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9章 暴利的貂皮贸易
经过反复思考利弊得失后，马林惊讶地发现使用索伦雇佣兵帮他征战北美丛林，比食用哥萨克要强多了。
哥萨克是草原上的王者，在丛林中战斗力其实一般。后世哥萨克能够打败西伯利亚的索伦人，靠的还是火枪的犀利，以及火器吓唬人。
索伦人虽然骁勇，却多半没见过市面。黑龙江地区的索伦人还好，跟着满清打过很多仗，见多识广。而西伯利亚的索伦人和山北野人们，根本没啥见识，连野蛮的女真人都称呼他们为野人，可见他们多么野蛮愚昧。而野蛮愚昧的人不怕你凶狠，因为他们比你更凶。但是，没见过的能发出巨大声响的火枪，却把他们镇住了。所以，几百哥萨克就能在西伯利亚打下大片领土，但到了清朝领土上，沙俄的哥萨克就在雅克萨被击退了。
很多时候，沙俄的哥萨克们，其实是躲在雅库茨克等坚固的堡垒里，使用火枪火炮反击北山野人的反击，而不是在丛林中正面击败当地人。
不过，索伦人为自己效命的话，肯定是拥有火器的一方，大可以完虐那些印第安土著。加上他们可以骑着索伦人的马匹，能在林中快速穿梭，也能加快征服北美丛林的进程。
眼下的索伦人，据说也有十几万。如果算上索伦更北的那些北山野人以及东边的野人女真的话，几十万都有。而且，除了索伦人，马林也可以雇佣靠近东边大海的野人女真啊。这些人马林不雇佣，几十年后也会被努尔哈赤抓去当炮灰送死，还不如雇来帮自己清理北美丛林呢。
马林打算，在雇佣那些索伦人时，连适应丛林的马匹也一起引进，好方便索伦人征战北美丛林。
多的不要，只要能从索伦部雇佣几千索伦丛林骑兵过来，加上海东青的助阵，虐北美丛林里的几十万印第安土著不要太轻松哦。
至于索伦人会不会脱离控制的问题，马林毫不担心。只要索伦人不改变喜好喝烈酒的习惯，他们就离不开自己。毕竟，北海国拥有非常多的二锅头，对索伦人吸引极大……
马林相信，满清都能掌控索伦人三百年而不出问题，自己更加不会出问题。
……
此外，除了招募索伦雇佣兵，马林还打算趁机在永宁寺旧址设立城堡，作为重要的贸易据点。
马林要在那等苦寒之地贸易啥？当然是大名鼎鼎的貂皮了！当然，还有野山参也是贸易目标。
貂皮有多珍贵？在大明那种物价很低的地方，貂皮都能卖到十几两甚至几十两银子。在欧洲，貂皮就更贵了。
在欧洲，一张完好的普通貂皮，能卖到100个先令，也就是20个金币左右。而以现在欧洲金银兑换比，20个金币就是22.9两银子左右，差不多23两白银，比大明的价格要贵。
不过，这也贵不了多少。因为，明朝自从失去了对奴尔干都司的实际控制后，貂皮价格涨得很快。
因为和东北地区的来往困难，所以，貂皮价格涨得很高。但是，据白格日等人所说，貂皮这玩意儿，在索伦人地区，非常常见。一个两三百户的小部落，一年能猎获超过千张的貂皮。整个索伦人地区，一年产出的貂皮，估计有几万张。
但是，这些貂皮，因为没有门路卖到大明，所以，大部分只能闲置。或者，低价卖给蒙古贵族或者临近的海西女真，换取马匹和弓箭等物资。
至于女真人和索伦人的关系，那叫一个复杂啊……
女真人其实也很依赖猎获貂皮去辽东和大明进行贸易，而明朝的貂皮主要来源，也就是辽东马市上女真人的供货。
但是，辽东马市主要收马匹作为国家战略物资。此时的辽东马市，还在明廷官方掌控之下，尚未成为万历时期民间自由贸易的场所。所以，官办的马市，因为机制僵化，只收马匹，对貂皮和人参等物产，往往限制收购，只能作为附带。毕竟，因为和蒙古关系的敌对，明朝很依赖辽东的战马，这也是基本国策。至于貂皮人参的贸易，倒是次要的了。
只有少部分有背景关系的豪商，才能在这边收购貂皮和人参。也有不怕死的商人，偷偷越境潜入东北丛林中，跟女真人交换貂皮和人参，牟取暴利。
女真人因为和明朝的接触，很早就开始狩猎貂，以获得貂皮。但长期下来，女真人盘踞的吉林地区和辽东东北部地区，貂的数量大大减少。然后，貂皮贸易就开始以来更北的黑龙江地区，甚至更北的外东北地区。毕竟，那边没机会和明朝贸易，貂皮需求不大。而且，就算当地索伦人得到貂皮，也没路子卖出去。
因为没路子，所以，索伦人得到的貂皮，只能卖给西边的蒙古科尔沁部，或者南边的海西女真的乌拉部。这两个部落，因为控制了索伦地区的貂皮贸易，也是比较富裕强大的。
而努尔哈赤在反明后，也早早地征讨和控制了乌拉部，就为了控制乌拉部北边索伦部的貂皮收购。因为，当时貂皮贸易非常暴利。只要手里有貂皮，就相当于家里有矿，不愁没有明朝走私商人上门贸易。
而在明朝，能穿貂皮大衣，绝对是牛比的象征。很多人喜欢拿貂皮大衣炫富，大热天也穿着。成书于隆万年间的奇书《金凭梅》，也记载了某次斗富过程。其中讲到，李瓶儿有一件价值60两银子的貂皮大衣，让潘金莲很眼红。在离开西门家的时候，潘金莲还特地偷走了那件貂皮大衣。而当时，买一个丫鬟，不过才四五两银子。一件貂皮大衣，能买十几个丫鬟……而如果是紫貂皮，那价值更加无法估量……
……
此外，当初沙俄之所以派哥萨克远征西伯利亚，根本就不是为了土地，而是为了收集貂皮，卖给西欧国家。
据历史记载，沙俄时期，在19世纪之前，其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就依靠转手倒卖来自西伯利亚地区的貂皮。因为，沙俄位于苦寒之地，没啥东西是西欧国家看得上的。只有来自西伯利亚的貂皮，西欧国家才比较青睐。
所以，沙俄才派遣哥萨克远征东方，不是为了什么土地，而是为了貂皮贸易。毕竟，当时世人尚未有领土概念，而西伯利亚又不能种田，而貂皮，就成了沙俄当局最重要的追求。甚至于，雅克萨一战，也不是土地引起的，而是为了争夺貂皮产地。因为，贝加尔湖往东，道外兴安岭和大兴安岭一带，是当时重要的貂皮产地。
而沙俄依赖貂皮转手贸易，满清也很重视貂皮供应。因此，双方才在雅克萨干了一架。当时，双方谁都不觉得那儿的冻土有啥价值，只是看重那里的貂皮而已。
此战的最后结果，就是满清保住了外兴安岭以南的貂皮产地。而沙俄，则控制了外兴安岭以北的北山野人活动地区，以及尼布楚地区等貂皮产地。
之后，满清和沙俄各搞各的貂皮。甚至，因为满清貂皮需求过大，还向沙俄进口貂皮。沙俄也需要清朝的茶叶，也愿意拿出部分貂皮交换。而当时重要的贸易口岸，叫恰克图……
……
马林打算控制永宁寺一带，就是打算在那儿沿着黑龙江收购貂皮。然后，贩卖到大明或者欧洲。
他正愁着自己手里没啥明朝人看得上的货物呢，通过海路在庙街永宁寺设立收购貂皮的贸易点，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而跟当地索伦人、野人女真人甚至北山野人们交易的商品，马林也有打算用欧洲粗羊毛做的呢绒和毛衣，作为主打产品。
马林已经打算搞工业革命，准备插手毛纺业。不过，细羊毛他手里不多，只能暂时去收购便宜的粗羊毛。而粗羊毛做出来的呢绒和毛衣，固然质量一般，可耐造而且保暖，绝对是生活在苦寒之地的索伦人、女真人和北山野人所需要的。
此外，铁器、铁锅和刀剑弓箭什么的，也是重要的交换物资。只要有这些东西，就不愁从索伦人、女真人和北山野人那里换不到足够的貂皮。
而换到貂皮后，无论是运到那边卖给明朝人，还是运回欧洲卖高价，都是不错的选择。
按照白格日等人的说法，每年整个索伦本部所在的地区，总共能产出几万张貂皮，光是名贵紫貂皮就有几千张。但因为没有门路，只好卖给大兴安岭南麓的蒙古科尔沁部，以及科尔沁东边的海西女真乌拉部。而后来后金崛起后，很早就对乌拉部动手，就是为了抢夺貂皮资源。同时，皇太极时期，又征服了科尔沁部，完成了对貂皮资源的垄断。
此外，5人还告诉马林，如果在奴尔干城的永宁寺设立收购点，不但能收购到索伦人的貂皮，还能收购到外兴安岭以北的北山野人的貂皮。只要肯在夏季派船去山北的沿海地区走一遭，起码能收获几千张貂皮……
马林听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要知道，貂皮在大明起码十几两银子一张。但是，和当地交换时，用价值一两银子或者2两银子的铁器和棉袍，就能换过来。而且，那些卖貂皮的还感激不尽。因为，貂皮在他们手里根本没有销路。
如此一来，若是能垄断外东北的貂皮贸易，一年起码能收获上万张貂皮！
1万张貂皮啥概念？运到大明去，至少能卖十几万两白银！这还是普通的，没算上那些紫貂皮的价格。如果算上那些高价值的紫貂皮的话，总价值应该超过20万两银子。而交换这些貂皮，所需付出的物资，顶多一两万两……
“这买卖值，干了！”马林擦了擦嘴角差点流下来的口水，下了决心。
第1920章 扶持一个索伦可汗
但是，说起貂皮贸易的时候，四兄弟的老大苏哈却犹豫道：
“大汗，貂皮贸易暴利是不假，但是，如果您去抢生意，肯定会得罪死科尔沁部和海西女真的乌拉部。科尔沁部远在大兴安岭以南和以西，想翻越大兴安岭去东边海边报复可能有点困难。可是，海西女真的乌拉部却位于黑江（黑龙江）支脉松花江的上游。如果他们得知貂皮贸易被抢，一定会乘坐桦皮船沿江而下前来报复的！”
女真人和蒙古人不一样，蒙古人是马背上的民族，到了水上就废了，进入丛林中也不是索伦人和女真人的对手。
可海西女真乌拉部也是女真人，他们同样擅长在丛林中行走，也擅长用桦皮船打渔。所以，他们乘坐桦皮船赶往黑龙江出海口的奴儿干城报复，也是能做到的。
对于这点，马林早就想好了，有成熟的对策：
“你的意思，是乌拉部可能会派军队划着桦木舟沿江而下来奴儿干城报复，而不是骑马穿越丛林？”
苏哈点点头：
“当然，走陆路的话，山高林密，而且山中有很多老虎和狗熊，还有狼群，过夜时很危险。而且，还有被沿途的部族袭击的风险。而乘坐桦皮船沿江而下，就比较安全。只要不被沿岸的部族乘舟袭击，基本不会有啥危险。”
马林拍了下巴掌，道：
“那就妥了，论水战，北海国就是王者！而且，我们也不需要和他们打水战，只需在努尔干城修建一个坚固的城堡，保证那些乌拉部的女真人打不下来。而且，若是全用火枪守城的话，必定能重创乌拉部！”
然后，马林又问道：
“乌拉部实力如何？有多少兵力？”
苏哈想了想，道：
“乌拉部是海西女真四部最强大的，有几千户，战时能够拉出近万勇士……”
马林点点头，这也在他的预料中。1607年努尔哈赤和乌拉部大战时，努尔哈赤不过才3000兵马，而乌拉部出动上万人马。
不过，双方的武器装备是不同的。后金重视武器铠甲，八旗主力基本都穿棉甲。而乌拉部还是比较原始的装备，组织结构也很松散。结果，上万乌拉部的部族兵败于努尔哈赤的3000八旗兵之手。此后，拥有了乌拉部貂皮资源的后金实力大涨，不但控制了貂皮贸易的暴利，还拥有了乌拉部的上万丁口人马。满清入关前，真正的女真壮丁不过6万多。其中，乌拉部就要贡献上万……可以说，乌拉部就是给努尔哈赤升级打怪送装备的送财童子……
马林想了想，道：
“如果只派几百兵马，的确难以阻挡乌拉部上万兵马的反扑。但是，如果我们用几千兵马去抵挡呢？”
“几千兵马？大汗难道要派几千北海精兵去奴儿干城？”
马林摇摇头：
“不，我打算在奴儿干城收购貂皮的同时，招募当地兵马。而且，我不着急让他们去北美，而是打算先打败乌拉部再说！”
“打败乌拉部？”苏哈倒吸一口凉气，接着道：
“大汗，打败乌拉部上万人，恐怕至少得好几千人啊。就算全部是索伦勇士，也得五千人。而且，就算战而胜之，也会损失很大……”
“如果用火枪守城呢？”
苏哈想了想，道：
“这倒可以，不过，您不担心乌拉部长期围困奴儿干城，让城中粮食断绝吗？”
马林摇摇头，道：
“不担心，想要长期围困奴儿干城，乌拉部自己做不到的。你是索伦人，应当知道奴尔干都司那边气候的苦寒。只要坚持到下雪，乌拉部自己就会受不了退兵的。毕竟，冰天雪地补给非常困难。”
“而且，从松花江上游去奴儿干城，大概有两千多里远，你觉得乌拉部有能力这么远距离运送粮食？而且，那可是上万人需要的粮食，乌拉部负担不起！所以，乌拉部在本部附近还能出动上万人马打仗，距离远了，就无法出动大军了，只能出动部分人马。而且，只能速战速决。否则，光是粮食消耗，就能拖死他们……”
苏哈听了连连点头：
“大汗果然不愧是这欧罗巴战神，对战事果然精通万分……”
但马林花头一转，道：
“不过，就算乌拉部无法攻克奴儿干城，被一个强大的势力惦记着，也不是个事。这样吧，苏哈，我支持你当个索伦人的首领，就是你们索伦话说的哈拉达……”
哈拉达是索伦人基本的小部族的头领的称呼，而哈拉达上面，就是可汗了。一般多个小部族组成一个大的部族联盟，小部族首领叫哈拉达，部族联盟的头领就称为某某汗。
“我？哈拉达？”苏哈有点吃惊，他的三个弟弟还有白格日也有些吃惊。要知道，他们都是年轻人，还给海西女真人当过几年奴隶，忽然间，要去当首领，苏哈自己都不觉得他有这个能耐……
于是，苏哈连连摇头道：
“大汗，我没那个能耐……”
马林问道：
“我问你，身为索伦人的哈拉达，主要职责是什么？”
苏哈想了想，道：
“带领族人活下去？”这时生活在苦寒之地的每个部族的基本目标之一。
马林笑了起来：
“活下去，无非是吃饱穿暖，外加安全得到保证。你说，我给你修建一个奴尔干城，还提供足够的粮食，还给你枪炮防守城池，你说，这是不是符合哈拉达的要求了？”
苏哈一愣，心说还真是……
有了牢固的奴儿干城，加上马林提供足够的粮食和生活必需品，还有可以击退强敌的火器……这么一想，好像是头猪都能胜任哈拉达的职责啊……
但很快，他又苦着脸道
“可是，我不会管理城市啊！也不会训练兵马……”
马林摆摆手：
“这个没问题，我会给你派遣文官，还会提供武将。之所以选你当这个头领，是因为你是本地人，他们服你。”
“有我提供足够的粮食和物资，你完全可以利用这些粮食和林中人急缺的物资，吸引那些小部落来投靠你。等到人数够多了，也许，你可以混个索伦人的可汗当当……”
“索伦人的可汗？”不仅苏哈，连白格日和苏哈的三个弟弟都惊呆了……
尼玛……真敢想啊……不过，马林还真有这个实力。只要物资充沛，加上招揽来一群能打的索伦勇士，在奴尔干都司那片苦寒之地混个小可汗当当，还真不是个事。要知道，可汗不就是能带着大家生存下去的大头领吗？有了马林的物资支持，当地人过上好日子不过分分钟的事情。而且，还能够给北海国输送雇佣兵……
就这样，苏哈很草率地被马林指定为奴儿干城的索伦哈拉达。他的任务，就是返回东北，在奴儿干城当个索伦人首领。先招募索伦勇士和附近的野人女真，扩充实力。等有了自保的实力后，就开始向北海国输送索伦雇佣兵，帮马林征服北美丛林……
第1921章 东北缺盐呐
事实上，苏哈是他们四兄弟里最老实憨厚的一个，也是最没才华的一个。但是，这人忠厚可靠，而且听话肯吃苦，在5名驯鹰手里最诚实可靠，有点像射雕里的郭靖。
马林之所以选择他去当索伦首领，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恰恰就是因为他不厉害。而且，老实好掌控。
此外，4人在索伦人里的身份也高一些，父亲属于部族里的哈拉达下面的小头领，在部族里还算有话语权。他回家乡招募人手，应该会有人响应。而白格日和他们不同，白格日父亲只是个最底层的索伦人，而且早就去世了，他在家乡部族，只剩下一个寡母和一个已经嫁人的妹妹。他要是回去招揽人手，话语权不够，估计响应者寥寥。
而且，白格日和苏哈他们所在的部族实力也不同。白格日所在的部族，只是个120户的小部族，实力一般。而苏哈四兄弟所在的部族，却是一个拥有300户的大部族。是的，300户的大部族……
在草原上，那些部族动辄几千帐（帐篷，一帐代表一户），可在苦寒的大兴安岭地区，超过200户的索伦部就能算大部族了。而索伦人在整个大兴安岭，也不过几千户，两万多人。
除此之外，在兴安岭以北和以西的额尔古纳河以西的山林和草原上，也分散着很多索伦部落。这些地区，包括后世满清割让给沙俄的尼布楚一带，也就是后世俄罗斯后贝加尔边疆区。
之所以有索伦人生活在兴安岭以西的草原上，除了兴安岭猎场拥挤的原因以外，是因为草原上会有一些盐湖，出产一些劣质的苦盐。
根据5人的介绍，索伦人难以得到盐，所以，只能靠那些兴安岭西边的草原上出产的苦盐为生。
而科尔沁部之所以能够成为支配貂皮贸易的两大部族之一，靠的就是能从草原上弄到盐，然后跟索伦人交换貂皮。坦白说，科尔沁部从西边的蒙古各部的盐湖弄来的湖盐，质量还要比兴安岭西北边的索伦人弄到的湖盐质量要好。不然，也不会成为垄断貂皮的两大部族之一。因为，草原上盐湖很多，但却不是每一个盐湖都出产能吃的食盐。有的盐湖，出产的压根就是口碱，也就是碳酸钠。而有的盐湖，出产的则是芒硝（硫酸钠），甚至硝盐（硝酸钠或硝酸钾），都不能吃。
这些富含各种盐类的盐湖，在后世都是不错的化工原料资源。可是，在这个年代，都是没用的。最多，当地人会在冬季捡一些冻成霜的口碱，拿去明朝那边卖，但价格也很低。
而且，草原上的盐湖，大部分都是含有各种盐类的盐湖，里面都含有不能吃的盐类成分，只有很少部分的盐湖，煮出来的盐能吃。而且，这些盐往往比较苦，也就是里面混杂了镁盐和钙盐等杂质。只有极少部分的盐湖，才能煮出不苦或者微苦的食盐。但这种盐湖必定会被草原上的大部落看上并强占过去，成为战略资源。
很明显，科尔沁部作为蒙古强大的部落，也是占有这种盐湖的。不过，他们煮出来的盐，也是微苦的。因为，这个时代的草原人还不懂得洗掉苦卤，只知道把咸湖水放锅里烧干了为止，自然留下了一些苦盐成分，造成煮出来的湖盐微苦。但是，这种微苦的食盐，已经是草原上和大兴安岭等苦寒之地的宝贝了。科尔沁部，就靠着微苦的湖盐，以及马匹弓箭等猎户急缺的物资，从索伦人手里换取貂皮，价格很黑。
而索伦人也没啥办法，因为，索伦人自己在大兴安岭西北的尼布楚地区占据的盐湖，出产的盐，不是微苦，而是比较苦。就算这样，也是索伦人重要的盐资源了。
在贸易中，往往一小包苦盐，就能换到一张上好的貂皮……
介绍到这里，马林站了起来：
“等等，你们的意思是说，索伦人很需要盐？我们北海国的盐怎样？”
白格日几人愣了下，随后道：
“北海国的盐是我吃过的最好的精盐，这种盐，拿到索伦部去，恐怕只有那些哈拉达才吃得起……而且，就算蒙古人，也缺这种好盐……”
马林兴奋地一拍大腿，道：
“那就没错了，我们去用盐换貂皮，让索伦人吃盐吃到死……”
“吃盐吃到死……”白格日五人都露出了向往的神情，那是一种多幸福的死法啊……
当然，那是他们保留以前的思想习惯的想法。实际上，他们为北海国效力，待遇高于普通士兵，吃盐已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过，他们远在大兴安岭的族人们，恐怕吃盐也是一种奢侈。很多贫穷的索伦人，很久才能吃上一次盐。
别说是索伦人了，就算女真人，吃盐也是很奢侈的，经常吃不放盐的肉。而到了建立清王朝后，就经常分发不放盐的胙肉给受宠的大臣和侍卫们，让他们品尝没有盐的胙肉。
而不放盐的胙肉是非常难吃的，后世于妈的《延禧攻略》里，乾隆就解释道当初先祖发迹于白山黑水，创业艰难，生活艰苦，盐都是奢侈品。而乾隆经常带大臣和侍卫们吃胙肉，就是要品尝先辈们当年的艰辛，然后要想到富贵来之不易……
要知道，建州女真可是东北地区相对比较富庶的势力啊，他们都吃不起盐，何况弱小的索伦部？
当然，这也和地理环境有关。因为，建州女真位于吉林地区，不靠海，往南隔着明朝辽东，往东隔着东海女真。所以，他们的盐来源非常不容易。而蒙古诸部则好很多，因为，草原上有盐湖。就算是苦盐，那也是盐不是？
而东北内陆地区的女真部落和索伦部落，那就惨了。盐，对于他们就是奢侈品。就连那些部族小酋长，都很难吃上。为了获取盐，他们只能用貂皮去换。
跟科尔沁部换草原湖盐是一个途径，跟海西女真换盐也是一个途径。海西女真那边不产盐，但是，海西女真靠近辽东，可以去跟明朝商人换盐。他们换来的盐，质量更高，苦味少，属于上等盐。这种盐，只有索伦人里的大佬才能吃得上。而且，还是难得吃得上……
“这特么的……这特么的……”马林高兴地走来走去。然后，下令道：
“给孔泰传令，让他用在东番岛上发现的煤炭（孔泰的人已经勘探出基隆煤矿），在基隆建立一个煮盐基地。我要用白花花的盐，去东北换貂皮！”
“嗯，还有虎皮、虎骨什么的……”这年头，虎皮绝对是装比利器。虎骨泡酒，嗯，在大明很流行……两样东西送到大明，绝对值钱。至于动物保护啥的，这年头东北没有火枪，老虎们逍遥着呢。就连勇猛的索伦人，也不敢说轻易去挑战东北虎。所以，老虎数量还是很多的。就连华南虎，也是解放后民间用现代步枪搜山打虎，才打成稀有的……
此外，台岛的梅花鹿，也是在20世纪猎人们有了现代猎枪后，才迅速杀到稀少。北美野牛也是，是老美卖19世纪后期的现代猎枪给印第安人，才杀得快灭绝的。没有犀利的火枪，用弓箭去挑战东北虎，危险系数实在太高了……
“大汗，还有东珠……女真那边，可是出产东珠的……而且，他们也缺盐……”四兄弟最小的牧仁提醒道。
马林深深地看了牧仁一眼，然后肯定道：
“对，还有东珠！嗯，野山参也不能少……”
第1922章 安排
坦白地说，苏哈、巴尔虎、雅丹和牧仁四兄弟里面，马林最看好牧仁。因为，牧仁最聪明，也最爱学习。
但是，正是因为最看好他，马林才不愿意放他回去当索伦汗。牧仁这个索伦野人的孩子，在来到北海国后，居然开始学习德意志文化知识。四兄弟里，也就牧仁懂德语，而且还会写德语。其他三兄弟，包括白格日，也只会说一些简单的汉话。这些汉话，还是他们跟宫廷医生巴特尔学的。
莫日根和巴特尔都懂汉话，也是蒙古人。索伦人和蒙古科尔沁部打交道很多，自然也懂蒙古话，还懂女真话。加上巴特尔热心，看到懂蒙古话的老乡索伦人，也乐意跟他们交流，还教他们汉话。至于莫日根，则懒得搭理这几个索伦蛮子……
因为有人主动教，五个索伦人都学会了不少汉话。可是，牧仁却靠着跟人比划，以及求教他人，也经常求教巴特尔，竟然自己学会了德语。虽然说起来磕磕巴巴的，可能自学成这样，也够让人吃惊的了。
很显然，牧仁的智商不低，或者说很高。但正因为他智商高，马林才不乐意放他回去当索伦汗。
这么聪明的人，回去之后很容易脱离掌控。就算不脱离掌控，也会私下小动作不断，让北海国对于索伦地区的控制力降低。
而苏哈不同，这个憨厚的老大，又笨又听话，还努力，是绝佳的傀儡可汗。
而且，他是四人中的老大，威望最高，牧仁都没有和他抢的心思。确定了苏哈索伦未来可汗的地位后，马林就开始进一步安排如何掌控外东北地区……
“苏哈你看，这里是奴儿干城，我打算先派500兵马护送你占据该城。然后，在从台岛征发两千民夫，带着水泥和竹子，帮你用竹筋混凝土加固城池，使得城池易守难攻……”
“大汗，啥是竹筋混凝土？”苏哈憨厚地问道。
马林摆摆手：
“这个很难和你讲清楚，你去看下，奥里希的城墙就是混凝土的……”
“哦，这下我就明白了，那就和石头差不多嘛……不过，为啥要用混凝土呢？直接采石头修城池不就完了？”苏哈不解道。
马林翻了翻白眼，道：
“开采石头不要时间和人工啊？将石头打磨成石块也要很多石匠，我哪有那么多石匠派给你？你只要知道，水泥修城池速度很快就行了。”
马林计划过几天就送苏哈回去，因为从巴拿马去台岛只要三个月，速度要快很多。所以，几个月就能到。
然后，到了明年四五月份，外东北和鞑靼海峡化冻后，就让孔泰派舰队护送苏哈和500火枪手，以及民工和修剪城市的物资北上，抵达黑龙江口，占据和重修奴儿干城。
然后，以奴儿干城为贸易基地，开始收购貂皮。用羊毛织品和食盐、铁器等紧俏物资，跟当地人换取貂皮。
眼下，奴儿干城附近的居民主要是乞列迷人，也就是后世毛子所说的尼夫赫人。眼下，他们实力还很强，广泛分布于黑龙江下游地区。但后世毛子来了后，对他们各种屠杀，还故意传播疾病。到了后世，尼夫赫人居然只剩下了四五千人，比这个年代都少了很多。可见，外东北被毛子占据后，当地人有多惨。
不过，孔泰手下的人都是南方人，肯定很难适应极北地区的寒冷气候。所以，他们最多驻扎一年。一年后，苏哈最好招募起一支索伦人组成的队伍。而且，也可以招募附近的乞列迷人，以及南边的野人女真。
但一开始，为了保证苏哈的安全，肯定最好是招募苏哈本族的索伦人。只有索伦人占据了主导地位，苏哈这个首领才当得安稳。否则，容易被乞列迷人或女真人推翻。
不过，从奴儿干城沿着黑龙江上溯到大兴安岭地区，有两千多公里，想要去大兴安岭招募索伦勇士，也是个难题。
“嗯，两三千里……”马林想了很久后，决定派遣5艘桨帆船回去，给苏哈使用。
当然，是没安装柴油机的桨帆船。毕竟，现在柴油很稀缺，给柴油机也很难尽情使用。而且，懂得维护柴油机的机械师，才是最宝贵的，马林可舍不得他们陪苏哈去外东北那种苦寒之地。
而且，桨帆船也很适合黑龙江上的内河航行。马林打算从意大利那边直接购买5艘桨帆船，和一批毛子划桨奴隶。那些毛子都是威尼斯商人和热内亚商人从克里米亚汗国买来的奴隶。而且，大多被阉割过，非常老实听话，也很强壮。最重要的是，他们很适应外东北的苦寒气候。毕竟，毛子老家那儿也是苦寒之地。
然后，这5艘桨帆船上，马林再给配备一匹火枪手，安上几门小弗朗机炮，就足可以在黑龙江上横着走了。那些个当地人的桦皮船，光是撞击，一两百吨的桨帆船就能撞翻一大片，更别说船上配备的火枪和弗朗机炮了。
然后，这5艘桨帆船将会护送苏哈去大兴安岭招募索伦勇士去。按照马林所知道的，没有改装成加莱船的普通桨帆船，远航时平均航速大概在4.5节左右，也就是每小时8.33公里，折合16.66华里。从奴尔干城到大兴安岭北边的漠河，大概有2800公里。以桨帆船的速度，大概要走336个小时，折合14天。但是，桨帆船毕竟是靠人力驱动的，桨手们一天划船10小时就算极限了。所以，走单程大概要一个多月，来回要两三个月。
马林算了下，如果桨帆船能早点抵达基隆，还是能来得及北上，并去大兴安岭的。不过，桨帆船要去远东，先要绕过南美地区。所以，当年未必能够在规定时间内抵达。
所以，第一年，马林唯一的选择，就是在大明购买几艘内河船，护送苏哈返回大兴安岭招募同族勇士。
只有苏哈有了同族勇士的保护，后面的动作才能陆续展开。随后，马林会给他派去文官和军官，帮助他训练索伦勇士。
而对于凶悍的索伦勇士而言，身体素质他们本身就足够强悍了。而且，他们个人也很野蛮悍勇。所以，这方面不需要再训练。对于索伦勇士而言，他们最需要训练的，就是纪律和战术。本就强悍的士兵，有了纪律和战术后，加上先进的武器装备，战斗力肯定成几何倍的增长。
努尔哈赤之所以能用3000八旗兵打败上万乌拉部的兵马，不是建州女真比海西女真更加勇猛，而是同样勇猛的两方人马，努尔哈赤的八旗兵有了纪律和战阵，还特么大量装备了棉甲和从晋商手里购买的中原铁制武器，自然比海西女真的乌拉部厉害多了。
马林派去军官，用近代化的纪律和战术训练本就比女真人还悍勇的索伦勇士，再配发给他们棉甲和钢制武器，那战斗力，还不得爆表啊？
棉甲这东西，在大明很好弄。眼下已经是明朝中期，大明除了边军，其他地方的卫所早就糜烂。孔泰只要肯花钱，甚至能买到明军制式的棉甲。或者，收买一批工匠，自己打造棉甲也行。
马林想了想，觉得需要数量大，还是从明军中收买一批军中工匠，到台岛去帮忙制作棉甲。
到时候，苏哈手下的索伦兵，不但接受过近代化的军事训练，还特么人人一身棉甲，手持北海国打造的钢刀和反曲弓，不把东北地区其他势力打出翔来才奇怪……
至于苏哈本人，马林不但给其提供棉甲，还额外给他犀牛皮做的轻便内甲，增强其自我保护能力。在没有火枪和强弩的东北地区，棉甲内穿着犀牛皮甲，基本就是开了无敌了……
第1923章 库页岛
苏哈其实也感觉到自己才能不够，于是，他向马林推荐道：
“大汗，苏哈才能一般，恐怕无法胜任索伦人首领一职啊。倒是我三个弟弟，都比我聪明。尤其是牧仁，最是聪明，还学会了这边的语言呢，我们三个就学不会……”
马林摆摆手，道：
“就是因为牧仁会讲德语，我才要留下他，另有他用！”
“另有他用？”几个人汉话并不太好，有些不大理解，马林不得不解释了一下。
苏哈问道：
“大汗对牧仁的安排是？”
四兄弟都关切地看向马林，马林觉得也没啥好隐瞒的，就说道：
“我打算以后雇佣几千索伦勇士过来，然后编成军队，全部由牧仁来指挥，用来征服美洲丛林里的那些印第安野人。而且，我还打算把那几千索伦勇士的家人都接过来，在美洲森林里组成新的索伦大部族。然后，让牧仁来当这个索伦汗。”
听到这里，苏哈点点头，对牧仁的安排很满意，牧仁眼中也露出了惊喜之色。要知道，那可是几千户的可汗啊。在大兴安岭地区，手下有几千帐，绝对是霸主级别的大佬了。
而且，聪明的牧仁，也是去过北美的，知道北美的气候比大兴安岭那边好太多了，在这种地方当可汗，不要太爽哦，比在老家当可汗还要有前途。
这时，苏哈又问道：
“那巴尔虎和雅丹呢？”自己就要离开欧洲回故乡，他有些放心不下弟弟们。
马林想了想，道：
“巴尔虎和你一起回去，辅佐你当首领。至于雅丹，他先跟在我身边，和白格日一起，当驯鹰人的首领吧。以后，我肯定要招募很多驯鹰人，白格日和雅丹，就是驯鹰人部队的正副首领，待遇从优。”
五人一起向马林弯腰致谢，马林也坦然受之。然后，马林又吩咐道：
“回到大东北，最大的难题就是冬季取暖的问题。你们眼下都是怎么过冬的？”
苏哈介绍道：
“索伦人过冬，住的是裹了麂子皮的‘撮罗子’……”说着，苏哈还比划了下，让马林明白，那大概是一个圆锥形的帐篷。
“然后，在撮罗子里生上火堆，架起炉子取暖。大森林里木材很多，倒也不影响取暖。”
这时，牧仁忽然插话道：
“撮罗子之所以做成圆锥顶，就是怕房顶被大雪压塌了。塞北苦寒，每年有半年都是冬天，大雪很多。若是平顶，容易被雪压塌。”
“不过，卑下去北海国农村，看过大汗弄出的带火炕的土坯房，倒是非常适合大兴安岭那种苦寒之地。”
需要指出的是，同样是土坯房，北海国城市版的土坯房和农村版的土坯房是有区别的。城市里获得柴火艰难，所以，是没有土灶和火炕的，烧饭也是推广蜂窝煤炉，都是在门口搭棚子烧。
而农村的土坯房，因为柴火来源丰富，所以带了火炕。不过，北海国因为受到北大西洋暖流的影响，冬季并不是太冷。普通人家，盖一点麦草编制的草帘，也能当被子御寒了。
当然，也有在冬季将蜂窝煤炉带进房间烧一壶水取暖的。但马林做过强制规定在室内烧蜂窝煤炉必须开窗户，才避免了很多无知者的死亡。
听了牧仁的话后，马林点点头道：
“这个没问题，苏哈回去，我会派人把这种土坯房的‘版筑法’教给他。到时候，跟着苏哈的索伦人，都能住上带火炕的土坯房。”
随后，马林继续指着地图，对苏哈吩咐道：
“对了，苏哈，这个库页岛你知道吧？”
“库页岛？您说的苦夷岛吧？”苏哈小心道。
马林一拍脑袋，貌似明朝库页岛就是搅苦夷岛，岛上的人也称为苦夷。后来，清朝觉得老家邻居叫苦夷不雅，然后才改叫库页岛的。毕竟，满清很忌讳“夷”字。乾隆大酋长修订《二十四史》，就大量删减了其中有关夷的字眼。
“嗯，我就是想让你去控制苦夷岛。毕竟，苦夷岛距离黑龙江口很近，岛上应该也有丰富的貂皮资源。你可以派人去苦夷岛上建立城市，在那儿收购貂皮。至于建城的位置……你听过伊对城吗？”
伊对就是后世的亚历山德罗夫斯克，是库页岛中段西海岸的一个城镇。金代的时候，曾在那儿建过伊对城，但随着金朝灭亡，伊对也渐渐被废弃了。就像明朝的奴儿干城一般，被朝廷放弃。
苏哈一脸茫然，其他四人也摇头不知道。马林一拍脑袋，想起来金朝过后，伊对都荒了，自然不再有名气。而且，他们5个都是索伦人，不是女真人，自然不知道伊对。
马林也是后世看了天之涯上的帖子，才知道库页岛上的一些事。事实上，外东北和库页岛，一直都是后世华夏和俄罗斯之间的一根刺，永远拔不掉。
但马林觉得，天之涯上宣传外东北和库页岛的事，并不安好心。因为，天之涯论坛是那些公一知们最早的忽悠阵地。直到微薄出现后，那些留学欧美的傻叉文科公一知们才转移了阵地。
坦白地说，外东北和库页岛的事情，的确是毛子的问题。但是，在老美势大的情况下，冷处理外东北的事情才是最佳选择。毕竟，华夏也需要和毛子抱团取暖。这个时候，不应当过度宣传外东北的问题。而且，这帮家伙是在华夏联俄抗美时跳出来宣传这个，摆明了挑拨离间。
虽然毛子不是好东西，但在那样的国际环境下，老美才是头号敌人。你这个时候宣传毛子的可恶，就是让老美渔翁得利了。
还有就是一帮傻叉，天天在天之涯上吹嘘去外国经营农场有多好。特别是吹嘘去澳大利亚开农场的，马林看了就想笑。为啥？因为去澳大利亚开农场，人工你雇不起……
澳大利亚固然是个好地方，可特么那儿的人有问题。不说后世这些英国犯人的后代干的那些两面三刀的缺德事，单单那儿的人工开支，就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
在澳洲，一个熟练的牛仔年薪至少七八万澳元，也就是三四十万软妹币。这啥概念？在国内，年薪十万就能雇佣一个高材生了。就算北上广薪水高，年薪20万也足够聘用高材生了。而在澳洲，年薪四五十万，不过是雇佣一个放牛的……
mmp，花几十万一年雇佣放牛娃，脑子被驴踢了……
所以，澳洲的地很好，澳洲的人，你雇不起。干点小活，就要名牌大学高材生都拿不到的工资，生产的却是不值钱的农产品。所以，有病才去澳洲开什么农场。除非，是自己亲自耕种的家庭农场。要是雇人，得嘞，钱全让几个澳洲放牛娃给拿走了，你赚个鬼……
……
马林把思绪拉回来，视线重新放在了地图上。他指了指地图道：
“伊对大概在这一带，你们索伦人不知道，但岛上的苦夷人肯定知道。到时候，你们就在那个旧城遗址附近建立海港城市，向苦夷人收购貂皮。”
“另外，伊对附近有个煤矿，到时候我会派人去找。找到后，可以挖煤，作为奴儿干城和伊对城的燃料来源。”这才是马林重视亚历山德罗夫斯克这个小地方的原因。在那片天之涯的文章里，亚历山德罗夫斯克可是一个重要的煤矿产地和煤炭输出港。
苏哈却反对道：
“大汗，东北虽是苦寒之地，可到处是森林，不缺柴火啊，要啥煤炭啊？”
马林笑了笑，道：
“我知道，煤炭的开发，是为了以后做准备……”
以后嘛，马林肯定会拥有蒸汽机驱动的船只。到那时，伊对就会成为蒸汽船在外东北的煤炭补充港口，对交通运输很重要。所以，开发亚历山德罗夫斯克的煤矿，其实是在为蒸汽时代做准备。
借着，马林又吩咐道：
“你派人到苦夷岛最北端那一带，打听下那里有黑油苗头露出地面的。嗯，到时候，我会派人去勘探一番。你先和当地人打好关系，免得我派去的人遭到攻击。”
实际上，马林真正看重的，并不是亚历山德罗夫斯克的煤矿，那只是一个辅助和过渡。他真正在乎的，是库页岛最北端的奥哈油田。
奥哈油田在19世纪末就被发现了，那个年代，可没有“向斜找水，背斜找油”的科学理论。所以，在19世纪发现的油田，基本都是有油苗露出地面的地方。包括20世纪初发现的最大的自喷井纺锤顶的卢卡斯井，都是因为油苗露出了地面，散发出硫磺的臭味，才引起注意的。
而马林在那篇文章里读到过，说奥哈那边貌似钻个几十米深就出油了。对于现在缺乏钻探深井技术的马林而言，这种浅油井才是最需要的，哪怕产量不高……
所以，马林决定一定要好好开发库页岛……上的油田……
第1924章 女真入侵日本？
事实上，奴儿干城距离奥哈更近。因为，黑龙江出口，就正对着库页岛的西北角。再往北一点向东拐，就正对着库页岛最北边的施密特半岛了。而奥哈，就位于施密特半岛的南边靠近东部沿海的地方。
根据天之涯上面那篇文章介绍，说奥哈地区努托沃河岸的油井，在钻到20米深时，日产石油5普特，钻到30米深时，日产石油高达50普特！
50普特是啥概念？在俄国，一普特等于40俄磅，等于16.38千克，或36.1英制磅。50普特，也就是等于2000俄磅！换算成英制，也有1805磅！
一天1805磅，是啥概念？就算柴油出率30%，也有541.5磅！而加利西亚河谷的油井，已经凿了几口井了，日产量总共也不过一百多磅。而台岛出磺坑的油井，日产量才四五十斤……
和奥哈30米油井相比，实在不值一提。而且，那井才30米啊，完全可以轻松用人工挖出来！
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奥哈那边的严寒了。那儿是冻土，每年正常的化冻期也就五个多月，其余都是冷天，不大适合生产。
当然，那是指19世纪刚开发奥哈油田时当时人们的看法。可在21世纪，油井可是天天开动的。
解决的办法嘛，自然是供暖了！
如何供暖？当然是用煤炭生暖，然后管道供暖啊！
所以，马林先让开发亚历山德罗夫斯克的煤矿，其实也有深意，就是为奥哈油田供暖埋下伏笔。一旦奥哈油田被发现并开采，那么，靠海的伊对煤矿的煤炭，就可以运往奥哈油田，在那儿烧出水蒸气，对油井进行管道供暖，以保证寒冷天气下油井正常采油。
一天开采1800磅，特么一年下来就是六十几万磅了。提炼柴油，也能提炼出十几万磅，可以供柴油机使劲霍霍了。此外，提炼出的汽油，也能拿来各种焚烧敌城。
而其中提炼出的煤油，也能供应北海国本土煤油灯的需要……
虽然说，波斯那边的巴库油田产量也不比奥哈油田低，可问题是，那儿毕竟是波斯人的地盘。要是哪天和波斯人闹了矛盾，波斯人断了石油供应咋办？
所以，开发库页岛的奥哈油田，其实也是一个保险措施，避免受制于人。
至于伊对城附近的煤矿如何开发……
马林一开始想征发当地的苦夷人，也就是后世所说的阿伊努人来挖煤的。可是，貌似貂皮还要靠他们收集。而且，当地人口也不对，那么大个岛，可能只有几千人。就算全抓来挖矿，也是杯水车薪。而且，还会断了岛上貂皮的猎获。
……
但这难不倒马林，为啥？看地图啊！
库页岛南边是哪儿？北海道……嗯，北海道这会儿也是个蛮荒之地，也还是苦夷人的地盘，日本人还在闹村长战国，根本无力控制那儿呢。
而北海道往南，就是日本了！那儿可是有1700万人！就算他们身材很矮小，像小学生似的。可是不要紧，最多挖少点，只要肯吃苦，加上多弄点人，还是能够让亚历山德罗夫斯克那儿的煤矿爆产量的。到时候，奥哈油田就有足够的煤炭去供暖了。然后，北海国也就有充足的石油供应了……
……
安排好这些后，白格日和苏哈五人就先离开做准备了。苏哈和巴尔虎离开北海国返回远东，自然要准备一番。而且，也需要和两个弟弟告别。
而马林这边，肝付水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得知的消息，竟然主动找来，用不可描述的各种服务，让马林大呼过瘾。
过完瘾后，肝付水子忽然提出能不能分一点索伦勇士，帮信长打天下……
马林一听，顿时愣住了用索伦勇士帮信长打天下？
想了想之后，马林还是很不乐意。为啥？因为索伦人少啊！索伦本部也就几万人，算上达斡尔和鄂伦春这样的别部，也就十来万人，总共也就两三万壮丁左右。马林能从中雇佣来北美的，最多几千人。要是分给肝付信长去日本打天下，自己征服北美丛林的大计怎么办？
但是，看到肝付水子楚楚可怜的样子，马林又不忍心拒绝。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而且，肝付水子还给自己生了儿子，也是在为自己儿子谋福利……
看了看最近挂在墙上的那幅东北亚地图后，马林忽然有了主意。于是，他对肝付水子道：
“水子，索伦勇士我另有安排。不过，女真勇士，倒是可以给你一批……”
“女真勇士？”肝付水子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后，忽然开心道：
“就是曾经打败辽朝，建立金朝的那个女真？”
女真的凶猛，肝付水子这个饱读诗书的女贵族自然是知晓的。虽然在日本史书里，女真人是负面形象，但不妨碍人们知道女真人的凶猛。
所以，如果马林能弄来女真人帮肝付信长打天下，肝付水子也是有信心的。毕竟，女真人凶名在外。
马林也通过白格日五人了解过，这个年代的女真人，虽然不如索伦人勇猛，但也很是野蛮悍勇。他们因为常年吃肉，虽然缺盐，但营养也比较足。所以，身高起码都一米六几，不少还达到了一米七以上，和索伦人差不多。
一米六几的女真人，跑去普遍身高一米四五的日本去逞凶，很有初中生去欺负小学生的既视感……
马林想想就感到发笑，不过，别看这个年代的日本人身高普遍才一米四一米五多点，可日本的那些武士，可却是不好惹的。人家擅长刀法，武士刀也很犀利。女真人虽然凶残，可对上武艺高强的鬼子武士，也是很难占便宜的。
但女真人作为渔猎民族，个个都是射箭好手。也许近战上那些日本小个子武士很凶，可女真人完全可以在远处将对手射成刺猬啊……
除此之外，马林还可以让强壮的黑人雇佣兵持盾站在前面顶着那些武士，女真人直接在后面放冷箭。你武士再凶，也打不过这种猥琐战术啊……
更何况，如果给女真人配备上专门防刀割的锁子甲，里面再套一层皮甲，那些擅长劈砍的日本武士未必打得过穿了精良铠甲的女真武士……
当然，马林说的女真武士并非是指海西女真和建州女真。毕竟，那两部深处内陆，马林想去招募也不方便。所以，他完全可以招募野人女真，去帮信长去欺负那些日本“小学生”啊！
只要配备精良的武器，并让他们穿上防武士刀的精良铠甲，以野人女真的野蛮凶悍，肯定不惧那些日本武士。要知道，努尔哈赤建立后金后，还到处抓野人女真充当敢死队呢，这些野蛮凶悍的野人女真，船上精良铠甲后，绝对是吊打日本武士的不二选择……
第1925章 虾夷岛
虽然说，日本武士的个人战斗力很强，但是，那是占了武士刀犀利的便宜。而且，日本武士在使用武士刀时，多喜欢双手持刀劈砍（主要是身材矮小，臂长不够，只能双手持刀），而不是刺杀。所以，防御武士刀，主要防备劈砍和割伤。
若是不能抵挡武士刀的锋利，自然会被凶悍的日本武士砍死砍伤。可是，一旦能够挡住武士刀的劈砍，那情况立马不同。
戚继光在发明鸳鸯阵的时候，就发现藤牌可以抵挡住武士刀的劈砍。所以，鸳鸯阵里，排在最前面的就是手举藤牌的藤牌手，后面则躲着狼筅手和长矛手，抽冷子给日本武士来一下，将其击杀。这种战阵成熟后，戚家军面对倭寇基本就是战无不胜了，而且自身损失很小。
所以，马林是很有把握对付那些凶残的日本武士的。像是女真武士，只要给他们配备能够抵挡武士刀的盾牌和盔甲，基本就妥了……
女真人本就凶悍，加上日本武士刀失去作用，肯定会被那些女真武士吊打。更何况，日本武士那精湛的刀法，在战阵上没啥用。一旦冲锋厮杀起来，再华丽的刀法剑法都是没用的，简单、直接、有效的杀戮方式，才是战场上最实用的。战场上的厮杀，往往三两下就解决战斗，根本不可能像小说里那般大战三百回合。除非，是阵前斗将。
这是因为，战场上不是只有你和你的对手，身边还有很多的友军和敌军。别看你武艺好，把眼前的敌人杀得节节败退。可若是一个不小心，背后被另一个敌人偷袭，就算你武功再高，也很难抵挡。
所以，战阵之上，都很强调纪律，以及让战友保护你的后背。能做到这一点的军队，就容易取胜。而做不到的，往往高手也会被人殴死。
就像戚继光鸳鸯阵里三才阵里设计的大藤牌后面躲着三个人，藤牌挡住倭寇的武士刀，狼筅伸出来卡住敌人的武士刀。最后，长矛忽然刺出……这种打法，就算武士武功高强，也特么很无奈啊。因为，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敌人，而是三个，而且是配合精妙的三个敌人……
事实上，马林现在就在派人采购华夏那边毛竹做的狼筅。那玩意儿特猥琐，经过桐油和炙烤等方式处理后很有韧性，能卡住敌人的兵器。或者说，至少能让敌人暂时被拖住，影响战斗。这时候，藤牌手另一侧的长矛手趁着敌人兵器并缠住，忽然刺出冷枪，的确很难抵挡。
当然，狼筅主要对步兵有效，对骑兵效果比较差，也惧怕火枪兵。不过，日本多为山地，根本没啥骑兵。就算有，也是骑着非常瘦小的日本的本土马的“小学生骑兵”，缺乏冲击力。
山地多，自然得以步兵为主，而狼筅，恰恰是步兵的克星。特别是在山地战中，作用很大。日本多山地，大多时候士兵出战只能步行。如此一来，鸳鸯阵什么的效果就拔群了。
但马林才懒得用什么鸳鸯阵呢，那是明军用的。对于女真蛮子而言，你教他们鸳鸯阵短时间他们也很难学会。所以，还不如发个钢刀，带一个藤牌给他们呢。有藤牌抵挡武士刀，他们另一只手所持的钢刀，就能轻松攻击敌人了。而且，女真人也有使用单刀的传统。给他们一根长矛，他们还未必会用呢。
事实上，若是换成蒙古人去日本，还真未必管用因为，蒙古人擅长骑马作战，可日本大多是山地，马匹根本很难施展开。
而女真人不同，特别是野人女真，大多居住在外东北的锡霍特山脉，那儿地形和日本山地地形很类似。所以，东海女真（也就是野人女真）很适应山地地形。最多，就是日本山地因为日本暖流，更加温暖而已。
所以，用野人女真去打日本军队，绝对是个非常好的选择。只要能击败作为核心的日本武士，剩下那些拿削尖的竹竿当武器的足轻兵（日本最低级的步兵），完全不是女真武士的对手。
不过，东海女真部最大的问题，不是战斗力的问题，而是人口数量的问题……
大几十年后，努尔哈赤统一女真三大部（建州部、海西部和东海野人女真）时，总共壮丁也就6万多人。就算三大部平均，东海野人女真也就2万多人。
但马林知道，野人女真不可能占据女真三大部分的三分之一。因为，生活在锡霍特山脉的野人女真人口肯定没有已经开始从事农业的建州女真多。所以，6万多八旗兵里，东海女真最多一万多兵丁。然后，东海女真也最多几万人口。
如今，才1516年，别说生于1559年的努尔哈赤了，连努尔哈赤的爷爷觉昌安还没出生呢。所以，这个时候，野人女真的数量应该更少，能凑出1万壮丁都算吓人了。
不过，马林本身也没完全指望野人女真。野人女真不够，还可以拿乞列迷人来凑嘛……
在毛子屠杀之前，生活于黑龙江下游的乞列迷人，数量可不比东海野人女真少。根据清朝乾隆时期的记载，当时黑龙江下游生活的费雅喀部（明朝时称为乞列迷人，后世称为尼夫赫人），有2250户，人口上万。而生活在库页岛上的费雅喀人，也有148户。
这个年代，乞列迷人就算不足上万，也有大几千，是可以招揽到不少人手的。他们和野人女真其实差不多，都是野蛮骁勇的渔猎部族，战斗力差不太多。
除了乞列迷人，东北还有锡伯族这种后来被编入新满洲，并随同索伦营驻守西疆的部族。当时，努尔哈赤得到锡伯族归顺后，将其编成65个牛录。而一个牛录等于三百兵丁，65个牛录，就相当于19500人，接近2万人了。
当然，这是几十年前，锡伯人没有近两万壮丁，但上万壮丁应该还是有的。只要给足了好处，能让他们天天喝酒吃肉，不愁招募不来足够的雇佣兵。
此外，这个年代，不只是库页岛上有苦夷人，南边的北海道岛上，也有很多苦夷人。
当然，苦夷是明朝人的叫法。实际上，苦夷人和库页岛南部及北海道岛上的阿伊努人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部族。不过，明朝官方不懂，把阿伊努人也划归了苦夷范畴。
而实际上，苦夷是野人女真的一支，是从外东北地区迁往库页岛的，主要居住在库页岛北部和中部。而虾夷人则是一支居住在北海道和库页岛上的岛民。
但明朝不知道，将库页岛称为苦夷岛，而北海道，则称为南苦夷岛。至于岛上的人，除了乞列迷人，一律称为苦夷人。
但真实情况是，属于野人女真的苦夷人从北部登岛后，因为更加剽悍，将原本的虾夷人赶到了库页岛南端。当然，目前北海道还是虾夷人的大本营。而且，目前日本本州岛北端靠近北海道的地方，还有部分虾夷人。
事实上，直到1457年的坷相曼夷之战，日本才算击败所有本州岛上的虾夷人，将虾夷人主体驱逐出了本州岛。或者说，本州岛北端的虾夷人大部分被屠杀，剩下的都被奴役了。
日本的历史，严格来说，就是东南地区的大和族人同虾夷人争夺本州岛北半部地盘的历史。而日本幕府将军“征夷大将军”的称号来源，也是源于和本州岛北部的虾夷人的征服战争……
而在这个年代，日本尚未去控制北海道。最早控制北海道的行动，还要等到16世纪末，松前藩才会派人在北海道南端建立贸易点箱馆，也就是后世的函馆。
现在还是16世纪初，距离松前藩渡海建立函馆还有很久。所以，此时的北海道，还是虾夷人的地盘。马林不知道，北海道因为气候比库页岛暖和许多，虾夷人数量很多，估计有几万人。要知道，后世的北海道，可是日本的北部粮仓呢。
第1926章 信长的名分
马林不清楚目前北海道的情况，于是叫来肝付水子，问道：
“水子，虾夷岛现在是什么情况？”
“虾夷岛？”肝付水子愣了愣，道：
“虾夷岛上现在是虾夷人的地盘啊，大概只有北边的松前藩等几个小藩会渡河跟虾夷人贸易吧。”
“岛上大概有多少虾夷人？”马林继续问道。
“这个……好像是几万人吧……”肝付水子也不大清楚。
“几万人？这么多？”马林吓了一大跳，但很快又释然。
为啥？因为北海道的条件比库页岛好太多了，别看两岛靠在一起，可气候完全不同。库页岛冬季气温能低到零下几十度。而北海道，冬季不过零下十度左右，和库页岛很不一样。
主要是，北海道受到日本暖流的影响较大。而库页岛，则受到北边的寒流影响很大。而北海道东边，正好是千岛寒流和日本暖流的交汇点，形成了世界四大渔场之一的“北海道渔场”。
很不幸，库页岛正好处于千岛寒流影响区域，而北海道，恰好处于日本暖流影响的最北端。所以，尽管只隔了一道海峡，北海道的气候比库页岛暖和很多。整个库页岛，大概只有最南端的地区，因为沾了一点日本暖流的尾巴，才适合农业。至于北边，那就是苦寒之地。
而虾夷人，正好占据了适合农业的库页岛南端，以及整个北海道，让马林有点眼热……
“要不，我们出兵占领虾夷岛吧……”马林忽然道。
肝付水子一惊，道：
“夫君，占领虾夷岛做什么？那里没啥好东西啊，而且很多虾夷人蛮子……”
马林嘿嘿笑了笑道：
“这你就不懂了，信长虽说是你的孩子，可是，你父亲也不过是大隅国串良城的小小城主，和守护大名的地位差别很大。甚至，就连肝付氏，也从出过守护，不过是‘下克上’，控制了大隅半岛而已。而信长将来想要当上幕府将军，一个守护大名的名分还是需要的。”
顿了顿后，马林又道：
“你应该知道，幕府将军的称号是‘征夷大将军’，而这个‘夷’，就是指虾夷。而打败虾夷，在日本也算得上是很拿得出手的功绩了。你说，我们如果以信长的名义出兵拿下虾夷岛，再贿赂幕府，会不会名正言顺地拿到一个守护大名的身份？”
肝付水子连连点头：
“日本打了上千年，才在几十年前彻底将虾夷人逐出本州岛。对于虾夷岛，日本眼下力有未逮。若是能以信长的名义拿下虾夷岛，再向天皇上表，加上给幕府贿赂，的确能名正言顺地拿到一个守护大名的职位。而且，在民间声望也高。不过，满是野人而且比较冷的虾夷岛，打下来有什么用？”
肝付水子和这个年代一般的日本民众差不多，还以为北海道是什么苦寒之地呢。
马林摇摇头道：
“你不懂，北海道……哦不，是虾夷岛是一个大岛，面积是东番岛的两倍多大。岛上平原多啊，可耕地能有一万多平方公里……”
在后世，全日本耕地面积不过4.9万平方公里，占全部37万平方公里的七分之一不到。而北海道不过8.3万平方公里，耕地面积竟然占全日本的四分之一，也就是1.2万多平方公里，折合1800多万亩，比北海国找个平原为主的国家还要多一半。
当然，那是后世的数据，是在机械化程度很高的时代的数据。而在这个年代，因为地形和科技的原因，很多地方是很难开垦为农田的，特别是那些远离水源的地方。而且，劳动力也远不够啊。
不过，马林也没打算立马将北海道开发出来啊。先派兵在北海道西边沿海登陆，先控制后世北海道第一大城市札幌所在的石狩平原。
石狩平原位于北海道西边的石狩湾边上，是一个沿海平原，也是北海道最大的平原。其面积大约4000平方公里，比台岛的台南平原小一点，但在后世的日本，这已经是除了关东平原外的第二大平原了。
这里可是后世日本最北的都市区，人口超过500万，同时也是重要的粮食产区。
除此之外，在石狩平原的东边，后世夕张市所在的平原东部和山区接壤的地方，还有后世日本最大的煤矿之一的石狩煤矿。
总之，也许一下子控制整个北海道有点难，但是，出兵控制靠海的石狩平原，难度还是不大的。
而且，阿伊努人战斗力并不强，至少打不过野人女真。马林完全可以雇佣一些野人女真，装备上精良的武器铠甲，对他们发起攻击，拿下靠海的石狩平原应该不难。
就算野人女真雇佣兵不够，马林还能雇佣阿伊努人的老对手苦夷人，以及乞列迷人，甚至，北山野人。
总之，外东北那些凶悍的蛮兵，打败阿伊努人应该不是问题。
到时候，信长凭着占下来的4000平方公里的石狩平原，就可以向倭皇讨要守护大名的地位了。当然，花钱贿赂是少不了的。
但是，这不是啥问题，信长要的就是合法的名分。一旦拥有了合法的守护大名的名分，就有资格参与到战国村长争霸中去了。
毕竟，争霸这种事，很讲究师出有名。以下克上固然爽，可身份尴尬，不受人承认啊。
而有了合法的守护大名的身份，参加争霸，那就是名正言顺了。而且，将来某一天，争夺幕府将军的位置，也有底气和理由幕府将军不就是“征夷大将军”吗？老子征讨了虾夷，还把虾夷岛占了，算是“征夷”成功，当个“征夷大将军”合情合理……
总之，这也算是给信长未来当幕府将军打下伏笔。而且，石狩平原的开发，对于控制外东北也有好处。
马林打算在北海道西海岸的石狩湾建立一个港口，作为中转港，以方便和奴儿干城的联系。
而且，石狩平原以后出产的粮食，完全可以输入到奴儿干城，作为苏哈的军队的军粮来源。毕竟，那儿距离奴儿干城不是很远，很适合作为奴儿干城的粮食补给基地。
除此之外，4000平方公里的平原，完全用来种地可能利用不了。无他，农民人手未必够……
4000平方公里就是600万亩，就算一户人家种一百亩地，600万亩也需要6万户，也就是二三十万农民。前期马林哪能弄那么多人过去？
所以，干脆分出一片土地，用来养马，为苏哈的索伦兵提供蒙古马森林品种。而且，也能作为女真雇佣兵的练兵场，训练出适应丛林和山地的骑兵。然后，有利于未来征战整个日本。
要知道，源自蒙古马的索伦马虽然不高，可却也比日本本土的小马要高大，更适合骑兵。一旦野人女真的山地丛林骑兵训练好，绝对会成为其他以步兵为主的大名的噩梦……
第1927章 阿伊努人和捕鲸
马林记得，上辈子看到的某篇穿越宋朝的历史小说里，曾提到过派兵占据北海道，并在北海道养马的事情。但他知道，北海道上平原面积虽然不小，但大多都是被森林所覆盖，并非适合养马的草原。
不过，这也不是问题。因为，索伦马就是适合丛林活动的马种，对丛林倒也熟悉。岛上的石狩平原、勇拂平原和十胜平原，倒是养索伦马的好地方。
而且，岛上还可以作为练兵场，训练索伦雇佣兵和野人女真雇佣兵丛林战。毕竟，岛上按照水子所说，也有小几万虾夷人，正好给那些索伦人和野人女真拿来练手。
虾夷人在日本人眼里是蛮夷，但他们也不够凶悍。身为蛮夷，他们没有东北渔猎民族的剽悍，战斗力很一般。所以，他们经常被身材矮小的日本人压着打。打了上千年，先丢掉了本州岛北部，后来干脆连北海道也丢掉了。
所以，虽名为蛮夷，阿伊努人却很丢蛮族的脸。毕竟，蛮族应该是战力强大的族群。结果呢，阿伊努人却成了身材矮如小学生的日本人的练级怪物，毫无蛮族的可怕而言。
要知道，同样是蛮族，女真人可比阿伊努人强大太多了。明朝北方边军的战斗力可不差，当初可是把入侵朝鲜的20万日军给打退了的。但是，在几万女真八旗兵面前，明军只能守城自保。
按照虾夷人目前的几万人口，凑出上万战士应该不难。可是，他们依旧打不过日本的大名的军队，可见，他们有多弱鸡。
这个年代是啥年代？日本村长战国时代啊！北方的大名，因为穷，每次出战，最多前面几百个小个子日本武士，后面一排拿着削尖了的竹竿，穿着竹木铠甲的几千足轻。
而这个年代日本军队，其实是靠武士决胜负的，足轻的作用，只能算锦上添花。连这种军队都打不过，还一败再败，可见虾夷人的战斗力烂到了什么程度。
至于为什么如此，马林想了想，觉得这可能和传统习惯有很大的关系。虾夷人擅长制造独木舟打渔，加上靠着北海道渔场，严格来说打渔活动多于狩猎。
而东北地区的渔猎民族，说起来是渔猎为生，但因为每年半数时间水面都是冻着的，所以，大部分时间其实是在狩猎的。
狩猎嘛，自然经常使用弓箭猎杀动物。运气不好，还会遇到东北虎和熊瞎子。想要活命，只能拼命。
所以，东北的渔猎民族，自然要剽悍骁勇很多。毕竟，都是逼出来的。而虾夷人所在的北海道，靠近北海道渔场，渔业资源极为丰富，根本不需要再深山老林里和虎熊拼命，自然没锻炼出强大的战斗力。
另外，因为靠近蒙古，东北的渔猎民族不但射箭厉害，还能骑马作战。又是神射手，又是骑马作战，东北的渔猎民族自然要强过虾夷人很多。
不过，虾夷人擅长打渔的特点，马林倒是很喜欢。因为，这可以提供很多食物……
如果摒弃虾夷人落后的独木舟捕鱼法，换上北海国的大渔场和拖网，能提供的渔获将会大大提高。
所以，在让外东北的蛮族勇士攻占虾夷岛的同时，马林打算抓几千虾夷人渔民带去纽芬兰岛，让他们在纽芬兰渔场使用大渔船帮自己捕捞鱼类。如此，就能省下几千渔民劳动力，然后用于海上运输和海战……
北海国现在人力资源还是缺，比如纽芬兰渔场，马林就安排了几千英格兰人和德意志人充当渔民，在那儿打渔，为殖民地和本土提供足够的咸鱼。
若是能再弄去几千虾夷人渔民，帮忙一起使用大渔船和拖网打渔，一定你能大大提高渔获产量，能养活更多的人口。
而且，马林眼下也在命人抓紧时间研究火药触发的捕鲸炮，专门用于捕鲸。一旦捕鲸炮研发成功，配合大型的捕鲸船，北海国以后就不缺肉食了。毕竟，只要捕获一头鲸，所获得的肉量就非常惊人了。
此外，捕鲸炮还可以用来专门对付那些游泳速度快，传统捕鲸行业无法对付的鲸鱼。而原本传统的捕鲸，只能对付那些游泳速度慢的少部分品种。如此，也能扩大捕鲸范围。
而大的捕鲸船，在使用捕鲸炮杀死鲸鱼后，还能当场切割和提炼鲸油。此外，还能将鲸鱼肉分割好并当场进行腌制和保存。而如果是传统的捕鲸的话，往往没有足够的空间去装载捕鲸后得到的鲸油和鲸肉。甚至，连鲸油都需要靠岸后再进行提炼。可是，因为鲸油提炼不及时，经常导致鲸油脂肪变质，散发出臭味……
此外，传统捕鲸用的多半是小船甚至小艇，往往猎杀鲸鱼后根本带不走太多东西。猎杀了一头鲸后，大部分鲸鱼身上的东西都会被丢弃，非常浪费。
所以，马林才打算推广现代捕鲸，用多艘大型船只，配合捕鲸炮，进行现代化捕鲸。因为船大，加上捕鲸炮厉害，可以快速击杀高速鲸鱼，所以，捕鲸的收益也会很大。
一旦猎杀到鲸鱼，大捕鲸船上的水手们可以当场切割下鲸鱼体内的脂肪，熬炼鲸油。然后，切割下鲸肉，用船上携带的盐，当场腌制和储存鲸肉。
这样一来，偌大的鲸鱼被捕杀后，也不至于大部分被浪费掉。而陆地上的居民，也可以尝到很多鲸肉，补充足够的营养……
……
事实上，阿伊努人本就是擅长捕鲸的民族。马林前世就看到过相关报道，说阿伊努人很早就学会使用采集毒性植物来提取毒素，然后涂抹到捕鲸叉上，用来捕杀鲸鱼。
据说，阿伊努人提取制作的那种植物毒素，对鱼类有很强的麻痹作用，可以加速鲸鱼失去抵抗力的过程。而且，被这种植物毒素放倒的鲸鱼的肉，对人类的影响缺可以忽略不计，大家照样吃鲸肉……
所以说，阿伊努人本就是擅长捕鲸的种族。而纽芬兰渔场的鲸类资源又特别丰富，抓几千个渔民，用现代化的大渔船和拖网，加上捕鲸炮，完全可以为北海国提供非常丰富的鲸油和鲸肉资源，大大改善北海国人民的生活质量。
第1928章 鲸油肥皂和贸易逆差
捕鲸有多重要？一头鲸身上的肉占体重的一半或者多一点，若是捕杀一头50吨重的抹香鲸的话，能得到25吨鲸肉。即使是小一点的须鲸，也重达25吨左右，能出十几吨鲸肉。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头鲸出的肉能养活很多人！如果按照抹香鲸的体重来出25吨肉的话，就是5.5万磅肉！就算每人每天吃两磅肉这种奢侈吃法，也够2.75万人吃一天的。而事实上，对于这个年代的穷人而言，每人每天能吃足1磅食物，都算过得很好了，何况都是肉？
若按照每人每天1磅肉的标准的话，5.5万磅肉能供应5.5万人一天的消耗量。只要捕捉365条抹香鲸，就能供应5.5万人一年的食物。更别说鲸鱼同时还会提供大量的鲸肉，鲸骨还能拿去当肥料肥田。
而且，这个年代，全球范围内捕鲸的人很少。即使有捕杀鲸鱼的，也是用小船捕杀那种小型鲸鱼。大的鲸鱼，这个年代的土著捕鲸人根本不敢惹。因为，小船被大型鲸鱼轻轻一拉就翻船了。
不但如此，这个年代捕鲸的种族也非常少。甚至可以说，这个年代海上的渔船都很少。就算有，也多半是一些在近海活动的小渔船，也没有后世捕鱼超效率的拖网，只有手拉的小小撒网，捕鱼量极为有限。
这也导致了，这个年代大海里渔业资源极度丰富，也意味着鲸鱼的食物来源极其丰富。所以，这个年代的鲸鱼可比后世多太多了。别的不敢说，但那些小鱼小虾很丰富的地区，附近可定有大批的鲸鱼等着进食……
像纽芬兰渔场那种地方，渔民们天天可以看到鲸鱼喷起的水柱。就连北海上，也能经常见到鲸鱼喷水。但即使是懂得捕鲸的渔民，往往也不敢轻易下手。因为，他们的船经不住大中型鲸鱼的拖拽。
所以，马林才让人研发捕鲸炮的。不是因为捕鲸炮的鱼叉射速快，能猎获游得快的鲸鱼，而是因为捕鲸炮威力大，能够深深扎入鲸鱼体内，甚至打到鲸鱼要害部分，迅速让鲸鱼丧失行动能力，也就不存在拖拽渔船的行为了。
毕竟，鲸鱼再大再强壮，被捕鲸炮发射的捕鲸叉扎入内脏，也要丧失战斗力。就像人被刀子捅入内脏，也会迅速失去反击能力。
而传统的捕鲸，渔民手持的标枪式捕鲸叉，最多扎入鲸鱼外皮部分。虽然能卡在鲸鱼肉里面，可却不是一下子就致命的。那种情况下，鲸鱼就会因为皮肤上传来的剧痛，而疯狂逃命。要是拖着捕鲸小船往前冲还好，大不了跟一段时间，让鲸鱼耗光力气，同时，也给鲸鱼失血过多死亡的时间。
但这个过程非常危险，被鲸鱼拖着向前没啥，鲸鱼要是忽然向水底猛地下潜，那乐子就大了……
人力投掷的捕鲸叉，扎入鲸鱼表皮，就像伤到了人的表皮一般，只能给鲸鱼带来比较疼的皮外伤害。而鲸鱼受到这种比较疼的皮外伤后，往往会因为疼痛而疯狂逃跑，对于捕鲸的小船产生高速的拖拽……
而使用威力很大的捕鲸炮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因为速度快和威力大，捕鲸叉在捕鲸炮的驱动下，能轻松扎入鲸鱼体内，甚至打入鲸鱼内脏中。而通过火药的爆炸力驱动的捕鲸叉，也能给目标鲸鱼带来极大的伤害，并使得鲸鱼在极短的时间内丧失战斗力。这样一来，捕鲸的渔船被鲸鱼大力拖拽而导致翻船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所以，马林觉得，捕鲸炮这种东西，重要性实在太高了。一旦研发成功，北海国就有吃不完的鲸肉了。
要知道，二战后，日本因为严重缺乏粮食和肉类，只能被迫大肆出动渔船捕杀鲸鱼，以获取足够的肉类，以弥补国内食物不足的困境。
当时，二战后成长起来的那批孩子，也就是21世纪的日本的老人，很多都是吃着鲸鱼肉长大的，连学校的食堂也是提供的廉价易得的鲸鱼肉。这也导致了21世纪时，很多日本的老人非常钟情鲸肉，甚至将鲸肉当做一种信仰。而新世纪的日本年轻人，则是不喜欢吃鲸肉的。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二战刚结束时日本食物大匮乏的时代，自然对吃鲸肉没啥感觉。
而二战结束时，日本人口高达七千多万，但大多数人竟然靠着鲸肉补充肉类营养。所以，可见当时日本的捕鲸规模多大。20世纪60年代的时候，日本一共7支捕鲸船队，平均每年捕鲸数量高达2万头，可得到十几二十万吨鲸肉。最巅峰的1962年，日本在南极捕鲸渔获量高达30万吨，占世界捕鲸量的78%。
也就是说，当时日本每年获得的鲸肉，可高达十几万吨，让日本战后成长起来的孩子吃够了鲸肉。所以，那些孩子在几十年后成了老人，依然对鲸肉念念不忘，也就促成了后来日本推出世界反捕鲸的协议，继续以“科研”的名义，大量捕杀鲸鱼，以满足那些有吃鲸肉情况的日本老年人的需求。
十几万吨鲸肉啥概念？1吨鲸肉就是2200磅，足够2200人吃一天的（每人一天吃一磅）。十万吨就相当于可以让60万人口天天吃一磅鲸肉吃满一年的。而想要得到10万吨鲸肉，不过只需要杀死上万头鲸鱼而已。
这在二战后，也许日本还需要派遣远洋捕鲸船去南极附近海域去捕捞。因为，北半球的鲸鱼早在19世纪后期和20世纪早期被捕杀了太多。
但在这个年代，北半球的捕鲸业都没开始发展呢。作为最犀利的捕鲸武器捕鲸炮，也尚未出现呢。
所以，光在纽芬兰渔场，每年捕鲸上万头，只要捕鲸炮和渔船足够，都能轻松做到。到时候，光是鲸肉，就能养活好几十万人，更别说纽芬兰渔场还有大量普通鱼类的收获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北海国先要在海地岛抓捕几十万泰诺人作为农奴，帮助耕地。但在最初的时候，耕地还没开发好，只能靠着北海国自己出粮食来养活那些泰诺人农奴。
而一个人每年要耗费粮食几百磅，10万人就是几千万磅，几十万人就是几亿磅。而眼下粮食这么昂贵，全用粮食去养活那些泰诺人农奴，马林也吃不消。
所以，用捕鱼捕鲸的方式，填补那些泰诺人农奴的最初几年的食物缺口，也是很不错的选择。而且，在获得大量鲸肉的同时，还能得到非常多的鲸油，可用于制造蜡烛和肥皂等产品，绝对是一举多得。
想到这里，马林忽然眼前一亮。因为，他已经想到了一条发财的好路子向大明出售肥皂！
此前，欧洲人做肥皂，也是主要依赖牲口的油脂，比如牛油和羊油等，成本较高。而马林之前让手下人使用人力投掷的标枪捕鲸，固然可以捕获鲸鱼，可能捕杀的鲸鱼数量有限，得到的鲸油也少。
可是，一旦捕鲸炮研制成功，加上大型捕鲸船的应用，以后北海国的鲸油供应量将会极为惊人。
但那么多鲸油，该如何应用的问题，除了可用于制造蜡烛外，似乎用来制作肥皂，也是个非常不错的用途。
要知道，前世在看历史类的穿越小说时，制造肥皂可是穿越华夏古代的最强大招之一，几乎每个穿越者都会运用。
而制造肥皂的原料也非常简单，无非就是动物油脂和烧碱。而烧碱主要是用口碱和石灰反应获得，成本较低。唯一的麻烦，就是动物油脂的获得。
在明朝，动物油脂在人们眼里可是宝贝，是重要的油水获取途径。所以，在古代华夏，无论是猪油还是羊油，都是很稀罕的。而羊油，也是古代华夏重要的灯油原料。至于猪肉，更是华夏古人非常重要的油水来源，极为受欢迎。
所以，在古代华夏，想要制造肥皂，最难获得的原料就是动物油脂。想要量产肥皂，非得有大量动物油脂来源才行。所以，那些制造肥皂的穿越者们，不得不和草原游牧民族发生交集，以获得充足的动物油脂。否则，都没法正常地制造肥皂赚大钱。
但马林不同，他现在占据着纽芬兰渔场，也有能力控制大片的北海渔场。一旦捕鲸炮研发成功，鲸油的来源几乎源源不断。
有了鲸油，再从大明大量进口便宜的口碱，就能大规模生产肥皂甚至香皂。到时候，大规模向明朝销售肥皂，就可以称为一个非常重要的财源。
以大明朝如此巨大的市场，马林可以断定，肥皂的销售，必将让他财源滚滚，数钱数到手抽经……
而且，以鲸油的产量，马林可以断定到时候肥皂的产量将会非常大，大到鲸油肥皂的销售额，将会抹平他和大明贸易的逆差，甚至，可能还会产生顺差。
毕竟，大明可没有肥皂这玩意，马林不但可以通过充足的鲸油量产肥皂，还可以把价格定高点，以至于产生很大的利润。如此一来，马林就不用担心自家产的白银大量涌入大明了。因为，鲸油做的肥皂，会帮他抹平贸易逆差，这就避免了他光掏钱从大明进货的尴尬了……
第1929章 浑身是宝
眼下，明朝并没有专业的去污的肥皂，普通人家一般用皂角。而有钱人家，则主要使用猪胰子做的猪胰子皂。效果还行，但没有肥皂强力。而且，猪胰子皂也不便宜，一个要十几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大明朝，猪肉可不是便宜货，高达二十几文一斤。搁到后世，也相当于二十几块一斤了，比牛羊肉都要贵。
当然，这是在北方。因为，北方牛羊多，边军还偷偷从草原上走私牛羊肉，所以牛羊肉便宜很多。在南方，羊肉还是比较贵的。至于牛肉，则是基本找不到。毕竟，明朝官府不准擅自杀牛。而老死病死的牛，基本肉质不好，还赶不上猪肉好吃。
最最重要的是猪肉有油水啊！古代人对油水的渴求是现代人无法理解的，因为古代缺乏植物油，所以油水往往只能从肉类中获取。而猪肉，显然是肥肉率最高的，也是人们最喜欢摄取油脂的商品。所以，在古代，猪的肥肉才是人们最喜欢的。因此，古代人把很有诱惑力的东西叫作“大肥肉”，而不是大瘦肉。即便是在上个世纪，华夏人也很缺油水。很多老人，也有喜欢吃肥肉的习惯。就像马林上辈子的爷爷奶奶，吃肉时总喜欢吃肥肉，把瘦肉让给马林。马林开始还以为他们完全是骗自己说“喜欢吃肥肉”呢，结果，还真不是完全骗自己……
穿越到这个年代后，不只是古代华夏人喜欢肥肉，欧洲人同样如此。特别是那些穷人，看到肥肉眼睛都能冒光。
像是军中供应的红烧肉，最先被抢光的，往往是肥肉。只有贵族子弟，吃腻了肥肉，往往才喜欢吃瘦肉。或者，肥夹瘦。也只有马林这种穿越者，以及王室成员大贵族什么的，吃肉能吃到吐的，才会喜欢吃瘦肉。很多小贵族，都更喜欢吃肥肉一点。
当然，这一点在马林引进了大豆后得到了改变。马林用螺旋式榨油机，将北美产的大豆榨出豆油。如今，北海国的贵族阶层，包括很多低级军官家庭，都开始普遍食用豆油。所以，才对肥肉的依赖大大降低。毕竟，用豆油炒菜，也是有不少油水的。
就像后世人减肥，你说你吃蔬菜吧，尼玛放那么多植物油炒菜干嘛？植物油不是油啊？吃这样的带油水的蔬菜，有毛的减肥作用啊？真正狠心的人，是吃清水煮菜的。那滋味，吃过几次就想吐……所以，一般只有狠人能完成减肥的壮举，普通人只能说“臣妾做不到啊”……
所以说，在古代，制作肥皂最大的难题不是什么火碱，而是油脂！
马林上辈子看到有些小说里说用香油做香皂，还向往过一段时间。但来到这个年代，了解过物价，他才知道那有多么的扯淡。为啥？因为香油比猪肉还贵！
人们喜欢吃猪肉，不过喜欢里面的肥肉。而香油，则全是油！通过孔泰对大明的了解，马林得知，香油在古代，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必备品。
特别是穷人家，往往只能煮稀粥，压根很难吃得起香油。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弄点油，割点猪肉。这还是不太穷的，真正穷的，逢年过节一样没有油水。
香油这玩意，恐怕也只有地主人家才能天天吃。此外，寺庙的和尚也能混得上。所以，别看和尚吃素，人家素菜里香油放得多。这样的菜吃多了，还特么跟宅男似的天天打坐，和尚不胖才怪。
按照孔泰给的数据，在明朝泉州一带，猪肉24文一斤。而香油，居然达到45文一斤，都快是猪肉的两倍了！
这样昂贵的价格，尼玛穿越者利用香油做肥皂？怕是裤衩都要赔掉吧？毕竟，人家用猪胰子皂也就十几文一块。你用香油做肥皂试试？成本就要十几文一块了，还赚个蛋钱啊？
做成香皂卖一两银子一块倒是可以，但大众型的还是别做了。你要是敢卖得比猪胰子皂贵，大明老百姓铁定不会买账。对于贫穷年代的人而言，质量不是他们看重的，价格才是！
所以，从贫苦年代过来的老年人，他们只会卖便宜货，听到打折就会排长队。只有没吃过苦的现代青年，才会讲究什么质量和牌子。
要是拿现代败家青年的思想去做大明普通百姓的生意，铁定会破产跳楼。在古代，只有那些富家子弟的想法，才能和现代青年的想法比较一致。严格来说，现代社会的年轻人，过得都是古代富家子弟的生活，是穷人想都不敢想的。
因此，想要让肥皂生意在大明做大，必须强调成本问题。只有成本够低，价格够低，才能占有市场。否则，只能去做做高档的香皂。那个市场也大，但绝对很难做到量很大的程度。至少，难以弥补北海国对大明巨大的贸易逆差。
而鲸油，恰好就是成本最低的油脂！鲸油不能吃，所以，它的价格卖不起来，只能是廉价的工业品级油料。
另外，鲸油也不是干性油，做的油纸质量都赶不上桐油弄出来的油纸好。唯一比桐油强的地方，就是不像桐油有轻微毒性。所以，桐油纸不大适合做食物包装纸。而鲸油纸，却是可以。因为，鲸油没有毒性。其碘值，在110到135之间，属于半干性油。
所以，鲸油既能够像干性油桐油那样可以制作油纸（只是质量差一点），也能够像不干性油那样作为润滑剂（同样质量略差），也能够用于制作肥皂。
总之，在工业领域，鲸油的应用是很广泛的。除了可以用来制作蜡烛、肥皂、油纸外，鲸油还能充当一般质量的润滑剂，还能用于制革工艺的乳业加油工序。
这道工序，可以使得皮革更柔软，同时，韧性和强度提高，抗水能力也得到提高。而在后世，鲸油也是一种非常高级的制革用油。
恰好，马林的人去东北收购貂皮后需要后期加工。而鲸油，正是一种精加工貂皮的良好原料。
而且，鲸油的成本非常低！因为，这个年代海洋中到处是鲸鱼。它们是海中的巨无霸，鲨鱼在它们面前也是小弟弟，可以说是没啥天敌。所以，这东西这年头很容易获得。前提是，你有能高效杀死它们的捕鲸炮。
只要拥有了能高效快速杀死鲸鱼的捕鲸炮，在这个年代的大海上，捕鲸简直就是唾手可得。只需看到鲸鱼喷起的水柱，船只靠过去，捕鲸炮瞄准了打一发，一头几十吨重的鲸鱼就会栽了……
根据后世的估计，一头鲸所含的油量，相当于1700头猪或8000只羊的油量。此外，如果有锋利的刀具和熟练的大师傅，还可以从鲸鱼身上扒下好大一块鲸鱼皮。
而鲸鱼皮，是一种很柔软厚实的皮革，不易开裂。后世数据表明，一头鲸能剥下来的鲸鱼皮，相当于80~100张牛皮……
因为较为柔软，鲸鱼皮不大适合用来制作铠甲。但是，用来制作生活用品，却是再好不过。
由于柔软舒适，鲸鱼皮可以加工成柔软舒服的高档皮衣，也能做成皮包。此外，还能制作伞面、女性的月凶罩等贴身衣物。当然，也能制作沙发的皮垫，和大象皮一样。
因为特点和大象皮相似，而且更加柔软手感好，鲸皮也是可以像大象皮那样，做成沙发皮垫，也可以用作机器的皮圈皮垫，用来防止漏气。
然后，抹上同样产自鲸鱼身上的鲸油作为润滑油，对机器的效果自然极好。马林让人用鲸皮试了试，果然不比大象皮差。
但鲸皮不像大象皮那样褶皱多，样子难看。因为是水生动物，为了降低水的阻力，鲸皮往往更加顺滑，也更适合制作衣服。所以，马林最终决定鲸皮更多用来制作皮衣等人穿的东西，而大象皮，则更多地应用到机器上去。反正，大象皮不好看，就拿去耐造的场合去应用。
而鲸皮，因为顺滑，不但可以制作舒服的衣服。而且，鲸皮衣服也能防雨。毕竟，鲸鱼靠着这身鲸皮，都能在大海里浪。其中，防海水渗透是起码的要求……
从成本上看，鲸油和鲸皮可比什么陆上的动物油脂和皮革便宜多了……
比如，一头鲸能得到相当于1700头猪或8000只羊的油脂。而养大1700头猪，不但极大耗费人工，需要的食物成本也不少。不说谷糠什么的，就是打猪草，每天割猪草也是要耗费很多的人工的。
而8000只羊，那也要先弄到8000只羊羔，然后耗费很多精力，放牧一年多，才能养大，很是麻烦。
但鲸油不同，只要捕鲸炮来一发，几艘大船过来一起分割加工，就能得到那么多鲸油，成本比猪油和羊油岂止低了几倍十几倍？
马林算过，就算把人工按照最高成本来算，用鲸油制造肥皂，成本按照明朝那边说法，一块最多也就两三文钱。这还是欧洲人工工资较高的原因，要是在明朝，一块肥皂的成本绝对低于两文钱。到时候，马林用和猪胰子皂一样的十几文一块来卖，肯定能把市场全抢过来。而且，肥皂可没有猪胰子皂上面的怪异气味。
而皮革同样如此，一头鲸剥下来的皮，相当于80到100张牛皮。而牛皮在大明的价格高达四五百文一张，主要是牛稀罕。
但鲸皮不同，大海上到处是鲸，不用成本喂养，逮住用捕鲸炮来一发，就能得到相当于80到100张牛皮的高级皮革，简直不要太爽哦……其成本，估计连牛皮的十分之一都远不到……
总之，鲸鱼浑身是宝，不杀就亏大了……
第1930章 远东三角贸易
占坑……感冒头晕晕的，智商都下降了不少，先站会儿坑，抱歉啊……
眼下，明朝并没有专业的去污的肥皂，普通人家一般用皂角。而有钱人家，则主要使用猪胰子做的猪胰子皂。效果还行，但没有肥皂强力。而且，猪胰子皂也不便宜，一个要十几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大明朝，猪肉可不是便宜货，高达二十几文一斤。搁到后世，也相当于二十几块一斤了，比牛羊肉都要贵。
当然，这是在北方。因为，北方牛羊多，边军还偷偷从草原上走私牛羊肉，所以牛羊肉便宜很多。在南方，羊肉还是比较贵的。至于牛肉，则是基本找不到。毕竟，明朝官府不准擅自杀牛。而老死病死的牛，基本肉质不好，还赶不上猪肉好吃。
最最重要的是猪肉有油水啊！古代人对油水的渴求是现代人无法理解的，因为古代缺乏植物油，所以油水往往只能从肉类中获取。而猪肉，显然是肥肉率最高的，也是人们最喜欢摄取油脂的商品。所以，在古代，猪的肥肉才是人们最喜欢的。因此，古代人把很有诱惑力的东西叫作“大肥肉”，而不是大瘦肉。即便是在上个世纪，华夏人也很缺油水。很多老人，也有喜欢吃肥肉的习惯。就像马林上辈子的爷爷奶奶，吃肉时总喜欢吃肥肉，把瘦肉让给马林。马林开始还以为他们完全是骗自己说“喜欢吃肥肉”呢，结果，还真不是完全骗自己……
穿越到这个年代后，不只是古代华夏人喜欢肥肉，欧洲人同样如此。特别是那些穷人，看到肥肉眼睛都能冒光。
像是军中供应的红烧肉，最先被抢光的，往往是肥肉。只有贵族子弟，吃腻了肥肉，往往才喜欢吃瘦肉。或者，肥夹瘦。也只有马林这种穿越者，以及王室成员大贵族什么的，吃肉能吃到吐的，才会喜欢吃瘦肉。很多小贵族，都更喜欢吃肥肉一点。
当然，这一点在马林引进了大豆后得到了改变。马林用螺旋式榨油机，将北美产的大豆榨出豆油。如今，北海国的贵族阶层，包括很多低级军官家庭，都开始普遍食用豆油。所以，才对肥肉的依赖大大降低。毕竟，用豆油炒菜，也是有不少油水的。
就像后世人减肥，你说你吃蔬菜吧，尼玛放那么多植物油炒菜干嘛？植物油不是油啊？吃这样的带油水的蔬菜，有毛的减肥作用啊？真正狠心的人，是吃清水煮菜的。那滋味，吃过几次就想吐……所以，一般只有狠人能完成减肥的壮举，普通人只能说“臣妾做不到啊”……
所以说，在古代，制作肥皂最大的难题不是什么火碱，而是油脂！
马林上辈子看到有些小说里说用香油做香皂，还向往过一段时间。但来到这个年代，了解过物价，他才知道那有多么的扯淡。为啥？因为香油比猪肉还贵！
人们喜欢吃猪肉，不过喜欢里面的肥肉。而香油，则全是油！通过孔泰对大明的了解，马林得知，香油在古代，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必备品。
特别是穷人家，往往只能煮稀粥，压根很难吃得起香油。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弄点油，割点猪肉。这还是不太穷的，真正穷的，逢年过节一样没有油水。
香油这玩意，恐怕也只有地主人家才能天天吃。此外，寺庙的和尚也能混得上。所以，别看和尚吃素，人家素菜里香油放得多。这样的菜吃多了，还特么跟宅男似的天天打坐，和尚不胖才怪。
按照孔泰给的数据，在明朝泉州一带，猪肉24文一斤。而香油，居然达到45文一斤，都快是猪肉的两倍了！
这样昂贵的价格，尼玛穿越者利用香油做肥皂？怕是裤衩都要赔掉吧？毕竟，人家用猪胰子皂也就十几文一块。你用香油做肥皂试试？成本就要十几文一块了，还赚个蛋钱啊？
做成香皂卖一两银子一块倒是可以，但大众型的还是别做了。你要是敢卖得比猪胰子皂贵，大明老百姓铁定不会买账。对于贫穷年代的人而言，质量不是他们看重的，价格才是！
所以，从贫苦年代过来的老年人，他们只会卖便宜货，听到打折就会排长队。只有没吃过苦的现代青年，才会讲究什么质量和牌子。
要是拿现代败家青年的思想去做大明普通百姓的生意，铁定会破产跳楼。在古代，只有那些富家子弟的想法，才能和现代青年的想法比较一致。严格来说，现代社会的年轻人，过得都是古代富家子弟的生活，是穷人想都不敢想的。
因此，想要让肥皂生意在大明做大，必须强调成本问题。只有成本够低，价格够低，才能占有市场。否则，只能去做做高档的香皂。那个市场也大，但绝对很难做到量很大的程度。至少，难以弥补北海国对大明巨大的贸易逆差。
而鲸油，恰好就是成本最低的油脂！鲸油不能吃，所以，它的价格卖不起来，只能是廉价的工业品级油料。
另外，鲸油也不是干性油，做的油纸质量都赶不上桐油弄出来的油纸好。唯一比桐油强的地方，就是不像桐油有轻微毒性。所以，桐油纸不大适合做食物包装纸。而鲸油纸，却是可以。因为，鲸油没有毒性。其碘值，在110到135之间，属于半干性油。
所以，鲸油既能够像干性油桐油那样可以制作油纸（只是质量差一点），也能够像不干性油那样作为润滑剂（同样质量略差），也能够用于制作肥皂。
总之，在工业领域，鲸油的应用是很广泛的。除了可以用来制作蜡烛、肥皂、油纸外，鲸油还能充当一般质量的润滑剂，还能用于制革工艺的乳业加油工序。
这道工序，可以使得皮革更柔软，同时，韧性和强度提高，抗水能力也得到提高。而在后世，鲸油也是一种非常高级的制革用油。
恰好，马林的人去东北收购貂皮后需要后期加工。而鲸油，正是一种精加工貂皮的良好原料。
而且，鲸油的成本非常低！因为，这个年代海洋中到处是鲸鱼。它们是海中的巨无霸，鲨鱼在它们面前也是小弟弟，可以说是没啥天敌。所以，这东西这年头很容易获得。前提是，你有能高效杀死它们的捕鲸炮。
只要拥有了能高效快速杀死鲸鱼的捕鲸炮，在这个年代的大海上，捕鲸简直就是唾手可得。只需看到鲸鱼喷起的水柱，船只靠过去，捕鲸炮瞄准了打一发，一头几十吨重的鲸鱼就会栽了……
第1931章 兵甲换耕牛
总的来说，未来的北海道岛，将会成为马林在明朝的利益链中的枢纽环节，非常重要。因此，马林打算将北海道岛控制在自己手里。
为此，马林特地和水子说明，未来北海道将会由他亲自制定官员管理，而不是肝付水子掌控。肝付水子心里很失落，但她也没办法。因为她明白，没有马林的支持，她和儿子都没能耐跟日本国内哪怕最小的大名抗衡。
不过，马林表示，以后拿下大隅国，甚至京都，都会交给水子管理民政。而他马林，则只要金银铜矿山，以及北海道渔场的管辖权利。而这，对肝付水子而言，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了。因为，肝付水子并不知道石见银山的恐怖储量，也不明白捕鲸行业在捕鲸炮出现后的重要性。
不只是肝付水子，这个年代的大部分东亚人，恐怕都把眼光放在了耕地上，忽略了矿产和渔业。因为，和土地产出相比，这个年代的矿业和渔业真的体量太小。
甚至于，日本的大名，连封地的好坏，都是用石高（粮食产量）来量化封地的好坏的。需要指出一个谬误就是，很多人传言日本战国时期的一石是30千克，甚至20千克，完全就是扯淡。
从肝付水子那儿了解到，目前日本的田亩不是用亩，而是用段来作为基本耕地单位。战国时代日本的一段地，相当于平方米的样子，也就是1.63亩。而一石米的重量，则是在260斤左右，也就是130千克。
而根据目前日本的说法，上田一段=1.5石，中田一段=1.3石，下田一段=1.1石。如此算下来，日本此时的上田，1.63亩出产423.8斤，亩产就是260斤。而中田则相当于225斤，下田则差不多亩产190斤。
这样的数据，还是比较靠谱的。毕竟，日本受到华夏文化影响，也是懂得用粪肥的，也知道用牛耕。
而若是用30千克来算的话，那么日本上田的亩产就只剩60斤，中田只剩50.75斤，下田只剩43.7斤……这样的数据，怎么看怎么扯淡，连欧洲亩产的一半都不到……
但日本古代种的是水稻，亩产本就比麦子高一点。按照后世老人的说法，以前没用化肥的时候，用土肥，水稻亩产一般三百多斤，小麦亩产一般二百多斤。如果是上好的水田，水稻亩产能达到四五百斤……
不过，日本的石高大约是表示米的产量，不是水稻。按照水稻出米率7成算，那么，日本上田的水稻亩产也是有371斤的，中田321斤，下田271斤……这个数字，对照华夏古代产量，貌似很合理……
不过，肝付水子也指出，这个标准是日本大名的征税标准，实际是往高了定的。比如下田，水稻亩产很多根本没有271斤那么高，有的亩产连200斤都没有。但那些日本大名不管，就按照这个数据征粮，不给就死啦死啦滴……
而江户时代，德川幕府将军家的石高是398万石，差不多400万石。而按照主家收取一半粮食的习惯，幕府将军每年获得的粮食就是200万石，也就是5.2亿斤稻米，还是很富有的。
不过，那些地方大名就没那么多粮食了。比如大隅国，有几个郡，石高不过才17.5万石，也就是4500万斤的总产。而被大名和豪强们拿走的，则至少2250万斤以上。
但马林算了下，发现日本的耕地真的不多。比如，大隅国石高17.5万石，也就是4550万斤总产。即使按照下田190斤的算法，也才23.9万亩耕地。按照上田算法，才17.5万亩。
而就算是按照23.9万亩地来算，也才159平方公里的耕地。但大隅国面积差不多有4500平方千米左右，即使按照最高的23.9万亩耕地算，耕地占比也才二十八分之一，也就是百分之三点五三的样子。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日本大部分地区，都是山地为主。水稻田什么的，只能在山地河谷和沿海的狭窄平原上开辟。
不过，马林即将出兵占据的北海道石狩平原，那可是4000平方公里的大平原，非常适合种田。而4000平方公里，那可是相当于600万亩啊，是大隅国耕地面积的25倍！即使只开垦六分之一出来，也有100万亩，是大隅国总耕地的4.1倍！
唯一的问题，就是100万亩耕地，至少需要1万户农民来耕作……
当然，这在北美也许是问题。可特喵的在日本，人家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但肝付水子表示日本农民太矮小瘦弱，虽然能吃苦，可一家五口也耕不了100亩，50亩就能把他们累得够呛了……
马林想想也是，平均身高一米四多一米五多的小个子们，看起来和小学生差不多高。让他们一家人耕地100亩，简直要人命。就算是华夏农民的理想，也不过是“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由此可见，30亩地，应该是一户人家能够应付得来的规模。而50亩地，就比较吃力了。
此外，肝付水子还提出了一个最大的难题耕牛问题！
在这个年代的日本，人口不是问题，牛和明朝一样，是大问题！如果是一家人种十亩地以内的话，那么，就算没有牛，家里男劳力自己当牛拉犁，拼死拼活下来，也能勉强应付过去。
可是，如果耕地面积太大，超过20亩地，人力拉犁就不现实了。因为，人的力气和耐力都没有牛强。就算是20亩地，靠人力拉犁，也能把人累趴下。
好在不管是明朝还是日本，人口都很多，每家的田亩一般也就十来亩，甚至只有几亩。所以，缺牛问题不算很大。
但马林想要用1万户耕作50万亩地，那就非得使用牲口拉牛不可了。其实，缺牛的问题，马林发狠的话，倒是可以从东欧购买1万头牛，然后用船运往日本北海道。
可是，日本主要耕作水田。而水田耕地，普通黄牛难以适应那种在水田里长期泡着的环境，容易生病烂蹄子。马耕水田也不行，据马林所知，也就胡建的晋一江马等少数南方的马种，可以适应水田耕地。而且，为了水田耕地，都不钉马掌。因为，钉了马掌泡在水田里，马掌铁定锈坏掉。
对此，马林也是无可奈何。若是旱地，办法倒是多，不但可以用东欧的黄牛，还可以从蒙古引进蒙古马搞马耕。可是水田……
马林表示，只能尽可能用日本人感兴趣的商品，跟他们换耕牛了……
水田耕牛可是宝贵的资源，不管是在大明，还是在日本，都是急缺的战略物资。不过，这个年代，马林也有机会得到一些日本耕牛。
因为，眼下是村长战国时代。那些个大名，相比耕牛，可能更看重武器铠甲。因为，有了精良的武器铠甲，他们完全可以去邻国抢别人的耕牛去……
所以，马林只要肯出售精良的刀剑铠甲，不愁那些好战的日本大名不肯卖牛……
“嗯，就这样，我会让军工部门，打造一批适合小学生……哦不，是适合身材矮小的日本武士穿的精良的铠甲，拿去跟日本大名换水田耕牛吧！板甲太重，怕他们穿上后动不了。所以，就用鲨鱼皮做些小号的铠甲吧，上面用铜钉在关键部位钉上一些铁片……”马林对肝付水子说道……
第1932章 廉价皮革哪里多？
占坑……一会儿就码完，请10分钟后刷新……
总的来说，未来的北海道岛，将会成为马林在明朝的利益链中的枢纽环节，非常重要。因此，马林打算将北海道岛控制在自己手里。
为此，马林特地和水子说明，未来北海道将会由他亲自制定官员管理，而不是肝付水子掌控。肝付水子心里很失落，但她也没办法。因为她明白，没有马林的支持，她和儿子都没能耐跟日本国内哪怕最小的大名抗衡。
不过，马林表示，以后拿下大隅国，甚至京都，都会交给水子管理民政。而他马林，则只要金银铜矿山，以及北海道渔场的管辖权利。而这，对肝付水子而言，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了。因为，肝付水子并不知道石见银山的恐怖储量，也不明白捕鲸行业在捕鲸炮出现后的重要性。
不只是肝付水子，这个年代的大部分东亚人，恐怕都把眼光放在了耕地上，忽略了矿产和渔业。因为，和土地产出相比，这个年代的矿业和渔业真的体量太小。
甚至于，日本的大名，连封地的好坏，都是用石高（粮食产量）来量化封地的好坏的。需要指出一个谬误就是，很多人传言日本战国时期的一石是30千克，甚至20千克，完全就是扯淡。
从肝付水子那儿了解到，目前日本的田亩不是用亩，而是用段来作为基本耕地单位。战国时代日本的一段地，相当于平方米的样子，也就是1.63亩。而一石米的重量，则是在260斤左右，也就是130千克。
而根据目前日本的说法，上田一段=1.5石，中田一段=1.3石，下田一段=1.1石。如此算下来，日本此时的上田，1.63亩出产423.8斤，亩产就是260斤。而中田则相当于225斤，下田则差不多亩产190斤。
这样的数据，还是比较靠谱的。毕竟，日本受到华夏文化影响，也是懂得用粪肥的，也知道用牛耕。
而若是用30千克来算的话，那么日本上田的亩产就只剩60斤，中田只剩50.75斤，下田只剩43.7斤……这样的数据，怎么看怎么扯淡，连欧洲亩产的一半都不到……
但日本古代种的是水稻，亩产本就比麦子高一点。按照后世老人的说法，以前没用化肥的时候，用土肥，水稻亩产一般三百多斤，小麦亩产一般二百多斤。如果是上好的水田，水稻亩产能达到四五百斤……
不过，日本的石高大约是表示米的产量，不是水稻。按照水稻出米率7成算，那么，日本上田的水稻亩产也是有371斤的，中田321斤，下田271斤……这个数字，对照华夏古代产量，貌似很合理……
不过，肝付水子也指出，这个标准是日本大名的征税标准，实际是往高了定的。比如下田，水稻亩产很多根本没有271斤那么高，有的亩产连200斤都没有。但那些日本大名不管，就按照这个数据征粮，不给就死啦死啦滴……
而江户时代，德川幕府将军家的石高是398万石，差不多400万石。而按照主家收取一半粮食的习惯，幕府将军每年获得的粮食就是200万石，也就是5.2亿斤稻米，还是很富有的。
不过，那些地方大名就没那么多粮食了。比如大隅国，有几个郡，石高不过才17.5万石，也就是4500万斤的总产。而被大名和豪强们拿走的，则至少2250万斤以上。
但马林算了下，发现日本的耕地真的不多。比如，大隅国石高17.5万石，也就是4550万斤总产。即使按照下田190斤的算法，也才23.9万亩耕地。按照上田算法，才17.5万亩。
而就算是按照23.9万亩地来算，也才159平方公里的耕地。但大隅国面积差不多有4500平方千米左右，即使按照最高的23.9万亩耕地算，耕地占比也才二十八分之一，也就是百分之三点五三的样子。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日本大部分地区，都是山地为主。水稻田什么的，只能在山地河谷和沿海的狭窄平原上开辟。
不过，马林即将出兵占据的北海道石狩平原，那可是4000平方公里的大平原，非常适合种田。而4000平方公里，那可是相当于600万亩啊，是大隅国耕地面积的25倍！即使只开垦六分之一出来，也有100万亩，是大隅国总耕地的4.1倍！
唯一的问题，就是100万亩耕地，至少需要1万户农民来耕作……
当然，这在北美也许是问题。可特喵的在日本，人家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但肝付水子表示日本农民太矮小瘦弱，虽然能吃苦，可一家五口也耕不了100亩，50亩就能把他们累得够呛了……
马林想想也是，平均身高一米四多一米五多的小个子们，看起来和小学生差不多高。让他们一家人耕地100亩，简直要人命。就算是华夏农民的理想，也不过是“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由此可见，30亩地，应该是一户人家能够应付得来的规模。而50亩地，就比较吃力了。
此外，肝付水子还提出了一个最大的难题耕牛问题！
在这个年代的日本，人口不是问题，牛和明朝一样，是大问题！如果是一家人种十亩地以内的话，那么，就算没有牛，家里男劳力自己当牛拉犁，拼死拼活下来，也能勉强应付过去。
可是，如果耕地面积太大，超过20亩地，人力拉犁就不现实了。因为，人的力气和耐力都没有牛强。就算是20亩地，靠人力拉犁，也能把人累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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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马林想要用1万户耕作50万亩地，那就非得使用牲口拉牛不可了。其实，缺牛的问题，马林发狠的话，倒是可以从东欧购买1万头牛，然后用船运往日本北海道。
可是，日本主要耕作水田。而水田耕地，普通黄牛难以适应那种在水田里长期泡着的环境，容易生病烂蹄子。马耕水田也不行，据马林所知，也就胡建的晋一江马等少数南方的马种，可以适应水田耕地。而且，为了水田耕地，都不钉马掌。因为，钉了马掌泡在水田里，马掌铁定锈坏掉。
对此，马林也是无可奈何。若是旱地，办法倒是多，不但可以用东欧的黄牛，还可以从蒙古引进蒙古马搞马耕。可是水田……
马林表示，只能尽可能用日本人感兴趣的商品，跟他们换耕牛了……
水田耕牛可是宝贵的资源，不管是在大明，还是在日本，都是急缺的战略物资。不过，这个年代，马林也有机会得到一些日本耕牛。
第1933章 旧皮做皮甲
“卧槽，卧槽，卧槽……”马林忍不住连爆粗口。他实在没有想到，此时东北的鹿皮这么廉价，简直就是真正的跳楼放血价啊！这等廉价，简直比黄鹤跑掉后的江南皮革厂皮包价格还要低廉百倍啊……
忽然间，马林有一种去东北卖铁锅的冲动。马氏老字号铁锅店，一锅换10张鹿皮。铁锅成本两百文不到，十张鹿皮带回中原售价4800文。刨除各种成本，利润十几倍也是有的……
马林甚至脑补出了自己在东北卖铁锅的画面他手持土喇叭，在东北渔猎部族的集市上大喊“瞧一瞧看一看，走过路过你别错过！正宗老字号马胡子铁锅，跟王麻子菜刀齐名！一口锅只要10张鹿皮！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喝口水后，又改了一种喊法“黄鹤大可汗带着他小姨子跑路了，部落欠下3.5个亿，我们没办法，只能拿着铁锅抵薪水，原价200多、300多张鹿皮的铁锅，统统只卖10张鹿皮，统统10张鹿皮啦……”
马林摸了摸自己嘴边一撇小胡子，心说，我这胡子长度，貌似不敢自称马胡子啊。倒是某个满脸大胡子的照片很适合“马胡子铁锅”的形象代言。但他刚刚想了想，就觉得10万头河蟹神兽朝他压过来，要吞噬他，于是赶紧放弃了胡思乱想……开玩笑，让人家导师去卖铁锅？想死了是不？
认识到错误的马林立即站起来向西南方向伦敦北郊那块马爷的墓地方向鞠躬致歉，但很快他反应过来不对啊，马祖师还没出生呢，我向他墓地鞠躬干啥……
而且，马林觉得，有了自己影响德意志的历史，那位马祖师还能顺利出生。要知道，哪怕0.001秒钟的误差，生下来的孩子都可能会变成另一个。因为，生孩子的时候，是2亿个那啥竞争一个出生的机会，比找工作抢饭碗刺激多了。
马林这么改变德意志的历史，甚至改变了大明历史，很多历史名人肯定无法出生了。当然，有没有人代替他们的位置，那就难说了。
……
不管怎么说，大东北地区那么多皮革，马林是不想放弃的。按照白格日五人所说，身为渔猎民族，还以狩猎为主，索伦人两三万户，几乎家家都有几十张鹿皮作为日常用品。而且，每次搬家，为了图方便，都会丢弃不少破旧的鹿皮、麂皮什么的皮革。没办法，他们又没有大车，只能带少数皮子跟着搬迁。剩下的破旧皮革，只能就地扔了，甚至烧掉。
如果正儿八经收集鹿皮的话，每家每年弄上百张鹿皮都是轻飘飘的。不过，不管是索伦人也好，还是其他部族的人，都不会对鹿赶尽杀绝。因为他们明白，如果杀戮太甚，以后就很难猎到鹿了。到时候，他们就要全家饿肚子。毕竟，索伦人就是靠着鹿肉、狍子肉、野兔肉和野猪肉等为生的。如果不控制，他们一户每天猎杀几头鹿都没问题。但为了以后不至于没吃的，往往此时东北的猎户，一家人几天才猎杀一头鹿。而一头鹿，也的确够一户人家吃好几天了的。甚至，再夏天的时候，大部分肉都坏掉了。而冬天，一头鹿则可以让全家吃好多天。
就这样下来，每天一户索伦人家，收集的鹿皮，也至少几十张。还有其他诸如兔皮、松鼠皮等小型动物的皮革，多得很，只是没人收购而已。所有皮革里，也只有貂皮因为比较名贵，才有人收购，然后贩卖到大明赚取暴利。其他皮子，基本都只能自用。比如，索伦人住的撮罗子，类似帐篷的东西，就需要用到很多皮子。
除了索伦人的两三万户，此外，女真好几万户，以及锡伯人几千户，和乞列迷人几千户，赫哲人等等各族，鹿皮也是多得是。毕竟，到了后世，大东北都有“棒打狍子瓢舀鱼”的说法。可见，大东北地区鹿类资源有多丰富。
而外东北往北的北山野人地区，人家直接饲养驯鹿，鹿皮更多。当年，毛子靠着控制西伯利亚，可是捞够了皮革贸易的暴利。当然，人家首选貂皮。鹿皮什么的，不过是添头而已。而且，将远东的鹿皮通过陆路运往莫斯科，估计连成本都受不回来。毕竟，陆路运输成本实在太高了。所以，哥萨克们，只能在马背上放几捆貂皮带回欧洲。鹿皮什么的，一般都是缝制成袋子用的。或者，做成衣服和靴子什么的。
但马林没有这样的问题，他在奴儿干城设立收购点，然后再分散出几个收购点。或者，和几个要好的部落合作，让他们代为收购。到了夏季，直接派桨帆船去黑龙江上游去收货，每天绝对可以弄到很多很多皮革。
甚至，黑心的马林觉得，那些索伦人和女真人用旧的破烂皮革，也是可以收购的。
那些破烂的旧皮革，也许拿到大明卖不出价钱。但是，可以加工一下卖给日本人啊……
日本的村长战国，需要的甲胄是很多的。如果都用完好的鹿皮加工，固然赚头也很大，可却无法利益最大化。
可是，如果低价收购东北人想要丢弃的破烂皮革，再加工缝制成低端的皮甲，还是很有市场的……
只要裁剪技术高明，完全可以把破损的鹿皮破损部分掩盖掉。然后，用裁剪过的鹿皮片，缝制成双层的皮甲。一些难以遮掩的地方，可以钉几片铁片上去。一是加强防护，二来，也是遮盖破损……
如此，那些索伦人搬家时想要丢弃的破烂皮革，就有了销路。只要靠近黑龙江边，或者松花江边什么的交通便利的地方。每到夏季马林的桨帆船来收皮的时候，就可以顺便收去压仓。
然后，那些完好的鹿皮，都卖去大明。或者，做成高档的东西卖给日本贵族。而那些有破损的破烂旧皮革，则送进江南皮革厂……啊呸，是北海道皮革厂，裁剪和加工成双层皮甲，供应给日本大名，用于战争。
不管怎么说，皮甲还是比较轻便的。双层皮甲，再在要害部位钉上铁片，绝对满足日本村长斗殴的需要了。
而且，无良的马林觉得，为了遮盖破旧鹿皮的破烂部分，原本打算用整张鹿皮缝制皮甲的计划，改成了先把鹿皮裁剪成小块，然后再缝到一起，弄个双层……皮甲片小了，自然可以避开破旧皮革上面的破烂部分，也更容易糊弄日本大名。
只要翻新技术好，再从大明进口一些油漆刷新一下，照样可以高价卖给日本村长大名。或者，跟他们换宝贵的耕牛。
那些完整的鹿皮，除了卖到大明和卖给日本贵族外，也是可以运一些回欧洲卖的。毕竟，欧洲皮革价格也是很高的，市场也很大。因为没有布鞋，欧洲此时的鞋子，在马林引进草鞋之前，是以皮鞋为主流的。而皮鞋，用的就是皮革的边角料。而皮革主体部分做成的皮衣，只有有钱人才穿得起。所以，在欧洲，鹿皮也是很有市场的。
而日本的村长大名，就劳烦他们委屈下，使用索伦人要丢弃的破烂皮革加工成的皮甲吧。这种皮甲收购成本很低，用牧仁的话讲，能换10张新鹿皮的一口锅，能换上百张那种破旧皮革。而且，是仅仅有点破，还勉强能用的那种破旧鹿皮……稍微翻新一下，糊弄日本人，绝对莫问题……至于太破的鹿皮，人家索伦人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跟你换东西……
至于收购数量，牧仁估计，每年至少能收购十几万张新皮。如果肯收那些老旧的鹿皮，光是旧皮每年收10万张也不成问题，而且收购价格超低……头一年收旧皮的话，收几十万张旧鹿皮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