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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故梦听雨     聊斋之问道长生txt下载     聊斋之问道长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二十九章 仙道可期

    “正是如此,才让那该死的罗睺看到了可乘之机,原本六位圣人跟道祖乃是那罗睺最大的忌惮,正是有着这诸多顾及,对方才始终不曾现身,一直藏于暗处,一直到两百多年前,那罗睺不知如何寻回了弑神枪,再配合其准圣的修为,可谓是罕有敌手,除此之外,那罗睺倒也学聪明了,他没有直接前去找天庭的麻烦,而是斩断了通天之路……这样一来,也就彻底的断绝了满天神佛离开天外天的可能。”玄都叹息一声,这件事情让所有人都感到措不及防,这也正是那罗睺的高明之处。

    “那就算如此,天庭也不至于遭受灭顶之灾吧……罗睺虽然实力很强,但天庭,西方佛界,应该还是有着不少于数位准圣强者吧?罗睺双拳难敌四手,在满天神佛的联合之下,罗睺也未必能讨得什么好吧?”易安还是有些不解,这件事情虽然木已沉舟,但了解一番还是很有必要的。

    玄都愤恨的说道:“那罗睺奸诈狡猾,他在斩断通天之路后,仍旧没有选择直接冲入天庭,而是动用弑神枪施展秘术,将本来就急剧衰弱的仙界本源压制一空,那时所有人都在做着抵御罗睺攻势的准备,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般的卑鄙无耻,所有的仙神顿时都慌了神,没有了仙界本源的支持,他们可就全都命不久矣了,他们不再是”

    林诗茵见状,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易安乃是天命之人,关于这一点,她现在心里已经深信不疑了,让易安前去处理渭南的烂摊子,势必能够事半功倍。

    接下来,林诗茵又郑重的交代了一下应注意的事项。

    除此之外,她还特意调度了一千禁卫军跟随易安前去渭南,再加上先前就已经抵达了渭南的禁卫军,相信这些足够应付渭南的局势了。

    至于赈灾的粮草,不是还有木剑升跟祝柏云吗?

    他们先前在前往渭南的时候,可是带走了大量的粮草,那些粮草虽然仍旧不够帮助渭南渡过难关,但也能够让渭南的局势好转一些。

    对于祝柏云跟木剑升这二人在渭南的所作所为,林诗茵简直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他们但凡是循规蹈矩一些,渭南的局势都不至于发展成现在的这般地步。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剩下了不少资源,但付出的却是无数条性命的代价。

    祝柏云跟木剑升落败,他们当然不会选择在渭南久留,在渭南的这些时日,他们几乎每一刻都在提心吊胆,生怕那些难民动乱,造成不可预估的后果。

    这里跟长安比起来,就犹如是地狱一般,他们一刻也不想多待。

    对于这一点,林诗茵也早有预料,对方离开了,当然会将那些粮草也一并带走,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林诗茵又怎么可能会遂了他们的意呢?

    在此之前,林诗茵就已经暗中让人前去传告昭勇将军,祝柏云跟木剑升离开之时,务必要严加搜查,不准他们带走渭南城中的一草一木。

    昭勇将军当然不敢违背陛下的意思,这件事情他非但不能违背,而且还要尽全力做好,他能够从圣旨之中感受到陛下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如果办砸这件事情,等待着他的势必是严重的责罚。

    他虽然不愿意得罪奸党,但他更不愿意得罪陛下,他现在的一切,可都是陛下给的,如果惹得陛下不喜,陛下随时都可以收回他现在的一切,反正他军权在手,那些奸佞也暂且奈何不了他。

    果不其然,按照林诗茵的交代,就在祝柏云跟木剑升正准备离开渭南城门的时候,昭勇将军突然率人拦住了他们,二话不说便将他们携带的一切物品,全部都扣押了下来,包括对方的私有之物。

    反正已经得罪了他们,昭勇将军也不怕得罪的更狠。

    看着来势汹汹的昭勇将军,以及对方身后的那些将士,祝柏云跟木剑升都不禁陷入了沉默,他们现在如果执意跟对方交恶的话,那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对方敢做出这般胆大包天的举动,势必是有着什么依仗,他们现在除了选择妥协,可谓是别无他选。

    ……

    次日一早,林诗茵就在朝会之上宣布将易安这个新晋状元,前去弥补渭南城的城主空缺。

    林诗茵才话音刚落,这一提议顿时在朝堂之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一甲的进士,都是要直接进入翰林院的,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更是位列一甲最大的好处之一,不入翰林院,就意味着无缘于内阁。

    难道是这位新晋的状元在什么地方惹怒了陛下,所以才受到了这般刻意的针对?

    在场诸人心里不免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对此,不少人的心里都有些幸灾乐祸,除了文人相轻之外,他们两党都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成长起来,他们先前就已经抛出了橄榄枝,可谁曾想,对方却不识抬举,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跟一个还没有成长起来的状元失之交臂,对于他们来说虽然不是什么损失,真正让他们感到气愤的乃是被拒绝。

    对方选择了拒绝,就无异于将自己的位置放在了他们的对立面上,一个新晋的状元,又是哪里来的底气跟他们作对。

    林诗涵扫视了一眼众人,这些人心思各异,但都是心怀不轨,对于易安的安排,她也早已想好了万全之策,她日后还指望着易安帮她分忧呢,又怎么可能会断绝了易安的仕途呢?

    不入翰林者,不得入内阁,这是祖制,她如果公然违背了祖制,势必会受到不少别有用心之人的声讨,她虽然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但处在这个位置,还做不到随心所欲,有很多事情她也是身不由己。

    所以,为了避免这些麻烦,她还是不要留下这个隐患的好。

    一念于此,林诗茵当即说道:“一甲的各位,本来就是我们雁北王朝的栋梁之材,朕也是突发奇想,如果一直都恪守成规,只怕是成不了大事的,只有历经磨难,方可成功,不过祖制不可违,不妨让他在翰林暂且挂个职,等渭南事了,再回翰林述职也不迟,到了那时,相信有了在渭南的历练,他再入翰林做起事来也能够事半功倍,更好的报效朝廷。”

    她这番话,可谓是天衣无缝,虽然一直没有开过这种先例,但从道理上来讲,这个办法是完全行得通的。

    对于林诗茵的这个办法,虽然朝堂之上的大多数人心里都有些不愿,但他们又偏偏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他们总不能劝阻易安更好的报效朝廷吧?

    不过话说回来,渭南的局势不容乐观,简直犹如一个烫手山芋一般,谁碰谁倒霉。

    易安接下这件事情,只怕非但历练不了自己,而且还会葬送了他的性命。

    这是所有人心里最直观的念头,他们都不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抱有希望。

    这件事情,很快便经过了最后的敲定,渭南的局势刻不容缓,易安将于即日前往渭南。

    易安了无牵挂,于是也就没有什么异议了,在向异人府告别了一番之后,他便踏上了前往渭南的路。

    燕赤霞因为长安的种种琐事,一时间也无暇分身,他只是将易安送出城,两人便不得不告别了。

    几日之后,他们成功的来到了渭南城外,如果不是有着这些禁卫军的拖累,易安只需要半日,便能赶到这距长安不远处的渭南城。

    在他们正准备入城的那一瞬,易安凭借着他那敏锐的感知力,发现了他们的身后跟着几个形迹可疑的人,经过一番特殊的手段,易安惊奇的发现,这几人竟然是摩罗教的妖人。

    这几个人只是摩罗教外围的教众,身上除了有点武道修为之外,并没有涉足仙道,不得不承认,摩罗丹笼络人心的手段,还是很有一套的,他先前就已经见识了摩罗教之人宁死不屈的坚定,这几个人也犹如先前遇到的那些摩罗教众一般无二。

    所以,易安也就不指望能够通过常规的手段从这些摩罗教众的嘴里探出一些有用的消息了。

    他直接二话不说便动用了移形换影之术,在经过一番查探之后,易安这才得知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不过话说回来,摩罗教势必有着什么特殊的控制这些人的手段,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让所有的摩罗教众都对他忠贞无二呢?

    一个两个,甚至是更多个,都能被说成是巧合,但摩罗教所有的教众都是一般无二的忠诚,这就有些说不通了。

    至于这几个摩罗教众究竟为何在这里监视他们,易安并没有搜寻出相关的记忆,只是知道他们上面的人让他们伪装成百姓的模样,暗中监视着城门这里的风吹草动,一旦有人入城,就务必在第一时间向他们汇报。

    他们只是几个摩罗教中微不足道的教众,别说是核心的东西,就算是一些微末的小事,都不是他们这个阶段能够触及到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摩罗教众伪装的手段,真的是不敢恭维,他们在暗中窥视被易安察觉固然是一方面,但让易安真正意识到这件事情充满了可疑之处的还是这些摩罗教众的穿着。

    现在的渭南城已经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这里的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但凡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难民,他们的现状都势必不容乐观。

    可是再反观这几个摩罗教众,首先就是他们的穿着,并不像寻常难民的那般落魄,脸上血色红润,可没有半点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单凭这一点,再联系他们的形迹可疑,易安当即断定这几人的身份只怕有古怪。

    果不其然,这几人竟是摩罗教众。

    易安倒是没有直接出手打杀他们,还是交给官府,让官府处理吧。

    只是几个小喽啰,他也不怕对方能够逃脱,摩罗教也不可能为了几个小喽啰选择跟官府交恶。

    昭勇将军很快便将这几个摩罗教众带了下去,他并不知道易安在瞬息之间就已经洞悉了这件事情的经过。

    在他看来,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陛下对于摩罗教一直以来可都是深恶痛绝的,这件事情他虽然拿不了头功,但分担一点功劳,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为了防止这几个摩罗教众自杀,他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摩罗教众惯用的伎俩,无非就是服毒自尽,他们早就在这几人昏迷的时间里仔细的检查了他们的嘴里,在下颚成功的搜查出了一枚毒丸,他们一般在执行危险的任务之前,都会事先在嘴里放一枚毒丸,他们的身份一旦暴露的话,他们便会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的咬破毒丸。

    这些毒丸可是摩罗教特意研制的,无论有着多高的修为,只要服下了这枚毒丸,他们便会在顷刻之间丧命。

    除此之外,他还将这几个摩罗教众的嘴巴封住,防止他们在醒来之后咬舌自尽。

    至于能不能从这些摩罗教众的嘴里拷问出一些什么,其实昭勇将军也没什么信心,他也只能尽力而为,哪怕最后失败,他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对于易安,他是不敢有半点懈怠的,先前圣旨之上就直接点明了他跟易安的从属关系,先前那两个蠢货来的时候,可没有这般待遇,他的指责仍旧是守护好渭南的安全,只要没有暴乱,他就没有出手的必要。

    但这一次却变了,圣旨中说,他的任务除了守护渭南的安危,还需要从旁协助易安,并且还要无条件的服从对方的命令。

    这让昭勇将军心里略显慌张的同时,心里也充满了无奈。

    对于昭勇将军的小心思,易安并不知情,他就算知道了,也会不以为意,他本来就没有指望着依靠别人,这件事情他现在已经有了一点眉目了。

第四百三十章 意外相遇

    虽然他也不愿去相信这件事情,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们这样做本来就是希望渺茫,六位圣人都一直渺无音讯,更何况是他们?

    甚至,对于绝大多数仙神来说,穿过苍梧之渊都可谓是九死一生,就算苍梧之渊的尽头真有那一线生机,但能够看到这一线生机的人,也不过十之一二。

    事实就是这般残酷,但他们只要想活着,就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这样做好歹还有一线生机,如果继续坐以待毙,那可就是十死无生了。

    “就算是这样,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去寻求几个帮手过来为妙,我们终究还是势单力薄,如果有着一定得助力,那对于这件事情,我们最起码不至于孤掌难鸣。”敖秀秀还是觉得对待这件事情应该更加的慎重一些。

    “不必,这底下的异兽,最起码有着真仙的实力,如果用不对方法,我们就算是请来再多的助力也都无用,更何况,这件事情也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不可挽回,我们来的倒还算是及时,如果再耽搁一段时日,等那异兽吸纳完足够的天地精华苏醒过来,那我们就只能敬而远之了。”易安摇摇头,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来历,那他对待这件事情就自然是有着一些把握的,如果这件事情真是九死一生,他也不可能去冒着丢掉性命的风险,去完成一件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易哥哥,你准备如何对付这异兽?”敖秀秀心里将信将疑,她虽然跟易安接触的时间尚短,但也深知易安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对方说出这番话,心里十有**是已经有了对策。

    易安没有卖关子,他也不知这底下的异兽何时会苏醒过来,所以他务必要争分夺秒,赶在对方苏醒过来之前将这个偌大的隐患解决,不然的话,到时危及的可就不只是雁北王朝了,就连他自身,也会被异兽的作乱波及到。

    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仙道昌盛的时代了,一旦底下的异兽苏醒,那可就麻烦了。

    先不说有没有人是这异兽的对手,就算是有,对方的想法也只怕是选择置身事外吧?

    扪心自问,如果让易安去应对一件事不关己,但又危机重重,随时有可能丢掉性命的事情,他当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拒绝。

    至于为何会答应这件事情,一方面是出于报恩,另一方面就是他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只不过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直到来到这里,他才发现了这件事情的凶险。

    不过话说回来,就犹如他方才说的那样,这件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凭借着他的手段,这件事情还是有着极大的可能成功的。

    这倒不是他自大,现在这个仙道凋零的时代,按理说这种异兽早已成了凤毛麟角的存在,甚至这种异兽已经到了无人知晓的地步。

    但曾几何时,易安可是见识过这些异兽的,当初的龙汉初劫,百族争霸,恐怖的异兽不计其数,这些异兽如果没有弱点,真的不可战胜的话,也就不会退出历史的舞台了。

    易安对于凶兽的了解,虽然谈不上如数家珍,但也远非常人能够比拟。

    “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异兽,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弱点,那就是内丹,一旦内丹出了问题,那就无异于坏了对方实力的来源,如果那异兽乃是苏醒的状态我们当然没有机会击碎对方的内丹,但这异兽正处于被封印的状态,我们想要击碎对方的内丹虽不能说是轻而易举,但也称不上艰难。”易安解释道。

    其实,这异兽的内丹就跟妖族的妖丹比较相似,但异兽却不等于妖族,异兽生来便强大,在修行之法之上,也跟妖族有着极大的不同。

    妖族跟异兽相比,就有点小巫见大巫的感觉了。

    “那你接下来可千万要小心为上,一旦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务必不能逞强。”敖秀秀还是不放心了说了一句。

    易安当然不会反驳,一旦发现事不可为,他自然会在第一时间退去,每晚一步,都极有可能会让他陷入险境,这可不是在危言耸听。

    临走之际,敖秀秀又给了易安一滴龙血,易安感激的看了对方一眼,便直接动用遁术朝着异兽的位置遁去,那异兽体型十数丈,虽然在常人眼中乃是一个庞然大物,但跟上古之时的那些绝世凶兽相比,就有些不够看了。

    方才的那个通道,乃是这异兽的鼻息之处,如果顺着对方的鼻息进入,那可就进入对方的体内了。

    这可就不是一般的凶险了,更重要的是他也不知道进入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他现在的肉身可经不起什么折腾。

    这种未知且充满了危机的事情,他向来都是选择敬而远之。

    至于对方的内丹在哪个位置,这还是很容易找到的,除了个别种族与众不同之外,其他种族的异兽都大同小异。

    不过,想要破开这异兽的肉身,倒不是那么容易,如果没有青莲宝色旗的话,凭借他现在的夜游境,想要破开一个真仙境的异兽肉身,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虽然不知道破开对方的肉身需要什么修为,但就凭他现在的夜游境,却是远远不够的,他甚至都不用去尝试。

    “就是这里了。”

    易安只是转瞬之间,就找准了对方内丹的位置,如果他没有算错的话,在破开对方肉身接近一丈的位置,才能击中对方的内丹,如果不能干脆利落,惊醒这头异兽的话,到时只怕会引起难以预料的后果。

    这异兽虽被封印,但这可是威胁对方性命的事情,对方又岂会任人宰割,只怕会不计一切后果的冲开封印。

    他对于青莲宝色旗还是很有信心的,在先天灵宝的威能之下,这异兽就有些不值一提了,这还是在易安不能将青莲宝色旗的威能完全发挥出来的情况下,如果易安真能发挥出青莲宝色旗真正的光辉,他又何必这般小心翼翼,哪怕是正面跟这头异兽对方,这异兽都只有被秒杀的份。

    不过话说回来,他现在哪怕已经发现了渭南灾情的原因,但这件事情还仍旧是充满了扑朔迷离的,这头被封印的异兽,可做不到自主吸纳天地精华。

    易安已经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这件事情的背后,势必是有别有用心之人在推波助澜,他的心里也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至于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还有待进一步的探查。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解决眼前的这头异兽。

    这件事情还要追溯到二十年前,也就是陈文和出生那时,他意外发现,自己的妻子竟然跟陈剑儒有染,当时陈子昂可谓是悲愤交加,可是别无建树的他,又如何能斗得过朝堂上如日中天的陈剑儒?

    甚至,他一旦选择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凭借陈剑儒行事的作风,势必会杀人灭口,到了那时,陈剑儒便能够顺势将这件事情全部都推到他的身上,至于外人究竟相信与否,也都不重要了,试问谁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而得罪一个如日中天的朝中大员呢?

    看着气急败坏的陈子昂,陈文和的脸色不禁变得有些古怪,陈子昂这番话,他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了七八成,这件事情还是很好判断的,先不说陈剑儒先前一直以来都对他青睐有加,这本就透着古怪,除他之外,整个陈家可没有第二个同辈受到陈剑儒的青睐,陈子昂总不可能是因为一些捕风捉影,便做出这种无异于自掘坟墓的事情。

    在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陈文和除了有些震惊之外,心里其实并没有悲切。

    这种感觉很奇怪,陈文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会生出这种念头。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已经解开了心中的疑惑,接下来只需要解决掉这些烦人的差役,他便能够带着陈母扬长离去了,至于陈子昂,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看在二十年的父子情份之上,他就饶对方一命。

    至于陈子昂究竟有没有拿他当儿子看,这就不得而知了,陈文和也不想知道这些。

    不过,陈母就没有这么镇定了,这种事情哪怕是真的,他也绝对不能承认,反正这件事情现在已经死无对证,她接下来只需要一口咬死,陈子昂的一面之词,也就没有多少可信度了。

    更何况,陈文和还在这里,她可不想在自己儿子面前落下一个不守妇道的印象。

    陈子昂气极反笑:“你承认也好,抵赖也罢,反正事情的结果究竟是如何,你的心里最清楚,反正官府马上就要来了,就让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吧,先前我因为懦弱,而选择了逃避,这件事情我已经忍了二十年,有好几次,我都想跟你们同归于尽,可是我不甘心,凭什么陈剑儒能够继续逍遥自在,只可惜,陈剑儒生性多疑,凭借我的手段,根本没有对付对方的机会,也算是上天眷顾,陈剑儒自食其果,最后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也算是让我解了一次心头之恨。”

    在陈剑儒身陨之后,他的心思就已经活络了起来。

    对方活着的时候,他当然不敢光明正大的显露出自己的想法,甚至就连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儿,他都一直在犹豫着,陈剑儒不会袖手旁观,这是毋庸置疑的,这件事情甚至都不会对陈剑儒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最多也就是让对方难过几日。

    这种不痛不痒的伤害,可不是陈子昂希望看到的。

    所以,这件事情也就一直都耽搁了下来,在此期间,他从未声张过这件事情,这件事情自始至终都一直深藏在他的心里。

    陈家本来就是凭借着陈剑儒的一己之力撑起来的,一旦失去了陈剑儒,那陈家就是一盘散沙。

    更何况,陈家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又哪会去管几个族人的死活,哪怕这几个族人在曾经都有着不弱的权势,但这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就在陈子昂刚下定决心,正准备动手之时,却发生了陈文和失踪的事情。

    其实,比起陈母,陈子昂更恨的还是陈文和,他这些年虽然一直以来都将自己心里的恨意掩饰的很好,但终究还是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为了不打草惊蛇,陈子昂就暂且压下了心里的冲动,这件事情还是等到陈文和归来,或者是确定了陈文和的下落之后,再动手也不迟。

    至于之后的事情,就是陈家突然再起变故。

    就在这时,差役已经闻讯而至,在看到正要逃脱的陈文和三人之时,他们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快步围了上来,如果让对方给逃脱了,那他们的失职之罪,势必难辞其咎。

    与此同时,还有差役连忙前去召集同伴,对于这件事情,他们不敢不慎重对待。

    “你们陈家真是胆大包天,先前也算是陛下仁慈,这才对你们陈家网开一面,但依我之见,对于你们陈家这类奸邪之流,就应该抄家灭族,才能够永绝后患。”一个差役面色有些不善的看着他们说道。

    陈家的种种行径,简直狠毒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那些百姓一夜之间死于非命,十有**就是陈家所为了。

    首先,陈家最有作案的动机,说陈家跟那些百姓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都不为过。

    其次,陈家虽然没落了,但毕竟底蕴还摆在那里,整个家族抽调出几个武者,还是不成问题的。

    经过一番调查,他们还发现,陈家早在几日之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布置离开长安的事宜。

    这样一来,这件事情也就立即浮出水面了。

    陈家多半是想着在临别之际报仇雪恨,只等离开了长安,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陈家想的未免也太理所当然了吧,他们官府又不是吃干饭的,在他们得知这件事情的第一时间,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第四百三十一章 真相

    “对于这件事情,我自然是义不容辞的,只是在此之前,还请前辈解惑,那所谓的一线生机,又究竟是什么呢?”易安直接问道。

    都到贴个紧要关头了,他也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还是事先把事情讲清楚的好,这样一来,也能避免一些双方间的误会,现在他们的处境本就不容乐观,如果就连相互的信任都做不到,那他们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可就势必是支离破碎了。

    “这自然是无可厚非的,关于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我们眼下最大的困境,就是没有能够制衡罗睺的手段。”

    “除此之外,为何关于这件事情的风言风语,会在一日之间传得满城风雨,如果说这其中没有某些人的推波助澜,微臣乃是万万不信的,只是不知微臣跟对方究竟有着何种仇怨,竟值得对方这般的煞费苦心,还请陛下明鉴,这分明就是那个居心叵测之人在利用此事陷害微臣,其心可诛!”陈剑儒在说这番话的同时,目光可是一刻都没有离开宋祯焕的身上。

    “哼,陈剑儒,你这反咬一口的本事,倒是让人佩服,你们礼部的主客司员外郎,对于这件事情可是供认不讳,而且他更是拿出了有关于你的罪证,你难道就不想看一下吗?”宋祯焕冷哼一声,果然犹如蔡首辅所料的那般,对方奸诈似鬼,如果没有做好万全准备的话,这次可就真让对方给得逞了,一旦给了对方喘息的机会,那这件事情的结果可就很难料了。

    这种种事情,无一不是矛头直指陈剑儒,如果在这般严峻形式之下,陈剑儒都能安然无恙的话,那陛下的偏袒之心,就未免也太重了。

    陛下一直在借着胡德庸来打压他们,不过,如果陛下真这样做的话,可挡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甚至,他方才就不应该跟陈剑儒多费唇舌,只有证据才是最有力的回击。

    不过话说回来,陈剑儒罪无可恕,以陛下的性格应该还做不出包庇对方的事情。

    陈剑儒听到这里,仍旧面不改色,但心里却已经七上八下,不过,这件事情仔细回想起来,又有些不对劲,为了以防万一,他先前可是专门接见过吕晟,他不是没想过让对方在礼部消失,但想了想,又不得不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如果这件事情真要有个替罪羊的话,那吕晟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了。

    “依我之见,这件事情十有**乃是吕晟受了某人的指使,这才做出了这般令人发指的行径,甚至,吕晟十有**是受了对方的胁迫,这才企图将脏水泼到我的身上,除此之外,吕晟乃是这件事情的直接当事人,他的话却是不能作为证据的。”

    看着对方的架势,十之**吕晟已经叛变了礼部。

    不过,这也正常,这件事情的罪责,可不是吕晟能够担得起的,而且对方也不见得对他有多少忠诚,在生死攸关面前,对方势必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出卖。

    所以,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现在就得早做打算,绝不能等到危机来临之际,再去考虑对策。

    只要吕晟的话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信,那吕晟对他的威胁,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此言差矣,吕晟亦是受害人,又怎么能称之为主事人呢?他如果不是受了陈剑儒你的胁迫,又怎么可能会铤而走险,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够最直接的威胁到吕晟呢?”宋祯焕冷冷一笑,对于陈剑儒的抵赖仍旧不以为意。

    对于这一切,蔡金跟胡德庸都还没有做声,现在还不到他们插手的时候,就眼下来看,宋祯焕有着绝对的优势,当然是占据着上风的。

    不过,陈剑儒也同样在一步步的改善自己的处境,虽然不至于彻底扭转自己的被动,但宋祯焕却也暂时奈何不了他。

    对于这件事情,朝堂之上的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虽然这件事情已经上升到了两个阵营之间的较量,但还没有到让他们插手的地步。

    这件事情早已闹得满城风雨,他们亦是在第一时间就听说了这件事情,不少人都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哪怕是同属于一个阵营的人,也未必就是齐心的,等陈剑儒倒了,那他们岂不是就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哪怕这件事情微乎其微,几乎落不到他们的头上,而且还有着敌对阵营的虎视眈眈,他们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不过,这些还要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他们才能将目光放到礼部尚书的位置上,现在陈剑儒的处境虽然不容乐观,但终究没有被问罪,他们现在就想这些,还为时尚早。

    更何况,陈剑儒也不是完全没有翻盘的可能,哪怕他们再不看好陈剑儒,但不得不承认,陈剑儒一时间还落败不了。

    毕竟,胡德庸还没有出手,接下来的关键就在胡德庸的身上了。

    胡德庸可是能跟蔡金斗得旗鼓相当的存在,唯一跟蔡金有所差距的,也就是权势上面了,哪怕他们都入了内阁,但胡德庸却只是次辅,在许多事情上面,还是有些束手束脚。

    总而言之,接下来陈剑儒究竟能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就全靠胡德庸了,陈剑儒已经把自己能做的全都做了,他的这番说辞,并不能让人信服,但又不能没有,如果无动于衷的话,那岂不是彻底坐实了罪名。

    宋祯焕与陈剑儒仍旧在争论不休,两人的脸上都夹杂着愤怒,如果不是在朝堂之上有着顾忌,他们早就忍不住大打出手了。

    “好了,你们先不要再争论了,关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朕已大致了解,这件事情无论谁是背后的真凶,我们都绝对不能姑息。”林诗茵说到这里,目光还在陈剑儒的身上滞留了一瞬,便又不动声色的看向了文武百官。

    “宋祯焕,将吕晟,以及那些与之同流合污的差役,还有那些受害的百姓,全部都带上来。”

    这件事情的真凶是陈剑儒也好,有人栽赃陷害也罢,她都会彻查到底。

    宋祯焕闻言,顿时欣然答应,心里更是忍不住大喜过望,陛下这样说,无异于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至于陈剑儒却是眉头紧锁,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可就不是一个好消息了,陛下这样做,分明是意图让他们当场对质。

    不过,哪怕他的心中再不满,也都只能选择接受。

    这件事情他可没有拒绝的余地。

    想到这里,陈剑儒的心里顿时充满了凝重,他其实并不知道胡德庸的对策究竟是什么。

    胡德庸更是明白了陛下的心意,他顿时有些站不住了,不过,现在还不是他出手的最佳时机,一切还是等到那些所谓的证据出现,他再出手也不迟。

    跟胡德庸截然不同的是,蔡金的脸上倒是略带笑意,这件事情他们一方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在这般绝对的优势之下,他们岂有失败的道理。

    胡德庸的心里确实有些恼火,陈剑儒简直愚不可及,这一切都是对方自作自受,本来他们的处境就有些不妙,这样一来,势必会让他们本就严峻的处境,更加的雪上加霜。

    先前在发生左仕长那件事情的时候,他可是幸灾乐祸了许久,心里那种畅快淋漓的感受,更是前所未有。

    只是现在这种事情竟然落到了他的头上,这让他心里充满了无奈的同时,又有些怒火中烧。

    尤其是满腔的怒火积压在心里,让他恨不得马上抽对方两巴掌,这才能释放一部分愤怒。

    看着面色铁青的胡德庸,蔡金心情大好。

    这才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好戏,接下来才正要上场。

    对于蔡金的这些想法,胡德庸当然是无从而知的,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感到意外,对方一直以来都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在这般天赐良机之下,蔡金势必会使用出全身解数。

    不过,胡德庸的心里更多的情绪,也只是恨铁不成钢,这件事情还不足以让他惊慌。

    大概半炷香的时间,宋祯焕便带着包括吕晟在内那些人,以及一些他事先就搜集到的证据快步走了进来。

    对于陛下会传唤证人这件事情,他事先就已经预料到了,所以早在来之前,他就提前让这些人候在了距离皇宫的不远处,所以,这才只用了半炷香的时间,便赶了过来。

    宋祯焕说道:“陛下,人已带到。”

    他本来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现在多说无益,还是等待陛下的决断吧,否则还可能适得其反。

    现在一切矛头都直指陈剑儒,他倒是要看看,对方究竟会如何化解这般腹背受敌的处境。

    林诗茵微微颔首,将目光移到了吕晟的身上,问道:“将你知道的一切,都尽数说来。”

    吕晟闻言,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心里更是充满了惶恐,紧接着便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他说的这些,倒是跟先前宋祯焕说的没有太大出入。

    吕晟心里苦笑不已,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虾米,在这些真正的权贵面前,只能够逆来顺受,小人物向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那些誓死不屈,坚决不与之同流合污的人,向来死得最快。

    他又何尝愿意趋炎附势,但有时候活着本身就是一种身不由己。

    至于那些被陷害的百姓,除了最初之时难免有些紧张之外,也逐渐的从震惊之中走了出来,这里可是让无数人都会感到遥不可及的皇宫,在步入这里的时候,他们还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们很不真实,他们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样的处境来到这里。

    皇宫的盛况,更是让他们眼花缭乱,真正的步入其中,相较于在外观望,还要更加的奢华。

    不过,他们现在却无心欣赏这些,只是粗略的扫视了一眼,便连忙收回了目光,这里可是皇宫重地,他们务必要做到谨言慎行,才不至于为自己引来祸端。

    在见到陈剑儒身形的时候,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幸亏宋祯焕明察秋毫,在他们命悬一线的时候将他们解救于水火之中,他们这才侥幸逃过一劫,如果没有宋祯焕的搭救,那他们现在也就不可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他们的心里顿时不约而同的涌现出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不过,他们也深知自己的渺小,他们接下来也只能祈祷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能够为他们做主。

    就在林诗茵正准备向陈剑儒发难的时候,没等她说出口,就见胡德庸上前一步,郑重的说道:“陛下,老臣这里倒是有一事禀报。”

    林诗茵眸光一闪,老家伙,终于坐不住了吗?

    对于陈剑儒的一系列恶毒手段,她当然不可能放任对方逍遥法外,关于这件事情,她已经命龙影再去搜集更隐秘的隐情了,眼前的这一切,极有可能只是整件事情的冰山一角,甚至就连宋祯焕那一方,也未必就是干净的。

    或许,这件事情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突破口。

    想到这里,林诗茵又临时改变了心中的主意。

    当然了,她倒不是不处置陈剑儒了,而是稍加变通,这样才能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林诗茵面不改色,让人看不透她心中的想法,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不知胡阁老有何见解?”

    胡德庸正色道:“陛下,关于这件事情,老臣昨日倒也听说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老臣当即便重视了起来,在经过了一番彻查之后,果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不过,老臣调查出的结果,倒是跟宋尚书了解到的有些差异。”

    “首先,这件事情本就是疑点重重,就跟陈尚书先前所言一般,这件事情就仿佛是幕后有一双黑手在推动。

第四百三十二章 纷争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玄都的残念直接朝着易安的神魂奔去,他想要成功夺舍,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将易安的神魂吞噬,不然凭借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让自身达到跟易安肉身契合的程度。

    除此之外,继续留着对方的神魂,终究会是一个麻烦,他方才答应了易安的事情,虽然不会食言,但他也务必要做到以绝后患,至于但是如何将肉身还给易安,他自有着他的手段。

    他只需要留下易安的一丝残魂,甚至这一缕残魂都不需要有自主的意识,就犹如陷入了沉睡一般,等到再次睁眼的时候,那一切危机就都已经结束了,等他将肉身还给对方,易安便可以坐享其成,这是多少人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他能够将肉身还给对方,也算不上是亏待对方了。

    “多谢敖姑娘慷慨相助,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这件事情我势必谨记于心,日后有何差遣,尽管跟我说。”易安这番话可不是随口说说的,他先前其实并没有将敖秀秀当成朋友对待,除此之外,甚至还避之不及。

    但从这件事情之后,他对待敖秀秀的态度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万龙甲可不是一般的宝物,如果是其他人,哪怕他们之间有些再深厚的友谊,对方在考虑是否借出之时,也势必会再三思量,甚至直接二话不说的拒绝。

    敖秀秀就算选择拒绝,易安也不怪责怪对方,说句不好听的,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只是比萍水相逢多见了几次面而已,对方完全没有倾力相助的理由。

    敖秀秀可没有想过易安的报答,所以对于易安的承诺也有些不以为意,他如果真是为了对方的报答,也就不会将这件事情答应下来了。

    他们龙族乃是如今这个时代数一数二的势力,她想要什么没有,又何需以偌大的代价得到一个夜游境修士的承诺?

    不过,这些话她当然不会说出来,对方的承诺也算是对方的一种心意,她如果不近人情的话,方才也就不会答应下来了。

    “这个你拿着,我也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可千万别死了,你方才答应了我的承诺,我可是当真了。”敖秀秀在自己的指尖一划,一滴龙血就冒了出来,与此同时,她指尖的那道伤口也在顷刻之间愈合。

    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以至于易安都忍不住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其意。

    敖秀秀解释道:“你不是龙族,自然是无法将万龙甲的效用发挥到极致,但借助着我的这滴龙血,让你维持一两个时辰万龙甲的最强状态,还是不成问题的。”

    “多谢了。”易安这才恍然,万龙甲乃是龙族先辈的龙鳞炼制而成,如果是龙族穿上万龙甲,在龙族的增益之下,发挥出的效用最起码比平日里强了不止一筹。

    没有多做耽搁,易安再一次启程进入那条充满了凶险的通道,仍旧跟上次一样,他才刚步入通道的深处,那股气浪便又席卷而来,有着万龙甲的护身,这股气浪当然奈何不了他。

    随着越来越深入,周围都弥漫着阴森的气息。

    前方黑蒙蒙的一片,如果不是有着非凡的感知力,他势必会彻底的迷失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他的深入,他竟然感觉自身周围的温度都在随之升高,易安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些微不可查的异常。

    不过,他倒也没有多想,地心深处比外界温度有所升高,倒是很正常的事情。

    或者地底的深处乃是熔岩也说不定。

    “前面就要到头了吗?”易安不禁更警惕了几分,前面乃是一个向下的弯路,至于弯路之下究竟有着什么,他还暂时探查不到。

    就在他才刚靠近那个弯道的一刹那,就感受到了一股灼热感,易安眸光顿时一凝,当即暗道不妙,连忙向后退去。

    凭借着五行遁术的神妙,他的速度自然不一般,只是顷刻之间,便脱离了这条通道。

    “这地底之下,竟然真的乃是一只异兽,至于方才的那个弯道,十之**就是那异兽的鼻息之处了。”易安的脸色有些凝重,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那异兽的身形完全深埋于地底,他除了知道对方乃是异兽之外,其他一无所知。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无论底下的是哪种异兽,都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对付的。

    但凡是能被称之为异兽两字的,都不是简单之辈。

    上古之时的那些异兽,虽然灵智都普遍不高,却无一不是无法无天之辈,哪怕是最弱的异兽,都有着不亚于真仙之能。

    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据他观察,底下的那个异兽仿佛还未苏醒,或者是处于被封印的状态,如果对方还意识尚存,只怕渭南的处境还会更加的严重许多。

    但一旦被对方苏醒过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只怕会给整个雁北王朝都带来一场浩劫。

    就眼前的形式来看,只怕雁北王朝并没有真仙之上的助力,如果雁北王朝真有真仙以上的助力,也就不至于被那些奸佞祸乱朝纲了。

    至于雁北王朝有异兽作乱,会不会有人仗义相助,这就更不必抱有希望了。

    这异兽非同小可,只怕很少有那种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地方,而让自己置身险境吧。

    除此之外,易安还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测,只怕这抽空整个渭南精气的,就是底下的这头异兽了,对方吸纳了这么多精气,除了破除封印,也不会有别的可能了。

    这一切只怕都不是这异兽所为,而是有人在帮这异兽破解封印,至于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易哥哥,你出来了,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你这般惊慌。”正在不远处等待的敖秀秀见状,连忙快步跑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情形,她的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个大概,只怕下面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料的凶险,易安在不得已之下,这才迅速退了出来。

    易安倒是没有隐瞒,紧接着便将下面的情况如实道来,这件事情也没隐瞒的必要。

    “原来是这样,下面封印的只怕就是传说中的凶兽了,传说凶兽出世,人间势必生灵涂炭,这件事情已经超脱了我们能够解决的能力,依我之见,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然后再做打算吧。”敖秀秀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那凶兽,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惊慌。

    “无妨,那异兽正处于被封印的状态,暂且还翻不起什么风浪,眼下正好乃是一个绝妙的时机,那异兽现在还无力抵抗,我们完全有机会永绝后患,可是一旦等到对方将封印破除,那可就不只是一场恶战那么简单了,一旦正面跟对方对上,我们完全没有一点胜算。”易安摇摇头,对于这件事情他已经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

    “就算是这样,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去寻求几个帮手过来为妙,我们终究还是势单力薄,如果有着一定得助力,那对于这件事情,我们最起码不至于孤掌难鸣。”敖秀秀还是觉得对待这件事情应该更加的慎重一些。

    “不必,这底下的异兽,最起码有着真仙的实力,如果用不对方法,我们就算是请来再多的助力也都无用,更何况,这件事情也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不可挽回,我们来的倒还算是及时,如果再耽搁一段时日,等那异兽吸纳完足够的天地精华苏醒过来,那我们就只能敬而远之了。”易安摇摇头,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来历,那他对待这件事情就自然是有着一些把握的,如果这件事情真是九死一生,他也不可能去冒着丢掉性命的风险,去完成一件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易哥哥,你准备如何对付这异兽?”敖秀秀心里将信将疑,她虽然跟易安接触的时间尚短,但也深知易安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对方说出这番话,心里十有**是已经有了对策。

    易安没有卖关子,他也不知这底下的异兽何时会苏醒过来,所以他务必要争分夺秒,赶在对方苏醒过来之前将这个偌大的隐患解决,不然的话,到时危及的可就不只是雁北王朝了,就连他自身,也会被异兽的作乱波及到。

    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仙道昌盛的时代了,一旦底下的异兽苏醒,那可就麻烦了。

    先不说有没有人是这异兽的对手,就算是有,对方的想法也只怕是选择置身事外吧?

    扪心自问,如果让易安去应对一件事不关己,但又危机重重,随时有可能丢掉性命的事情,他当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拒绝。

    至于为何会答应这件事情,一方面是出于报恩,另一方面就是他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只不过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直到来到这里,他才发现了这件事情的凶险。

    不过话说回来,就犹如他方才说的那样,这件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凭借着他的手段,这件事情还是有着极大的可能成功。

    这倒不是他自大,现在这个仙道凋零的时代,按理说这种异兽早已成了凤毛麟角的存在,甚至这种异兽已经到了无人知晓的地步。

    但曾几何时,易安可是见识过这些异兽的,当初的龙汉初劫,百族争霸,恐怖的异兽不计其数,这些异兽如果没有弱点,真的不可战胜的话,也就不会退出历史的舞台了。

    易安对于凶兽的了解,虽然谈不上如数家珍,但也远非常人能够比拟。

    “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异兽,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弱点,那就是内丹,一旦内丹出了问题,那就无异于坏了对方实力的来源,如果那异兽乃是苏醒的状态我们当然没有机会击碎对方的内丹,但这异兽正处于被封印的状态,我们想要击碎对方的内丹虽不能说是轻而易举,但也称不上艰难。”易安解释道。

    其实,这异兽的内丹就跟妖族的妖丹比较相似,但异兽却不等于妖族,异兽生来便强大,在修行之法之上,也跟妖族有着极大的不同。

    妖族跟异兽相比,就有点小巫见大巫的感觉了。

    “那你接下来可千万要小心为上,一旦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务必不能逞强。”敖秀秀还是不放心了说了一句。

    易安当然不会反驳,一旦发现事不可为,他自然会在第一时间退去,每晚一步,都极有可能会让他陷入险境,这可不是在危言耸听。

    临走之际,敖秀秀又给了易安一滴龙血,易安感激的看了对方一眼,便直接动用遁术朝着异兽的位置遁去,那异兽体型十数丈,虽然在常人眼中乃是一个庞然大物,但跟上古之时的那些绝世凶兽相比,就有些不够看了。

    方才的那个通道,乃是这异兽的鼻息之处,如果顺着对方的鼻息进入,那可就进入对方的体内了。

    这可就不是一般的凶险了,更重要的是他也不知道进入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他现在的肉身可经不起什么折腾。

    这种未知且充满了危机的事情,他向来都是选择敬而远之。

    至于对方的内丹在哪个位置,这还是很容易找到的,除了个别种族与众不同之外,其他种族的异兽都大同小异。

    不过,想要破开这异兽的肉身,倒不是那么容易,如果没有青莲宝色旗的话,凭借他现在的夜游境,想要破开一个真仙境的异兽肉身,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虽然不知道破开对方的肉身需要什么修为,但就凭他现在的夜游境,却是远远不够的,他甚至都不用去尝试。

    “就是这里了。”

    易安只是转瞬之间,就找准了对方内丹的位置,如果他没有算错的话,在破开对方肉身接近一丈的位置,才能击中对方的内丹,如果不能干脆利落,惊醒这头异兽的话,到时只怕会引起难以预料的后果。

第四百三十三章 发难

    “这重要吗?”易安反问道。

    虽然现在已成定局,但他也没有暴露自己身份的打算,如果将这些告诉了对方,谁知道玄都还有没有其他活命的手段,到了对方这种境界,已经不能以常理度之了。

    “你究竟是谁,如果我所料不错,你应该是夺舍吧。”玄都沉默了少许,还是将自己的猜测问了出来,他这样说可不是全无依据的,寻常人哪怕再天赋异禀,也绝不可能具备这样的神魂强度,而强者夺舍就不一样了,只要契合度完美,那想要达到这种程度,还是不在话下的。

    林诗茵见状,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易安乃是天命之人,关于这一点,她现在心里已经深信不疑了,让易安前去处理渭南的烂摊子,势必能够事半功倍。

    接下来,林诗茵又郑重的交代了一下应注意的事项。

    除此之外,她还特意调度了一千禁卫军跟随易安前去渭南,再加上先前就已经抵达了渭南的禁卫军,相信这些足够应付渭南的局势了。

    至于赈灾的粮草,不是还有木剑升跟祝柏云吗?

    他们先前在前往渭南的时候,可是带走了大量的粮草,那些粮草虽然仍旧不够帮助渭南渡过难关,但也能够让渭南的局势好转一些。

    对于祝柏云跟木剑升这二人在渭南的所作所为,林诗茵简直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他们但凡是循规蹈矩一些,渭南的局势都不至于发展成现在的这般地步。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剩下了不少资源,但付出的却是无数条性命的代价。

    祝柏云跟木剑升落败,他们当然不会选择在渭南久留,在渭南的这些时日,他们几乎每一刻都在提心吊胆,生怕那些难民动乱,造成不可预估的后果。

    这里跟长安比起来,就犹如是地狱一般,他们一刻也不想多待。

    对于这一点,林诗茵也早有预料,对方离开了,当然会将那些粮草也一并带走,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林诗茵又怎么可能会遂了他们的意呢?

    在此之前,林诗茵就已经暗中让人前去传告昭勇将军,祝柏云跟木剑升离开之时,务必要严加搜查,不准他们带走渭南城中的一草一木。

    昭勇将军当然不敢违背陛下的意思,这件事情他非但不能违背,而且还要尽全力做好,他能够从圣旨之中感受到陛下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如果办砸这件事情,等待着他的势必是严重的责罚。

    他虽然不愿意得罪奸党,但他更不愿意得罪陛下,他现在的一切,可都是陛下给的,如果惹得陛下不喜,陛下随时都可以收回他现在的一切,反正他军权在手,那些奸佞也暂且奈何不了他。

    果不其然,按照林诗茵的交代,就在祝柏云跟木剑升正准备离开渭南城门的时候,昭勇将军突然率人拦住了他们,二话不说便将他们携带的一切物品,全部都扣押了下来,包括对方的私有之物。

    反正已经得罪了他们,昭勇将军也不怕得罪的更狠。

    看着来势汹汹的昭勇将军,以及对方身后的那些将士,祝柏云跟木剑升都不禁陷入了沉默,他们现在如果执意跟对方交恶的话,那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对方敢做出这般胆大包天的举动,势必是有着什么依仗,他们现在除了选择妥协,可谓是别无他选。

    ……

    次日一早,林诗茵就在朝会之上宣布将易安这个新晋状元,前去弥补渭南城的城主空缺。

    林诗茵才话音刚落,这一提议顿时在朝堂之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一甲的进士,都是要直接进入翰林院的,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更是位列一甲最大的好处之一,不入翰林院,就意味着无缘于内阁。

    难道是这位新晋的状元在什么地方惹怒了陛下,所以才受到了这般刻意的针对?

    在场诸人心里不免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对此,不少人的心里都有些幸灾乐祸,除了文人相轻之外,他们两党都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成长起来,他们先前就已经抛出了橄榄枝,可谁曾想,对方却不识抬举,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跟一个还没有成长起来的状元失之交臂,对于他们来说虽然不是什么损失,真正让他们感到气愤的乃是被拒绝。

    对方选择了拒绝,就无异于将自己的位置放在了他们的对立面上,一个新晋的状元,又是哪里来的底气跟他们作对。

    林诗涵扫视了一眼众人,这些人心思各异,但都是心怀不轨,对于易安的安排,她也早已想好了万全之策,她日后还指望着易安帮她分忧呢,又怎么可能会断绝了易安的仕途呢?

    不入翰林者,不得入内阁,这是祖制,她如果公然违背了祖制,势必会受到不少别有用心之人的声讨,她虽然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但处在这个位置,还做不到随心所欲,有很多事情她也是身不由己。

    所以,为了避免这些麻烦,她还是不要留下这个隐患的好。

    一念于此,林诗茵当即说道:“一甲的各位,本来就是我们雁北王朝的栋梁之材,朕也是突发奇想,如果一直都恪守成规,只怕是成不了大事的,只有历经磨难,方可成功,不过祖制不可违,不妨让他在翰林暂且挂个职,等渭南事了,再回翰林述职也不迟,到了那时,相信有了在渭南的历练,他再入翰林做起事来也能够事半功倍,更好的报效朝廷。”

    她这番话,可谓是天衣无缝,虽然一直没有开过这种先例,但从道理上来讲,这个办法是完全行得通的。

    对于林诗茵的这个办法,虽然朝堂之上的大多数人心里都有些不愿,但他们又偏偏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他们总不能劝阻易安更好的报效朝廷吧?

    不过话说回来,渭南的局势不容乐观,简直犹如一个烫手山芋一般,谁碰谁倒霉。

    易安接下这件事情,只怕非但历练不了自己,而且还会葬送了他的性命。

    这是所有人心里最直观的念头,他们都不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抱有希望。

    这件事情,很快便经过了最后的敲定,渭南的局势刻不容缓,易安将于即日前往渭南。

    易安了无牵挂,于是也就没有什么异议了,在向异人府告别了一番之后,他便踏上了前往渭南的路。

    燕赤霞因为长安的种种琐事,一时间也无暇分身,他只是将易安送出城,两人便不得不告别了。

    几日之后,他们成功的来到了渭南城外,如果不是有着这些禁卫军的拖累,易安只需要半日,便能赶到这距长安不远处的渭南城。

    在他们正准备入城的那一瞬,易安凭借着他那敏锐的感知力,发现了他们的身后跟着几个形迹可疑的人,经过一番特殊的手段,易安惊奇的发现,这几人竟然是摩罗教的妖人。

    这几个人只是摩罗教外围的教众,身上除了有点武道修为之外,并没有涉足仙道,不得不承认,摩罗丹笼络人心的手段,还是很有一套的,他先前就已经见识了摩罗教之人宁死不屈的坚定,这几个人也犹如先前遇到的那些摩罗教众一般无二。

    所以,易安也就不指望能够通过常规的手段从这些摩罗教众的嘴里探出一些有用的消息了。

    他直接二话不说便动用了移形换影之术,在经过一番查探之后,易安这才得知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不过话说回来,摩罗教势必有着什么特殊的控制这些人的手段,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让所有的摩罗教众都对他忠贞无二呢?

    一个两个,甚至是更多个,都能被说成是巧合,但摩罗教所有的教众都是一般无二的忠诚,这就有些说不通了。

    至于这几个摩罗教众究竟为何在这里监视他们,易安并没有搜寻出相关的记忆,只是知道他们上面的人让他们伪装成百姓的模样,暗中监视着城门这里的风吹草动,一旦有人入城,就务必在第一时间向他们汇报。

    他们只是几个摩罗教中微不足道的教众,别说是核心的东西,就算是一些微末的小事,都不是他们这个阶段能够触及到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摩罗教众伪装的手段,真的是不敢恭维,他们在暗中窥视被易安察觉固然是一方面,但让易安真正意识到这件事情充满了可疑之处的还是这些摩罗教众的穿着。

    现在的渭南城已经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这里的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但凡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难民,他们的现状都势必不容乐观。

    可是再反观这几个摩罗教众,首先就是他们的穿着,并不像寻常难民的那般落魄,脸上血色红润,可没有半点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单凭这一点,再联系他们的形迹可疑,易安当即断定这几人的身份只怕有古怪。

    果不其然,这几人竟是摩罗教众。

    易安倒是没有直接出手打杀他们,还是交给官府,让官府处理吧。

    只是几个小喽啰,他也不怕对方能够逃脱,摩罗教也不可能为了几个小喽啰选择跟官府交恶。

    昭勇将军很快便将这几个摩罗教众带了下去,他并不知道易安在瞬息之间就已经洞悉了这件事情的经过。

    在他看来,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陛下对于摩罗教一直以来可都是深恶痛绝的,这件事情他虽然拿不了头功,但分担一点功劳,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为了防止这几个摩罗教众自杀,他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摩罗教众惯用的伎俩,无非就是服毒自尽,他们早就在这几人昏迷的时间里仔细的检查了他们的嘴里,在下颚成功的搜查出了一枚毒丸,他们一般在执行危险的任务之前,都会事先在嘴里放一枚毒丸,他们的身份一旦暴露的话,他们便会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的咬破毒丸。

    这些毒丸可是摩罗教特意研制的,无论有着多高的修为,只要服下了这枚毒丸,他们便会在顷刻之间丧命。

    除此之外,他还将这几个摩罗教众的嘴巴封住,防止他们在醒来之后咬舌自尽。

    至于能不能从这些摩罗教众的嘴里拷问出一些什么,其实昭勇将军也没什么信心,他也只能尽力而为,哪怕最后失败,他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对于易安,他是不敢有半点懈怠的,先前圣旨之上就直接点明了他跟易安的从属关系,先前那两个蠢货来的时候,可没有这般待遇,他的指责仍旧是守护好渭南的安全,只要没有暴乱,他就没有出手的必要。

    但这一次却变了,圣旨中说,他的任务除了守护渭南的安危,还需要从旁协助易安,并且无条件的服从对方的命令。

    这让昭勇将军心里略显慌张的同时,心里也充满了无奈。

    对于昭勇将军的小心思,易安并不知情,他就算知道了,也会不以为意,他本来就没有指望着依靠别人,这件事情他现在已经有了一点眉目了。

    摩罗教潜伏在渭南,势必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联系到渭南城大旱的古怪,只怕渭南的灾难跟摩罗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过,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还要经过一番调查之后,才能下定论。

    易安先是将自己带来的禁卫军都安顿好之后,他才独自一人离开了房间,动身前去探查这件事情的线索,他没有带任何人,这件事情没有古怪还好,一旦真犹如他料想的那样,那这些禁卫军可没有保命的手段,在这种事情之上,禁卫军可帮不上他的什么忙,甚至还会添乱子。

    更何况,现在也只是调查,如果带着禁卫军这些累赘的花,只怕一圈探查下来,最起码要多消耗几倍的时间。

    不一会,易安的身形便出现在了城外,他是一路感受着整个渭南的温热出去的。

第四百三十四章 隐秘

    “掌教,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再过几日我们昆仑圣地的处境势必会更加的不容乐观,依我之见,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置身事外。”大长老面露急色,他们昆仑圣地本就日渐凋零,不复昔日荣光,虽然其他的各大圣地也都半斤八两,但他们仍旧经受不起来自几大圣地的同时针对。

    甚至,那几个圣地对于这件事情还会秉持着喜闻乐见的态度,资源本就是有限的,少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件事情我又何尝不知,但异宝出现在我昆仑境内,就算我们矢口否认,也要别人肯相信才可。”昆仑掌教脸色有些苦涩,如果真让他们得到了那件异宝,那也就罢了,可问题是他们就连异宝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这就让他们心里难免有些愤愤不平了。

    “除此之外,为何关于这件事情的风言风语,会在一日之间传得满城风雨,如果说这其中没有某些人的推波助澜,微臣乃是万万不信的,只是不知微臣跟对方究竟有着何种仇怨,竟值得对方这般的煞费苦心,还请陛下明鉴,这分明就是那个居心叵测之人在利用此事陷害微臣,其心可诛!”陈剑儒在说这番话的同时,目光可是一刻都没有离开宋祯焕的身上。

    “哼,陈剑儒,你这反咬一口的本事,倒是让人佩服,你们礼部的主客司员外郎,对于这件事情可是供认不讳,而且他更是拿出了有关于你的罪证,你难道就不想看一下吗?”宋祯焕冷哼一声,果然犹如蔡首辅所料的那般,对方奸诈似鬼,如果没有做好万全准备的话,这次可就真让对方给得逞了,一旦给了对方喘息的机会,那这件事情的结果可就很难料了。

    这种种事情,无一不是矛头直指陈剑儒,如果在这般严峻形式之下,陈剑儒都能安然无恙的话,那陛下的偏袒之心,就未免也太重了。

    陛下一直在借着胡德庸来打压他们,不过,如果陛下真这样做的话,可挡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甚至,他方才就不应该跟陈剑儒多费唇舌,只有证据才是最有力的回击。

    不过话说回来,陈剑儒罪无可恕,以陛下的性格应该还做不出包庇对方的事情。

    陈剑儒听到这里,仍旧面不改色,但心里却已经七上八下,不过,这件事情仔细回想起来,又有些不对劲,为了以防万一,他先前可是专门接见过吕晟,他不是没想过让对方在礼部消失,但想了想,又不得不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如果这件事情真要有个替罪羊的话,那吕晟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了。

    “依我之见,这件事情十有**乃是吕晟受了某人的指使,这才做出了这般令人发指的行径,甚至,吕晟十有**是受了对方的胁迫,这才企图将脏水泼到我的身上,除此之外,吕晟乃是这件事情的直接当事人,他的话却是不能作为证据的。”

    看着对方的架势,十之**吕晟已经叛变了礼部。

    不过,这也正常,这件事情的罪责,可不是吕晟能够担得起的,而且对方也不见得对他有多少忠诚,在生死攸关面前,对方势必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出卖。

    所以,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现在就得早做打算,绝不能等到危机来临之际,再去考虑对策。

    只要吕晟的话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信,那吕晟对他的威胁,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此言差矣,吕晟亦是受害人,又怎么能称之为主事人呢?他如果不是受了陈剑儒你的胁迫,又怎么可能会铤而走险,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够最直接的威胁到吕晟呢?”宋祯焕冷冷一笑,对于陈剑儒的抵赖仍旧不以为意。

    对于这一切,蔡金跟胡德庸都还没有做声,现在还不到他们插手的时候,就眼下来看,宋祯焕有着绝对的优势,当然是占据着上风的。

    不过,陈剑儒也同样在一步步的改善自己的处境,虽然不至于彻底扭转自己的被动,但宋祯焕却也暂时奈何不了他。

    对于这件事情,朝堂之上的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虽然这件事情已经上升到了两个阵营之间的较量,但还没有到让他们插手的地步。

    这件事情早已闹得满城风雨,他们亦是在第一时间就听说了这件事情,不少人都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哪怕是同属于一个阵营的人,也未必就是齐心的,等陈剑儒倒了,那他们岂不是就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哪怕这件事情微乎其微,几乎落不到他们的头上,而且还有着敌对阵营的虎视眈眈,他们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不过,这些还要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他们才能将目光放到礼部尚书的位置上,现在陈剑儒的处境虽然不容乐观,但终究没有被问罪,他们现在就想这些,还为时尚早。

    更何况,陈剑儒也不是完全没有翻盘的可能,哪怕他们再不看好陈剑儒,但不得不承认,陈剑儒一时间还落败不了。

    毕竟,胡德庸还没有出手,接下来的关键就在胡德庸的身上了。

    胡德庸可是能跟蔡金斗得旗鼓相当的存在,唯一跟蔡金有所差距的,也就是权势上面了,哪怕他们都入了内阁,但胡德庸却只是次辅,在许多事情上面,还是有些束手束脚。

    总而言之,接下来陈剑儒究竟能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就全靠胡德庸了,陈剑儒已经把自己能做的全都做了,他的这番说辞,并不能让人信服,但又不能没有,如果无动于衷的话,那岂不是彻底坐实了罪名。

    宋祯焕与陈剑儒仍旧在争论不休,两人的脸上都夹杂着愤怒,如果不是在朝堂之上有着顾忌,他们早就忍不住大打出手了。

    “好了,你们先不要再争论了,关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朕已大致了解,这件事情无论谁是背后的真凶,我们都绝对不能姑息。”林诗茵说到这里,目光还在陈剑儒的身上滞留了一瞬,便又不动声色的看向了文武百官。

    “宋祯焕,将吕晟,以及那些与之同流合污的差役,还有那些受害的百姓,全部都带上来。”

    这件事情的真凶是陈剑儒也好,有人栽赃陷害也罢,她都会彻查到底。

    宋祯焕闻言,顿时欣然答应,心里更是忍不住大喜过望,陛下这样说,无异于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至于陈剑儒却是眉头紧锁,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可就不是一个好消息了,陛下这样做,分明是意图让他们当场对质。

    不过,哪怕他的心中再不满,也都只能选择接受。

    这件事情他可没有拒绝的余地。

    想到这里,陈剑儒的心里顿时充满了凝重,他其实并不知道胡德庸的对策究竟是什么。

    胡德庸更是明白了陛下的心意,他顿时有些站不住了,不过,现在还不是他出手的最佳时机,一切还是等到那些所谓的证据出现,他再出手也不迟。

    跟胡德庸截然不同的是,蔡金的脸上倒是略带笑意,这件事情他们一方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在这般绝对的优势之下,他们岂有失败的道理。

    胡德庸的心里确实有些恼火,陈剑儒简直愚不可及,这一切都是对方自作自受,本来他们的处境就有些不妙,这样一来,势必会让他们本就严峻的处境,更加的雪上加霜。

    先前在发生左仕长那件事情的时候,他可是幸灾乐祸了许久,心里那种畅快淋漓的感受,更是前所未有。

    只是现在这种事情竟然落到了他的头上,这让他心里充满了无奈的同时,又有些怒火中烧。

    尤其是满腔的怒火积压在心里,让他恨不得马上抽对方两巴掌,这才能释放一部分愤怒。

    看着面色铁青的胡德庸,蔡金心情大好。

    这才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好戏,接下来才正要上场。

    对于蔡金的这些想法,胡德庸当然是无从而知的,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感到意外,对方一直以来都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在这般天赐良机之下,蔡金势必会使用出全身解数。

    不过,胡德庸的心里更多的情绪,也只是恨铁不成钢,这件事情还不足以让他惊慌。

    大概半炷香的时间,宋祯焕便带着包括吕晟在内那些人,以及一些他事先就搜集到的证据快步走了进来。

    对于陛下会传唤证人这件事情,他事先就已经预料到了,所以早在来之前,他就提前让这些人候在了距离皇宫的不远处,所以,这才只用了半炷香的时间,便赶了过来。

    宋祯焕说道:“陛下,人已带到。”

    他本来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现在多说无益,还是等待陛下的决断吧,否则还可能适得其反。

    现在一切矛头都直指陈剑儒,他倒是要看看,对方究竟会如何化解这般腹背受敌的处境。

    林诗茵微微颔首,将目光移到了吕晟的身上,问道:“将你知道的一切,都尽数说来。”

    吕晟闻言,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心里更是充满了惶恐,紧接着便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他说的这些,倒是跟先前宋祯焕说的没有太大出入。

    吕晟心里苦笑不已,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虾米,在这些真正的权贵面前,只能够逆来顺受,小人物向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那些誓死不屈,坚决不与之同流合污的人,向来死得最快。

    他又何尝愿意趋炎附势,但有时候活着本身就是一种身不由己。

    至于那些被陷害的百姓,除了最初之时难免有些紧张之外,也逐渐的从震惊之中走了出来,这里可是让无数人都会感到遥不可及的皇宫,在步入这里的时候,他们还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们很不真实,他们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样的处境来到这里。

    皇宫的盛况,更是让他们眼花缭乱,真正的步入其中,相较于在外观望,还要更加的奢华。

    不过,他们现在却无心欣赏这些,只是粗略的扫视了一眼,便连忙收回了目光,这里可是皇宫重地,他们务必要做到谨言慎行,才不至于为自己引来祸端。

    在见到陈剑儒身形的时候,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幸亏宋祯焕明察秋毫,在他们命悬一线的时候将他们解救于水火之中,他们这才侥幸逃过一劫,如果没有宋祯焕的搭救,那他们现在也就不可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他们的心里顿时不约而同的涌现出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不过,他们也深知自己的渺小,他们接下来也只能祈祷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能够为他们做主。

    就在林诗茵正准备向陈剑儒发难的时候,没等她说出口,就见胡德庸上前一步,郑重的说道:“陛下,老臣这里倒是有一事禀报。”

    林诗茵眸光一闪,老家伙,终于坐不住了吗?

    对于陈剑儒的一系列恶毒手段,她当然不可能放任对方逍遥法外,关于这件事情,她已经命龙影再去搜集更隐秘的隐情了,眼前的这一切,极有可能只是整件事情的冰山一角,甚至就连宋祯焕那一方,也未必就是干净的。

    或许,这件事情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突破口。

    想到这里,林诗茵又临时改变了心中的主意。

    当然了,她倒不是不处置陈剑儒了,而是稍加变通,这样才能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林诗茵面不改色,让人看不透她心中的想法,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不知胡阁老有何见解?”

    胡德庸正色道:“陛下,关于这件事情,老臣昨日倒也听说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老臣当即便重视了起来,在经过了一番彻查之后,果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第四百三十五章 诡计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他不敢擅作主张,那两位太上长老才是他们昆仑圣地真正的底蕴,虽然两位太上长老早已不问世事多年,但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让他不得不再三慎重,只有得到两位太上长老的支持,才能让他真正的心安。

    那两位太上长老在得知了这件事情的前后经过之后,整个人都不禁有些意动,自从在两百年前突破真仙境之后,他们的修为便再难寸进一步了,这些年虽然一直闭关不出,但也是自欺欺人,这样一来,他们心里便不禁生出了一种猜测,他们修为难得寸进的原因,十之**是跟天庭的失踪有关,其实,不仅是他们,天下间所有的真仙境修士,都在面临着跟他们一般无二的处境。

    甚至,就连那些还未成仙的修士,也亦是进境缓慢,他们不知道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他们更无力去改变什么,除了顺从,他们似乎也就只剩下了不顾性命的去争夺那些本就所剩无几的资源。

    高觉几乎也在同一时间就做好了应战的准备,对方分明是没有打算跟他再谈下去,那他自然也就没有再与其废话的必要了。

    不过,现在的局势倒是对他有些不利,对方乃是跟他同境的强者,而且还处于全盛之时,再反观他,先前为了追踪易安,体内的真元已经消耗去了大半,如果是速战速决还好,可是双方一旦僵持不下,那他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当然了,这也只是最坏的打算,他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的实力破有信心,在同境之中更是罕逢敌手。

    更何况,天下间有名有姓的高手,他都有所耳闻,这树妖龟缩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荒山,想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虽然小看天下人乃是最为致命的,但究竟眼前看到的这些,却是很难让他觉得对方的实力会比他更强。

    不过,他还是没有立即步入兰若寺,里面极其可能会布有埋伏,虽然未能抢占先机,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如果对方的实力远胜于他,那无论如何选择,他都只有落败的可能。

    反之,如果对方的实力跟他相差甚远,那让对方一步,自然也就不重要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将对方引出来,别看这破庙破败不堪,看上去毫不起眼,但这一切都只是障眼法罢了,这破庙的背后,势必隐藏着什么隐秘。

    方才易安的气息突然消失,就是躲进了这兰若寺。

    不过话说回来,这荒山究竟有着什么不同凡响之处,竟能让这树妖守在这座破庙之内。

    来不及多想,这件事情的究竟,只能等到他打败树妖之后,才能一探究竟了。

    “咻!”

    树精率先出手,只见无数条长满了荆棘的藤蔓,分别从无数个方位朝着高觉发动了攻势。

    “试探嘛?”

    高觉冷哼一声,只见红光一闪,这些藤蔓就尽数化作了灰烬。

    看着高觉轻描淡写就化解了她的攻势,树妖也并不奇怪,对方胆敢前来寻衅,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而且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威胁,也是作不了假的。

    一个同境的强者,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高低易分,却很难抉出生死。

    “阁下,这里地方太小了,不妨出来一战,不然将这里打坏可就不好了。”高觉沉声说道。

    经过方才的简单交手,他对这树妖的实力,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但对方的本体却仍旧不曾离开兰若寺一步,这就更加证实了他先前的猜测。

    这兰若寺之内,果真布有埋伏,这样一来,那他就更不能落入对方的诡计了。

    那树妖不肯出来,那他就将对方逼出来。

    “去死!”那树妖厉喝一声,让人有种遍体生寒的感觉。

    这就是陈文和现在最直观的感受,他看着不远处正在斗法的二人,不禁咽了咽口水,他又曾几何时见过这般场面,良久之后,他才从愣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连忙转身又退到了一个他认为安全的距离,脸色这才好看了不少。

    拳脚都尚且无眼,更何况是声势浩大的强者斗法,万一波及到他,那他可就真是欲哭无泪了。

    不过,现在对他来说,可谓是一个大好的脱身机会,现在高觉已经被那树妖给拖延住了,根本无暇顾及到他。

    而且看对方的战斗,估计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他完全可以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脱身。

    不过,陈文和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他还是再观望一下,然后再下定论也不迟,如果高觉能够迅速的结束战斗,那他接下来的逃脱,势必会引起高觉的震怒,到了那时,他就不得不施展秘术脱身了。

    高觉看了一眼仍旧不为所动,主体仍旧在兰若寺内的树妖,他脸上的冷笑不禁更甚了。

    还是方才那句话,对方不肯出来,那他就让对方不得不出来。

    两人打的不可开交,分别化解着对方的攻势,但一时间却都奈何不了对方,他们一个不肯出来,一个又不进去,根本无法发挥出自己的真正实力。

    “这些该死的藤蔓,得快些想个解决的办法了,再这样耽搁下去,我体内的真元势必会被对方耗尽的。”高觉看着这些就仿佛无穷无尽的藤蔓,心里顿时颇感无力,这些藤蔓能够源源不断的对他展开攻势,在这样分心的状态下,他的攻势甚至还没不如全盛之时的一半,想要改变这一现状,只能从对方的本体之上入手。

    高觉沉吟,难道真要他冒险进入这兰若寺吗?

    这件事情充满了诡异莫测,许多地方都不符合常理。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高觉还是打消了冲进去一战的念头,这个世界远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甚至,就连他了解到的也不过只是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

    但即便是不进去,他也一样有办法对付这树妖,只是过程要麻烦许多。

    “砰!”

    树妖的攻势还在继续,只要他的本体不受损,在妖元还没有耗尽之前,这些藤蔓对方可是杀不尽的。

    就连高觉都没有注意到的是,那树妖的攻势,也正在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在极其缓慢的增长着。

    “哼,看我魔焰!”

    高觉一挥手,就看到一缕幽蓝色的火焰,瞬间没入了那些藤蔓之中,魔焰所过之处,那一部分藤蔓也都会随之化为灰烬。

    那树妖想甩开那魔焰,但无论她如何去做,那魔焰也都是纹丝不动,仍旧在朝着她的本体这边赶来。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顿时席卷全身,火焰本来就是她的克星,只是到了她的这般修为,一般的火焰,甚至就连她身上的一片树叶都焚不毁。

    她虽然不认识这幽蓝色的火焰究竟是什么,但这一缕幽蓝色火焰,势必有着不同凡响的来历。

    “哈哈,野妖就是野妖,在见到魔焰生成的那一瞬间,你本来是有机会脱身的,只可惜,你非但没有选择脱身,而且还敢正面相抗。”高觉说道。

    他的魔焰万物皆可焚,就算是比之上古仙人的控火手段,只怕也不遑多让了吧?

    这魔焰可不是他的术法,这般手段更不是凭他的修为能够具备的,这魔焰乃是历代教主传下来的,平日里就放在丹田之中蕴养,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将魔焰请出来。

    这魔焰有着无上的威能,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将其掌控的,高觉也是经过了数年的蕴养,这才能够勉强控制,但稍有不慎,这魔焰就会彻底的失控,就凭他现在的实力,对于这件事情他也是无能为力。

    除此之外,他现在虽然是勉强能够掌控魔焰了,但他能够发挥出的威能,却是少得可怜,可能就连十之一二都没有。

    不过,用来对付眼前的这树妖,倒也绰绰有余了。

    他如果真能将这魔焰的威能完全发挥出来,那就算是碰上真仙境的强者,他也敢与之一较高下。

    现在大敌当前,他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只有迅速的解决眼前的树妖,才是重中之重。

    再耽搁下去,对他百害无一利。

    再看那树妖,感受着那魔焰之中传来的阵阵杀意,她的心里顿时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不过算算时间,倒也差不多了,对方的实力就算比他强,但想要杀掉她,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她完全还能够再拖延一阵。

    不过话说回来,对方的谨慎未免有些太过了吧,就凭对方的实力,哪怕是没有这一缕该死的火焰,也能够轻而易举的胜过她。

    只可惜,对方从最初之时,就未战先怯,以至于耽搁了最好的时机。

    至于她这兰若寺,就只是一处普通的破庙而已,并无不凡之处。

    她之所以逗留在这里,也是多方面的原因导致的,她才刚步入驱物境不久,现在的当务之急乃是尽快的稳固境界,而不是急于求成。

    因为她晋升手段的特殊,以至于她的根基跟那些一步一个脚印,然后水到渠成突破的比起来,还是有着很大差距的。

    但摆在她眼前的,却只有这一条路,她如果不铤而走险,那她的修为,只怕就止步于日游了。

    在那魔焰到来的千钧一发之际,树妖的身形终于动了,在那一缕魔焰的焚烧之下,除了她的本体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在转瞬之间化作了灰烬。

    除此之外,在这一缕魔焰的灼烧之下,一直躲藏在兰若寺内的一众女鬼,身形都明显的弱化了许多,随时都有形神俱灭的可能。

    火属阳,本来就是鬼物的克星,一般的凡火还好,当鬼物强大到一定地步的时候,也就不再惧怕了,但这可是至刚至阳的魔焰,哪怕只是一缕微弱的气息,都不是一般鬼物所能承受的。

    转瞬之间,就有两个女鬼不堪重负,传来了一道凄厉的惨叫,化作了灰飞。

    一时间,所有的女鬼脸上都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在那一缕魔焰面前,她们完全没有一点抵抗力,紧接其后,就有两个女鬼想要逃出兰若寺,可她们的身形才刚挪动一步,就直接被魔焰的气息灼伤,只是转瞬之间,她们便堕入了无尽的黑暗。

    她们的下场比之最初形神俱灭的那两个女鬼还有惨痛许多,有时候,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的过程,除此之外,她们还多了一条,那就是在等待死亡的过程中,还伴随着的痛不欲生的灼烧。

    有了前车之鉴,剩下的女鬼顿时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她们接下来也只能暗自祈祷,她们的姥姥能够快些解决外面那个大恶人。

    对于这些女鬼的死活,树妖也没有太在意,无非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喽啰,只要她想,随时都能够再养出无数的鬼物供她驱使。

    高觉心里有些古怪,那易安为何会跟这树妖产生联系,来不及多想,现在的当务之急乃是快些将这树妖解决,以免再生变故。

    看着树妖终于出来,高觉连忙收了魔焰,心里这才暗松一口气,万一魔焰失控,那这件事情可就大条了,他虽然不会在意天下苍生的安危,但魔焰事关重大,绝对是不容有失的。

    好在,现在一切都在朝着他预料之中的方向稳步发展着,对方只要出来,那一切就都好办了,经过方才的那一番交手,对于树妖的实力,他心里已经掌握的七七八八了,哪怕他体内的真元已经剩余不多,但对付这样一个树妖,还是不在话下的。

    看着对方收回魔焰,树妖顿时感觉压力骤减,如果对方仍旧用魔焰来对付她,哪怕她能够避开,但她就能确保每一次都能及时避开吗?

    只是方才在兰若寺内的时候,对方明明是有机会将她置于死地的,这种感觉就仿佛是对方对于那火焰的掌控力,似乎不是那么的得心应手,这才给了她脱身的机会。

    再联系方才对方迅速将之收起的那一幕。

第四百三十六章 巧遇

    “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断然不可再退缩,仙山圣地的那些人,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我们现在团结一致,还能让他们心生忌惮,可是一旦我们成了一盘散沙,那我们在他们眼中,也就真的不足为虑了,相信在这件事情上,各位都知晓轻重,我们散修能不能在这个世间占据一席之地,可就全看今天了。”

    他们这些人说白了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如果就连最起码的团结都做不到,那他们又岂能成事?

    甚至都不用那些仙山圣地动手,他们就会不攻自破,自己人之间的内斗,也是同样致命的。

    “灵石上人所言极是,那些仙山圣地之所以强盛,这团结便占了很大的成分,这对我们来说,同样也是必不可少的,如果谁不肯答应,照我来说,倒不如早些退出联盟,免得到时连累了众人。”

    “不错,这话老夫赞成。”

    很快,灵石上人的话,就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可,最起码,在表面之上他们都表现出了足够的真诚。

    “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这散修联盟亦是同样的道理,如果没有领路人,那接下来又该听谁的呢?这样一来,那我们跟乌合之众又有什么分别?所以,我们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先选出来一个盟主为好。”

    其实陈剑儒也已经彻底死心了,他之所以拖着不认,也是抱着无论是说与不说,都是死路一条的心态,跟死亡比起来,一些皮肉之苦,已经不算什么了,他虽然是个文人,但也深知这件事情的利弊。

    他就算是死,也不想被对方如愿以偿,这也算是他最后的倔强了吧。

    至于揭露蔡金,他倒是从没有想过,胡德庸对他不管不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蔡金实在是太阴险了,对方的手段,更是让他们措不及防。

    看着死不松口的陈剑儒,宋祯焕倒也不急,反正一切都已经证据确凿,他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判决,也是为了多折磨陈剑儒一段时日,这些年在朝堂之上,陈剑儒可是多次跟他们作对,趁着这个机会,倒是可以好好的教训一下对方。

    不过话说回来,这陈剑儒,倒也真够愚不可及的,竟然死到临头了,还是死不承认,白白受了这么多的皮肉之苦。

    又过了几日之后,陈剑儒已经有些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宋祯焕也就选择了罢手。

    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很简单了,陈剑儒对付那些百姓的动机知道了,吕晟对于陈剑儒的所作所为也是供认不讳,再加上先前在朝堂之上发生的那一幕,这件事情也就板上钉钉了。

    其实,从陛下先前将陈剑儒交给刑部处理的那一刻,就无异于宣判了对方的死刑了,接下来的这些事情,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对于这件事情,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自然也就不会有人点破。

    看着死路一条的陈剑儒,那些受害的百姓,可谓是畅快淋漓,对方先前可是险些将他们置于死地,他们心里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现在朝廷替他们解决了仇人,他们心里顿时激动万分。

    至于吕晟的下场,就无人在意了,在这件事情之中,他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不过,倒是有一个人记恨上了他,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

    对于这般反复无常的小人,胡德庸可谓是深恶痛绝,如果不是因为对方,陈剑儒的处境又哪会变得那般糟糕。

    对于吕晟的判决,虽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接下来免不了要遭受十年的牢狱之灾,凭胡德庸的手段,想要对付他,简直太容易了。

    不过,现在并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胡德庸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如果这个时候动手,难免会节外生枝,这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反正留给他的时间还多,又不急于一时,吕晟又不会消失,对方可是有着十年的牢狱之灾,等这段时间过去,他自然有无数种神不知,鬼不觉将吕晟置之死地的办法。

    对于陈剑儒的惩戒,其实还不止这些,包括了那些陈家之人,也都将面临革除功名,永不录用的责罚,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会试的第二名陈文和。

    这件事情对于整个陈家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尤其是陈文和更是重重的瘫倒在地,对于功名利禄,他自然是热衷的,除此之外,他更是渴望达到叔父在朝堂之上的那般地位,他始终都相信,自己距离那一天,不会太远的。

    只是这件事情的发生,算是彻底断绝了他在仕途之上的希望,这顿时让陈文和有些气急攻心。

    不仅是他,接下来势必是整个陈家的危机。

    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失去眼前的一切吧,就连庇护他的陈家,也会随意陈剑儒的出事而支离破碎。

    早在陈剑儒判决刚下来的时候,就有不少陈家的族人见势不妙,然后离开了陈家,带着一些钱财另谋生路。

    没了陈家的庇护之后,他们就得夹着尾巴做人了,但也总好过留下来等死。

    先前在陈剑儒刚出事的时候,有不少人其实还没有想过另谋生路,毕竟,陈家除了陈剑儒之外,还有着陈文和这个即将步入仕途的子弟,等到他做了官,也能缓解一下陈家现在不妙的处境。

    可谁曾想,另一个噩梦马上又接踵而至,整个陈家上下,竟然都被剥夺了功名,以及踏上仕途的资格。

    甚至,身为陈家子弟,都成为了一种屈辱,不只是他们,就连他们的子子孙孙,都被剥夺了踏上仕途的权利。

    没有了功名之上的那些便利,对于他们来说,可谓是一次极其惨重的打击。

    果不其然,在陈剑儒下来最终的判决之后,不少人就开始蠢蠢欲动了,陈家可是一块大肥肉,有无数人都在死死的盯着,生怕被别人抢先一步。

    不过,他们还都处于观望的状态,毕竟,陈剑儒可是胡德庸的左膀右臂,胡德庸虽然从来都没有表态,但谁又能知道对方究竟会不会念旧情,选择庇护陈剑儒的家族呢?

    其实,这倒是他们多虑了,先前陈剑儒对于胡德庸来说乃是心腹之人,可是现在陈剑儒都落得这般下场了,胡德庸念在先前的情分,没有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又怎会将陈家的这个烂摊子揽下来呢?

    对于那些对陈家虎视眈眈的人,他也就随他们去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陈家时运不济,那也怪不得谁,他就算能够帮得了陈家一时,但能庇护他们一世吗?

    更何况,他本就不愿意给自己招惹麻烦。

    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在观望了几日之后,发现胡德庸对此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就连最起码得警告就没有,这让他们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胡德庸十有**已经将陈家视为了弃子。

    这样一来,他们自然也就不必束手束脚了,甚至用不了多少时日,他们便能够让整个庞大的陈家支离破碎,对方的财富,也将顺势落入他们的腰包。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瓜分这块肥肉的人未免有些太多了,但凡是有些权势的人,都想进来分一杯羹,反正不费吹灰之力的好处,不要白不要,他们可不会嫌自己的钱多。

    胡德庸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就连身形都忍不住颤了颤,谢君琦的这般做法,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在他看来,对方就是一个不值一提愚妇,只需要略施小计,便能够让对方乖乖的为他所用,只是让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敢就连他也骗过去了。

    胡德庸显得有些尴尬,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了,再回想起他先前的那番信誓旦旦的说辞,他顿时感觉自己的脸上有股火辣辣的灼热。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对于这件事情,她除了矢口否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陛下,老臣冤枉啊,她昨日可不是这样说的,依老臣之见,她势必是已经被奸人收买了,事关数十条无辜的性命,我们可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其实不仅是他,谢君琦突然反转的态度,可是震惊到了朝堂之上的所有人,尤其是宋祯焕,他此时只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紧接着,乃是一股狂喜充斥着他的内心,方才他不容乐观的处境,顿时得到了彻底的反转。

    至于谢君琦为何这么做,那他就不得而知了,但无论是什么原因,这个结果对他而言都是有利无害。

    除了宋祯焕之外,吕晟也陷入了狂喜,方才跟谢君琦之间的隔阂,也在随之烟消云散。

    有人欢喜有人愁,除了胡德庸之外,陈剑儒也随之慌了神,真可谓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蔡金突然向前一步,沉声道:“陛下,胡德庸为了包庇陈剑儒的罪责,竟然企图栽赃嫁祸于宋尚书,其手段之卑鄙,简直令人发指,跟陈剑儒更是如出一辙,还请陛下公断。”

    这件事情还是很难一举扳倒胡德庸,但看着对方已经黑成猪肝一般的脸色,蔡金心里还是感到无比舒心的。

    说起这件事情,还是多亏了他的先见之明,在此之前,他就不惜代价,请了一位归元境的强者,暗中监视胡德庸的一举一动,如果只是归元境之下的话,那败露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毕竟,胡德庸也不是简单之辈,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可是惜命得很,就拿他来说,身边就一直有暗卫相随,防止宵小之辈的暗算,先天,筑基的修士,他们还能收为己用,可是到了归元境之上,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胡德庸不会坐以待毙,这是毋庸置疑的,至于对方究竟会生出什么阴谋,那他就不得而知了,为了防止一些超脱掌控的事情发生,他也只好派人暗中监视。

    果不其然,就在昨日之时,胡德庸就开始暗中谋划,企图祸水东引,将一切的罪责全都推到宋祯焕的身上,如果真让这件事情发生,带来的后果,势必会极其惨重。

    宋祯焕虽然能够独当一面,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没有他在暗中布置,那宋祯焕接下来的下场,也就显而易见了。

    至于胡德庸跟谢君琦究竟说了一些什么,他是不得而知的,直到胡德庸离开之后,他的探子这才将这一切迅速向他禀报。

    在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蔡金心里顿时暗道不妙,关于胡德庸的心思,他还是能够猜出个大概的,幸亏他们发现的及时,否则的话,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在赶到吕晟家里的时候,蔡金三言两语便让谢君琦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谢君琦先前心里本就怀有疑心,经过蔡金的这番提点之后,顿时意识到了胡德庸的险恶用心,对方这样做,简直就是将他们夫妇二人往绝路之上逼,到了那时,这件事情势必会让吕晟不妙的处境雪上加霜。

    她的顿时恨透了胡德庸,心里更是后怕不已。

    至于蔡金的目的,还是很明显的,他跟胡德庸乃是多年的死对头,对于胡德庸的谋划,蔡金又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如愿以偿呢?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经过蔡金的一番提点,她顿时明悟了接下来究竟应该怎么做。

    于是,这才发生方才朝堂之上的这一幕。

    “君琦,我就知道你不会背叛我的,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如果还有以后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吕晟心里有些复杂,这种绝处逢生的感觉,让他心里对于谢君琦的愧疚更甚,心里暗自发誓,今后一定要弥补自己先前的愧对。

    不过,他接下来究竟会受到什么责罚,还尚不可知,他现在也只能祈祷陛下能酌情从轻发落了,他毕竟不是这件事情的主谋,他也是迫不得已。

第四百三十七章 对策

    世间最强盛的就是这两大仙山跟两大圣地了,分别是昆仑圣地,蜀山剑派,蓬莱仙岛,以及天山剑派。

    “那些散修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就凭他们那点浅薄的眼界,又怎能知晓我们几大仙山圣地的强大。”

    “依我之见,倒不如直接将那个所谓的散修联盟击溃,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请掌教答应,容许老夫前去将之一网打尽。”

    还不等三大仙山圣地的掌教发言,底下的一众长老弟子便率先坐不住了,他们几大仙山圣地不容挑衅,今日几个散修就敢将他们不放在眼里,那么到了明日,那他们几大仙山圣地的颜面岂不是任何人都敢随意践踏了?

    状元游街,可谓是长安城内向来的一大盛况,城里的百姓在知道这件事后,更是炸开了锅,纷纷涌上街头观看,不少人都想着沾一下文曲星的文气,想着自己的子嗣,或是亲属也能够在科举之上走出一番名堂来,除此之外,一些女子还听说这新科状元乃是一个英俊的美男子,她们也顾不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怀着的矜持了,甚至就连高官贵族的大家闺秀们也跑出来远远观望。

    别管对方先前的出身如何,只要中了状元,往往就意味着高官厚禄,“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易安现在可没有想着这些,感受着无数人审视的目光,他只觉得这是一种煎熬,可来不及享受什么荣耀感。

    易安不禁叹息一声,自己这还没有步入仕途,心里竟然已经生出了些许抗拒之心,不同的人追求的事物也是大不相同的,这名扬天下虽好,但未免有些太过张扬了,他很不喜欢这种奇怪的氛围。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在长安城游行一圈之后,他们这才停了下来。

    接下来,他们只需要等待授官,一般首要安排的都是一甲进士,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翰林院就是他们初次步入的地方了。

    翰林院也同样是无数读书人做梦都想进入的地方,只是一般的人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就算真的侥幸进入了,最后也只能遗憾收场。

    雁北王朝可是一直都有着“非进士不得入翰林院,非翰林不得入内阁”的说法,这等于是把翰林院跟进士、内阁放在同一条线上。

    试问朝堂之中谁不想高官厚禄,谁不想位极人臣,先别管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跟资格,但这先决条件,他们当然不想与之失之交臂。

    至于二甲之后的进士,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一些排名在前,还有背景非凡的人,会很快就得到授官,但大多数的人,却只能听天由命,等待机会的到来。

    易安在回去的路上,突然眉头一皱,然后身形便停了下来。

    一旁跟他一同而来的燕赤霞不禁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易兄?”

    易安低声说道:“继续朝前走,别声张。”

    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候,他也来不及解释。

    燕赤霞虽然不明觉厉,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转瞬之间,从远处观望,他们也只是停顿了一下,便又照常的向前走去了。

    前面正好是一个拐角,正当易安在走到这个拐角之时,他突然一把拉住了燕赤霞,然后连忙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躲在了拐角之后。

    燕赤霞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亦是有些凝重。

    紧接着,他们只听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易安面色不变,但却是稍稍提起了精神。

    对方就连行踪都藏匿不好,实力自然是不会高明到哪里去的。

    不过,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呢?跟踪他又有何目的?

    难道是因为他考中了状元的这件事情?

    易安想到这里,当即便判断这件事情十之**就是这个可能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易安的眸光顿时一闪,随后他连忙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紧接其后的乃是一道人影正要从他的眼前掠过,就在对方的身形将要靠近拐角的时候,他们这时已然距离咫尺之间。

    他们看准时机,在对方就要步入拐角的那一刹那,他们分别一前一后朝着对方包抄而去。

    他们动作迅捷,又充满了凌厉之势,以至于那跟踪之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易安他们强行阻拦在了这里。

    这时一个女子的身形,对方一身淡黄色的衣服,全身自上而下都充满着一股轻灵之气。

    只是因为对方带着一块面纱,他这才没有看清对方的相貌,但看着对方的身形,易安还是生出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而那女子面对如此情形,也是大感意外,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易安,她的脸上不禁涌现出一抹愠色,但还是一声不吭的死死的盯着对方,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易安早就已经被她杀死八百遍了。

    易安也同样注视着对方,对方身上那种不加掩饰的恨意,他当然不会感受不出来,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他望着眼前这名年岁仿佛不大的少女,脑中却是开始回忆了起来。

    “这女子……我一定是在哪里见过!”

    按理来讲,跟他有过接触,并且有了一定熟悉的人,可是极其有限的。

    只是一时竟想不起来他们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不过话说回来,他与其浪费时间想这么多,倒不如揭开对方的面纱,到了那时,一切的扑朔迷离,自然也就随之真相大白了。

    再反观那女子,她这时已经有些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些不容乐观了,她还是能够判断出对方的实力是要强于她的,除此之外,对方还身怀异宝,对方在种种优势之下,她就更不是对手了。

    就在易安正要揭开对方面纱的那一刻,对方那无意间的幽怨让他蓦然回想起了一个印象颇为深刻的身影。

    一念于此,也是为了求证自己的心中所想,他当即果断的揭开了对方的面纱。

    那女子竟出奇的选择了顺从,但她的眸光却是更幽怨了几分。

    “果然是你!”易安有些不出所料的说道。

    只是他望向那少女的目光,却是有些复杂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于这次相见,他可谓是全无准备,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想到这里,易安不禁深感无奈,现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还不想这么快就跟龙族对上。

    他现在的底蕴还是太弱了,别说他只是一个还未步入日游的修士,哪怕他只跟真仙相距一步之遥,也都很难跟整个龙族抗衡。

    龙族可是一个庞然大物,他们在上古时期就存在着,甚至比天庭的存在,还有更加的悠久。

    这件事情已经超过了他们能力所及,如果早知如此,他们当初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下来,这可是拿性命做赌注的事情,达到了他们这个修为,可不想再回到当初在修行路上那种将生死置之度外,为了一点修炼资源不择手段的阶段了。

    他们虽然跟保护黄志道的这两人有些差距,但还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他们如果一心想要脱身,还是不难的。

    看着飞速奔逃的二人,静虚道人跟宫中供奉不禁对视一眼,都没有选择追上去。

    这极有可能是对方的阴谋,方才那两个贼人很有可能只是为了引开他们,将他们引来之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至于黄志道,在他们刚交手之时,就已经选择了避而远之,他虽然对这件事情帮不上什么忙,也不能添乱不是?

    看着暂且告一段落的风波,黄志道这才走了过来,方才那一幕,真可谓是惊险万分,如果不是静虚道人跟这位义士在关键之时出手搭救,他现在势必已经身首异处,他既然选择了站在那些奸佞的对立面,就早已做好了随时身陨的准备,但当死亡真正临近的那一刻,他还是不免感受到了一阵惊心动魄。

    “不知这位道友是?”静虚道人有些诧异的问道。

    他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除他之外还有其他人在护卫着黄志道的周全,甚至就连黄志道本人,对于这件事情多半也是不知情的,如果黄志道事先知情,可没有瞒着他的道理。

    对方的来意更是非常明显,如果对方不是为了保护黄志道,又怎会这么及时的出现呢?

    宫中供奉微笑着说道:“对于黄大人不畏奸邪的事迹,我也是有所耳闻的,先前我就料想那些奸邪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这才略尽绵薄之力。”

    他当然不能暴露自己宫中供奉的身份,这也是对他自身的一种变相保护。

    “道友高义,贫道敬佩不已。”静虚道人顿时一脸佩服的说道。

    这次如果不是对方的及时出现,那接下来可就麻烦了,他一个人可对付不了两个夜游境的修士,到了那时,他非但护卫不了黄志道的周全,十有**还会让自己也陷入危机。

    紧接着,黄志道也送上了自己真挚的感谢。

    对于这一切,宫中供奉也只是摆摆手,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他说的那样,如果不是陛下的吩咐,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对于对方的感谢,他还是感觉受之有愧的。

    双方又聊了一番,宫中供奉也就声称告别,他不是不能待在黄志道近前,只是这样做势必会引来诸多麻烦,他还是待在暗处比较好。

    在这件事情没有告一段落之下,他都会待在黄志道近前,只是如果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吐露的话,黄志道势必会提出挽留,到了那时,他可就不好拒绝了。

    黄志道见对方去意已决,也就不再执意挽留了。

    他正要询问对方的姓名来历,如果连自己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那就太不应该了,可谁曾想宫中供奉只是留下了一句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便纵身离开了。

    经此一事,静虚道人的脸色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更加的凝重了,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开始,对方可不会善罢甘休,这一次失利,势必会迎来对方更加变本加厉的卑劣手段。

    静虚道人想了想,然后说道:“在**面前,那些奸佞只怕会不择手段,对方初次出手就派来了两个夜游境的修士,在这般不容乐观的处境之下,我们务必要尽快寻求解决的办法,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他这番话,可不是危言耸听,对方一次落败,下一次攻势,势必很快就会接踵而至,除非对方放弃了争夺兵部尚书的这个位置。

    接下来,他也只能够求助于异人府了,希望凭着他们三个夜游境,能够抗衡那些奸佞的攻势吧,现在这件事情可不只是事关黄志道的生死,早在他答应了这场赌局的那一刻起,这件事情就直接影响着整个朝局的转变,一旦黄志道成功,那这件事情对于林诗茵来说,可是意义深重的。

    只要打开了缺口,他朝能够顺着这个缺口将朝堂之上那些奸邪之辈一步步的瓦解,虽然实施起来并没有说着这么简单,但也最起码给了他们一个明确又可行的前进方向,而不是毫无头绪的抱头乱窜。

    ……

    蔡金跟胡德庸也在第一时间得知了他们失败的消息,这让他们有些难以置信的同时,心里更多的还是一种紧迫感,就连两名夜游境的修士都对付不了对方,那究竟动用多大的力度,才能成功将对方解决。

    这还只是他们在明面上看到的东西,他们谁也不知道对方究竟还有没有别的底牌。

    更何况,他们很难再请动更多的夜游境修士了,甚至就连这一次被他们请来的这两位,说什么都再也不肯答应前去对付黄志道了,这件事情充满了未知性,稍有不慎他们就有身陨的可能。

    就犹如蔡金他们的顾虑一样,他们也自然不会想不到,他们谁都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其他的底牌,再介入这件事情,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第四百三十八章 卑鄙

    现在的散修联盟虽然还群龙无首,但还是暂且由他主导的,他先前拒绝,也是为了树大招风,反正现在他又不是盟主,等到真正的盟主上位,到时成为众矢之的的,可就是不久之后的那位盟主了。

    “条件很简单,想要我们同意你们成立散修联盟可以,但你们也要表现出应有的实力才行,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不错的主意,就由我们双方分别选出三人,三局两胜者,便为胜,反之即为败,如果你们能够取得胜利,那无疑是证明你们有资格成立散修联盟的最有力证明,不过,你们也并不用太担忧,我们三大仙门也不是不近人情,自然知晓你们散修与我们相差甚远,就算你们输了也无妨,只要表现出值得不凡的实力,我们也一样会承认你们散修联盟的身份,怎么样,我们的这个条件,总不算过分吧?”

    深坑大概长约百丈,随着往里深入,这深坑也在随之扩大,等到了底部之后,这深坑的大小已经是入口处的三倍有余了,除了昏暗之外,这深坑的底部还增添了许多森冷。

    “这深坑底部果然有古怪!”

    易安来不及多想,凭借着超强的感知力,一眼便发觉到了中央的不寻常之处,起初易安还没有认出来,直到走近一看,这才发现这中央的乃是一个祭坛,这可不是由泥石砌成的,完全是由青白两色的玉石打造而成,看上去极度奢华。

    不过,凭借着感知力,易安有些看不真切,紧接着,只见他直接催生出一缕火焰,顿时照亮了这整个祭坛。

    无论是青玉还是白玉上都刻有极其古老的字符。

    “神文……”

    这可是比之上古人族的文字还要更早出现无数载的字符,除此之外,整座祭坛平平无奇,并无出奇之处。

    “这祭坛势必就是前往昆仑通天之路的入口了。”想到这里,易安的脸色顿时充满了喜色,这也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只是这座祭坛的出现有些古怪。

    他可以肯定的是,这座祭坛肯定不是最初之时便有的,在巫妖之战的时候,神文可还没有出现,直到后来妖庭被取而代之,这神文才随之出现,这也就是说,这祭坛的建造最起码是在天庭建立之后的。

    这件事情倒是不难猜测,无非就是天庭为了将昆仑的这条通天之路隐匿,虽然这条通天之路已经无关紧要了,但天庭身为三界之主,对于这里也不能置之不理,反正布置这一切对于偌大的天庭来说,只不过是顺手之劳。

    “这祭坛并无被破开的痕迹,看来自己还是高估昆仑圣地的本事了。”易安沉吟了少许,对于这件事情心里已经大概的有所了解,他虽然不能确保自己猜测的绝对正确,但也**不离十了。

    这祭坛乃是出于上古仙人之手,仙家的手段本就高明,就凭一个昆仑圣地可没有本事破开这神妙莫测的祭坛,昆仑圣地就算隐藏着极深的底蕴,也势必强不过龙族,无非就是一两位真仙。

    这祭坛就在昆仑圣地的眼皮子底下,他们不可能没有发现,外面的那些刀伤剑痕就是最好的证据。

    甚至,就连外面那刀伤剑痕都是因为争夺祭坛而留下的。

    只是无论是昆仑圣地也好,那争夺的人也罢,都没有识破这祭坛的究竟。

    如果没有用对方法,别说只是几个真仙,哪怕是金仙过来,都不一定能强行破开这祭坛,至于如何破开这祭坛,倒不是很难,易安在读懂这祭坛之上的神文之后,心里也就有了大致的对策。

    不过话说回来,有着这祭坛的防护,倒也用不着什么禁制了,这祭坛一般人可破不开,更何况,但凡是知情者,也不会对一条已经失去效用的通天之路提起兴趣。

    直到现在,这条通天之路已经彻底的不为人所知。

    这神文记载的倒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无非就是说明这里乃是天庭创立,闲人勿入。

    看到这里,易安的心里这才总算的松了一口气,最起码这一切都是存在过的。

    至于如何运转祭坛,说难也难,说不难倒也不难,这祭坛之上除了神文之外,还有一些近乎于天书一般的神秘符文,这些才是一切的关键所在,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自身真元与之相连,然后完成祭坛的运转。

    很快,在他真元的牵引之下,这些神秘的符文很快便连成一线,这当然还不够,这些符文的排列,亦是有规则的,这也是常人不得而知的隐秘,易安能够得知也是出于意外,有一次在天庭意外听到的,这符文的排列规则乃是天庭的惯用手段。

    原本略显黯淡的祭坛顿时有五色光晕发出,易安只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瞬间锁定了身形,再也无法挪动一步。

    “成了!”

    易安露出了一抹久违的喜色,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祭坛的背后,就是那一条通天之路了。

    紧接着,只见青白玉祭坛在不断的震动,让整个深坑都随之摇颤了起来,就仿佛随时都会塌陷一般,不过,易安却仍旧镇定,这一切都是祭坛运转的正常现象。

    就在这时,一缕星光仿佛受到了祭坛的牵引,周围的青白玉石突然变得晶莹通透了起来,上面的那些神文跟神秘符文也都随之映射而出,在整个祭坛的周围盘旋,流转出一抹柔和的光芒。

    下一秒,这些符文就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直冲云霄,全部都在虚空之中浮现,跟虚空之中的阵法相接。

    易安抬眸望去,只见虚空之上正在缓慢的勾勒出那阵法的雏形,这一切都是转瞬即逝,如果身处外界,可看不到那虚空之上的景象,可身处于祭坛之中的易安,却感受的颇为真切。

    与此同时,易安还感受到了一股牵引力,等他再看周围之时,周围的景象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前的祭坛已然不复存在,他现在已经身处于虚空之中,他脚下乃是方才感知之中形成的阵法,在他身形站立上来的那一刻,这阵法中央顿时浮现出一个太极图,充满了神秘莫测。

    “这里果然就是通天之路的入口了,布下这阵法的人,也势必大有来头。”易安心里很快便有了大概的猜测,只是不能确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虽然确定了这里就是通往通天之路的入口,但现在除了脚下的阵法之外,可没有任何入口的影子。

    易安沉吟少许,心里也就有了大致的方向,进入通天之路势必跟脚下的太极图脱不开关系。

    先天方图,乾位西北,坤位东南,天门地户也……

    太极分八门,分别乃是乾、坤、巽、兑、艮、震、离、坎八门,那入口的关键,就在这八门之上。

    “应该就是乾门了!”

    易安直接朝着乾门输入一缕真元,在他真元的牵引下,那些符文迅速运转,很快就来到了乾门的近前。

    “轰!”

    一声沉闷的震动,只见太极图的中央缓缓的朝上打开了一道门户,直通上方那无尽的星空,易安犹豫了一下,还是一脚踏入了其中,与此同时,这门户也在随之闭合,很快便恢复了先前的那般沉寂的模样。

    “布置这些手段的,究竟是不是那位呢?无数岁月都过去了,这里仍旧完好无损,想来应该**不离十了。”

    这诸多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仙人能够布置出来的,不仅需要自身实力强大,而且还要精通于阵法,上古之时具备这般本事的大神通者,可是寥寥无几的。

    一直顺着这条星空古路上去,易安已经感觉到了一种明显的力不从心,他的肉身终究还是太弱了,如果再久留下去,只怕他的肉身会有濒临崩溃的可能。

    他先前倒是忽视了这一茬,就凭他现在的修为,根本不具备在虚空中前行的能力,最起码得具备雷劫境的实力,才能横穿虚空。

    不过,肉身不能横穿虚空,并不是意味着他要放弃,他的神魂可是不受虚空影响的,只要不遇到空间风暴之类的不可抗力因素,正常来说以神魂的状态横穿虚空,方可万无一失。

    更何况,他除此之外也别无选择,现在只差临门一脚了,他当然不甘心就此放弃。

    话说回来,他自从突破夜游境以来,这阴神出窍,还是极少动用的,而且这次出窍又是充满了凶险。

    总而言之,前路充满了未知,他接下来务必得多加小心才是。

    易安阴神出窍之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肉身,又看了一眼寂静的周围,这里乃是太极图的入口处,应该还算是安全的,他的肉身重中之重,可千万不能出了差错,一旦肉身损毁,那他接下来的处境可就不容乐观了,虽然比之曾经的意识状态好过了不少,但他当初最起码是不死不灭的,再反观现在的阴神出窍状态,他也只是比寻常阴魂稍强一些,在阴神出窍的状态之下,他的战力可发挥不出几成。

    想要神魂状态初步的具备战力,最起码也要达到驱物的境界,直到显形境之后,才能彻底的弥补没有肉身的弱势。

    易安很快便顺着星空古路一直往上,这条通天之路如果还仍旧存在的话,他只需要一直走下去,便能够到达天外天,也就是曾经天庭的所在。

    不知向前行了多久,易安入眼处乃是一片荒凉昏暗,又充满了死气沉沉的荒漠,地上乃是一望无垠的戈壁,完全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

    这里就是那断绝星路的尽头,他如果再往前,就势必会被卷入虚空之中形神俱灭,这就是通天之路的至关重要了,通天之路不仅能够起到牵引的效用,更能防护踏入通天之路的人,不然的话,别说他只是一缕微不足道的神魂,就算是强如大罗,也做不到这一点,那无尽的虚空充满了未知。

    这里究竟跟易安有着什么关联?

    难道对方还有着什么了不得的来历?

    陈文和的心情顿时凝重了许多,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地上之人也不像是跟易安一伙的,如果对方乃是易安的属下,那他又怎会随身携带着主人的画像呢?

    总而言之,这件事情充满了扑朔迷离,许多地方都让他颇为不解,无论朝着哪方面去想,都有着一些解释不通的地方。

    但陈文和的心里还是更偏向于后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跟这神秘势力,就有了共同的敌人。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虽然不会天真的去找对方联手,看看到有人想要置易安于死地,他还是非常喜闻乐见的。

    至于这禁地,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探索一番的,他可不相信自己会一直走背字,这一次他或许能够时来运转。

    更何况,机缘可不会凭空掉下来,如果就连这点风险都不敢冒,那他干脆现在便带着母亲找个渺无人烟之地了却余生的好。

    不过,他这种想法并没有持续多久,心里就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的周围全部都是深不可测的山林,除了那股压抑的气息,他还是没有看到一点机缘的影子。

    当然了,他并没有就此放弃的想法,如果机缘真有那么容易得到,那他反倒是会不安心了,他相信苍天还是眷顾他的,一时的失利不算什么,他能够阴差阳错的走到今天,也算是得天独厚了。

    陈文和打量了一下四周,最终还是选择向渭南的方向而行,反正他总归是要去一趟渭南的,那机缘本来就是全凭运气,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他只能按照自己的本心去做。

    “那股压抑的气息正在缓缓的减退。”陈文和走了没多久,很快就发觉到了周围的变化,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已经快要离开那处诡异地带了,可是他猜测之中的机缘却还是不曾出现,难道他果真是与之无缘吗?

第四百三十九章 怪异

    更何况,他们对于这所谓的散修联盟也并无太大的归属感,如果不是为了得到争夺异宝的资格,他们可少有人会介入这件纷争。

    少许,似乎意识到了现在氛围的不妥,其中一散修率先打破了空气之中的沉寂,开口提议道:“反正那三大仙门的人说了,这一次我们无论胜败,他们都会承认我们散修联盟的存在,我们不妨随意指派几人上去应战,到时就算败了,那也无足轻重,如果这果真是对方的阴谋,那折损几个无关紧要之人,对我们散修联盟也构不成什么伤害,这样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散修联盟的长远着想,我们只能这样做了。”

    听了简儒的解释,段无涯恍然道:“原来是这样,简兄,你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那毛头小子何德何能,他有什么资格坐上府主的位置,我坐上府主位置的那天,不会太远的。”

    说到这里,段无涯话锋一转道:“到时候,简兄你可一定要帮我,我们兄弟两个共享荣华。”

    方才简儒在提及那件事情的时候,可是让他生出了一身冷汗,他做的已经足够隐秘了,如果就连简儒都发现了他跟摩罗教的事情,那精明似鬼的刘步荣,可就更不必多说了。

    直到听到简儒的解释,他才基本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仔细回想一下,就连他都没注意到最近自己的反常。

    他做的这件事情,用胆大妄为已经不足以来形容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又何尝想走到这一步,燕赤霞可是府主认可的人,坐上府主的位置,更是名正言顺。

    可是他呢?

    除了资历,还有修为的优势,想要如愿以偿,可谓是希望渺茫。

    跟名正言顺比起来,他的资历跟修为,可就显得有些不重要了,资历跟修为,这些通过后天的努力,都是能够弥补的,但名正言顺却是他永远都无法企及的东西。

    况且,燕赤霞还年轻力壮,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最让他害怕的,其实还是玄阳子这位府主的存在,虽然玄阳子已经多年不问世事,但谁都无法忽视玄阳子的存在,对方可是整个异人府最大的底蕴,如果他向燕赤霞夺权,没有成功倒还好说,可是一旦成功的话,玄阳子可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甚至,玄阳子之所以让燕赤霞独自来到异人府,就是让他成为燕赤霞的垫脚石,这从上次刘步荣将他们传唤回异人府之时,他就已经想到了。

    段无涯的心里极度的不甘,这些年他为异人府立下汗马功劳,可是异人府又是如何待他的,对方的这般行径,跟卸磨杀驴又有什么分别?

    总而言之,燕赤霞具备着各种优势,就连刘步荣都是跟对方穿一条裤子的,这让段无涯的心里更是充满了不平。

    在种种原因之下,他这才决定铤而走险。

    这段时日,他也一直都在跟摩罗教交涉,只是对方的胃口,实在是太大了,让他根本难以接受。

    他找上摩罗教,主要还是为了设局,让摩罗教将他眼前的障碍扫清,尤其是玄阳子,他必须死,玄阳子一日不死,他就永远寝食难安。

    只要摩罗教将那些不该存在的人铲除,那他到时候坐上府主的位置,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

    为了请摩罗教帮他,他甚至开出了异人府永不与摩罗教为敌的条件,可是摩罗教却是仍不满足,对方狼子野心,竟然想要让异人府俯首称臣,段无涯当然不肯答应,可是几日下来,摩罗教那边却仍旧不肯松口,仿佛吃定了他一般。

    就这样,他们双方就僵持了下来,哪怕段无涯再不计后果,但也深知这件事情严重性,如果异人府成为摩罗教的附庸,那跟投靠摩罗教,又有什么分别,到了那时,异人府可就名存实亡了,他这个府主当着还有什么意义。

    到了那时,朝廷也势必不会无动于衷,陛下对于异人府的情况,可是了如指掌的,一旦异人府做出投靠摩罗教的举动,那时异人府的处境,可就举步维艰了。

    再三考虑之下,段无涯哪怕再觊觎府主的位置,也断然不可能答应摩罗教的狼子野心,现在还没有到孤注一掷的时候。

    对此,简儒只是长叹一声,段无涯终究还是选择了瞒着他,只是方才对方表现出来的那般态度,更是彻底证实了段无涯的心里有鬼。

    现在段无涯的情绪,已经恢复了稳定,外面的易安跟静虚道人看准时机,直接破门而出,出手便是杀招,直取段无涯的命门。

    在这个时候,他们可不能手下留情,只有一击制敌,段无涯毕竟有着夜游的境界,但凡是一点松懈,都有极大的可能功败垂成。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段无涯迅速的做出了反应,连忙避开扑面而来的致命一击,他终究还是夜游境的修士,无论是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一身的实力,都是不容小觑的,同境界的想要偷袭成功,难度可想而知。

    看着眼前的几人,段无涯只觉得怒火中烧,怒火之中又夹杂着悲愤,到了现在,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这是被算计了,甚至就连简儒,都跟他们是一伙的。

    不对,简儒不是那种表里不一的虚伪小人,他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至于他是不是暴露了,段无涯现在还不能确定。

    他每次离开跟回来,可都是极其谨慎的。

    况且,异人府应该不可能发觉这件事情,现在异人府之中能够悄无声息的跟踪他的人,除了简儒,也就只有静虚道人了,可是这段时日静虚道人一直都不在府中。

    至于简儒,那就更没有可能了,先不说简儒深居简出,而且背后尾随,也不是简儒的性格。

    如果简儒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便会直接发问了,就像方才的那样。

    段无涯的脸色阴沉似水,沉声问道:“静虚,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联合外人谋反不成?”

    “哈哈,段无涯,就是不知道你的本事有没有这反咬一口的本事厉害,多说无益,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的心里最清楚,看来多年同僚的情分上,老道给你一句忠告,现在回头是岸还来得及,我们也会给你一个从轻发落的机会,不然的话,那可就别怪老道不客气了。”静虚道人冷笑一声,对方简直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件事情只怕是不能善终了。

    “简兄,那毛头小子简直恶毒至极,为了争夺府主的位置,竟然就连这般卑鄙无耻的手段都用上了,他们几个人都是一伙的,你可莫要被他们给蒙蔽了。”段无涯闻言,心里有些嗤之以鼻。

    他这番话,就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哪怕是简儒两不相帮,就凭静虚道人想要对付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至于易安,那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了,一个跟燕赤霞的毛头小子,只怕比之燕赤霞还有所不及,这般修为就敢挑衅他,简直就是不知者无畏。

    况且,燕赤霞有着玄阳子这般的名师指点,这才达到了现在的半步出窍境,他虽然不知道易安的具体底细,但想来不过超过归元境的范畴,这还是他尽可能的高估对方。

    简儒沉默了少许,这才神情复杂的说道:“段兄,对不住了,我也不想站在你的对立面,可是你为什么要勾结摩罗教,你已经陷入魔障了,听我一句劝,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我会请求副府主,尽可能的保全你的性命。”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一幕的发生,直到现在,简儒都感觉有些如梦似幻。

    段无涯闻言,不禁心下一颤,他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朝着易安的方向奔去,在已经暴露的情况下,他务必尽快离开这里,他对简儒还是很了解的,在大是大非面前,跟对方讲私情乃是没用的。

    至于简儒那番劝降的话,更是可笑至极,勾结摩罗教的行为,可是无异于谋反的重罪,就算刘步荣答应网开一面,那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对方会彻底废除他的修为,然后将他囚到异人府内,直到彻底的消亡。

    这般生不如死的下场,段无涯想都没有想过,哪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他也要死的畅快淋漓,而不是充满了憋屈的苟且偷生。

    不过,现在还没有到生死存亡的地步,就算他的计划败露,他也有绝对的把握,从静虚道人跟简儒的围攻下逃出生天。

    段无涯已经来不及去想自己究竟是如何暴露的了,如果不是证据确凿,那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这般情形了。

    他现在除了尽快离开这里,已经无路可走了,异人府已经容他不下了。

    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想到这里,段无涯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狠戾。

    就在段无涯冲到易安近前的时候,让他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易安在受了他的一掌之后,却纹丝未动,他可是动用了最起码五成的力道,别说是一个归元境,就算是出窍境,在他的这一掌之下,就算不死也要重伤。

    这般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让段无涯有些失神,就连眼睛都忍不住睁大了不少,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他现在才终于明白,为何在第一次见面之时,刘步荣口中被府主看重的真正含义。

    易安说道:“这重要吗?”

    说罢,他便运转真元,身形前纵,如一直离弦之箭,朝着段无涯射去。

    对方的意图,明显就是拖延时间,他也没有跟对方废话的必要。

    段无涯见状,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凝重,对方简直油盐不进。

    而且,有着易安的存在,还给他带来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刚才的简单交涉来看,对方显然是不弱于他的夜游境强者,如果只是静虚道人跟简儒的话,那他还有信心从他们的手上脱身,可是有着易安的加入,那结果可就很难料了。

    “且慢,你们不妨先听我一言。”段无涯眸光一闪,连忙在易安将要动手之前说道。

    “段无涯,别再耍诡计了。”静虚道人可不吃对方这一套,段无涯分明就是想要拖延时间,伺机脱身,她又怎会被对方得逞。

    况且,段无涯的话,在他这里没有丝毫可信度。

    “这……静虚,反正我们也胜券在握,不妨听一听他究竟想说什么,或许,他心有悔意呢?”简儒迟疑了一下,他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在他看来,段无涯也只是被**冲昏了头脑,等他冷静下来,也就会悔悟了。

    毕竟,当初的段无涯,也是一腔热血,亦是有功于雁北王朝。

    “简儒,现在可不是你妇人之仁的时候,先前的时候,就是因为你的擅作主张,险些打草惊蛇,段无涯诡计多端,尤其是这个紧要的时候,我们更是不能心生懈怠,至于他的话,依我之见还是等到将其生擒之后,再听他说吧。”静虚道人有些不满的说道。

    先前就差点酿成大祸,如果这次再被段无涯的诡计得逞,那他们的处境,可就不容乐观了。

    简儒想了想,也就没有再坚持下去了,正犹如静虚道人所言,对待这件事情,他确实夹杂了许多的个人情绪在内。

    段无涯见状,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愠色,不等他们答应,他便直接说道:“我将自己的数十年光阴,全部都奉献给了异人府,这些年更是劳苦功高,更有数次险象环生,你们承不承认?”

    静虚道人微微颔首:“不错,但这并不是你勾结摩罗教的理由,错了就是错了,莫要找这些借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手吧,到时我会请求副府主从轻发落的。”

    “想让我放手,倒也不是不可以,我要你们拥立我为府主,我之所以走到这一步,还不都是你们逼的,那些摩罗教的妖人狼子野心。

第四百四十章 中计

    一念于此,三大仙门应战三人手中的攻势变得更加的凌厉了,他们不愿再耽搁下去,想要迅速的解决这场绝对碾压的比试。

    灵石上人见状,眼中闪过了一抹凝重,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决绝,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明显的感受到了一种力不从心,其他两人的处境也同样不容乐观,看着对方的杀招转瞬将至,如果再不迅速做出对策,那这里可就是他们三人的埋骨之地了。

    “咻咻咻咻!”

    一道道剑气飞射而出,宛若无数条长蛇一般,向着灵石上人奔袭而来。

    双方的争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树妖虽然处处受制,一直都处于下风,但也能够支撑一会,就算她很快就会落败,但落败却不意味着对方就能有立即让她毙命的本事。

    “冥顽不灵,那就去死吧。”高觉胜券在握,他体内的真元还所剩不少,只是对方似乎转变了战略,不再跟他从正面对峙,而是尽可能的闪避着他的攻势。

    虽然这样并不能扭转乾坤,改变树妖的劣势,却是极大的耽搁了他的时间,他的耐心已经逐渐的被对方消磨殆尽了。

    “轰!”

    就在此时,只见兰若寺的上方突然传来阵阵阴风,紧接其后的便是一条通道的开辟。

    一时间,整片天地都仿佛为之变色,除此之外,一股阴煞的气息,也从兰若寺朝着四周迅速蔓延。

    躲藏在兰若寺内不敢现身的女鬼,对于这股精纯且有庞大的阴气,可是毫无抵抗力的,在阴风之中,她们就仿佛如鱼得水一般,原本有些孱弱的身形,也随之恢复了不少神采。

    树妖与高觉都是精神一振,却心思各异,但两人却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攻势,齐齐看向了兰若寺的方向。

    树妖的心里更多的乃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她方才极力的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等到黑山赶来,他跟黑山之间的友谊虽然不见得有多深厚,却是初步的达成了合作,虽然是无异于变相的投效,但总体来说,还是他更有利于她一些的,无论是哪一方遇到危机,另一方都务必全力支持。

    话虽如此,但在真正的生死危机面前,他们这种性质的结盟,随时都可能会濒临破碎,毕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们之所以建立结盟,说到底还是为了自身的利益。

    不过,这也只是最坏的结果,一般的危机,还是难不倒他们的,就算是地府,现在也是一团糟,十王根本无暇顾及一个枉死城。

    这也算是给了黑山一个成长的大好机会,一个枉死城,可满足不了黑山的野心,不过这件事情却得徐徐图之,先不说他的实力在地府的诸多鬼王之中排名微末,就算是枉死城的实力,也是有待提高的,如果操之过急,那他的下场,无外乎就是毁灭跟被吞并两种可能。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等待黑山突破显形境,那枉死城的威视,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在地府的诸多势力之中,除了霸主地位的十王之外,修为能够达到雷劫的屈指可数,就算是显形境,数量也是少之又少。

    虽然这跟黑山心中的野望,还是有着极大的差距,但在这地府之中,倒也总算是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这也是树妖之所以答应结盟的主要原因。

    在黑山最需要之时加入,这就是雪中送炭,可是等到对方成长起来之后再投效的话,那可就有些差强人意了,黑山也根本不会对她有多么重视。

    第二个原因,就是树大好乘凉,她深知自己先前的那些所作所为,势必会引起无数正道人士的共同讨伐,她虽然破境成功,甚至能被称之为天下间少有的大妖,但永远都不要小觑天下人,她早就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竟来得这么快,让她有些措不及防。

    除此之外,对方的实力更是她生平仅见,有史以来遭遇到的最强者,如果不是她也有几分本事的话,可就支撑不到黑山的搭救了。

    至于高觉,脸色更是变得有些难看,事到如今,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不容乐观的处境。

    他千算万算,竟然没有想到这一茬,原来,对方自始至终都是在拖延时间。

    现在多想无益,他的处境已经很明显了,如果再不离开,等待他的可就是腹背受敌了,尤其是在他体内真元所剩不多的情况下。

    不过,就此离开,高觉还是感觉心有不甘,这种憋屈的感觉,直让他怒火中烧。

    他眼下最为明智的选择就是暂避锋芒,等恢复一番体内的真元,然后再来应对也不迟。

    只是除此之外,他心里还有另外一个铤而走险的办法。

    对方的帮手来自地府,这他在看到那通道的第一眼之时,就已经认出来了。

    既然是那树妖的援手,那来人的实力会比树妖高出不少,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对方却有一个致命的弱项,那就是地府这一层身份。

    当然了,他说的可不是对方乃是来自地府的这层身份,一个地府的名头,可吓不住他。

    放眼整个地府,除了十殿阎罗之外,又有谁配被他放在眼里。

    他指的乃是对方鬼物的这一层身份,别忘了,他身上可是怀有着魔焰这等凶物,哪怕是十殿阎罗来了,都要忌惮几分。

    如果他能够发挥出魔焰的全部威能,那所谓的十殿阎罗,也就犹如土鸡瓦狗一般了,就算他们十个加起来,也都压不住魔焰那无可匹敌的力量。

    至于对付这些寻常的鬼怪,那就更不在话下了。

    不过,高觉还是打消了自己的这个想法,魔焰的存在重中之重,绝对是不容有失的,他现在还掌控不了魔焰的力量,一旦魔焰失控的话,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他的行事风格本来就是谨慎为上,对于这件事情,他就更没有理由选择后者了。

    看着突然离开的高觉,树妖冷笑一声,想要阻止对方离开。

    不过,对于树妖的举动,他早就有所防备,树妖经过方才跟他的一番打斗,本就伤到了一些元气,在被高觉轻而易举的破招之后,她也就无力再去阻拦了。

    这连接地府的通道才刚形成,黑山还没有那么快就出来,不然的话,那高觉也就没机会逃脱了。

    至于一直在一旁观望的陈文和,早在通道还未开辟之前,天地异像才刚刚发生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随时脱身的准备。

    陈文和的一举一动,自始至终都在高觉的视线之中,在脱身之时,他倒是没有将陈文和弃之不管,而是在离开之际,顺便将陈文和也一同带着离去了。

    这倒是出乎了陈文和的意料,本来他都已经做好随时施展秘术脱身的打算了,却谁曾想对方竟然没有卸磨杀驴,扪心自问,如果他是对方的话,在这个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他是绝对不会再理会自己这个无足轻重小人物的。

    或许,暂且跟着对方,未必不是一个好选择,反正他眼下已然报仇无门,方才的经历,让他清晰的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

    那易安不仅自身不弱,手段层出不穷,而且还有着这般后台,再反观他自己,可谓是孑然一身,没有任何可依仗的力量。

    不过,他现在多想无益,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高觉带着陈文和退到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之后,不禁转身朝着兰若寺的位置望去,只见那通道之中走出一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鼻如悬胆,口大容拳,身穿锁甲衣的鬼王。

    “鬼……”陈文和喃喃自语,哪怕只是看着对方的恐怖面目,他都不免一阵心惊胆寒,传说中的罗刹厉鬼,也不过如此吧。

    “怎么,被他吓到了?”一旁的高觉见状,并不感到惊讶,如果对方见了那鬼王,还能保持镇静,那反倒是有些可疑了。

    陈文和微微颔首,高觉也不再解释,而是继续带着对方向远处飞掠而去。

    这件事情倒是有些棘手了,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他却一眼看出那鬼王有着不弱于他的实力,如果是单打独斗还好,只要对方还处于驱物境的范畴,那他就怡然不惧,只是一旁还多了一个树妖,哪怕实力逊色不少,他也很难做到以一敌二。

    不过,就凭这样还吓不到他,如果是一个巅峰的驱物境修士,还能让他忌惮一二,但对方的身份只是一个鬼王,就算他本身的实力不敌对方,他也能在短时间内想出数种对付那鬼王的手段。

    但这一切的前提,还是要等到他快些恢复体内的真元之后。

    只是让他想不通的是,那易安跟妖族有染也就算了,但对方又是如何跟地府扯上关系的呢?

    地府一直忙于内斗,那鬼王竟会反常的插手人间之事,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甚至,这件事情的复杂程度,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站在的位置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会有所不同。

    ……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如果早来一步的话,也就不会被那贼子逃走了。”黑山看了一眼已经跑没影的高觉,他在收到树妖的传讯之后,也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多谢黑山兄长劳心,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的话,那我方才可就凶多吉少了。”树妖现在回想起来,仍旧还有些心有余悸。

    她现在已经化作了人形,在妖身的状态之下,她才能发挥出自己的最大战力。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只是那贼子究竟有何来路,实力竟能将你压过一头。”黑山摆摆手,他跟这树妖之间的关系,在这件事情之后,应该能够更进一步了,对方也能够全心全意的为他做事,他在阴界势单力薄,一个驱物境算是一个不弱的助力了。

    他何时步入显形境,还是一个未知数。

    所以,一个驱物境的助力,也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哎,此事真是一言难尽了。”树妖顺着,就将自己这段时日的处境,跟黑山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那贼子十不是朝廷请来的,就是某些所谓的正义之士了?”黑山冷笑一声,他生平最看不起这些自诩为正义,实则只是为了博取声名的虚伪小人。

    “应该就是如此,我跟对方无冤无仇……”树妖又将先前高觉前来挑衅的经过,完整的讲述了一遍。

    她可不认为这件事情会是误会,对方乃是带有明确目的性的,更是动用了一个粗劣的借口,刻意的挑起了她们之间的争斗。

    黑山微微颔首,无论对方是什么来意,但这个梁子却是结下了,一个驱物境罢了,他并没有放在眼里,他现在距离显形境已经临门一脚了,虽然一时半会很难破境,但他在驱物境之中,还是难逢敌手的。

    更何况,他还有着树妖的从旁协助,这样一来,就更万无一失了。

    “那贼子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等对方下次过来,只怕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我们还是早做准备为好。”黑山沉吟了少许,他们对于那贼子基本一无所知,不过,对方下次再来,只怕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他们接下来也不能掉以轻心,至于对方究竟是请动帮手,还是有着别的手段,这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对了,黑山兄长,那贼子还有着一种诡异莫测的火焰……好在,对方只是将我逼出兰若寺之后,便迅速收回,之后便不再动用,若非如此,我只怕就拖延不到黑山兄长你过来了。”树妖忽然想起了高觉手里那一缕透着凶威的火焰,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

    “什么!?”黑山闻言,脸色顿时大变,如果树妖所言非虚,那火焰可就是他们这些阴界鬼物的克星,就连树妖这个妖族接触到那火焰都险些灰飞烟灭,那他的鬼神之身,只会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第四百四十一章 赴会

    那些弟子有些不明觉厉,不知道这令牌究竟代表着什么,但那三位长老在见了这块令牌之后,却是忍不住眸光一凝,起初他们还没有认出这块令牌,他们也没有朝着那个方面去想,直到看见这“雁北”两个字后,他们这才恍然。

    “你们是朝廷的人?”

    虽然朝廷的实力也同样不能跟他们三大仙门比拟,但朝廷却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势力,让他们都不敢将之忽视。

    朝廷乃是掌管世俗的至高势力,受天道所庇,乃是人间界秩序的根本,一个王朝的气运,可不是就凭他们几个仙门就能抵御的,就算天庭仍在,天庭都少有敢对人间王朝不利,所以,这其中的忌惮,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少人更是心如明镜,对于陈剑儒的这般手段嗤之以鼻。

    陈剑儒分明就是急着撇清关系,然后将这件事情全部都甩给最可疑的刘锡潜。

    不过话说回来,陈剑儒方才那番话,倒还真有几分道理,凭借着刘锡潜的资历,根本不足以担任会试的副考官,这可不只是万松龄的举荐能够有用的。

    关于副考官的任免,倒是用不着陛下的亲自指派,负责这件事情的一般都是礼部还有主考官,刘锡潜之所以能够担任副考官,陈剑儒清晰的记得,这分明就是当时礼部有人举荐的结果。

    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情还真有一些蔡金的影子。

    难道蔡金已经将手伸进礼部之中来了吗?

    陈剑儒的脸色有些难看,先前的时候,他还没有发现这件事情,但现在看来,他的猜测十有**应该是真的。

    经过昨日胡德庸的提点,这让他知道,原来刘锡潜在确认副考官的不久之前,竟然跟蔡金就有过接触。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逐渐的明了,刘锡潜为了夺得副考官的位置,竟然不惜投身蔡金的阵营。

    对于具备着不小潜力的刘锡潜投效,蔡金自然是欣然答应,然后利用安插在礼部之中的后手,将刘锡潜借着万松龄的举荐,顺势推上了副考官的位置。

    在想通这些之后,陈剑儒本来心里还有的那一点愧疚,顿时也就烟消云散了。

    本来按照胡德庸的想法,他接下来只需要从那些副考官之中随便拉出一个做挡箭牌。

    为了保全自身,陈剑儒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过,刘锡潜都投身蔡金的阵营了,他还有什么可顾及的,而且对方的身上本就疑点重重,这件事情极有可能就是他做的,这样一来,刘锡潜当然就是最佳的人选了。

    蔡金听到这里,脸色也是有些阴沉的可怕,陈剑儒方才那番暗有所指的话,分明就是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也就算了,可是刘锡潜非但没有投身他的阵营,反而还婉言拒绝了他的邀请。

    原来,当时蔡金看刘锡潜是个可造之材,如果有着他的助力,未来不是没有可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存在。

    先前的时候,刘锡潜虽然一直都处于中立,两不相帮,谁也不得罪,但万松龄可是胡得庸的人,刘锡潜又跟万松龄走得有些近,如果再任其发展下去,那刘锡潜势必会投身到胡德庸的麾下。

    蔡金想到这里,顿时起了爱才之意,接下来便将刘锡潜请到了自己的府上,也是经过了一番暗有所指的邀请之后,谁曾想刘锡潜竟然婉言拒绝。

    当时蔡金的脸色就有些难看,能够得到他的这般礼遇,可谓是偌大的殊荣。

    但刘锡潜却不识抬举,他不秋后算账就已经是极大的恩惠了,又怎么可能会帮助对方呢?

    刘锡潜能够坐稳副考官的位置,其实还是多亏了万松龄,正犹如先前蔡金所想,万松龄乃是胡德庸阵营一方的人,为了不便宜别人,他可是特意请求了礼部的人,在这件事情上通融一二。

    礼部的那几人,看在万松龄的面子上,倒是答应了会认真考虑这件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副考官的名额,本来就是属于万松龄的,他举荐的人,礼部也不会完全不考虑,不然的话,势必会让万松龄心生间隙,在综合考虑之下,他们还是选择的答应下来。

    蔡金黑着脸,对于这件事情,他又不能马上站出来回击,不然的话,那岂不是证实了他就是陈剑儒口中的那某一位大人?

    对此,林诗茵仍旧是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朝堂之上的这些人争斗,他们如果斗得两败俱伤,那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不过,这件事情蔡金需要避嫌,可是属于他阵营之中的其他人,却是不需要。

    紧接着,便有两人察觉到了蔡金有些难看的脸色,他们当即挺身而出,开始对陈剑儒方才的说辞发起了凌厉的攻势。

    双方唇枪齿剑,很快朝堂之上就乱作了一团。

    至于刘锡潜,他的心中更是涌现出了滔天的恨意,陈剑儒为了保全自己,竟然让他背锅,这样做分明就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而且陈剑儒这样做,还会将他彻底的推向蔡金的阵营。

    “好了,肃静!”林诗茵看着已经逐渐失控的场面,这才出声阻止,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战团,逐渐的又演变成了蔡金跟胡德庸的两党之争,如果再任由他们吵下去,只怕他们接下来就会忍不住大打出手了。

    朝堂之上可不是任由他们胡闹的地方。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当初临时起意的一个想法,竟然会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想到这里,林诗茵心里忍不住冷笑一声,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到他们的利益,这些人可不会表现得这般热衷。

    至于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她其实是可以选择不了了之的。

    但林诗茵并不想这么做,她完全能够假借这件事情,进一步的削弱蔡金跟胡德庸两派的实力,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她接下来只需要坐享渔翁之利。

    这件事情甚至还能够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用。

    林诗茵话音刚落,上一刻还乱成一团糟的朝堂,瞬息之间便安静了下来。

    不过,他们虽然暂且安静下来了,但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只怕他们双方已经是死伤惨重了。

    林诗茵微皱眉头,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件事情绝不能姑息,接下来这件事情就交给刑部全权处理,限你十日之内,调查清楚这件事情,至于你们六人,可要全力配合刑部的调查。”

    刑部乃是站在蔡金阵营的,可是这些考官,却都是胡德庸阵营的。

    她这样做,势必能够进一步的激化他们双方之间的矛盾。

    蔡金接下来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火引到陈剑儒的身上,只有解决了陈剑儒,他接下来才有将礼部拉入自己阵营的可能。

    经过方才的事情,陈剑儒基本已经把刘锡潜推到了蔡金的阵营之中。

    这样一来,蔡金势必会想方设法的帮刘锡潜洗脱罪名,就算胡德庸一方再不服气,但也左右不了刑部的判决。

    陈剑儒本来就有最大的嫌疑,接下来刑部势必会费尽心机的将这件事情强加到陈剑儒的身上。

    胡德庸一方,当然不会善罢甘休,那接下来的事情可就有意思了,这件事情究竟会鹿死谁手,还尚不可知。

    不过,林诗茵还是更倾向胡德庸一方的,如果让蔡金如愿以偿,那可就再次的助长蔡金如日中天的权势了,到了那时,胡德庸势必势微,甚至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蔡金蚕食殆尽。

    说实话,这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局面。

    在还没有对付这些奸佞的把握之前,她并不想打破这种平衡。

    不过,她接下来倒是能够酌情给胡德庸一些帮助,这样胡德庸对上蔡金,也就不是完全没有胜算了。

    这件事情如果成功了,那她得到的东西势必会远超出需要承担的风险。

    总而言之,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臣遵旨。”刑部尚书宋祯焕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的躬身领旨。

    他一时间倒是没有想到林诗茵此举的深意,不过,他哪怕就是明知这件事情将会带来的麻烦,也不得不答应下来。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的职责之内,他拒绝不了,也不能拒绝。

    当然了,他也知道这是一个苦差事,一个不慎,就是到处给自己树敌。

    不过,在考虑到接下来要调查的对象,乃是胡德庸阵营的诸位考官之后,他心里也就释然了。

    他们本来就是处于不同的阵营,两党相争,他们双方本就针锋相对,他根本用不着顾及这些。

    这时,朝堂之上的不少人,已经意识到一点不对劲了,但刑部彻查此事,本就无可厚非,希望是他们多虑了吧。

    就连蔡金也是眉头微皱,这件事情怎么看着那么像是陛下想要挑起两党相争呢?

    但这样做对陛下有什么好处呢?

    最起码,从明面上来看没有,陛下一直想要的都是制衡,这样做势必会打破这种制衡。

    他可不认为胡德庸能够战胜他,这件事情他本来就占据主动权,再加上他在朝堂之上的底蕴,也远超胡德庸,对方究竟拿什么跟他斗?

    或许,这一切都是他多虑了,陛下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要查出泄露会试隐秘的真凶,这才将这件事情全权交给刑部。

    毕竟,这件事情,本来就理应刑部来处理。

    至于关于明月阁的事情,蔡金选择了只口不提,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这件事情幕后的主使,只怕另有其人。

    不过,蔡金现在并不打算再深究下去了,只有陈剑儒,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真凶。

    胡德庸的心情颇为复杂,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彻底的偏离了他先前预料之中的方向,原本在他看来,只要陈剑儒能够占据主动权,接下来便能够顺势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刘锡潜的身上。

    到了那时,刘锡潜自然是百口莫辩。

    只是事情演变到现在,他们手中的主动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落入了蔡金的手里,接下来他们的处境将会极大的不利。

    他想要反驳,可是张了张嘴,还是化作了一声长叹,陛下的安排合情合理,他甚至都找不到反对的地方。

    林诗茵收回目光,起身离座,身后传来内官略显尖锐的嗓音:“退朝!”

    这件事情在误打误撞之下,还真是出人意料。

    想到这里,林诗茵的脸上不禁涌现出一抹笑意。

    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她的心里也很是期待呢。

    ……

    在退朝之后,蔡金跟胡德庸都没有闲着,分别传唤了自己的党羽,前去商议对策去了。

    尤其是胡德庸,在离开之时,他的脸色可是阴沉的可怕。

    在回到胡府落座之后,陈剑儒亦是面露凝重,这件事情极有可能会给他惹来杀身之祸。

    想到这里,陈剑儒不禁暗叹一声时运不济”,这段时日他们陈家也是多灾多难,他们叔侄二人,都是蒙受了这般无妄之灾。

    “大人,接下来蔡金势必会把火引到我的身上,这可如何是好?”陈剑儒苦笑一声,心里一筹莫展。

    胡德庸沉吟了一下,这件事情确实麻烦,如果考虑的不周全,哪怕是有了对策,也难免会给对方抓住可乘之机,良久之后,他才终于说道:“这件事情,我们还是不能坐以待毙,务必要先下手为强,更不能等着刑部将刀放到我们的脖子上,到了那时,可就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还请大人指点迷津。”

    陈剑儒闻言,原本有些沉寂的脸色,不由的恢复了几分神采,对于胡德庸所言,他虽然领悟不了太多,但胡德庸势必已经有了解决眼前困境的对策。

    先前胡德庸德对策,还是极其有效的,不仅让他扭转了被动的处境,而且还成功的将火引到了刘锡潜的身上,只是事与愿违,他也没有想到陛下竟然提出了让刑部处理此事,这样一来,他们先前好不容易才营造出的优势,可就荡然无存了。

第四百四十二章 古怪

    不过,在从玄都的口中得知了天庭的那些隐秘之后,这件事情就让他不得不多想了,让天庭几乎毁灭的乃是罗睺,下界的这些神邸,也同样属于天庭的一部分,易安总感觉这件事情极有可能跟罗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是雁北朝廷又没道理勾结罗睺,那一切的谜团,也就都在那个神秘的国师身上了。

    玄冥子沉吟少许,这才说道:“原来是这件事,就犹如朝廷忌惮四大仙门一般,那些神邸也同样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天庭尚在之时,他们还会有所顾忌,最起码在明面上他们不敢为祸一方,甚至还会尽可能的守护一方的平安,总体来说,有着他们的存在,人间的秩序也会好过许多,如果天庭尚在,神邸仍存,那朝廷也就没有再创立异人府的必要了。”

    甚至不少落榜的考生,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们早在先前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落榜的准备,他们之所以前来参加会试,虽然抱有很大侥幸的成分,但错过跟落榜的结果,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差别。

    而且落榜还能够有助于增长他们的经验,就算失败了,也能够为下一次会试做足准备。

    还有一部分人,就是那种屡试不第的,他们对于自己落榜的结果,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失望是在所难免的,但也不会表现出太夸张的情绪,更不至于抱头痛哭。

    剩下那些情绪波动较大的考生,他们就是一小部分人了,但跟在场那些抱头痛哭的人数比起来,他们的存在一样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至于那些百姓究竟为何做出这般大的反应,当然还要归于杏榜的身上,他们很多人先前都将自己的全部身家性命都押在了陈文和的身上,当然了,他们之中也有押了别人的,但结果却都是血本无归,甚至还有不少赌徒为了牟取暴利,不惜铤而走险,倾家荡产的投入到了这场在他们看来十拿九稳的赌局之中。

    可是现在的结果,却极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本应该位居榜首的陈文和,竟然被一个他们闻所未闻的考生碾压了下去,这对他们来说,可是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让他们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来。

    甚至有不少的赌徒,因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竟气急攻心的昏厥了过去。

    这件事情让他们都心生绝望,甚至不少人都起了轻生的念头,他们接下来要付出的代价,可就不仅是影响生计这么简单了,这件事情甚至这件事情会致使他们家破人亡,都不是危言耸听。

    而且,对于这些嗜赌成性,而且没有丝毫理智的人,并不值得让他们同情,早在铤而走险的那一刻,对方就应该提前做好失败的准备,这件事情虽然成功之后能够得到偌大的利益,但需要承担的风险,也是相与之对应的。

    不少赌徒心中的怒火,已经难以遏制了,身为这件事情罪魁祸首的陈文和,很快便被无数双快要吃人的眼神给盯上了。

    他们现在已经失去了基本的理智,哪还顾得上陈文和的身份。

    况且,他们都要家破人亡了,哪还需要有什么顾及。

    别说陈文和只是一个尚书的侄儿,哪怕对方是天王老子亲至,也都平息不了他们心中的怒火。

    至于陈文和,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第一名……会元……易安”这几个字,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会元可是他志在必得的,可是这个易安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虽然第二名也是极好的成绩了,但他心里却并不满足,与此同时,他只感觉自己的脸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他先前可是一直都以会元的身份自居的,可是现在得知会元另有其人,这让他难以置信的同时,又不禁有些悲切。

    至于什么徇私舞弊,他更是想都没有想过,这次科举的主考官,可是对他宠爱有佳的亲叔叔,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的叔叔又怎么可能会向着外人呢?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的答案,最起码要强出他不止一筹。

    想到这里,陈文和的心里仿佛受到了偌大的打击,就连神情也都变得有些涣散。

    好在,对于接下来状元的位置,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甚至就连三甲的进士,理论上都能够争夺状元的位置。

    不过,当他在意识到无数双正向他投来的吃人目光之后,这让他顿时慌了神,就连身形都忍不住倒退了几步。

    对于外面开设赌局的事情,他也是知情的,对于自己在赌局之上扮演的角色,他更是心如明镜。

    有无数人都选择相信他,这难道还不能说明许多的问题吗?

    这分明乃是他众望所归的一种最直接的表现,对于他接下来的争夺状元,从最基本的形式之上,也是占据一定优势的。

    只不过,这终究只是一场虚幻,这些百姓别说支持他,接下来不将他生吞活剐,他就谢天谢地了。

    在那些赌徒的身上,陈文和感受到了偌大的威胁,如果他继续待在这里,那这些赌徒难免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

    所以,陈文和很快便心生退意,看着那些不断向自己近前靠来的赌徒,他当机立断,连忙吩咐跟着他来的几个护卫,挡住这些来者不善的赌徒,他便能够顺势离开了。

    不知是谁率先叫了一句:“他要逃了,快去阻止他,如果让他离开了这里,那我们造成的损失怎么办?”

    在生日存在面前,他们已经开始变得无所顾忌,陈文和毕竟家大势大,一旦让他离开这里,那他们以后可就再也没有见到对方的机会了。

    感受着那些人能够吃人的眼神,陈文和满脑子只有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谁知道这些失去了理智的赌徒,接下来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只是这里早已被围的人山人海,哪怕只是向前挪移一小步,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陈文和虽然带了护卫,但护卫的力量,跟眼前仿佛一眼望不到边的赌徒比起来,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那些赌徒见陈文和心生退意,他们的眼睛仿佛充了血,变得分外的赤红了起来。

    陈文和心里暗道不妙,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各位稍安勿躁,大家的心情,我还是能够理解的,发生这种事情,我也深感遗憾。”

    他虽然很想一走了之,但眼前的处境,想要独善其身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想到这里,陈文和的心里很不忿,这件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被人夺了会元的位置,心里又何尝好受,第二名的位置,在履历之上,终究还是有些不太好看的,除非他接下来能够后来者居上,在殿试之上力挽狂澜,这样一来,才能够掩盖会试之上的失利。

    想到这里,陈文和的心里又有些委屈,这些赌徒简直欺人太甚,他们输了关他何事,又不是他逼着他们去赌的,就算这些赌徒赢了,他也得不到一点好处,可是输了的话,这些赌徒却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不过,陈文和却也没有试图去跟对方讲道理,这些人都完全失去了理智,就算这件事情跟他无关,这些赌徒也只能将满腔的怒火,全部都撒到他的身上。

    看着眼前这些虎视眈眈的赌徒,陈文和顿了一下,继续朗声说道:“这件事情虽然跟我无关,但我又不忍看到大家流离失所,所以,但凡是参加了赌局的,都可以到陈家去领一两银子,以解燃眉之急。”

    陈文和心中颇为不爽,虽然只是一两的银子,但这里可是有着最起码数千人,甚至更多,这些数字全部加起来,就是一个可怕的数字了,几千两银子虽然对于偌大的陈家来说不算什么,但这件事情属实让他有些憋屈。

    而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都是因为那个名叫易安的考生,对方不仅抢了他会元的位置,而且还致使他陷入了这般不利的处境,相较于这些可恶的赌徒,易安才是他最应该痛恨的人。

    来不及多想这些,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快些摆脱眼前这些可恶的赌徒。

    陈文和话音刚落的时候,场上先是宁静了片刻,但紧接其后的却是此起彼伏的谩骂声。

    “一两银子,打发要饭的呢?”

    “如果你给不了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那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到时候闹到了陈大人的府上,可就不好了。”

    “反正我们的身家性命都全部赔进去了,我们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别说是陈尚书,哪怕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们也不会妥协。”

    他们先前的赌金,可不是区区一两那么简单,少的有几十两,多的甚至几百两,乃至上千两都有,一两银子跟他们的损失比起来,简直太微不足道了。

    他们虽然不奢望陈文和能够全部赔偿他们的损失,但也不可能是一两银子能够了事的。

    听着这些人的威胁,陈文和心里简直怒火中烧,他算看明白了,这些人简直就是一群喂不饱的饿狼,他就算许诺更大的利益,这些人到时候也势必会得不到满足。

    只听陈文和怒斥道:“你们简直就是得寸进尺,欺人太甚,如果你们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可就一两银子也没有了,如果你们执意将事情闹大,我陈文和也不怕你们,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们自己利欲熏心,又与我何干!?”

    说到这里,陈文和忽然话锋一转,冷冷声道:“如果你们仍旧一意孤行,那官府可不是摆设,你们不是家破人亡了吗?那牢狱之中,对你们来说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他算看明白了,这些人就不能给他们好脸色。

    对方竟然用闹到陈府上去威胁他,简直可恶至极。

    他已经可以预见到这件事情可能造成的影响了,到了那时,可就不仅是他这个将要步入仕途的进士要受到名誉之上的损失了,如果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将这件事情利用起来,那陈家的处境,可就不容乐观了。

    这可不是在危言耸听,到了陈剑儒这个阶层,需要顾及的东西,可就不止表面之上的那些了。

    看着眼前陷入沉默的一众赌徒,陈文和只觉得心里畅快淋漓,这些可恶的赌徒简直就是一群贱骨头,好言相劝不行,非要表现出一副强硬的态度,对方才肯息事宁人。

    正当陈文和以为这些赌徒将要罢休,便要动身离开之时,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直接重重的落在了他的面颊之上,这般突如其来的攻击,他完全没有任何的防备。

    虽然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也不算是致命的攻击,但陈文和毕竟只是一个文弱书生,除了面颊之上传来的疼痛,就连他的意识都险些溃散,还不等他恢复过来,那些赌徒便又迫不及待的围了上来。

    夺人钱财,犹如取人性命,就是因为陈文和,他们才把身家性命都赔了进去。

    方才陈文和所言,让他们忍无可忍,不过,大多数人都没有轻举妄动,直到方才那个性格比较暴躁的人开了这个头,那其他人也就安奈不住心里的怒火了。

    陈文和近前的几个护卫见状,顿时暗道不妙,陈文和做事终究还是欠缺考虑,这些赌徒本就处于暴怒的边缘,这下再经过陈文和的这般刺激,势必会让这件事情雪上加霜,甚至演变到一发不可收拾的程度。

    这可是害苦了他们,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陈文和的安危,现在陈文和陷入危机,他们可不能袖手旁观,如果陈文和出了差错,那陈家势必不会放过他们。

    陈文和的身份,毕竟有些特殊,陈家可是将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寻常的人,可是没有资格能让家族帮其配备护卫的。

    他们虽然都是入了流的武者,但双拳难敌四手,他们面前的对手,可是数以千计的。

第四百四十三章 比试

    如果单论实力,他们三大仙门更是几乎倾巢出动,就连门中的真仙境强者,也都一同前来了,只不过没有跟他们走在一起罢了,在来了昆仑圣地之后,三大仙门的那几位真仙境的太上长老便不约而同的前去四处探查了,直到现在还未回来,如果有事的话,他门自然有特殊的手段联系到自家宗门的太上长老。

    如果不是异宝出世,无论是哪个仙门,都很难将其请下山,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其实已经很少去管这些门中琐事了,他们心心念念的只有如何破境,突破真仙的桎梏,如果不是这件事情比较特殊,他们是不会选择出山的。

    一般来说,能够请动他们的,也就只剩下生死存亡的大事了。

    昆仑圣地满打满算不过两位真仙境,可是他们三大仙门前来的真仙境强者,却有着三位。

    在这二人眼中,敲诈勒索,也只不过是家常便饭,甚至就连拐卖妇孺这般人神共愤之事,都做了不下数十次,被他们搞得家破人亡之人,更是不在少数。

    正是因为查看了对方这些充满了罪恶的记忆,对于这种种恶行,易安才有了更加直观的感受。

    其中,还有两个被拐来的孩子,因为卖不出去的缘故,被她弄残双腿,刺瞎双眼,然后便扔到街上去乞讨。

    其手段之残忍,心肠之狠毒,简直少有人能够企及。

    很快,易安便将自己方才所看到的,向黄志道禀报。

    在听完讲述之后。

    黄志道的眼神之中顿时流露出一抹厉色,原本对方的行径,就已经是罪孽深重了,可他万万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可恨,他为官至今,大奸大恶之人,他见得多了,可是这般惨无人道之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来人!讲他们弄醒!”

    听到黄志道的吩咐,马上便有官差打来了两桶冷水,分别朝着地上昏厥的二人,重重的泼下。

    二人悠悠转醒,在感受到周围无数双不善的目光正向他们投来之后,老妪的心里不禁生出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大胆贼婆!不禁犯下了数种人神共愤之事,甚至到了公堂之上,还仍旧信口雌黄,企图转嫁他人,你们该当何罪!”黄志道厉声呵斥道。

    就在老妪正准备辩解之时,谁知黄志道只是冷冷一笑,开始把他们先前所犯之事,一桩桩一件件的罗列出来,包括详细的地点,乃至受害之人。

    在听到这些的时候,老妪顿时面如死灰,便知道自己先前的任何算计,都势必落空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眼前这个该死的小子,她现在就连吃了对方的心都有了。

    可惜,她的这个想法,也就只能心里面想想了,并且永远都没有机会落实,就算没有眼前的生死危机,她都生不起一点报复之心。

    虽然恨之入骨,但在明知自己不敌的情况下,还要冲上去送死,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小奎或许会不顾生死,但她却是惜命得很,尤其是人越临近死亡,也就越珍惜自己的性命。

    哪怕是双方有些仇怨,但在双方之间的差距达到一眼望不到边的情况下,那么弱势的一方,首先想到的,就一定不会是复仇,而是如何避开对方,让自己避免被对方斩草除根。

    “这些,你可认?”黄志道厉声道。

    对此,老妪也只是惨淡一笑,她现在说不认,也无济于事了,用不了几日,对方便会把先前的事情,调查的水落石出,无论她说与不说,也都不会改变最后的结果。

    “好,看来你是默认了,有句话叫做,数罪并罚,但本官今日,便特许尔等数罪不并罚,由轻至重,分别行刑。”黄志道目光凌厉,沉声说道。

    数罪并罚,乃是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类案犯的一般处理方式,但他却并不迂腐,数罪并罚又并非律法之中所定,他方才所说的从轻至重,也不过是稍加变通,并不算违背律法。

    相反,这样做非但没有错,反而会引来无数的百姓拍手叫好。

    如果不知变通,默守陈规,这样的人,其实并不适合为官。

    黄志道话音刚落,老妪的全身都被束缚住了一般,脸上更是冷汗淋漓,对方判决之后,就犹如板上钉钉。

    而且,对方更狠辣的还在后面,她先前究竟做了哪些事,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了,那些事情,就算是最轻的,也都足够她扒一层皮。

    她的年纪本就年迈,又哪能经受得住那些折磨?

    而且看对方的架势,分明就是准备让他们尝试一遍监牢之中的种种刑罚。

    仿佛是看出了老妪心中所想,只听黄志道不急不缓的说道:“吩咐下去,在行刑过程中,备好伤药,在还没有行刑完之前,可不能让她死了。”

    老妪一听,顿时眼前一黑,险些跌倒,那壮汉见状,立即气急攻心,想要冲上前去拼命,他乃是老妪抚养长大的,且天生愚钝,虽然老妪一直都在致使他做一些作奸犯科的人神共愤之事,但他却并无怨言。

    即使是对方利用他的成分居多,但老妪对他有天大的恩情,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不过,他才刚走没几步,便有官差眼疾手快,连忙拦下了他,并且用刀柄,在其头部狠狠的砸下。

    很快,便有官差上前来将呆愣状态的老妪,以及昏厥过去的壮汉,装戴上脚镣手铐之后带走。

    看到此情此景,那农夫顿时激动的老泪纵横,连忙朝着黄志道,以及邋遢道人,易安等人拜谢道:

    “多谢青天大老爷。”

    “多谢道长,还有这位小哥。”

    “如果不是道长和这位小哥的仗义相助,还有青天大老爷的秉公执法。”

    “那在下一家,可就断然没有活路了。”

    对此,黄志道也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告诫道:“如果下次再有此类事情的发生,切记不要私下处理,此人的骗术,其实并不高明,只要悉心观察,便可轻易识破对方这般低劣的骗术。”

    “还有在场的其他人,如果日后再遇到不平之事,可切莫再私下解决了,以免被恶人得逞。”

    “若是再有类似之事,大可前来公堂评判,本官自当为其秉公评判,断然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走一个恶人。”

    “别的地方究竟如何,本官不知,但凡本官治下之处,断然不会容忍这些奸邪之辈猖獗。”

    “好了,事情已了,你们也退去吧。”

    黄志道这番话,简直说的群情激奋,直呼青天大老爷。

    转瞬之间,场上围聚的众人,已然退去了大半。

    不过,那道人却并没有告退。

    见道人没走,易安与燕赤霞也就不急着离开了。

    据方才燕赤霞所说,眼下的异人府正是用人之际,这道人为人正直,嫉恶如仇,而且实力又强,这不正是他们异人府所需之人吗?

    黄志道看着眼前道人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问道:“不知几位可还有事?”

    其实,对于眼前几人的奇异手段,他并不感到吃惊。

    因为官位的关系,他乃是知道一些常人不知之事的,就比如修士的存在,以及一些强大的武者,都能够施展出让常人难以想象的手段。

    而雁北的奇人异士,其实并不在少数,只是他们很少在人前显化。

    而人间的许多传说,其实也并非全部杜撰而来,只是时过境迁,无人知道事情的真伪,也就成了传说。

    邋遢道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不瞒大人,老道懂得一些望气之术,可是大人您的印堂发黑,最近恐有灾厄缠身,只是究竟是什么,老道却无从得知,单凭面相上来看,大人此劫,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原本,他乃是不应该多言的,这几句话,看似寥寥数语,但结果却根本不像表面上的那般轻描淡写。

    如果泄露天机太多,可是会遭天谴的,这句话可不是危言耸听。

    有句话说,天道莫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其实,天道并非是不可逆的,就算大势不可改,但小势却是可改的,只要提前掌控了运势,便可提前预防,从而避开。

    就比如说,一个人,如果出门之后,会有灾祸,如果一个看透其运势之人,出面阻止的话,那这灾厄,也就随之破除了。

    而泄露天机之人,可就不是那么幸运了,轻则会折损福德,重则就是方才提及的遭受天谴了。

    天道莫测,可不是说着玩的,更不是寻常人可以揣测的。

    不过,眼前的这位黄大人,却是值得让他为其破例的,这人一身正气所庇,为官刚正不阿,生前乃是人杰,死后,亦是可能在地府之中任职。

    就犹如传说中的赏善司魏征,生前乃是前几朝的名臣,死后因功而得以在地府担任判官职位。

    还有阴律司崔珏,生前乃是兹州县令,后任职礼部侍郎,崔珏与魏征是至交好友,其一生为官清正,死后被阎罗天子封为查案的判官,主管查案司。

    只可惜,现在的地府,已经不同于以前,在乱成一锅粥的情况下,除了六道轮回仍旧在运行之外,其他的地方,可谓是一言难尽。

    总而言之,有黄志道这般刚正的官员,实属百姓之福。

    既然遇见了,那就没有袖手旁观之理,哪怕是拼着折损福德,他都要护对方的周全。

    听到道人的话,黄志道也是不由的一惊,他并不认为对方实在信口开河,对方更没有诓骗他的必要。

    “那道长可有办法避开这灾祸?倒不是我贪生怕死,只是没有机会一展心中抱负,实属憋屈至极。”

    他如果贪生怕死,又何必踏上眼前这条充满荆棘的清官之路,就眼前的官场之中,要想活得长久,就只有加入黑暗的行列。

    他的心中抱负,唯有一个,那就是尽自己力之所能,驱散人世间那无尽的黑暗,哪怕只是冰山一角,也虽死无悔。

    “这……实不相瞒,大人你的灾厄,并不是寻常之中的灾厄,其危及程度,已经达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道人苦笑一声,他只会一些望气之术,并不懂得推演之法,所以并不知道在对方的身上,究竟会发生什么。

    而且看样子,对方的运势,乃是一副大凶之相,只怕就算人在家中坐,祸也会从天上来的。

    “哎……时也,命也,多谢道长告知……一个黄志道没了不要紧,所幸天下间还有无数像道长,以及这位小兄弟的正义之士,我始终相信,天下间终有一日,会揭开迷雾,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黄志道苦笑一声,虽然这些东西,听起来有些虚无缥缈,甚至没有道理可言,用读书人的理论,看起来更是荒谬绝伦,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东西,乃是事实存在的。

    道人摇摇头,轻声说道:“大人,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大势不可改,但小势可改,除了天地之外,一切都是属于小势的范畴。”

    “这也就是说,这件事虽然看似凶险,但也并非没有将其化解的可能,既然避无可避,那我们就不妨换一种思路,如果迎面而上,从正面去化解呢?”

    黄志道闻言,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毕竟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道长大才,遇到危机,一味地退缩乃是无用的,只有给予对方强力的打击,才能一劳永逸,反之,就算能够避开一时,可是下一次危机的到来呢?”

    听到黄志道的理解,邋遢道人忍不住微微颔首,有时候换一种思路,或许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究竟有没有用,其实他的心里也没有底,他的能力有限,能够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接下来,可就全看黄志道的造化如何了。

    “这位前辈,此言差矣,方才的思路,或许不错,却是忽视了黄大人的命格,如果命格不够,不足以硬抗那场危机呢?”此时,燕赤霞忽然不合时宜的说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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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证了盘古开天,踏遍了洪荒大地,无垠岁月中,易安见证了一个又一个文明的兴衰,龙汉大劫,魔道之争,巫妖大战,封神之战……可当他又重生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后,上古的荣光,早已不复存在,神道的衰败,圣人的下落,诸神的末日,还有那一个又接着一个的谜团,牵引着他的前行……聊斋之问道长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聊斋之问道长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聊斋之问道长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