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艾莫德“巧遇”
“你的论文在热学圈子里面可是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嘉一看着电报机上的文字，这是他的老师奥兰多发来的讯息。
奥兰多成为紫袍时间没有太长，这两年一直在闭关学习充电，还有要去最高议会处理一些事物，同嘉一交流的时间倒是比较短了。
这次，还是奥兰多看到了嘉一的论文，所以才主动联系他。
“热质说很明显是有缺陷的，我觉得热是物体的一种基本性质，就像是质量一样，并不存在热质这样一种另外的物质，等到了艾莫德，我就发表我的最新的论文。”
“你这看起来胸有成竹啊。”虽然异界不用成语，但是通用语博大精深，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洛朗是热质说的中坚，他们这一学派虽然只是新兴的学派，但是却也不可小觑，里面许多人都是很有实力，你可不要大意。”
突然间奥兰多说道：“你该不会是已经将后面的论文都写好了，准备慢慢放出来吧？”
嘉一连忙在键盘上打字：“哪有，不过我确实有了后续的思路了，不怕他们。”
虽然嘉一这么说，但是奥兰多却是将信将疑，嘉一可是有前科的。
在电波另一头的奥兰多有一种老怀大慰的感觉，嘉一的成长远远的超出他的预料，他原本以为嘉一能够在游历结束之后，安心沉淀几年才可以成为白袍法师，那样的速度也不算慢，30都都不到，然后在50岁前能够紫袍法师就足够超出他的预料了。
就算他已经成为了白袍法师，奥兰多也觉得这段游历的时间会让他有些沉寂，没想到先是电报，又是热学，倒有几分搅动风云的意思了。
至少在白袍法师级别，嘉一早已经不是默默无闻了。
自从电报机被雷霆主宰改进，能够自动的识别电报的报文之后，像嘉一他们这样近乎实时的进行沟通是很常见的事情了，有点即时通讯的感觉。
只是这消息传递对嘉一来说还是慢了一点，受限于电码原理，传输一个字母都需要接近两秒，一句话就算30个字母都需要传输差不多一分钟。
不过这个速度比起写信来说，已经快的不知道到哪去了，只有嘉一才会觉得不太满意。事实上你给妹子发条微信，对方能够几分钟内回你就不错了。
所谓即时通讯，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快吗。
晚上，公共交流频道，每次在公共广播频道之前，交流频道里面都是格外的热闹，虽然是其他时间这里面也没有闲着，也有许多人在里面灌水。
“洛朗的论文已经发表了，驳斥了嘉一的否定热质的论文，你们看了吗？”
“看了，我觉得洛朗说的不错，长时间的摩擦激发了金属内的潜热质，所以才会将水烧开。”
这是支持的热质的人。
嘉一还不知道驳斥自己的人写的论文究竟是什么，他现在在海上，所以没能看到论文，不过就凭公共频道上的这一点只言片语，他就大概明白热质说的拥护者是如何辩护的了。
他们大概是搞出来一个活泼热质和惰性热质之类的东西，认为平时的时候活泼热质流动带动热量转移，而摩擦则激发了潜在的惰性热质，所以摩擦才会产生更多的热量出来。
趁着空隙，嘉一也发言说道：“就算是潜热质，也不应该无穷无尽吧？摩擦不停，热量就不会消失，这又该怎么说。”
嘉一的言论发出去之后，整个公共交流频道竟然停顿了那么几秒，所有人无论是支持热质的还是对热质有怀疑的，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或许是外界热质流入。”有人这样说道。
但还没等嘉一辩驳，就有别人说了：“这违反了热质的定律，热质只能由热量高的地方流向热量低的地方，怎么可能相反。”
对方一直没有说话，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里的讨论没有太久，很快公共广播频道播报的时间到了。
今天的公共广播没有什么特殊，对于嘉一的对热质的质疑，广播里面只是简单的提了一句“最近有法师对热质提出质疑，洛朗对此进行了反驳。”
似乎就连最高议会里面也有许多人是热质的拥护者，大家都不认为嘉一的质疑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肯定很快就能解决。
……
……
“巴登先生，这次多谢你了，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嘉一站在船头，对着巴登说道，他们现在已经到了艾莫德，这里就是巴登的目的地，嘉一需重新找船，才能去到莫沙彻。不过这里距离莫沙彻已经不算太远，如果坐直达的船，只需要半个月不到就可以了。
巴登看着手上的一个小洒水壶，有些不明所以。这是一个铜黄色的洒水壶，体积并不大，差不多能够装入一升左右的水的样子。
嘉一指着水壶：“这是一个魔法水壶，每6个小时就能聚满一壶水，可以用来饮用或者浇花都可以。不过必须在水汽丰沛的地方才可以，如果在沙漠中，那么这里面一整天恐怕也聚不了半壶水。”
这样一个水壶不能说毫无用处，但是用处也有限，只能救急用一下，而且还是一个洒水壶，颠簸太大怕不是要漏出来。
手里拿着洒水壶，巴登还没来得及说话，嘉一就下船离开了。
下船之后的第一时间，嘉一就去了艾莫德的法师协会，这里他并不是第一次来，上次来的并不是很愉快，但是好在结果不错，玛奇得到了在魔鬼海域里面打下来一块根据地，据说现在经营的不错。
看着拿到手里的杂志，他立马翻到关于热力学的文章，现在，驳斥他的文章数量并不少，就他看到的，就有四五篇，不过写的最好的还是洛朗。
洛朗已经写了两篇反驳嘉一观点的文章，在第一篇文章里面，就像是嘉一猜测的那样，他认为金属的潜热质更加丰富，在摩擦过程中被释放出来了。
第一份论文写的并不算完善，看起来写的时候有些漫不经心，而且有点急促，所以后面又有了一篇论文。
这一篇论文认为，潜热质和热质不一样，热质为物体带来热量，而潜热质则均匀的分布在空气之中。同热质不一样，潜热质并不会为物体带来热量，但是会随着机械运动被激发出来，由潜热质变成活泼热质，为物体带来热量。
而潜热质的流动就像是水流，当潜热质被激发成为热质之后，潜热质减少，周围空气中的潜热质会自动的流向潜热质少的物体，就像是水流向着低处流动一样。
这样的假设倒是能够解释为什么摩擦两块金属会源源不断的产生热量。
不过，原本的热质就无法证明，现在又来了一个更加难以观测的潜热质，假设的东西实在是有些太多了。
嘉一将手中杂志合起来，说：“这是要做最后的挣扎啊，只是这种挣扎是毫无意义的，若是在虚空之中做这个实验，不知道潜热质要从哪里来。”
作为偷窥了答案的人，嘉一一点也不虚洛朗他们。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谁要挣扎了，你来到艾莫德竟然也不通知我。”
嘉一一回头，正见到一位靓丽的姑娘从门外款款的进来，似乎周围的光线都被她给吸走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提醒和离开
“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应该守在自己的领地吗？”
见到老朋友的嘉一感到高兴，却也感到一些疑惑。
来的正是自己的好友玛奇，新鲜的魔鬼海域新航道的门户领主。
玛奇走到嘉一的身边：“蜃城已经差不多进入正轨，不需要我整天的盯着了，出来几天不会有什么事情。倒是你，路过艾莫德竟然也不通知我。”
蜃城就是玛奇领地，一座被蜃境包围的小岛，蜃城是上面最大的港口城市，也是她领地的别称。
嘉一笑了一下：“你的领地距离这里可不近，来一趟要好几天呢，何必这么麻烦。”
如果玛奇就在艾莫德，那么嘉一一定会顺道看一看玛奇，但若不是顺路，他觉得就没有必要麻烦大家了。
他比较少主动联系自己的朋友，不过感情却不会就这样变淡。
嘉一这一路上也会通过电报和玛奇她们联系，虽然不多，但是玛奇还是知道嘉一的路线和大致的行程的。
“怎么会在这里碰到你，你该不会说是巧遇吧？”嘉一问道。
玛奇轻轻的给了嘉一一个白眼：“艾莫德虽然近乎独立，但我毕竟还是王国公主，还是蜃城的领主，一些小的要求瓦尔德城主是不会拒绝的。我过来艾莫德商讨生意，知道你最近要过来，所以让城门守卫注意了，你一进城我就知道了。”
她其实原本并不是需要这个时候过来的，只是知道嘉一要过来，所以提前了一段时间。
两人一起出了法师协会，玛奇的身边还有好几个护卫跟着，其中一个看起来气势不凡，问了玛奇才知道，这竟然是她的护卫队长，一位大骑士。
无论是骑士还是法师，越高端的战力都是越稀少的，不得不说玛奇不愧为一国公主，出门还带一个大骑士级别的护卫，虽然萨瑟恩王国只是一个小国。
“我见过你的论文，现在热质说对立的很厉害，你有信心吗？如果你的说法被否定，对你的魔法研究会有很大的影响的。”
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玛奇这样问。
嘉一露出来一个淡定的微笑：“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热质说不是没有可取的地方，但是将热当做一种基本的元素肯定不是一个合理的方向，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个热质其实很眼熟，火元素，燃素，热质和这些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这，你这样一说倒是真的有几分相似。”玛奇点点头，虽然这几种元素的的定义不一样，但是思想是一样的，都是将热归类于一种基本的物质。
“不过你不要大意，你虽然在应用上有很高的造诣，但是我可不记得你在理论上有什么成就。支持热质说的人一定不会轻易认输，毕竟是道路之争，据说洛朗准备借着热质说一举突破成为紫袍法师，甚至是为以后的传奇铺下路子。”
这些都是小道消息，洛朗只是一个白袍法师，虽然是很资深的白袍法师，但是现在就说什么传奇实在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也可能是支持热质说的人为了抬高他。
现在许多法师支持热质说，就是想要借着对热质说的研究提高自己，但若是热质说真的被嘉一否定，他们在这上面花费的心血浪费不说，甚至有可能精神海震荡，导致停滞不前。
如果人道毁灭能够带来他们眼中的真理，他们是一定不会拒绝的。
嘉一摆摆手：“你不用太担心，在莫沙彻没有人敢乱来，我还有老师在，老师他经常会来往莫沙彻，安全方面倒是不用担心。”
法师之间的争端由来已久，但是因为学术上的争端而动手的还是很少的，一来有最高议会在上面压着，而且魔法理论也不算哲学思辨，并不是对方死了自己就胜利了。
客观的事实一直存在着，只是等着人们去发现。
虽然他们会恨不得对方立马就死去，但却少有直接出手的。
嘉一在艾莫德停留了两天，同玛奇一道早艾莫德逛了逛，然后就准备坐船去莫沙彻。
玛奇为嘉一联系上了这里最好的船，女神号角号，这艘船最近才进行过改造，是一条豪华客船，上面经常会举办拍卖会，也经常运送客人来往莫沙彻。
嘉一离开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虽然见到玛奇很高兴，但是嘉一现在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莫沙彻了，见识见识整个魔法世界的核心。
玛奇一直将嘉一送到了船前，她其实有些意动想要跟着去莫沙彻的，但最终这个念头还是被按住了。她的领地蜃城虽然已经步入正轨，但毕竟是新建成的城池没有多久，她是不可能离开太久的。
来到船前，女神号角号同一般的商船不一样，更加矮胖一些，甲板一共分成了三层，大大的扩展了船上的空间。在船的两侧最显眼的是两个巨大的明轮，一半在水中，一半在外面。
玛奇指着这两个明轮说道：“这艘船的主人请法师对船进行了改造，这两个巨大明轮就是完全魔法驱动的，不需要人力，即使无风或者是完全逆风也可以航行。坐这艘船，你可以更快的到达莫沙彻。”
“这艘船的主人倒是有魄力，这样一趟魔石耗费不少吧，怪不得船票收的这么贵。”嘉一看了看手中的船票，这票价比起飞艇都要贵上一两倍，他手中的船票还不是最好的，只是在第二层。
玛奇说：“这可不是魔石驱动的，据说船体内搭建了一个小型的元素池，只靠魔石可没法长时间维持，而且也会有风帆，平时借风而行，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使用明轮。”
“元素池啊，真是有钱。”
他在椴松谷也搭建了一个小的元素池，真的是不便宜。
“好了，再见。”
嘉一向着玛奇到了一句再见，两人互相告别，嘉一要去莫沙彻，玛奇也更该回蜃城去了，蜃城地处交通要道，只是为来往客船提供补给等服务就能够赚的盆满钵满了，连一些经济作物都不需要种植。
小青也被安置到了船上的底舱里面，这艘船足够大，也没有太多的货物需要运输，所以底舱放下一个小青绰绰有余，即使再来几个也不在话下。
船很快就启动，在一对明轮的驱使下，慢慢都离开岸边，然后鼓起风帆，在风和明轮的共同作用下，向着莫沙彻形式。
这艘船不走近海，直接从远洋穿越过去，以一条直线直抵莫沙彻，加上有明轮辅助，要不了多久，嘉一就该到达莫沙彻，同洛朗他们面对面的来一场辩论了。
虽然在离开之前，他已经将自己的论文先寄出去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接待
“这里就是莫沙彻了吗？”
站在船头，见着不远处繁忙的码头，嘉一一脸的震撼。
这么多年下来，他几乎已经习惯了各个城池高大的城墙加上稀疏的人流的传统城镇，确实第一次简单像是莫沙彻这样的城市。
一眼望去眼前的港口之中，好几个巨大的码头直入大海，像是梳子上的齿一样，每一座码头宽约10米，通体都是巨大的石块建造。而无论是艾莫德还是海尔加的海港，都免不了有木材建造的码头。看向远处的城内，只见到一座座石制的高塔楼宇鳞次栉比，却没有见到城墙在哪。
码头之上十分的繁忙，粗略的看过去有近百条船，在码头上面，还有一个个巨大的使用滑轮的重型起重机，这东西虽然不算太稀有，但是像这边码头上这么多，这么庞大的起重机他在这个世界从没有见到过。
这边的商用码头和客用码头是分开的，虽然都在一个港口里面，客用的码头很明显要更加的轻松一些。女神号角号慢慢的停泊在码头之上，嘉一随着人流下了船。
下船之后，他四处打量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有些茫然，不知道应该先干什么。
一辆马车很快的来到了嘉一的身前，驾车的车夫下来行了一个礼，问道：“法师，您要去哪？需要乘坐马车吗？一天只需要三个银币。”
“这价钱不便宜啊。”
虽然这点钱对嘉一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这个价钱明显要高出去别的地方一大截，就算是孟菲尔博，租一辆马车一天也差不多只需要不到两个银币，便宜的甚至一个银币就够了。
而且这马车也只是普通的马车，枫木的车厢，前面的马也是很平常的驽马。
马车夫偷偷的看了嘉一一眼，说：“这个价钱是很合适的，而且在整个城内都是这个价钱，您认准我们紫金花的徽记，我们的马车是在政务大厅登记过的，有任何问题您都可以去政务大厅投诉我们。”
嘉一看了眼马车夫指着的车厢上的徽记，没想到这还是公司运营，并且有监督的。车行并不少见，但是需要登记备案并且有政府部门监督的就很少见了。
“如果我只去法师协会呢？”
“只去法师协会，那要25分，其实您租一辆马车更加划算。”马车夫劝到。
嘉一上了马车：“先去法师协会吧，那边有接待处。其他国家的钱币你们收吗？”
“驾！”车夫驱动马车，“收的，不过要加价，银剑帝国的银鹰币1枚兑75分，沙威尔帝国的银沙币兑80分，如果您有时间可以去中央银行进行兑换，那里更加划算一些。”
嘉一这才知道，莫沙彻现在连银行都已经有了。
这里的商贸发达，银行已经有部分现代银行的影子了，甚至银行还发行了代金券，不过这些金券还不是纸币，去银行是能够真正的兑出来金银币的。而在银剑帝国，嘉一还没有见到银行，只有见到一些钱庄，大部分都是做大宗生意才会用到，而且在里面存钱是要缴纳保管费的。
莫沙彻城内更加的繁荣，道路宽阔，来往人流如织，只是路上的卫生并不算好，污水和垃圾在路边沟渠里面发酵出来一股难闻的味道，最终汇聚流入到大海里面。而且这里的法师数量也不少，一路上他已经从车窗外看到10几个法师路过了，穿着法袍的法师学徒更是遍地都是。
法师的密度几乎就比得上学院了。
莫沙彻的法师协会十分的庞大，除了作为法师事物办理的场所，还有会议厅，交易大厅，任务大厅，在协会的后面，还有一个巨大的自由市场。
这里的交易大厅可不是自由买卖的市场，而是关于魔法材料的大宗交易，几乎每一笔交易都没有1万金币以下的法师金币。在这里还能兑换钱币，连银行的一部分功能都有，而且魔石的兑换在银行是办不了的，只能在协会办。
“你在这等一下。”嘉一下了马车，付过钱之后向着车夫吩咐道。
进了协会里面，他找到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问清楚了新人接待处在哪里。
每天来到莫沙彻的法师数量都不少，有些人只是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有些人期望常驻，其中第一次来到莫沙彻的法师数量不在少数。法师协会为了引导这些新法师，专门在法师协会设置了新人接待处。
“你好，请问这里是接待处吗？”来到一个偏厅，嘉一向着面前的一个青年问道。
面前的青年向着嘉一行了一礼：“法师您好，这里就是接待处，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这个青年是一个法师学徒，年纪这么大了还没有成为正式法师，只能说以后成就有限，有一种说法是30岁之前还没有成为法师，以后能够侥幸成为正式法师就已经是极限了。
这里的协会里面法师学徒并不多，莫沙彻的法师协会太大了，如果全部都使用法师学徒根本找不齐那么多人手。法师学徒更多的需要学习，如果花费太多时间用来工作，除非是传说中的天才否则肯定会影响魔法学习。
反倒是外地的法师协会，因为法师少的缘故，工作量也小，里面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法师学徒。这些法师学徒基本就算是协会自己培养的人员了。
嘉一说：“我第一次来莫沙彻，所以过来咨询一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青年将嘉一请到一边坐下：“其实也没有太多注意的地方，但是有一些规则还是必须要遵守。”
他拿出来一本小册子递给嘉一：“这上面的莫沙彻的一些城市规章，这里的人太多了，所以这些规章即使是法师也必须要遵守，特别是公共场合，最好不要使用有攻击性的法术。如果违反这些规定，很可能会被执法队找上。这会影响您在莫沙彻的信誉度，而且很可能会受到处罚，甚至是被赶出莫沙彻。”
对方将后果说的很严重，法师在外面大多地位很高，胡作非为作威作福的并不少，一些规定是很必要的，一些法师咋入这里恐怕不会太习惯。
不过想来也没有几个人会在莫沙彻撒野，毕竟最高议会的地盘，常驻的传奇法师都有好几个。
说完规章制度，对方开始说别的事情：“稍等您和我一起去登记，就可以根据自己的奥术积分去协会的图书馆借阅对应过的书籍。在政务大厅有房产交易处，如果您需要一个长久的安顿下来的地方，可以去那里进行购买或者租赁。如果对那里的房产不满意，城南有其他的房产中介，可以去那里看一看。”
他压低声音小声说道：“您可以让他们将内部房屋资料拿出来，那里面会有一些好的房产。虽然莫沙彻的规矩很多，但是也没有人敢拒绝一个法师的正当要求。
“您是正式法师，如果想要在莫沙彻常驻，我们可以为您安排一份工作，这有助于您融入这座城市。”
“工作，这倒是不错，有哪些工作？”
“有协会的魔法物品实验室，给别的法师做助手，还有学院教书，在协会工作的也有，基本都是和魔法相关的工作，可以帮助你认识更多的法师。”
“那你推荐一格合适的工作吧，钱多事少离家近的。”
“什...什么？”对方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怀疑自己都听错了，他只想说，这种工作自己也想要。
嘉一刚刚只是开个玩笑，想了一下说：“要不教书吧，我在学院的时候也教过学生，有些经验。我希望能够这份工作占用的时间尽量的短一点。”
“教导学生确实时间上更自由，不过报酬也很有限，不过这个会在协会有记录，算是对协会的贡献。如果您愿意，我这就为您安排。”
青年算是隐晦的提醒了嘉一一下，莫沙彻的花费不小，许多来这里的法师最后都会面临资金的问题，特别是如果研究魔法，就免不了要做实验，花钱更是如流水一般。
“那就在这个吧，你帮我登记一下。”
说着，嘉一拿出自己的法师徽章递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拥趸
见到接递过来的法师徽章之后，接待的青年学徒诧异的看了嘉一一眼，似乎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一位白袍法师。
“做一个老师确实是不错的选择，不过我们不能安排你去教导正式法师，只能教预班，就是那些法师学徒。”
青年再次确认道。
他原本以为嘉一只是一个普通法师，但现在发现他是白袍法师就要说清楚，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耐心教导一群学徒的。
嘉一点点头：“我知道，我在学院的时候也是教的预班，对付熊孩子我有经验。”
多布置一点作业就好了，将他们的精力全部耗费完。
“啊，我们这里可没有熊。”
“哦，我只是想说明我有对付小孩的经验。”因为语言习惯的问题，这里可没有熊孩子的说法，对方还以为嘉一说的是真熊。
接下来青年带着嘉一来到柜台，对着柜台上的姑娘说：“我来帮这位法师办理手续，他准备去学院教书，现在哪个学院缺人？”
“哪个学院都缺，你们选一个吧，我建议基础魔法学院，那里有法师部，老师都是白袍法师。”
嘉一想了一下，有些疑虑的说：“我是龙根学院毕业的，去那边不会有问题吗？”
“龙根学院啊。”
四大学院之间一直有竞争关系，虽然都是良性竞争，但是嘉一想要融入那边的老师队伍应该不会太容易。不过其实也不会太难，毕竟他现在大大小小也是一个名人了。
“其实问题也不会太大，不过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选择其他院校，莫沙彻培养学徒的院校很多，一共有四座院校，现在还准备新建两个学校，排除掉一个至少还有三座学校可以选择。”青年建议说道。
莫沙彻虽然培养学徒的学校不少，但是用来培养正式法师的学院就只有一座，就是莫沙彻基础教育学院。学徒成为正式法师并不容易，而且培养正式法师也更加消耗资源。
“还是就基础学院吧，我对我的数学能力还是挺有自信的。”
虽然莫沙彻基础教育学院和龙根学院有些不对付，但想一想，自己一个龙根学院毕业的法师去教莫沙彻的学院倒也挺有意思的。他应该也不会教太久，这并不会是一份长久的工作。
女孩见嘉一已经决定，没有说多余的话：“那我帮您登记，莫沙彻基础教育学院预班，这份工作至少得持续半年时间，这边的开学时间同别处不太一样，分做上下半年个两个学期，夏天会有一个半月休息，冬天有半个月。半年的意思是你最少要教一个完整的学期。”
莫沙彻这边气候比较炎热，所以夏天会放假很长一段时间用来消暑，正好避过最热的那些天。
嘉一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将自己的法师徽章递给柜台后的女生，对方拿出来一张纸，向嘉一问道：“我帮你做一下登记，请问您的姓名。”
“嘉一。”没想不到服务还不错，他还以为是要自己填的呢。
他看到自己的名字写在纸上，对方的书写十分的规则整齐，没有一点潦草，虽然不像是那些花体字那么的漂亮，但是比起嘉一的要好看多了。
嘉一的字都堆积在一起，看起来歪歪扭扭除了他自己别人想要认识还是要花费一些精力的。也怪不得这里会有人代笔，想来字写的难看的并不只嘉一一个。
“嘉...嘉一？”
女孩写完名字，正要继续问，突然间又看了一遍嘉一的名字，结结巴巴的问。
又补充了一句：“龙根学院的嘉一法师？”
“是的。”
嘉一心下一喜，想不到自己在莫沙彻也这么受欢迎，难道是遇到了自己的粉丝？
“你就是那个反对热质说的法师，说实话，你最近的哪一篇论文并没有什么营养，你认为自己的说法对热质说能够产生足够的影响吗？”
嘉一愣了一下，他原以为对方是自己的拥趸，没想到竟然是支持热质说的，他在电报广播里面就发现热质说的拥护者很多，但是没想到现在就遇到一个。
女孩还想说什么，但是青年打断了她：“现在先帮嘉一法师办理手续，这些事情和你无关。”
女孩轻轻的撅了一下嘴，继续帮嘉一办理手续。
嘉一心底摇了摇头，没想到现在热质说能够这么的深入人心。
这其实这并不意外，四大元素假说盛行了很多年，现在虽然已经几乎没有人再相信那一套东西，但是四大元素假说代表的粒子说却深入人心，热质说充满了古典美感，而且能够解释很多热学现象，所以受到追捧是十分正常的。
就像是光的波粒之争一样，虽然现在以马格奈为代表的波动说占据主流，但是以艾萨克为首的粒子说依旧没有放弃。
在柜台前办理完手续，对方给了嘉一一个银白色的金属牌子，同时冷淡的说道：“我们会通知基础学院的，到时候你拿着这个牌子去学院报到就可以，记住要七天内，什么时候上课你可以和学校商量，但是从第一天上课开始一直到最后一天一定要够半年时间。”
这里是法师协会，里面的工作人员对于法师并没有什么敬畏之心，就像是公务（gongwu）员一样，有态度好的时候，但是更多的都是态度不好的时候。
而现在，嘉一遇到的很明显就是态度不好的时候。
“好的，我知道了。”
拿到凭证，女孩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青年一拉嘉一，就带着嘉一离开了：“我带您去认证法师徽章，到时候你就可以通过法师徽章来借阅图书了。”
女孩毕竟还不是正式法师，虽然有协会撑腰，但过于得罪一个白袍法师还是不明智的，为了避免两人真的有冲突，青年加快脚步，带着嘉一就离开了。
“你是支持热质说的吗？”走在路上，嘉一问青年。
青年犹豫了一下：“我也认为热质说挺有道理的，不过我不像尤提，没有那么狂热。她根据热质说改进了火焰掌的结构，增加了火焰温度，这对她成为正式法师很有帮助，所以她才会这么拥护热质说。”
热质说比起嘉一的分子运动说要更加直观，基础也更加广泛。
登记完法师徽章之后，嘉一从协会出来，这时候开始有人看着嘉一窃窃私语，还指指点点，似乎他的身份已经被传开了。不过这时候嘉一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这些都是自己的拥趸。
嘉一的其实也不是没有什么名声，钟表，自行车，纸还有最近的电报同嘉一都有关系，所以还是有人认为嘉一说的有几分道理的，只是没有人像是支持热质说那样坚定的支持嘉一的假说。
就像是玛奇说的那样，了解嘉一的人都对他的奇思妙想叹为观止，但是却对嘉一的理论研究水平并不是很有信心，虽然嘉一其实发表过有关于摩擦力的论文，但是时间太久，还记得这件事并且联系到现在的人很少很少。
而且从没有一个人给嘉一做过什么盘点，许多虽然用着钢笔在白纸上写字，使用钟表看时间，用电报进行交流，短途出行的时候还骑过自行车，但是将这些全部和嘉一联系起来的人并不多。
空调拯救了那么多人的夏天，但是知道空调是谁发明的又有几个人呢。虽然每年夏天都能看到几篇说空调之父的文章，但是名字总是记不住，或许是太长了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 银行
办完全部的手续，嘉一离开协会，门外那辆马车还在外面等着，嘉一坐了上去。
“先去银行，今天你的马车我包了。”
“好的，谢谢大人。”车夫一抖马的缰绳，高兴的说道。
马车咕噜噜的向前走，很快就到了银行，嘉一下了车之后，才突然间反应过来，不像是码头那边污水横流，遍地的腥臭，在刚刚法师协会的时候就没有闻到难闻的味道了，现在银行这边也没有一点异味。
看起来城市内部有过完善的规划，污水什么的处理的很好。
进到银行里面，内部的空间十分的宽阔，而且显得十分的明亮，墙上开了好几扇巨大的窗户，上面蒙上的是纯白的玻璃，大片的无色透明的玻璃。
整个银行给人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嘉一来到柜台前坐下：“我要兑换钱币，银剑帝国的鹰币怎么兑换的。”
“银币是1比80.42分，金币是1比0.852金，鹰币的铸造技巧有点粗糙，而且内部含有的杂质金属更多一些。”
嘉一拿出自己的钱袋递给对方：“那帮我把这些钱币都兑换掉吧。”
因为使用的贵重金属作为货币，所以金币和银币的兑换比例竟然不一样。如果有人在这里将钱全部都兑换成银币，然后兑换成鹰币，再去银剑帝国换成金币，再回来兑换，这其中是有不小的差价的。
嘉一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可惜这种漏洞已经无法吸引他了。
他随身带的钱不算多，路上用掉许多，现在只有一千多金币了，但如果需要，他可以在各地的瓦洛卡商会的分会提取金钱，只要当地商会的钱足够，他就可以提取不超过一万金币的钱物，就算没有那么多现金，也可以让商会做担保。
“魔石和宝石我们这里不进行兑换，如果需要，您可以去珠宝街和法师协会售卖或兑换。”柜台人员将不小心混到钱袋里面的几颗小宝石挑出来。
对方的速度很快，金币银币分做一堆，然后在一边的一个箱子前面，在前面的几个拨盘进行拨动，很快，嘉一兑换的金币就被计算出来了，这时候，他自己的心算也才刚刚算完。
嘉一不由得对柜台旁边的那一个机械装置感兴趣，他能够看得出来，这个装置没有任何魔法结构，是纯机械式结构，想不到计算速度和他心算也差不多了。
他虽然没有锻炼过心算，但是得益于法师第强大精神力，计算速度是很快的，比起现代的计算器也慢不了多少。
柜台将需要兑换的钱币准备好，回来见到嘉一盯着那一台机械装置看，向他介绍说：“那是机械计算机，我们委托最高议会的帕斯卡法师制造出来的。可以进行加减乘除运算，有了它我们计算的速度快多了。”
嘉一没有想到银行的装备这么好，连机械计算机都有了，法师的计算能力很强，心算速度很快，机械计算机受限于结构，并不会比一个灰袍法师快多少，对比白袍法师就有一点落后了。
但机械计算机是电子计算机的源头，随着魔法的不断发展以及对算力要求的增加，或许有一天机械计算机会被淘汰，被电子计算机或者是魔法计算机所取代。
柜台向嘉一说：“您兑换的钱币一共1089枚金币又69分5阿斯，需要金券吗？在莫沙彻这些金券是可以当做金币流通，也可以在银行里面兑换等值的金币。”
“那给我拿一半的金券吧，剩下的换成金币。”
柜台点出来几张金券，同时说道：“您来的真巧，以前我们的金券都是用金属薄片制作的，现在有了纸，我们委托造纸厂印刷了一批特殊纸张印制金券，现在的金券要轻便多了。以后如果收到金属金券，可以来银行兑换成纸金券或者金币。”
她接着将数个纸卷拿出来一起放到嘉一的身前的柜台台面上，又拿出来几个大小不一的硬币，全部推倒嘉一面前。
纸卷里面的全部都是金币，一卷100金，散落的也有金币，还有小的银币，他拿起一枚金币看了看，用魔力感应了一下，这些金币也不是完全的纯金，但是杂质要更少一些。这些金币使用了特殊的铸造技巧，虽然纯度更高，但是却不会太过柔软。倒是分币里面的银含量就要小的多，是一种小银币，阿斯则是一种铜锌合金。
他又看了看金券，这些金券印刷十分的精美，上面是墨绿的图案，他还感到一阵微弱的魔力波动，仔细的看了看，竟然感受到了精灵纸的成分，墨水应该也是特殊调制的，这些都起到了很好的防伪的作用。
将所有的钱币收起来，坐着马车，他去了市政厅，准备看看有没有什么房产可以购买。
他是准备定居在莫沙彻的，至少以后会在这长驻，所以一套房产是必备的。
市政厅看起来比银行要差远了，但是里面比起银行却要繁忙许多，来来往往的人流简直就像是一个集市。
好在作为法师有特权，可以走“vip通道”。
莫沙彻虽然法师数量很多，莫沙彻及周围组成的大区可能集中的了超过整个北森洲一半的法师，但是这里依旧是普通人占据多数，即使是加上学徒。
“你们这里没有什么好的房产啊，听说你们有另一份房产清单，能拿来给我看下吗？”
嘉一对着接待自己的一位大妈说道。
大妈看起来十分的魁梧，似乎曾经也是一位职业者，只是现在体态已经变得臃肿。听到嘉一的话，她露出来一个无奈的笑容，回去又翻了一下，拿出来另外一份文件，递给嘉一。
“接待处总是给每一个法师介绍这个，其实这一份清单里面并没有过于特别的房产，所有的房屋在另一份清单上面都有。”
嘉一笑了笑，伸手接过来清单，她说的其实没错，这份清单上的房屋在另一份清单上全都有，不一样的是，这份清单上的房产全部都是精选过的，而且还写明了优缺点，不像是上一份清单，上面信息十分笼统，想要找到合适的非得去实地的考察才可以。
“这一栋房子看起来不错，还在吧？”嘉一看中了一栋位于城市外围的房子，就在北面的一个小山坡上面，无论是采光还是周围环境都不错。
大妈探头过来：“这是凯罗法师留下来的居所，位置确实不错，但是他强行突破成为白袍法师失败，也没有后人，三年时间没有人来处理，所以这栋房子被我们市政厅收回，售出后欠款会留存5年，如果一直没有人过来领取，就收归我们市政厅所有。”
她接着从柜子里面找出来一把钥匙，递给嘉一：“这栋房子从各种方面来说都算不错，只是很久没有维护了，这些都需要你自己处理，你可以登记一下，然后拿着钥匙自己去看，如果觉得合适，就可以回来登记进行购买。”
她看了一下清单，说：“这栋房子一共1240金，内部有一个简单的防御法阵，但是现在已经失效了，需要自己重新修理才能继续使用。购买房屋后每年都需要缴纳30金的管理费，如果三年没有缴纳，或者我们确认所有人死亡，三年内没有人过来办理继承手续，我们都会将房子收回，就像现在售卖的房子一样，售卖所得保存5年，5年后依旧没有人过来继承，这笔钱就收归市政厅。”
嘉一接过来钥匙：“这房子可真不便宜，有折扣吗？”
“抱歉没有，因为是市政厅售卖的缘故，所以价钱是不能变更的，如果不是法师过来，过段时间这栋房子是需要进行拍卖的，如果没有卖掉则可以使用底价进行购买。”
这个价钱在莫沙彻已经不算昂贵了，毕竟是一栋独立的小庄园，以这个价钱买到已经算是占了很大的便宜了，第一份清单上面信息比较模糊恐怕是要故意让这栋房子流拍。
第一百二十五章 院长的建议
“嘉一法师，想不到你会来我们这里进行教学。”
哈尔弗里特斯院长带着嘉一熟悉校园，同时感觉有些奇怪，但并不是奇怪嘉一作为龙根学院的法师来这里教书，这种人虽然少但是却并不是没有。
“昨天洛朗法师做了一场公开的演讲，在市中心的大礼堂，得到很大的响应，你不需要准备一下的吗？”
嘉一也是有点小小的惊讶，他来莫沙彻没有多久，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啊，我刚来莫沙彻没有几天，这两天一直忙着搬家安顿的事情，所以没有注意。就在北面的山坡上面，据说是一个叫做凯罗的法师留下的。”
“原来是那个倒霉鬼，虽然这样说不合适，但确实没有比他更倒霉的了。”
“您认识他？”
“听说过，虽然难以突破成为白袍法师的法师数量不少，受到反噬的也有一些，但是像凯罗那样整个头都爆掉的还是很少的，据说他的脑袋就像是被大力击打的甜瓜一样，洒的遍地都是。”
嘉一连忙制止了自己的想象，细想下去房子就没法住了，转而问道：“能麻烦你帮我招一份洛朗演讲的文稿来看一下吗？我想了解一下他在会上演讲的内容。”
“没有问题，但你应该订阅几份报纸的，至少能够获取一些最新的资讯，说起来报纸应该还是你们龙根学院搞出来的，我以为你们会更加重视的。”
弗里特斯提醒嘉一，他是莫沙彻基础教育学院的院长，一位紫袍法师，平时是很少管理学院的具体事务，这次听说了嘉一要来基础教育学院进行短期的任教，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他对嘉一和洛朗关于热的争论很感兴趣，莫沙彻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热闹了，不过他是中立的，他自己精研的是力场系和运动系方向，所以看待这件事情更加客观一些。
嘉一向着弗里特斯微微的点头：“是的，这确实是我的疏忽，我还以为他会消停一段时间，我看过他对热质说的补充论文，关于热和机械功之间的热效应不算完善。”
“哦，你是这么想的吗？”弗里特斯停下脚步，看向嘉一，他没有想到嘉一对自己的理论这么有信心。
“如果这次演讲他没有什么新的东西，我还是挺有信心的。”
他们两个在论文上的交锋已经好几次了，拥趸热质说的有很多，但现在也多了不少支持嘉一理论的，还有许多相信热质说的变成了将信将疑，像弗里特斯一样，选择了观望。
热质说现在对做功的方面进行了补充，只是这就像是一个补丁，看起来有些丑陋，而嘉一现在的分子热假说因为分子的微观运动理论还没有完善，也缺乏一种决定性的证据来推翻热质说。
弗里特斯见嘉一的神色不似作伪，心念一转，提议道：“既然这样，你不如在学院里面办一场公开的报告会，对对方的说法进行反驳。肯定有许多人想要亲眼见到，并且近距离的听一听你是怎么说的。而且他们有什么疑问也能当场进行询问。”
嘉一稍微想了一下：“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不过我需要做一点准备，看看洛朗他这次的报告会说了些什么内容。”
“这我帮你准备，我会让人将这些资料全部都准备好送过来的，你只需要安心的准备报告会上的内容就好。这些天你可以不用过来教学，安心准备，这一场报告会就当做是你的第一课。当然，如果有问题我们也可以将这个报告会延后，或者是缩小规模。”
弗里特斯希望嘉一在学院做这样一场报告演讲，也是为了学院着想，这样一场演讲虽然不能立马提高学院的地位，但是却可以为学院加分，学院的地位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的积累出来的。
但这也有风险，所以弗里特斯才会向嘉一确定有没有信心，这场报告演讲如果讲的好，对嘉一和学院都有很大的好处，如果讲的不好，对学院影响有限，对嘉一的影响就大了。
弗里特斯也有这个顾虑，所以才对嘉一说，如果他愿意，可以将报告会做的小一点，影响力虽然会弱一些，但是如果失败，反噬也会小一些。
“不用，至少我不会输。如果可以，我想要请您做我的助手，帮助我完成一个实验。”嘉一表现的很笃定，甚至还有闲心邀请弗里特斯。
弗里特斯盯着嘉一看了一会，确认他不是说笑，重重的点了下头：“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我会在报纸上刊登这一则消息，到时候会有很多人来，你要做好准备。”
“没有问题，只要会议室能够站的下，我不拒绝任何人。”
从学院回来，嘉一在街上买了好几份报纸，将和洛朗和热质有关的报纸全部都买了一份，并且订阅了其中的几份。他原本的居所没有安定下来，所以没有订阅报纸。虽然报纸这些东西不是莫沙彻首先出现的，但是论服务，却是莫沙彻更加周到一些。
毕竟杂志出版的中心就在这里，现在有了电报，报纸的内容变得更加丰富，也不在局限于本地，开始出现专门用来介绍外地情况的报纸，甚至是一些外地的奇人趣事及名人的花边新闻。
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莫沙彻北面的山坡上的那一座庄园，从市政厅选下这座房子之后，他过来看了一下，就选择了这里。
这里已经远离城市中心，不过距离学院倒是不太远，当时这座庄园因为太久没有人居住，里面已经有些破败，杂草和灌木长满了院子，就连房顶都长了一颗小树。不过房子的主体没有任何问题，砖石结构十分牢靠，而且比较清静，从庄园向上一直到山顶，能够清楚的看到城内还有大海，勉强也算是海景房了。
不过因为房子长时间没有住人，这几天他一直在找人对房屋庄园进行修剪清理，也正是因为这个，他这些天才没有关注到洛朗的事情。
屋子需要打扫，一些破损的地方需要修葺，顺便将门窗更换一遍，将所有的窗户都换成了无色透明的玻璃，主卧和客厅也进行了改造，增加了巨大的落地窗，增加采光。为了保证能够落地窗的玻璃的牢固性，他在玻璃里面嵌入了赤铜和黄金混合成的细丝，在玻璃中编织了一个魔法阵，来帮助玻璃提升强度。
为了测试玻璃的强度，他整个人直接撞上去玻璃却安然无恙。如果要是拍摄动作片，这玻璃恐怕撞到死也撞不碎。
如果不是用法术帮忙，顺带撒下了不少金钱，绝对没有办法这么短的时间就搞定这么多事情。
屋子的旁边有一栋附属的条石建造的方正的小屋子，这是实验室，不过里面什么都没有剩下，嘉一用自己的实验设备对立面进行了填充，同时还采购了不少的设备。
在房子的另一边，嘉一起了一个牛棚给小青来居住，而且他在庄园的一个角落及不远的山坡上特意种植了一大片的改良牧草。这些都是精通植物学的法师改良出来的，适合莫沙彻这边的环境，虽然现在已经是冬天，但是莫沙彻这里正是气候最为舒适的时候，这些牧草通过魔力的催发生长状况很好。
他雇佣了几个园丁还有清洁工，对方会每隔一段时间就来他的庄园里面对庄园的草木进行修剪，并且对庄园进行一次彻底的打扫。因为习惯的原因，他没有购买女仆。
回到家里，嘉一搬了一把椅子在院子里坐下，开始观看这几天的报纸杂志。
洛朗的讲演报告十分的成功，在会上他一一的驳斥了嘉一在论文里面提出来的观点，只是这些对于嘉一观点的驳斥增加了许多的假设，却又没有能够给予完善的证明，也缺乏足够的论据，在嘉一看来，依旧是漏洞百出。
这并不意味着其他法师与嘉一有多大的差距，只是因为他提前偷看了答案。
看过报纸，他来到实验室，实验室里面铺开了一张巨大的图纸，这是他的庄园的图纸，他要在自己的庄园里面布置一套魔法阵用来进行防御。庄园里面原本的法阵已经破败，而且有些简陋。
没有一个完善的魔法阵的保护，总让他觉得缺乏安全感，就像是公共厕所蹲坑的门坏了，总害怕有人突然拉开门进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报告会之前
“听说了吗？那个嘉一法师也要办报告演讲了。”
“嘉一？就是那个同罗兰法师持反对意见，否定热质说的法师吗？”
“没错，就是他。”
莫沙彻的大街上，售卖杂志报刊的摊位前面，两个青年法师相互谈论着。
其中一个将报纸递给另一个：“你看，对方要在基础学院进行报告演讲，同时回答大家对他的疑问。”
另一个法师接过来报纸：“这是针对洛朗法师吗？因为洛朗法师举办了公开的报告会，所以他也要办一场报告会吗？感觉这下肯定要热闹了。”
“这有什么热闹的，热质说取得了这么多成果，还有什么不正确的，我看那个嘉一就是故意否定，只是为了夺人眼球，为自己邀名。”
“不会吧，那他为什么否定热质说不去否定电磁和引力。”
“他要是真敢否定电磁和引力那就成为笑柄了，只有热质说出现的晚，他才能凭借热质说立足不稳的时候站出来反对一下，等到热力学的大厦完整的建立起来之后，他还是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这两人一个偏向中立，一个却是热质说的狂热支持者，中立的法师没想要说服热质说的支持者，向他建议道：“我们去听听他的报告会吧，看看他说的怎么样。”
“这有什么好听的，不去。而且上面连一个具体日期都没有，肯定还没有准备好呢。”
这上面只写了嘉一准备在近期举办一次报告会，但是这个近期到底是多近，却没有具体说明。这只是学院方面想要进行一下预热，却让人认为是没有信心，所以才没公布具体日期。
“听听对方怎么说的你才好反驳他啊，如果对方说的没有道理，你正好当场进行反驳。”
“你这个想法不错。”他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将嘉一驳斥的下不来台从而名声大燥的样子了。
报纸上的这一则消息突然间引爆了整个莫沙彻底法师圈，虽然研究热的法师群体并不算多，但是关于热的法术却基本上算是法师学习的第一个正式法术火球术，所以热学的群众基础很广泛。
法师其实也爱凑热闹，虽然可能不是自己的研究方向不是特别精通，但是也爱讨论两句。现在大家都在讨论热，许多人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理解关于热学的这两种假说，总是要说两句意见。
就像是一个热点出来之后，甭管是不是自己感兴趣的，都要上去蹭一蹭的感觉。
热质说还有嘉一提出来的分子热运动一时间成为了整个莫沙彻的热点，让大家平淡无聊到生活一下子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很快，嘉一就收到了洛朗演讲的全部内容，弗里特斯对洛朗演讲的内容整理的很详细，甚至就连最后的提问内容也没有放过，全部都整理并且放入了整理的文档的最后。
“果然，并没有太多的新意。”
仔细的看过洛朗演讲的内容之后，嘉一的信心更加充沛了一些。他的演讲之中并没有太多的新意，许多内容在嘉一看来已经近乎于老生常谈了。
他通知了弗里特斯，报告会可以开始准备了，七天之后，他将在学院里面进行报告演讲，而现在，他需要准备几个实验，用来验证自己的想法，同时向别的法师来证明自己的理论。
……
“这么快，他确定自己准备好了吗？”
洛朗看着手中的报纸，莫沙彻的报纸已经进化到日报，嘉一确定了报告会日期也在报纸上刊登出来了。
洛朗身边没有其他人，注定了没有人回答他。不像是嘉一，虽然也关注热质说的进展，但却没有对特定的某一个人进行关注，但是洛朗不一样，他一直盯着嘉一的动态。
这或许是因为，嘉一是反对热质说最厉害的，而且论据最充分。
在他看来，嘉一虽然没有动摇热质说，但是却对热质说的发展起到了很大的延缓作用，当然换个思路，也可以认为嘉一指出来热质说的漏洞，帮助了热质说的完善。
不过他们完全没有什么感谢的想法就是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弗里特斯为嘉一准备了一个大礼堂，他知道会有许多人感兴趣，但是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感兴趣，即使准备了大礼堂，在报告会还没有开始的时候，礼堂里面的人就已经满了。
座位已经坐不下，不少人为了找一个好位置直接来到了前方，甚至有法师释放法术直接飞到了房梁上面坐着，这上面的视野确实要好多了，只是不知道脚底的泥土掉下来之后会不会影响下面人的心情。
如果弗里特斯听过相声，一定会想起卖吊票这个段子来，虽然他们不是吊着的。
学院范围里面是有禁空法阵的，但是不可以飞难道还不能跳吗，给自己加持几个法术直接跳到上面去并不算困难。
等到弗里特斯进入大礼堂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除了里面你做的满满当当的人，就连屋子的梁柱及墙壁的四周的横额上也坐满了人。
弗里特斯忍不住皱眉，连忙向着上面招呼：“麻烦坐在上面的下来找个地方坐下，或者站着也行，但是请不要跳到上面，这上面不是给人坐的。”
弗里特斯一连说了好几遍，才终于将这些人给从上面赶了下来，见到现在这种态势，弗里特斯有点后悔，来的人太多了，看起来乌压压一片几乎有数千人，让人感觉是不是整个莫沙彻的法师都来了。
他有些害怕嘉一是不是能够有信心撑得住这样的场面，这么多人，已经比洛朗那一场报告会的人数要多许多了，现在只能希望嘉一真的胸有成竹，否则在这样的场面里面，一点点的失误偶会被无限的放大。
他知道来的人里面可不是都支持嘉一的，过来挑刺的人恐怕还要居多。
弗里特斯上来说了几句开场白，然后退后，将嘉一给让了出来。
嘉一一上台，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声音慢慢的减弱了，嘉一见到下面的人群感到吃惊，而台下的人见到嘉一也感觉吃惊，嘉一实在是太年轻了一点。
现在12月还没有过去，嘉一才24岁，看起来脸上似乎还带着一点稚气，许多人这个时候才成为正式法师没有太久，但是嘉一却已经是一个白袍法师了，这不由得让人感到嫉妒。
就像是一个程序员看到别人的发量一样。
“想不到他这么年轻。”洛朗见到嘉一之后忍不住开口说道。
“是啊。”他旁边一个人附和，“早就听说过他从学院毕业没几年，但没想到竟然年近会这么小。不过想一想他会站出来反对热质说也就不奇怪了，年轻人总是喜欢出风头，做事不够稳重。”
洛朗已经三十多岁了，比嘉一要大上10多岁，但其实两人之间的差距并没有多大，给嘉一十年时间，几乎肯定能够到达他这个地步。
洛朗不由得感到一阵嫉妒，他想要借助热质说成为紫袍法师，但是嘉一现在却要打破热质说，人又比他年轻，看起来发量也要超过他，这些都让洛朗越来越看嘉一不顺眼。
嘉一并不知道洛朗就站在下面，他见到下面已经稍微安静了下来，给自己加持了一个声音洪亮的法术，直接说道：“大家都知道我对于热质说一直都是持反对论的，在我看来，热质说并不能真正的阐述热的本质，如果说热质这种物质真的存在，那么每一颗热质子所代表的温度又是多少？
“最重要的是，对于摩擦所产生的热量，我们又该怎么解释？”
第一百二十七章 报告会
“难道潜热质还不能解释多出来的热量吗？”
嘉一说到摩擦生热，底下有人就忍不住开始大声的辩驳。
“稍等，请先听我说完。”
嘉一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示意对方安静。
“这些问题我后面会进行阐述，也会给大家提问时间，我们继续我的论文。”
嘉一拿出来稿子看了一下，继续说道：“布朗法师观察微小的花粉在溶液中会进行不规则的运动，但是大一些的物体就不会表现出来这种情况。这种情况，我们可以认为是微小的花粉受到分子的撞击，所以产生了不规则运动。如果是大物体，那么这种现象就无法被观察到，因为分子的撞击太频繁，从各个方向受力，依据概率定律，物体在各个方向上的受力被抵消，所以不会移动。”
嘉一先是从侧面来佐证分子无时无刻都在运动，然后来推断热是分子运动产生的一种固有属性，并不存在一种确切的物质。
分子运动论并不是嘉一首先提出来的，但是将分子运动与布朗运动结合起来却是嘉一首先提出来的。
将自己的论据说完，嘉一开始现场演示起来。他拿出来一套装置，放了一点花粉在溶液里面，然后用显微镜进行观察。
“感谢安东尼虎克先生发明的显微镜，让我们可以直观的观察到微观的世界。”
嘉一请上来弗里特斯，弗里特斯双手向前一托，只见在显微镜的上方复现出来一个巨大的图像，可以看到里面许多微小的粉尘一样东西正在不规则的进行运动。
嘉一又在溶液底部进行加热，原本在溶液里面做着不规则运动的微粒动的更快了。
他双手交叉面对着台下的听众：“我们看到了，如果对溶液进行加热，那么内部的布朗运动会加剧，这是因为加热让溶液温度上升，温度上升就是分子运动加剧，对微粒的撞击变强，所以才会让布朗运动加速。这从侧面证明了，分子是在不断运动的。”
听到这里，洛朗忍不住站了起来：“即使你这些侧面说明了分子运动，但却不能证明热质说是错误的，加热只是热质进入了溶液之内，同分子运动加剧并不冲突，两者可以并存，而且这也可以认为是热质子在不断的运动，溶液加热后热质子增多，让布朗运动加剧。”
见到说话的是洛朗，下面立马就热闹了起来，
“是布朗，想不到他忍不住亲自出面了。”
“分子热运动，其实听他这样一说，也有一点意思。”
……
许多人猜测了洛朗会来，但是没几个人想到他会亲自出面，不少人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就差拿出来瓜子和小板凳了许多人都是没有座位的。
见到洛朗，弗里特斯收起来自己的法术，嘴唇微动，风将一束声音包裹传入了嘉一的耳中：“这个就是洛朗。”
嘉一听到对着洛朗微笑了一下，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在吃瓜群众看来，嘉一和洛朗现在已经是最为针锋相对的两个人，都在争夺热力学的领导地位，这场演讲之前，洛朗还是占据了上风的。
“当然可以这样假设，但是不要忘了，热质是没有质量的，所以根本无法推动微粒的布朗运动。”
嘉一毫不客气的反驳，“而且对于热质说提出来的潜热质其实也是有些问题的，我想知道，潜热质能够在真空中存在吗？”
洛朗一时间语塞，不知道潜热质应不应该在真空中个存在。
嘉一追着说：“热质说是依托物质存在的，真空中没有物质，那么就不应该存在潜热质，如果，我在真空中进行摩擦，那么多出来的热量有改善那里出来的呢？我为大家准备了一个实验，下面再次请出我们的弗里特斯院长。”
没有等洛朗说话，嘉一一伸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就见到弗里特斯再次上到主席台上来了，洛朗紧紧的盯着他们两个，想要看看具体做到是什么实验，连坐下都忘了。
弗里特斯来到台上，双手画圆，制造出来一片真空的环境，然后放了两块冰块进去，冰块在弗里特斯的控制下漂浮在真空环境的中央，然后被他控制着相互摩擦。随着两块冰块的摩擦，冰块中间的部分慢慢的渗出水迹，慢慢的，整个冰块都化成了一滩水。
嘉一指着福利斯曼的实验，说：“根据热质的理论，冰化为水只能是热容降低释放出来了热质，提高了温度，但是水的热容可要比冰大，由冰变为水理当需要吸收热质，这可和实验不符。
“这多出来的热质又是哪来的？热质守恒呢？依旧要将这归结于潜热质吗？如果真的存在一种潜热质，那又是如何在真空之中进行传播的呢？还是说，我们要假设潜热质无处不在，就像是传说中的以太一样？”
随着光的波动说大战上风，以太假说也一直是一个热点，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找到以太存在的痕迹，如果潜热质也和以太一样，那大家不如相信嘉一的理论，也好过相依什么虚无缥缈的像是以太一样的潜热质。
人们之所以愿意相信以太，是因为光确实表现出来了波动性，如果说热质的流动还可以用温度的变化来表示，那么这里面的潜热质，却没有任何方面能够能够侧面佐证的东西。
嘉一的问题一下将洛朗给问倒，他一时间根本无法给出一个合适的解答，只能说道：“这只能说明热质说不完善，并不代表热质说就是错误的。分子运动并不代表就会产生热，摩擦产生的热量在分子运动论里面又如何解释，是如何产生热量的呢？
在金属的摩擦之中，质量会有一些损失，我想冰块的摩擦也不意外，这些损失的质量就是转变成为了热量。”
“你的推论很精彩，但是却并不成立，我们只需要称量一下冰和水的重量就能知道你说的是不是正确的了。”
在嘉一的示意下，弗里特斯再次做了这个实验，只是在冰块摩擦之前下先进行了测量，然后才进行摩擦，等到冰变成了水，他又将真空环境去除，再称量水的质量。
果然，两种质量没有明显的差别，这就证明了，摩擦之中，那些消失的摩擦部分并没有释放出热，他们只是形状上改变了，性质完一样。
洛朗跟这次真的语塞了，愣愣的站着说不出话来。这一次，他之不出来什么反驳嘉一的话了。
嘉一站在台上继续说道：“热质说最重要的是一个推断，是热质守恒定律，但如果我们将热质刨除，将热质以能量来看待，热不过是能量的一种，这些也能够解释现在的这些热学的现象。”
“允许我再给你们做最后一个实验。”
他拿出来一个小小的装置，让弗里特斯送到了一个单独的真空环境，装置上有一个叶轮，叶轮浸泡在水银之中，外面有一个重物铅锤，当铅锤放下，会带动夜路旋转，旋转的叶轮产生了热量。
“根据重物的重量，重物落下的距离，溶液和叶片的温度，以及比热容，我们就能够计算出热工当量，来判断热和其他能量的关系。”
嘉一说话清晰明了，但是一句句就像是有把大锤锤在了洛朗的胸口，让他感觉到眼前有一些发黑，连后面嘉一说的是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能量守恒
嘉一一连做了十组实验，拉过来一块黑板，将这些数据全部都写在了上面。左边是机械做功的量，右边是通过溶液和叶片的温度及比热容计算出来的增加的热量。
两边的数据罗列，嘉一面向下面的听众：“热质说其实有许多有意义的成果，譬如如何量化热量。我们看左边的机械功和右边的热量，机械功我定义了一个单位，命名为焦，定义为一艾米的做功，能够看到两边呈现了很明显的一种线性关系。“
他说着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坐标系出来，横轴热量纵轴功，所有的点基本落在了一根直线上面。
“计算一下，可以看到，两边的线性关系在4.17的附近，这个值，我称之为热功当量。如果热质真的存在，这个线性关系根本无法解释，同时还可以推断，除了机械功，电功也依旧符合这个规律，当然可能系数有些不太一样。”
看着嘉一在黑板上的计算结果，洛朗想要进行反驳，但是根本找不到反驳的入口，一直愣愣的站着，下面的人都有点愣住，无论是赞同还是反对他的都开始在心里默默的计算，对嘉一的过程及结果进行验证。
“这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一个法师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自己的同伴，“计算过程有没有什么疏忽的地方？”
“没有，计算过程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这么简单的过程，如果真的有问题早就有人提出来了，不过他的几个取样数据比较集中，最好将取样范围扩大一些，这样才比较准确，如果在大范围内依旧成立，那么...”
“热质说就危险了。”
难道刚刚兴起的热质说就这样被淘汰了？
说话的法师依旧有些难以置信，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热质出现并没有几年，但是能够拥有这么多的拥趸，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力，是因为热几乎与每个人都息息相关，但是却又缺乏一套完整的理论，而热质说理论简单，却解决了许多的问题，并且产生了不小的成果。
所以热质说推翻燃素说之后迅速的上位。
但是现在，在所有人都觉得热质说会成为继万有引力和电磁理论之后的又一座丰碑的时候，却被台上的这个年轻的法师砸的粉碎。
这让所有人都有一种很梦幻的感觉，包括组织这场报告会的弗里特斯。他原本只期望，嘉一能够在热质说的诘难下站稳脚跟就很不错了。
嘉一停了一下，让大家有了一个思考的空间，然后才继续说道：“热质说有一个很重要的观点，就是热质是守恒的，不会凭空的增加或是消失，基于这个，我们得到了很多的成果，许多现象都能被这个所解释。”
“是的，如果没有热质，那么热就可以不用守恒了吗？”听到这里，洛朗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稻草，向着嘉一反驳。
嘉一有些怜悯的看着洛朗，既然是他自己先提出来的，当然是已经找到了解释的方法。
“当然不是。我们可以看到，机械做功产生了热量，两者之间有很明显的线性关系，这是因为，机械做功通过摩擦转化为了热量，热并不是凭空增加的，而是通过机械做功得到的。我将这个现象总结为机械能守恒。
“热量可以从一个物体传递到另一个物体，也可以与机械能或其他能量互相转换，但是在转换过程中，能量的总值保持不变。推广开来，我们可以认为，不仅仅是机械能，能量也是守恒的。”
……
“能量守恒，这，这是类比质量守恒定律和栋梁守恒定律推出来的守恒定律吗。”
“能量守恒，能量守恒不守恒我不知道，但是热质说恐怕没救了，机械能守恒完全可以替代热质守恒的假说。”
“相比于热质说，这一套理论更加完善，简直难以想象，这是他一个人做出来的。”
……
台下忍不住一片的嘈杂，相互之间讨论着嘉一提出来的机械能守恒和能量的守恒，就像是突然间来了一群蜜蜂，嗡嗡嗡嗡...
洛朗有些颓败的跌坐在座位上，感觉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以为是真理的东西就这样破灭了。
“不，洛朗法师，这不是真的，他的这些理论还没有真正的被验证，肯定还有漏洞，我们回去校验一下，肯定能够找出来他的漏洞，他只是因为提出了一套新的理论，我们不熟悉才会这么被动，我们一定能够找到漏洞的。”
同洛朗一起过来的法师并不甘心，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的感觉。
洛朗回过神来，感觉又抓到了一根稻草，说：“对，他的理论只是看起来完善，一定还有错漏，我回去就开始进行实验，一定能够找出来他的错误的。”
嘉一的演讲很成功，就像是在莫沙彻丢下了一个超级无敌加强版的大火球，不仅仅声光效果绝佳，还为整个莫沙彻增加了一层热度，在嘉一的演讲论文还没有正式发表的时候，他的大名就已经在莫沙彻彻底流传开来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嘉一的理论，一时间，许多人都都开始计算热和功之间的关系。测算的人越来越多，测算的范围越来越广，热功当量也越来越稳固，机械能守恒乃至于能量守恒越来越被人们确信。
随着嘉一的论文发表成功，能量守恒也开始慢慢深入人心，似乎人们已经遗忘了热质说，同时遗忘了洛朗。
……
……
洛朗将自己关在实验室里面已经好多天了，他的助手敲门进来，小声的向着洛朗说道：“最新的杂志到了...”
他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是看着洛朗，却有些说不出口。
洛朗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有什么想要说的？”
洛朗看起来十分的憔悴，脸上没有一点的血色，眼珠子里面布满了血丝，头发乱成一团，似乎油都要滴出来了。看的出来，他很久都没有打理过自己了。
助手犹豫了一下，低声的说道：“又有三个法师发表联合声明，他们对热功当量的校验准确无误，误差在允许范围之内，这已经是第四十八个发表声明的了，校验范围从几焦到几十焦乃至上万焦都有，都没有问题。”
洛朗看起来很平淡，一点都不吃惊：“我知道，因为我自己的校验结果一样，机械能守恒，是正确的。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是正确的。”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似乎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不过听起来倒没有太激动，不像是刚刚从嘉一的报告会回来的时候那样的暴躁。
这些天来，原本围绕在他周围的那些拥护者一个个都消失了，他刚进实验室的时候，还经常有人过来找，但是慢慢的，随着对能量守恒的研究成果越来越多，来的人也越来越少，现在，已经好多天都没有人过来了。
“难道，有了机械能守恒热质说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吗？我们可以修改热质理论，让热质契合这些现象，热功转化也是可以用热质来表示的，机械能守恒也是在热质守恒基础上发展出来的。”
洛朗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当然可以，但是没有必要，如果要让热质完美的解释这些现象，那么就需要设定许多的条件，单单潜热还不够。学过剃刀原理吗？如果两个理论都成立，那么最简单的那个才是正确的。我们设定那么多条件，不如直接将热质剔除，那样也是成立的，那为什么还要引入热质呢？在机械能和能量守恒的定律里面，没有热质存在的位置。”
“如无必要，勿增实体”，这是剃刀原理的核心思想，如果没有这种思想，那么所有的理论都可以无限的扩张，比如可以将质量进行拆分，认为是质量1和质量2组成的，但是如果没有相应的现象和计算结果支撑，这样的拆分完全没有意义。
根据理论再向里面套入东西总是更加简单。
洛朗看了自己的助手一眼，轻声说道：“你把杂志留下先出去吧，没有我的招呼不要进来。”
言语之中，他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疲惫。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最高议会的见面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我在黑板之上给你们留了几道题目，记得写完下次上课时交给我，还有我给你们发的习题册，顺着向下写两页交给我。”
嘉一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书本，向着下面的学生说道。
“啊，还要写习题册啊，老师，我们的习题册马上就要写完了，留着下次再写吧？”
“是啊，老师，留到下次吧。”有人带头，其余人立马就附和道。
嘉一看着带头抱怨的那个男生：“桑科奇亚，你不用担心没有习题册来写，新的习题册我已经托人准备好了，正在委托印刷社进行印刷，我还为你们准备了模拟试卷，放心，不会让你们闲着的。桑科奇亚你如果觉得还不满足，我可以再额外给你出几道题做一做。”
说完他停了一下，扫视了一下下面的学生：“你们不要觉得我偏心，如果有谁和他一样觉得作业不饱和，我也可以单独为他准备一份额外的习题册，你们能够主动的学习，做老师的我感到很欣慰。”
“不不不，老师，满意了，很满足了，不用再增加了，都给桑科奇亚吧，只有他觉得不饱和，我们都已经足够了。”
“胡说什么。”桑科奇亚差点跳了起来，“我也够了，老师，我也够了，不需要了。”
见到嘉一还想说什么，他真诚的补充：“真的，真的已经足够了。”
嘉一扫视了下面的人一眼，看的下面的人噤若寒蝉，才走了出去。
他已经开始教书近一个月了，因为一个月前的报告会，他现在在莫沙彻也算是声名鹊起，名声之盛，已经不下于一般的紫袍法师。至少在莫沙彻说一句嘉一法师，别人不会再问哪一个嘉一。
只是对于教书，他从没有什么先进的教学方式，只会题海战术，不过就他教的数学来说，题海战术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学生的基础能够保证。
唯一觉得难过的，大概就是他的学生了，每天的作业都要花费不少的时间，而且他的题目有时候出的并不好，经常有超纲的情况准确的说他也没有什么教学大纲。
不过他们并不讨厌嘉一作为他们的老师，因为至少他讲课说的很清楚，有什么疑问也耐心解答。每个法师的头脑都不差，但是论起教学来，能够比得上半吊子嘉一的却屈指可数。
全靠同行衬托。
对于学生来说，有一个有名的老师也是让他的们与有荣焉。
出了教室，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女法师，身材苗条，她向着嘉一行了一礼，说：“嘉一法师，你的论文评分依据下来了，需要你去最高议会进行领取。”
“谢谢你，卡尔拉，终于好了，这次审核时间太长了。”嘉一叹了口气，带着点抱怨。
“因为这次的成果比较重要，所以最高议会的法师比较慎重，据说为了确定评分，他们还开了会才通过的。”卡尔拉解释了一下，然后小心的伸过头来，“听说这次的论文给了500分。”
“这么高？”嘉一惊讶的扭头过去，似乎在确认对方是不是在开玩笑。
他这么些年下来，也才积累了不过300多分，现在一篇论文比起他以前的所有积累都要多了。只要再多100多积分，他就能够成为四级奥术师，这几乎是传奇之下的法师所能够达到的最高级别，下一个级别要5千分。
也怪不得嘉一这次的论文都已经公开发表了，论文积分到这个时候才下来。
跟着对方来到最高议会，上了最高议会的高塔，卡尔拉带着嘉一来到一间房间，里面有一个法师，看起来差不多50岁左右。对方见到嘉一，从桌子后面站起来，来到桌子外面。
“你就是嘉一？看着比想象中还要年轻许多。”
“我就是，请问你是？”
嘉一对着对方行了一个法师礼，有些莫名其妙。
自己不是过来领取积分的吗？以前都是直接在大厅柜台简单处理一下就可以，今天这个过程有些复杂了。
“我是伊克诺米马格奈，你把徽章交给她就好，我很想见见你，所以借着这个机会让你过来我的办公室。”
马格奈说着伸手一指旁边的卡尔拉，向着嘉一示意。
嘉一伸手拿出来自己的法师徽章，转身递给一边的卡尔拉，然后突然间一顿：“马...马格奈阁下？”
言语之中，他还有一点不敢相信，“雷霆主宰？”
对方点了下头，对嘉一震惊的模样感到很满意：“是我，坐下说。”
招呼嘉一坐下，马格奈回到座位后面，嘉一盯着一边的卡尔拉带着他的徽章退出去。
“不用担心，她去为你录入积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想不到你这么年轻就能够做出这么重要的成果，我都要羡慕奥兰多了。”
“阁下认识我老师？”
“当然，高级法师的圈子比你想象中要小得多，基本上每个紫袍法师我都认识。我值班期间见到过好几次你的论文了，早就想要见一见你了。能量守恒，真的是一个很惊人的发现。
“能量守恒，将动能，势能，内能等等各个方面结合了起来，不在视各中能量为孤立的个体，对于能量方面的研究有很大的意义。”
嘉一向着对方笑了下：“多谢阁下的夸奖。”
他其实还没有真正的明白能量守恒意味着什么，这不仅仅是对于热学有很大的意义，对于力场，电磁，元素等等各个方面都有很大的影响，明确了能量守恒，许多的法术特别是直接利用能量的法术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许多的魔法都和能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马格奈对嘉一很有好感，很久以前，就点名表扬过嘉一的论文，而且在电报这件事上面，他算是以自己的名誉为垫脚石顶了嘉一一下。
两人聊了一会，嘉一想着现在自己的积分应该已经处理好了，正要询问，突然间就感到面前的屋顶似乎塌了下来，他一愣神，正诧异间，突然感到自己的精神海自动感应到了一处幽深渊博的所在，自己的精神就像是滴水融入了大海。
他一动不动，就像是回到了母胎之中，虽然是第一次遇到，但是他立马就就知道了自己遇到的是什么，这是源海，传说中一切魔法的源头。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似乎拥有了世间的全部真理，但是却又感觉什么都不明白。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源海之中洗了个澡，身上沾染了一点水迹，然后有一条水草缠到了他的身上，融入了他的精神海之中，化作一枚符文种子，种入了他精神海的魔力旋涡之中。
当种子种入进去之后，源海就像是退去的潮水，阳关照射的薄雾，立马退散，嘉一努力的想要再次感应，却找不到一点点痕迹。
从没有人能够真正的找到源海，若不是源海反馈的存在，人们甚至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有源海存在。只有当感受到源海反馈的时候，法师才能管中窥豹的一睹源海的一角，但是从没有人能够主动的感应到源海，更别说进行沟通。
嘉一收束精神，去自己的精神海之中观察了一下那一颗符文种子，这是一颗十分玄奥的种子，看起来就像是一粒黄豆大小，但是却有许多符文组成，嘉一一勾连上符文种子，立马就明白了这颗种子有什么用处，这就是源海反馈给他的馈赠，一个有关能量的强大的法术模型。
稍微观察了一下，他就放弃了继续观察，他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位置，睁开眼一看，就只见马格奈已经搬了一个凳子坐到自己的眼前，正盯着自己看。
嘉一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回过神来，就见到刚刚出去的卡尔拉已经回来，正站在一边。
“源海反馈？”马格奈带着些好奇，又有几分笃定。
嘉一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的。”
马格奈做出一副了然的模样：“我对你能够得到源海反馈不意外，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巧，正好在我的面前获得了源海反馈。嗯，可能也不是真正的巧合。”
最后一句他说的很小声，嘉一并没有听清。
就算是对于传奇法师来说，源海反馈一生中也遇不到几次，能够亲眼见到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获得源海反馈更是难得。
“你刚获得源海反馈，肯定没心情再陪我一个老家伙，你先回去吧。”
说着，马格奈示意卡尔拉将嘉一的徽章还回了给他。
嘉一站起来行礼告退，现在确实是归心似箭，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获得的远海反馈具体是什么样的一个东西。
第一百三十章 新模型
“阁下，这就是能量守恒引发的源海反馈吗？”
卡尔拉将徽章还给嘉一之后还有些愣神，作为一个法师，她听说过源海反馈，但是从没有经历过，甚至不敢想象。
“是啊，源海反馈，没想到会现在引发。”马格奈看着嘉一离开，随后看向卡尔拉，“积分录入徽章是什么时候？”
卡尔拉自己也不敢肯定，当时也没有特别留意时间，只是说：“大概两三分钟，我去那边录入分数之后就回来了，路上没有耽搁，就两三分钟的时间。”
“那应该没有错了，就是录入积分的时候帮着触发了源海反馈。”
卡尔拉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小心翼翼的问：“难道，只有最高议会进行评分之后，才能获得源海反馈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最高议会该有多么强大，并且对于法师的影响也要比想像中的要强很多。
马格奈有些好笑的看着卡尔拉，她一副我一定会保密谁也不告诉的表情：“你在想什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录入积分只是一个引子，如果没有这一步，最多过一段时间，他依旧能够触发源海反馈。真正重要的是他的论文，而不是评分。”
“源海反馈是最奇特的东西之一，而且也是伴随着现代魔法一同出现的，据说，在知识之神隔绝诸神与下界的通道之前，法师是无法获得源海反馈的。有人认为是诸神阻隔了法师与源海的沟通，窃取了世界的权柄。”
其实这个论断不算正确，源海反馈是伴随着法师对于世界的深刻认知而出现的，在知识神绝地天通之前还是古典魔法时代，法师对于世界的认知很片面，这或许是影响法师获取源海反馈的主要因素。
不过马格奈很明显没有准备讲解的那么详细，他继续说：“随着法师对于世界认知的深入，就有机会获取源海的反馈，但是，必须要记录下来。如果只是你自己脑海里面的想法，那么是无法获取源海反馈的。而且许多时候，必须要你的论文正式发表，被大部分法师所承受接受之后，才能真正的获取源海反馈。而这个时间是不确定的，最长的甚至有论文发表之后几十年才获得源海反馈的。
“嘉一之所以在积分录入后获得了源海反馈，是因为他的论据清楚，证据充分，而录入积分则代表了最高议会对他的承认，正好帮助他突破了临界点。”
这其实也是为什么现在论文杂志会这么盛行，并不仅仅是现代法师热爱交流，而是不公开发表论文基本上很难获得源海反馈。源海反馈让法师门不得不爱上交流，后来又渐渐发现，交流其实是有很大的好处的，才算是真正的奠定了现代法师交流的基础。
不过，并不是所有成果都需要公开发表之后才能获得源海反馈，有的论文过于深入世界的本质，很可能写下之后就能立马获得源海反馈。
这一点太过难得，马格奈并没有对卡尔拉说。
......
嘉一回到家中，路上还顺路托人带信去学院请了几天假，将家中的防御法阵开到最高级别，然后进入了家中的密室里面“闭关”。
盘坐之后沉下心，他将自己的意识沉入精神海之中，精神海之内有一个魔力漩涡，他的意识来到漩涡之旁，在漩涡底部，一枚金色的种子悬浮在漩涡之中，同普通的符文模型不一样，这一颗种子十分的微小，看起来只有黄豆大小，相比起来他自己构建的别的符文模型差不多都有魔方大小。
精神海里面并没有真正的度量衡，所有的一切都是参照。
这一枚种子虽然更小一些，但是，如果仔细的观看，就能发现这颗种子里面有这复杂的符文结构，比起嘉一学过的任何一门法术都要更加复杂。而且因为太小，想要看清楚内部的真正的结构十分的困难。
嘉一将意识投入这一枚符文种子之内，虽然没法掌握这颗种子的完整结构，然后复制出来，但却也明了了这颗符文种子有什么用处。
这一粒虽然和普通的法术模型不一样，但确实也是一个法术模型，但这是一颗可以成长的法术模型，这倒是真的成了一颗种子了。
随着嘉一的实力成长，这个法术模型可以进行扩充，让它威力更大，效果更好，如果嘉一有能力，甚至可以对这个法术模型进行优化，最终将这个法术模型提升到传奇法术级别。
而普通的法术是没有这个可能。
这就是源海反馈的奇特，能够快速的帮助法师掌握一个法术，而且这个法术一般会比普通法术高半个甚至一个大级别。
白袍法师能够发挥出接近紫袍法师的威力。
这是一个防御型的法术，虽然嘉一和马格奈都觉得这应该是根据能量守恒获得的反馈，但事实上不完全是，准确说应该是机械能守恒。这个法术能够将所有袭击过来的动能、热能等等能量进行消减，将这些能量转移到别的地方，保护受术者。
嘉一现在能力不足，以后甚至可以将能量反弹回去，直接反射给施术者，现在只有运气不好的人才会受到反弹回来的能量。
不过这个法术也有弱点，对于电磁能量、光能等纯能量的防护效果一般，虽然能够有一定幅度的消减，但是相比较传统的魔法护盾并没有太多的提升。
即使是这样，这也让嘉一感到一阵的兴奋，有了这个法术，他的安全性就大大的有了保证，基本上在同级别的法师之中，如果没有什么威力绝伦的大杀器，就可以认为是立于不败之地最好是不要遇到精通闪电类型法术的法师。
他其实不是第一次获得源海反馈了，还没有到学院的时候，就因为摩擦力获得过半次源海反馈。
那次的源海反馈效果不完全，并没有获得一整个法术模型，而是加强了原有的油腻术，让他的油腻术更滑，他还通过研究被改进后的油腻术，开发出来好几款润滑油，只是后来没有进行推广。
油腻术并不是简单的在地上铺上一层油脂，那是一层魔法油脂，能够极大的降低地面的摩擦力，即使是草地上面，也会让人不小心滑倒。传说中如果是传奇法师释放油腻术，即使是挺着不动也会摔倒，是近乎法则的效果。
嘉一的油腻术效果没有那么强，但是比起普通版本也是要强很多了。
他将自己得到的法术模型命名为“能量消减护盾”，虽然现在还不能对所有的能量进行消减，但随着嘉一实力的增长总有一天能够对任何能量都能够进行充分的削弱。
熟悉过了自己的护盾，他从密室出来，这次闭关时间并不长，不过三两天的时间，他也只是熟悉了一下自己获得的法术模型，并没有深入的研究。
嘉一为自己准备了一点吃的，好几天的时间一直吃干粮让他感觉有些大便不怎么通畅。
【应该准备一个仆人的，也免得天天吃干粮。】
嘉一有些后悔，在学院的时候他也会进行闭关，但是有玛奇他们帮着照顾自己，在莫沙彻一个人住，闭关时就连点个外卖都没办法。
他梳洗了一遍，准备去学院看一下。
这次事情突然，他都没有亲自和院长说一下，只是路上让人给学院的院长送了个简讯，这让嘉一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上次在学院举办报告会院长都帮了不小的忙。
嘉一刚刚出门没有多久，就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他回过头，见到对方穿着黑色的法袍，还对着自己示意。
【难道是执法队也有我的粉丝了吗？】
他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了，路上经常会有人给他点头致意或者行礼，不过穿着黑色的执法队的“制服”法袍的倒是第一次。
正要继续向前走，两个匆匆忙忙跑过来的执法队员拦在了嘉一面前：
“嘉一法师，现在有件事情需要请求你同我们回去一趟。”
第一百三十一章 洛朗之死
看着眼前的这几个执法队的成员，嘉一有一种自己犯事了被警察带回去审问的感觉。
【你有权保持沉默，否则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他在脑海里面补上这句话。
“出了什么事情吗？”嘉一问。
几个执法队的成员还算礼貌，并没有做什么强制性的措施，领头的那一个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嘉一，说：“洛朗法师死了。”
“洛朗？死了？”嘉一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为什么？”
“我们也想知道。”领头的说，“洛朗法师同你的关系比较...特殊，所以我们想要你帮着回去协助一下。”
嘉一稍微思考了一下，点头同意：“好吧，我原本还想要去学院向院长告假的。”
“有机会的，如果没有意外，院长应该也在。”对方向着嘉一说道，看样子，他们不仅仅“邀请”了嘉一一个人。
执法队带着嘉一来到最高议会，最高议会所在的区域在莫沙彻的西南方位，占地很大一片，高塔是最重要的建筑，一共有三座，几乎所有的传奇法师的办公室都在里面，每一座高塔都是一座法师塔，这让整个莫沙彻都固若金汤。
据说曾经和教会战争的时候，这三座法师塔就已经存在，那时候教会势力更加庞大，但是莫沙彻也在一次次的危机之中挺了过来。
现在，这几座法师塔早就经历了多次的升级，变得更加强大，而整个最高议会也变得更加强大，将教会势力赶到了另一块大陆。
执法队的地盘在最高议会的一个角落，整体建筑都是深沉的黑色，看起来有几分压抑。
他们来到一个房间，里面院长也在，房间正中有一个长版桌，上面停着一具尸体，正是洛朗。
洛朗的脸色看起来惨白，五官还有鲜血渗出来，看起来十分的凄惨。
嘉一先是向着弗里特斯行礼，告歉道：“院长，不好意思，前两天事情突然，没来得及亲自向你请假，这次又牵连你了。”
弗里特斯向着嘉一点头致意，无所谓的说：“不用介意，作为一个法师，经常会被各种事情耽误，你下次请假直接向莱洛法师说一下就好，或者给他带信也可以，他是预班的主任。”
弗里特斯平时并不管预班的事情，只是因为嘉一比较特殊，他当时才会亲自去见他，上次报告会之后，嘉一的地位就更加特殊了，现在整个学院，除了弗里特斯自己，嘉一差不多算是学院里面名声最盛的那一个了，虽然他只是教预班。
“院长，这是怎么回事？”
弗里特斯指着带嘉一过来的领头的执法队队员说道：“让肖恩队长给你介绍吧，肖恩是执法一队的队长，一位出色的亡灵系战斗法师，这次事情也是他负责。”
莫沙彻人口众多，虽然是一座海岛城市，但是这个星球上人口最多的城市之一，平时一般的治安问题都是由城内的治安厅来处理，只有涉及到了法师的，才会由最高议会的执法队来处理。
而需要执法队的队长亲自来处理的，更是少之又少。
肖恩站了过来，指着洛朗说道：“这是洛朗法师，热质说的领头人之一，昨天的时候他的学徒发现他死在了自己的实验室里面，通知了执法队，初步检查，发现他的脑子里面已经乱成了一滩浆糊，像是被人伸了一根棍子进去他的脑子里面将他的脑浆搅碎了一样。”
听着肖恩的介绍，嘉一走近洛朗的遗体，也仔细检查了一遍，洛朗的遗体看起来有些邋遢，加上五官的血污看起来就更加的糟糕了，但是嘉一用精神力扫描之后发现，除了脑浆被震碎了以外，身上一点别的伤口都没有，甚至都没有看到挣扎的痕迹。
以他有限的法医学知识来判断，洛朗死去应该好几天了，即使是在冬天，尸体也有些腐烂的味道了，不过现在却已经停止了。
嘉一抬头看向肖恩：“对着尸体用保鲜术总感觉有些奇怪，而且，这和我应该没有太大的关系吧？我这些天可没有见过洛朗，而且我如果想要对洛朗做些什么，也没法做到这么干净利落。”
他这已经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如果没有接受源海反馈，他能不能打得过洛朗还是两说，洛朗是资深的白袍法师，已经是巅峰白袍法师水平，如果不是热质说被嘉一否定了，人们普遍认为要不了几年时间，他就有机会突破成为紫袍法师的。
虽然热质说已经被证明是一种错误的理论，但是已经增长的实力可不会消退，只是以后想要继续进步会很困难而已，除非重新构建自己的基础。
“保鲜术原本就是用来防腐的。”肖恩稍微的摊开手，“我们也不认为是你做的，想要在一个资深白袍法师的家里击杀对方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毕竟你和他的矛盾最深，所以想要同你们确认一下。你们最后见到洛朗法师是什么时候？”
嘉一同院长对视了一眼：“还是在我的报告会上，从那之后，我就没有见过他了，原本，我还以为会见到他反驳我的论文的。”
弗里特斯也说：“我也是一样。”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害怕他推翻你们的理论所以杀人灭口。”突然间旁边一个声音传过来，说话的是旁边站着的一个年轻法师，他说话的同时还看着弗里特斯，似乎是说，嘉一没有这个实力可不代表你也没有这个实力。
弗里特斯眉头一皱，身上的气势释放出来压得说话的执法队员一窒，就连肖恩也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肖恩连忙道歉：“对不起，弗里特斯**师，是我对队员管教不利，特里，快向**师道歉。”
特里的脸上一阵青白不定，抿着嘴向着弗里特斯道歉，然后站到一边不说话。
嘉一看着特里，犹豫了一下，不确定的说：“西特林特里？”
肖恩感觉有些惊讶：“你们认识？”
“是的，我们都是龙根学院毕业的，没想到特里也来莫沙彻了，而且还成为了执法队的一员。”
西特林特里，龙根学院副院长西斯拉特里的侄子，在学院的时候就和嘉一不大对付，不过随着奥兰多成为紫袍法师，同时嘉一的地位越来越高，后面西特林就没啥存在感了。
没想到他现在成为了最高议会执法队的一员，现在又出来找存在感。
西特林张了下嘴，想要说什么，想了想又闭上嘴，他现在同嘉一不能比，即使他的叔叔过来，在莫沙彻也不敢说比嘉一更有地位，更别说他了。他刚刚也是鬼迷心窍，他自己早早的就看到了嘉一，但是嘉一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他，这让她感觉十分不忿，他原本就对嘉一没有好感，然后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被对方放在眼里，一冲动，就出言刺了嘉一一下，脑子有屎的还带上了弗里特斯。
现在，回过神之后，他更愿意嘉一从没有认出他来。
肖恩做了个隐秘的手势，让西特林退开：“西特林的亡灵学造诣不错，没想到同嘉一法师是一个学院毕业的。你们最后见到洛朗法师的时候，有什么异常没有？”
似乎没有看出来两人之间的不对一样，肖恩把话题又拉回洛朗之死上面。虽然他很不满意西特林的脑残，但毕竟是自己的队员，总要维护一下，否者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虽然肖恩没听说过这句话，但意思差不多。
“他当时不太高兴，但看起来还算正常，还没有认输的样子。”
当时的洛朗还抱着一点希望，虽然精神有点萎靡，但都算是正常表现，毕竟当时看起来，是嘉一完全占据上风。
肖恩正准备再问两句，突然间向着门口方向行礼：“阁下，想不到竟然两位阁下一同过来了。”
嘉一向着门口一看，竟然是伊克诺米马格奈，听肖恩的话，另一位应该也是传奇法师，连忙跟着弗里特斯一同行礼。
两位传奇法师点头示意了一下，来到洛朗的尸体旁边，马格奈看了尸身一眼，摇了摇头，带着点惋惜的说：“这不是他杀，不过算起来，同嘉一你倒也不算没有一点干系。”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嘉一的身上，嘉一一脸的茫然，既然不是他杀，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西特林的两眼立马亮了起来，盯着嘉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但却明智的没有说话。倒是弗里特斯，听到马格奈的话之后看了下洛朗的尸体，又看了眼嘉一，有些了然的点了下头，似乎有些明白了怎么回事。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三观破碎
发现洛朗去世的是他的助手，一个年轻的灰袍法师。
那一天，年轻的助手拿了最新的一期杂志给实验室的洛朗，洛朗看起来很平静的接受了，他自己也校验出来了热功当量，同嘉一的校验值在误差允许范围之内，这已经是第几十组的校验结果了，并没有什么意外。
那一天的洛朗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让自己的助手出去不要打搅他，他将自己关在了实验室里面，这很平常，助手并没有在意。
但是一天，两天，一直到第五天，助手通过小门送过去的饭菜一直没有动，他意识到不对劲，开始叫门，里面没有任何一点动静。助手害怕打搅了洛朗受到责骂，又等了一天，送进去的饭菜还是没有动静，才忍不住在外面撬开实验室的门。
实验室的防护法阵并没有开启，所以助手撬门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当他进去之后，洛朗就已经五官流血，趴在地上没有呼吸了，尸体都已经僵硬了。
之后，就是肖恩他们开始介入，然后一边向着最高议会通报，一边开始寻找可疑人员，嘉一他们因为与洛朗学术上的争端，也在被调查之列。
肖恩他们其实昨天就找到嘉一家中了，只是嘉一在闭关，家中防护法阵开到了最大，肖恩他们没有强闯，等到嘉一自己出啦之后，他们才主动出现将他带到了执法队。
肖恩虽然觉得嘉一的嫌疑没有那么大，但是却从没有想过洛朗不是他杀，若不是开口的是一位传奇法师，他都要以为他是在胡说八道了。
嘉一忍不住问：“这不是他杀，难道是因为热质说被我否定了所以自杀了？他的心理不会这么脆弱吧？”
而且他还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方式自杀搞得自己的脑子像是搅碎的豆腐脑一样？
马格奈摇头，看向嘉一的目光有些莫名：“既不是他杀，也不是自杀，是认知破碎，精神海暴乱，所以他的脑子才会整个都碎了。”
“认知破碎？”嘉一重新看向洛朗，走近了两步，“真的会有认知破碎这种事情？我一直以为只有强行突破境界，收束不了自己的魔力和精神力才会出现这种事情。”
洛朗并没有突破自己目前境界的迹象，所以嘉一他们都没有向这个方向去想。
“当然会有，当一个法师以一种理论为基础构建了自己的魔法体系，对于这种理论深信不疑，当这种理论被证明是错误的时候，他们就会很容易认知破碎，以至于脑袋都爆掉。特别是骤然知晓，来不及转换自己的思想的时候。”
马格奈的语气有些唏嘘，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是，三观破碎？”
“什么三观？”弗里特斯听到问。
嘉一喃喃的说道：“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他这应该算是世界观破碎吧。”
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另一位传奇法师说道：“三观，这个词总结的好，他是世界观破碎，进而影响到了他的人生观，作为一个法师，价值观同一般人是不一样。普通人对世界观并不在意，当年的教会通法师争论我们脚下的星球是宇宙的中心还是太阳是宇宙的中心，但普通人是毫不在意的。他这个，真的是三观全部都碎了，否则也不会脑袋都碎了。”
马格奈在一边介绍：“这位是预言家德斯特威尔莫特，以后你有新的理论出现要注意慢慢的推出，不要一次性太过突然，特别是不要以报告会的形式一次性全部抛出来。你这次要是将自己的理论分成三个阶段提出来，洛朗就算三观不稳，也能反应过来进行调整。”
他虽然这样说，但却并不觉得再一次让人三观破碎是容易的事情。
“他当时还好好的，看起来虽然有些失落，但一切都还正常。”嘉一的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感觉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威尔莫特走到洛朗的尸身前面：“让我们看看当时的情况吧。”
说着，他的双手向上一挥，洛朗的尸身上浮现出来一阵光点，点点滴滴的汇聚到上方，形成了一个洛朗的虚影，虚影的旁边，隐隐约约的能够看出来有一个房间，应该就是他的实验室。
只见洛朗手中拿着好几本应该是杂志的东西看着，看着看着就颓然的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他的双手开始发抖，重重的将杂志拍到一边的试验台上面，打翻了不少的实验器具，然后就见到他的双眼突然间瞪了出来，五官开始流血，直愣愣的向着前面扑倒，摔倒在了地上，看起来了无生息。
肖恩看着影像中的洛朗，同自己过去时看到的情况基本一致。
“你们看到了，这就是三观破碎后精神海暴乱的样子，他有些可惜了，没有能够转过弯来，否则凭借他的天赋，将自己的魔法基础重新构筑，不是没有成为紫袍法师的可能。”
洛朗的精神海暴乱并不是很明显，若是三观受到冲击严重的，整个脑袋都会爆开，他只是五官流血，算是冲击比较小的了，若是能够有一段时间适应，还真说不定能够熬的过来。
嘉一感到一阵抱歉，但是他真的没有想过会有这种事情发生，除了说一句抱歉，也做不了什么其他的事情了。他也不好责怪对方说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弱。
马格奈见嘉一有些失落，安慰说道：“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也不是故意的，知道为什么所有论文都是需要最高议会审核之后才能发表吗？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你一个白袍法师也能让人三观破碎。否则你的报告会我们肯定会审核一下的，艾萨克和我为首的力场学派和电磁学派建立的时候，因为我们而爆头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马格奈说的轻描淡写，但能够想象当时的混乱，特别是关于光的性质的争论，马格奈证明了光的波动性之后，简直是一片混乱，不过当时收到影响最大的却是教会那边，据说许多人对于神灵的信仰都动摇了。
也是因为有他们作为先驱，这次能量守恒事件才没有太多人爆头，因为验证需要时间，许多对热质说深信不疑的法师趁机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再怎么坚信热质说，他们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虽然热质说被否定之后，他们很可能应为三观震荡导致再也无法寸进。
相比较而言，洛朗倒是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卫道者了。
嘉一收敛思绪，对刚刚威尔莫特释放的法术感到有些好奇：“这是时光回溯吗？”
威尔莫特回头过来：“并不是，这是时光倒影，目前，并没有真正能够让时光倒流的法术，即使是截取一段过去的时光。这个法术是提取一段时间内遗留下来的信息，重新构建当时的场景，本质还是推演。如果尸体没有被搬动，看到的影像会更加清楚一些。好在我们预言学派暂时没有这种会爆头的危机，虽然学起来更加困难，但至少安全。”
嘉一将目光转向地面，不说话，预言学派的核心是拉普拉斯妖，但是等到那一朵笼罩在魔法界的乌云出来，不知道拉普拉斯妖还能不能撑得住，那时候，决定论就危险了。
不知道到时候预言学派又会遭受怎样的混乱与危机。就算再强大的预言也是没法预言薛定谔的猫的状态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新任务
从执法队出来，马格奈在路边站定，向着嘉一说：“洛朗的死虽然不关你的事，不过你最好还是外出一段时间，过一段时间再回来。”
“啊，有这个必要吗？”
在莫沙彻里面，难道有人还敢动手不成？
就算是真的动手，嘉一也不会害怕，热质说盛行没有几年时间，洛朗几乎就是最厉害的法师之一了，就算有更厉害的，也不会厉害到哪去。现在有了能量消减护盾，就算打不过，跑还是能够跑得掉的。
嘉一脑洞一开，突然问：“难道洛朗有什么隐藏的身份吗？是哪个传奇法师的私生子之类的，否则就算他死了，也不用两位阁下过来吧？”
马格奈伸手敲了嘉一的脑袋一下：“你在想什么呢，洛朗虽然实力一般，但也算是一个学派带头人，在莫沙彻，可是好久都没有一位白袍法师非自然死亡了。我作为当值法师当然要过来看一看，威尔莫特过来是因为他正好在，而且他的时光倒影法术能够直接回溯洛朗死前的状态，所以被我拉过来了。”
时光倒影这个法术是真的厉害，学会之后什么名侦探都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威尔莫特在一边也说：“出去出一趟任务也好，你在莫沙彻倒不是会有人对你不利，但是容易受到排挤，毕竟相信热质说的人数量不少，只要有一部分人针对你，你在莫沙彻过的就不会很愉快。不如出去一段时间，过一两个月回来，到时候这阵风波就过去了。”
马格奈在一边补充：“你在热力上面如果有什么新的研究成果，先将论文整理好投递到最高议会，我们会安排人审核之后再决定什么时候公布，不要再随随便便公布了。现在热质说的拥趸本来就不怎么稳定，你要是再来一下，恐怕三观破碎的就不止洛朗一个了。”
他们让嘉一出去，不仅仅是为了保护嘉一，更多的恐怕还是为了保护那些曾经支持热质说的人，免得受到什么刺激就原地爆炸了。一个法师培养起来可不容易，像是洛朗这样可就真的算是白死了。
“那，我总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莫沙彻吧？而且我在学院还有学生要教呢，总该给点补偿。”
嘉一就差点做出一个搓手指的动作了，可惜就算做了他们也不一定明白，毕竟纸币还没有流行。向传奇法师索要好处，嘉一做起来还是有些压力的。
马格奈没好气的说：“在雷洲的雷霆高原和死亡之海的交界处，据说有蛮人进行血祭的痕迹，你过去查看一下，如果能够解决的好，我让你去我私人藏书室观看一个月书籍。”
“私人藏书室？”嘉一不由得心动，一位传奇法师的私人藏书对一个法师的吸引力简直难以拒绝。
威尔莫特都有些惊讶马格奈会开放自己的私人藏书，这其实算是给嘉一的福利了：“他的私人藏书可是有不少好东西，有一些藏书就连最高议会都没有。”
说着，他拿出来一个草绳编织的绳索，上面还挂着一块小木牌，递给嘉一。
嘉一有些莫名其妙的接过来，这东西看上去，可没有什么卖相，而且他也没有感受到什么魔法波动，看起来，似乎真的就是一串草绳，一扯就会坏。
“这是神力蓍草编织的挂绳，上面的木牌是神像上脱落下来的木头制作的，能够屏蔽你的气息，还能干扰预言系的法术，特别是对于神术预言的干扰有奇效。”
嘉一这才知道原来这东西还有这么大的一个名头，只是他有些疑惑：“为什么都是和神有关的东西？我们和教会的关系应该算不上融洽？”
“所以这才显得更加珍贵，现在教会的神像很少有木头制作的，都喜欢使用大理石和宝石点缀，想要再有这样一个木牌可不容易了。”
威尔莫特一副你小子占了大便宜的模样，对这条看起来其貌不扬的项链貌似很舍不得。
嘉一连忙将这个项链护符收起来：“多谢阁下，血祭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尽快解决。”
“咳~”马格奈咳嗽一声，“这个，这件事情你可以不用急，慢慢来就好，雷州那边风光不错，就当做多见识见识吧。”
让他出去任务只是顺带，他们可不希望嘉一回来的太早，至少要等风波平息一些。
嘉一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对面都是大佬，当然是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他拿着护符离开，本来还想着销假回去上课的，现在看起来假要继续请了。
看着嘉一离开，马格奈扭头看向威尔莫特：“刚刚那个护符，好像是你剿灭一个伪神之后用捡到的材料随手做的吧？”
那个什么神力蓍草，其实就是神庙附近长出来的茅草，所谓神像上脱落的木头，是威尔莫特将祭司伪神的神庙炸毁之后随手捡来的一块神像碎片。无论是最高议会还是教会，都对伪神没有什么好感，遇到之后都是要除之而后快的。
因为诸神无法真身下界，教会的势力又收缩，一些势力空白的地方偶尔会有人通过血祭等方式供奉邪神，一部分“东西”可以借此凝聚神性，甚至成为伪神。
伪神的神性都已经培养壮大，就差凝聚神格了，实力上下差距很大，最强的传奇只是基础，但是弱的很可能只相当于一个紫袍法师。
威尔莫特不满的说：“怎么说那也是神力浸染后的材料，即使是伪神，你不觉得那东西给他正合适不过吗？他这次去调查血祭，很可能会遇到什么邪神的信徒，有那个护符的保护，至少可以避免神力追踪。”
被他杀掉的伪神也有传奇水平，实力不凡，加上制作者是传奇法师，这项链对于威尔莫特自身毫无用处，用来给嘉一倒是正合适。
……
……
嘉一来到斯科尔魔法商店，作为一间和传奇法师有瓜葛的商店，即使在莫沙彻，斯科尔商会也是属于大商会。
虽然马格奈给他派了任务，但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发，血祭涉及到邪神或是伪神，他虽然不需要亲自面对，但总不能什么准备都不做。
“嘉一法师，龙根学院送来的东西已经存到库房里面了，请跟我过来。”
嘉一刚进斯科尔魔法商店，店长就迎了上来，向着他招呼。
他原本就是商会黄金会员，后面的精灵稻又是多番的合作，关系更加紧密，这里的店长一点都不敢怠慢。
带着嘉一来到库房，库房里面是大袋大袋的麻袋，店长伸手一指：“这里是一千两百磅的精灵稻，按照你的吩咐，还有三百磅已经进行脱壳，是精灵米。”
嘉一外出游历的那段时间，精灵稻的收益都是存着的，这两年精灵稻的种植范围又扩大了一点，他的份额更多了，这里的还只是运过来的一部分，更多的都是记在账上。
“不过，你要求的精灵稻草就没有了，学院那边说，精灵纸现在需求很大，精灵稻草供不应求，全部都让造纸厂给采购了。”
嘉一要精灵稻草是给小青做口粮的，现在看样子，以后一段时间恐怕都不会有精灵稻草了，好在他现在精灵稻的数量不少，可以用精灵稻搭配着稻壳来喂小青。
嘉一将这些精灵稻收入自己的储物手镯里面，看样子家里有必要修建一座谷仓了，这些精灵稻在储物手镯里面太占空间了。
收起所有的稻谷，嘉一向着店长问：“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的法杖吗？”
他身上的装备还是毕业时准备的，马上就要出任务，还是换身好一点的装备更有安全感，法袍他有能量消减护盾无所谓，但是法杖已经不太顺手了。
“有的，我们刚刚进了一批法杖，其中有几根很不错，30年槭爪枫制作的，杆身挺直，魔力顺畅，还有不同种类宝石搭配。我带你过去。”
店长直接将嘉一带到了另一间库房，也只有嘉一同商会关系不一般才能进来，他可以在这里面随便挑随便选，当然还是要付钱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三观破碎者
从斯科尔魔法商店出来，嘉一手中换了一根法杖。
这是一根铁线柳制作的法杖，长度差不多及到嘉一肩膀，拿到手里可以作为拐杖了。铁线柳是一种生长在沙漠中的植物，耐干旱，坚硬，生命力强，据说曾经有法师在死亡之海沙漠丢下了一根铁线柳法杖，最后长成了一片绿洲。
绿的人发慌。
他没有选择店长推荐的槭爪枫，这种木材虽然魔力通导性很好，但是手感太轻，不够坚韧，不适合制作长柄法杖。嘉一习惯使用长柄法杖，既可以当做拐杖，又能随时拿出来敲人。
除了能够加快一些施法速度，增加法术的稳定性，法杖的顶端有一颗龙眼宝石，能够自由的存入法术，快速激发，就像是卷轴一样。如果需要，上面的宝石还可以进行替换，插入不同宝石实现不同效果。
这是奥兰多根据嘉一的模块化思想研究出来的成果，最近两年斯科尔商会推出来不少这样的魔法装备，很受欢迎。
他刚走出魔法商店就遇到了卡尔拉，见到嘉一，对方连忙快步走过来：“嘉一法师，你在这里，我去你家里没有找到你。”
“有什么事情吗？”卡尔拉是最高议会的人，算是嘉一的半固定联络员，一般来说，没有什么事情不会来找他。
卡尔拉递过来一个盒子，上面用嘉一的公钥进行了加密，只听她说：“这是马格奈阁下托我交给你的，让你抓紧时间。”
传完话之后，她有些好奇的问：“什么事情要你抓紧时间？还有听说洛朗法师死了，大家都说这和你有关系？”
洛朗死去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虽然执法队注意保密，但是不可不免的还是有风声传了出来，马格奈也开始催促自己快点出发了。
嘉一将盒子接过来：“洛朗确实死了，但可不是我杀的，马格奈阁下给我安排了一个任务，我要出去一趟。”
他原本想说洛朗死和他无关，但论起来真不能说毫无关系。
从斯科尔出来，嘉一又去了一趟学院，他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又要请假，已经准备拒绝掉学院的教学工作的，但是弗里特斯没有同意。有一个出名的老师对于学院本身是很有意义的，他调整了一下嘉一的工作，不再具体带班，只需要他每个月抽空上几节课就可以，没空也没有关系，成为了一个类似于客座教授的角色。
回到家，嘉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羊皮纸的书籍，一张纸，还有一个圆盘。
羊皮纸书籍是一本电磁学手札，看样子还是马格奈的亲笔，纸张是圆盘的说明书，那个圆盘是一个信标，当输入魔力之后，信标能够指示当前你的方位，同时呼叫支援。
马格奈就差点明说，你快点出发吧，安全问题我都已经替你想好了，就别磨蹭了。
嘉一将手札收起来，电磁系的法术他还是很感兴趣的，威力大，就是学习的时候难度不小，而且使用起来不好控制，用的不熟练容易伤到友军。
他收拾了一下，第二天一早就出发，还是骑着小青。
路上他顺手买了一份报纸，一抬眼就见到一个惊悚的标题洛朗法师之死，三观破碎者。
嘉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忍不住站在报摊旁边开始新阅读，【这标题，说的不会是我吧？这报纸编辑去日本进修过吧。】
这标题一眼望过去一股浓浓的日漫风格。
细一看，内容就是介绍嘉一的，而且十分详细。
开篇说的就是洛朗之死，死因也公布了，认知破碎，精神暴乱，脑浆都搅烂了。同时，顺带将三观的概念也给科普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执法队传出去的还是弗里特斯。
因为三观这词，报纸给嘉一安排了一个头衔三观破碎者虽然事实上也只有洛朗一个人的三观出了问题。
“在刚成为法师学徒的时候，年轻的嘉一法师就发明了钢笔，接着建立了瓦洛卡商会，后面瓦洛卡商会又推出来摆钟，这时候的嘉一总结了钟摆定理，没过多久，嘉一法师又发明了自行车，这时候的他对摩擦力的定义做出来很大的贡献。”
嘉一拿着报纸正在看，旁边一个人小声的读了出来，然后向着旁边的同伴感叹：
“想不到这嘉一法师年轻的时候就这么厉害，我们用的钢笔，摆钟，现在街上这么多自行车，原来都是嘉一法师发明的。”
“嘉一法师现在就很年轻，据说才20岁。”他的同伴纠正，“怪不得他能够那么轻易的就发现热质说的漏洞，原来他很早之前就对摩擦力这么有研究了。”
“还不止这些呢，他没有正式入学之前，他的论文就被马格奈阁下点名表扬，作为学生学习的范本，他在这基础上发明了声呐，现在的隐藏手段里面对声呐的屏蔽也是特别重要的，有了声呐之后探索一些比较久远的遗迹成功率都高了许多。”
他的同伴接在后面补充：“真的是太厉害了，看着上面说的，格温法师的植物分类学和他有关系，他和自己的同伴给自己学院的植物做了一个分类，成为了学院的教材，启发了格温法师建立了新的植物分类学，据说现在这一套就连精灵都在开始学习。那是精灵啊，以固执著称的。新式造纸术，新式印刷术，这些竟然也都和他有关，这，一个人真的可以天才到这种地步吗？”
“是啊，看着上面还说龙根学院种植出来的精灵稻也和他有关系，这该不会是瞎编的吧？能量守恒确实很惊人，但他才多大？”
两人都有些不敢相信，看着这报纸上说的就像是假的一样，其中一个忍不住看了一下报纸的标题议会报，简单直接，这就是最高议会发行的报纸，公信力还是很足的。
嘉一虽然以前也有过一些发明，但不是所有人都清楚，如果不是这次的能量守恒，许多人对他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兴趣。就像是残雪，如果不是因为诺贝尔文学奖赔率进了前三（没获奖），也不会突然间有那么高的热度。
这时候可没有各种线上百科，如果不是这一篇文章科普，许多人对嘉一的了解还只限于能量守恒。
嘉一就在一边听着两人对自己的吹捧，感觉身心巨爽，想着是不是要出去同两位认识一下，向对方说明一下，这里面写的一点都没有夸张，真的都和自己有关。
这时候旁边一个人说道：“这里面许多论文都是公开发表的，查一查肯定能够查到，只有精灵稻是保密的，恐怕只有亲自询问当事人才行。”
前面说话的两人点了下头：“这确实很容易，所有论文在最高议会图书馆肯定都能查到，其实这里面说的，只要有一半是真实的就已经了不得了，怪不得洛朗法师会输，连性命都输掉了。”
“是啊，三观破碎者，据说只要靠近对方，三观就会受到很大的冲击，会精神海不稳。”
【我擦嘞，这又是哪来的传言？】嘉一听到后一个人的话，连忙前后翻看了一下报纸，上面虽然给自己安了一个三观破碎者的头衔，但可没说只要靠近自己三观就会碎啊。
【这流言传的也太快了一些，怪不得马格奈希望自己离开一段时间，让舆论冷静下来，自己若是待在莫沙彻，估计也没有心情安下心来。】
也多亏现在的报纸上没有照片，否者他们看到了嘉一怕不是会被吓跑。而且这报纸也不简单，估计许多的物料还是他的熟人提供的，否则上面写的不会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