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坑深377米:待会儿我离开这间病房,不会再主动出现在你的视线
医生察觉到男人对这个话题反应,连忙道,“子宫壁薄的原因分几种不一定是流产造成的,这个等慕小姐醒来您亲自问她可能比清楚。”
顾南城的呼吸一下沉了几度,“做了全身检查,有没有流过查不出来吗”
“这个我们医院没有记录,如果小月份又是是自然流产或者做过清宫手术,又没有损伤的话不容易查出来不过慕小姐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好,加上子宫壁薄可能是曾经清宫过造成的。”
某高级公寓旎。
这儿是晚安刚刚回来时买的公寓,虽然很长时间没有住人,不过可能还是请了人按时打扫,所以显得很干净整洁。
卧室的窗帘被拉上了,没开灯,光线昏暗,只能清晰的听到外面刮过的风声。
长腿立在床头,拉开了她床头的抽屉。
里面摆着整整齐齐的瓶子,一看就知道是药瓶,两种,蓝色的和白色的鞅。
手指顿了良久,他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很久才抽了两种出来。
她应该是摆了满满的两行,中间被抽走了一些,一看就知道是被拿走了用过了。
没什么感觉,好像所有的感觉突然跟着一起消亡了。
过了很久,他重新把抽屉推回去,转身回到客厅。
席秘书带着一个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女孩走了进来,两个保镖站在门口守着,那女孩兢兢战战,满脸的恐惧。
“顾总,您要的人我已经带过来了。”
顾南城看了那女孩,抬脚走到沙发里坐下,开腔,“不用害怕,我只是问你几个问题,回答了就能走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熟练地用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很快升起袅袅的烟雾。
抽了一口烟,声音淡漠沙哑,“你是从四年前负责慕晚安的狱警”
“是我是。”
男人漠漠的问,“那她所有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
女孩咬唇,他其实没透出要把她怎么样的意思,但她就是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看不见的压迫,让人紧张,“差差不多。”
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静静燃烧的烟,他俊美的五官看没有汇聚任何的神情,只是平淡的看着她,嗓音唯有清晰,“她在监狱,曾经流产”
女孩一下就低下了头,手指绞在一起,透着深刻的畏惧。
“说。”
“是是,“她一下子抬起头看着他,连忙解释澄清,“不不是我们故意隐瞒您的您说过慕小姐任何的状况都要跟您说,但但是慕小姐不让您知道,她说说我们谁让消息走漏到您的耳朵里,这件事情,她就讹在谁的身上。”
“她还说您很想要孩子,如果知道这个孩子没有了到时候要追究谁的责任,她怎么说,您就会怎么相信”
那时候这个男人经常去找慕小姐,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她话里的分量如何他们也估测得清楚,尤其是当时她说那话时,身体虚弱到极致,却又透着一股死寂般的绝望,坚定。
一双眼睛看着他们,一点光都没有,令人胆寒。
席秘书也是震了震。
他也不明白如果流产的事情如果真的发生,他们怎么会没有接到一点消息,从监狱所有反馈出来的信息,都是慕小姐很好,除了没有自由,什么都没有。
加上慕小姐从来不见顾总,也不见顾总的人。
被拒绝了接近一年,顾总终于有些心灰意冷了,只不过即便是那段时间,乔染乔小姐去看她的时候,他都会在外面等着。
乔染也会告诉他们,慕小姐除了没有自由,很好,一直都是。
南沉别墅的保镖和佣人,不是万不得已的死命令,他们宁愿得罪顾总也不愿意得罪慕小姐。
她真是擅长拿捏人心啊。
还真别说如果当初监狱把消息告诉他们让顾总知道了,慕小姐如果真的一口咬定,还不需要咬定,她就只需要透出这么个意思,就算顾总明知道她说谎也会顺着她的意思收拾该收拾的人。
比如简雨那件事情。
“怎么流掉的”过了很久,男人重新抬起眸,低低长长的笑着,“拿掉的,还是被流掉的。”
孕妇怀孕,是可以先出狱把孩子生下来的。
“顾顾先生,这个真的不关我们的事情,我们已经尽善尽美的照顾慕小姐,她流产是因为身体不好自身的原因造成的,从看守所转入监狱时的例行体检之前就已经流了,我我听说是她之前大病过,体虚,加上一连串的打击才会这样的,当初她转入监狱的时候交接人就是这么告诉我们的,慕小姐也是亲口这么说的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
当初有人特意的跟他们这边嘱咐过,有些事情要注意。
席秘书在一侧看着沉默寡言的男人,那燃着的烟几乎到了尽头了,他小声的提醒,“顾总
慕小姐上法庭之前,是大病了一场。”
不过他不提醒,顾总应该也记得很清楚。
死寂,仿佛能听到烟草被燃烧的声音,席秘书清清嗓子,又跟着问道,“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事情是你们没说的”
女孩连忙跟着摇头,“没没,就,就中间有个女犯人喜喜欢慕小姐,但,但慕小姐也没受过什么伤而且后来出事她也死了”
说完这句话,再鼓起勇气道,“除此之外,就真的没有任何的事情了。”
像是为了将功补过,她又补充道,“慕小姐出狱后有人来打听她是不是在监狱里生过孩子,问的是慕小姐的狱友,不过她们都不知道流产这件事慕小姐提前出狱的消息,也是她让我们保持沉默的。”
好久,久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完全全的暗下去了。
这个男人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等他起身时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以后了,他自她的身边走过,只淡漠的留下一句话,“可以走了。”
医院,走廊。
席秘书看着只坐在长椅上没有再进去的男人,还是问道,“顾总,慕小姐可能醒来了。”
“嗯。”
就嗯了这么一声,他就没再做任何的反应,动都没有再动一下,席秘书也不好再说多的。
正踯躅着要不要劝,病房的门已经被打开了,韩梨穿着高跟鞋走出来,看到他们,微微有些诧异。
“怎么不进去晚安醒来了。”
韩梨带上了门,看着垂首一语不发的男人,道,“她刚刚还问起你去哪儿了。”
顾南城掀唇,“是么。”
韩梨看了看他,以眼神询问席秘书,后者只回了个无奈的眼神。
待她走到正面前,顾南城才看着她,“她怎么样了”
“刚刚吊了点滴,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就好了,”她拿出手机看了看表,“这是吃晚饭的点了,你去陪她吃东西吧。”
顾南城也没什么神情的变化,只是吩咐,“去红楼坊买一份晚餐回来。”
席秘书点头,“好的顾总,我很快回来。”
说着就脚步飞快的走了。
韩梨见男人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不解的问道,“你不打算进去吗”她再一次提醒道,“她已经醒来了啊,精神还可以,我刚和她聊了会儿我是看网上消息说她在片场晕倒了,刚好在附近办事,所以过来看看。”
其实原本也不是需要探望的关系,但就是忍不住过来看看。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顾南城过了好久才淡淡的笑,“她昨晚跟我说,如果别人不喜欢,深情不过是负担,”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平静淡漠,“原来我也有过孩子。”
他早就做好这辈子不会有孩子的准备了。
原来曾经有过。
呵。
那时猜想以后会不会后悔,倒是真的未曾想过会报应至此。
韩梨怔了怔,想起刚才她和晚安聊天时感觉,不由的问道,“顾先生你知道她不原谅你的是什么,既然你能纵容甚至帮她把之前的事情大白于天下也不怕被薄先生知道,那为什么不亲自动手,这是你们之间的心结,也许解决了,她就会原谅你,我觉得她对你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你告诉薄先生的情况,即便不用电影,你也照样可以做到电影轰动的效果,虽然晚了点但是她既然对你有感情,也许会释怀的。”
释怀
顾南城半阖上眼眸笑,“释怀了又怎样,锦墨是什么样的,对这件事情没什么影响,事实上就是盛绾绾死了,他是导火线。”
“可这件事情你的原因就少了啊她会理解你不会那么怪你,那你们就能在一起了也许她还是跟你在一起比较幸福,只是心里那个坎过不去而已。”
“她不亲手替死去的人做点事情,她怎么释怀。”
韩梨看他薄唇勾出些弧度,“她不喜欢我却回到我的床上,大费周章的拍电影,算计这么多,多做点事情,多些不快乐,大概就会觉得她能补偿多点,她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也得做,或者回到我身边,本来就是为了自我堕一落和惩罚。”
也许是故意的,也许只是潜意识的。
不过那都不重要。
韩梨又怔住了些,不由的抿唇低声道,“她现在要走了赢的人还是你。”
带着她没有完成的补偿和愧疚离开,还是把最无法释怀的部分留给了自己。
有些时候,有些人,真的分不清是无情还是深情。
站在局外,她果然是明智的,韩梨想。
“赢”男人那样的笑着,弧度浅却是浓稠的黑暗,低得模糊的嗓音宛若来自最深的地方,“四年前就输得一塌糊涂了。
”
黄泉是一条界线,无法逾越。
也许从来不是不明白,只是太清楚,明白了该怎么做。
比如现在。
一点理由都没有了。
席秘书很快把饭送来的,用的是最好的保温盒,买的是晚安喜欢吃的又营养充足的。
“顾总,我送进去还是不如让韩小姐送进去吧。”
顾南城却起了身,一言不发的接过保温盒。
他进去的时候,晚安正看着窗外发呆,听到动静,才转而看向他。
都没有说话,晚安安静的看着他安置好桌子,然后把保温盒里的饭菜一样样拿出来摆好,最后把筷子递给她,“都是你喜欢的,医生说你营养不良。”
晚安看着他的脸,还是接了过来,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吃。
最后还是晚安喝完汤放下勺子的时候才问道,“你吃过了吗”
他已经在沙发上坐下来了,望着她,眸色敛住,“你吃吧,吃完。”
晚安明白她的意思,没有多问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头吃。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过去了二十多分钟,晚安吃完放下筷子,慢慢的把它们一一收回去,然后拧上保温盒的盖。
等她再抬头时,男人已经走到她的跟前,拿走了保温盒,把桌子都重新放回去。
最后,他把保温盒放在茶几上,人重新坐回了沙发里。
直到此时,他正眼对上她的视线,开始说话,语速缓慢平淡,“待会儿如果你想住院,我让乔染来陪你,如果你想回去,我通知盛西爵送你回去,七七和冷峻,我也会让陈叔给你送回去。”
晚安看着他的脸,没说话。
“电影既然开始了,那就拍完它,剧本是你写的演员是你挑的也有感情不是么,何必交给别人,”他看着她漆黑的眼眸,淡淡的笑,“想走就拍完再走,也就只有四五个月的时间了,待会儿我离开这间病房,就不会再主动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她并没有很意外,但还是有些怔然。
最后,她扯扯唇,低声问道,“你肯分手了吗”
他看着她清净而略有苍白的脸笑了笑,嗓音是绵长的低低沉沉,“嗯,分手,如你所愿。”
病房里有消毒水的味道,她点点头,轻声的道,“好。
顾南城看着她良久,起身,转身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我去了你家一趟,把你屉子里的药都扔了,那些伤身的东西,以后别碰了。”
她怔了怔,低头,仍是没说话。
其实她曾想过,第一次的时候她就在想,如果有朝一日他知道了,会不会大为恼怒,会不会摔东西发脾气,会不会恨不得捏死她。
这世上不会有女人为了上一个男人的床给自己下药。
如果被他知道了,该是怎样的奇耻大辱。
顾南城拿起桌上的东西,长腿便迈向门口,走到病房中央的时候,忽然顿住了,“你流产,是觉得我没资格知道吗”
晚安望着他的侧身,原来他连这些都知道了。
她静静的回答,“我知道有孩子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既然已经不在了,那就没有必要以任何的牵扯再纠缠,那时我也已经不确定,绾绾的事情是不是我弄错了。”
她很迷茫,迷茫又绝望,像是躲进了一个寒冷的没有光线的世界,哪怕是监狱。
过了大概一个月,威廉的人才顺藤摸瓜,告诉她罗湖和陆笙儿的关系。
她之前不肯见他,除去真的不想见他之外,也因为她那时身体虚弱不堪,精神极度的差劲。
顾南城最后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走了,照顾自己。”
他受伤卧病在床的这两个月,没看着她吃饭睡觉,她就把自己的身体弄成低血糖昏迷。
其实不那么放心,可似乎这些又是因为他,所以他也没资格再说些什么。
也许多说也是只是负担。
题外话第二更,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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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4.坑深378米:酒有什么好喝的,醉了壮胆去强她?
门还是关上了,男人没再多说一个字,她也只是一语不发的看着他离开。
带上门,席秘书和韩梨还是外面,见他出来,都是面面相觑。
顾南城将手里的保温盒递给席秘书,微哑的嗓音淡淡吩咐,“给盛西爵打个电话,通知他过来接人。”
席秘书愣了愣,下意识的问道,“慕小姐不跟您一起回去吗?”
被韩梨看了一眼,他这才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分道扬镳了的节奏,自此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听着吩咐旎。
男人没多说什么,只吩咐了一句,“去安排个专业点的家政,负责她的饮食起居。”
席秘书连忙点头,“好,待会儿就去办……要预付薪水吗?鞅”
“不用,你去做事吧。”
说扔下这么一句话,他踱着慢慢的步子进了电梯,短发下英俊的脸庞几乎没有透露出任何的神情,清清淡淡的。
席秘书看向韩梨,“韩医生,你要不要去安慰一下我们顾总?”
韩梨看他一眼,“精神科医生安慰不了失恋的男人。”
席秘书,“……”
盛西爵来的时候晚安已经穿好衣服收拾好东西坐在床沿上等他了,见他敲门进来,挽起唇角起身,长发下的脸庞很清净,“西爵,”
他皱着眉宇,大步的走到她的跟前,“你怎么了?在片场晕倒了?顾南城呢?”
晚安手指握着手机,微微的笑着,“你别紧张,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低血糖所以晕倒了。”
盛西爵盯着她,打量了两眼她的表情,“顾南城呢?”
“分手了啊。”
他仍是皱着眉,“分手?”
晚安点头,“和平分手,挺好的,”说到这里,顿了顿,“我搬回我的公寓去住,暂时不用离开安城去纽约了,拍完了电影再走。”
“那七七呢?”
“他会让人送七七和冷峻去我那儿的,所以我们早点回去吧。”
盛西爵挑眉,语气仍是平缓,“他不跟你抢抚养权?”
晚安怔了怔,这才意识到在几乎所有人的眼里,七七是她和顾南城的女儿,她很快的笑了笑,“他没有,不会的。”
他们之间的私事,盛西爵没有过多的问,他当然知道七七对晚安很重要,顾南城既然肯让晚安带走,那最好不过。
拿起晚安的包和医院开的一点点药,“我送你回去,能自己走吗?”
晚安连忙道,“当然可以,我没事,今晚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盛西爵开车把她送到公寓,又替她收拾整理了一遍,连床上换季把之前的秋季被褥全都换成了冬季的厚被褥,只让晚安在沙发上休息。
差不多完成的时候,门铃被敲响了,晚安起身去开门,陈叔领着冷峻和七七站在门口,地上还落着行李箱。
陈叔朝她笑,“慕小姐,我照顾先生的吩咐把七七小姐和冷峻小少爷送过来了,这个行李箱是顾先生亲自整理的,他让我转告您,今天时间不多,他暂时把您必须要用的笔记本和一些资料书,还有一部分衣服送过来了,其他的明后天也会让佣人整理好全都给您送过来。”
晚安牵过眼睛红红的七七,点点头微笑,“好,麻烦陈叔了。”
“慕小姐您可以清理一下,如果有什么您急着要用又没有送过来的,您可以打电话给我,我马上给您送来。”
盛西爵听到动静已经走了过来,伸手替晚安把沉重的行李箱拎了进去。
“好的陈叔,您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陈叔忙摆手,“不了慕小姐,我先回去了。”
晚安没有强行,送走陈叔关上门,她就蹲下身,手指捧着七七有些肉嘟嘟的脸颊,大眼睛红红的,有些湿润的痕迹,鼓着腮帮,委屈又生气。
“怎么啦?”
七七扑到晚安的怀里,一下就哭了出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呜呜呜……我不想跟鼠鼠分开,他说以后不会常常见我们了,妈妈,为什么?”
晚安抿唇,把她抱了起来往屋子里面走,垂着眸,温柔的笑着,“嗯……因为他只是鼠鼠,所以我们当然不能一直在一起啊,以后鼠鼠会有自己的家……也会有自己的女儿的。”
七七抱着她的脖子,闷闷不乐的问,“可是……鼠鼠不是喜欢妈妈,也喜欢七七吗?”
“嗯……他以后会有更喜欢的人啊。”
七七仍是闷闷的,带着些哭腔,“可是我喜欢鼠鼠嘛。”
晚安把她抱到沙发上坐下,有些无奈,抱着她任由她在怀里难过的哭泣。
有些感情,一开始就不应该太深。
她只希望时间会慢慢地将一切淡化下去,毕竟七七还小,才四岁,不会太长久的记住一个人,也不会太难过的。
南沉别墅。
顾南城一个人坐在曾经属于晚
安的椅子里,淡漠的俊脸在台灯的光线下尤其的显得冷清,连绵蔓延着说不出的孤寂。
他长指拨弄着那枚悬挂着的戒指,弧度不大的摇摆着,仿佛能将人催眠。
像他曾经无数次的坐在这里一般,什么都不曾变化,它也仍旧摇摆着。
薄唇勾了勾,好似这短短的半年时间,不过只是一场梦。
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书桌上的手机响了,他瞥了眼上面显示的名字,懒散的伸手过去接了,嗓音也是温淡而懒散,兴致缺缺一般的开口,“有事?”
薄锦墨在那端皱皱眉头,不悦的道,“慕晚安得了什么绝症,你这副要死的样子。”
他淡淡的答,“没,失恋了,不开心,你不懂。”
顿了几秒,薄锦墨以同样淡薄的语气答,“你怎么还是被甩了。”
“是我甩了她。”
薄锦墨嗤笑,“是吗?”
顾南城凝眸把玩着那枚戒指,在指间来来回回的转着,语气却是慵懒,“当然,她又甩不掉我。”
薄锦墨,“还是你甩了她,这么可怜。”
“你懂个屁,以后我一个人过日子,”男人懒懒散散平平淡淡的道,“不用担心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是不是要在外面给我买一顶绿帽子回来,不用操心她哪天又想跑,不用去想她会不会跑掉,也不用想她开心还是不开心了。”
阖上眼眸,低低的笑,“以后都不关我的事了。”
薄锦墨听他念完,又问道,“你喝酒了?”
“酒有什么好喝的,”他漫不经心,几分轻佻,“醉了壮胆去强女干她?”
薄锦墨,“……”
“你没女人了,滚出来喝酒。”
“不去,腿疼。”
薄锦墨忍不住,“你他妈现在知道疼?你不是残了也要跟她滚?你不是腿没好就要去借游艇还抱她,废了就废了。”
“游艇?”男人懒懒散散的重复这两个字,“我也去弄艘游艇来玩玩。”
薄锦墨,“……”毫不留情的嘲弄,“你又没有女人了买游艇去吹风吗?”
顾南城冷哼,“老子乐意,天下的女人又不是都死了。”
“有种你去抓一个。”
顾南城松开戒指,让它重新荡了回去,灯也没关就往门外走,嘲弄了回去,“我的标准一向很高,失恋了就要随便抓一个不是显得我受了多大的打击。”
去吹风。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晚安因为身体的原因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便回到了片场。
席秘书替她的找的那个家政也在第二天一大早就敲门,晚安没有拒绝,之前她找的那一个黄姨到底是年纪有些大,有些事情不那么方便。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仿佛一夜之间,所有关于慕晚安的新闻就这么消失不见了,也没有人再谈论顾南城和她的感情,新的当红影星出一轨被捉一奸在床的消息更劲爆的袭来,所有人的关注点都转移过去。
但圈内人,包括整个上流社会这一层都渐渐的不知道怎么甚至确定了这一次gk总裁和慕导已经分手了。
分的风平浪静,没有掀起一丝丝的涟漪。
顾公子一如既往的工作,慕导仍是每天拍戏。
两个人就这么消失在了公众的视野中,曾经备受关注,如今却再无交集。
---题外话---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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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5.坑深379米:还……莫名其妙的配了一身情侣款
晚安的身侧也很快的安静下来,从各种各样连名字都叫不出脸也记不住的各种各样的男人变成了稳定的那么一两个。
一个是殷勤得几乎每天出现的维托。
一个是时不时会偶尔出现的左晔。
都很低调,一下就沉寂下来了。
顾南城的私生活素来简单不张扬,很快就找不到什么消息了。
五月中,电影杀青鞅。
在这长长的两个月的时间里,如顾南城所言,他再也没用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过,无论是以何种形式,甚至连这个名字也好像跟着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直到到结束片场拍摄部分而进入后期制作,晚安有些工作就需要回到gk的写字楼。
原本其实也没有什么碰面的机会,哪怕是电梯,因为顾南城素来是搭乘私人电梯,何况晚安有时会有意无意的下意识的避开他。
除了地下停车场。
晚上六点,她抿唇懊恼的围着自己的车转,早上开车来上班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就忽然发动不了。
她翻开车前盖漫无目的检查,后面忽然响起询问声,“慕小姐,你的车坏了吗?”
晚安正专心致志,听到声音小小的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转了身。
叫她的是席秘书,席秘书身后立着的是矜贵淡漠一语不发的望着她的男人。
天气已经转暖,他身上穿着深灰色的衬衫,下身仍是笔挺的西装裤。
视线就这么落在她的身上。
恍若隔世,好像已经很久不见。
晚安站直了身体,朝席秘书笑了笑,“啊……可能出了点小问题,我待会儿打电话叫人来修就行了。”
她那头弧度大卷的长发绑成了粗而随意的辫子,黑色的七分西装女裤,简单又稍具设计感的浅灰色的衬衫。
看上去年轻了几岁。
还……莫名其妙的配了一身情侣款。
顾南城看着她,手落进裤袋里,表情淡然,随口一般的问道,“不叫你男朋友过来接你?”
说话的时候,男人一直盯着她,是那种并显山露水很内敛却又无法被忽视的眼神。
“噢……”晚安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模糊含混的道,“他有点忙。”
维托追她追得很殷勤,但也没有谁就认定了那是她男朋友。
顾南城这么问,其实很难回答。
若说她没有男朋友或者那不是她男朋友,显得有几分刻意澄清的味道。
他站在那里,显得淡漠闲适,“今晚没有约?”
除去他盯着她的眼神有所晦暗,其余所有的姿态和语调,都没有逾越过分手男女后的客气,说是寒暄也不为过。
晚安摇摇头,自然的回答,“嗯,答应了陪七七去看电影。”
顾南城看了眼她的车,然后道,“上车,我送你。”
晚安仍是笑笑,轻声道,“实在不行的话可以打的,不麻烦你了,我们不顺路。”
他们住的地方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别说不顺路,完全是相反的方向。
“下雨,下班高峰,你很难打到车,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搭公车或者地铁,不过那样等你下车就很难赶得上准点吃饭的时间,和去看电影的时间。”
她又说了不会有人来接她,又说了晚上要去看电影,现在竟然一时间找不出个什么理由拒绝。
还没等她转身,顾南城已经转了身朝停得不近的宾利慕尚走去,“我不回南沉别墅,顺一半的路,走吧。”
车内很安静,唯有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的很清晰。
从上车开始男人就闭目养神,没有再主动开口跟她说话。
晚安自然是不会主动的找他搭话。
她透过被雨水打得模糊车窗看向外面过往的车辆和风景,莫名的一阵寒意窜过,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等她再睁开眼看着窗外,模糊中看到车窗的玻璃上趴着一张女人的脸,满脸寡白,充满仇恨的眼睛对上她的眼睛。
晚安吓得失了声,身体条件发射的往后面退去。
正在给她拿衣服的男人注意到她的动静看了过来,却见她脸蛋透着不正常的苍白,一双眼睛惊魂甫定,跟他靠得很近,近的可以让他清晰的问道从她身上飘过的法发香。
顾南城皱起眉头,把西装披在她的身上,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会儿,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了?”
晚安手指攥着他披上去的西装,手上很用力,顾南城低头瞥了一眼她紧紧攥着的手,眉宇更加深锁,耐着性子再问了一遍,“怎么了?”
“我……我做噩梦了。”
男人嗤笑,“睁着眼睛做梦?”
晚安下意识的抬头,这才发现他们此时的距离有多近,想退回去又莫名的不敢,于是只是别过脸,“昨晚做的噩梦……刚刚突然想起来。”
她眼睛有些失神,可能是敷衍,但不大像说谎。
顾南城脸色顿时有些沉了下来,语调还是没什么声色,“最近经常做噩梦?”
“没有……”她眉眼一下疲倦起来,毫无意识的摁上了自己的眉心。
确实不是经常,也就最近一个礼拜才开始的,晚上睡得有些不踏实,似乎一直都在做梦,大部分她都记不清,只觉得醒来的时候心悸得厉害。
好几天前她也从噩梦中惊醒过,不过起床后也都忘得差不多了,昨天晚上她是尖叫着醒来的。
好久都没有过那样真实而恐惧的噩梦感,或者可以说从来没有过。
活了这么多年她也梦见过鬼,但那还是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了。
梦见女鬼。
刚刚梦里的那张怨毒的脸隐隐绰绰的出现在车窗上。
此时再看,什么都没有,车窗上只有雨水的痕迹。
莫名的,晚安低声催促席秘书,“可以开快点吗?七七和冷峻还等着我回去。”
男人低沉淡漠的声音在耳边跟着响起,“下这么大的雨开快点容易出车祸,他只有这个车速。”
晚安怔了怔,方迟缓的道,“抱歉,我忘记了。”
顾南城看着她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心头犯过冷笑,是因为想起噩梦不安,还是跟他待在一个空间里不安。
却又见她无意中又裹了裹西装,也不再看向车窗外,眉宇不自觉的深蹙起。
这又才想起,上车那会儿离他老远,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挪回原来的位置,几乎就是靠着他而坐。
又过了好一会儿,女人温静的嗓音响起,“你的腿……做完手术了吗?”
她仰脸看着他,加上刚她脸上呈现出来的未知的惊惶,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温软下来了。
像个小女人一般,披着他的衣服,还是靠着他。
顾南城淡淡回答,“没。”
“为什么?”
“忙。”
晚安抿唇,不再过多的询问。
和平分手的后果就有些尴尬,最好是不见面,再遇上的话,陌路到老死不相往来似乎没有必要,客套寒暄无法避免,关心不能逾距。
一旦退回非恋人状态,她也就跟着退到了寻常待人的状态。
没那么冷漠,还会言语上关心他,但好像又显得更淡漠了。
车在她的公寓楼下停下,席秘书精明的把伞递到后面,把这个本来应该让他这个司机做的事情给了顾总。
顾南城撑伞下车,绕过去亲手打开车门,朝车里的女人道,“你的伞落你的车上了,我送你进去。”
晚安要把西装放回去,男人却已经再度出声了,“下雨,室外冷。”
于是她双手拢着男人大大的西装,起身下车到了他的伞下。
那伞不小还算是比较大,雨下得很大,撑两个人原本勉勉强强能保住大部分不湿,但等上了阶梯到了里面,晚安才发现除了她披着的西装打湿了些她基本一根头发都没打湿,但男人衬衫肩膀那块已经全都湿了,湿了接近半边身子。
她咬唇望着他不在意的脸,自然是歉意,“你车上……还有衬衫的吗?”
顾南城原本是没注意到,此时见她神情如此,撩起唇角,“如果我说没有呢?”
她是知道他车上有备用的一套衣服的。
还没等她回答,他就已经从她的手里拿过那件西装了,低头淡淡的笑了笑,“我上车换了就行,你可以上去了。”
题外话第二更,明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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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6.坑深380米:顾总,你怎么不上去喝杯热茶把衣服吹干?
晚安看他高高大大的站在那里,雨伞的尖端不断的有雨水在滴落,她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笑了笑,“我回去了。|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网的账号。”
便转身往里面走。
直到她的身影进了电梯,顾南城才转身重新撑伞回到雨里旎。
回到车上,漠然的解着扣子把衬衫换了,前面的席秘书回头笑问,“顾总,你怎么不上去喝杯热茶把衣服吹干reads;。”
顾南城瞥他一眼,边穿衣服边淡淡道,“我看上去有这么居心不一良?”
“这也不算别有居心啊……慕小姐的车坏了又不是我们控制的,下雨也不是我们控制的,您绕个圈儿送她回来,喝杯茶也是应该的。”
男人把湿了的衣服随手扔到一边,闭目养神,“走吧,回市里。”
喝杯茶又怎么样呢,多见一面,不过是多些无妄的念想而已。
再过两个半月,她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鞅。
车子刚刚发动,薄锦墨就打电话过来了,冷漠不耐,“你是准备迟到?”
“sorry,迟到二十分钟,你先帮我应酬着。”
“二十分钟?”
他懒洋洋的笑着,“嗯,刚下班的时候看见有个美人儿车坏了,所以我好心送她回家了,地方有点儿远。”
薄锦墨挑了挑眉,嗤笑,“你还会送女人回家,什么时候突然开化了。”
“你以为我是你。”
“做什么的?”
“导演。”
懒得跟他啰嗦,手机直接被掐断变成了忙音。
顾南城把手机也顺手搁到一边,眼神温淡得仿若无物。
晚安回到家,亲了亲正在看猫和老鼠听到开门声奔过来的七七,冷峻在她放下包的时候倒了一杯茶端过来,“姑姑,温的,现在喝不烫。”
从电影杀青后她下班就是这个时间,每次回来都要喝杯茶,时间一长冷峻就发现了,会提前泡好茶,等她回来就刚好能喝。
晚安接过来喝,手摸摸他的头,“谢谢啦。”
“您回来了,”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妇女擦着手从厨房里面走出来,“慕小姐,饭我都煮好了,菜也洗好切好了,您要自己做吗,还是休息下我来炒?”
“我来吧,许姨明天吃完早饭来就行了,跟平常一样。”
许姨是她新请的家政,之前顾南城介绍的那个才做了一个多月就说乡下媳妇怀孕了要回去照顾所以请辞了,又介绍了许姨接她的位。
不过她们做事都很勤快细致,晚安觉得都挺好的。
许姨神色忽然有些踯躅,像是有话想说又犹豫着。
晚安看了看,主动的问道,“怎么了?许姨,你明天有事吗?
许姨手放下,朝她走了过来,“慕小姐,能去厨房说话吗?”
大约是不想让两个孩子听到,晚安点点头,“好啊。”
走到厨房,许姨就立即压低了声音,有些迟疑的道,“慕小姐,我想辞职?”
晚安怔了怔,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是有事还是……不满意在我家工作,或者是对薪水不满意?”
许姨立即摇摇头,“不是,您人很好,两个孩子也乖巧懂事,在这里做事很舒服,薪水我也很满意reads;。”
“那是为什么?”
“我……最近买菜上上下下……这小区的有些邻里熟悉了,听她们说了些事情……有点害怕。”
晚安更不懂了,笑问道,“害怕……怕什么?”
“说你家的房子……好像死过人。”
晚安莫名的想起昨晚的噩梦和今天车上看到的影子,心脏漏了一拍,脸上却还是微笑,温柔而坚决的道,“不可能,许姨,我买这套公寓的时候是新建,我之前是没有人入住过的,也不可能发生你听说的那些事情。”
见许姨的神色还是很迟疑,晚安笑笑,“我之前就在这里住了半年了,到现在也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那些都只是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谣言而已,不要想那么多,没什么事。”
许姨勉强的笑笑,“慕小姐……您是在国外念过不少书的,所以不相信这些也正常,但我这把年纪了,心里还是毛毛的……这些天总有些心神不宁,睡都睡不好。”
晚安劝慰的笑笑,“是心理作用而已,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外面下雨小心点。”
许姨最终还是点点头,“也是,没什么事情发生……我也是乍一听被吓坏了,那我明天吃完早餐就过来。”
晚安一个人在干净整洁的厨房里站了好一会儿,才挽起袖子开始洗锅炒菜。
吃完饭大概八点半,雨下的小了只剩下毛毛雨,晚安带着七七和冷峻去电影院看最新上映的一部迪斯尼出品动漫。
她的车还在修,所以只能打的。
回来就给七七洗澡哄她睡觉,自己回卧室淋浴之后再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累了一天早
已困乏,晚安倒床就睡。
大约是曾经寄住在外婆家时不受舅舅们的喜欢,即便这么长时间晚安对他几乎算是视如己出,他骨子里那股因为缺乏安全感而衍生的敏锐始终未曾完全消褪。
所以当从晚安的房间里传出尖叫声的时候,冷峻一下就睁开了眼睛,爬起来开灯就一骨碌滑下了床,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男孩的声音很冷静,踮起脚尖在门口开了灯,“姑姑,怎么了?”
在这短暂的半分钟的时间里,他考虑过是不是有小偷来了,但转而一想不大可能,因为姑姑的声音是带着惊恐的,如果是小偷……姑姑也不会尖叫。
所以他直接冲了进去,开灯。
明亮的光线一下就洒满了整间卧室,晚安双手紧紧的攥着被子,惊魂未定的看着窗帘后的影子一下就不见了。
冷峻见晚安看着窗帘后,拧着小眉头,眼睛沉静的盯着那窗帘,直接走了过去,抬手就一把将窗帘掀开——
“小俊reads;!”
窗帘后面,自然是只有窗户的玻璃,冷峻的手指扯着窗帘没有松开,穿着蓝色的薄睡衣,转过身望着晚安,“姑姑,你是觉得后面有人吗?”
晚安一下就瘫软了下来,额头上净是湿漉漉的冷汗,她手拂过自己的长发,笑容勉强,嗓音有些哑,“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冷峻摇头,“明天周末,我不上课,”他随即继续困惑的问,“姑姑,你是做噩梦了吗?”
“应该是的……”
醒醒睡睡,头痛欲裂,一晚上都是做着各种各样的梦,恍恍惚惚的她也分不清到底刚才到底是真假不分的噩梦,还是……幻觉?
她看着那好像在飘着窗帘,心悸异常,疲倦的道,“小峻,姑姑没事,你回去睡吧。”
“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说着不等晚安回答就哒哒哒的跑出去了。
这天气早已经回暖往夏天过渡了,今天是下了阵雨所以有些凉,但晚安坐在床上,只觉得阴森森的寒意。
她屈膝坐在床上,双手环抱自己的腿,等冷峻端着温水她喝下,才慢慢的好了一点,抬头就看见他有些担忧的眼神。
他蹙着小眉头,“姑姑你精神不好,最近盛叔叔怎么没来看我们了?”
晚安把杯子放下,“盛叔叔回美国处理些事情,等过两个月回来。”
冷峻沉默了一会儿,嗓音清晰的问道,“那顾叔叔呢?”
顾南城。
“怎么忽然问起他了?”
冷峻很早熟,她跟顾南城分手之后,他从不主动询问,偶尔还会帮着她劝七七,原以为带两个孩子会很辛苦,但实际上冷峻在照顾七七上让她轻松了许多。
“盛叔叔在美国有妻子了,但是顾叔叔没有,”顿了顿,他看着晚安的眼睛继续道,“而且顾叔叔很喜欢你,对七七和我也很好,所以我觉得他是最适合姑姑的。”
晚安咬了下唇,屈膝抱着双腿的姿势没有改变,只是伸手摸摸他的头,低声道,“这么小你就懂什么是合适的?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再和好不可以吗?”
她微笑,“有些可以,有些不可以。”
冷峻沉默了下去,他毕竟还小,成年人的感情无法完全理解,只是问道,“姑姑,你害怕,我今晚陪你睡。”
“七七呢?”
“七七睡得很熟,早上才会起来,”他补充道,“姑姑,我们家没有其他人。”
---题外话---第一更 第一名媛,总裁的头号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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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6坑深380米:顾总,你怎么不上去喝杯热茶把衣服吹干?
...
377.坑深381米:跟顾南城分手,你是不是其实很难过?
有冷峻陪她,晚安下床把窗帘全都卷上了。
脑海中那张怨毒的脸仿佛总是经久不消,她想抹去,却好像盘踞在脑海中迟迟不肯消散。
她最近好像总是有意无意的接收到太多的负面的新闻,什么奸一杀案,谁又跳楼了,谁又自杀了,谁又失踪了
还配有一些血腥的照片一双双都是含恨的眼。
她在哪里看到的噢,是刷微博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最近好像这种事情特别多吗
还是电影杀青了后期后再过不久就要上映了,所以她压力太大,以至于出现了幻觉鞅
有冷峻在,她翻来覆去了很久,终于还是昏昏沉沉的再次陷入睡觉,但始终睡得不深,还是在接连不断的做梦,醒来的时候比没有休息还要疲惫,心口压着一块石头;
两个晚上没休息好,再加上之前低血糖身体虚弱还没有完全补回来,她整个人显得特别的疲惫。
妆容掩饰不住的憔悴。
第二天她去k有点晚了,不过她原本也不是正式员工,不比那些要打卡上班的职员,早点晚点没人说她。
只是她工作素来自律,时间晚了就不免有些急急忙忙,电梯门一开还没踏进去,就看见站在里面站立着的男人,依然是一身深色系的衬衫和西装裤,等她抬头时他就已经看着她了,好像一直在看着她。
大约是见她半天没动,于是淡然出声提醒,“再不进来就关了。”
晚安这才反应过来,一脚跨了进去;
接棒美医,重生大逆袭。
电梯门还没关上,章秘书就主动攀谈,“慕小姐,您是昨晚没睡好她的吗”
晚安看着她,笑回,“还好。”
章秘书笑着道,“我看您的眼睛有点红红的,像是没睡好。”
红红的简直就是委婉的说法了,她的眼睛都是血丝。
顾南城笔直挺拔的立在一侧,听她们说话,也没有开腔,甚至没有偏头看一眼。
晚安的工作室在七楼,电梯很快就到了。
她转头朝章秘书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之余侧颜的男人,浅声道,“顾总,我先走了。”
说罢才踩着高跟鞋离开。
昨晚的情况一时间让她忘记了,他们解除那层私人关系后,还有一层投资人和导演的关系,如今在公司,便显得很明显了。
顾南城眼神淡漠的看着她的背影随着缓慢合上的电梯门消失;
章秘书在一侧问道,“顾总,我以为您没走那边的私人电梯是想偶遇慕小姐不跟她说话,难道不是吗”
顾南城瞥她一眼。
章秘书这才又捂唇笑道,“难道不是吗那我刚才岂不是多嘴了,我看慕小姐精神并不是太好的样子呢。”
电梯门再次打开了,顾南城一边迈着长腿走出去,随口淡声回道,“我没瞎。”
章秘书忍住笑,“我以为您没瞧呢。”
电影的后期制作她已经跟郁少司协商好了,剪辑由她主导,剪辑后的效果则基本交给他全权处理,不是第一次合作,哪怕时隔四年也多了不少默契,至少她能避免掉很多被他鄙夷的机会。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断断续续的,那天晚上的噩梦和场景并不是每天晚上出现,但是隔三差五,即便没做噩梦她也会做些其他的光怪陆离让人很疲惫的梦。
一天天的下去,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劲。
甚至有些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同一个小区内,原本也都是不怎么认识的或者脸熟点头之交的某些邻居每次见到她的时候都要避开她,好似她是什么沾染不得的人。
就连传达室的大爷每次见着她或者跟她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她住的公寓有问题
晚安是不相信的,倒不是全然不相信鬼神之说,主要是像她和许姨说的那样,她的公寓是新的之前根本就没有住过人怎么会死过人还闹鬼。
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个女人。
晚安不算特别胆小的女人,但她也只是个不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普通女人,何况如今夜夜噩梦缠身精神已经有些虚弱和恍惚。
女人就是明知黑暗中什么都没有但也仍旧能怕得发抖的生物。
西爵刚好又不在安城
后来郁少司实在是看不下她连再重的化妆品都掩饰不住的憔悴脸色,直接放话,“要么你回去睡一觉休息个够,要么你精神出问题了自己挂号去看心理医生,我不想整天跟个反应迟钝眼神飘忽的女鬼在一起工作;”
晚安低着脑袋没说话,最后问道,“染染最近忙吗”
郁少司把视线从屏幕面前转过来,面无表情的看了她几秒钟,最后大抵是看在她是乔染少有的朋友的份上大发慈悲的开口,“你给她打电话;
如果从未遇见过l。”
两人约在咖啡厅见面。
晚安手握着热咖啡,咬着唇有些难以启齿
的跟她说。
乔染一直都只是很安静的听着,越到后面越皱眉头,最后她看着晚安总结了一句,“持续两个礼拜你也能忍得住。”
晚安很茫然,“不然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西爵不在国内,乔染也是个女人,唐初虽然跟她一直有来往但是大导演在高原上拍戏人也不在安城。
其他剧组熟识的人就更没有熟悉到可以到可以倾诉的地步。
“染染”她有些闷闷的问道,“你当初给我看房的时候没听说过这些事情吧”
乔染立即严肃道,“不可能,我来看房的时候刚刚开盘,我算是最早的一批了,如果真的有发生过我不会没听说的,而且,”她蹙着眉头,“晚安,你不问问那些大姑大婶们都是从哪里听到的传言这公寓你住进去的时间跟他们住进去的时间是差不多的,哪里来的死人”
晚安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我让我请的家政打听了她说大家都不清楚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都是一起买菜晨跑或者晚上散步锻炼的时候闲聊的,都是听说的。”
“七七和冷峻没有吗只有你做噩梦只要你会看到”
晚安心悸的摇摇头,勉强的道,“如果七七和冷峻都这样我早就搬走了,许姨年纪大了,她也说最近常常睡不好我不知道”
也不是她一个人,也不是所有人;
她不明白
正说着,乔染的手机震了下,她低头看了一眼拿起来开锁。
她唇上笑了笑,随即有些小心的朝晚安道,“他说你最好去看看心理医生,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要不我陪你去看看吧,反正不会有坏处”
晚安答应了。
“你现在有时间我们现在去吧,他替你预约了一个靠谱的心理医生,把今天下午的时间都腾出来了。”
是在市中心一个相对安静拐道里**装修相对别致隐隐能看出专业的心理诊所。
乔染陪她进去,然后几句简单的交谈后出去外面等,临走前低声道,“晚安,你别紧张,也不用顾忌什么,他说这个医生嗯,他之前看过。”
晚安,““
她是应该放心和相信,郁导信任的医生。
聊了大约一个小时,晚安从里面出来,乔染立即起身迎了上去,“怎么样了”
晚安舒缓着气息,抿唇有些勉强的道,嗓音有些轻微的哑,“好像没什么,又好像很复杂可能是我最近压力太大想得太多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
乔染研究了她的表情一会儿,才问道,“是不是跟顾南城分手你其实很难过”
晚安怔了怔,好像安静了两个月,顾南城这个名字最近频繁的出现了,他也在她的视线里晃荡了两次;
今生创世。
她的事情,乔染都知道,而且是知道得最清楚的。
“我不知道”一个小时的聊天,几乎把她所有潜意识深处不想面对的东西都掏了出来,虽然不是全部,但是够她心力交瘁,晚安低头,手扶着乔染的手臂,兀自的喃喃道,“怎么会呢绾绾和我爷爷过世的时候我都熬过来了我孩子没有的时候我也不会这样;”
她一生最难熬的时刻,早已经过去了。
那时候她都面对了,如今怎么会出现幻觉,是,她已经从噩梦衍生到幻觉的地步了。
乔染小心的问道,“那时候会做噩梦吗”
晚安缓了很久,才虚弱的道,“会噩梦,但”她已经虚弱得无法准确的形容了,静静的道,“难过跟恐惧是不一样的。”
她曾辗转难眠,也曾经每天晚上从噩梦中惊醒。
但那些只能说是绝望,不能说是恐惧。
后来她见了一次七七开始逐渐的好起来一点,大概是潜意识突然有了活下去的理由跟好好活下去的必要。
“晚安,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绾绾她会缠着你吗”
晚安一震,下意识的摇头,“不会的。”
乔染也不是专业的,这种事情更不懂如何安慰,只能先道,“这两天我陪你睡,也许真的是你压力太大毕竟你的电影快上映了,你最近可能频繁的想起四年前的事情,最近你先把工作放一放,我陪你放松。”
只能暂时先这样,但乔染自然不能长久的陪她。
乔染陪她睡了两晚。
但是情况并不好,第一个晚上她陷在噩梦中呓语吵醒乔染怎么叫都不醒把的乔染吓坏了,第二个晚上她摇醒乔染问她窗帘边儿是不是有人乔染没看到人,也被这诡异的情形吓得下半夜没睡着。
乔染的胆子不比早熟的冷峻大,可能还小点。
但冷峻太小了,他即便能站在晚安认为有影子的地方冷静的告诉她,这里没有人,什么都没有,他也单薄而年幼得无法给与她任何的安全感;
乔染即便敢再陪晚安睡,晚安也不好意思了,郁少司也是不可能再肯。
她甚至不大敢和七七待在一起,生怕自己失态吓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她。
她也不敢把七七放在她愈发觉得诡异的家里,哪怕有许姨陪着,所以白天冷峻上学,她就把七七托给乔染照顾,自己去k。
有时她会忍不住的想是不是房子真的有问题,可转念又觉得荒诞匪夷所思。
她头一次觉得自己软弱得无计可施,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甚至比她最绝望的时候都使不出力气来。
或者说绝望能衍生力道,但软弱一点都不能。
女人永远有那么些时候是需要男人的。
维托一直都很勤奋的追着她,吃饭,送花,寻常男人追求女人的手段,虽说没什么新意,但也用了很足的耐心和真心。
于是晚安最近基本会每天接受他吃饭的邀请,她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开口想跟他说,他也发现了她的异常耐心的询问关心她,但她踯躅了好几次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圣徒远征。
虽然相处融洽,有时也常常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看心理医生的第三天,天气晴朗,她在办公室特意把沙发搬到阳光照进来的地方裹着薄毯睡了一觉,也许是阳光明媚落在身上,终于勉强算是安稳的睡了几个小时。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再谈起这件事情,她看着他略西方深邃的五官,慢慢的道,“我最近睡不好常常做噩梦,还有些幻觉。”
跟维托说起的时候,她比跟乔染谈起时更加的无助。
或许是看过心理医生也照着做却没有效果,让她心里更加的软弱了。
维托很意外,“幻觉”
晚安抿唇,点点头,眼神茫然地全然不似以往几分温静几分疏离又时时客气克制的女人,“我总觉得我房间里有人;”
他眉头调高了,“什么样的人”
“女鬼。”
维托看着她,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中文不是他的母语,他也是个成熟的男人,几秒短暂的思考后,沉稳的笑着,“晚安,你在开玩笑吗”
他似乎是觉得像晚安这样出身豪门受过高等教育平常又理性冷静的女人会说出看见女鬼的这样的话十分的荒诞。
每个人接受的教育不同,接受的理论也不同,这世上有有神论无神论也有区于中间的人。
他这样的反应,也算是很正常。
晚安低下头,仍是有些小小的不快,闷闷的,不愿再多说了。
不过维托仍是很关心她,又询问了不少,并且说会给她找心理医生,最后看着她的眼睛温柔的问道,“你晚上害怕,我去陪你”
晚安怔了怔,这个问题她之前思索过,乔染会怕,是因为她跟她一样是女人,但维托不一样,他是男人且是完全的无神论者,如果
见她出神,维托的手握了过来,“晚安,我去陪你你很快也要离开这里去纽约不是吗”
“不,”她只怔愣了一秒便下意识的摇头了,“不行,我女儿还小,如果你去我家过夜她会很难接受”
他皱着眉头,语气有些沉,带着几分逼迫,“可你再这样下去精神会出问题的。”
“我”晚安看着他的脸,好一会儿还是摇摇头,勉强的道,“你帮我安排处理过类似事情的心理医生吧谢谢。”
她还能撑下去。
知道她过几个月就会出国去纽约,这段时间晚安虽然没有接受他,但不像顾南城还是她男朋友时那样彻底,所以维托改变战术决定循序渐进;
下午时,晚安看了部喜剧电影,不知不觉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办公室没有开灯,她一看手机已经八点了,她整个人一下就心慌慌的,开灯,把手机和其他的东西都匆匆忙忙的收进包里,低着脑袋心悸的走出办公室。
已经过了下班的时候,也不是完全没人,但人很少。
她进电梯也只有她一个人。
手机震动的时候她仿佛神经都被扯住了莫名的十分厌烦这样的声音,伸手翻出手机;
道道道之万道皆道。
她不大爱看恐怖片,但也看过那么一些恐怖的镜头。
此时那些平时压根不会想起来的画面一下涌入了她的脑海。
仿佛有长发阴森的女鬼在角落里怨毒的看着她。
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一下就喘不过气来,甚至不敢低头去捡。
电梯仿佛迟迟不到,时间被拉长了一般。
她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封闭的空间里的面对这种恐惧缠身的感觉。
还是俯身把的手机捡了起来。
起身时脑海中有种恐惧感,仿佛她一起身她梦里的狰狞的面孔就会站在她的面前。
当她站起身时,她不知道眼前半虚的东西是她视网膜里的还是她脑海中勾勒出来的
但她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被攥住了一般,幸好电梯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她几乎是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地下停车场也很安静,安静得她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
空旷偌大的地下停车场,透着一股更深的诡异感;
她总觉得刚刚看到的那东西在跟着她。
前面有人朝她走开,她也没有看到,一股脑的撞了上去。
熟悉的味道窜入鼻尖,腰也被禁锢住了。
她下意识就抓住了那搂着她的手臂,呆呆的抬头,果然看见顾南城的脸,她又呆呆的问了一句,“你你是真的吗”
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看见他,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顾南城一下就皱起了眉头,“是我。”
手指探上她的额头,宽厚温暖,顿住安定了不少。
男人眼神很晦暗,面上不明显,低低沉沉的嗓音一如既往,“没人,害怕”
早知道,他应该在她办公室外等着。
晚安看着他,手指攥着他的衣袖一直没松开。
顾南城见她许久不回答,“晚安”
“我我的车坏了,手机也摔坏了。”
她的车已经修好了,手机坏没坏她还没看,她不敢一个人待在这里。
顾南城深邃晦暗的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随即平常的开口,“我送你回去”
她已经无法分辨或者也不会有心思去分辨他此时是不是顺着她的话客套的问一问,直接点着脑袋,小声的道,“好。”
顾南城看着她的模样,眼底有些阴霾,不过没吱声。
晚安跟着他上车,脸白白的。
一上车,她的手指就攥着安全带,脑袋低着,长发掩面。
题外话第二更,六千字
...
378.坑深382米:想求助我,又怕我纠缠你,嗯?
一路上,她的手指不是攥着安全带就是绞着自己的手,焦灼之外,似乎又在纠结什么。
两人一直都没什么对话,顾南城就安静的当个司机,也不搭腔。
直到车在公寓楼下停着,他不紧不慢的解开安全带,看了眼坐在的副驾驶上没动的女人,兀自的下车,又依然绅士风度的替她拉开车,“到了。”
她抿唇瞧着他,没动旎。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他英俊的脸在一片明暗中并不清晰,也看不大清楚他五官间的神色。
低头慢吞吞的解着安全带。
顾南城笔直的立着,瞧着她的动作,也没催促,安静耐心的望着她。
晚安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形静静伫立着鞅。
脑子里的神经仿佛都被缠线打成了结,剥夺了她思考的能力。
远处的停车位里的一辆车,乔染拉住一骨碌就要奔过去的女孩儿,蹲下身压低声音哄着她,“七七乖,待会儿见到妈妈的时候你不要跟妈妈说我们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七七困惑,“为什么?”她扁扁嘴,委屈道,“好久了,我好饿。”
乔染看了眼那远远站着的男人,想了想道,“因为那样妈妈会心疼的啊,她就会责怪自己,会不开心,嗯,你妈妈最近工作很累,很辛苦,七七也会心疼妈妈的是不是?”
小脑袋瓜想了想,慎重的点点头,“好,不说。”
晚安刚要低着脑袋下车,就听到一阵清脆的童音飞奔过来了,“鼠鼠”
顾南城已经侧了首,俯身便把迈着小短腿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小姑娘抱了起来,微笑着看着她跑得红扑扑的小脸蛋,“说你多少次了,慢点走。”
七七眉开眼笑的看着他,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嘴巴也是甜甜的,“看见鼠鼠,高兴。”
男人眉眼里渲染了一层笑意。
晚安已经下车了,刚好看到跟着七七走在后面的乔染,“还好看见你了,我之前打你电话你都不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晚安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我忘了时间,麻烦专程把七七送过来。”
平常都是她自己开车去接的,不过出了两次事后她开车都会请代驾,怕自己开车的时候受到惊吓出车祸。
乔染摇头,“没关系啊,反正我最近比价闲,七七很可爱。”
“要……上去坐坐吗?”
本来邀请她上去是理所当然不过的,但是她家那么诡异……她也不想乔染再受到惊吓。
乔染看了顾南城一眼,笑着道,“下次我再上去,他还等着我吃饭呢。”
又说了几句,乔染回到车上驱车离开了。
这边七七搂着男人的脖子,软言软语的撒娇,又带着稚嫩的委屈,“鼠鼠去我们家吃饭吧,你到我们家都不进去吗,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不喜欢我们了?”
顾南城低笑,“怎么会。”
七七埋首在他的脖子里,软绵绵的娇俏,“那就去我家吃饭。”
男人抬起眸,无声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晚安有些尴尬,“你……吃过饭了吗?”
他吐出一个字,“没。”
“那……那我请你吃饭,谢谢你……送我回来。”
顾南城一手抱着七七,腾出的另一只手顺手带上车门,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晚安松了一口气,却又更忐忑纠结了。
走了几步的时候,她忍不住又问道,“你的腿……手术了吗?”
他看上去没什么异样,不过走得很慢,如果稍微快点的话,估计就能看出来诧异。
男人只是抱着七七,听她叽叽咕咕说着些各种各样的事情,偶尔抽空回答她,“没。”
进电梯的时候,她就站在他的身边,只隔了半步的距离。
有七七那软软的童音喜滋滋的说一些话,那些诡异的气氛都被这小小的热闹舒散了不少。
摁密码打开玄关的门走进去,客厅竟然没有开灯。
晚安站在门口看着满室昏暗的模糊,心脏一紧,顿住了脚步,“小峻?”
她去开灯,没打开。
她咬着唇,男人温淡的嗓音落在耳边,“灯坏了,我待会儿给你换。”
正说着听到动静的冷峻已经跑出来了,晚安见他好端端的松了口气,“姑姑,客厅的灯丝坏了,我在房间写作业。”
“许姨呢?”
冷峻口齿清晰,“我说你很快回来,所以让她先回去了。”
晚安愧疚,都是她睡过头了,忙道,“是不是饿了?我现在就去做饭吃,”末了又朝身后放刚下七七的男人道,“你看会儿电视……很快。”
客厅里没有灯……如果就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她不敢肯定自己有没有胆子做饭。
有个男人杵在这里,哪怕不言不语那也是好的
。
偏偏他这时候开腔,“你的灯管可能坏了,我去楼下买一个上来给你换了。”
客厅没有灯,但是书房,卧室,餐厅的灯都打开了,冷峻还插了壁灯,所以虽然光线不明亮还是看得起障碍物的。
“你……会换灯管?”
“嗯。”
换灯管是多困难的事情,他一个人独居多年,这种简单的事情自然是会的。
“可……我们楼下没有卖灯管的,而且可能也没有我家的这种,不如明天白天再说……”晚安抿唇,总觉得那双眼睛在看不清楚的彼此容颜的昏暗里要将她看透,“打开电视也就差不多了。”
顾南城等着她说完,“行。”
晚安边转身边道,“很晚了,我去厨房做晚饭,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
边走就边把袖子勒起。
煮饭,把食材分别从冰箱里拿出来,才打开水龙头准备洗菜一抹高大的身影就走了进来。
他直接走了过来,淡淡道,“我帮你。”
晚安连忙道,“不用了,我会很快的。”
他是客人,怎么都没有让客人进厨房的道理。
顾南城低头挽袖子,温温淡淡的道,“快九点了。”
晚安怔了怔,“你有事吗?”
他又瞧她一眼,然后道,“饿了。”
的确她再快也没有两个人快。
不等她拒绝事实上好似也没有她拒绝的余地,她接水洗菜,他就已经从容不迫的把菜刀和案板都放在水流下冲洗了一遍,伸手拿过她洗过的菜,低头开始切。
到最后又莫名的变成他掌厨她打杂了……
他的厨艺真的比她高那么一个阶梯。
吃饭的时候,顾南城就瞧着她要拉长电影慢动作镜头的慢吞吞。
她磨磨唧唧的一共吃了三碗饭。
顾南城觉得她已经撑得站不起来了,她还小口小口的喝了两碗汤,一点一点的恨不得把桌上的菜都扫完。
恨不得把这餐饭吃到天荒地老。
等她再起身的时候,顾南城把她叫住了,“还吃?”
她望着他,打了个嗝,“好吃。”
男人低低沉沉的笑,“我以前每天给你做饭,没见你说过一声好吃?”
她双手握着筷子,好久憋出一个字,“饿。”
说着她就又要起身。
顾南城皱起眉,“不准再吃了。”
还吃,撑不坏么。
突然被凶了一下,晚安摸摸自己已经有些撑的肚子,还是把筷子放下了。
起身收拾碗筷。
等她把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又泡了一杯茶搁在他的面前,冉冉的茶香,“你喝完再走吧。”
她俯身放杯子的那一刻,手还没有收回去,手腕就出其不意的被扣住了,只能维持目前的姿势。
他手劲不大,却是紧紧握着,嗓音仍是低沉,“你确定,让我走?”
靠得那么近,可以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晚安低头看着他英俊而平淡的脸,“你都知道了。”
男人薄唇扯了扯,光线落在他的衬衫的领口处,隐隐可以看见没有扣全的扣子下的胸膛角落,“你都写在脸上了,我可以不知道?”
餐厅有短暂的安静。
他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轻轻的捏了捏,低低的笑,“想求助我,又怕我纠缠你,嗯?”
“不是。”
是还是不是他并不大在意,撤了自己的手,辗转摸上有些烫的杯子,“你有没有再继续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
题外话第一更
...
379.坑深383米:怎么这么问,想要回我?
晚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抿唇,“没有。”
“安眠药呢?”
“停了。”
他起身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了,你去洗澡。”又扫了眼她被细齿咬得泛白的唇,“我今晚留下,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
这一句话说的突然,但又好像自然而然旎。
晚安仰头望着他,手指绞着。
顾南城将一只手抄进裤袋,问,“怎么,不愿意让我留下?鞅”
“我去洗澡了,你休息会儿。”
说着就转身进了卧室,背影带着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顾南城缓步跟在她的身后,看她脚步在门口顿了顿,还是开灯走了进去。
他没跟着她进去,在空间不太大但处处透着精致和温馨,七七之前在餐桌上坐不住,这会儿看他出来就立即从沙发上爬下来跟在他腿边,轻轻脆脆的道,“鼠鼠,你在我家住好不好?”
电视剧里在播放着欢快的节目,屏幕上的光线时明时暗。
他立在中央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眼眸眯起,看了一会儿后才开口问一直看着他的冷峻,“什么时候坏的?”
冷峻很快回答,“我放学回来就坏了。”
顾南城像是只是随口问道,“你姑姑最近睡觉开灯吗?”
男孩脸蛋颇严肃,“开灯,然后戴眼罩睡觉,”语气一顿,看了眼七七,“但还是会做梦。”没有直接表达,但顾南城自然听得懂。
冷峻看着漫不经心打量客厅的男人,“顾叔叔,你今晚睡我们家吗?”
“嗯。”
“你会让姑姑好起来吗?”
顾南城看了眼盯着他看的男孩,淡淡道,“她会好。”
他这么说,冷峻露出明显放松了的表情。
陪七七看了会儿电视,顾南城走到客厅的阳台上打电话。
男人语调低沉客气,在安静的夜里磁性好听,“韩医生,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韩梨在那边笑,“有事想问我?一般需要问我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啊。”
“嗯,不是好事。”
韩梨顿了顿,“你说,能回答的我必定知无不言。”
他低低沉沉的嗓音有条不紊的陈述,“我在晚安这儿,她最近精神状态很差,整夜噩梦缠身,单独待着会产生幻觉看到一些可怖的女鬼之类的,恶性循环半个月了。”
“幻觉?女鬼?”
“是。”
“看心理医生了吗?会不会是她压力太大,神经绷得太近,所以有点焦虑抑郁?”韩梨压低了嗓音,带着点儿叹息,“她心理压力很大,肯定多少有些焦虑。”
顾南城回答得缓慢清晰,“看过了,找了业内资深心理医生做了最详细的心理评估,她是有压力,轻微焦躁,但都处在可控范围之内,四年前的事,电影,我,都不是源头。”
“她的幻觉是女鬼吗?还有没有其他的?”
“噩梦有各种各样的,但目前的幻觉大概是只有女鬼。”
韩梨顿了顿,“顾先生,我得提前告诉你,产生幻觉可以说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最常见的是精神分裂之类的精神病……不过幸好她现在是有意识的,还没到伤人或者自伤的地步。”
顾南城沉默好一会儿,温温淡淡的道,“她好不容易成功把我甩了,再过几个月就要走了,你跟我说她现在可能精神分裂?”
韩梨轻笑,“可能……老天想替你把她留住,如果她真的精神出问题了,你大概又要反悔了。”
顾南城立即皱眉,声音也沉了下去,“韩医生。”
“好了你别生气,我没恶意,我明天找我师兄先跟他讨论下,然后约时间再亲眼看看她聊会儿天看真人的状态,他好像处理过类似的案子,”韩梨莫名的欣慰,又有种细微的说不出来的别的情绪,“一个人如果连基本的休息睡眠都没有办法保证的话,再强大的心理也会慢慢的崩塌下去,你今晚陪她让她安稳的睡一觉。”
“嗯,”顾南城语调恢复了过来,“那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晚安一边擦头发一边过来找他的时候,就看到男人站在阳台上专心致志的打电话,嗓音低低的,没有注意到她站在落地窗边。
韩梨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她找你,你们和好了吗?”
他笑了下,淡淡道,“她只不过现在需要我而已。”
“那你不想想,那么多人,她怎么就需要你?”
“大概是除了我没别的人了,盛西爵出国了,其他亲密的跟她一样是女人。”
如果盛西爵在,指不定就没他的事情了。
晚安想她再听下去就是偷听了,于是转身就想走,接过转个身就撞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冷峻,低叫了一声。
顾南城听到声音脸色一沉,电话都来不及挂
就转身一把推开落地窗,一步冲了过来,手握住她的手臂,“怎么了?”
晚安扶好冷峻就抬头看他,男人低头看着她,眼神紧紧裹着她,下颚也绷得很紧,看上去有几分紧张。
她抿唇,“没……不小心撞到小峻了。”
他皱了下眉头,随即道,“刚刚七七已经自己洗澡,这会儿应该差不多睡觉了。”
晚安点点头,“我去看看,小峻你也去睡吧。”
冷峻抬头看了眼高大的男人,“好。”末了,他又道,“姑姑,我还是去陪七七睡吧,你也可以早点休息,我会跟她说。”
要说七七最信任和依赖的人是谁,那绝不是顾南城,甚至都不是晚安,而是陪她时间最长的哥哥。
晚安也明白,“好,你去吧。”
冷峻小跑去了七七的房间,在门口道了声晚安,就把门关上了。
一下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客厅里的电视也关了,只有从卧室里透出来的光。
顾南城低头看了眼她身上还算是保守的睡裙,还没说话就听她看着他的手道,“你的手机还没挂呢……先把电话讲完吧。”
说着就转身把地方腾出来自己回到卧室里。
不到一分钟男人就出现在了门口,他没有跨进她的卧室,只是倚在那里望着低头坐在床沿上的女人,“你睡,不用关门,我在客厅。
沉静了半分钟,她还是抬头看向他,咬唇问道,“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顾南城闻言微微挑起眉梢,面上没什么声色,只是低笑,“怎么这么问,想要回我?”
她脸色有些白,神情也是平静的,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如果你有女朋友的话……那你回去吧。”
“如果不是想要回我,那我有没有女朋友有什么关系?”
“你当然不能为了陪我伤害她。”
顾南城还是迈开长腿走到了她的身前,俯身,手落在她的身侧,以这样的姿势将她圈在怀里,在她耳边道,“你觉得你还在这座城市,我能有女朋友?”
晚安抬头看他。
顾南城注视她憔悴了许多的脸蛋,喉结滚了滚,把视线避开了,过了一会儿才低声开腔,舒缓低沉的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才跟我分手,也不想再把我扯进你的生活,但你又确实太害怕了,需要个男人陪着你,是不是?就是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却需要我。”
她刚刚洗了澡,还洗了头发,擦干吹干了一半,湿漉漉的散在肩头,这样的姿势从她身体里的香混着发香一起蛊惑着根根的神经,挑出他身体深处的悸动。
晚安还没说话,他就已经站直了身躯,远离了那股打乱他思考节奏的香,淡淡的道,“你知道你能跟我分手是因为我愿意放了你,不用担心那么多,这次是我真心肯放了你,所以事后也不会强迫你接受我,不过你也应该清楚,区区两个月太短,不足以让我不爱你,你睡不好我会担心,所以除了陪你我也没别的选择。”
他说了这么多,只是叫她不用心怀愧疚。
她听着这熟悉的嗓音,说不出的滋味。
最后才低低的道,“我去把小峻的房间收拾一下,有点儿小,不过应该勉强能睡。”
晚安刚想起身就被他按了回去,“不用了。”
她一下没反应过来,抿唇呆呆的看着他,“你要跟我睡吗?”
题外话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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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坑深384米:跟他比起来,你还是更喜欢我的,是不是?
顾南城的手已经重新落回身侧插回了裤袋,闻言忽然勾了勾唇畔,那笑意浓稠了些,不声不响的看着她。
晚安知道他在等她的答案。
他们在一起睡过无数次,她不反感也不排斥,只是他们的如今的关系……
过了半分钟,她还是从床上站了起来,“那我再去那一床被子,再去拿一个枕头……吧?旎”
也许是男人的视线过于的直接,她避开了。
长腿突然一伸,挡住了她的去路。
晚安轻微的磕碰了一下,又跌坐回了床上,抬头不明白的看着他。
那眼神安静又灼热,“维托应该很乐意陪你睡才是,你拒绝他了吗?鞅”
男人的身躯,又慢慢的俯下来了,手指摩擦着她的下颚,慢慢的笑着,“为什么拒绝一个可能发展成男女关系的男人,却又勾上一个你绝无可能再接受的男人来陪你睡?”
他的语调里,有笑,还带着些微末的嘲意reads;。
那搁在她身侧的手指慢慢的爬上她的细腰,俊颜也靠得愈发的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喷薄的唇息,温热的痒,“跟他比起来,你其实还是更喜欢我的……是不是?”
她没动,只是有几分的僵硬,无意识的咬着唇。
男人下巴上浅浅的胡渣有意无意的蹭着她的脸颊,低喃着笑,“既然如此,长夜漫漫,我们做点儿别的?我知道你今天躲在办公室睡了一天。”
她怔了怔,不过也不算意外,只是忽然想起,“你在停车场……是等我吗?”
那个时间点,而且只有他一个人,没带章秘书和席秘书,陈叔也不在,她甚至好像隐隐记得她撞进他怀里的时候,他身上有颇重的烟味。
他几乎溢出了一个鼻音,“嗯。”
被男人的气息包围着,熟悉的又好似陌生的,她忽然说了一句,“你的电梯里也有鬼,是不是也死过人?”
顾南城怔愣了一秒钟,随即掐住她的脸颊,俊颜也沉了下去,逼问道,“什么叫做也?你真的觉得你的公寓,你的卧室里曾经死过人?你相信在这儿死了的女鬼缠上你了?”
她竟然无意识的用了个也字。
从某种程度上,无意识的表现就是潜意识的反应。
晚安摇摇头,看着他绷得有几分严肃的脸,小声的回答,“没有。”
顾南城盯着她的眼神让她有几分不安,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他只是随口般问道,“你知道你公寓里的‘女鬼’是怎么死的吗?”
她点点头。
他眸色渐深,还是没有声色的继续问,“怎么死的?”
女人似乎有些闷闷的,“好像是在公寓还在建的时候,有个工人的女朋友给他戴了绿帽子被甩了……然后非跑来这里要求和好,然后出了意外……说是当初出事的地点就在这里。”
“谁跟你说的?”
“大家都是这么传的。”
“大家是谁?”
“小区里的人。”
“死了关你什么事人家要缠着你。”
她撇撇嘴,有点不满意他的态度,“那我刚好住这里,死前不甘心,所以就是怨鬼了。”
“你信了?”
她又摇头。
男人淡淡的道,“也许你一开始不相信,但是说的人多了,你就会怀疑了,这世上很多人不信鬼神,但是也不会斩钉截铁的否认它的存在reads;。”
像他奶奶,也许老太太也不信真的存在,但仍是长存敬畏之心。
并不是学历越高接受的教育越多就越不相信,相反他们知道这世上有些事情无法解释。
而对晚安而言,说的人多了,就是一种心理暗示。
顾南城说完就起身了。
他走到窗前把被放下的窗帘全都卷起,不让它垂着飘来飘去的。
“睡吧,你需要休息。”
晚安这下看出来他没有要跟她一起睡的意思,却也不好问,只是看着他。
顾南城已经回答她眼睛里那点不解了,耐着性子重复,“我之前就说了,你睡觉,我在客厅,不用关门,我会在你睁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待着。”
晚安这下才想起来,他是说过了。
她轻声问道,“那你要睡客厅吗?”
他人在她的卧室转了一圈,随口回答,“我不睡。”
“不睡?”
“嗯,你可以安心睡,我守着。”
晚安慢慢的回到被子里,“你明天要上班,怎么能不睡?”
顾南城看她一眼,淡淡道,“没关系。”
说着,他已经办了个本来是放东西的小桌子在她卧室门口的附近,也没挨着门,但是也不远,如所说,在一个她睁眼就能看到的角落。
他又问她借了电脑,说看个电影打发时间。
她想劝他,但顾南
城并不听她的,只说他是个健康的成年男人,一个晚上不睡觉没什么事,困了会自己眯会儿。
他说这些的时候,也始终都是温温淡淡的,仿佛不过是最寻常的陈述,却又清晰的让她感觉到,他的决定不会变。
直到男人已经自顾自的把东西搬到,又有条不紊的打开笔记本,不紧不慢的找电影看,屏幕的光映衬在他英俊的五官上,令人安心。
头发差不多了干了,她也就慢慢的躺下闭上眼睛。
如果说在看心理医生之前还是断断续续的,但是看完心理医生之后的这三天她几乎每晚都会噩梦产生。
睡眠之于她变成了最渴望又最恐惧的东西。
乔染睡前会跟她发短信。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句子,
晚安没回她,搁下手机reads;。
她太疲倦了,也就是上午稍微安稳的睡了几个小时,下午也是光怪陆离的一身疲倦。
带着满脑子停不下来的内容,逐渐睡去。
顾南城抬眸那在黑暗中隐隐起伏的身躯,抬手扯掉了耳机,手指捏了捏眉心,也没有再继续看电影。
晚安是被一股无法摆脱的窒息感逼醒的。
她不知道她有没有睁开眼睛,但她感觉到一只冰凉甚至是腐朽的手在掐着她的脖子,她只觉得氧气越来越少,甚至无法呼吸。
挣扎,用力的挣扎。
明明是黑暗中,她有灯是睡不着的,所以因为顾南城守在那里,她就把灯关了,明明没有光线,她却看清楚了那一头垂下来的标准的女鬼的长发。
脸很惨白,五官并不血腥扭曲,但过于怨毒,毛骨悚然,隐隐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她是谁。
晚安甚至很清楚她面对的是什么。
她想出声叫顾南城,她想醒来,却完全动弹不得。
那只手仿佛越来越用力。
鬼压床,不是她一个人经历过吧。
没听说过谁因为鬼压床死了疯了的。
这样清晰的认知,反倒是没有那隐隐绰绰恍恍惚惚不知是醒是梦的诡异来得恐惧了。
有脚步越来越近,是她熟悉的认得的脚步声。
男人的手落在她冷汗涔涔的额头上,在晚安还想怎么样让自己醒来的时候,她的身体忽然恢复了自由,甚至一下坐了起来。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最本能的寻求安全感抱住了离她很近的男人的腰,埋首在他的腰腹处,手指紧紧攥着他身上的布料。
萦绕在她鼻尖的熟悉的气息让她狂跳后怕的心一点点的安分下来。
顾南城早在她抱住他的那瞬间就反手更用力的把她抱住了,低沉温柔的嗓音在黑暗中贴着她,“做噩梦了吗?”
不顾他一直以来的克制,一手打开了灯,另一只手很紧的将她拥入怀中,手指不断地摩擦着她的脸,拭去一层薄薄的汗意,“晚安,我在。”
她的身躯有细微的颤抖。
他的下巴低着她发,温暖安静的气息包裹着她。
她闭着眼睛喃喃的道,“你别去客厅。”
如果他没有刚好走进来,那样清醒却无力的感觉,她不知道要纠缠多久。
顾南城半点犹豫都没有,很快的道,“不去,我就在这里。”
她好像没听到一般,又重复了一句,“你别走。”
---题外话---第一更 第一名媛,总裁的头号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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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0坑深384米:跟他比起来,你还是更喜欢我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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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坑深385米:姑姑醒来没看到你所以害怕
夏初的睡衣再保守也就只有那么一层薄薄的料子,再隔着一层衬衫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可以清晰的听见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他是过来看看她熟睡时的状态,结果她刚刚睡过去没多久就醒来了。
大掌抚摸着她的长发,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
后来,顾南城索性将她从被子里抱了出来,仍是公主抱的姿势抱着她往阳台走去。
晚安的公寓是江景房,晚上阳台上的风很大,她出了一身的冷汗,一下就清凉舒爽了不少,仿佛压抑的毛孔都被打开了旎。
但出了吹风很容易感动,顾南城把她放到单人沙发里,低声的哄着她,“你等一会儿,我去拿一件衣服给你披着。”
还没转身就被她攥住了,女人大大的眼睛仰着脸望着他,难得的呈现着毫不设防又毫不掩饰的脆弱,嗓音有些哑,“我不冷。鞅”
顾南城低头望了她一会儿,低低的叹了口气,又再次俯身将她抱起,然后自己坐了下来,让她坐在他的身上,低声道,“累了就这样睡着。”
她已经没有什么睡意了。
脸蛋趴在他胸膛上,其实晚上是有点冷的,尤其是她出了一身的汗,不过这样被抱着也就不觉得冷了。
“顾南城。”
“嗯?”
她长发披散在肩头,被他的手指卷起把玩着。
女人的嗓音在带着风的安静的夜里,低低软软的,“如果我就这么走了,你会怪我吗?”
顾南城低头瞥了她的下巴一眼,淡声笑了下,“不然我还要感激涕零你抛弃我么。”
“那你为什么要来陪着我。”
他依然是那副语调,“能不管我就在家睡觉了。”
如果能割舍,他也想割舍。
晚安蜷缩在他的怀里,慢慢的睡了过去,最后低语着喃喃了一句,“如果你困了……那你也闭上眼睛睡觉吧。”
她的精神状态基本处于瘫痪只剩最后一根弦了。
月色皎洁。
顾南城久久看着她长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终于还是没忍住,低头吻在了她的脸颊上,“明天早上吃什么?”
她闭着的眼没有睁开,在他怀里蹭了蹭,咕哝着回答,“嗯……你煮的面。”
等她睡熟了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顾南城还是抱着她回床上去了,才把她放下过来开灯,女人的手就像有意识一般的抓住了他,脑袋也跟过来,眉头紧蹙着,好像一下就不踏实了,嘴里低声叫着他的名字,“顾南城……”
他关了灯,于是又躺了回去,还是搂住了她。
她的脸埋在他的胸膛上,手也抓着他的手臂。
…………
睁开眼睛,光线已经亮了。
但外面的天色还是阴沉得厉害,大雨倾盆,电闪雷鸣,她还没分清楚是醒着还是睡着,一个炸雷就掀开了。
她跟着就叫了出来,“顾南城”
冷峻一下就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扔了手里的书,“姑姑你醒来了,”他跑到窗边看着坐起来的晚安,难得的露出整齐的牙笑了笑,“顾叔叔在厨房煮面条。”
晚安迷茫的看着他,手扶起长发,“小峻?”
冷峻点头,“姑姑,现在是早上了,你要起来吗?外面在下雨。”
天亮了?
她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是看着天亮的,头一次睁开眼睛就已经是早上。
有些急促的脚步声,果然没一会儿男人的高大挺拔的身躯就出现在了她的门前,正皱着眉头,一双眼锁着她,注视了她一会儿,才道,“被吓醒了?”
天已经亮了,他特意让冷峻在一旁守着,想着她待会儿醒来就能看到人。
男人的发有些凌乱,依然是昨天的衬衫西裤,俯身看着她,眉头皱起,很明显的情绪,不似昨天那样淡。
她摇摇头,回答,“睡饱了所以醒来了。”
冷峻在一边口齿清晰的解释,“姑姑醒来没看到你所以害怕。”
也可以这样说,但是这样说出来,又偏偏似乎扭曲了些味道。
晚安看着他俊美的脸,抿唇道,“刚才打雷……我以为在做梦。”
他眉头舒展了一点,“睡饱了?”
她点着脑袋。
顾南城站直了身体,“那就去洗漱换衣服,我给你煮面吃。”
晚安忙道,“待会儿许姨会过来……”
“你昨晚自己说想吃,所以我煮了。”
因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来,所以本是没煮她的,所以顾南城侧过身朝一边的冷峻道,“在这里陪着你姑姑,待会儿跟她一起出来。”
冷峻自然是点头。
晚安干脆洗了个很快的淋浴,穿上衣服后跟冷峻一起出卧室走向餐厅,还没拿筷子门铃声就响了,紧跟着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是许姨来了。”
顾南城嗯了一声,把冲好的牛奶搁在她的手边,顺口问道,“你不是戒了咖啡改喝茶,家里没有茶叶?”
她斯文的吃了一口面,“茶叶喝完了,我上次逛商场的时候买了一罐苦荞茶,最近都是喝的苦荞茶。”
顾南城没多说什么,坐下吃早餐。
许姨已经走了进来了,手里提着两袋子的菜,一进门就停止了脚步,看到餐厅里多了个男人,眼睛瞪大,很意外的问道,“慕小姐,这位先生是?”
晚安自然然而的笑着回答,“他是……”
话说到这个地方她就卡住了,那摆出来的笑也僵住了,抬眸就看见男人深深看过来的眼神。
顾南城已经低头继续吃面了,同时也淡淡的道,“吃完早餐跟我去公司,下午我抽时间陪你去看医生。”
晚安低声说了一个好字,然后重新偏头朝许姨笑道,“麻烦帮我把菜放到冰箱,我晚上回来吃。”
许姨多看了眼那只是坐在那里一语不发却气场无法忽视的男人,连忙点着头,“哎,好的,我还带了小笼包呢,没想今天吃的这么早。”
晚安抿唇,笑道,“谢谢,那也给我们吧,小峻在长个子吃的挺多的,七七也喜欢吃小笼包。”
许姨应了一声,把用纸袋子包着的小笼包拿了出来。
晚安拿出来用筷子夹了两个给冷峻,又夹了两个给七七,然后咬唇看着对面安静吃面没出声的男人,“你吃小笼包吗?这个小笼包挺好吃。”
他没抬头,淡淡吐出一个字,“好。”
晚安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夹了三个小笼包放在他的碗里,又看着他夹了一个喂到嘴边咬了一口,才道,“这边还有好几个,你能吃就多吃点吧。”
“咦,慕小姐,客厅的灯修好了吗?”
晚安看了一眼,这才想起来灯管昨晚坏掉了,还不等问,冷峻就已经回答了,“顾叔叔今天起床就去楼下买了灯管然后换好了。”
许姨又看了那沉默的男人一眼,“这……慕小姐一定害怕所以找了男朋友陪吧。”
晚安也没直接回答,只是笑着道,“待会儿小峻去上学,我送七七去我朋友那会儿玩,没什么事情要做的话许姨你可以提前回去。”
顾南城陪她送完七七,再发动引擎的时候问道,“那个家政是之前席秘书找的那个吗?”
“不是啊。”看着男人温淡的侧颜,晚安还是多解释了一句,“之前那个做了一个月说乡下媳妇待产,所以请辞了,许姨跟她是一个家政公司,她特意推荐的。”
“嗯,”他只是询问,并不发表任何的意见,“你上午在我办公室的休息室待着,下午我带你去看医生。”
晚安的手指动了动,温温静静的道,“我看过医生了。”
他很快的回答,“我知道。”
“那你是要带我去看别的心理医生吗?”
顾南城开着车,低沉冷静的回答,“你的心理评估没什么问题,所以我带你去看精神科。”
她心头震了一下,屏住了呼吸。
晚安脸色也苍白下来了,一点点的咬住唇,好久才低声道,“好,我听你的。”
男人侧首看副驾驶上的女人,侧脸看的出来有些懵懂和茫然,睫毛下的眼有些不知名的委屈,温静柔软。
他的心脏塌陷下去了一块。
闭了下眼,重新看向前方,专心开车。
题外话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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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2.坑深386米:是会打扰我,谁叫我喜欢你?
见她好久都是闷闷不乐,没什么精神的模样,顾南城还是开腔解释道,“我已经咨询过了,你心理没问题,没有受过致命的精神创伤,也没有家族史,可能是受某些外界的影响暗示或者突然的惊吓,会好起来。”
他嗓音低沉而稳,没什么很明显的安慰,更像是一种认真诠释的语调。
过了一会儿,她才低声回答,“希望是这样。”
昨天晚上虽然不能说休息得多好,但对她最近半个月的睡眠而言已经算是很满足很舒服了,至少下半夜她睡得很踏实。
上午她本来是待在他的休息室的,看了会儿杂志,和郁少司在网上交流了半个小时电影后期制作的事情,然后就有些昏昏欲睡的想躺一躺。
她最近身体很容易疲倦。
刚闭眼睛一会儿,她就叹了口气还是爬了起来,抱着枕头走了出去。
顾南城站在看表格,他早上过来的时候在休息室里洗了个澡换了件干净的深蓝色衬衫,此时低着头,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支钢笔,眉心微皱,一丝不苟的投入状态,甚至没有察觉到她出来了。
晚安看了一会儿,抿唇抱着枕头往回走。
走了两步,她又顿下脚步,又转了身。
此时男人在用钢笔划着什么东西,从容而认真,英俊的五官成熟的轮廓沉静的气场,下巴上蔓延着极浅的看着可以忽视带着摸上去会觉得扎人的青渣。
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却又散发着强烈的说不出来的魅力。
晚安抱着枕头叹了口气,踯躅着是要回休息室还是厚着脸皮去沙发上小憩鞅。
“站了三分钟,有事找我?”
顾南城从文件里抬起头,看到她手里抱着枕头,一下便明白了,下巴指了指那边的沙发,“沙发是三天前才换的,没什么人坐过,你去拿条毯子出来睡。”
他不抬头能感知到她的人,不过瞧不见她抱着的枕头。
她抿唇问道,“会不会打扰你工作?”
男人把笔搁下,望着她道,“那你回里边儿睡。”
她在他眼皮子底下,跟不在他眼皮子底下能一样?
晚安哦了一声,转身就要回去。
顾南城看着她有些乱的长发,竟觉得那是说不出的妩媚,抬手捏捏眉心,低哑着开腔,“给我倒杯茶。”
倒茶这种事情本来是秘书做的,不过晚安自然也不会介意,答了一声好,便把枕头放到沙发上,然后去拿他的杯子给他泡茶,又亲手放在他的书桌上。
男人看着她,嗓音温柔了几分,“去沙发上睡会儿。”
她瞧了他一眼,“不是会打扰你工作吗?”
顾南城点头,“嗯,我下午还要陪你去看医生。”
晚安咬住唇,“你把地址和医生告诉我,我可以自己去看。”深吸了一口气,她露出了几分笑容,尽量让这笑看上去自然,“是我忘了你还有工作,sorry。”
她说的话都很正常,晚安觉得她也是真心实意的觉得自己太理所当然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说出来就带上了点埋怨。
往后退了一步,她低声道,“我自己出去溜达,不打扰你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跟着在后面响起,“我上午要把下午的工作一块儿做完,如果你现在出去了,我就得追你,那样你不仅打扰我,还会耽误我的工作。”
晚安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他,眉心已经不满的蹙起,“你什么意思?”
他看着她有些气鼓鼓委屈的脸笑了笑,温淡的眉眼染着说不出来的宠溺,“去沙发上安安静静的睡着。”
“你不是说我打扰你?”
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她哪里来的脸皮儿继续待着。
顾南城点头,语调不那么经意,疏淡低沉,“是会打扰我,可谁让我喜欢你。”
若他不喜欢她,谁又能轻易打扰他。
她在他跟前的地方,他总会忍不住时不时的看两眼。
明明就应该被圈到情话里,但他这么信手拈来的随意,好像不过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实。
晚安接不了话,再走也不可能,于是道,“那我还是在休息室里看书吧。”
顾南城已经重新低头在翻阅其他的文件了,波澜不惊的问道,“不然你想让我去休息室里工作?”
再争下去也不会有其他的结果也只会耽误他的功夫,晚安还是安静的回到沙发上。
玩了会手机,天气暖洋洋的,瞌睡很快袭来,她也就慢慢地睡着了。
顾南城抬眸看她,唇畔掀起抹弧度,伸手拿起一边的手机给章秘书发了条简讯,然后才起身回休息室拿了条薄毯出来盖在她的身上。
俯身蹲下,幽深的黑眸注视着那干净的肌肤和长长的睫毛。
一天不守着就是事儿,粗粝的手指慢慢的卷起她垂下来的长发,既然照顾不好自
己,为什么不留下给他照顾?
席秘书轻手推开门看见的就是自家顾总蹲在慕小姐的身前,低头看着她熟睡的模样,面上没什么神情,唯独眼神不加克制。
被抛弃的痴汉……
顾南城听到动静已经抬头看了过去,见是他也没意外的起了身,席秘书默契的退了出去,把办公室留给困倦的女人睡觉。
天台上,上午的阳光不烈而暖,还吹着舒服的风。
顾南城俯瞰高楼下的繁华,低头有些懒散的点燃一根烟,淡声的问,“查清楚了?”
“是,两件事情都查清楚了,那栋楼盘从来没有发生过死人的事件,所有流传的版本完全都是子虚乌有,这个我是问了当初参与的工头,包括建筑工人,以及装修时的工人,都说没有听说过。”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流言呢?”
“顾总,这个真的不大好确定,因为大妈大婶们就喜欢讨论这些事情,随口说随口聊,到底是从谁的嘴里传出来的很难确定,不过……有几个大妈都说是从那一块儿最爱嚼舌根八卦的一个胖大婶儿那听说的,然后我去问了那胖婶儿,她说是跟慕小姐的家政嫂一起买菜的时候听她说的。”
席秘书顿了顿,“不过我觉得……那家政跟慕小姐非亲非故的没道理要吓她,而且七七小姐和冷峻都没什么事,应该跟她没关系。”
顾南城吐了一个烟圈,“家政查了吗?”
“这个我只打电话给家政公司问了下,确实有这么个人,好像是个死了老公的寡妇也没个儿女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其他的我就没有详细的查了。”
“继续查查她。”
席秘书自然点头说好,顿了顿,看了眼抽烟的男人,“顾总,我觉得慕小姐心里还是有您的,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她留下。”
顾南城略漠然的笑了下,“如果她留下了也不快活,留着做什么。”
她需要他,依赖他,甚至可能是喜欢他有点儿爱他,但一旦这件事情过去,这些可能就没了。
而那些喜欢那点儿爱不足以补上他们关系里的缺口。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一直都在强迫,所以这次也不想再用这点儿不算什么的恩情绑架她的感情。
一根烟还没抽完,随口带出来的手机就响了,他看着屏幕上的名字,静了几秒钟,转身往回走一边接电话,低声问道,“怎么醒来了?”
“你不是很多工作要做吗?怎么不在了?”
顾南城已经回到了的电梯里,察觉到她有点儿情绪了,“我跟人谈点儿事情。”
女人沉默了几秒钟,“我出去溜达了,你回来工作吧,我已经约了乔染下午陪我。”
电梯只有一层,很快,他刚一条腿跨出来就看到穿着长裙往这边走的女人,直接掐了电话,大步走了过去。
晚安听到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怔愣得顿住了脚步。
她觉得他可能是觉得她是个麻烦,本来既然已经分手了是不该再麻烦他,昨晚晚上她在电梯被吓到了客厅又没灯……还情有可原,今天再继续叨扰他是她的错。
可是,他已经不耐到了要直接挂她电话的程度?
下一秒,男人的声音已经在头顶响起了,“去哪儿溜达?”
顾南城清俊挺拔的身形就立在她的眼前,猝不及防,她好半响没反应过来。
题外话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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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坑深387米:正如我坏心眼的希望你别好了,一直需要我依赖我
距离很近,她便闻道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
去抽烟了吗?
晚安往后面退了一步,然后才仰起脸笑着道,“我有点儿闷,想出去走走。”
男人没吭声,就这么看着她。
晚安低头就要从他的身边走过,“那我先走了。”
然而才刚刚走到他的身侧,手臂就被抓住了,晚安正要去看他,腰肢被一只手臂禁锢住,下一秒,她的双腿就离开了地面鞅。
顾南城打横抱起她往办公室的方向走,一点不在意这是什么场合什么地点。
这是公司,来来往往的人不算多但那也绝对不少,尤其是要经过秘书室,她不过用也能感觉到来来往往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晚安也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和声响,只能攥着他肩膀上的衣服,低声叫着,“顾南城”
“我的电梯里可能有鬼,你要一个人进去吗。”
她本只是觉得这样的场合他这样抱她太尴尬太肆无忌惮,她好端端的又不需要抱,没想到他开口就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恼怒了,“顾南城”
他明知道她害怕,竟然还吓她。
顾南城低头瞥她一眼,章秘书远远看见就很有眼力劲儿的跑到了前面把总裁办公室的门打开,弄得晚安更不好意思了,又不能发作。
把她放在沙发上,男人似乎觉得有些闷热,随手解了两颗扣子,淡声道,“一会儿不看着你你就能闹出事情,睡不着就玩平板,到中午吃饭还有一个多小时。”
晚安看着往办公室走的男人,忍不住抿唇道,“既然我在这里你没办法好好工作,那为什么不让我去溜达,我虽然要去看精神医生又不是真的有精神病,还没到需要时时刻刻看着的地步……”
她深吸了一口气,干净纤细的手指绞着,看着他轻声道,“对不起。”
顾南城站在办公室的中央,侧身望着她,冷峻挺拔,“刚才席秘书找我汇报跟你的公寓有关的流言的事情,你在睡觉,所以我叫他出去说。
男人幽深的眸注视着她的眸,撩起唇角,慢慢淡淡的道,“我以为你也很清楚,你在我身边多一秒我也求之不得,正如我其实坏心眼的希望你别好了,就这么一直需要我,依赖我。”
以前睡在他身侧辗转难眠,如今他不在她就没办法踏实的睡。
顾南城说完这些便抬脚回到办公桌继续处理文件,偶尔会接秘书的电话,听她汇报一些事情,又跟不知道是什么合作的客户说了十分钟的电话。
语调始终都是温温淡淡的,透着骨子里的淡漠疏离。
他在他们面前,跟在她面前是完全不一样的。
晚安抱着薄薄的毯子,屈膝坐在沙发上,下巴搁着,望着窗外怔怔出神,可男人的声音始终时不时的飘进她的耳朵里。
中午快十一点的时候,她接到维托的电话。
手机震动的时候她就连忙条件反射的摁了接听,然后再下意识的去看办公桌后的男人,顾南城看着笔记本的屏幕,似乎并没有被打扰。
她起身出去接电话。
那门一开一关,几乎没什么动静,但男人敲打键盘的手还是顿了顿,然后继续。
晚安去茶水间接的电话,“维托。”
“晚安,你在家里休息还是在公司?我替你找了个心理医生,中午一起吃饭好不好?”
晚安怔了怔,这才想起来昨天中午的时候她还曾托维托给她再找一个心理医生,但顾南城已经认为她该看精神科了。
也许是她久不说完,维托的声音高了点,“晚安?”
晚安闭了闭眼,手落在窗户上,软声歉意的道,“对不起维托。”
维托在那边笑,“怎么忽然说对不起?”
她低声道,“昨天麻烦你给我找心理医生,但我今天下午就去看精神科,中午也不能跟你一起吃饭,还有,”咬了下唇,还是继续把剩下的话说完了,“这段时间谢谢你陪我和照顾我,但是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们大概不能做恋人或者更进一步的发展。”
维托委实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说。
这段时间以来,虽然确实没有什么进展,但是至少她不排斥像朋友一样跟他相处,他也看得出来,并不是百分之一百没有机会的。
但他到底是个成熟的也绅士的男人,不能因为被拒绝而如何,只是冷静的问道,“能告诉我理由吗?”
她的嗓音低而静,“你之前让我给我们彼此的时间相处再考虑,我们已经相处过了,我也考虑清楚了,所以不敢再耽误你的时间了……很抱歉。”
维托沉默了一会儿,“今天是顾南城陪你去看医生吗?”
晚安怔了怔,没有否认,“嗯。”
“你还爱他?”
晚安没回答,维托替她回答了,“你不知道,是不是?”
长发垂下,遮掩住半边脸颊,她看
着楼下的过往的行人和车辆,扯了扯唇,低声道,“很多不想爱的人也在一起了,自然也有不能在一起的爱。”
“原来你知道。”
晚安下意识的道,“对不起。”
维托在那端无奈的笑着,“你从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有什么对不起是需要跟我说的,只是晚安,你这样理性聪明,为什么就是不肯劝劝自己?”
她怔了好一会儿,才喃喃的道,“劝我自己?”
“你失去的都是你最爱的人,也是最爱你的人,是吗?”
“是。”
“那对你而言,什么才是最应该给所爱的东西。”
“自然是他们希望的,他们想要的。”
维托忽然有种很悲壮的感觉,他在劝的是他多少年难得遇到的心动的女人,“那你现在给的,是他们想要的,还是……你自己想给的?”
不等晚安回答,事实上他原本就不需要晚安的回答,只是继续道,“你的爷爷,你逾越十年的挚友,如果他们在世,或者如果这世上有亡灵他们能看到这个世界上人和事,能思考,他们看到你闷闷不乐的样子会放心吗?”
晚安一下闭上了眼睛,好像思维一下就被打破了,“不,不是……这只是借口而已,这只是逃避的借口……”
“难道这个借口不是事实?”
“我不知道……”
“痛是有快感的,因为所有的痛感都可以去修复你对故人的愧疚,也许当年的事情,有他的错,也有你的错,但人都是凡夫俗子,谁不会犯错,揪着别人的错是狭隘,揪着自己的错难道是伟大了么?何况,已经这么长时间了。”
晚安落在窗台上的手一下就攥紧了,思维好像被搅乱,只剩下了迷茫。
“连法律都有明明白白的刑期规定,自我惩罚难道没有吗?你觉得你的错和他的错……究竟需要判什么样的刑才足以?直接杀人才是死刑和无期,你们都没有,需要赔上一辈子吗?”
“维托,你……”
“让我说完,不然我下一秒说不定就改变注意挑拨离间了。”维托打断她的话,继续道,“你在最需要的时候,最需要的只有他,而他也在,那么既然你爱他,为什么不放过自己,既然你爱他,为什么不放过他?”
晚安没说话了,只听着他继续说。
“如果真的这么爱,那就享受爱情,如果真的那么愧疚,那就继续承受愧疚,也许人活着,原本就不能事事皆如意。”
挂了电话,维托转身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一直听他说电话的黛茜,“有事?”
“既然那么喜欢她,为什么还劝她跟顾南城和好?”
他随手搁下手机,神情悠远,“如果她跟那男人和好了,以后也会记得我,如果没有……那我的几率又会高一筹。”
早在他知道他们分手的时候就明白,如果他们还有再和好的一天,那么下一场分别,就是死亡了。
…………
晚安再回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一进去就看到男人注视着她,那眼眸幽深暗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似乎有几分压抑的不悦。
晚安抿唇,“我去接电话了,看你在工作就没告诉你。”
她又想他应该是知道的,否则不会让她在外边儿待半个小时
顾南城过了一会儿才开腔,“我已经定了中午吃饭的位置,方便下午一起去医院。”
她点点头,没有异议,“好。”
男人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你不需要打电话给他说一声吗?”
题外话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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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5.坑深388米:让你住院,不如住我家
晚安一下就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不用,”她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现在就走吗?还是再等一会儿?”
顾南城这才放下手上把玩着的钢笔,把文件整理了下,然后起身,“等一会儿,现在就走。”
晚安哦了一声,站在门口等他旎。
顾南城简单的收拾了下,拿了手机车钥匙和钱夹的起身朝她走来。
简单的吃了顿饭,顾南城注意到她始终心不在焉的,似乎在出神,吃饭的时候低着脑袋,开车的时候看向窗外,依然很少说话。
他也注意到,出去讲了半个小时的电话后再回来后,眼睛和睫毛有湿润过的痕迹,虽然不明显,而且估计她洗了脸才回来。
哭过了。
眉宇皱起,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好几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在红绿灯的时候把车停下,还是出声了,“跟他吵架了吗?”
晚安听到他的声音回过神,在想事情所以一时不解,“什么?鞅”
一下撞进男人幽深如古井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似不经意,却又深邃如黑渊,嗓音低而淡,“你出去不是跟维托打电话么?”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也没多问,只是含糊的回答,“嗯,是他。”
于是顾南城笑了下,不咸不淡的道,“打个电话回来就焉了,他不要你了么。”
“没有。”
“跟我在一起,他冲你发火了?”
晚安看了眼十字路口对面的数字,淡淡的道,“我和他不是恋人。”
说完,对面十字路口就变成了绿灯,顾南城重新发动了引擎,车子在车流中缓缓行驶。
进办公室的门的时候,顾南城要去推门,袖口忽然被女人攥住了,他循着这股力道低头看去,“怎么了?”
“如果我情况不好的话,”她看着男人低下来的英俊耐心的脸,语气还算是平静的,“会不会需要住院?”
顾南城眼眸微微一动,吐出两个肯定的字眼,“不用。”
她微怔,“为什么?”
男人的手握在门把上,已经拧开了,“让你住院,不如住在我家。”
韩梨的师兄大约是个三十多岁的斯文男人,穿着白大褂,没有戴眼镜,有种令人舒心的儒雅。
顾南城跟他简单的聊了基本的情况,让医生跟晚安单独会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在外面等你。”
晚安点点头,他便出去了。
走廊上,韩梨走了过来,“出去走走吧,为了谨慎起见,我把上次你替她找的那个心理医生一块儿请来了,还需要抽血化验,估计得忙到天黑reads;。”
顾南城想抽烟,但地点不对也只能忍着,“心理医生?”
“如果不是她自己生理和心理上出了问题,那就可能是受外界的影响,比如催眠,比如药物,这些都有可能,心理医生懂催眠治疗,抽血化验检查是否有药物影响。”
顾南城点头,侧身朝她颔首致谢,“麻烦你了。”
韩梨把手放进白大褂的口袋里,聊聊的笑着,“麻烦什么,你看病又不是不给钱,这些不过是应该做的。”
这家医院处在郊外相对僻静的地方,绿树成荫,又是初夏时节,到处都是郁郁葱葱,鲜花盛开,空气里都漂浮着泥土的新鲜气息。
踩在草坪中间的鹅卵石上,顾南城熟练地点燃了一根烟,吐出青白的烟圈,袅袅的飘散,“最近忙她的事情,一直都没有过问锦墨的情况,有什么进展吗?”
“自从他上次失控把你撞伤就一直还算稳定,其实我觉得他的意志力足够强,他只是需要顾虑和在意的比另一位多,并不代表他的意志力和心志比另一位弱,而且……说到底,那其实也是他亲手创造出来的,所以他的所有的慾望和意念也全都是来自他自己,只不过没了拘束肆无忌惮,时间长了就脱离了控制,但归根究底,也是他的一部分。”
顾南城修长的手指弹了弹烟灰,“但是现在钥匙没有了,谁都不知道他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是么。”
“其实……七七也算是一片钥匙。”
烟雾模糊了男人俊美的五官,他淡声道,“七七是她的生母托付给晚安的,难道要抢走么。”
如果让盛绾绾自己选择,她大抵也会交给晚安抚养,何况她们现在已经亲如母女了。
韩梨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多的男人,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薄先生跟你年纪差不多,如果这件事情一直藏于地底,他会因为等不到心里的那个人而选择跟陆小姐共度一生吗。”
她的声音并不如晚安那般温软,但自有一股职业应该具备的舒心,“据我所知,他已经在考虑了。”
咬在齿间的烟已经燃了一半了,顾南城用手指拿下来,任由烟头忽明忽暗,淡淡的笑,“盛绾绾能躲他一辈子,怎么可能躲自己哥哥一辈子,谁都明白的道理,只不过没有晚安亲
自戳破,没有凶手站出来承认,没有看见尸体,他们不会罢休。”
一年两年可能,三年四年已经大致可以猜测。
再过两个月,就是五年了。
又安静了一会儿,走到了郁郁葱葱的大树下,阳光斑斓婆娑的落在他们肩膀上,细细碎碎的。
“你后悔吗?如果你当时没有插手而是顺着晚安的意思做,那么就没有你们分开的四年,你用你最爱的人,换一个残忍的真相五年的缓冲期,值得吗,既然你从一开始就明白,它迟早是要大白。”
后悔么,值得么。
这六个字似乎是丈量单位,可衡量的都是那些已成定局的事实reads;。
顾安城吐出一口烟雾,面容皆是淡淡的,“当然。”
当然什么,他没说,韩梨也没有再追问。
最后,她算是勉强安慰的低声道,“对薄锦墨而言,也许你是对的,至少如今这个消息摆在他的面前,跟五年前把这个消息摆在他的面前,效果相差很多。”
男人没再吭声,往事已然如此,是对是错,都不会改变。
下午五点,夕阳温暖漂亮。
晚安抽完血从里面走出来,整个人都虚软得要晃荡,倚在墙壁上低头仿佛思索的男人眉心一皱,几步走了过去,“不舒服?”
他搂着她的腰,她便疲倦的靠着他的胸膛,“嗯,有点累。”
顾南城看着后面跟着出来的医生,眉眼不悦,“她身体不好,不能抽多少血。”
医生也是忍着脾气,抽个血化验能抽多少,她是接受了催眠又被问了太多的问题劳心费神所以才累成这样。
露出职业性微笑,“顾先生,这位小姐是精神上的疲倦,加上最近休眠不足,胃口也一般底子虚,回去好好休息补充营养就好,据我的初步判断她是没什么问题的,也没有被催眠过,只不过可能受流言和噩梦的影响有轻微的心理暗示,其他的……要等具体的血检报告出来才能再做分析。”
顾南城搂着怀里的女人,沉声问道,“如果血检也没问题呢?”
“那可能就真的比较麻烦了。”医生表情严肃了几分,又看了眼被抱着的女人,“慕小姐潜意识里有一部分是觉得她的房子有问题的,不管有没有,我建议在结果出来之前……慕小姐先换个地方住着,虽然她精神如今还算是没问题,但如果长此以往下去,迟早会出问题。”
顾南城皱着眉头,还是应了下来,“好,等结果出来麻烦通知我。”
“这是自然地,顾先生。”
出了医院,顾南城驱车载她回家,晚安困倦得厉害,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睛小睡。
等车在她的公寓楼下停稳熄火,女人也仍是静静的闭着眼,仿佛睡熟了。
他索性打开车门解开她的安全带,把她抱下去。
到电梯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醒来了下,“嗯……到了吗?”
顾南城腾不出手按电梯,好在有个大妈跟他们一起,他颔首温和的道,“麻烦替我按一下23。”
“哎,好。”
见男人英俊不凡一身行头价值不菲又有礼貌,大妈还是很乐意帮忙。
等电梯门合上,他低头哄着,“你睡,我给你做晚饭吃,晚上带七七和冷峻住别的地方。”
---题外话---第一更 第一名媛,总裁的头号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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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5坑深388米:让你住院,不如住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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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6.坑深389米:顾叔叔,让姑姑睡你家好不好?
她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脑袋迷迷糊糊的,用脑过度的后果就是头疼的厉害,在他胸口蹭了蹭,“嗯……好。{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文字搬运工。-<网>”
一边的大妈似乎认得晚安,又见顾南城有几分眼熟,不由多看了几眼。
出了电梯走到门前,顾南城看着紧闭的房门和眼睛同样紧闭的女人,有些无奈,他两只手都用来抱她了,自然没办法再按密码开门旎。
只能低声将她唤醒,不过晚安睡得不深,很快就蹙眉打开了眼睛,“怎么了?”
见她有些不满,顾南城只能继续哄着她,“乖,按一下密码。”
晚安确实脑袋有些疼,昏昏沉沉的,密码也懒得按,直接摁响了门铃,响了几声后又趴回去了。
顾南城瞧她一眼,只能等着,好在门很快就开了。
许姨看到顾南城愣了愣,很快用手挫了挫围裙,“是顾先生……”她又看了眼被男人抱着的晚安,睁大眼睛问道,“慕小姐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顾南城掀眸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不声不响仿若漆黑无物,但看得人莫名背脊一寒,过了一会儿他才温淡开腔,“她困了,鞅”
一边抱着她走进去,一边朝她道,“许姨,是不是一般她到家之后你就可以下班了?”
许姨应着,“是这样的,不过偶尔慕小姐累了不想做饭我也可以做完饭再走的,顾先生要在这吃晚饭吗?我现在就去做。”
男人在玄关的口子处停下,颔首淡淡道,“不必了,她喜欢吃我做的,你下班吧,明天再来。”
那语调气度皆带着几分客气,但周身都透着说不出的疏离,隐隐就觉得不是个多好相处的人。
“这……”许姨也不勉强,点点头,“那我就先走了,菜我都买了放在冰箱里。”
晚安喜欢吃新鲜的菜,所以一般都是一天一买,不会屯着。
冷峻也听到声音跑出来了,见晚安在睡觉便没有出声打扰,只看着高大挺拔的男人低声问道,“回床上去睡会儿,晚饭好了我再叫你?”
“睡沙发。”
“沙发上不舒服。”
“舒服。”
顾南城知道她害怕,给冷峻使了个眼色,他立即会意跑回卧室,手脚利落的抱着枕头和毯子出来了。
把她放好,又拉好毯子盖着,“想吃什么?”
女人把脸蛋往枕头里埋了埋,咕哝道,“你好吵……”
顾南城,“……”
他起了身,给冷峻打了个手势,两人一大一小的走进了厨房。
顾南城从冰箱里把食材都拿了出来,边吩咐,“你去给你乔姨打个电话,麻烦她把你七七送回来,然后收拾下你们兄妹的东西,今晚不住这儿。”
冷峻沉默了会儿,有些疑惑的问他,“我们家真的有鬼?”
“没有。”
他没多问,点点头就出去了。
乔染送七七回来的时候,顾南城刚好把最后一个汤煮好,他让冷峻盛饭然后叫醒晚安,然后自己去开门。
乔染看到他有一丝意外,但也没有多意外。
男人摸着见到他就喜滋滋就奔过来的七七,低头宠溺的笑了笑,“进去洗手叫妈妈吃饭,她有点不舒服。”
七七仰头,“妈妈不舒服吗?”
“嗯。”
七七连忙蹦了进去,急急忙忙笨拙的把鞋子换好就哒哒哒的跑了进去。
顾南城看着眼前眉眼安静的女人,“进来坐坐?”
这样的纯客套乔染怎么会听不出来,她摇摇头,“不如你出来,我有两句话想跟你说。”
他皱了下眉,还是答应了,“不能太久。”
一边说着长腿就跨了出来,把门也跟着带上了。
乔染看他半带慵懒的倚在墙上,低头点烟,淡淡道,“这段时间我会照顾她,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
男人抬头睨了她一眼,收起打火机,笑了下,“你想劝我跟她和好?”
乔染反问,“你不想跟她和好了吗?”
“想?”他淡淡咀嚼着这个字,轻轻嗤笑,“想又如何,再过两个月她就要走了。”
“你不留她?”
“这大半年我都在留她。”
乔染看他漫不经心的叼着烟,烟雾袅袅,弥漫着烟草的气息,“那现在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顾南城微垂了眸,唇勾出些弧度,“留不住,懒得留了。”
“那如果留得住呢?”
他夹着燃到一半的烟的手指顿了顿,在一片模糊的烟雾中笑了笑,“没有这件事情,她最多会在路上碰见我的时候看在我投资她电影的份儿上叫我一声顾总,等电影上映了她要做的事情做完了就会去纽约,甚至不会多跟我说一句话。”
乔染听他如霁月般疏淡微哑的嗓音,“就算我留住她了,盛绾绾
在她心里也永远是个解不开的疙瘩,她为了回到我床上不惜给自己下药,”低低的笑了下,眼神墨黑淡然,又弥漫着说不出的自嘲,“是为了电影投资,还是借着恨我惩罚自己。”
一根烟逐渐的燃到了尽头,乔染最后才问了一句,“那如果她愿意留下呢?”
顾南城没有回答,骨节分明的手指摁着密码,推开门进去,“天黑了,你早点回去。”
等他再进去的时候,晚安刚刚简单的洗漱然后绑好了头发,穿着一条米色的长裙的走了出来,温静慵懒,蹙着眉有些不适。
冷峻把保温杯递给她,“姑姑,喝点儿茶,你精神可能会好点。”
晚安伸手接过,刚好是温热,她喝了一大半。
吃完饭,顾南城问她,“今晚你是住酒店,还是住我在这边买的那套公寓?”
晚安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医生说你暂时不住家里。”
过了一会儿,“住酒店吧。”
顾南城嗯了一声道,“你在沙发上看会儿电视,我给你收拾衣服。”
晚安忙道,“我自己来吧。”
顾南城看她一眼,“我去。”
说着长腿就迈进她的卧室了。
晚安确实头痛整个人昏沉的不行,便坐在打算小眯一会儿,电视机里的声音隐隐绰绰的传来,似乎在耳边但是什么都听不清楚。
她仿佛坠入了一个空房子里,窗户开着,风很大,太阳也很刺眼,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那里,只觉得说不出的心悸甚至是恐惧。
她转着身体看向四面八方,忽然一转身一个男人就站在了她面前。
站得这么近,她却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男人狞笑了下,双手猛然就掐住了她的脖子,提着她往后面推,一下就站在了边缘,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下面是高楼。
她不断的挣扎,眼前的男人越离越近,衣衫褴褛,却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恶臭,她不想掉下去,死抓着男人的手臂不放,然后面前的人忽然变了一张脸,长发飘舞,双眼恶毒,慢慢的溢出血。
她一下就松了手。
在掉下去的瞬间,她忽然就感觉到有人在吻她,熟悉的气息和味道,熟悉的感觉,在神识清醒过来之前她就知道是谁在吻她,那些恐惧如潮水般褪去。
晚安睁开眼睛,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俊脸。
顾南城离开了她的唇,距离不远,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他眼睛有些热,但更多的是阴暗,“醒来了?”
那边,被冷峻捂着眼睛的七七也懵懂的看着晚安,有点被吓到了。
晚安有些虚软和恍惚,喃喃道,“做梦了。”
七七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怯生生的拉了拉她的袖子,“妈妈做噩梦了?”
小手握着她凉透了的手指,软声软语的道,“妈妈不怕,我和哥哥在,鼠鼠也在。”
晚安连笑都有些勉强,她连现在都没有真实感,嗓音沙哑,“是……对不起七七,吓到你了。”
下一秒她就已经被男人从沙发里抱了起来,“现在就走。”
他皱眉看着九岁的冷峻,“能牵着你妹妹,再推行李箱吗?”很快他就否决了这个提议,“你牵着七七,行李箱搁着,我待会儿叫人来接。”
冷峻点点头,小眉头也是紧紧皱着,七七更是格外的乖巧。
顾南城抱着她出门,走进电梯的时候,女人圈着他的手臂莫名的紧了紧,脸蛋埋得更深,额头汗涔涔的。
他眉眼中的阴霾更盛。
衣角忽然被扯了扯,顾南城低头看着冷峻,他谨慎又揣着些期望,吐词如逻辑般清晰,“顾叔叔,让姑姑睡你们家好不好?”
---题外话---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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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7.坑深390米:她脸上很久没出现过类似的神色……像他们新婚时
这句话,与其说是从冷峻的口中说出来的,不如说好像是从他的心里说出来的。|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网的账号。
顾南城没出声回答他,直到电梯门打开他抱着半醒半睡的女人缓步走出去。
因为她头疼不舒服需要被照顾,所以顾南城叫了陈叔过来开车reads;。
冷峻坐在副驾驶上,七七坐他身侧,晚安皱眉靠在车的后座上,七七抱着她的胳膊,眼巴巴的担忧的望着她。
前面陈叔发动着车,自然的问道,“顾总,我们是回去吗?旎”
他侧首低头,看头痛得迷迷糊糊看上去就很不舒服的女人,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手臂搂上去圈着她的腰带着她慢慢地靠在自己的胸口上。
男人俊脸靠近她,嗓音低而带着三分哑意,“你要住在酒店,我给你了总统套房。鞅”
“嗯……嗯?”
瞥了眼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色,他淡淡道,“我家拉布有一天没人喂食了,我再不回去的话它估计得饿死了,所以我待会儿送你到酒店就会回去。”
陈叔不大了解出了什么事情现在是什么情况,只隐隐觉得慕小姐好像不是很舒服,昔日美丽的脸显得有几分病态。
晚安睁开了眼睛望着他,视线有几分模糊,不过还是勉强能看得清轮廓,她混沌的大脑怔愣着,下意识的问道,“那你回来吗?”
她似乎看到男人勾了勾唇,弧度很浅,不是很明显。
这沉默的意思她自然是明白了,低声道,“那走吧。”勉强的笑了笑,“在酒店应该没什么事。”
顾南城将视线从她的脸上收回,给陈叔报了市中心一家六星级的地址。
晚安又困又昏沉,但没有再闭上眼睛睡。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男人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低沉的问,“不是很困,睡会儿。”
她摇了摇头,低着脑袋,不知道在出神想什么。
到了酒店的停车场,顾南城下车,一言不发的把行李从后备箱里提了出来,落在地上,挺拔的站在那里,“我送你上去。”
让陈叔等着,顾南城腿边亦步亦趋的是不大的灰色行李箱,里面就是简单的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没什么重量。
七七虽然受了点小惊吓,但年纪没心没肺的很快就抛之脑后了,一进总统套房就迈着小短腿飞奔着,又笨拙乖巧的给晚安和顾南城各自倒了水。
晚安头疼,医生给她开了常规止痛的药。
就着水喝完,冷峻已经拉着七七跑到次卧里去了,两个小家伙咬着耳朵,不知道在说什么,七七懵懵懂懂的,但还是很听哥哥的话。
晚安吃完药,把杯子放下,手指却迟迟没有松开杯子,深呼吸了一口仰起头看着立在茶几一侧,将手抄进裤袋的男人,“谢谢你送我过来,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顾南城低头看着她,“吃了药会困,我等你睡着再走。”
“不用了,我想看会儿电视。”
她没准备睡觉,一个晚上看几部喜剧电影,也就这样过去了。
“你不是不舒服?”
“吃完饭好多了reads;。”
顾男曾看她一眼,弯腰俯身,捡起茶几上遥控器,啪的一声把电视机关掉了,客厅一下就安静下来。
晚安莫名的看着他,“你关我电视做什么?”
男人也没回答她,直接俯身捞起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嗯,回去睡觉。”
偌大的总统套房,偌大的主卧和双人床,都是干净的白色床褥,光线明亮温暖,她被男人放在柔软的床褥上。
但顾南城没有跟着起身,而是凌空俯在她的上方,膝盖跪在她的身侧,以这样的姿势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眼神对视,似有说不出意味在空气中流动,过了一会儿他起了身,“去浴室洗个澡,待会儿药效上来你就会很困,我出去打个电话。”
又是陌生的地方,又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本来就有点儿小洁癖。
一般治疗头痛类的药物都带着点催眠的效果,何况她本身就累倦。
晚安看着他的背影走出卧室的门,消失在视线里,实在是困倦得不行,又不得恍恍惚惚的爬起来往浴室走去。
也没想起应该先拿衣服。
顾南城拉开客厅的窗帘,看着下面安城繁华的灯火,打电话给席秘书,“那个家政的情况查出来了吗?”
“顾总,您上午才吩咐我。”
男人不咸不淡,“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不够你办这么件小事么。”
席秘书深感冤枉,“下午还有公司的事情需要处理啊,您陪慕小姐去看病。”
他这个秘书又不是闲的只需要处理慕小姐的事情,“顾总,您真的觉得她可疑的话我今晚加班查她。”
顾南城没发表什么评论,只是淡漠吩咐,“你找几个化验员去晚安的公寓查查有什么异常,尤其是她单独吃的喝的,
比如……”眼睛一眯,淡淡的道,“她有喝苦荞茶的习惯,把那罐子里的苦荞末拿去化一遍,包括她的杯子。”
席秘书连忙应了,“顾总,有人想陷害慕小姐?”
他没下定论,只是淡声说着,“查完就知道了。”
挂了手机转过身,便一眼看到还立在茶几边不远的行李箱。
又侧过神看向主卧,门没关,所以他刚好能看到床,上面躺着的女人已经不见了,捏了捏眉心。
走过去蹲下身把行李箱放下,打开箱子,把她的衣服拿出来。
手指捏着那一套黑色的贴身衣服,竟突然想起傍晚吃完饭他吻住她樱唇时触感,喉间顿时一阵干涩,身体深处涌出紧绷的热意。
他吻她,是因为冷峻怎么摇她都摇不醒,七七叫也叫不醒,一看就是陷入梦魇深处,再加上七七被吓到了,他没多想就吻下去了reads;。
其实分手也没多久,只有两个多月,就这一个简单的吻,竟觉得恍若隔世。
双手拿着她的衣服起身回卧室,随手扔在床尾,听着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脑海中蓦然浮起她在花洒下的模样。
又忍不住瞥了眼白色床褥上的黑色衣物,喉结滚了滚,抬手就将衬衫的上面两颗扣子扯得松散了。
真他妈的要命。
正想起身到浴室门前告诉她衣服他给她放床上自己去隔壁次卧找七七和冷峻,结果刚抬腿就听到里面发出奇怪的声响,然后就是女人的叫声。
顾南城脸色顿时就变了,也顾不得里面是什么情况直接大力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
晚安狼狈的摔倒在地上,正爬起来去扶自己的脚踝,听到这声音显然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呆呆的看着沉着脸走过来的男人。
花洒里的水还在不断地落下,像一场下着的热雨,活着氤氲的雾气提高着浴室的温度。
水都没来得及关,顾南城穿着衬衫西裤走了过去蹲在她的面前,一下就被打湿了。
晚安有多尴尬,有多狼狈。
洗澡毫无疑问是什么都不会穿的。
她全身上下还都是沐浴露搓出来的白色泡沫,连脸上和下巴都沾了。
以他们过去的亲密,如今的状况也不算什么,可兴许是男人眼神过于沉静又过于的隐忍,反倒是燃出没有火星的炙热。
晚安舌头打结,“我不小心……摔倒了。”
一边说着就想起身但是又只能抱着自己,虽然这样毫无遮挡的作用,连她的头发都绑成了丸子。
她低着脑袋,避开他的视线和脸,仍然有些结巴,“你……你先出去,我冲一下就好了。”
她全身都是泡沫,顾南城也不好下手抱她出去。
当然,这是她以为的。
水很热,蒸腾得她的脸蛋那样嫣红,连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意。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短,要说亲密也有过更亲密的,但却似乎好久没有过这样的场景。
总带着心怀鬼胎的隔膜,或者压抑。
她脸上也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类似的神色。
像……他们新婚时那样。
虽然她如今的血色远没那时漂亮,身体也不及那时瘦却丰盈。
晚安见他也不起身也不动,就这样静默的看着她,只能咬着唇瓣催促,“顾……顾南城,你先出去呀。”
白色的泡沫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的细腻。
---题外话---第一更 第一名媛,总裁的头号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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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7坑深390米:她脸上很久没出现过类似的神色……像他们新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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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8.坑深391米:一下如同着了魔一样,疯狂衍生出无处排遣的得失心
男人的视线挪开了点,但还是没从她身上离开,嗓音很沙带着更重的哑意,“我出去了,你怎么爬起来。小说”
他不急着把她抱起来,一来是因为花洒没关,热水有一半落在她的身上不会着凉,二来他还不知道她哪儿摔伤了。
“我没事,”她很快的回答,“我可以自己起来。旎”
循着他的视线,晚安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一直按在脚踝上,有些钝痛。
“脚扭伤了?”
收回手,她胡乱的回答,“没有,只是摔了下,不疼。”
顾南城伸手,粗粝的手指落在她的脚踝处,按了按,她没防备,被痛得一下就低叫出声。
抬头对上男人幽深的眸,“除了这儿,还有哪里受伤了?”
“没。鞅”
顾南城搂着她从冰凉的地板上起身,手臂上的衬衫早已经湿透了,他低头看她时,眼神专注没有闪动什么邪念。
温热的水将她身上的泡沫淋去,她低声道,“不然你给我放水,我在浴缸洗吧。”
他已经扯了毛巾,把她脸蛋上正在逐渐消失的泡沫用力的洗去,没看一眼她的脸就道,“我全都已经看到了。”
他早就已经看过摸过吻过了。
好似心无旁骛的把她身上的泡沫洗干净,然后又用干毛巾细细的把水珠都擦干,尤其是他俯身下替她擦腿的时候。
“顾南城,我自己擦……”
男人脑袋都没抬一下,仍是不紧不慢的擦着,“很快就好了。”
毛巾一直从腿一根擦到脚踝,然后他才起身随手一扔,又用浴巾把她裹起,然后才抱起她走出去,放回了白色的床褥上。
她是洗得干干净净擦得利落了,但他身上全都是湿透了。
顾南城面不改色的把被他的湿衣服打湿的浴巾直接扯了,喉结上下的动了下,才看向外面漆黑的夜色,沙哑道,“我把你的睡衣拿来了,换上。”
晚安已经爬进了被子里。
她看着他湿了大半的衬衫长裤,抿唇道,“你的衣服湿了换掉吧,会着凉的。”
现在是还没到很热的时候,晚上温度偏低。
湿漉漉的短发下俊美的脸也布着些水珠,就伫立在那儿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开腔问道,“怎么摔的,浴室里有鬼?”
晚安下意识摇头,在音节溢出喉咙时却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舔舔唇,小声模糊的道,“好像是的,浴室里有雾气,我没看的很清楚。”
她看着不说话的男人,有一两分的心虚,“我去帮你把衣服拿上来?”
顾南城长腿往这边迈了一步,做到了床尾,他的手按了下来,挨着她的腰侧落在柔软的床褥上,指尖几乎抵着她的臀部。
湿漉漉的衣服将健壮的身躯线条都呈现了出来。
他低头注视着被他禁锢的女人,俯身下去,朝她的耳朵里吹了一下,低哑的笑着,“你老实说,是不是想要我?”
顾南城的额头蹭过了她的下巴,但他几乎没有贴上过去,或者有那么几下贴到了,像只是不经意的摩擦着。
他嗅着她脖颈处的气息,似乎诸多迷恋。
晚安抱着被子,但白皙如玉的肩膀还是裸露在空气中。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那带着水意的男人气息将她包裹,温暖而安心,于是她道,“我老实说,我想你今晚继续陪我。”
他终于抬眸正眼看着她,薄唇跟离她的唇瓣也不过一根手指的距离,“你想我陪?”长指勾着她的下颚,低笑着,“我很贵,你出什么价位?”
她蹙了下眉,“还要开价么,那你昨晚怎么不要?”
“你也说了是昨晚,昨晚是昨晚,今晚是今晚,怎么能一样?”
她的眼睛里似乎还带着被那些氤氲的热气染上的水意。
然后,顾南城的唇瓣被另外两片更加柔软的唇贴住,小小的柔软也跟着钻了进来。
触电,头皮发麻。
下一秒,晚安细细的腰被男人的手掐住,然后狠狠的摔进了身下的被褥中。
攻城略地。
像是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的人终于看到一池水。
他几乎要吃掉她的舌,将她的唇瓣吮肿,又重重的亲着她的下巴和腮帮。
手臂不自觉的勒着她的腰,唇压着她的耳朵,吐出一句沙哑的话,“被子湿了,不如跟我回去?”
这样的姿势,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整个空间都是安静的,安静的仿若能听到心跳声。
“好。”
下颚一下被扣住,男人的俊脸逼近在她的眼前,他字字低哑却清晰,“想清楚再回答,我家不是旅馆,可以来来去去。”
她望着他,竟只觉得心头一片沉静安然,于是重复道,“好。”
顾南城去洗澡,晚安拿他脱下来的衣
服放到洗衣机里洗干净,然后又用总统套房里备着的烘干机烘干。
其实停车场的车里有一套备用的衣服,但是她一个人不敢坐电梯下去。
晚安刚刚把他的衣服从洗衣机里放进烘干机,一转身就被鬼神般悄无声息走到她后面的男人圈着腰抵在一边的墙上。
开始没完没了的亲吻她。
他没衣服穿,就在腰间随便的围了条浴巾。
男人的恶习,洗完澡时满身的水就随随便便的胡乱的擦了下,远没有给她擦时的耐心,这些全都蹭在了她的身上。
其实不是他走路没声音,是她在出神想事情,以至于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至于她究竟在出神想什么,不难猜到。
她连着说了两个好字,可对男人而言半分真实感和踏实感都没有。
一下就如同着了魔一样,疯狂衍生出无处排遣的得失心,总觉不抱在怀里,不亲吻她,便都不是真实。
刚才在浴室里洗澡,他就不敢洗得太久。
哒哒哒的脚步声,冷峻素来沉静严肃的小脸蛋在看到杵在狭窄而幽暗的走廊上接吻的两道身影,默默的顿住了,准备悄悄的离去。
但晚安已经发现他了,她恼怒的小小的咬了一口,眼睛里有薄怒,瞪着他。
顾南城比她更早的发现冷峻走了过来。
不过……反正他早熟么,无所谓。
他舔了下被女人咬了下的地方,勾唇而笑,低哑道歉,哄她,“sorry,忍不住,停不下来。”
冷峻接着他的声音就一板一眼的道,“顾叔叔,对不起打扰了。”
被一个孩子撞见,晚安脸蛋有些烧,伸手就抵住男人的胸膛将他推远了两步,朝冷峻温柔的问道,“小峻,找我有事吗?”
“七七要洗澡,我想问七七是和姑姑睡还是和我睡。”
不等晚安回答,顾南城的声音已经盖过她了,低低的很愉悦,“不用洗了,待会儿我们回家里住,不住酒店。”
冷峻眉宇间有些困惑,但也没多问,点点头,“好。”
说着就要转身,末了,他还是朝晚安露出一个笑容,从容道,“姑姑,我五岁的时候就撞见过舅舅和舅妈睡在一起,你们只是亲个嘴而已,公园里到处都是。”
顾南城看着他清朗却稚嫩还未生出锐气的眉眼,眯长了眸,再少年老成孩子都没到自如掩饰所有情绪的地步,比如冷峻此刻就透着一层很明显的放松感和愉悦感。
幼时颠沛流离看人眼色,他早已经学会精明的分析现状,七七不懂,但跟出国面对陌生的世界和陌生的人群相比,冷峻显然明白留在安城对他们的生活更有益处。
他甚至不仅看得懂现实利弊权衡,还看得懂人。
晚安见他望着冷峻离开的方向出神,幽暗的眼神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揣度,“你看着小峻做什么?”
顾南城回过神就侧过脸,直接再度吻住她。
直到她真的喘不过气要瘫软下去,再加上她身体一直没完全虚软精神也不是很济,他低头,灼灼的眼神落下,“你这次跟我回去,下次你再背着我偷偷买机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在唇上嘬了一下,低喃着道,“我买了游艇,等你好点我带你去吹风。”
上一句是威胁,下一句徒然变了画风,晚安挑起眉,“我下次再背着你买机票,你要拿我怎么样?”
顾南城沿着她的下颚亲吻上去,低低沉沉,“我最后一次留你,往后你不会再想离开。”
---题外话---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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