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武侠修真聊斋之问道长生TXT下载聊斋之问道长生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聊斋之问道长生全文阅读

作者:故梦听雨     聊斋之问道长生txt下载     聊斋之问道长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四十二章 线索

    他不仅是对这剑池好奇,他更想弄清楚这剑池的来历,摩罗教初代教主的手段很是不凡,绝对不是凡俗手段,但究竟会是谁,这让他苦思良久,却仍旧是毫无所获。

    现在大敌当前,他可不容许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搞阴谋算计,一切不确定的因素,他都务必要将其连根拔起。

    “这剑池乃是一处独立于外的空间,待会你可要小心了。”青牛告诫道。

    这剑池他们却是不能随心所欲的进入,虽然这剑池入口处的阵法禁制没什么特别之处,远不如他先前几次遇到的精妙,但想要顺着通道进入其中,却是很难办到,主要还是他不通阵法之道,只能够用蛮力破除。

    “成了!”

    随着青牛的话音落下,黄角大仙顿时面露喜色,还以为是秘术已成,接下来就该动身穿梭虚空了。

    只是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同之处,按理说在术成之后,他的肉身也会立即受到秘术的庇护才对,他连忙追问道:“青牛兄,可是秘术成了?”

    他思虑了少许,还是没有将这件事情明说,或许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也说不定,他如果直言不讳,难免会让他们心生间隙,这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能免则免。

    最起码在下界之前,他只求安安稳稳,就算做出一些不得已的退步,他也只能将心中的不快深藏于心,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句话他一直以来都深以为然。

    “不错,秘术基本已成,接下来就差至关重要的一步了。”青牛微微颔首,直到现在他的心中才终于安定了不少,这一幕他在先前已经在心中设想了无数遍,生怕会露出破绽被对方察觉,只有做到滴水不漏,才能够将对方牵着鼻子走。

    现在一切布置完毕,对方势必在劫难逃。

    如果说原本只有六成把握的话,再加上那百缕仙元之后,他的胜算也就有了九成,其实布置此阵,根本用不着百缕仙元,大概只需数十缕便绰绰有余了。

    只是这仙元在青牛眼中无异于污秽之物,将其带在身上,他都有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更别提将之炼化了。

    所以,将其用在布置阵法之上,他也就毫不吝啬了,反而有种物尽其用的感觉。

    “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尽快出发为好,以免再生出什么变故,不知青牛兄意下如何?”黄角大仙早已迫不及待,在一切还未尘埃落定之前,他的心里始终难以安定下来。

    “不会等太久了,这就来了。”青牛看着对方淡淡一笑,只是在这笑容之中却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

    黄角大仙倒是并未发觉这点细微之处,他还在满心期待着青牛接下来的手段。

    事已至此,一切都快要尘埃落定,青牛也不怕被对方发觉,在他的这一系列布置下,对方势必在劫难逃,在天地之间的压制下,对方一身的修为,更是所剩无几。

    就凭对方金仙境的修为,可抗衡不了天地之间的存在。

    黄角大仙此时也静静的看着青牛,等待着秘术的成效,青牛此时却是笑意慢慢收起,面色渐渐冷了下来,只听对方一声“敕”字落下,他便感觉一股无可匹敌的威压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一时间,黄角大仙的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朝着青牛难以置信的惊诧道:“你这是何意?”

    青牛冷漠的开口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你自己做了什么,应该不必我帮你回忆一下吧?”

    黄角大仙脸色一变,心中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这件事情让他防不胜防,谁又能想到对方从一开始就包藏祸心,他今日折在对方的手上,怕是凶多吉少了。

    只听他冷笑道:“何必这般惺惺作态,没想到太清圣人的门下,还有似你这般的奸邪之辈,算我黄角看错了人,竟然误信了你这卑劣无耻的小人。”

    青牛听了也不动怒,这不过是对方的垂死挣扎。

    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黄角大仙,青牛这才不紧不慢的冷声道:“哼,真本事不见得有多少,但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却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论起卑鄙无耻,在下比起阁下更是拍马莫及,这一切也都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你的话我听不懂,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无非就是觊觎贫道的百缕仙元,又何必说得这般冠冕堂皇。”黄角大仙不禁冷汗直出,心里不禁有些绝望,对方既然这样说,势必已经掌握了什么确凿的证据。

    不然的话,对方又岂能这般决绝的出手对付他?

    如果让他知道这只是对方的一种设想,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但事实证明,青牛跟易安这次算是赌对了,如果不是黄角大仙这次疏忽大意,他们基本没有成功的可能,这次之所以成功,也是占尽了天时地利。

    “看来你的记性有点不太好,用不用我来帮你回忆一下,难道数十年前的众仙神,果真是死于内斗吗?”青牛说到这里,心里的怒火已经有些难以遏制了。

    黄角大仙听到这里,不禁陷入了沉默,对方之所以能够说出这番话,势必已经掌握了什么确凿的证据,他现在就算矢口否认,也无异于自欺欺人,只是让他想不通的是,他自认为滴水不漏,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他的秘术之能更是无人知晓,对方又是如何得知他乃是动用秘术将众仙神体内仙元全部归为己用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扑朔迷离,简直诡异至极,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黄角大仙叹息一声,这件事情已经不可挽回,相比于再做无畏的挣扎,他还是更好奇自己究竟是输在了哪里。

    果然!

    青牛听到这里,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放下,他先前虽然在心中认定了这件事情,但设想终究只是设想,他们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万一冤枉了对方,势必会让他们心生间隙,甚至反目成仇。

    他也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这般顺利,对方竟然这般轻易的就承认了下来。

    不过,在细想之下,这件事情也就不难解释了。

    “这一切也算是天意,如果只是我只身一人返回天庭,只怕就要被你得逞了。”青牛不禁感慨万千,他虽然察觉出了对方的不对劲,但他却想不通这件事情。

    “什么?”黄角大仙满脸的惊诧,这件事情给他带来的冲击,可谓是无以复加,对于易安,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在心上,可谁又能想到,他到头来却折在了一个凡人的手上,不得不说,这还真是偌大的讽刺。

    “贫道自认行事滴水不漏,更不曾露出破绽,纵然贫道先前的说辞让人难以置信,但事情究竟如何,却是再无第二人知晓,你又是何从得知的这一切?”黄角大仙说完不由愤恨的捏紧了拳头,当初为了销毁罪证,他可是忙活了数年之久,将整个天界都里里外外的探查了数遍,就是为了防止自己暴露的麻烦。

    虽然天庭众仙神已然尽数陨落,但未来的事情谁又能提前预知,青牛跟易安的出现,不就是一个让他措不及防的变故吗?

    哪怕对方乃是他离开天庭这个是非之地的希望,但黄角大仙的心里终究还是惊慌大于希望的,对于这个不速之客,他虽然早在最初便想好了应对之策,但真当这一刻来临,他终究还是做不到淡然自若。

    这几日他可谓是度日如年,生怕出现什么岔子,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

    “这件事情虽然死无对证了,但怪就怪在你的那番话破绽百出,让我们很难信服。”青牛冷笑一声,紧接着就将金角银角的情况说了一遍。

    听到这里,黄角大仙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一片,但他还是心生不服,反驳道:“就算我先前的说辞有些不合理,但就凭这些,你们又凭什么认定我是杀人的凶手?”

    这件事情说白了还只是对方的凭空猜测,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难道单凭猜测,对方就选择跟他不死不休?

    这些不合理之处,他早在先前就想到了,但这已经是他能够想出来最好的解释了,就算对方非要跟他过不去,那他又有何惧之有,就凭他金仙境的修为,能够敌得过他的人少之又少。

    这次他也是疏忽大意,在全无防备之下,这才不慎落入了这般万劫不复之境。

    但这又何尝不是在赌,如果那些大神通者真的能够返回,那就是他赌输了,并且将赔上自己的性命,反之,那他的处境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还是那句话,只有活下去才有无限的可能。

    他如果不这样做,用不了多久也难逃身死道消的命运,他可不敢将希望全放在众大神通者能够最终归来之上。

    更何况,他的真灵又不是完整的寄托在封神榜上,就算他最后能够重生,多半也难逃一蹶不振的厄运。

    至于算计众仙神,他的心里更是毫无负罪感,众仙神本来就是一些将死之人,他也只是让众仙神的死期提前了一些时日,可这样换来的,却是他能够更长久的活下去。

    “当然不是,真正让我们认定你乃是杀人凶手的,却是你拿出的仙元,或许你自己没有察觉,但那仙元之上却萦绕着一缕污秽之气,我们当即便断定,那口中的秘术十之**乃是一门邪术,再联想到众仙神离奇的消失,那仙元的来历,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青牛沉声说道。

    得到对方的承认,他心中的怒火顿时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如果让对方这么容易就死了,那岂不是太便宜对方了。

    他也不怕对方拖延时间,自从阵成后,对方便断然没有了逃脱的可能,在这阵中对方就与凡人无异,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想要脱身,简直无异于痴人说梦。

    黄角大仙闻言一愣,整个人都有些傻眼,他方才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就连是自己留下了破绽,这才让对方得知了自己所作所为的这种可能他都有想过,可是唯独这种可能让他始料未及。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体内的仙元有什么污秽之气?

    只是事实摆在眼前,又容不得他不信,对方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诓骗他的可能。

    青牛看着对方那一脸茫然的神情,他就知道对方八成也是不知此事的,就犹如他一样,也同样看不见那所谓的污秽之气。

    其实,易安在最初之时,也同样没有想通这一点,直到后来他才回想起来,早在他还是意识之时,他便接触过仙界本源最精纯的部分,仙界本源就犹如众仙的性命,他也是为了从中能够寻求一线生机。

    二者之间本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易安正是因为感受过至纯的仙界本源,这才能够分辨出这仙元之中的微弱差别。

    这一切他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只有结果才是至关重要的,这也算是机缘巧合了。

    黄角大仙心中满是苦涩,这件事情让他简直憋屈至极,如果论单打独斗,就凭一个青牛,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他将再无翻身之地。

    “怎么还不动手?”黄角大仙抬眸看了青牛一眼,他心里已经不奢望对方能够放他一马了,原本他也惧怕死亡,不然先前也就不会出此下策了,但真当这一幕来临,他的心里却是出奇的平静了许多。

    “难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赴死吗?”青牛冷冷的说道。

    “哈哈,落入了你的手里,我难道还要活下去的希望么?”黄角大仙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对方。

    青牛并没有回答对方的这句废话,这件事情的答案当然毋庸置疑,他简直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做出这般令人发指之事,只是为了多苟延残喘一些时日。”

第五百四十三章 追寻

    青牛跟琉勉都在同时打量着周围的景象,这里的空间并不是很大,大概只有方圆几里的大小,这里没有光亮,整个天地都是灰蒙蒙一片的景象,还好他们有着神念,能够探查到这附近的任意一个角落,在神念的扫视之下,周围的一切景象都逐渐的在他们的眼前变得清晰了起来,映入眼帘的乃是一座插入黑雾,雷霆笼罩的山峰,入眼之处,可谓是寸草不生,充满了死寂,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

    不过,这些都不足为奇,毕竟这里环境如此。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将这里探查清楚。

    至于究竟有没有危险,现在还尚不可知,他们仍旧只是身处于外围部分,随着他们的深入,只怕危险便会接踵而至。一时之间,议论者纷纷,对于这件事情很快便得到了众高层的一致认同,尤其是方才切身经历了生死的四位掌教,以及数位长老,对于覆灭摩罗教这件事情,心里直呼痛快,他们早就收起了心中的不以为意,对于摩罗教这个心腹大患,他们务必全力以赴。

    “那接下来可就要多仰仗几位太上长老了。”昆仑掌教眸光微动,他们已经领教了摩罗教的恐怖,如果方才不是对方主动撤离,现在四大仙门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对于这几位太上长老,他们可是敢怒不敢言,若是从一开始他们便不吝啬仙元,只怕摩罗教早就被他们一网打尽了,想来这摩罗教正是吃定了他们门中的这几位太上长老不会亲自前来对付他们这些不起眼的“宵小之辈”,这才让他们险些丧命。

    几位太上长老神情有些无奈,但还是微微颔首,表示答应了下来,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从不久之前的交手来看,已经超出了四大仙门力所能及的范围,他们这几个老家伙,也不得不亲自出马了。

    接下来的一切? 充满了太多未知的因素? 哪怕他们身为真仙境? 心里也同样有些没底,对于未知的事物,这些顾虑都是在所难免的。

    与此同时,那些小门小派可就没有四大仙门这么淡定自若了,谁也不知道摩罗教接下来究竟是否会卷土重来? 万一再遇到对方? 他们只怕就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琉勉也同样有些犹豫不决? 方才他也亲身经历了生死,如果再撞上对方,那他们的处境? 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必担心,那摩罗教不会再折返回来了。”易安沉吟少许,还是解释了一句,如果琉勉一直心怀疑虑? 终究是个麻烦。

    “难道小安你知道些什么?”琉勉也不愚笨? 易安这般毋定? 势必是知晓一些其中内情的,方才摩罗教之所以突然退去,只怕并非表面之上的那么简单,眼看胜券在握,如果没有什么变故,对方又岂能轻易的退去。

    “如果我没有看错,对方分明是秘术出了岔子,虽然距成功只差临门一脚,但他们却不敢再耽搁下去,哪怕只是耽搁一时,都有可能让他们命丧于此。”易安解释到这里,事情已经很清晰了,他虽然不想欺骗对方,但青牛的身份,却是不能泄露,这也算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吧。

    琉勉听到这里,这才恍然,对于易安的说辞,他也是深以为然的,对方胜券在握,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又岂能甘愿放弃,最让他如此确信的,还是对方先前就仿佛突然增强的实力,如果不是动用了什么秘术,实力又岂会凭空而来,看来正是对方的秘术突然出了什么差错,对方这才不得不无奈撤离,这也算是上天庇佑了。

    只是对方来历不明,就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般,除此之外,更有能跟四大仙门比肩之能,这才是最为可怕的,而且这还只是表面之上看到的,谁也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其他的底牌,这一切的背后还有无其他的隐秘。

    既然得知了对方的虚实,琉勉心中便再也没有什么顾虑了,就在他们正准备离去之际,其他的小门小派连忙劝阻道:“琉道友莫急,这件事情稍安勿躁,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不妨在这里多等几日,待确保万无一失后,我们再行离开也不迟。”

    琉勉可是他们之中的最强者了,万一出了什么变故,有着琉勉相助,他们也能够安心许多,这也是他们为何上前劝阻的原因。

    不过,他们也只能起到劝解跟引导的作用,至于听与不听,他们却左右不了对方,更不敢强迫对方,如果弄巧成拙,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可惜,琉勉却并没有滞留下去的意思,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赶去长安了,如果不是几次三番的变故耽搁了下来,他现在只怕已经身在长安了吧。

    虽然这件事情数年都过去了,也不急于一时,但他心里却已经等不及了。

    至于这些小门小派,他倒不会跟对方多说什么,对方不愿离去,他又何必多费唇舌,反正就是在这里多待几日,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看着琉勉等人远去的身影,他们也只能长叹一声,只是神情难免会有些失落,四大仙门眼高于顶,对于四大仙门的轻蔑,直到现在他们还仍旧记忆犹新,由此可见,四大仙门根本不会在意他们的死活,求人不如求己,如果将一切希望都全部寄托于四大仙门的身上,那他们也就离灭亡不远了,他们现在务必要学会自救。

    但这又谈何容易,实力乃是困扰他们的最大难题,就连琉勉都选择了离开,他们不免有些一筹莫展,不知接下来应该作何应对,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吗?

    一旦那些该死的家伙卷土重来,他们难道还要跟先前一样毫无还手之力吗?

    他们这样想可不是毫无根据的,那些人前来昆仑,势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对方这般煞费苦心,又岂能这般轻易便善罢甘休,只怕接下来等着他们的,将会是前所未有的危机,上次四大仙门在对方的手里吃了大亏,只怕这次不会再为了他们这些无关紧要之人以身犯险了。

    一连数日,他们并没有等来想象之中的危机,为了躲避对方的探查,他们已经尽量躲藏在了一处毫不起眼的山涧之中,除此之外,他们为了以防不测,还在昆仑周围安插了不少探子,如果强敌来袭,他们也不至于一无所知。

    但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他们杞人忧天了,这几日他们可谓是寝食难安,怀着满心的焦虑,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是出于种种顾虑,这才一直都不敢轻易离去。

    他们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这次能够安然返回,便不再插手俗事,眼下乃是多事之秋,还是低调一些为妙。

    “教主,还有一事,如果对方到时发现偌大的神教只有底层教众,却没有我等的存在,势必会起疑,这该如何是好?”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甚至已经有不少人做好了为神教赴死的准备,神情之中充满了决绝。

    高觉摆摆手:“诸位不必担忧,对于这件事情,本座自有对策。”

    众人不疑有他,这也让他们暗自松了一口气,不仅是因为自身不用赴死,而是只要他们无事,那对神教来说,也就不算伤筋动骨了。

    “事不宜迟,接下来挑选由谁进入传承之地,可就全都交给诸位了。”高觉生怕迟则生变,这件事情务必尽快落实,现在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才是重中之重,哪怕稍有差池,都有可能导致他的计划功败垂成。

    对于高觉的吩咐,众人自然没有异议。

    大概半个时辰,他们终于选出了数百教众,在高觉的率领之下,一行人直奔传承之地。

    入选者,都是实力较弱,或者是没有特殊手段的普通教众,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为了尽可能的保留神教的实力,他们只能够采取优胜劣汰。

    除此之外,高觉已经派出了大量探子,密切监视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一旦发觉对方的踪迹,便立即将其引入传承之地。

    与此同时,高觉也率领着入选者进入了传承之地外围,现在还不是深入其中的最佳时机,初代教主简直太强了,哪怕只是待在外围,他都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还是那句话,他已经别无选择,哪怕明知希望渺茫,他也会咬着牙一条路走到黑。

    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

    这一切都充满了太多的未知,他不知道那金仙境的强者究竟会不会追来将他们摩罗教连根拔起,也不知道对方能否寻到这里,更不知道初代教主的实力跟对方比起来究竟孰强孰弱。

    后悔吗?

    高觉抛开这些杂乱的思绪,神情也变得坚定了起来,这是他选择的路,一条无畏艰险,勇往直前的路。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仍旧风平浪静,高觉的神情自始至终都面无波澜,隐藏在附近的无数摩罗教众,神情之中倒是隐隐有些激动,他们能够在无数人中脱颖而出,并被委以重任,这可谓是属于的偌大殊荣。

    此行的目的他们虽然不得而知,但他们却能够感觉出来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高觉扫视了一眼士气高涨的众人,不禁沉吟少许,说道:“相信各位都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接下来本座的每一句话,尔等都务必谨记,这里就是神教的传承之地,据可靠消息,近日将有宵小之辈,将对我神教的传承之地意图不轨,传承之地重中之重,绝对不容有失,你们此行的目的,就是隐藏于此,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原本他是打算让他们深入传承之地的,这样也能够起到最好的效果,只是再三考虑之下,他还是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先不说这样有极大的可能会事先就让他暴露,如果等那金仙境强者前来,他再离开,只怕就来不及了,再被那金仙强者盯上,可就未必再能侥幸逃脱了。

    “教主放心,对方想要进入传承之地,除非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高觉神情微微有些动容,但终究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们切记本座方才所言,这里就全权交给你们了。”

    说罢,高觉便直接纵身离开,接下来他能够做的,也就只有听天命了。

    至于于心不忍,他倒是没有多少,他可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只要能够成功将那金仙境强者引入传承之地,对他来说,可谓是一举多得,不仅可以为他解决心头大患,更能够打消对方心中对于摩罗教的恨意。

    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初代教主十之**不是那金仙境强者的敌手,最起码初代教主现在还没有恢复全盛时期。

    就算失败了,他也有其他的借口,这也是他没有让那些教众继续深入传承之地的另一层深意。

    这也总算是他的一线生机,对方问起,他也可以假借保护之名,来解释这些教众为何会出现在传承之地外围。

    至于那金仙境强者的出现,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对方能够找到传承之地,那又与他何干?

    当然,他也承认自己太过想当然了,对方会跟他讲道理嘛?

    莫说这件事情乃是他全权策划的,就算这件事情与他无关,对方想要取他性命,也全在一念之间。

    毕竟,棋子从来都是无关紧要的。

    一颗棋子就要有做棋子的觉悟,一旦惹得对方厌烦,便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弃之不顾。

    “有时候在你眼中得棋子,可不一定就是你的棋子。”

    很快,高觉便从方才的失神之中回过神来,冷笑道。

    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布置,只等对方赶来,不怕对方不入他的圈套。

    现在方圆数十里,都在他的密切监视之下,对方一旦露面,他便你你够在第一时间知晓。

第四百一十六章 故人

    不过,陈文和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他还是再观望一下,然后再下定论也不迟,如果高觉能够迅速的结束战斗,那他接下来的逃脱,势必会引起高觉的震怒,到了那时,他就不得不施展秘术脱身了。

    高觉看了一眼仍旧不为所动,主体仍旧在兰若寺内的树妖,他脸上的冷笑不禁更甚了。

    还是方才那句话,对方不肯出来,那他就让对方不得不出来。

    两人打的不可开交,分别化解着对方的攻势,但一时间却都奈何不了对方,他们一个不肯出来,一个又不进去,根本无法发挥出自己的真正实力。

    “这些该死的藤蔓,得快些想个解决的办法了,再这样耽搁下去,我体内的真元势必会被对方耗尽的。”高觉看着这些就仿佛无穷无尽的藤蔓,心里顿时颇感无力,这些藤蔓能够源源不断的对他展开攻势,在这样分心的状态下,他的攻势甚至还没不如全盛之时的一半,想要改变这一现状,只能从对方的本体之上入手。

    “这次的局可是为你而设,你说我为何会对你有这么大的杀意呢?”韩渊丰冷冷一笑,他已经不准备再跟对方废话下去了,言多必失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这……”尹良山的神情之上充满了茫然,可是还不等他细想下去,韩渊丰就对他再次发动了攻势。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尹良山终于下定了决心,连忙全力催动着自身的真元,血冥经的最后一卷,记载着一种秘术,能够在短时间内让自己实力大增,但后遗症却极其严重,轻则身受重创,重则危及性命,这可绝对不是危言耸听,那可是在损伤自己的本源,如果是寻常修士,一旦本源受到损伤,修为十有**会寸步难进,但在尹良山的身上,倒是不存在这个隐患,血冥经神妙无比,只要有着足够的精气补充,他的实力便能够扶摇直上,根本不存在什么桎梏。

    不过,哪怕是这样,损伤了本源,对他来说也是极其麻烦的,哪怕是全盛时期,他都没有必胜的把握,除非他全盛之时施展这种秘术,这才有碾压对方的可能。

    可是现在尹良山的心里也很没底,他毕竟身受重创,就算有着秘术的加持,能够跟对方斗个旗鼓相当,然后顺利脱身,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他并不奢望能够杀掉对方。

    刹那间,空气骤然为之一凝,尹良山身上的气势,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攀升,这让韩渊丰的脸色不禁有些郑重,但他并不意外,如果换做是他,在生死攸关面前,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同样的选择。

    “死吧!”

    尹良山口中发出一声冷喝,双掌一翻,夹杂着一股凌厉的劲气,随即拍向了近在咫尺的韩渊丰。

    这一缕充满了杀伐的劲气,瞬间锁定了韩渊丰的身形紧追而去。

    韩渊丰眉头皱了皱,对方的秘术,倒是有些不凡,竟然能够将身受重创,发挥不出一成战力的尹良山,几乎快要恢复到全盛之时的状态,只是不知道究竟有着多大的后遗症,来不及多想,韩渊丰直接发动了自己最强的攻势,方才他不是不想快些将对方解决掉,他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暴露身份的想法,只要杀掉了对方,就算解决了他的心头之恨。

    只可惜,对方不仅诡计多端,而且手段也颇多,无论是先前的万鬼幡,还是方才的秘术,都是寻常的修士,不曾具备的。

    看来,对方的来历,或者换句话说,对方不是一个寻常的邪修,在如今这个仙道凋零的时代,邪修的生存空间,可谓是举步维艰,他们这类特殊的存在,就犹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曾几何时,邪修之道,也是盛极一时的。

    毕竟,少有人能够拒绝这样一条捷径,只是邪修的修炼之法,太过伤天害理了,如果再任其发展下去,只怕会引起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无数的修士,以及妖族,都不禁生出了一种危机感,这时所有人众志成城,联合起来对付邪修,已经成了一种必然,如果不将邪修赶尽杀绝,那接下来他们势必会被那些该死的邪修搅的不得安宁,甚至带来不可预知的惨重代价。

    他们号称正道联盟,意味着正邪不两立。

    在所有人的同仇敌忾之下,他们一改先前的被动,那些邪修更是措不及防,很快那些邪修就被打得节节败退,在长达数年之久的对峙之中,邪修的声势大不如前,正道联盟乘胜追击,很快便将邪修打的一蹶不振。

    不过话说回来,想要彻底的让邪修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基本是没有可能性的,先前邪修存在了那么久,留下的传承更是数不胜数,就算他们现在将这些仅存的邪修全部都赶尽杀绝,也会源源不断的有新生的邪修冒头,就跟先前邪修盛极一时的原因一样,少有人能够压下自己心中的贪欲。

    但邪修的处境,却从来都不曾有过好转,一直到现在,邪修都是人人喊打的存在,只是时过境迁,现在的许多人都失去了那种紧迫感,大多数人都会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人都有着自己的私心,为了一些跟自己不相关的事情,而让自己置身于险境,相信大多数人都会毫不犹豫的做出袖手旁观的选择。

    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邪修盛极一时的时代了,现在的邪修,大多只是一些在夹缝中生存的可怜虫,他们不敢光明正大的显露于人前,更不敢招摇过市,只能生存于黑暗之中,正因如此,这才很少有人再重视邪修。

    哪怕不少人都知道曾经邪修的危害,但心里也多少有些不以为意。

    韩渊丰虽然消耗了不少妖气,但体内仅存的妖气,还是能够支撑一会的,只是过不了多久,他便只能遗憾收场了。

    所以,他必须尽快解决这场争斗,而且还不能被尹良山看出破绽,他主要是不知道对方的这种状态能够维持多久,一旦对方察觉到了他的弱势,然后故意拖延时间的话,那这次的布置,可就要功败垂成了。

    不过,这些还是韩渊丰多虑了,先别说尹良山并没有看出来这些,他就算是看出来了,也不会这样去做的,他消耗的可是自身的本源,如果全部消耗殆尽,哪怕他修为的提升跟本源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一旦本源损伤惨重,还是能够危及到他性命的。

    韩渊丰本就在全盛之时,虽然对方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压力,但他还是轻易的化解掉了对方的攻势。

    尹良山狂暴的气劲以地面为媒介,向着韩渊丰疾速轰击而去,气劲所过之处,地面被炸得碎石飞溅,泥土翻飞。

    韩渊丰面色仍旧平静,这点攻势,他应对起来还是能够游刃有余的,下一秒,韩渊丰剑芒一闪,一股凌厉的剑光没入地面,不偏不倚的迎上了尹良山的气劲。

    “轰隆!”

    原本还算坚固的地面已经化为齑粉,在偌大的冲击力之下,泥土碎石冲天而起,紧接其后的乃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只见那些碎石正在不断从上空向四周砸落,尤其是其中还夹杂着阵阵粉尘。

    这可是日游境修士的对决,方才只是他们的两道气劲,他们还没有展开术法之上的对决。

    尹良山的脸色有些凝重,他的全力一击,竟然没有伤到对方一丝一毫,甚至,他的状态还略逊对方一筹,他虽然没有动用术法,但相信到时候的结果,跟现在是大同小异的。

    韩渊丰的神情虽然还是镇定自若,但他的心里早已不像表面之上的这般平静,他方才竟然从跟对方的对峙之中,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尤其是在他妖气亏损的情况下,如果是全盛之时,他还有信心跟对方耗下去,只是现在这般状态,让韩渊丰的心里不禁颇为没底。

    两人虽然各怀心思,但手上却都不曾停下攻势,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尹良山也是有些急切了,竟然更加疯狂的催动了体内的本源,企图让自己的实力更进一步,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有将对方彻底碾压的机会,甚至还能要了对方的性命,这也算是解了他心里的一口恶气。

    看着攻势又凌厉了几分的尹良山,韩渊丰顿时意识到了一些什么,他现在不能再像先前一样,跟对方硬碰硬下去了,他倒要看看对方的这种状态究竟能够持续多久,他接下来只需要尽量避开跟对方的正面对峙,只要将时间拖延下去,他相信对方的秘术,不可能是牢不可破的,这种秘术,一般来说是不可能持续太久的。

    除此之外,他这样做还能节省一些体内的妖气。

    韩渊丰的修为毕竟不弱,只要他无心跟尹良山争斗,尹良山一时间倒还真的奈何不了他分毫。

    尹良山有些恼羞成怒了,他可是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正犹如韩渊丰猜测的那样,他的这种状态可维持不了多久,他现在的本源已经受损很严重了,再耽搁下去,势必会完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不过,不拼一把的话,他心里又实在不甘心,反正他现在的状态已经是这样了,也不在乎什么雪上加霜了。

    “藏头露尾的算什么好汉,但凡你有几分胆魄,不妨停下来跟我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尹良山厉声道。

    韩渊丰脸上露出了一抹戏谑,对方这样说,正是间接的说明了对方心里的惊慌。

    “不对,这不是你本来的面目,你究竟是谁!?”尹良山的语气有些惊骇,在通过秘术提高实力之后,他的感知力也随之有了显著的提升,他这才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这些话,你还是下地府去问阎王爷吧。”韩渊丰有些意外,没想到竟然被对方识破了,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尹良山脸上青筋暴起,看来先前对方的那番话,并非说假,这一切的阴谋,都是用来针对他的。“这次的局可是为你而设,你说我为何会对你有这么大的杀意呢?”韩渊丰冷冷一笑,他已经不准备再跟对方废话下去了,言多必失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这……”尹良山的神情之上充满了茫然,可是还不等他细想下去,韩渊丰就对他再次发动了攻势。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尹良山终于下定了决心,连忙全力催动着自身的真元,血冥经的最后一卷,记载着一种秘术,能够在短时间内让自己实力大增,但后遗症却极其严重,轻则身受重创,重则危及性命,这可绝对不是危言耸听,那可是在损伤自己的本源,如果是寻常修士,一旦本源受到损伤,修为十有**会寸步难进,但在尹良山的身上,倒是不存在这个隐患,血冥经神妙无比,只要有着足够的精气补充,他的实力便能够扶摇直上,根本不存在什么桎梏。

    不过,哪怕是这样,损伤了本源,对他来说也是极其麻烦的,哪怕是全盛时期,他都没有必胜的把握,除非他全盛之时施展这种秘术,这才有碾压对方的可能。

    可是现在尹良山的心里也很没底,他毕竟身受重创,就算有着秘术的加持,能够跟对方斗个旗鼓相当,然后顺利脱身,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他并不奢望能够杀掉对方。

    刹那间,空气骤然为之一凝,尹良山身上的气势,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攀升,这让韩渊丰的脸色不禁有些郑重,但他并不意外,如果换做是他,在生死攸关面前,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同样的选择。

    “死吧!”

    尹良山口中发出一声冷喝,双掌一翻,夹杂着一股凌厉的劲气,随即拍向了近在咫尺的韩渊丰。

    这一缕充满了杀伐的劲气,瞬间锁定了韩渊丰的身形紧追而去。

第四百一十七章 谋划

    除此之外,对方的实力更是她生平仅见,有史以来遭遇到的最强者,如果不是她也有几分本事的话,可就支撑不到黑山的搭救了。

    至于高觉,脸色更是变得有些难看,事到如今,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不容乐观的处境。

    他千算万算,竟然没有想到这一茬,原来,对方自始至终都是在拖延时间。

    现在多想无益,他的处境已经很明显了,如果再不离开,等待他的可就是腹背受敌了,尤其是在他体内真元所剩不多的情况下。

    这一次,易安仍旧是在燕赤霞的陪同之下,在没有了段无涯的针对之后,燕赤霞在异人府之中的生活,可谓是充满了惬意。

    不过,他当然不会安于现状,静等自己的资历稍微有所提高,他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坐上异人府主的位置。

    甚至说,坐上异人府主的位置,燕赤霞的心里非但没有喜悦,反而充满了凝重,这是一份偌大的责任,还有师父对他的寄予厚望,他可不想将这件事情办砸。

    正犹如师父的初衷一样,这对他来说,同样也是一次极其难得的历练,如果不经历磨难,在别人的庇护之下成长,哪怕有着最得天独厚的优势,那他未来的成就,也势必会极其有限。

    贡院之外的情形,就跟会试之时似曾相识,易安仍旧是隔了老远,反正很快就会宣布排名,他也没有必要凑上去。

    不过,比起上一次的无人问津,这一次的易安,倒是被不少人认了出来,他毕竟是会试的第一名,那天在殿试之上可是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会试的第一名虽然不如状元负有盛名,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不出意外,易安在接下来的殿试之中名列前茅乃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选择跟易安交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们又不会损失什么。

    易安并不是不近人情,对于别人的恭维,也只是一笑而过,没有拒绝也没有自傲,虽然他心里对于这些客套有些不胜其烦,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总不能对于别人的善意视而不见。

    至于他在殿试之中究竟能够取得什么名次,易安心里也没底,他对这些策论,其实并不精通,先前主要学习的还是经义文章,不过话说回来,他对于科举之路,并没有产生什么执念,还是先前的那句话,他在科举之路上,更多的乃是一种完成任务的心态,还谈不上热切,就算这一次跟状元失之交臂,他的心里虽然难免会有些遗憾,但还不至于执念太深。

    很快,随着时间不知不觉的推移,放榜的吉时已到,仍旧是犹如会试那般,开始从三甲的末尾开始宣读。

    只是随着一个个名字的落下,让不少满怀期待的考生,顿时傻眼了,他们先前就算不是名列前茅,但凭他们的水准,也不至于处在末尾。

    而且不少人还惊奇的发现,处于这种情况的考生,还不在少数。

    等到三甲全部宣读完毕,不少人才如梦初醒,更有情绪激动者,不禁喊出了许多过激的言论。

    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其实就是准进士,是进士的后备人选,在古代科举等级上,比进士低但又高于举人。

    三甲同进士出身的,大多数的情况下,只能以甲第排名为顺序排队等待授官,运气好很快就能被选中,运气差还要慢慢等。

    实际上,先得官和后得官,资历就大不相同,先得到官身的,机遇肯定也多很多,抛开实力和背景这些外部因素,暂且不谈,在偌大的机遇面前,当然是会选中资历更老一些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所以即使是同榜进士,若干年后,原先较先得到官身的可能已经青云直上,至于考得差的,还可能仍旧止步不前。

    这时,“进士出身”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最直接的表现就是“遇缺先补”,只要有空缺的职位,“进士出身”比“同进士出身”当然会有着更大的优势。

    当然了,这一切都要取决于在才能相当,背景相当的条件下。

    有着深厚背景的人,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人都还只是普通出身,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三甲之上的时候,这对于他们无异于是一个晴天霹雳,还是那句话,他们没有深厚的背景,接下来他们究竟能够走到哪一步,可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至于剩下的那些人,许多的脸色都已经泛起了红光,殿试的放榜,可没有落榜这一说法,除非是你自己作死,选择了徇私舞弊,或者是造成了其他极其严重的后果,这才有被取消功名的可能,就比如先前的陈文和,就是被剥夺了功名。

    他们不在三甲的榜上,那就说明他们在二甲的榜上,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了。

    如果这件事情还不值得让他们兴奋,那就没有值得他们兴奋的事情了。

    很快,二甲的一众名字,也同样被宣读完毕了,这对于许多人来说,都可谓是意外之喜,他们深知自己有几斤几两,按照道理来讲,他们基本与二甲无缘,甚至他们的策论,都会开罪不少官员,他们的分析或许不是那么透彻,但针对那些官员的一系列举措,倒是有着不少。

    至于究竟能发挥出多大的用场,这就是另一码事了,现在林诗茵想要看见的乃是一种态度。

    当然了,他们自然不会将自己的写出的文章宣扬出来,如果被那些三甲的同进士知道了,难保他们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到了那时,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选择默不作声,闷声发大财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这一幕,让许多人更加的抑郁不平,这些人究竟何德何能,竟然爬到了他们的头上,但到了最后,他们也只好将自己心中的怨念暂且打压下来。

    现在可不是对他们发难的时候,贡院重中之重,而且先前又有了陈文和的前车之鉴,朝廷当即对贡院打起了十二分的重视。

    他们如果谁敢在这个紧要关头闹事,只怕都有被革除功名的可能。

    别说他们只是一些同进士出身,就算是一甲的进士,在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对于朝廷都是微不足道的。

    甚至这件事情都不需要向林诗茵过问,这些下属的官员,就能够直接做了主。

    不过话说回来,这时他们的心里哪怕再不忿,也都不敢表现出来,他们毕竟还没有见到对方的试卷,或许对方真比他们才高一筹也说不准。

    只是话虽如此,但他们的心里却仍旧很难接受这个现实,他们虽然没有小觑天下人,但对于二甲还是十拿九稳的。

    更何况,这又不是他们自大,在会试之时,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那些人真有本事的话,在会试的时候,又怎会被他们压过一头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时心有不服的人虽然有不少,但他们却不全是实力不凡,还有不少本事不高,但心比天高之辈,他们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当然也是有着不浅的才能,只是这一切都是在对比之下,才能够显现出来。

    他们在那些白丁眼中,当然就是文曲星下凡的大才子,但如果跟其他进士相比,那便立即高下立判了。

    只是他们没有这个觉悟,在他们看来,那些二甲的进士,其中还有许多在会试之上名次,以及才能都不如他们的,就连这些人都能位列二甲,那他们完全没有道理会屈居人下。

    如果这次的排名跟会试相近的话,他们倒是不会有太多的怨念,毕竟这是技不如人,只是现在看来,事情可完全不是这样。

    至于巧合之说,那就更不可能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一个两个人还有可能是巧合,或许是他们文思涌现,这才有了超常的发挥,可是发生了这种情况的人,可不在少数,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甚至,就连前三甲,除了状元还是那位会试的第一名之外,榜眼跟探花都有了极大的变化,考中榜眼的毕竟还在前十之列,还能让他们容易接受一些,可是那位考中探花的贡生,可就让他们有些感到惊骇了,对方先前一直都名不见经传,如果真有才能的话,又怎会一直拖到殿试才显露出来。

    总而言之,这一系列事情都充满了怪异,让他们更觉得这件事情另有隐情。

    不过,这件事情他们多想无益,他们眼下又不敢将自己心中的不满表现出来,这件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很快,报喜人就分别前往这些名列前茅的考生家里报喜了。

    易安当初留下的地址,当然不会是镇国武馆,这里可是异人府的所在,哪怕外人不知道这里的底细,但总归还是小心为上,他毕竟只是寄人篱下,凡事还是多做考虑为好。

    所以,他就留下了异人府一处产业的地址,等到时候消息传来,他也能够在第一时间知情。

    在报喜之后,接下来就是在金殿唱名,这就是金榜题名的由来了,虽然先前在贡院之外已经宣读了三甲,但这也是一道必不可少的步骤。

    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

    状元游街,可谓是所有读书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易安虽然不喜这些繁文缛节,但也不好公然拒绝,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再看易安,乘着高头大马,头插双翅,身着锦袍,披着十字红花,执着金丝软鞭,所过之处,众人无不的艳羡欢呼。

    其他的那些进士,在这一刻,都成了陪衬一般的存在。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不远处有一黄衣女子,在看到易安的那一刹那,顿时满脸失神的怔在了那里。

    这一次,易安仍旧是在燕赤霞的陪同之下,在没有了段无涯的针对之后,燕赤霞在异人府之中的生活,可谓是充满了惬意。

    不过,他当然不会安于现状,静等自己的资历稍微有所提高,他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坐上异人府主的位置。

    甚至说,坐上异人府主的位置,燕赤霞的心里非但没有喜悦,反而充满了凝重,这是一份偌大的责任,还有师父对他的寄予厚望,他可不想将这件事情办砸。

    正犹如师父的初衷一样,这对他来说,同样也是一次极其难得的历练,如果不经历磨难,在别人的庇护之下成长,哪怕有着最得天独厚的优势,那他未来的成就,也势必会极其有限。

    贡院之外的情形,就跟会试之时似曾相识,易安仍旧是隔了老远,反正很快就会宣布排名,他也没有必要凑上去。

    不过,比起上一次的无人问津,这一次的易安,倒是被不少人认了出来,他毕竟是会试的第一名,那天在殿试之上可是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会试的第一名虽然不如状元负有盛名,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不出意外,易安在接下来的殿试之中名列前茅乃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选择跟易安交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们又不会损失什么。

    易安并不是不近人情,对于别人的恭维,也只是一笑而过,没有拒绝也没有自傲,虽然他心里对于这些客套有些不胜其烦,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总不能对于别人的善意视而不见。

    至于他在殿试之中究竟能够取得什么名次,易安心里也没底,他对这些策论,其实并不精通,先前主要学习的还是经义文章,不过话说回来,他对于科举之路,并没有产生什么执念,还是先前的那句话,他在科举之路上,更多的乃是一种完成任务的心态,还谈不上热切,就算这一次跟状元失之交臂,他的心里虽然难免会有些遗憾,但还不至于执念太深。

    很快,随着时间不知不觉的推移,放榜的吉时已到,仍旧是犹如会试那般,开始从三甲的末尾开始宣读。

    只是随着一个个名字的落下,让不少满怀期待的考生,顿时傻眼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 风雨欲来

    至于追求更高的地位,满足他心中的野望,也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还有更大的一部分原因,那就是身不由己,他就算选择置身事外,也很难做到独善其身。

    现在的地府已经完全没有了秩序,他如果不加入互相征伐的行列,那等待着他的,绝对就是别人露出的獠牙了。

    “小倩,小离,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招呼贵客。”树妖的目光忽然看向了角落站着的两个女鬼,顿时将那两个女鬼吓得不轻。

    他们两个乃是先前那魔焰凶威之下的幸存者,原本树妖的收下,可是有着数十个女鬼的,现在除了她们两个之外,只剩下了少数几个还躲藏在兰若寺其他的房间之内不敢出来。

    那两个女鬼闻言,当然不敢懈怠,连忙侍奉在黑山左右。

    黑山瞧了她们一眼,便又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朝着树妖笑道:“这人间果然多了几分生机,就连这两个侍女都美艳动人。”

    “黑山兄长有所不知,她们两个虽然名为侍女,但我却视如己出,就犹如女儿一般,如果黑山兄长喜欢的话,不如让他们跟在黑山兄长的近前,也算是她们的福分了。”树妖对那两个女鬼使了个眼色,便对黑山笑着说道。

    这些女鬼的生杀大权,本来就全部掌控在她的手里,若没她的同意,这些女鬼别说投胎,就算是离得兰若寺远些,都会魂飞魄散。

    那两个女鬼闻言,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这黑山看上去甚至还要比那树妖还要凶煞许多,她们落入了对方手中,那还岂有活路?

    不过,她们却没有选择的权利,对于树妖的吩咐,她们只能听之任之,哪怕只是说一个不字,接下来等待着她们的势必就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她们之所以落入这树妖的手里,也是出于多种原因,但她们的命运,却是险象环生,且随时都有丢掉性命的可能,先不说那树妖生性残暴,动辄就是一番惩戒,她们本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那树妖对她们来说,就犹如一座大山,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甚至换句话说,自从落入树妖手中的那一日起,他们的性命就已然不再属于她们。

    “此事不急,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黑山没有拒绝,但也没有急着同意,只是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那两个女鬼倒是如蒙大赦,但这一切她们却只敢放在心里,哪怕他们只是流露出丝毫不满,都有极大的可能会给她们带来杀身之祸。

    “那就有劳黑山兄长了。”树妖倒是没有多想,她方才也是随口一提,她心里也拿不准黑山究竟有无此意,但试一试总是无妨的,如果对方答应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这件事情不仅能够让她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而且还能在对方的身边安插一双眼睛,她倒不是图谋什么,这样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反正她心里本来就没有对她们抱有多大的希望,就算是半路夭折,那也在情理之中。

    树妖倒是不担心这两个女鬼有胆子出卖她,毕竟,对方的生死可掌控在她的手里,只需她的一念之间,便可将其置于死地。

    “这人间多有不便,与其不得不安,倒不如等这次事了之后,跟我一同前去枉死城来得自在。”黑山再次提出了邀请,虽然树妖答应了会在危急关头随时前去助他,但这样终究还是有着诸多不便的,而且极其容易发生变故,只有将对方彻底的绑牢在他的战船之上,他才能够高枕无忧。难道是他以前的仇家?

    这个可能性乃是极大的,如果对方跟他没有生死之仇,又何必这般不死不休,至于对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这他就无从而知了,他先前得罪的人不计其数,他可猜不到究竟是哪一位。

    尹良山脸色阴沉的再次运起气劲,更加疯狂的催动着自身的本源,这种强大的感觉,更是前所未有的畅快,他无论是力量,还是身法之上,都比先前增强了不止一筹,只见他纵身而起,身形矫健,一个闪身,便来到了韩渊丰的近前,要知道他先前可是就连对方的身都近不了的。

    与此同时,尹良山来到韩渊丰近前的那一刹那,只见他掌心催生出一道幽蓝色的赤焰,他祭炼的火焰虽然不是什么有着赫赫威名的火焰,但也是他祭炼的数年之久的,尤其是配合上他体内现在这般无可匹敌的气劲,威能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也是一种术法,基本每个修士都略通一二,只是一般修士的祭炼的火焰,都没有什么威能,鸡肋无比。

    至于一些更强大的术法,尹良山不是不会,只是他眼下的这个状态,可维持不了多久了,每一次术法的催生,都对他是一种极大的消耗,催动这种火焰还好,就跟发出先前的气劲一般,对于体内的真元,消耗其实并不大,如果使用了强大的术法,能够给对方造成极大的伤害是不假,但是又失败了呢?

    再三考虑之下,他还是选择了更加稳妥的办法。

    他现在的处境可不能冒险,哪怕只是一步走错,都会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尹良山对自己现在的实力很有信心,看着一退再退的韩渊丰,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对方先前将他逼上绝路,只是对方死都想不到,对方本来胜券在握的局势,竟然会在顷刻之间扭转。

    韩渊丰仍旧是先前的想法,他现在只能避其锋芒,不过,尹良山在实力大增之后,他应对起来已经显得有些吃力了,有好几次都险些被对方的攻势波及。

    尹良山趁势追击,在他的穷追不舍之下,终于如愿以偿,成功的攻击到了对方,韩渊丰顿时感到了极大的压力,对方虽然不至于一举将他击败,但如果再这样下去,他是必败无疑的。

    现在的尹良山的实力无限接近驱物境,韩渊丰应该庆幸尹良山只是空有其形,但跟真正的半步驱物境,还有有着天差地别的。

    “可恶!”

    尹良山脸上青筋暴起,对方的难缠程度,让他有了一种更清晰的认识,他都付出了这般惨重的代价,竟然还是奈何不了对方,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体内的本源已经造成了极其严重的亏损状态,他也意识到了他现在的处境有些不容乐观,他甚至感觉自己体内的本源,随时都有可能消耗一空,到时付出的可就是性命的代价了。

    双方心思各异,韩渊丰尽量的让自己表现的游刃有余一些,实则他只是故作镇定,他虽然在实力之上处于弱势,但在气势之上可不能示弱。

    随着时间的推移,尹良山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几分,他虽然心有不甘,但又不得不心生退意,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实力正在渐渐的变弱,可能就在下一秒,他就会失去眼前的一切,甚至就连一个普通人都有所不如,这就是重创了本源之后的惨重代价,除此之外,甚至还有危及性命的可能。

    尹良山深知自己的处境,他方才可谓是不惜一切代价。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不禁有些沉重。

    当然了,事情还没有这么糟糕,一切还都有回旋的余地。

    不过,现在跟韩渊丰的斗争,他只能暂且搁置了,只是没能识破对方的真身,让他心里充满了不甘,如果不是识破了对方的身份,他又何至于此。

    如果对方跟他没有生死之仇,他可不会选择跟对方纠缠不休,毕竟,这件事情终究是他不对在先,他还不至于为了将对方置于死地,而让自己置身于险境。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他方才的那般做法,可是极其凶险的,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对方一直处于暗处,这才是最麻烦的事情,他自身就是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深知对方可能会给他带来致命的威胁,对方这一次就险些将他置于死地,先是害他失去了煞费苦心祭炼的万鬼幡,紧接着又让他身受重创,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如何,他体内的本源究竟亏损的有多严重。

    他这一次就算能够侥幸逃脱,对方也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他就不一定会有这么好运了。

    只有永绝后患,他才能够彻底的安心。

    只是现在看来,他先前还是把这件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只是心里的诸多疑惑得不到解答,让他的心里充满了憋屈,除此之外,他还有一种直觉,那就是对方势必知道他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这让尹良山的心里顿时生出了一种极大的危机感,他可是从来都没有跟外人透露过这些东西,对方又是如何知道的,尤其是关于妖胎的隐秘,他更是生怕被人察觉到,但到了对方这里,他有种自己的隐秘都被公之于众的感觉。

    这件事情可没有巧合的可能,这一切分明就是早有预谋的,对方先前利用妖王的妖胎将他引来,再趁他不备突然袭击,这才发生了方才那些事情。

    看着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的尹良山,韩渊丰没有追去,哪怕是明知道对方是强弩之末,他现在也是有心无力。

    他只是看着没有大碍,但他方才一直都是在强撑着,现在韩渊丰终于不堪重负,身形重重的瘫倒在了地上,还好这次对他的损伤不是很大,只需要调养几日,便能够恢复如初。

    方才他一直都在尽量避开跟对方的正面接触,尹良山倒是没有对他造成什么极大的伤害。

    但韩渊丰的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被尹良山逃脱,无异于放虎归山,对方到时势必会有所防范,再对付对方,可就难上加难了。

    一时间,韩渊丰有些忧心忡忡。

    过了少许,韩渊丰抬眸一看,原来是易安跟燕赤霞来到了他的近前。

    韩渊丰叹息一声,神情颇为无奈,说道:“那邪修终究还是有些手段的,竟然被他给跑了。”

    他们这次的布置,可谓是天衣无缝,原本一切都在朝着他预料之中的方向发展,只要对方肯来,他就有绝对的把握将对方置之死地,只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那邪修竟然会有那诸多的手段。

    “狐王不用太担忧,据我方才观测,那邪修分明是通过消耗自己本源,这才在短时间之内让自己的实力突飞猛进,如果对方只是跟最初之时的那样,只是想要脱身,哪怕会对修为造成极大的影响,但还不会危及自身,但对方已经失去了理智,方才那邪修已是强弩之末,他但凡还有一战之力,方才也就不会选择退走了。”易安分析道。

    对方已经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但凡是有机会杀了韩渊丰,对方也就不会选择退走了。

    韩渊丰微微颔首,他方才又何尝不想追上去,可是他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如果强求下去,危及到自己的性命,可就得不偿失了。

    至于那什么本源,他倒是不甚了解,只是略知一二,他们妖族可没有这么多的讲究。

    “这样一来,那邪修倒是能够消停一会了。”韩渊丰还是感觉有些可惜,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下一次可就很难说了。

    “那邪修的现状,可不止是身受重创,损伤到了本源,可是会危及性命的,更何况,那邪修先前在本源大损的情况下,还仍旧不计后果的继续催动本源,只怕现在已经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易安并不觉得对方还有活下去的可能,虽然对方的状态不是完全无可救药,但他并不觉得对方具备治愈自身伤势的手段。

    那可不是一般的伤势,甚至就连寻常的仙人都束手无策,更别提现在的这个仙道凋零的时代了。

    尹良山沉默了少许,心情这才好转了许多,易安的话,他还是相信的。

第四百一十九章 化干戈为玉帛

    “黑山兄长,我虽然暂且不能跟你一起前去阴界,但这也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盟友的关系,如果有什么需要效劳之处,你尽管吩咐便是,我若是敢皱半点眉头,当天诛地灭。”树妖又信誓旦旦的说道。

    至于在事关自身利益面前,她究竟能否做到所言的这些,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说起这件事,我最近倒真有一件事情请你帮忙,虽然枉死城暂时落入了我的掌控,却有不少人虎视眈眈,其中铁围城正是枉死城目前最大的威胁,与其处于被动,倒不如主动出击,到时还请你在一旁协助一二,这样一来,这件事情便可万无一失了。”黑山说道。

    他的这个想法由来已久,只是枉死城的实力一直以来都跟铁围城几乎不相上下,这才一直耽搁了下来,有着树妖的加入,足够扭转他们先前的局势,只要能够稳压对方一头,那对方也就不足为惧了,如果一切顺利,也不是没有将铁围城连根拔起的可能。

    树妖微微一怔,很快便又恢复了常色,道:“那等解决了这里的麻烦,我便跟你一同前去阴界吧。”

    “如此甚好。”黑山叫了一声好,对于树妖的态度,他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一次他虽然不能确定将铁围城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连根拔起,但结果也势必不会太差。

    先前就说了,他的这个想法由来已久。

    所以,自然会事先就做好万全的准备。

    关于铁围城的情况,他虽然不敢说是了如指掌,但也了解到了个七七八八。

    ……

    与此同时,易安在离开兰若寺之后,便直奔杭州城。

    既然回到了江浙一带,当然是要顺道去见一下魏良的,对方对他有传道受业之恩,虽然是受了林诗茵的吩咐,但魏良对他的真诚却是作不了假的。

    所以,一直以来易安都对魏良颇为感激。

    除此之外,李之河更是待他亲如兄弟。

    兰若寺本就跟杭州相距不远,他只是不到两个时辰,便赶到了杭州城外。

    他从长安赶到这里,虽然中途借助了他衍生而出的身法,但满打满算也就用了不到两日的时间,跟上一次还处于归元境之时,前去长安赶考比起来,可谓是省下了数倍的时间。

    不过,说起那门身法,目前还充满了粗劣,他目前确实还缺少一门合适的身法,等抽个时间,他倒是很有必要将那门匆匆衍生出的身法完善一番了。

    虽然不一定能够达到让他满意的程度,但也足够他目前使用了。

    重回故地,虽然时隔不久,但易安却不禁生出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他敲了敲门,只是良久之后还是无人应答。

    “难道是先生不在家中?”易安心里不免有些奇怪,按理说,魏良的性子乃是不喜欢外出的,他这次回来,对方恰巧不在,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一些。

    当然了,事无绝对,魏良也不是完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在易安的记忆中,对方外出的次数屈指可数罢了。

    易安倒是没有干等下去,对于魏良的宅院,他也是轻车熟路,寻了一处无人的地方,便遁入了地面,再度出现之时,身形已经位于魏良的宅院内了。

    他在宅院之中四下查看了一番,确实没有魏良跟李之河的身形。

    易安没有多想,只是回到了自己原来的房间,一边等待他们回来,一边研究该如何将他衍生而出的身法完善。

    他只需要按照原先的衍生思路,一遍又接着一遍的重新演化,总归能够弥补一些明显问题的,至于一些更深层次的隐患,那就麻烦许多了。

    “这次的局可是为你而设,你说我为何会对你有这么大的杀意呢?”韩渊丰冷冷一笑,他已经不准备再跟对方废话下去了,言多必失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这……”尹良山的神情之上充满了茫然,可是还不等他细想下去,韩渊丰就对他再次发动了攻势。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尹良山终于下定了决心,连忙全力催动着自身的真元,血冥经的最后一卷,记载着一种秘术,能够在短时间内让自己实力大增,但后遗症却极其严重,轻则身受重创,重则危及性命,这可绝对不是危言耸听,那可是在损伤自己的本源,如果是寻常修士,一旦本源受到损伤,修为十有**会寸步难进,但在尹良山的身上,倒是不存在这个隐患,血冥经神妙无比,只要有着足够的精气补充,他的实力便能够扶摇直上,根本不存在什么桎梏。

    不过,哪怕是这样,损伤了本源,对他来说也是极其麻烦的,哪怕是全盛时期,他都没有必胜的把握,除非他全盛之时施展这种秘术,这才有碾压对方的可能。

    可是现在尹良山的心里也很没底,他毕竟身受重创,就算有着秘术的加持,能够跟对方斗个旗鼓相当,然后顺利脱身,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他并不奢望能够杀掉对方。

    刹那间,空气骤然为之一凝,尹良山身上的气势,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攀升,这让韩渊丰的脸色不禁有些郑重,但他并不意外,如果换做是他,在生死攸关面前,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同样的选择。

    “死吧!”

    尹良山口中发出一声冷喝,双掌一翻,夹杂着一股凌厉的劲气,随即拍向了近在咫尺的韩渊丰。

    这一缕充满了杀伐的劲气,瞬间锁定了韩渊丰的身形紧追而去。

    韩渊丰眉头皱了皱,对方的秘术,倒是有些不凡,竟然能够将身受重创,发挥不出一成战力的尹良山,几乎快要恢复到全盛之时的状态,只是不知道究竟有着多大的后遗症,来不及多想,韩渊丰直接发动了自己最强的攻势,方才他不是不想快些将对方解决掉,他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暴露身份的想法,只要杀掉了对方,就算解决了他的心头之恨。

    只可惜,对方不仅诡计多端,而且手段也颇多,无论是先前的万鬼幡,还是方才的秘术,都是寻常的修士,不曾具备的。

    看来,对方的来历,或者换句话说,对方不是一个寻常的邪修,在如今这个仙道凋零的时代,邪修的生存空间,可谓是举步维艰,他们这类特殊的存在,就犹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曾几何时,邪修之道,也是盛极一时的。

    毕竟,少有人能够拒绝这样一条捷径,只是邪修的修炼之法,太过伤天害理了,如果再任其发展下去,只怕会引起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无数的修士,以及妖族,都不禁生出了一种危机感,这时所有人众志成城,联合起来对付邪修,已经成了一种必然,如果不将邪修赶尽杀绝,那接下来他们势必会被那些该死的邪修搅的不得安宁,甚至带来不可预知的惨重代价。

    他们号称正道联盟,意味着正邪不两立。

    在所有人的同仇敌忾之下,他们一改先前的被动,那些邪修更是措不及防,很快那些邪修就被打得节节败退,在长达数年之久的对峙之中,邪修的声势大不如前,正道联盟乘胜追击,很快便将邪修打的一蹶不振。

    不过话说回来,想要彻底的让邪修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基本是没有可能性的,先前邪修存在了那么久,留下的传承更是数不胜数,就算他们现在将这些仅存的邪修全部都赶尽杀绝,也会源源不断的有新生的邪修冒头,就跟先前邪修盛极一时的原因一样,少有人能够压下自己心中的贪欲。

    但邪修的处境,却从来都不曾有过好转,一直到现在,邪修都是人人喊打的存在,只是时过境迁,现在的许多人都失去了那种紧迫感,大多数人都会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人都有着自己的私心,为了一些跟自己不相关的事情,而让自己置身于险境,相信大多数人都会毫不犹豫的做出袖手旁观的选择。

    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邪修盛极一时的时代了,现在的邪修,大多只是一些在夹缝中生存的可怜虫,他们不敢光明正大的显露于人前,更不敢招摇过市,只能生存于黑暗之中,正因如此,这才很少有人再重视邪修。

    哪怕不少人都知道曾经邪修的危害,但心里也多少有些不以为意。

    韩渊丰虽然消耗了不少妖气,但体内仅存的妖气,还是能够支撑一会的,只是过不了多久,他便只能遗憾收场了。

    所以,他必须尽快解决这场争斗,而且还不能被尹良山看出破绽,他主要是不知道对方的这种状态能够维持多久,一旦对方察觉到了他的弱势,然后故意拖延时间的话,那这次的布置,可就要功败垂成了。

    不过,这些还是韩渊丰多虑了,先别说尹良山并没有看出来这些,他就算是看出来了,也不会这样去做的,他消耗的可是自身的本源,如果全部消耗殆尽,哪怕他修为的提升跟本源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一旦本源损伤惨重,还是能够危及到他性命的。

    韩渊丰本就在全盛之时,虽然对方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压力,但他还是轻易的化解掉了对方的攻势。

    尹良山狂暴的气劲以地面为媒介,向着韩渊丰疾速轰击而去,气劲所过之处,地面被炸得碎石飞溅,泥土翻飞。

    韩渊丰面色仍旧平静,这点攻势,他应对起来还是能够游刃有余的,下一秒,韩渊丰剑芒一闪,一股凌厉的剑光没入地面,不偏不倚的迎上了尹良山的气劲。

    “轰隆!”

    原本还算坚固的地面已经化为齑粉,在偌大的冲击力之下,泥土碎石冲天而起,紧接其后的乃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只见那些碎石正在不断从上空向四周砸落,尤其是其中还夹杂着阵阵粉尘。

    这可是日游境修士的对决,方才只是他们的两道气劲,他们还没有展开术法之上的对决。

    尹良山的脸色有些凝重,他的全力一击,竟然没有伤到对方一丝一毫,甚至,他的状态还略逊对方一筹,他虽然没有动用术法,但相信到时候的结果,跟现在是大同小异的。

    韩渊丰的神情虽然还是镇定自若,但他的心里早已不像表面之上的这般平静,他方才竟然从跟对方的对峙之中,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尤其是在他妖气亏损的情况下,如果是全盛之时,他还有信心跟对方耗下去,只是现在这般状态,让韩渊丰的心里不禁颇为没底。

    两人虽然各怀心思,但手上却都不曾停下攻势,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尹良山也是有些急切了,竟然更加疯狂的催动了体内的本源,企图让自己的实力更进一步,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有将对方彻底碾压的机会,甚至还能要了对方的性命,这也算是解了他心里的一口恶气。

    看着攻势又凌厉了几分的尹良山,韩渊丰顿时意识到了一些什么,他现在不能再像先前一样,跟对方硬碰硬下去了,他倒要看看对方的这种状态究竟能够持续多久,他接下来只需要尽量避开跟对方的正面对峙,只要将时间拖延下去,他相信对方的秘术,不可能是牢不可破的,这种秘术,一般来说是不可能持续太久的。

    除此之外,他这样做还能节省一些体内的妖气。

    韩渊丰的修为毕竟不弱,只要他无心跟尹良山争斗,尹良山一时间倒还真的奈何不了他分毫。

    尹良山有些恼羞成怒了,他可是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正犹如韩渊丰猜测的那样,他的这种状态可维持不了多久,他现在的本源已经受损很严重了,再耽搁下去,势必会完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不过,不拼一把的话,他心里又实在不甘心,反正他现在的状态已经是这样了,也不在乎什么雪上加霜。

第四百二十章 合作

    不过,魏良却没有过问的心思,这件事情虽然让他不解,但却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至于会不会是长安那位推波助澜,顺势将易安推上了状元的位置,魏良倒是觉得可能性不是很大,凭他对那位的了解,对方应该不会做出这种徇私舞弊的事情。

    一念于此,魏良也就只能感叹一句“这届考生真差”了。

    “你这次前去长安,应该已经见过那位了吧?”魏良若有所思的说道。

    “长公主?”易安试探着问道。

    魏良怔了怔,很快便恢复了常色,笑着说道:“你能够学有所成,我心甚慰,也算是完成了对于那……长公主的承诺。”

    虽然魏良方才的愣神只是一瞬间,但易安还是清晰的捕捉到了这一瞬,对方乃是他提及到了长公主这个名字之后,这才露出的反常,难道是林诗茵的身上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虽然心里充满了疑问,但易安还是没有问出来,就算问出来,魏良也十有**会搪塞过去。

    “对了,还没说你为何会突然返回杭州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凭借着状元的身份,你应该已经入了翰林院吧?”魏良疑惑道。

    难道是他以前的仇家?

    这个可能性乃是极大的,如果对方跟他没有生死之仇,又何必这般不死不休,至于对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这他就无从而知了,他先前得罪的人不计其数,他可猜不到究竟是哪一位。

    尹良山脸色阴沉的再次运起气劲,更加疯狂的催动着自身的本源,这种强大的感觉,更是前所未有的畅快,他无论是力量,还是身法之上,都比先前增强了不止一筹,只见他纵身而起,身形矫健,一个闪身,便来到了韩渊丰的近前,要知道他先前可是就连对方的身都近不了的。

    与此同时,尹良山来到韩渊丰近前的那一刹那,只见他掌心催生出一道幽蓝色的赤焰,他祭炼的火焰虽然不是什么有着赫赫威名的火焰,但也是他祭炼的数年之久的,尤其是配合上他体内现在这般无可匹敌的气劲,威能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也是一种术法,基本每个修士都略通一二,只是一般修士的祭炼的火焰,都没有什么威能,鸡肋无比。

    至于一些更强大的术法,尹良山不是不会,只是他眼下的这个状态,可维持不了多久了,每一次术法的催生,都对他是一种极大的消耗,催动这种火焰还好,就跟发出先前的气劲一般,对于体内的真元,消耗其实并不大,如果使用了强大的术法,能够给对方造成极大的伤害是不假,但是又失败了呢?

    再三考虑之下,他还是选择了更加稳妥的办法。

    他现在的处境可不能冒险,哪怕只是一步走错,都会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尹良山对自己现在的实力很有信心,看着一退再退的韩渊丰,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对方先前将他逼上绝路,只是对方死都想不到,对方本来胜券在握的局势,竟然会在顷刻之间扭转。

    韩渊丰仍旧是先前的想法,他现在只能避其锋芒,不过,尹良山在实力大增之后,他应对起来已经显得有些吃力了,有好几次都险些被对方的攻势波及。

    尹良山趁势追击,在他的穷追不舍之下,终于如愿以偿,成功的攻击到了对方,韩渊丰顿时感到了极大的压力,对方虽然不至于一举将他击败,但如果再这样下去,他是必败无疑的。

    现在的尹良山的实力无限接近驱物境,韩渊丰应该庆幸尹良山只是空有其形,但跟真正的半步驱物境,还有有着天差地别的。

    “可恶!”

    尹良山脸上青筋暴起,对方的难缠程度,让他有了一种更清晰的认识,他都付出了这般惨重的代价,竟然还是奈何不了对方,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体内的本源已经造成了极其严重的亏损状态,他也意识到了他现在的处境有些不容乐观,他甚至感觉自己体内的本源,随时都有可能消耗一空,到时付出的可就是性命的代价了。

    双方心思各异,韩渊丰尽量的让自己表现的游刃有余一些,实则他只是故作镇定,他虽然在实力之上处于弱势,但在气势之上可不能示弱。

    随着时间的推移,尹良山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几分,他虽然心有不甘,但又不得不心生退意,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实力正在渐渐的变弱,可能就在下一秒,他就会失去眼前的一切,甚至就连一个普通人都有所不如,这就是重创了本源之后的惨重代价,除此之外,甚至还有危及性命的可能。

    尹良山深知自己的处境,他方才可谓是不惜一切代价。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不禁有些沉重。

    当然了,事情还没有这么糟糕,一切还都有回旋的余地。

    不过,现在跟韩渊丰的斗争,他只能暂且搁置了,只是没能识破对方的真身,让他心里充满了不甘,如果不是识破了对方的身份,他又何至于此。

    如果对方跟他没有生死之仇,他可不会选择跟对方纠缠不休,毕竟,这件事情终究是他不对在先,他还不至于为了将对方置于死地,而让自己置身于险境。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他方才的那般做法,可是极其凶险的,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对方一直处于暗处,这才是最麻烦的事情,他自身就是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深知对方可能会给他带来致命的威胁,对方这一次就险些将他置于死地,先是害他失去了煞费苦心祭炼的万鬼幡,紧接着又让他身受重创,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如何,他体内的本源究竟亏损的有多严重。

    他这一次就算能够侥幸逃脱,对方也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他就不一定会有这么好运了。

    只有永绝后患,他才能够彻底的安心。

    只是现在看来,他先前还是把这件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只是心里的诸多疑惑得不到解答,让他的心里充满了憋屈,除此之外,他还有一种直觉,那就是对方势必知道他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这让尹良山的心里顿时生出了一种极大的危机感,他可是从来都没有跟外人透露过这些东西,对方又是如何知道的,尤其是关于妖胎的隐秘,他更是生怕被人察觉到,但到了对方这里,他有种自己的隐秘都被公之于众的感觉。

    这件事情可没有巧合的可能,这一切分明就是早有预谋的,对方先前利用妖王的妖胎将他引来,再趁他不备突然袭击,这才发生了方才那些事情。

    看着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的尹良山,韩渊丰没有追去,哪怕是明知道对方是强弩之末,他现在也是有心无力。

    他只是看着没有大碍,但他方才一直都是在强撑着,现在韩渊丰终于不堪重负,身形重重的瘫倒在了地上,还好这次对他的损伤不是很大,只需要调养几日,便能够恢复如初。

    方才他一直都在尽量避开跟对方的正面接触,尹良山倒是没有对他造成什么极大的伤害。

    但韩渊丰的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被尹良山逃脱,无异于放虎归山,对方到时势必会有所防范,再对付对方,可就难上加难了。

    一时间,韩渊丰有些忧心忡忡。

    过了少许,韩渊丰抬眸一看,原来是易安跟燕赤霞来到了他的近前。

    韩渊丰叹息一声,神情颇为无奈,说道:“那邪修终究还是有些手段的,竟然被他给跑了。”

    他们这次的布置,可谓是天衣无缝,原本一切都在朝着他预料之中的方向发展,只要对方肯来,他就有绝对的把握将对方置之死地,只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那邪修竟然会有那诸多的手段。

    “狐王不用太担忧,据我方才观测,那邪修分明是通过消耗自己本源,这才在短时间之内让自己的实力突飞猛进,如果对方只是跟最初之时的那样,只是想要脱身,哪怕会对修为造成极大的影响,但还不会危及自身,但对方已经失去了理智,方才那邪修已是强弩之末,他但凡还有一战之力,方才也就不会选择退走了。”易安分析道。

    对方已经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但凡是有机会杀了韩渊丰,对方也就不会选择退走了。

    韩渊丰微微颔首,他方才又何尝不想追上去,可是他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如果强求下去,危及到自己的性命,可就得不偿失了。

    至于那什么本源,他倒是不甚了解,只是略知一二,他们妖族可没有这么多的讲究。

    “这样一来,那邪修倒是能够消停一会了。”韩渊丰还是感觉有些可惜,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下一次可就很难说了。

    “那邪修的现状,可不止是身受重创,损伤到了本源,可是会危及性命的,更何况,那邪修先前在本源大损的情况下,还仍旧不计后果的继续催动本源,只怕现在已经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易安并不觉得对方还有活下去的可能,虽然对方的状态不是完全无可救药,但他并不觉得对方具备治愈自身伤势的手段。

    那可不是一般的伤势,甚至就连寻常的仙人都束手无策,更别提现在的这个仙道凋零的时代了。

    尹良山沉默了少许,心情这才好转了许多,易安的话,他还是相信的,只是对方的命运,他们暂且是无从得知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接下来的处境,势必会有些被动,哪怕他并没有暴露自己的真正身份,但这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只要对方没有身陨,就能够追查下来,他还未身死的消息可是很难隐瞒住的,到了那时,对方势必会将目光转向他的身上,除非他寻一处偏远之地,彻底的归隐山林,再不显露于人前,但这显然不可能,藏头露尾可不是他的性格。

    “除此之外,为何关于这件事情的风言风语,会在一日之间传得满城风雨,如果说这其中没有某些人的推波助澜,微臣乃是万万不信的,只是不知微臣跟对方究竟有着何种仇怨,竟值得对方这般的煞费苦心,还请陛下明鉴,这分明就是那个居心叵测之人在利用此事陷害微臣,其心可诛!”陈剑儒在说这番话的同时,目光可是一刻都没有离开宋祯焕的身上。

    “哼,陈剑儒,你这反咬一口的本事,倒是让人佩服,你们礼部的主客司员外郎,对于这件事情可是供认不讳,而且他更是拿出了有关于你的罪证,你难道就不想看一下吗?”宋祯焕冷哼一声,果然犹如蔡首辅所料的那般,对方奸诈似鬼,如果没有做好万全准备的话,这次可就真让对方给得逞了,一旦给了对方喘息的机会,那这件事情的结果可就很难料了。

    这种种事情,无一不是矛头直指陈剑儒,如果在这般严峻形式之下,陈剑儒都能安然无恙的话,那陛下的偏袒之心,就未免也太重了。

    陛下一直在借着胡德庸来打压他们,不过,如果陛下真这样做的话,可挡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甚至,他方才就不应该跟陈剑儒多费唇舌,只有证据才是最有力的回击。

    不过话说回来,陈剑儒罪无可恕,以陛下的性格应该还做不出包庇对方的事情。

    陈剑儒听到这里,仍旧面不改色,但心里却已经七上八下,不过,这件事情仔细回想起来,又有些不对劲,为了以防万一,他先前可是专门接见过吕晟,他不是没想过让对方在礼部消失,但想了想,又不得不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如果这件事情真要有个替罪羊的话,那吕晟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了。

    “依我之见,这件事情十有**乃是吕晟受了某人的指使。”

第四百二十一章 昆仑

    一时间,陈文和不禁感叹自己命大,竟然能够在对方的手上活过这么久,对方还没有对自己起杀心。

    “本座觉得你倒是一个可造之材,你可有加入摩罗教的意愿?”高觉虽然是在问询,但口吻却透着不容拒绝。

    “多谢教主厚爱,属下一定为本教肝脑涂地,在所不辞。”陈文和当然不敢有任何迟疑,他敢肯定,只要他敢拒绝,对方绝对会毫不留情的狠下杀手,这时他也终于知道了对方先前为何没有杀他,而是将他留到了现在。

    原来对方是动了将他牵引入摩罗教的心思。

    陈文和心中思虑了少许,还是放弃了施展秘术脱身的打算,加入摩罗教,未必是一件坏事,他现在毫无根基,摩罗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颗参天大树,俗话说得好,大树底下好乘凉。

    他已经清晰的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或许加入摩罗教这个庞然大物,能给他带来一些意外之喜也说不定。

    “你先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想要加入摩罗教,可没有那么容易,你接下来究竟能否通过摩罗教的去教考验,可就全凭你自己的造化了。”高觉看着陈文和的态度,还是颇为满意的,至于这入教的考验,却是每一个加入摩罗教的成员必不可少的经历,这是对于每一个教众忠诚度的最大保证。

    点妆阁内,除了几个老板的家眷,以及十多个下人之外,其实并没有多少人,罗逵的几个护卫都是修为造诣都不凡的高手,对付一些相当于人族之中的“老弱病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很快就清理了干净。

    他们杀伐果断,毫不拖泥带水,随着寒光的闪烁,整个点妆阁都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至于一旁的王夫人,早已被眼前的这一幕给看呆了,看向罗逵的目光,也不禁增添了几分敬畏之心,罗逵的形象,在她眼里就仿佛是一头洪荒猛兽,随时都有可能将她一口吞下,连一点残渣都不剩。

    罗逵看着逐渐消散的那些人,心里的愤怒,稍微减轻了几分,但罪魁祸首还没有处决,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去将暗门打开。”罗逵的心都忍不住在微颤。

    直到暗门打开,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直通下方。

    这条通道略显幽暗,在通道的两旁分别装有几根红烛,传来一缕微弱的烛光,给这条冷寂的通道,增添了几分不一样的色彩。

    在暗门开启的那一刹那,下面的人,也立即生出了警觉,连忙看向通道的入口处,做出防御状态。

    可是当下一刻,他在看到逐渐步入密室之中的那一个又一个身形之后,不禁傻眼了,经过了短暂的愣神,点妆阁老板立即质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他并没有注意到最后的罗逵,第一眼看到的乃是走在最前面的几个凶神恶煞的护卫,对方明显就是来者不善,那一身强烈的杀气,他隔着老远就嗅到了。

    “哈哈哈,陆云舒,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竟还在这里给我装模作样,你的廉耻心何在?”罗逵气极反笑,但眼眸之中却是夹杂着浓郁且不加掩饰的阴霾,恨不得随时将对方碎尸万段的那种恨意,却是溢于言表。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沐蓝一怔,看向罗逵的目光充满了茫然,但又看到对方那双陌生的眼睛之后,她的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惶恐不安的情绪,这种可怕的眼神,她可是从来没有在罗逵的身上看到过,以前的罗逵,看向她的时候,可一直都是富含着宠溺的。

    “贱人!”

    “你还有脸问我要做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了,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今日你做出了这般苟且之事,我又岂能容你!”罗逵当即怒不可遏的嘶吼道。

    沐蓝可是他最喜欢的女人,没有之一,这些年他究竟耗费了多少心血在对方身上,就连他自己都数之不尽了,可是对方倒好,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背叛了他。

    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那他就将成为整个鬼城的笑柄,他一生的英明,都抵不过这次的败尽。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夫君你要相信我,你听我解释呀。”沐蓝闻言,顿时幡然醒悟,明白了罗逵此次前来的真正意图,对方的心眼,可是非常狭小的,身为罗逵枕边人的她,可是比谁都清楚。

    沐蓝只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又看着罗逵那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恐怖眼神,心里顿时慌张了起来。

    她只感觉自己现在仿佛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真正的百口莫辩,而且罗逵摆明了就是不信任她。

    “你去跟阎王解释去吧,不,你不用跟谁解释了,你已经没有再解释的机会了。”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吧,如果你肯安分守己,我自然会保你荣华富贵,只可惜,是你自己葬送了这一切。”

    罗逵语气冰冷,看着沐蓝那副俏丽的脸颊,心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喜好,只剩下了强烈的厌恶,他甚至一刻都不想再看见对方。

    “不,不是的,夫君,你听我解释,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沐蓝仍旧连连摇头,被吓得花容失色,神情之中充满了惊惧。

    “哼,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想着狡辩,看来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罗逵心里对沐蓝的最后一丝情义,也顿时荡然无存,只剩下了冷漠。

    或许是因为心态的转变,这让他原本心里的怒火,竟减弱了大半部分,现在占据着内心的几乎只剩下了报复的快感。

    就在这时,陆云舒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

    “呃……二位稍安勿躁,不妨暂且放下怒火,且听我一言,阁下在下定论也不迟。”

    罗逵冰冷刺骨的目光扫过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等我解决完了跟她的事情,再来跟你算总账。”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们分明就没有任何关系,沐蓝时常来我这里,也不过是为了别的事情,而并非似阁下想象之中的那般龌龊。”陆云舒仿佛是忍无可忍,竟不顾罗逵的强势,正面与之声讨。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与其说这些自欺欺人的废话,不妨给自己想个好受一点的死法。”罗逵面露嘲讽,对于对方那般粗劣的解释,他不禁嗤之以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有什么正当关系。

    而且,就算是真有什么正事,又何必偷偷摸摸的,来到这个暗无天日的密室。

    事有反常,必有蹊跷。

    “你……简直愚不可及,本来就没有发生过的事情,竟然非要往自己的身上扣,真是闻所未闻,滑天下之大稽。”陆云舒再一次的感到深深的无力,他发现自己无论说些什么,罗逵都视他为贼。

    “杀!”罗逵的脸色瞬间涨的铁青,看向陆云舒的目光,已经由原先的杀意转变成了现在的杀气沸腾。

    听到罗逵的命令,几个护卫顿时兵分两路,三人向陆云舒发动了攻势,剩下的一个则是挥刀斩向沐蓝,凌厉果断,丝毫不留情面,招招致命。

    陆云舒眸光一凝,看着马上便要香消玉殒的沐蓝,不禁感到力不从心,他现在被三个人拖着,根本无暇分身。

    如果分身顾及,只怕还会让自己也陷入危机之中。

    俗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只要不是杀父夺妻等诸如此类的不共戴天之仇,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化干戈为玉帛的。

    如果有,那就是加的筹码不够。

    但俗话还说了,报仇不隔夜,方为人上人。

    他现在跟点妆阁老板的仇恨,就是不可饶恕的夺妻之恨。

    “阁下是谁?”伙计眸光一闪,心下有些犹豫不决,瞬间陷入了纠结之中,他其实不是纯粹的伙计,乃是顾含光安插在这里的眼线,一边监视点妆阁每日进项的同时,一边又需要定期向顾含光汇报。

    对于伙计的存在,点妆阁老板自然是心知肚明的,虽然心里有些抵触情绪,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如果因此跟顾含光产生间隙,可就得不偿失了。

    况且,他可不认为顾含光会跟他妥协,既然明知不可为,又何必要去做呢?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请你立即回答我的话,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多余的话,我不想再说一遍。”

    “况且,这件事你也做不了主,倒不如痛痛快快的回答了我的问题,然后立即回去将顾含光请来,剩下的事,我自然会与他详谈。”

    “我是看在顾含光的面子上,才不杀你的,莫要不识好歹。”

    “或者说,你跟这点妆阁的老板,私下里有着什么不可见人的交易,竟值得让你这般不顾性命的为他死守秘密,顾含光他知道这些吗?”

    “而且,就算你不说,你就以为他就能跑得掉吗?”

    “这点妆阁总共就就这么大点地方,想找个人,简直太容易了,我再给你最后三息的时间,如果再不识相,那我也就没有再与你废话下去的必要了。”

    “在顾含光那里,你的存在应该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喽啰吧,我想他应该不会为了你,而跟我大动干戈。”

    罗逵并没有正面回答伙计的问题,不是不敢,而是没有必要,他与对方本来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对方还不配让他解释。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讲伙计杀了,然后进去全面搜索点妆阁老板的下落,其实顾及顾含光只是一部分因素,

    “这……”

    伙计仍旧没有下定决心,实在是这件事情他没有资格擅作主张,必须要请示顾含光之后,他才能回应罗逵,只是按眼下的情形来看,对方明显是不会给他前去请示的机会了。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就是屈服于罗逵的淫威之下,将事情全盘托出,然后面临顾含光的滔天怒火,极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可是第二点,就更让他难以接受了,如果违背罗逵的意愿,只怕对方将会把他当场格杀。

    只是犹豫了一下,在权衡利弊之后,伙计很快就想好了接下来的决定。

    “啊!那你倒是跟我同病相怜呢,心里还难受吗?”沈雨沁偏头看着易安,眼神里夹杂了些许动容,她很想安慰一下对方,可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经历过那种生离死别的悲痛,直到现在,每当回忆起那些前尘旧事,她都仍旧难以忘怀。

    易安轻叹一口气,道:“习惯就好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要朝前看,如果一直被前尘困扰,会活的很痛苦的。”

    “可是……忘掉前尘,又谈何容易,曾经的一幕幕,始终萦绕心头。”沈雨沁眸光一黯,她又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只是做起来永远都要比说要艰难许多。

    “以后,你还有我。”易安没有拐弯抹角,不假思索的便将此时心中的想法如实托出。

    或许,他在最开始之时犹豫过,但就在方才,他又告诉自己,既然无法欺骗自己,为何不遵从本心,放心大胆的去做呢?

    勇往直前,不畏艰险,这才是男子该有的气魄,如果畏畏缩缩,瞻前顾后,可不是吾辈男儿该有的气概。

    至于以后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说,反正现在也预料不到。

    眼睛可能会骗人,但自己的心却不会骗人。

    易安这样想,所以才当机立断,直指本心。

    “哼,看你以后的表现了,我可没有说要嫁给你。”沈雨沁转身向着前方走去,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洋溢着淡淡的温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或许是易安方才那句话,赶走了她心中的所有阴霾。

    易安笑了一下,暗叹一声,口是心非的女人啊。

    ……

    易安跟着沈雨沁回到了家中,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在门外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位王夫人,对方仍旧是那副热心的模样。

第四百二十二章 发现

    不过,在人间建立鬼城这种事情,终究还是太惊世骇俗了,而且还有着诸多隐患,这件事情究竟是福是祸,到时可就极其难料了,但这样做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一旦鬼城建立,只需要假以时日,便能够成长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人间的亡灵,可是数之不尽,源源不断的。

    所以,这时候摩罗教的作用也就随之显现出来了,只要摩罗教有着足够的底蕴,那这一切自然都不成问题,不仅是他,高觉也同样能从中得到不可估量的利益。

    高觉摇摇头,对方可谓是异想天开,这件事情就仿佛是一个无底洞,他如果答应了对方,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这丹药绝对是对方用来控制他的手段,他如果安分守己的话,这颗丹药,还或许不会出问题,可是一旦他心怀不轨,那他势必会死得很惨。

    “怎么不服用?难道你还是不放心?”尹良山一双如冷电般的眸子看向陈文和,语气让人有些心里发寒。

    “不不不……我只是有点受宠若惊,心里不胜感激,我跟师父萍水相逢,可是师父却对我这般好,再反观我的那些亲族……他们的做法,真是让人感到心寒。”陈文和连忙否认,在说完这番话之后,他心里忍不住一阵心惊胆寒,方才幸亏了他急中生智,如果他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怕会被对方一怒之下一掌拍死。

    “原来是这样,你不必多想,我先前就说过了,这一切都是缘法。”尹良山微笑着说道。

    “总而言之,师父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没齿难忘。”陈文和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心里有些不情愿的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那个青花小瓶,现在他已经走投无路了,跟死亡相比,他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将青花小瓶上面的瓶塞拔下,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从中传来,让陈文和不禁微微一愣,仅凭味道判断,这灵丹看起来就颇为不凡,难道是他多虑了?

    不过,现在多想无益,这颗灵丹无论究竟有毒有毒,他都只有服下这一条路可选。

    灵丹入口,直接化为一股暖流涌入咽喉,紧接着,就是全身从上至下一种舒畅的感觉传来。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却让人沉浸其中,直到一切都结束,陈文和的脸上还有些意犹未尽。

    “感觉如何?”尹良山微笑着问道。

    “前所未有的好,我现在感觉自己一拳仿佛有千钧之力。”陈文和神情有些激动,先前的那些顾虑,早已被他忘到了脑后。

    “现在灵丹的药力,已经存入了你的体内,等你真正开始修炼血冥经,这灵丹的好处,便会显现出来了。”尹良山解释了一句,这句话他可没有说假。

    如果对方没有心怀不轨的话,那这颗丹药就是灵丹,可是对方一旦怀有异心,那这颗丹药就不只是灵丹了。

    接下来,尹良山很快就传授了陈文和血冥经,在教导陈文和的过程中,他费了很大的劲,这才总算让陈文和有所明悟,却也进境不大。

    不过,这也怪不得陈文和愚钝,他先前就连武道都没有接触过,现在直接接触血冥经,难免会有些无从下手。

    看着尹良山消失的身影,陈文和的脸色不禁有些难看,他现在还没有迈入仙道,还只是普通人一个,接下来就连最简单的生存,都成了问题。

    除此之外,修炼血冥经所需的资源,也是全靠他自己获取的,可以说,除了最初之时的那颗灵丹,以及传授血冥经之外,尹良山不会对他提供任何的帮助,用对方的话来说,这也是对他的一种锻炼,先前他一直都在陈家的庇护之下,终究难当大任。

    不过,这些都能够通过后天的锻炼来弥补,在经过一番培养之后,陈文和还是能够成长起来的。

    如果陈文和就连最基本的生存都维持不了,那他也就不配做他的徒弟了。

    这也算是对陈文和的一种考验,做他的徒弟,可没有那么容易。

    血冥经通篇讲述的只有“掠夺”两个字。

    夺他人之造化,成就己身。

    前期的修炼,只需要炼化一些还未成就精怪的兽类,在体内的炼化的精气,达到一定地步之时,他便能够顺势迈入仙道的大门了。

    这些虽然听着简单,但却难住了陈文和,他现在只是凡人之躯,在此之前,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对于捕杀兽类,更是一窍不通。

    甚至,就连最简单的饱腹,都成了他眼前的一大难题。

    一连数日,他都只有野果饱腹,陈文和甚至感觉自己的双眸都直显绿光,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在这些时日里,他都在苦练捕杀猎物的本事,这可是他眼下的当务之急,只有成功的捕杀了猎物,他才能够迈入那朝思暮想的仙道。

    哪怕是邪道,但只要自身足够强大,他也是求之不得的。

    终于在第十三日的时候,功夫不负有心人,陈文和终于捕杀到了自己的第一个猎物,虽然只是一只不起眼的野兔,但陈文和已经很满足了,这就是一个极好的开始。

    俗话说得好,万事开头难,接下来的捕杀猎物,他势必能够事半功倍。

    在将那只野兔的一身精气炼化之后,陈文和顿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就连他的窍穴之内,也都多了一缕精粹,一只野兔蕴含的精气,终究还是有些差强人意,就连第一个窍穴,也都没能顺利冲破。

    炼化一些普通的兽类,也只能支持他筑基之前的修炼,等到筑基之后,他就需要炼化一些具备修为的精怪,再或者是修士了。

    ……

    对于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易安当然是不知情的,他就算是知道了,多半也会不以为意,陈文和还没有成长到让他重视起来的地步,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性之上,他都有着极大的不足。

    十数日的时间,韩渊丰的伤势成功的恢复如初。

第四百二十三章 潜入

    “那片云雾缭绕的地方,仿佛有禁制的痕迹,难道那就是传闻当中的昆仑圣地了?”易安打量了一下四周,很快便将目光锁定了东南方向的那片云雾之中,那里虽然不是通天之路的所在,却另有乾坤。

    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那一片区域十之**就是昆仑圣地的所在了,在那一道禁制的掩盖之下,寻常人可发觉不了其中的奥妙。

    但这禁制还称不上精妙两个字,最多也就能够打发一下寻常修士,但在修为高深,或是精通此道之人来看,这禁制也就形同虚设了。

    “通天之路的大概方位,正在昆仑圣地的方向,这二者之间又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还是说昆仑圣地已经发觉到了通天之路的奥妙,再或者是这一切只不过是机缘巧合。”易安沉吟了少许,无论是哪一种结果,他现在都无从得知,只有进入昆仑圣地探查过后,他才能下定论。

    不过,在投靠官府几天后,他们便知道先前是自己多虑了,他们现在的日子,跟在府衙之外比起来,犹如天壤之别,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们在这里他们更是感受到了久违的饱腹感,这是他们之前根本不敢想象的。

    其实,为了节省粮草,谢伯淳在先前之时,就连那些官兵每日的用度,都是控制在一定的数量的,毕竟,这该死的灾难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粮草还是能省则省的。

    但这些难民才刚刚投靠于他,刚开始给对方一些甜头,也能让他们尽快归心,这也算是收买人心的一种方式,而且见效也是最快的。

    这一次计划,算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谢伯淳尝到了甜头,再三确认这些人没有异心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开始了第二次的招募。

    这一次,他直接抛出了四百个名额,并且早在几日之前,便开始了蓄势,让这件事情在难民之间广为流传,有了前面那两百人的例子,这让无数的难民都眼红不已,他们之中已经有不少人都已经好几日没有吃饭了,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的眼里顿时充满了热切,如果说他们先前还持怀疑态度的话,但在见到了府衙围墙之上,那些神采奕奕的官兵之后,便打消了心中的所有疑虑。

    那些围墙之上站着的官兵,正是先前跟他们同处于难民之列的人,这才几日的时间,他们便一改先前颓废,又有些面黄肌瘦的状态,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容光焕发,脸上充满了红润。

    这一幕,被无数难民看在眼里,他们只相信自己眼睛里看到的,虽然他们看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但这已经能够说明很多的问题了,只有投靠了官府,他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而且还能活得比灾难发生之前更好,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在灾难发生之后,他们仿佛置身于一片暗无天日的黑暗之中,充满了压抑跟悲观,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根本没有一点希望可言。

    这一次来到府衙外的难民,足足有四五千之数,几乎将外面围得水泄不通。

    谢伯淳心满意足的点点头,不禁暗自佩服自己的对策,等这次招募过后,这些难民也就彻底不值一提了,加上即将投入他麾下的这四百难民,他手下的官兵,马上就能增长至一千人了。

    这些新加入的官兵,就已经够他消化很长一段时日了,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谢伯淳暂且就不打算再行招募了。

    他心里虽然很想继续推波助澜,加快那些难民的灭亡,但接纳了这一千官兵,就已经让府衙有些不堪重负,粮草的问题暂且不论,这些官兵的住所,才是当前最大的难题,府衙的住所,本来就是极其有限,如果按照府衙本来的住所,府衙肯定是安置不下一千人的,大概只能够容纳五六百人,谢伯淳无奈之下,也只好将这些新加入的难民安置在了府衙的走廊,甚至院落之中,但即便是如此,那些新加入的难民,心里也完全没有怨言,能够成功的加入官府,他们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又怎会奢求太多呢?

    在得知官府实力大涨之后,那些对府衙之内粮草垂涎已久的人,这才不得不暂且打消了心里的念头,在官府还比较势弱的时候,便能够凭借着易守难攻的优势,让他们久攻不下,现在官府的实力,比先前可是增强了不止一筹,如果再跟官府对上,他们付出的代价,只怕还会更加惨重。

    就在谢伯淳以为一切都在朝着自己希望看到的方向发展之时,渭南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因为对方的出现,他的一切布置,都仿佛成了梦中泡影,甚至还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对方来的毫无征兆,谢伯淳根本没有任何防备,更来不及补救,甚至就连如何补救,他都毫无头绪。

    他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在整个渭南可谓是人尽皆知,对方只需要稍加打听,便能够知道他最近的全部动向了。

    而且,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也是让他颇为头疼,对方乃是位列三品的昭勇将军,而且还率领了三千禁卫军前来,对方刚一入城,便接手了整个渭南城的城防要务,甚至就连他这个知府想要出城,都要向对方报备。

    这让谢伯淳心里不舒服的同时,但也无可奈何。

    这位昭勇将军率领的禁卫军,可是精锐当中的精锐,对方的强大,更是他们这些州城的官兵遥不可及的,谢伯淳当即便有了对策,他并不能保证自己的对策,就一定能够成功,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在昭勇将军进城之后,那些原本还肆无忌惮的难民,顿时收敛了许多,禁卫军的可怕,他们也是有目共睹的,俗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昭勇将军来到渭南,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他首先要做的就是立威,如果谁在这个时候撞到了对方的枪口上,那接下来的命运,可就堪忧了。

    很快,谢伯淳便见到了这位昭勇将军,就在他正准备跟对方客套一番的时候,谁知对方却冷哼一声,非但没有跟他客套的意思,反而还有一些疏远之意。

    谢伯淳的心里当即一个咯噔,对方之所以摆出这般敬而远之的状态,只怕是已经知道了他先前的所作所为。

    对于这个结果,谢伯淳也并不感到意外,如果他是对方,在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之后,总是要对这里进行全面了解的,他做的那些事情,对方甚至都不必去打听,也能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然后再稍微深究一下,便能够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他犯下的乃是不可饶恕的重罪,如果这件事情让陛下知道了,那他就算是有着十个脑袋,只怕都不够陛下砍的,他眼下能够祈祷的,也就只有这位昭勇将军能够接纳他的提议了。

    林诗茵闻言,不禁恍然道:“原来你竟认识玄阳道长,怪不得你能跟异人府扯上关系。”

    玄阳道长身处临近杭州城的玉虚观,这她是知道的。

    想到这里,林诗茵对于易安能够跟玄阳道长解释,也就不那么意外了,或许,就连玄阳道长都看出了易安的不凡之处,所以他们之间,这才有了交集。

    对于玄阳道长,林诗茵虽然不能说是极其了解,但也深知玄阳道长的性格,如果易安没有受到玄阳道长的重视,那玄阳道长是不可能让易安接触到异人府这般重中之重的隐秘的。

    难道是玄阳道长想要接引易安加入异人府?

    再联想到易安现在身上不凡的实力,林诗茵顿时认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接下来只要易安参加了科举,那加入她的阵营,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更何况,就算易安加入了异人府,也并不妨碍为她办事,归根结底,异人府终究还是皇室的忠实拥立者,让易安进入朝堂,也是为了大局考虑,异人府想来是不会拒绝的。

    异人府的规矩,林诗茵亦是一清二楚,如果易安没有加入异人府,那异人府应该是不会让外人触及异人府隐秘的。

    不得不说,林诗茵的猜测,虽然跟事情的真相有些出入,但大体的方向,还是没有错的。

    事实上,异人府的人,除了玄阳道长知道易安加入了异人府之外,其他人直到现在还仍旧被蒙在鼓里。

    “玄阳道长跟吟山先生有些交情,我也是通过吟山先生,这才认识的玄阳道长。”易安看着面露疑惑的林诗茵,当即解释了一句。

    林诗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才想起这一层关系,当初之时,玄阳子跟魏良之间的私交确实不错,玄阳子跟魏良又是近邻,两人时常会友,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玄阳道长跟玄冥道长师出同源,乃是同门的师兄弟,玄阳道长继承了其师的异人府的府主之位,而玄冥道长却是留在了宫中。”林诗茵想了想,还是如实道出了关于玄阳子跟玄冥子的关系。

    其实,这般隐秘的事情,她是不应该泄露的,不过,在考虑到易安现在已经知之甚多之后,再隐瞒这些的必要已经不是很大了,倒不如坦荡的说出来,还能够提升在对方心里的好感度,这样对于她接下来要提及的事情,也是有所助力的。

    她先前搭救了易安是一码事,现在要请对方帮忙,这又是另一码事,两者最好还是不要混为一谈,如果用这件事情来说事,那就有点挟恩求报的感觉了。

    “原来是这样,玄阳道长竟然还有一个师兄。”易安恍然道。

    玄阳子就擅长卜算之术,那他的师兄会一些神妙的术法,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林诗茵微微一笑,又抬头看向了对方:“易公子,科举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可有信心能够高中进士?”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是能够考中的。”易安一怔,这才想起在最初之时,自己答应对方的请求,就是在进士及第,步入朝堂。

    “我倒是把那茬忘了,你还是整个江浙一带的解元呢,不知到了会试的时候,你还能否再给我一个惊喜呢?”林诗茵眸光一闪,如果易安真的不负所托,在会试之中位列前茅,她就算给对方一个状元的身份又有何妨?

    反之,如果易安在会试之中只是处于末尾的程度,那她总不能仍旧执意将对方推到状元的位置吧?

    毕竟,朝堂之上的那些奸佞也不是好糊弄的,如果表现得太过了,他们又岂能察觉不出来。

    况且,如果不是位列前几名,到时候对方只怕就连进入朝堂之中面圣的资格都没有,又谈何委以重任。

    会试和殿试乃是雁北王朝最高一级的考试,其中会试是带有决定性的考试,而殿试只定名次,不存在被黜落的问题,会试由礼部主办,在长安城内的贡院举行。

    参加会试的乃是整个雁北王朝的举人,录取名额少则几十人,多时可达数百余人,会试考场的各种规矩,与乡试基本一致。

    一般在会试之中敲定的前十名,才有入殿的资格,到了那时,她才会重新考校,这也叫做策问,根据前十名不同的表现程度,然后重新选定名次。

    殿试发榜分为三甲:一甲只限三名,即状元、榜眼、探花,合称为“三鼎甲”,赐进士及第。

    二甲若干人,赐进士出身,二甲第一名称传胪。

    三甲若干人,赐同进士出身,一至三甲通称进士,一个读书人,中了进士,功名差不多就算走到了尽头。

    总而言之,就是除了前十名的名次不是由会试判定的,其他的名次,在会试结束之后,便已经成了定局。

    这也就是说,就算是会试的第一名,也不一定能够高中状元,只有在殿试之中表现出非凡的能力,才能够脱颖而出。

第四百二十四章 神游太虚

    “大胆!何人竟然擅闯昆仑圣地!?”

    在飞禽冲撞禁制的那一瞬,很快便惊动了昆仑圣地。

    只见两个昆仑圣地的弟子迅速出现,禁制也随之打开,那两名弟子看到外面企图闯入昆仑圣地的只不过是一群飞禽之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早就随时做好准备的易安,也在禁制打开的那一瞬,迅速遁入了昆仑圣地,那两个弟子一开始就被那些飞禽给吸引了,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物,更何况,易安藏的本就隐蔽。

    “我当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敢挑衅我们昆仑圣地,原来只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飞禽。”

    “师弟,切莫大意,这件事情有些古怪。”

    “哎呀,师兄你多虑了吧,这些飞禽灵智未开,而且本就常年栖身在昆仑山之上,又能有什么阴谋,依我之见,应该是它们误闯了进来。”

    “但愿是这样吧,不过,这件事情我们还是稍后禀报师父,让他老人家定夺吧。”

    那师弟微微颔首,这件事情确实有些反常,究竟如何处置,也不是他们能拿主意的,万一这件事情另有隐情,他们又没有及时的上报,从而耽搁了大事,那他们可担待不起。

    先前发生的种种事情,无论是哪一件,都能让他感到一阵气急攻心,还有那个会试之中压他一头的易安,等他学成归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对方碎尸万段。

    现在回想起来,易安就是他所有霉运的根源,如果没有对方抢了他会试的第一名,又怎么可能会发生后面的那一系列事情。

    甚至,他对于易安的恨意,已经达到了一种无可复加的地步。

    “修炼天赋,对于我的法,倒是可有可无,但是有一样东西,却是必不可少的。”神秘男子感受着陈文和身上那强烈的怨气,心里顿时更满意了。

    “啊?”陈文和有些不明所以,他不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他怎么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修炼我的法,怨气乃是必不可少的,只要你的心中怀有怨气,这就是修炼血冥经的敲门砖,你心中的怨气更盛,那修炼起血冥经来,也就会更加的得心应手,当然了,怨气只是一个必不可少的条件,却不能直接的提升自己的实力,你可以理解为怨气乃是一种媒介的作用。”神秘男子耐心的解释道。

    不过话说回来,他倒是许久都不曾说过这么多了。

    甚至,陈文和的怨气,也只是修炼血冥经的先决条件,具备这种先决条件的人,可不在少数。

    在雁北王朝的任何一座大牢之中,从不缺乏这种怨气冲天的人,哪怕大多数的人怨气,都有些不太纯粹,还夹杂着许多其他的负面情绪,但想要找到一个符合条件的人,其实并不难。

    至于为何收下陈文和,这也是多方面的因素导致。

    首先,陈文和具备着得天独厚的先决条件,这是引起他注意的起因,在大致了解了陈文和的遭遇之后,他心里顿时热络了起来,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培养成一个罪恶滔天的魔头,应该会很有趣吧?

    除此之外,那就是陈文和还能成为他的一个助力。

    总而言之,这一切都跟一个“缘”字脱不开关系。

    陈文和面色有些古怪,他虽然没有接触过仙道,但总归还是有些见识的,难道修炼之法不应该是“采天地之灵气,纳日月之精华”吗?

    又如何会跟怨气扯上关系?他虽然有些不明觉厉,但怨气却是一种不好的东西,俯瞰众生的仙,又怎么可能跟怨气扯上关系。

    不过,他却不敢反驳对方,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重要,如果惹得对方不喜,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对于陈文和的表现,神秘男子并不意外,他的修炼之法,本就不是正统的仙道,但一切都是殊途同归,甚至,那些所谓的仙道,给血冥经提鞋都不配。

    哪怕陈文和有着不同凡响的天赋,以及顶级法门的支持,也最起码需要数年,才能真正意义上的迈入仙道,至于达到他现在的这般地步,那就更加的遥远了。

    但修炼了血冥经,这一切就都不是什么问题了,满打满算,他修炼到今天的地步,也非耗费了八载的时间,如果有着足够的资源供给,他甚至只需要三五载,就能达到寻常修士数十年,乃至数百年都企及不到的日游之境。

    不过,这些东西也没有对陈文和隐瞒的必要,这些东西也隐瞒不住,等陈文和真正开始接触血冥经,自然会察觉到这些不对劲的地方。

    更何况,陈文和能够修炼血冥经,乃是他的荣幸,如果对方推三阻四的话,也就不配修炼血冥经了。

    “我的法,名叫血冥经,却不是正统的仙道,你甚至可以理解为我们就是那些正道之人眼中的邪道。”神秘男子说完,便将目光转向了陈文和,直勾勾的看着对方。

    陈文和被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故作镇静,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不知该如何回应,受圣贤书的影响,对于这些邪术,他有些本能的抵触。

    怪不得他先前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之时,就感觉对方有些邪异。

    “怎么,难道你看不起血冥经?”神秘男子的声音已经有些发冷。

    陈文和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连忙说道:“不是的,先生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我的心里却没有任何的不敬之意,更何况,我都沦落到现在的这般地步了,哪还有挑挑捡捡的资格。”

    他的脸上有些苦涩,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至于忤逆对方的意思,他可从未有过这种自寻死路的想法。

    神秘男子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不少,说道:“原来是这样,你且记好了,我的名字唤作尹良山,日后,我们就以师徒相称了,接下来我会传你血冥经,在真正的踏入仙道之前,你就在这里修行吧,这座山,应该能够维持你前期修炼的需求了。”

    陈文和心情有些沉重,接下来也不知是福是祸,不敢再耽搁下去,他连忙说道:“多谢师父再造之恩,不知我们的师门,可有什么拜师的仪式?”

    对于这些,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读书,武道都尚且如此,更别说是更加高不可攀的仙道了。

    尹良山摇摇头:“我先前就说过了,我从来不在意这些虚礼,这些繁琐的事情,也是能免则免。”

    陈文和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他甚至还巴不得这样呢。

    至于不能离开这座山,陈文和倒是没有太大的异议,对于陈家,他早已心灰意冷,更没有什么留恋之心。

    尹良山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花小瓶,然后递给了陈文和,面不改色的说道:“这可是一颗灵丹,能够为你打造根基,服用之后,你接下来再修炼血冥经,势必能够事半功倍。”

    陈文和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了过来,直觉告诉他,这里面十有**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而是要他性命的毒药。

    他就知道这件事情不会有这么简单,这颗丹药的效用,已经显而易见了。

    陈文和听到这里,整个人都不禁僵了一下,身上也迸沁着冷汗,他有些艰难的转过身,入眼的乃是一个充满了邪异的男子,对方面带微笑,看上去又增添了几分邪魅。

    “你……是谁?”

    他可不会相信对方会为自己报仇,对方之所以来找他,十有**是意图不轨,这些日子觊觎陈家的人,可谓是数之不尽,对方极有可能乃是其中的一位。

    哪怕陈文和已经对陈家心灰意冷,但也不想让人算计到他的头上,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不要担心,我是来帮你的,对于你的遭遇,我已经都知道了,但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功名利禄,匆匆百年,不过一柸黄土,又何必这么在意呢,至于陈家,更是不值一提,渺小至极,等你成长到一定高度之时,你就会发现,你曾经奢望的一切,都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东西。”神秘男子笑了笑,看出了陈文和眸中的戒备。

    “你究竟是谁,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陈文和脸色一变,对方这番话,绝对不是信口开河,对方找上他,绝对是居心叵测,只是让他有些想不明白的是,自己现在一无所有,甚至犹如过街老鼠一般,又有什么能够惹得对方觊觎的呢?

    甚至,就连整个陈家,现在也都支离破碎,只怕拿不出什么能让对方心动的东西了。

    “我们是同一类人,至于为什么找上你,你可以理解为惜才,如果没有我的拯救,你接下来的命运究竟会是什么,不用我多说,你自己心里也应该很清楚吧?反之,如果我愿意搭救于你,你会发现你曾经追求的一切,不过只是过眼云烟。”神秘男子略有深意的说道。

    “多谢阁下的好意了,我应该没有需要你搭救的地方。”陈文和愣神了少许,他可不想跟对方扯上关系,而且对方方才的那番话,让他听的云里雾里。

    直觉告诉他,这时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避而远之,而不是听信对方的鬼话。

    更何况,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他一直都深以为然。

    “是嘛?你不妨想一想自己在贡院之外的屈辱,再反观那些刁民,直到现在仍旧逍遥法外,不过话说回来,你们陈家就连一些刁民都对付不了,也没什么存在下去的必要了……让敌方抓住破绽,就是你们最大的失误,你接下来的处境,可是不容乐观,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们陈家接下来势必一蹶不振,甚至从此消亡,眼下陈家都自顾不暇了,他们会在意你的死活吗?远的暂且不谈,昔日里那些被你踩在脚下的读书人,会放过这个羞辱你的机会吗?”神秘男子反问一句,这些事情虽然在他眼里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于陈文和来说,却是致命的打击。

    陈文和现在十之**还没有认清自己真正处境的觉悟,还仍旧活在自己编制的梦里。

    说完这些,他没有理会已经脸色大变的陈文和,仍旧自顾的说道:“会试的第二名,虽说有些差强人意,但却是无数读书人都望尘莫及的,将你踩在脚下,应该能让很多人都感到畅快淋漓吧?”

    “不知你先前是否得罪过什么人?他们知道了你现在的这般处境,他们会怎么对付你呢?”

    看着面带微笑的神秘男子,陈文和的身躯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对方这番话,简直就是诛心之言。

    他现在失去了功名,更是失去了陈家的庇护,哪怕是昔日的一个小虾米,现在都能肆无忌惮的站在他的头上蹦跶,更关键的是,他到时还奈何不了对方。

    除此之外,正犹如对方所言,他先前仗着陈家的庇护可是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先前畏惧陈家的权势,还不敢与他为敌,可是他现在已经落得这般田地,那些人原本沉寂的心思,只怕已经热络了起来。

    只怕用不了多久,那些别有用心之人针对他的阴谋,就会席卷而来。

    想到这里,陈文和不禁眉头一皱,脸色变得有些凝重,神秘男子摆明了就是逼他就范,他如果选择妥协,岂不是遂了对方的意,接下来等待着他的,十有**会是更加惨重的代价。

    神秘男子如果知道陈文和此时心里的想法,势必会感到无语,他真的没有这么多的心思,只是单纯的起了爱才之心,觉得陈文和乃是一个可造之材,未来的成就,甚至能够追赶上他。

    到了那时,他也算是有了一个不错的助力。

    “你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错过了,那可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你大可不必怀有戒心,你现在的这般处境。

第四百二十五章 危机

    “这深坑底部果然有古怪!”

    易安来不及多想,凭借着超强的感知力,一眼便发觉到了中央的不寻常之处,起初易安还没有认出来,直到走近一看,这才发现这中央的乃是一个祭坛,这可不是由泥石砌成的,完全是由一块青玉打造而成,看上去极度奢华。

    不过话说回来,命星也只是一种特殊的命格,不可能一瞬间便扭转雁北王朝眼前严峻的处境。

    至于究竟可不可能,还有待考证,但玄冥子是不认同这种说法的。

    “说起来,道长你先前还极有可能见过他呢。”林诗茵微笑道。

    “不知此话怎讲?”玄冥子有些不明觉厉,按理说,只要是他见过的人,就不可能没有印象,但关于命星的信息,除了在天象之上看到的那些,他可以确定自己跟对方没有过接触。

    林诗茵这才将易安跟异人府之间的关系讲述了出来,同时还包括了易安那不弱的修为,她可是清晰的记着,自己初次跟易安见面之时,对方分明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却不曾想,这才过去了寥寥数月,对方便一举超越了她。

    这让林诗茵顿时备受打击,要知道,她之所以能够步入归元境,不仅有着玄冥子的指点,而且还有着不少修炼资源的支持,可是再反观易安,竟然凭借着一己之力,又到了现在的这一步。

    至于林诗茵为何会这样说,同样也跟易安的修为有些关系,异人府正处于危难之际,易安没有理由袖手旁观。

    玄冥子听到这里,这才恍然大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还真的极有可能跟对方有过一面之缘。

    不过,他当时的注意力,并不在异人府的身上,除了那几个修为还不错的人能让他有些印象之外,其他的人就算见过,也只是匆匆一瞥。

    林诗茵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将自己先前为了在长安城内查找易安下落,所作的画像拿了出来。

    这张画像虽然不能说是跟易安一模一样,但也有着七八成的神似。

    “原来是他!”玄冥子一眼便认出了画像上的人,毕竟,易安乃是异人府之中为数不多的几位夜游境之一,他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再加上易安年纪轻轻,便有着这般不同凡响的修为,这让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难道道长认识?”林诗茵美眸一转,她方才其实也只是随口一提,却没想到玄冥子竟真的见过易安。

    “倒是谈不上认识,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当初我还纳闷,异人府什么时候又出现了这样一位惊才艳艳的修士,原来对方竟然是命星的身份,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达到夜游境的修为。”玄冥子说到这里,心里可谓是感慨万千,传说中的命星,果然受天地所钟,只怕用不了三年五载,甚至更短的时间,对方就能够达到寻常人穷极一生都难以企及的日游之境。

    甚至,凭借着对方的这般得天独厚的天资,极有可能会打破日游境的桎梏。

    不过话说回来,命星的身份本来就特殊,不能以常理而度之。

    听到这里,林诗茵忍不住愣了一下,易安竟然有着夜游境的修为,对方之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这件事情,她可是知道夜游境代表着什么的,只是易安寥寥数月的时间,便已经成长到了这般地步,这让林诗茵不禁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至于这件事情的真伪,林诗茵并没有怀疑,玄冥道长可不会空穴来风。

    看来,易安还有许多事情瞒着她呢。

    接下来,就让她来一层层的揭开对方身上的神秘面纱吧。

    玄冥子并没有在这里耽搁太多的时间,紧接着便很快登上观星台去做准备了。

    这座观星台,乃是上一任异人府主,也就是玄阳子跟玄冥子两人的师父凌虚子留下来的。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林诗茵也就无心再出去了,更无心处理政务,而是在观星台之下,等待着玄冥道长喜讯的传来。

    时间很快便到了夜里,月光照射之下,一缕星辉落在了玄冥子的脸上,冰冷而皎洁。

    他一边心中推演着有关于摩罗教的阴谋,一边不忘余光凝视着九天之上的星辰。

    每一次施展星象之术,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消耗。

    不知过了多久,玄冥子这才神情一定,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因为消耗过多的缘故,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在玄冥子刚走下观星台的时候,林诗茵便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道长,可有什么进展?”

    “对于摩罗教究竟在密谋着什么,我也看不出来,但基本可以确定的是,哪怕过去了数十年的时间,摩罗教的阴谋也仍旧没有得逞,由此可见,摩罗教的所谋之大,只怕已经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玄冥子脸色有些凝重的说道。

    但总体来说,这件事情还尚且有着补救的可能。

    而且还间接的反映出,这件事情有着极大的难度,最起码,在短时间之内,摩罗教的阴谋不会得逞。

    对于这件事情,他们暂且还没有对策,但也不急于一时。

    毕竟,数十年都过去了,也不差耽搁的这点时间了。

    ……

    次日一早,林诗茵便传唤了主持会试的一众考官。

    在会试结束之后,以陈剑儒为首的一众考官,便不敢耽搁,开始在贡院内当场阅卷,历经了几日的时间,他们终于将所有的试卷都批示完毕。

    不过,对于前三名的敲定,他们是不能擅作主张的,前三名需要陛下亲自过目之后,才能最终的尘埃落定,于是,他们便直接带着前十名的试卷,交给林诗茵重新评定名次。

    这也是为了防止考官徇私舞弊,哪怕那些考官没有异心,这件事情也不得不提前防范,只有做到亲力亲为,林诗茵才能够心安。

    林诗茵笑着说道:“想来陈文和,应该能在会试之上大放异彩吧?”

    陈文和,乃是陈剑儒的子侄。

    陈剑儒听着哑然,这件事情他本应该避嫌,只不过,他的侄儿,可是长安城的解元,而且成名已久,再加上这会试最后的评判,可是取决于陛下的意思,所以,自然也就不会存在什么徇私舞弊了,哪怕是他的身份有些特殊,但外人也不至于说什么。

    陈剑儒对于自己的侄儿,可是寄予厚望的,原本按照他对这届考生的理解,凭侄儿的才情,十有**能够位列前茅,甚至夺取大小三元的偌大殊荣,也并非没有可能,只不过,在做完评判之后,这让他的心里忍不住忧心忡忡。

    在前十的试卷里,可是有着三份不同凡响的试卷,在没有放榜之前,就算是考官,也没有私自拆开密封的资格。

    科举制度,虽然仍旧很难杜绝害群之马的存在,其实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公平的,更是给无数的寒门弟子开辟了一条光明大道,在科举制度之上,不管你是处于何种地位的人,都要经过同一场考试,用自己的真才实学来赢得进入仕途的机会。

    在最初之时,科举考试并没有出现太多的问题,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科举制度渐渐的开始显现出来了一些致命弊端。

    太祖皇帝发现,这所谓的科举考试,已经变成了一些人谋取利益的工具,因为这个时候还没有相关的密封制度,所以那个时考官在批示试卷的时候,是能够看到考生名字的,正是因为这样,有一些考官在阅卷时,就会故意对自己熟悉的人手下留情,甚至还会刻意给他高分。

    甚至这件事情逐渐还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想要榜上有名,只有才情还不够,如果不交好考官,那考官在阅卷之时,对于你的成绩,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所以,每一次科举,考官都是最大的得益者,每一次都会赚的盆满钵足。

    这样一来,科举制度也就彻底失去了利用科举考试来广纳天下贤才的意义,往大了说,这一种做法会使得国家不断流失栋梁之材,最终将会导致国之毁灭,所以,太祖皇帝非常重视这一现象,就责令相关人员必须得想出解决方法,后来,他们就想到了将考生的名字给糊起来的办法。只有等到全部阅卷完毕之后,卷子上的名字才会被揭露出来。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每次科举之前,朝廷都会对这些考官严密的监控起来,防止有人私通考官,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虽然仍旧有弊端存在,但这样却极大的改观了徇私舞弊的现象。

    陈剑儒虽然能够凭借着字迹,认出哪一份是自己侄儿所作,但其他的两份,可都是不弱于自己侄儿的试卷,甚至有一份提出的观点,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这件事情,确实让他的心里难免有些苦涩,陈家想要兴盛,就必须得出现一些英才,如此才能继承陈家偌大的家业,独当一面。

    只可惜,他的几个儿子都难当大任,只有一个中了举,但在会试之上,却一直都屡试不第,一连考了几科,甚至就连三甲都没有考中,至于其他的几个儿子,就更不成气候了。

    如果将偌大的陈家交到他们的手上,只怕陈家就离衰落不远了。

    反而是陈文和这个侄子,在很小的时候,便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在踏入科举之后,更是一路过关斩将,先是连夺小三元,在不久之前,更是一举夺下了长安乡试的魁首。

    按照这个架势下去,陈文和可是极有希望再中大三元的,这样一来,陈家也就兴盛有望了。

    只不过,现在的陈剑儒,也就只剩下苦笑了,一切的决策权,都在陛下的身上。

    如果这件事情是由他评定的话,他还能铤而走险,将自己的侄儿顺势推上会元的位置,毕竟,这三份试卷的相差并不是很大。

    可惜,这件事情的决策权,并不在他的手上,只有陛下才是掌控着生杀大权。

    “老臣惭愧。”陈剑儒倒是没有矢口否认,他只希望陛下能够看在他的面子上,对他的侄儿照拂一二。

    林诗茵笑着说道:“这次的会试,可有什么惊才艳艳的人?”

    陈剑儒连忙将前十名的试卷呈上,并且补充道:“陛下,这三份乃是我们认为最佳的试卷,还请陛下过目。”

    林诗茵低头扫视了一眼,便直接将这十份试卷之上掩盖考生姓名的密封撕开。

    她迅速的一眼扫过,成功的找到了易安的名字,然后便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

    “这就是那三份不错的试卷?”林诗茵看着方才陈剑儒向自己推开的那三张试卷,不禁闪过一丝笑意,因为易安的名字,同样位列其中。

    果然不愧是命星,不仅修为好强,就连这读书之上的造诣,也是非同一般。

    陈剑儒见状,心里不由得一紧,接下来可是事关陈文和命运的重要时刻了,虽然会试的第一并不代表能够夺得状元,但一般来说,陛下在选取状元之时,也会进行综合的考虑。

    而且,这对一个读书人的履历,也是极其重要的,在将来的仕途之上,也会起到至关重要的影响。

    刘锡潜顺着试卷的方向,也看到了易安这两个字,而且还是那三份他们先前评定出来的佳作,依他之见,这个三份试卷各有千秋,但基本上是不遑多让的。

    这岂不是说,接下来易安有着很大的可能夺取会元,甚至状元。

    对方一旦进入仕途,势必青云直上,甚至达到远超他的高度。

    想到这里,刘锡潜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他先前自降身份跟对方交好,也算结了个善缘。

    总而言之,易安名列前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如果等对方高中之后,再去交好,那就未免显得有些势利了。

    林诗茵在仔细看过前十名的试卷之后,心里便有了计较,确实犹如陈剑儒这三份相比。

第四百二十六章 惊闻

    不过,那位大神通者也不至于一点成效都没有,这件事情在当初也并未引起多大的关注,便销声匿迹了,毕竟是一件失败的事情,也不至于引起轩然大波。

    对于这件事情,易安其实也是一知半解,那位大神通者取得的进展究竟是否能够让他探查到一丝天庭的蛛丝马迹,这一切都是未知的。

    虽然希望渺茫,但易安还是来了,这件事情让他困惑已久,正好借着避开那神秘人的机会,前来探查这件希望渺茫的事情。

    易安抛开这些杂乱的想法,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找到那大神通者留下的遗址,再耽搁下去,一旦超过了七日的时间,那他可就不好脱身了,虽然不至于让他陷入绝境,但被困在这里,总归是一件麻烦事。

    至于强闯出去,那可就是自寻死路了,虽然昆仑圣地的强者寥寥无几,但还是有真仙境强者的,惹上真仙境的强者,这可就不容乐观了。

    他们双方之间的悬殊实在太大了,在对方的手上,他完全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哎呀,能让你我修士引起重视的,当然是修行之上的事情了。”被称之张兄的说道。

    “哦?还请张兄解惑,这我倒还真是闻所未闻。”

    “就在城外的终南山,最近来了一个妖王,最近将有小妖王降生,那妖王特意宴请诸方仙友,据说来者不拒,我们不妨前去凑一凑热闹?”张姓修士有些蠢蠢欲动,在那宴会之上,那妖王势必会拿出不少灵珍来招待宾客,一方妖王的宴会,又岂会太差,这毕竟关系对方的脸面,这对他们这些散修来说,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这……恐怕有所不妥吧,对方毕竟是妖族,生性本就残暴,万一这是对方的一个阴谋,那我们岂不是无辜受了牵连?”闫姓修士迟疑了一下,这件事情终究还是太过冒险了,只是为了一些灵珍,还不值得让他们以身犯险。

    “应该不会吧,这毕竟是对方大喜的日子……”张姓修士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举棋不定了,他本来只是想浑水摸鱼,只是现在看来,他先前终究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对于那些妖族,他的心里本就有着一些畏惧。

    他先前之所以起念,也是为了那些对修士有益的灵珍。

    “对于妖族,我们还是少打交道的好。”

    类似于这一幕的事情,还在多地上演着,甚至就连许多武者,也都听说了这个消息,对于一般的修士,灵珍的诱惑,或许还不会有那么大,所以,大多数人也就选择敬而远之了。

    至于那些武者,就更不敢铤而走险了,他们哪怕有着超脱普通人的力量,但本质上却仍旧没有超脱普通人的范畴,妖族这种存在,对于他们来说,就更加的虚无缥缈了,他们躲避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自寻死路呢?

    ……

    蔡金府上。

    “尹先生,我听说了一个好消息,就在长安城外的终南山,最近来了一个妖王,对方为了庆祝自己子嗣的降生,特意设宴广邀诸方仙友,先前我们大动干戈才得到的妖胎不是被劫了吗?这次对于我们来说,或许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蔡金满脸的热切,他们先前四处搜集的,也不过只是一些小妖的妖胎,这种妖胎的效用极其有限。

    可是妖王的妖胎却是不同凡响,他们如果能够得到对方的妖胎,到时不仅能够弥补先前丢失的妖胎,而且还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这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尹良山心里有些奇怪,蔡金只是一个普通人,哪怕他有着属于自己的一些眼线,但对方的手还伸不到妖族的身上。

    “可是这件事情已经在修士的圈子之中流传开了,几乎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甚至就连一些普通的武者,都听说了这件事情。”蔡金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这件事情的真伪,还有待考证,等我前去探查一番,然后再下定论也不迟。”尹良山沉吟了少许,这件事情不是不可能,只是终究还是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总归是没有错的。

    “那些麻烦尹先生了。”蔡金微笑着说道。

    “不过各取所需,蔡大人不必客气。”尹良山不以为意道。

    “尹先生放心,等事成之后,我势必竭尽所能的帮你完成心中所念。”蔡金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那妖胎对他来说,可谓是意义重大,尤其是最近这些时日,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急切,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要怪那个该死的妖孽,如果不是对方劫走了他们本来已经到手的妖胎,又岂会生出这么多麻烦事。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想到这里,蔡金的神情不禁有些凝重,他这里指的时间,可不是办事的时间,而是指他的寿元。

    当初,他险些撒手人寰的消息,可不是假的,如果没有尹良山在关键之时出现的话,那他也就不会活到现在了。

    但尹良山也只是为他延寿一年,甚至不足一年,如果一年之内仍旧没有寻求到延寿之法,那他也就只有身死道消的结局了。

    但蔡金当然不会甘心这样,他为了能够活下去,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而那些妖胎,就是他延寿的关键所在了,尹良山曾说过,妖胎之中蕴含的精气,可是最得天独厚的,只要结合他的秘术,最起码能够为他延寿数十载。

    可是随着妖胎被劫的消息传来,对他无异于是一个晴天霹雳,哪怕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让他去搜集妖胎,蔡金的心情却始终都好转不起来。

    不过,现在看来,苍天还是眷顾他的,如果能够成功得到终南山上那妖王的妖胎,那一切的麻烦,也就随之迎刃而解了。

    至于尹良山这边,他当然不会完全相信对方,等到事成之后,他自有防范对方耍诈的手段。

    他之所以这般相信尹良山,也是因为现身对方利用妖胎替他成功延寿,这才印证了这件事情的真伪。

    不然的话,蔡金又岂会无条件的相信对方。

    ……

    尹良山在离开蔡府之后,并没有直接前往终南山,他当然要事先探听一番事情的来源,以及终南山那位妖王的本事,然后再前去终南山也不迟。

    因为这件事情流传甚广,尹良山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了解到了有关于这件事情的一切。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就是在此之前,终南山上突然来了一个妖王,强占了终南山,将原本在终南山之上修行的修士,全部都驱赶了出去,除此之外,那妖王还对外宣称,她将有小妖王降生,为了庆祝这件大喜之事,特意宴请诸方仙友,前来共同分享这份喜悦,可谓是来者不拒。

    “看来是确有其事,只是对方的做法,也未免太过张扬了,看来又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货色。”尹良山轻蔑一笑,对于这件事情,倒是有些不以为意了。

    他先前倒是多虑了,大多数妖族,本来就是一些脑子不大灵光的家伙,就连树大招风的道理都不懂,这才初来乍到,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不过,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又岂能捡到这个便宜?

    想到这里,尹良山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笑意,等得到那妖王的妖胎,他的实力势必能够更进一步,他先前也没有炼化过妖王的妖胎,不过按他的估测,突破一两层小境界,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没错,蔡金自始至终都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先前给对方一点蝇头小利,对方就能够为他尽心尽力的办事,他不自己动手,也是有着他的顾虑。

    首先,寻找妖胎的过程中,未免太耽搁时间,哪怕只是一些寻常的小妖,在寻常起来,也是颇为费劲的,大部分妖族跟人可不一样,他们不喜群居,以他的一己之力,终究还是极其有限的。

    至于那些大妖,先不说他能不能找得到,就算能够找到,那些大妖也多半有着不浅的背景,还有不弱的实力,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专挑弱一些的妖族入手比较好。

    这些小妖的生死,可不会有人在意。

    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这才第一次出手就出师不利。

    其次,就是因为他邪修的身份了,无论是正道,还是妖族,都向来对邪修深恶痛绝,他如果长时间搜集妖胎,势必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到了那时,他的身份一旦暴露,那可就麻烦了。

    在种种顾虑之下,这件事情还是假借他人之手才是上上之策,尹良山经过再三考虑,最后选定了蔡金,跟号令其他的修士相比,蔡金无疑更加合适,其他的修士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掌控的,而且除此之外,还有着诸多不便,可是人选是蔡金的话,那许多隐患,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蔡金的手段,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其麾下更是有不少修士,虽然实力都比较弱,但胜在数量不少,足够为他搜集妖胎了。

    他付出的也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代价。

    那蔡金不就是想要活下去吗?

    他便满足对方的愿望,只要对方能为他找来足够多的妖胎,这一切都不成问题。

    这妖胎可是好东西,他炼化之后能够提升自身的实力,只是其中的一方面,对于凡人来说,妖胎蕴含的精气,足够让一个人延年益寿,尤其是有着他的秘术配合,更能够达到非同一般的效用。

    他只需要每次取出几个妖胎,便能够轻易为蔡金延寿一载,蔡金想要活下去,就需要源源不断的为他搜寻妖胎,他相信蔡金为了活下去,势必会尽心尽力。

    从真正意义上来说,他倒是没有欺骗蔡金,只要蔡金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就自然能够延年益寿,在这些普通妖胎对他还有效用之前,他都能保证蔡金能够完好无损的活下去。

    至于那些普通的妖胎何时会失去效用,据尹良山的估测,应该等他突破驱物之境,这普通的妖胎也就随之失去效用了。

    ……

    尹良山才刚步入终南山之外,他倒是恰巧遇到了一个正愤愤不平的修士,对方遭遇了什么,他心里其实已经猜出了十之**,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凑了上去。

    “这位兄台,在下初来乍到,听闻这终南山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还请兄台解惑。”

    “哎,听我一句劝,阁下还是远离这终南山为妙。”那人长叹一声,这几日那妖孽正在四处驱逐终南山之上散落的修士,他们大多都只是一些散修,本来就是漂泊无依,终南山对于他们来说,可谓是一处钟灵毓秀之地,他们本来就进境缓慢,如今又失去了修行之所,他们接下来的路,势必会更加的举步维艰。

    但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选择妥协。

    “不知阁下何出此言?”

    “难道这终南山还不容许外人涉足一步了?”

    尹良山一脸很惊讶的样子。

    那人脸上浮现出一抹愠色,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最近终南山之上来了一个该死的妖孽,那妖孽不仅霸占了终南山,而且还将我们这些在终南山修行的修士,无一例外全部都驱逐了出去。”

    尹良山微微颔首,然后没有再跟对方多费唇舌。

    只是继续朝着终南山的方向掠去。

    “诶?”

    “诶诶诶!”

    “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呢?”

    “罢了,你既然自寻死路,又能怪得了谁。”

    那人脸上有些诧异,对于尹良山的怪异举动颇为不解。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这些本来就跟他无关,对方只是一个过路人,他可不在意对方的死活,方才能够好意规劝对方几句,便已是仁至义尽了。

    尹良山方才也只不过是再次确认一下,反正也不会耽搁多久。

第四百二十七章 玄都

    一时间,他们也有些束手无策,不知从何做起,只是脸色有些凝重的眺望。

    这件事情发生在他们昆仑圣地之中,那就跟他们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各位道友,经此一事,只怕我们昆仑圣地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宁静了。”

    “哎……只是不知那九天之上为何会生出异象,又究竟是福是祸……”

    “依我之见,这异象氤氲宝气,十之**乃是有异宝出世,这对于我们昆仑圣地来说,未尝不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缘。”

    “江沉道友言之有理,这异象的确像是将有异宝出世的前兆,这异宝既然选择在我昆仑圣地出世,那这异宝就理应归我昆仑圣地所有,绝不容许有外人染指。”

    吕晟听到这里,顿时一脸急切的说道:“胡阁老,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这件事情分明就是出于陈剑儒的吩咐,又怎么可能另有隐情。”

    他算是看明白了,胡德庸分明就是想祸水东引,将一切的罪责全部都推到他一个人的身上,他先前做的那些,也全都是迫不得已,到时候就算是怪罪下拉,也是罪不至死,可是陈剑儒就不一样了,这件事情完全就是对方一手策划的,现在彻查下来,一旦被定罪,那陈剑儒势必死路一条。

    现在胡德庸竟企图将一切都转嫁到他的身上,这样一来,岂不是让担下一切的罪责。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老夫又怎会这般的肯定,就在前几日的时候,你曾跟宋祯焕暗中见过面,如果老夫意料不错的话,那次势必就是你们商议阴谋之时,在商议完之后,你们便又迫不及待的出手了。”胡惟庸冷冷一笑,说完这番话,又指着那些饱受冤屈的百姓说道:“他们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之所以对付他们,还不就是为了栽赃嫁祸陈剑儒吗?”

    “这些百姓正好跟陈剑儒结下了仇怨,他们便利用了这件事情,企图将陈剑儒置于死地。”

    “在所有人看来,陈剑儒有着最大的嫌疑,这件事情十有**就是出自他手,毕竟,只有陈剑儒才有作案的动机,别人可没理由对这些普通的百姓出手,这件事情更不是寻常人有本事办到的。”

    “为了排除异己,宋祯焕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幸亏老夫彻查清楚了这件事情,不然的话,还真就被你得逞了。”

    胡德庸话音刚落,顿时让朝堂之上的不少人脸色一黑,尤其是宋祯焕更甚,正犹如蔡金先前所言,胡德庸可不是简单之辈,对方竟然会反咬他一口,这让他有些意想不到。

    想到这里,宋祯焕心里顿时苦涩不已,不知他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果他没有把这件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也就不至于会打草惊蛇了。

    事已至此,这件事情多想无益,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如何补救,胡德庸攻势凌厉,字字珠玑,对方之所以说出这番话,势必已经伪造好了不利于他们的证据。

    至于证据的真假,其实并不重要,只要能够让人信服,那就是好证据,反之,就算证据是真的,但却无人相信,那也无济于事。

    宋祯焕甚至隐隐感觉,胡德庸的这番话,比之他先前的话,还更有说服力一些。

    当然了,他现在自然不能无动于衷,胡德庸已经将一切都挑明了,更是将一切的矛头,都转到了他的方向。

    如果再不反击,那胡德庸可就要彻底的赶尽杀绝了。

    更何况,他也不是孤掌难鸣,别忘了,蔡金可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手。

    接下来,或许蔡金能给他带来一个意外之喜也说不定。

    胡德庸就算再难缠,但比之蔡金,还是有所不及的,蔡首辅未雨绸缪,对方会搞出一些阴谋,这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蔡金这都选择无动于衷,那这些年又岂能一直都稳压胡德庸一头。

    “不知胡阁老这些莫须有的消息,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呢,莫不是胡阁老误信了小人的谗言,别说我们之间没有勾结,就算是真有勾结,但最近这些时日,我一直都在忙着处理刑部的公务,整个刑部的上下官员,都能作证。”宋祯焕眸光一闪,胡德庸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他就算心里再愤怒,但也不好当场发作,口舌之利是伤害不了胡德庸一丝一毫的,甚至还会显得他气急败坏。

    不过,这种强压着心中愤怒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受。

    “这可未必,做了恶事的人,可不会大张旗鼓的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更何况,关于这件事情我可不是道听途说来的,而是有着确切的证据,不知各位可有兴趣听一听呢?”胡德庸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然后淡淡的说道。

    听了胡德庸的话,就连蔡金都忍不住眉头一皱。

    不过,他仍旧无动于衷,并没有插手的意思。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那我倒是要听一听胡阁老所谓的证据究竟是什么了,只是胡阁老,在下对于胡阁老跟陈剑儒之间的关系,倒是有所耳闻,不过,在下相信胡阁老做不出那般包庇对方的举动。”宋祯焕语气有些发冷,只觉得对方可恶至极,这种被人陷害的滋味,可不好受。

    他倒是忘了这一茬,栽赃陷害可是对方的惯用伎俩,对方除了这些卑劣的手段,可没有别的本事。

    胡德庸仿佛是陷入了回想,转瞬之后,这才缓言道:“这件事情还要从吕晟的身上说起,他跟真凶之间,势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老夫当即就有了探查的方向,而关于吕晟的一举一动,也就只有吕晟的身边人,才有知道的可能。”

    “老夫意外得知,吕晟因为生活不检点的缘故,跟他的妻子积怨已久,正是这件事情,才让我看到了可乘之机。”

    关于这件事情,倒不是他说假,这可是他经过了全方位的调查之后,才了解到的这些,不过,哪怕只是片面的,但也足够了。

    吕晟听到这里,脸色逐渐铁青,他跟他的妻子最近有些隔阂不假,但他相信自己的妻子绝对不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举措,先前的那些隔阂,也大多都是因为一些赌气的原因。

    “胡德庸,你究竟想说什么!”

    事已至此,吕晟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胡德庸坑害了他还不够,竟然还将他的妻子都卷入到了这件事情之中。

    他原本的罪名,只是受了陈剑儒的胁迫,这样一来,倒还情有可原,在处置上面,陛下也势必会酌情处理。

    可是现在胡德庸这番话,无异于将他架在火上烤,被陈剑儒胁迫跟暗中勾结宋祯焕,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玄冥子精通命理,更会一些星象之术,先前他便是看见有命星降生,并且夹杂着一丝玄黄之气,这才指引林诗茵前去颍川,寻找帮雁北王朝渡过难关的关键之人。

    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

    星象之术,主要靠着观看推演三垣二十八宿,“三垣”,又分为上中下三垣:上垣指太微垣,中垣指紫微垣,下垣指天市垣。

    二十八星宿更是囊括了东南西北的四象之力。

    东方青龙七宿是角、亢、氐、房、心、尾、箕。

    北方玄武七宿是斗、牛、女、虚、危、室、壁。

    西方白虎七宿是奎、娄、胃、昴、毕、觜、参。

    南方朱雀七宿是井、鬼、柳、星、张、翼、轸。

    星象之术,博大精深,哪怕是玄冥子,也不敢称自己精通此道,或许,在外人的眼里,他是高深莫测的,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也只不过是略通皮毛,算不得什么。

    有了推演的方向,他便可以推演这件事情的吉凶。

    刘步荣微微颔首,玄冥子既然答应了这件事情,那就势必有着一定的把握,在想通这些之后,他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稍松一口气。

    两人告别之后,他们都没有耽搁时间,刘步荣朝着异人府的方向返回,玄冥子亦是连忙返回皇宫,开始布置今晚的夜观天象。

    玄冥子在回到皇宫之后,便直接找到了林诗茵,他是为数不多知道林诗茵真身的人之一,现在的林诗茵又换回了女装,正打算出宫。

    如果玄冥子再晚来一步,那她可就要离开了。

    在看到玄冥子返回,林诗茵也就不急着走了,反正她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感觉宫中无趣,倒不如出宫去看看,顺便见一下易安。

    对于摩罗教的事情,林诗茵一样极其重视,对于所有觊觎雁北王朝的人,她都会感到深恶痛绝,而摩罗教当然就是其中之最,甚至摩罗教的可恨程度,还要比朝堂之上的那些奸佞更甚许多。

    “道长,异人府那边的事情,可有什么进展?”

    “摩罗教在长安城内的分舵,已经被连根拔起,在短时间内,长安城之中的摩罗教,应该能够消停一会了。”玄冥子紧接着,便将先前在万通镖局发生的事情,不紧不慢的娓娓道来。

    “太好了,这应该能够让摩罗教肉疼许久了。”林诗茵顿时大喜过望,这可是她这段时间以来,听到过最好的消息了。

    长安城内的摩罗教分舵,可是摩罗教之中最强的一个分舵,将其连根拔起,虽然不至于让摩罗教伤筋动骨,但也极大的打击了摩罗教嚣张的气焰。

    不过,接下来他们务必严加防范,摩罗教吃了大亏,接下来十有**会恼羞成怒,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

    玄冥子见状,不禁叹息一声,这雁北王朝简直就是一个烂摊子,林诗茵一介女流,能够担起这份偌大的担子,就算是他,心里也是佩服不已的。

    扪心自问,如果这件事情落到了他的身上,那他可就真要一筹莫展了,勾心斗角可不是他的强项,他更喜欢果断一些的方式。

    只是杀伐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最初之时,他以为造成雁北王朝这般严峻处境的,就是朝堂之上的那些奸佞,只要将这些威胁雁北王朝长治久安的不利因素全部铲除,那雁北王朝的所有隐患,便能够迎刃而解了。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有见识的增长,让他顿时意识到,他先前的想法,还是有些太想当然了,这件事情可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就算将所有的贪官污吏都杀了,这也是治标不治本,一时间的成效,并不能拯救雁北王朝。

    只有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才能够让雁北王朝彻底摆脱眼前举步维艰的处境。

    但这件事情又哪是说着这般简单,如果容易解决的话,林诗茵也就不会拖到现在了。

    况且,这样做的最直接后果,就是直接影响整个雁北王朝运转的秩序,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雁北王朝势必会生出难以想象的乱子。

    玄冥子迟疑了一下,还是打断了林诗茵的欢喜,将有关于摩罗教阴谋的事情讲述了出来。

    林诗茵闻言,不禁陷入了沉默,对于这件事情,她毫无头绪,要说治理国家,她还能尽力而为,只是对付摩罗教这种超然的力量,就算是出动军队,都奈何不了对方。

    而她又只是一个初入归元境的小修士,她的天资虽然不错,但碍于管理朝政,她根本无暇分身,就算想要投入更多的时间去修炼,但也有心无力。

    对于这件事情,她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玄冥子的身上了,玄冥子乃是宫中的供奉之中,修为最强的一位,如果就连玄冥子都束手无策,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今夜老道会在观星台夜观天象,至于究竟有没有线索,那就只能看天意了。”玄冥子沉吟了少许,他对于这件事情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尽力一试。

    “那这件事情就全仰仗道长了,道长手段莫测,这件事情一定手到擒来,道长你还不知道吧,你口中的命星,现在已经到达了长安。”林诗茵说到这里的时候。

第四百二十八章 敕封

    “这件事情就说来话长了……不过,这些事情也正是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事情。”玄都脸色有些复杂,回想起曾经的那一幕,仍旧恍如昨日,这也是他最不想回忆起的一幕。

    “前辈请讲。”易安脑中闪过许多念头,通过方才的察言观色,以及现在玄都的状态,关于天庭的现状,还是能够推断出一些的。

    “天庭已经不复存在,满天神佛也陨落了十之**,就连本座……也都不曾幸免于难,至于那剩余的十之一二,已经离开了天外天,生死难料,至于他们究竟去了哪里,我也不知。”玄都脸色有些黯淡,一时间,周围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沉重,这是一个让他不愿再去提及的话题。

    “那当初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如日中天的天庭生出这般变故?”易安连忙追问道。

    “现在距离天庭失踪已经过去了多久?”玄都神情一紧,连忙问道。

    至于易安的问题,稍后再答也不迟。

    易安如实说道:“大概两百多年吧。”

    玄都闻言,这才终于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好看了不少,道:“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这样一来,黑山倒是不好强求了,如果执意让树妖跟他前去阴界,那岂不是间接的阻断了对方的修行之路?

    扪心自问,如果让他站在树妖的角度,如果有人胆敢阻断他的修行之路,那可就无异于不共戴天的仇恨了,到了那时,别说是尽心尽力的做事,对方不在背后捅他一刀子,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黑山兄长,我虽然暂且不能跟你一起前去阴界,但这也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盟友的关系,如果有什么需要效劳之处,你尽管吩咐便是,我若是敢皱半点眉头,当天诛地灭。”树妖又信誓旦旦的说道。

    至于在事关自身利益面前,她究竟能否做到所言的这些,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说起这件事,我最近倒真有一件事情请你帮忙,虽然枉死城暂时落入了我的掌控,却有不少人虎视眈眈,其中铁围城正是枉死城目前最大的威胁,与其处于被动,倒不如主动出击,到时还请你在一旁协助一二,这样一来,这件事情便可万无一失了。”黑山说道。

    他的这个想法由来已久,只是枉死城的实力一直以来都跟铁围城几乎不相上下,这才一直耽搁了下来,有着树妖的加入,足够扭转他们先前的局势,只要能够稳压对方一头,那对方也就不足为惧了,如果一切顺利,也不是没有将铁围城连根拔起的可能。

    树妖微微一怔,很快便又恢复了常色,道:“那等解决了这里的麻烦,我便跟你一同前去阴界吧。”

    “如此甚好。”黑山叫了一声好,对于树妖的态度,他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一次他虽然不能确定将铁围城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连根拔起,但结果也势必不会太差。

    先前就说了,他的这个想法由来已久。

    所以,自然会事先就做好万全的准备。

    关于铁围城的情况,他虽然不敢说是了如指掌,但也了解到了个七七八八。

    ……

    与此同时,易安在离开兰若寺之后,便直奔杭州城。

    既然回到了江浙一带,当然是要顺道去见一下魏良的,对方对他有传道受业之恩,虽然是受了林诗茵的吩咐,但魏良对他的真诚却是作不了假的。

    所以,一直以来易安都对魏良颇为感激。

    除此之外,李之河更是待他亲如兄弟。

    兰若寺本就跟杭州相距不远,他只是不到两个时辰,便赶到了杭州城外。

    他从长安赶到这里,虽然中途借助了他衍生而出的身法,但满打满算也就用了不到两日的时间,跟上一次还处于归元境之时,前去长安赶考比起来,可谓是省下了数倍的时间。

    不过,说起那门身法,目前还充满了粗劣,他目前确实还缺少一门合适的身法,等抽个时间,他倒是很有必要将那门匆匆衍生出的身法完善一番了。

    虽然不一定能够达到让他满意的程度,但也足够他目前使用了。

    重回故地,虽然时隔不久,但易安却不禁生出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他敲了敲门,只是良久之后还是无人应答。

    “难道是先生不在家中?”易安心里不免有些奇怪,按理说,魏良的性子乃是不喜欢外出的,他这次回来,对方恰巧不在,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一些。

    当然了,事无绝对,魏良也不是完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在易安的记忆中,对方外出的次数屈指可数罢了。

    易安倒是没有干等下去,对于魏良的宅院,他也是轻车熟路,寻了一处无人的地方,便遁入了地面,再度出现之时,身形已经位于魏良的宅院内了。

    他在宅院之中四下查看了一番,确实没有魏良跟李之河的身形。

    易安没有多想,只是回到了自己原来的房间,一边等待他们回来,一边研究该如何将他衍生而出的身法完善。

    他只需要按照原先的衍生思路,一遍又接着一遍的重新演化,总归能够弥补一些明显问题的,至于一些更深层次的隐患,那就麻烦许多了。

    ……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临近了深夜,可是宅院之内还是没有魏良跟李之河的身形,这让易安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魏良跟李之河一定离开这里没多久,他先前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探查过了这座宅院,房间之内并无落尘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厨房之内还有近期活动的迹象。

    一念于此,易安紧接着又将宅院探寻了一番,企图能够找到一点有关的线索。

    只是结果却注定要让他失望了,这里并没有关于魏良跟李之河下落的线索,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他甚至就连查找这件事情的方向都没有。

    易安想了想,还是等到明日,再去附近探查一二,或许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魏良跟李之河总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人间蒸发。

    次日一早,易安从参悟中醒来,经过一夜多的演化,那门身法已经被他完善到了七成,虽然还没有达到让他满意的程度,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找寻魏良跟李之河的下落。易安走出门外,这时外面已经有了不少叫卖的小商小贩,其中有不少人,他还是比较熟悉的,虽然叫不上名字,但先前却有过数面之缘,他们一直都在附近这一片区域叫卖,或许能够知道一些魏良跟李之河不知所踪的内情。

    “这不是状元公吗?”

    “你们快看,状元公回来了!”

    那些对于易安也颇为熟悉的小商小贩,几乎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身形,现在易安的名字在杭州城中可谓是如雷贯耳,他们杭州虽然文道昌盛,但状元可是数年都很难出现一个的。

    所以,杭州知府对付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虽然易安高中状元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但易安却是来自他的杭州治下,这虽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但却能够给他带来绝对的名望,身为一个文官,他们的追求除了功名利禄,也就剩下这些名望了。

    看到这些商贩的反应,易安也是不禁怔了怔,没想到他高中状元的消息,竟然这么快就传到了杭州,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这一切都会随着时间淡化的。

    看着自己近前的这些小商小贩,易安也是颇为无奈,这些人的想法无非就是沾一下他的文气,不再去想这些,他直奔主题道:“有一件事情问询诸位,还望知无不言。”

    “状元公尽管说,我们只要知道,自然没有隐瞒的道理。”那些人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位声名在外的状元公,竟然会有求于他们,对于这件事情,他们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那可是文曲星下凡的状元公,将来是要做官老爷的,能够跟他们说话,那是看得起他们,他们如果索取报酬,那可就是不识好歹了。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先在这里谢过各位了,各位可曾知道魏先生的府上,最近发生了什么,为何魏先生会不知所踪呢?”易安先道了一声谢,这才询问道。

    “原来状元公是为了这件事,这是前天的事情,那天清晨,我们仍旧照常在这里摆摊,当时只见一个道人进入了魏先生的家中,随后便见魏先生跟着那道人扬长离去,至于去了哪里,那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众人闻言,这才恍然,连忙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如数到来。

    对于这位魏先生,他们心里也是敬佩不已的,对方刚正高洁之名,更是人尽皆知。

    如果易安打听的乃是附近一个籍籍无名之辈,那他们多半就不会知情了。

    “多谢诸位了。”易安又道了声谢,便转身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在他们提及道人的时候,易安就已经了然于胸,原本的担忧也随之放下了大半。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道人自然就是玄阳子了,如若不然,魏良跟李之河也不肯定就这样跟随对方离开。

    至于玄阳子究竟为何带魏良离开,那他就只能等到了玉虚观之后,才能揭开谜团了。

    很快,易安就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玉虚观,在他刚涉足玉虚观的门楣之时,玄阳子顿时有所察觉,只是当他看到易安的身形之时,神情明显的怔了一下,这才笑道:“原来是你小子,你不在长安做事,怎有闲心到老道这里来了?”

    易安闻言,脸上不禁夹杂了一些淡淡的笑容:“此事就说来话长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看到魏良跟李之河无事,易安心里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经过方才的事情,陈剑儒基本已经把刘锡潜推到了蔡金的阵营之中。

    这样一来,蔡金势必会想方设法的帮刘锡潜洗脱罪名,就算胡德庸一方再不服气,但也左右不了刑部的判决。

    陈剑儒本来就有最大的嫌疑,接下来刑部势必会费尽心机的将这件事情强加到陈剑儒的身上。

    胡德庸一方,当然不会善罢甘休,那接下来的事情可就有意思了,这件事情究竟会鹿死谁手,还尚不可知。

    不过,林诗茵还是更倾向胡德庸一方的,如果让蔡金如愿以偿,那可就再次的助长蔡金如日中天的权势了,到了那时,胡德庸势必势微,甚至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蔡金蚕食殆尽。

    说实话,这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局面。

    在还没有对付这些奸佞的把握之前,她并不想打破这种平衡。

    不过,她接下来倒是能够酌情给胡德庸一些帮助,这样胡德庸对上蔡金,也就不是完全没有胜算了。

    这件事情如果成功了,那她得到的东西势必会远超出需要承担的风险。

    总而言之,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臣遵旨。”刑部尚书宋祯焕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的躬身领旨。

    他一时间倒是没有想到林诗茵此举的深意,不过,他哪怕就是明知这件事情将会带来的麻烦,也不得不答应下来。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的职责之内,他拒绝不了,也不能拒绝。

    当然了,他也知道这是一个苦差事,一个不慎,就是到处给自己树敌。

    不过,在考虑到接下来要调查的对象,乃是胡德庸阵营的诸位考官之后,他心里也就释然了。

    他们本来就是处于不同的阵营,两党相争,他们双方本就针锋相对,他根本用不着顾及这些。

    这时,朝堂之上的不少人,已经意识到一点不对劲了,但刑部彻查此事,本就无可厚非,希望是他们多虑了吧。

    就连蔡金也是眉头微皱,这件事情怎么看着那么像是陛下想要挑起两党相争呢?

    但这样做对陛下有什么好处呢?

    最起码,从明面上来看没有,陛下一直想要的都是制衡,这样做势必会打破这种制衡。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6011/ 第一时间欣赏聊斋之问道长生最新章节! 作者:故梦听雨所写的《聊斋之问道长生》为转载作品,聊斋之问道长生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聊斋之问道长生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聊斋之问道长生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聊斋之问道长生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聊斋之问道长生介绍:
见证了盘古开天,踏遍了洪荒大地,无垠岁月中,易安见证了一个又一个文明的兴衰,龙汉大劫,魔道之争,巫妖大战,封神之战……可当他又重生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后,上古的荣光,早已不复存在,神道的衰败,圣人的下落,诸神的末日,还有那一个又接着一个的谜团,牵引着他的前行……聊斋之问道长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聊斋之问道长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聊斋之问道长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