间一边的树林里面冲出来一群大汉，哗啦啦就将大家给围在了一起。
为首的一人高大魁梧，一脸的络腮胡子，**着上身，肩上扛着一把大刀，走到大家前面，大刀嘭的一下落地，瓮声瓮气的说：
“将钱交出来，保证安全，不交，死。”
他说话的口音有点怪，不是很流畅，带着很浓的方言口音，嘉一差点没有听明白。最显眼的应该是他杵在地上的那把刀，刀背厚重，看起来就是十分的沉重，落地之后砸进地面好深的一截。
“雪原蛮族？想不到竟然还有过来打劫的雪原蛮族，你就不怕被人捉了当做奴隶卖掉？”
凯尔凡德见到为首的大汉有些意外，这个人的相貌明显不是银剑帝国人士，特别是那一柄武器，是雪原蛮族的力士最喜欢使用的样式。
“奴隶，死！”
听到凯尔凡德这么，对方感到很气愤，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冒犯，立马拔刀而起，看起来好像马上就要杀过来的模样。
嘉一连忙伸手拦了一下：“稍等。”
对方也被自己身后的人拉了一下，看起来对方其实也不想真的动手。
嘉一接着说：“你们这个就这样硬抢是不是有些太缺乏了一点技术含量，不说喊两句‘此路是我开啥的’，至少也说两句什么这湖是你清洁维护，喝了湖水应该付费啥的，你看这样大家就算是交易，是不是看起来就友好许多？”
说着嘉一小声向着凯尔凡德说：“这湖水的幸运可没有体现出来啊，你说这是因为林中仙子生气了还是他们喝的湖水更多，所以林中仙子把我们送到他们面前了？”
说的凯尔凡德有些尴尬，大家就求一个心里安慰，也没谁真的指望这个起作用。不过被嘉一三番两次的这样说，他也有些不敢直视这个湖泊了，想一想要是有人灌了自己的洗澡水带在身上，自己恐怕也难以生出来喜悦的情绪。
他也算是半个商人，有时候迷信思想还是挺严重的。
对面的山贼这时候也沉默了，似乎在思考嘉一说的话。
事实上是嘉一这一幅做派让他们有些拿不定主意，倒是领头的大汉说道：“这路，不是我们开的，湖，也不关我们的事。”
嘉一还算第一次见到这么较真的人，倒是让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好了。
“既然这路和湖都同你不相干，那就让开吧，不要拦着路。”
凯尔凡德说着就向对方挥挥手，说的理所当然，即像是面对一群自己的仆人一样。嘉一在一边给了他底气，让他狐假虎威了起来，否则就算不怕这些山贼，他也不会看起来这么的嚣张。
刚刚拉住领头大汉的人放开大汉的肩膀，上前走了半步：“你们是想死？只要你们交出来自己身上的财物，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你们还能带着你们的货物继续前进，将货物卖掉，这次的损失也就回来了，否者，我们只能自己从你们身上找了。”
说着，对方刀在手，架势一做出来，所有山贼向上提了一下刀，做出一副就要攻击对方模样。
凯尔凡德从腰间抽出来一柄细剑，针锋相对的说：“你们可以试试看，看看能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商队的护卫队长虽然不是凯尔凡德，但凯尔凡德的实力确是商队里面最高的，为了避免太引人注目，商队的人数并不太多，总共不过10多号人，看起来比起对面的山贼要少了一大半，但是真的论起来实力，商队这边并没有差太多。
这还是不算嘉一和小青的时候。
凯尔凡德和护卫队长都有骑士级别实力，而对面看起来就为首的大汉有这个实力。
见到凯尔凡德毫不示弱，对面的山贼也失去了耐心，刚刚出声的山贼猛地一拍领头那个雪原蛮族的肩膀，大喝了一声：“杀！”
领头的蛮族大汉双手向前一挥手中大刀，风压带起一阵的落叶，然后一马当先，率先就向着嘉一他们这里冲了过来。
凯尔凡德也是掣剑在胸，剑间指向蛮族首领的心脏，脚下踏着小碎步，猛地急射而出。
不过有人却比他更快，就在他刚刚迈动脚步，却见旁边猛地一道青色的身影冲了出去，比起凯尔凡德还要快，还要猛。
第一百零八章 长刀
冲在凯尔凡德前面的正是小青。
小青虽然看起来笨重，但是冲刺起来速度却不慢，加上庞大的吨位，冲在前面的那一个雪原蛮族汉子只感觉像是一座小山向着自己冲了过来，只是有些不明白，对方的牛角之上为什么插了两根树枝。
对方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小青就冲到了他的面前，他连忙长刀一挥照着小青的头颅就砍过去，小青牛头微低，然后轻轻一摆，一下就架住了山贼的长刀，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只见小青右角上的树枝立马破碎，露出来小青褐色上面还微微泛着光芒的牛角，就像是镔铁打造的上好利器。
小青猛地一发力，竟然直接就将这为首的蛮族大汉掀翻，接着小青的脚下长出来藤蔓，快速的蜿蜒向上，在它的身上编制出来一套铠甲。
接下来的小青像是虎入羊群，直接冲到了山贼的队伍里面，牛角直抵向前，来回的冲撞。
这真的是擦着就死，碰着就伤，除了开始的蛮族大汉，剩下的山贼没有一个是小青的一合之敌，他们的刀剑若是落到小青身上的身上的树藤之上，那防御简直比精铁的铠甲还要厉害，而且比起普通钢铁铠甲更能减少冲击力，小青一点都不受影响。
若是向着小青的头上去砍就更加糟糕了，这些攻击全部都落到小青的牛角之上，而被牛角一顶，运气好的只是刀剑断裂了事，运气不好的，少不了要被小青喂上一角，落得个肠穿肚烂的下场。
另一边的蛮族大汉爬了起来，正好被在后面的凯尔凡德接上，两人一交上手，心底都是大为惊讶，蛮族大汉不是干的第一票了，没想到今天先是干不过一头牛，现在这个拿着细剑的人也能够接得住自己。
平时抢劫的时候，没有几个人能够拦得住自己。他原本见到小青在嘉一身边，还想要冲过来抓住嘉一，然后控制小青呢。
而另一边的凯尔凡德也是心惊不已，没想到这个蛮族大汉实力这么强，特别是力气特别大，刚刚他手中的细剑差点被对方一把磕飞。这个实力，就算在整个库页堡里面也算是出色的了，能比他强的没有三两个。
两人在一边打的乒乒砰砰，凯尔凡德擅长游斗，但现在乱糟糟的环境却限制了他的发挥，他也不敢将对方让过去，慢慢的就落入了下风。
这时嘉一开始出手，他先是给凯尔凡德加持上力量和敏捷的增益法术，接着连续几个风之束缚落到蛮族大汉的身上，对方一下子变得束手束脚，连连失误，然后被凯尔凡德一剑刺中手腕，手中的长刀落地。
嘉一抛出去一根绳子，绳子就像是一条蛇，自动的缠上蛮族大汉的身体，将他缚了起来。
凯尔凡德一剑刺向对方喉咙，就要结果了对方过的性命，嘉一一枚风刃将他的细剑打偏，说：“不要杀他，待会审问一下。”
接着嘉一开始支援其余人，在小青和商队的队长带领下，原本这些山贼就有些抵挡不住，现在为首的蛮族大汉被拿下，又有法术助阵，剩余人连忙开始逃跑，一窝蜂的一哄而散。
这些山贼的实力一般，逃跑起来倒是一把好手，接着林间树木的掩藏，几下一转就逃得不知所踪。
商队这边的人手不是很多，追了两步就没有继续追，撤了回来。这里虽然没有什么“逢林莫入”的诫语，但也害怕林中有什么陷阱机关，不敢贸然的追上去。
唯有刚刚站在蛮族大汉身边的说话的那一个，早早的就被嘉一盯上，想要逃时被嘉一一枚风刃射中小腿，立马跪倒在地，然后被嘉一的风之束缚给捆了起来。
他刚刚对着蛮族大汉也用了风之束缚，但是却没有能够将对方捆住，只是影响了他的动作而已。
刚将被他捆住的山贼抓过来，小青也兴奋的跑了回来，抬头对着嘉一“哞哞”的叫，能够看得出来它的兴奋。
嘉一拦着了小青想要蹭他的牛头，现在角上没有保护，被蹭两下估计就是两道口子，嘉一帮它理了理脖子上的毛，让它去一边自己玩。
“这伙强盗你认识吗？”
嘉一转头问凯尔凡德，理论上来说，做为活跃在两国边境线上的商队，凯尔凡德应该对这里活跃的山贼强盗有一个了解，而且这些山贼也不会跑的离自己地盘太远。
凯尔凡德摇摇头：“不清楚，没听说这哪里有一伙山贼有雪原蛮族成员的，这家伙的力气好大，若不是嘉一法师你的帮助，我还真打不过他。”
雪原蛮族生活在苦苔冰原，以狩猎和有限的种植为生，限于恶劣的生活环境，天生体力和力量就比平原上的人要大上许多。
体魄较弱的人，早就被冰原上恶劣的环境给淘汰了。
“大人，您要收这个雪原蛮族作为仆人吗？市面上蛮族奴隶很受欢迎，他们力气大，实力强，而且信用很好，只要定下契约，就一定会遵守。”
凯尔凡德的话被捆住的蛮族大汉听到了，对方的脸色瞬间就落寞了下来，或许被抓到之后，他就想到过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了吧。
“算了。”嘉一打量了一下被捆成一条蛇一样的蛮族大汉，“又不是萌妹子，找个大男人在身边算什么，我有小青就够了。”
其实主要是嘉一看出来了蛮族大汉的不愿意，说是仆人，但是和奴隶也差不了多少，没开打之前就能看出来，这个蛮族大汉对于奴隶这个词的观感很不好。
而且嘉一也无意使用奴隶，他不想跳出来呼吁什么，但自有自己的底线。
“你先审问一下他们，看他们什么来路，我这里还有几瓶药膏，对外伤有很好的效果，你拿去给受伤的人用，我去给小青洗一洗，下次不让它出去打架了，一头的血污，都要洗不干净了。”
嘉一拿出来两瓶大瓶装的药膏递给凯尔凡德，然后向着一边正在啃地上还没完全枯萎的藤蔓叶子的小青走过去。
小青现在一头的血污，差不多都已经干枯凝结在头上的毛发里面了，呈现出来一种暗红色，看起来脏兮兮的。
嘉一凝聚出来水团，加热之后控制着水流绕着小青的全身进行洗刷，除了头上的血污，顺便帮着小青全身也洗刷了一遍。
他刚给小青吹干毛发，就见到两人抬着一把刀从他的面前走过去，这把刀嘉一有印象，除了蛮族大汉使用的那柄巨刀，也没有谁的兵器有这么重了。
“你们俩等下，这把刀给我看看。”
嘉一拦住了两人，两人见到是嘉一，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有拒绝，这蛮族大汉说起来还是嘉一抓住的呢。
两人将长刀抬了过来，嘉一一把伸手接过来，两人连忙齐声提醒：“大人小心，这刀分量不轻。”
他们害怕嘉一出丑，没敢第一时间松手，嘉一用了一把力，嘴里说道：“没事，我心里清楚。”
抬刀的两人这才有些将信将疑的松手，嘉一手上一用力，就将长刀给提了起来，顺手挥舞了一下，吓得两人连忙缩了下头，害怕嘉一手一滑，这刀就砸到了他们两身上。
嘉一稳稳的将刀停在自己胸前，刀尖杵在地上：“比我想象的还要更重一些，他竟然还能舞的起来。”
嘉一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虽然能够将刀提起来，但是想要拿这把刀来攻击却做不到，他虽然是一个法师，但是有身体内魔力打底，又常年练拳，一身的气力并不在普通的骑士之下。
换个角度来说，若不是天赋异禀，是没有使用这把刀的资格的。
凯尔凡德同对方交手的时候还是过了好几个回合才落入下风，实力比起嘉一想象中的还要强上许多。
他不知道其实旁边的人更加吃惊，这把刀拿来的时候还是两人抬来的，虽然这并不意味着单人无法提起这把刀，但是想要像嘉一这样舞动起来却是没有可能。
他们看嘉一文质彬彬，又会使用法术，从没想过原来他的力量也这么强，简直突破了他们对于法师的想象。
第一百零九章 材料
“这把刀之中竟然含有岚羽金，怎么还会这么重？”
仔细打量着这把刀，嘉一感到有几分惊喜。
“岚羽金？”
凯尔凡德审问完那个蛮族大汉，走过来正好听到嘉一的自言自语。
嘉一用手敲了下刀背，说：“岚羽金是一种魔法金属，质轻且坚硬，十分珍贵。”
岚羽金是一种十分轻质的金属，质量轻，而且还十分坚硬，并且有不俗的魔法传导性，有时候比起秘银还要受到欢迎，秘银的魔法传导性虽然更强，但是却很软，不像是岚羽金那样坚硬。
更重要的是岚羽金比起秘银便宜多了。
嘉一刚将这把刀拿到手中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劲，仔细一检查，竟然发现刀身之中含有分量不低的岚羽金，这真的是一个惊喜。
不过，如果刀身含有分量这么高的岚羽金，那么重量不应该会有这么重才对。
“既然你喜欢，那这把刀就归你所有了。”凯尔凡德指了指刀，向着嘉一说。
嘉一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这把刀可比别的什么都要贵重多了。”
“这是应该的，若不是法师你和小青的帮助，我们恐怕会有不少的伤亡。而且你说了这是魔法金属，也只有在你的手里才能发挥最大的用处。”
嘉一没有继续客气，毫不犹豫的将这把大刀收下，这把刀百多斤重，长度有一米八左右，若是将刀完全立起来，差不多到了嘉一的额头。他还不知道这把刀里面岚羽金的含量，但是提取出来分量一定不会少。
嘉一暂时先将刀收了起来，向着凯尔凡德问道：“你那边审问出来什么了吗？对方什么来历？”
“问出来了一些，这些人是从卡尔塔那边过来的，卡尔塔那边最近的军队出动的很频繁，他们被赶到边境这边来了。不过那个大汉却不是原本的山贼队伍里面的，他叫做巴鲁夫，丛雪原出来的，因为遇到捕奴队，最终逃了出来，后来就在这里加入山贼了。也只有山贼才不会想着将他卖给那些个贵族作为奴隶。”
嘉一笑了，所谓不会应该是没有路子吧，而且也是看重了巴鲁夫的实力。说真的，或许有山贼的操守比较高，但绝不能期望每个山贼都是豪杰，绝大部分的山贼都是残忍好杀，欺软怕硬的货色。
凯尔凡德问：“大人，这些抓住的山贼怎么处置？我们马上就要到卡尔塔那边，带着这些人可不怎么方便。”
嘉一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带着不方便，放了又有些不甘心，要是全部杀了，嘉一又不太下得去手。
毕竟没有见到他们作恶，如果是战斗中杀了也就杀了，捉住了再杀掉算是杀俘了，没有必要，嘉一并不准备这么做。
最主要还是嘉一认为他们对自己没有什么威胁，否者嘉一必不会留他们。
嘉一没有说话，但是被草绳捆起来的山贼却感到十分的害怕，蛮族大汉巴鲁夫神色不定，见到嘉一不说话，生怕他一开口就要将大家全部都杀死。
他抬起头，大声的向着嘉一说：“你若是放掉我们，我愿意做你的追随者。”
嘉一走过去，巴鲁夫跪在地上，直起背，见到嘉一走过来重复道：“我愿意做你的追随者，只要你愿意将其余人放掉。我们拦路抢劫，不反抗不伤人性命，是好人。”
巴鲁夫的话出口，在一边的其余强盗一脸的激动，想不到巴鲁夫愿意为了自己这些人放弃自己的自由。
不过嘉一却差点笑了，一个山贼说自己是好人，而且他对这个条件没有巴鲁夫想象中那么感兴趣：“你是不是将自己看的有些过于重要了？你能够打得过小青吗？”
听到嘉一喊自己的名字，小青颠颠的跑过来，嘉一拍拍小青的背，向着巴鲁夫比划了一下。
一看到这头牛，巴鲁夫的神色就变得不太自然，毕竟第一个回合他就被小青被掀翻了，看后面这头牛还能使用法术，即使是有了防备，他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够打得过这头牛。
这让他不由得有些挫败，在这个法师的心里，他还真的比不上这头牛。
“不过你的意见也不算不能考虑。”嘉一突然间又改口，让巴鲁夫又燃起一些希望，“只凭你一个当然不够，我可以放你们一部分人离开，你们在这边拦路打劫的时间应该也不短了，肯定也有不少的积蓄，让他们这些人去拿你们抢劫的的收获来换你们把，如果他们没有人回来，那就只能算你们倒霉了。”
巴鲁夫看着嘉一，又看了看被绑在一边的其余山贼，点了点头：“可以，你将他们放开，我留在这里。”
“不，还是我留下吧。”一旁的一个山贼突然说，他也是山贼之中的首领之一，一直站在巴鲁夫身边，虽然战斗力比起巴鲁夫差远了，但是山寨里面的主意大部分都是他在拿。
“这个，你们不用争。”嘉一打断了两人，“只是派个人回去送信而已，随便派一个人就可以，用不着让你们两个人出动，你们两选两个人吧，要是他们没能即使回来，就只能算你们的命不好了。如果他们能够带回来足够的财物，我就放你们离开，不过巴鲁夫你要去维费尔省，去辅佐我的弟弟，就十年吧，十年之后你就可以离开。”
嘉一修改了一下条件，他虽然不需要巴鲁夫的跟随，但是派到嘉吉身边的话，却能够有不小的助力，巴鲁夫的实力比起嘉吉要厉害多了，有他在身边，对嘉吉会有很大的帮助，安全性也更高许多。
巴鲁夫他们还想要讨价还价，但是却被嘉一全都拒绝了，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巴鲁夫他们并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
经过这一场战斗，商队这边也要修整一番，他们换了一片地方安营扎寨，准备休息一晚，同时等巴鲁夫的人拿财物过来赎他们。
……
夜晚，嘉一在自己的帐篷里面点起来一个光亮术，拿出来白天得到的刀，这把刀的工艺算不上多么出色，但是因为材料好，所以威力十分不错。
最主要是足够重，一百多斤的重量挥舞起来不是一般人能够挡得住的。
不过也是因为份量，让嘉一有些疑惑这把刀为什么会有这么重，这里面一定是还有其他的成分他没有鉴定出来。
他再次的检查了一下，这把刀的外表确实是岚羽金，但是比重却远远的超出了岚羽金的比重，比起一般规定钢铁的比重还要大。
嘉一用超声波自己的检查了一下这把刀，刀身的锻造并不均匀，他找了一个薄弱地方，挥手一个重击术上去，长刀应声开裂，嘉一又锤了两下，啪嗒一下，长刀断成了两截。
在长刀的横截面上面，中间的部分有一节钢灰色的部分，像是长刀的刀身中间有了一层夹心。
“这是，夹钢法，不过这个铁匠的水准不行啊，锻造不均匀，除了增加了一些重量，反倒是影响了刀身的坚固程度，算是失败了。”
嘉一摇摇头，若不是刀身的材料好，这把刀就算是废品了。
夹钢算是一种比较高端的锻造技巧，将不同的钢铁组合在一起，能够让武器兼顾坚硬与韧性，但是想要使用好这种技巧也是不容易的，这把刀就是在刀身中间夹了另一层金属，增加了刀身的重量。
嘉一检查了一下刀身的金属，又感到一阵惊喜：“竟然是锇石，怪不得外面是岚羽金还这么重，不过这打造这把刀的人也是怪，选的材料真的有点莫名其妙。”
岚羽金最大的特点是轻便，而锇石是一种金属原矿，最大的特点是沉重，这两种成分并不是一种很好的组合。全部在这把刀上面看到，看起来并不是故意的，而是材料有限，只能这样搭配的结果。
这两种金属都是苦苔冰原的特产，而且很多时候都是伴生在一起，这样一想，巴鲁夫的这把刀这样倒也能够说得过去。
那里的铁匠锻造技巧不高，而且物资也没有冰原下那么丰盛，估计是巴鲁夫意外得到这样一大块原矿，以这个为基础，最后打造出来这样一把怪刀。
第一百一十章 赎金
“话说，我们就要拔寨离开了，你们的人还没回来，是不是已经把你们放弃了啊？”
嘉一看了看时间，他们吃过了早饭已经有一会了，但是还没有见到那些放走的山贼回来。
他看着巴鲁夫还有一直在巴鲁夫身边的山贼二号，继续说：
“毕竟接了你们回去还要骑在他们头上，为什么不自己做老大。”
“不，不会的。剩下的人里面没有一个实力出众的，没有我和巴鲁夫带领，他们守不住那些财物的，只会被别的山贼知道后过来将他们吃掉。除非...除非他们投靠别人，但是投靠别人我们山寨里面的家当肯定没法保全，能够剩下一点给他们就算是不错的了，肯定有人不会愿意的。”
山贼二号嘴里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山贼之间可没有太多情义，许多时候脑子一热，不经思考做出来一些蠢事很常见。
愿意动脑子的人也很少会成为山贼强盗的。
虽然他挑选了回去的是自己的心腹，但是现在，却感觉没有那么有信心了。
嘉一冷笑了一下：“如果是我的话，就把那些钱财分一分，大家各自跑路，也省的再把你们接回去，做山贼又有什么好。”
山贼二号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嘉一的猜测不是毫无根据，而是有很大的可能，若是他自己，很难说他不会做嘉一口中的选择。
只要离开的山贼没有回来，他这种担心就不会消失。
倒是另一边的巴鲁夫显得一点都不担心，或许是因为就算来了人他也无法离开吧。很难说他对这些山贼有多大的感情，但是他知道，相对于这些山贼来说，他是比较有价值的那一个，而且跟随一个法师，总要比卖给那些贵族做奴隶的要好。
嘉一站起来，见到依旧没有人来，向着凯尔凡德说：“准备动身吧，看样子那些山贼是不会回来了，果然，对山贼的信用不能期望太高。”
“别别，再等一会，估计路上有点耽误，再等一会就好了。”山贼二号连忙求饶，想要嘉一再给一点时间，他害怕嘉一觉得他们是个累赘，直接将他们全都咔擦了。
嘉一倒是没有将他们就地解决的想法，昨天没有今天就更不会了，正准备说话，听到前方商队的哨兵跑了回来，说：“来了，他们来了，那些山贼真的带着财物赶过来了，好几大车呢。”
嘉一就站在不远处，听到哨兵向着凯尔凡德的禀报，感觉有些诧异：“这里山贼这么滋润？”
竟然是用车来拉，他们到底运了多少东西过来了？嘉一原以为，能够有上千金币就算是不错了，差不多抵得上这次商队的利润了。
像是嘉一现在的商队的规模，来回一次能够有上千金币的利润就算是很不错。
待的走的近了一些，就看到那些个山贼正赶着四辆马车过来。
前面的三辆马车之上，有油布盖着，油布的边缘还有一些血迹，最后一辆上面的东西少一些，只有几口大箱子在上面。
被捆住的山贼听到动静，挣扎着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看着赶着马车过来的山贼，原本显得有些落寞的神色一下子变得精神了起来，似乎突然间变得又可以抬头挺胸了。
不过看到这四辆马车，山贼二号的眼角又有些抽搐，心疼。
嘉一回头看了这些人一眼，看的他们一个秃噜，腰又佝偻了下去，小心的看着嘉一。
“想不到你的这些手下还挺忠心的啊。行了，你们过去吧。”
他把巴鲁夫之外的山贼全都推了过去，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给凯尔凡德来处理。
将巴鲁夫拉倒一边，拿出来一块银白色的精铁，手中腾起啦一阵幽兰色的火焰，将精铁炼成一堆铁水，然后在其中掺和了一点赤铜，还有一点星沙，将整块混合后的金属炼成一块均匀的方形铁牌。
待铁牌冷却，他在上面用触手刻画出来一个符文法阵，然后将自己的签名签在了上面，同时盖上了自己的法师密钥。
制作完成的铁牌呈银白色，上面还有一点点的星沙的星点闪烁，看起来就像是一颗颗的银星。
他将铁牌交给巴鲁夫：“你拿着这个去找我弟弟，他会安排你的，我会提前通知他。这是法师的随从凭证，拿着这块铁牌，只要不是杀了哪个贵族就不会当心有什么问题，不用当心有人会抓你去做奴隶。”
“真的？那我可以带别人一起吗？”
“当然，法师随从凭证可以当做贵族徽章来使用，并且是在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你只需要在年底之前赶到赛恩斯镇就可以，路上你想怎么走都随你。”
他知道巴鲁夫或许还有一些什么想法，但是他并不在意，接着又拿出来一个小布袋，抓了两把金币放在里面，里面还夹杂了几颗宝石，递给巴鲁夫。
“你的刀被我拆了，这些金币你路上买把武器，剩下的就当是我给你的路费，等你在赛伯领安顿下来，我抽空给你打造一副简易的盔甲做为补偿。”
巴鲁夫伸手借过这一袋的金币，竟然还有一些小感动。
其实这点钱比起那把刀的价值可以说是远远不如，嘉一有心问问看那些岚羽金从哪得到的，想想又放弃了。
他目前都没有去苦苔冰原的计划，就算问倒在哪找到的原矿也没可能去开采，而且很可能已经被人占住了。
苦苔冰原是蛮人的地盘，对冰原下的人类并不是很欢迎。上面的萨满也不会若于普通法师，特别是对方一般都是和蛮族勇士一起行动，嘉一要是真和对方对上，就只能一个人单挑他们一群了。
处理完这一批山贼，嘉一他们继续出发，因为多了四辆马车，他们走的更慢了。
但凯尔凡德却舍不得丢掉这些多余的财货，他来到嘉一身边，神情还有止不住的兴奋：“大人，这次真的赚大了，刚刚清点了一下，他们送来的金币有400多金，各色无标识宝石30多颗，差不多也值500金左右，还有其他抢劫得来的财货，金器玉石还有雕塑等等，也有差不多1000金左右，若是慢慢卖，还能卖到更多，剩下那三车是他们上一批抢劫的药材，都是在卡尔塔那边畅销的，价值至少1500金，只这一批药材，就比我们这一趟的货物赚的要多了。这次真的是多谢大人，等药材卖掉，一半归您，您要不要过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
因为过于激动，凯尔凡德都开始用上敬语了。
虽然商队只是一个掩护，但是赚的钱是真的，特别是这次的意外之财，大头肯定是归他的腰包，所以才这么的激动。普通的商队收益上头是要抽调很大一批的，可不是全归他。
嘉一摆摆手：“你自己留着就好，我有那把刀就足够了，我不缺钱，这些山贼的赎金你自己看着安排就好。”
他说的一脸的大气，但事实上那把刀的价值可不比这些财货价值要低，这些货物还是因为凯尔凡德有路子，所以才能值这么多钱，若是由那些山贼进行销赃，恐怕只能得到一半的钱，那些药材能够卖出去的钱就更少，能够有五分之一就算是不错了。
说起来这次收获就嘉一最大了，最亏的应该算是巴鲁夫，只是他并没有发觉，嘉一给他路费的时候，他还一脸的感激。
这是真的被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
……
山贼二号看到嘉一他们走远，原本还和颜悦色的脸色立马突变，拉长着脸看向自己身边的小山贼：“你怎么这么老实，把我们的家当都拉来了？山寨后面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小山贼讨好的笑着，说：“哪能呢，老大，我怎么可能全部都拉过来，我特意将那一批草药拉过来就是为了看起来多，我们的那些金银珠宝我可是留下了一部分没有标记容易变现的，金币我也留下来一部分。”
他一脸的奸笑，似乎在说着“快表扬我吧”，山贼二号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留下多少？”
他刚刚并没有看到具体的财物清单，至少见到好几辆马车，还以为全部家当都被拉来了呢。
“一百金币，还有好几件金器还有一些宝石，至少值300金，加起来差不多有400多金了。”
“怎么不多留一点？”山贼二号还是有些不满意，做老大的吗，永远都不会说满意，总要给下面的小弟一些压力。
小山贼哭丧着脸：“老大，不能再多了，留下太多我怕他们有意见啊，我听说法师都是能够看穿人心的，要是被他发现了，我们可就都回不来了，若不是有那一批还没消化的药材充数，我可不敢留下这么多。”
山贼二号想了一下，确实不敢冒这个险，说：“这次算你说的有理，干的不错，回去之后再奖励你，我们现在立马赶回去，现在没了巴鲁夫，回去之后都给我低调一点，最近不要外出了。”
虽说要奖励对方，但他知道小山贼这次肯定有中饱私囊，他能够猜到，却没法揭穿，也不能揭穿，而且这次小山贼确实做的不错。
现在山寨实力大减，最重要的是安稳和休养，将自己的威望给维持住，还得防备别的山贼得到消息过来打自己这伙人的主意。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入关
“大人，前面就是卡尔塔的关卡，过了那边，就算是真正的卡尔塔的管辖范围了。”
他们来到大山的出口处，还没有出去就看到一座高高的关隘架在山谷之间，将整个谷口拦住。
“这里被叫做一线关，同我们那边库页堡对应，原本的时候同我们那边一样，也是没有太多驻军的，现在看起来，这边的驻军增加太多了，至少多了两个大队，而且戒备也变得严密了许多。”
大陆各个国家的军队建制差距不大，或许名称不大一样，但是规模是差不多的，两个大队差不多一千人多一些，一般一个大队也就5、6百人，库页堡那边驻扎的就是一个大队。
原本的时候，一线关这边也是一样，但是现在却变成了三倍。但事实上就算是一个军团的人攻打库页堡也没法立马打下来，地利太好，人数发挥不出来优势，时间一久，支援就该到了。
事实上卡尔塔同银剑帝国的对峙之中，卡尔塔是落于下风的，若不是有再东一些的阿加曼德王国支持，卡尔塔早就被银剑帝国灭国了。在阿加曼德王国同银剑帝国之间有好几个小国家，这些小国家是两国之间的缓冲带，若不是两个大国相互顾忌，这其中的这些小国一个都留不下。
所以巴伯特对一线关这边的动静有些莫名其妙，感觉不像是要攻打库页堡，却又不能不戒备，他们人手要是再多一点，有一个军团，哪怕有半个军团五个大队的人手，巴伯特都可以毫无压力的申请支援，现在却只能提心吊胆，成天戒备。
凯尔凡德他们这一支探马过来，主要就是为了借助嘉一的身份进入关内，然后打探关于这里为什么会集结这么多人的情报。
他们很快就来到入关口，关口这边有数支拒马拦在大路上，嘉一落后凯尔凡德半步，在他身后将法师徽章带上。
“你们是干什么的？”刚刚靠近关隘，守关的士兵率先问道。
凯尔凡德说：“我们是去卡尔塔做生意的商队，想要通过你们的关隘，进入境内。”
守关士兵上下打量着凯尔凡德，感觉这个人十分面生，说：“你有通关的凭证吗？没有就请回吧，这边现在戒严，禁止闲杂人等出入。”
凯尔凡德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我们走这边好多次了，以前可不需要通关凭证的。”
说着，凯尔凡德上前半步，就要从怀里拿出来金币来贿赂对方。
嘉一一把拉住了对方，从他身后上前，面无表情的说：“这里有战事吗？”
“有没有关你...啊...大人。”对面的守卫本来还想出言不逊，见到嘉一胸前的法师徽章之后，立马躬身行礼，连说话的语气都结巴了。
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分辨出来法师徽章代表了什么，大部分人只知道法师徽章代表着身份高贵，不能得罪，即使知道一些只言片语的也都是一知半解，只以为是什么邪恶的让贵族也忌惮不已的巫师。
不过这并不妨碍对方知道，这类人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
“大人，这里现在并没有战事，但是因为现在城内确实在戒严，如果您一定要通关，请允许我让人给您带路。”
他不敢将嘉一他们拦下赶回去，嘉一还没有说什么，就要主动带路。这其实也是为了了解商队的落脚点，甚至还有监视的意味在里面。
这一点嘉一没有拒绝，让对方派了一个人带路，一行人向着关内进去。
一线关和库页堡的大小并没有太多的差别，都不算大，而且是很明显的军事关隘的风格，内部大多都是军事设施，都是禁区，唯有中心的部位有一座旅馆，以及几家餐馆和酒馆。
一路上许多的地方都有人守卫，禁止人通行，嘉一他们若不是有人带路，路上恐怕少不了要被盘问。
凯尔凡德看看四周，凑到坐在车辕上的嘉一耳边，小声的说：“这里戒备太严密了，刚刚的守关人明显不是一线关原本的守军，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也从来没有过什么通关凭证的说法。”
他们这些商队说的好听是做生意，但是都带了一些走私的性质，怎么可能有通关凭证这种东西，两边无论是哪一边都是不会发这种东西的。
凯尔凡德继续说：“而且看这些人的武器铠甲，这些都是边军的精锐，我甚至有看到猛虎卫的存在，猛虎卫是卡尔塔西路边军精锐中的精锐，一向是西路军元帅的近卫军，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带着这点疑惑，他们在关内的旅馆先安顿下来，嘉一安排好小青，找来凯尔凡德：“到这里我们就该分别了，我也不管你们是不是真的过来做生意的，后面的事情和我都没有关系了。路上我们放掉了那几个强盗，我怕他们会报复你们，这里有几个卷轴，你收好，若是有什么危险也好祝你们一臂之力。”
原本嘉一对商队的目的就有疑惑，他们知道这边戒备变得严密了还要往这边跑，风险增加了，收益却没有增加，不像是做生意的样子。而且刚刚入关的时候凯尔凡德对这里守军的情况知道的太清楚了，特别是关于猛虎卫的描述。
“法师…”
凯尔凡德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嘉一拦住了，大家萍水相逢，他并没有深究的意思，他来时只是为了找人同行，并不介意对方的目的。作为一个法师，他也无意介入这种国家之间的争端。
银剑帝国勉强算得上是他的母国，所以他不介意拉上一把。但或许是因为穿越的缘故，他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地球人，花国人，无法将这边真正的视为自己的祖国，将自己视为银剑帝国人。
不过这却是法师的常态，成为法师的时间久了，国家观念就会变得十分淡薄，加上最高议会也是约束了法师，不让法师参与国家之间的争端。嘉一作为白袍法师，已经是受限制的边缘了。
凯尔凡德接下那几个卷轴，向着嘉一表示了一下感谢，然后离开。
安顿下来没多一会，突然又有商队的人过来通禀，说是有人找。
嘉一有些奇怪，他不认为自己在这里有什么人认识，出了房间，见到旅馆的大堂里面站了一队的军士，看样子是关内的守军派人过来了。
只是这看起来有点急迫，而且带了这么多军士，让嘉一有些皱眉。
为首的是一个年级不小的法师，看起来差不多4、50 岁，身上还有好几道法术灵光，不过看样子这个老法师突破的比较侥幸，体内的法术威压没有能够很好的收束，也或许是故意放开的，嘉一轻易的就知道了对方是一个白袍法师。
因为对方的胸口也有一枚同嘉一看起来差不多的徽章，不过嘉一能够看的出来，对方的法术威压有些虚浮。
对面的老法师见到嘉一也是白袍法师有些吃惊，他听说嘉一年纪不大的时候，还以为只是一个灰袍法师，所以才带了一大队的人，想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不过现在看嘉一的脸色，似乎这个打算破产了，还让对方有些不高兴。
老法师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招呼嘉一一同坐下，说：“我是这边的随军法师，我们将军想要请您协助，报酬好商量。”
“不了，我对这个并不感兴趣，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
嘉一没有继续听他说下去的意思，当场就拒绝了。
老法师看起来有些不满：“我们将军很有诚意的。”
说着，他调动自身的法术威压，想要给嘉一一些压迫。
嘉一轻蔑的看了对方一眼，放开自身的法术威压，同时还调动自身对于魔法的控制力，控制着周围空气中的魔法元素，一起向着老法师压了过去。
老法师只觉得空气似乎突然间变得粘稠了许多，像是突然间遇到暴风雨之前的低气压一样，连呼吸都有几分困难。
虽然大家都是白袍法师，但法师与法师之间并不想相同，老法师一直在初级白袍法师级别不得存进，虽然嘉一成为白袍法师没几年，但是表现出来的法术威压和对魔法元素的控制力却要比老法师强大的多。虽然这并不能完全代表战斗力，却也能作为对于法术控制力的参考。
老法师落入下风，几次想要挣扎却无能为力，只能开口求饶：“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要请求您的协助，如果您不愿意，我们不会勉强。”
等到嘉一收起威压，老法师喘了口气，继续说：“我们在小库页岭里面发现了一只强大的魔兽，你真的不感兴趣吗？”
“不，我并不感兴趣，你们这么大阵仗，难道是要去猎龙吗？”
嘉一本来只是讽刺，但却见对方的神色有变，心下一突，难道竟然给自己猜对了？
不过嘉一知道，就算真是猎龙也肯定不是真正的巨龙，应该是龙裔，小库页岭连接横断山脉，或许就是从那里面跑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有过去看看的打算的，不过想想又打消了念头。就算是龙裔也不是好相与的，而且对方看样子很重视，大头肯定也不会落到自己手里。
他也没有偷偷跟上去螳螂捕蝉的想法，说：“你们自便，我明天就离开这边继续向东，大家互不干扰是最好的了。”
再想想这处关隘这边突然间来了这么一支精锐，恐怕也是为了龙裔来的，而不是对库页堡有什么想法。
等到老法师离开，嘉一找来凯尔凡德，将这一点告诉了对方，不过他没说什么龙裔的猜测，只是说可能和小库页岭里面出现了一只强大的魔兽有关，具体情况，就要靠他们自己去求证了。
毕竟嘉一自己也是猜测，他准备明天快点离开，这里已经是一片是非之地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暗涌
第二天嘉一走的很坚决，虽然凯尔凡德期望嘉一能够多留一点时间，一线关这边的老法师也过来了，但嘉一没有一点停留的意思。
不过这个老法师很难说是来挽留嘉一的，更多的还是确保嘉一真正的离开了一线关。既然无法招揽嘉一，那么将这个意外因素排除出去也是他们所能接收的。
嘉一骑着小青小青闲了这么多天，已经可以骑乘了前段时间他天天坐马车，颠的屁股都有些疼了。唯有小青背宽步稳，比起马车要舒服许多。
见到嘉一走远，凯尔凡德他们才回身离开，离开之前，凯尔凡德看了不远处的老法师一眼，老法师也看到了他们，两边没有说话，各自离开。
凯尔凡德回到旅馆，没过多久，一个伙计进了他的房间，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说：“队长，现在关内到处都在戒严，我们的货物不容易脱手，要再等几天看看吗？还是将货物向着卡尔塔中部运送？有人倒是问价，但是压价太厉害了，还不如我们将这些东西运到卡尔塔中部去售卖。”
凯尔凡德也是大声的说道：“再等两天吧，过两天再看，如果一线关继续戒严，那我们就向着中部走，否则在这里卖就太亏了。我还以为这里现在戒严所以能够卖上更好的价钱的，要是卖不出去，我们亏损的可就大了。”
两人大声的交流了一下货物情况，伙计突然间凑过来，小声的说：“我打探过了，同队长你说的一样，许多人都听说山里有魔兽的嘶吼，这些新调来的军队都是在发现魔兽踪迹之后调来的，就我打探到的消息，都指向了山里的魔兽身上。”
“确定吗？”
“不能完全确定，但是概率很大。原本的时候我们没有想到这一点，所以汇总的消息总感觉不大对，现在将这些消息转向大型魔兽，那么就完全对的上了。关内的攻城弩的调动很频繁，这东西除了攻城，对付魔兽也是很有威力。而且关内的投石车和火油这些都没怎么动，如果是要针对库页堡，就算投石车不容易过去，火油总该预备了。”
说道这里，伙计有降低了声音，几乎将头贴到凯尔凡德的耳边，说：“除了这个，猛虎卫似乎是护送了西路军元帅的独子过来的。”
“西路元帅奥古斯特的独子？”凯尔凡德扭头就问，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他来这边干什么？总不会是为了那只魔兽吧？”
“不清楚，这点没法确认，但是有人在这里看到了奥古斯特独子的贴身侍官，加上来了这么多猛虎卫，这个消息很有可能是真的。”
凯尔凡德不由自主的敲了敲自己的大腿，思考着这个消息是否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想了一想，他还是没有轻举妄动，一线关这里拿库页堡那边没什么办法，相对的，库页堡也拿一线关没什么办法。
他吩咐到：“你继续盯着，最好能够确认奥古斯特的独子是不是真的秘密来到这边，如果真的是为了一只魔兽，看能不能打听出来具体是什么魔兽，竟然能够将西路军元帅的独子吸引过来，看起来不是什么普通魔兽。”
“是的，要是能够惹怒这只魔兽在一线关这里大闹一场就好了。最好能够将一线关给摧毁。”
伙计说完自己都笑了，他也知道这几乎是痴心妄想。
……
……
另一边，老法师看着嘉一走远之后，才回到了关内。
关内城主府在东南方向，周围布满了守卫，看起来一点死角都没有，十分严密，老法师进入城主府，很快来到了一个年轻人的面前。
年轻人看起来年纪不大，面容白净清秀，似乎只是一个平常的贵族公子，不过他已经30多岁了，而且看他手上的老茧就知道，也是有进行过艰苦的锻炼的。
他正是西路军元帅奥古斯特的独子弗雷德，弗雷德奥古斯特。
见到老法师进来，弗雷德转身过来，温言询问：“法师，这次怎么样？”
老法师没什么表情，说：“弗雷德少爷，那个法师已经离开了，他或许是不想找麻烦，走的很匆忙，不过，跟着他来的商队还留在城内。”
弗雷德说：“看来他们只是顺路，那个法师的底细你有了解吗？”
老法师说：“对方说自己是学院毕业后在外游历，只是没说哪家学院，但他的实力很强，虽然没有比试过，但是要比我要厉害，看起来毕业没有两年，怕不是还没毕业就已经成为白袍法师了。”
他没有忌讳嘉一实力比他高的事情，但是言语中依旧忍不住有些羡慕。
弗雷德这时候才有些动容：“竟然法师也觉得比不上，那他离开还是一件好事，在对方眼里，怕不是死的还是活的地行龙对他都一样。”
原来他们准备对付的是一头地行龙，对一个白袍法师来说，一头活的地行龙没法分，死了倒是方便拆解材料，否则要给对方什么报酬也是一件难事。
停顿了一下，弗雷德说：“只要能够捉住这只地行龙，花费几年时间应该就能得到一批含有龙脉的坐骑，到时候，西路军就能再有一支精锐部队了。跟着那个来的商队恐怕有些问题，要找人盯着他们，这时候一定不能有差错。”
说着，弗雷德叫了人进来，将这件事情吩咐了下去。对于嘉一个人来说，活的和死的地行龙根本没什么太大差别，但对于弗雷德，对于一支军队来说，活的地行龙和死的差别是很大的。
“尽快的确定地行龙的位置，同时将陷阱布置好，若是这次无法成功，对方逃进了横断山脉，想要再找到对方怕就难了。”
若不是为了活捉地行龙，他们也不会搞出来这么大的阵仗，调集了精锐部队过来。即使是无法繁衍出来血脉，一头地行龙坐骑对于一个骑士来说也是无法拒绝的。
一时间，随着嘉一的离开，整个一线关的氛围变得更加的压抑了一些，竟有了几分暗流涌动的感觉，凯尔凡德和弗雷德都各自防备，并且对对方开始调查。
凯尔凡德身份掩藏的很好，能够禁得起调查，弗雷德一时间得不出来什么结果，除了凯尔凡德，关内还有别的探子，弗雷德没法将精力全部集中在对探子的搜索上，随着对地行龙捕捉的邻近，只能对关内的管束更加严厉，几乎上个街都要盘问的地步。
而凯尔凡德他们也打听出来一些消息，确定了弗雷德来到了一线关，只是没有发现地行龙的存在，若是发现弗雷德他们准备捕捉地行龙，怕是又要生出波折。
整个一线关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气氛越压抑，表面却是越平静。
……
……
嘉一对这些一无所知，也毫不关心，他正骑着小青奔驰在山野间的小路上，离开了一线关让他心情大好。
路上他继续翻阅着在遗迹里面找到的雅安德利人的书籍，他一直没有放松对邪眼精神力的梳理，随着他对邪眼精神力解析的深入，他现在对于雅安德利文字更加精通了，翻阅书籍的速度也更快了一些。
很快，他翻到了一本薄薄的书籍，这本书的字迹看起来有些潦草，不想其余书籍那样庄重规矩，看起来像是随手书写的一样。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天空…问题，这啥意思？向天空提问吗？”
还没打开，嘉一就被树封上的题字给搞糊涂了，这算是一个书名吗？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天问
在远古初始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模样谁流传下来的？
天地上下未分，前后不定，又是谁来观察得出的？
明暗不分混沌一片的时候，谁又能将这一切看透？
……
“这写的啥？难道这大祭司还思考哲学问题吗？有点大逆不道了吧？作为一个神职人员，不是应该将一切都归结于神的伟力吗？”
嘉一有些莫名其妙，如果这些问题是一个法师问出来还算正常，但被一个祭祀问出来，感觉总有些不对劲。
当然，牛顿一直十分痴迷炼金术和神学，这也不影响他成为最伟大的科学家，甚至可以去掉之一。但牛顿的时代是没有神存在，而这个世界是确切有神存在的，虽然这数千年神灵都无法下界，但确实是存在无疑。
“而且总感觉这些话有点熟悉。”
嘉一又看了一眼这本书上的字迹，这本书或者说小册子更合适很薄，里面的内容也比较潦草，特别是字迹看起来比较奇怪，同其余书本上的字迹很不一样，简单点来说比较丑。
而且内容像是蹩脚的翻译一样，并不十分通顺，这几句话的内容也让他感觉有些眼熟，似乎从哪听过一样。
他在自己的脑海里面使劲的搜索，想着自己到底在哪见过。
“而且这书名也挺奇怪的，天空问题，天空有什么问题？这里面的内容也和天没有关系啊，这些问题应该是问老天才能解决吧，估计就算是神也没法自圆其说。”
嘉一晃了下脑袋，这个世界神太多，没有唯一神的说法，对于创世之初是什么情况，其实就算是神自己也语焉不详，这样一说一个祭祀会研究这些问题倒也不算太离谱不离谱个鬼，这就是信仰不虔诚啊。
“问老天，天空问题，天问，不是，天问？”
突然间想到书名的正确意思，他连忙对比开头几句话：“‘在远古初始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模样谁流传下来的？’这应该是‘遂古之初，谁传道之’？那下面应该是‘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谁能极之？’对的上，全都对的上，这tm真的是天问，翻译版的天问。”
虽然嘉一没有完整的读过天问，但是开头几句却记得很清楚，这确实是按照天问翻译出来的无疑，不可能是巧合。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出来一种什么样的情绪，那是《天问》，屈原的《天问》，原来穿越的不止他一个，只是不知道这位前辈到底怎么样了？
他一时间感觉有些迷茫，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位穿越者前辈，也不知道现在对方是死是活，对自己这个穿越者后辈是什么看法。
万一对方现在老牛币了，觉得这个世界上只能有自己一个穿越者怎么办？自己是他的对手吗？
嘉一一时间不知道该觉得高兴还是惶恐，在牛背之上都愣住了。
直到天色渐晚，小青停下了脚步，扭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背，嘉一还是坐在小青的背上一动不动，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已经被石化了。
小青控制着自己身旁的一颗藤蔓长起来，将嘉一从自己背上卷下来，见到嘉一自动的将双脚落地，却没有别的动作，不由走上前来，看了看他之后，伸出舌头来对着嘉一的脸舔了起来。
嘉一感到自己脸上一阵湿漉漉，这才回过神来，一扭头就见到是小青，它的眼神之中带着关心，嘉一伸手摸了一模小青的头，说：“好了，我没事，我们先吃饭。”
为小青准备了草料，并且将剩下的鸡蛋都喂给了小青，他自己则随意吃了一些干粮，竟然没有给自己做饭，这还是第一次。
吃过了晚饭，嘉一坐在升起的火堆前面，帐篷已经搭好，他现在也慢慢的从发现自己前辈的震惊中缓了过来。
就算有这一位穿越者前辈存在，也不意味着一定会对自己不利，自己总不能被还没有出现的事情给吓死，这简直称得上滑稽了。
【也不知道这位前辈到底怎么样了？】嘉一呆呆的盯着火堆，心里想着。
他从前向后的思考着自己所知道的每一位法师，在所有的法师里面没有任何一位让人看起来像是穿越者。没有人有什么不符合这个世界风格的发明，这个世界的魔法发展虽然有点不够魔法，但是也很难说是被谁扭转了。
若是说起来，凭借一己之力发现力学三定律和万有引力的魔法皇帝克莱艾萨克有几分像是穿越者，他直接奠定了现代魔法的根基，将现代魔法脱出了古典魔法的樊篱。
但是对方除了魔法上的成就，却没有一个出格的发明，最典型的，这个世界连纸都没有。
既然能够翻译《天问》，那不可能连造纸术都不知道，即使不清楚完整的工艺，但大致流程总该明白，那为什么这个世界原本的纸竟然这么粗劣，简直和祭祖的时候烧的那种黄色草纸差不了多少。
总不可能那种纸就是这位前辈的发明吧。
一想到这一点嘉一就连连的摇头，只要中学毕业至少也应该尝试加入强碱来进行漂白。
同艾萨克类似的还有电磁教父雷霆主宰伊克诺米马格奈，虽然对方揭示了电磁之间的奥秘，但基于同样的理由，也不像是穿越者。
这样一想，嘉一的心里也是轻松了不少，这样一看这位穿越者前辈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厉害，至少他听说过的几个传奇法师之中应该没有这位前辈的存在。
想一想那个遗迹荒废至少数百年了，这本小册子至少也是那个年代流传下来的，自己的那位穿越者前辈几百年时间都没有留下一些明显的动静，要不就是中途出事了，被困在了哪里，要不就是没有成为传奇，已经是一冢枯骨。
这样一想，嘉一心底大为轻松，至少暂时不用担心来自穿越者前辈的威胁，虽然这种担心原本就是有些莫名其妙。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你一直以为自己玩的是单击，自己操纵的角色是主角，但是突然间发现原来你玩的是网游，有被pk的风险，不由得不让人心神大乱，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先将对方pk掉。
当然这也许是小说读多了受迫害妄想症吧。
现在缓过神来，嘉一就脱离了这种情绪了，大家同为穿越客，即使不说相互扶持，至少也能够做到秋毫无犯才对。
想一想隔壁的穷神就该庆幸了，要是嘉一他的前辈是罗塞尔大帝那样的人物他就惨了，简直就是后背穿越者的噩梦，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的典型。
能发明的发明个遍，能抄袭的也抄袭个遍，就算暂时无法做到的，也要写本书将这些东西记录下来，后辈过来之后，发明做不了了，即使想要抄袭一点什么也得战战兢兢，生怕陷入了抄袭的风波里面。
虽然本质上也就是抄袭。
将自己的思绪理顺之后，嘉一又拿出来那本写了《天问》的小册子，继续翻看了起来，他刚刚有点过于震惊，都没有看完。
《天问》初篇是对宇宙起源，万事万物的规律的拷问，但是到了第二篇的时候，就变成了对神灵的存在的疑惑，嘉一对原版的《天问》没有真正的诵读全篇，只是了解一些大概，但是他知道，这里已经同原本的《天问》不一样了。
原来的世界没有神，这部分说的是神话传说，历史传说与史实，但是这里的天问却没有对历史有过多的描述，说的更多的却是有关神灵，还有人类初期的一些传说的话题，而且言语之中，对神灵却是有着诸多的不忿。
似乎在对方的眼里，神灵就算多余的存在，意外的产物。
“作为一个大祭司的密室，不知道对方保存了这本小册子是有什么意图。”想到这一点，嘉一不由得笑了起来。
“若是在中国古代有人能够对天问做出来非哲学的，合理的解释，成就恐怕一定不会低吧？或许整个世界都会不一样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海加尔
在《天问》中没有发现更多的东西，似乎这真的只是一篇平常的诗歌，而且因为翻译的原因，这片诗歌看起来还比较蹩脚，完全没有了原本的韵味。
不过嘉一还是将这本《天问》单独的收藏了起来，毕竟是自己前辈的“遗物”，单纯留个纪念也是不错的。
【也不知道这位前辈还有没有其他的珍藏能够遗留给自己。】嘉一心里想着。
他继续出发，这回骑在小青的牛背上之后心情就好多了，不像是昨天那样的忐忑。
他们一路向东，穿过卡尔塔，就进入了阿加曼德王国，自阿加曼德王国继续向东，就到了海洋贸易与商业促进联邦，整个大陆海洋贸易最为繁荣的地段。
从这里向着东南方向，有一道窄窄的地峡，地峡的南方，就是东极洲，教会的地盘。
来到海洋贸易与商业促进联邦，嘉一的行为变得更加低调了，这里距离东极洲很近，所以宗教氛围比较浓厚，即使这里是属于最高议会的地盘，依旧能够看到不少的教堂等宗教建筑。
这里的神职人员也更多，而且不像是北森洲其他地方，这里的神职人员可不仅仅只能传教，还都有一身不俗的实力。不过这里神职人员也不敢做事太高调，否则很容易会被法师教做人。
嘉一骑着小青，经过一座高大的教堂旁边，他很有一种走进去参观一下的冲动，但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说起来这异界的教堂他还从来没有进去过，也不知道和地球上的有什么区别。
在这里玻璃制品用的很多，越是靠近东南沿海，地方就越是繁华，也有越多的建筑使用玻璃，不过这些玻璃大多都是彩色的，他没有看到完全透明的玻璃。
在阿加曼德王国，他还没有见到这么多的玻璃窗户，只是偶尔看到一些玻璃的器皿，像是碗盆什么的，更多的是酒杯，等到了海商联邦，用玻璃窗户的就慢慢变多。特别是教堂，特别喜欢使用玻璃来制作穹顶，彩色的玻璃在阳光的照射下将整个教堂内部晕染出来一种梦幻的色彩，或许会让人感觉置身于天堂吧。
嘉一没敢进去参观一下，这一切只能靠猜测。
在海商联邦这边，玻璃制造工艺虽然发达，但也不是什么特别便宜的货色，但是这里依托于海贸，很多大商人都特别有钱，而教堂，则格外的有钱。
其实原本各个教会之间的教堂是有很大差别的，还有的教会建造的是神庙，不能算教堂，但自从所有宗教势力退守东极洲之后，各种教堂之间的建筑风格融合的很多，现在虽然也有各自的标志性特点，但是总体区别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只有一些比较古老的教堂，各自之间会有较大的建筑风格的差别。
嘉一现在在海尔加，这里是法师和教会曾经决战的地方，就是在这里，教会一败涂地，最后不得不退守东极洲，而法师也没有力量继续赶尽杀绝，最后就是在这里，两边定下默契，相互之间以海尔加后的地峡为界。
海尔加是北森洲最东南方向的城市，最东南的意思就算比她东的没她南，比她南的没她东，但她既不是最东，也不是最南。
这里就是嘉一远行的目的中点，到这里后他准备从这里坐船一路向西，最后走海路去到莫沙彻。
他出来已经快要两年时间了，从老家出发也差不多有一年半的时间了，这一路上，他的实力有了很大的稳固，魔力也是平稳增长，早已经不是原来初入白袍的水平，现在，一些成为白袍比较年久的法师也不一定能够比得上他。
不过这两年一直在外游历，倒是新学的法术数量不算多，只是从原本抄录的法术书里面学了几个威力比较大一点你的法术用来防身。
到了白袍法师级别，早已经不是单纯的学习法术就可以的了，更多的是要有一个专精的方向，这样才能进步。
……
嘉一的面前是大海，大海的边缘，有一道长长的陆地延伸到海里面。他摸了摸小青头上的牛角，对着它说道：“走，我们去看看迪马克线。”
小青这一年多下来也是成长很快，牛角上的能量早就已经能够收束自如，再也不会让嘉一割破自己的手掌了。
自从突破了血脉的界限之后，它的力气，对植物的操控能力都是快速的增长，就连体型也增加了不少，身上的皮毛就像是一匹光滑的缎子，防御力也是大增。
他甚至都想要薅一些牛毛下来织匹布出来，可惜牛毛太短，平时掉毛也不多，想想还是放弃了。
嘉一第一次出远门的时候，还用牛皮和钢板给小青做了一套盔甲，披在它的身上，后来觉得不方便，加上他自己实力增长很快，就放弃了。但现在小青的皮毛防御力已经不比普通的薄钢板要弱了，加上它还能控制藤蔓来给自己加持护甲，已经不需要限制它身体灵活性的铠甲了。
嘉一他们现在走的这条陆地叫做海尔加地峡，据说原本不像现在这么狭窄，但是在法师与教会的决战中被打掉很大一块，北部那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形似月牙，被叫做月牙湾，而海尔加地峡因为月牙湾的缘故变得更加狭窄。
上了地峡，四周就荒凉了许多，没有什么树木，只有两边长着许多低矮的灌木，这里没有多少人过来，不过有一条大路，一直贯通地峡，连接到另一边东极洲。
一直向前，直到面前出现了一条宽阔的河流，将眼前的道路斩断，在河岸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小山坡，山坡上矗立着一座小小的城堡，城堡之中有一座高高的塔。
河的对面，就是东极洲。
“你是过来参观迪马克线的吗？”嘉一正观察着这条河，突然间有人来到他的身边，对着他说道。
嘉一好奇的回头打量了一下对方，看对方打扮，也是一位法师，年纪比嘉一要大一些，差不多30岁多一点。对方身上的魔力反馈充盈凝实，完全不像他上次看到的那个法师那样虚浮。
“是的，你怎么知道？”
对方咧开嘴笑了一下：“猜出来的，每年我都要见到好几个你这样的，特意过来参观迪马克线，似乎不来这里就像是没有来过海尔加一样。”
“你是？”
“看到那边的城堡了吗？”对方伸手一指不远处有着高塔的城堡，“我是这里的镇守法师，监控着迪马克线的安全，防止对面的牧师有人不守规矩。”
所谓的迪马克线，其实就是他们眼前的这条河，也叫做迪马克运河，虽然广义上来说，大家以海尔加地峡作为北森洲和东极洲的分界线，但准确的分界线就是眼前这条运河，大部分的时候人们都说称呼这条运河为迪马克线。
迪马克在教廷的典籍中就是界限的意思。
“经常有法师来这边吗？”
“是的，每年总有三五个吧，对面也偶尔会有牧师在对岸参观。虽然每年都会有不少法师毕业外出游历，但是愿意来这边不算多，许多都是迫不及待的去到莫沙彻去了，其实按照传统，新法师毕业应该先游历再去莫沙彻的。”
嘉一有些奇怪的看了对方一眼，一般来说，只有那些年纪大的法师才会经常讲传统挂在嘴边，没想到对方年纪不大也会这样。
“要是多来一些新面孔，在这边也不会这么无聊了，基本上，每个来这边的法师我都会出来和对方聊一聊。”
“啊，这个城堡里面只有你一个法师吗？”
“原本还有几个学徒，我嫌弃对方碍手碍脚，将他们丢到学院里面去了，他们毕业后去了莫沙彻，我这里也就没有招收学徒了。”
怪不得嘉一一到这里，对方就过来了，原来是待的寂寞了。
对方也没有做一个自我介绍，两人闲聊了几句，对方就离开回到城堡里面去了。
其实这座城堡的象征意义更大一些，有人想要来北森洲这边来也不会走迪马克线，大多都是直接乘商船过来，最高议会对于商船不会做太多检查，只要不高调，乘船过来不算什么难事，否则再海尔加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教堂。
这里是海贸联邦，虽然教廷方面和最高议会名义上还是对立的，但是却并不影响两边的人做生意。
这些年教廷联盟和最高议会这边的关系缓和了许多，所以对于教廷人员来到海尔加也没有太过严厉的打击，其实也有法师偷偷去到东极洲游历，大部分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其实两边互相放过去的都是低级别的法师牧师，像是到达紫袍级别的法师或是大主教级别的牧师两边都是严格禁止串门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上船
“法师，你的这头牛太大了，你的要求又高，不好装啊。”
站在海尔加的码头边，船队的主人有些苦着脸的对着嘉一说道。
作为一名长年跑船，并且有一支自己的船队的人，对于法师他并不陌生，不过拒绝一位法师依旧让他有很大压力。
这些船都是远洋的船，船上的每一份空间都十分珍贵，嘉一的牛不是不能装上去，但是要挤占太多的货物空间了。特别是嘉一的要求还高，还要求小青的船舱不能太小。
嘉一抚摸着小青的脖子，对一边的船主说：“我知道这会让你少装一些货物，我会补偿你们的。而且有我在，你们安全性也会好很多，否则要是遇到意外，一艘船的损失可要比一个船舱要大多了。我看你们的船上声呐很少，我可以帮你们制作一部出来，你看这样怎么样。”
船主有些心动，声呐现在已经是远洋船只必不可少的装备之一，但是声呐并不是很好买，而且价格不菲，他们一整个船队有五条船，也只有最大的那一条船装了声呐。
“我还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些医疗援助和蔬菜水果，我想这已经足够了，如果你们不愿意，那我就去找别的船队去了。”
说着，嘉一准备离开，让船主自己考虑一下。
“等一下。”船主连忙拦住嘉一，他确实心动了，“我同意了，欢迎您乘坐我们的商船。”
若不是小青的体积太大，只嘉一一个他不收钱也愿意带，只可惜小青是在是太占地方了，不过嘉一给出来的条件也让人无法拒绝，他指出来的都是远洋航行中最容易出问题的部分。
商量好了之后，嘉一预付了定金，回到城内住了两天，等待他们给船上上货物。
海尔加不愧是一个贸易城市，四处都是忙忙碌碌的，节奏很快，同孟菲尔博完全不一样，虽然相比较起来，孟菲尔博还要更大一些，但是完全没有海尔加这样的生机。
在这个城市里面，就连对于宗教的信仰也敷衍很多，虽然这里的教堂不少，但是去教堂的人却是来去匆匆的感觉，并不显得多么的虔诚，信仰最多的是也是财富女神和海神之类的神。
海洋贸易和对财富的追求是海尔加永恒不变的话题。
嘉一在城内采购了一些物资，顺便补充了大量的水果和蔬菜，储物手镯虽然能够隔绝空气，但是却无法停住时间，即使是放在储物手镯里面，时间长了新鲜的水果蔬菜也不免会慢慢的脱水，干瘪，蔬菜变干菜，水果变干果。
不过有储物手镯，这些补给确实能够保存更长的时间。
时间一到，嘉一大早就来到码头，码头上十分的忙碌的，现在已经是入冬的时节，正好是冬季季风，乘着这股季风能够更快的到达莫沙彻。这时候，正是码头上最为繁忙的时候。
找到自己的船队，船上的货物已经准备妥当，正在做最后的检查，见到嘉一过来，船主将嘉一接到了右边最大的那一艘船上。
他们将小青带到船只的尾部，那里有一层在甲班上新建的舱室，这个舱室看起来就是临时拼凑起来的，里面还漏风。
船主指着这个舱室说：“法师，这个就是为您的坐骑准备的舱室，船舱下面的门太小，而且不通风，不适合将您的坐骑放到下面，所以我们准备了这个后舱。”
但是对这个舱室嘉一却有些不满：“我知道你们为了赚钱什么都能做的出来，但是这个临时舱质量也太差了，不仅仅漏风，看起来也不怎么牢固，若是被风吹散了，小青不是要露在外面？”
“法师，不会有这种情况的。我们的这个舱室很牢固的，在途中我们也会进行加固，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如果真的出了问题，我就将我的舱室让出来，让给这头神牛。”
船主说的很笃定，似乎早有预料，他为了能够多装一些货物也是煞费苦心了。
嘉一说：“你最好记得，若是真的出了问题，我就将你丢到海里面。”
他释放出自己的魔力威压，整个向着对方压过去，船主一头的冷汗，连连的说不敢。
必须要给船主一些威慑，否则对方可能会做的更加过分，他昨天给出的条件那么优厚是让对方给腾出来一间真正的舱室，而不是临时搭一间窝棚给小青。
不过如果不走，想要找另一艘船也不是太容易，需要等一段时间。这里的贸易发达，但多数都是去东极洲的，向西而去的船只并不算多。
很快，船队准备完毕，船就开始离岗，嘉一回头一看，发现这船队的数量似乎有些不对。
指着跟在主舰周围的其余船只，嘉一向着船主说道：“巴登先生，这些也是和我们一起通行的吗？”
船主点点头：“是的，这一路并不安全，大家都会结伴一起，不过大家的目的地并不是完全相同，路上会在各个港口分散开来。”
嘉一看了看四周的船只，这里总共差不多7、8艘船，属于巴登的船有5艘，其余的都是临时加进来的。这样一支船队的规模已经不算小，特别是巴登有五条船，这数量已经足以让普通小贵族感到羡慕了。
他没想到巴登自己也跟着一起出发，一般来说，拥有船队之后主人很少会再跟船出发，跑船不算一件轻松的事情，而且遇到危险的几率并不小。
嘉一对巴登的唯一感觉，就是对方挺贪财的。
……
晚上，船上点起来火把，巴登邀请嘉一一起共进晚餐，现在才刚开船，船上的补给暂时还算丰富，还能准备比较丰盛的一餐。
“嘉一法师，尝尝看这熏鲑鱼，这是船上最常见的食物，虽然你以后会吃到想吐，但是新鲜制作出来的熏鲑鱼却很有一番风味。”
嘉一切了一块到自己的盘子，这鲑鱼是腌制过的，初尝感觉有点咸，然后就又有一股烟熏风味，将咸味冲淡了，透出来一股鲜香的味道。
“味道确实不错。”嘉一向着对方点头，虽然事实上他更喜欢新鲜的鱼，但是这个也不差。
事实上巴登虽然看起来比较贪财，但是知识却算得上渊博，特别是他原本也是常年跑船，对于海上还有水产的见识比起嘉一还要高上许多，聊到海里的话题，嘉一大部分时候只能做一个听众。
嘉一突然间指着餐桌上的蜡烛说道：“巴登先生，你知道蜡烛为什么会燃烧吗？燃烧其实是一种特别神奇的现象。”
“燃烧，我听说燃烧是因为有一种燃素，所以才能燃烧，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嘉一有些意外对方竟然知道燃素说：“你说的这个理论现在已经被淘汰了，燃素说已经被证明是不正确的理论，现在新提出来的理论是热质说，不过其实对普通人来说，燃素说更容易理解一些。”
只是在嘉一的心里，无论是燃素说还是热质说，都不能算是正确的理论。
第一百一十六章 热力学
燃素说是火焰系法术的核心理论之一，古典法师认为燃素是存在于一切可燃物质之中的一种气态物质，燃烧就是燃素从可燃物质中飞散出来，与空气结合，从而发光发热，这就是火。
油脂、蜡、木炭等都是极富燃素的物质，所以它们燃烧起来非常猛烈；而石头、木灰、黄金等都不含燃素，所以不能燃烧。
他们甚至认为，物质发生化学变化，也可以归结为物质释放燃素或吸收燃素的过程。例如，煅烧锌或铅，燃素从中逸出，便生成了白色的锌灰和红色的铅灰；而将锌灰和铅灰与木炭一起焙烧时，锌灰和铅灰从木炭中吸收了燃素，金属便又重生了出来。酒精是水和燃素的结合物，酒精燃烧后，便剩下了水；金属溶于酸是燃素被酸夺去的过程。
“燃素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会被认为被热质说替代？”
不知道是为了迎合嘉一，还是真的对这个感兴趣，巴登显得对嘉一的说法很感兴趣。
嘉一咽下口中的鲑鱼，喝了一口汤，说：“罗蒙法师以实验证明了燃素说是错误的，将镁金属放入密闭玻璃瓶里面加热，重量并没有增加，而放入空气中加热，质量却增加了。如果燃素说成立的吧，那么质量应该减小才对，毕竟燃素按照理论应该逸出来和空气结合了。”
巴登似乎有些明了：“可这燃烧发出来的火光是怎么回事呢？”
嘉一向对方简单介绍了一下现在流行的热质说，这种说法流行起来没有多久，嘉一没多久的杂志上还看到对这个学说的完善补充定论。这里离莫沙彻比较远，杂志运过来需要时间，不过这份杂志也不过就是推迟了半年时间。
这种理论比起燃素说更进一步，不仅仅是尝试对燃素做出解释，更进一步的尝试对热进行解释。这种理论下，认为热质是一种无质量的气体，物体吸收热质之后温度就会升高，热质会由温度高的物体传到温度低的物体，并且可以穿过固体或者液体的孔隙之中。
这种说法可以解释很多现象，譬如热的东西放在室内可以慢慢变凉，比起燃素说进了很大一步。
而这种理论的最大的一个贡献则是认为热质是守恒的，只会由一种物体流入另一种物体，不会凭空增加和消失。
这几乎就是原始的能量守恒定律。
到了这个地步，巴登理解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不如燃素说那么的直观。
“想不到法师您对燃烧这么了解。”巴登只能开始赞扬嘉一。
嘉一带着点谦虚的骄傲笑了一下，他对热力学可不是一点点了解那么简单，当时在灰袍法师时候之所以选择火系法术和水系法术，就是打算以后专研热力学。
晚饭过后回到自己房间，嘉一拿出杂志，开始研究杂志上的热质说。
对于热质说他并不是太感冒，但他需要了解一下自己的同行们已经到了哪一步了。在地球上的时候，他对于热力学的一些历史并不是很了解，但关于机械能守恒总归是学过的，什么势能动能的转化，机械能做功都是基础。
所以对于热质说他从一开始就带上了怀疑的态度，不过就算是想要提出一点什么新的想法，也该将现在的理论研究清楚才可以。
成为白袍法师之后，除了抽空学习新法术，嘉一也开始专精于热力学的研究，热质说被提出来时间并不久，但是却已经引起了很大的热度。
火系或者说火焰类型的法术是传统法术体系之中的基础法术，但是对于火焰类法术理解并不是特别深入，到目前为止，许多法师还是认为冷也是一种物质，同热是相对的。
不过热质说提出来之后，已经有人将冷也是一种物质的说法给剔除了，认为冷只是缺乏热的一种表现，依照这种理论，已经有人开始改造冰霜类法术，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成效。
甚至有法师根据热质说改造了对音速的测量公式，这是艾萨克阁下提出来的一个公式，能够预测不同物质之中的音速，现在在音速公式中加入了一个绝热指数常数，大幅度修正了对于音速的理论值的预测。
不过嘉一知道热质说不是无懈可击的，热质说无法解释摩擦产生的热量，对于这种持续做功产生的热量无法做出解释。
嘉一根据机械做功来对热质说提出质疑，开始撰写关于热力学的论文草稿。
……
嘉一站在甲板之上，身边是小青，他们已经在海上走了快一个月了，原本看着还波澜壮阔的景色现在看起来也有些审美疲劳了，他已经不敢兴趣。
小青在小房间里面待的并不舒服，嘉一经常会将小青带到甲板上晒晒太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绿色的原因，小青很喜欢晒太阳，特别是天冷的时候，不晒太阳总会不精神，就像是身上绿了也变得会光合作用了一样。
不过小青晒了太阳不仅仅更精神，还能为头上过的牛角进行充能，倒是真有几分能够吸收太阳能的意思。
巴登来到嘉一的身边，说：“你对自己的坐骑真好，为什么你会选择一头牛作为坐骑？”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牛，如果你见过小青发威就不会这么想了。马上到达下一个港口我想对小青的舱室做一点改造，你看可以吗？”
嘉一虽然是一副商量的语气，但是并不认为巴登会拒绝。
巴登确实没有拒绝，只是说：“法师，你说过要给我们安装一副声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
“如果你们愿意，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进行安装，我设计的声呐是外挂的，只需在船头下部安装一个外置的挂件就可以，不需要破坏船体，所以随时都可以安装。你一直没有问，我还以为你们不需要呢。”
嘉一其实就是故意的，他当时对小青的安排觉得不满，所以才没有主动提起。
巴登连忙说：“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越快越好。”
“那行，既然你愿意，我做一下准备，马上就给你安装。”
说着，嘉一的手中射出去一道白线，还发出去嘭的一声，身后从肩膀处腾起来一阵雾气，打在嘉一身后的桅杆上，而身前则有一道白线出现，水面之上突然间被打出来一个小小的旋涡，然后凝聚出来一块冰块，冰块之中，还有一条一米多长的旗鱼被冰封在了里面。
“晚上加餐。”
虽然听到嘉一这么说，但巴登完全没有什么开心的样子，被突然出现的法术吓了一跳。他摸了一摸嘉一身后的桅杆，猛地缩回来手，竟然感觉还有些烫手。
这是嘉一新研究出来的一个法术，还没有真正的完善，但是已经表现出来一股不俗的威力了。
嘉一从储物手镯之中拿出来声呐，走到船边噗的一下就跳入了水里，虽然落水，但是却像是飞在空中一样，也没有需要屏气的样子，双腿一摆，就像是一条鱼，灵活的到了船首的下方。
他将声呐固定在船首同龙骨平行的吃水仙下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突出来的爱情及动作教学片中常用的道具，这个声呐是按照流线型来进行制作的，除了能够探测，在外表还加入了分水的功能，能够更好的分开水流，提高船只的最高速度。
虽然不太喜欢巴登贪财的样子，但他办事还是十分尽心的，从不敷衍。
很快，声呐就被固定在了船首下方，嘉一虽然上了几根粗大的螺钉，但却不会对船体有什么影响。嘉一脚一摆，又在水里游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海豹那样的灵活。
他猛地一下钻进水底，然后急速的上游，一下就跳出来水面，如果是普通人这样做早就得潜水病了，但是嘉一却完全不会有什么影响。
这是他身上的海龙内甲附加的效果，“如鱼入水”，就算是一只旱鸭子，也能变成一条美人鱼，当然也可以是丑男鱼。
虽然得到这副内甲很长时间了，但他还是第一次在大海里面这么畅快的游动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中转
嘉一站着船头，手中又是一道射线射出去，海面上立马凝聚出来巨大的浮冰出来。
“快快快，快下去把冰拉回来。”
见到浮冰，船上的人立马放下去小船，去将冰块拉回来。
现在虽然已经初冬，但是海上可不会有冰，这些个水手很喜欢嘉一用法术冻出来的冰块，温度很低，用来冰镇麦酒口感最好。嘉一这两天一直在实验法术，每次法术过后，船上的船员都会去将冰块拉回来。
“这个冰块又变大了。”小船上的船员拉到冰块之后，相互间小声的说道。
“听说对方在试验新法术，否则你以为他是闲的无聊吗，这两天天天的站在船头向着海里释放法术。这或许是法术的威力变得更大了吧。”
他们不敢太过恣意的讨论，将冰块拉到了大船边上的时候就停止了讨论。
嘉一确实是在实验法术，这是利用压缩空气进行制冷，可以将空气中的能量进行分离，原理其实就是利用涡流管。当压缩空气膨胀后进入涡流管内，气流在涡流管内高速的旋转，会将空气中的热量分离，气流中心的温度变低，向前射出，外围的温度变高，向后喷出。
这其实就是将空气中的热量分离出来，然后进行制冷。
嘉一这些天一直在调整这个法术，希望能够得到温度更低的空气流。因为是利用的高速空气流，而且是将热量进行分离，这个法术消耗的魔力更小一些，而且能够达到的温度更低。相比较于寒冰射线，高速空气流的速度也更快一些，还有贯穿伤害。
不过这个法术只能直来直往，高速空气流射出去之后不容易控制，嘉一可以利用自己强大的精神力稍微控制，但是角度不能太大，而且对控制力要求更高。
最主要的是身后不能站人，否者会被高速射出来的高温气流给烧伤。简直就像是发射出去的是火箭弹一样。
这是他最近研究热力学之后搞出来的法术，一路调整，现在已经完善的差不多了。
当然没有一个法术是完美的，但是对于嘉一来说，这个他自己发明出来的法术却是最适合自己的，控制起来更加的自如。
……
他们很快就到了下一个港口，在海上航行了一个月的时间了，嘉一感觉自己走到地上腿都有些发软了。
见到陆地，他一马当先，跑到了码头上。
这里是一个不算特别大的港口，主要是作为中转站存在，整个北森洲有自银剑帝国开始，一直到海商联邦，这一片的海岸线都被横断山脉给拦住了，所以这边的海岸线上只有几个很小的港口，作为中转站存在。
沿海的这几个国家虽然名义上有海岸线存在，但其实和没有也差不了多少。
也是因为这一路补给点不是很多，所以他们每一个补给点都不能错过。
这个补给港口虽然不算大，不过嘉一却在这里发现了法师协会，一座黑色玄武岩建造的高塔。
几乎所有的法师协会看起来门前都是门可罗雀的样子，大部分人没有特殊事情是不会去法师协会的。虽然没有明说不接待普通人，但是非法师和高级别的职业者在里面能够得到的服务并不多。
嘉一走了进去，先去到前台问道：“有最新的杂志吗？”
前台的法师学徒连忙行礼，然后回到：“有，《巫师月刊》和《魔法奇物》都最新一期的过来。”
想了一下，对方补充道：“9月的。还有《电磁》和《元素》，元素上对热质的讨论很多，基本上每个法师都会买一本看看，毕竟火球术基本算是每个正式法师都会学习的法术了。”
现在都11月了，两个月前的杂志，不过这还算好的，在海商联邦里面，许多杂志都是半年前的，2个月真的算不上长。
似乎看出来了嘉一的表情的不对，学徒说：“听说最高议会准备和法师协会还有各个杂志社合作，准备在各地开办杂志社的印刷部，将杂志内容用电报传送过来，就地印刷售卖，这样就能够及时多了，再也不用买过期的期刊了。”
说着，学徒小心的将头伸过来，轻声的说：“我听说，上次有人在杂志上连着发表了两片论文，就是关于电报的，刚开始只是提出来铜晶电报，后来跟着提出来理论，最后竟然连具体实物都做出来了，因为其他地方的论文延迟的缘故，许多看到电报理论后研究了一段时间无线电报，却不知道这已经过时了。”
他这话说的让嘉一咽了口口水，想不到这个传说还一直流传在江湖上。不过对方还以为嘉一是在想到若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心里在后怕呢。
每个法师都会有这种后怕，自己研究出来都成功和别人的撞车然后自己的成果就浪费了。不过对于法师来说，遇到这种情况也不能算毫无收获，在这途中收获的对于法术的理解是不会消失的。
只是就算这样也不会有哪一个法师会愿意就是了。
这充分说明了开题的重要性。
嘉一干笑了几句，说：“就算是电报，想要传输一整本的杂志也十分困难吧，而且还是这么多本。再说排版也没法传过来啊。”
除非现在就有传真机出现，否则用电报恐怕是不现实的。
不过倒是可以利用这个开发一个简报，将最重要的一些消息集中起来，发行一本魔法期刊摘要，电报用来传输摘要简单多了。
学徒也觉得嘉一说的很有道理，各地的法师协会人手并不多，如果要接受那么多份杂志，那也太忙碌了，除非别的事情都不做了，或者扩充人手，不过这两个协会恐怕都不会选择。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公共电报频道有提过，我们会长也总是这样说。”
“公共电报频道？”
“你不知道吗？”学徒也有些好奇，见他对电报说起来很熟悉的样子，还以为嘉一会知道呢，“最高议会已经对电报的各个频段有了定义，划分了使用，以后就不会轻易乱入到别的频道去了。而且议会有独立出来一个公共电报频道，会在每天晚上通过这个电报发送一些最新的消息，还有一些最高议会的政策。像是所有法师都需要更换徽章这件事情，通过公共频道通知之后，许多法师才知道了。”
【想不到竟然连广播都有了。】嘉一心底有些挠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电报广播呢。
他自己电报玩了一段时间就没有玩，所以不知道，关于电报里面好玩的事情多了去了。
刚开始的时候，每个法师都对电报特别的好奇，特别是随着关于无线电报的论文扩展开来，马格奈阁下公开了自己的发明，所以每个法师都可以自由的制作和修改电报机。伴随着那一篇论文的是各地的像是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的无线电报机。
然后，就是飘荡在大陆上空的无尽的电报信号，“每个”法师都向着空中发送着信号，然后监听空气中的报文，寻找着反馈。一些保守的法师认为，现在的大陆上空一直飘荡着数不清的幽灵。
法师们对电报交流爆发了极大的热情，就像是互联网初期人们逛论坛一样，而且还会论坛交友他们则是电报交友。
有人甚至说自己接收到了雷洲和精灵岛的信号，只是这两个地方一个太远，一个西边高原上迷茫着一个雷层，电磁风暴很强，所以很难接收到这两个地方的信号。
后来，最高议会在嘉一的电码基础上，对频段等内容进行了再次的规范，统一了公共领域的电报，并且开辟了一部分频道作为官方频道，只是现在只有一个最高议会的简报在每天晚上定时发出。
在海尔加的时候他没有问过，若不是这个学徒告诉他，他恐怕要到莫沙彻才会知道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公共频道
晚上，嘉一坐在旅馆的房间里面，身前放着一台无线电报机，旁边还放着一叠白纸。
他小心的调着频道，照着那个法师学徒告诉自己的频率，小心的调整到对应的频道上，这时候的频道里面面没有任何一点声音，一片寂静，让人感觉就像是在一片荒漠一样。
很是有些沉闷。
“怎么连个背景音乐都没有，不会是我调错了频道吧？”嘉一嘟囔着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电报机，确认没有任何问题，那就是时间还没到了。
他原以为，就算是还没到时间，这个频道里面应该至少有点声音的。
将频道又调整了一下，进入了另一个公共频道，顿时，他的发报机上面闪过了一行行的文字。
“西海边发现魔鬼鱼，有意的换频道492，492...”
“鱿鱼，鱿鱼，在吗，如果在请换512，512...”
“我是大魔法师，你们觉得热质是不是很棒？我对热质有了新的发现，请大家关注最新的元素，今晚的简报或许会有我的部分...”
“这是谁，竟然叫大魔法师，这个频道里面经常会有紫袍法师在的，据说他们能够根据电波定位一个人的存在...”
“这是谣言，这只有传奇法师才能做到，我们想要定位一个人在哪除非就在一个城市，两人相距不远才可以...”
嘉一的无线电报机根据最新的架构修改过，发报和接受都简单了许多，可以直接在电报机上显示出来接收到的报文，不需要自己解析。
不得不说，传奇法师的能力比起他自己一个白袍法师要厉害多了。他只能自动的根据字符来转换成电码，而不能将电码转换成字符。
嘉一感觉有些目不暇接，一行还没看完，新的一行就出来了，这让电报机上的文本都显得有些错乱了，因为在这里面发言的人太多，相互之间有时候还会有串行。好在已经加入了标点，至少读起来不会那么难受还要自己断句。
他眼前的字母简直就是一片瀑布流，人们的发言太多，虽然理论上应该等一个人发言完毕另一个人才能发言，可有时候有的人却等不及。
这不像是互联网，每一条讯息都是有对应的序列号的，电报里面的信息没有序列号，若是乱了只能凭借自己的经验及语感来修正。这还是因为法师能算是素质高，已经尽量避免了乱插话。
许多法师都喜欢在这个频道里面进行交流，大家谁也不知道谁是谁，就算是说传奇法师的坏话，大概率也是不会被传奇法师抓住的。如果想让人知道是谁在说话，那么就在发言前带上自己的代号，就像是网上的昵称一样，若不想让人知道，就不要加上昵称。
除了用起来掣肘太多，这东西真的很像是互联网里面的论坛，特别是那种早期的聊天室，消息也是不存储的，没看到就错过了。
每天晚上最高议会的公共广播频道开播前的那一段时间，这里面都是最热闹的。如果有人想要私聊，那么就可以切换一个人少的频道，两个人聊天，这样干扰就会小很多了。
不过现在这些信息都是未加密的在空气的电波里面传输，如果有心，这些消息是会被人监听到的，而且只要对方不发言，你连是否有人监听都不知道。
现在已经有法师开始着手对加密进行研究，不过目前还没有一个好的办法，许多法师都是在原本电码基础上进行了第二次的封装，实现了对电报内容的加密，不过，这种方法只能适用于两个相熟的已经交换过密码字典的人之间。
嘉一没有发言，默默的“窥屏”，然后就听到有人发言：
“时间到了，时间到了。”
嘉一还没有反应过来，在这个频道里面发言的人迅速的减少，很快就变得零零星星，还是在做告别。他一看怀表上的时间，原来是马上就要到公共频道开播的时间了。
他将频道调整到“公共广播”频道上，果然，原本这个频道上一点声音都没有，现在，这里面却一直在向外传递着“滴滴滴”的声音，或许这就是开播前的背景音乐吧。
同刚刚频道里面的混乱不一样，这里面除了“滴滴滴”的声音没有一个人发言，就像是空无一人一样，但是嘉一知道，这里守在电台后面的人只会比刚刚频道里面的人多而不会少，只是慑于最高议会的“淫威”，没有人敢破坏规矩。
嘉一进来没有多一会，滴滴声消失，正式的播报内容开始了。
一开始是公布电报规范，大意就是除了官方，这个频道里面其余人都不可以发言。规范完了之后就是说一些最近的消息。
最高议会准备增加各地法师协会的数量，而且准备增加飞艇线路。还有什么最高议会哪个部门人手不足，准备招人，甚至还插播了一条传奇法师预言家德斯特威尔莫特缺乏材料铁线红虫，并且准备找人做小白鼠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会愿意去，传奇级别的实验，失败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救的回来。
接下来的就是关于最近的热点热质的内容。
热质和以太，都是人们虚拟出来的物质，无法被观测，也没有质量，其中以太因为雷霆主宰阁下的光的波动说的确立为代表，似乎以太已经是确凿无疑的了。类比于以太，就是最近的热点热质了，不过热质比起以太却要更加容易被人接受。
以太被认为是一种刚性的粒子，十分坚硬，比起最坚硬的精金还要硬上不知多少倍，但却又是十分的稀薄，以至于物质在穿过时完全没有任何阻力，“就像风穿过一小片丛林”。然而事实上没有任何人，即使是传奇法师也没法看到或者接触到“以太”，也无法通过实验测定到它的存在。
所以也有许多法师怀疑以太的存在，例如坚信光的粒子性的魔法皇帝克莱艾萨克。曾经有传奇预言系的法师想要预言以太的存在，但却失败了，什么都没有得到。
相比较于以太，热质就更加容易被人接受一些，至少温度的升高是能够十分明显的观测到的。
“热质虽然无法被测的，但热质守恒的定律却为魔法界带来了新的方向。”
在广播的最后，有一段对于热质说的评论，却不知道评论人是谁。整个魔法界，特别是善于玩火的法师，都对于热质兴致勃勃的讨论，很有一种全民狂欢的氛围在里面。
“毫无疑问，若是有人能够真正的观测到热质，那么一定能够获得源海反馈。”有法师已经已经下了这样的论调。
相对来说，热质更容易被理解，所以就更加普及一些。大多数的法师对于以太这种东西只有一个概念，想要设计一套测定以太存在的装置都找不到思路，相较而言，热质就要简单多了，既然温度的变化被认为是热质的转移，那么只需要对热源进行观测就可以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认同我烦人观点。”
嘉一拿出来自己的论文，他的第一篇关于热力学的论文已经整理完毕，暂时还没有直接给出自己的绝伦，上面只是重点阐述了一个实验，用来对热质说提出来质疑。
只是现在热质说深入人心，想要凭借一份论文就改变人们的观念还是有些困难。
第一百一十九章 论文与辩驳
“如果两块金属持续摩擦，那么就会产生热量，由热质理论可得，这是摩擦释放了热质出来，但是如果持续摩擦，热量却不会减少，甚至会温度越来越高，随着摩擦的加剧，连水都能烧开。
“但如果真的有热质的话，随着热质越来越少，最终温度应该是降低的，而不会随着摩擦无休止的增加。就像是一根木材，无论火焰多么的剧烈，最终都会熄灭一样。由此可知，热质并不存在。”
这是嘉一论文的主要观点，在热质说热度最高的时候，将一盆凉水浇了上去。
嘉一坐的船又重新出发，而他的论文则通过法师协会的途径，快速的递到了最高议会。
他这时候站在小青的舱室前面，正在对小青的舱室进行维护。他在小青的舱室里面放置了几个巨大的木槽。木槽内装满了泥土，而泥土之中则种植了蔬菜还有藤蔓，给小青改善居住环境。
小青的房间还有绿植，看起来可比嘉一的放假要好多了，只是牛粪的味道有点大，即使是天天打扫。
小青有控制植物的能力，还能吸收太阳能，加上嘉一时不时的去给这些植物浇一浇水，这些木槽里面的蔬菜现在长得都很不错，圆白菜和紫甘蓝还有甜菜，现在都已经可以收获了。
这让船上的蔬菜大大的缓解，新鲜蔬菜是远洋航行中提升士气的最厉害的法宝，嘉一的储物手镯里面虽然也带了一些蔬果，但却都是那种耐存储的块茎，新鲜的绿叶菜是没有的。
嘉一给蔬菜浇了一些水，里面种植的几根紫藤萝已经快要长到屋顶了，垂了好几根枝条下来，只可惜现在这个季节不是开花的时节。如果不是有小青的控制，这些紫藤萝恐怕就连种活也会有问题。
“小青，你偷菜吃了吧？你要是吃就多吃一点甜菜，也给我们留一点东西，少吃一点圆白菜。”
嘉一刚浇完水，就见到里面好几颗圆白菜只剩下一点根在那里了，根部还有啃食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被小青给吃掉的。
这些蔬菜就种在小青的“房间”里面，也算是另类的黄鼠狼给你看门了，想要小青一点不吃是不可能的，也不人道。
它的草料虽然不缺，但是带来的干草怎么比得上新鲜的蔬菜鲜嫩多汁呢。
之所以让它多吃甜菜，是因为甜菜吃的是地下的根茎，小青吃掉叶子，下面的根茎正好给人吃。
不过他就没有想过，若是小青将下面的根茎一起吃掉了又该怎么办。
“嘉一法师，你也在这里啊。”
听到声音，嘉一一回头就见到这条船的主人巴登进了小青的舱室。如果不是嘉一也在，巴登是不敢自己一个人进来的。
嘉一对着巴登点头示意，巴登看着仓室内的蔬菜和藤蔓，心情不由得大好：“嘉一法师果然厉害，想不到在船上还能种出来这么多的蔬菜，不过，法师，这些蔬菜需要施用肥料吗？”
看着巴登，嘉一面色微变：“你想干什么？”
“我们好几条船，每天那么多肥料都浪费了，不如用来种菜？”
“滚。”嘉一一脚踢在巴登的屁股上，“你想什么呢，我连小青的粪便都清理掉丢进海里了。”
牛粪可要比人的味道小多了，船上本来味道就不好，一股海腥味，虽然时间久了已经差不多习惯了，但他绝不想要在甲板上再飘散着米田共的味道，船上的空间这么小，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可怕。
被踢了的巴登脸色讪讪，自己也想到了不妥，只是嘟囔着：“其实味道也没有那么大吧，这样不是可以长得更好一些吗。”
嘉一作势又要踢，他才住嘴不说，过了一会，他又说：“到达之后，这间舱房我也不拆掉，等以后出海，就可以在船上种植蔬菜来吃了。”
他的想法不错，但是想要真的实现却并不容易，不说海上的各种意外，就是淡水问题也不好解决，种植蔬菜总不能使用海水。而且没有小青控制，这些蔬菜就算发芽长大也不会长的这么好。
虽然不是很看好，但嘉一还是给出了建议：“想要种植蔬菜，你需要有一个聚水法阵或者是海水净化法阵，这样你才能有足够的淡水。而且使用这个法阵你就可以将存储淡水的空间给节省出来，还能够装载更多的货物。”
只是要找一个法师定制一套海水净化法阵并不容易，使用的时候还需要魔石也不便宜，就不知道巴登能不能舍得了。
果然，巴登犹豫了一下，小声的说：“还要海水净化法阵，这东西太贵了，而且应该去哪才能买到呢？”
他说着，眼巴巴的看着嘉一，他大概是想要嘉一主动说帮他制作这样一套海水的淡化装置。但嘉一对这个就当做没有看到，巴登实在是有些太抠门了，嘉一才不会主动开口帮忙。
……
……
“竟然有人认为热质说不正确？简直就是胡扯。”
莫沙彻，看到最新的一起论文之后，安托万洛朗感觉有些不高兴。
热质说虽然并不是无懈可击，但是大家的目光更多的集中在热质说不完善上面，还没有人完全的否定热质说理论的，他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一个，而且还公开的发表在杂志上。
洛朗是热质说的主要提出人之一，是热质说的“坚定”的拥护者，现在在莫沙彻，正式“炙手可热”的状态。
“让我来看看，你的论点是什么，只是否定了热质可不行。”
洛朗继续看了下去：“热是分子内部运动产生的结果，而不是由热质决定。原来竟然是提倡分子动理论的，是元素学派的新人吗？”
像是电磁学一样，洛朗希望能够将热力学从元素学之中独立出来，至少同传统元素理论进行区分，不过目前来说，热质还是被认为是一种粒子，基础的粒子。洛朗已经开始起草关于热质的理论综述，热质被他定义为一种基本物质。
而分子运动论，则是另外一种理论，出现的时间比热质要稍长一些，但其实也是一种新的理论，在燃素说还盛行的时候，这个理论就被提出来了，它反驳了艾萨克阁下的认为的气体的压强是分子间的静态排斥所产生的，而认为是分子间的运动产生的。
“不过想要否定热质的存在，将热归结于所谓的分子间的运动可没那么容易。又有谁能够看得到分子究竟是怎样的状态呢？”
分子的概念很久之前就已经被提出来了，元素学派的基础就是分子，只是当时认为世间是由四种基础分子所构成，但随着魔法慢慢的发展，这个理论也慢慢变得千疮百孔，急需进行重构。
而且分子无法被观测的尺度实在是太小，即使是传奇法师，依旧无法观测到分子的存在，这就让分子动理论有了悬念。
虽然嘉一的论文对热质说很不友好，但是洛朗却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威胁，他现在对于热质说依旧十分有信心，认为分子动理论同热质说是等效的理论，两者的存在并不互相矛盾。
毕竟热质说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基于热质说对于魔法的改进十分成功，还发展出来了热传导理论，这些无不证明了热质理论的成功。
“热质的存在真实无疑，只是现在对于热质的定义和性质还没有真正搞清楚而已。”
洛朗为自己的理论加上一个注脚，热质说在他的脑海里面，早已经是根深蒂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