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局内趣事
“今天怎么那么冷。”陈数典嘴里叼着烟说。
叶楠林给自己点上火，把火机递了上去。
火光在微风下轻轻抖动，燃着了白色的卷烟纸。
烟纸燃烧之后向后蜷缩，直到那一缕细烟慢慢向上升腾。
“你说现在的小孩子是怎么回事。”陈数典吸了一口烟说，“我们那会儿可不像这样。”
叶楠林留着侧脸看了陈数典一眼，“那时候也没这个条件啊。”
“温华，你家那个小伙子最近怎么样？”陈数典发问道。
“考了个大学，上学去了。”何温华靠在墙边上，手插口袋说。
“还是不抽？”陈数典把香烟盒递了过去。
何温华摆了摆手。
“我只听说人怕老婆，第一次听说怕小子的。”陈数典笑着说。
“那小子不是和楠林的外甥在一个学校？”张岳吸上一口烟问。
“是啊。”叶楠林说：“一开始我听到还挺意外的。”
“有什么意外的。”何温华冷冷地说：“俩小子都喜欢扮侦探。”
“这不就是受父辈影响咯。”陈数典把手搭在扶手上，“也比当死对头（犯人）来的好。”
“不过那俩小子确实观察力惊人。”张岳不由得夸赞道：“还挺像模像样的。”
“要不哪天带来试一试？”康歌这时说道：“说不定能给你俩接班呢。”
“不行。”何温华说：“我家那小子不适合干这行。”
“万一呢。”张岳也开玩笑道：“正愁最近刑警队人手不够呢。”
“我那外甥也不行。”叶楠林抖了抖烟头，“太皮了。”
“不过这天气确实很反常啊。”康歌摸了摸胳膊，“我里面穿那么厚还感觉冷。”
“那是你太瘦了。”陈数典笑着说：“像咱岳哥这样壮的，肯定不觉得冷。”
“不。”张岳一口回绝道：“我也觉得挺冷的。”
“你们看那星星。”叶楠林指向天空。
天空中，星星亮得耀眼，似乎要把人的目光都抢夺在视野里。
伴着香烟，几人并排站在一起，觉得也是忙里偷闲的乐趣。
即使何温华手里没有拿起那根香烟，但是在这样美而干净的星空中，也能感受到一丝清醒。
“天气一冷，天上就干净。”陈数典说：“去年这个时候，还有流星雨呢。”
“流星雨？”康歌好奇道：“你还有这情调呢？”
“那可不，我带着我老婆孩子去山顶上看星星。”陈数典的眼中闪着光芒，他回忆起去年的画面。“那家伙，真的壮观。”
“如果今年有幸能赶上的话，一起去看看吧？”张岳这一句提议让其他人愣住了。
“怎么，都嫌弃？“张岳笑着说。
“不是嫌弃。”康歌回道：“只是从来没有这样过。”
“老男人也可以浪漫浪漫嘛。”张岳说着，把烟头拧在墙沿上。
“把这个案子破了，啥都好说。”康歌伸了一个懒腰。
“你可真是扫兴啊。”陈数典说。
“那不是该工作的时候要好好工作嘛。”康歌看向张岳，“岳哥都把烟掐了，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干嘛吗？”
“走了，进屋里去吧。”
“我再去看看报告。”
公安局里，刑警队警员之间的感情就像是深宅大院里的熟客一样。
平日里总会聚在一起喝上几杯，说几句心理话，等到了工作繁忙的时候，也总是会有另一户人家上前帮忙。
呵着雾气，好像这天气也不那么阴冷，转而还有点冷到尽头的回甘，让人觉得别有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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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队排到一半，夏泽轩还兴奋地说着当时的情况。
“那这样看来，谁都有可能是凶手吧？”范兰茵问道。
“就当时的情况来说，调查起来非常繁琐。”夏泽轩说：“有限的证据，社会上的反响，还有破坏的现场。”
夏泽轩轻咳一声，“但是这一切，都逃不过我和何凉的法眼。”
“又开始吹牛了。”范兰茵白了夏泽轩一眼。
“我这可不是吹牛，让我好好跟你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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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内，深夜
忙到半夜，公安局内还是灯火通明。
摆在桌子上的文件、一杯接一杯的咖啡，还有灭不完的烟头。
许谷音从门外走了进来。
“唉。”许谷音叹了口气，“这小偷还真的难搞定。”
“怎么，便利店的惯偷，都能给你烦成这样？”王佳娴头也不抬地回道。
“说明这小偷不是一般的小偷。”许谷音说：“说不定这个人正在策划一个天大的阴谋。”
“然后......录像带里.......”王佳娴把手指搭在嘴边，念叨着。
“喂喂喂，我说话你听见没。”许谷音坐在王佳娴旁边的桌子上，用手在王佳娴面前晃了晃。
“啊？你说什么？”
“怎么，局里又碰上大案子了？”许谷音好奇道。
“确实是大案子。”王佳娴说：“而且嫌疑人都是未成年人。”
“未成年人？”许谷音从报告中翻出一页来，“录像带？什么录像带？”
“最近不是挺火的嘛，仿照录像带里的人去录制一段相关的视频。”
“啊，那个啊。”许谷音反应过来，“我有个朋友还玩了。”
“喂，你可别让你朋友这么做了，你这不是知法犯法吗？”
“他又没做违法的事，就录了一个和游戏开发者差不多的视频。”许谷音回忆道：“他被人拍了一脸的蛋糕，还给我发了照片。”
许谷音把手机拿出来，翻出那张照片。
“哈哈哈......”王佳娴乐得笑起来，“这简直就是炼乳猪头嘛。”
“是吧，我说他这个样子搞笑，他还说我拿他开玩笑。”许谷音向四周看了看，“队长呢？四大天王呢？”
“不是跟你说了嘛，录像带案子。”王佳娴点了点桌子上的文件，“这可比你想象中要棘手多了。”
“怎么，说给我听听？”
“我可懒得说，你要想知道自己看去。”王佳娴继续翻弄着文件。
“本来还说给你带了好吃的。”许谷音从身后拿出两盒炒面出来，“结果某些人不识趣啊？”
“你给我带夜宵了？”王佳娴眼里放了光，“快拿来。”
“那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成交！”
第一百三十七章 回到校园
“这看起来，是自杀吧？”许谷音问着，一只手里拿着一次性筷子，一只手拿着报告。
“队长他们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又觉得有很多疑点。”王佳娴吃起面来，边吃边说。
“他们人呢？”
“都在外面抽烟呢。”王佳娴说：“模拟现场模拟了一晚上，可是还是没有找出合理的解释。”
“那明天去案发现场一趟不就清楚了？”
“你知道他们的性子的，在去之前就想搞懂，不然心里乱糟糟的。”王佳娴解释说：“而且还要等搜查令下来。”
“去案发现场还要搜查令？”
“这不是尸体被移动了吗？原先的案发现场都被破坏了。”
“这可真麻烦。”许谷音抱怨道，“不会是那几个小孩预谋好的吧？”
“没查下来可别乱说哦。”王佳娴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到时候还要被骂。”
“这叫合理地推理。”许谷音说：“而且这种事，不能因为是未成年人就觉得他们做不来。”
“好了好了。”王佳娴看着许谷音一脸认真的样子，笑着说：“你这几年的变化可真大啊。”
“哪里有变化？”许谷音伸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变帅了吧？”
“吃完面赶紧工作了。”王佳娴没好气地说。
“你们的案子又不归我管。”许谷音瑟地说：“待会儿我就回房间睡觉了。”
“行啊。”王佳娴看着许谷音说：“以后不归你管的案子我也不告诉你了。”
“我错了。”许谷音立刻低下头来。
这一举动逗乐了王佳娴。
屋子里，“四大天王”还在整理案件的思路。
整个公安局上下，都在积极地为案件付出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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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9日早上09：30
舍艺大学教室内
“你舅跟你说案子的事了？”何凉坐在座椅上同夏泽轩问道。
“我给他打了电话也不接。”夏泽轩说：“你老爸呢？”
“他昨晚很晚才回来，一早就走了。”何凉回道：“看样子应该是查案子查了一宿。”
“不如我们也去查查看？”夏泽轩提了主意道：“那些人不都是高中生吗？”
“那你要怎么混进去呢？”
“山人自有妙计。”
夏泽轩借来两套校服，带着何凉来到嫌疑人的校园门口。
珍埠市第一中学内
“同学，你认识田黎夏吗？”夏泽轩站在教学楼门口，问着来往的人。
“不认识。”一个女学生摇了摇头说。
“同学，你知道田黎夏吗？”
就这样，夏泽轩终于问到了关于田黎夏的信息。
田黎夏与她的同学共5人在高二五班，只有舟枞念高三。
站在班级门口向里看去，似乎找不到田黎夏的身影。
“她今天怎么没来啊。”夏泽轩探着头向里面望去：“没有看到她。”
“昨天被警察带走，今天应该不会来了。”何凉靠在护栏上说。
“田黎夏其他的同学你都认识吗？”夏泽轩问。
“我问了康歌，大概记得他们的名字。”
“喂，你们俩不上课，瞎晃什么呢？”一个戴着眼镜的大叔走了过来，冲着二人指了指。
“你们是高三的吧？在这看什么呢？”大叔气愤地说。
“啊，我们是刚毕业的，回来看看母校。”
“嗯？”大叔皱着眉头，“念哪个大学？”
“舍艺大学。”夏泽轩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把学生证递了过去。
大学的名声在外，也让这位大叔激动地拍了拍夏泽轩的胳膊，“小伙子真不错啊，好好干。”
看样子大叔应该是主任之类的人物，“你找哪位老师？”他把手背到后头，笑着说。
“啊，我是找我妹妹的。”夏泽轩赶紧扯了个谎，“她叫杜季兰。”
大叔点了点头，推开门，向讲课的老师摆摆手。
老师走了出来，询问什么事情。
“把你班上的杜季兰叫出来。”
“她怎么了吗？”老师担心地说。
“有个亲戚找她，赶紧去。”大叔严厉地说。
“杜季兰，你出来一下。”老师喊了一声。
杜季兰走了过来，大叔指了指夏泽轩说：“你哥哥来了，怎么不打招呼？”
杜季兰看了夏泽轩一眼，拉着夏泽轩的衣服就要走，“走吧哥，到旁边说。”
何凉见夏泽轩被拉走，一脸尴尬地看着大叔。
“走吧走吧。”大叔摆摆手说。
三人走在了操场上，沿着跑道说起话来。
“怎么，假扮我哥哥，找我有什么事？”杜季兰开口道。
“你还真不怕我们是坏人啊？”夏泽轩也是刚反应过来，毕竟和杜季兰也是第一次见面。
“那又怎么了。”杜季兰说：“反正我也不想上课，还不如找个借口出来。”
“而且这里那么多监控，你们又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绑走。”
“看来你也是聪明人啊。”夏泽轩觉得这样反倒是省了一堆解释的步骤。
“你俩还穿着我们的校服。”杜季兰看着何凉和夏泽轩就想发笑，“衣服不太合身吧？”
“那没办法啊，总不可能一言不发就闯进学校里。”夏泽轩无奈地说。
“是因为录像带的事吗？”杜季兰问。
“你比想象中要聪明多了。”
“你们认得我？”杜季兰好奇道：“档案里都写了？”
“我们不是警察。”夏泽轩回道：“我们只是过来问问情况而已。”
“你可以选择说或者不说的。”何凉补充道。
“那得看你们问什么了。”杜季兰向前走着，“只要我能回答得上来。”
“我们比较好奇的是，当时案发的具体情况是怎样的。”何凉问。
“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啊？”杜季兰笑着说：“这个问题昨天在警局也回答过了。”
“那方便再说一次吗？”何凉试探道。
“你想问哪一步呢？”
“这个游戏的策划者是谁？”
“你如果说是这个游戏的开发者，不就是那个陈先生咯。”
“我是说，发起这个项目的人。”
“那个嘛......就是范佘陆自己提的。”
“你是说，死者自己提的这个游戏？”
“是啊。”杜季兰回忆道：“那天他兴奋地拿了一个录像带给我们，说是要给我们介绍一个很好玩的游戏。”
第一百三十八章 诉说
“因为我们几个本来关系就很好。”杜季兰说：“所以就答应他了。”
“那案发现场，是在谁家里呢？”何凉问道。
“在苏易壬家里。”杜季兰回道：“他是个富二代，家里有个别墅，所以样样齐全。”
看着杜季兰神采飞扬的样子，夏泽轩开口了，“看起来，你们的土豪朋友挺有领头效果。”
“你是说录像带里的样子？”杜季兰停顿了一下，“对啊，每次出去他都安排妥当，这种人一般都是大哥吧？”
“好像是这样。”夏泽轩很快就想到了宋时佳，毕竟在学校里，宋时佳一直都是以大姐大的姿态示众。
“而且那天我们是打算看星星的。”杜季兰觉得有些失落，“最后没有看成。”
“看星星？”何凉问。
“我们是因为天文爱好社认识的，当时都在一个社团里。”
“你们不在一个班里？”夏泽轩好奇道。
“我和田黎夏是一个班的，苏易壬和郜家绪是隔壁班的，舟枞是楼上的。”
“也就是说，你们是打算玩完游戏之后赏星星？”
“天文望远镜都准备好了。”叹了一口气，“好好的计划就被打乱了。”
“可是最近星星很多吗？晚上都看不到几颗。”夏泽轩说道。
“那是因为你们没有好好去观察。”杜季兰双眼出神，“这段时间有冬季大三角，晚上可漂亮了。”
“冬季大三角？”何凉一听到这词就头皮发麻，“说到底，那到底是什么？”
“哥哥们，你们是真的不知道？”杜季兰嘲笑似地看去，“你们一点天文知识都不懂吗？”
何凉尴尬地笑了笑，等待着杜季兰说明这个“新潮词汇”。
“冬季大三角是一种天文现象。”杜季兰解释道：“每年的冬天，大犬座的天狼星、小犬座的南河三，还有猎户座的参宿四，这三颗恒星都会发出最耀眼的光芒。”
何凉和夏泽轩认真地听着，像是重温了一节天文学课程。
“因为在冬天，这三颗星会组成最完美的三角形，所以就称作冬季大三角。”杜季兰补充道。
“那是不是还有春季大三角，夏季......”夏泽轩还未问完，杜季兰便心领神会。
“当然有啦，每个季节都有这样的现象，但是冬季大三角也是名声最旺的一个。”杜季兰露出微笑，“其实也是我们自己的小喜好啦。”
“说的我都有点好奇了。”夏泽轩说。
“其实天文学真的很有意思，你真正地投入，你就会爱上它。”
“去看肯定有意思，但是听课可无聊多了。”夏泽轩回想起上课的情景，“那老师挺年轻的，我最讨厌年轻的。”
“为什么？”杜季兰也挺好奇夏泽轩的学院生活，“哥哥你是大学生吧？大学还会觉得无聊？”
“大学不无聊，年轻的老师才无聊。”夏泽轩抱怨道：“上课喜欢点名，完全逃不了课。而且不像老教师一样会讲笑话。”
“其实你在意的是逃课这一点吧。”何凉一语戳穿了夏泽轩的真实想法。
“你不也是一样吗？彼此彼此。”
“你俩还真够有趣的。”杜季兰说：“完全不像是来差案子的。”
“本来我们就是业余的嘛。”夏泽轩把跑道上地一个石子踢开，“你可以放心地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
“那个天文望远镜我们用了很久了。”杜季兰回忆道：“每次我们都能看好久好久。”
“有一次去野营，我们扛着那个望远镜，在山顶最好的地方赏星星。”
“真好啊。”夏泽轩投来羡慕的目光，“那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好啊。”
“有时候也会吵架。”杜季兰的脸色沉下来，“而且我不太喜欢舟枞。”
“为什么？”
“因为他给夏夏带坏了，每天都到处跑。”杜季兰说：“网吧、酒吧，哪里都去。”
“你一说夏夏，我以为说我呢。”夏泽轩开玩笑地说。
“我都和夏夏说了很多次，她一直不听我的话。”杜季兰失望地说：“说实话我都有点感觉我们的关系疏远了。”
这时，下课的铃声也敲响了。
“不如你们带我出去吧？”杜季兰站住脚步，“反正我也不想上课了。”
“这怎么行，我们可不能耽误你学习。”夏泽轩说得很认真。
“那后面的事我也不跟你们说了。”杜季兰抬腿就要往教学楼的方向走，“你们回去吧。”
“不不不。”夏泽轩快步走到杜季兰前面，“还是跟我们走吧。”
杜季兰抬头看了夏泽轩一眼，“那我要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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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
夏泽轩付完咖啡钱，心疼地捂着自己的钱包，“唉，这一顿下来生活费又要支出不少。”
“谁让你非要拉着人家，本身就没有多少钱。”何凉打趣道。
“那不就是为了案子咯。”夏泽轩回道。
“赶紧找个位子坐下来吧。”何凉说。
杜季兰端着咖啡盘，开心地跳到餐桌旁边。
咖啡店里人不多，满屋子都有一股浓郁的咖啡味。
他们很快找到了合适的地方。
“这里没有烟味”
第一百三十九章 第二个嫌疑人
“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大侦探们？”杜季兰把咖啡摆放到他们面前，“谢谢你们的款待。”
“不用客气。”夏泽轩强忍住内心的悲痛，“应该的。”
“那天我们约好，到苏易壬家里。”杜季兰说：“放学之后我们一个年级的一起走，到了苏易壬家等舟枞过来。”
“那么，你们确定除此之外没有别人跟着？”何凉问道。
“应该是没有的吧。”杜季兰想了想，“不过说到这，舟枞好像惹了不少事。”
“怎么说？”
“舟枞喜欢跟一群小混混玩。”杜季兰想到这里便抓紧杯把，“有一次舟枞带着夏夏去酒吧，有人想和夏夏喝两杯。”
“后面怎么了？”夏泽轩紧跟着问。
“舟枞跟别的桌的人吵起来，为此还大打出手。”
“那这样说起来，他应该做的没错吧？”
“可是如果他不带夏夏过去，也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了。”杜季兰没好气地说：“说到底还是他太爱玩了。”
“说的也是。”夏泽轩说：“像我这样的，去酒吧一般都喝牛奶。”
“我看哥哥你应该是没去过酒吧吧？”杜季兰讽刺道。
“我……”
夏泽轩刚想开口辩驳，何凉直接插话道：“那天范佘陆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反常的举动？”杜季兰端起咖啡喝上一口，“他这几天一直挺反常的。”
“有哪些表现？”
“他最近总是熬夜熬到很晚，而且那天说是带上配件，他也没带齐全。”
“配件是指？”
“天文望远镜的配件，他平时都会带上十几个目镜。”
“那个望远镜不是苏易壬的？”
“准确来说是我们凑钱买的，毕竟这也是我们共用的。”
“那也就是说，范佘陆在出事之前，精神一直很恍惚？”何凉进一步确认道。
“可能他遇到什么难事了吧。”杜季兰又喝下一口咖啡，“他整天心事都挺多的。”
“他和什么人有过过节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可以问苏易壬和郜家绪，他们也许会知道。”
“看来得多跑几趟了啊。”夏泽轩看向何凉。
“嗯。”何凉问了郜家绪的联系方式后，决定晚上到郜家绪家里拜访一次。
“他这个人有点古怪的。”杜季兰提醒道：“面对不认识的人，一直都很难开口说话。”
“没事。”夏泽轩拍拍胸脯，“这样的孩子，遇到我这样活泼的人也会打开话匣子的。”
“但愿吧。”杜季兰捏着咖啡杯沿，“因为他平时对我们也是一直不太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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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学校放学后，何凉二人把郜家绪约到郜家绪家旁边的公园里。
“好冷啊。”夏泽轩搓了搓手，“这么冷的天就应该在家里看电视剧。”
“你就光想着电视剧了。”何凉说：“你是不是怕输给我？”
“我才不会。”夏泽轩自信地说：“像这种小案子，只要稍加推敲就能解决的。”
“请问......”一个腼腆的男生站在远处，鼓足了勇气向这边喊了一声，“你们是......”
夏泽轩一惊，向声音来源看去，“你是郜家绪吗？”
“是......是啊。”郜家绪显得很胆怯的样子，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按键机来，“我给我妈妈打个电话。”
“现在的小孩子都有手机了啊。”夏泽轩借着公园的路灯看去，郜家绪颤抖的双手在敲打着键盘。
“好......好了。”郜家绪低着头走到何凉二人面前。
“你不用害怕，我们只是来找你说说话的。”夏泽轩试图让郜家绪放下戒备心。
“我知道你们是干嘛来的。”郜家绪微微抬起头来，目光闪躲着他俩，“是为了......录像带的事吧？”
“这个年代的不仅有钱还挺聪明的。”夏泽轩开玩笑道。
“你们找地方坐吧。”郜家绪指向一旁的长椅。
郜家绪找了一个空荡荡的秋千坐了上去，朝着冰冷的手轻轻呵了一口气。
何凉和夏泽轩坐在长椅上，面对着郜家绪。
“为什么要坐在这里，不冷吗？”夏泽轩侧头向何凉说着悄悄话。
“那得迎合客户需求嘛。”何凉看了眼夏泽轩，再看向公园内饰，“这里环境其实还不错的。”
“这边有很多监控。”郜家绪荡起秋千来，“我会很安全。”
这一句话让何凉二人很尴尬。夏泽轩勉强挤出笑容，“我们不会怎么你的。”
“没有，我也只是开个玩笑。”郜家绪冷冷地回道。
“这小子......”
“我这样开玩笑的话，会比较轻松一些。”郜家绪用手拽住锁链，“不会让你们不适应吧？”
“没有，只要你能放松点就好。”
“你们，是想知道，我有没有杀人，对吧？”郜家绪停下荡秋千的动作，“我没有杀人。”
“这......”夏泽轩一脸犯难，“我们也没有说你杀人啊。”
“可是看那个录像带的话，一开始是我拿着刀，看起来就像是我杀了人吧？”郜家绪的眼神恍惚地看着何凉二人，“你们都以为我杀了人。”
“你先放轻松。”何凉见郜家绪状态不对，赶紧安慰他，“我们觉得死者是自杀的。”
“那你们何必还要来问我呢？”郜家绪一脸无辜，“来找我不就是为了来探底的吗？”
“我们怀疑房间里还有别人。”何凉指出自己的想法，“如果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去关灯并且杀害死者，是极有可能的。”
“可是房间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了啊。”
“所以说有可能是你们之间，有人撒了谎。”何凉一字一句地说。
郜家绪抬起头看向星空，望得出神了，便不由自主地脱出一句，“今晚的大三角也很好看呢。”
“大三角......”何凉察觉出有什么问题来，“你们原先是决定赏星星，对吧？”
“是啊。”郜家绪说：“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们天文社，除了你们几个，还有哪些人？”
“还有挺多人的。”
“方便说一下，死者和天文社里的人，有过过节吗？”何凉期待着问道。
第一百四十章 作为受害者
“你们今天还是先回去吧。”郜家绪从秋千上站起来，双手搭在双肩包的肩带上，“我还要回家吃饭呢。”
“可是......”夏泽轩也站起身来，想要继续问下去。
“你们能保护我们吗？”郜家绪看着地面，“明明是受害者的我们，为什么没有受到应该的保护。”
“你话里的意思是......你知道凶手是谁？”何凉一下子就找出了郜家绪话里的端倪，“是的吧？”
“我不知道。”郜家绪说完，慌忙地走向一边，顺着自己熟悉的小道，很快就跑开了。
“这小伙可真奇怪啊。”夏泽轩的手还指向郜家绪跑去的方向，“你说是不是？”
他是不是受人威胁了？
何凉这么想着。
毕竟他这种性格的人，从杂乱的物品中拿出小刀来，本身就是违反常规的事情。
且不说他心里有什么想法，若是摸到了刀还执意拿起来做“游戏”，这样的做法肯定不是朋友之间能干出来的。
“如果能去一趟案发现场就好了。”何凉说着。
“也不是不可以啊。”夏泽轩转脸面向何凉，“说起来，下面我们也该去找苏易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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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乐场
时间也慢慢地向前推进，也快要到中午。
排的长队快要行到尽头，夏泽轩还在诉说着当时的场景。
偶尔也会有一些片段，夏泽轩形容不来，就会有何凉在旁边提醒他。
“后来我们想办法找到了苏易壬，发现那边早就被警车堵得水泄不通。”夏泽轩描述着，“而且明确表示在查案期间，是不能有外人入内的。”
“那你们又是怎么进去的呢？”范兰茵顺着夏泽轩卖的关子问道。
“那你们就不懂了吧，我们这边有牢靠的关系啊。”夏泽轩得意地说。
“快到了哦。”简修瑾提醒道，“先把项目玩完了再说吧。”
终于等到了水上漂流，何凉等人兴奋地跟上队伍。
“请各位把防水服穿好，坐在相应的座位上。”一个拿着长线话筒的大妈喊道，“按顺序，快点往前走。”
穿上了衣服，几人坐在小皮筏里。
夏泽轩激动地向四周看去，顺着皮筏前进的方向，可以看到微弱的亮光。
“好，系好安全带，我们现在出发咯。”话音刚落，皮筏顺着水流向前走去。
初始的场景里是由黑暗的环境和岩石墙体包裹在一起的。
随着皮筏向前推进，那亮光也愈发闪耀起来。
皮筏走到了终点，也就是亮光的入口。
皮筏悬在空中，哗啦的水流声充斥着大脑。
“怎么停下来了？”旁边有个搭乘这趟皮筏的情侣好奇道。
这皮筏随时都会往下坠。
随着水流声的加大，还有毫无防备的推进时机，那皮筏迅速顺着水流向下冲过去。
这是一个快接近垂直的下降方向，还约有几层楼高的高度。
皮筏迅速冲了下去，水花溅在皮筏上的每一个人的身上。
可以听到“啊”的尖叫声，这叫声里不知是恐惧还是兴奋。
随着皮筏坠在深处，游戏也即将结束了。
舒缓的音乐，慢腾腾向前飘的皮筏，不由得让人觉得很惬意，值得去回味。
“刚刚那突然冲下来，真的很吓人啊。”范兰茵第一个说出想法，“不过真的很好玩。”
“所以说这等待的时间也是值得的嘛。”夏泽轩抖了抖头发上的水，身上的防水服也一滴一滴向下渗透。
“那可以继续说故事了吗？”范兰茵的眼睛又飘向了夏泽轩，“你不是说，你们想办法进了凶案现场吗？”
“那都是他自己编造的。”何凉把手搭在皮筏的一侧上，似乎刚才的一系列玩乐都没有让他受到震撼。
“其实那天我们是隔了好几天，警察们查完了，才有机会进去的。”何凉决定替夏泽轩把这一段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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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溯至2005年12月2日星期六
夏泽轩站在苏易壬家门口，按下了门铃。
远远地看去，苏易壬所住的这个别墅相当的气派。
除了有花园和庭院，还有专门赏星星的自制天文台和游泳池。
第一百四十一章 案发现场
“你说那么大个别墅。进去之后会不会有仆人趴在门口等着我们？”夏泽轩细想着，“然后有个管家，帮我们放好衣服，带我们找主人。”
“你还真会幻想。”何凉白了夏泽轩一眼，“那种事也是在电视里才有。”
“那你看来是没有体验过这种上层社会的生活啊。”夏泽轩说得好像身经百战的样子，眉毛也挑得欢快。
门打开之后，只有苏易壬一人站在门前。
“你们就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吧？”苏易壬很放心地敞开门，“进来吧。”
“你们还都挺相信人的，不怕我俩是坏人？”夏泽轩问道。
苏易壬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不啊，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你们没有坏心眼。”
“听你提起了，你们......”苏易壬说：“意思是，见过我的朋友们了？”
苏易壬猜得很准，这一次倒没有让夏泽轩感到意外。
“你们还真都挺聪明的。”夏泽轩笑着说，“都不用我解释了。”
“因为我们上的是重点高中，能看出来也不算奇怪吧。”苏易壬把过道的灯打开，“请往这边走。”
夏泽轩一边走着一边四处打量别墅内的构造。
这里摆放着精美的画作和老古董，屋内的实木地板、精致的水晶吊灯和极具现代感的墙体设计，都让人眼前一亮。
要硬说点缺点出来，那便是这里采光不够好，走在过道上还要打开相应的廊灯。
“这里是客厅。”苏易壬手一展，把何凉二人领到里头。
“我挺好奇。”夏泽轩问：“这么大的房子，为什么没有佣人啊？”
何凉把手拍在夏泽轩肩膀上，“喂......你这样问不好吧.......”
“都回去了。”苏易壬拿起一个白毛掸子掸了掸沙发上的灰尘，“出了事，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还真有啊......”夏泽轩不由得轻叹一口，“啥时候我也能有这个条件。”
“赶紧说正事了”何凉提醒道。
“哦对了。”夏泽轩问：“你应该知道我们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吧？”
“录像带案的事吧。”苏易壬猜道，“这两天警察一直在查这个事。”
“没错。关于这个案子，我们想问几个问题。”何凉说。
“警察来查我可以理解，你们来这边，是为了什么呢？”苏易壬坐在沙发上，腿岔开，身体微微前倾。
“我和这个小哥，是学校侦探社的。”夏泽轩解释道：“而且我们也都认识你的朋友，田黎夏。”
“嘶......”苏易壬轻轻咂舌道，“也没听田黎夏提起过你们。”
“啊......”夏泽轩说：“我们和她表姐认识，她俩关系很好的。”
“那我或许可以说一些事情。”苏易壬翘起二郎腿来，指了指茶几上的水杯，“喝吧，刚泡好的。”
夏泽轩向前拿起茶杯来，“我想问的是，你和死者有过什么过节。”夏泽轩喝下一口茶，“或者你的朋友们，跟死者有过冲突？”
“这种事，我想应该是没有的。”苏易壬挑了嘴角，“我们都算关系很好的。”
“也就是说，都没有杀人动机？”
“如果是说舟枞的话，或许有人恨他。”
“意思是其他成员各有冲突？”
“如果处的时间长了，也会更了解对方。”苏易壬说：“如果说有矛盾，也不稀奇的吧？”
“就是舟枞和杜季兰之间，是吗？”何凉确认道。
“原本舟枞也不是我们社团的。”苏易壬看向何凉，“只是因为他是田黎夏的男朋友，才常常跟着我们。”
“那舟枞是有很强的控制欲吗？”
“说是很强倒是没有，热恋期......应该多少会有吧？”苏易壬笑着说：“不过也是双方自愿的。”
“我听说，你们社团里的人也挺多的，不会有其他人恨范佘陆吗？”何凉追问道。
“其他人......或许有吧。”苏易壬淡淡一笑，“范佘陆他，挺喜欢拍照的。”
“拍照？”
“对。”苏易壬说：“范佘陆平时总会带着一个照相机，拍下别人的糗事。”
“例如说？”
“说名字你们大概也认不出。”苏易壬说：“成员里有不少人的糗事，基本上他都会知道。”
“那看来他是很容易得罪人了？”
“正常人也不会天天拿个相机，就为了拍这些东西。”苏易壬叹了一口气，“得罪人也很正常。”
“他有拍过你们的照片吗？”夏泽轩问。
“这倒没有。”苏易壬解释说：“之前他想拍，不过我们都让他把相机收起来了。”
“有没有人说过，想杀了他之类的话？”
“有。”苏易壬果断地说：“范佘陆曾经拍过一个女孩流鼻涕水的照片，而且还拍了不少其他的糗照。”
“女孩子应该还挺在意这些的。”
“何止是在意。”苏易壬说：“范佘陆还曾把照片丢给女孩喜欢的男生看，再装作没事人一样溜开。”
“他心理是有问题吧。”夏泽轩皱起眉来。
“不过除了这个怪癖，其他方面他还算是做的很好。”苏易壬补充道，“而且在我们面前也不会这样拍，我们自然也不会反感他。”
“怪不得杜季兰没有提起这个。”
“她应该是觉得没有提的必要吧。”
“不过现在我们得到的有利信息就是，确实有不少人有杀人动机。”
“可是这种宽泛地了解，未免有点不准确吧？”何凉提醒道，“当时的现场，也没有其他人来过的迹象。”
“说起现场。”苏易壬把头向后方一斜，“要去看看吗？”
走到苏易壬所说的“案发现场”，熟悉的场景一一复现。
电视机，录像机，排在一起的4张圆桌，6把椅子。
房间正中央有一个细长的台灯，边角有一个白色幕布覆盖的物件。
“我可以把东西都复原吗？”何凉提议道。
“可以。”苏易壬回答道：“请便。”
何凉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把桌子椅子的方位都摆放得和录像带里面一样。
“你这记忆力还真不一般啊。”夏泽轩不由得称赞道：“说实话我都记不大清楚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重现
何凉坐在了录像带里，郜家绪的位置。夏泽轩则是坐在了范佘陆的位置。
苏易壬很配合地坐在自己当时坐的位置上。
“游戏过程中，田黎夏和舟枞坐在一起。范佘陆挨着舟枞，郜家绪挨着你......”何凉寻着目光回想着那晚的场景。
“对。”苏易壬回道：“我们游戏中的位置确实是这样。”
“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含义？”苏易壬笑着说：“舟枞和田黎夏坐在一起这不用解释。其他的差不多都是随便坐的。”
“没有提前安排过？”
“都是随意坐的，没有刻意安排。”
“关于游戏内的道具，都是谁准备的？”
“游戏道具是杜季兰准备的。”苏易壬说，“她带了不少小玩意儿。”
“那把刀也是？”
“说起来，那把刀我也不大清楚是谁放进去的。”
“那为什么还要继续玩下去？”夏泽轩好奇地问。
“当时想着，是个游戏嘛。而且还能活跃气氛，也就没有太在意。”
何凉站起来，走到录像机旁边，“当时你们录制用的，就是这个吧？”
“是的。”苏易壬说：“这个录像机也用了很久了。”
“接着用这个机子刻录下来？”何凉摸了摸电视机下方的录放像机。
“录像机录完之后，会自动录制到录像带里。”苏易壬解释道：“只要半个小时就能完成。”
何凉摸了一下录放像机的上顶，有一层淡淡的灰尘。
“这个不经常用吗？”何凉回头问。
“说实话确实不太常用。”苏易壬说：“家里平时很少用录像带放东西，都是看有线电视。”
“这种放完一面之后，会弹到下一面吗？”
“会先弹开，然后自己再去翻面。”苏易壬说：“是不是不太方便？”
何凉没有回答，又转到一直挂着白色幕布的一处。
“这个可以看一眼吗？”何凉指向白色幕布。
“当然可以。”
何凉掀开幕布，和他心里想的一样一架天文望远镜。
“这是我们几个经常使用的设备。”苏易壬介绍道，“已经用了快两年了。”
“我听说，案发当天晚上，你们是要去赏星星的吧？”
“是啊。”苏易壬叹了一口气，“本来约好看冬季大三角，可惜遇到了这样的事。”
何凉蹲下身子往镜头里看了一眼，接着走到那台灯旁边。“那天晚上，这台灯是放在哪里的？”
“一直放在这边。”苏易壬指向房间的角落，“那天晚上觉得不太方便，就先放在一边了。”
何凉继续浏览着自己所能看到的细节，直到用手划到那个吊灯的开关上。
把灯打开后，何凉又将开关关上，“那天晚上一直开的是这个灯？”
“是啊。”苏易壬无奈地说：“谁知道突然出了故障。”
“线路故障？”何凉按下开关时，觉得并没有异常的反应。
“应该不是。后来这灯找人来修过了，说是接触不太灵敏。”
“这样啊......”何凉一副日有所思的样子。
“那录制影像的时候，有没有人出现反常的举动？”何凉继续问。
“反常的举动？你是指？”
“比如说，眼睛一直看向别处，大概就是灯的开关的位置。”
“这个我没太注意过。”
何凉听到答复，双手插到上衣口袋里。
夏泽轩也开始了行动。
他摸着每一张桌子上的纹路，仔细检查椅子上有没有多余的痕迹。
“当时屋子里开了暖气吗？”何凉问。
“暖气？”
“我看你们穿得并不是很多。”何凉说：“应该是开了暖气吧？”
“啊......啊！”苏易壬说：“确实开了暖气，房间里很暖和的。”
何凉听出苏易壬的语气有点微妙的变化，不过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重新坐回了郜家绪的位置上。
“当时灯灭了之后，你们每个人都待在位置上？”何凉问。
“应该是的。”苏易壬会想道，“整个房间暗下来之后，他们都很慌。只有我一个人站起来找开关了。”
“灯关上之后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声音？”
“声音的话，恐怕就只有范佘陆的尖叫声了吧。”
何凉好奇的是，为何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范佘陆还能准确地夺过刀，并且插在自己的腹部。
如果范佘陆真的是夺过了刀，郜家绪也不可能什么反应都没有。
可是从苏易壬的说法，包括录像带里的内容里看，郜家绪是过于淡定了。
“会不会是郜家绪自己把刀递过去的？”何凉猜想着。
“可如果这样的话，苏易壬也没理由叫的那样大声了。”何凉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怎么样？”夏泽轩凑过身来，“你觉得情况是怎样的？”
“这下疑点更多了。”何凉说。
“看来确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啊。”夏泽轩回道，“警察们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好奇的是，这盘录像带是怎么传出去的？”何凉疑惑道，“你们藏起了尸体，之后还特地把录像带送了出去？”
“这个我也不清楚。”苏易壬蹙起眉来，“我也很难想象，是谁告了密。”
“那有没有人提过，类似自首的想法？”
“可能是郜家绪吧。”经过何凉的提示，苏易壬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一直嘟囔着说，我们杀人了，赶紧去自首什么的。”
“所以说，把录像带拿走的人，很有可能是他了。”夏泽轩说。
“录像带是归谁保管的？”何凉问。
“就藏在仓库里。”苏易壬说，“仓库的钥匙我就放在了我桌子上。”
“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
“他们应该都知道。”苏易壬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来，“我给他们都说明了情况。”
“可是那天晚上，钥匙丢了，录像带也被拿走了。”苏易壬说。
“我还想问一个问题。”何凉说，“这个录像带发行之后，仅有一盘。那么是谁第一个看了录像带里的内容？”
“好像是一个单身男性。”苏易壬回忆道，“我听警官们提起的。”
“单身男性......”何凉把手搭在嘴尖，“是他报的警？”
“应该是吧，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了解。”苏易壬回道。
第一百四十三章 再回看
游乐园内
擦干净头发上的水渍，几人坐在一排长椅上，聊起当年的案件。
阳光直射在头顶，此刻已是正午了。
“你们问了那么多人，总会有点线索的吧？”范兰茵问道，“可是看起来好像还没有确定凶手。”
“何凉他当时觉得，问的那三个人都隐藏了线索。”夏泽轩说：“或许是几个人互相包庇的。”
“是啊。”何凉拿着一罐汽水，拉开了拉环，“每个人都说的相似，但都会有一些小出入。”
“小出入？”范兰茵好奇道，“在哪里？”
“从杜季兰和苏易壬的说法来看，当时房间里只有他们几个人。”何凉说：“可是从郜家绪的反应中我知道，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范兰茵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那是一直潜伏在屋内吗？”
“待会儿说吧。”夏泽轩提议道，“先找个地方吃点饭。”
“修瑾。”何凉喊了一声。
“嗯？”简修瑾侧过头来回应，“怎么了吗？”
“现在几点了？”
“12点......13分。”
“12点......”何凉想着那封信件，时间提到的是下午16：16。
“还早着呢。”何凉说着，“走吧，去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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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溯至2005年12月2日星期六 12：10
快餐厅内
“我说你啊。”夏泽轩拿着汉堡冲着何凉说：“像这种聪明的小孩子，都会藏着掖着的。”
“当时的情况也只有那几个人了解了。”何凉手里捏着可乐杯，“舟枞和田黎夏，你估计谁会诚实一点？”
“舟枞吧。”夏泽轩猜测道，“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我们套两句也就说了。田黎夏现在不肯见人，也不愿来学校，很麻烦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何凉说：“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想再看一下录像带的内容。”
“你家里有放像机吗？”
“有一个，但是不太好用了。”
“那看来也只有去宋时佳家里了。”
“宋时佳这几天也没来学校。”何凉说，“应该是自己表妹的事让她心烦了。”
“简修瑾呢？”夏泽轩把汉堡放下来，拍了一下手，“她家里不是有一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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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修瑾家中
“你们突然来，说要看录像带，真的吓我一跳。”简修瑾把门拉开，冲门外的何凉二人说道。
“有什么吓人的嘛。”夏泽轩解释说：“这两天不是有个案子嘛。”
何凉把鞋脱下来，“阿姨在家吗？”
“回我姥姥那里了。”简修瑾指着屋内说，“换好鞋子直接到客厅就好了。”
“这种录像带可以放吗？”夏泽轩晃了晃手里的录像带。
简修瑾接到手里，翻过来看了看，说：“可以的，这种录像带都没多大差别的。”
“你们先坐，我去倒点水给你们。”简修瑾说着，闪进了厨房里。
何凉和夏泽轩坐在沙发上。
“我说。”夏泽轩把手拍在何凉的大腿上，“简修瑾这么漂亮的姑娘，你喜欢的吧？”
“怎么突然说这个？”何凉看向夏泽轩。
“因为毕竟相处了这么久嘛，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不会是喜欢她吧？所以来试探我。”何凉鄙夷地看着夏泽轩。
“我可没有。”夏泽轩笑着说，“她可不是我喜欢的款。”
“那什么样的是你喜欢的款呢？”
“我喜欢那种......”
夏泽轩还未描述出来，简修瑾就站在他身后，把水杯端过来。“给你们。”
热腾腾的雾气盘旋而升，这样的冬天最适合在家里喝上那么一杯热水。
“你们又在聊什么奇怪的话题了。”简修瑾把录像带从夏泽轩身边拿起，走到放像机前蹲下身子。
“没聊什么啊......”夏泽轩扯开话题，“对了，你母亲的花店开的怎么样？”
“就还是那样啊。”简修瑾将放像机打开，“虽然冬天也没有太多的花种，生意也不算太好，不过是勉强能接受的程度。”
“也是啊。”夏泽轩说，“像花店这样的，冬天应该很难做吧？像梅花那样的才会开。”
“其实主要是难种植。”简修瑾解释说：“天气一冷下来，很多花都会得病死掉的。”
简修瑾将录像带放了进去，嗡嗡的声响之后，放像机开始运作起来。
画面中，“陈先生”再次出现，一番游戏介绍之后，录像带翻到了第二面。
“说起来，这个陈先生还没被抓起来？”夏泽轩问：“他的脸和信息应该很好找吧？”
“这我也不太清楚。”何凉静心地等待下面的画面。
领头人苏易壬的声音出现，画面闪到这场游戏的开端。
田黎夏拿着口香糖粘在舟枞的头发上，苏易壬被杜季兰用汽水喷了一脸。
到最后便是郜家绪手里拿的刀。
灯暗了下来，苏易壬前去把灯打开。
灯打开后，范佘陆的腹部中了一刀，当场毙命。
“能把画面向前调吗？”何凉示意道。
简修瑾拿着遥控器，把画面调到前面。
“再前面一点......对......就是这个位置。”何凉说。
画面停在了郜家绪拿刀的画面。
“播放。”
等画面里的灯打开后，何凉又要求简修瑾把进度向前一点。
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后，何凉陷入了沉思。
“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对劲吗？”夏泽轩问。
“你注意听。”何凉说，“听背景音。”
简修瑾又重新放了一遍。
“什么都没听到啊。”夏泽轩一脸茫然，“除了他们的惊讶的声音，我什么都听不到啊。”
“再仔细一点......”何凉闭上眼睛，认真听着每一帧中，每个人发出的声音。
“好......”何凉听见了一个字，“好。”
“听见了吗？”何凉激动地看向夏泽轩，“那个声音。”
“是......”夏泽轩好像也有点察觉，“好字？”
“对。”何凉说，“这个声音好像不是来自他们的。”
“那你的意思是？”夏泽轩瞪大了眼睛，等待着何凉说出那番话。
“说明，在现场的那几个人，都说了慌。”何凉的嘴角上扬，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第一百四十四章 小风波
“说谎是什么意思？”夏泽轩追问道。
“这个录像带应该是他们动过手脚的。”何凉解释道，“你仔细看这一小段。”
何凉将画面又调整到灯灭之前。
“你仔细看。”何凉说着，把画面播放出来，能依稀分辨出灯灭之后有一个微小的停顿。
“这里有一处画面剪接的痕迹。”何凉认真地说：“应该是录像机暂停之后，又重新录制的画面。”
“你的意思是？”
“这都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自导自演？”夏泽轩有些紧张地说：“他们都是共犯？”
“这个目前我还不太清楚。”何凉说：“有没有被胁迫或者不自愿的，这还不能分得清。”
“可是他们都在场啊。这不就说明是他们合谋杀害了范佘陆吗？”
“你再仔细听这个声音。”
何凉将画面播放出来。
“有一个不是来自他们6个人的，陌生的声音。”何凉说。
“那就是说，有人胁迫他们录制了视频，并且杀害了范佘陆？”
“所以这才是让我最疑惑的地方。”何凉深吸一口气，“如果是被胁迫的，郜家绪口中的’受害人‘就有了解释。可是他们在镜头前所做的，完全没有被胁迫的感觉。”
“或许是，拍了好几次呢？”
“总会有破绽的。”何凉说：“他们没有紧张，眼神没有向四周瞟，这一切都是即兴而为。”
“这可真奇怪啊。”夏泽轩苦恼地说：“你说是自导自演，哪里又会有即兴这一说？”
“简单来说，他们是带着同一个目的去录制的这个视频，只是没想到事态这么严重。”
“那我们再回去问问那几个人？”
“问了也没用，他们不会说实话的。”何凉说：“除非我们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录制这样的视频，包括凶手杀害范佘陆的动机。”
“你们俩总是放这段视频。”简修瑾把手放在胸口，“让我看得心里好难受。”
“你去旁边坐坐好了。”夏泽轩说：“看不来你还看干嘛。”
“我怕你们看奇奇怪怪的视频。”简修瑾说：“男孩子不都这样吗？”
“奇奇怪怪的视频？”何凉一脸尴尬地看着简修瑾，“你放心，我和他不会这么做的。”
“那就好。”简修瑾松了一口气，“晚点我们去找宋时佳吧？”
“宋时佳？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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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0 某酒吧内
“你说她在这种地方？”夏泽轩挥了挥空气中弥漫的烟。
“学姐打电话告诉我的。”简修瑾说：“她说宋时佳这两天一直在酒吧里找人。”
“找人？”夏泽轩向旁边看去，“找谁啊？”
“那个......”何凉指向远处，“不就是宋时佳吗？”
顺着何凉指的地方看去，见得宋时佳手里拿着酒瓶与另一群人对峙。
靠近了之后，才把对面的人看得清。
那人便是舟枞。
“喂。”宋时佳来势汹汹，“你要是再惹我表妹，信不信我弄死你？”
舟枞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就你这个样子，你能做什么？”
“其实你就是杀人犯吧？”宋时佳轻蔑一笑，“把她带过去，就是为了洗脱你的罪名吧？”
“喂喂喂。”舟枞笑着和旁边两个小弟模样的人点点头，“你们觉得她好不好笑？还说我是杀人犯。”
“哈哈哈......”
“哪里来的疯子。”
那几人笑了起来。
宋时佳刚想拿着酒瓶摔在桌子上，被夏泽轩一手拦住。
“你干嘛呢。”夏泽轩在宋时佳耳边说道，“你可不要惹麻烦了。”
宋时佳见到夏泽轩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她回道：“田黎夏这几天一直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如果不是这魂淡，她能这个样子？”
“你可不要冤枉我。”舟枞身子往后一仰，“是她看上的我，而且是她非要跟着我。”
宋时佳听到舟枞说的话，还有舟枞摆的一副不屑的态度，气就从心头涌上来，“舟枞，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为了不让气氛继续尴尬下去，纪溪婷将宋时佳拉开。
“喂，你不会是想走吧？”舟枞故意为难宋时佳，“把这瓶酒喝了再走啊。”
舟枞指着桌子上半瓶洋酒，这对于她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夏泽轩注意到舟枞身边的人，估摸着应该都是小混混，便挡在宋时佳前头，“我替她喝。”
夏泽轩说完，咽了一口口水，端起那酒瓶就堵在自己嘴里。
酒水顺着夏泽轩的喉咙慢慢向下滑动，直到进入胃里，那股轻微的灼烧感刺痛着他的神经。
夏泽轩平时是喝不来酒的，可是为了少跟舟枞硬碰硬，就硬着头皮把那酒一饮而尽。
何凉等人第一次看到夏泽轩如此豪爽，见他喝完之后，瓶口向下，连一滴都滴不出来。
那时他们也试图拦下夏泽轩，不过都被夏泽轩一手拒绝了。
而舟枞等人，似乎是心疼自己的酒快要被喝完，眼睛都快气绿了，不过又不能说出来。
“我说的是让她喝，你喝个什么劲？”舟枞咄咄逼人。
“我说......”何凉走上前头，替夏泽轩说道：“关于录像带的事，我已经知道具体情况了。”
“什......你说什么呢？”舟枞明显紧张起来。
“你们的演技，我不多评价。如果你再这样不依不饶的话，我怕我也会忍不住按下发送键。”何凉手里拿着手机，编辑着信息。
虽然舟枞看不清短信里的内容，不过他明显慌了神，不敢再向宋时佳讨教说法。
“走......快走。”何凉回头说了一句。
宋时佳等人立马混着人群出了酒吧。
到了酒吧外头，冷风吹在宋时佳的脸上。
脸上的红印与其相衬，头脑也有些混乱。
“谢谢......”宋时佳低下头，见夏泽轩扶在墙边，心里又萌生一股歉意，“对不起。”
“一会儿谢谢一会儿对不起的，你哪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夏泽轩头也不侧地说。
宋时佳的架子还是不太能放下，听夏泽轩一说，气呼呼地把身子移向一边。
“好了。”纪溪婷拍了拍宋时佳和夏泽轩的肩膀，“你们两个，都别生气了。”
“你说你来这种地方干什么？”夏泽轩生气地说。
第一百四十五章 新的事件？
宋时佳没有回答夏泽轩的问题。
站在一边的纪溪婷则帮她回答道：“还不是因为舟枞的事啊，时佳知道他在这边，就赶紧赶过来了。”
“然后赶过来差点被人打了一顿。”夏泽轩带有责怪的语气说。
“你......”宋时佳回身刚想反驳，又憋回了气，一言不发。
简修瑾用手抚摸宋时佳的背，“别生气了，他也是为了你着想。”
“不过说句实话。”何凉说：“你这样只身去找他，真的太危险了。”
“可是我忍不下这口气嘛。”宋时佳握紧了拳头，“田黎夏的事，真的很气人。”
“我们也在想办法。如果找到他杀人的线索，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你们？”宋时佳疑惑地看向何凉，“警察都解决不了的事，你和夏泽轩能解决？”
“说实话，我大致有些眉目了。”何凉肯定地说：“应该没有多久就能揪出犯人来。”
“何凉刚刚说的话，确实让舟枞动摇了啊。”简修瑾帮忙解释道。
“而且何凉他老爸就是刑警吧。”纪溪婷补充道，“你不信他，也得信他老爸了。”
宋时佳叹了一口气，“但愿吧。”
“不过说句实话。”纪溪婷用手肘在夏泽轩的胸口一抵，“你刚刚可真男人啊。”
夏泽轩的脸上泛着红晕，不知是害羞还是酒劲上了头，“我一直......都很男人。”
“是啊。”何凉这时说道：“平时你不是不喝酒的吗？还说自己不能喝。”
“我那是......”夏泽轩刚想说些什么，脚底一滑，跌向前方。
何凉伸手抱住了夏泽轩，原来夏泽轩的酒劲已经蔓延到他的全身。
“先把这货带回去吧。”何凉费力地撑住夏泽轩的身子，“你们也别再惹事情了。”
“嗯。”宋时佳难为情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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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几天，事情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何凉和夏泽轩也很想尽一份力，可是奈何手上的线索太少，陷入了尴尬的局面。
“快，快跟上啊。”
“来了来了，别急。”
“打他，打他啊。”
“哎哟我去......”
网吧里，除了弥漫的烟味以外，最多的就是对着电脑屏幕的叫喊声。
舟枞坐在电脑桌前，右手拖着鼠标，左手快速地敲击键盘，“我先上去，你们跟紧点。”
“哎，这打的什么东西啊。”旁边的小个子发出抱怨声。
房间里的暖气和紧张地投入游戏之中，令舟枞的脸颊上滑下汗水。
有个人慢慢地走向舟枞的位置。
那人拍了拍舟枞的肩膀。
舟枞的肩膀向后一抖，头也不回地喊：“别烦我，没看我打游戏呢么？”
那人又拍了一次。
“劳资说了别拍别拍，听不懂人话是吧？”舟枞气愤地摘下耳机，站起身来向后一转。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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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2月6日星期二
下午17：50
“今天去哪玩？”夏泽轩伸了个懒腰，向何凉问道。
“吃点饭就回去吧。”何凉露出慵懒的表情，“也没啥可玩的了。”
“那也行，学校门口刚开了家寿司店，喊上简修瑾她们一起吧？”
何凉二人走出教室，经过侧道时看见有三个人围在一起聊天。
夏泽轩刚要走过去时，注意到气氛的微妙。
“哎？你们有没有听说，最近又出了录像带......”一个长发马尾女生和另一个短发男生讨论着。
“是那个吧？那个杀人案之后的另一个。”男生回应道，“好像这次也闹出人命了。”
“真的啊，太可怕了吧。”一个胖女生手里拿着薯片边吃边说。
夏泽轩的耳朵很尖，听到了这样的讯息，也立刻融入到那个小团体里。
而何凉也被夏泽轩的举动弄得不知所以，站在一边“观赏”着他接下来的行动。
“哎同学？”夏泽轩伸手到胖女生的薯片包装袋里，“你们说的那个录像带......是什么东西啊？”
“你是谁啊？”胖女生觉得自己的领域受到了入侵，将薯片往回已收。
“我啊，一个班上的。我还欠你两百块钱呢，你忘了？”夏泽轩这么一说，那胖女生眼睛一亮，转变语气道：“啊，是你啊。”
胖女生笑着拍了拍夏泽轩的肩膀，“你怎么在这啊，下课了？”说着，她还把自己手中的薯片递了上去。
“嗨，那个教授嘛，话多的那个，让我给他拿点东西。”夏泽轩趁机套近乎，“我这不是看见你了，看看你聊啥呢。”
虽然这个女生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眼前的男生是谁，不过为了那两百块钱，再加之班上那么多人，多少会有遗漏的，便也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了。
“这不是前段时间有个录像带杀人案嘛，你听过没有？”胖女生说：“几个小伙子在一起玩游戏，结果死了一个。”
“嗯，这个我是听过的。”夏泽轩回道。
“这两天又出了个事。”胖女生神秘兮兮的样子对着夏泽轩说：“你应该不知道吧？”
夏泽轩摇了摇头。
“听说是音像店里上了新的录像带，有人看了之后，发现录像带里面的人自杀了。”
“自杀？”
“具体是什么样的我也不太清楚，现在正打算去买一盘来看看呢。”女生咯咯直笑，眼角的皱纹夹在一起，看起来很有喜感。
“怎么样，一起去看吗？”胖女生向夏泽轩发出邀请，还一手勾在夏泽轩的胳膊上。
“不了，我待会儿还要送东西。”夏泽轩试图推开那女生，可是奈何她的手劲太大，抵挡不住她的攻势。
“哎呀，来嘛来嘛，一起去看嘛。”
这会儿功夫，简修瑾三人也正好走了过来。她们仨看见夏泽轩和这胖女生拉拉扯扯，不禁露出厌恶的表情。
纪溪婷看了一眼何凉，问道：“夏泽轩最近怎么那么恶趣味？”
“她这是换口味了？”宋时佳问道。
“谁知道呢。”何凉看着夏泽轩，笑着回道。
“喂，你们别光看着啊。”夏泽轩向着何凉等人喊道。
“你好好享受你的时光吧。”何凉说完，转头向别处走去。
“拜拜～”纪溪婷向夏泽轩投去一种耐人寻味的笑容。
“我们先走了。”宋时佳摆摆手说道。
简修瑾尴尬地笑了笑，也招手走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意料之中
快餐厅内
“我说你们，可真够义气啊。”夏泽轩抱怨道：“我被人缠住，你们就这样冷眼相待。”
“没有啊。”纪溪婷喝下一口可乐，“我们看你还挺幸福的，就没有打扰你。”
“是啊，那女生，跟你好像挺配的嘛。”宋时佳趁机打趣道。
“我这都是为了案子，为了案子才问她的好吗？”夏泽轩生气地说。
“天呐，你还吻她了？”纪溪婷把手贴在嘴边，作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问她，是问她。”
“好啦。”纪溪婷把手放下，“跟你开玩笑的。”
“所以说，你问到什么了？”何凉问道。
“就是说那个录像带嘛，好像又出了新的录像带。”夏泽轩回道。
“新的？”
“据说是有人自杀了，在那个视频里。”
“自杀......”何凉很快出了一个新的想法，“不会是那6个人中的......”
“这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现在到音像店里买一盘录像带，应该还来得及。”
“那吃完就去吧。”
“又看录像带？”简修瑾失落地说：“那个好吓人的。”
“哎呀，这种东西多看几次就不会害怕了。”夏泽轩安慰道，“像我们这样就好了。”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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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像店内
“老板。”夏泽轩笑着向音像店老板打招呼。
因为夏泽轩也是熟客了，老板也开心地同夏泽轩打了招呼。
“怎么，今天想看点什么？”老板招呼道，“柯南还是福尔摩斯？”
“今天想看点新东西。”
“啊。”老板看向夏泽轩身后的三个女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从货架深处翻出来一盒录像带。
老板将录像带偷偷塞给夏泽轩，“这可是好宝贝，慢慢看。”
夏泽轩将录像带拿在手里，脸瞬间红了下来。他把录像带慌乱地递了回去，“老板，我要的不是这样的。”
“那你是想要什么样的？”老板不知所措地看向夏泽轩。
“这两天有没有那个，很火的模仿游戏的续集？”夏泽轩故意说得很含蓄，而老板也在一段思索之后，理解了夏泽轩的说法。
“你要的是这个吧。”老板皱着眉头，从柜台下方拿出一盒录像带，“昨天早上到的货，我估计也快要被查封了。”
夏泽轩端着那盒录像带询问价格。
“你喜欢就拿走好了。”老板说：“本来也不是我们进的，不赚这个昧良心的钱。”
听老板说得如此正义，何凉也有点好奇了。
“关于这两次发来的录像带，都不是正常的进货渠道吗？”何凉走上前问道。
“是啊。”老板两手紧握，店里面还是有点冷的。
“一大早我就看到卷门底下放了一盒录像带。”老板回忆道：“那时候我也检查了一遍，因为正面里的内容都是模仿游戏的内容，我还没有检查录像带背面，就放在了货架上。”
“所以你是以为从货架上掉下去的，就没太在意吗？”
“简单来说是这样的。”老板趴在柜台上说：“毕竟这种录像带的类型都差不多的。”
“我想问下，你们这边有监控吗？”
老板听了这一提问，摇了摇头，“没有。这种小店哪里能装得起这种东西。”
“那在收到录像带的前一天晚上，都没有任何奇怪的动静吗？”
“奇怪的动静？没有啊。”老板悠哉地说：“如果有动静，我肯定记得清楚。”
“冒昧问一下，这家店的关店时间是几点？”
“凌晨2点。”老板回道，“晚上有不少小年轻来光顾的。”
“那几点开门呢？”
“早上7点。”
“送货的人都是几点过来？”
“7点半......”老板被问得有点不耐烦了，“你问这些是做什么？”
“每次跟我一起看录像带的那个就是他，他有点敏感，别介意啊。”夏泽轩同老板解释道。
“看来这个来送货的人，就在这个时间段里出现。”何凉猜测送来录像带的人出现在凌晨2点至早上7点之间。
如果在这个时间段里出行的，很有可能就是凶手或者所谓的“告密者”。
“不过也是多亏了这个录像带。”老板说：“自从这录像带发行以来，店里的生意都变得越来越好了。”
“越来越好......”何凉重复了一遍。
“那就先谢谢老板啦。”夏泽轩带着笑脸，“这个录像带我就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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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佳家中
“你怎么一直魂不守舍的样子。”夏泽轩把肘部搭在何凉的肩上。
“在想事情。”何凉说。
宋时佳将录像带放进放像机里，嗡嗡地抖动下，它开始了运作。
画面中还是熟悉的“陈先生”的开场白。
跳过这段陈述后，录像带翻到了第二面。
一个男孩正对着屏幕坐在那里。
这个场景引起了何凉的注意力。
昏暗的灯光，一把座椅。刻意耷拉下来的脑袋。
见那男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过了几分钟，男孩拿起左手边的物件，可以瞥见一个闪光物体。
那东西闪在男孩的腹部，随后他倒在了地上。
画面录制到这里就结束了。
这一幕看得人心情复杂，久久无法平静。
“这......这是死了？”纪溪婷喘着粗气。
“应该吧......”宋时佳回应道。
简修瑾在画面播出的时候就用手遮住了眼睛，基本上是没有看到那诡异的画面。
“何凉。”夏泽轩喊了一声，“你认出来了吧。”
“嗯。”何凉认真地回道：“那是郜家绪，不会错的。”
“他就是告密者吗？”夏泽轩问道，“所以被人用这个方式......”
“看这个情况应该是的。”何凉说：“胁迫他们的人，应该是注意到了郜家绪行动的不正常。”
“其实我也觉得，郜家绪应该就是那个告密者。”夏泽轩心情沉重，“这孩子应该是瞒不住这些事情的。”
“你舅舅那边有消息吗？”何凉问：“他们应该也出动了。”
“要不我们去一趟公安局吧。”夏泽轩不放心地说：“如果真的是郜家绪，他应该是想告诉我们一些线索的。”
何凉深吸一口气，他回想起郜家绪遮遮掩掩的动作，或许他已经饱受了折磨。
第一百四十七章 被控制的人
时间回溯至2005年12月6日早上09：37
郜家绪家中
王佳娴手拿着报告，汇报着情况，“死者名为郜家绪，16岁。身高1米74，体重70公斤。生于1989年4月28日，珍埠市第一中学的高二学生。”
“死亡时间。”张岳催促道。
“死亡时间为2005年12月4日晚上21：10。”
张岳看着郜家绪坐在椅子上，双手持着刀柄刺向了腹部，不由得骂出一声，“该死的。”
“又是那个录像带引起的案子。”陈数典说：“看来这应该是有预谋的犯罪了。”
“应该就是前一个案件的凶手犯下的罪行。”叶楠林这时说：“这孩子不就是前段时间来录笔录的那个吗？”
被叶楠林这么一提醒，警官们都有了反应。
“是啊......”张岳咂舌道：“看来是同一个凶手了。”
“或许是这孩子知道谁是凶手。”叶楠林猜测道：“想要告发的时候被灭口了。”
“那第一个发出录像带的人，应该就是他吧？”康歌指了指郜家绪的尸体说。
“据说是有人偷走了录像带，那应该是在那几个人当中。”何温华说：“现在郜家绪死了，告密者应该就是他了。”
“难得听见你那么肯定的回答。”康歌笑着说。
“尸体是谁发现的？”张岳问。
“是郜家绪的邻居，名叫赵安康。”王佳娴回应道：“今天早上07：57，赵安康看这两天郜家绪都没有出门上学，便上门探访。敲了很久都没反应，可是打郜家绪的手机却能听到屋内的响铃声。”
“之后赵安康觉得不对劲，请人开了锁，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王佳娴补充道。
“他的家人呢？”张岳好奇道。
“他是个孤儿。”王佳娴说：“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的。所以他的邻居才会察觉到他的问题。”
“邻居有作案时间和动机吗？”
“昨晚他和家人在一起看电视，我想作案时间是没有的。”王佳娴摇摇头说：“动机方面还不太清楚。”
“尸体报告出来了吗？”
“鉴识科的人还没来，单从尸体上来看，伤口只有一处腹部的刀伤。凶器是手上的水果刀。”
“又是水果刀。”张岳硬狠狠地说：“以为这是切水果吗？”
“从死者身上的血迹和挣扎痕迹来看，应该是当场毙命的。”王佳娴说。
叶楠林走到窗帘旁，把窗帘拉开来，阳光瞬间夺目而入。
“好刺眼啊......”康歌遮住眼睛说。
“这帘子一直没拉开？”叶楠林问。
“这里基本上还是符合当时案发现场的情况，物件还没有移动过。”王佳娴回答。
何温华注意到录像机就在郜家绪尸体的正前方大概5米远，这个镜头很像第一个案发现场时的录像机的距离。
“故意的吗？”何温华咬着手指思索着。
“你这坏毛病也不改改。”陈数典走到何温华身边说：“老是咬手指做什么。”
“我想事情的时候就会这样。”何温华把手放下来，“已经习惯了。”
“看现场是没有打斗痕迹的。”张岳巡视一圈说：“死者身上也没有厮斗的迹象。”
“这凶手应该是想要营造自杀的假象吧。”康歌不假思索地说出来，又捂住了嘴巴，“我什么都没说。”
张岳撇了康歌一眼，“他要是自杀，这录像带还能会自己长脚跑了不成？”
康歌撇撇嘴，溜到了别处，“我这不是说顺嘴了嘛。”
“拍完照片就带回去检查吧。”张岳命令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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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20：32
公安局门口
“我说你这小子，不好好找女朋友，来这里做什么？”叶楠林向夏泽轩呵斥道。
“我们......”夏泽轩笑呵呵地抓着叶楠林的胳膊，“这不是来看看你嘛。”
“你这不怀好意的样子，看着就不像是来看我的。”叶楠林甩开夏泽轩说：“说吧，有什么事？我手上还有个案子要忙。”
“案子，是录像带的案子吧？”夏泽轩问道。
“你怎么知道？”叶楠林皱着眉看向何凉，“是你老爸说的？”
“没有。”何凉回答：“我们和死者也算认识，而且也看过了那盘录像带。”
“你们看那个做什么？”叶楠林生气地把手伸出来，“录像带呢？给我。”
“谁会没事随身带着那个。”夏泽轩回道，“舅舅你就别这么严肃了。”
“死了人，你说我应不应该严肃点？”
“我们好像发现了一些线索。”夏泽轩试图让叶楠林放下心来。
“线索？”叶楠林看了一眼夏泽轩，“进来再说吧，外面冷。”
公安局内，警员们都在整理相关的资料，寻找案件的线索。
将夏泽轩和何凉带进来之后，眼尖的康歌很快锁定了这两人。
康歌同面前的警员说了两句话，很快闪了过来，“你俩怎么来了？”
“k哥好。”何凉和夏泽轩同他打招呼道。
“这小子说他有线索，我就带他进来了。”叶楠林轻轻拍了两下夏泽轩。
“那，来这边吧，队长也在屋里。”康歌带着路，敲了门之后走进屋子里。
何温华看见了何凉，严肃的表情挂在脸上。
何凉则是没有在意，大步地走了进去。
“怎么我家小子也来了。”何温华侧头问陈数典。
“我哪知道。”陈数典也好奇这两人来这里做什么。
“何凉，夏泽轩？”张岳和王佳娴感到惊讶，一同脱出口。
“你俩有什么事吗？”张岳走了过来。
“这小子说是有线索，就把他带进来了。”叶楠林又一次解释道。
“线索？说说看。”
“前几天我们和郜家绪联系过。”夏泽轩说：“那时他就表现出了，有人在控制他的举动。”
“有人控制他？”
“他说，他作为受害者，应当受到保护。”夏泽轩继续说：“看他的举动，应该是受人威胁了。”
“那他还说过什么？”
“那时候他着急回家，说是家里有人等他。”
“家里有人等他？”张岳感到一丝寒意，“你确定他是这么说？”
“他说是他母亲做好了饭，在等他啊。”
张岳和其他警官听了，都相视看了一眼。
“不可能。”
第一百四十八章 电话号码
“什么不可能？”夏泽轩问道。
“他是一个孤儿，不可能有家人在等的。”张岳沉吟一声，“除非是别人......”
“孤儿？”何凉和夏泽轩惊讶道。
“你们当时看到他家里亮灯了吗？”
“这我倒是没注意。”夏泽轩摸了摸头说：“他当时跑得太快了，根本跟不上。”
“那看来，当时的案发现场里，确实有第七个人。”
“你们除了这个线索，还有别的讯息？”叶楠林问。
“郜家绪就是那个发录像带的人。”夏泽轩肯定地说：“而且有人在威胁他。”
“佳娴。”张岳喊道。
“怎么了？”王佳娴走上前。
“郜家绪和哪些人接触过？”
“这个暂时还不知道。”王佳娴说：“许谷音出去查了，应该晚点回来。”
“我记得死者身上的手机，应该有通话记录吧？”何温华提示道。
“有吗？”张岳看向王佳娴。
王佳娴戴上手套，走到桌子边，拿起塑封套里的手机查找通话记录。
“这里显示，11月29日晚上，他给一个陌生号码打了两次电话。”王佳娴把手机拿给张岳看。
“拿我的手机打过去看看。”张岳把手机拿给王佳娴。
王佳娴按照号码，一边读着一边拨了过去，何凉听着王佳娴报得号码，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电话接通了。
与此同时，夏泽轩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谁给我打的电话。”
夏泽轩拿起手机接道，“喂？”
王佳娴也拿着张岳的手机回道，“喂？”
“你谁啊？”
“你谁啊？”
两人意识到电话的来源是彼此之后，夏泽轩尴尬地笑了笑。
而王佳娴则是生气地挂断电话，对夏泽轩说：“你连自己的号码都记不住吗？”
“说实话，你刚刚边读边拨的时候，觉得还挺熟悉的。”夏泽轩傻笑道。
“不过，这小子好像早就看出来了。”叶楠林下巴一抬，注视着何凉说。
“好啊你......”夏泽轩把手拍在何凉的背上，“你这个笑容真的太明显了。”
“没有啊。”何凉试图摆脱责任，“我哪能记住你的手机号。”
“好了。”康歌一拍手，“现在线索又断了。”
“不过起码我们知道的是，郜家绪确实和某人有过接触。如果调查一下他家附近的监控，应该能找到那个人的踪迹。”何凉说。
“联系一下许谷音吧，看他怎么说。”张岳说道。
王佳娴拨通了许谷音的号码。
“你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王佳娴问。
“喂，这边真的没监控吗？”许谷音对着电话外头喊道：“闭路电视！能录下街道视频的那种。”
王佳娴耐心地听完许谷音的“差遣”之后，许谷音的声音凑得近了。
“喂？佳娴？”许谷音说：“我这边比较麻烦，什么事你说。”
“郜家绪家旁边的监控出问题了吗？”王佳娴问道。
“监控是没问题。”许谷音回道：“就是这边管事的大爷，有点上年纪了，听不太懂我说的话。”
“那你那边有线索了就赶紧打电话过来。”王佳娴补充道：“29号下午和晚上的监控，认真看一下。”
“好的好的，那我先挂了。”
嘟嘟嘟......
王佳娴耸了耸肩，房间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要不要把那群人再喊过来？”康歌问：“就当时的那几个学生。”
“现在看来，他们好像是有嫌疑的。”陈数典赞成康歌的想法，“带过来应该能问到点什么。”
“可是他们都是未成年人，没有证据的话是不能随便传唤的。”叶楠林犯难地说。
“我觉得这两个小伙子，倒是可以帮我们点忙。”何温华温柔地把手搭在何凉的胳膊上，何凉斜着头看了何温华一眼。
“是啊。”叶楠林点点头，“既然你们都跟那些人很熟......”
“不行。”张岳这时一口回绝道：“这种事还是不要让外人来管了。我们公安局也不是养吃干饭的。”
张岳这一句话噎住了叶楠林和何温华。其实对于他俩来说，他们是很信任自己的孩子的。
何温华在何凉小的时候就有意无意地把侦查类的书籍丢到何凉的视野里。
而且何温华也曾带何凉走过犯罪现场，何凉也是有些许经验的。
虽然何温华本身不想让何凉涉入到这个圈子里，但是他还是想要试试自己儿子的水平。
所谓虎父无犬子，大概就是这样的道理。
张岳作为刑警队队长，保护何凉和夏泽轩的心情也是能理解的，因此他们以不同的身份说出了不同的话来。
“如果只是打个电话。”何凉自告奋勇道，“我想我们是可以胜任的。”
“是啊。”夏泽轩附和道：“他们都很信任我俩的，毕竟不像你们那样有压迫感。”
张岳没有答应，只是吩咐康歌带何凉和夏泽轩去旁边休息。
等到了忙里偷闲的时候，何温华和叶楠林也一同走在公安局外头的走道上。
看着在那里站了许久的何凉和夏泽轩，两人凑了上去。
叶楠林点起一根烟来，皱着眉说：“什么感觉？”
夏泽轩一惊，看向叶楠林，又回过头笑着说：“看你们平时都好严格。”
“怎么，向往这种生活？”
“才不会。”夏泽轩伸了个懒腰，“在学校里待的挺快活的。”
何凉看着何温华，“你不抽？”
“早就戒了。”何温华回道。
“真不容易啊。”
“谁让我小子连老子都管。”
“你想抽就抽嘛。”何凉努着嘴冲向叶楠林，“叔叔都抽了。”
“说戒就戒了。”何温华舒了一口气，双手搭在了护栏上，“你俩学人查案呢？”
“就玩玩而已。”
“我又没有说你什么。想查就查呗。”
“我挺好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张岳叔，好像有什么不能说的事？”
“啊。”何温华意识到何凉想说的话，“你是说他刚刚的态度吧？”
“嗯。”
“他一直都这样的。”何温华说：“一直都这么认真。毕竟之前出了个事。”
“出了个事？”何凉果然猜到了这一点，便追问道：“能说来听听？”
第一百四十九章 张岳的心事
叶楠林深吸一口手里的烟，眼睛微微眯起看着何温华，似乎要和他一起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我们刑警队一直都有一个线人。准确来说每个局里基本上都会邀请这么几个人。”何温华双手抱拳状说道。
“一般来讲，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力，请一个非刑警专业的人协助调查，都是情理之中的。”何温华解释道：“一个画像师，或者请一个侦探，会给工作带来不少便利。”
何凉点点头，继续认真地听着。
一旁的夏泽轩也把目光投了过来。
“张岳队长曾经......”何温华话未说出口，就听到很大的动静。
几人齐刷刷向后看去，张岳摆了摆手，“别在那闲聊了，赶紧回来工作。”
何温华撇撇嘴表示无奈，“有机会再跟你们提吧。”
何凉和夏泽轩觉得有些许扫兴，不过想起现在的局面，也确实很难让人把心思放在别处。
虽然这档子事之后何温华也未亲口提起过，不过何凉和夏泽轩也通过许谷音了解了张岳队长一直不肯说出的伤心往事。
也就是在后来的仲南申事件中，何凉第一次见到了柯清，却未曾想到柯清就是让张岳一直挂在心上的人。
作为当年最优秀的犯罪画像师，柯清被社会埋没，甚至被关进精神病院后，一直处于一种封闭的状态。
到后来有棘手的案子，柯清也给予刑警队不少的帮助。可是很少会有人知道，提供帮助的竟然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至于张岳经常去拜访和问候他，是因为愧疚还是单纯为了案子，又有几人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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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2月7日
容奇医院
“最近，还好吗？”张岳坐在医院监管室的桌前，看着眼前的柯清问候道。
柯清凌乱，抬起头来，两眼无神地注视着张岳。
他手里握着一个金色的橘子，接着慢吞吞地剥开。
张岳一手拿了过去，替柯清剥了起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吃橘子。”
柯清怪笑一声，没有说话。
“最近挺忙的，没时间过来......”张岳想了想，说出一句，“对不起了。”
柯清依然保持着那个笑容，傻傻地看着张岳。
“你怎么不说话？”张岳笑着把剥好的橘子递了过去。
柯清看了一眼橘子，同张岳说道：“你废话半天，是为了哪个案子？”
张岳尴尬地看着柯清，没有作答。
“是......这个？”柯清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叠折了好几道痕迹的报纸，上面写着“银行抢劫案。”
“还是......这个？”他又从另一边口袋里翻出报纸，指着上面的标题，“水库溺尸”
张岳刚想说话，柯清一手挡住张岳的嘴巴，“嘘......我听见了。”
柯清从上衣口袋里翻出最后一张报纸，展开之后上面写着，“录像带案件”。
“是这个，对吧？”柯清瞪圆了眼睛，盯着张岳，“除了这个，没有什么能难倒你的吧？”
“啊......是这个事。”张岳回道。
“果然。”柯清把报纸甩到一边，觉得很无趣，便说：“我以为你真的是想我了，结果又是案子，案子的。”
柯清故意强调两遍“案子”，他心里是不太愿意总是以一个“画像师”的身份出现。
“你知道我不适合做这个的，为什么总是这样？”柯清质问道。
“你是最出色的。”张岳淡淡地说道，“除了你我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说起来我还挺荣幸的。”柯清笑得露出牙齿来，“把我送进来的，不也是你吗？”
张岳不知该回些什么，毕竟自己确实变相地毁了一个年轻人的大好前程。
若不是自己没有替柯清把关好来访的人，柯清也不会在那一日突然崩溃。
“说实话，我一直在忏悔。”久久的沉默后，张岳说出心里话来，“我的工作就是尽快地将犯人绳之以法，其他方面，我很想去顾及，但是时间上不允许。”
“作为一个队长，你说话确实蛮实诚的。”柯清评论道，“只是你还差了点东西。”
“差了什么？”
“在办案子的时候你很明事理，但是在人际交往中，你还差点情商。”
“这跟性格......”
“没有关系，跟性格没关系。”柯清摇了摇头，“你很难学会的，除非你辞了这个工作。”
“柯清，还是说点正事吧。”
“我一直在说正事。”柯清说：“这个案子分明有6个小孩子，你只需要有点情商就可以套出他们的话，可是你不但没套出来，还被他们给骗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岳蹙起眉头。
“六个年轻人在屋子里，死了一个。犯人很明显就在他们之中，又或者说是同谋，只需要轻微诱导，总会有人露出马脚。”柯清捏起一瓣橘子放在嘴边，“可是你什么都没做到，还听信了他们的一面之词。”
“你是说，凶手就是那几个年轻人？”
“不不不。”柯清把橘子咬在嘴里，“房间里应该还有一个大人。年纪20出头，男性。身高不高，和那六个人关系很好。”
“你这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我没有看过录像带，但是从报纸上的描述，我知道这个主谋肯定年纪不大。”柯清说：“能和他们打成一片还能让他们极度信任，年龄相仿，但足够有安全感。”
“那......身高呢？”
“不是很明显吗？他们都平视镜头，如果个子很高，你能确保眼睛不往上瞟一眼？”
“你这说的，你确实没有看过录像带吧？”
“那谁知道呢？”柯清说话的语气很随意，他悠哉悠哉地同张岳分析。
“找到这个人，或者说多去问问那剩下5个小孩，你会有收获的。”柯清一脸严肃。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案发的经过了？”
“哈哈哈......”柯清没有绷紧脸，张狂地笑着，“这事不是归你们警察管吗？跟我这个画画的有什么关系？”
张岳平静地点点头，他看着柯清，分不清柯清究竟是清醒的还是真的疯了。
“你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把橘子都留下，可以走了。”柯清把双手搭在桌上，得意地说。
第一百五十章 盗窃案
柯清一句话让张岳哽住了，张岳头一次觉得这样地难以启齿。
“不想说的话，我就去休息啦。”柯清说。
“关于当年的事......”张岳说：“对不起......”
柯清看着张岳，露出淡淡的微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柯清说着，站起身来，对着站在角落的保安甩了甩手。
保安上前将柯清领走。
走出门之前，柯清不忘叮嘱一句，“哦对了，案子仔细查，如果有搞不定的，下次多带点橘子来。”
柯清走后，门重重地关上，独留张岳一个人，依然心情复杂。
张岳的眼前闪过当年的那些片段。
柯清被一群记者围得抽不了身，闪光灯疯狂地打在他的脸上。
尤其是夜晚的闪光灯，因为黑夜与灯光的反差过大，是很让人反感的。
“咔嚓”的快门声和颜色的反差让他出现了幻觉。
那时的柯清拼命地将手伸向张岳，可是张岳站在远处，什么也说不得。
张岳觉得，这样的采访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毕竟这样的采访，柯清已经经历了很多次。
张岳深深地为柯清感到高兴和骄傲，因此不停地向身边的警官们推举柯清的画像能力。
他没有料到，就是那个夜晚，柯清心里的防线彻底崩塌了。
柯清作为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工作者，全身心地投入在刑事案件中，是兴趣和天赋让他如此顺利地行进下去。
他只想安安静静地享受破案的过程，享受自己的推理与事实相比较的愉悦感。
一次采访，可以兴奋，两次可以强颜欢笑，三次可以感到不耐烦，到最后......
张岳亲自将柯清送到了精神病院，临离开之前他还在反复确认柯清的状态。
张岳希望柯清笑着拍拍自己的肩膀，说一声：“跟你开玩笑的啦。”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是像热茶水变成了冰咖啡，令人感到意外，却又要淡然地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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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内
“调查一下，20岁出头，个子不高，与受害者相熟的男性。”张岳对着警员们说：“一有消息马上跟我汇报。”
“是！队长！”几名警员纷纷举起手敬礼。
张岳迈着大步子回到了办公室里。
王佳娴呆呆地看着办公室的门，“队长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出去，回来就那么严肃。”
“可能是找老朋友了吧。”康歌故意说得很含蓄，吊起王佳娴的胃口。
“什么老朋友啊？”
“那会儿你应该还不在吧。”康歌坏笑道：“你亲自去问问，说不定队长会好好跟你说的。”
“k哥，你太过分了......”王佳娴用手指着康歌。
康歌俏皮地吐了舌头，“还得去找嫌疑人呢，那么着急干嘛。”说罢，康歌一溜烟蹿出了王佳娴的视野。
“许谷音呢？他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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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多亏了警官你，我们小店最近才算安定了。”一个中年大叔紧紧地握着许谷音的双手。
一家便利店里，许谷音同老板询问起最近的情况。
许谷音跟进的盗窃案中，嫌疑人的去向仍然扑朔迷离。
不过或许是警方加大了搜查力度，那小贼也好像怕了似的，没再出来犯过案子。
许谷音不好意思向便利店老板领功，他只是重复一句，“我会抓到犯人的。”
“只要那人不再犯案，其实我就满足了。”老板回应道。
“这不是许谷音哥？”夏泽轩一眼认出了许谷音来。
何凉和夏泽轩趁着中午放学的功夫出来觅食，未曾想到会在附近见到许谷音的身影。
“夏泽轩？”许谷音感到意外，看着夏泽轩身后的何凉，他也打起招呼来，“你们俩怎么在这。”
“大哥。”夏泽轩把手向后一指，“旁边就是我们学校，你说我为啥在这。”
“啊。那还真巧呢。”
“话说你在这边做什么，查录像带的案子？”
许谷音见夏泽轩口无遮拦的样子，赶紧走上前拉走夏泽轩，“别在外面那么大声提案子。”
把何凉和夏泽轩领到一处体育场附近，许谷音才算是放下心来。
“谷音哥，是有事要跟我们说？”何凉问道。
“差不多吧。”许谷音说：“最近有一个连环......”
“连环杀人案？”夏泽轩插话道。
“连环盗窃案。”许谷音一手搭在体育场边上的隔离网上，“不是录像带案。”
“盗窃案？偷了什么？”
“偷的东西倒不是很值钱，但是偷了有十几家便利店了。”
“意思是，有个惯偷在我们这？”
“最后一次盗窃是在刚刚那家便利店里，之前也都在不同的地方。”
“那便利店都没有监控吗？”
“确实都有监控。”许谷音有点犯难地看着何凉，“可是偷的东西都在监控盲区，应该是摸透情况才下手的。”
“看来还是个老江湖啊。”夏泽轩感叹道，“还能让我谷音哥那么为难，真不简单。”
“你就别贫了。”许谷音叹了口气，“这小偷挑的地方都毫无规律，可真是让我头疼一阵了。”
“那你问我们，是觉得我们有线索？”
“你们不是在这附近上学吗？总会有所耳闻吧？”
“可是我们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夏泽轩转脸看向何凉，“是的吧？”
“确实没听过。”何凉回道，“不过你可以详细说一下情况。比如犯案的频率。”
“这小偷基本上是3天一偷，这几天倒是没有动静了。”许谷音说：“同一家店都会反复作案。”
“也就是说，犯人有回到犯罪现场的习惯？”何凉确认道。
“是的。”许谷音回应道，“所以在那么多家店里，我们很难查出来这个小偷选定的目标。”
“可以给我看一下，被偷过的便利店在哪里吗？”
许谷音将自己的警察手册递给何凉，何凉认真地翻看许谷音的笔记。
“许谷音哥......”何凉悠悠地说。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你的字还真是有够丑的。”
“你还真是耿直啊，哈哈哈。”夏泽轩笑了起来。
许谷音尴尬地摸摸头，“我只是记东西的时候，习惯连笔了。哪里不认识的字，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