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坑深001米 晚安,因为你太无趣了
坑深001米:晚安,因为你太无趣了
夜里到处都是暗色的一片,唯有刺目的闪电和昏暗的路灯隐隐绰绰,大雨倾盆像是要淹没整座城市。
车灯越过雨帘直直的照来,宝蓝色兰博徐徐的靠近,黑色的雕花大门也随之打开。
一抹白色的身影忽然冲过车灯挡在了车前。
尖锐的刹车声,车子险险的停在女人的身前,慕晚安张开双臂站在那里,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长发都被雨水淋湿了。
雨水打湿她的眼睛,朦胧的视线看着推开车门撑着黑色的大伞朝她走近的左晔,她一眼看清副驾驶座上的身影属于女人。
慕晚安愣住,一下就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左晔,她是谁?”
冷淡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宋泉,我女朋友。”
她呆了,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不可置信的表情近乎呆滞。
高大的男人单手撑着伞,显得很英气的浓眉皱着,“晚安,”他只是这样说,语气除了冷漠和不耐没有很大的情绪,“你别再来找我,她会不高兴。”
他们已经分手了。
“左晔……”她的喉咙干涩发紧,雨水淅淅沥沥的几乎要淹没她的声音,手指不自觉的攥紧,理智脱缰让她脱口就质问了出来,“是因为她你才跟我分手?”
左晔看着她滴着雨水的脸,标志的脸蛋很温凉,他启唇,“不是。”
她一下就呆住,“那是为什么?”
“因为你无趣,”他面无表情的陈述,“晚安,你真的太无趣了。”
隔着朦胧的雨帘,慕晚安看到他笑了下,“安城第一名媛,你对得起名媛两个字,但是作为女人,就像个美丽的木偶娃娃,跟你在一起让我觉得味同爵蜡。”
他站在伞下,说到这里忍不住看了一眼副驾驶的方向,唇侧撩出缕缕的笑意,嗓音变得低沉缱绻,“遇上她,我才知道跟你在一起有多将就。”
她是安城众口相传的女神,追在她身后的男人可以从城头排到城尾,他现在告诉她他跟她在一起整整四年,所有的甜蜜过往,只是将就!
慕安然忍不住扬起笑容,看着面前面无表情撑着伞任由她站在闪电雷鸣雨水下的男人,唇角的弧度极其的讥诮,“是因为我无趣?还是因为我们慕家垮了,我这个落魄的千金配不上你了?”
左晔平平淡淡的道,“宋泉的爸爸嗜赌成性欠债几十万,我帮她还钱,她跟我发脾气,宁愿自己拼死拼活不吃饭不睡觉兼职赚钱。”
天空又响起了一道炸雷,炸得她的心脏血肉模糊,雨下得足够大,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流泪而不被察觉分毫。
“左晔,”她的心脏紧紧的拧着,爱情和自尊在这样雷雨交加的夜晚一并被炸得支离破碎,思维滞了下,她猛然想起今晚过来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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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坑深002米 别死缠烂打让我瞧不起你
坑深002米:别死缠烂打让我瞧不起你
她爷爷等着手术的钱,她需要钱,现在需要的就只是钱而已。
而不是所谓的为什么要分手。
左晔最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转了身。
慕晚安猛然的抬起头,急急地道,“左晔,我需要二十……”
“你下来干什么?”恼怒的声音瞬间打断了她的声音,高大的男人迈着长腿几步朝副驾驶的位置走去,黑色的大伞罩过从车上下来的女孩的头顶,自己半边身子都被淋湿了。
她的话就这么淹没在雨声中。
透过雨帘,慕晚安还是借着车灯看清了那女孩的模样。
论脸蛋甚至是气质,差她太远,普通的五官凑在一起算是清秀,黑色的头发自然直,绑着简单的马尾,不施粉黛,身上穿的都不是名牌,但是妥帖很符合她的身材。
很年轻,小家碧玉的模样,透着一股独立感。
她被高大的男人紧紧的搂着护着,左晔的脸上全然是对她冒雨下车的不满和心疼。
慕晚安看着那一幕,思维空白,一道威严凌厉的嗓音盖过雨声响起:“都站在门口干什么?下这么大的雨都给我进去!”
五十岁左右穿着唐装的男人,他身后跟着一个撑伞的管家,手里拄着拐杖。
左晔看了孤零零站着的慕晚安一眼,毫无情绪的吩咐管家,“待会儿派人送慕小姐回去。”
说完就小心搂着怀里的女孩,率先走进了别墅里。
擦肩而过的瞬间,慕晚安下意识的大力的攥住了他的衣角,眼睛睁得极大,“左晔我有事找你……”
“晚安,”他停下来低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别死缠烂打让我瞧不起你。”
那话只是冷漠,却凌厉得像一把刀子。
一个男人不爱你,你连呼吸都是错,何况是纠缠。
“慕小姐,”威严淡漠的声音在雨水中响起,住着拐杖的老人居高临下,“请回吧。”
说完就转了身,慕晚安只觉得那瞬间脑子里紧紧绷着的那根弦彻底的断了,她几步踉跄着上前就这么跪了下去,“左叔叔,我求求您,看在您和我爷爷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我爷爷快不行了,我需要钱,您借我五十万……我一定会还给您的……”
拄着拐杖的男人淡漠的看着她,“慕小姐,慕家公司破产负债超过两亿,别说五十万你还不起,五万你现在都拿不出来。”
那冷淡的声音像是一股寒意侵入她的五脏六腑,“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做女人只要肯豁得出去,五十万只是你点点头的事情。”
手指徒然失去了力气,听着耳边响起的铁门关上的声音。
她跪在那里,很久没能起来。
远处大约十米的地方。
“停车。”慵懒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漆黑的眸掠过薄薄的笑意。
雨幕中,黑色的宾利慕尚缓缓停下。
3.坑深003米 神抵一般从天而降的男人
坑深003米:神抵一般从天而降的男人
“顾总,怎么了?”开车的司机诧异问道。
顾南城薄唇扬起,看了那道身影很久漫不经心的眯眸,“奶奶最近不总是催着我结婚么,她看不上笙儿是戏子,呵。”
他顿了顿,戏谑冷漠的声音寂然的响起,“她想要正牌的名媛,我捡一个回去孝敬她老人家。”
安城第一名媛,唇角勾出邪佞的弧度。
冰凉的雨水突然停了下来,慕晚安眨了眨眼睛,睫毛上还沾满了雨水。
“女孩子的身体多么矜贵,怎么能受这种寒。”
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低沉温润,她怔怔的抬头。
不管经年流过,她与他有过怎样的纠葛,即便是在很多年后,慕晚安也一直记得她抬眸望见他时的感觉——
那样的英俊如斯,神邸一般,从天而降。
…………
直到温热的水温透过瓷器贴上她的肌肤,慕晚安才反应过来。
她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来到对方的家。
安静而干净的私人公寓,不大也不小。
橘色的灯光很柔和,衬着男人英俊儒雅的脸庞,更让人恍惚。
他风度翩翩,解下精致名贵的银色袖扣,挽起袖口走到厨房找出生姜,清洗,切成碎片,然后泡成水。
“乖女孩,先喝姜汤,然后洗澡换衣服,别感冒了。”
她没有动,顾南城漂亮的眸子眯了一度,随手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不紧不慢的替她擦拭着她脸上的雨珠。
察觉到她下意识的闪躲,他微微一笑,沁着凉意的指尖擦过她的肌肤,嗓音低沉,“放心,我不强迫女人。”
明明是姿态温和的一句话,慕晚安偏生听出了一股猖狂不屑的意味——还没有女人值得他顾南城用上强迫的手段。
她动了动唇,正准备开口,男人温柔的声音再度强势的打断她的意图,“听话,去洗澡,换干的衣服。”
眉眼温和,字字句句不容拒绝。
慕晚安不适的蹙眉,这个男人看上去很温柔,甚至他可能对着谁都是这幅温和的模样,可他骨子里的强势跟冷锐无法掩饰。
当然,他大概也没有想过要掩饰。
“顾先生,我不习惯在陌生人的家里借浴。”
顾南城盯了她几秒钟,闲适的笑笑,“我以为,昔日高高在上的慕小姐下着那么大的雨跪在前男友的门前,这些也不重要了。”慕晚安瞳孔骤然紧缩,手指捏成了拳,心脏漫过刺痛。
气氛僵持了几十秒,顾南城不紧不慢,明显没有要退步的意思。
她收回视线,仰头将杯子里的姜汤一饮而尽,杯子不轻不重的被放在茶几上,她站了起来,“好,我知道了。”
他需要女人,而她需要钱,无非是男人和女人的游戏,眼睛一闭,什么都会过去。
4.坑深004米 这么晚跟你混的怎么会是良家少女
坑深004米:这么晚跟你混的怎么会是良家少女
浴室里的水声响起,顾南城半倚在沙发上,抿唇,眸色冷冷淡淡的,看不出温度。
茶几上的电话响起,他瞟了一眼屏幕,接起,“奶奶,你一把年纪了,这么晚还不睡觉,不是成心折我的寿吗?”
“我呸,”顾奶奶在那边气呼呼的,“兔崽子,这么晚不在家,你又在哪里鬼混?”
顾南城懒懒散散,慵淡的开口,“我?我正在跟您未来的孙媳妇培养感情,这个点您给我来电话,不是打扰我给您造孙子吗?”
他装模作样的道,“乖,男人这时候经不起打扰。”
“我呸!”顾奶奶明显已经勃然大怒,“你又跟那个戏子在一起?!顾南城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着把那女人娶回来!”
顾南城的眸底掠过一层寒意,撩起唇角,漫不经心的笑,“怎么会呢?我这么孝顺的孙儿,自然会找个奶奶喜欢的良家少女回来。”
顾奶奶啐了他一口,“这么晚跟你鬼混的,能是什么良家少女!”
“明天我给您带回来,您亲自过目不就知道了。”
手机那边迟疑了半响,“小子,你说真的?可别乱哄我。”
自从她当年把他带回来的陆笙儿赶出去,他身边的女人几天换一个,却再也没有带过谁回顾宅
慕晚安出来的时候,一眼看到半倚在沙发上的男人。
他微微垂着头,漂亮的薄唇抿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而敲打着扶手。
橘色的灯光静静的剪出他的轮廓,一副颠倒众生的贵公子姿态。
她深吸一口气,踩着从容的步伐,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手指不动声色的捏着自己的衣襟,清秀绝伦的脸蛋上绽出笑容,“顾公子,我洗好了。”
并不怎么合身的白色浴袍,尚在滴着水的头发,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却散发着别样的蛊惑的气息。
顾南城抬起眼皮,看她的眼神多出了几分玩味,动作有意无意,将她大半的身子都圈进了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浅挑起她的下巴,声线低哑蛊惑,“做我的女人,嗯?”
这么快就切入正题了。
慕晚安在他怀里抬起自己的脸蛋,笑得冷艳,即便只穿了件浴袍,偏生透着股烟视媚行的味道,“做你的女人?”
她说,“顾公子,你也知道像你这样有钱的想养情——妇的男人多得如同过江之鲫,有什么理由是我非要选你的?”
顾南城盯着她的脸瞧了几十秒,伸手摸摸她的脸蛋,似笑非笑,“乖女孩,跟我玩谈判桌上的把戏,你的道行还太浅。”
心思被看穿,慕晚安顿时几分难堪,索性打开天窗,“我知道你不是对我一见钟情,也清楚顾公子是精明的商人。”
5.坑深005米 顾南城的女人只有顾太太
坑深005米:顾南城的女人只有顾太太
她嫣然的笑着,“论脸蛋我怎么都是安城里数一数二的,从头发到脚趾没有打过激素没有丰胸整容,头发皮肤也是实打实的养出来的,要多天然有多天然,——顾公子出什么价呢?”
顾南城不紧不慢,徐徐的低笑,“你刚说有钱男人一抓一大把,我跟他们有什么不一样,”他垂首逼近她,嗓音性感,“宝贝儿,男人怎么可能都一样呢?”
那距离薄得几乎没有,鼻息间的呼吸全都洒在她的身上,烫的她的皮肤都红了,心跳声像是突然失去了控制。
“对我来说,你们都一样。”
“当然不一样,”他收回自己的手指,冰凉的唇印上她的眉心,低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缓缓响起,“我没有圈养情fu的爱好,做我顾南城的女人,就只有——顾太太。”
那一瞬间,她的心跳停了半拍。
慕晚安呆住,“什么?”
“你爷爷的手术费我出,你们家的债务我还,”他的薄唇几乎要贴着她的耳骨,气息炙热,“你,给我。”
慕晚安看着面前英俊得毫无破绽的脸,“你要娶我?”她笑了,明显的不相信,“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娶我的?”
他是安城声名显赫的商场新贵,手上握着整个娱乐帝国的财富,最年轻最英俊的传奇,男神中的超级男神。
她是什么?负债两亿资产的破产名媛。
顾安城噙着笑意,修长微凉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啄上她的唇瓣,“不知道啊……”他低声呢喃宛若恋人间最亲密的互动,“大约是看见你便觉得,这就是顾太太了。”
这世上有种男人,像是裹了蜜的毒药,明知他日也许是万箭穿心,也挡不住此时的心跳。
当然,这种心跳无关爱情,只是诱huo。
她的手指紧紧捏着自己的浴袍,五官酿出笑容,“我可以陪你睡,直到你腻了对我没有任何性趣为止,在此期间,我会听话,并且随叫随到。”
“哦?”他饶有兴致的挑唇,似乎不悦又似乎不在意,“宁愿做床——伴,却不愿做正牌的顾太太?”
“顾先生不爱我,做顾太太还是做床半,难道有区别?”
顾南城闻言,唇畔的弧度勾得更深了,手掌忽然落到她的腿上,探进睡袍的衣摆慢慢往里摸去。
慕晚安整个人蓦然的僵住了,洗澡时被蒸腾得嫣红的脸颊逐渐的褪色。
男人人的手指沿着触感滑腻的大腿内侧不断地深入,徐徐的动作像是在刻意的折磨她的神经。
慕晚安最终还是忍不住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两只手紧紧的握着不让他再继续动,低叫出声,“不要。”
顾南城低笑着,温热的气息覆盖在她的耳朵上,嗓音性感低沉,“嗯?”
6.坑深006米 我喜欢的是端庄矜持的女人
坑深006米:我喜欢的是端庄矜持的女人
她整个人都无措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斯文的男人,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势的雄性气息包裹着,“顾先生,”她对上他的眸,被烫着了一般的侧开,“你还没给钱。”
“嫁给我,我要你。”
慕晚安僵持着坐着,“我不会跟你结婚,”她绯色的唇勾出几分笑容,手有意无意的扇着风,平添了几分妩媚,“顾公子,安城有的是有钱人,这笔交易你不跟我做,我也能找到别的男人。”
“嫁给我很委屈?”顾南城低低徐徐的笑,“我难道不是这个城市颜值最高最有钱的钻石单身男神?”
“委屈,”她吐词清晰,保持着微笑,“你心有所属,私生活不干净,嫁给你不能更委屈。”
他唇角始终弥漫着笑意,弧度浅薄却深沉得晦暗。
顾南城用打火机点燃夹在手指间的香烟,青白色的烟雾将他英俊的五官拉得模糊,气势清贵,带着与生俱来般的优雅,“可我看上你了。”
慕晚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的手指紧紧的攥着浴袍,忽然手腕用力它整个扯了下来,手一扬落在了脚边变成一团。
她站在灯光下,不着寸缕。
那具白皙柔软玲珑的身体让顾南城的视线狠狠的震了一下,随即心头窜起一股怒火,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你做什么?”
“不是看上我了吗?”
顾南城眯起眸子,视线像是淬了冰,“我喜欢端庄矜持的女人,不是能随随便便在男人面前脱衣服的女支女。”
莫大的屈辱感充斥着她的胸腔,她第一次在男人的面前赤身果体,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说不耻辱是不可能的。
慕晚安咬了下唇,隐忍的痕迹很明显,“不要是吗?”
他只是冷冷的睨着她,眼睛里没有情—欲,手指间的烟在燃着,在空气中酝酿着一股烟草的气息,“衣服穿上。”
慕晚安看着男人冷漠矜贵的脸庞,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僵硬了。
她俯身捡起地上的浴袍穿上,手指微不可绝的颤抖。
看着她重新系上腰带,顾南城抬手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迷着眼睛开口,“我听笙儿说,安城大抵找不出比你更骄傲的女人了,”他带着点审视和星点般的笑意,“慕小姐,没有你们慕家的权和钱,你就一无是处得只剩下这具取悦男人的身子了?”
慕晚安用手指梳理着自己的长发缓解紧绷的神经,“自然不是,”她漆黑的眼注视着他深沉的眸,唇漾开笑意,“顾总,我毕业于导演系数一数二的名校,这两年虽然还没有独立完成的作品,但是参与的不少,做过导演助理……你借我钱,我终生为你打工,如何?”
慕晚安从学生时代开始到结束,学神二字冠在她的头顶从未消失。
7.坑深007米 我缺太太,不缺钱
坑深007米:我缺太太,不缺钱
顾南城又笑了,性感的嗓音跟随着袅袅的烟雾,“我缺太太,不缺钱。”
“那么很遗憾,”她面上维持着某种淡笑,“我卖的和顾先生想买的商品不是一件,无法交易。”
顾南城不急不缓的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晚安,”他微凉的嗓音低沉的唤着她的名字,莫名的覆盖着一层蛊惑,徐徐淡淡的陈述,“我一贯觉得女孩是拿来疼宠的,尤其是我喜欢的,不过,我不大喜欢被拒绝。”
他抬眸看着她的脸,眼底的笑意不带温度,“不过你要知道,像我这类人想要的东西,很难有得不到的,下回你来求我的时候,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他话里的威胁,她尽数的听懂了。
慕晚安手指捏成拳头,彬彬有礼的道,“谢谢顾先生带我回来,我回去了。”
“住这里。”他站了起来,高大挺拔的身形带给人一股无形的压迫,“我说了,女孩子受寒对身体不好,我不希望未来的顾太太落下什么病根。”
她看着他优雅自然的捡起茶几上的手机,然后迈开长腿从她的身侧走过,低沉的嗓音从头顶掠过,“下次见。”
直到看着他拉开门走出去,深色的门再次被带上,慕晚安才觉得她绷得几乎要断掉的神经一下就松弛了下来,就这么跌倒在柔软而质地名贵的地毯上。
门外,顾南城笔挺的西装裤下皮鞋缓缓踱进电梯,手指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声线清贵低沉,“替我放句话下去——慕晚安在我的名下。”
…………
隐隐的铃声响了半分钟,慕晚安才想起了什么从地上爬起来回到了浴室,手机在盥洗台上震动,几乎要掉下来,她伸手拿起接了电话。
“小姐,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有回来,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去接您。”
“不用了白叔,”她疲倦的摁着眉心,“爷爷还好吗?我明早就去医院,麻烦你替我照顾着。”
“哪里的事,照顾老爷是我的本分,”白叔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的问道,“小姐,左少是怎么说的?他同意帮我们了吗?”
“我会想办法的,”慕晚安飞快的说道,“现在很晚了,白叔你也去睡吧。”
“小姐,不如……”白叔有些吞吐,“您去求求……毕竟您是他的……”
慕晚安的脸蛋一下冷了好几度,“白叔,”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冷漠的表情,“我不管是卖身还是卖肾,都不会找他。”
有些自尊她可以不要,有些,她不能。
所有的钱都交了住院费,住不起酒店,慕家的别墅已经被法院收了,慕晚安索性破罐子破摔的睡在了顾南城的沙发上。
明天依然是战争,她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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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坑深008米 我不是你的仇人
坑深008米:我不是你的仇人
第二天早晨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给她送来了整套的衣服和早餐,脸上也是十分礼貌舒服的笑容,“顾总吩咐我特意为您挑选的,慕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也可以直接找我。”
说完,递了一张名片上来。
慕晚安猜测她是顾南城的秘书,接了名片颔首露出笑容,“谢谢。”
她穿着不合身的浴袍,头发也有些乱,身为合格的私人秘书自然是不会多过问或者关心上司的私生活,顾总这样的男人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女人,从名媛到明星。
但她还是下意识的多看了眼前这位大名鼎鼎——据说会成为总裁夫人的慕家千金一眼,她无瑕的脸庞带着点凉意的淡淡,既没有尴尬,也没有羞涩或者兴奋。
早餐是香濡的红豆粥,慕晚安搁在茶几上,打开塑料盒,香气缭绕,她静了一会儿,还是拾起勺子慢慢喂进口里。
穿衣服的才发现所有的尺码都是精准无误的——他是经过多少女人的**才能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目测出她的三围?
…………
顾南城秘书送来的衣服都是当季新上市的名款,尺码和风格都很适合她,梳理好长发,化了个精致的淡妆,她去了医院一趟,爷爷还是在昏迷,拎着包走出医院的大门慕晚安握着手机拨了个号码。
两次都没用人接。
她睁眸看着人来车流的街道,继续拨号。
在不知道多少次电话突然被拨通,慕晚安还没有开口,冰冷的声音就不耐的响起,“慕晚安,”语气比昨晚更加重,“该说我的我都说清楚了,你再找我宋泉会不高兴,你非得让我下次看见你都觉得厌恶才甘心?”
四年的恋情,虽然说不得刻骨铭心,但是她是真的想过就这样平淡温馨的过一生,和他。
她淡淡的想,她当初挑男人的眼光果然不算太差,跟前女友泾渭分明实在算得上是一代好男人的标准。
她温温静静的开口,“左晔,我做你女朋友的时候至少是尽职尽责的,跟我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稍微顾及一点点我的感受,我不是你的仇人。”
左晔沉默了一会儿,“什么事?”
“我爷爷住院了,”她压低着声音尽量简短的说,“我需要凑钱交手术费,算我求你,你能不能……帮帮我?”
电话那端的声音没有出声,似乎在考虑。
慕晚安低低哑哑的继续道,“如果你不忙的话,中午一起吃个饭,”她闭着眼睛补充道,“你知道我们慕家是毁在谁的手里的,因为薄锦墨,谁都不敢随随便的借钱给我。”
顾南城优雅深沉富可敌国,薄锦墨神秘低调只手遮天。
偏偏,他们还是穿着一条裤子的好哥们。
9.坑深009米 走投无路为什么不肯嫁给他?
坑深009米:走投无路为什么不肯嫁给他?
左晔沉默了一会儿,“好。”
“谢谢。”
…………
中午,某西餐厅。
慕晚安挺直着背脊安静的坐在深紫色的沙发上,白净纤细的手指绞在一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手腕上银色雅致的表盘上时针指着一点,她手边仍旧只摆着一个玻璃水杯。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门口始终没有出现那个她等着的身影。
直到正午的阳光西下后颜色也跟着逐渐染着柔和的橘色,她也仍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她脸上的血色愈发的苍白。
“慕小姐,”服务生走过来小声的道,“您从中午等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要不要吃点东西?我们经理说请您吃晚餐。”
她曾经是这里的常客,跟左晔或者绾绾一起过来。
慕家落魄的事情,基本全安城的人都知道。
慕晚安睫毛动了动,抬脸露出微笑,“不用,谢谢,”她拿起身侧的包站了起来,低声浅浅道,“抱歉,占了一个下午的位置。”
走出西餐厅,低头看着干净的手机屏幕,没有任何的来电显示。
唇角撩出几分若有似无的弧度,不是慕家千金,她已经能被人这么怠慢了吗?
拨了个号出去,她的声音冷静且凉,“白叔,帮我查查左晔在哪里,我要找他。”
“小姐,”白叔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怒又心疼,“我们去找别人帮忙,左晔那个忘恩负义的混账,我们去找别人,我就不相信慕家借不到区区五十万。”
“五十万很少,但是没几个人敢冒着得罪薄锦墨的危险借钱给我们家,左家和我们还有几分交情,他们不肯借,别人更加不会。”
“可是……”
“没有可是,”她轻声道,“没钱哪里有那么多的闲功夫谈自尊。”
就算那根针就直直的戳在她的心尖上,为了爷爷的手术费,她也只能忍着。
…………
晚上九点,筹光交错的酒会,西装革履和香艳的晚礼服旖旎的交耳调笑。
顾南城被几个老总围在一起,他唇畔噙着淡淡的笑意,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红色的液体荡漾着,一个无意的抬眸,那道米色的身影就走入了他的眼帘。
看着那道身影走向另一个男人,他漫不经心的打断心不在焉的听着的话,“你们说,一个走投无路的女孩为什么不肯嫁给我呢?”
嫁给他?
簇拥在他周围的几个老总都一下震住了,面面相觑了几秒钟,却见顾南城已经低头在品酒,仿佛只是随口问问,并不在意答案。
没人敢接话,说好了,戳到他不高兴的地方,说坏了——万一那真是顾总想娶的女人,哪里容得下他们说三道四。
10.坑深010米 谈钱,有谈钱的规矩
坑深010米:谈钱,有谈钱的规矩
顾南城抿了一口红酒,“看见一位朋友,失陪了。”
左晔一个转身,就猝不及防的看见一袭米白色礼服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碟子,装着抹茶蛋糕,“晚安。”
他皱皱眉头,有冷漠,还有一缕别的复杂情绪,“你怎么在这里?”那语调里的不满,就差没写着阴魂不散了。
“你失约没来见我,那就只能我来找你了,”慕晚安无声的笑笑,将碟子搁在一边,半点狼狈都看不见。
左晔淡淡开口,“宋泉不喜欢我单独和别的女人吃饭,中午的事情抱歉……”
“你爸爸是不是跟你说过,如果你非要跟宋泉在一起,半年内不能公开只能偷偷摸摸的,”她杏仁状的眸弯起,像是半个月牙,笑起来仍然温婉无害,“因为慕家刚刚破产,你就抛弃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这事儿要是传出去……”
“慕晚安,”左晔冷冷的打断她,冷漠的视线之中绽放出嫌恶,“你很清楚我跟你分手跟你们家无关,宋泉更是无辜……”
“那又怎么样?”她轻轻巧巧的打断他,眼角眉梢都是绵长的笑意,“我来不是跟你争辩真相,是想告诉你,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左少你是负心汉,你的那位新欢就是小三……”
男人的俊脸一下就阴鸷了下来,被压低的声音从喉间蹦出,“慕晚安。”他冷笑嘲讽,“第一名媛,你知道你现在的德行有多让人厌恶吗?以前装得太好,还是没钱就了连着自尊都没有了?”
他的眸几乎是猩红的,慕晚安心尖抽搐,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她的拳头捏得越紧,唇上的弧度越深,凉薄飘渺,“只不过,谈感情有谈感情的规矩,谈钱,有谈钱的规矩。”
终于在这个瞬间,左晔忽然觉眼前的女人涌出一股全然的陌生。
没错,在他面前的慕晚安,说白了没什么不好,只是真的太无味,像一杯温水。
眸深如墨,怒意被陌生取代,他低头看着她淡妆无瑕疵的脸,“晚安,”他的声音仍旧很紧绷,眼神复杂,淡淡道,“我可以给你五十万,但是我帮你,宋泉会误会我对你余情未了。”
左晔看着她纤细的睫毛,辨不清情绪,“算我对不起你,但我不想再对不起她。”
既然已经对不起前女友,那便不要再对不起现女友。
慕晚安看着她熟悉的俊脸,忽然觉得好笑,于是就真的笑了出来,她抬手撩了一下垂落的一缕发,“左晔,”她这样说,“我不是来求你的。”
“你是因为慕家落魄抛弃我也好,因为别的女人跟我分手也罢,这些都不重要,媒体和记者他们需要的就是这种豪门闹剧,像是慕家破产,左少新欢之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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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坑深011米 左晔,你高攀我跟我们家这么多年
坑深011米:左晔,你高攀我跟我们家这么多年
她甚至捏起一块小的抹茶蛋糕斯斯文文的吃着,低头不去看他的表情,从容倨傲得仿佛她才是被求的那个人,“左晔,你可是男人,高攀我跟我们家这么多年,”仰起脸浅浅的笑,“你不懂人情债是需要偿还的吗?”
慕晚安的眼睛里带着倨傲,也带着嘲弄,低调却又毫不掩饰。
左晔几乎是震了一下。
她绯色的唇瓣轻轻张合,“所以,先把债还了,你才有资格在我面前张扬你的深情。”
破产之前慕家是安城历史最久的名门望族,虽然不是最富贵,但是素来显赫。
在左晔和她在一起的那几年里,即便不是有意,但是却也绝对是占了天大的好处。
左晔喉结滚动了一下,忽然觉得很烦躁,他下意识就扯着自己的领带松了松,眼角的余光却无意中看到几米外冷冷看着这边的宋泉。
不管看上去是怎样,慕晚安其实一直很紧张,如果左晔不肯借她五十万,在爷爷手术前她要去哪里借到五十万?
真的去找那人低头么?
“你想清楚了,”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发现左晔的异常,唇线维持着微笑,吐词冷静,“在这样的场合你冲过去抱住她是什么后果。”
左晔脚步一顿,就听到女人继续道,“你那个心肝宝贝宁愿做十多份兼职也不肯收你的帮助,明天的报纸出来无数看好戏的人戳着她的脊梁骨说她是为了嫁入豪门而当小三的主——她受得住吗?”
慕晚安的手指紧紧的攥着男人的西装袖口,以微小的力道阻止他的离去。
左晔看着宋泉气得几乎颤抖的手指,眉头紧紧的皱起,眼神对上她,然而宋泉看了一眼慕晚安攥着他的袖子,就猛然的转开了视线,牙齿死死的咬唇。
她身上那件湖绿色的晚礼服还是他劝了很久她才肯穿上的,今天的酒会也几乎是他强迫她来的。
她跟慕晚安这种自小是名媛的女孩不一样,她很难适应这样的场合,很难适应踩着高跟鞋和穿晚礼服。
宋泉几乎是以一种近乎愤怒且屈辱的表情转身慌乱的往外走。
左晔的眼神死死的跟着她,几度想要跟上去,但是被理理智克制住了,慕晚安的话很难听,但是句句都戳在点上了,他不能为了一时冲动毁了他们的未来。
没穿过高跟鞋又急急忙忙的跑着的女人一下就摔倒在地上。
这一次,慕晚安攥着袖子的手被一股狠力甩开了。
她的手落回身侧,抿唇看着左晔朝着摔在地上一脸难堪的女人大步走去。
果然是真爱啊。
铁灰色的西装款款而至,修长的手指捏起她剩下的另一半抹茶蛋糕送到唇边,低沉的声音略略有点嫌弃,“很甜。”
12.坑深012米 是太没有棱角还是太有心思
坑深012米:是太没有棱角还是太有心思
自取其辱吗?好像真的是,这样的场景,女人们看不起宋泉,也羡慕她。
慕晚安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她一只手稍微的将长裙提起,然后迈着脚步走过去,停在了两人的面前。
宋泉几乎是不顾一切推搡着想要扶她起来的左晔,眼圈红红的却始终不肯让眼泪掉下来,全身上下抗拒得厉害,一遍一遍的低叫,“放开我……左晔你放开我!”
现场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了过来,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宋泉觉得丢脸,又愤怒,脑子里都是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原本就觉得自己在这样的场合浑身不自在,可她为了左晔也来了,但是他让她看到了什么?!
她现在就像是个小丑,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嘲笑她。
浅紫色的高跟鞋停在面前,上面是米色的裙摆,温静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宋小姐,”她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注意这边动静的人都能听到,“你是不是误会左晔什么了?我只是想求他帮个忙而已,对不起。”
宋泉抬头看向慕晚安,美丽而气质静谧的女人,眼神无奈而带着淡淡的黯然。
顾南城手里的红酒几乎要见底了,他眸色深深的看着那个温温微笑女孩,唇畔勾出几分弧度,玩味而深沉。
据说慕老就这么一个孙女,宠爱到溺爱的地步,她的性子就算不像盛绾绾那样骄纵嚣张,也不该……这样。
是太没有棱角,还是……太有心思?
宋泉一看她“虚伪”的嘴脸,狼狈让她原本就濒临崩溃的情绪更加的混乱,她忍不住冷冷的讽刺道,“我不是男人,所以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什么。”
慕晚安分明就是故意的,找借口接近左晔,故意制造误会。
可是她更在意的,左晔明明答应以后再也不跟慕晚安有任何的牵扯……
慕晚安站直了身体,淡淡的笑,“嗯,你不装,但是宋小姐,你现在赖在地上不肯起来,是打算明天上头条吗?”
宋泉的脸色一下变得更加的难看,唇瓣甚至在细微的颤抖,就这么瞪着她。
左晔低着头没看晚安,只冷漠的说了一句,“这件事下次再说,你先走。”
慕晚安微微一笑,“那么我们下次见。”
说罢,松了手指提着的裙摆,转身便踩着高跟鞋离开,任由无数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不过无妨,左晔他知道轻重就足够了。
顾南城抿着酒意,眯眸看着离去的女人的背影,眼底深处若有所思,几缕飘渺的笑意漾在唇间。
“南城,”一道轻柔的嗓音在身侧响起,他身躯微微一震,侧首朝一边看去,一张素净的笑颜绽放开,“锦墨刚刚说要找你,看见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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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坑深013米 有人把医院买下来了
坑深013米:有人把医院买下来了
顾南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抬手重新倒了一杯红酒,“没有。”
“那他应该在和谁谈生意了,”她的声音仍旧很轻柔,跟以前比显得更加的轻快了,透着一股从内至外的愉悦,“他待会儿应该会来找你,我跟你一起等他吧。”
“嗯。”顾南城低头又喝了一口,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从她的身上扫过。
眉目间掠过寒凉的嘲弄,被爱情滋润的女人果然是不一样。
…………
慕晚安一走出门外就被晚风吹得瑟缩了,白叔在医院照顾爷爷,所以也没有人来接她,她只能步行一公里去打的。
拐弯的时候,一个颀长的黑色身影半倚在车门上,烟火明灭,“晚安。”
挺拔而气息冷峻的男人,高挺的鼻梁架着无框的眼镜,英俊斯文,又透着冷硬的漠然,“五十万我给你,那两个亿的负债我也可以给你。”
她原本不打算停的脚步还是顿住了。
慕晚安侧过脸,绯色的唇漾开笑容,凉凉的嘲讽散开风里,“听说暴发户比较大方,薄先生果然是财大气粗。”
烟雾从男人的薄唇和鼻息间散开,低音染着夜色,“两亿零五十万,她在哪里。”
“两亿零五十万,被抛弃的女人有这么值钱么?”晚会上她挂着浅淡的笑容此时荡然无存,只余下绵绵无尽的讽意,“很遗憾,这么值钱的消息,但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
男人吸了一口烟,色调阴暗,“作为诚意,”薄锦墨将视线从她的身上收回,淡漠的陈述道,“我替你把左家收拾了,据我所知,他连区区五万十万都不肯借给你。”
慕晚安笑了下,“你拿他威胁我?”
“你可以这样理解。”
慕晚安仰起脸庞,笑意泠泠,“需要我说谢谢吗?”
她跟这个男人有着最难理解的关系,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就是比很多人了解彼此,所以比更多的人也厌恶彼此,却又心照不宣彼此的秘密。
才走出几步,手提包里的手机震动,一拿出来就看到屏幕上亮着的是白叔的名字,慕晚安皱了下眉头,滑动屏幕接了下来,“白叔,怎么了吗?”
“小姐,”白叔很焦灼,“医院刚刚给我消息,说今晚十二点之前如果不能把之前欠的钱交齐的话,明天就会停掉老爷的药。”
脸色煞白,慕晚安的手指紧紧握着手里的手机,“为什么?不是说好延期到周一为止吗?”
“我问过了……据说是,医院换了老板,”白叔也是四五十岁的男人了,有点阅历都知道这事没这么凑巧,“有人突然把医院买了下来。”慕老现在住的是安城最好的私立医院,也因为是私立所以才好说歹说延期交费——把医院买下来。
14.坑深014米 她的人生满满都是狭路相逢
坑深014米:她的人生满满都是狭路相逢
薄锦墨。
压制了整整一个下午的理智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的瞬间开始迅速的皲裂开,她咬唇低声冷笑了一下,再转身的时候刚好看到薄锦墨走到门口的身影。
等她追上去的时候,已经重新回到了晚会的大厅。
如果说刚才左晔和宋泉给她的难堪还不至于让她狼狈,那么眼下的状况她显然成了晚会的一出好戏。
顾南城正漫不经心的皱眉尝着抹茶蛋糕那股甜腻的味道,将手里的盘子放下再抬头就看到去而复回的女人,她的瞳眸紧紧锁着,落在身侧的手攥了又松开。
他饶有兴致的挑眉,生出一股玩味的心思出来,啧,这是生气了么?
慕晚安一眼就看到英俊儒雅的男人眼眸深处那股看好戏的意味,视线转到他身侧婷婷站着的女人身上,忍住咬唇的冲动。
她的眉梢忍不住挑了下,冷蔑的嘲讽一闪而过。
米色的裹胸长裙,搭配浅紫色的高跟鞋,黑色的长发绾得很到位,既不会显得过分精致刻意,闲适得恰好好处。
立在顾南城身侧轻言细语交谈的女人黑色的长发垂下,那一袭款式简单却足够经典的米色长裙一模一样。
撞衫了。
对女人来说,撞衫实在是一件再尴尬不过的事情,尤其她慕晚安是曾经的第一名媛,另一位是现在如日中天的大明星。
真是……她的人生满满都是狭路相逢。
周围的目光热辣辣的落在她的身上,高高低低的议论不可避免的落入她的耳中。
“她怎么又回来了……”
“哎,慕家破产了,左少也跟她分手了,慕晚安怪可怜的……”
“我看报纸说慕老气得心脏病发住院好几天了,她怎么有空来这里?”
“这都不懂,他们家没钱了,今晚能出现在这里的都是有钱人……”
“不是吧……她不是出了名的家教严,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不是……她跟陆笙儿穿一模一样的裙子是几个意思?”
“你们没发现……她们有点像吗?”
“哦~~”恍然大悟的声音浸染着不可名状的意味深长。
她跟陆笙儿像?
一模一样的长裙,同样黑色的长发,素净的淡妆。
也是,毕竟绾绾几年前就吐槽过,你怎么跟陆笙儿一样喜欢走这种绿茶婊白莲花路线,当初她睨她一眼不咸不淡的堵了回去,“我就爱这种仙气飘飘不食人间烟火的调调,你能驾驭吗?”
周围看好戏的视线和并不收敛的议论生生将她衬托成一出尴尬的好戏。
顾南城优雅的垂首,薄唇抿着摇曳的红色酒水,一双眸敛着似笑非笑的光泽,同样一派等待她反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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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坑深015米 顾南城,是不是你买了医院?
坑深015米:顾南城,是不是你买了医院?
她踩着高跟鞋从容的朝他们走了过去,慕晚安比陆笙儿高出几厘米,素净温凉的脸庞淡淡然的扫过了陆笙儿,漆黑的眸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只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没有泻出半分怯弱和相形见绌。
然后,眼神从顾南城的身上掠过,没有任何的停留。
在这样的场合露出半点退却和难堪,都是别人嘲笑的理由。
“薄锦墨。”她仰着脸开口,却是对着另一个男人,“是不是你买了我爷爷住的医院?”
薄锦墨漠然的看了她一眼,漠然的回答,“没有。”
话音落下,他就接过顾南城递过来的酒杯,瞟了眼刚被搁下的蛋糕碟子,顺口问了一句,“你不是最讨厌吃甜的。”
顾南城晃动着高脚的玻璃杯,低醇的嗓音染着缕缕的笑,薄唇勾出的弧度带着痞意,回答的却是无关紧要的问题,“最近想谈恋爱了。”
他在跟薄锦墨说话,但目光却是看着慕晚安。
她的心脏一拧,几乎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你买了我爷爷住的医院?”
顾南城淡淡的笑,“有点儿饿,锦墨,我先走了。”
说完搁下酒杯,就要从她的身侧走过,慕晚安想也不想的挡在他的面前。
她一贯算是特别识相的人,所以忍了又忍,“顾公子,”男人的侧脸完美又淡然,好似他根本没有跟她提过要结婚的事儿,“是不是你买了我爷爷的医院?”
顾南城眯眸,唇勾着笑,“慕小姐,我买个医院需要向你报备?”
说完又要走,她一急就直接抓住了他西装的衣角,“顾南城。”
顾南城低头看了她的手指,说话间带出低笑,“这么主动,想陪我吃饭么?”干净俊朗的眉眼很是淡漠,懒洋洋的道,“不过可惜,我今天心情不大好。”
慕晚安看着眼前英俊儒雅的脸,就只想到两个字——恶劣。
【下回你来求我的时候,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顾南城将她的手拨开,迈开长腿直接走了出去,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噗嗤,”尖锐的笑声刺耳的响起,一个女人朝着她走了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捂嘴笑道,“慕小姐,你好歹也风风光光过了二十多年,至于一天之内连着被两个男人抛弃吗?”
女人扎堆的地方永远少不了长舌妇。
慕晚安蹙着眉头,缄默的看着顾南城的背影准备追上。
谁知道说话的女人再次拦住了她,刻意将声音提高,“我说慕小姐,我听说智商高的人情商都不怎么样,你是不是念书念得太多成了书呆子,想倒追顾公子学他的心上人也不至于穿跟人家一模一样的衣服吧?”
慕晚安淡淡一笑,声音只够半米内的人听到,“你要是多念点书不要这么长舌八卦,说不定还有机会穿得起这件一模一样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