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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田全文阅读

作者:云中谁寄     道田txt下载     道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015 生死

    徐毅醒过来的时候,周身上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就连想睁开眼睛都无法做到,只是后背和四肢传导过来的感觉,能够判断出着自己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两只耳朵里面吱吱哇哇的声音响个不停,就像是谁把老古董的矿石收音机的喇叭按在自己耳朵上,然后不断地旋转按钮不停地调台时候传过来的那种声音,脑子里眩晕如cháo,不断袭来。

    “我这是怎么了?”徐毅想去想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只徒劳地发现自己的脑子一团混乱,稍一动念就头痛yù裂,恍若宿醉未醒,根本就无法集中jīng神。

    好一会儿徐毅才想起之前的事儿,不禁深深叹了口气,“果然是不死万万年,人死鸟朝天,古之人诚不欺余也……不过这死法,还真他娘的憋屈!”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毅努力地睁开双眼,随即又闭了起来,两眼又干又涩,就像刚刚被撒进去一把沙子一样,就连转动下眼球都磨得生疼。无奈之下,徐毅只好眯起双眼,左右打量着。不过除了一片白茫茫的大雾,什么都无法看见,就连想转个头都无法做到。

    又一阵眩晕袭来,徐毅顿时失去了知觉。

    徐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才觉得耳朵中的吱吱声消失了,而四肢也有了一点儿力气,硬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这才知道自己身下是一片什么都没有生长的黑土地,不过也就这样了,三五米以外的地方仍然被浓重的白雾笼罩,什么也看不清楚。

    “那玉牌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为啥非得挑上我,老子一辈子孤苦贫寒,读书勤奋好学,实习认认真真,就连走路都谨遵交通规则,顺带扶老太太过马路,难道真的是好人命不长?我不就是修房子之前没看阳历,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不宜修宅、动土?那破玩意儿人家摆弄了不知道多少年都没事儿,我这拿手上分分钟就变催命牌,我这是出场就挂掉,上阵就中枪的万年龙套命吗?”

    尝试几次,始终不够体力站起来,徐毅只好无奈地放弃,坐在地上等着体力慢慢恢复。

    四周的雾似乎比先前小了一点儿,不过也还是看不清太远。眼睛在这种情况下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徐毅就竖起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不过除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声,也就只能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唉,死就死吧。路易十五世曾经说过‘我死后,哪怕他洪水滔天’,我这辈子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没啥可被清算的,也没什么家人,倒是省了太多牵挂。别的也管不了,只能祈求村里人发现我尸体的时间千万不要太早了,宁可我这身臭皮囊烂透,只剩骨头架子,也千万别让他们看到我这满身红线的诡异模样,免得更加吓坏了他们。而且那玉牌变的玩意儿千万不要再去伤害别人才好,这些年受了村里这么多恩惠,没机会报答了,但愿还有来生吧……”

    上下左右看看自己,没缺胳膊少腿的,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之前自己穿在身上的,再抬起手在头上、脸上胡乱摸了一把,徐毅彻底放下心来。

    “鼻子耳朵还都在,脑袋瓜子还是囫囵个的。还行,就算死了,也没在头上开个窟窿,又或者缺个胳膊少条腿啥的,怎么也算落了个全尸,咦,这手上的血泡和满身的红线也都消失了,我这算满血复活么?”

    “原来这还真有另一个世界,不过我这儿是在哪儿,传说中的牛头马面阎王爷呢?就算没有牛头马面,阎王小鬼儿,那就来个白衣飘飘的女纸也好呀……呃,真的有yīn间,那我是不是可以看到干爹了?也不知道他在这个世界过得怎样?”

    坐在那里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徐毅才收拢心神,将注意力集中到这四周白茫茫的大雾里,。

    “谁知道这迷雾背后究竟是是灯红酒绿还是暗藏杀机,是前者怎么都无所谓,但是如果是后者……算了,就算现在来个手提大棒的婴儿都能把我完美KO……”徐毅想了想还是躺了下去,不舒服罢了,这总比无力抵抗强吧,还是尽快恢复些体力才是真的。

    至于无意中挂掉这件事儿,倒真的没让徐毅太过介怀。“天大地大,死者最大,老子都挂了,还有毛好怕的?等老子找出来为啥挂的,老子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想清楚了这点的徐毅反倒难得地轻松,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难道现在后悔,哭哭啼啼的就能复活了?还不如索xìng接受结果,谨慎行事,这样也省得再遇到什么危险,这未知的世界谁知道有什么鬼东西。

    徐毅毕竟出身贫寒,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从小就懂事儿的徐毅更是早早就懂得了生活的艰辛,再加上学的又是医学累专业,所以原本就谨言慎行的徐毅在上了大学之后格外的刻苦努力,而这几年的实习也更是让他养成了小心谨慎的xìng格。

    是死是活,也没人喜欢躺在这冷冰冰的地上。感觉到四肢终于有些力气,而四周的大雾也开始有了消散的意思,徐毅直接双手撑在地上,翻过身子趴在地上,四肢一起发力,摇晃着站了起来,不禁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就像在地上蹲坐时间久了,然后突然站起来发生的体位xìng低血压一样。

    “这死了不该是原地满血满状态恢复么,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眩晕,难道这失血过度的负面状态还没到刷新的时间?”

    就这么一折腾,徐毅也出了一身的白毛汗,站在那里喘了好一阵才恢复过来。

    刚刚坐在地上还不觉得,这站起来以后,徐毅能够感觉到这里明显比家里的温度更高。

    虽说已经快五一了,不过前段时间的降雨,还是将气温给明显的降了下来,虽然这几天一直晴天,不过气温也比去年和前年同期要低上好几度,往年的这个时候,晴天的话,穿着一件短袖都不会冷,哪里像今年还得在衬衫外面套上一件外套才行?

    “这yīn间在所有小说里面不是都yīn冷cháo湿的么,这温度,至少得有二十五六度吧?”

    身上的外套有些穿不住了,拉开外套的拉链,徐毅就想把它脱下来。

    不过褪下一只袖子,却又再穿了回去,只是把里面衬衫的纽扣再解开了两颗,这鬼地方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是一直这样的,还是像chūn秋季节早上rì出之前的大雾。

    “咱这刚死过一回了,谁知道接下来再遇见点什么,这衣服多一件顶多出点儿汗,像我这种冤死的,万一再来场六月飞雪,少一件衣服,谁知道鬼会不会感冒,又会不会被冻死,还有这是不是死了才能再投胎转世,真投胎的话千万别让我投胎成一只懒猫,这冷天就往灶膛里钻,那就真成冻死鬼托生的了。”

    如果这么热的地儿都能被叫做yīn冷,想来这十八层地狱里面上火山、下油锅可能就只是人家在蒸桑拿和泡热水澡呢。

    雾还没有完全散开,能看到的地方还都跟脚下一样,不知道身处何方,四周到底有些什么,所以徐毅也不敢乱走。

    毕竟这四下什么都看不见,谁知道哪里才是正确方向,这雾再散开点儿,能看清远一点儿的地方再看怎么走吧。

    抬手腕看了看表,上面的时间显示的是八点,这才反应过来,这同样是八点,反映的也未必就是之前的八点,自己挂了到现在不知道多久,谁知道是三天回魂还是七天回魂。这玩意儿也不知道到底转了几圈,要是自己这表有rì历功能,还行,至少知道这玩意儿走了几天,而且这yīn阳两重天的,谁知道这里是用的哪个美国时间。

    也不知道这yīn间是不是有太阳,不过看着周围越来越亮,浓雾也越来越稀薄,徐毅觉得这应该是有吧。

    浓雾散去的速度越来越快,还没等徐毅想清楚怎样才能确定自己到底挂了多长时间,这雾就完全消散开了。

    看着眼前这直径差不多有百八十米,如同倒扣的圆碗一般把大地笼罩起来,发散着柔和光芒的白sè光罩,徐毅不禁有些目瞪口呆,这什么情况!难道这是神马科幻世界里的防护罩么?没有任何的传说里说yīn间会有这样的东西呀,难道我不是死了?

    想起件事儿,徐毅下意识地低下头,转了一圈,然后喃喃自语:“果然是没有影子的,看来我还是死……”

    话音未落,突然想起这光罩上发出的白光相当柔和,没有刺眼的感觉,不过这光罩比最先进的无影灯也好上无数倍,毕竟再多点光源的无影灯是必须完败给拥有完美球面光源的光罩呀。分布这么均匀的光照,怎么可能会有影子?

    这一招不灵,然后徐毅又伸手咬了下自己的手指,有些痛,不是说死人是没有痛觉的么,那我这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0016 梦醒

    徐毅习惯xìng地并起左手食指和中指,搭在自己手腕上。

    有脉搏,不过感觉血管之内十分空虚,再加点力气向下按去,关脉虚无,寸脉和尺脉跟之前差不多,就像按在葱管上一样。

    “芤脉,多见于大出血之后的脉象……不对!有温度,有脉搏,不是说鬼魂是没有体温,更没有脉搏的吗?那我难道没死,只是临死之前的幻觉,更或者干脆就只是自己是在做梦?”

    但,怎么可能有这么清晰的梦?

    “之前处理好病人,我就去值班室睡觉……之后下来,翻看遗书……再到刚才,那我到底自己有没有查房,有没有回家,又是不是真的有密室,又是不是真的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我是睡觉时候手臂没放好,压到胸口造成的通气不畅么?”

    徐毅不由得倒过去一件件地想之前的事情,这一刻觉得自己就像是庄生梦蝶的庄子一样,庄子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梦到庄子的蝴蝶,还是梦到蝴蝶的庄子;徐毅也搞不清楚,究竟自己现在是在做梦,还是这是梦中的另一个梦,不过这样看来,自己定是做梦无疑。

    站得太久了,有些头晕眼花的徐毅一屁股坐到泥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扯下衬衫外面的夹克扔到地上,反正这是个梦,管它有什么呢,或者再吓一下自己就会醒来,不过之前血流如注都没把自己吓醒,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把自己再吓醒了。

    仔细打量这一片圆形的大地,地面上的黑土cháo湿柔软,抓一把觉得比自己家的田地强多了,自家的山边地,都是黄泥地,土质不止不够肥沃,里面还夹杂着一颗颗大大小小的石子,根本不像这个这样舒服,用力捏住,就能捏成一团,再轻轻一碰立刻就能散开,这样的土地如果能用来种点东西多好,可惜这只是在梦里……想到这儿徐毅不禁笑了笑,自己还真是农村长大的孩子,这一刻他终于能够理解为啥村民平时十分和气,可是为了分地时候自家能分到一块好一点儿的地片就能吵个半天。

    村里人还是太穷了,或者当初如果自己不是选择医学就好了,这最多只能让乡亲们减少痛苦,却不能帮他们改善生活。

    的确,健康就是最大的财富,但这话,也往往只有成功人士才能假惺惺地说出口,或者他们忘了在成功之前是怎样拿自己的健康来换取财富的,或者拥有了足够的财富的他们愿意用财富来换取健康,但是却不知道那些有形的财富,未必能换取幸福,也未必能换回健康。至于绝大多数人,即便拿健康去换取,却也往往换取不到足够的金钱。

    如果自己是学农业的,或者可以学以致用,帮着村里面改善下种植结构,又或者是帮着村里选择一些优质的水果什么的。

    但是转念再想自己,徐毅不禁又有些怀疑,自己这应该算是特例了,看看自己同学们,只靠着看录像学习解剖,看ppt学习,上学期才开始生产实习,怎么可能马上就给人看病?徐毅又不确定了。

    或者农大比中医药大学会强点儿,学生会有更多的动手机会吧,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再歇了一会儿,徐毅又慢慢爬起身来,朝着前面走过去,这天茫茫,野苍苍,连个地标什么都没有,靠什么来分辨方位呢,不过仔细看,徐毅还是发现了一点端倪,在他左侧的那里,似乎有一片凹下去的地方,莫非那里是出口?

    不过等他走过去看的时候,却又有些失望了,那里不过是一个直径两米多,深也差不多也有半米的一个土坑罢了,除了圆了点儿,没啥特殊的,害得自己空欢喜一场。虽说下去检查下没什么难的,不过这爬上爬下的,只怕太消耗体力了,而且一眼就看到底。

    “下去也就这样了,还是到光罩那去看看能不能出去吧。”想着,徐毅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光罩走过去,其实就算是走到最远一面儿,也不过多走几步路罢了,不过看着是哪面都一样,这里近些,能少走一步就是一步了,自己这还虚弱着呢……

    地面松软,踩上去有些像踩在羊绒地毯上一般,非常的舒服。

    这罩子里的空气既不清新也不沉闷,想想也是,这看起来就是一片不毛之地,去哪里找什么野花、青草,有怎么可能会有啥子花香,青草味儿呢。

    “就是不知道这白sè罩子是不是透气的,要是不透气,自己不会在这么空旷的地方窒息了吧?”

    再想想,又粗略地算了一下,徐毅笑了,这么大的空间,空气都得上百万升,自己这种状态如果想把所有空气呼吸一遍,至少也得十几二十天,真要把氧气消耗到不能支持机体活动的程度,谁知道这得到猴年马月,这梦要做到这种程度,真跟南柯一梦差不多了。

    自己身上连一点儿吃的都没,也没看到这里面哪里有水,用不上被憋死,恐怕早就该饥渴而死了。

    “幸好是个梦,要不然,鬼才在这儿瞎晃呢,还不要命地往这罩子边上凑。”

    这白晃晃的谁知道这光谱是个啥,不过看这样子像是什么高科技的人工光源,更没办法排除这里面掺杂着某种辐shè。

    这也就幸亏这是做梦,这要不是做梦的话,徐奕绝对想办法第一时间挖个坑把自己活埋了。万一真有强辐shè怎么办,这活埋是憋屈了点儿,只怕还比严重的放shè病强上千万倍吧?

    真暴露在shè线下这么久,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普通人不知道放shè病,更没机会见到放shè病,但总知道凡是医院不管CT室还是放shè检查室的大门上可都贴着一个大大的黄sè三角标记,那上面有一个zhōng yāng一个圆形的黑点,周围排列着三个黑sè扇形的图标。

    这玩意儿不是说室内提供风扇,也不是说一个人可以有至少三块西瓜,管够。

    下面几个大字写得清清楚楚:当心电离辐shè!

    就算没放shèxìng又怎么样,这罩子是不是隔离罩也不好说,这么好的地上却什么都没长,是不是这土壤里面有什么毒素之类的东西,又或者是有什么古怪的微生物,甚至在地下藏着什么恐怖的怪兽或者蛇虫鼠蚁将所有的东西都吃掉了,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这罩子里的自己,十有仈jiǔ用不多久就得变成这玩意儿的排泄物。

    小心地走到光罩边上,没感觉到什么热度,不过徐毅还是很小心地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捏成一团,朝着光罩上扔过去,看着土块只是撞在光罩上然后被碰碎了散开落在地上,徐毅这才放心地伸出手去,不过至少在里面没看到有啥像是金属丝的结构,手挨得很近了,也没感到有啥汗毛竖起来的感觉,不过要是真的带着高压交流电,那自己也没辙,这没办法检查呀。

    用手背在前,轻轻地在光罩上面拂了一下,温暖柔滑,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的,徐毅这才放心,翻过手来,用手掌来接触这光罩。

    这光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制成的,摸上去感觉像是摸在一个气球上面一样,用手轻轻一按,光罩直接就能凹陷进去一点儿,但是随着徐毅收回力气,它又立刻恢复原状,把徐毅的手推回原处。

    逐渐加大力气,徐毅发现,无论怎样用力,最多也只把这光罩压进去不到两寸深就再也一点儿也推不动了,用一根手指或者倾尽全身的力气顶过去都是这样,但是在外面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坚硬的东西阻挡在外面,这古怪的罩子似乎本身就这点儿弹xìng。

    想了想,徐毅摸索着口袋,掏出那个火机打着或凑到上面烤了起来,只是尽管火机都已经被烧得冒出一股子塑料味道,这光罩仍然故我,甚至摸上去连一点儿热度都没有,也没粘上半点儿烟尘。

    接着徐毅再拿出钥匙串,找了一把前段时间重配的科室钥匙出来。这个钥匙的前端没有打磨好,摸上去有些扎手,如果用力摩挲的话,肯定能把手指割出口子。不过徐毅当时没注意,后来用的时候发现了,却没时间去重新打磨,这时候正好拿来测验这玩意儿。这要是柴刀还在就好了,那样就来练一下什么叫力劈华山,怎么也比这钥匙强多了。

    用力地朝着罩子上面戳了几下,上面没有半点破损的迹象,徐毅一咬牙,捏着钥匙,将那尖刺靠在罩子上用力在上面用力地刮了起来,科室钥匙都刮得滚烫了,也没把这光罩划出一点儿痕迹来,只是钥匙上的尖刺反倒被打磨得圆润无比。

    不是这里,那就只有绕着这罩子走一圈再找找有没有看不出来的出口了,不过看着这一马平川的地面,没什么明显标记物,想了想,徐毅就在地上堆了个土堆做成标记,稍微用一点力气按在光罩上,沿着一个方向往前走去,可是直到兜了一圈再走回标记处的时候,手底下的光罩也没发现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

    看来这光罩也出不去,就是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不是能够提起来,但是自己在靠着地面捏了一小块儿向上提起来,却只能拉起来一点点,下面又露出新的光罩来。

    看着地面比较松软,徐毅干脆就紧挨着光罩向着底下挖了下去,不过就算挖了差不多半米深的样子,露出来的仍然还是完整无缺的光罩。

    再向下挖了几把,还是这样,徐毅只好无奈地放弃了,谁知道这光罩埋在地下到底多深的地方,在没有别的办法之前,还得要保持足够的体力才行,暂时这样吧,真的找不到路,坚持不住的时候再接着挖!

0017 浴盆

    那剩下没有检查过,跟其他地方明显不同的,就只剩前面看到那个浅坑了。

    不过徐毅这折腾一圈下来,累的跟死狗差不多,实在没力气再走回去,所以只能靠在罩子上,休息起来。

    又等了一会儿,徐毅才起身朝着那个浅坑走过去。

    等徐毅看到到那个坑的时候,就是一愣:刚才看着这浅坑才只有一米,这么折腾了一圈儿,怎么也没用上一个钟头吧,这么一会儿没见,这坑已经变成一个直径差不多四五米,深度也差不多接近一米半深了。

    难道这坑要长满整个空间,来个纯粹的坑爹?

    这也让徐毅有点儿犹豫,原本还想下到坑里面去看一下,这变成这样,下去是容易,这等下怎么上来?要是身体好的时候没问题,现在要是有阵大风,都能刮自己俩跟头,这下去的话,十有仈jiǔ就得把自己活埋在坑里了。

    所以想了下,徐毅还是退后几步,远远地看着这坑不断地扩张着。

    等到这坑扩张到直径差不多七八米的时候,突然坑里面就闪现出一阵红光,而且在不断地变强着,转眼就比罩子上的白光更加厉害,甚至鲜艳得刺眼,这是要火山喷发么?

    徐毅毫不犹豫地直接退后,靠在光罩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泛着红光的深坑。

    显然徐毅又是虚惊一场,那红光不止没放散出热量,甚至连一点儿浓烟、岩浆什么的都没出来,只是在那洞口上根本没有一点儿扩张到外面的意思,就在那里忽明忽灭地闪了差不多三五分钟,然后就跟出现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不管这红光到底是什么,徐毅却也不敢走到那水坑的旁边,就靠在光罩上静静地注视着那个坑洞,等着看里面还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

    没用徐毅等待多久,那坑洞里面就传出一阵‘喀嚓‘声,随即,只见一块黑sè的东西唰地从坑底飞出,碰到上面的光罩,击打出砰的一声,随后掉落下来,砸在水坑旁边的地面上。一道杯口粗细,银白sè的水柱紧随其后,从那坑洞里向上直shè而出,差不多蹿出坑口四五米才收敛住上冲的势头,落向坑洞里面,发出‘哗‘的一声,随即就是一阵沉寂,只是能够听到极其微弱的水声从坑洞里传出来。

    几不可闻的水声如果不是在这个绝对安静的空间里,绝对会跟自己的心跳一样被自己遗漏的。

    好吧,这还真的不用看了,这都冒水了,还怎么可能是出口。

    不过这鬼影子都没一个的地方,难道是个水牢?

    随后徐毅就觉得自己想多了,这是做梦,很多情节是没啥意义的,合理或者不合理都很难分辨得清。

    真实的话,哪儿有这么不靠谱的事儿呀。这得多大的深仇大恨,又或者把自己抓来的人心理得扭曲到什么程度,这才真的费力不讨好地这么干。

    真要这么大费周章,还不如直接把自己干掉省事儿呢。

    虽说自己也在农村长大,家里也没多少农活儿,所以自己也没干多少农活儿,这小体格儿跟一般城市学生根本没本质上的差别,能强壮到哪儿去?

    真要来个会家子,随便做掉三五个像自己这样的大学生,那就是手拿把掐的。

    一直紧张和疲惫占据着上风,不觉得怎样,这听到水声,徐毅一下子就觉得口干舌燥,心里面像是有把火腾地一下燃烧起来。

    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只觉得这一刻这嘴唇都异常的粗糙。

    徐毅咬了咬牙,拔腿朝着坑洞走去,哪怕这水里有剧毒,又或者里面蛰伏着一头怪兽也认了,都这么久了,这地方也没看到有任何别的变化。

    反正这是做梦,就算有毒又如何?

    真毒死自己的话,想来也就会梦醒了吧。

    “这做梦都在查房,等着醒了,还是得去查房、写病历,我不会是换上职业恐惧症了吧,用得着做个梦也这么敬业么?”

    等到徐毅走回坑边的时候,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自己刚才看着那水坑就是这里的地面不断沉降、向下塌陷一点点出来的,所以这水坑的边上本来是泥土形成的,最多也就是比较圆就是了。

    但是这一刻,明显能够看出这坑不止已经变大变深,而且也变得口大底小,zhōng yāng最深处差不多有三四米深,看上去就像一个超大的黑碗,跟头顶上那罩子一上一下,一反一正,一黑一白地相互对应着,如果再考虑到这已经变得跟石头一样坚硬光滑的碗壁,那还可以再加上一软一硬这一条,甚至在这坑的边缘还有一道高出地面不过两三寸,差不多有半米宽的一个边沿。

    看着这坑壁光滑如镜的表面,徐毅看着这材料感觉有点儿眼熟,再想起之前这里面飞出的那个东西来,想来那玩意儿不是啥活物,飞出来以后一头扎进泥地里没任何动静。

    辨认了下方向,徐毅就跑到那东西掉出来的地方,地面上没有东西,只是在掉落的位置上出来一个小洞,徐毅伸手就把那玩意儿从泥里面挖了出来。

    这东西没多大,外面裹着一层泥也才鸡蛋大小,不过沉甸甸的。

    徐毅将上面的泥土都掰掉以后,就看到这东西不过就是一根一寸粗细,高度个差不多也有左右的圆柱,漆黑如墨,如果不是上面泛着一种温润光泽,徐毅只怕会以为这是空气电池里面的一截碳棒。

    徐毅现在更加确定:这东西跟之前桌子上的那个盒子的材料应该就是一种东西。

    整个深坑现在看上去直径差不多有七八米粗,最深处差不多有三四米深的样子,徐毅不禁吁了口气,这要是刚才贸贸然进去,即便没有变成这种材质,只怕光这么大个坑已经足够坑杀自己了,更何况后来出现的拿到红sè的光芒,十有仈jiǔ自己就真被坑在里面了。

    不过现在这坑里装了差不多一尺多深的清水,透过这水,还能看到这坑的底部zhōng yāng有一个小圆洞,想必就是自己手上现在拿着这块掉下来形成的。

    圆洞再过去一点儿的水面上还有一股高出水面一尺多高的清澈水柱不断地向上冒出来,当然,徐毅知道这是因为水的折shè,所以看上去如此,那水柱应该就是在圆洞的正上方。

    看着坑里的水面徐徐上升,徐毅不禁觉得这深坑不像是一个大碗,更像一个被埋在地下的超大号浴盆一样。

    的确这没达到“千年老松做衣架,万里长江当浴盆”的气势,但是这再怎么也比不过这浴盆的材质好呀。

    这要真是玉石,这会不会是世界上最奢侈的浴盆?

    以前看的神马高科技浴盆、黄金浴盆跟这个比起来简直弱爆了,即便徐毅再不懂行情,也听说过‘黄金有价玉无价‘这种说法,也猜得到这么大块的玉石肯定是极其罕见,就算再有钱,你也得找得到这么大的玉石才行,绝对是有钱也未必能够买得到!

    这也就是做梦,否则任谁看见一堆土坷垃转眼间就变成金坷垃,再心静如水的人,恐怕也得欣喜若狂吧。

    尽管徐毅也不懂得这墨玉到底是啥玉石,更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能够值多少钱,究竟是按体积卖还是按照重量卖的,不过这都不妨碍他拿着手上这块玉石意yín一下,要是真有这么一大块墨玉,甚至有办法能把这些黑土变成墨玉,就算是按吨卖恐怕都得富可敌国!

    不过转念一想,这就是个梦,这要真的是现实,不知道别人怎样,自己是肯定不会去卖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有实力,却聚敛了无数财富的那不止是被叫做富翁,更是会被更多的人叫成“肥羊”。

    就连这黑土都能变成墨玉,这土坑都能变成个自动上水的浴盆,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到底怎么才能出去,不过徐毅也不着急了,干脆就坐在这浴盆的边沿上饶有兴趣地把玩着手上的石头,看着这喷出的水积聚在“浴盆”里,一直到跟外面的地面差不多的样子才停了下来,只是偶尔才有一个气泡从水底不知通往多深的地下徐徐升起,在水面上迸裂开,证明着这并不是一盆死水。

    伸手掬一捧水送入嘴巴,甘甜爽口,一道清凉之意从喉咙一直传到肚子里,不禁让徐毅jīng神为之一振。

    也不知道是自己严重失血导致的脱水太严重还是这水的味道真的非常棒,直觉这水比自家的井水还要好上许多,更是完爆市面上卖的所有瓶装水,伏在这“浴盆”边上一顿鲸吞狂饮,不知不觉间徐毅就灌了一肚子的水,等他心满意足地直起腰的时候,甚至能听见自己胃里面因为活动出现咣当咣当的水声。

    不过这也就是做梦,要不然徐毅才不可能伸手去喝这水呢,谁知道这水是不是有毒,谁能保证这水一定是泉水,没化验又怎么能知道这水里一定没有寄生虫卵或者什么致病菌?就连瓶装水的质量标准都不如自来水的标准,这没化验的东西,谁能保证这玩意儿就一定安全?

    或者这也是一种职业病吧,不过在山里面也是如此,虽然活水相对安全一些,但是这也不是绝对的,就像血吸虫的宿主钉螺就喜欢在流动的山溪里生活。

    不过既然这玩意儿像是浴盆,徐毅干脆就脱了衣服,只穿着裤头跳到里面去泡了一会儿,水温跟空气温度差不多,所以不觉得很凉,反倒觉得很是舒服。徐毅在水里一直泡到身上软绵绵地,这才心满意足地爬出这浴盆,躺在这浴盆的边沿上,闭目养神,等着身上的水变干。

    折腾这许久,徐毅不禁也觉得自己有些累了,两只眼皮不停地往一起靠,于是索xìng闭上眼,想先休息一会儿再说,或者干脆睡过去,再醒来,想必就该真的天亮了吧……

    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徐毅就感觉有点儿疲倦了,身体和大脑都渐渐放松下来,眼看着就要睡了过去

    徐毅猛地坐起来,刚刚明显感觉到自己似乎看到什么东西在眼前一闪而过。‘这是什么?‘

    徐毅猛然睁眼,却发现依旧坐在原地,周围依旧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声响。也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明明是闭着眼睛的,而且还觉得这白光虽然不是很亮,但闭上眼睛仍然能够照进眼里,觉得十分不舒服,这才伏在那里睡的,怎么可能感觉到光亮呢?

    难道自己有透视的特异功能了么?

    再闭上眼睛,却怎么也找不到刚才的那种感觉。

    难道是因为体位关系?徐毅试验着再次趴到那边边上,自己身上的水滴在那里,留下的印记还在,所以干脆就躺倒原地,照着原先的样子闭上了双眼,等了半天,却依然没有任何感觉,要说有变化的,恐怕只是因为自己补充够了水分,泪腺桶子在收到足够的薪资以后,停止消极怠工,恢复正常工作了,眼睛感觉不到干涩了。

    这一定要放松jīng神才能看到?徐毅思前想后,最后终于想到刚才是自己有了一丝睡意,心情十分放松的时候才感觉到的,绝不是什么眼花了。

    深呼吸几口气,徐毅再度闭上眼睛,然后尽量放松心情,不过毕竟有意为之,一直到身上全干了,这也没看到有啥不一样的东西。

    徐毅起身将衣服穿上,干脆不想这玩意儿了,还是睡一觉算了,不过就在他刚有睡意的时候,那画面再次出现,从一片模糊到越来越清晰,不过没等画面完全清晰,徐毅就忍不住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刚才看到的东西再次消失不见,又失败了!

    看来是这样了,只有完全放松的情况下才能看到!

    徐毅也不沮丧,毕竟这办法靠谱,只要有办法,掌握规律,那么失败她儿子就一定能妥妥地顺产出来。

    再次尝试,强忍着心情,终于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是什么了,这分明是之前梦里的密室!书架、书案、座椅都在,甚至自己放在那里的柴刀、塑料袋都在,只是没有任何声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这一激动,那场景又不见了。

    徐毅就像得到一个新鲜玩具的孩子一样,再次开始尝试。

    不过一次又一次地,徐毅发现想看到这画面越来越轻松,到后来甚至只要想,就能看到,难道这真的是特异功能?

    不过每次看到的都是一个样子的,而且有点儿像是他们玩的那种叫CS还是啥的打枪的游戏切换成第一人称视角的时候看到的那种感觉,向着各个方向变动视角都没问题,不过却也发现,看到的地点始终就是固定在这一个地方,想挪动这视角丁点儿,这画面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看着看着,徐毅不禁动了念头,这看都能看到,这能出去么?

    猛然间,徐毅又是一阵眩晕,随即再度昏迷过去。

    我还是比较厚道的,四千三百多字,不拆分了,就这样吧,今天要是能到一百收藏,再加一章三千的,时间不定了,毕竟我也得能写出来才行呀……原本想早上发的,想想算了,还是临睡前发吧,下章还是三千字的。

0018 掩饰

    “咦,我醒了呀,这觉睡的,我怎么没盖被子?好冷……”说着徐毅伸手在身旁乱摸,想抓被子盖在身上。

    随即感觉自己身上这衣服不对,根本就不是睡衣,还特么的躺在地板上!

    徐毅从小就有个习惯,喜欢裸睡,小时候如此,上了大学就更无所谓了,毕竟男生宿舍楼,就连管门房的都是胡子拉碴的老大爷,而男生寝室查寝的也全都是大老爷们儿,有啥好害怕的?夏天天热时候,楼层浴室里面人满为患,有些人懒得等,干脆自己去市场买来软管花洒,直接接到水房的龙头上,光着屁股冲到爽快。

    只是在医院值班的时候,徐毅才没敢这样睡,毕竟这值班室有钥匙的人很多,而且科里的医生的更衣柜全都在这个房间里,这要是睡个懒觉忘记了起床,还不小心地把被子踢了,这等到上班的来了……男医生还好说,万一这要是不小心进来个女医生,这跟耍流氓有啥区别?明明自己吃亏,还得被人家埋汰,太划不来了;再说,这值班室的床单被罩虽然每天更换,可谁能保证这洗衣工会真的把值班用品单独洗呢,再说万一洗不净……

    所以徐毅尽管不习惯,却也还是每天睡觉至少要穿套睡衣才行,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儿总是自己先把睡衣洗了,等着交班完事儿后再拿到外面去晾晒。

    “我晚上时候明明把睡衣放在床头来着……”是自己是太困,忙完回来倒头就睡,忘了脱衣服?

    不过这四下一片漆黑的,床在哪儿呢?看这样是王姐怕有灯光自己睡不好就把走廊这里的灯又给自己给关掉了。

    值班室是在楼道拐弯的里面,加上外面又全都是树,也没个路灯啥的,所以如果谁把走廊灯关了,房间内倒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身边摸了几下,却怎么也抓不到床板

    “靠,我这是滚出多远了呀?”抓了几把,徐毅还是放弃了,随即拍拍额头,“我真是笨死了……”伸手去掏裤兜,却无奈地发现,打火机按下去,却怎么也听不到打火的咔嗒声,弄得手上都是一股液化气的味道也没把火机打着。

    “我这儿是在哪儿?”徐毅伸手在前面缓慢地挥动着,总算碰到一个床脚东西,刚想扶着站起来,却觉得一阵古怪,“不对!”

    隐约着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徐毅再一次伸手在地上摸了几下,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值班室的地面是铺的陶瓷地砖,自己还不止一次听到科室里人说这地砖选的不好,太差了,这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很容易摔跤,后来林主任找单位说了,领导说这新大楼马上动工,这旧楼准备挪作他用,再换的话是浪费资源。

    再后来总务科长抱着个大箱子来到科室,说这是院长让去采购再送来的防滑的拖鞋,让大家先将就一下,等到新大楼造好,地砖采购的时候一定注意这些问题。

    这刚刚摸到的地面摸起来也还算光滑,不过一点也不像科室的瓷砖,那种滑有种涂了油,滑不溜手的感觉。

    难道真的有密室,自己不是在做梦?

    扶着这床脚一样的东西向上摸,徐毅不算高,一米七五的个头只能算是普通,坐在地上怎么也得接近一米的高度了吧,可是这手臂都平着抬起来了,不光没摸到栏杆,就连铺在下面的床板都没碰到,这怎么可能是床。

    再想起之前的事儿,徐毅总算知道自己摸的是什么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床脚,这明明就是那张条案!

    之前的林林种种立刻涌上心头,徐毅不禁怀疑,自己难道是中了什么有迷幻作用的毒药,产生的幻觉么?

    “要冷静,不要惊慌!”强自按捺下想要转身跑出这个密室的冲动,徐毅开始一点点地想自己下到密室之后的点滴。

    毕竟这黑灯瞎火的,怎么爬楼梯,这要是不小心摔倒,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终于想起,自己在条案上的袋子里还有个备用的火机和蜡烛,不过一起放上去的还有柴刀,这要是不小心摸到柴刀,再钝,那也是刀呀。

    手指搭在条案面板的侧边缓慢地划动了一下,发现这面是条案的侧面,再摸到条案边上,顺着这个角慢慢地向前摸,终于在案子上面找到了那个装着火机和蜡烛的袋子。

    打着火机,再拿出一根蜡烛点上,徐毅这才看到,桌子上的蜡烛已经燃尽了,剩下的一点烛芯歪歪扭扭地躺在烛台上面,融化下来的烛泪在书案上面流了好大一滩。

    徐毅再清理了下烛台,将手上的蜡烛插到里面。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盒子仍然没有盖上,桌子上的东西也都保持着失去知觉前的状态。

    “到底是真的发生过还是自己的幻觉?难道这房间里有什么类似曼陀罗之类会致幻的东西,让自己产生了一系列的幻觉?”

    想着,徐毅下意识地摊开双手,手心上面都是刚才在地上摸的灰尘,但是却看不到哪里有什么血泡,更没有什么伤口。

    “难道之前就是幻觉?那我看到的那遗书,或者也该有异常。”

    想到这里,徐毅再拿过那张纸,读了一遍,结果却发现这纸上的东西根本和之前“梦里”的没什么区别。

    再去看那盒子里,也依然只剩下一块翠玉摆在盒子底下,不过即便把盒子搬起来,再满屋地找了一遍,也没看到哪里有什么玉牌。

    自己今天真的撞见鬼了么?

    抬起手腕,看到时间,徐毅一拍大腿,坏了,怎么自己这昏迷一下就到四点多了?

    徐毅今天还得赶回医院去,宋医生昨天说今天晚上九点半他要出去跟准老婆坐火车去他老家商谈结婚大事,偏赶上他自己又轮到今天夜班,所以让徐毅八点之前到单位替他个夜班。

    徐毅原本还想着全都帮他上了,他说不用,自己东西都收拾好了,八点左右他朋友来接他,不过医院这里离着火车站近一些,所以他也不想下班回家再折腾回来。

    早上走的急,忘记跟王姐交代一声,不过乡里最后一班往县里的车是下午六点发车,自己要是抓紧时间应该还能赶过去。

    看来今天只能这样了,等下上去抓紧时间把地面复原,不能被人看出来。这密室里有古怪,自己遇见的就够离奇的了,万一哪个进来再不小心遇上点儿什么危险怎么办?

    至于跟老村长说这里的事儿,徐毅自己都觉得荒诞,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看来只能等着下次回来检查过再说,反正自己也知道这里怎么下来,再说这里基本上没什么人来,如果弄好了,也不一定能有谁注意到有什么问题。

    徐毅想了想,再拿着蜡烛想出去。

    “咕噜……咚”徐毅转身刚一抬脚,就听得脚下有什么东西滚到了书案下面,撞在了桌子腿上面。

    徐毅弯腰去看,却是之前见过的那个黑sè的圆柱,之所以这样肯定,是因为徐毅进到密室以后就特别小心,而且也发现这密室主人应该是个想当爱干净的人,屋里除了一点点的灰尘,根本就没见到有这么个东西。

    弯腰把它捡起来,跟盒子一对比,果然这两样东西的材质一模一样。

    顾不上多想,徐毅把这圆柱直接放在盒子里,跟翠玉摆在一起,再抓起之前取出的油纸卷小心地放回盒子,盖好盒子,抓着柴刀和蜡烛赶紧出了密室。

    徐毅虽然心里很着急,但还是得先把地面恢复原状,才行,要不然万一有谁再下到里面,谁知道会遇见什么麻烦。

    那个暗门还好,看着厚重的石板,徐毅原本以为这个要费多大力气才能弄回去呢,结果出乎意料的,轻轻一推,这盖子就自动地盖了回去,也没弄出多大的动静。

    不过之前挖的时候没多想,只图着快和方便了,下锹的时候没多想,结果有些砖下面的沙子连着下面的土都被铲起来,挖出一个一个小坑,而那些撬下来的青砖也都随便乱放的,这要复原还得费些功夫才行。

    把散乱的青砖都捡到一旁,用扫把将地上的泥沙扫平,在把掉在里面的碎砖块和混进去的小石子都捡出来扔在一边,徐毅这才照着原样把青砖铺回去,之前被敲碎一块,徐毅也出去再在旁边的墙头上找了一块掉在地上,占满泥土,而且颜sè不那么鲜艳的青砖回来将缺口补上。

    不过之前的砖缝里面都是填充的沙子,省得砖块晃动,也省得有东西掉到缝隙里面不好打扫,而这刚铺好的砖地上都是些缝隙,只要不瞎的都能看出来这地方被挖开过。

    徐毅就拿着铁锹出门,跑到自家仓房边上四下张望起来。

    还好,以前干爹收拾这间偏厦子时候弄的沙子剩下的还都在墙角那儿堆着,只是时间久了,上面落上一层土,也长了一些蒿草,所以一眼看不出来。

    挖掉上面一层杂草,徐毅在下面挖了一锹干净的沙子,再捧着那块挖起来的土放回原处,这虽然还是能看出来不一样,不过这个墙角又不在道边,没谁会闲着往这面走,等几天再下一场雨,所有痕迹就都会消失不见了。

0019 何夕

    端回的沙子被均匀地散在新铺的地面上,徐毅拿着扫把将沙子扫进那些砖缝里,之后多余的均匀地铺在那片地上,然后踩在沙子上,挨个砖缝踩了一遍,让渗进砖缝里的沙子变得实成一点儿,再将多余的沙子打扫干净,用铁锹铲了,直接散到后面的菜园里,那片洋姜都已经长到一尺多高,而且当时这地的粘xìng太重,干爹也曾在里面掺过沙子,这不会被看出来。

    再回去打量,发现这新补的砖缝的颜sè还是跟周围不大一样。徐毅沉吟了一下,转身去厨房,端了一盆水,干脆直接泼在地上,将地面全都打湿一遍,再把多余的水全都扫到之前渗水的砖缝里。

    把灶膛前面地上的那块砖撬起来,徐毅拿着小铲子,从灶膛下面的灰洞里挖出一大堆草木灰。尽管有些受cháo结块,不过也无所谓,反正自己也不指望这个东西吸多少水,只是拿来掩盖地面被动过的痕迹,这样cháo湿的更好,还省得飞得到处都是灰。

    徐毅拿着铁锹装了这些草木灰均匀地撒在地上,然后等了一会儿,就拿扫把将草木灰都给扫了起来,不过即便扫得再彻底,地面上仍然沾了一层草木灰,整个地面全都变得灰蒙蒙的一片。

    这草木灰看着黑乎乎的,在农村可是一件宝贝,倒在田里面能够肥田,上了学徐毅知道这是因为里面含有大量的钾盐的。

    在以前生活条件不好,村里的大小媳妇都会拿个破锅什么的,下面衬上点儿破布什么的,再把它坐在缸上面在里面装上一锅草木灰,然后向里面浇水,这渗出来的像是茶水一样的灰水直接拿来洗衣服,去除污垢和油渍的能力很强,甚至没有肥皂或者皂角什么的,拿来洗头也可以,不过这个毕竟碱xìng很强,所以洗完头发一定要清干净,否则头发都会被烧得干枯发黄。

    如果什么水呀油呀什么的洒在地上,这用草木灰或者锯末子来吸水就更是平常的一件事儿了。

    徐毅坐火车还见到过火车站的清洁工也拿锯末子撒在地上,洒上水闷一会儿,然后拿着拖把将锯末子拖干净,这样地面上的脏东西就都被拖掉了。

    所以自己这样做,再正常不过了。来人看到了,最多也就是以为自己看到房子漏雨,然后修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洒得满地都是,这才用草木灰来吸水的。

    而且这草木灰弄过之后,那些新的砖缝也全都变成跟旧的砖缝一样德行,如果不是自己知道,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什么不同,等着再干了,想必就更就不会引人注意了。

    看着没什么破绽,徐毅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赶紧去洗了手,再将梯子、铁锹什么的都放回原处。

    再回来将厨房也打扫了一遍,剩余的草木灰扫回灶膛里,看着没什么事儿了,徐毅才再去洗了把脸,特意还去照了下镜子,发现什么异常都没有,这才放下心来。在柜子里找出几件衣服胡乱地塞进背包里,直接关了门,朝着大门外跑去。

    一直跑过大坝徐毅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有没有大量失血?怎么现在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大量失血后,因为红细胞总量减少,导致血液携氧能力不足,因此机体容易乏氧,即便不活动,这也都没啥自在的,更别说像自己这样还没闲着,可是这忙活这么半天也没感觉到半点儿不适,反倒觉得挺有jīng神的。

    可是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或者做梦,那多出来的那块石头算是怎么回事儿?

    再说了,我昏迷到底多久了,今天到底是哪一天,又是哪一年?

    徐毅只觉得一阵冷气从心底冒出,随后又觉得身上有些凉。

    之前一直很紧张,然后就忙碌着掩盖痕迹,一刻也不得闲,没觉得怎样。

    这时候倒是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就只穿了件衬衫,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衣服哪里去了?

    看看时间,再有四五十分钟这末班车就要走了,再回去找显然来不及。

    直接拉过身后的包,再拉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急急忙忙地顺着路向前跑去。

    “徐毅,你跑什么,有啥急事儿?”村长刚出家门,顺着路向前慢悠悠地走,就听见身后急冲冲的脚步声,只当谁家的半大小子毛毛愣愣的,转头才看到是徐毅。

    “三爷,我赶时间,这五点多了,我怕赶不上乡里最后一班车,我要赶回医院去,还有活儿没干完呢,我先走了呀。”

    “什么五点多,我刚才从家出来时候看过时间,才三点多点儿,我这出来也没多久,怎么就五点多了?”说着村长还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把手机递给徐毅“看,现在才三点三十五。你这孩子,你是不是回去睡觉睡迷糊,看错时间了?你看头顶上那太阳那么高,咋能是五点多。”

    “啊,才三点多呀,那可能我的表坏了吧。不过我刚才好像没弄上水呀,这还把我急够呛。”说着徐毅摘下手表对着手机将时间调整好,将手机递还给村长。

    “行了,你这孩子,都跑一脑袋的汗了,先别走了,进屋去喝点水,歇歇脚再走,这下趟车也得四点半,等歇好了就走也来得及。我去办点事,马上回来,上次买药的钱他们前段时间都给我了。上午忘跟你说了,这年纪大了,脑子也都记不住事儿。”

    “不用,我这还有钱,够花了。”徐毅听了,放下心来,至少rì期还能对得上,不至于醒来已是百年身那么沧桑。

    “这两回事儿!你等着吧。”说着村长转身就走,徐毅无奈,只好推开院门进去。

    “小毅,给你,我刚看你跟你三爷在外面说话,现给你泡上的。”说着,三nǎi给徐毅递过来一杯茶水。

    “谢谢三nǎi了。”徐毅赶紧站起来,双手接过大茶缸。

    “三nǎi,小桐哥这段时间没来过么?”

    小桐大名叫王桐,是村长的孙子,比徐毅大两岁。自打村长这父子分家以后,这媳妇就不大让孩子到爷爷nǎinǎi家来了,不过这血脉之亲也不是说拦着就拦得住的,这孩子没事儿还是愿意跑过来。

    王桐小时候被爸妈宠着,整天调皮捣蛋,也不喜欢学习,所以读完初中就回家了,不过他不愿意种地,没呆几天就跟着村里几个年纪比他大的跑出去打工,一出去这就是四五年,在外面倒是也吃了不少苦,也懂得孝顺懂事儿不少,每次回来都背着妈妈给老两口捎点点心、水果啥的,又或者偷着给nǎinǎi塞点儿零花钱。

    这两年经济不景气,出去也不怎么赚钱,这王桐就没再出去,徐毅有时候回来,也能看到他。

    不过徐毅这几次回来倒没去过他家,又总是来去匆匆的,所以这也有小半年没看到王桐了。

    不过村长总看不上他这个孙子,经常说他不着调,眼高手低什么的,这要是村长在家的话,徐毅是不敢提这话头儿的。

    “小桐上礼拜天才来过,这几天又去了市区,他说想在那里租个菜摊子什么的,我也听不大明白。”老太太端着一个簸箕,在挑大米里的碎石子,村子里只有一个晒场,不过村里也没条件把它用水泥硬化了,这打场时候容易把碎石子什么的带到稻谷里面,等碾米时候,就变成小石子混在米里面,这要是不挑出来,到时候吃饭时候就容易咯到牙。

    徐毅看了,也就去厨房拿了个小板凳蹲着帮老太太一起挑拣,“三nǎi,他不会干不几天,又不干了吧,这卖菜也不容易,都得起早贪黑的,他能吃得了这苦么?”

    “唉,这孩子就是没个长xìng,干什么都这样,这要像你这样踏踏实实的,三nǎi我死也瞑目了。”

    “看你说的,三nǎi,小桐哥这不还这还年轻嘛,将来有的是时间,你看我不也一样还没毕业嘛。”

    “年轻啥,你看这村里跟你们俩年纪相仿的,哪个没结婚,看人家李想,比他还小一岁呢,这孩子都三岁了。你呢倒是不着急,以后这是要当城里人的,人家都说城里人结婚本来就晚,小毅这是要当大大夫的,还怕找不着好姑娘?”说着三nǎi笑笑,转而又叹了口气,“小桐不一样,这辈子也就是个种地的命,这年纪了还在外面晃荡,钱赚不到不说,这还把对象耽误了,这年纪再大,不就得打一辈子光棍儿呀!”

    “三nǎi,也许这次他就踏踏实实卖菜了呢,这年轻人出去见识了外面城里面生活的,没几个不愿意回来,生怕一辈子就窝在这地垄沟里,你看咱村里出去的,有几个回来的?你看跟小桐哥一起出去的有好几个都搬到县城去了,这在外面苦点,累点这都不要紧,只要能学到东西,以后能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这干啥还不是干。”

    “那倒也是,城里面也好,最少yīn天下雨不用踩一脚泥。”

0020 宅地

    三nǎi挑好了大米,端到厨房,倒进盆子里泡起来,徐毅也跟着出来,站在门口跟老太太闲聊。

    三nǎi上下打量眼徐毅就问:“小毅,你早上好像不是穿的这件衣服吧,看你这裤子咋也全都是泥点子?”

    “嗯,我那房子上回下雨漏了,我回去换了块瓦,这衣服弄脏了,我就换了一件,这着急走,裤子就没换。”

    “那你去屋里把裤子换了,你要没换洗的还不嫌弃,衣柜里有条小桐上回回来落这儿的一条运动裤,你先穿去,还有那埋汰衣服是不是装包里面了,拿出来我给你洗,等下回回来再来拿。”

    “三nǎi,没事儿,”我回去自己洗就行了,这换季的衣服,我在家也没找着几件,都让我放在学校,我这不等过五月节就得回学校准备考试,带过来穿不多长时间,还得往回弄,所以也没带几件过来,这衣服裤子我还是带回去,洗了也好有的穿。”

    “你这孩子,就是好强,也太仔细了,这吃不穷穿不穷的,你咋连件衣服都舍不得买,你三爷上回说你一个月工资也有两千多块呢吧?这么多钱怎么不给自己再买点儿好的?”

    “这衣服有得穿,干干净净的就挺好了,我对这个也不上心,穿啥还不行,我也没缺了少了,再说我这上班的话,一件白大褂从早穿到晚,也穿不出啥好玩意儿。再说了,我真再买一堆,等到时候还得再往回弄,这不是也麻烦么,这等我回来了再买也不迟嘛。”

    “那考完试是不是就能毕业了?”

    “嗯,到时候我那毕业证书和毕业照给三nǎi看。”

    “好,还是小毅最懂事儿了,三nǎi看不看都行,就是毕业证拿到手了,赶紧去把合同签了,这电视里都说现在工作难找,可别到时候再出岔子了。”

    “我知道了。”

    两个人坐那里拉着家常,没一会儿村长就晃悠着回来了。

    看见村长推门进屋,老太太劈头盖脸就给一顿:“死老头子,上回下雨,我就说让你空了去看看小毅那房子,你倒好,这一天天也不知道你瞎忙啥,脚都不着地,可能国家领导都比你还闲,这就一个村长罢了,让你当个县长,你还不得飞起来呀,结果这房子都漏雨了,小毅忙了一中午,衣服都整埋汰了。”

    “我这不是一忙就给忘了么,我明天就找几个人去看看,不行就揭盖重新串下瓦,那房子年头儿也太多了,砖啥的估计也都不行了。”

    “三爷,还是别麻烦大伙儿了,就是房顶长了棵蒿子,雨把房薄上的泥给浇透了,我重新弄了下,换了块瓦。再说我这要真留中医院上班,这户口都得迁出去,再保留这宅基地不合适吧?真到那时候,村里收回来好了,就算当宅基地不合适,这平乎平乎,拿来种,多少也能收些粮食吧,那么大片地方整理出来干点啥还不行。”

    村长听了,眉头一竖,“收什么收,你是不是听见谁扯啥老婆舌了?你跟我说是谁说的,我找他去说道说道!谁有意见我削死他,这保留怎么了,你这也是咱村出去的,再说那山还是你的呢。”村长掏出烟口袋和烟袋锅,哆嗦着装上,叼在嘴里,“赶明儿我就开全村大会,谁说的我就把他山下的垦荒地给收了。哪条政策说这谁家山下的地就是谁家的,哪个家里又没几亩地是没登记的!”

    徐毅一看这村长是真生气了,赶紧掏出火机给点上,不禁苦笑,赶忙说到:“三爷,你别急,这真没谁说过,是我自己前段时间在网上看来的,说农转非的话,都得把宅基地退让出来,我看了这不是随口一说嘛。”

    村长这才松了口气,用力地吸了几口,连烟袋锅里面都烧得滋滋的响,吐出口烟,村长这才开口:“退什么退,净扯淡!不说别的,现在县里面房价都得三四千块钱一平米,就你那点儿工资,多少年能买上一套房?你不吃不喝还不结婚生孩子呀,以后差钱的地方多着呢,弄个一溜十三遭,你这进了城,反倒要房子没房子,要宅基地没宅基地的,比乡下土老冒还不如。这宅基地你不退这村里谁能说什么闲话?再说了,你以后还不回村子来了,不给老道上坟?这自己有个房子,就算偏僻一点儿,这也是个方便不是。你就算不住,也不用退,这村里我说了算,就算我说了不算,那咱开宗祠大会,让老爷子们说说看!”

    “可别,这怎么大点儿事儿,就别折腾太爷爷他们老几位了,都老胳膊老腿的,哪能跟您一样年富力强呢!”

    “滚蛋,你个熊孩子,竟拿你三爷开涮,不过你要真的自己住的话,晚点儿收拾也行,那就等你上班有钱了,自己推倒重盖吧,想整啥样的都没事儿,别管面积,到时候我给你去弄证。”抽完烟,村长抬起一只脚,将烟袋锅里的烟灰磕掉,再慢条斯理地将烟口袋袋口的绳子抽紧,缠在烟袋杆上面,接着说:“县里刘局长也快退休了,现在这宅基地审批和建设还归他管,超占什么的,就抓紧时间这几年弄一弄,真超占了,少来少去的无所谓,多的话,最多咱自己主动交点儿罚款也省得他作难,至少现在的政策是只要交了罚款,房产证照样给你开。以后谁上来还不一定,这没人的话,到时候政策也不知道什么样呢。哪怕到时候就一张图纸就行,审批手续我给你去弄,哪怕你盖上整个道观那么大一个房子,我手续也能给你办下来。”

    “三爷,那可是几十亩的面积,就算拿纸糊,我这都糊不起。”徐毅笑笑,自己就一个人,哪怕现在的房子都冷冷清清的,再大有什么用?

    抬手腕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徐毅也就准备走了,“三爷三nǎi我走了,我这样了,早点儿回去换套衣服,还得去单位接着干活儿呢。”

    “去吧,给你钱”说着村长从口袋里掏出个白纸信封来塞给徐毅,“给你钱,一共是三百二十五,我给你换成整的了,也好带。信封里有具体数字,你数数,别丢了错了。”

    “行了,那我走了。”说着,徐毅抓起信封,数也没数地塞到口袋里,转身出去,直接向着乡里赶去。

    没用多久,徐毅就坐上了回县城的汽车,坐在车上无聊之下,徐毅就在想自己今天的一系列遭遇,那玉牌到底存不存在,那奇怪的地方又在哪儿?

    想得头痛,却也没个头绪,徐毅就闭上眼,这毕竟昨天晚上折腾一晚上,白天又遇见这事儿,体力倒是没什么,不过这jīng神头儿是不大足了。

    这车子晃呀晃的,反正终点就是客运中心,睡着了也不怕过站。

    车子上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着,不过徐毅却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徐毅就大叫一声:“啊!”

    汽车猛地一个急刹车,靠在路边停住了,司机回过头问:“哥们儿,你怎么了,是东西掉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不好意思,我刚才睡着,做了个噩梦,对不住大伙儿,让您费心了,咱走吧,别耽误大伙儿时间了。”徐毅看着满车的人都在看着他,顿时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连忙对司机并表示感谢,再对着周围的乘客点了一圈的头,嘴里连连道歉。

    “真没事儿?那我开车了,你要不舒服,要不我开快点儿,在中心医院门口停一下,你去检查检查?”司机是个实诚人,“我看你这脸sè发白,额头还冒汗,不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吧?”

    “不用了,谢谢,我真没事,我这是做梦吓的,我有事儿要到中医院去的,我到终点下就行了。”

    “那就好。”说着,司机转身再发动汽车,只剩下徐毅仍然惊魂未定。

    刚才就在他要睡着的时候,他闭着眼竟然又看到那个地方了!

    浴盆、黑土、白罩子,甚至还看到自己之前穿的那件衣服也在,这是怎么回事儿?徐毅只觉得浑身冰凉,这是鬼上身了,还是自己得了什么怪病?

    不过人多,徐毅没敢轻易尝试,不说那未知的一切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再说万一一下子不小心就过去了,再回不来怎么办,谁能保证这东西真的没危险?

    更何况现在路上车来车往,车上还几十号人呢,如果在车上玩个大变活人,这不得弄出一阵惊惶,搞不好还得弄出场车祸呀!

    “小伙子,你去中医院看毛病?”车子继续上路,没等徐毅缓过神儿来,身边的大娘伸手指捅了捅他,开口问到。

    “不是,我是去办事儿的。”乡下没城里那么讲究,还整啥**不**的,所以人情味儿也足得多,至少在乡下摔一跤,除非没人看到,只要有人看见,哪怕是个孩子,也会跑过来帮你扶起来,没人会第一时间想到“这是不是碰瓷,会不会被讹诈……”

0021 毁誉

    人家这样问,并没有刺探徐毅秘密的心思,这关口儿,就跟平时见面打招呼问“你吃了吗?”一样,人家的意思也不是真的要请你吃饭。

    就像每次回家,总有人喜欢问徐毅一个月能赚多少一样,徐毅自然不好不答,但是也不好意思说自己真是中医院的医生,毕竟虽然在那儿实习,工作基本也定下来了,但是自己还没毕业这也是事实。

    “哦,懂了,去看亲戚是吧。”大娘自以为想到了理由,自己给出个答案

    “嗯。”得,人家这打怪还知道补刀的,徐毅也没办法,总不能板着脸耍横吧,那是典型的狗咬吕洞宾了。

    “啥毛病呀,没用开刀吧?咋住中医院了,没住中心医院呢,那儿的大夫水平高。”说着,大娘就露出一种气愤的神情来,“前年我重感冒,刚两天就发烧,这电视不是说啥‘鸟流感’还是啥流感的,我这不是也害怕么,结果到中医院看了一个星期都没好转,还差点儿发烧烧成肺炎,结果去中心医院,一样的盐水,人家挂上去,我这烧就退了,没用两天人家就让我出院了,这中医院用的不会是假药吧?”

    “柱子他妈,是你前年住院那次呀?”明显是跟着那个大娘一起来的那人也张嘴说到,她的嗓门大,旁边的人听到她说话也都转过头来看向这里。

    “可不是,这不是咱屯里的小吴大夫说这时候那‘鸟流感’厉害,这感冒发烧了,最好到医院看么,我这想了中医院病人能少点儿,反正就是看个感冒,这中心医院我去过几回,这看病的人太多了,到哪儿都得排队,你说这开chūn种地时候,哪有那么多时间呢,就去了中医院,还真好,去哪科检查什么的都快,结果人家说我这发烧,最好住院观察几天,我这就住那儿了,这下子好,什么检查都做了一大堆,光抽血就抽了好几大管子,然后才给我挂盐水,这可好,没挂上三天,这就转成高烧,打什么都不退烧,还给我往屁股里面塞药才退下来的,等着药效退了,这烧立马就又起来了,这再挺了三天还不好,我家柱子就不干了,直接给我办了转院手续,雇车拉到中心医院,结果人家一挂上盐水,我这烧就真真的降下来了,我还当中心医院人家的药先进什么的呢,结果后来回家,柱子说两家医院用的药都是一样的,这中医

    “啥‘鸟流感’,人家那叫‘禽流感’!据说南方发病的很多呢,好像是那年的‘啥死’似的,也是病毒感染。”

    “是呀,从那儿以后,我就再没去中医院看过毛病,咱这土里刨食儿吃,苦巴苦业赚俩钱儿容易么,哪敢送给那些黑心医生呢!”

    “还医生呢,跟你们说个事儿,还我记得是大前年还是哪一年,就是中医院刚买CT那年,我去中医院,结果进了门,就连打扫卫生的都问我要不要做CT,我还纳闷呢,这中医院的水平都这么高,就连扫地的都能看病,而且连把脉都不用就知道我要做CT,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那台CT是单位职工集资买的,而且不管是谁,只要能拉来一个做CT的,直接就可以拿着CT室开的条子直接到财务科领五十块钱。”坐在后面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听着他们说话,忍不住搭腔说到。

    “对呀,我也遇见过,而且他们以前门诊那里有个张医生,给我看了毛病,然后说他们那里没有药,这个要去森工路那里有个诊所去看,他们那里才有特效药,后来我才知道,那诊所就是那个姓张的,还有几个中医院的医生一起开的!听说那医生赚老多钱了,家里光楼都买了好几栋,都在三中旁边,租给那些孩子在三中上学陪读的人了,听说光租楼,人家一个月都能赚上万块,前几天,我家大孝子拉化肥还经过森工那里,看到人家那里现在改名字叫普济医院了,早先才两间小平房,现在都直接一栋楼了,而且听说那里治疗不孕不育本事可高的!”

    “我也去过那家医院,人家治胳膊疼腿疼的老好了,就往手腕子,膝盖里面打上一针不知道是啥‘鸡素’还是‘鸭素’的药,这原先都不敢伸胳膊、抬腿的,马上扛上两百斤麻袋都不疼。”

    “对呀,我也亲眼见过,后屯子老刘家那小儿子,这抬着进去的,没几分钟就能自己走到汽车站了,这才叫本事!”

    “那下回我也去看看,我这老毛病在中医院推拿好几次了都不见好,我也去打一针去!”

    车上七嘴八舌的都在数落这中医院的种种不是,这徐毅更是不敢多说了,这要说自己在那儿上班,还不得被骂死呀。

    徐毅不由暗自苦笑,这种事儿也见得多了,但是没办法说。

    中医院紧靠着客运中心,交通条件比中心医院强。早些年中医院病人多,但是有能力的医生大多跳槽,剩下的有些水平也不行,管理也混乱。

    不过去年新院长上任,加强与卫生、行政管理部门沟通,积极引进人才,完善院内管理。

    卫生局也配合着整顿医疗市场,打击不正当经营等行为,再加上又有着国家也大力支持中医药产业建设的契机。

    这两年其实中医院的医风医德,以及医疗秩序和医疗水平都有很大的进步了,不至于真像他们说的那么不堪。

    不过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这中医院几十年的牌子了,不过也禁不住那些年毁誉参半的诊治水平,以及混乱的管理制度,中医院的牌子就这样做臭了,但是只有行内才知道,就连市里的医院都几次来中医院挖人,比如自己科里的宋主任,市中医院几次三番地邀请他,但是他都拒绝了,人家说自己生长在这个地方,最艰苦的时候都挺过来了,现在眼看中医院要好起来了,更加不想走,而且科里面也确实离不开他,市中医院也没放弃,只说等着他退休了,决定高薪聘请他去坐诊。

    每次主任回来传达院周会的内容的时候,徐毅已经能感觉到,这中医院的发展和进步,还是非常大的。

    车子到站,已经五点钟,眼看就要下班了,徐毅背着包,赶紧就往医院跑,他还得回宿舍去换条裤子才行,这裤脚上溅上了一大片污渍,等跟宋医生打个招呼,再回来洗一下,刚才坐车没事儿,可这要是值班还穿这个,就有点儿过了,总不能对付一晚上吧,那样徐毅都不敢保证自己明天早上不会发霉了。

    医院的宿舍在医院行政楼的后面,不过一溜儿平房,只住着几个进修和实习的学生,人少,所以医院后勤曾说想重新把这几间房子出租,结果遭到反对,北街地方偏,租不出价钱,反倒打击实习学生和进修医生积极xìng,这样不利于工作,也不差那点儿钱,就算了,因此得以保全,甚至去年夏天热,还都给装了电扇和空调,尽管电费要自己出,这也很不错了。

    这个点,已经下班了,所以徐毅回去随便换了条裤子就转身跑回科里。

    “主任怎么你在这儿,宋哥呢?我这紧赶慢赶的,刚回来。”刚进科室,徐毅就发现在电脑前忙碌着输入医嘱的那个消瘦身影,这就是林正天,是中医内科病房主任。

    “小毅,回来啦,谁让蛇咬了,没事儿了吧?”抬头看到徐毅,林主任点点头,然后接着忙着手上的事情,不过毕竟年纪比较大,输入速度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出蹦。

    “没事儿了,是村里一个孩子被蝮蛇咬了口,我从科里拿了瓶蛇药,等下我去急诊开了补回来。”看着林主任笨拙的cāo作,再看他手底下那一大叠的医嘱,这要让他来打,不知道得打到啥时候才到头儿呢。“主任,我来打吧,你打得太慢了。”

    “那你来,我是真弄不好这玩意儿,当年我们上学时候学的拼音都跟现在的不一样,这打字是练不起来了,不过我也是坐这里无聊,看着还这么多没输入,就顺手输一点儿,这全院联网都没弄好呢,医院说等着新大楼好了,都是电子处方和电子病历,到那时候呀,我反正是退休了,倒也不用cāo那个心。”说着林主任就起身,坐到旁边的位置,看着林毅速度飞快地输入着。

    “蛇药就算了,咱科里每次都是领来备用的,只怕万一,补什么补,这药根本就没用几盒,等着到了效期我直接报损再领新的就行了,没事儿。还有,小宋跟小林吃饭去了,今晚上我让小林上夜班。”

    “还是我来吧,我都答应宋哥了。”

    “得了,你这原本就没正式上班,更没给你分配床位,这能帮着顶个夜班就挺好了,这也不能让你连轴转,咱科人少,就算是为了锻炼你,这也不能把人当驴使呀,别弄得跟我当年一个样子,一个星期连轴转,这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呀。”林正天说着,似乎想起当年的旧时,有些出神,好半天也没说话。

    “对了,小毅,你昨晚上那个病人处理得不错,早上我来时候,老两口正在那儿推手呢”说着,林正天想起早上看到的事儿就在那笑,“这老头儿脾气可真拗,非要回家,后来还是他儿子回来劝服的。我们谁劝都没用,不过看这jīng气神儿,出血面积不大,送来的也挺及时的,再观察一天就行了。我跟小许说了明天让他明天给他办个出院,给带点儿抗凝和活血的药就行了,剩下的让他看着办。”

0022 预定

    “我这病历还没写呢,那等会儿我先把他的病历给写了,省得病案室归档麻烦。”徐毅听说这病人就要出院了,自己还有活儿没干,手底下的速度不由再加快几分。

    “病案我上午查完房,让小许抓紧时间写好了,你不用管了。”看着徐毅有些着急,林正天笑了,这孩子就是行,不是眼皮子底下没活儿的人,“哦,对了,小毅明天早上六点,你到科室来吧,早饭也别吃了,让你刘姨多准备一份儿就行,我帮你带来。”

    “嗯,那就麻烦阿姨了。”徐毅说着话,手里也没停,两眼盯着屏幕,熟练地一条条医嘱输进去,“六点,这是准备干啥去,明天是周六吧,又有下乡义诊,好像时间不对吧?”

    中医院一年两次的义诊一次在chūn天,一次在秋天,chūn天这次要在五月中旬,主要对象是北部片区,秋天那次才是在南面的片区,像常平村就每年排到的时间就得在十月底十一月初的样子。毕竟这义诊是为了扩大医院影响力,改善农民就医条件的好事儿,不过这同时也得排除农忙季节才行,毕竟农忙时节,你有心,但人家没空呀,你这再去给人家体检,原本是件好事儿,总不是去给人家添乱的。

    “不是义诊,你这孩子就不能不光想着上班么,你明天有事儿?”林正天笑笑,转而问到。

    “没事儿,我就是问问。”输完最后一条医嘱,徐毅也松了口气,起身去把主任的茶杯拿过来给添上水,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喝。

    “靠山屯的李二壮你还记得吧?”林正天接过来茶杯端在手里。杯子里的泡的是红茶,颜sè很淡,几乎看不到颜sè,如果不是里面漂浮的几片茶叶,根本就像一杯清水,林天正喜欢喝红茶,生津止渴,养胃利尿的作用,不过徐毅知道林正天晚上不喝浓茶,所以只是加了一点而已。

    “是去年夏天上消化道大出血那个?”

    “我猜你就能想起来,是那个。他家不是开了个农家乐么,前段时间草莓下来了,他儿子打电话过来说请咱们去玩。我就想这草莓刚下来,正是好时候,总是让他先卖钱,都是赚点儿辛苦钱,谁也不容易,咱这免费的,往后靠就行,我就跟他说这段时间人手不够,忙不过来,等五一前的吧。”

    “这不是快五一了,他就又打电话过来,说这时候正好,要不五一时候人多,更没时间招待咱们,再加上过节前你就得回学校去准备考试了,所以,我就定到明天了,咱在那儿住一晚上,后天下午回来。”

    “都谁去呀?”徐毅看着桌子上散乱的病历夹子丢的到处都是,就过去一一理顺了,再按着夹子上面的编号,全都放回病历柜里面。到处乱扔,等着明天早上护士量血压和体温的时候,还得挨个桌子去找。

    “我这科里问了一大圈儿,结果都没人去,我就硬把你王姐和他老公拉着了。我看你王姐这段时间面sè不大好,可能是家里的事儿比较累,想让她出去散散心,她女儿的话,等着放学了,让她到我家吃饭去。对了,你王姐她老公你记得吧?”

    “你说吴哥呀,我怎么会忘呢,去年刚受伤那阵儿吴哥还在咱这儿还做了俩月的康复呢,不过我来一个星期左右,他就回去了。”徐毅答道“不过我看那段时间王姐的脸sè也不好,有几次还偷着哭,我也不敢问。”

    王姐叫王静,她的老公叫吴金敏,是她初中的同学,初中毕业后,王静进了市卫校读的护理专业,吴金敏则考上县一中,后来读了市里的jǐng校,毕业后,两个人都回了县里,这才有人撮合他们两个结婚了,去年夏天时候出任务,结果一场车祸,吴金敏受伤,腰椎压缩xìng骨折,等着送到市里去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机,下肢瘫痪,这都大半年了,家里还一个上初中的女儿。

    “唉,可惜了,这么年轻,你王姐这人老实,心眼儿也好,咋就摊上这事儿了呢。”林正天长叹一口气,坐在那里半晌不语。

    徐毅也沉默下来,好一阵才有些迟疑地说到:“主任,有件事儿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我说。”

    “什么事儿,你说,错了也没事儿,这儿就咱俩,有啥不能说的,你要知道,如果没什么大的纰漏,我这位子迟早是要你来坐的。你xìng格沉稳,做人也不至于太耿直冲动,知道三思而行,比科里不管哪一个都强。”林天正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这让徐毅半天回不过神来,怎么就轮得到自己呢,别说年轻,甚至连正式合同都没,没签合同更没编制,主任不像喝多的样子呀……

    “其实我问过院里的意思,医务科和人事科都说让我看着办,能自己培养最好了,总比外面空降来的忠诚度更高。我也知道其实不该跟你说这些事儿,但是我也知道你这孩子比较有主见,你也知道如果换了科里面哪一个,可能这科都得散了,当然这事儿你自己知道就行,也别外传,这传出去对你自己影响不好。”

    “我跟你说的意思其实就是,现在怎么说我还在这个位子,以后科里的事儿,你多看着点儿,以后你也会遇见这些事儿,凡事最好从大局考虑,而不是只考虑哪个人,又是哪一时的得失。”

    “这我哪儿能行呀,咱科里我年纪最小,再者说,我这连合同都没签下来呢,就算真的签下来,到时候不还是我最小,这一个个嘴上不说,但是真让我来,到时候还不翻了天?”徐毅申辩的声音不大,毕竟相处rì久,徐毅知道这林正天的脾气就是这样,如果这时候硬要抗辩到底,那最后还不得把主任气出个好歹呀,所以算了,暂时只能这样了,反正到毕业还有两个多月呢,事情未必没有转机。

    “我也知道这些人知道我也要退了,都拉帮结伙儿地,想着有一rì能坐上我这位置,说起来我就生气,你说这要本事没本事的,个个都只想着钻营,真以为坐我这位子就能怎样怎样了……”林正天说到一半,也不想再说了,长叹一声“唉……”

    徐毅看了,心里也觉得挺不舒服的。这中医院当年混乱的时候,科里几个年资高的不是下海就是停薪留职,然后出去走穴什么的,后来前任院长直接发信给这些人——要么办理病退,要么直接辞职。

    迫不得已之下这些人才回来,但是心却怎么也再回不来了,前几年还行,这两年医院效益好起来了,这些人看着工资比以前多了点儿,也稍微收了点心,只是看着林正天快退休了,所以这些人又都有了些想法,难免在平rì里表现出来。

    看起来一团和气的中医内科,其实里面的勾心斗角不比那些拍滥的宫廷片差上多少。

    不过徐毅并不想搀和这些事情,而且自己人微言轻,也没厉害冲突,这才得保平安,如果真的主任有这个意思,还是慢慢地打消他这个念头吧,自己实在是怕搅和到这滩烂泥里面。

    只是再怎么样,眼下的事儿还是不得不说,所以徐毅就说:“其实按咱医院的规定,王姐这个年纪我记得应该是可以申请不上夜班了是吧?不过我看她经常上夜班,应该是她没去申请,我想是不是她家里经济比较紧张,这上夜班一晚上虽然辛苦点儿,可怎么也能有几十块的夜班补助?”

    “她还在上夜班么?我都不知道,看我糊涂了,她家的情况我倒是知道,小吴的单位倒是给他按着工伤处理的,也给了赔偿金,给他办理了病退,每个月按照百分之七十开支,不过奖金就没有了,他那点儿钱根本没多少,而且这小吴还得继续治疗,再加上她家女儿正好在上高中,可能这手头是不大宽松。”说着,林主任走起眉头,站起来在地上走了两圈,然后说到:“这事儿倒是幸亏你提醒我了,难怪她今年这脸sè总是不好,开chūn那阵还经常感冒。”

    “回头我找医院再问问,能不能想办法,找个由头从绩效上给她提上一档,这没多出多少,但是总比这样上夜班能强点儿。毕竟是咱科里的老人,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也都安排的妥妥的,更没出啥差错。这护理部的事儿我管不了,但是这怎么也算咱科里的人。这么下去,人也吃不消,她家里可都指望她这点儿工资、奖金呢,这老话都说‘常吃半夜饭,少吃年夜饭’,出夜班是有休息,可她这在家也保准闲不着,每天除了孩子要照顾,还得给小吴按摩,帮着他康复什么的。本来咱这儿就累,这再这么下去不行了,这夜班不能再让她上了。”说着,林正天就再坐回来,接着说:“等到周一开院周会,我跟医院里反映一下。”

    “主任,还有别的没输入的么?”两个人说话的当,徐毅已经把这些单子都输入进去了,转回头来问林正天。

    “就这些,我都拿过来了。对了,小毅,你晚饭吃没吃?我光顾着说话,都忘了问你了。”

    “还没呢,我等下去吃,要不要给你带点儿什么?”

    “我晚上有点事儿,等下小宋他们俩回来我就出去了。你去吃饭吧,他们俩也刚走没一会儿,你去食堂吃的话,可能还能遇见他们俩呢。我办公室,我带了几个香瓜,桌上袋子里有个给你留的,你顺便去拿了,这瓜味道还行。”

    “嗯,那谢谢主任,我先走了。”

0023 同事

    时间虽然晚了点儿,徐毅看看时间还来得及,就直接去了食堂。

    医院外面这条街上最多的就是超市、小饭店和寿衣店,吃饭完全不成问题。

    但是这些年无所不在的地沟油、潲水猪什么的也照样渗透到这偏远县城,而医院前面这条街人流量大,从乡下过来的村民中午有得解决餐饮问题,所以这些价格低廉的小饭店生意非常红火,有商机的地方就有人在贩卖良心,自然那些来历不明的东西也就自然而然地统治了整条街。

    县工商局和卫生监督所联合查处了几次,不过也就是罚款、整顿,即便关门,也不过是换个招牌,换一户人家照方抓药罢了,利益链条形成以后,单想着斩断一环就能改天换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对着这条街熟悉的人,基本上都不会选择在这儿吃,但是,你能换到哪儿去,换到哪儿去又能真的保证吃的干净安全,这对所有人都是个不大不小的考验。

    医院的职工食堂倒是没这个问题,而且价格便宜。

    职工食堂在医院的西南角,紧挨着急诊楼的边上,一直到七点钟,都有吃的卖。

    虽然没到五一,医院的作息时间没变,还是五点钟下班,不过毕竟有时候有的医生病人多,一时走不开什么的,你总不能让人家没饭吃吧,所以即便没有人来吃,食堂也得等到七点才能关门。

    当然,晚上的菜大多都是中午剩下来的,只有在不够的时候才会做一些新鲜的菜,毕竟这晚上值班的人没多少,也没几个会留在食堂吃饭,做多的话会浪费。

    “小毅,这里!”刚进食堂,就听见有人叫他,转头看的时候,才看到宋本立和林志行两个人正坐在左边的隔断里面,他们都是科里在编的正式职工,宋本立对着门口这面,看到徐毅进来,也没放下手里的碗筷,就站起来冲他挥着手。

    以前医院自己经营食堂,里面的菜贵还难吃,现在外包给服务公司,人员jīng简,开支压缩之后,反倒使得菜价降下来不少,而且菜式更多,服务也更加多样化了。

    除了正常的份饭,食堂现在还可以加钱自己开小灶,挑着喜欢的自己点。

    不过现在不管是份饭还是点菜都只能在大厅吃,充其量也就是用三合板和玻璃做了两个硬质隔断,隔开两桌,稍微的有点儿私密xìng罢了。

    以后新大楼落成,食堂也会搬过去,还准备在楼上隔出一部分给食堂设置几间包间用。

    “宋哥,林哥。”徐毅看了,也就直接走过去。

    “刚回来呀,人没事儿了吧?你别去买了,我们俩这也吃不光,一起过来吃点儿,我们俩都要值班,没办法,你要不要来瓶啤酒?”宋本立说着,夹了口菜放到嘴里,见着徐毅摇头,转过头去招呼了一声:“服务员,再拿套餐具、添碗饭过来。”

    “是呀,没事儿了。我没想着主任要林哥来了,原本我还想着等末班车再回来呢,不过事儿干完得早,就先回来了。”徐毅找个空的凳子坐下,扫了眼桌上,这两个人点了七八个菜摆了大半桌子。“呀,这是哪个土财主买彩票中了大奖?搞这么丰盛。”

    “自然是你林哥了,我这穷家破业的,马上还得结婚,哪儿有闲钱请客吃饭呀。”

    “宋哥,那你和馨姐这自己想把rì子定在啥时候?”

    “自然是能拖就拖呗,还急着结啥婚,这不是不小心,你馨姐有了么,这肯定是赶早不赶晚,最多也就只能拖到十一前后。”

    “你急啥,奉子成婚的又不少见,你这不讲究的人也能引领一回cháo流,开医院先河了。”

    “屁呀,还先河呢。”宋本立抬着头向四周看看,食堂基本上也没人吃饭了,就只剩下他们三个在食堂里吃饭了,而服务员也在另一个角上在打扫卫生。

    看着不至于隔墙有耳,宋本立才低声说到“你不知道吧,这先河早好几年都有人开过了,那年,咱骨外科的主任,就跟手术室一个护士搞上了,后来快显怀了,这护士就辞职回家了,再后来就传出那主任和他老婆在闹离婚,他老婆还闹到单位来呢,这大伙儿才知道原来那辞职的护士给那主任生了个儿子,而主任他老婆才给他生了个女儿,这人就想着和老婆离婚,娶那个,弄到最后,还是离婚和那个护士结婚了,那个护士他也托关系给弄进妇幼保健院去上班呢,这年头儿,你能想到的都有人做过,你想不到的,人家早都熟门熟路了。”

    “真的假的?”徐毅转头向林志行询问,见他也在点头,这才相信。“那你们今天这算哪儿出呀?宋哥,你就欺负林哥吧,你和馨姐这合法上床许可证都领到手,你这也都是世界五百强家的女婿了,还敢说你穷?嫂子拔根寒毛,都比我俩腰粗。”

    李馨在通信公司上班,工作能力强,为人xìng格果决爽快,加上家里还在县里多多少少地有点儿路子,所以去年就提上了销售经理的位置,而且看这势头还有继续上升的空间,就连两个人的婚房,基本都是李馨一个人出的钱买的,宋本立只是出了点装修的钱。

    “你这就不知道了,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这敲的是叮当叮当,你林哥是心甘情愿呀。”宋本立拿筷子敲着前面的饭碗,洋洋自得地说。

    “真的?”徐毅有些怀疑,其实知道这宋本立也就是这么一说,他和林志行也算是太有缘分了,两个人都不是本省人,从初中开始就是同班,一直到高中也是,直到高考,考的不是一个学校,可是到了这毕业了又都找了同一家医院,关系也一直非常铁。

    徐毅有时候看着两个人都觉得有意思,一个胖,一个瘦,一个喜欢说笑,一个不喜欢说话,真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就连宋本立的女朋友李馨都说这两个人就是一对好基友,整天就混在一起,这么多年也不腻。

    当然馨姐说的时候也就是开玩笑,这两年还给徐志行介绍了好几个女朋友,结果都因为这林志行太过腼腆,这女孩子回去都抱怨李馨给她们介绍的就是个锯嘴葫芦,没一个能长久得了的。馨姐和宋本立赶着在情人节那天领了结婚证就住到一起了,这是准备回家商量婚期呢。

    “当然了,这还能有假。”说着,宋本立还转头用下巴冲着林志行扬了两下。

    “林哥,不是吧,这又不是周末,又不是休息的,你这为啥呀?”徐毅转头回来问林志行,毕竟吃饭要喝酒,这值班不能喝酒不是很扫兴么。

    “嘿嘿。”不过林志行却只是笑眯眯的不说话,林志行长得胖,眼睛看上去本来就不大,这一笑,更是眯得只剩下两条缝了。

    “小毅,你这不是扯淡么,还找他问。你要能问出来,我今儿就发狠话,我不带你嫂子回去了,我以后跟你过!”

    “少来,我才不跟馨姐争风吃醋呢,我又不是林哥,他才是你的好基友呢,我猜猜。”徐毅说着,低头沉思起来,然后突然眼睛一亮,“对了,宋哥,今天晚上咱科里护士都谁值班?”

    “咦,你小子行呀,看出苗头了?”

    “那不废话么,咱林哥平时这么老实,这有贼心没贼胆的,又是无比暧昧,看着就像是追女孩子,恐怕除了那谁看不出来,剩下谁都知道了。”徐毅接过服务员端过来的米饭,接着说到:“林哥,这追女孩子这事儿,就得脸皮够厚,死缠烂打,弄到她即便讨厌也都习惯你的存在,这才行,你这一天捅捅咕咕的,人家又是个没见过这架势的,你这算哪门子的追法呀?”

    “可不是,我说给他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让他抓住机会,迎难而上。说来咱这也叫内部消化处理,我就又教了他两手儿,跟他说如此这般,今天肯定能把她拿下!问他怎么感谢我,结果这这人直接就点了这一桌子菜”宋本立举着筷子在桌子上空划了一圈,再翻过筷子,捅了下林志行的肚皮,“这傻孩子心眼多实在,这得几个人才能吃这么多,我觉得他这一身肥膘恐怕都是这么来的。”

    “其实林哥要不我教你几招吧……”徐毅转头,伸手拽了一下正在那儿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人扯皮的林志行。

    “他问你?这和三本大学生和你谈中国社会薪酬机制,蓝领工人和你谈国家大事,月薪不足两千和你谈世界形势,没驾照的和你谈rì系车、德系车、美系车,高中毕业和你谈世界上最牛逼的科学家有哪些有什么区别?看你这都好几年了,这寒暑假都在这儿,这也算了,我就没听过有个母的打过科里电话找你,哦,我说错了,还真有个——不过是超市促销的。你这娃也不过**丝一枚,还问你,有理论有实践过么?要知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宋本立说着,斜着眼上下打量着徐毅。

    “那宋哥,最近的国家大事和世界形势你怎么看?”

    “滚!”

0024 探查

    没吃时候不觉得饿,这等着端起碗来,徐毅甚至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井下好几天,刚被营救出来的旷工一样,怎么吃都感觉不到饱,也想不明白到底咋回事儿,最终徐毅只能理解成自己中午只吃的稀饭,这下午又折腾得太厉害,能量消耗太多的原因。

    不过一连吃了三碗饭,徐毅还是停了下来,不管怎样,最朴素的养生“饥不饱食渴不狂饮”还是要做到的。

    就这样,也还是把那两位给震jīng了,宋本立甚至还伸手摸摸徐毅的肚子,转头看着林志行说:“这孩子到底是年轻,这么吃肚子上也愣是没长出肥肉来,不过‘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塌炕’,有这个饭量,难道还怕没有横向发展的潜质,长不出**的肚子?”

    “我看也是,他得比我还要分量十足。”林志行深有同感。

    毕竟还要值班,所以几个人也没太耽误时间,一边闲聊,很快就吃完了,宋本立和林志行两个人回了病房,徐毅打了声招呼,跟他们道个别,就自己回了宿舍。

    这个点儿,宿舍基本上都没什么人,几间房都是门窗紧闭,毕竟不管是在哪个科室进修,或者是实习的,这个点儿大多数也是刚吃完饭,或者是出去逛街消食儿,或者是跑到网吧上网,反正平时也没谁喜欢关在宿舍,一没电视二没网线的。

    人不多,所以除了几个女孩子要考虑安全问题,没有住单间,而是分成两个宿舍一起住,这些男生基本上都是一人分了一间单独住。

    徐毅为人随和,又能走几手臭棋,所以几个实习的男孩子还是蛮喜欢到他这儿来一起玩上几盘象棋,也算打发闲暇的无聊时光了。

    不过这段时间各个学校的考试时间和最后返校时间都定下来了,所以不管是读书还是实习都要抓紧最后一段时间努力,争取个好的表现什么,也能让医务科在实习手册上留个“勤奋刻苦”、“积极主动”什么的好评语,反正是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徐毅这里才清静了一些。

    虽然看着左邻右舍的没有人,但是为了保险起见,防备着有人突然闯进来,徐毅回到房间,还是反锁上门,再拉上窗帘,这才忐忑地躺到床上,双手交叉着搭在肚子上,深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平心静气地躺着,没一会儿,徐毅果然再次就看到了那个地方,一如之前的明亮,而且可以确定地上那件衣服就是之前自己找不到的那件!

    “难怪,我就觉得没把这衣服放在哪儿,原来扔在这里!”看到这个,徐毅恍然想起之前觉得里面太热,自己脱掉外套的这事儿。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辐shè又或者是有什么毒素或者细菌、病毒什么有害微生物?如果只是一场梦,那么自然百无禁忌,无所顾虑,但是这明晃晃的就摆在眼前,徐毅觉得自己不能不小心对待。

    更何况,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衣服怎么能拿出来?

    突然,徐毅只觉得一点眩晕,感觉到整个画面一暗,自己的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上来,睁眼看时,却是刚才看到的那件衣服!

    徐毅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小心地托着它放到水盆里,端着盆子出进了公共水房,放在水池里面。

    毕竟万一真的有放shè尘埃沾染,又或者粘上什么细菌、病毒之类的东西怎么办?这未知的东西是没办法绝对预防的,谁知道现在的抗生素或者抗病毒药物能不能杀死这些可能存在的微生物,如果真的有,而且那些药物无效的话,那只怕自己真的要成为千古罪人了。

    只是扔掉的话,徐毅又有些舍不得,这衣服都是好好的,一件也得一百多块钱呢。

    再想想那里一片不毛之地,徐毅又觉得可能自己想多了,任何生态系统,都是能量不断转移的过程,这根本没有任何植物生长,也没有看到有火山等能够支持硫细菌生长的环境基础。

    看着更不像能和外界发生物质交换,而且最重要的是里面的温度还够高,也不缺乏氧气,根本不可能使得这些微生物达到休眠的程度。

    即便这地方最早是有过细菌或者病毒的话,至少在地表和大气中的肯定应该早就被活活饿死了。

    唯一需要担心的也就只剩下放shèxìng和毒xìng了,水的话,含剧毒的可能xìng不大。

    毕竟自己之前都已经在里面待了那么长时间,甚至还在里面喝了水,又赤身**地泡了个澡,也没怎么样。

    如果真有放shèxìng尘埃,那也不差这再多吃一点点shè线了,乱扔才可能给别人带来更大的危害。只是等下一定要把盆子和水池多清洗冲刷几遍才是真的,这玩意万一有害,也尽可能减少对别人造成伤害,才是真的。

    想到这儿,徐毅不由又有些犹豫,要不要明天早上去推掉出去玩的事儿。

    想了想,徐毅最后决定,等下自己去化验室检查一下,抽个血看看再说。

    更何况自己已经明白了,那时候绝对不是做梦,肯定是自己当时失血以后就进到那个地方,然后在里面醒过来的,而且自己还有非常明显的失血症状,自己不查明白,怎么能安心得下来?

    自己房间应该还有一瓶过期的消毒液,这玩意儿是科里报损后徐毅拿回来留着洗白衬衫和白床单用的,毕竟这东西有一定的漂白功能,唯一的缺点就是容易腐蚀棉制品,不能泡太久,而且漂洗一定要彻底。

    徐毅直接回去把这瓶子拎过来,向着盆子里倒进去大半瓶,然后再回去再把换下来的脏裤子,还有刚刚躺过的床单也给泡到里面,等了一会儿,这才都给洗干净了,这个不过是以防万一,想想徐毅有些后怕,万一这东西真的有病毒什么的,那自己这可是接触了不少人了,自己还是年轻,考虑不够周全。

    洗完衣服,晾在房檐下的晒衣绳上,甚至就连自己的鞋子,徐毅都脱下来,找块抹布仔细擦拭了一遍,甚至就连鞋底都没放过。

    徐毅仔细认真地将盆子、水槽都给清洗了数遍,这才放心地回到屋里,搬了把椅子坐在书桌前思考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难道这真的是特异功能?可是这能力怎么来的,那地方又在哪儿,到底安全不安全……”

    仔细想着自己回家,一直到离开家的每件事儿,反复推敲,徐毅最后觉得所有的一切跟那块消失的玉牌有关系。

    如果所有有印象的东西都不是幻觉,都是真的,这真的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徐毅觉得真的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中医都够难以解释了,这个只能用玄幻来解释,如果把这个说给人听,徐毅敢肯定,没一个人会相信自己。

    只是那玉牌变成了液体这一件事儿就让人难以置信了,更何况还是在和**接触时候发生的变化,不知道这玉石会不会融化,如果会,那想必至少也得上千度的高温,这么高的温度你的手都没事儿!那就一定是你的脑子坏了。

    想来那玉牌一定隐藏在自己身体里,只是这东西究竟藏在哪儿呢?

    试着摸摸自己的右手,温暖光滑,根本感觉不到一点破损的痕迹,更别说上面的血泡和伤痕了,自己什么时候自愈能力这么好了,这样可能感染么,还有必要去打破伤风针么?

    一根根骨头摸过去,轻轻地活动每一个关节,却始终感觉不到这肌肉、关节、韧带有什么不妥,有什么异物感,想了想,徐毅将靠在床边的凉席拿了出来,去水房打湿抹布,将席子擦拭干净,直接铺在地上,自己躺了上去,然后依次徐徐地活动每个关节,静静地感受身体的每一分感觉。

    只是躺了半天,却也没感觉到四肢百骸有一丝一毫的异样。最终想起来,自己昏迷前就感到一股热流直冲头部,莫非这东西在自己脑子里?

    这不疼不痒的,怎么可能呢?那时候拿着,可差不多有巴掌大小的东西。这不说这么大的东西了,要是这长的地方不对,长个黄豆大的肿瘤,这人的症状就很严重了,这要是血栓,甚至比芝麻还小,这都能造成大问题!

    不过徐毅还真将注意力集中到头部,感受着脑袋里的每一分感觉,暮然间,只觉得自己似乎真的能看到自己的脑子里面有东西!

    说起来算是第三脑室的部位,竟然有一个银sè的光点,上面的光亮似乎在随着脉搏在呼吸一样,忽明忽灭!

    这怎么可能,自己是怎么看见的?

    不过这一紧张,那银sè光点竟然立刻消失不见。

    徐毅站起来,在屋里走了几圈,等着心情平复下来就再次躺到了地上。静静地感受良久,终于又能看见,甚至能够“看”到那东西了,这东西上面一条条透明的丝线延伸出来,连在周围的脑组织,在脑脊液内轻轻荡漾着。

    可是自己为什么能看到脑子里面呢?

0025 天眼

    徐毅不由得想起,自己以前听过干爹说过,道家有“天眼”的说法。

    天眼在泥丸宫,泥丸是脑神的别名,道教以人体为小天地,各部分皆赋以神名,称脑神为jīng根,字泥丸位于人脑的百会穴之下,双眉之间,印堂的深处。

    炼气有成者每rì以气温养天眼,久而能视人身之气,人有五脏六腑,各属五行,开窍于五官,气华于面,因此能望其表而知其里,气机交感,因此能望其sè而断其病,甚至可以远视万里,上览青冥,下通九幽。自己上学时也学习到,在医学上同样也证实了,松果体是人类退化的第三只眼睛,但是松果体上只有退化的视觉细胞,可能对光有一定反应,这松果体大概是道家所说的天眼了,不过这也值得怀疑,松果体上没有人眼的光学结构,松果体根本不可能具备真正的视觉功能才对。

    这就算真的有天眼,这也应该遵循“信则灵不信则不灵”的根本原则吧?

    “老子从不相信什么虚玄之术,更没有学过任何炼气之法,怎么可能有什么天眼?”

    假设自己是通过“天眼”看到的那个世界,那自己又为什么能看到脑子里面的东西?这视角明明是从前向后,怎么可能是从松果体的角度看过去的,倒是有些跟自己在网上无意看到的那种描述道家炼气内视的感觉。

    直觉自己无法用医学知识来理解的徐毅,只是感觉到头大,而且而且感到一阵恐惧,毕竟不管是谁,知道自己脑袋里面有着一个不明物体的时候,第一感觉都应该是恐惧才对。

    不过徐毅还是忍不住再一次尝试着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到这银sè光点后方的松果体上。

    蓦地,只觉眼前天旋地转,朦胧中如水银泻地,一片银光如珠滚玉盘一般璀璨。

    待得银光渐渐停止晃动,徐毅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个通天彻地的银sè菱形晶体徐徐转动,在上面的一个面上,还有“清源”两个透明大字,而且这视野还在不断地放大着。

    随着视野的推进,徐毅只觉得如同再次进入那片天地:rǔ白sè光罩,黝黑的大地,那个大大的“浴盆”……

    蓦然间,一股无形力量禁锢、牵拉着自己,只见天地一片晃动,待得晃动停止时候,徐毅骇然发现——自己已经在那看到的世界里了,而自己正在往下落去!

    “尼玛!”徐毅大叫一声,心想就算地再软,这几十米摔下去也不是什么好玩的,难道就不能直接站在地上么?

    突然,徐毅只觉一阵眩晕,眼前一闪,自己竟然真的已经站在地上了。

    这什么情况,难道自己在这里能飞?

    想着飞起来,却没感觉,大概是落下来才能吧,不过却也不清楚,又或者只是一种偶然才对。

    这一处天地,竟然是在那个菱形体里面!徐毅现在能够确定的只有这么一点。

    不过不管怎样,自己不能在这里待着,毕竟一个未知的东西,一片未知的世界,可以是极大的机遇,更可能包含着未知的凶险!

    想到这儿,徐毅再次闭上眼,等待密室中那幅图像的出现,熟能生巧,这图像很快就出来了,不过出来的图像还是让徐毅吃了一惊,这出来的地方不是在家里的密室,而是自己的宿舍!

    不过也好,这真的一不小心回了家,这不是要让所有人都起疑心?更何况,自己只知道在上面能打开那个密室,在底下怎么打开还不知道呢,这要真的不能打开,如果在那个密室里面出来,恐怕直到那里破土动工发现那密室的时候,才能把自己再挖出来,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是挖出来骷髅还是干尸了。

    看来这东西是从哪里进去能够从哪里出来。

    想着出去,随即一阵眩晕,之后徐毅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凉席上了。

    这东西在自己的脑子里面,而且看着有那么多透明的丝线向着四面八方连到自己的脑子里,这东西恐怕是取不出来了,如果真的往外取,那只怕没拿出来,自己就得彻底挂掉了。

    只能希望这东西真的不是什么活物,真的没有什么放shèxìng了,不过活物基本上可以排除了,就是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放shèxìng或者毒xìng什么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真的没有什么细菌和病毒。

    真的是在自己体内,这东西又不能取出,看来只好寄希望于它对自己没什么危害了,想想刚才看到的位置是第三脑室,看上去感觉极其微小,而且没有压迫到血管或者神经,虽然不知道那些延伸出来的透明丝线有没有什么影响,但是至少自己没感觉到任何的异常。

    突然徐毅想起一件事儿,自己的手表差出几个小时的事儿,莫非这手表进到里面会发生故障?

    想着,徐毅下意识地看着手上的手表,自己这手表是石英表,这是靠着里面的晶振来计时的,除非发生故障,否则不会出现异常,更何况这还是在一两个小时里面差出几个小时这么多,这表想来是该换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这样?

    不过再买块手表就没必要了,自己想买手机的念头已经很久了,这个月发的工资也都取出来了,不过这段时间一直碰不到许哥他们。

    林志行不抽烟喝酒,不过对数码和手机非常喜欢,这包里面每天最少都揣俩手机,自己来这里还没看见他一部手机用过半年以上呢,用够了就直接拿到店里面折价以旧换新。

    自己这临近毕业事情应该会很多,再加上这要记的电话号码也越来越多,自己以后上班这也不能总打科室电话吧,要买手机的话,还是让他给参谋参谋啥手机质量好点儿,通话质量也好。

    徐毅拖出自己床下的小皮箱,拿出一个小包来,打开,里面是薄薄的一叠钱,全都揣到口袋里,锁上门,直接去了科室。

    林天正没在,科室里面只有宋本立和许志行两个人,看来没什么活儿,两个人一个人捧着一部手机在玩,不过看宋本立在屏幕上不时指指点点的,想必就是在上网聊天呢。

    “小毅来啦,怎么今天没在宿舍下棋?”宋本立抬头看到徐毅进来,冲着他打声招呼,随即又低着头接着聊天去了,许志行也冲着他点点头,然后再回去看着自己的屏幕,半天手指在屏幕上划一下,想必也是又在看小说呢。

    “林哥,宋哥,主任走了?”徐毅进屋,冲着两个人打了声招呼,见林天明没在就问到。

    “走了有一会儿了。”宋本立看看徐毅,答到。

    我想买部手机,你们帮我参考下行不,价格在一千五以内就差不多了。”

    “小毅你要买手机了呀?你不是一直都不买么,怎么这回想起来要买了呢?”听说徐毅要买手机,林志行放下手里的手机,抬头看着他。

    “不买我过段时间考试什么的,天天也不在寝室,你们打电话也没用,找我都找不到。”徐毅拉了把凳子过来,一屁股坐在那里“何况过俩月我就回来了,这有事儿联系我也方便点儿。”

    “那电话号码买了没,没买的话,等会儿我让你馨姐给你找个好记的号码,再配个划算点儿的套餐,用不用?”

    “没买呢,馨姐能帮我找那最好了,不过馨姐这会儿不是在忙么,这多打扰她呀,要不等她回来再帮我弄就行,我也不急着用,我是这表坏了,忽快忽慢的,看我下午调好的,这跟科里的钟差出去半个小时,就算咱科里钟快了十分钟,这一下午也快了二十分钟吧。”说着徐毅摘下手表给宋本立看。

    “算了吧,我们俩这回去都得七八天才能回来,这不耽误你用呢么,她就是因为走的时间长,所以要把工作给下面都安排好,这才没过来的。这当个小领导屁事儿就是多,这还不如个小职员呢,拍拍屁股走人就行,这手机我也先帮你看看,说不准她们那儿也有活动呢。”说着,宋本立就直接打电话给李馨,问她什么时间能下班,能不能过来时候给徐毅带张号码好记,套餐实惠的号码。

    俩人说了几句就挂了,转过来,宋本立就跟徐毅说:“你馨姐快忙完了,她说好像上个月让人给县里哪个领导弄了几张她们公司职工省级内部卡,可能还有剩的,她去别人那里找了。这卡就是跟我和你许哥一样的套餐。我记得好像这号码注册地是省府的,省内拨打长途是两毛钱一分钟,在省府的话打市话是免费的,省府以外省内任何地点无漫游,打电话是一毛钱一分钟,每月赠送100条短信流量,免费来电显示,彩铃,500兆的上网流量,超出的话多少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肯定比出省拨打电话好像是三毛恰一分钟,全国接听免费,月租只有十元一个月,好像还有充一百打两百的特权,而且话费还没过期的说法,这种怎么样?”

    “还有这种卡呀,那外面咋没卖的,这当然行了,这比外面哪个都划算,这世界五百强的福利就是好呀!”徐毅听了不由感叹万分,人家办卡,这套餐怎么看都像一个套,这自己人怎么看怎么像个大餐,不过自己也有机会弄到这种大餐,这感觉别说,还真不赖。

    抱歉:因为疏漏,,所以这章里面的人名有误,修改一下。;

0026 淑女

    “这通信塔竖在那儿,这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倒是不用在乎,不过这种卡太多了,那不是赚钱就少了么,所以这种卡都是小规模内当成福利提供的。”宋本立听了撇撇嘴,不以为意。

    “还有一样,你这也别高兴太早了,超出使用流量的话,一兆是一块钱,跟其他套餐没区别的,智能手机你要乱上网的话,这五百兆也不一定够用。”林志行在那面头也没抬地说了一句。

    “五百兆你还能用超了,你可真是人才!”宋本立撇撇嘴,“我这一个月最多也就用掉两百兆,从来没超过呢。”

    “五百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卡啥都好,就是不能再叠加任何上网套餐,要不是在家我还通过家里的路由器上网,这根本就不够用。我也就是拿手机看看小说,最多就是看看新闻图片啥的,别的也不干啥,所以这网从来也不断,结果上个月那个垃圾手机,里面封包的一大堆垃圾软件,我没注意,这流量都被偷光,超了差不多一百兆的流量。”

    “你活该,谁让你没事儿就换手机,咦,这手机好像又换了吧,今年你这是换第五个手机了?”

    “不是,这是原先的那个苹果,上个手机就是那垃圾玩意儿,我一气之下去找老板退货了,苹果我没舍得拿去折价,这回再不换了,反正都差不多,用着稳定点就行了。”说着,林志行转头看着徐毅,“小毅,要不你直接买个苹果得了,这个款式时尚,用起来还好用。”

    “你得了吧,你当小毅跟你一样有个地主老财的爹,人家哪来那闲钱?要真买也是买四袋子苹果,不是买苹果四代,是吧,小毅?”站起来,走过去绕着许志行的办公桌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林志行。“行,你可算是长大,成熟了,知道地主老财的钱也是苦巴苦业一分分赚来的了。”

    “滚,下次这话你去我家时候跟我家地主老财去说,看老财赏你两笤帚才舒服。”林志行看着宋本立在身边转,像赶苍蝇一样挥手赶了几下,不过都被宋本立闪了过去。

    宋本立刚想说什么,电话就响了。

    拿起来看看,跟徐毅说:“行了,你馨姐打来的,这么快,肯定没问题。”

    说着他就接起电话在耳边听了一会儿,然后再问了两句,也没挂电话就问徐毅:“小毅,电话卡给你弄好了,你馨姐说过几天她们公司五一要推一个新活动,存一千话费送价值一千元的手机,问你要不要参加。这虽然没到五一,不过她能拿到手机,而且可以给你调一档,直接能拿到市价两千块的手机,你要要的话,我跟他说一下,让他们的技术员把那些定制的东西帮你弄干净,恢复到原厂的空机,这也省得偷跑话费啥的,需要什么自己找大点儿的网站下了装上就行,你要是有想要的,现在跟她说一下,她也直接让技术员帮你弄了。

    “这样挺不错的,连手机都不用买了,质量至少还是能保证的,真用不住的话,让李馨给你换新的就行了。”听到这个,林志行也抬头说到。

    “那更好了,那你就让馨姐帮我办吧,手机什么样的都行,软件也是,我啥也不会弄,那我现在是不是要到营业厅去办呀?”

    “去啥去,营业厅早下班了,把你身份证给我,我拍张照片给你馨姐发过去,这样直接打印出来丢那里,手续她手底下的到时候会去办的,要不你想着上网啥的也还得到服务大厅自己去办理实名制才能给你开通,那样反倒真的就实名制了,这卡根本就没垃圾短信你知道为啥,因为这些号是内部号,都被屏蔽掉了,没点儿能量的,根本就不可能从通信公司查到你的任何资料,你以为她给领导办卡还要啥实名制呀,等下她过来时候,手机也能弄好了,顺便就给你带过来。”说着宋本立伸过手来跟徐毅要身份证,拿着手机拍完,直接就发给了李馨。

    拍完照,宋本立就把身份证还给徐毅。“这样就行了,我还让她把你加到咱们医院的虚拟网里面,这样打给医院里面人打电话,一个月不超过三千分钟就全都免费的。”

    “嗯,这样比单纯去买手机划算多了,要不然你这话费也还得自己出,这就相当于买个手机,白送你两千块话费了,这弄得我都心动想再换个手机了。”

    “你滚吧,还换,你这账户里面都快上万块钱了,打到死都不知道你能不能用光呢,你就别再败家了。”宋本立看着林志行说到。

    “活动充话费的钱等你有了,给你馨姐就行,啥时候都成,反正这个她也不用掏自己口袋。手机卡是免费的,这卡你自己不想用了,拿出去空卡都能卖几百块,呵呵,这一千块话费充进去可就是两千块了,都不知道够你用几年呢。”

    “宋哥,我本来就是过来让你们参考下,等下就去买去,这钱我揣着呢,要不给你得了。”说着徐毅就伸手进口袋,掏出钱,数给宋本立。

    不过宋本立根本就没一点儿接钱的意思,反倒下意识地退了两步。“你可别给我,给我你馨姐也得抢去,她一个月就给我三百块零花钱,我现在别说麻将,连扑克牌都不敢玩了,要钱也没用。”

    “这样啊,那等下我给馨姐吧。”徐毅想起来原委,也不客气,直接把钱收回来,顺手再揣回口袋。“你也是活该,馨姐以前都不管你,每个月还至少贴给你两千,谁让你耍大钱,这输了还不算,硬是被人家给抓赌了,要不是主任找人给你弄出来,你这工作都得丢,馨姐还给你三百块是便宜你了。”

    “谁说不是,去年我连自己口袋都不敢放钱,放了的话,他翻去就拿去赌。也就幸亏你口袋一般比脸还干净,他一个是不好意思打你的主意,更主要是你这口袋要是装俩貔貅,都能被你活活饿死。”

    徐毅看着这俩人一个在网上闲聊,一个又在闷头看小说,心里突然觉得“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在你旁边,你却在玩手机”这句话是多么的正确,不过干坐着也无聊,就去自己办公桌边坐着,拿过本书来看。

    不等一章看完,走廊里传来规则的高跟鞋的声音,徐毅刚想说,就见宋本立慌慌张张地把手机上的聊天都给关了,拿过身边一本书摊到自己身前。

    不用想,徐毅总算是知道这人刚才是在干啥了,这肯定是又在网上勾搭小姑娘呢,其实这人让李馨给吃的死死的,哪怕送到他嘴边,他也不敢下嘴,最多也就网上扯扯蛋就是了。

    “宋哥,倒了!”徐毅压低嗓子说到。

    “是到了呀,我也听到了。”宋本立却没听懂,以为徐毅在说李馨到了。

    徐毅耸耸肩,无奈地说:“宋哥,我说你的书放倒了!”

    “靠,还好你看到!”说着宋本立赶紧把书反过来,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不过书刚放好,一道靓影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看了眼宋本立,徐毅夸张地喊起来:“哇,馨姐今天真漂亮,这可是以前没有的风格呀,太淑女了。”

    “就你嘴甜,要不过几天我给你介绍俩漂亮小姑娘?”李馨听了,不由心里美滋滋的,“淑女”这个词最近没在家,没听老妈说过,真的有点儿小想念呢,她是浑然不管自己老妈每次提起的时候总是“你就不能淑女一点儿?”、“注意保持淑女形象”……

    “得了吧,你们那几个除了柜台的,哪有漂亮的,再说就柜台那几个,满十八岁了么,你们不会违法雇佣童工吧?”宋本立看到李馨自我陶醉,无情地打击到。

    “我们那些姑娘那叫清纯,再说你以为我们就柜台几个人呀,我们后面还有服务中心呢,跟你说,我们那新来的客服主管真的很漂亮哦。”说着李馨翻出手机亮给徐毅看,“小毅,看看这个咋样?”

    “新来的,难怪,我说我怎么没看见,看看还真的不错,不过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从来没给小林介绍?”宋本立也不在那儿装模作样了,跳起来转到徐毅这面儿来看。

    “少来了,我介绍好几个了吧,人家回来一形容,这人直接就说不许再折腾这些姐们儿,你说我敢介绍给小林?”李馨捂着嘴瞥了一眼老神在在,只顾着看书的林志行。

    “李馨,没你这么打击人的吧,再说你比我小,得叫林哥。”这下,看书的被惹毛了,拍着桌子跳起来叫到。

    “切,我这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痛快儿地叫嫂子,要不……”李馨也不示弱,只是刚被夸成淑女,这总不能马上现原形吧,不过也只是气势上弱了一点儿罢了。

    “哼”想到自己比宋本立小两个月,林志行还是蔫了吧唧坐下去不吱声儿了,而且这时候也想起来,自己没事儿招惹这魔女干啥,还不如被嘲讽两句就当没听见的才好。

0027 目的

    “你瞅瞅你们这三个,一个没事儿乱花钱的闷冬瓜,一个好吃懒做的滥赌鬼,还是小毅最好,xìng格脾气都好,还不乱花钱,我这这也就是身不由己了,算是上了贼船下不来,要不然,我才不把小毅介绍给别人呢,老娘自己收了!”

    “馨姐,你饶了我吧,你要这样说,那你走哪儿我都得跟着,要不然我这用不上一个礼拜就得让宋哥给玩死了。”话是这样说,不过如果自己脑子里那东西真的有问题,自己能不能活上一个礼拜都难说呢!

    “切,看来我倒是耽误你了,行了,东西给小毅你就走吧,我一会儿也不回去了,咱别挡了你的大好前程。”宋本立一看自己这当着鸵鸟不说话也躺枪,委屈地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再不言语。

    “滚,吃干抹净想不认账!说清楚,你是不是又在网上瞎勾搭小姑娘了,还看书呢,你当我不知道,你这绪论都看了两百多回了!”说着,李馨过来扫了眼宋本立桌子上的书,就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叫到,“手机给我交出来,我看下聊天记录!”

    “我真没有,不信你问小毅,我刚才这是看到有疑问的,翻回来找前面的东西当参考呢。你也知道,我今年要考中级,这不正用功呢么。”这宋本立立刻被吓得脸都白了,这马上要回家,真的惹得这姑nǎinǎi不高兴,甩脸走了,又或者回家说点儿啥,让自己爷娘老子知道自己在网上钓妹子,自己这回了家,能不能有机会再回到医院就真不知道了。

    上次赌博,这李馨没跟他吵,也没跟他闹,直接就把电话打到宋本立家里,苦诉了一气,结果第二天,他爸妈连着哥哥都直接从家赶过来,他老子气的直接抽了他几个大嘴巴,让他在客厅跪了半个晚上,要不是他丧权辱国,签下一大堆不平等条约,这才哄的李馨把他爸妈哄开心饶了他,指不定自己得被收拾成啥样呢,要不是动静不大,这隔壁没准儿都得报jǐng呢。

    “行了,宋哥,馨姐,你们俩别闹了,你们不走啦?”徐毅一看这馨姐又动手了,虽然知道十有仈jiǔ不是真生气,只是诈一下宋哥,可也怕这万一宋本立这胆子小再真的招了,赶紧打岔,“看这时间都快到八点了,宋哥你那朋友到底考不靠谱?不靠谱的话,我到门诊去给你拦辆车得了。”

    “没事儿,他之前打过电话,说肯定能来。”借这机会宋本立赶紧挣脱魔爪,手机偷着换到靠墙的另一个口袋里。

    不过显然,这人过低地估计了李馨的观察力,不过她也没真的过分到真要查手机的程度,只是狠狠地白了宋本立一眼,把他吓得脸sè都青了。

    其实李馨自己也知道,这人也没啥心思,最多也就口花花,真让他去见网友,借他俩胆儿都不敢,要不然,自己还跟他领证?

    “小毅,这是手机,卡给你放里面了,入网协议啥的都没弄,等我回来时候再给你。”说着,李馨把手里拎的一个纸袋递给徐毅,“这手机功能一般,不过质量不错,自己不会弄就让那个闷葫芦教你就行了,我还顺便让他们找了一块原装的备用电板给你,姐够意思吧?”

    “那是,等你回来我请你们吃饭吧,不过恐怕你们回来我都走了,五一前我就得回学校报到,然后也该复习准备考试了,所以呀,只能等我领完毕业证再请了。”徐毅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了馨姐,钱给你吧。”

    “没事儿,你先拿着吧,你这毕业花钱也多,等着回来给也没事儿,姐给你垫上就得。”

    “我都揣着呢,我这本来就是手表坏了,想先买个手机对付着呢,结果这不是让你一揽子方案全都给解决了嘛,你这都替我省好多钱了,刚才我给宋哥,他不敢要。”说着,徐毅掏钱递给李馨,“馨姐,是一千吧?你数一下。”

    “钱真够花么?你可真别跟姐客气。”

    “真够了,我就是回学校以后要还第一年时候的助学贷款,别的最多也就是这差不多俩月的毕业开销,没多少钱的,我手里钱还能剩不少呢。”

    “那我就拿着了。”李馨接过来,直接甩给宋本立,“行了,看你这么乖,本娘娘就赏给你了,还不谢恩!”

    这毕竟是要去公婆家,这宋本立在家也不敢胡来,再说,这身上要真没钱,那也不好看,这要是让公婆以为自己真对宋本立不好,那也说不过去,不过这一千也不一定够,到时候再说吧。

    “谢娘娘,娘娘吉祥……”宋本立总算松口气,李馨这没生气,算是逃过了一劫。

    正闲聊着,宋本立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眼屏幕,接起来“喂,东子。”

    “你到了呀,那你直接开进来,到住院部门口吧,我们就下来。”

    “就正门,侧门这个点儿都锁上了,哪还有人走。”

    “等下见,白白。”

    挂掉电话,宋本立扬了下手机,跟李馨说,“咱们走吧,东子过来了。”

    “我们送你俩,宋哥你的东西呢,放值班室了,你不会想着这样空俩爪子回家吧?”徐毅起身,四下看了一眼,不过没找到有什么皮箱之类的。

    “东西我早上来的时候,直接扔在一楼的住院部呢,反正他们九点才下班,省得拎上拎下的。”

    送走俩人,徐毅和林志行回到办公室,打开盒子,徐毅问林志行:林哥,这个咋用?”

    “都给你弄好了,主要功能看下说明就行,上面的都写得很清楚,你也知道我这给你讲呀,还没说明书上容易理解呢”

    “那没事儿,我自己先看说明,有啥不明白的叫你。”

    “行,哦,对了,咱这儿的基站的时间不对,差了一个小时左右,网络对时功能千万别开,要不你就得体验一下啥叫穿越时空。”林志行说着,扬了一下手上的电话,“我们几个都不开这个功能的,怕一不小心耽误事儿了。”

    弄了半天,徐毅把大致功能都搞明白了,这才转身向宿舍走回去。

    不过等到回到宿舍,想着洗脸去的时候,徐毅习惯xìng地摘下手机,再看看手机,不由得楞了一下,这手表和手机时间还是一致的,那自己这表究竟坏了没有?按道理如果要是石英表真的走时不准,电池没电自然可能走走停停,所以会走得慢,甚至彻底停下来,要么就是晶振坏掉了,或者快或者慢,自己这表明明是快了很多呀,想着,徐毅马马虎虎洗了把脸就回到宿舍再次对了下时间,想起来没准儿差的时间是以秒来计算的,干脆拿着纸,将手机和手表的时间都jīng确到秒地记下来,就坐在桌子上想着怎样来检查脑子里这东西可能有的各种危害。

    起火爆炸自然是不可能,自己把那东西敲在盒子上面都没事儿,不知道能够把这玩意儿撞击破损这么大的力气,自己的大小脑会不会真的被撞击成一团糨糊,毕竟再怎样,这东西总比自己的脑子坚硬吧,而且这也是不可能预知的,干脆就不用去管了。

    至于像肿瘤一样增长变大,这个也不是短期之内能够查明的,只能通过长期的观察才能知道。

    再就是能量伤害,除了动能、机械能这些看不出来有,还有诸如分子间作用力无法可知之外,剩下的无非声光电磁热这几大项。

    声音倒是可以排除,之前在这东西里面刚苏醒时候能觉察到的吱吱声,想来应该是大量失血之后的反应,不过为什么后来自己没有了大量失血的症状自己也搞不清楚,或者是补充血容量能够减轻症状,但是这毕竟大量红细胞丢失,导致血液携氧能力严重下降,而最后必然的结果是各组织器官供血不足,严重乏氧,就连能量供给都会尽可能地转变成无氧代谢,这将导致大量rǔ酸等在体内堆积,怎么可能晕一下就完全缓解过来?这红细胞新陈代谢周期可是要一百天到一百二十天,那里是这么区区几个小时就能恢复的,哪怕身体里面有那么一点儿储备血液,因为大量失血而入血,只怕也不能起到什么太大作用,等下还是去检验科抽个血常规确认一下才行。

    电和磁这没办法也不敢真的乱试,如果这东西真的有磁xìng,那如果去做磁共振,不用想,这东西立马变成一根磁力搅拌棒,直接就能把自己脑子搅成一团糨糊,热,自己倒是除了晕倒之前感觉到过,至少到现在还没有再感受过。

    至于光,这不过是电磁**谱里面的一小部分,目前已知的除了赤橙黄绿青蓝紫这些可见光,就剩下红外、紫外、微波、Xshè线以及最新研究发现介于微波和远红外线之间的毫米波,剩下的就是一些能够导致电离或者激发次生shè线的粒子,也具有破坏xìng……

0028 辐射

    蓦地想起一事,徐毅兴奋地跳起来,趴在床下找了好半天,拉出一个破纸箱来。

    如果是电离辐shè,自己不能定量,但是还是能够定xìng的,在纸箱里翻了半天,徐毅从箱子里翻出一个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盒子上面落满灰,都已经看不出颜sè的巴掌大,一寸多高的一个小盒子,再找出来一支没有撕开包装的一次xìng注shè器,又在里面翻出个一个棕褐sè的扁平塑料瓶,看到东西都在,徐毅松了口气,本来还有个老式的破相机的,不过今天是用不到这玩意儿,没必要找了。

    打开盒子,里面整齐地码着一个个天蓝sè的塑料片,这个是明室牙片的胶片,这蓝sè的是外面的塑料袋,塑料袋的内里一层是黑sè的,可以避免被强光照shè后,透过袋子使得胶片曝光,使用的时候,只要直接拿这个顶在牙床要拍摄的牙齿的内面,在外面用牙片机直接曝光以后,就可以再拿一个注shè器,抽几毫升那个棕sè瓶子里的显影定影二合一功能的冲洗套药,用针头戳破袋子将药水注shè进去,然后在袋子外面捏上两分钟,使得曝光时候留下的潜影显像并且将胶片上面没曝光的药水冲洗掉,避免在打开袋子以后再二次曝光,使得胶片失效,这样再撕开袋子,用流水冲洗去上面残留的对人体有害的药水,再晾干胶片,一张牙片就拍好了。

    当然,徐毅拿来这个倒不是这个目的,他只是想用这个来检查下自己脑子里面的那个菱形椎体和那里面的那个空间里面是不是有电离辐shè。

    说到这东西,这就得从中医院没落的那些年说起。

    当初中医院比较穷,全医院都没有一台电脑,就更别说数码投影仪了,一台老式的幻灯放映机还是那种手动推拉的幻灯片,不过用过几次之后,医院发现一件事情,这个幻灯机挺好用,但是这里面使用的幻灯片买起来还挺贵的,而且当时医用幻灯片量还不多,所以集思广益,最终采纳了放shè科一个技术员的意见,使用胶片相机,然后把里面装上特制的支架,再在暗室里面将牙科的牙片装进去,然后再调整好曝光条件后,按下快门曝光,再在暗室下冲洗胶片,直接得到负片,再把它卡在幻灯机里面,在屏幕上显像再用一张胶片进行二次曝光,反转图像,这样就能得到正常可以使用的幻灯片了。

    医院在几个科室试用以后,觉得可行,就每个科室都给配备了相机和牙片以及显影套药,这么用了好多年。

    徐毅这些东西都是那年第一次到科里时候,从分给自己的那张办公桌里翻出来的,问主任,主任说起这东西的来由,然后又说这玩意儿已经淘汰了,医院现在都是使用数码相机拍摄,然后用数字幻灯机了,他要就拿去玩吧,不要的话,直接扔到垃圾桶里就行,就这样,徐毅就把这些搬回来,不过拍了几次玩之后,发现这毕竟不是相机的专用胶片,而且那胶片的基材是蓝sè的,也比胶卷厚很多,加上这银粉的颗粒也比较粗,的颗粒感很严重所以成像比较粗糙,之后就扔在床底下扔了好多年,如果不是今天想起来,只怕就得等着自己什么时候搬家才能记得这玩意儿了。

    虽然准确测量放shè剂量需要使用盖格氏计数器,但是至少如果这胶片能够帮助自己知道这东西是不是有什么大的辐shè,如果脑子里这个东西有电离辐shè的话,徐毅决定自己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去慢慢等死,也省得这电离辐shè再伤害到别人,如果外面没有电离辐shè,而这东西里面有电离辐shè,那徐毅一定会毫不犹疑,这辈子都再不进到里面去!

    不过这些牙片和显影定影液都这么多年没用过,也不知道到底失效没有,所以徐毅直接就打开台灯,在台灯下面撕开一张牙片使它曝光,随后就拿注shè器抽了套药滴在上面,再晃动这牙片,套药滴上去的地方立刻就从灰蓝sè变成黝黑的颜sè,看到这个,徐毅放心了,这东西没问题。

    之后,徐毅就去水房打了一盆清水放在地上,留着清洗胶片。

    毕竟上过初中的都知道,卤化银的一个共xìng是非常容易分解,即便是rì光都会使得它们分解,以碘化银和溴化银更为明显,不过胶片上一般使用的都是溴化银,只要是频率不小于红光频率的光都能使胶片感光,包括xshè线,αshè线、βshè线、γshè线甚至是中子线诱发的次级shè线都能使其分解变成溴和银。

    溴化银不溶于水,但是可以溶解在硫代硫酸钠溶液里面,溴微溶于水,但很容易溶解在二硫化碳,有机醇与有机酸里面,所以难免地,这套药里面要存在类似乙酸和大苏打、类似甲醇、对苯二酚等这些东西,闻起来除了酸味,还有一股子刺鼻的味道,不过这时候,可不是顾及这些的时候。

    徐毅想了一下,双侧太阳穴,也就是西医所谓的“翼点”这地方的颅骨最是薄弱,同时也存在未闭合的骨缝,如果真有电离辐shè,那么再微弱的电离辐shè,通过这里也一定能够被探测到。

    如果存在电离辐shè,却探测不到,那也就是只影响自己,影响不到别人,最多也就是自己挂掉,总好过自己好不了,还要伤害到别人。

    关掉灯光,徐毅发现房间还是不够黑,这样难免要受到光照的影响,所以徐毅干脆就再打开灯,从抽屉里翻出个干净的塑料袋,捏紧袋口,试了下不漏气,于是就捏着两片牙片,再用注shè器抽取了一些冲洗套药之后,拔掉注shè器上面的针头,再把它放进塑料袋里面。

    捏紧袋口,徐毅一头钻进了被窝,毕竟没有红光,只能这样摸黑干活儿。

    虽然手机弄张红sè的图片,之后保持亮屏的情况也可以勉强用,不过考虑到屏幕下面的按键都是白光,再加上可能漏光,所以徐毅还是放弃了自己做一个简易红光灯的想法,直接摸黑。

    毕竟以前弄那个破相机拍底片时候,自己也是这样弄的,这还不用开相机后盖,更简单。

    徐毅枕到枕头上,再拿一张牙片对准位置,直接压在头部和枕头之间,随即头枕住枕头不动,两只手把另一张的塑料密封袋直接撕开,直接将里面的牙片贴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毕竟这不管是相机还是放shè拍片甚至CT检查,每次曝光所需要的时间都是以毫秒级来计算的,为了稳妥起见,徐毅甚至都直接贴了差不多五分钟才把它们都拿下来,这样才摸着黑将塑料袋的口子打开一条缝,把那张撕开的牙片塞进去,这才将头伸出被子呼吸了两口气再,将还在被子里的注shè器推挤了一下子,向着塑料袋里面放了些儿冲洗套药,然后就将放进去的胶片在这药水里面泡起来,为了使得药水分布均匀,还在袋子外面轻轻地揉捏几下,差不多三五分钟以后,这才把袋子拿出来,然后扔到水盆里漂洗起来。

    这个时候已经可以开灯了,不过徐毅还是等着捞起来的片子上几乎闻不到什么味道时候才把灯光打开。

    冲洗出来的胶片上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张带着浅蓝sè的透明塑料板,不过徐毅没有接着下结论,直接再把另一张冲洗出来,发现上面同样没有任何地方变黑,这才轻松一点儿,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至少,这东西即便有辐shè,也极其微量,只等有机会找个盖格氏计数器测量下自己身周的放shèxìng是否比自然本底还高,如果高的话,看这高的地方在哪个部位就行了。

    当然能测量放shèxìng的单位很多,但是徐毅自己是一家都不敢去找,这去了,不光不会有人给自己测,还会被人当成jīng神病赶出来才是真的!

    还好,这个东西应该不贵吧,不过恐怕在县里面是没得卖了,而且这凡是涉及到测量的,都需要强检才行,不过如果真的买,到时候让卖仪器的代自己去检测就行,这样也省得自己暴露了,毕竟买这个没啥事儿,但是如果去做强检,这就得人家出具检测报告,而且谁知道这玩意儿对不对公家以外的个人提供强检服务呢。

    但不管怎么说,这剩下的时间就只需要考虑这东西进入身体里面时候是不是带进来什么细菌或者病毒,毕竟这东西是从墓地出来的,这么多年又都是在那盒子里装着,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细菌或者病毒呢,现在的抗生素和抗病毒药物不少都能穿透血脑屏障进入到脑室系统的,再不行还能够腰穿给药,尽管这是万不得已,但总比没命要强吧。

    这个没办法提前准备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而且自己这可以看见脑室里面,完全可以随时监测脑脊液的透明度什么的,如果真有异常,完全可以及时腰穿抽液化验,然后做细菌、病毒培养,再根据结果选择xìng用药。

    而且仔细想想这当时热流传遍全身,不过那时候神志也不清楚,搞不清到底当时那红线究竟是沿着经络分布还是沿着血管分布的,但不管是哪种,这东西似乎都分布到自己的全身了,搞不好那东西上面的透明线甚至就连着自己的所有血管也未知呢。

0029 时间

    外界的测完,自然该检测里面的放shèxìng了,不过无论如何这次里面那么亮,想来也是没可能再放撕掉包装的片子了,等着以后再分析下光谱倒是可能,不过至于需要什么,怎么进行,徐毅是没有一点儿头绪。

    伸手拿了一张片子,徐毅不禁有些作难,这怎么向里面放进去呢,徐毅深以为这东西如果在不确定安全的前提下还是能不进去就不要进去的好。

    对了,这衣服都能想一想就能拿出来,难道这想一想就能把它放进去?

    于是徐毅就想着把这胶片放进去,不过却怎么也没反应,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就没看到那个地方嘛。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熟练,就在徐毅想着看到那个地方的时候,那幅画面就直接地出现了,徐毅再想着将胶片放到里面,果然,胶片直接从手上消失,随即出现在那画面正中的地上了,看来这东西果然是能够这么用!

    看来这办法真能行,如果测定完成,就算没别的用处,至少用来当个超大的包袱,省得走到哪儿都得拎个大箱子了!

    就是不知道这每次搬进搬出的能弄多大的东西,又能弄多重的东西,不过至少在现阶段这东西不管怎样都不能乱用,要不然,只怕这放进去的东西都无法排除沾染上什么不好的东西。

    除非是真的弄完了之后发现这没有放shè线或者毒素、病毒、细菌什么的,这真的拿来装东西搞运输总是有得赚的。

    不过转念一想,这搞运输自己连个车都没,再说人家说:“这东西太贵重,我要押车!”那自己这跟开车搞运输的有什么区别,这个年头儿,值钱的是垄断和智力,绝不是体力。

    当然真的能利用了,干什么不行,还弄这些,那也自然是明珠投暗,买椟还珠了,想必应该能有更好的赚钱方法才是。就算这里真的遍布毒物或者是土壤深部满是细菌病毒,自己也可以想办法来清除毒素,消毒杀菌,之后再善加利用,就连垃圾都是没有方对地方的资源,更何况是这么个奇特的……空间?徐毅觉得应该这样叫那个地方。

    至于去到国外偷着往国内运东西来偷税漏税,又或者向外偷运什么珍稀的物产之类这种想法,徐毅自己直接没多想就否认了,暴利总是伴生着风险并行的,真的这样,还不如自己平平淡淡过一生呢,至少这东西目前没给自己造成什么伤害,而且这样做无疑是违背法律,甚或违背自己的良心。

    一个没有道德底线,一个没有自制力的人是不可能永远成功的,而且他的成功之路上必然染满鲜血,迟早会有遭到清算的那一天。有句话不是说“上帝要使一个人灭亡,必先让他疯狂”么。

    而且反过来想,不管怎样,如果这东西就这样了,这已经是一个天大的机遇了,这年头儿,只怕没有机会,真的有机会,成功未必就非得伴随着风险和泪水!能堂堂正正的发财,何必去**鸣狗盗之徒?

    没看到各种资源都被垄断了么,至少徐毅不相信这么诡异的事儿在别人身上也有发生,那么至少这个空间就是自己垄断独占的。

    真正败家到极点的话,至少想方设法把那个“浴盆”砸碎弄出去,或者能富可敌国也未知呢。

    当然真的这么干,可能就是最败家的一种做法了,至少在没有办法自己制造出这玉石的时候,出卖不可再生的资源只能是一种下下策。

    这就像出口各种稀土资源,最后却被人家变成各种高科技成品再被变卖回国内。材料总不如成品值钱,就算自己脑子彻底坏掉了,至少砸碎了也得把这个变成玉雕还差不多,而且至少也得有足够的炒作。

    一如翡翠、黄金、房价什么的价格暴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炒作,内在的价值并没发生变化,但是只因为需求变了,这价格完全不可同rì而语。

    如果这东西的土壤里真的充满毒素,那也可以再想办法测定这毒素的属xìng,在环境中的稳定xìng及可降解xìng,对生物的危害xìng……这样没准儿就是有史以来最好的杀虫剂、老鼠药苍蝇药、除草剂……所以,任何一件东西,只看你能不能掌握其本质。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徐毅决定暂时还是不再翻动这土地——虽然当时以为是做梦自己翻动了差不多半米深,但是一时的冒险可以带来利润,一辈子都冒险则迟早栽在这上面,至少在自己确定安全以前,绝对不能随意进到这空间里面。

    等到徐毅回过神来,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徐毅发现这胶片已经放进去差不多十分钟了,徐毅就把那张胶片拿了回来,注shè药水显影,然后放在手里揉捏起来。

    深吸一口气,然后撕开塑料袋,看着手上的胶片,徐毅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胶片上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看来至少可以排除大剂量电离辐shè的危害了,至于小剂量的辐shè,这晒太阳都是在不断接受紫外线照shè,很多建材里面也都有微量的放shè元素,这些构成了放shè的自然本底,而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地球上生物进化的必要条件!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现在根本没办法测量这些,以后有条件时候,再去想办法更准确地检测这里面的电离辐shè和电磁辐shè的种类和数量。

    再拿过来手表和手机对照了下时间,这都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这手表和手机的时间根本就没差出一分一毫!

    难道这是被自己磕坏的,时好时坏,又或者……

    徐毅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莫非这表进了空间里面才会失灵?再想好像也不对,自己在那空间里面看过表,根本没发现什么异常呀。

    看看手里的手表,咬咬牙,徐毅终于下定决心,把它拿在手里,然后闭上眼睛,等着画面出现以后,徐毅就移动视角,将注意力集中到“浴盆”边上的一块土地上,默默地想着要把这手表放在地上。

    手上一轻,果然画面的zhōng yāng的地上就出现了手表,不过却是贴着手腕一面朝上的。

    “呃,这能翻过来么?”想着,就见眼前画面上的表刷的一下就翻到了正面,不过徐毅看着这表怎么都感觉不对,仔细看了几遍,终于发现这表果然是坏了,上面的时针都没了,只剩下一根转动好像有点儿慢的秒针和分针,等一下,这不是秒针!这个应该是分针才对,秒针根本不会有这么粗,也比这个长才对,那秒针呢,再仔细看,徐毅这才发现,这表盘上面蒙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黑雾,这竟然是指针在飞速的旋转留下的残影造成的!

    “不对呀,自己当时醒过来,看过手表,转动正常的,之后也没见过这么疯狂转动的时候,这得是什么速度才行。”

    想着,徐毅默想把手表拿回手上,随即画面一闪,手上就觉得有东西放了上来,睁开眼睛去看,果然这手表。

    再看,这秒针依然滴答滴答地走动着,根本没任何变化!

    难道,这表进到空间次数多了才失灵的?

    可惜上次无意间进去的时候没看过手表啥样,要不或者当时就能发觉异常了。

    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这手表就又快了差不多二十分钟!

    判断不出个结果,徐毅咬咬牙,把手表再复位了,伸手把拎回来的纸袋拿过来,掏出里面放手机的塑料袋将手机套上,然后将手机调到秒表的功能。

    不过想了想,徐毅还是不舍得直接尝试着把手机丢进去。

    想了又想,徐毅最后决定自己直接进去,不过这xìng状不明的黑土地就算了,什么都不长,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太过诡异了。

    反正不差这一会儿,自己直接就拿着手机进到里面,直接踩着那个“浴盆”的边上,将手机放在那个边边上,然后看着手机上面的秒表正常而规律地跳动,徐毅自己就出了空间,不过在这过程里面,徐毅也同样看到放在桌子上的手表大概彻底不行了,秒针转动得非常非常的慢!

    不过等着徐毅出来,下意识地看到手表,却又发现秒针的转动速度是正常的,而那里面的手机却已经黑屏了!

    “尼玛,我还一个电话号码都没存过你就坏掉!不过坏就坏吧,这时候坏的,能换,再说还能让馨姐找人帮自己看下这手机究竟出了啥毛病,到底是这空间造成的,还是这手机本身就有这缺陷,大不了换个牌子,也避免以后再有类似的事儿!”

    想着,徐毅赶紧把手机取了出来,却发现这手机根本不是坏掉了,而是黑屏了,出厂默认模式下为了省电,设置的是两分钟黑屏,而且徐毅也发现上面的时间也已经跳动了差不多十分钟!

    徐毅想突然想到之前都是没有声音,但是不代表这个画面就一定是无声的,想了想,徐毅最后决定,打开手机的播放器无限循环播放自己手机里自带的几首歌。再把它放进里面,随即再次默想着就听见原本轻快悦耳的音乐,一下子就变成了尖啸音,原来这不是手机或者手表故障,咬牙,然后徐毅自己再次进入空间,刚一进去,就听见那音乐依旧悦耳!咬着牙再进到里面,手机放在外面,传来的声音却比牛的叫声还要低沉!

    这手表和手机根本就没任何故障,原来是这空间里面和外面根本就不一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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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清茶,看烟卷云收;一亩闲田,读乡土风情道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道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道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