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4章 套筒刺刀
套筒刺刀大概是17世纪末出现的，由法国人发明并推广使用。此前虽然出现过把断矛插入枪管中用于拼刺的古典刺刀，但那种刺刀实用性很差，一旦矛头扎入敌人身体，就难以抽回来。因为，抽回来的时候，断矛和枪管就分离了。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火枪手就会失去反击能力，给敌人送人头。所以，尽管16世纪就出现了把断矛插入枪管的刺刀雏形，可实用性很差。
直到1703年，法国元帅沃邦在法军中推广带卡子的套筒刺刀，刺刀才算真正有了成熟的实战能力。
在当年爆发的拜尔巴赫河会战中，法军全军上刺刀冲锋，击溃了当时刚刚晋升为王国的普鲁士的军队。
以前，马林一直将刺刀作为保密技术，一直不肯放出来。但后来马林想通了，刺刀固然是个好技术，但在这个年代，刺刀技术其实没那么重要。
因为，这个年代长矛兵尚未退出历史舞台，还是各**队的主力。有长矛兵在，刺刀的作用其实很小。
刺刀之所以在17世纪末和18世纪大放异彩，主要是因为当时长矛兵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没有了长矛的压制，装备刺刀的火枪手自然比对方没有刺刀的火枪手凶猛多了。
所以，很多小说里面把刺刀当做制胜法宝，其实是不对的。当然，这里是指在流行长矛兵的欧洲。
而如果是穿越到明清时期的话，刺刀倒是真的有用。因为，明清军队中，长兵器较少，刀剑和火枪装备倒是很多。
面对刀剑和火枪的话，上了刺刀的火枪手的确更占优势。为啥？加了刺刀的火枪天然比刀剑要长。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加上刺比砍杀伤力更大，自然威力无穷。至于面对明清的火绳枪手，那就更占优势了。毕竟，来不及装填的火绳枪，就是个烧火棍。
英军再鸦战中打的那场镇江之战，守卫镇江的旗兵，主要就使用腰刀。这玩意在辫子戏里很常见，也轻便美观。但是，这东西拿来镇压老百姓绰绰有余，上战场使用就是找死了。
就算你练过刀法，可面对对手刺刀如林，也要饮恨。毕竟，战场不是单挑，你能用腰刀拨开一把枪刺，却没法抵挡别的枪刺从侧面刺过来。
当然，清军当中也是有长矛手的。但清军使用的长矛没有欧洲长矛那么长，而且，清军中的长矛手，属于不折不扣的炮灰兵，纯属凑数和摇旗呐喊的。所以，那些清军长矛手明明武器占优势，但因为使用的人不行，反而打不过英军士兵的刺刀。
而那些有武艺在身的旗兵精锐，因为喜欢使用看起来高大上的腰刀，一身武艺也算白糟蹋了。就像拿破仑说的“两个马穆鲁克骑兵肯定能打败三个法国骑兵，一百个法国骑兵和一百个马穆鲁克骑兵势均力敌，但三百个法国骑兵大都能打败三百马穆鲁克骑兵，而1000个法国骑兵总能打败1500个马穆鲁克骑兵”。兵器上被克制，就算海龄手下的旗勇是那个年代难得的精锐，也难以抵挡英军的刺刀阵。
当然，不是说海龄手下的旗勇都用腰刀，他们也有用火绳枪的。但用火绳枪的更糟糕，因为清军火绳枪没有刺刀，遇到英军刺刀冲锋，只能挨打。而那些有近战能力的旗勇，却用的是腰刀（没办法，清军军官和精锐就爱使用腰刀，腰刀也是清军中身份的象征）。
明军也差不多，因为明朝钢铁冶炼非常发达，钢铁供应极为充足。所以，明军刀剑供应也很充足。像是锦衣卫的绣春刀和明军制式的雁翎刀，就已经很普及和有名了。
所以，刺刀在明清时期，的确能有所作为。这是时代的特点造成的，但若是你拿刺刀到唐初试试？陌刀阵绝对能秒杀刺刀阵……无他，人家就是比你长……
……
也就是说，套筒刺刀在这个年代拿出来，并没有特别厉害的地方。毕竟，拼杀起来，刺刀阵是拼不过长矛阵的。
但刺刀也不是说就没用了，至少，有了刺刀，火枪手就有了反击的能力。不像以前，在没有来得及装填弹药的时候，没有刺刀的火枪手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而装上了套筒刺刀之后，火枪手就能成为一种可以单独行动的兵种，而不再一定需要长矛手保护了。
至于拼不过长矛手的问题，只要不是脑残，就不会让火枪手跟对方的长矛手拼刺……
正确的打开方式应该是看到对方是长矛手，就远距离射杀对手。看到对方是火枪手，就上刺刀冲锋……
总之，战场上没有一招鲜吃遍天，因地制宜才是王道。
……
但不管怎么说，马林拿出的套筒刺刀，还是惊艳了众人……
套筒刺刀上刺刀非常简单，只要枪口附近有突出的卡子，套筒刺刀底部有豁口对应。上刺刀的时候，刺刀底部的豁口顺着卡子套进去，然后一扭，卡子正好卡住豁口的拐弯部分，将刺刀严严实实地卡在枪口上。这样，刺刀就不容掉落了，可以放心用于拼杀。
和后世的卡座刺刀不同，因为这个年代的枪管下方是要插一根铁通条，以便弹药装填的。因此，为了不影响铁通条的抽出和插入，套筒刺刀固定好后，不是悬挂在枪口下方，而是在枪口侧面。这样，就不会影响火枪手抽出铁通条装填弹药了。
而且，这种刺刀真的就是枪刺。为了防止士兵在枪口装填弹药时手被刺刀割伤。因此，早年的套筒刺刀往往都没有刀刃。至少，靠近枪口部位的地方没开刃。这样，就能防备士兵装填弹药时手被不小心割伤了。
只有刺刀前端部分，离枪口较远的地方，才是开刃的。火枪手和人拼刺刀，也靠着前端这点刃口和刀尖，和人拼杀，并弄伤甚至杀死敌人……
而作为一个穿越者，马林自然知道如何更效率地杀死敌人。所以，北海国的套筒刺刀上，是开了很深的血槽的。一旦敌人被刺刀刺中，鲜血就会从血槽中喷涌出来。然后，中刀的敌人很快就血流成河，并很快失血而死……事实上，后世的三棱刺刀差不多就是这个原理。但三棱刺刀制造麻烦，所以，马林就简化了一下，只在普通刺刀两面开两个深血槽……
第1755章 拼刺训练
因为采用了后世很普通的扭旋式卡子，这种刺刀上起来非常快。上刺刀前，刺刀是插在腰间的刀鞘里的。必要的时候，还能把刺刀拿出来当匕首使用。毕竟，刺刀最前端也是开刃的，还很尖锐。
而上刺刀的时候，只要从腰间拔出刀鞘里的刺刀，把刀尾部的带豁口的铁环套入枪管前端。然后，铁环上的唯一豁口从准星处卡入，再一扭一提，套筒刺刀就非常牢固地安在枪口上了，上刺刀速度非常快。
所以，在射击的时候，神射手们不需要提前上好刺刀。而是先可以安心射击，等到敌人靠近了再上刺刀也不迟。反正，上刺刀也就一套、一扭、一提的事情。而如果带刺刀装填弹药的话，火枪手难免要注意不被刺刀伤到，有点碍事。
事实上，马林也是知道后世那种卡榫式刺刀的原理的。但是，那要用到弹簧卡榫，在这个年代对加工和成本要求较高。所以，马林干脆使用了不太美观的套筒刺刀，反正也不影响使用。
在这个年代，用刺刀和长矛对戳是很愚蠢的。所以，马林从没考虑过让火枪手跟长矛手互戳。刺刀的真正对手，是那些手持段兵器，或者使用双手剑的人。
特别是双手剑，在欧洲近战领域是很流行的。长矛手其实只能在战场上出现，因为，欧洲长矛好几米长，辗转挪腾极为不方便。单个人使用这种长矛，远不如双手剑灵活。只要长矛第一刺被隔开，这个长矛手就等着被双手剑士虐杀吧。只有成排的长矛手互相掩护，长矛如林，才有实用的价值。
而一般来说，如果是小规模冲突或者巷战的话，双手剑反而更厉害。刺刀的主要对手，也就是双手剑了。
所以，在设计刺刀时，马林第一要求就是步枪连同刺刀，总长度必须不比双手剑短，免得拼刺时吃亏。
而北海国发条打火步枪的总长度，一般在1米4左右。所以，只要刺刀凸出枪管30厘米就够了。但连同后面的套环和手柄，刺刀的总长达到了50厘米，也就是半米。
也就是说，这种刺刀，其实已经不能算是匕首了，而是该称为“短剑”了。但因为防止割伤火枪手，后半段的刀身并未开刃。只有最前端很短的部分开了刃。所以，这种刺刀，只能算是和短剑差不多长的长柄匕首。
平时没事的时候，士兵们不会把火枪扛在身上，但却可以随身带着带鞘的刺刀。既可以防身用，没事还能当小刀用。比如，削个水果皮什么的也行。
而且，安上刺刀后，整枪长度已经达到了1.7米。这个长度，已经和红缨枪中的专门用于武术套路的花枪差不多长了。两者对战，纯粹就看技术了……
……
青年近卫军的拼刺技术，是马林前世从网上看来的pla拼刺刀法。这种拼刺技术，其实一开始是学自小鬼子，简洁高效。当初，马林刚刚创建佣兵团，并为皇帝打仗的时候，就推广了这种拼刺方法。当然，那时候马林手下的战士们是用长矛练习拼刺的。
不过，因为长矛和刺刀的巨大差异，当时马林训练时也很挠头，尝试了很多次，才掌握了将拼刺刀技术转化成长矛刺杀的办法。
其中，最主要的差异，大概就是用长矛拼刺时，防守对方的刺杀，只能用拨，而不能用拼刺刀时常用的横举枪身撞击开敌人刺过来的枪刺。
因为，这年代欧洲的长矛太长了，根本无法横着。一横着，就容易伤到队友。所以，刺刀拼杀中用步枪枪身撞开敌人武器的技巧，在长矛刺杀中就没用，只能改撞开为拨开。
而推广了套筒刺刀后，这种防御敌人刺杀的战斗方式才又被恢复了。马林亲自上阵，示范刺刀拼杀。
当然，他用的是训练用的木枪，而且，头上戴了铁丝网面罩，身上也穿了双层的“麻将席子”防护服。
当对面士官生手举训练木枪刺过来的时候，马林不是拨开对方木枪，而是左手托着枪管，右手握着枪柄，左脚前跨一步，忽然将木枪的枪背用力向前推出去，以侧偏的角度，砸在了对方刺过来的木枪的“枪管”上。
顿时，刚才还挺举木枪刺杀过来的士官生木枪向一边偏移了。而且，因为马林欺身而上，给的力道不小，对面的士官生甚至脚步都踉跄了一下。
“好机会！”
马林看到对手脚步踉跄，又是上前一步，继续用枪身撞了对方枪身一下。这下对手更加脚步不稳了，趁着对方在稳定身形的机会，马林立马横转木枪，用枪头向对手猛地刺去……
只听“哗啦”一声木片的撞击和摩擦声，对手身披的双层“麻将席子”护具上面留下了石灰斑点。显然，他败北了……若是真正的刺杀，他此时身上应该多了血窟窿了，而且因为血槽，会不住往外喷血……
“看到没？这就是刺刀拼杀和长矛拼杀的区别之处刺刀拼杀可以横枪格挡，甚至力气大点的话，可以主动砸偏对手的枪身，让对手立足不稳，从而寻找到刺杀的机会……”
这帮士官生虽然从小接受军事教育，也练过拼刺。可是，他们练习的拼刺，都是当初长矛拼刺，只会拨开或者多山对方的长矛刺击。
但只是拨偏对方的长矛或者刺刀是没啥用的，对方是老手的话，武器被拨开，很快也能复位。甚至，可以反击，反拨开你的刺刀。影视剧中那些叮叮当当的打斗，多半就是你的刀剑拨开我的刀剑，我的刀剑拨开你的刀剑。但没等到你拨开对方刀剑后，利用空门砍刺对手，对手的刀剑就很快复位了，甚至，反过来拨开你的刀剑。
而这种横枪撞击对方的武器则不一样，因为，他砸开的不仅是你的武器，还有你的人……
武器被砸开，只要下盘稳，可以很快横扫回来，甚至立即拨开你想偷袭的武器。可若是人被砸的脚步不稳，那问题就大了……
一般人被砸一个踉跄后，第一步不是挥动武器反击，而是要稳住脚步。刚才马林连砸两次，让对手下盘失去控制。情急之下，对手第一反应不是用木枪格挡马林的攻击，而是先稳住脚步再说。而马林利用的就是对手这个来不及格挡的机会，趁机刺出木枪，一下子解决了对手……
而且，这一招不仅对对手的刺刀有用，对对手的长矛一样有用。甚至，因为力矩的关系，长矛更容易被砸偏了。一旦过长的长矛被敌人的武器格挡并砸偏后，长矛手就危险了。因为，长矛太长，复位困难。这时若是刺刀手趁机欺身而上，那长矛手离死就不远了……
但这里说的是单挑，可长矛手要是排成行，以战阵来对抗，刺刀手就要被虐成狗了。因为，你砸开一杆长矛，另一杆长矛也会戳死你……
第1756章 天花
占坑，还差一点才能写完，先占个坑，抱歉，15分钟内改回来，请到时刷新……
因为采用了后世很普通的扭旋式卡子，这种刺刀上起来非常快。上刺刀前，刺刀是插在腰间的刀鞘里的。必要的时候，还能把刺刀拿出来当匕首使用。毕竟，刺刀最前端也是开刃的，还很尖锐。
而上刺刀的时候，只要从腰间拔出刀鞘里的刺刀，把刀尾部的带豁口的铁环套入枪管前端。然后，铁环上的唯一豁口从准星处卡入，再一扭一提，套筒刺刀就非常牢固地安在枪口上了，上刺刀速度非常快。
所以，在射击的时候，神射手们不需要提前上好刺刀。而是先可以安心射击，等到敌人靠近了再上刺刀也不迟。反正，上刺刀也就一套、一扭、一提的事情。而如果带刺刀装填弹药的话，火枪手难免要注意不被刺刀伤到，有点碍事。
事实上，马林也是知道后世那种卡榫式刺刀的原理的。但是，那要用到弹簧卡榫，在这个年代对加工和成本要求较高。所以，马林干脆使用了不太美观的套筒刺刀，反正也不影响使用。
在这个年代，用刺刀和长矛对戳是很愚蠢的。所以，马林从没考虑过让火枪手跟长矛手互戳。刺刀的真正对手，是那些手持段兵器，或者使用双手剑的人。
特别是双手剑，在欧洲近战领域是很流行的。长矛手其实只能在战场上出现，因为，欧洲长矛好几米长，辗转挪腾极为不方便。单个人使用这种长矛，远不如双手剑灵活。只要长矛第一刺被隔开，这个长矛手就等着被双手剑士虐杀吧。只有成排的长矛手互相掩护，长矛如林，才有实用的价值。
而一般来说，如果是小规模冲突或者巷战的话，双手剑反而更厉害。刺刀的主要对手，也就是双手剑了。
所以，在设计刺刀时，马林第一要求就是步枪连同刺刀，总长度必须不比双手剑短，免得拼刺时吃亏。
而北海国发条打火步枪的总长度，一般在1米4左右。所以，只要刺刀凸出枪管30厘米就够了。但连同后面的套环和手柄，刺刀的总长达到了50厘米，也就是半米。
也就是说，这种刺刀，其实已经不能算是匕首了，而是该称为“短剑”了。但因为防止割伤火枪手，后半段的刀身并未开刃。只有最前端很短的部分开了刃。所以，这种刺刀，只能算是和短剑差不多长的长柄匕首。
平时没事的时候，士兵们不会把火枪扛在身上，但却可以随身带着带鞘的刺刀。既可以防身用，没事还能当小刀用。比如，削个水果皮什么的也行。
而且，安上刺刀后，整枪长度已经达到了1.7米。这个长度，已经和红缨枪中的专门用于武术套路的花枪差不多长了。两者对战，纯粹就看技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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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近卫军的拼刺技术，是马林前世从网上看来的pla拼刺刀法。这种拼刺技术，其实一开始是学自小鬼子，简洁高效。当初，马林刚刚创建佣兵团，并为皇帝打仗的时候，就推广了这种拼刺方法。当然，那时候马林手下的战士们是用长矛练习拼刺的。
不过，因为长矛和刺刀的巨大差异，当时马林训练时也很挠头，尝试了很多次，才掌握了将拼刺刀技术转化成长矛刺杀的办法。
其中，最主要的差异，大概就是用长矛拼刺时，防守对方的刺杀，只能用拨，而不能用拼刺刀时常用的横举枪身撞击开敌人刺过来的枪刺。
因为，这年代欧洲的长矛太长了，根本无法横着。一横着，就容易伤到队友。所以，刺刀拼杀中用步枪枪身撞开敌人武器的技巧，在长矛刺杀中就没用，只能改撞开为拨开。
而推广了套筒刺刀后，这种防御敌人刺杀的战斗方式才又被恢复了。马林亲自上阵，示范刺刀拼杀。
当然，他用的是训练用的木枪，而且，头上戴了铁丝网面罩，身上也穿了双层的“麻将席子”防护服。
当对面士官生手举训练木枪刺过来的时候，马林不是拨开对方木枪，而是左手托着枪管，右手握着枪柄，左脚前跨一步，忽然将木枪的枪背用力向前推出去，以侧偏的角度，砸在了对方刺过来的木枪的“枪管”上。
顿时，刚才还挺举木枪刺杀过来的士官生木枪向一边偏移了。而且，因为马林欺身而上，给的力道不小，对面的士官生甚至脚步都踉跄了一下。
“好机会！”
马林看到对手脚步踉跄，又是上前一步，继续用枪身撞了对方枪身一下。这下对手更加脚步不稳了，趁着对方在稳定身形的机会，马林立马横转木枪，用枪头向对手猛地刺去……
只听“哗啦”一声木片的撞击和摩擦声，对手身披的双层“麻将席子”护具上面留下了石灰斑点。显然，他败北了……若是真正的刺杀，他此时身上应该多了血窟窿了，而且因为血槽，会不住往外喷血……
“看到没？这就是刺刀拼杀和长矛拼杀的区别之处刺刀拼杀可以横枪格挡，甚至力气大点的话，可以主动砸偏对手的枪身，让对手立足不稳，从而寻找到刺杀的机会……”
这帮士官生虽然从小接受军事教育，也练过拼刺。可是，他们练习的拼刺，都是当初长矛拼刺，只会拨开或者多山对方的长矛刺击。
但只是拨偏对方的长矛或者刺刀是没啥用的，对方是老手的话，武器被拨开，很快也能复位。甚至，可以反击，反拨开你的刺刀。影视剧中那些叮叮当当的打斗，多半就是你的刀剑拨开我的刀剑，我的刀剑拨开你的刀剑。但没等到你拨开对方刀剑后，利用空门砍刺对手，对手的刀剑就很快复位了，甚至，反过来拨开你的刀剑。
而这种横枪撞击对方的武器则不一样，因为，他砸开的不仅是你的武器，还有你的人……
武器被砸开，只要下盘稳，可以很快横扫回来，甚至立即拨开你想偷袭的武器。可若是人被砸的脚步不稳，那问题就大了……
一般人被砸一个踉跄后，第一步不是挥动武器反击，而是要稳住脚步。刚才马林连砸两次，让对手下盘失去控制。情急之下，对手第一反应不是用木枪格挡马林的攻击，而是先稳住脚步再说。而马林利用的就是对手这个来不及格挡的机会，趁机刺出木枪，一下子解决了对手……
第1757章 愤怒的教皇
果然，天花传播到那不勒斯王国后，还没来得及传向西班牙军队营地，反倒是先传播到了教皇国。
为什么如此？因为那个小渔村有一条渔船在出海捕鱼时，在罗马城外的港口登岸采购了补给。船上的渔民在从渔村出发的时候，并未发现天花，因为天花潜伏了。天花潜伏期有十几天，这个渔民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被村里来的“神秘人”感染了天花病毒，然后出海打渔。十几天后，渔船靠近罗马附近海域。于是，出于生活需要，渔船靠岸，渔民上岸去采购生活物资。采购完毕后，船上渔民还去码头上的酒馆里喝了一会儿酒，跟人吹了一下午牛比……
问题就坏在这里，他们采购物资的时候，和人接触时间短，倒是没传染人天花病毒。但在酒馆里，跟着一群酒鬼紧挨在桌子上，喝到高兴的时候，还拥抱一个……然后，酒馆就成了病毒传染灾区……
当罗马城外港区天花爆发的时候，身在罗马城内的教皇尤利乌斯二世差点没吓死尼玛，天花竟然传播到教廷总部来了！
还好受到女婿马林的影响，尤利乌斯二世知道该如何对抗疫病。于是，教皇大人下令全城戒严。同时，从各地调集所有得过天花活下来的教士，前往罗马集合……
全城戒严后，所有居民都不得外出。街上巡逻的士兵，也都穿上了全套防护服，还都带上了口罩。
不止如此，来自北海国的7000雇佣兵也奉命扛着袋子，在罗马城里的大街小巷里撒生石灰消毒。
至于各个区域的百姓的粮食供应，教皇尤利乌斯二世下令让87名得过天花的中老年人，每天推着小车，给各个居民区送去粮食。而他们回来后，第一时间要换掉衣服，还要洗澡，免得把天花病毒传出去。
等从军中挑选出66名小时候得过天花的雇佣兵后，尤利乌斯二世派出这些人，封锁了码头区，开始追查天花的来源。
在专业素养很高的北海国的间谍的帮助下，尤利乌斯二世终于追查到了那不勒斯那个叫奇蒙斯的小渔村，并抓住了隐居在村外的几个达尔马提亚来的天花病人。
此时，达尔马提亚送来的6名天花病人已经死了两个，另外有两人怕是也撑不下去了。倒是有两个年轻的大概身体好，强撑了过来。虽然脸上留下了麻子，可到底是活下来了。而且，以后都不用担心天花了。
教廷的人抓住还没死的4人，严刑拷打，很快就得知了真相。
虽然托莱尼的本意是对付西班牙人，可此事危害到了教皇国，还是让尤利乌斯二世暴怒万分！
暴怒的尤利乌斯二世，第一时间宣布了对托莱尼的绝罚。而且，强烈要求威尼斯共和国向教廷引渡此人审判。否则，将会绝罚整个威尼斯。
同时，尤利乌斯二世向正在作战中的法、西两国去函，通知了他们那不勒斯王国出现天花的噩耗，并敦促他们暂且停战，共同抵御天花。因为，奇蒙斯村的天花已经从村子里向外扩散了。毕竟，村子里的人和外界也是有交流的。
教廷的处罚决定传到威尼斯，威尼斯共和国上下都很愕然。因为，威尼斯当局根本不知道这个事情。
同时，对于教皇的霸道要求，威尼斯人很是不满。因为，威尼斯人并不把教廷放在眼里。在威尼斯人看来，教皇国不过也是意大利邦国之一，如何有权命令威尼斯官方？
所以，威尼斯共和国的议员们打算拒绝教廷的要求。毕竟，那可是一个总督。
可是，让威尼斯的议员们没有想到的是，威尼斯市民和商人们，这一次却站在了教廷这一边！
为啥？威尼斯共和国是一个商业国家，国民们在欧洲各地做生意。别的地区爆发天花，也会影响他们的生意的。
比如，那不勒斯王国现在天花开始扩散，威尼斯商人们就不敢去那不勒斯做生意了。如此一来，那得损失多少利润啊……
所以，传播天花，不仅让威尼斯商人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也严重影响了威尼斯商人们的生意。
因此，超过半数的威尼斯商人联名上书，请求威尼斯官方严惩托莱尼这种灭绝人性的恶行。否则，商人们将会拒绝再缴纳税收，以抵制威尼斯官方的不作为和草菅人命。
很快，威尼斯官方就妥协了。他们是威尼斯共和国的高层不假，可也是威尼斯商人们推选出来的，并非世袭。严格来说，威尼斯的高层，不过是威尼斯商人阶层推出来的利益代表而已。如果他们拒绝了大半商人的要求，不仅收不到税，下一届选举，他们也会落选。
无奈之下，威尼斯官方只能妥协。但是，把本国总督送往罗马接受审判，太过伤害威尼斯共和国的颜面。因为，托莱尼被送往罗马接受审判的下场，很可能是被当众烧死。
一个国家的总督被另一个国家当众烧死，这可是很丢脸的，哪怕动手的是欧洲精神领袖教皇的人。
但是，威尼斯面对民意压力，也不敢违背……
除了威尼斯本国居民的愤怒之外，别的国家也纷纷派人来威尼斯提出抗议。因为，一旦天花传播开来，整个欧洲都会受到巨大的威胁。
天花有多厉害？看看海地岛就知道了。哥伦布抵达海地岛的时候，岛上有100万泰诺人。但几十年后的1544年，因为多次爆发天花，海地岛上一个印第安人都没有了，全部死于天花。
这可不是后世老美忽悠全世界说北美印第安人死于天花那个扯淡的谎言，北美的印第安人是被老美杀光的。而海地岛上的泰诺人，却是肯定死于天花。因为，岛上有100万印第安人，而西班牙殖民军最多一两千人。就算他们天天杀人，杀光一百万印第安人，也很难。而且，他们也要印第安人当劳动力啊！
西班牙人和老美不同，老美是白人直接掠夺印第安人的土地，并立法奖励剥掉印第安人的头皮。西班牙人虽然很残暴，但人家因为人少，并不会杀光印第安人，最多杀人立威。所以，海底岛上上百万泰诺人的死亡，不可能是因为西班牙殖民者的屠杀，天花的爆发更加合理。
而且，西班牙人对海地岛的殖民，的确是印第安人第一次接触天花，缺乏免疫力是很正常的。
至于老美那边吹嘘的印第安人多半死于天花就纯属瞎扯了，毕竟，几百年过去了，印第安人怎么地也会对天花有点抗性了，不会像海地岛上的泰诺人那样被团灭。
而且，海地岛上的印第安人和北美印第安人是两码事。海地岛上的印第安人，上百万人居住在面积仅有几万平方公里的小岛上，空间狭小，很容易全部染上。而北美那地方，光是老美的地盘就有900多万平方公里大，如何让天花快速传播？想要传播天花，首先要人与人进行接触。而北美印第安人生产力落后，各部落之间根本不怎么接触，没有传播天花的基础。
当然，欧洲此时不大一样，特别是地中海地区。这里海上贸易发达，人们之间的交往和贸易非常频繁。一旦天花爆发，就算欧洲人对此有一定的抗性，也招架不住。只有那些得过天花的人，才会不惧怕天花。而没得过天花的人，依然对天花充满了恐惧。
更有甚者，康麻子能当上清朝皇帝，就是因为他得过天花，能安全活到成年，而不是他“英明神武”。毕竟，小孩子哪里看得出好坏。二月河在《康熙王朝》里描述康麻子小时候聪慧，纯属给康麻子瞎吹。你去幼儿园看看，能看出几个小时候就很牛比的人？这纯属扯淡啊！当然，清朝史官也是这么写的，毕竟人家要不这么写，容易被杀……
所以，托莱尼故意传播天花的行为，在人们看来，性质的确非常恶劣。因为，天花一旦传播开来，死的不是几十几百人，而是以万计算的。威尼斯商人市民和各国官方，也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才集体给威尼斯官方施压，严惩托莱尼，以免以后发生同样的惨剧……
甚至，连交战中的法国和西班牙，也派出了使者，前往威尼斯抗议，并强烈要求严惩托莱尼。毕竟，大家都不傻，这事要是被人用到自己身上，可是非常可怕的……
而作为欧洲精神领袖的教皇尤利乌斯二世，也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再度发生。所以，他必须杀鸡儆猴，以免这种恶劣的事情再度发生……
第1758章 再度恶意传播
马林也被欧洲汹涌的舆情给吓了一大跳，因为，他以前也曾经想过要用天花祸害敌对国家呢。没想到，教廷和各国对此的反应那么强烈。
如果，这事是他做的，而且被发现了，估计他也要凉啊……
想到那种被全欧洲敌对的下场，马林不仅打了个冷颤。但是，天花爆发，机会难得，马林也不想这么放过啊……
思考再三后，马林终于做出了决定这事不能自己做，但可以蛊惑别人做……
于是，马林派出了非常可靠的间谍，而且是得过天花的间谍，前往意大利那不勒斯地区，暗中鼓动西班牙人把天花传向法国。若是有可能，也希望法国人能用这一招来对付西班牙。毕竟，法国和西班牙两国，马林更加忌惮拥有印度香料贸易的海上强国西班牙。
不过，马林也清楚，亚平宁半岛以西的地中海的海权被西班牙人掌控了，法国人很难做到把天花传播到西班牙。反之，西班牙人掌控了海权，却可以轻松做到。
但马林没想到的是，他还没付诸行动呢，威尼斯人就替他办了这件事……
……
迫于全欧洲的压力，威尼斯官方终于决定严惩私下传播天花的达尔马提亚总督托莱尼。但是，为了威尼斯官方的颜面，威尼斯总督和议会决定让托莱尼自杀。这样，就免去了去罗马受审被辱，也一定程度上能让威尼斯官方少丢脸。
托莱尼自知必死，也是万念俱灰。不过，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家族在自己死后不至于完蛋，和威尼斯议会做了一个私下交易……
交易的内容很简单托莱尼希望他死后，议会能好好照顾他年仅7岁的儿子托尼，保护托莱尼所在的孔塞家族不被人欺辱和瓜分。
而作为回报，托莱尼决定顶着骂名和压力，在死前作最后一搏派人把天花传到西班牙本土！
不管怎么说，托莱尼在倒霉前还是威尼斯达尔马提亚省的总督，拥有不小的权势。西班牙固然掌控了亚平宁半岛以西的海权，法国人根本无法走海路。但威尼斯人不在这个限制之内，因为，威尼斯的底气足！
西班牙固然是海上强国，可跟老牌海上强国威尼斯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至少，在地中海上，威尼斯人若是发飙，西班牙人就扛不住。
毕竟，地中海和大西洋不同，大西洋上风帆是主要动力，可在地中海上，因为风力小，有时还会无风，所以，桨帆船才是主流。恰好，威尼斯是桨帆船最多的国家。若是在风力大的大洋上冲突，西班牙也许有点底气。可在地中海上冲突，威尼斯人是要占上风的。
另外，为了封锁法国南部沿海，西班牙战船多半派往法国地中海沿岸去了，对南边靠近非洲沿海的海域掌控力不是很强。
托莱尼的办法很简单就是派几艘船，沿着北非海岸，悄悄地把天花传播到西班牙本土……
反正，托莱尼身上的骂名已经背定了，而且马上就要服毒自杀。所以，不如趁着死之前，搞一把威尼斯的死敌西班牙呢。
威尼斯议会终究同意了托莱尼的做法，毕竟，他们也很恨西班牙来着。每年几百万金币的香料贸易啊，都被西班牙和葡萄牙抢走了，威尼斯人哪能不怨恨？
葡萄牙人远在大西洋上，加上有直布罗陀海峡的阻拦，威尼斯人报复不到。但是，报复一下西班牙人，威尼斯人还是很乐意的。
更何况，托莱尼这个必死之人愿意扛下所有罪过，他们又不担风险，何乐而不为？
双方谈妥后，托莱尼公开在达尔马提亚省首府斯普利特的总督府前喝下了早就准备好的毒药，并在服毒前大声地诅咒了威尼斯人的敌人西班牙和葡萄牙，还声称自己就算死，也要拉上西班牙人垫背……这话分明就是暗示自己要对付西班牙和葡萄牙了……
事实上，托莱尼的确派出了5艘船前往西班牙，还派了一艘船前往葡萄牙他也想试一试，能够阴到另一个威尼斯人的死敌葡萄牙……
结果嘛，葡萄牙人自然没有阴到。因为，那艘船在直布罗陀海峡就被西班牙战舰拦了下来。但那5艘派往西班牙的快船，有3艘成功抵达了西班牙沿海，并成功地传播了天花……
他们传播天花的手段很简单派人上岸抓几个西班牙当地人，让天花病人跟这些人猛亲，并抱在一起很久……然后，这几个人自然被染上天花了……
而这些被染上天花的倒霉的西班牙人还弄不明白咋回事呢，还以为遇到了变态。因为，那些天花病人连男人都亲……
他们哪里知道，威尼斯人认为亲嘴是很重要的梅毒传染手段。索引，托莱尼派去的天花患者，在家里收到了一大笔钱后，愿意充当敢死队，去西班牙到处亲吻人。
最重口的是，他们大概也知道老弱病残更容易染病，所以，专门挑选老弱病残亲吻。很多老头都“惨遭毒手”，被这些天花病人亲了个够。还有就是，很多西班牙妇女也被亲了。只是，这些妇女只以为是遇到了色狼，而不知道自己被染了天花……
……
托莱尼死之前派遣船只去西班牙传染天花的事情，马林也听说了。毕竟，托莱尼为了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可是公开说了要“拉西班牙人垫背”的，威尼斯人也没保密。所以，北海国在威尼斯的间谍很快得知了这个情报。而且，北海国间谍还偶然打听到了消息的内幕托莱尼死前和威尼斯议会提过要求……
马林简单一联想，就明白了托莱尼的打算了。反正他死定了，不如死前最后做点事，帮威尼斯搞一下西班牙，也能换取威尼斯议员们对孔塞家族的照顾呢。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马林就意识到西班牙人要倒霉了……
但是，光让西班牙人倒霉，马林是不乐意的。要是只有西班牙倒霉，而法国不倒霉，那法国人岂不是要压制住西班牙，并夺走那不勒斯王国？
若是法国稳定控制了那不勒斯的火山灰，那农业可是会爆产量的，后果很严重！
所以，马林想了想后，决定派人通知已经被派往意大利的间谍朗顿，让其告诉西班牙人威尼斯达尔马提亚总督托莱尼在法国人的蛊惑下，已经派船把天花病毒传到西班牙本土了。西班牙倒霉定了，但若是用同样的手段把天花传播到法国，那么，大家一起倒霉，法国人就无法在这场战争中占优势了……
第1759章 蛊惑
事情比马林想象的还要顺利，朗顿抵达意大利后，在罗马城和同僚间谍接上头，拿到了马林的新指示（信鸽传递来的）。
而抵达那不勒斯王国后，西班牙军队大营已经是人心惶惶了。幸好，西班牙军队大营尚未爆发天花。但贡萨洛.德.科尔多瓦为了防止天花传播进来，下令严禁任何不明人物靠近答应，否则立即射杀。同时，他从军中挑选出几百名得过天花的人，负责和大营外界的接触以及补给的运输。
和罗马城的处置方法一样，贡萨洛也严禁士兵随意外出，同时，采购了大量生石灰，用于大营的消毒。而那几百个得过天花的老兵，每次和外界接触回来，也必须换衣服和洗热水澡消毒。因为，贡萨洛当年可是在北海国留学过的……
当初，马林“自创”的“马林方阵”（西班牙方阵）惊艳欧洲，于是贡萨洛就被西班牙派去跟着马林学习方阵。同时，学习马林军中的练兵方法。
虽然马林对贡萨洛有所保留，隐瞒了最重要的挑选士兵的方法，但其他东西，都是敞开让贡萨洛学习的。比如，应对传染病的措施，贡萨洛就跟着北海**队学习过。所以，面对疫情，他倒是做的不错。
而作为意大利战争的总指挥，贡萨洛将那不勒斯海域的西班牙战船也进行了调整所有没得过天花的船长暂时都被送去了西西里岛。而临时代替那些船长的，则是那些得过天花的大副或者二副、三副。
朗顿接触的这个人，就是西班牙战船“桑切斯号”上的代理船长莫伦特斯。莫伦特斯本来只是“桑切斯号”上的二副，平民出身，升迁无望。但突如其来的天花，导致船长和大副不得不到西西里岛暂避。于是，他这个德国天花的二副，就成了战船上的代理船长，负责巡航法国南部沿海。同时，也偶尔去那不勒斯城附近的卡普里岛上，接受贡萨洛传递的新命令。比如，去法国抓人什么的。
他这艘船上的水手，已经大部分都更换为得过天花的水手。所以，可以毫无顾忌地出入疫区。
朗顿通过小艇，半夜偷渡到卡普里岛上，在酒馆里遇到了正在喝酒的莫伦特斯。莫伦特斯心情并不怎么好，他很迷恋现在当船长的滋味，但他知道，一旦疫情结束，他将回到他二副的职位上去。
和这个年代的其他欧洲国家一样，西班牙对身份血统也非常讲究。虽然海军已经是最不考虑出身血统的兵种了，可依然存在着上升的天花板。
比如，莫伦特斯这种渔民出身的二副，几乎不打可能升职到船长的位置上。别说船长了，就连升为大副的可能性都不大。
需要指出的是，同样是船上的管理人员，二副和船长、大副的差距是很大的。因为，船长一般都是有着丰富学识的人，起码是个有文化的人，甚至，一般都很精通天文。不但擅长挑选航线，还会记录航海日志。
大副同样也是有文化的，他们实际上就是船长的替补。因为，这个年代的航海是很危险的，船长随时可能病死，大副就是替补船长，一般也有文化，懂得航海。
而二副则不同，这个年代的二副和后世的二副不同。后世的二副主要负责管理船上所有的各种航海仪器设备，属于懂技术的人。
但这个年代的二副，也没有啥先进的仪器设备给他管，只有管理船上的船帆和尾舵。另外，兼管着船上水手的生活。毕竟，船长和大副高高在上，不怎么管事。或者，都是吩咐二副去做。
而二副，一般就未必有文化了。毕竟，又不是后世那样管理先进的设备，而只是管理风帆绳索，以及船舵等古典设备，不需要多少学识。很多时候，二副都是从水手里面挑选出来的出色的人。比如莫伦特斯，就是当初从水手中挑选出来的。
本来，莫伦特斯没啥文化，也就没有响应的野心。但后来，他去船长学校专门培训了三年，掌握了不少航海知识。加上他本来的水手经验，他开始胜任一些船长和大副才能干的工作。比如，观测天文星象，确定航行方向和位置。还有，能够用文字记录航海日志……
从此，野心就开始在莫伦特斯心中发芽。几年下来，莫伦特斯知道，他已经拥有了指挥船只航行的能力。至少，在地中海上是没有问题的了。
但阻碍他成为船长的，还是出身和血统……
别看那些船长很多都不是贵族，但人家一半祖上也是贵族。不然，起码也是富商后代。否则，上不起学。而平民后代，是很少有机会接受教育的。很多船长，本身就是很出色的天文和气象学者。比如亚美利哥和哥伦布，都是有能力成为宫廷学者的航海学霸和天文学霸。
也就是说，能成为船长的，一般不是没落贵族子弟，就是富商子弟，本身就有很厉害的学识。当然，也不是每个船长都是学者的。比如，有些贵族子弟，就会依靠关系，成为船长。
一般来说，这种靠关系混来的船长，是不会担负前往陌生海域的任务的，只会在成熟的航线上执行任务。就像“桑切斯号”，主要就在地中海西部的北半部地区活动。这种海情简单（地中海上没啥大风浪），还有丰富记录的老航线，一般都是有关系的贵族子弟争夺位置的热门。
就像原本“桑切斯号”的船长和大副，都是老子没落贵族家庭。虽然人家家族没落了，可好歹也是贵族子弟。所以，他们能力未必比莫伦特斯强，可就是霸占着船长和大副的职务，让莫伦特斯暗恨不已。
朗顿之前就跟酒馆里的其他酒客打听过这个莫伦特斯的情况，也就做出了有针对性的布置……
……
酒客之间的搭讪很简单请对方喝一杯就行。果然，请莫伦特斯喝了一杯中等品质的葡萄酒后，莫伦特斯就变得热情起来。
朗顿精心编造了一番谎言，谎称自己叫托尼，曾是一名意大利雇佣兵，并担任过小队长的职务。可是，因为不是贵族出身，一直不能提升为连队长，于是，愤然辞职，成为商人……
听到朗顿的“经历”，莫伦特斯顿时引为知己。因为，他也是出身血统的受害人啊！
在酒精的刺激下，两人越谈越投机。最后，莫伦特斯跟朗顿讲起了自己的苦恼升迁无望……
……
相对于陆军来说，海军升迁其实机会比陆军大多了。因为航海太危险，很多贵族子弟都不愿意加入海军。一般进入海军的贵族子弟，多半是小贵族或者没落贵族家的子弟。真正的大贵族，很少愿意加入海军。除非，是去当舰队指挥官什么的。像是船长这种职位，基本都是没落贵族子弟才会看得上的。
可对于莫伦特斯这种渔民家庭出身的二副来说，船长甚至大副，都是不可逾越的“高山”。除非，有战功……
陆军的战功是轮不上平民子弟的，因为，在陆军中混的贵族子弟太多。而海军则不同，因为贵族子弟相对较少，所以，战功总有一部分能分润给平民子弟，出路比陆军要好点。但是，风险也大。一旦战船被击沉，大家都得玩完。
莫伦特斯这种已经成为二副的人，正常情况是很难升到大副和船长的。但若是立下功劳，倒也不是没可能……
……
于是，朗顿开始怂恿莫伦特斯趁着这个机会，做点让西班牙王室高兴的事情。比如，传播天花到法国……
“什么？传播天花？你疯了吗？会被教皇大人绝罚的！”听到新朋友朗顿的建议，莫伦特斯连连摇头。毕竟，托莱尼的前车之鉴摆在那儿呢。
朗顿则有些不屑道：
“你们不做，可法国人却出手了，你难道不知道西班牙本土已经被传播了天花的事情？”
莫伦特斯迟疑道：
“那不是威尼斯的托莱尼干的吗？”
朗顿则故作不屑道：
“天真！托莱尼都快要死了，为啥这么搞？还不是背后有人支持他这样做！”
“你是说……”莫伦特斯开始脑补了……
“没错，是法国人暗中支持的。我听说，托莱尼派船去西班牙本土前，曾由法国密使接触过他……”朗顿故作神秘地低声道。
“你是说……这事是法国人指使的？”莫伦特斯瞪大了眼睛。
“差不多吧，可是，没人有证据，唉……”
莫伦特斯顿时怒了：
“法国人真不要脸！要是我……唉，真要传播天花到法国，被教廷得知了会被绝罚的啊……”最后，莫伦特斯还是怂了。
但朗顿早就给他准备好了方案：
“听说，你们在维苏威火山俘虏了不少法国矿工？”
法国人当初在维苏威火山挖火山灰，曾从南部沿海地区调派了不少挖火山灰的劳工过来。贡萨洛的大军占领了维苏威火山后，这帮人就被西班牙人俘虏了，被西班牙军队逼着挖战壕、修工事。比如这卡普里岛，西班牙人就在这边扩建了当地的码头，以便停靠西班牙战船。而扩建码头，就用到了上百名法国工人……
“你的意思是……”
“让你直接送那不勒斯的天花病人去法国，肯定被人诟病。但是，如果是这批法国工人自己染上了天花，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送他们回乡呢……”朗顿缓缓道。
他的计策就是安排天花患者和岛上这批法国工人接触，让这帮人染上天花。随后，莫伦特斯用“桑切斯号”战船，把这帮人送回法国本土，以“释放他们回家和亲人团聚为名”。这样，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洗清他故意传播天花的罪名了……
当然，想完全洗清罪名可能性不大，但朗顿在忽悠莫伦特斯的时候不会告诉他这一点，而是尽量挑好的说，绝口不提坏的……
在“立功后升职为大副甚至船长”的美好前景的刺激下，莫伦特斯终于昏了头，在朗顿的蛊惑之下，决定干这一票……
第1760章 严重的疫情
卡普里岛上的确有上百名法国劳工，是从维苏威火山那边调拨过来的。如今，他们都被关在岛上的军管营区里，有活干的时候，他们就会被监视着出来干活。
莫德斯特并没有提走这些法国劳工的权利，所以，他开始游说岛上的西班牙官员卡利斯，要求得到这帮法国劳工的控制权，并悄悄透露了自己的计划。
说实话，卡利斯内心也支持这个计划。可想到托莱尼的下场，卡利斯也不敢乱来。于是，他向贡萨洛汇报了这个事情。
贡萨洛正在为西班牙本土也染了天花担忧呢，他担心，经过天花洗礼的西班牙，会被法国压下去。出于战略方面的考虑，贡萨洛决定支持莫德斯特的做法。的确，这是代价最小的好办法。
但是，贡萨洛也知道，这个事情，风险非常大。托莱尼已经为这事搭上了小命，谁做这事谁危险啊……
可若是不做，法国人就会开心地看着西班牙倒霉，并趁机压过西班牙一头。甚至，那不勒斯王国的冲突西班牙都会最终败北。
思来想去后，贡萨洛就秘密地给卡利斯下令默许莫德斯特的做法，但绝不公开支持，尤其是不要留下书面上的痕迹……
很显然，贡萨洛是打算牺牲掉莫德斯特这个倒霉蛋了……
而倒霉的莫德斯特不知道，在卡利斯暗示他可以行动了后，就派人去那不勒斯本土寻找天花病人来感染那上百法国劳工了。而卡利斯，也很有默契地撤走了劳工营边上的卫兵，免得卫兵们也被感染上。而后，莫德斯特手下得过天花的水兵接管了劳工营的管理权……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上百名法国劳工和十几名感染了天花但还没爆发的病人在一起劳动。因为太热，很多人都光了膀子，更容易天花病毒的传播了……
几天后，眼看着那几个天花病人要发病了，莫德斯特把那几人悄悄送走了。随后，这帮法国劳工被莫德斯特宣布“赦免”，并派船送回法国……
这帮法国劳工听说自己被赦免，还能被送回家乡，不由得非常兴奋。但他们不知道，他们已经恶化几名天花病人想出了好几天的时间……
莫德斯特派船把他们送到法国南部沿海后，这帮病情尚未爆发的法国劳工，就兴冲冲地赶回各自的村庄了……
……
莫德斯特办完这件大事，回来就等着“领赏”了。但他不知道，贡萨洛早就和胡安三世通过气，打算放弃掉这家伙了。
不过，胡安三世也算有人情味，许了保莫德斯特的大儿子将来成为骑士的诺言……
半个月后，法国南部也爆发了天花。而贡萨洛则及时地把责任推给了莫德斯特。而倒霉的莫德斯特，当得知贡萨洛要自己服毒自杀的时候，满脸的懵逼……
“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
“如果你肯自杀，并担下一切责任，你大儿子小莫德斯特将来能成为采邑骑士……这不是我的许诺，是上面那位的许诺……”贡萨洛指了指天上，表示是上头的指示。意思很简单，是国王的许诺……
很明显，国王对他的作为也满意，可迫于舆论压力，也不敢奖赏。所以，只能把奖赏兑现给他的孩子了……
“采邑骑士吗……”莫德斯特眼里终于有了亮光……
当天夜里，莫德斯特在卡普里岛上的监狱里服毒自杀了，并写下了“悔过书”，担下了一切罪名……
……
贡萨洛是个老实人，觉得对不起莫德斯特。于是，在莫德斯特死后，明面上谴责这种行为，但在暗地里，却把莫德斯特的弟弟瓦加拉送去了船长学校，打算培养为未来的船长，也算对莫德斯特全家的变相补偿。毕竟，莫德斯特的大儿子小莫德斯特才10岁，想要长大并找借口封为骑士，还要十多年呢。这十多年，他们家没有顶梁柱，很容易垮掉的。所以，贡萨洛就开始培养莫德斯特的弟弟瓦加拉了。等到小莫德斯特成年后，再培养之。当然，也许他等不到那一天了，但胡安三世肯定能等到。毕竟，胡安三世还年轻。
不过，胡安三世这会儿也没精力考虑别的了，因为天花在西班牙全面爆发了……
因为发现不及时，尽管西班牙采取了一些措施，可还是晚了。当贡萨洛把当年从北海国学来的控制疫情的方法传回国内的时候，西班牙国内的天花疫情已经失控了……
原本被传染了天花的几个沿海小村，在有潜伏了天花病毒的居民入城采购生活物资的时候，把天花带进了城里。继而，被城里的商人们带往全国各地……
虽然胡安三世和斐迪南二世都下令了禁止全国人口流动的命令，可还是迟了点。毕竟，这个年代没有电报电报。很多命令传到地方上，都是数天后了。而这时间差里，又有商人走南闯北，传播天花了……
无奈之下，胡安三世和斐迪南二世只能尽可能补救。在切断了各城市商路的同时，为了保证粮食的供应，挑选了数千名得过天花的壮丁往各个城市运送粮食，避免饿死人。至于农村，是不需要运粮的，因为农村庄园一般都有粮食储存。只有城市居民，需要粮食的持续供应。
可是，西班牙那么大，又是山地纵横，一些山区，消息传递不畅，还没来得及封锁道路禁止外来人口进入呢……总之，这场疫情在西班牙搞大了……
……
而法国就更惨了，法国人因为和北海国关系不好，也不大清楚北海国先进的疫病防控措施。所以，当天花在法国南部沿海地区爆发的时候，法国人竟然没能采取适当的措施，及时地控制住疫情。
著名沿海城市马赛，竟然因为行商的路过，成为天花的重要灾区……
因为没有限制居民出行，天花患者满城乱窜，人口多达两万多人的法国大城市马赛，竟然有半数居民都染上了天花。然后，大量居民逃出了马赛，避免染上天花这种恶毒的疫病。但逃出的人中，也有染上了天花的。于是，天花继续向周围地区扩散……
在较短的时间内，法国地中海沿岸地区几乎都受到了天花疫情的影响，受灾人口高达百万没办法，法国人口多啊……
第1762章 联手封锁
法国的1500万人口可不是说笑的，随便地中海沿岸地区，就有两百多万人口，但有近半地区都感染了天花。可以预见，会死很多人。天花的死亡率就算在医学发达的后世，也高达30%，而在这个医学落后的时代，死一半以上都不奇怪。所以，人们才会对这种传染病感到极为恐惧。
此时，法国巴黎已经慌作一团，法国朝野上下，都对南方的天花感到束手无策。别说法国了，就是身在北海国的马林，心里也慌得一比。这可是天花啊！要是自己染上了，也有很大可能挂掉，而自己的儿子，抵抗力就更弱了……
所以，本着杜绝天花的想法，马林下令暂停和国外的一切接触，包括贸易，避免天花病毒传入北海国。
然后，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口罩和生石灰消毒法。除此之外，马林下令在全国范围内推行“十丁抽一”的办法，从全国各个庄园抽调悍勇的壮丁，手持棍棒等简单武器，奔赴北海国边境驻守，驱赶甚至杀死任何试图越境的外国人。
因为全国动员，这次北海国居然抽调了5万壮丁服役。也就是说，现在北海国的壮丁总数在50多万人的样子，占人口四分之一。当然，这是因为北海国没打过败仗，没死太多壮丁。要是连年征战，壮丁总数就没这么高了。
而且，北海国本土本来就有第一、第二、第三和第六四个军团一共4万人。那5万壮丁，其实是给4万主力打下手的，主要是填补边境线的漏洞，避免天花传进来的可能。抛开需要镇守首都的1万人不算，这次北海国一共出动了8万人马镇守边境，抵挡甚至杀死一切试图入境的不明人士，免得混入天花患者。
马林这么做，并不是无的放矢。毕竟，他的对头可是很多的，保不准就有人会送天花病人进入北海国。所以，在边境线甚至海岸线上布满士兵，是非常稳妥的做法。
还真别说，现法国南特伯爵查理，曾经的格德司公爵查理二世，就极为痛恨马林。毕竟，他因为马林丢掉了一个偌大的公国。只是，他此时陪同波旁公爵夏尔三世镇守那不勒斯城，没法操作此事。否则，他一定会想办法送几个天花病人去北海国的。
尽管已经做好了布防工作，马林还是不放心，生怕天花病毒从法国蔓延过来。所以，咬了咬牙后，马林派人放出信鸽，通知远在巴黎的约翰.拉菲，让其给弗朗索瓦一世献计……
密信抵达的第二天，约翰.拉菲就进宫给焦头烂额的弗朗索瓦一世献计了……
“下令停止人口流动，用生石灰消毒？这能行吗？”弗朗索瓦一世不懂，对约翰.拉菲的建议有些怀疑。
约翰.拉菲则不慌不忙道：
“陛下，臣来自明斯特城，原本是个商人。臣以前的同乡告诉过我，北海国依靠这个据说传自‘大贤爱因斯坦’的方法，防住了很多疫病。一个事实就是北海国自成立以来，从未爆发过疫病。不是没出现过，而是立即被抹杀了。据说，这个方法意大利那边也有人知道。那个达尔马提亚总督托莱尼，以前和北海国的人接触过，就采用过这种方法，控制住了达尔马提亚省天花的扩散……”
弗朗索瓦一世听说有人用过这法子，还管用，立即高兴道：
“那就下令吧！严令全国人口流动，特别是那些行商，看到南方来的就关起来。禁令期间还乱跑的，格杀勿论！”
于是，整个法国也动了起来。为了保住法国最精华的北部平原，弗朗索瓦一世出动了刚聚集起来准备收复加莱的1.5万大军，南下中部地区，封锁了各条道路，严禁南方人北上。如果遇到不听劝告的，则格杀勿论！
事实上，法国南方的天花扩散，就和疫区的百姓四处逃散有关。比如马赛城里爆发天花，导致那些暂时没有得天花的市民纷纷出逃。但是，这其中，有一些人其实已经染上了天花，只是在潜伏期而已。随着他们四处逃散，天花也在法国地中海沿岸地区四处扩散开来。
所以，想要控制住天花扩散，先要限制住人口流动。特别是那些自以为还没得上，实际上已经染上病毒的逃难者。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对这些逃难者手软。不能因为他们的哀求就放他们过关，甚至，都不该让他们靠近。一旦有靠近的迹象，就应该拔刀，甚至动用火枪弓箭……
……
这些可都是马林后世的经验之谈，03年那场变故，马林还记得。当时，所有从外地回来的人，都会被送往制定的隔离点，观察一段时间，才能放走。特别是从北平和香江等地回来的，控制得极严。正是因为这些严格的手段，才迅速扑灭了那场可怕的疫情。
当然，天花可比那场疫情严重多了，怎么重视都不为过。而控制住天花不扩散最好的办法，就是驱逐甚至杀死任何胆敢离开疫区的人。
这么做看着无情，但却挽救了更多的人。不然，要是全国都染上，那就惨了。在华夏古代，其实也是有类似处理方法的。他们做的就很绝一旦有某座城市爆发瘟疫，立即封锁城市，见到有人出来就杀。城里缺粮，也不准出城弄，活活饿死全城的人……
欧洲也有类似隔离的办法，但欧洲君主不敢这么做。因为，欧洲国家的实力没有华夏封建王朝强，执行力也很差，做不到封锁一座城。当然，法国这样的强国，还是能做到的。比如，这次，法国在约翰.拉菲的建议下，就从中部偏南一点的里昂波尔多一线的各条道路上布置军队，阻拦一切妄图逃亡北方的南方人，以免天花传到北方。
……
当然，只提醒法国是不够的，还是无法阻止天花向北方传播。比如，若是法国南部的天花患者进入德意志地区，然后在德意志地区向北传播，北海国一样有危险。
不过，幸运的是，和法国南部最靠近的地区，正好是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哈布斯堡家族的地盘。
于是，马林致信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请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也在瑞士和弗朗什孔泰一线封锁边境，全面阻止天花的进入。
甚至，马林还给曾经打过交道的瑞士抵抗军领袖齐格写了信，请他一起配合，封锁瑞士西部边境，防止天花传入瑞士，并进一步传到德意志地区。
当然，马林也没落下米兰公国，也写信通知了米兰公爵卢多维科.斯福尔扎，警告其封锁边境，杜绝任何从法国那边过来的人进入意大利北部地区。毕竟，意大利北部地区和德意志南边的瑞士靠在一起。一旦米兰公国失守，天花很容易进入德意志地区。
而且，马林还写信给意大利北部最西边直接靠近法国的萨伏依公国的萨伏依公爵卡洛三世，要求其断绝和法国的来往。萨伏依公国和法国东南部交界，可是最危险的地区。
不过，好在萨伏依公国和法国隔着阿尔卑斯山脉，边境来往倒是很困难。两地的主要交通是来自海上，但这段时间西班牙舰队封锁了法国沿海，倒是没有天花病人从法国南部经海路抵达萨伏依公国。但是，也要警惕少部分法国南部的天花患者翻越阿尔卑斯山脉进入萨伏伊地区。毕竟，为了求生，天花病人啥都干得出来。
所以，马林写信给卡洛三世，就是让他派兵封锁所有连通法国南部的山路小道，避免天花病毒进入意大利，并进而进入德意志地区。
人都是惜命的，也不远自己治下的人民死去。不然，那些大贵族剥削谁去？所以，无论是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米兰公爵卢多维科.斯福尔扎，萨伏依公爵卡洛三世，还是瑞士抵抗军首领齐格，都接受了马林的建议，开始在各自边境部署军队，封锁道路，阻拦一切可能想要越境的法国南部地区的百姓，避免天花的扩散……
第1762章 法国人被吓住了
除了给几个靠近法国南部地区的大佬提了建议外，马林还派人去通知了虽然靠近法国，但不靠近法国南部的洛林公国。毕竟，马林也不敢保证法军的封锁就一定成功，要是有法国南方人走山路小道，突破里昂一带的封锁线北上，就可能把天花传到洛林。
所以，最好洛林公国那边也做好和法国交界的边境地区的防备工作，避免天花传入德意志。洛林公爵安东尼虽然不喜欢马林，但马林的建议还是听进去了。毕竟，天花的可怕，谁都知道。
当然，马林也给西班牙卡斯蒂利亚国王胡安三世送上了建议，并送上了全套的防疫和隔离的流程。西班牙实际上已经有对策了，毕竟，贡萨洛当年在留学东弗里斯兰的时候就学过这方面的东西，也早就给西班牙两位国王提了建议。但马林还是送过去了建议，毕竟，贡萨洛学到的并不完整。另外，马林已经给皇帝提过建议了，而皇帝的女儿玛格丽特公主就是西班牙卡斯蒂利亚王后，以他们盟友级别的关系，也理应提个醒。
实际上，马林是巴不得西班牙人多死一点的，最好是水手全死光。但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他给了皇帝建议，皇帝肯定也会告诉自己女儿。所以，既然西班牙知道全套方案不可避免，不如自己主动讲出来，也好落个人情。
就在半个西欧都在防备天花的扩散的时候，意大利半岛南部的那不勒斯王国，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贡萨洛是知道天花疫情的防备和隔离的办法的，在他的指挥下，那不勒斯王国的天花在扩散了上百个村庄后，终于被遏制住了。贡萨洛派军队封锁了疫区所有通往外界的道路，并下令火枪手射杀任何敢向疫区外逃跑的那不勒斯人。
如此，天花终于被控制在维苏威火山南边上百个村庄内，受灾人口不过才几万人。和那不勒斯王国的200万人口相比，实在不算啥。
当然，这不是贡萨洛干的大事，他干的大事是把驻守那不勒斯城的法国将士吓得屁滚尿流……
讲真，若是西班牙人想要强攻那不勒斯城，难度是很大的。毕竟，城里可是有3万5千法军精锐的，其中还包括5000强大的法国骑士。想要强攻，简直痴人说梦。所以，贡萨洛也没乱来，选择了长期困守。
一般情况下，西班牙人自然是拿那不勒斯城里的3.5万法军毫无办法的，只能等对方粮草耗尽。可是，这场天花疫情，给了贡萨洛机会……
当然，贡萨洛可没脑残到把天花病人送进城里。不说法国人肯定不让，教皇的愤怒他就顶不住。教皇尤利乌斯二世的态度很明确谁传播天花，就绝罚谁！甚至，可能会将传播者押去罗马审判并用火刑柱处死。
贡萨洛还没活够，自然不会采用把天花扔进那不勒斯城的办法。虽然那不勒斯城里已经没有平民了，全是法**人，可也不能随便乱用这一招。只要传出去，就有被绝罚和处死的危险。
但贡萨洛有自己的办法啊不让真的传播天花进入那不勒斯城是吧？我吓唬下法国人总行吧？
于是，贡萨洛让人找来工匠，打造了几十台投石机，用抛石头的方式，把一些旧衣服和毛毯抛进了城里。而且，扬言说这就是天花病人穿过的衣服，衣服的主人已经死了……
城里的法军顿时因为恐惧而方寸大乱……
天花有多恐怖，欧洲是个人都知道。而天花病死者留下的衣物，的确可能会传染天花的啊！
在美洲，欧洲殖民者就用这个方法害死了很多印第安人他们把天花病死者用过的毛毯送给印第安人，然后，印第安人天花就开始肆虐了。而印第安人对天花的抗性的确更差，然后，死了很多很多人。据说死了几千万，但其中也有老美等欧美殖民者屠杀的数据甩锅给天花。但不管怎么说，天花也至少给印第安人造成了千万级别的死亡人数。
即使这个年代的欧洲医疗水平极为落后，还流行什么放血治疗，但欧洲人也是知道天花病人死去后留下的毛毯和贴身衣物是不能保留的。他们把天花病死者的毛毯送给印第安人，就是心怀不轨。因为，欧洲人再傻，也是见过捡走天花病人用过的毛毯的穷人因此染上天花的例子的。虽然他们不懂什么病毒原理，可也知道那些天花病人死后留下的贴身衣物和毛毯是“不干净”的。
因此，看到西班牙人居然将所谓的“天花病死者”的旧衣服和毛毯往城里抛，很多法军将士都被吓傻了。
他们可是3.5万人拥挤在一个城市里啊，退无可退，逃无可逃。一旦真有天花传播开来，大部分人都难以幸免，只有少部分得过天花的人才敢说无所畏惧。
因此，波旁公爵夏尔三世和南特伯爵查理等人都非常害怕，也丧失了继续抵抗的勇气。
贡萨洛还派人喊话，对法国人发出最后通牒如若不走，继续丢衣服和毛毯……
……
实际上，那些旧衣服和毛毯，只是贡萨洛随便从附近村庄抢来的玩意，看起来很旧的样子。而且，味道不好闻。毕竟，这个年代的欧洲人不习惯洗澡，旧衣服和毛毯味道能好才怪。
这种“原汁原味”的东西，恰好吓住了城里的法国人。夏尔三世和手下们再消息闭塞，也通过飞鸽传书得知了外界最近发生的大事天花爆发了。而且，威尼斯达尔马提亚前总督托莱尼的确送了天花病人来那不勒斯。原本是来害西班牙大军的，但貌似没害到。
可一转眼，西班牙人居然拿了“天花病死者”用过的衣服和毛毯来威胁他们，他们也信了……
毕竟，那不勒斯就是疫区，有天花死者的衣物和毛毯毫不奇怪。所以，对于贡萨洛的威胁，他们都信。
为了保住全城将士的性命，特别是自己“珍贵的”性命，法军统帅波旁公爵夏尔三世决定认怂……
这个年代的欧洲大贵族，可没有害怕战败的想法。甚至，战败了也没什么可怕的。对手不会杀害自己，而是会让自家人用赎金把自己赎回去。而回去后，国王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毕竟，一个公爵可不是阿猫阿狗，国王也不能轻动。最多，以后不受国王宠幸和重用了呗。
可是，国王的宠信和重用跟自家小命比起来，实在无足轻重……
他的这个想法，也得到了城内法**官的一致支持。这些贵族出身的法**官，不害怕战死，因为那是荣耀。可若是死在天花手里，那算什么？连功劳都捞不到……
所以，他们一直支持波旁公爵夏尔三世和西班牙人谈判。以和平让出那不勒斯城为条件，要求西班牙人放他们离开……
第1763章 法军撤离
对于法国人的要求，贡萨洛当然不满意合着我把你们吓个半死，结果啥好处都捞不到？
当然，贡萨洛也不愿意提太过分的要求。这次他只是吓唬对方，也不敢真的乱来。所以，他也不敢让对方无条件投降。否则，一旦谈判陷入僵局，那就得不偿失了。毕竟，再不敢真的动用天花的前提下，西班牙军队并没有把握打败法军。
思来想去后，贡萨洛想了个办法就是让对方交出所有战马，作为自己的战利品。然后，放对方离开。
城里可是有5000法国骑士的，有5000匹战马。而每匹骑士专用的战马，特别是法兰西骑士的战马，价格高达上百金币。若是缴获5000匹战马，就意味着收益达到了50万金币。
作为曾留学东弗里斯兰的贡萨洛，可是清楚地记得马林当年发迹的原因的缴获了几千法国骑士的战马，包括那些法国骑士本人。因为价值太高，当时的马林一下子从一个小骑士被皇帝册封为帝国男爵，拥有了自治的帝国男爵领。
而且，他还知道，当初马林非常大胆，除了分给威尼斯人一半战利品外，还私藏了一半的战马，偷偷卖出去，最终获得了巨额的资金，为组建北海**队，并吞并东弗里斯兰伯国奠定了基础。
这些马林并未透露，但事后西班牙间谍在法国那边得到了确切的数字，推断出马林只上交了部分战马给皇帝。因为，被俘的法国骑士有4000人，但马林只交给皇帝1000匹战马，肯定黑掉了不少。不过，那些战俘马林倒没敢藏私。因为，这索要赎金的事情，马林一个小人物，还无法和法国谈判。
只是，那是法国骑士被马林伏击后大败的结果。自己并未打败困守城里的法军，也不敢要战俘。因此，放法国人离开，勒索对方一批战马，已经算占了大便宜了。
条件传到城里，波旁公爵夏尔三世气得肝疼。那可是战马啊！骑士最宝贵的财富！一般而言，骑士最宝贵的财富就是战马，而骑士的采邑，大部分产出都拿来养活马匹了。其次才是全套的板甲，价值几十金币。
夏尔三世有点舍不得，但他没想到的是，城里的那5000法国骑士，竟然大部分都愿意交出战马换取离开。
很多老骑士可是清楚地记得，当年那场梅毒，让多少法兰西骑士死于非命。天花可比梅毒可怕多了，若是对方继续投掷天花死者的衣物毛毯进来，他们可能真的会死。战马固然珍贵，可人命更珍贵。因为，那些骑士家的庄园里，并非只养一匹战马。
要知道，法兰西骑士的富裕可是闻名欧洲的。法兰西王国土地广阔，骑士们平均封地面积高达1500英亩，比德意志骑士的1000英亩和英格兰骑士的600英亩多太多了。所以，法兰西骑士们有底气再拿出一匹战马来。而现在，他们更加珍惜自己的小命……
看到骑士们都急于回国避难，波旁公爵夏尔三世也没说什么，就准备答应对方的条件了。这时候，南特伯爵查理出声阻止了……
“且慢，公爵大人，我有点想法！”
“什么想法？”波旁公爵夏尔三世有些疑惑。这个时候了，还能玩出什么花来不成？
“是这样的，对方要求我们交出5000匹战马，并未要求交出那些普通的换乘马对吧？”
“是这样的……”
查理解释道：
“公爵大人，我发现有的骑士的战马看起来较为矮小，还不如一些换乘的挽马看起来威武雄壮。所以，我们不如把一些体型高大的换乘用的挽马冒充战马，将那些看起来矮小的战马置换出来。如此，也能减少一些损失……”
夏尔公爵也有些意动，但他犹豫道：
“要是西班牙人看出来怎么办？而且，我们肯定要盟誓的，我可不敢当着上帝的面撒谎发誓。”
查理伯爵笑了笑，道：
“这样，您在和西班牙人盟誓的时候，发誓时，千万别说战马，就算愿意将5000骑士的好马交给他们。好马……看着高达雄壮的换乘挽马，也可以称为好马呀……而且，有些骑士换乘的挽马，看起来本身就很雄壮，如果不是全副武装的骑士亲自坐上去冲锋起来，根本看不出来它们不是战马……把马匹送给法国人的时候，这些冒充的战马，都混在最里面，西班牙人匆忙间也看不出来……”
“另外，我们出城之前，将那些被置换下来的战马饿几顿，让他们精神萎靡点，免得西班牙人看出来……”
夏尔三世想了想，还真可行。于是，他让手下的骑士们从马匹中进行筛选，用800匹看起来很强壮，实际上爆发力不行的挽马（战马拖着板甲骑士冲锋，是需要很强的爆发力的），置换了800匹看起来并不威武雄壮的战马下来。这800匹挽马藏在5000匹战马中间，西班牙人的确很难看出问题来。
出城和西班牙人盟誓前，夏尔三世按照查理伯爵的建议，将那800匹被换下来的战马饿了几顿，只给少量的草料勉强维持饿不死。所以，当法军出城的那天，这800匹战马的就没了精气神，一看就不是好马的样子……
战马和挽马的主要区别是啥？战马因为主要用于战争，而这个年代的欧洲战马，主要是用来托着穿了全身板甲的重甲骑士发动冲锋的高头大马。战马最主要的素质，就是力气大，能驮得动穿着板甲的骑士。同时，还要有很强的爆发力，便于冲击对手。至于耐力，则是第三重要的了。
因为战争需要，战马往往加速很快。就像后世的跑车那样，在短时间内把速度拉到最大。所以，普通人其实骑不惯战马，因为战马看起来有些神经质。你简单驱使一下，战马就会猛地冲出去，而不是慢慢加速。要是骑术差的人，没准不注意之下，会掉下来。
而挽马不同，因为是拉车或者骑着赶路的。所以，耐力比爆发力更重要。而且，它们的性格没有战马那么冲动热血，往往有些不紧不慢的。他们的启动速度较慢，但看起来更平稳。若是论骑乘赶路，还是这些普通的骑乘马更舒适。
但因为这是战乱频繁的时代，所以，看起来有些神经质的战马，往往更加昂贵。而法国骑士们骑乘的马匹，虽然在普通马当中也算不错的，可价格只有战马的五分之一，也就是20金币左右。而这个价格，在中东地区，已经能买到不错的战马了。
波旁公爵夏尔三世用800匹普通骑乘马换下800战马，算起来，能节省6万多金币呢……
不过，夏尔三世自己的坐骑，太过高大雄壮，免不了要被西班牙人牵走。所以，盟誓的时候，看着被牵走的自己的爱马，夏尔三世难过无比。
而他这个难过的表情，恰好让西班牙人确信了法国人的确交出战马了。然后，法国人在西班牙军队放开了北边的包围后，谨慎地用防守阵型，撤出了那不勒斯城，沿着罗马大道向北进发，启程回国……
第1764章 教皇谕令和研究牛痘法
且不说西班牙人何时才会发现战马里面混入了800匹普通马，马林这边，在法军离开那不勒斯城后，也很快收到了情报。
当听说贡萨洛用假的“天花死者的衣物毛毯”吓跑了法国几万大军后，马林气得肝疼。他可是指望西法两国死磕的，只有这样，法国人才无暇他顾啊。他之所以让约翰.拉菲向弗朗索瓦一世提出控制天花的建议，除了害怕天花扩散到北方来波及北海国之外，就是希望法国能有稳定的后方，好安心跟西班牙死磕，争夺那不勒斯。
可现在倒好，贡萨洛几件旧衣服旧毛毯，居然把法国几万大军吓怂了……
气过之后，马林就剩下紧张了。为啥？那3.5万法军回来，法国人就能在其他方向上搞事情了啊！
这样一来，自己就要紧张一阵子了……嗯，不对，最该紧张的，就是刚刚拿回加莱城的英国人了。
有了这支主力回国，法国北方的天花又得到了控制，肯定会想办法夺回加莱城的……
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马林直皱眉头……
马林想到了什么呢？他想的是如果法国人也用“天花死者的衣服毛毯”这一招来吓唬死守加莱要塞的英格兰人，英格兰人会不会被吓跑？可能性非常大啊……
“不行，必须阻止法国人这样做！”
马林不会怀疑法国人会不会这样做，因为，对方可是有一个查理伯爵在的，很容易复制这个猥琐的战术。所以，他必须想办法阻止这个情况！
该如何阻止呢？首先，就是要严惩首先使用这个方法的贡萨洛！
所以，马林写了密信，飞鸽传书传递给了远在罗马的教皇岳父尤利乌斯二世，建议他严厉处理贡萨洛。杀一儆百，以杜绝其他人有样学样其实就是防止法国人学这一招对付加莱要塞。
尤利乌斯二世接到马林的信后，也认为必须严惩。不然，真有人会乱来。于是，尤利乌斯二世发出教谕，公开严厉地批评了诈用“传播天花”战术的贡萨洛.德.科尔多瓦，宣布绝罚三年，也就是三年内取消贡萨洛的教籍。这是念其初犯，若再有类似的情况，就是永久绝罚了（实际上是马林担心西班牙无名将对抗法国，因为永久绝罚的话，贡萨洛就要永久无缘指挥军队了。在欧洲，没有教籍是不能成为贵族和高级军队指挥官的。）但因为贡萨洛并未真的做此事，所以，免其火刑处罚。但是，教谕最后，尤利乌斯二世严厉警告了全欧洲以后不得以“传播天花”等恶劣的手段用于战争，否则，就算是国王，也一律绝罚，且不得赦免。真做了此事的，直接宣判火刑！如果国王支持手下这样做，一经查出，国王也会被绝罚！
这个教谕发出后，得到了全欧洲绝大部分人的支持和欢迎。因为，传播天花这种行为，的确非常恶劣，也让大家很害怕。
唯有正在赶回法国半路上的南特伯爵查理听说后，郁闷无比。因为，他的确想到过回国后献上此计对付加莱要塞的。这样，他就能得到新君弗朗索瓦一世的重视了。没想到，教皇提前“打了补丁”，让他的想法落空了。
……
不过，尽管教皇提出了警告，马林还是担心法国人找出替死鬼，然后演出一场苦肉计，来用同样的方法对付加莱。
所以，马林把意大利发生的事情，用飞鸽传书送到伦敦，让手下交给爱德华，告诉爱德华，必须防止法国人用这个邪恶的方法对付加莱要塞。所以，马林建议爱德华从全国挑选得过天花的成年男子，编练成军，入驻加莱，免得法国人真丧心病狂到用天花。
但是，英格兰这些年貌似也没爆发过什么天花，只有一些小地方小规模出现过。所以，估计召集不到多少得过天花的壮丁。
所以，最好还是另想办法应对……
……
什么办法呢？当然是大名鼎鼎的“牛痘法”啦！
其实，之前在决定殖民海地岛的时候，马林就想到过用牛痘法，而且，还组建了一个医疗研究小组，打算用于研究牛痘法。
这个医疗研究小组的医生，全是得过天花的人，所以不怕天花病毒。但是，他们研究牛痘法遇到了很大的难题没有天花病毒来源！
就算研究牛痘法，也是要让牛感染天花病毒的。可是没有天花病毒来源，他们的研究就停驻不前了。
恰好，这次意大利、西班牙和法国南部都爆发了天花，所以，马林决定现在就开始研究牛痘法！
于是，马林派出了2艘快船，装载了整个医疗研究小组的人和30头健壮的不晕船的牛，前往西班牙采集天花病毒，以继续研究牛痘法。
事实上，马林是希望能派出更多船只和更多牛去西班牙采集天花病毒的。但可惜的是，他找不到足够的得过天花的水手了……
执行此项任务的人，必须都是得过天花的。否则，会有生命危险。马林凑来凑去，也就凑了80个水手。无奈，只能派出两艘船去西班牙采集天花病毒了。
……
当两艘采集船抵达西班牙沿海的时候，西班牙的天花已经全面爆发了。如今，整个西班牙都在瑟瑟发抖，只有首都托莱多附近地区、阿拉贡北半部地区，以及托莱多以北的直到大西洋沿岸的北部地区，还没受到天花的影响。而托莱多以南和以东的半个西班牙，都被天花的阴影笼罩了。
马林派去的采集天花的船只抵达后发现，西班牙东南沿海某个小镇港口，居然完全荒废了，镇上也空无一人，他们只找到一些尸体。看样子，似乎那些死者是得天花死的。因为，他们脸上有麻子……
于是，他们赶紧采集天花病毒他们用死者用过的毛毯和贴身衣物，包裹了带去的壮牛。然后，等牛发病……
归航途中，果然大部分牛痘染上了天花，只有8头非常强壮的公牛没有发病。研究组的人一狠心，将发病的牛身上的血采集下来，涂在那8头牛被他们划开的伤口上。然后，这8头牛也病了……
6月底，当船队返航到东弗里斯兰本土的时候，船上30头牛，已经病死了6头，死亡率是20%，比人类的30%低不少。毕竟，牛的身体更加强壮些。
回国后，这艘船并未在埃姆登港靠岸，而是在马林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东弗里西亚群岛的旺格奥格岛上停靠，并在岛上研究牛痘法。
没办法，要是贸贸然地把天花病毒带回本土，北海国可能会死很多人。而在外海的岛屿上单独研究，则相对安全。
此时，旺格奥格岛上所有其他人都撤走了，只留下足够的食物，以及500头壮牛，供研究组研究。
当然，马林还派人送了30个死囚过来，作为研究对象……
按照马林的指示，在这些得了天花却没死的牛快要病愈的时候，采集他们身上的脓包，将里面的病毒挤出来，种在死囚们的胳膊上……
然后，他们就等着看死囚们的反应了……
第1765章 取消绝罚的苛刻条件
就在北海国如火如荼地开展牛痘法研究的时候，意大利那不勒斯这边，获胜的西班牙人却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因为，他们的主帅贡萨洛被教皇绝罚了。
虽然只有三年，可却非常要命。因为，根据教规，被绝罚者，没有教徒能和其往来，也不允许其他教徒听从被绝罚者的指挥。也就是说，三年之内，贡萨洛都没有资格再担任西班牙军队主帅了。
但是，经过前一次的战败，西班牙人意识到，想要和强大的法国对抗，指望别人不行，还得靠贡萨洛这样的名将啊。
虽然天花暂时逼退了法国人，可法国大军并未遭受什么损失。只要天花疫情一过，必然会卷土重来。到时候，谁来带领西班牙军队抵抗法国人的反扑？
可以预见，一旦疫情在今年或明年结束，法国人一定会趁着贡萨洛不在位，发起凶狠的反扑的。毕竟，法国人不可能放弃那不勒斯的火山灰。
西班牙朝野上下都急得团团转，即使是和贡萨洛有过节的斐迪南二世，也不得不承认只有贡萨洛才能带领西班牙军队击败法国人。
这时候，卡斯蒂利亚王后，也就是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女儿奥地利的玛格丽特忽然建议道：
“父亲，胡安（胡安三世），我听说北海国大公马林和教皇陛下的关系非常好，不如，我们请他出面斡旋，帮着跟教皇陛下说情吧？不说能免去绝罚，只要能降低到一年以内也行啊。天花估计今年内很难结束，我们只要让贡萨洛将军在明年的时候可以结束绝罚，出山掌兵就可以了……”
父子二人顿时眼睛一亮对啊，马林那个家伙一直和现任教皇陛下尤利乌斯二世关系良好。当初，还是马林的军队护送教皇大人进入罗马城的呢。请他出面说和，有戏……
于是，西班牙两代国王用联系到北海国驻托莱多的大使里德，让里德用信鸽联系上马林，请他帮忙调解此事。
马林接到西班牙两位国王的信后，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出手帮忙。因为，他的确担心西班牙败给法国，从而导致法国强势崛起。
法国的底蕴可是极厚的，他们人口多，骑士多，战马数量也冠绝欧洲。一旦让法国人有了充足的粮食，拉起十万大军都不是个事。而西班牙虽然有钱，可国内战争潜力并不大。主要是，作为军队支柱力量的骑士阶层不够强大。
没办法，法国不仅面积达，而且平原居多。这就给了法国君主大规模册封骑士的本钱，使得法国拥有骑士封号的就有一两万人。而骑士家族能够上马作战的子弟，估计有好几万。
只是，受限于粮草供应的不足，所以每次作战，法国最多出动一万多骑士。再多，就养不起了。主要是，战马太能吃粮食了！
如果给他们解决了粮草问题，估计整个西欧都要在法国的铁蹄下瑟瑟发抖了。
而西班牙这边，虽然国土面积不比法国小多少，可特么的大部分都是山地！山地显然无法作为骑士的封地庄园的，所以，西班牙骑士规模一向较少。而且，受到曾经统治西班牙南部的摩尔人的影响，西班牙的骑士更像是介于板甲骑士和轻骑兵之间的兵种，对付轻骑兵绰绰有余，对付法国骑士却不行，无论是战斗力还是规模都不行。
所以，马林宁可西班牙人占据那不勒斯王国，然后让法国人去进攻。对于两位西班牙国王的请求，他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
于是，马林飞鸽传书，联系上了远在罗马的教皇岳父。尤利乌斯二世接到女婿的信后，思考再三，给了回信。
他告诉马林，随便赦免贡萨洛不可能。毕竟他是教皇，也是要面子的。轻易收回绝罚的话，会对教皇的微信产生打击。
但是呢，也可以变通。不过，西班牙和贡萨洛方面，必须做足姿态，让教廷有台阶下。不然，随随便便地减免绝罚，难免会让人看轻罗马教廷。
所以，尤利乌斯二世告诉马林可以让贡萨洛学习当年被绝罚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四世的“卡诺莎之辱”，来罗马教廷求他的原谅。这样，有了台阶下之后，尤利乌斯二世就可以趁机减免绝罚了。
不过，亨利四世身为皇帝，也在风雪中站了三天三夜才得到原谅。而贡萨洛只是个伯爵，比皇帝低了好几级。所以，尤利乌斯二世要求贡萨洛要在教廷门口跪三天三夜才能原谅。而让西班牙军队统帅在罗马教廷跪三天三夜，也是对教廷威望的巨大提升。
当然，尤利乌斯二世也给了第二个选择，也是一种减免绝罚的方式杖刑，由忏悔师当众执行杖刑，3000杖抵消一年的绝罚……
马林接到教皇岳父的信，感觉到非常棘手。为啥？因为这刑罚有点狠。若是一个年轻人还好，可贡萨洛已经62岁了！
原本历史上，贡萨洛将军就是这一年冬天去世的。貌似，是因为感染了疟疾。毕竟，他不再年轻了，更容易生病。
即使是“卡诺莎之辱”，当年的亨利四世也不过是站了三天三夜，比跪着轻松多了。而且，亨利四世悔罪的时候，才27岁，正是一个壮小伙呢，哪里是已经62岁的贡萨洛可比的？
但另一个选择更加不行，那可是杖刑啊！3000杖才能抵一年，三年岂不是要打9000杖？贡萨洛一个62岁的老头子，岂不是要被活活打死？
要是由西班牙人自己执行杖刑，而且是不公开执行的话，还可以放水，让人意思一下就行。可那是在罗马教廷公开行刑，还是教廷的忏悔师执行。就算忏悔师被收买，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也不得不打出点声响来。几杖的话，这种只听声响伤势不重的刑罚也许能轻松过关。可若是9000杖，再怎么糊弄，都会打死人的，特别是贡萨洛这样的老人。
马林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就把选择权给了西班牙人。受到马林的信鸽后，两位西班牙国王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果然能减免绝罚，担心的是这两种绝罚，一种太掉面子，一种则容易死人……
两位国王无奈，就把选择权又交给了贡萨洛本人……
贡萨洛接到两位国王的来信，思考再三后，决定接受罚跪三天三夜的惩罚……
这个惩罚虽然很丢脸，但至少比被打9000棍子要强。倒不是他怕疼，而是他怕自己被打死后，西班牙在接下来的战争中会败给法国人。
至于丢脸什么的，皇帝都曾给教皇低头认错呢（亨利四世不但在风雪中站满三天三夜，也曾跪地痛哭求饶），他一个普通的伯爵，跪三天三夜不算特别委屈。
而且，这种看似屈辱的罚跪，给教廷涨面子的同时，也能换取教皇对他的彻底赦免，还是比较划算的。
于是，贡萨洛通知西班牙两位国王自己要去罗马教廷接受罚跪了。同时，他还飞鸽传书给马林，求马林帮忙在教廷疏通一下关系。比如，罚跪的时候给个垫子，好跪得舒服点。还有，准许他中途可以上厕所……不吃不喝三天也许能坚持，三天三夜不上厕所，可是要憋死人的……
第1766章 贡萨洛罚跪忏悔
对于贡萨洛的求助，马林自然是满口答应。毕竟，贡萨洛的绝罚取消，也符合他的利益。而且，马林对贡萨洛将军也是很尊重的。他的所谓“马林方阵”，其实就是剽窃了人家的创意呢。
马林不但同意了帮忙说情允许贡萨洛在罚跪期间去上厕所，而且，还给贡萨洛另外提供了方便允许贡萨洛在饿了的时候去吃饭。
他用信鸽传信和教皇岳父商量了下，上厕所不用提，只要贡萨洛和教堂外的看门人请示一下就可以去。马林打过招呼，看门人肯定不会为难贡萨洛。当然，不能去教堂里上厕所。因为，被绝罚的人不能进入教堂内部。
至于吃饭喝水，马林也给出了很好的方案一旦饿得不行，直接装晕倒。然后，会有被打过招呼的教堂卫士将他抬到教堂边上的某个房间内“救治”。到时候，贡萨洛可以在那里吃饭喝水，包括上厕所什么的。
至于给点垫子什么的，自然不是问题。而教廷这边，也不在乎。毕竟，人家要的是面子。一个西班牙伯爵兼几万大军的统帅亲自来罗马罚跪忏悔，本身就非常给教廷涨脸了……
马林打过招呼后，贡萨洛也在一队卫兵的护送下，进入罗马城教廷总部的拉特朗大殿的大门外，赤足露顶，跪求教皇尤利乌斯二世的原谅……
贡萨洛在教廷总部教堂门前下跪悔罪，造成了巨大的轰动。毕竟，自从1077年“卡诺莎之辱”后，人们几百年没见过这样的“盛景”了。
于是，很多罗马市民前来强势围观，并对贡萨洛指指点点……
贡萨洛已经是个历尽沧桑的老头子了，自然面不改色，无视那些吃瓜群众的指点，而是保持着谦卑的神色，恭恭敬敬地在教堂大门外罚跪。时不时地，还大声忏悔，请求教皇的原谅。
当有信徒进入大殿时，贡萨洛还恳求他们帮助自己向主祈祷，以减轻自己的罪孽……
贡萨洛这种丝毫不要面子的举动，让教廷赚足了脸面。这在教廷权威衰落的16世纪，是很难得的。
要知道，亨利四世在卡诺莎祈求教皇格里高利七世原谅时，那时是1077年，教廷的权威正是顶峰时期。
而从1309年法王腓力四世逼迫教廷迁往法国阿维尼翁后，教廷的权威实际上已经剧降，不再对外有啥威慑力了。
比如查理八世，在远征那不勒斯的时候，就曾带兵进入罗马城炫耀，让教廷很没脸。
而西班牙可是和法国不相上下的强国，他们的军队主帅跪在教廷总部拉特朗大殿门前，可是让教廷的威望大涨的。这种威势，可是从1309年开始后非常罕见的。
所以，教廷总部的教士们对温和谦卑的贡萨洛都很有好感，一些传教士甚至帮贡萨洛在教皇尤利乌斯二世面前求情。
事实上，他们不知道，这本就是两方人员在演双簧呢。贡萨洛的膝盖下面，垫的可是海绵，很是柔软。而每当感觉憋不住的时候，他会谦卑地请求门口为卫士允许他离开一会儿，去上个厕所。理由是不能污了神圣的拉特朗圣殿的大门口。而卫士们早就得到吩咐，还热情地指点他教堂外厕所的方向……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美好……
到了第一天晚上，贡萨洛觉得非常饥饿的时候，于是按照和马林的约定，干脆装晕。然后，教堂门口值夜的卫士，也按照预定，把他送到教堂大门外不远处的一个屋子里“救治”。而这个屋子里，早就摆好了一桌酒菜……
贡萨洛吃饱喝足后，还上了个厕所，才又精神抖擞地继续罚跪。
而这个时候，正好是6月份，天气非常暖和，甚至有点热。所以，贡萨洛半夜罚跪，一点都不觉得冷。唯一的麻烦，就是晚上蚊子比较多。
但马林早就准备了花露水，贡萨洛在去吃饭的时候抹了带有除虫菊成分的花露水，蚊子都不敢靠近，让贡萨洛安心不少。
困了的时候，贡萨洛干脆以五体投地的跪姿，趴在那儿。实际上，他在休息……
因为半夜反正没人看见，守在边上的西班牙卫兵，干脆又拿出海绵垫子来，让贡萨洛趴在海绵垫子上睡一会儿……
第二天一早天亮前，供贡萨洛趴着睡的海绵垫子被西班牙卫兵拿走，贡萨洛又恢复了一脸谦卑虔诚的样子。遇到进出教皇的信徒，依旧请求他们帮自己祈祷……
……
就这样，走过场般地跪了三天三夜后，第四天早上，感觉差不多了的教皇尤利乌斯二世才在一群教堂执事们的簇拥下，来到大门口，先是严厉地训斥了贡萨洛一顿，然后又效法当年故事，在贡萨洛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表示原谅他的最贵，赦免了绝罚……
被赦免后，贡萨洛也是长舒了口气，然后直接躺在那儿，让手下卫兵抬回去了。他毕竟62岁了，虽然马林给他提供了很多方便，但长时间跪在那儿，也的确让他不舒服极了。甚至，一时间他都没能站起来。
而教皇尤利乌斯二世随后也发表了公开声明，表示自己之所以肯赦免贡萨洛，除了贡萨洛并未真的传播天花外，还有念他是初犯，以及肯虔诚悔过的原因。
但是，尤利乌斯二世警告说，以后有人再敢乱来，将会永久绝罚。而且，绝不赦免……
事实上，尤利乌斯二世这个声明是马林强烈要求的。因为，马林担心法国人看到贡萨洛能下跪被赦免，也来效法。比如，先吓唬英格兰，夺回加莱要塞，再让主帅来罗马跪求原谅……
所以，马林及时地“打上补丁”，避免法国人利用这个漏洞去夺取加莱要塞。
要知道，马林的儿子凯撒以后是要联统英格兰的。如果凯撒联统英格兰时，加莱要塞在法国人手里，那就麻烦了。因为，如果凯撒出兵去夺取加莱要塞的话，法国人拿隔海的英格兰没办法，却是可以去攻击同处于欧陆的北海国的。毕竟，凯撒也是北海国的继承者。
而若是加莱要塞一直在英格兰手里，那就不一样了。就算法国威胁北海国索要加莱要塞，凯撒也可以推脱说英格兰国内的主战派不肯让。到时候，找手下大将演一出“君臣不和”的戏就能甩锅了。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马林可不希望法国人利用这个漏洞去夺取加莱要塞。然后，他就让教皇岳父帮贡萨洛找了个“初犯”的借口，并强调以后不再赦免此类行为了……
第1767章 开始种痘
贡萨洛绝罚的取消，可谓有人欢喜有人忧。西班牙这边，自然是欢喜无比。因为，他们最可靠的统帅不会因为绝罚而被迫离职了。虽然在罗马跪了三天三夜很丢脸，但贡萨洛自己不觉得什么，别人也不好说啥。
甚至，一直很贡萨洛不太对付的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还暗自高兴呢。他一直看贡萨洛不顺眼，总觉的对方抢了自己这个国王的风头，当初还和自己老婆伊莎贝拉一世暧昧不清。所以，对于贡萨洛丢脸，斐迪南二世竟然觉得暗爽。但斐迪南二世也不得不承认眼下西班牙军队离不开贡萨洛的指挥。
所以，无论对于贡萨洛罚跪的看法如何，西班牙朝野都为贡萨洛能取消掉绝罚而感到高兴。当然，那些潜伏在西班牙的法国间谍除外。
与之相对的，对于贡萨洛被取消绝罚，法国人就非常恼火。因为，他们想利用贡萨洛不在指挥官位置上的机会夺回那不勒斯王国的计划还没开始就破产了。
事实上，他们也的确考虑过用投射天花病人的衣服毛毯的方式吓唬加莱要塞的英格兰人的。大不了，时候悔罪呗。但尤利乌斯二世及时“打补丁”，断了他们的念头。
当然，南特伯爵查理也考虑过找个替死鬼出头，执行这个方案，然后牺牲掉这个替死鬼。
但是，这个替死鬼太难找了。因为，有资格担任法军主帅的人，至少得是个伯爵吧。用低级爵位的人临时充任主帅，别的国家一看就不信啊。但堂堂伯爵，谁又愿意为了区区一个加莱要塞去主动牺牲自己？因此，这事只能是一个设想了。
而贡萨洛虽然也是伯爵，但他不同。贡萨洛本就不是家族的继承人，因为他不是长子。而他也没有结婚生子，自己的爵位无人传承。所以，他可以不在乎面子。反正，他死后就绝户了。所以，贡萨洛可以坦然地跪在拉特朗大殿门口谦卑地忏悔。为了西班牙的利益，可以不顾脸面。
但一般的伯爵不同，一般的伯爵都是有家族拖累的，需要顾忌家族脸面，以及家族传承。所以，没人能豁得出去。而豁得出去的，往往只有那些一无所有的人。不然，也不会有“赤脚的不怕穿鞋的”这种说法。
而且，英格兰人也不傻。在得到马林的提醒后，爱德华火速冲英格兰各地挑选和强征了3000得过天花的壮丁，编练成军，作为加莱要塞的守军。
说实话，3000士兵是少了点，但爱德华也没办法啊。因为远离欧洲大陆，所以，英格兰这边瘟疫传播的情况没有欧洲大陆上那么严重。能找出3000得过天花的壮丁，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而加莱要塞本来就很坚固，3000壮丁，怎么滴也能守住好久了。何况，背后还有英格兰本土的全力支持呢。
不过，英格兰人心里也有些打鼓要是法国人真这么搞怎么办？一旦天花在城内爆发，就只有那3000壮丁顶用了。他们不是职业的士兵，只能算新兵，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法国人的围攻呢……
对于这个问题，最后是小小的凯撒给出了答案根本不用担心法国人用天花传播方式夺取加莱！
为啥？凯撒的理由很简单，也很直白如果加莱城里真爆发了天花，普通的法国将士也不敢靠近啊！他们也是惜命的！只有那些得过天花的将是才敢靠近并围攻加莱要塞！
就算法国得过天花的壮丁比英格兰多，但也不能保证有多少，能调集一万多人就顶天了。但这些人未必就是精锐老兵啊，如果是从平民中征募来的壮丁，和城里英格兰壮丁有啥区别？大家都是新兵，英格兰壮丁依托加莱要塞的城墙，还能占优呢……
马林顿时恍然大悟是啊，天花因为太可怕，如果加莱要塞真爆发了天花，正常的没得过天花的法国骑士也不敢靠近啊！没看贡萨洛一威胁，那些法国骑士就怂了吗？如果换普通的得过天花的壮丁来攻城，面对高大的城墙，那还真无可奈何……
自己也是想太多了，还不如凯撒一个孩子想得明白……
马林把凯撒的意见用飞鸽传书的形式，通知了爱德华，爱德华也算松了口气，放下了担忧。
当然，这还是有隐患的。所以，真想彻底解决问题，还是得依靠牛痘法……
……
东弗里西亚群岛最东边的旺格奥格岛上，30名死囚的牛痘种植观察结果已经出来了。
30名死囚，是分批种植牛痘的。结果发现，最早种植牛痘的那批6个人死了两个，第二批也死了一个。但后面几批，则一个人都没死。
也就是说，在染了天花的牛身上取牛痘种植，越是接近牛痊愈的时候取牛痘，就越是安全。因为，越往后期，就表明牛体内对天花的抗性就越强。采集这样的牛痘种到人胳膊上，安全性就越高。
而且，这和牛本身也有一定的关系。越是强壮的牛，身上结的牛痘移种后，效果就越好。比如，那8头接触了天花病毒也难以发病的强壮公牛，被强制感染后，恢复也最快。从它们身上采集下来的牛痘，效果也非常好。
于是，牛痘研究小组的组长汉斯，就写了一份很长的报告，报告了此次研究的结果。
报告显示，在牛身上天花开始结痂的时候采集牛痘，最为安全。而满身脓包的时候采集牛痘，则带有一定的危险性。比如，试验时死的三个人，都是在早期还没结痂的时候采集和移种牛痘出事的。如果等染了天花的牛开始结痂，那时候采集正在结痂的部位的肉粒，效果是很好的。而且，安全性也很高。
然后，汉斯医生还申请，让最强壮的8头牛身上的牛痘，用来给马林一家人种痘……
马林欣然而往，带着全家，以及费丽斯和费丽斯的孩子们，包括养在宫外的肝付水子和肝付信长，一起来到旺格奥格岛对面的耶弗尔地区北部的旺格兰最北边的小渔村哈尔勒等待对面送牛痘过来……
很快，就有身穿白大褂，手持玻璃容器的几名医生，带着口罩，乘坐专门的渔船在哈尔勒渔村登岸，并快速地给马林一家人种植牛痘。
种完牛痘后，马林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当地渔村住了下来，等待出现轻微的反应……
第1768章 要不要呢？
三天后，最小的威廉和肝付信长等幼儿率先开始发生反应，种痘部位开始出现丘疹，因为年纪小，还有轻微的发烧现象。
好在，马林早就准备了专业退烧的柴胡和银翘，轻松地压住了孩子的发烧。而后，凯撒和罗伯特等大孩子也开始出现丘疹，但他们大概是因为马林经常比他们锻炼，虽然身体不舒服，但还没有发烧。随后就是大人们了，马林不用讲，没啥反应，但费丽斯和肝付水子都有些发烧，但都被柴胡和银翘压下去了。
随后，胳膊上的丘疹变成疱疹，又变为脓疱，然后开始结痂……大概十七八天后，种牛痘的胳膊上，就只剩下结痂的伤口了。期间，家里身体虚弱的人的不适合发烧，都被充足的准备给压回去了，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马林松了口气一家人总算安全了！
因为之前已经做过30人的试验，这次马林也不算以身犯险了。毕竟，这可是后世证明过的有效疗法。上辈子，马林出身的时候，已经是八几年了，天花已经灭绝了好几年了。所以，他没种过牛痘。但他大伯家的堂哥堂姐们都是70后，都种过牛痘。当然，他父母也种过牛痘。
他并不担心成年人种痘出问题，只担心小孩子有问题。好在，威廉和肝付信长虽然出了点小意外，可还是压下去了。而凯撒和罗伯特这样的少年，已经有了抵抗牛痘不良反应的能力了。
而马林之所以急着试验，也是因为那8头壮牛快要痊愈了。等这几头牛痊愈了，就没有优质牛痘来源了。所以，他才急着带家人前来种痘。
马林回到奥里希后，就开始安排第二批人种植牛痘。第二批自然包括老霍夫曼夫妇，他们还能享受那8头牛最后的一点牛痘。再迟，就要等其他牛的牛痘了……
岛上牛痘是不缺的，马林可是送了500头牛上去。而且，轮流安排染上天花，绝不会断了牛痘来源。
而今，因为牛痘法成功，马林还打算继续往岛上运牛，以获得更多的牛痘。甚至，今年从克里米亚汗国进口的一万头牛，马林打算都拿来培养牛痘，以适应全国200万人口的需要。甚至，满足美洲殖民地的需要。
随后，整个北海国的高层贵族们，都分批被安排去哈尔勒渔村，开始分批种牛痘。当然，马林啥都不结实，也不说原因，只是强制命令，并率先展示了胳膊上的伤疤老子带头了，你们别废话！
甚至，马林还特地邀请了英格兰公主玛格丽特，来北海国玩。实际上，是安排给玛格丽特公主种牛痘呢。毕竟，这可是自家儿媳，不能遭天花祸害了。至于爱德华夫妇，马林管他们去死……
另外，远在爱尔兰的阿德勒夫妇和他们的孩子，以及远在乌克兰的西蒙夫妇，也被叫回来种牛痘。至于妹妹安妮夫妇……马林想了想，就以父母的名义，邀请安妮带孩子小马林回来探亲，然后趁机给种上牛痘。至于那个比自己大的妹夫齐格蒙特一世，因为是外国君主，马林暂时不想对他公开此事。就连安妮，马林也不会给多余的解释，只是告诉她这样对她好就行。反正，自家孩子胳膊上都种了，安妮看到肯定不会有怀疑了。
当然，还有他的尊敬的老丈人尤利乌斯二世，也是要种的。不过，老丈人远在罗马教廷，肯定不能赶来北海国。所以，马林派出一艘船，载着染了天花的壮牛，南下意大利。然后，打算停靠在罗马城外的小渔村，再让教皇岳父秘密出城一趟，种一下牛痘就行。
三弟艾伯特夫妇也是，虽然远在纽约，但可以派船载着牛和医生过去给种痘的嘛。甚至，马林打算先给水手们种痘，然后，让他们载着足够的天花牛和医生，去北美殖民地给所有人种痘。
等北美殖民地的人都种过牛痘了……呵呵，可以送点天花给北美的印第安人了……
对于美洲印第安人，马林是分两种态度的。一种是愿意归顺的德拉瓦人，以及海地岛和古巴岛上比较温和的泰诺人。这两大族群，马林也会给他们种痘，保护他们的安全。
但是，对于北美丛林里那些桀骜不驯的印第安人，马林可就没那么客气了。送点天花病人的遗物过去，也省得动手围剿了……
马林忽然自觉罪恶感深重，之前他还鄙视老美屠杀印第安人呢。结果，回头自己也这么心狠手辣了。
但他也没啥办法，别看北美印第安人少，但因为北美丛林密布，印第安人又靠打猎为生，往往很骁勇善战。
这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他们熟悉丛林，马林就算派大军围剿也很困难。要知道，游击战这东西，到20世纪都很无解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只能是慢慢砍树了。等原始丛林砍光了，对方就无所遁形了。但是，想要砍光森林天知道要多久。所以，如果可以的话，马林不介意对部分强悍的印第安部族搞特殊战术。
而对印第安人这些异教徒采取特殊手段，是不会被教廷怪罪的。而且，教廷也是自己人呢……
……
为了保护天花病毒不失效，马林决定效法后世的美国冷藏样本……
冷藏方式很简单，就是把天花死者用过的内衣和毛毯等贴身的东西，丢进冰库。甚至，直接送到冰岛冷藏起来。反正，冰岛现在也是马林的地盘了，可以在那儿建立冷藏库。
以后，需要牛痘了，就取一件衣物来，裹住牛脸部，就能让牛感染了。要是对付印第安人擅长游击战的部族了，也可以送一件天花死者的贴身衣物过去……
当然，这种事情尽可能避免。能派军队征服的，还是别用这种手段。只有那种战斗力太过强悍的部族，用军事无法征服的，才能动用这种缺德手段。
像是古巴和海地的一百几十万泰诺人，马林就打算给他们种牛痘。因为，这些人性情比较温和，比较好管理一点。
而未来要征服的阿兹特克帝国和印加帝国，因为没有森林掩护，倒是容易征服。到时候，归顺的话就给种牛痘。毕竟，那可是几千万劳动力啊！在没有自动化机械的年代，人口就是生产力！
躺在床上，马林一直在思考我要不要把天花传到日本去呢？要不要呢？要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