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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彪悍小跟班全文阅读

作者:艾小浩     重生之彪悍小跟班txt下载     重生之彪悍小跟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6章 做男朋友也是可以将就用用

    看着宁翔天惊恐万分的不断后退避让,宁冰儿心底一阵嘲笑。

    贱、胆小、害怕失去,就是大不多数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时卑微之处。

    明明很欢喜,很兴奋,自己喜欢的女人主动靠近自己,贴近自己,粘着自己,但是她的每一寸,每一厘的缩近距离,宁翔天就心慌乱跳动得无法控制,而且畏缩和胆小,突然很害怕这样静距离的接触带来的呼吸困难症。

    宁翔天不停的弯腰避让着宁冰儿的靠近,似乎这样暧昧的气氛让他喘息不过来,一直惊慌失措的小模样看着她。

    “说啊,他消失前一晚见过谁?和谁交谈过?”宁冰儿紧紧贴着宁翔天,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两张脸贴合在一起的距离达到危险的边缘。

    “爸,他那晚去爸的病房待了很久。”宁翔天快速回答出这个问题,没有一丝发犹豫。

    因为他再犹豫,他的腰就要断了,现在被宁冰儿逼得快弯成一张弓了,或是一架拱桥。如不是柔韧度好,他的腰折了,断了,废了,真闪了,彻底成废人了。

    听到“爸”这个意料之中,也是意外之中的人,宁冰儿条件反射的伸手拉他一把,把他扶正,这双冰凉的小手触碰到他坚韧的后背时,一股暖阳渐渐升腾起来,冲撞着体内那些冰寒蚀骨的冷气,身子也跟着变暖。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不是康奕?

    宁冰儿第一次试探就成功,而失落感瞬间弥漫全身。

    上天捉弄人,重生回来,面对最爱的人浑身僵硬,面对最恨的人瞬间柔软,这是什么样的造化?为什么要这样作弄她?

    看到宁冰儿红着脸,一脸气恼的盯着自己的手,光滑柔软,细皮嫩肉,慢慢升起的温度让这双手有种健康的美。

    倒是宁翔天,被宁冰儿调戏得慌乱无措,惊恐无比的收缩起**的眼神,小心谨慎的试探性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想着他哪说错了?

    “你说爸不能说话,不能活动,他能给陈叔什么指示,或者安排他去执行什么任务呢?”宁冰儿靠着电脑桌,托着腮,若有所思的想着父亲那些小动作。

    每一次说到关键时刻,父亲就使劲敲击床栏,打乱她的节奏,分散她的注意力,阻扰她的进度,拍击床榻的力量不像不能动弹的瘫痪老人。

    金属传声,不仅需要空气作为媒介,更重要的是发声源和发声体本身。

    发声体承受着被褥和几十斤的男人重压,若要发出这么强烈的声音来阻止客厅的动静,发声源必须使出洪荒之力才能敲出那一阵阵声响。

    手作为唯一的发声源,如果真的瘫痪,是不可能做到。

    仔细分析,细细琢磨,宁冰儿越发觉得不对,或者说是可疑。

    “难道......父亲是装的?”宁冰儿差点大声喊出心中的疑惑,这个天大的猜测就像晴天霹雳一般,大脑炸得嗡嗡作响。

    若要把所有情况解释清楚,只有这种分析,父亲在伪装,在假装生病,声东击西的在背后窥探着一切。

    爸爸!是这样的吗?

    若是这样,爸,你把冰儿害得太惨了。

    冰儿重生回来,为你揪心,为了烦忧,为了伤怀,你却这般欺瞒女儿,爸,你说你玩得这是什么招啊?

    宁冰儿一下子被点醒,“嗦”的立直身子,惊恐万分地看着宁翔天,而一脸呆萌的男人根本不不知道她的内心刚刚发生了如此剧烈的变化。

    看到她眼珠子快要从眼眶掉落下来,宁翔天还在猜测,这个女人又准备抽什么风了?还是又想到什么,要折磨自己?

    警惕性的站稳,立正,等着宁冰儿检阅自己,或者说折磨自己。

    沉思几秒后,宁冰儿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心中有答案,眉目清晰,事情也明朗很多,一身轻松地看着眼前惊恐的男人。

    “你抽什么风呢?立正干嘛?稍息。”宁冰儿心情大好,说话也带着诙谐的语气。

    “报告长官,真的可以稍息了,是吗?”宁翔天用五指抓趴一下头发,坍塌的发型又一次有了生机,整张脸看起来阳光帅气,透着青春阳光的活力。

    抱着手,托着腮,食指和拇指不断摩擦尖尖的下巴,一脸暗沉的看着宁翔天发愣,高挺俊的鼻梁,立体俊朗的五官,白皙细腻的皮肤,浓密黝黑的眉毛,还有那双带着点点忧郁的眸子,长相确实不赖,可总觉得差着康奕一大截。

    难道这就是因爱而产生的对其他异性的偏见?

    不管多帅多优秀的男人站在宁冰儿的眼前,她都会本能屏蔽,不愿搭理,甚至多看他一眼。

    可是,自从试探出宁翔天是暖自己的男人,宁冰儿破天荒的仔细盯着眼前的男人多看了眼。

    是啊,宁翔天也不赖啊!

    除了能力差点,这张小白脸,俊俏得很,作为男朋友,还是可以将就着用用的。

    被仔细打量的宁翔天莫名红了脸,低下头,琢磨今晚异样的宁冰儿怎么回事?

    “冰儿,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宁翔天最终觉得得慌,首先打破尴尬,轻声问道。

    “你说,陈叔为什么会被爸这么器重?他难道有天大的本事,还是他能力盖天?”宁冰儿若有所思的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宁翔天又一次傻愣了半秒,想了想,顿了顿,组织几分钟的词汇,慢慢说道:“陈叔为人实在、真诚、有谋虑,有远见,有责任心。”

    听到宁翔天客观的表达出心中的想法,虽然只是他的猜测或者臆断,但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并不是一点脑子也没有。

    “算了,不谈论他了,来说说这些合同怎么回事吧?”宁冰儿立马变得森冷严肃的转身坐回凳子上,随手翻看着桌上的文件和合同。

    “哪一份?”宁翔天恭维又配合的凑过头,看看天儿手里拿着的是哪一份。

    “中药材的购销合同?”宁翔天重复一遍合同名称,脑子里快速想着如何回答自己迷糊放下的错。

    想到这份合同的签订,似乎又是三叔在中间推波助澜,不会又是阴谋吧?

第167章 我心里认定你是哥哥

    阴谋或者说是圈套,对于刚入职场的宁翔天来说,太复杂,太深奥,单纯的他想不到,也猜不到,更不会想到自己的三叔会坑自己。

    现在看着桌上的这对充满邪恶的合同和文件,宁翔天的心口抽搐的难受,这个世道变天了?

    “知道签订购销合同时应该注意的事项吗?”宁冰儿从宁翔天捏巴的那张脸上,读到他的惊恐和害怕,迟疑和猜测,抬起眼帘,温和的问道。

    是该让他成长,让他单飞,让他承受所有的一切。

    豪门财产相争的戏码总在电视剧里上演,而宁冰儿从一开始就没有与天儿争的意思,她甚至渴望天儿可以撑起这个家,替父亲分担压力,她做个可爱的小女儿就行。

    宁冰儿想法很单纯,虽然天儿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但他对这个家真心,对父亲孝顺,根本不在意宁家被他吞占,而且想尽自己的能力帮他稳住公司,让公司稳定发展,或者说心中已经认定他是自己的哥哥。

    提到这些专业的术语,宁翔天本能的迟钝一秒,然后苦笑着看着宁冰儿,无语又惭愧的看着她。

    “购销合同,是指一方将货物的所有权或经营管理权转移给对方,对方支付价款的协议,就是买卖双方转移所有权的凭证。”

    宁冰儿没办法,只能从最简单的定义给他解释。

    “购销合同包括供应、采购、预购、购销结合及协作、调剂等形式。今天我手里这份预购合同,是约定将来履行的合同。也就是说,这是一份未来生效的合同,一份对于未来的承诺。”

    宁冰儿说完停顿一会,仔细看看眼前惊呆的男人,咽口吐沫,不等宁翔天反应过来,她又接着说道:“购销合同转移标的物的所有权或经营管理权,为双务、有偿、诺成性合同,每一份合同都要符合国家规程签订。合同主要条款包括货物名称,数量,质量和包装质量,价格,交货期限,违约责任等。”

    说出购销合同粗浅的定义,天儿的表情已经呆滞到僵硬,惊讶于眼前的妹妹何时变得这么聪明伶俐?

    这么多知识她什么时候学的?

    在哪学的?

    老师是谁?

    谁给她教的学费?

    ……

    无数问号在脑门上空不断盘旋,揣测这个女人深藏不露的智慧,小脑瓜里装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对概念有初步认识没?”宁冰儿无奈的摇摇头,又一次轻声问道。

    不知从何时开始,宁冰儿已经不讨厌眼前的小白脸,不那么排斥这个无脑的花花公子,甚至只是简单的想要教他一些东西。

    还在发楞的宁翔天完全没听懂冰儿说的是些什么,脑子已经炸开,似乎脑神经又接收到问题的信号,一会摇头,一会点头,不断摇头摆头来回应她的问题,或者说是她抛出的问题。

    那一脸傻帽才有的憨厚表情,实在太可爱,太呆萌了,宁冰儿无奈的摇摇头,淡淡说道:“算了,这些东西我硬塞给你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希望你花点时间,报个培训班,或者去深造一段时间,不然公司交你手中,你有信心管理好吗?”

    语气足够温和,态度足够诚恳,意思足够明显,他们之间的关系慢慢的开始释冰,不再是敌对双方,已经变成战友。

    只是说,天儿是冰儿猪一般的队友,无时无刻不在坑冰儿,让冰儿给他擦屁股。

    “公司现在这个情况,我能走吗?”宁翔天恢复那张高傲的嘴脸,一副男子汉大丈夫,勇于担当责任的模样,大言不惭的说道。

    看到天儿拍着胸脯,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发着壮志豪情,宁冰儿“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太搞笑了!

    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可爱?

    “笑什么笑,我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我走了,谁来扛?”宁翔天继续大言不惭的说着没有一丝分量的承诺。

    每一份承诺的发出,都要配上相应的筹码,当你手中的筹码足够低时,不足以配上你许的承诺,那刚刚说出的话,可能还没菊花放出的气(一个屁)来得有影响力。

    “行,你来扛,你能扛得动吗?知道怎么扛吗?”宁冰儿很尖锐的抛出心中的疑惑。

    既然要成长,就要面对现实,知道自己的不足,才会懂需要弥补的方向。

    “虽然我不懂太多生意场上的事,但是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为难你……们的。”宁翔天迟疑一会才把那个“们”说出口,不敢透露太多个人情感在里面。

    现在他的爱太卑微,太低调,甚至有些不懂如何去爱。

    逢场作戏,花天酒地,这些玩世不恭的态度绝对不能用在冰儿身上,冰儿是他心中的白月光,圣洁得没有一点瑕疵,通透完美得无可挑剔。

    既然要爱,就要配上爱上这个人的筹码和价值,收起过去的做派,慢慢回到现实,认真务实的对待眼前的女人。

    这是天儿爱冰儿的底线,也是天儿打动冰儿的手段。

    虽然眼前的冰儿怎么看怎么像个小孩,高高的马尾扎在后面,白皙细腻的皮肤满满的胶原蛋白,那纱白色连衣裙仙气飘飘,像从画中走出来的小仙童,瘦小的身形,发育完好的身材,不管从外形上的每一个角度上看,冰儿确实是一个小孩。

    可坐在电脑桌旁沉思的冰儿,浑身散发出的成熟魅力、沉稳气质、看透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感觉,还有深思熟虑后的远见卓识,确实打脸很多富家千金。

    “不需要你急着表态,你签订这份预购合同时,还有谁在场,或者是谁拿给你的?秘书?”宁冰儿冷冷问道,脸上的表情再无玩笑意味。

    “我想想啊……”宁翔天听到冰儿不依不饶的继续深究,门头忽然渗出丝丝微凉,那些汗珠从每一个毛细血孔里悄悄爬上额梢,晶莹剔透的反着光,滑稽又搞笑的暴露男人的紧张。

    “没事,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想。”话音刚落,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打断两人的对话。

    “请进!”冰儿知道谁来,语气变得温和,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第168章 不怕我误人子弟

    门开了,吴妈嬉笑炎炎的端着餐盘进来,上面放着两碗川贝枇杷羹,缓缓冒着股股热气。

    “少爷,小姐,趁热喝了再聊。”吴妈那慈爱的笑容,脸上的皱纹全部堆积在一起,那些深深浅浅的沟壑意犹未尽的趴在她的脸上,看戏一样欣赏着眼前的假兄妹。

    没有争吵,没有冷场,没有敷衍,这样和谐的站在一起,认真研究着事情,像这样的画面太美了,美得让人心动。

    吴妈等这样的事情发生,盼了很多年,也想了很多年,今天看到这一幕,少活十年她也愿意。

    吴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孩子不知被谁抱走,把浑身母爱都用在这对孩子身上,并且越看越喜欢这个对孩子。

    “好的,谢谢吴妈,你先下去吧。”冰儿赶紧起身招呼着,笑容温婉的答谢着。

    面对吴妈,即使心中再苦,冰儿都能笑着面对她,绝不把情绪转移到她身上。

    修养和教养这对孪生兄弟,相辅相成,从小修炼的宁冰儿已经很有素养,再加上面对的是从小呵护她的佣人,她更加贴心和温和。

    宁翔天看着冰儿热情的与吴妈招呼,脸上挂着纯粹的笑意,没有伪装,没有杂念,很真诚,很坦然,此时的冰儿美得让天儿移不开眼。

    善良、单纯、简单,和她的年龄一样通透和喜爱。

    十九岁,一个花一样的年纪,含苞待放、娇羞迷人、纯粹干净,一个可以犯错也会得到原谅的年纪。

    不像三十岁,人生该经历的已经走了大半,看过大悲大喜,人情冷暖,做错了,心灵需要救赎的,不是面子问题,就是心累了,不愿在踏足,也不愿承受。

    可是现在的冰儿看上去就是十九岁,孩童般的年纪,想不到她的心理年龄是三十岁,或者与三十岁挂不上勾。

    宁翔天也受到她的影响,客气温柔的勾起一丝笑意,回敬着吴妈。

    门关上,宁冰儿依然保持微笑的看着门,几秒钟后转为冷静和平静,平和的看一眼温顺的男人。

    “刚才的问题想清楚没?这份合同是谁给你拿过来的?”宁冰儿一脸严肃的问道,收回刚刚的笑意,表情淡漠。

    “想清楚了,谁拿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合同还有补救的办法吗?”宁翔天终于扳回一局,冷静的问道。

    听到宁翔天如此智慧的问题,冰儿开心的笑了,原来他也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这个笑容如百花齐放中最耀眼,最夺目的牡丹,娇艳欲滴、娇羞迷人、风情万种,情意绵绵,这种情感的慢慢在升腾,慢慢在回暖。

    “这份预购合同看着做得是天衣无缝,可是我看了,有几个地方不太严谨,我试着从那几个地方入手,尽量扳回来,别亏太多就行。”宁冰儿说得很笼统,也只是大概想法,她刚刚只是粗略看了看,没有仔细研究,不敢拍着胸脯说。

    “哪些细节?可以教教我吗?”宁翔天放低姿态,一副洗耳恭听,谦虚认真学习的样子。

    冰儿抬起眼帘,忽闪的长睫毛不断扑哧着,睫毛弯弯,呆萌中含着惊讶地看着他,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花花公子吗?

    还是那个玩世不恭的宁少吗?

    怎么感觉今晚变了一个人?

    “教你?看得上我的水平,不怕我误人子弟?”宁冰儿调侃的问道。

    语气里没有讽刺,没有伤害,没有挖苦,只是一种诙谐的玩闹,一种正常朋友之间的简单互怂。

    “看得上,怎么看不上了,快教教我呗,哪些细节有问题?”天儿渴望的看着宁冰儿,如同手里拽着今晚开奖的彩票,而现在是开奖时间,盼望着早点开奖。

    “行,看你态度还算端正,今天我破例教你点真才实学。”说着宁冰儿就开始低头翻阅合同在,再次认真查看每一条每一款,看到底有没有什么纰漏,或者疑点。

    “好!”宁翔天回答的干脆利落,很认真的等着冰儿给他讲解。

    “你们签订合同时,有没有附件?如中草药的成色、相关化学品残留量的测定标准和要求?”宁冰儿淡淡问道,抬起眼眸等着天儿回答问题。

    天儿傻愣半天,也没搞懂冰儿说的是什么。

    看着天儿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叹息一声,认真翻阅,确实也没找到附件。

    “假如没有具体的明文规定,他们涨价,我们可以从中草药的重金属含量,是否掺假、以次充好等等质量问题上来找找茬,加价就得配上相应的高质量,这是简单的市场规则。”宁冰儿说得很客观,也很现实。

    冰儿说出的这些方法,都是上一世跟康奕管理康氏集团,学到的一星半点,这些也只是十年后的参考标准。

    对于二十一世纪初,经济开始腾飞,所有人的矛头都对着快速增长的数量,有多少人真正在关心质量这个问题?

    超前活了那么几年,冰儿对市场走向比天儿看的更透彻,质量和信誉才是企业百年长青的重要素养,比昧着良心赚钱更踏实,更可靠。

    “冰儿,你说的这些合同里没写,而你说化学品残留量的测定标准?怎么检测啊?去哪检测啊?”宁翔天第一次接触这些,很懵圈地看着宁冰儿。

    “这些国外有先进的检测手段,国内都城也有检测机构。”宁冰儿很淡定的说道,

    “反正我知道的也不多,觉得你说得有理,就依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宁翔天的表情特想一个妻管严的小丈夫,言听计从、可怜巴巴的看着媳妇发号施令。

    今晚的宁翔天异常听话配合,很懂事,也很谦虚,不知是不是自己对他改变态度,才觉得天儿挺可爱。

    抬起手,看看时间,确实很晚了,冰儿站起身,歉意的微微一笑,淡淡说道:“早点休息,很晚了,你明天还要手上班呢,还有这些合同留在这,我明天再看看。”

    看到冰儿站起身,准备走人,天儿条件反射的立正站好,眼底的不舍充斥着全身,嘟着小嘴,极不情愿的看着宁冰儿。

第169章 一生爱一个人就够了

    “冰儿,你还没喝川贝枇杷羹呢?你嗓子不舒服?”天儿瞥见茶几上的那两碗川贝枇杷羹,感觉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使劲拉紧冰儿,不想放走她,还想和她多待一会。

    “哦,对了,我还没喝,你也喝吧。”冰儿说着走过去,端起那个白瓷碗,秀气的小手拿起勺,小口小口慢慢吞咽整碗羹。

    看着那把勺轻巧的放到嘴边,粉嫩的双唇啄起,像朵石榴花一般可爱,轻吸一口,调羹里的羹汁全部进入喉咙。

    看到冰儿滚动的食道,那如同天鹅般漂亮纤长的脖颈,每滚动一下,天儿的心跟着颤动一下,这样的诱惑太勾魂,欲罢不能的想要拥有最爱的女人。

    可是他不敢轻举妄动,他也不是禽兽,有良知和情感,不会霸王硬上弓,不会强迫冰儿,甚至希望用自己的真心打动她,感动她,让她爱上自己。

    “你早点休息吧,我回房去了。”说完,宁冰儿拎起包,直接走人,根本没有一丝的留念。

    他对她的感情,冰儿自动屏蔽,不愿深究,也不愿相信,白痴才感受不出天儿那炙热的感情,她不敢沾惹,更不想招惹。

    一生爱一个就够了,而这个男人必须是康奕,不可能有别人,也不会是别人。

    看着冰儿毫无留念的离开房间,天儿迷茫了,不知道如何捕获少女的芳心,更不知道冰儿抗拒的理由是什么。

    难道是儿时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冰儿太狠,让她记恨上自己了?

    爱情本就不需要理由,某一天的某一瞬间,看了你一眼,刚好我们心跳频率一样,对眼了,就爱上了!

    现在冰儿不愿搭理自己,但不管如何,冰儿愿意与自己聊天,至少是一种好的表现,向好的方面发展的表现。

    看着空落落的房间,桌上乱七八糟的文案,天儿一阵头疼,这么多文案,到底要从那些方面下手啊?

    天儿走到书桌旁,随手拿起一份文案,这是一份关于保健品市场开发研究的文案,这是市场部的王经理提出的方案,他抬在手中仔细研究着。

    保健品行业,这个新鲜的市场行业,应该说现在市场还处于空白时期,甚至没有几家企业涉足这一块,或许可以研究研究,做个市场调查。

    想到这,宁翔天马上把这份报告单独放在一边,附上一张写着自己想法和建议的小纸条,如果明天冰儿查阅的时候,就可以知道自己的想法,万一被夸赞了呢?

    宁翔天单纯的想着冰儿能发现自己的好,尽量做到做好!

    再拿起另一份合同,开设分公司的事宜事项。

    这份合同紧紧拽在手心,这是一份阴谋,天大的阴谋,冷静下来的宁翔天恨得咬牙切齿,这就是明晃晃的敲诈勒索,这就是三叔的阴谋。

    想到这,回忆写那天签订这份合同时的情景,三叔那张谄媚的笑脸,语气阴柔古怪,一个劲说着扩大公司有什么好处?如何如何稳住自己在公司的地位。

    这种吹牛抬捧的事情,自己当时并没发现,还是太轻信三叔这个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原来他这是狼子野心,把开设分公司的钱全部挪到私人账户上,而且做得天衣无缝,没有一点纰漏。

    纰漏?怎么可能会没有?

    宁翔天站起身,慢慢走到窗户边,依靠者窗栏,看着窗外的夜景,一片茫然,毫无头绪。

    他气恼为何没有冰儿的聪明才情,为何以前不多学一些基本的技能,为何自己要放弃自己?

    抱怨只会消耗自己的时间和能量,让人处于消极情绪中无法自拔,只有积极乐观,心胸开阔,才能豁然开朗。

    真应该好好学习了,或者像冰儿说的一样,报个培训班去提升自己吧,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窗外的夜景霎是迷人,橘黄的灯光照在高俊挺拔的柳树上,垂下身的柳树像个温婉的淑女,低头在梳妆打扮自己,等着会见心爱的男人。

    皓月当空,星空迷人,深邃耀眼,让人无尽遐想那片无边的境地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算了,太晚了,睡觉去吧。”宁翔天最终放下这些令人头疼生厌的文案,慢慢关上门,走出房间。

    走了几步,巡视一圈这个寂寞的家。

    一楼客厅的灯已经关闭,只有玄关的灯还照着夜出的人,二楼的房门紧闭,冰儿的房间永远都是黑暗,甚至看不到她房间亮灯的样子。

    冰儿为何喜欢待在暗处?为何不愿意开灯?

    才分开没几分钟,天儿就开始想冰儿了。

    爱情这个东西,真不能随便碰触,一碰就痛,像针扎着自己身上每一寸皮肤,隐隐作痛,不至于要了我们的命,但可以让你疼得声嘶力竭。

    再看看母亲袁雪菲的房间,一天都是关着的,好像这个女人自从父亲生病,回家的次数更少了,更加嚣张了。

    天儿想到母亲,头痛的捏着太阳穴,这个只要爱情不要家,不要儿子的女人,到底是不是鬼迷心窍,被人下蛊了?

    “妈,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这样做值得吗?”宁翔天在心底问自己,语气谦卑,满心悔痛。

    可是自己的担心和责问石沉大海,根本没有一丝回应。

    他长长叹息一声,最后走到自己的房间,他也学着冰儿不开灯,在漆黑的夜幕中摸索着前行。

    只有黑夜能让自己冷静,在黑夜中,每一寸肌肤都在奋力的挣扎着,想要冲突这片黑夜,清醒的与内心进行对话,真实感受内心那份躁动与不安。

    “诶呀!”天儿一声惨痛喊声,不知自己撞到什么东西,弯下腰,摸摸膝盖,在用手摸一摸硬物,原来是沙发。

    想要在黑夜中前行,就要有敏锐的感知,还要有灵敏的嗅觉,锻炼自己的能力,提升自己的敏感度。

    原来黑夜有这么多的好处,怪不得冰儿喜欢在夜行,或者黑夜中磨炼自己。

    “我这猪脑也没有冰儿聪明,洗洗睡吧。”天儿认命的跳到大床上躺下,生无可恋的瞪着那双大眼,想着心中的不甘和落寞。

第170章 母亲在梦中叮嘱

    冰儿你睡着没?

    你在干嘛?

    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吗?

    宁翔天一遍遍问着自己,心中的疑惑总是解不开的想着如何打破这场浩劫,如何突破这场拉锯赛?

    “诶,睡吧,她让我学习去,我就学习去吧。”宁翔天辗转反侧几次,不知不觉睡着了。

    隔壁房间的宁冰儿,洗了澡,拿出包里的几份数据资料,认真的翻看查阅着。

    睡觉太奢侈了,她比别人多活了那么多年,早睡够了,现在哪能轻易睡觉。

    白炽灯照着冰儿清秀的脸庞,白亮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像披着一层银霜,那头乌黑亮丽的黑发垂直披着,遮住她半张秀气的小脸,朦胧中带有丝丝美感,这是一张不管从何角度看,都美到让人窒息感脸孔。

    一只手杵着下巴,一只手用笔圈圈画画着,认真的找着文件中的漏洞,专注是冰儿思考时的状态。

    一遍遍翻看着资料,眉头紧皱,翻盘的机会确实渺茫,但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相信她能找到突破口。

    夜也深了,冰儿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打着,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睡梦中,她踏着祥云翱翔在苍茫的天地间,世界一片雪白,没有多余的色彩,自己对冰寒的世界产生了免疫,并没有觉得寒冷,已经习惯这样的处境。

    穿着单薄长裙的冰儿一脸茫然的继续踏着绵软的白云,不知这是哪?她为什么会来这?

    既来之,则安之,冰儿很坦然地面对眼前虚无的景致,甚至有些欢喜这种白雪皑皑的美景,静谧得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呼吸着最纯粹的空气,体会着世间最冰寒的刺骨,感受着人间最冷的寒地,不问缘由,只想欣赏。

    “冰儿,我的孩子,你终于来了。”一声亲切温和中带着无奈的声音,好熟悉的声音,好甜软、好舒心。

    是谁在喊我?

    冰儿并不害怕,着急的想要找寻声音的出处。

    如同天籁般动听,极具感染力的软糯声线,她猜测这是最爱自己的那个女人的声音,她渴望看到她的出现。

    “冰儿,我的孩子,你终于来了,快来妈妈这。”一位圣洁的白衣女子,披着长发,面如桃色般俊俏美丽,伸开手,那双如藕节般漂亮的手臂,一直像她张着,等着她投入自己的怀抱。

    “妈妈,妈妈......”冰儿兴奋的冲过去,如果不是梦,怎么可能看到母亲。

    这么多年,母亲从不出现在自己梦中,再想再念,她也不会来梦中与自己相见,冰儿等这一天很久了。

    她渴望这一天的到来,做梦都想,而今天,如愿了。

    她大声的边喊着“妈妈”边拼命的跑向母亲。

    这位早早离她而去的母亲,这位生她而没来得及养她的最伟大女人,今天终于在梦里见到她了。

    “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子,来妈妈这,妈妈抱抱。”林女士很淡定地站在原地,微笑着,用怀抱等着久违了孩子在她身体里放肆一次。

    “妈妈,冰儿好想好想你。”冰儿靠在母亲的肩上,一脸幸福的搂紧母亲,感受母亲的温度。

    可惜母亲浑身冰凉透顶,没有一丝温度,完全就是一个冰块人,除了嘴巴张合能发出声音,再没一个地方能让人感受到她是真实的。

    “妈妈,冰儿想你,真的很想你。”宁冰儿搂紧这块冰雕,紧紧抱着,就是不愿放手,想要紧紧抓在自己的手中,心中即使有万语千言,都只化作一句我想你。

    渐渐地,母亲的身体在冰儿的怀里融化,而母亲的笑容依然很甜美,淡淡地看着冰儿,眼底的满足让冰儿很扎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妈,不要走,不要离开冰儿。”冰儿使劲抱紧母亲,不愿让母亲消失在梦中。

    可她忘了,母亲太冰寒,而冰儿是人,她有温度,这样搂抱母亲,只能让母亲消失得快。

    “冰儿,记住,别放弃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不管你是冰儿,还是林依依,你都是最棒的孩子,妈妈相信你。”林女士还是温和说着意想不到的事。

    林依依?

    母亲怎么知道自己是林依依这个身份?

    “妈妈,你还知道什么?”宁冰儿瞪大双眼的看着眼前的冰美人,依然和记忆中的模样一样,温婉而舒雅,端庄大气,恰到好处的内在美结合着姣好的面容,那身贵气从不会消散。

    “冰儿,林依依的身份很令人向往,可你是宁冰儿,应该知道冰儿身上的使命是什么?妈妈永远爱你,永远......爱你!”说完,消失在长空中。

    母亲走了,冰儿跪在地上,没有一丝眼泪,绝望的看着母亲消失的方向发呆。

    母亲想要暗示什么?

    使命?

    宁冰儿有什么使命?

    迷糊的宁冰儿挣扎着从梦中醒来,窗外的风轻轻吹佛着窗帘,飘逸中带着一丝柔美,挑逗着冰儿的后背,酥麻的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抬起手,看看时间,凌晨三点,真的太晚了,都快天亮了,宁冰儿伸个懒腰,站起身,走到窗户旁,看着静谧的夜景无限遐想。

    这么多年,母亲从没出现在梦里,今天她说的话是暗示还是太想念母亲,自己的意念?

    有些问题,科学也不一定能解释清楚。

    “睡吧,不管我是宁冰儿,还是林依依,只有休息好,才能完成我想做的事情,才有精神完成我的使命。”宁冰儿自言自语道。

    重复母亲的话,像承诺也像提示,不管如何,路在脚下,总是需要一步一步向前走!

    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心无杂念的关灯睡觉。

    清晨的暖阳透过黑色的帘帐,点点星光印在上面,漆黑的房间渗透进一丝丝斑驳陆离的阳光,窗外的小鸟叽叽喳喳开始欢腾起来,街心的热闹声、吵闹声断断续续传入房间。

    康奕伸个懒腰,揉揉眼睛,昨晚整理案情,分析思路,模拟路线,也是很晚才睡着,拖着一身疲惫,红着眼圈,慢慢起身,反应反应混沌的大脑,喝杯水,醒醒脑,准备今天最难的议程。

    送童佳最后一程。

第171章 火化童佳

    不管童佳与自己的关系如何,康奕作为外人眼中的男朋友,责任必须尽到。

    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义务。

    起床整理梳洗干净,换上一身干净得体的衣服,康奕冲着那块缺了一个角的镜子照照,镜子中还是那张俊郎帅气的脸庞,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忧郁和伤感。

    只是这块破败不堪的镜子,像林依依本人一般,看着刚强,一击即碎,玻璃做的。

    再次扫视一圈这间透着寒酸和可怜的房间,叹息一声,关上房门,心疼的喘息一口,积极面对最严肃的问题。

    童佳的死属于意外车祸,灵堂简单的设在殡仪馆,一切都是现成的,只要人到场就行,什么交给殡仪馆的工人去弄。

    当他走进殡仪馆时,森严肃穆的场所透着一股冷峻,黑与白的配合让整个灵堂更加森冷威严。

    灵堂正中间放着童佳的遗体,一块白布遮盖着上半身,娇媚的脸庞除了煞白得没有一丝生气外,依然像个睡美人一般静静躺着。

    或许化妆师觉得如此惊艳美丽的面容,只是惨白会有些遗憾,擅自做为童佳涂了口红,那张鲜红欲滴的唇色,陪着苍白暗淡的脸庞,一眼看上去特别别扭。

    “老板,还满意吗?”殡仪馆的化妆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带着口罩,只能看到一双暗红的眼眸闪烁着暗淡的光芒,冷漠的看着康奕问道。

    “口红颜色太艳了,换一个颜色吧,其他还行。”康奕说着拉开白布,看看童佳今天的衣服。

    现在躺在这的女人,是陪伴了自己三年的女人,也是隐瞒自己所有悲惨遭遇的女人,更是让被当成笑话的女人,清白一生,第一个污点就是她给的。

    “你看这样行吗?”化妆师换了一个比较浅淡的红,粉色的,一种初恋的感觉。

    看着这张粉嫩的小嘴,搭配着苍白的脸色,再淡的口红颜色也显得突兀,看着很怪异。

    死人想要活人那般血色和活气,是不可能了,再次看一眼熟睡的女人,叹息一声,因为康奕无所谓了。

    “好了,差不多得了。”康奕冷冷吩咐道,摆摆手,示意化妆师可以走了。

    “什么差不多得了?”身后传来一声不满的抱怨声。

    不用回头也知道谁来了,这中袒护和关心除了冯杰,再以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可能对于童佳的这一生,是幸运的,她有一个默默关注和爱着她的男人。

    每个人的一生,爱一个人就够了,多了就累了,就有对比和嫌弃了。

    听到这种不满的责备声康奕莫名眉头紧缩,一阵绞心的疼痛感让他喘不过气。

    到现在,冯杰还想和他计较,还要和她争,这样的感觉很不快,就好比你身上脱下的旧衣服,明明已经说好要丢了,兄弟忽然捡起来,当成心肝宝贝一般喜爱。

    而康奕丢的不是衣服,是一个人,一个从没爱过的女人。

    虽然从没爱过,但总被兄弟觊觎,确实不舒服,也不爽。

    “我说口红这个颜色。”康奕无奈的解释道,当着童佳的遗体,他不愿和他发生争吵。

    “来我看看?”冯杰说着上前,仔细打量躺在床上的女人一番,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弥漫开来,让整个人瞬间像泄气的皮球,很伤感。

    “师傅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康奕交代着化妆师,并没有搭理自己的兄弟。

    “老康,还需要帮忙吗?”冯杰口气中满是无奈,轻轻问道。

    人死了,还有什么想不通,看不开的?

    这两天,冯杰也在反思,也在想康奕和童佳这两人的关系,或许说想着童佳这个神秘女人的诡异行径,他以前只是觉得童佳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贤惠聪颖,可是自从看到那个纹身,那个代表着邪恶的纹身,冯杰就开始反省童佳这个女人。

    她接近康奕是凑巧还是阴谋?

    都城能够靠近康奕的女人很少,甚至康奕的软肋很少有人知道。

    她为何会知道?

    并且一招制胜,把康奕拿捏得稳稳的,最终为了她,放弃都城的华贵生活,隐姓埋名,当起小警察。

    这个女人真像她表面那般清纯可爱吗?

    冯杰作为医生,见过、听过的特殊事件多得是,不奇怪童佳为了钱财接近康奕,只是他不敢相信也不想承认而已。

    看着一脸苦涩的冯杰,康奕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冷冷说道:“没事吧?兄弟。”

    “没事,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事,再说,你都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冯杰云淡风轻的说道。

    “没事就好,很快就要来人了,帮忙招呼吧。”康奕放心地捏捏兄弟的肩,一脸无奈的苦笑一下,很快平静下来,坦然面对所有的一切。

    陆陆续续走进康奕的同事,很快悼念完就要火化,看着火葬场的工人推着童佳的遗体缓缓送进焚烧炉,熊熊烈火燃烧着,一股股热浪扑打着脸庞,烘烤着冰寒的心。

    快要进入炉体时,康奕忽然上前喊道:“等一等,再等等。”

    在场的所有人心酸地看着康奕,以为他舍不得,想上前劝说几句,可是康奕的神情淡漠,眼睛总瞟向门外,好像在等谁一般,着急的张望着。

    “你干嘛?时间到了。”冯杰上前拉扯康奕的胳膊,捉摸不透,又不情愿的小声提醒道。

    “再等等。”康奕偏头频频看看门外,依然没有一丝动静,只是轻轻叹息一声,紧蹙眉头,感觉很失望。

    似乎刘局看懂康奕的心,从人群中走出来,低头耳语几句,然后又回到人群,表情寡淡,看不出任何波澜,心平气静的感觉。

    “烧吧。”康奕像解脱一般,重重的说出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彻底结束一个人的一生,一辈子。

    从此人间再无童佳这个人,在接下来的一两年里,童佳将彻底淡出人们的视线,彻底忘记这个小人物的存在,不再记起,甚至茶余饭后也想不起这个人来,情感再深一些,可能会在康奕的阴影下存下一丝记忆。

第172章 埋葬童佳,发现黑衣人

    火红的大火噼里啪啦烧焦着童佳冰冷的遗骸,闻蛋白质被烧烤的焦糊臭,整个送葬人群中,最失落,最痛苦的当数冯杰,一直强忍着泪水滑落下来,仰着头,吸着鼻子,使劲把眼眶里的眼泪往回咽。

    诀别,是一场没有归期的分离,更是一段没有时效性的分别。

    只是这一次的分别,是生死两茫茫的送别,再无相见可能。

    一把火,一瓶油,一具尸体,一根火柴,哗啦啦,一阵噼里啪啦的炸肉声,瞬间让一个生命永远消失于世,再以没有回来的余地。

    乔装成火葬场工人的冰儿,带着口罩,眼里噙着泪,失望透顶地想要抽打自己,明明知道事情能有转机,还是被自己搞砸了。

    上一世的记忆,模糊中童佳不仅仅是康奕的女人,而且还是黑暗组织的某个神秘人物,她想摸清楚,也想搞清楚。

    童佳的身上应该还有未解开的秘密,她必须查清楚,或许试试看,能不能遇见意料之中的人。

    整个悼念过程都很平静,没有任何异样,来的都是康奕的同事,再没一个外人。

    康奕在冰城,算一位彻头彻尾的异乡人,没有亲友,没有根基,人少,简单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只是火化童佳的整个过程太过平淡,不像童佳轰轰烈烈一生落的下场,冰儿有些心灰意冷,难道自己的直觉有问题?

    火葬场的师傅把骨灰盒交到康奕手中,抬着冰冷漆黑的小盒子,心也咯噔一下沉到底,低头看着这个用上等梨花木凿刻的盒子,上面精雕细刻着一只凤凰躺卧在梧桐树上。

    这种小地方是没有这么好的木料的!

    这个盒子的材质是康奕专门从都城托人找来的上等梨花木,而雕刻的师傅也是从民间请来的雕刻大师做的。

    既然生前做了我康奕名义上三年的女人,死后就要享受康家该给的名誉享受。

    虽然这三年里没有享受过康奕的荣华富贵,死后一定让你以康氏夫人的礼仪下葬,这是康奕能给她的唯一承诺,也是康奕能做到的唯一事情。

    抬着沉甸甸的骨灰盒,康奕原本平静的心变得失落和伤感起来,一直以为自己看淡了一切,或者林依依的出现可以不在乎,也会无所谓。

    当这个盒子交到康奕手中时,冰冷的木质盒子在滚烫的双手上,怎么搓,怎么捂也没能把它弄出一丝温度。

    所有人面色沉重的去安葬童佳,广袤的金陵山郁郁葱葱,梳理整齐的园林小数像位战士一样肃穆的站着迎接过往的每一位客人。

    不管来的是面色匆匆,一脸倦容的客人,还是满眼惆怅,满心伤感的客人小树依然安静的陪着每一位客人,看着他们悲欢离合。

    墓地,是一个没有笑容,没有幸福感,没有欣慰感,没有一丝生气的地方,来这的人不是哭天抢地,就是悲痛欲绝,又或是隐忍难受地逼着忍者,眼泪洗刷着心中的不满。

    追悼词写得很简单,简单到只有童佳的名字和年龄,简单到她的过去用省略号概括,简单到康奕都没提及关于他们之间情感的一个字,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放在地上,盖上厚土,从此长睡于地,与天相隔。

    天人相隔的处境是多少人越不过的坎,也是多少人魂牵梦绕时的牵挂。而康奕的脸上依旧平静,看不出大喜大悲,不是他过于控制悲悯的情绪,而是对于童佳,他没有悲悯之心,甚至心中还有一丝丝的恨意。

    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带着墨镜,穿着黑色西服,腰肥体胖的身形,呆呆地站在不远处,随着康奕一同祭奠童佳,静静的看着人群的方向,一直默默等候最后一铲黄土盖上,他才离开。

    充当工作人员的宁冰儿发现了这个男人,体型很熟悉,气质也很熟悉,就像身边熟悉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抬起手,抽起眼镜的那个动作,太特别。

    虽然只是一个细微的日常动作,弯曲起食指抬抬眼镜,扶正后食指顺着鼻梁滑下,再来回摸一摸鼻梁骨,最后才放下手,这样的动作太特别。

    一个人,一个常规动作,一句口头禅,这是习惯,却能反映一个人独有的特质。

    他是谁?

    这个抬眼镜的动作太特殊,不会是刻意吧?

    他到底是谁?

    人群散去,只留下康奕站在墓碑旁,一脸木然地盯着墓碑看。

    “老康,这样写追悼词,有点过分了。”冯杰站在康奕身后,表情更加凝重的看着他。

    傍晚的微风夹着丝丝凉意,带着泥土的芬芳,混着树叶的清香,随着一声乌鸦凄惨的喊叫声,彻底拉开夜幕的维序,在夜空中,滑下一片橘黄。

    “老冯,来陪我抽支烟。”康奕把烟递给冯杰,也放一支在嘴里叼着。

    “啪、啪”打火机按压两次,终于打着火,双手拢着火,偏着头,凑上去,点燃嘴皮上沾着的烟,仰起头,望着天空深吸一口,慢慢吐出一股白烟。

    原本以为康奕没有感情,冷血到无情的兄弟,看着他眼里噙着泪,仰着头,靠在墓碑上,瘫软地重重呼吸着。

    胸膛的肌肉随着一阵阵抽搐不停的起伏,心口的血液不断流动着,这是释放,想要彻底释放的行为。

    “老康,你对童佳有气,才会这般草草了事?”冯杰蹲在康奕边上,席地而坐,才不管身上的西服有多贵,这些泥泞是否还能洗干净。

    头顶的乌鸦似乎听懂他们的对话,凄惨的又是一声悲鸣长叫,张开翅膀,使劲挥动几下,飞到另一棵树木上栖息,转动着那双目瞪的眼睛,看着眼下这两男人的伤情。

    微凉的晚风徐徐吹打在他们身上,原本就不修边幅的康奕,那头蓬乱的头发更加凌乱不堪地任风吹打着,而他也选择无视。

    “老冯,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兄弟,我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这么不堪过?”康奕说完又一次狠狠深吸一口烟,逼在心口的火气似乎准备冒出胸膛。

    “老康,我知道你心里苦,你不说,一直让我这样误解,有意思吗?”冯杰带着责备,带着哀怨的说道。

第173章 遥遥千里,思君之卿

    康氏集团的独子,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子,什么时候如此低调过?

    他那双手,除了吃饭和穿衣洗澡,佣人能替代的,哪一件事经过他的这双手了?

    为了童佳,为了对她负责,他放弃了优越的生活环境,放弃了那个黄金堆砌的金屋,孤身一人在这边陲小城奋斗,为了一个不知来路的女人委屈自己。

    或许这种气,放在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那个纹身,那个印记,冯杰多少知道一些缘由,甚至懂一点那个纹身的含义。

    一个太阳里面藏着一弯黑色的月亮,阳光里的黑暗,这种寓意阴暗,心中藏暗的标记,是个女人都不愿纹上,而她竟然纹在隐晦的部位,这是一个藏着故事的女人。

    故事的开头可能康奕不知,故事的过程,康奕懂个大概,而故事的结尾,他们正在祭奠。

    “老冯,你了解童佳吗?你看懂过她没?”康奕看着已经抽完的烟蒂,发黑的烟头再没利用价值,任命的黑着脸,等待丢弃命运的来临。

    仔细琢磨手中的烟头,被风层层剥离开,灰色的烟灰慢慢随风飘逝,最终只剩黑色的烟蒂绝望的闭着眼,听从天命。

    听到康奕想要解开心底秘密,一声叹息,仰起头,看着渐渐变得暗淡的天空,听着风从耳畔轻轻叮咛耳语后,那曼妙的身姿轻柔的飞散开去,冯杰就这样静静等着康奕开口。

    他不打断,也不发表高见,只是静静地听着他有句没句的说着,听着他心中那些惆怅慢慢道来。

    一个男人,把所有心事藏在心中,或隐忍,或埋藏,或逃避,那这些事都是说不出口的痛,能说出口的苦都不是真的苦,只有那些真正的苦,才能压倒人心。

    “我和她生活了这么多年,带着面具的她这么完美,一天天伪装得这么漂亮,可以说是天衣无缝,贤惠、温婉、知性、豁达、积极、乐观等等,竟然都是假的。”康奕自嘲地冷笑一声,有些悲愤地说出心中的那丝愤恨。

    “老康,不爱如何伪装,那是深爱到害怕,才会伪装得如此彻底?”冯杰客观的辩解道。

    “是吗?这是爱?那这种爱太畸形了,我不敢受,我也受不起。”康奕最终愤恨地丢下烟蒂,抬起脚使劲捻灭,快速抽出一支烟,又继续抽起。

    一口接着一口的白烟淡淡地吐出,微闭的眼眸射出一道冷冽的寒光,电击着周围抵挡前进的尘埃,一吐心中不快。

    “你能说童佳不爱你吗?”冯杰无力反驳道。

    爱这个字眼太神圣,也太高傲,爱与不爱,身处其中而不自知的人,遍地都是。

    作为局为人,也是局中人的冯杰,似乎是看透的,也似乎没有理解,模棱两可的徘徊着。

    “我承认她爱我,可是她这样欺瞒的爱,有意思吗?”康奕无奈地冷笑一声,深邃的眼眸透着恨意地看着冯杰,这是一种看透是非对错,绝望后的悲愤之情。

    “她到底欺瞒了什么?”冯杰更加不解的问道。

    他知道康奕的为人,你可以利用他,但理由必须合理,而且是善意的,不能随意践踏他的自尊,更多的是不能违背道德底线。

    可是能够利用他的人还没出现,或许宁冰儿算一个,是目前为止他真心想让她利用的女人。

    “我有精神洁癖,懂什么是精神洁癖吗?”康奕无力的说道。

    “懂,也可以说不懂,你说。”冯杰叹息一声,慢慢说道。

    看着康奕一直眉头紧蹙,不断哀叹和深呼吸,他知道童佳伤害了他,而且伤的很深,被隔开的口子一直没有愈合,还在流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抽离着他的身心。

    “童佳的身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种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她是一位代孕女人,经过各种手段成为黑暗组织的核心成员,杀过人,卖过肉,做过鸡,这些行当你知道吗?”康奕愤恨的目光看着冯杰,而一直在心中掂量,琢磨着,这些机密能说吗?

    眼珠子不断转动着,思考着,琢磨着,斟酌着如何说清楚说明白,冯杰看透而不说透,静静地等着他开口,即使最终被他咽回肚子,他也理解。

    康奕是一个能够把事藏得死死,不让人看到或者猜到的男人,今天他表现出的愤恨,已经是这么多年,看到的极端表现了。

    “老冯,有些美好,让他一直在你心中吧,不说了,走吧,童佳是个可怜的女人,她走了,就不要再讨论了,让她安息吧。”康奕最终自己消化了所有情绪,淡淡地说道,恢复成那个淡定而平静的男人。

    上一秒还在愤恨咆哮,下一秒立马温和文雅得不像一个人,这种情绪管控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康奕你是神吗?

    “啊?”冯杰虽然能够接受康奕转变,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还是没能反应过来,一脸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他,根本反应不过来,就看到康奕起身准备走人。

    “啊什么啊?走了,还是想在这里上演梁山伯与祝英台,化蝶人间,双宿双飞?”康奕情绪立马转变,诙谐的和冯杰开着玩笑。

    这个男人的大脑里装着的是什么?

    脑筋急转弯也不是这么转的?这么快?

    最终康奕选择不说,把所有真像埋在心里,宁愿兄弟记恨自己一辈子。

    童佳这个女人,随着这两个男人的身影离开而永远消失在人间。

    身后的墓碑上简单写着:

    遥遥千里,思君之卿:

    天地悠悠,可知我优优;

    童佳之墓!

    简单到极致的墓碑文,特别中含有特殊的情感,虽然没有死去活来的那些誓言,也没有康奕情于言表的那般露骨,至少,康奕给了童佳一个不算明显的表白。

    这个迟来的表白,永远刻在墓碑上,在风雨摧残中消逝人海。

    暮色降临,康奕和冯杰走出了墓园,而他们交谈时,冰儿却暗中窥视着那个特别的男人。

    长谈过两人无心关注周围的一切,只有躲在暗处的冰儿,总觉得童佳下葬会有新发现,一直死守着。

    她终于等到了!

第174章 王者的冷傲

    五分钟的凝望,黑衣男人叹息一声,萧索的转身离开,那个背影含着无尽的心酸和惆怅,一种释然后的放松,似乎嘴角边勾起的弧度还带着一丝兴奋和愉悦。

    这个诡异至极的男人,与童佳是什么关系?

    男人快步离开墓园,宁冰儿紧紧尾随其后,这个男人的出现又是一条新的线索,为早日找到小美姐下落的一个新发现。

    时间越来越紧,离小美姐跳楼的期限也越来越近,她迫切想解救出这个袒护自己周全的女人。

    虽然说父亲的公司也窘迫不堪,但是至少钱与人命相比,生命似乎更重要,也更值得付出,而公司现在还有宁翔天盯着。

    黑衣人上了一辆黑色越野车,快速关上车门,扬长而去,只留下站在树后久久思考的女人。

    好好记下车牌号,凝思半会,冰儿脱下身上的工装,拧成一团,拿在手中,又一次回到墓园,看着墓碑旁交谈的两人,康奕表情木然,带着一丝凄苦,而冯杰似乎更加惆怅,更加痛苦。

    这对好兄弟,为了一个女人,他们能释怀吗?

    站在远处看了几秒,宁冰儿转身离开,毕竟这不是自己的主场,也不是自己该来的地方,静静的来,悄悄的走,自己本来就该这样。

    抬头仰望天空的康奕不经意间瞥见草丛的晃动,看到那高高的马尾,心收紧的疼痛一番,有种冲动,有种哀怨,有种委屈,想要拉着她,诉诉衷肠,但他强忍着心中的不舍和失落,继续佯装没看到的与冯杰聊天。

    有些时候,想见不能相见,遇见当成陌生,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活在伪装下,穿在套子里,不愿走出,不想走出。

    转身离开的宁冰儿并没有急着回家,她想先去到公司,看看宁翔天在忙什么?

    公司到底成什么样了?

    还是又出什么新状况?

    盲目自信和盲目相信一个人,这是对公司的不负责任。

    宁冰儿匆匆忙忙赶来公司,门口的前台小姐眼睫抬起,看一眼进来的是谁。

    前台小姐看到进来的是宁冰儿,先是一惊,嗦的站起身,很快反应过来什么,冷哼一声,继续坐下修指甲,招呼都不愿和冰儿打。

    宁冰儿懒得和她计较,继续进去看公司情况。

    公司一片死寂,员工消极怠工,销售部的员工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吹年,闲聊,一副悠闲的样子,根本没有一点上班的样子。

    休息间站着几个女员工,在攀比,在交谈着这一季新款的包包、鞋子、衣服,每一张放松的脸庞看不出一点认真工作的样子。

    反了?

    经理呢?

    死绝了?

    热闹交谈着的员工看到宁冰儿的闯入,根本不当一回事,毕竟她在公司没名没权,她的到来,无非就是一个笑话。所以他们依然大摇大摆地交谈着,玩弄着指甲,懒得招呼,也懒得敷衍,懒得奉承。

    世风日下的凄凉让冰儿感到一阵阵唏嘘,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难道他们不懂吗?

    难道他们没有拿着百康医药公司的工资了?

    ......

    看着一群群蛀虫吸附在寄主的身上使劲吸食寄主的血液,心口那些愤怒和怒意全部汇聚在眼眶中,宁冰儿扫视一圈周围的人群,看看他们风凉的继续交谈着。

    叹息一声,直接推门走进宁翔天的办公室。

    眼前的一幕有又一次惊到宁冰儿,坐在总经理位置上的男人已经不是宁翔天,而是宁国伟,这个披着羊皮的狼,一只包藏祸心,伪装良人。

    两秒钟的惊叹时间,宁冰儿立马恢复平静的看一眼高高在上,闭目养神的三叔,极其冷淡地喊道:“三叔,这个位置坐着舒服吗?这么着急坐上去?”

    说完,门被冰儿轻轻关上,咸淡地看着三叔那张肥胖的大脸挤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哦,冰儿来了,是来恭喜三叔今天上任的吗?客气了。”宁国伟比冰儿还要冷傲,这是强者为王的上位者架势,让人看着相当不舒服。

    “今天上任?怎么不早说,冰儿给三叔准备一个大红包,顺便再定个包,祝贺祝贺啊。”宁冰儿把背包拿下,表情平静,没有大喜大悲的坐在电脑桌前的凳子上。

    这种近距离的压迫感让宁国伟有种压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烟盒,取出一只高希巴1942系列里的世纪2号雪茄,红棕色长细烟杆,带着古典文雅里的一丝情趣。

    再从抽屉中取出一根普通火柴,又细又长的火柴杆滑燃数秒,柴头的硫磺欢腾着慢慢消散,凑过头,将雪茄烟身在火焰上不停且有规律的转动略烤,再均匀地点燃雪茄头,讲究地把一直雪茄点燃,用力吸上一口,享受地吐出一口白色烟雾,闲情逸致地看着宁冰儿。

    宁国伟那双幽暗的眼底透着鄙夷和不屑,大势已定,你再有能耐又能耐我何?

    从他眼神里的不屑和嘲讽,宁冰儿嘴角勾出一丝玩味的戏弄,真是可笑,狗穿上人的衣服,还是狗,本性变不了。

    “知道点雪茄为什么要用火柴吗?”宁国伟猛抽一口后,淡淡地看着宁冰儿,冷冷问道。

    坐在他对面,平静看着他享受的宁冰儿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只是平淡的看着他,迷人的大眼睛透出一丝看戏般的嘲讽意味,冷冷地看着他自娱自乐。

    “就我大哥那种扣扣稍稍,帮别人养儿子,养情人的白痴,哪舍得抽这么好的烟?你这种不受待见的孩子,更不知道雪茄这种高贵的东西。”宁国伟嘲讽地说道。

    冷言冷语,冷言相向,王者的冷傲,就是这个世界的自然规律,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能存活战胜的就是王,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可惜宁国伟忘了,这个世界是人的世界,一切规律都是死的,只有人是活的,只有人在主宰这个世界。

    还有一句话叫做,宁欺老来红,不欺鼻涕虫。

    宁冰儿依然面带笑容地看着三叔讽刺自己,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觉得三叔完全就是一个小丑,很认真地卖弄技巧逗观众喜爱。

第175章 黑衣人是三叔

    “三叔今天心情好,就当成给你普及普及新知识吧。雪茄是烟叶,又是手工的杰作,用火柴点燃它会散发出一股天然的烟叶香气。如果用打火机,里面的压缩汽油在点燃瞬间,有机化学的味道会影响烟草的香味。当然如果是采用丁烷打火机和雪茄专用打火机那又另当别论,或者使用有上蜡的火柴,点燃时也会影响雪茄的芳香。所以说,用专用的这种火柴点燃雪茄,火柴的硫磺经过特殊的处理,点燃时有香柏的香气,就成最佳拍档了,所以必须用火柴点烟咯。”

    长篇大论说完,宁国伟深吸一口,吞云吐雾,悠然自得的享受着雪茄的芬芳,整房间瞬间弥漫着烟草的清香味。

    从进来到坐下,冰儿似乎没有过多的表情,一直仔细看着宁国伟的表情变化,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不是三叔?

    这才是她认真听他讲废话的原因。

    看着那辆车消失不见,宁冰儿仔细琢磨了,似乎这个黑衣男人太熟悉,就像身边人一般,而身形、气质和这个黑衣人相像的,只有宁国伟,她的三叔。

    可是这个事实要如何取证,要如何看出来呢?

    三叔是近视眼?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他抽眼镜的姿势太特别,这是一种常戴眼镜才能培养来的自然习惯,她怀疑自己的判断有误。

    “三叔有故人去世吗?”宁冰儿冷不丁抛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样没头没脑的话只有明白人听得懂。

    一瞬间的停滞,一瞬间的惊讶,一秒钟的眼神惊慌定格,很快恢复如初的淡定和享受,嘴角斜扯出一丝弧度,冷冷说道:“故人倒是没有,就是一位亲人躺床上不死不活,不知道冰儿说的是不是医院躺着的那废人?”

    偷换概念,从故人想到刺激自己底线的亲人,云淡风轻讲到自己父亲,宁冰儿恨得牙痒痒想要一拳击碎他的脑门,看看他的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些什么?

    自己的亲哥哥可以这般轻贱、诽谤,这样的土狗终究干不成大事。

    “承蒙关爱,家父身子在逐渐好转,过几天带他来看看三叔帮忙打理的公司成什么样了,这两天辛苦三叔多担待着点公司的事情。”宁冰儿慢慢说完,轻轻起身,一脸笑意的看着宁国伟,似乎这个男人刚刚说出的话不是和自己说,也不是说自己父亲,而是在说别人,与自己毫无相关的人。

    强大的情绪管控让冰儿压抑着心中怒火,她一笔一笔记下三叔做过的这些错事,等哪一天,机会来了,让他一件一件尝试一遍,看看人心是不是肉长的,看看他的血是不是红色的。

    “这就走了?三叔请你吃了晚饭再走呗?”宁国伟一副惺惺作态的站起身,想要送送冰儿。

    “谢谢三叔关心,一顿饭的钱我们宁家还是有的,三叔的钱还是留着养蛀虫吧。”想到刚进公司时那种懒散的作风,宁冰儿淡淡地回击着。

    没有明枪明炮的攻击,只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回击声,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伤害不了伪装大佬宁国伟,就像在大象皮上挠痒痒一般,毫无知觉。

    看到冰儿消失在办公室,宁国伟拿出一部新手机,很快拨通一个号码,对着电话那头冷冷说道:“刚刚开出去的那辆车,车牌事先做过手脚没?”

    不知电话那头回答了什么,只见宁国伟露出一个姨母笑,表情很隐晦,又狠厉,很快挂了电话,看着门口方向,淡定的说道:“冰儿,调查我,你还嫩了点。”

    走出总经理办公室,宁冰儿长长呼出一口气,心中猜测的事情十有**已经敲定,从那一瞬间的微表情里,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很难隐藏好自己的情绪,除非学习过,训练过,不然本能的反应最真实。

    黑衣人就是三叔。

    他和童佳什么关系?

    难道三叔和袁雪菲也是一伙的?

    想到这里,宁冰儿忽然有些担心父亲的安危,父亲身边都是如狼一般心狠手辣的人,他一个病人如何抵抗这群饿狼?

    宁翔天呢?

    三叔占用了他的办公室,他去哪了?

    回家了?

    宁冰儿懒得在天儿身上动脑子,拿起电话,快速拨出一串号码,嫌弃的问道:“你在哪呢?怎么不在公司啊?”

    接到电话的宁翔天异常兴奋地回答道:“冰儿,我报名了,我报了个补习班,我听你的,好好学习。”

    听到宁翔天这么心大、乐观的回答着自己,宁冰儿无奈的叹息一声:“那你什么时候回家?我有事找你谈。”

    这种商量的口吻,这种温和的语气,让宁翔天异常幸福,他等这一天太久了,等的快忘了这样的日子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马上要试听了,不过时间才有半小时,试听完我就回家,到家也就七点左右,在家等我。”宁翔天温柔问道,口气里满是暧昧。

    “可以。”说完宁冰儿挂了电话,这样平静的和宁翔天打电话,似乎也是头一次,还是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电话打完,宁冰儿浑身血液就像沸腾一般,整个人慌乱的膨胀着,冰寒的小手也慢慢变暖,好奇妙的事情。

    冰儿看看时间,离着七点还有一个多小时,她又一次走到销售部,一层楼一层楼的逛着下去,而那些员工根本不认识自己,或者认识自己的也懒得搭理自己。

    对啊,谁愿意搭救落水狗,那还不把自己弄的一身湿?

    这就是人情世道,看透看明白,想开了就没有这么多难受。

    坐在小红跑车上,宁冰儿给康奕拨过一个电话,轻柔说道:“康奕,帮我查个车牌号码,可能这个号码是假的,但也请你帮我调出监控,查查这辆车的动向,可以吗?”

    说出话时,冰儿根本不管康奕是否答应自己,只讲出自己的需求,帮与不帮,全靠康奕自己定夺。

    “好,车牌号码是xxxxxxx,四点二十从墓园离开的,麻烦帮我查一下,谢谢。”冰儿说完,听到回应后,挂了电话,启动车,小红跑车飞驰在道路上。

第176章 戏精老爸

    自从知道父亲的处境,每天去医院看望父亲,成了冰儿最重要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昨晚发现父亲身上的惊人秘密,宁冰儿必须亲自确认,确认父亲是不是演戏?

    还有他为什么要演戏?

    他演戏的目的是什么?

    想要演给谁看?

    ……

    宁冰儿一路无解,总想着这些费解的问题,脑子嗡嗡转个不停,小红跑车飞驰在街道上,灵活穿梭着,甩尾无数私家车。

    看着日风向下的公司,每天像过山车一样,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而父亲竟然可以安然躺在床上,这种态度,冷静的让人怀疑。

    还是父亲已经做好应对危机的措施,运筹帷幄、胸有成竹,所有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不管父亲葫芦里卖着什么药,现在父亲的处境已经很危险了,我至少要让他知道,宁冰儿会一直保护守护着他。

    想着想着,红色小跑车来到冰城军区总医院停车场,四处张望一圈,没有熟悉的车辆出现,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说这个点正好吃饭,护工王妈对父亲如何,一眼便知。

    几次相处下来,护工并没有宁冰儿认为的那般淳朴、憨厚,表面的实诚透着一股奸诈和狡猾,这个农村女儿出门时间太长,已经成精了。

    快步走到电梯口,挤入人群中,随着电梯的缓缓上升,空白的大脑开始运转,如何查找父亲身上的端倪?

    电梯停稳,随着人群走出,走栏里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呛入鼻息,宁冰儿作为一个医学系的高材生,竟然如此讨厌这股味道,不自觉的用手捂着鼻子,有效阻挡一部分消毒液的味道呛入鼻息。

    “宁总,你就行行好,快吃药吧。”刚到门口,就听到护工王妈拖着长音,可怜巴巴的祈求父亲赶紧吃药。

    推开门,看到父亲偏着头,眼神里充满愤恨和嫌弃,毫不情愿闭着嘴,翻着眼睫,爱搭不搭,一脸死寂的瞪着门口。

    忽然看到宁冰儿推门而入,眼底闪现出惊喜的愉悦,眨巴着浑浊的老眼看着女儿,渴盼着女儿走近自己。

    “王妈,我爸吃饭没?现在就吃药?”宁冰儿很温和地说着,轻轻关上门,慢慢走进。

    忽然听到宁冰儿那清甜的嗓音,王妈抬着药的手慌张收回,微微有些颤抖,眼神躲闪,眼中挂着惊恐和害怕,心慌乱的跳动着,手足无措地木然在那。

    这是一张做了亏心事而怕鬼敲门的表情,手里的药有问题?

    这个女人太可恶了,到底给我爸吃什么了?

    看着她颤巍巍地把手放到身后,低着头,小心抬眼瞅着宁冰儿,那副猜忌的小模样,特别令人生厌、作呕。

    宁冰儿异于常人的敏感度,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声轻叹,无形中透露出内心的真实想法,这是微表情心理学里的常规课程,她作为康奕的高材生,这点见识还算有的。

    “没……还没吃,我这就去打饭。”王妈慌乱地把手放进裤兜,低下头,右手紧张地摸摸头发,理顺稀疏的银丝,着急忙慌想往外走。

    做贼心虚、惊慌失措,让王妈表现的淋漓尽致,那些没有演技的小演员,可能看到王妈的表现,一定会惊叹影帝的超高演技也没这么逼真。

    大师出民间,真不是吹的。

    “这么急着走?王妈,来,把刚刚的药拿来我喂。”宁冰儿语气温和的对着王妈说道,眼神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纯净、透彻。

    表情里不含任何杂念,只有简单的雇佣关系,仅此而已。

    内心再多的恨意和嫌恶,在宁冰儿的脸上,全部被掩饰干净,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像个没事人一样,没心没肺的继续交谈着。

    高高束起的马尾精神地垂在身后,一生纯黑的运动套装显得更加沉稳、平静,每一套衣服的穿搭都透着简单和低调。

    走出去,谁能看出这个是冰城药王的女儿,让人羡慕不已的千斤?

    听到宁冰儿什么情绪也没有,淡定地招呼着自己,王妈放松警惕的放缓脚步,抬起头,眼神带着一丝狐疑的看着她,猜忌她是否演戏还是装模作样?

    细细打量几秒,并没看出宁冰儿眼里的躲闪和猜疑,淡定地看着自己,王妈彻底放松,长长舒出一口气,面带微笑的说道:“大小姐,宁总部分药必须饭前吃,刚刚我拿错了,拿成饭后吃的药了。”

    听到王妈牵强的辩解,还有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宁冰儿在心中臭骂着,但不能强硬逼迫,这只会适得其反。

    智取或者巧取,不动一兵一卒,轻松拿下阵地,这是宁冰儿一贯做派,不见血,不出汗,让对方露出破绽而不自知。

    “是吧,那我爸吃饭没?”宁冰儿已经来到父亲身边坐下,平静地看着宁国强,满眼的心疼和关爱。

    四目相对中,父女深情慢慢舒张开,宁国强眼里的隐忍和担心,很快传入宁冰儿的心里,宁冰儿只是给了父亲一个肯定和放心的眼神,波澜不惊地给他一个暗示和提醒。

    一脉相承的血液,心心相惜的血缘感应,父女俩心领神会的心知肚明,只是谁也不说穿,也不说破,都在等着王妈背后的人出面,到底是谁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父亲死?

    “还没吃呢,我这就去。”王妈有些小得意地走出病房,步伐稳重、拱肩缩背,一副膘肥体胖的可爱滑稽像,走出病房。

    看着她一脸得意的走出病房,有种做贼没被发现的愉悦感,强烈的心理满足感让自信心彻底爆棚,觉得全世界都被她瞒混过关,天下数她最聪明,其他人都是傻子,这样的感觉太好,好到王妈走路都唱着小调。

    “啊……”宁国伟看懂女儿眼底的隐忍和聪慧,胸有成竹的放长线钓大鱼的做法,更加欣喜。

    宁国强内心是激动的,自己的女儿长大了,能够独挡一面了。

    他的心也是痛楚的,自己的女儿长大了,自己作为父亲,并没给她相应的照顾和关爱。

第177章 父亲想自杀?

    心口的血管收紧的绷着,阻断血液通畅,只有这份痛感,才能让宁国强觉得真实,感觉对得起自己亏欠多年的女儿。

    不知不觉,那双舒展放在床沿边的手捏紧了拳头,紧紧拽着,想要击碎一切般,咬牙切齿的恨着自己。

    这些细微的变化都被宁冰儿收入眼底,感受着父亲的憋屈和惆怅,依然不露声色的表现出淡定。

    这场戏,父亲想演,那就陪他演,看看他还能装多久。

    听到父亲的呼唤,宁冰儿弯下腰,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甜甜的笑容像朵白玫瑰一般,淡雅而高贵,让人心头一阵清爽和放松。

    “爸,饿没?”边说着,宁冰儿坐下,拉起父亲那双粗糙而干燥的大手。

    冰凉蚀骨的小手握着父亲微热的大手,拿在手心不断端详琢磨着,这双掌心满是老茧的大手,食指指腹也有茧子的痕迹,为了生活奔波劳累的大手,带着岁月痕迹的大手,为了这个家,无怨无悔付出,从没抱怨过一句。

    宁国强听着女儿温柔的关切声,看着甜美清甜的笑容,满心忧愁渐渐疏散,松散的脸皮肌肉堆积在一起,挤出一个慈爱的微笑,轻轻摇摇头,满足地看着女儿。

    看到父亲满足的笑容,心底的担忧慢慢放下,只是更加担心和害怕,父亲随时身处危险,还义无反顾的冒险探险,这到底是自大还是自信?

    “爸,陈叔干嘛去了?我前几天看到他从宏盛公司出来,他去宏盛任高管了?”宁冰儿突然虚放一枪,吊足父亲胃口,就想看看父亲的到底真病还是装病?

    听到女儿出其不意的说出一些虚假信息,宁国强放大的瞳孔渗人地盯着女儿,夸张地长大嘴巴,不相信的看着冰儿。

    心里根本不信女儿的话,陈宏全干嘛去了,他比谁都清楚,人是他派出去的,怎么会去其他公司任高管?

    几秒钟的呆滞,宁国强立马反应过来是女儿的试探,转为惊喜的看着姑娘,一脸得意的笑着,慈父秒变逗比父亲。

    “爸,你给陈叔安排了什么任务啊?连女儿都不让知道?”宁冰儿从父亲慌乱的眼神中看出端倪,反而好奇的继续追问。

    宁国强发现出戏了,再装就没意思了,抬起手,摸摸女儿的头,一脸疼惜的看着女儿,眼底含着悔恨的泪,静静的看着冰儿,哽咽到没有一句话。

    “爸,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不用说了,冰儿懂!”宁冰儿觉得自己已经不会流泪了,可是当这份喜悦突然降临时,内心的激动还是压抑不住,她也不想再压抑情感,趴在父亲身上痛快哭出声来。

    最担心的人竟然是最不用担心的。

    那双枯瘦的大手不断摩挲着冰儿的青丝,一遍遍轻柔地抚摸着,无尽的父爱全部交织在这双粗糙的大手里,想用五指帮她梳洗尽这么长时间的委屈。

    自从生病,身边所有的冷暖和冷漠,自己深有体会,谁真谁假,宁国强心里像明镜一般清楚,只有这个傻孩子,用弱小的身板不停的护在自己面前。

    每一次宁冰儿挡在身前,为自己挡风遮雨,作为一个男人,一位父亲,却躲在身后,看着冰儿勇挡敌人,宁国强的心是震颤的疼,每一寸肌肤都在抗拒,都在谩骂自己的残忍。

    可不这样,哪能哄骗所有眼线?

    若不这样,哪能顺利引出幕后黑手?

    要不这样,哪能知道真正想让我死的是谁?

    只有这样,才能尽快查明原因,收回失去的一起。

    当一切明朗,柳暗花明,心情舒畅,整个人自然也开心很多,放松地靠着父亲宽广的胸膛,第一次觉得父亲瘦了,胸脯也没年轻时那般硬朗,真的老了,需要她的照顾和关心了。

    “冰儿,你放心,一切都在爸爸的掌控中,你按着自己的方式下去,不会影响到我的计划,陈叔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别查他,放心去查其他的,很快你会收到捷报的。”宁国强语重心长的说道着,而口气里的自信,眼神里的笃定,摩挲头发的刚柔力道,才是真正王者的风范。

    沉稳、大气、深思熟虑、运筹帷幄、胸有成竹,所有成功人事该有的淡定,父亲依然存在,运用更加娴熟,越发透着成功人士的光芒。

    “嗯。”宁冰儿第一次如此乖巧温顺的靠着父亲的胸膛,轻声说道。

    此时的宁冰儿就像一位懂事的小孩,靠在父亲的怀里,听着父亲唠叨着日常,满脸幸福的笑着,浑身上下都在透着满足,就连眼神里的欢喜也溢于言表。

    “从床头柜里拿出我的衣服来,然后从兜里拿出那瓶药,快点!”宁国强轻声说道。

    “吃药?爸你要吃什么药?”宁冰儿立直身子,惊恐地看着父亲。

    “快给我拿来。”宁国强口气里满是着急,急切地看着女儿。

    看到父亲如此紧张和急迫,也跟着紧张起来,立马转身去拿药。

    “氯酯醒胶囊?爸你吃这个干嘛?”宁冰儿拿着药盒,一脸认真的想要细看说明书。

    忽然手里的药被一把抢下,眼里除了急切根本没有多余的表情,着急说道:“快抬水过来。”

    刚刚还挺轻松愉悦的气氛,画风突变,瞬间变得紧张而诡异,父亲眼里的淡定让人更加猜忌。

    父亲悄悄吃药干嘛?

    医生单独开的?

    还是为什么?

    但是脑子再转不过弯,冰儿还是听话的抬水给父亲,看着父亲快速吃下三颗药,立马躺尸一样睡在床上,淡定地说道:“快收好。”

    “哦!”宁冰儿在整个过程里,都像一个木偶机器人一般,被父亲超控着,没有思想的做着所有指令。

    看到父亲又一次躺尸的佯装病态,宁冰儿才反应过来,父亲中风,氯酯醒胶囊不能和父亲中风的药混吃的,这是大忌。

    “爸,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宁冰儿眼里含着泪的看着躺床上的老人,害怕地心口颤疼地看着他,眼里的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洗刷着满心的委屈和不解。

第178章 父亲的决绝

    “冰儿,别担心,这些都是在剂量范围之内的,没事的。”宁国强受不了冰儿的委屈和自责,立马安慰道。

    “可是胞磷胆碱钠胶囊真的不能和氯酯醒胶囊混吃啊,你这是自杀。”宁冰儿作为医学系的高材生,这些常识她懂,并且心里清楚药混吃带来的后果。

    “真不用担心,爸有分寸,乖女儿,快把眼泪擦了,爸没事。”宁国强叹息一声,一动不动地平静说道。

    极高的警惕性让宁国强随时保持警觉,万一有个闪失或者纰漏,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就白费了,他不想前功尽弃,更不会妥协。

    只是看着女儿声泪俱下的委屈小模样,心阵阵绞痛,硬是转过头不愿看女儿哭泣,双手握紧拳头,紧紧咬着牙关,不断在心中怒骂那些杂碎。

    世态炎凉,恃强凌弱,这个社会只能看到胜者笑,败者哭,从没见过活不下去的胜者。

    “爸,我必须让你洗胃去,这样不行的。”宁冰儿一改往日的冷静和理智,冲动的拉着父亲的手,心疼的说道。

    久违的父爱第一次完全属于自己,还没来得及撒娇和诉苦,就这样被他放弃,冰儿不甘心,也不愿意放手。

    “啊……”宁国强恢复中风的老态模样,好气又无奈地使劲摇头,他真的不愿意因为女儿的关心而毁了整个计划。

    心慈手软那是自取灭亡,提前退出战场,宁国强不会轻易言败,敢拿生命当赌注的男人,如何会为了女儿的几滴眼泪而放弃报复。

    虽然心痛到无法正常呼吸,但依然狠心拒绝女儿的哭泣。

    门开了,宁国强一直保持着呆滞模样,根本看不出破绽,木楞地瞪着天花板,两只眼睛像鱼目眼的瞪着,整个状态就是一副将死之人的死表情,两只手僵硬地放在床榻边,把一位植物人演的逼真又形象。

    刚进来的王妈偏头看看躺床上的宁国强,看着他死寂般垂死挣扎的秃废样,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阴笑,得意的低下头摆放饭菜,她依然小心的避让着冰儿那双阴冷的眼眸。

    宁冰儿幽暗透彻的眼底,像磁体一般,不管是尘埃还是杂念,撞进去,一定跑不出的被剥离开来,没有一点生还余地,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一边低头摆弄碗筷,一边悄悄偷瞄一眼宁冰儿,这个安静、漂亮得像个布吉娃娃的可爱孩子,如果褪去身上的锋芒,脱下浑身防备,卸下所有伪装,这一定是一颗纯粹得发亮的夜明珠,值得任何一个男人捧在手心,小心呵护。

    这只是王妈的想法,一种缺爱的想法,一种荒唐至极的想法。

    女人一生,幸福并非钱权,亦非万人瞩目,而是有一男人愿为其倾其所有,便是大幸。

    “小姐,吃饭了。”王妈满脸堆笑的冲着宁冰儿开心笑笑,那种讨好、谄媚的表情,竟然可以这般不要脸的表现出来。

    一个人的自尊原来可以卑微成这样,为了钱,为了工作,为了讨好金主,可以卑贱到尘埃里。

    看着王妈使劲讨好的表情,宁冰儿忽然有些可怜这个女人,站起身,看看王妈摆好的饭菜,四菜一汤,颜色搭配也还行,营养均衡,看着还是挺有食欲的样子。

    父亲敢玩命就不在意王妈对他如何,吃饭这个事宁冰儿忽然释怀了,也就不担心。

    “王妈,以后宁总的药不要记错了,饭前饭后吃的一定要搞清楚,我先回去了。”宁冰儿虽然一千个不放心,一万个担心,可是她不能总提防着。

    既然父亲想要保密,有自己的主意和计划,自己再心疼,再不愿,还是必须满足父亲。

    假如现在做的太明显,像防贼一样防着她,这样不仅会打草惊蛇,而且暴露目的,失去一切可能。

    “小姐不和我们一起吃饭?”王妈语气里带着欣喜的说道,眉飞色舞的表情看着特欠揍。

    “不吃了,你和宁总慢慢吃,今晚还有事。”宁冰儿边说着边抬起手看看时间,这个点刚好与宁翔天回家的时间对接上。

    六点二十,回到家也差不多七点左右,刚好!

    时间卡得很好,精确到分秒,或许不愿等待,也或许是碰巧,可是宁冰儿从不愿往情感线上想,迟钝的感觉不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回暖。

    好多人不相信“日久生情”这个词,总认为“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才是对的。

    没有时间的堆砌,如何见人心,如何生情?

    兄妹俩在这次公关危机中,共患难,同进退,不知不觉中,相互有了依赖,有了牵挂,对方一句话,会默默记下并认真执行着,这是一场看不出量变的过程,直接升级为质的飞跃的突变。

    世间万物,有因就有果,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或许是她知道能暖自己的人是宁翔天而非康奕。

    也或许是他们处于统一战线上,必须一致抗敌。

    或者是宁翔天是她嫁给康奕后,唯一值得把父亲托付给他的人。

    无数理由在心中说服自己,他们关系回暖是有原因的,可是宁冰儿就是没想过,这可能就是一种命运的安排,上天的恩赐,缘分的续弦。

    有些秘密,有些事实,总要经过时间的沉淀才能慢慢显现出来,而上一世不知道的秘密,这一世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了,宁翔天为冰儿做的一切,也会浮出水面。

    宁冰儿匆匆走出医院,快速开车回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急切想要回家,难道真的只为和宁翔天探讨公司事情?

    小红跑车在夜幕下耀眼得像颗红宝石,不管是急速奔驰,还是缓慢前行,车和人总能惹来一众艳羡的目光。

    “美女,开这么快干嘛?今晚约吗?”先是一个清脆响亮的口哨声,从旁边车道的紫金色小跑车上探出一张白得透明的脸庞,没有血色,像漂白过的白纸。

    只是五官很立体,线条柔软,没有男人的硬朗感,帅气、俊朗,很阴柔,戴着熊猫式眼镜,甩酷

    露出一双细长雪白的双臂,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夹着烟,浑身白的通透!

第179章 黑白无常

    那个漂移的发型,直挺挺的高高竖起,只能看到一头的喱水,俗气,没品。

    “哼!”宁冰儿对于这样的挑逗总是嗤之以鼻,不爱搭理,甚至多看一眼的时间也不愿浪费。

    只是像雪一样白净通透的皮肤,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经意间瞟一眼副驾驶室坐着的男人,彻底勾起她的兴趣,侧脸线条硬朗的很僵硬,黑而发亮的皮肤,有种煤窑里刚刚爬出来的暗沉。

    扁塌的鼻梁让侧脸显得更加阴郁,高冷至极,黑色棒球帽一直拉得很低,遮住眉眼,完全看不清人样。

    一秒钟的扫视,一张脸白净中透着阴柔的魅力,一张脸僵硬中带着阴冷的痞性,小白脸看上去活泼好色,黑脸阴郁寡淡。

    又看了一眼小白脸,那双杏仁的黑色双眸中闪着的是阴冷和犀利,害怕的立刻收回。

    抬头看一眼红绿灯,还有三秒,而紫金色跑车上的男人更加兴奋的挑逗道:“美女,约吗?”

    声音里的挑逗,眉目传情的放着电,自然的一个飞吻抛出,冰儿心里的猜疑立马被嫌恶消退,刚刚的反感立马消退。

    一黑一白,一静一动,一阴一阳,一娘一刚,这样的组合像对双胞胎,分不开也扯不清,才一眼的感觉,冰儿越发觉得熟悉。

    黑白无常?

    难道他们是虎哥身边的黑白无常?

    想到这个问题,宁冰儿吓得额头冒冷汗,变成绿灯也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停在原地,没敢启动发动机。

    身后的喇叭声不耐烦的想起,不停催促着这辆红色小跑车,傻愣的冰儿浑身寒毛竖起,惊出一身冷汗而不自知。

    “美女,没看够?那跟上我,我们今晚玩玩?”紫金跑车也没走,一直盯着这位好看又呆萌的软妹子,这种姿色的女孩,确实少见。

    白鬼只是随便瞟了一眼宁冰儿,一身全黑的装束,还有简单到极致的发型,高高扎着马尾,清纯靓丽的外形,娇小玲珑的身材,吹弹可破的细嫩皮肤,一切的一切像个水煮的白鸡蛋,纯粹得耐人寻味。

    特别是那双自带忧伤的清澈眸子,那忽闪忽闪的长睫毛,情不自禁说着无尽的心酸和无奈,这么小的孩子,一双眼睛就含着这么多的故事。

    有趣!

    我喜欢!

    白鬼伸出舌头勾魂的舔一舔干燥的嘴唇,这个魅惑又妖娆的勾魂动作,配上那张阴柔得有些妩媚的脸庞,宁冰儿心口收紧一下,这不是疼,只是魂被勾搭上,被惦记上,被电击后的快感。

    紫金色的小跑车一溜烟冲出前面的红绿灯,停在不远处的地方等着宁冰儿的小跑车。

    跟还是不跟?

    宁冰儿犹豫不决,经过红绿灯的时候,跑车的速度比人行速度还慢,她一直在挣扎、琢磨、犹豫,是否跟上,会被吃还是直接进入他们幕后?

    未知的结局总是让人无限遐想。

    神秘空间更让人好奇。

    “美女,走吧。”白鬼那双写进人间幻境的眸子从墨镜中透出半只眼来,语气更加轻浮,带着挑逗意义邀请着。

    宁冰儿的车与他们并排而停,一直盯着前面的道路,几乎不看他们,想用敏锐的听力感受他们心脏跳动着的想法。

    眼睛看到的世界有时是虚假的,或者是重组的,也说着是装饰过的,若要真实的世界,或者耳朵能让你感受到不一样的天地。

    热闹的街市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感受着这个世界的繁华,而隔壁车里的男人平静的喘息声,除了能听出一丝玩味和戏弄,这种不尊重的气味越来越重的弥漫开。

    看样子,他们只是玩玩自己,玩完就丢弃的下场。

    “别闹了,快回去了。”一声阴冷至极的声音像地缝中发出的,冷冽得穿透几层冰渣而声波不弱,这是黑鬼发出的声音。

    黑鬼还是那样的冷漠,怜香惜玉、调戏女人,这些高难度的工作,对于如此冷血的男人,根本不会发生。

    浑厚的嗓音忽然传出来时,宁冰儿下意识的发动汽车,一脚油门,冲出很远,这种本能的恐惧让她彻底害怕了,连上前试探或者跟踪的勇气都没有。

    这种深入骨髓的恐怖和害怕,人样都不敢细看一眼,听声音就让自己吓得浑身震颤,留下的勇气都没有。

    “诶,美女别走啊。”一声轻细软甜的嗓音环绕着追随着冰儿离开的方向传来。

    “你这是个女人就想吃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黑鬼摇起车窗,声音异常冷厉,有种冰刀切骨的干脆,冷傲问道。

    “那是女人吗?那分明是一个小孩,有钱人家的漂亮小孩,多水灵,多迷人。”白鬼说完,又一次舔舐自己的嘴唇,干薄的粉嫩红唇,硬是被他舌头撩拨得更加柔嫩。

    “有病!快回去吧,虎哥有事要吩咐。”黑鬼直接把棒球帽盖在脸上,靠着靠枕睡觉,不再搭理这个色眯眯的男人。

    这个世界就两种人,男人和女人,每一个物种里又分支成各种不一样的品种。

    男人分支里,有的比较含蓄斯文,有的粗犷野蛮,有的单调乏味......不管什么样的男人,都有一个爱好,喜欢女人。

    可是黑鬼就是例外,男人堆里的奇葩,他只爱刀,爱刀如命的变态男人,不折不扣得刀痴。

    冷兵器时代虽已过去,长枪大炮横行霸道,可丛林求生,刀才是王道。

    黑鬼身上随时几把刀插着,随手拎着的是一把尼泊尔马头刃剑,此剑刃后部三分之一处锥度减小,所以在穿刺质地较软的目标时也可以毫不费力的一插到底,而不会像直刀一样会遇到阻力。

    更妙的是其剑刃不算太长,质感又很硬,手作用在手柄处也会增加推力作用,这种冷兵器时代的兵王,当然是黑鬼的最爱。

    在白鬼眼里,黑鬼的爱好变态,而在黑鬼眼里,白鬼的喜好更没品,女人,只要有点姿色的女人她都爱,甚至是没有的原则的爱,其他特别的兴趣爱好更是俗媚不堪,钱!

第180章 冰儿制造交通事故

    白鬼的床垫下,永远铺着一层百元大钞,像床垫一般,必不可少,因为只有闻着钱的味道,才能入睡。

    黑鬼对于白鬼这个搭档,相当不屑,也看不起,除了他是的手段狠厉,甚至可以说残忍,虐待一个女人,就像杀只鸡一般,眼睛都不眨一下,相当残暴。

    反而黑鬼,除了打斗时下手狠厉,真正让他平静的折磨个女人,他会心疼得不敢下手。

    “喔吼”一阵兴奋的叫嚣声,紫金色的跑车飞出很远,消失在这个繁华的世界,融入车流,成为一道靓丽而狂野的风景。

    宁冰儿开着红色跑车飞驰出很远很远,才慢下速度,不停地喘息和换气,心口压抑的害怕像个没嚼碎的汤圆,压在喉咙口,咽不下,也吐不出,异常难受。

    上一世的阴影,并没有因为失忆而忘记半分,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沉淀,在某个不经意的地方,闯入糟乱的生活,一下子变得惊恐万分。

    黑白无常那些非人类的折磨手段,那双带着杀气的眼眸,他们戏弄女人的计俩,可以轻易主宰一个女人的命运,女人在他们手中,比蝼蚁还要卑贱,轻易就能碾死和击碎,最后赏你一个鬼魅的笑容,看的人心倒吸一口冷气。

    这就是黑白无常的无常之举,他们狂野到发癫,冷静得像佛禅,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透着矛盾的挣扎,时静时动,时爆时安,不知下一秒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想到他们残暴至极的手法,还有他们变态的行径,宁冰儿后背嗖嗖冒冷气,幽暗的眼底满是惊恐和害怕。

    想着这些痛苦的前世,冰儿开着的车忽然停滞不动,整个人被定格住了。

    自从接到宁冰儿的电话,宁翔天就心不在焉的想着网上他们会聊什么?

    是不是可以试探性地关心关心冰儿,看看她会不会反感?

    所有的课程听下来,宁翔天连老师是男是女都没记住,就就一直在看手机,想着冰儿。

    试听结束,飞快的开车往家赶,才上高架桥,就被堵得水泄不通。

    宁翔天太着急回家了,一肚子火气的想要查清楚前面什么情况,怎么一动不动?

    他直接下车狂奔上前查明原因,远远看到那辆显眼的红色跑车,越靠近越心慌,太眼熟了,那不是冰儿的车吗?

    她怎么了?

    出车祸了?

    受伤没?

    心都提到心口,担心又害怕的紧张着,惶恐着,生怕冰儿发生意外,他也不想活了。

    来到车前,检查一遍车身,并没有擦碰的痕迹,只是车旁围堵着几个司机,指指点点在议论着什么。

    透过窗户,看到冰儿哭的像个泪人一样,那副憔悴的样子,那副抽搐着身子委屈得不得已的害怕小模样,宁翔天看的心都碎了,他不知道冰儿发生了什么事?

    为何这般伤心难过?

    宁翔天甚至白痴的想要帮她分忧,为她承担所有失落。

    “冰儿,你怎么了?快开门啊,快开门。”宁翔天不断的踢打着车门,一遍遍扯着嗓子喊着冰儿。

    高档跑车还有一个优点,就是隔音效果非常好,不仅里面的声音外面听不到,而且外面的声音里面的人也听不到。

    无论宁翔天扯出多大的嗓门喊冰儿,冰儿还是一个人在里面哭的畅快淋漓,根本不管外面的世界,自私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知宁翔天喊了多久,身旁一哥们好奇用手胳膊戳戳他,好奇的问道:“认识?”

    “关你屁事?”宁翔天心里有些窝火的吼道,这么长时间的撕喊,宁冰儿毫无动静地在里面哭得死去活来,头都不想转动一下。

    看着心爱的女人哭成泪人,而自己无能为力的只能在外围围观,此时的心情糟糕到马上就要炸裂,听到无关人员的询问,更是找到发泄的出口,不拿你出气,拿谁出气?

    “兄弟,这么好的车,我们也不敢撞过去,你给她打个电话呗。”路人男一脸无奈的看着宁翔天提议道。

    身后的国产低配车,新车也才四五万,在宁冰儿三百多万的跑车面前,确实低人一头,不敢轻举妄动,敢怒而不敢言,如果真想鸡蛋碰石头,我想疼的人不是鸡蛋而是这位车友大哥。

    “拿手机来啊,我手机在车上。”宁翔天已经失去理智,大声的吼道。

    只要是宁冰儿的问题,牵扯到她的事,宁翔天可以自断逆鳞也要护住她,这就是他对她嗜入骨髓的爱恋。

    “哦,给。”车友大哥恭敬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这个咆哮哥,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和嘲讽。

    很快拨通号码,宁翔天紧紧握着电话,脸直接贴在车窗玻璃上,认真地看着车里的所有动静。

    欢畅痛哭的宁冰儿忽然听到电话响起,才从惊恐的回忆中回到现实,抬起修长白皙的小手擦拭干净眼泪,深呼吸一口,看都不看地冷冷说道:“喂。”

    “开门!”宁翔面前天心口的血液已经开始逆转回流了,他已经没有办法冷静处理面前发生的一切,关心的只是冰儿到底怎么了?哭什么?为什么哭?

    接起电话,还没反应过来的宁冰儿一脸茫然的看着电话,转头看看周围,一张白净的帅气脸庞贴在窗户上,而那个象征着他个性的飞机头,已经坍塌,不再有型。

    看着滑稽可爱的男人贴在玻璃上,宁冰儿是反应过来,笑脸一瞬间变得红润娇滴,满眼惭愧地放下玻璃,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等着宁翔天责骂自己。

    “你干嘛?把车挪到边上去,把路让出来。”宁翔天语气轻柔,没有责备,没有气恼,只是担心和关爱。

    “哦。”莫名很听话的宁冰儿启动车,把车停靠到路边,伸出头,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车流渐渐疏散开,道路已经畅通,宁冰儿一直低着头,不断道歉和鞠躬。

    “你的车呢?”宁冰儿看着有序开走的车,才反应过来,不解的看着宁翔天问道。

    “哦,对了,你这通畅了,我后面又堵起来了。”宁翔天无奈地拍拍脑门,冲着冰儿笑笑,转身跑向车流的方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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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彪悍小跟班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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