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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流浪诗人     锦衣卫之卧底江湖txt下载     锦衣卫之卧底江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五十四章 神引散

    林倩把配方写好之后递了过来,道:“大人,这便是配方!”

    赵远接过了看了看,旋即收了起来,道:“我会立刻安排人去调查此事,只不过时间可能要长久点。”

    林倩道:“大人,草民知道如此做有些唐突,不过这瓷器店和黄金的委托人只给我了十天时间!”

    “十天?”

    段沧海想了想,道:“这样,我安排安排,让人去给他们说说,另外凡是知道此事的人这段时间暂时不要离开镖局,有些事情恐怕最后得好好问问才行!”

    林倩点头道:“这点我会安排!”

    “那好,就请林总镖头在家里等着便可!”

    赵远站了起来,带着苍无霜出了镖局。

    离开之后,苍无霜道:“想来看起来这简直就是一个没有丝毫头绪的案子嘛!”

    赵远道:“林总镖头他们运送黄金的法子的确不错,每个箱子紧急增加了几十斤对于那么大的箱子来说根本就看不出来!可若是武功高强的人要看也并非难事,所以现在关于这个有三种可能,一种就是监守自盗,另外一种就是掩人耳目,第三种便是雇主让人偷窃,取回自己金子不说,还能要一笔补偿!”

    苍无霜道:“可是夺取黄金和配方实在同一晚上。”

    赵远道:“所以很有可能,夺取配方是真,夺取黄金只不过掩人耳目,三千两黄金的确不少,可对于武林中人而言,更加珍贵的却是那些金疮药之类配方,只要有了那个,能制造出药来,黄金不是滚滚而来?而且林倩的功夫并不怎么样,若想趁着我们离开夺取配方的话,完全没必要派前一个高手前往,身手一般的便可以做到。这点也让我有些好奇!”

    苍无霜道:“那对方的意思就是让所有人的调查重点集中在丢失的黄金和五彩器上,而忽略了配方?”

    赵远道:“无论对于衙门而言,还是其他人而言,最引人注目的无非就是那些三千两的黄金可那批同样价值不菲的五彩器,除此之外,谁会去在意那张毫不起眼的配方,然而谁也不会料到那张配方才是关键!”

    苍无霜道:“那这人的真正目的便是借用黄金和五彩器来掩盖配方,不过就目前而言这点做得非常的好,要追查配方可就有些难了!”

    毕竟配方是一张纸而已,即便这药配置出来,根本没人会知道这药的来历。

    赵远道:“对于林总镖头而言,现在最主要的就是黄金和五彩器。总之我先把这事情禀告给大人,请他安排人先把当天晚上周围的那些情况彻底调查一下。那些箱子那么大,不可能凭空消失,而且已经晚上,也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就被运出城去。”

    赵远并没有立刻去见陆炳,现在他可还债早朝,休息一阵之后这才去找陆炳。

    陆炳今天看上去心情并不是很好,此刻正在院子之中的亭子里面坐着,一个人喝着酒,而桌子上的那些小菜却丝毫没动,

    陆炳很少喝酒,除非心情不好的时候,见赵远前来便让他进来,这才缓缓问道:“昨晚上你们遇的袭击什么人?”

    赵远道:“应该是来自两拨不同的人马,对于这两拨人马的来历暂时还没丝毫的头绪,不过一帮应该是功夫不弱,另外一波人马则训练有素!他们提前埋伏,袭击没成功之后便迅速的撤退!京城之中能把人马训练得如此有素的人并不多!”

    陆炳想了想,道:“你说是东厂?”

    赵远道:“属下也仅仅猜测而已,毕竟在京城,能把人马训练得如此有素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另外他们使用的兵器实在很统一,弩箭虽说上虽说没任何的标志可言,可都是相差不远,应该是统一制造。”

    陆炳点点头,道:“既然有方向,那么便可以好好的彻查一下,不管是不是东厂都得查清楚!”

    赵远道:“除此之外,镖局镖银失窃的事情林倩也今天也见了我们,并告诉我们俩一件事情。”

    说着,从怀里取出配方,递了过去,道:“这是丢失的配方,请大人过目!”

    “配方?”

    陆炳接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放在了桌子上,道:“叫我吕长老过来看看!”

    不一会,一黑衣老者缓缓走了过来,此人叫吕侯,赵远也认识,就是当初自己潜入和自己过招那位。

    “吕前辈!”

    赵远恭恭敬敬的一行李。

    吕侯点点头,走到桌前,拿起桌子上的配方仔细的看了看,旋即有些动容道:“神引散!”

    赵远道:“林倩说这配方叫什么白玉断续膏。”

    吕侯却摇摇头,道:“此药叫神引散断然是错不了的,没想到消失了二十多年的配方再次重出江湖。”

    赵远疑惑道:“敢问前辈,什么是神引散?”

    吕侯看了看赵远,缓缓道:“神引散是江湖上的疗伤圣药,自从一百多年前出现在江湖之中之后一直都是江湖之中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事情,被掌握在了云南陆家,传说中哪怕仅仅还剩一口气都可以把人从鬼门关给拉回来,只可惜陆家二十多年前一夜被灭门,神引散配方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想到时隔二十年,神引散居然重新出现在江湖之中。”

    赵远道:“晚辈有一事不明,还请前辈指教,既然这神引散如此重要,为何这雇主居然把这东西交给林倩,难道他们就不怕林倩记熟之后自己配制?”

    这点正是赵远自己疑惑的地方,一般来说这种保密东西被人取走之后杀人灭口才对,对方显然没这样做,难道他就不怕别人配,如此一来神丹妙药就变成大街货了。

    吕侯道:“光记住这一篇又有何用?江湖传说,神引散分为上下两篇,两篇各有至少上百种药材,其中还不乏各种珍稀药材,这些药材之中有些却是剧毒,若单独光靠上下某一篇来配置药的话,不仅仅救不了人,反而会害人,那个时候就不是什么神引散,而是阎王帖!所以即便记住了这这一篇又如何?在没有另外一篇的情况下,完全没任何的作用!”

    赵远道:“原路如此,我说也奇怪,为什么那人取走了配方之后却并没有伤林倩的性命,原来这其中还有如此的讲究!”

    说完之后,赵远看向陆炳,道:“大人,属下在询问林倩,推断当夜袭击之人主要目的应该就是在这半篇配方,而金银和瓷器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所以属下还请大人能否彻查一下此事?”

    自己虽说定了一个百户的官职,可却是一个光杆司令,在西山自己还能让武冈去查查此事,可在京城自己手里可没丝毫可用的人。

    陆炳道:“你何时有了那么好的兴致,居然打算彻查此事?而且此事是衙门在管,何须锦衣卫插手此事?更何况昨夜二王子和国师遇刺,此事尚未得到解决,你还有闲心查此事?”

    二王子和国师遇刺,虽说两人并没有遭到任何损失,可是刺客居然堂而皇之出现在了京城,这让锦衣卫多少也有些颜面无存。

    赵远道:“属下只不过觉得此事有几分蹊跷,而如前辈所言,这神引散是江湖之中难得的疗伤圣药,此药若是现身,指不定又将引起江湖一番血雨腥风,所以属下想调查一下!”

    陆炳看向旁边的吕侯,吕侯微微点头,道:“神引散的配方在云南陆家被灭门之后这二十年曾经出现过二次,第一次出现是十五年前,这次出现都引起江湖无数人争夺,各大门派损失惨重,后来武林之中有人调查,应该是有人故意泄露出来配方,真正的目的实际上就是让人江湖各大门派争夺,然后导致元气大伤。第二次出现是八年前,虽说各大门派已经极力克制,但是对于疗伤圣药都是各大门派所极力需求的东西,于是争夺还是比较激烈,各大门派损失同样也很惨重,现在神引散配方再次出现,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赵远道:“也正如前辈所言,这次出现不知道是福是祸,现在属下奉大人之命入江湖,此事也事关江湖稳定,若各大门派,黑白两道为了这配方大打出手,势必让各大门派元气大伤,到时候潜伏在中原武林的梵天教趁机作乱的话,各门派恐怕无人是敌手。”

    赵远也没想到吕侯居然说出如此一番话来,对于这神引散自己倒是一点都不知道,也没想到居然还是如此的曲折。

    陆炳沉默,端着酒,却没喝进嘴里,另外一只手这轻轻的敲打着桌面,他思考的时候基本上就是这幅样子。

    好一会之后,他这才问道:“现在需要查什么?”

    赵远心里一喜,也就是说陆炳至少愿意让自己调查,于是连忙道:“首先要查几个人,也就是这批镖的两位雇主以及两个接头人,还有和林倩以及或者知道黄金放在箱子之中夹层之人,其次……”

    赵远从怀里取出那本画册,道:“这画册上面的画便是当初那批五彩器的图样,看着京城之中各大瓷器店和珠宝古玩行有没有相同的东西,再次就是查查案发当地晚上周围可有什么奇怪动静!”

    实际上还有一间,就是调查最近一两天没有大批货物出城的消息,不过转眼一想,这个根本就无从查起,毕竟案发都已经过了几天,而且京城来来往往的货物很多,现在又不是战争时期,那些货物要运送出城非常容易,三千两黄金以及两百多件瓷器,只要分批次运送出城根本就没人知道,毕竟丢失东西又不是皇宫大内或者各大衙门的宝物,朝廷不可能封闭城门对过往车辆一辆一辆的查。

    对于能否找回黄金和瓷器,赵远并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毕竟已经过了最佳的查案时间。

    陆炳微微点头,对旁边吕侯道:“你去安排一下,等有结果了直接把消息告诉他便可!”

    吕侯道:“属下遵命,立刻就去安排!”

    陆炳又看向赵远,问道:“之前你说过昨日袭击是两拨人,可有什么根据?”

    赵远道:“这两拨人一拨主要用的弩箭,另外一波则是几个高手配合一大力士用流星锤,可是在发动袭击的时候,使用弩箭的那一批人明显动手过早,导致乘坐二王子和国师的马车并么有抵达力士所埋伏地点而逃过一劫,若是配合完美的话,虽说也不一定成功,可是却也是危险重重!”

    陆炳道:“其实本官也有怀疑!只不过我们在京城布满了眼线,并没有发现东厂的人参与此事,说明他们定然还有我们想不到的办法。”

    赵远道:“除此之外,二王子和国师已经打算同梵天教左教大祭司见面!”

    陆炳疑惑道:“大祭司?”

    赵远道:“之前一直和我们作对,并指使人和我们在西山一战的人便是大祭司,当初这大祭司在我们攻打他们圣山之时趁机杀了左教教主,可那知道这左教教主不过是个傀儡,现在大祭司已经抵达京城,不过他的目标并非国师和二王子,而是行踪不明的左教教主,他想执掌左教大权,这左教教主就必须得除去,前日属下和二王子以及国师商议之后觉得可以利用大祭司来一起对付左教教主,于是便做中间人,邀请大祭司会面,昨天晚上大祭司的人带来消息,已经决定见面,只不过地点尚未确定!”

    陆炳道:“这大祭司会答应?”

    赵远道:“实际上现在大祭司已经穷途末路,或者说已经完全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以他现在人马根本没办法和神秘的左教教主抗衡,而他杀了傀儡教主,他和叛徒无异,左教教主也根本容不下他,若是左教教主刺杀二王子和国师成功,他重新执掌大权,下一个对付便是大祭司!大祭司对于这点非常清楚,因此他现在除了和二王子合作对付左教教主之外,别无选择!”

第三百五十五章 秘密

    陆炳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那若是对付完毕了这左教教主之后呢,这大祭司又是如何处置!”

    赵远道:“这梵天教原本是吐蕃的国教,而教主一般都出任国师一职,若是顺利消灭左教教主之后,那么大祭司有可能接掌左教,已经尝到了权力甜头的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就当个左教教主就善罢甘休了?”

    权力就好像毒药,一种让人有着非常大的满足感,然后又驱使人不断去寻求的一种东西!

    作为现在明朝朝廷之中站在权力最高峰的陆炳非常清楚这点,赵远提及,他便明白了赵远的意思!

    大祭司一旦得到了左教教主之位,那么他定然不会和右教教主平起平坐,接下来他所想的应该就是让梵天教在没有什么左右之分,然后夺取右教教主国师之位。

    如此一来,他应该会暂时放弃明朝中原武林,而转战吐蕃,那么到时候让人头痛的就不是明朝武林,而是吐蕃才对。

    陆炳沉默片刻,道:“你若见到那个大祭司,告诉他,若是他能消灭左教教主,我们或许能助他登上这吐蕃的国师一职也不是没有可能!”

    “祸水东引!”

    赵远明白了陆炳的意思,大祭司若是得到了明朝朝廷的支持,回到吐蕃全力争夺梵天教教主位置,那么在中原武林的这些高手估计大多数都会被他带回吐蕃,而若是他之前并没有那个胆量去争夺这教主之位,可一旦有了锦衣卫的支持,即便仅仅给他银子之类的,也足以让他底气十足。

    即便这二王子和国师现在代表的吐蕃的温和派,也不想和明朝朝廷打仗之类,可是在国家利益面前没有任何的朋友可言,陆炳不能把所有期望都寄托在二王子身上,所以只有大祭司回去把吐蕃搅乱,根本无暇去发动战争之类的,他这才放心!

    “是,属下遵命!”

    赵远答应道,当然,若是大祭司失败了,这话也就没必要说,另外这话也不可能对左教教主说,左教教主在吐蕃国有着一定的政治基础,一旦右教教主失利,他会很快夺取右教在吐蕃的势力,但是大祭司不一样,即便回到吐蕃,想要争取和右教教主一拼的势力都需要很大的力气,更别说推翻右教教主。

    说完之后,陆炳挥挥手。

    赵远走出了陆炳的院子,旋即对着旁边的吕侯一拱手,道:“谢前辈!”

    吕侯道:“谢老夫干什么?”

    赵远道:“若非前辈说这神引散之事,大人恐怕也不许晚辈调查此事!”

    吕侯道:“老夫也只不过实话实话而已,自从云南陆家被灭门之后,神引散便绝迹江湖,每次一现世便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这点老朽并未说谎,若你能找到神引散上下配方的话,或许江湖之中也能免去一片血雨腥风,并非不是一件好事!”

    赵远道:“即便如此,还是得多谢前辈,告辞!”

    吕侯说得如此轻松,段沧海心里却非常清楚,若非吕侯在旁边说出那些江湖密事,陆炳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去彻查此事!

    赵远离开陆炳这里之后,便去了锦衣卫卫所,找到了张四息,把陆炳的话转达了一番,张四息道:“这点没问题,你把情况一一写下来,接下来的事情本官来安排便可!”

    赵远按照他的意思把要调查的内容写了下来。

    张四息看了看,道:“有消息之后我立刻让人告诉你!”

    赵远道:“谢大人,另外还有一事我想请问一下大人,平日这些东厂的番子都呆在何处?”

    张四息道:“东厂的番子人数并不多,基本上都集中在东华门的厂卫之中!”

    赵远疑惑道:“东华门,也就是说,这些番子无论进入都会看见?”

    张四息道:“那是当然,这几个门都有我们的眼线,番子若是从东华门离开我们都会知道。不过在昨夜以及大人遇刺以及方士奇遇刺的时候东厂并没有大量调动的迹象!”

    “没有动静?”

    赵远想了想,道:“那我们假设这三起事情的主谋都是东厂,但是他们非常清楚,若是他们有什么异动一定会被锦衣卫发现,为了躲开锦衣卫视线,你说那东厂有没有什么秘密的基地,或者说有什么暗道之类的?”

    张四息惊讶道:“密道?”

    赵远道:“我也只不过是猜测而已。”

    张四息道:“虽说你是猜测,不过这种情况不得不好好考虑,我会安排人仔细查一下!”

    离开锦衣卫卫所之后,赵远也就回到了住处,进去之后,发现屋内不仅仅只有苍无霜,还有无言。

    见赵远进来,无言指着桌子上面的两碟小菜,笑道:“堂堂的铁血门门主和夫人,日常生活居然如此简单?”

    赵远笑道:“我们现在身份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锦衣卫而已,生活简单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不过也没料到贵客临门,因此有几分怠慢,多有得罪!”

    无言道:“不如门主做东,去上次你们去的那个小院如何?这几天我可听说了,哪里的那位美女掌柜不但容貌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而且厨艺也非常的好!”

    赵远道:“这点我知道,不过要去哪里吃饭可不容易,那还得提前预约,现在去即便能去,那也吃不着,不如这样,京城其他什么酒楼客栈你随意挑,我请客如何?”

    无言道:“京城那些什么客栈酒楼我吃了不少,菜品一般,并没有什么吸引力,现在对我最有吸引力的地方便是哪里,不如我们去试试,有些事情不如边吃边聊,如何?”

    赵远想了想,道:“可以,不过我可不能保证能进得了门。”

    无言道:“要是进不了门,只能说我和美食那就没丝毫缘分可言,到时候也就随便在路边找个小摊,吃点面便可。”

    说着,看向了旁边的苍无霜,道:“夫人一同前往?”

    苍无霜道:“罢了,你们两人去喝酒,我就不去了,万一这美女掌柜的想和你们说几句暖心的话,我在旁边岂不是有伤风景?正好我也累的,还想好好休息休息!”

    说完苍无霜又看了旁边的无言,道:“这人诡计多端,相公还得小心一点。”

    无言一摊手,道:“夫人,何出此言?现在我们可也算站在了一条阵营之上,我怎么可能会对门主不利?再说了,在下的功夫可不是门主的对手。”

    苍无霜道:“知道你不是对手,这才得小心你的诡计!”

    赵远道:“夫人还请放心,那为夫去去就来!”

    两人出了门,找了一两马车,便直奔吴谨所在的小院奔去,路上赵远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无言,道:“西山一战的时候没没你吧?”

    无言笑道:“还好没有,要是我也去的话,还指不定死在那位高手的手中别说什么阴月宗宗主,剑魔谢云楼、还有唐门的几位长老手里,我这人胆子小,也怕死!而且为了圣教奉献自己小命,坦白的说我完全还没有这点觉悟。一下面对那么多高手,不知道门主当时怕不怕死?”

    赵远道:“怕,非常怕!再说了,谁不怕,可是怕死又不能解决问题,我要是死了,我夫人女儿等又会如何?这点不难想象!所以即便在怕死,我也不能退缩半步。”

    无言一愣,旋即感慨道:“现在我算是知道难怪我们这些人不是你对手,我们派出的这些人,一个个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就是恶贯满盈,他们根本就没觉得自己为了什么而战!”

    赵远道:“你倒是一点都不觉得为他们惋惜?”

    无言笑道:“有什么好惋惜的,自己不把自己命当一回事,非要别人去惋惜,又有何用?一个个又不是梵天教的信徒,非要为梵天教卖命,按照你们的话来说,完全就是死有余辜!”

    赵远有些意外,道:“那你还不是在替梵天教卖命?”

    无言道:“门主阁下,这点我得纠正一下,我是为大祭司工作,但是并不是替他卖命,跑下腿,传个话什么的没任何的问题,然后欺负一下那些没什么功夫的人还行,要是危及道自己小命的,我可就就有多远跑多远!正是这种明哲保身,我也才有命活道现在!”

    赵远笑道:“还正是难得,我还以为梵天教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没想到还有你这种,倒是有些另类!”

    无言叹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啊,要是不是当初梵天教有恩于我,谁愿意和我们纠缠在一起?原本我还打算娶一个妻子在纳几房小妾,然后安安心心的过着不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那知道和梵天教搭上了关系,倒是我都快二十五六还光棍一条,而你年纪轻轻不仅仅娶了阴月宗圣女,还娶了柳家大小姐,无论那个都是江湖之上鼎鼎有名的大美女,正是羡煞旁人!”

    说话间,用手撑着头,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赵远笑道:“这还不简单,这世间美女那多得是,二十五六也不大,娶个三妻四妾那也没任何问题!”

    无言道:“我倒是想啊,只不过可惜的是我现在还得替梵天教卖命。”

    话中有几分无奈,不过赵远却有些好奇,奇道:“就梵天教而言,现在分为左教和右教,而左教现在又分成了两排,一派就是那个还不知道行踪左教教主,另外一派便是大祭司,那你所谓的卖命倒到底是替谁卖命?”

    这点赵远非常好奇,其中一点便唐怀山,他可是唐家长老,突然间背叛唐门,还窃走了唐门的暗器千手观音,借此来对付诸葛天,无论是他也好,还是唐门也好,在江湖上都是鼎鼎大名,声誉颇佳,为何突然做出如此事来,这点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他或许和无言差不多,都是被什么绑在了梵天教,这才不得不听大祭司的命令,江湖中人,绝大多数都是言出必践。

    无言道:“这点你就不知道了吧,梵天教据我所知其实很早就派人扎根中原武林,只不过没现在这种明目张胆而已,若是你遇到困难或者麻烦,还是那种自己根本没办法解决的麻烦,他们会给你解决,但是前提条件就是要签订一份契约,而这份契约上面规定了若是有人帮你处理好了眼前的事情,你必须无常听从梵天教命令,一般期限都是多少年,具体时间从得到通知那一刻算起,一旦时间到了,便和梵天教没任何瓜葛,即便到时候也梵天教为敌都无所谓!至于到底是听谁的命令,契约在谁的手上就听谁的!另外即便中途抢了契约也不行,谁发动了契约就听谁的!”

    “难道唐怀山也被这种契约所束缚?”

    赵远心里不由的疑惑道,“这完全就是不平等,要是梵天教要你们杀人放火也干?”

    无言道:“这的确是不平等,可即便不平等,签契约的人却还是很多,至于杀人放火之类的,不管什么命令,那都得听!不过如一般名门正派签这契约的人很少,倒是那些被名门正派追杀得没任何退路可言江湖之中的穷凶极恶之徒不少,反正杀人放火他们也都是家常便饭一样,杀谁还不是杀?反而能接着梵天教的力量躲避追杀,何乐不为?”

    赵远这下算是明白梵天教为什么能招揽那么多江湖之中的亡命之徒,而那些亡命之徒原本被追杀地走投无路的时候这时候有人帮他们,谁不愿意?

    可唐怀山好歹也是名门正派,他又有什么要求梵天教的?

    赵远也没问,而是道:“你把这些告诉我了,那可岂不是出卖了梵天教?”

    无言道:“这算什么出卖?这根本就不是秘密,你随便抓一个梵天教的人都可以问得出来!我也只不过是你和闲聊的时候说出来而已,既然不是秘密,那当然就不存在任何泄密。”

    按照无言说话,既然不是秘密,说出来也就不算泄密!

第三百五十六章 野兽

    “那要解除契约除了等到时间到了之外,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赵远再次好奇的问道。

    无言道:“当然有,只需要启动契约的人死了的话,那契约自然也就不成立!”

    赵远疑惑道:“那你们启动契约的人是谁?难道是大祭司?”

    无言道:“的确是,当时的大祭司可还没任何的反叛之心,对于左教教主也是忠心耿耿,所以这种事情自然也就交给他来做!大祭司也才趁机掌握了梵天左教在中原绝大部分力量!”

    无言说道这里一叹,道:“只不过啊,大祭司才看中和你们的争斗了,以至于损失了不少的高手,而左教教主虽说把绝大部分契约交给了大祭司来掌管,但并不是所有,还有一部分根本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余人一无所知,这也才是现在左教教主以后反抗能力的来源!”

    赵远道:“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要解除你们的七月,就必须杀了大祭司,要接触其他武林人士的契约,就必须得杀了左教教主?”

    无言道:“理论上的确如此,怎么?你打算杀了大祭司,然后把那些武林人士解救出来?虽说我们都知道,可目前为止都没人能把他杀掉,知道为什么吗?”

    赵远之前心里突然的确冒出了这般想法,若是这大祭司死了,这左教教主也死了,那么这些契约岂不是都齐齐失效,如此一来那些被他控制的高手自然也就不受他控制,在中原武林的梵天教岂不是就瓦解了?

    可无言如此一说,赵远的确不得不有些怀疑,问道:“为什么?”

    无言道:“很简单,因为大祭司可不好杀,要是那么容易杀的话,你觉得被他控制的那些绝世高手里面难道就没有人动过这个心思?可至少目前为止,他活得好好的,除了武功高强之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不断的更换居住所住之处,即便是我,想要找到他变更的住所也非常不容易。”

    说到这里,无言挥挥手,道:“罢了,罢了,杀他的想法我劝你还是暂时别有,现在安心准备合作的事情,要是你三心二意,到时候这合作失败,你们可要面对更多的敌人。再说了,我今天可告诉了你如此之多的事情,这一顿还必须得让美女掌柜的掌厨才行,不然的话可还真对不住我告诉你情报。”

    赵远道:“这掌柜又不是我什么人,怎么可能说进去就进去?要是进不去的话只有下次,我们可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打架的,别人不开门,要是人手已经满了,我们总不能杀进去吧?再说了,别人姑娘家要是不愿意做,强迫别人做,这做出来的饭菜也就没了原来的味道。这种道理就好像你对一个姑娘一般,你喜欢别人顾念,还得这姑娘喜欢你才行,这日子才能过的滋润,若是哪一方都不喜欢,强扭在一起,这瓜怎么会甜?”

    无言上下打量一下赵远,突然笑道:“果然不愧是成了亲的男人,这说起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突然发现自己还好成亲好,那样只要有银子,什么醉香楼飘香院,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今晚上想去哪里住宿那就去哪里住宿!可你现在可不行吧,这身边可有圣女大人跟着,敢在外面乱来,打断你的腿!”

    说罢,直接朝马车上面那么一趟,看着头顶的车顶,叹道:“实际上有时候一个夫人在身边管着也不错!”

    赵远笑道:“那你就找个呗,天下如此之大,难道就没合适的姑娘?”

    无言叹道:“我们这种人,哪里配谈家室,所以,现在我们就不谈家室,谈谈美食,对于那位大小姐的手艺,我现在可是期待得很啊!”

    说着,闭上眼睛,笑道:“我先自个想想!”

    赵远见此,也不在多说话,目光看向了窗外,万万没想到至少目前还身为敌人的无言居然会告诉自己如此之多光关于梵天教的隐秘事情,虽说他说得轻松,可是梵天教的人怎么可能告诉自己等人?

    按照他说的,要彻底瓦解在中原武林的梵天教,最好的办法实际上的确是杀了左教教主以及大祭司,彻底把那些人彻底解放出来。

    “你该不是又在想怎么解除契约了吧?”

    无言的声音再次传来。

    接着就听见他一叹,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如此死脑筋,难道你不觉让他们收到大祭司的约束才是最好的?”

    赵远心里不由的一动。

    无言这接着道:“这群人就是强盗,土匪,杀人不眨眼的恶人,那个不是沾满了血腥,那个不是恶贯满盈,这些人现在因为契约的缘故听从大祭司的命令,换句话说,没有大祭司的命令,他们也不能轻举妄动,若是把他们说成吃人的恶狼,现在这些恶狼可是关在笼子里面,若他们是恶犬,现在他们可被拴着脖子,这契约就是那笼子和绳子,大祭司就是那主人,若是这主人死了,那些绳子和笼子也化为乌有,到时候这些恶狼和恶犬再次跑到江湖上面来随便咬人,那么你觉得好吗?”

    听到这话,赵远身子不由的一震,这点自己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之前想的就是如此解除契约,把那些人完全解放出来,的确这些人里面有些如唐怀山之类的极其不情愿,却迫不得已之人,可是另外一方面,占据绝大多数的还是那些武林之中沾满了血腥之人,大祭司一死,那些契约自然也就作废,那些人也就不需要在听从大祭司的命令,说不定有些也就会跑出来报仇,这些人可都是武功高强,那些一般的江湖门派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到时候定然又会引起一片血雨腥风!

    “我还真是目光短浅啊!”

    赵远想通了这点,不由的感慨道,自己仅仅想到了眼前的,却没想到以后的。

    可如此一来,岂不是表示这边还真只有帮助大祭司,帮他抢夺左教教主之位,然后想办法让他去争取梵天教教主,只有这样,缺乏人手的他才会把那些高手带着离开中原武林!

    而要争夺梵天教教主的位置,那就必须需要大量的人手,而这些高手在吐蕃越消耗了一分,那么也就意味着中原武林少一个祸害。

    心里盘算了片刻,赵远这才道:“对了,这次你回去,不妨先给大祭司带个话!”

    无言扭过头来,看着赵远,疑惑道:“带个话,带谁的话?”

    赵远缓缓道:“锦衣卫指挥使陆炳陆大人的话!”

    无言一下翻身坐了起来,失声道:“什么?陆炳陆大人?”

    锦衣卫指挥使陆炳的话还是非常有分量的,在这明朝之中,论权势、论威信、朝廷之中谁还能比得过站在权利巅峰陆炳?他的话不是圣旨,然而却堪比圣旨!

    无言一下就来了精神,立刻问道:“陆大人有什么话要带给大祭司?”

    赵远道:“陆大人说了,要是大祭司真的能赢得了左教教主的话,陆大人可是会视情况支持他成为真正意义上面的梵天教教主,而不是取代什么梵天教左教成为一个左教教主而已。”

    这下轮到无言震惊了,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眼前赵远,惊讶道:“你说的是真的?”

    赵远有些无奈道:“你觉得我会拿着这种事情和你开玩笑,完全没这个必要吧!”

    无言点点头,道:“那倒也是,不过话也说回来了,这所谓的视情况支持,那是什么样子的支持,难道让你这种高手前往?”

    赵远道:“这点我无法判断,不过银子之类的定然少不了,放心,这点钱朝廷还是拿的出来,还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穷困潦倒!”

    无言呵呵一笑,道:“即便支持银子也非常难得,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陆大人会支持大祭司呢?嗯……”

    无言皱起了眉头,然后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陆大人这招可真高明,不仅仅能让大祭司能把人全部都带走,中原无理从此就太平,而吐蕃因为大祭司前去争夺这教主之位,定然会陷入内乱,自古都不行,更别说对明朝有什么企图!”

    赵远道:“没想到你看得居然如此的透彻,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么你是否愿意把这消息转达给大祭司?”

    无言笑道:“当然,眼前这简直就是一个坑,一个很大的坑,可即便如此,若大祭司能赢得了左教教主从而接掌教主一职的话,他定然会如陆大人所愿,回去争夺梵天教教主!”

    说道这里,无言再次躺了下来,双手枕在了自己脑袋下,道:“要是大祭司知道了此事,这心情多少有些复杂,早知道明朝会愿意支持他回去争夺这教主之位,他何必和你们拼个你死我活,然后白白的折损了如此多的人马?估计得后悔死啊!今天这顿饭,想必我的胃口一定会很好!”

    没多久,两人便抵达竹林外,不同于前几日来的时候冷清,今天竹林外的空地上此刻却已经停了不少的马车。

    两人沿着小道走了进去,还没到门口,就发现至少十多人堵在了哪里,有人更是说道:“我们早就听闻吴小姐不仅仅人貌美,而且厨艺天下无双,来了居然让我们吃闭门羹,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就是,别的不说!有客人来捧场,居然还不接见的,本公子还是第一次听到!”

    “该不是虚有其表吧!”

    ……

    这些人一个个在哪里冷嘲热讽的,而院内的下人这陪笑道:“诸位还请见谅,并非我家小姐不接待诸位,而是我们这里的规矩便是每天中午和晚上只接待一桌,一桌也不超过八个人,所准备的食材等物也仅仅只够八人所用,诸位即便脑进来,这院子里面也无菜肴可用,所以还请诸位见谅,若需要用膳,还请提前预定,若诸位今日预定的话,在等上一个月,到时候小的再次恭候诸位大驾!”

    “没食材了,这还不简单,你让你家小姐尽管开口,要什么食材我们去买什么,什么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海里游的,要多少有多少!”

    立刻就有人反驳道。

    这下人道:“诸位,还真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所用的食材都是我家小姐精心挑选,即便是我们也不沾手,诸位好意心领了。”

    “这岂不是说穿了,就是不想做,我看定然就是沽名钓誉而已!”

    有人立刻就鼓噪起来。

    赵远和无言相互看了看,也没废话,迈步走了过去。

    那几位公子哥有人看见了,冷哼一声,道::“看吧,又是来吃闭门羹的,真不知道这里哪里好,一个个跑得贼快!”

    赵远没理会他,径直走到了门口,轻轻敲敲门,道:“还请转告一下你家小姐,就说杨某人前来拜访!”

    原本紧闭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下人探出头来,看看赵远,顿时喜道:“原来是杨公子,我家小姐说了,若是公子话,可随时前来,里面请!”

    周围的那几个公子哥顿时就傻眼了,他们可是闻名而来,哪里知道根本就进不了门,说了半天别人也无动于衷,可现在突然冒出两人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自报家门之后居然就被允许进了,还是非常欢迎的那种。

    无言紧随赵远背后,半只脚踏进门口的时候,扭过头来看着那些公子哥,咧嘴一笑,道:“傻了吧,不是被人大小姐不接待你们,而且你也不看看你们这幅样子,一副纨绔子弟的架子,看着都恶心,还不快滚,免得影响本大爷用餐!”

    说着,手随手一挥。

    “哗啦啦!”

    裂锦的声音顿时传来,只见那几个公子哥顷刻之间身上的衣服齐齐破成了碎片,一个个全部在瞬间变成了赤身**。

    “哼!”

    无言轻哼一声,转身朝院子里面走去,而背后那些公子哥连忙一个个捂住自己身体,仓皇朝外面逃去!

    “这招倒是有几分高明!”

    赵远心道。

第三百五十七章 底线

    两人进了院子,这仆人道:“两人还是请前往听雨轩,请!”

    赵远和无言两人跟着下人来到了听雨轩,稍等片刻之后,这茶就被送了上来,和上次一样,是清热的菊花茶,而略微有些不同的却是茶喝起来有了甜味。

    无言喝了一口,然后点头道:“不错,这菊花茶之中苦中带着甜,甜中又带着苦,细细一品味,这回味无穷,这大小姐果然才智出众!”

    赵远也没搭话,自己上次要加糖那是因为这种喝法几百年年之后很常见,没想到吴谨居然还学了去。

    缓缓的放下杯子,无言又道:“我现在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吃到她做的饭菜,那一定是的非常美味!”

    “公子夸奖了!”

    一个甜甜的声音传来。

    赵远和无言朝背后看去,只见吴谨正朝这边走来,手里捧着一个托盘,在她的背后还跟着几个仆人。

    此刻吴谨当看到赵远的时候,那可小心脏仿佛都要蹦出来了一样。

    这送菜事情可原本不需要吴谨亲自来送的来,可她刚才得到下人的禀告,说赵远来了,激动得心不由的一颤,于是担心他们久等了,干脆把就先把给另外一桌人准备的酒菜先送了过去,而且还是自己亲自送来。

    一双美目在赵远身上停留了片刻,这才盈盈一笑,道:“杨公子大驾光临,实让寒舍蓬荜生辉。”

    或者这便是其中的差距所在,其他那些人想进来进不来,完全被堵在门外,而赵远前来却是让这里蓬荜生辉。

    赵远道:“吴小姐客气了,今日又来叨扰,还请小姐见谅!”

    吴谨道:“公子这户才是客气了,公子愿意前来,奴家求之不得才是,请!”

    这些菜被摆放上了桌子,一共五道菜,两道凉菜两道热菜还有一个汤,其中凉菜和热菜均是一荤一素。

    除此之外,还有一壶酒。

    无言探出脑袋,用力的嗅了嗅了,哈哈笑道:“好香!”

    吴谨嫣然一笑,道:“两位久等了,请慢用!”

    无言拿起筷子,道:“那么就不客气了!”

    说完,吴谨看向了赵远,道:“杨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知会一声。”

    待吴谨走后,赵远也就坐在了无言对面,道:“味道可还行?”

    无言狠狠的点点头,道:“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不仅仅人美,这菜也做得非常的好吃,无论火候、盐味等等,都掌握的恰到好处,比起那些京城什么致命客栈的大厨那可是一点都不逊色,难道那么多人前来捧场!”

    说着,又端起了酒壶,给自己背上倒满,先是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然后又浅浅的喝了一口,道:“好酒,这可是至少得二十年的陈酿啊!”

    赵远也拿起了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口,道:“果然如此。”

    无言叹道:“只是可惜啊!”

    赵远好奇道:“可惜什么?”

    无言道:“这种美味也只有跟着你才能过来蹭到,这辈子估计也在没什么机会,除此之外,你这人倒有几分身在福中不知福!”

    现在的无言就好像一个哀怨的小媳妇一样。

    赵远道:“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无言扭头看来,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只要不是瞎子,那都看得出来这吴小姐对你那可是情意满满,要是把这美厨娘娶回了家,那这辈子岂不是享之不尽的美味佳肴!另外我也听说了,这吴小姐的父亲可是吴山,在朝廷之中也是身居要职,当初严世番想要向他提亲,被吴山给拒绝,所以这吴小姐才没人敢娶!毕竟偶惧怕严嵩父子在朝廷的地位和权势,可你不一样,一方面你可是陆大人的得力手下,另外你算起来还是郡马,你岳父可是楚端王,即便这严嵩想要动你,那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不如你也就勉为其难把这吴小姐给收入府中,多少也算解决了别人的婚姻大事,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赵远道:“你看错了,男女这种事情那可得两情相悦,再说了,我家里可已经有娇妻两位,哪里还会胡思乱想,好好的吃饭!”

    无言道:“我就说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罢了,你不愿意谈也就算了!”

    接下来无言还真不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结,吃完之后,待这里这伙计收走了碗筷,送上的香茗之后,无言这才端这茶杯,道:“地点大祭司已经选好了,他说就在此处?”

    赵远惊讶道:“什么?就在此处?”

    无言点头道:“的确如此,整个京城之中,估计也找不到比这里更加合适的地方,换件幽静不说,关键是他不属于任何一方,这吴小姐每天仅仅接待一桌客人,而且现在的客人都还是一月之前的预定,这些的下人也都是一直跟着吴小姐,因此根本就不可能有埋伏!”

    赵远摇摇头,道:“不行!”

    无言道:“为什么不行?”

    赵远道:“正如你说,这里的确是一个比较适合的地方,然而吴小姐和江湖之中的事情也好,和国事也好都没任何的关系,我也不想因为此事把她牵扯进来,要见面的地方多得是,不一定非要在此处!”

    吴谨作为一个大家闺秀,或许她的人生本来就应该如其他女子一样,嫁一个自己如意郎君,过上相夫教子日子,然而因为严嵩和严世番的关系,她现在成了一朵长在悬崖峭壁之上醉美的鲜花,只能远观,却不能如那首诗句一般:好花堪折直须折。

    而这里,则是她自己建立起来一个世外桃源,或许外面不高的围墙和那些密密麻麻的竹林便把她这外面的世界分隔开来,在这里她可以过着自己想要的日子。

    所以赵远不想破坏这份宁静。

    她和江湖没任何关系,也不牵着到任何的势力,所以赵远根本就不想让这里成为了二王子右教教主和大祭司谈判的地点,让这里成为旋涡的中心!

    无言道:“可是大祭司选择了这里,之前不是你们说可以由他来定地点?”

    赵远脸色一沉道:“那么你就回去给他说,这个地点不行,冲洗换一个!”

    无言笑吟吟的问道:“要是他不愿意换呢?”

    赵远微微抬起头来,道:“你这在威胁我?”

    无言道:“不敢,我也就实话实话而已!”

    赵远微微想了想,旋即道:“国师是不是觉得是二王子和右教教主主动找到你们,要求和你们谈判,所以他就占据了主动?所以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我们都没任何反驳的余地,对于这点,我想问,他是不是也太天真的了一点?”

    无言疑惑道:“天真?难道这不是实情?你们朝廷要同时应付大祭司和右教教主,难道不非常被动?”

    赵远哈哈一笑,道:“我说大祭司天真,没想到你跟在他身边太久了,你自己也变得如此天真,我们之所以愿意赞同他和二王子和右教教主谈判,并不是觉得他有多少潜力,或者身上有多大可以被我们所利用的东西,只不过不想把梵天教的内部争斗在我中原武林出现而已!另外,我们既可以支持他,同样也可以支持左教教主!这点还请你们搞清楚!”

    无言道:“支持左教教主,难道你们就不怕养虎为犯?”

    赵远道:“养虎为犯?我从来就没如此觉得,大祭司和左教教主实际上都一样,即便这左教教主杀了二王子和右教教主,你觉得他要完全掌握吐蕃左右梵天教,需要多少年?五年?还是十年?那么就用个最短的时间五年,五年的时间,足以够朝廷把沿海那些倭寇扫荡殆尽,然后挥军北上,到时候不知道吐蕃需要多人人马我攻破我嘉峪关,进入我朝境内!当然,若是你不相信,自然可以查一查!”

    说道这里,赵远朝背后一靠,道:“所以说,回去告诉大祭司,让他好好想清楚,的确是二王子和右教教主邀请他商谈,我朝廷不过是在做个中间人而已,并不代表就可以为所欲为。”

    无言道:“可支持大祭司话可是陆大人所言,难道还能出尔反尔?”

    赵远道:“我们要养狗,那也得养一条听话的才行,这点你难道不清楚?”

    无言道:“这点我和很清楚,你还不是一样?”

    赵远道:“是,我的确是陆炳大人身边的一条狗,而且也是一条听话的狗,正因为我听话,陆大人也能勉为其难的听听我这条狗的意见,你可以觉得好笑,但这是事实,若是不相信话,你们可以和我打个赌!”

    无言道:“打什么赌?”

    赵远道:“看我能不能说服陆大人支持左教教主,然后能不能说服左教教主,只要他们不再我朝境内动右教教主和二王子一根汗毛,我们锦衣卫不但可以协助他除去左教的叛徒,还能给大力的支持,帮他来拿下这梵天教主之位!”

    大祭司现在处境可是非常困难,也绝对没有他可以选择的权利,赵远正是牢牢的把握了这一点。

    实际上赵远心里也清楚,这是无言的一种试探。

    无言思索着赵远的话,好一会,这才道:“你就如此肯定我不敢赌?”

    赵远注意到他的用词,摇摇头,道:“我不是和你赌,而是你们,你们自然就是包括你和你家主子大祭司。当然我也从来没怀疑过你们不敢,毕竟你们和二王子都有意要合作,自然可以抛开我们自己谈判就行了!然后或许能达成一致,先消灭左教教主!先暂且不说若是我们支持左教教主,你们能不能把他清除了还不一定,即便能,到时这右教教主想要斩草除根之类的,你们大祭司还有多大的力量?另外话又说回来,大祭司在我中原武林可没少干坏事,到时候中原武林,或者说我铁血门响应一下二王子和右教教主的提议,不知道大祭司能坚持得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反正我年轻力壮,在活个四五十年没问题,那么就来耗,比谁命长!”

    无言听着赵远的话,心里也不住在思索,待他说完,这才道:“怎么现在说起来,你们好像就是在坐山观虎斗一样?”

    赵远摇头道:“坐山观虎斗?就如我之前说的那句话而已,你们有些太高估自己,我们的充其量也不过见狗咬狗而已。虎?配吗?”

    无言沉默了片刻,然后苦笑道:“我们一致还以为你们会把我们视为劲敌,那知道在你们眼里我们根本就不值一提,若是我把你今天所说的话转达给大祭司,不知道他会如何感想!”

    赵远道:“最好是原封不动,一字不落的转达!”

    无言道:“但是我有一件事情还是觉得有些奇怪,这吴谨父亲的确是朝中重臣,可他得罪了严世番和严嵩,这官位也岌岌可危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吴山一倒台,这吴谨也就没了人庇护!你现在因为她要去取消我们之前制定好的计划,是不是有些大题小做?”

    这点无言有些不解,就目前而言,吴谨和赵远完全没任何的关系,即便把这里当成谈判的地点又如何?赵远的反应是不是太过激烈了,完全就没有必要。

    赵远摇头掉:“这不是大题小做,而是底线问题!另外一点,你家大祭司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我这也不过是在提醒他而已!也就让他牢牢的记住而已。”

    赵远什么生气?一个原因就是大祭司的确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另外一个原因也就告诉大祭司,这里可是明朝的地盘,可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地方!

    无言叹口气,道:“好吧,那么就按照你说的,我会把此事转达给大祭司,至于这地点,那么也就只有重新选择!”

    说着,缓缓的站了起来,道:“还是得感谢你这顿饭,只不过,可惜啊!”

    这话音刚落,身子便化成了一缕青烟,朝外面直奔而去。

第三百五十八章 开水白菜

    无言离开之后没多久,吴谨便走了过来,发现居然只有赵远一人,疑惑道:“另外一位公子呢”

    赵远道:“他有事先走了,不过他让我转达一声,说多谢款待,还说这掌柜的不仅仅人长漂亮,而且手艺还好。”

    吴谨俏脸涌起一丝红晕,道:“只要公子能吃满意就行。”

    赵远道:“当然满意了,吴小姐厨艺如此好,不知道这师承何人?”

    吴谨道:“我师父实际上就是原本府中的厨师,他原本是皇宫里面的御厨,离开之后便来到我们府中,当时我才五岁,好奇之下也就跟着他学,而他也愿意教我,直到他去世,我跟着他学厨已经学了整整十年!”

    说道后面,吴谨心里泛起了一丝愁绪,或许对于她而言,那段时间才是她人生之中最幸福的时候。也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候。

    哪像现在,原本这朝堂之争和自己没任何关系,可是自己却偏偏被牵连,就好像身处牢笼之中,只能在一旁羡慕眼望着外面的天空,却不能自由的飞翔。

    于是自己也能躲在这里,可是即便如此,自己也依旧没办法脱离世俗。

    赵远感慨道:“难怪姑娘厨艺如此之好。原来是师出名门。”

    吴谨道:“公子夸讲了,对了,小女子有一事不明白,还请公子指教一番,为何公子知道在这菊花茶中加入糖味道会更加?难道公子对于这茶艺倒也有研究?”

    赵远笑道:“我对茶没什么研究,倒是我夫人对茶有几分研究,她家本来就是以种茶为主。”

    吴谨疑惑道:“难道那天和你一起来的那位便是你夫人?”

    赵远点点头,道:“是。”

    吴谨道:“原来如此,对了,公子,小女子还有一事想在请问一下,不知道公子可否答应?”

    赵远道:“小姐请说。”

    吴谨道:“小女子知道菜肴大多数都是宫廷御菜,实际上并不多,公子走南闯北,不知道有没有熟知的菜肴做法,也好给小女子借鉴一二。”

    “原来是这个?”

    赵远想了想,道:“若是姑娘不嫌弃的话,我倒是知道一道菜,叫做开水白菜。”

    吴谨有些疑惑道:“开水白菜?”

    她原本请教赵远,实际上也想从这一方面来拉近一下自己两人的关系,当然她并没有太大的期待,不过至少也应该是一到不平常的菜肴才对,哪知道居然是一道开水白菜。

    按照她的理解,这开水白菜岂不是就是把白菜用水炖煮而已,又有什么特别之处。

    看她的表情,赵远非常清楚现在她心里所想,也没争辩,道:“你让人去准备这些东西,然后具体如何做,到时候还需要吴小姐亲自前来,我来告诉你做法。”

    开水白菜是一道川菜,原系川菜名厨黄敬临在清宫御膳房时创制,后来由川菜大师罗国荣发扬光大,成为国宴上的一道精品。

    这道菜名字听上去简单,实际上做法一点都不简单。

    吴谨这都已经开口,也就只有点点头,道:“公子请说。”

    赵远道:“白菜十斤,老母鸡一直,肘子半斤,排骨一斤,干贝六两,去皮肌肉一斤半,全瘦猪肉六两,然后干贝浸发。准备好了之后,我们在去。”

    吴谨取来笔墨,记下了这些,然后交给了下人,没多久,下人就前来禀告,说材料已经准备好了。

    赵远也就跟着来到了厨房,那些准备好的材料此刻正堆放在案板上,吴谨已经穿上围裙,包上了头发,原本秀丽可人的大小姐一下子变成了美厨娘。

    赵远收回了目光,道:“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熬制高汤,将老母鸡、干贝,肘子、排骨洗净焯水,清除血水和杂质,捞出洗净,放入大汤锅之中,加入清水、姜葱料酒,大火烧开,转小火熬一个半时辰!”

    吴谨闻言,立刻按照赵远所言开始制作高汤,厨房也有其他厨师,也有打杂的,可基本上菜肴都是她自己亲自制作。

    没多久,这些食材就被装入了砂锅之中开始小火慢熬。

    趁着这段时间,赵远又让吴谨把猪肉和鸡肉剁成了肉蓉,分别加适量的清水调成粥状待用。

    时间慢慢的过去,一个多时辰之后,高汤已经熬制好了,吴谨又按照赵远的吩咐把汤渣、浮油隔尽。把清汤倒入另一锅中,烧开,放入猪肉蓉搅匀,转中小火,待其慢慢散开,肉蓉浮起,用小漏勺捞净肉蓉;然后把汤再烧开,把鸡肉蓉分2次,按猪肉蓉的同样处理;最后把清汤彻底隔渣、去油。

    几次之后,这高汤已经汤色清新,明澈如水,看上去和开水并无太大的区别。

    吴谨这才明白,所谓的开水白菜中开水可不仅仅是普通的泉水烧开而已,而是如现在这种如开水一般高汤。

    不过另外一事又让她有些疑惑,白菜可准备了十多斤,难道要用这些汤煮这些白菜?便道:“公子,这白菜已经准备好,接下来该怎么做?”

    赵远自己拿起了一棵白菜,直接拔出外面的菜叶,最后一棵白菜仅仅只剩下了中间那可嫩黄色的菜心,然后撕去外面菜筋,道:“所有白菜都只要菜心。”

    接着手一伸,道:“吴小姐,可否有银针,借在下一用。”

    吴谨有些不解,立刻让人找来了银针。

    赵远也让其他人把白菜按照自己方法仅仅取了出来,然后在上面用银针扎出密密的细孔,然后又改下了一下刀,放入水中焯水片刻,在放入了碗中,加入了高汤,放在笼子之中,加入了几颗枸杞,蒸至七成熟,这才取了出来,放入碗中。

    另外一方面,赵远也让吴谨把另外一半的高汤装入水壶之中,烧开之后取了过来,从上而下浇在菜心之中。

    只见原本紧紧闭合的菜心随着高汤浇下,居然如莲花一般缓缓绽放开来。

    放下水壶,赵远这才笑道:“大概就是这样,至于调味什么的,吴小姐你才是行家。你先尝尝。”

    吴谨拿起汤勺,取了一些汤水浅浅的一尝,眼睛顿时不由的一亮。

    赵远见此道:“开水白菜,菜名听上去朴实无华,实际上最关键的也就是在这高汤之上,尽显上乘的制汤功夫,这所谓的高汤,实际上鸡汤,而最后淋上去之后的汤汁表面上要如开水一般般透彻清冽之状,实际上却要香味浓醇敦厚,不油不腻,沁人心脾。”

    吴谨也点点头,道:“这道菜看上去看清汤寡水,油星全无,可闻起来却香味扑鼻,吃在口中清鲜柔美。这让我突然响起那句话来,大智如愚,大巧若拙。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了不起,而实际上这道菜里里外外都透着精巧,能做出这道菜之人,定然不下于皇宫之中顶级的御厨。不知道公子可否替我引荐?”

    赵远道:“这有点困难,这位高人平日来无影去无踪,我也仅仅见过一面,厚着脸皮跟着他两日也才学下了这一道菜,至于他老人家现在神游去了何处,在下实在不知。”

    “原来是这样啊!”

    吴谨有些失望。

    赵远道:“小姐也别失望,不如趁着机会先把这道菜先做好了,我也知道这过程,其中的火候、调味等等,小姐你才专家,时候也不早了,在下告辞!”

    吴谨道:“公子现在就要走了?可这时候还早,小女子还有一些事情想请教公子。”

    赵远笑道:“来日方长,眼下在下也还有急事要去处理,还请小姐见谅。”

    吴谨见此,道:“那还请由小女子送公子一程。”

    赵远点点头,吴谨也取下围裙等物,亲自找赵远送出门口,然后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一副惆怅若失的样子。

    “小姐?”

    “小姐?”

    “小姐!”

    这丫鬟叫了三声,吴谨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怎?怎么了?”

    丫鬟掩嘴一笑,道:“了解,杨公子都走了,你这在看那也看不见啊!”

    吴谨俏脸一红,道:“小丫头片子,乱说什么呢。”

    丫鬟笑道:“奴婢可没乱说,没想到这位杨公子不仅仅功夫了得,居然对于菜肴还有如此的研究,这道开水白菜听上去朴实无华,实际上却是如此精巧,特别是最后那一刻,当高汤浇上去,完全叫做惊艳!”

    吴谨道:“没想到你对菜也有一点点知晓。”

    丫鬟道:“那是当然,好歹也跟了小姐怎么多年,见识也不少啊,对了,除此之外,我还让人去打听了一下,好像江湖之上也有一个叫杨开的。”

    吴谨奇道:“江湖上?这位杨公子可是锦衣卫,你所谓的杨公子又是何人?”

    丫鬟道:“那位杨公子可不得了,铁血门门主,娶了两个绝世大美女,一个是杭州柳家柳芷晴,另外一人是楚端王女儿,当今的郡主。不过可能是重名吧,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

    吴谨也点点头,道:“很久可能是!”

    说完之后这才反应过来,嗔道:“你这小丫头,没事去打听这个干什么?”

    丫鬟道:“奴婢也是为小姐着想啊,难道有人让小姐心动的,只是可惜啊,这位杨公子已经有了夫人,小姐即便嫁过去也是能是妾,老爷岂能答应?”

    吴谨心情一下就沉重下来,然后扬起手,道:“你这小丫头片子,乱说什么呢,本小姐好歹也是堂堂千金小姐,岂能嫁人做妾,如此委屈了自己,还不快去在准备食材,公子那道开水白菜本小姐还得做做!”

    “是,小姐!”

    丫鬟连忙说道,然后急急忙忙的进了院子。

    吴谨再次朝竹林外面看去,赵远已经不见了人影,心里微微一叹,低声吟道:相逢恨晚,人谁道、早有轻离轻折。不是无情,都只为、离合因缘难测。秋去云鸿,春深花絮,风雨随南北。絮飞鸿散,问谁解舀得得。君自举远高飞,知他此去、萍梗何时息。雅阖幽窗欢笑处,回首翻成陈迹。小楷缄题,细行针线,一一重收拾。风花雪月,此生长是思忆。

    这首词出自宋朝吴儆,整首词蕴含着一种相见恨晚那种意境。或许对于现在吴谨而言,对赵远那种感觉就是一种相见恨晚,就如那句君住长江头,君主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引长江水。

    低声念罢,吴谨心情又沉了几分,这才非常不情愿的朝院内走去。

    赵远离开之后回到住处,苍无霜道:“你们一顿饭吃得也有些时候吧?”

    赵远道:“吃饭都没多久,可别人吴小姐又不愿意收钱,说上次帮了她那么大的忙,可我们又不能白吃白喝,于是也就教了她一道菜作为回礼,耽误了一些时间!”

    苍无霜疑惑道:“你还会做菜?我还以为你只会烤个肉和鱼之类的!”

    赵远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不会做,但是知道步骤,然后告诉他不久可以了。”

    苍无霜道:“那你教的菜?”

    赵远道:“开水白菜!”

    苍无霜一愣,旋即笑道:“开水白菜?你教的开水白菜?”

    赵远道:“夫人,你可别瞧不起这开水白菜,这可是一道经典菜肴。”

    苍无霜并不以为然,道:“好吧,我就当它是一道经典菜肴,对了,刚才二王子派人前来,说不知道这位置定好没有?”

    赵远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道:“无言定了一个位置,但是被我否决了。”

    苍无霜想了想,道:“难道就是吴小姐哪里?”

    赵远点头道:“这本是江湖之争,她不过是普通百姓而已,所以我不想把她牵扯进来,另外也适当的警告了一下无言,让他带话给国师,或许他们觉得二王子和右教教主主动邀请他谈判,他就完全占据了主动,就可以为所欲为。另外陆大人说可以支持大祭司争夺梵天教教主之位,我也让无言带话给大祭司,锦衣卫可以支持他,同样也可以支持左教教主,现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让他们清楚一件事,这件事情既轮不到他大祭司做主,也轮不到二王子,而是我们!”

第三百五十九章 交换条件

    苍无霜思索片刻,道:“晚上我觉得还是去一趟吴小姐哪里!”

    赵远道:“你是担心他们会对吴小姐不利?”

    苍无霜点头道:“的确如此,无言说那句话,我觉得他们会不会晚上采取什么行动,然后狠狠打击一下你!”

    赵远道:“你如此一说的确有可能,那么晚上就有有劳夫人了!”

    ……

    另外一方面,无言回到了大祭司哪里,然后抓起桌子上的一个苹果,咬了一口,然后朝椅子上面一坐,咔嚓咬了一口。

    大祭司瞟了他一样,问道:“情况怎么样?”

    无言停下了嘴,道:“我和那位门主接触了,那位门主也带来了一个口讯!”

    大祭司惊讶道:“什么口讯?”

    无言道:“那位门主说,若是大祭司你能拿下这左教教主,这陆炳陆大人,或者说锦衣卫便能支持你夺取梵天教教主之位。”

    “什么?”

    大祭司眼睛不由的一瞪,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无言,“支持本祭司夺取这教主之位?”

    陆炳是什么人,他又代表着什么,大祭司心里非常的清楚,他若是支持,那岂不是相当于自己得到了整个朝廷的支持。

    即便是沉着的大祭司,此刻也忍不住的有些激动起来。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

    无言咔嚓一咬自己手里的苹果,道:“那我相信那位杨门主不会说谎,而且也没必要去说谎,只不过从他的口里我还知道了另外一件事情,他们不仅仅可以支持你,同样也可以支持左教教主!”

    大祭司原本心里欣喜一下子变成有些冰凉,沉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无言道:“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按照我对那位门主话的理解,他们并不怎么在意到底是谁来统领这梵天教,也并不在意到底谁是这梵天教真正的教主,他们仅仅在意的便是梵天教别染指中原武林便可,所以无论是支持你,还是支持左教教主,你们要想坐稳这梵天教主的位置,成为王国里面货真价实,地位超然的国师,那都得把在中原武林的人马带回去才行,这正是他们的目的所在!”

    说完无言便大口大口的吃起了苹果来,自己告诉了他那么多信息,至少也得让他消化消化,然后处理处理才行!

    大祭司沉着脸,仔细的思索着无言的话,此刻他似乎有些坐不住了,缓缓的站了起来,来回在屋内走了几圈,这才问道:“他们什么条件?”

    无言疑惑道:“什么什么条件?”

    大祭司道:“支持老夫的条件?”

    无言惊讶道:“大祭司你喃难道还这你相信这锦衣卫会支持你,现在他们只不过是把你当枪使而已,然后让人全力以赴的对付左教教主。”

    大祭司道:“你都知道,老夫难道不知道,然而你觉得现在对于老夫而言,难道还有选择的余地?对于明朝人而言,谁坐上这梵天教教主他们都不在乎,他们只不过希望的就是我的梵天教的人马撤离中原武林而言,他们可以支持我,同样也可以支持左教教主!而无论谁胜谁负,对于他们来说,都可以达到目的!”

    说这里,大祭司一叹,道:“被人当枪使,老夫的确不甘心,可现在你觉得老夫还有其他选择的余地?中原武林不是有句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无言见他心意已决,想了想,道:“不过他们如此利用我们,我们若是不能给点回礼,也不太好吧?”

    大祭司道:“什么回礼?”

    无言道:“他们现在不是一直再找刺杀陆炳和方士奇的人,那么作为回礼,我们就把这些人交给他们,明朝朝廷的两大势力狗咬狗,我们也坐山观虎斗!”

    大祭司沉默片刻,道:“如此一来的话,岂不是和那边彻底的决裂?”

    无言道:“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其他什么选择,要不是选择和锦衣卫决裂,就是选择和他们决裂,而且你一旦答应和二王子等人对付左教教主,那么杨开和苍无霜定然会参与进来,毕竟他们身后还有不少的高手,也是对付左教教主非常有利的人选,一旦到那个时候,你觉得我们还能瞒得住?既然瞒不住,那么还不如向下手为强?有得必有失!”

    大祭司心里琢磨着无言的那句话。

    有得必有失!

    自己想要和锦衣卫合作,就必须和另外一方决裂,这是必然,要是哪一方都藕断丝连的话,最后的结果便可能是面临双方的围剿而没丝毫回转的余地。

    “那你打算怎么做?”

    大祭司询问道。

    无言道:“只需要派人给他们捎个口信便可!”

    …………

    入夜!

    这几天都没什么动静,可鸣轻还是按照箫和的意思在那栋宅子那面蹲守着,可是自从上次之后,这里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三更的时候,热闹的京城早就变成一片漆黑,就在鸣轻以为今晚上又没有任何收获的时候,突然间,那栋宅子靠着河岸地方突然冒出一个人,然后打探一般四处看看之后,又缩了回去!

    “怎么回事?”

    鸣轻心里不由疑惑道,而就在他奇怪的时候,那人又钻了出来,紧接着,一下子出来了二十多人,趁着黑暗的掩护快速的奔去。

    鸣轻不敢大意,立刻远远的追了上去,这群人果然从这里钻出来,至少证明了自己等人之前的猜测,可他们现在打算去什么地方?

    这群人轻功不错,在黑暗之中快速的奔跑那就如鬼魅一般,鸣轻不敢大意,也不敢靠近了,也担心被他们发现,所以只有远远的吊着

    没多久,这群人抵达了一片竹林,然分散开来,从四面八方朝那个宅子靠了进去。

    鸣轻顿时好奇,这群人半夜三更来这里定然不是来观光的,那他们目的是什么?这竹林里面到底有什么让他们如此大动干戈?

    鸣轻打算潜进去看看,至少也好禀告箫和。

    “这位兄台,我劝你还是别进去为好!”

    耳边此刻突然传来了一个轻微的说话声。

    鸣轻反手把自己的匕首拔在在了手里,朝声音来源之地看去,只见在自己背后的树下,此刻正靠着树站着一人,手里捧着一碗面,在哪里的吃着面。

    自己来这里的时候可都看见什么人,他是怎么来的?自己居然都没觉察?

    鸣轻心里一惊,光凭这份轻功,对方的功夫就在自己之上,若是对方想要杀自己,那么也该并不难!

    对方来历不明,而且不同于自己,至少还用蒙着脸,对方似乎丝毫不在意他的养子被自己看见一般。

    “你是什么人?”

    鸣轻问道,然后目光朝周围瞟了瞟,发现最好的逃脱地点或许就是这竹林。

    吃面的正是无言,对于一副如临大敌的鸣轻,他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继续吃着自己的面,直到他问自己,这才道:“我是谁你完全没必要知道,我不会杀你,这点你放心,可你若是进了竹林,里面那位会不会杀你,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里面的那位?”

    鸣轻有些疑惑道,想了想,道:“多谢提醒,告辞!”

    说完,便朝旁边奔去,同时也留意无言的动作,发现他并没有追来,这才放心下来,然后不由自主的看了一下眼前的竹林,心里却更加好奇,里面的那一位?

    这竹林里面难道有什么高手?

    所谓好奇害死猫,犹豫片刻,鸣轻还是奔了进去,然后尽量压低自己身子,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片刻的功夫,出现在自己眼前居然是一片围墙,围墙并不高,能轻而易举的看到围墙内的露出的房舍。

    鸣轻轻轻一跃,上了围墙,发现眼前这个院子还颇有些宽广,只不过却黑漆漆的,没一丝灯火,冷清得就好像坟墓一样。

    奇怪?

    鸣轻心里有些疑惑道,在自己之前还有二十多个黑衣人潜了进来,可为什么自己却没听到任何的动静,而且连丝毫打斗声都没听到,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进来,那么之前那个男子所说的那位一位到底又是什么人?难道这个院落里面还藏着什么高手。

    鸣轻心里疑惑道,眼前的一切都透这不对劲,可眼前的一切对他却又是具有莫大的吸引力一样,好像不足在呼唤他一样。

    万一那个人危言耸听呢?

    鸣轻心里说道,想了想,轻轻一跃,落入了院中,而就在自己脚落地的瞬间,好像听到一丝轻微的叹息。

    “呼……呼……!”

    夜风吹来,竹林沙沙作响,轻而易举的就掩盖住了那是轻得不可闻的叹息之声。

    鸣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也没在意,进了院子,小心翼翼的贴着墙根朝院子里面潜去,而越往里面走,却还是非常安静,而且安静得还有些不像话,几乎连昆虫的夜鸣之声都听不见。

    这个宅子处处都透露着诡异,可偏偏自己却不知道这诡异之处到底在什么地方。

    院子并不是很大,鸣轻很快就穿过再次来到了围墙边,轻轻的跃上了围墙,在朝后看了看,心里更加好奇:那些人呢?

    这些人来这里定然来干什么事情的,自己明明看见他们从几个方向潜入,可是自己从院子的一边传到了另外一边,不仅仅没看到这些人,就连院子里面的原来的住户也没看见人,也没听到任何动静,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算了,先回去再说!”

    鸣轻心道,转过身来,然而这话一转,顿时让他魂飞魄散,在自己背后赫然站着一女子,除此之外,在她的身边居然横七竖八的堆了一堆的人,看他们的穿着应该就是之前悄悄潜入的那批人,现在他们就好像垃圾一样被随意堆在一起,看那样子应该没什么活口。

    原来并不是他们消失了,而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人全杀了,而且整个过程他们甚至连惨叫都来得及发出。

    即便鸣轻胆子再大,这个时候也不由的觉得一股凉气那是直奔脑门,哪里还敢多想,立刻用足了力气,朝着旁边奔去!

    眼前这个女子如不是鬼的话,那么只能是一种可能,那就是高手,非常厉害的高手,至少目前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哼!”

    一身轻飘飘的冷哼声瞬间传来,然而听在鸣轻的耳朵里面确实让他身子不由的一颤,几乎在瞬间,背后就好像被人猛的锤了一把,一股专心剧痛顿时传来!

    “我可不能死在这里!”

    鸣轻心道,强忍着那股剧痛,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朝着前面发足狂奔,终于,竹林边缘用尽已经就在眼前。

    而几乎在同时,耳边也传来了微乎其微的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

    “噗呲!

    “噗呲!”

    ……

    手臂上,肩膀上,背上,顷刻之间传来了剧痛。

    鸣轻一个踉跄,跌跌撞撞的超前奔跑了几步,终于跑出了竹林,然后一头扎在了地上。

    “既然来了,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背后传来,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一样!

    鸣轻心里突然涌起了一丝绝望,原本还以为自己逃脱了,那知道自己根本就没逃掉,这女子功夫之高已经出乎自己的一来之外。

    “小心!”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箫和的声音!

    明清下意识的就是一滚,几乎在同时,在他原来趴着的地方突然冒起了几朵火花,同时还有震耳的声音传来。

    而紧接着,就感觉有人一把把自己提起,然后朝着前面迅速的奔去。

    “哼!算你们跑得快!”

    苍无霜冷冷道,转身进了竹林。

    今晚上她如自己所言悄悄的来到了这院子,原本还以为不会有人前来,那知道三更之后,一大群的黑衣人纷纷潜了进来,而且一个个还手拿兵刃,来这里的意图实在太过于明显。

    “既然来了,那么也就别想走了!”

    苍无霜心道,悄悄的溜了下来,也潜入了竹林之中,异常悄无声息的捕猎也正式展开!

第三百六十章 合作

    等鸣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屋内,而站在自己面前的便是箫和和老者。

    “你别动,你受了很重的伤!”

    箫和在旁边说道。

    鸣轻这才反应过来,然后一看自己身上浑身上下都被绑着纱布,然后浑身上下好像都疼,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人撕裂了一样,略微有几分虚弱道:“箫大哥,长老,看样子我好像逃出来了!”

    箫和道:“你知道是什么人袭击了你?”

    鸣轻道:“我不知道,只记得那是个女子!至于长什么样子?”

    说到这里,鸣轻仔细想了想,还真没看清楚,然后就被追杀,关键是连别人长什么样子都看清楚。

    箫和和老者不由的相互看了看,以鸣轻的轻功被人追得只有逃的份,居然还连别人长什么样子都看清楚,可见此人功夫可是高得很。

    停留了片刻,鸣轻接着道:“我一路尾随那些人抵达了竹林外围,然后那些人便进了竹林,我在外面遇到了一个男的,他让我别进去。”

    箫和疑惑道:“男的?你可认识?”

    鸣轻再次摇头道:“不认识,这男子功夫也非常高,我都没发现他居然出现在我身后。”

    箫和惊讶道:“你都没发现他?”

    鸣轻道:“没有,这人轻功远远在属下之上,属下一路尾随那些人居然都没发现他,直到他开口属下才发现他。然后是他要在下别进去,属下不知道他是何人,所以也就没听他的话,悄悄的潜了进去,结果发现宅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等属下穿过宅子这才发现那些悄悄潜入的人已经全部被干掉!属下当时就外面,却没听到任何的动静!”

    想到这些,鸣轻还真有些后怕,二十多人全部被干掉,居然连一点惨叫都没发出来,由此看得出来对方功力之高,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箫和点头道:“此女子功夫的确很高,你知道伤你的是什么?竹叶!”

    鸣轻惊讶道:“竹叶?”

    箫和道:“是啊,这手飞花伤人的功夫,可需要不俗的内功,江湖之上能有如此功夫女子并不说,该不是?”

    鸣轻道:“是谁?”

    箫和缓缓的道:“阴月宗的苍无霜!”

    说完,看向旁边一直都没怎么吱声的老者!

    老者点头道:“年轻人一代之中,能有如此伸身手的也没几个,苍无霜便是其中的佼佼者!那栋宅子的人查清楚没?”

    箫和道:“已经查清楚了,宅子的主人叫吴谨,是吴山的女儿,这栋宅子现在是她的私宅,但是另外一方面,她借用这宅子开了一个菜馆,她人本来就漂亮,她的厨艺听说也是师承皇宫内原来的御医,所以来这里的人络绎不绝,想要在她哪里吃饭还必须得提前预约,还得提前一个月!”

    老者笑道:“美女佳肴,一直都是那些王公贵族趋之若鹜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这吴山在朝廷和严嵩不和,是朝廷人所皆知的事情,另外这严嵩的儿子严世番想要娶这吴谨做妾,却被吴山拒绝,昨晚上的那群人应该就是东厂的人,东厂和严嵩蛇鼠一窝,这点也不难理解。”

    箫和疑惑道:“可仅仅如此就要派人去杀掉吴谨,是不是有些太大题小做了,另外还有一事,苍无霜为何会在吴谨的宅子外面,看样子她可不是偶然路过,应该是在哪里蹲守才对。难道她早就得到消息,说有人要去刺杀吴谨,所以她早就在哪里等着了!她是哪里得到的消息?”

    老者也面露凝重之色,道:“难道东厂之中也出现了内鬼?”

    箫和道:“有没有内鬼现在不是我们所关心的,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群人果然是东厂,而他们溜出来的地方果然就是那种民宅,弄清楚之后,我觉得可以和东厂的人进一步接触!”

    老者疑惑道:“现在就和东厂的人接触?”

    箫和道:“对,昨晚上的事情也说明了一件事情,苍无霜既然已经在京城,那么另外一人说不定也随行!”

    老者道:“你的意思是杨开?”

    箫和叹气道:“对,就是杨开,一个苍无霜就已经很难对付,现在要是在冒出一个杨开更加难以对付。现在唯一的就是不知道他们来京城到底是什么目的!”

    老者道:“不管到底什么目的,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绝对不是我们的朋友,既然不是朋友,那么就可能是敌人!现在二王子和右教教主在京城,而杨开和锦衣卫的关系不错,说不定这次杨开和苍无霜就是守锦衣卫的邀请前来负责保护二王子和右教教主,毕竟在他们身边有一群锦衣卫,或许两人就乔装打扮混在之中,只可惜上次那群人坏了我们的好事,不然的话说不定就试出那两人是他们!”

    箫和道:“长老所言甚是,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我觉得还是先和东厂联系一下,毕竟就目前而言,我们的目标是一致。”

    所谓的目标一致,也就是大家现在目标都是二王子和右教教主,既然东厂有意杀了他们,那么在这件事情上面,大家至少是一致的,只要一致,就能达成相关的协议。

    老者道:“你打算怎么联系?”

    箫和道:“我决定顺着密道,然后看能不能进入东厂,若是能,不如就试试,看能不能见到想见的人!”

    老者道:“可这有些冒险。”

    箫和道:“冒险是有些冒险,不过这值得我们去冒!”

    …………

    另外一方面,苍无霜也回到住处,至于那些尸体这已经交给了锦衣卫去处理。

    晚上也没发什么事情,赵远这一晚上也乐得轻松,回来的时候苍无霜就赢了上来,道:“人已经查清楚了,那些人果然是东厂的人!想吃点早饭吧!”

    赵远坐在了桌子前,接过了苍无霜手里碗,道:“那这么说来,当初刺杀方士奇的也是他们!”

    苍无霜道:“应该是,至于刺杀陆大人的那些人现在还布置清楚是否也是东厂之人,另外还有一点,这些人应该是无言他们那排去的!”

    “无言?”

    赵远脑子里面思索起来,“难道他就是哟跟这种方法告诉我们之前和他们合作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苍无霜道:“应该是,看样子这大祭司应该想得非常通透啊,权利这东西,没人可以抵挡他的诱惑。另外还有一时间,除了东厂的番子之外,昨晚上还有三波人马去了哪里!”

    赵远疑惑道:“三波?”

    苍无霜道:“对,三波,除了东厂的番子之外,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应该便是无言,除此之外还混了一个轻功不错的之人,眼看就要被拿下了,但是却被人救走了!这批人来历不明,应该是尾随那些东厂的番子背后追了上来。”

    赵远道:“尾随东厂的番子?这群东厂的番子行动极其隐蔽,就连锦衣卫都没办法找到他们怎么出现的,居然被几个来历不明的之人追踪,难道说他们已经掌握了东厂的一些动静?这群人又是什么人?”

    苍无霜道:“现在京城混杂的势力无非也就那么几种,东厂,锦衣卫,二王子及右教教主,左教教主,以及大祭司,二王子和大祭司的人马不可能,东厂之前对他们并没有表现出敌意,大祭司的人马也应该不是,大祭司的人马也不会,既然无言在场,其他惹你也就没必要跟随。那么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神秘的左教教主的人马!”

    赵远心里也好好的盘算了一下,道:“一晚上袭击二王子和右教教主有两波人马,一波是东厂,一波便可能是左教教主之人,或许他们也很很好奇另外一波是什么人,所以也就盯着,便尾随在那些番子之后。”

    说到这里,赵远的脸沉了起来,道:“看样子现在情况有些不对劲了!”

    苍无霜见赵远表情如此的凝重,问道:“什么有些不对劲?”

    赵远道:“这波人和东厂番子的目的若是一致的话,说不定他们也会如我们一般结成联盟!”

    苍无霜听到这里心也变得凝重起来,道:“他们会如此?”

    赵远道:“完全有可能,你今晚上出手,逃了一个,想必他们很容易就猜到出手的人是你,你既然来了,估计也就猜测到我已也同样抵达京城,我们为何来此,目的并不难以猜测。他们双方要刺杀二王子和右教教主,合作是最好的选择,就如我们一样!”

    苍无霜道:“如此的话的确有些难办,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在没摸清楚左教教主的势力和藏身之处,我们也非常的被动!”

    赵远点点头,喝了一口稀粥,旋即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尽力而为便是,若是这二王子和右教教主真的命该绝,那我们也没办法!”

    苍无霜笑道:“你这是在为自己想找个借口?”

    赵远道:“那是,只能说他命该如此,不说这些,吃了饭我们出去走走!”

    可赵远的计划并没有实现,刚刚把早餐用完,张四息那边就派人过来,赵远也急忙赶去了卫所,见到张四息之后,他把收集而来情报递了过来,道:“按照你说的,这几天也派人查了一下,你看看!”

    赵远接过了情报,仔细看了看,情报上面所记录的便是最容易调查的那几人的资料,一个便是收取五彩器掌柜、一个是收取黄金的掌柜,另外还有知道黄金被放在箱子夹层里面两人的情报,至于其他两位雇主的资料并没有送回来,毕竟隔得太远。

    这些情报之中,五彩器的掌柜是京城比较有名的瓷器商人兼古董商,平日做生意也是中规中矩,或者说是比较本分的商人,很少何人起争执,也是当地有名的大善人,修桥修路出资不少。收取黄金的掌柜也是京城有名的商人,他们经营的是一脚银号,所谓银号实际上也就是和银行差不多,商人长途跋涉,所需的银两很多,可是随身携带又非常不方便,容易招贼人,于是他们可以把银子存入银号,然后凭借着银号的票据前去另外一个地方同样银号兑取现银,而这次他们便是分号的银号银子太多,需要转移到总店来,这才雇佣镖局护送黄金。

    从请报上来看,两人以及所经营的店铺都是正规的商铺,两人也并没有什么异常。

    另外一些情报便是知道黄金放在夹层之中的镖师,两人都是原来老镖头收养的孤儿,如自己的儿子一般,从小几乎是陪着林倩一起长大,也是林倩非常信任的人,从现在情报上面来,两人也并没有什么异常,无论事前或者事后。

    “难道说这箱子的夹层里面有黄金这些人没泄露出去?”

    赵远看着手里的情报疑惑道。

    张四息道:“之前本官也看过了,至少情报上面显示几人并没有什么异常,当然也有另外一种情况,现在风声紧,他们也和很谨慎,所以暂时没露出马脚,我们也查不出来什么异样!”

    张四息说的也没错,知道当初抓道那个带头的之人,也是他给自己说黄金藏在箱子的夹层之中,而并非箱子之中,如此的说却是有很大的区别,说在箱子之中应该是估计,毕竟那么多金子除了箱子好像没地方可以藏!可说夹层之中说明他对于金子到底藏在什么地方非常清楚,这绝对不是光看外表就能看出来的,而且箱子平时都是盖着盖子,不打开箱盖的话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箱壁到底有多厚,关键是林倩还说了,就连箱子的改装都是他们几人做的,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当时看箱子的时候并没有觉得箱子外表看上去有什么异样。

    赵远点点头,道:“或许正如大人所言,还请大人劳烦兄弟们紧紧的把那几人盯着,看有没有什么破绽或者异样!”

    张四息道:“这点还请放心,本官会派人安排,另外还有一事,你看看!”

第三百六十一章 恩怨

    张四息道:“另外还有一事,那些黄金暂时还没有什么下落,毕竟数量不算大,而且事情已经过了好几天,那些黄金早就应该被处理了,想从黄金入手应该很难,而那些箱子都不过是一些木箱子,处理起来也同样非常容易,因此也没什么价值可言,现在唯一可能的便只有一样,那就是那些五彩器!”

    箱子是木质,砸了烧柴火那简单得很,烧成灰了谁认识,而黄金也同样如此,只要融化了便可以轻而易举改变形状,然后一旦流动,根本也无从查起,现在唯一的线索便只有那批五彩器,这批五彩器价值虽然不及黄金,同样价值不菲。

    张四息接着道:“现在已经派人在调查,只不过市面上暂时还没有关于这批五彩器的下落!”

    赵远也知道即便出动锦衣卫也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轻而易举的把事情查清楚的,便道:“多谢大人费心了!”

    张四息:“不用客气,本大人也是奉命行事而已,嗯,对了,你父亲可好?”

    赵远道:“父亲身体还康健,现在人在太湖西山,住在铁血门总舵。”

    张四息道:“这我也就放心了,我们三人,现在也只有他福气最好,至少能儿孙满堂,安享晚年!”

    赵远疑惑道:“三人?”

    张四息道:“对,三人,罢了,有些事情也得告诉你,锦衣卫之中,你若和他老是和他作对也不是一个办法!”

    赵远奇怪道:“他,?他是谁?”

    张四息道:“就是陈诚陈大人,当初我们三人还是结拜的异性兄弟!”

    “什么?”

    赵远惊讶道,要知道这点自己父亲可从来没说起,而且自己父亲一直都是一个锦衣卫小旗,都已经是他最大的官职,而张四息现在可是千户,而陈诚官职更大,这是三人怎么可能还是结拜的异性兄弟?

    赵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张四息道:“本官知道你奇怪,这也不难理解,无论是本官,还是陈大人、还是你父亲,加入锦衣卫的时候都不过是普通的小士兵而已,并没有显赫的家事,当初我们都被分在一队之中,经历过无数生生死死之后,身边的那些兄弟死了又来,来了又死,只有我们三人命大,一直活了下来,于是我们三人最后干脆就结拜为异性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张四息说得轻描淡写,然而赵远却深知这话其中的危险,锦衣卫本来就是高危职业,平日作威作福,没人敢把他们怎么样,可遇上那些高手,根本就不会把锦衣卫放在眼里,而他们还经历了无数次的战斗。

    可细细回想起来,既然三人是因小失大,

    赵远疑惑道:“既然如常,为什么我总觉得陈大人一直都很针对属下?”

    对于这点,赵远一直都有些不解,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陈诚的仇人一样,当初苍无霜等人大闹黑狱,劫走血煞鹰王的时候,他铁了心把自己当内奸,以自己从兀良哈返回中原的时候他更是和自己针锋相对等等。

    想来想去,自己好像没得罪他。

    张四息叹口气,道:“先坐吧。”

    接着这才道:“陈大人之所以一直都针对你,那也是因为一件事情!或者说,只能算是一场意外!”

    赵远安安静静的坐在了凳子上,没有打断他的话。

    张四息道:“我们几人拼命完成任务,你父亲终于也升上了百户,而我们两人这分别是总旗。当时我们都还年轻,要升职不是什么难事,而这时候,我们接到了一个案子,去剿灭一伙乱党,可是当我们抵达的时候,却中了埋伏,损失惨重!后来经过调查!发现锦衣卫之中有人收了别人的银子,泄露了我们的作战计划!后来经过调查,泄露秘密之人正是我的亲兄弟!当时,他收起了别人,只不过以为别人会趁机逃跑而已,那么跑得了这次当然跑不了下次,可是万万没想到的却是对方居然设下埋伏,让我们这边损失了二十多个兄弟!”

    “我那弟弟和陈诚的关系最为要好,而调查出来这事情之后,陈诚的意思是看到彼此出生入死份上,此事也就隐瞒下来,只要能那群乱党消灭便可,那么此次也就仅仅只有我们几人知道而已。可是,你父亲并不答应,他觉得若是将此事隐瞒下来,那么就愧对那丧命的二十多个兄弟,国法不难容,于情更加难容,于是将此事上禀,最后我那弟弟被处死,而你父亲最后虽说完成了任务,剿灭了那群乱党,可最后却自己请罪,被从百户降成小旗,也不参与平日缉捕之类的,也就日常巡逻。”

    “时间一晃十五年,本官并没有觉得你父亲有做错,他不仅仅是我们同甘共苦的兄弟,同样也是那些死去兄弟的长官,他们信任你父亲,这才听从指挥,可最后却死在埋伏之下,若是换做我,我想最后的做法也会和他一样,不会因此而当什么事情都没办法,不然的话我同样没办法去面对那些九泉之下的兄弟!可是陈诚对于此事一直都不能释怀,对于你父亲依旧有些怨恨,毕竟他认为当时事情都已经发生,即便把舍弟交出去也于事无补,那么还不如放他一条生路。所以十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没释怀!”

    张四息说到这里,叹口气,道:“你父亲没错,陈大人没错,错的只有这命!”

    微微摇摇头,他道:“本官今天告诉你,也无非是让你知道过去的一些恩恩怨怨,陈大人现在还没释怀,你也没必要和他针锋相对!”

    赵远道:“属下知道了!那属下告退。”

    实际上自己和陈诚并没有什么冲突,只不过他每次针对自己,自己也不过是相当于防卫而已,现在知道了原因,那么自己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

    离开了锦衣卫,赵远又来到了镖局,见到了林倩。

    不过现在镖局里面可不仅仅有她在,实际上,她的客厅里面还有其他不少人。

    赵远一踏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赵远也瞟了一眼两人,然后直接坐在了两人对面的椅子上,端起下人递上来的茶,浅浅的喝了一口,问道:“二位那个是黄老板,那位又是江老板?”

    黄老板便是五彩器接货的掌柜,而江老板则是钱庄的掌柜的!

    坐在赵远对面两人也没想到居然钻出来一个锦衣卫,其中一人一拱手,道:“草民黄末,见过大人!”

    另外一人接着道:“草民江雨,见过大人。”

    赵远微微点头,放下了茶杯,看向了二人,道:“不知道两位可知道,这桩案子此刻已经归锦衣卫管。”

    江雨道:“可是大人,这不过是一件盗窃案而已,为何还需要惊动锦衣卫?”

    赵远道:“你们没必要知道,在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二位掌柜和林总镖头都是苦主,我锦衣卫也会随时请你们去问话!在这之前,按照规矩,你们不能见面,以免串供,你们可明白?”

    黄末道:“可是大人,这镖可是这镖局在押,现在这已经失镖了,按照规矩,镖局应该赔偿才对,难道这案子一日未破,我……”

    “啪!”

    赵远狠狠的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杯哐当一响。

    黄末两人顿时吓了一跳。

    赵远这脸色一沉,问道:“你们这是在质疑锦衣卫办事能力?”

    黄末连忙道:“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锦衣卫那可是出了名的凶横,谁敢质疑锦衣卫?他们要是一天两天来找点麻烦,自己那店可还真没办法开了。

    赵远又看向了江雨,问道:“江掌柜,可还有什么意见?”

    江雨连忙堆笑,道:“草民哪里有什么意见?只不过这钱庄朝廷的一位大人也有股份,丢失了如此一大笔钱,草民也不好给那位大人交代啊!”

    赵远冷冷一笑,道:“不知道是那位大人,官居几品?我锦衣卫非常有兴趣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银子可以当你们钱庄的股东!”

    锦衣卫大部分所查的可都是各级官员,而被锦衣卫弄得下了诏狱的各级大大小小的官吏可不少,其中也不乏朝廷大员。

    也就是说,锦衣卫在朝廷之中最不怕人还就是那些朝廷官员。

    江雨脸色不由的一变,对于朝廷他知道很少,一般来说其他那些人听到这位大人的名号那都要敬畏三分,那知道赵远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反而说要调查这位大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笑道:“草民一时口无,既然锦衣卫要调查,那么就查好了,这笔银子虽说不少,不过我钱庄也不暂时不缺这笔钱!”

    江雨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旁边黄末还真是大开眼界,连忙附和道:“江掌柜的所言甚是!”

    赵远道:“那好,那么在案子没才清楚之前,还请二位保持克制,待案子水落石出,若真是林总镖头这边监守自盗,锦衣卫也不会姑息,若其中另有隐情,锦衣卫同样也绝对放过!”

    “是,是,草民知晓了!那么大人,告辞,告辞!”

    黄末和江雨两人连忙道,客客气气的告辞,这才转身朝外面走去,走出一大截之后,黄末有些担心道:“江掌柜,这案子锦衣卫接手了,若一时半会不能破,那岂不是只有干等着?”

    江雨沉着脸,道:“这案子原本应该是应天府衙门的案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变成了锦衣卫,之前衙门那边我都已经打点好了,那知道突然由锦衣卫接手,此事实在太蹊跷了,黄掌柜也无需着急,我先让人先打探打探,看看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按照江雨和黄末之前两人的打算,就是给林倩十天的时间,让她交出五彩器和黄金,若是交不出来,两人就报官,请官府来裁决,凭借着自己背后的靠山,江雨已经在应天府衙门那边都打点好了,到时候就判她林倩赔偿,那么这金子和五彩器到底找得回来还是找不回来,他们都不会有任何的损失,而最后即便破了岸,到时候这镖局已经解散,这五彩器和金子自然也就归他们所有,不但没任何损失,还能大赚一笔。

    今天时间已经过了一半,他们也是来过来吹林倩,林倩也告诉他们说此事锦衣卫已经接手,不过两人并不买账,直到赵远的出现。

    赵远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两人的计划,相比黄末,江雨也稍微冷静一些,因此他首要任务就是觉得应该先搞清楚为什么锦衣卫要接手此事,这充其量就是入室抢劫杀人,怎么也不应该轮到锦衣卫来过问。

    黄末现在也没了主意,也只有老老实实的答应。

    在镖局,等这两人离开之后,林倩连忙道:“谢大人!”

    赵远道:“不用客气,我也不过是路过而已,顺道过来看看,现在案子暂时没什么进展,你也得先等等。”

    林倩道:“草民知道,谢大人。”

    赵远也就礼貌的点点头,问道:“这江雨说朝廷有一位大官是他们股东,你可知道这股东是朝廷那位大人?”

    林倩想了想,道:“好像是兵部的闵大人。”

    “闵大人?”

    赵远记住了低吟一声,记住了这个名字,起身道:“那我先告辞,这段时间你还是依旧待在京城,随时等着锦衣卫的传唤!”

    …………、

    入夜!

    箫和悄悄的离开了住处,来到了那栋宅子,然后鸣轻所言,那群人出来的时候好像并不是从自己所盯住的哪家大富人家里面钻出来,而是从旁边!

    “旁边?”

    这点箫和特别在意这一点,既然要和东厂的人谈判,那么自然得先把别人弱点抓在手里才行!

    趁着夜色,箫和并没有立刻下来,然后围着整个宅子转了一圈,可是发现整个宅子都是被围在围墙之中,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那鸣轻所谓的旁边又是哪里?

    箫和有点不解。

第三百六十二章 各取所需

    箫和悄悄的走到了旁边,可旁边还是围墙,除此之外,在围墙上面有一道门,除此之外,却是什么都没有。

    “这可有些奇怪了?”

    箫和疑惑道,然后悄悄又跃上了旁边的屋顶,脚一盘,坐在屋顶,看着眼前房房舍,突然觉得有几分奇怪,这奇怪之处便是那道门。

    门开在后面,这种门一般是用来给下人通过的,然后可以直通后院,可是这门奇怪的却是开在了一间屋子之上,这种布局有些奇怪。

    “难道这房间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箫和心里疑惑道,溜了下去,悄悄的走到门前,凝神倾听,里面并没有任何动静,于是伸出手来,轻轻的按在门上,内力一吐。

    然而这一吐却发现内力发现并没有震断,而且隐隐约约还有反震之力。

    “铁的?”

    箫和惊讶道,这表面上看上去好像是木材,可是这木材却仅有表面上的薄薄不足半寸,里面确实厚达一寸的铁门,用内力从外面悄无声息根本就没办法震开!当然也不不是没办法震开,那必定会弄出很大的动静。

    “这可有些麻烦了!”

    箫和心里说道,收回了手,现在看来这门只能从里面打开,从外面可不行,除非从里面打开。

    这更加让人奇怪,这家人看上去的确是有些钱,可即便是有钱人家,也不会把自己家里的后门如此大张旗鼓的弄成铁门,而且还是如此厚的铁门。

    如此更加证明了这背后大有玄机。

    就在此时,里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箫和悄悄躲在了一边,此刻门传来了沉闷的开门声,紧接着,门缓缓的打开一条缝隙,一个人小心翼翼探出头来。

    箫和拿起一颗小小的石子,轻轻一扔。

    石子立刻打在了此人的穴道之下,顿时他动弹不得。

    箫和这才走了下去,冲着这人道:“得罪了!”

    说着,一把把他抓了出来,自己则走了进去,顺手解开此人的穴道,又从门口把门关上,如此一来就算他要回去禀告,估计也没其他办法,毕竟城门现在已经关了。

    门一关,这屋内顿时陷入了黑暗。

    箫和取出火折子,轻轻一吹,昏黄的灯光缓缓的照亮了眼前这个房间!

    箫和这才发现这个房间仅仅就是一个普通的小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唯一的便是地上有个黑漆漆的洞口,这洞口直接通往地上,隐隐约约能看到台阶。

    箫和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下去。

    这个台阶非常之长,箫和足足有了三丈这才抵达通道抵达地面,如此深度已经远远在护城河之下,而且他们处置得非常好,洞底非常的干燥,居然没丝毫水渍。

    而且这密道的两边和头顶都是石头砌筑而成,看样子当初修建这里可用了不少人力。

    箫和小心翼翼朝前面走着,毕竟这里可是东厂的秘密通道,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机关之类的。

    好在这条秘密通道也仅仅是一条通道而已,并没有任何的机关,没多久箫和便走到尽头,同样一条台阶出现在眼前。

    箫和沿着台阶缓缓上前,很快抵达尽头的时候便又是一段台阶,箫和沿着台阶走上去,灭了自己手里的火折子,这才轻轻推开了尽头顶级一块铁板,然后探出半个身子。

    就在身子探出半个身子的时候,箫和突然觉得脚下传来微微震动,还有轻微的机括声。

    几乎在同时,眼前突然大亮,原本空荡荡的屋子一瞬间居然亮如白昼一般!

    “中埋伏了!”

    箫和心里一惊,刚才脚下传来的机括声应该是把自己退路给封死了。

    就在这时,亮如白昼的屋内突然就好像凭空出现了无数的弓箭手,一个个拿着弩箭对准刚刚探出半个身子的箫和。

    除此之外,箫和还能感受这屋子之类至少还有八个高手。

    “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闯进我东厂来。”

    一个慢悠悠的声音传来,声音有些沙哑,那种感觉就好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紧接着,一人背着双手,缓缓的走了过来。

    “这太监功夫不弱!”

    箫和心道,连忙一拱手,道:“请恕草民斗胆私自闯进来,实在是有事和大人商议!”

    这太监叫东方北,官职千户,也是东厂的高手,闻言微微昂起头,道:“商议?就凭借你,有什么资格和本官商议?”

    箫和正色道:“草民并无资格,只不过还是希望大人能听草民一样,到时候大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东方北道:“听你一样,那好,说说吧!”

    箫和道:“昨晚上你们二十多人前去刺杀吴谨,结果应该是无一生还才对!”

    东方北眼光一厉,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箫和道:“在下还知道他们到底死于什么人之手,不知道大人这下可否能与大人谈一谈?”

    东方北沉吟片刻,轻轻一挥手。

    那些弓箭手瞬间收起了弓箭,然后退了出去,整个房间顿时便空荡荡的。

    东方北缓缓的坐在了位置上,接过了手下递上来的茶,问道:“说吧,是谁?”

    箫和此刻也从密道里面走了上来,站在他的面前,道:“要是草民猜测的不错的话,杀你手下的那人应该就是苍无霜。”

    东方北手一震,却装着熟视无睹,继续喝茶,问道:“你确定是苍无霜?”

    箫和道:“正是,你的那些手下一个个也不是酒囊饭袋,却被人轻而易举的斩杀,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江湖之上,能有如此功夫的女子,想必大人也知道为数不多,苍无霜再次,也就意味着杨开同样也在京城!”

    东方北轻哼一声,道:“一个苍无霜,一个杨开,也就区区两个人而已,我东厂难道还惧此两人,即便他们和锦衣卫关系密切,哪有如何?我东厂好歹也是朝廷衙门,他们还能拿我东厂如何?”

    箫和道:“他们的确不能拿你如何,但是他们却会妨碍大人的计划而已。”

    东方北道:“什么计划?我东厂的计划你还知道?”

    箫和道“别的计划草民不知道,不过有一件草民却还是知道,大人你们大概现在也想除去二王子和国师吧?”

    东方北脸色一沉,一股杀机扑面而来,很显然如此隐秘的事情居然被眼前此人知道,不过这杀机一现,瞬间又消失无影无踪,道:“你们就是另外一批想要刺杀二王子和国师的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上次刺杀的时候箫和等人注意到了东厂的人,东厂的人何尝不是注意到了箫和等人,现在箫和一说出来,他立刻知道箫和便是另外一批人。

    箫和道:“我们是梵天教!1”

    “咔嚓!”

    东方北手微微一用力,瞬间整个杯子变成了粉末,接着他冷冷道:“梵天教!”

    箫和连忙道:“大人,不必担心,大人心中所知的梵天教和真正的梵天教是有很大的区别!”

    东方北道:“有区别?”

    要知道东厂情报里面并没有关于梵天教更多的情报,而赵远等人知道的情报大多数对禀告给陆炳,而陆炳却不可能告诉东厂,因此东方北掌握的情报里面根本就没有关于梵天教更多的情报。

    箫和道:“当然有区别,准确来说,现在梵天教已经分成了三个势力,第一,便是以二王子和国师为首的梵天教右教,他们现在掌握了梵天教大部分势力,在吐蕃国内势力最强的一部分,除此之外,还有梵天教左教,原本左教和右教在国内势均力敌,只不过圣山被灭,左教实力大损,不过也并非全无和右教抗衡的实力,草民便是属于大祭司。另外一部分,同样也属于左教,他是由左教大祭司所率领,而在你大明境内到处捣乱之人便是他们,而这大祭司现在这是左教的叛徒!”

    要真正的取得东厂的信任,或者说相互合作的机会,箫和非常清楚必须把自己知道向东方北说清楚,至少让他们相信和自己等人合作完全行得通!

    东方北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关于梵天教如此多情报,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完全相信,道:“本官为什么要相信你?”

    箫和道:“大人当然要相信我,要知道从某一方面而言,我们现在的目的可是一致的,我们想要二王子和国师死,你们同样也是如此,既然如此,我何必告诉你假情报,除此之外,我们或许还能帮你除掉大祭司和他所属的那一部分梵天教的势力,大人若是有了如此大的功劳,难道还怕不高升?”、

    对于一个掌权者而言,高官厚禄无非最最有吸引力的,东方北虽说是个宦官,这宦官也是人,实际上,他们由于没有一般男人所拥有的东西,他们对于权力的渴望要胜过其他官员,或许他们觉得,通过权力能让他们更加具有存在感!

    而梵天教一直以来也是东厂的心病,一直以来东厂在对付梵天教都非常的被动,反而锦衣卫在对付梵天教上面确实屡建奇功,让东厂根本就抬不起头来!

    所以东厂一直都想如何能一雪前耻,只可惜没有门路而已,现在箫和如此的说,即便是东方北,现在也非常的心动!

    可眼前此人是否值得相信,东方北也不敢肯定,东厂当然不惧怕,可也不想被人找麻烦,因此他这心里还是在掂量。

    箫和见东方北在思索,只要这思索,那也就意味着有余地,接着道:“大祭司的人马虽说被杨开等人消灭了不少,可死骆驼比马大,他们在中原武林还隐藏了不少的势力,大人若能将他们一举铲除,这可是奇功!”

    东方北抬起头来,道:“你们总舵被毁灭也不过就是这几年事情,然而你们在中原武林活动可是很早以前,而你本来就是汉人,现在想借我们之手除掉大祭司的等人,难道就能确保在他被灭了之后,你们在中原武林势力岂不是一家独大?”

    这也是最关键问题,梵天教在中原武林经营多年,当然不可能是这几年的事情,大祭司消灭了,并不代表梵天教在中原武林的势力被消灭。

    东方北怎么可能完全相信箫和的话。

    箫和道:“大人所言甚是,现在在中原武林的梵天左教的势力已经一分为二,大祭司的人马也是其中一部分,只不过这部分人马却是我梵天教的叛徒,我左教教主虽说身边也有不少中原武林的奇人异事,然而一直以来都为未动中原武林分毫!这点还请大人明鉴,而且一旦我们干掉二王子和国师,自然会返回国内争夺教主之位,而右教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服软的,反抗也会非常的激烈,对于我们而言,国内才是我们必争之地,中原武林只不过是修身养性的地方!”

    “是吗?”

    东方北缓缓道,“那么我想知道,你们打算怎么除掉二王子和国师?”

    东方北选择了暂时相信箫和所言。

    箫和道:“锦衣卫已经对我们有些觉察,所以让杨开射苍无霜两人跟随在身边,除此之外二王子和国师身边同样也有不少的高手,而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情报,若是大人能提供给我们足够的情报,我们也感激不尽!至于刺杀事情,也就就给我们来做,大人这边高手不少,可派出去的人想要对付他们,却是有些难度!”

    箫和的话说得有几几分婉转,却也是实情,要刺杀二王子和国师,要求人精而不是多,一般的人别说对付他们,就算用命来赌,也根本产缠不足苍无霜和赵远多少时候,损失还会非常巨大。

    东方北道:“那好,你们的建议本官会好好向上面汇报的,至于成不成,本官也没办法拿定主意,那么还得有劳你们多等几日,至少本官认为你的建议非常好,会竭力促成此事!”

    当然,东方北心里也只有自己打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不管你梵天教是左教还是右教,还是大祭司,那都是梵天教!

第三百六十三章 会面1

    一个千户在东厂之中到底有多大的发言权,箫和并不知道,却也拱手道:“谢大人,那么草民就恭候大人佳音!”

    东方北点点头,道:“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出去,若是这边商议好了话,我们如何找你?”

    箫和道:“不如大人意下如何?”

    东方北道:“这东华门外菜市场口有个算命的,过上两天你你去算上一卦吧!”

    箫和道:“草民明白,告退!”

    说完,便再次下了地道,地道原本已经关着的地下通道也已经打开,顺着原来的通道很快便离开了东厂,并抵达城外。

    出去之后,箫和回头看了一眼,高大的城墙就如黑暗张开嘴的巨兽一样!

    而这城墙的背后,那可是在整个帝国的权力中枢,住着整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人,同样,这里也是整个国家最黑暗的地方之一。

    待箫和离开之后,东方北眼光变得有几分阴沉,低声道:“跟上!”

    “是!”

    空荡荡的大殿之中突然想了一个声音。

    而片刻之后,大殿内又恢复的平静,只有放在各个角落里面的火盆里面的火此刻呼呼的燃烧着,跳动的火苗把整个大殿照得忽明忽暗。

    东方北此刻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歪着,用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跳动的火苗照着他脸上,就好像这大殿一样,阴晴不定!

    现在东方北的心里实际上非常的纠结!

    箫和突然跑来,有些出乎意料,而且更加出乎自己意料的却是他嘴里说出的那些情报,

    梵天教居然一分为三,还是分别由三人控制,现在这三派相互制约,大祭司想消灭左教教主然后自己称霸左教,可一旦称霸左教却接下来又不得不面对右教庞大势力,左教教主想要消灭右教,然后消灭右教之后却在国内还得面临着右教残余势力的反扑,右教教主倒是想把大祭司和左教都消灭了,然而他们在中原武林却又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对付那左教和大祭司。

    也就说,现在这三方谁也奈何不了谁,而且谁也不愿意主动动手,因为消灭了一方,自己折损了势力,那么也就相当于便宜了另外一方面!

    所以要破眼前这个局,他们只能邀请额外的力量,尽量用别人的力量来消灭对手的力量进而保存自己的力量,从而保证在以后的争霸之中己方有足够的力量去对付另外的一方。

    右教巴结锦衣卫,用利用杨开和苍无霜这种江湖人士的力量来对付左教教主,而左教教主则希望用东厂的力量来对付右教教主,而作为大祭司,由于之前和杨开等人西山一战,损失了不少的高手,看起来在三方之中实力最弱,因此另外两人都想尽量的消灭彼此的势力然后腾出手来专心对付大祭司。

    无论是左教还是右教,都想方设法的想要借刀杀人。

    坦白都说,东方北并不在乎这左教还是右教是不是想要借刀杀人,在乎的便是东厂或者说自己在这场角逐之中到底能得到什么,要是费尽心机,折损不少人手,而什么都没得到话,自己又何必冒险?

    虽说上面的确派人去刺杀二王子和国师,最终失败了,目的和箫和等人一致,可出发点却不一样。

    一时间,就连东方北也有些难以决断。

    好一会,他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背着手,走到了屋外,此刻夜色已深,若将此事禀告的话还得等到明天。

    …………

    看上去平静京城现在暗地里已经暗流涌动,大祭司和右教教主在打算结成联盟,一同对付左教教主的时候,左教教主这边的人马则开始打算联合东厂来对付二王子和右教教主。

    唯一看上没丝毫动静的锦衣卫却通过了赵远和苍无霜参与其中。

    而由于几方的联盟都暂时尚未结成,于是在这段时间,彼此也都保持了克制,特别是身处暗处的左教人马,上一次的失误让二王子等人加强了戒备,因此在没十足的把握他们也不敢派人刺杀,以免损失了战力,另外他们还等着东厂的答复,若是有了东厂的协助,里应外合,成功的几率更大。

    大祭司这边倒是恨不得立刻将左教教主的人马全部干掉,只可惜左教教主这边比其他还更加的神秘,直到现在为之都还他们任何消息,这让一心想除掉左教教主的大祭司反而有些心急如焚。

    二王子和右教教主他们的主要目的实际上就是防备左教教主的暗杀,能不能把左教教主给端了倒是另外一回事,相比大祭司而言,能不能把左教教主给找出来倒不是显得特别的重要。

    三方各有顾忌,反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此一来,赵远和苍无霜便反而显得有几分悠闲,别说刺客,就连打探的人都没有,这种安静反而让人觉得有些不妥。

    一天之后,无言再次送来了见面的地点,这次地点有点出乎人的意料,那便是华元寺。

    赵远从锦衣卫走向江湖,其中契机就是华元寺一战,而当初一战,也是梵天教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众人面前!

    事情距离当初发生的时候已经好几年,华元寺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前来的拜佛的香客多不胜数,当初的那一战仿佛仅仅如一个不经意的小插曲一样,很快就被人所遗忘。

    “你们居然选在了华元寺!”

    赵远有些惊讶道,旋即扭头看了看旁边的苍无霜,而苍无霜此刻也扭头看过来!

    无言道:“上次选了吴小姐的院子,你觉得不妥,这才选择华元寺,难道也不妥?”

    无言有几分好奇,华元寺一战的时候他还没有被契约唤醒,而且所住的地方距离京城很远,根本就不知道原本藏在这里的梵天教被一扫而空的事情,另外当时的大祭司可还没有背叛左教教主,华元寺被灭的情报他也知道,却并不知道当初带头锦衣卫就是赵远,也根本不知道苍无霜泄露出来的消息。

    他们之所以选择华元寺,无非就觉得华元寺是一个佛门寺庙,不容易被人盯上而已。

    赵远道:“并非我有意刁难,你们大祭司和二王子等人的谈判可不是片刻就能说完的,你们二人藏在这佛寺之中,难道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无言两了想,道:“那倒也是,不知道杨门主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赵远道:“会晤的地点便选在北海,如何?”

    无言疑惑道:“北海?杨门主的意思是皇宫旁边的湖上?”

    赵远道:“的确如此,北海湖面上画舫众多,即便有人想要监视也非常之难,而且只要和其他船刻意的保持距离,也没办法打听到任何的消息,除此之外,两船相遇,相隔几丈远,到时候只要抛出飞索,以阁下的轻功,能轻而易举的就把大祭司带来!另外若是阁下觉得有埋伏,这船由你们定,如何?”

    无言道:“由我们来定,难道你们就不怕我们布下陷阱?”

    赵远道:“现在最怕陷阱的是你们而已不是这边,大祭司心里非常清楚,杀了二王子和国师,对于你们来说没任何的好处,只能顺利左教教主的意,光凭大祭司难道有能力对付左教教主?而且,别忘了,大祭司在右教教主的眼里,那可是叛徒。”

    无言歪着脑袋想了想,道:“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那好,就定在北海。”

    北海位于京城中心区,城内景山西侧,在皇宫的西北面,与中海、南海合称三海。

    赵远让人取来了笔墨,然后在宣纸上画着,道:“我们的船停靠在中海,而你们船在南海,中海和南海只见有一条河道,我们就选在在这里汇合,趁着船交错的时候,我们便登上你们的船,然后你们船便由南朝北驶向前海,这样的话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商谈。但是这样会有个问题。国师和二王子出行,在加上前面一段时间又遇到了刺客,他们若是游船而长时间不露面的话,会引人怀疑,因此除了我们之外,随行至少还有几十号人!”

    无言道:“你的意思便双方必须见面,还必须在所有人的眼皮子之下,还不能让其他人发现。”

    赵远道:“的确如此,谁也不知道锦衣卫之中到底有没有东厂的探子!”

    无言心里好好的掂量了一下,这才道:“还有一个办法!”

    赵远道:“什么办法?”

    无言道:“替身!”

    赵远沉吟道:“替身?”

    无言道:“对,就如你们二位一样,平日脸上可都带着人皮面具,若不是对你们知根知底之人,很难把你们从一大堆的锦衣卫之中区分开来,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不用如此的办法?反正二王子和国师只需要呆在船中,不露馅便可!”

    赵远心里想了想,的确这也是一个办法,精巧的人皮面具根本就让人没办法区分开来,道:“行,我现在立刻去找下二王子和国师,把这个计划大概给他们说下,然后在回来商量细节,必去得确保万无一失,只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找人模仿他们两人并不难,难在哪里去找如此精巧的人皮面具制作师父?”

    无言笑道:“这点你大可放心,梵天教能在中原武林潜伏如此多年,能让不少人躲过武林之中那些人的追杀,需要的可不仅仅是运气!我们这里有一号人,在这上面可是大名鼎鼎,或许你们听过他的名号的,可是夫人想必听过!那就是千面人!”

    “千面人?”

    苍无霜不由的脸色微微一变,道:“千面人,难道就是那个被江湖成为千人千面,永不相见的千面人?”

    无言点头道:“正是!”

    赵远有些不解,道:“这千面人很厉害?”

    苍无霜点点头,道:“这千面人可是制作人皮面具的高手,江湖之中有着千人千面的说话,而且江湖流传,根本就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所以才有千人千面永不相见的说法,只不过万万没想到这种江湖奇人居然也投靠了梵天教!”

    赵远想起了当初无言所说,道:“这种江湖奇人可不会那么容易就投靠了梵天教,估计也是有什么原因才如此!只不过这也不是我们现在所需要知道!那么不知道这位奇人现在可否在京城!”

    无言道:“他正在京城!”

    赵远道:“很好,那我们现在就先分开行动。”

    ……

    晚上还是赵远和苍无霜守夜,不过时间尚早,赵远也并没有去见二王子和国师,而是向苍无霜问道:“这千面人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是否如其他梵天教教徒一般也是穷凶极恶之徒?”

    苍无霜回忆了下,这才道:“关于这千面人我还是听宗主说起,算算年纪他现在已经有六七十岁,只不过他容貌多变,一直没人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因此也根本没人知道他到底是多少岁。他名声在外,估计即便他以真面目示人,也有人怀疑他带着人皮面具,我现在所用的两张便是出自他之手!”

    这两张面具的精巧程度赵远可是有目共睹,带在脸上不会有丝毫的不舒服,还能让人感觉这本来就是自己的真面目,若是带久了,或许连自己本来面目是什么样子都会怀疑。

    苍无霜道:“有点我很奇怪,他如此的奇人,怎么可能受制于梵天教?”

    这点也是苍无霜所疑惑的,江湖之中的奇人异士多不胜数,千面人无非就是其中之一,而类似他们这种人都喜欢独来独往,不愿意受制于人,可千面人不仅仅受制于梵天教,还帮梵天教隐藏那些江湖恶人,这可不是他平日的行事作风。

    赵远叹口气,道:“你可记得之前我所给你说的梵天教契约一事?我估计这千面人之所以会帮梵天教,替梵天教卖力,应该就如唐怀山唐前辈一般,被梵天教抓住什么把柄,这才不得不受制于人!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候有些事情岂是能靠着自己喜好来做的?”

第三百六十四章 会面2

    等了一会之后,赵远进去找到了二王子和右教教主,把大概的计划告诉了他们,这才道:“不知道二位以为如何?”

    在水上见面已经是赵远现在能想到的最好办法,最主要一点就是可以避开那些监视的人,特别是东厂,他们无孔不入,到处都有他们的眼线。

    右教教主道:“这个计划倒是可信,至于替身,这点还请放心,为了应付仇家,我们身边准备了替身,若是有精巧的人皮面具的话,完全可以应付过去而不会被人发现。”

    赵远道:“那好,具体的计划我会和大祭司那边商议,制定好计划之后便会详细告知你们!”

    二王子有些疑惑道:“我们相信你们,但是对于大祭司我们却并不能完全相信,你说他会不会有可能在画舫之上设伏?”

    右教教主道:“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大祭司即便损失惨重,可并不代表并无人可用!”

    他们如此谨慎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大祭司那边同样非常谨慎,同样也不会愿意乘坐这边提供的船。

    赵远叹口气,道:“如此的话可就不好办了!”

    右教教主道:“不知道杨门主此话是何意?”

    赵远道:“很简单,大祭司不愿意乘坐我们提供的船只,因为他觉得我们也会设下埋伏,你们不愿意乘坐大祭司的提供的船只,同样你们也觉得有埋伏,彼此双方要合作,可现在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办法建立起来,现在不信任,我没觉得合作的时候你们也同样会相互信任!到时候即便他给你们提供情报,你们会觉得这是埋伏,同样,你们给他的情报,他同样也会觉得是埋伏!所以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你们相互为敌好了!至少有一点,这不存在相互信任的问题。”

    没有永远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说得没错,可是在利益面前,还是相互防备,相互不信任的话,那么合作根本就无从说起。

    二王子道:“杨门主的意思是说不用和大祭司合作了?”

    赵远道:“对!我现在觉得没必要!”

    右教教主道:“为何叫没必要?”

    赵远道:“我们中原有句话叫做过河拆桥,前提条件便是要过河,得先架桥,而你们现在双方连桥都不愿意架,如何过河?一个堂堂的二王子,右教教主,一个还是大祭司,结果呢,一个畏畏缩缩,一个胆小如鼠,论气概没气概,论胆量没胆量,如此气度,若是合作,只能添乱,还不如各行其道,各自为政!原本在下以为,既然大家目标一致,那就有了基础,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在下一厢情愿而已!”

    二王子脸色一沉,道:“杨门主,你说话客气点!”

    赵远冷哼一声,道:“二王子,在下说话已经很客气了!从此以后,合作的事情你们在协商,在下也不参与,不过按照大人的意思,我们还是会尽量保护二位的安全,告辞!”

    坦白的说赵远现在已经没多少耐心可言,原本以为觉得选好了地址,只要能避开东厂的耳目,那么接下来就应该谈如何合作的事情,现在看来这一切都不过只自己过于天真的想法而已,无论是大祭司也好,还是二王子右教教主也好,他们从来就相信过双方能有诚意合作。

    而自己或者说锦衣卫作为中间人,更是没办法得到双方的信任。

    所以赵远干脆觉得还不如保持现状就好!

    屋内!

    二王子狠狠的一拍桌子,怒道:“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而已,居然胆敢如此无礼!”

    右教教主此刻脸色却露出了思索之色,面对二王子的带着几分愤怒的咆哮,他几乎看上去就好像没听见一样,二王子独自发了火之后,朝国师看去,却发现他眉头紧锁,便问道:“国师,你在想什么?”

    右教教主抬起头来,道:“我在想刚才杨门主的话?”

    二王子不服气道:“他的话有何可想的,说穿了,他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本王爷能如此待见他已经是很给朝廷及锦衣卫的面子,而他呢,自持有几分娇宠,居然还敢对本王不敬!此事明日本王定然禀告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由他定夺!”

    右教教主心里不由的微微摇头,在国内,左教教主不知所踪,梵天左教所控制的圣山又被人所毁灭,现在仅仅有少数的大臣还在支持左教!

    对于这些人,做好的做法无非就是让他们心服口服,无论是用利还是其他什么!然而二王子对于他们却有着非常大的成见,认为即便他们归顺了自己,也不可能是心服口服,于是根本就不愿意想着如何去收服这些人。

    于是这些人心里也清楚,即便投靠了二王子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干脆还不如死磕到底。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道理实际上非常浅显,而作为一个国君,想要国家长治久安,还需要的便是为君者的肚量。

    若二王子的肚量能大一些,能容得下当初那些和他作对之人,梵天左教早就被赶了出去,右教也能彻底的一统国内的梵天教,他二王子离王位又能迈进很大一步,现在国王之所以一直不愿意确定接班人,或者这也是很大的一个原因。

    闻言右教教主抬起眼帘,道:“殿下,可别忘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

    二王子道:“当然不会忘!”

    右教教主道:“是另外一个目的!”

    二王子脸色沉了下来,道:“找出左教教主,将其杀之,然后彻底断了国内那些左教教徒的念想!”

    左教教主道:“可是就目前为止,我们尚未查到任何关于左教教主的任何消息,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说不定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这样的话我们一直都非常的被动。”

    二王子有些有气无力道:“的确如此!”

    右教教主的道:“若是光靠我们,即便离开明朝也不一定能找到左教教主行踪,然后继续给了他们喘气的机会来壮大自己,若是在我们离开的时候他消灭了大祭司,完成了左教一统,再次带着中原壮大的力量返回吐蕃,接下来的情况,殿下也应该知道是什么了。”

    若是左教继续占据了半壁江山,那么情况可就更加不乐观,王位之争也就更加的激烈,要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老国王都还没宣布人选,说明他心里在犹豫,若是在如此下去,估计这王位到底属于什么人还真不知道!

    一想到自己王位都有些不保了,二王子心里突然有些慌了起来,问道:“国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右教教主道:“答应大祭司要求!”

    二王子道:“可若是他在船上设伏怎么办?”

    右教教主道:“这点不用担心,到时候老夫一人前往便可,即便老夫出了事情,殿下还在,也能主持大局,另外老夫也觉得杨门主说得有道理,要想合作,前提就是必须建立在信任之上,大祭司对于我们不信任能理解,毕竟现在他势力比我们弱,还是强敌环绕,可老夫好歹也是右教教主,下面教众无数,难道还惧怕他一个区区的大祭司,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对于这点,右教教主也想通了,自己可是堂堂的一教之主,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惧怕他一个小小大祭司,要是自己一直都是如此畏首畏尾,被自己那些教众知道,那自己教主尊严往哪放?

    二王子想了想,道:“也高,那么到时候本王就恭候国师佳音!”

    右教教主心里突然有几分失望,却也点点头算答应。

    商议好了之后,右教教主也就离开了房间,走出了院外,朗声道:“殿下也已经和老夫商议了,就按照杨门主所言便是,还请门主费心安排!”

    他声音不大,赵远也听得清楚,旁边的苍无霜闻言好奇的问道:“听这老头的语气,怎么感觉好像有点认错一般的感觉?”

    赵远压低了声音道:“这就是贱。”

    苍无霜有些不解,道:“贱?什么意思?”

    赵远便把刚才在屋内发生事情说了一遍,道:“起先我好好的建议,他们担心大祭司设下埋伏,不愿意前往,我忍不住的发了一通脾气,这倒好,现在一下子自己想通了,好好说不愿意听,非要骂他一顿才停,这不是贱是什么?”

    苍无霜道:“现在他们愿意了,那接下来是不是就应该商量细节?”

    赵远点头道:“对,所以接下来还得弄一张地图才行。”

    …………

    第二天下午,无言来到了赵远,随行的还有一穿着斗篷,头上带着斗笠之人,进了屋之后,无言介绍道:“这位便是千面人”

    赵远一拱手道:“晚辈见过前辈!”

    千面人回礼道:“不必客气,早就听闻杨门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

    说着又看向了苍无霜,道:“不知道宗主最近可好?”

    听他这口气,好像和阴月宗宗主也认识,苍无霜也没携带,道:“承蒙前辈惦记,宗主最近身体安康!”

    千面人在江湖之上并无恶名,虽说人在江湖,却并不喜欢打打杀杀,而更多的喜欢制作面具来游戏江湖。

    苍无霜对此也没敌意。

    千面人微微点头,看向无言,道:“可是替他们做面具?他们现在带的面具就是出自老夫之手。”

    来的时候无言已经给他说了赵远和苍无霜两人的身份,因此即便赵远和苍无霜并没有取下面具,千面人也知道两人是谁。

    无言道:“不是不是,等晚上的时候他们会带你前往,你听从杨门主安排便是。”

    千面人点点头,转身便寻了一张椅子坐下,而赵远此刻则已经在桌子上铺开了地图,道:“这便是地图,现在我们必须得详细计划了路线和时辰,确保万无一失。”

    无言笑道:“还是门主想得周到,昨天回去在下已经将门主的计划详细的禀告了给大祭司,大祭司并无异议,而且门主如此信任,由我们来准备船只十分意外,也十分的感觉!”

    赵远道:“之前事情都已经过去,现在对于而言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也是是时候放下那些恩恩怨怨来想处理眼前的事情。至于这事情结束之后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或者其他什么,那都是以后的事情。”

    无言道:“杨门主所言甚是,我这里还有一些关于东厂的情报,若是大祭司和国师两人谈判让人满意,到时候我的这些情报,门主一定非常感兴趣。”

    赵远道:“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来人,准备笔墨!”

    既然是计划,那么自然就得制定得非常相信才行,而整个计划的最关键问题就是两船交错的时候换人,而不被其他人察觉,要让大祭司的人马成为奇兵,就必须掩盖这个事实才行。

    而在制定计划的时候也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赵远和苍无霜到时候那可必须得保护右教教主的安全,必须得和他一同前往,假的教主若在船上,自己两人若不在船上,同样也会引人怀疑,于是原本打算一人的替身一下子也就变成了三人。

    好在千面人现在正在此处,几人也询问了他一下,多一两张面具对他而言完全没任何的眼里,众人这才放心下来。

    足足用了两个多时辰,从用什么船,双方的船从哪里出发,在哪里相遇,船上带几个侍卫,然后又在哪里下船等等都做出了完成的计划,昨晚之后,几人又再次商议了下,确定没任何问题之后这才抄写了一分,然后各自呆上一份。

    晚上的时候,赵远和苍无霜便带着千面人前去见右教教主等人,千面人的优势也立刻展现出来,只见他换上了衣服,然后独自在屋内准备了片刻,等出来的时候已经变了一个人,在穿上锦衣卫的衣服,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来。

第三百六十五章 会面3

    三天之后,一切都布置妥当!

    于是国师和二王子也提出要求,说第二天等人决定去北海游玩,那知道一提出来,这礼部顿时就觉得如此重要的事情当然不能光他们自己去,一定得要尽地主之谊,因此要礼部的官员随行,然后顺便好计划好了路线,南海、中海、北海、万岁山等等。

    二王子和国师也完全没想到明朝官员居然如此热情,如此一来根本就没办法拒绝,只有答应。

    于是在晚上的时候,三人再次积聚在了一起,国师也就相信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旋即道:“现在问题便是若是这些朝廷的官员上了船,我们根本就没机会在两船想错的时候换人,到时候他们一定会紧紧的陪在我们身边,根本就没办法换人!”

    而且另外的问题便是,这些官员一定会安排不少的侍卫在船上。

    如此一来,几天来辛辛苦苦的计划一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搅黄。

    赵远眉头也不由的皱了起来,想了想,道:“不如在前往途中就换人,我和无霜明天一早也就不加入护卫的队伍,反正白天我们基本上都不参与,也不会有人会怀疑,然后中途下个车,到时候国师找个理由直接就让替身上去。”

    右教教主想了想,道:“这样我倒是担心会不会被东厂给发现了,还有左教教主的人?”

    赵远道:“实际上我刚才想了想,即便被发现也无所谓!”

    右教教主疑惑道:“被发现了也无所谓?”

    赵远道:“对,现在我们也在找左教教主,另外一方面,左教教主同样也在找寻大祭司的下落,若是他们发现他们两大劲敌居然在一起商议事情,谁都知道商议定然是对付左教教主的事情,那么他们定然会从暗中溜出来!”

    右教教主顿时明白了赵远的意思,道:“你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赵远道:“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现在我们仅仅知道右教的人马藏在京城,可是即便是锦衣卫现在也没办法找到他们的藏生之处,我们也非常的被动,还不如干脆把他们引出来!”

    二王子闻言立刻道:“那岂不是我们就成了鱼饵?”

    赵远道:“二王子殿下,你们一直都是右教的目标,也就是说,他们一直都是鱼饵。”

    右教教主道:“杨门主言之有理,我们并非今天才变成鱼饵,实际上我们一直都是,只不过一直以来我们都非常的被动。而且对于杨门主的话我也想了想,实际上先前我们的想法还是有些问题,我们一直觉得可以让大祭司的人成为我们的奇兵,这样可以乘机打左教教主的一个出其不意,可现在若是他们不现身,我们也找不出来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那么这支骑兵也根本就没任何的用武之地!因此当前最主要的就是把他们找出来,既然没办法找出来,那么只有引出来!”

    二王子听他一说,自己在想了想,也明白其中的意思,道:“也就是说,若是左教教主看到我们和大祭司会面,定然会忍不住?”

    右教教主道:“也不是一定忍不住,这个时候就得看谁有耐心!”

    说完,看向了赵远,道:“那么就有劳杨门主了!”

    正如赵远而言,现在就是钓鱼,自己等人是鱼饵同样也是渔夫,能不能钓上大鱼,还是的靠耐心!

    …………

    第二天一早,礼部的官员便派人前来迎接二王子右教教主,因为他们之前遇到过袭击,因此还有接近一百多人的护卫队,而这护卫队便是东厂的番子。

    赵远和苍无霜在远处看到前来迎接人马居然东厂番子,也非常的意外,要知道保护外国使臣这种事情怎么也轮不到他们才对。

    “二王子会不会有危险?”

    苍无霜问道,要知道东厂的番子也是刺杀二王子和国师另外一波刺客之一,现在把二王子等人交给了番子,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赵远摇头道:“东厂番子应该没那么笨吧,在他们全力保护着之下的二王子或者国师若是遇刺,挑起两国纷争,这东厂的厂督等人难辞其咎,他难道甘心用自己乌纱来换二王子等人的性命,我觉得没这个可能,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发现保护自己的人是东厂的番子,二王子和国师应该也会把高手安排在自己身边才对。反而我觉得由东厂的番子来保护他们,他们更加安全!”

    苍无霜细细的想了想他的话,在看看那群人,道:“他么已经出发了!”

    两人迅速离开了这里,然后直奔已经安排好地方,在哪里另外一位右教教主已经在哪里等着。

    这个地方是一个可以吃早点的茶楼,在这一片非常的有名气,因此早上前来吃饭的顾客很多,随时都处于爆满的状态。

    而这个茶楼也是前往南海码头的必经之路。

    车队浩浩荡荡的抵达这里的时候,右教教主突然叫停下,然后对随行官员道:“大人,本国师看这里生意好像挺好,能否在这里用点早点?”

    他都说出来了,这官员当然不能说不行,于是车队也就停了下来,国师等人也就齐齐进去用早点,当早点吃完之后,国师也借机去方便,这方便当然不需要东厂人作陪,于是便让他的贴身侍卫护送,而在后院,他便和另外一个假扮他的替身进行了交转,假的便回前面和二王子一同在明朝官员的陪同下等会便去游玩北海,而这边则直接登上了在后面等候的马车,匆匆忙忙从预订的地点奔去。

    大祭司现在还是非常的谨慎,在双方没有达成相关协议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愿意把自己驻扎之地留下来,而昨晚上无言并没有前来,因此赵远等人只有带着右教教主直奔大祭司上船之处,而苍无霜也先前一步前往通知大祭司,让他稍等片刻。

    此刻阳光已经升起,大街上人来人往,马车前行的速度也并不快。

    “有没有近路?”

    赵远朝马夫问道。

    马夫道:“客官,这近路倒是有一条,就是街道狭窄,可能有些不好走!”

    赵远道:“那就走近路!”

    马夫点点头,立刻调转马车,朝旁边的一条街道驶去,正如他所言,这条街道的确狭窄了一些,然而却顺畅多了。

    确定无误之后,赵远回到了车厢之中,道:“我事先已经让无霜前往,给大祭司说一声计划有变,按照她的速度此刻已经应该抵达了!”

    右教教主微微点点头,道:“对于这大祭司,你了解多少?”

    赵远想了想,道:“对于这大祭司我了解很少,或者说对他完全不了解,一直以来我们都没有直接交锋,我和他甚至都没见过面。”

    梵天教就对于中原武林而言就好像是一个阴影一般,赵远和苍无霜等人一直都在和梵天教过招,可无论是当初五湖帮、还是苗疆等地,双方都没直接交锋,大祭司一直都是在背后暗中指挥,即便是西山一战,梵天教高手尽出,大祭司也没露过面,所以他到底什么样子,赵远根本就一点都不知道。

    右教教主道:“对于这大祭司,老夫了解的不多,毕竟当初他们的大本营在圣山,而对于我们威胁最大的还是……”

    “嘘!”

    话还没说或晚,赵远竖起了手指,止住他接着说下去,缓缓的捞起了车帘朝外面看起,赫然发现马车已经停了下来,除此之外,马车距离街道两边的距离非常近。

    赵远脸色一变,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喝道:“走!”

    几乎在同时,止水剑出鞘,寒光闪过,眼前的车帘子瞬间化成了一片片废物的破布,而趁着这个机会,赵远带着右教教主已经钻了出来!

    “哗啦!”

    就在瞬间,背后的马车一下子变成了碎片,破碎的车厢四处飞舞,拉车的健马更是一声长嘶,超前奔去。

    赵远根本就没时间去看着马车已经被破坏成什么样子,连忙拉着他顺势一滚,靠近了墙边,一掌拍在了墙壁之上,哗啦一声巨响,木质的墙壁硬生生的轰出一个洞来。

    紧接着,赵远两人躲了进去。

    就在两人躲进去的瞬间,噗呲噗呲的声不断响起,原本两人刚才落脚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插满了弩箭。

    赵远也不敢停留,带着大祭司立刻从这个房间奔向了另外一个房间,刚刚离开,背后的墙壁瞬间又冲向而下被人狠狠的砸了一个洞。

    赵远突然想起了前不久同样在大街上砸坏了马车的那件凶狠的兵器,那件兵器非常重,一般人根本就拿不起,可能拿得动它的,便成为一件非常具有破坏力的兵器,这些简易的房屋在他面前简直就如纸糊的一样。

    对方到底多少人,赵远现在并不知道,也不敢就把右教教主留下,自己去应敌,只有带着他从这间屋子逃道哪间屋子,然后再从这套房逃到那套房。而在背后,那个硕大而还带着几分恐怖的兵器正紧随而至,毫不留情把那些单薄的房舍砸得粉碎。

    若是身边没有其他人,赵远定然停下来和他斗上一斗,哪里会如现在这般狼狈?v被人追得四处逃窜。

    除了那个紧随不舍的兵器之外,那些弓箭手也是一个麻烦,他们在屋顶窜来窜去,时不时射上几箭,的确是伤不了自己,却不得不防备。

    不过这些都是看见敌人,赵远更多的担心的却是看不见敌人!

    自己的计划应该比较严密,为什么会被发现,而且还被设伏,这点让人非常意外,那个马车虽说是临时雇佣,可有那么巧就是别人安排的刺客?

    还有弓箭手,上次晚上被袭击也有弓箭手,然而那些弓箭手很有可能就是东厂人,之前的袭击或者说是碰巧,可这次显然不是碰巧,若不是碰巧,那就是有预谋,难道说在己方这边大祭司和右教教主还在提防彼此的时候,左教教主和东厂已经联合起来了?毕竟他们的目标是一致,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赵远也比较在意,那就是难道敌人觉得就仅仅派出用流星锤的和这些弓箭手就能把自己两人击杀?是他们对他们自己太自信还是太瞧不起人了?

    赵远并不觉得敌人瞧不起自己,那么还有其他高手在等着才对。

    “那些高手在哪里?”

    赵远心里疑惑道,另外现在可是白天,他们为何要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来?

    这点赵远有些匪夷所思,只不过现在也不是思索这个时候。

    然而让人更加惊奇的事情再次出现,又逃了一阵之后,那些弓箭手和那些刺客不在继续追杀自己,而是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背后那些房屋的一片狼藉之外,就好像什么事情都发生过一样。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赵远带着右教教主连忙离开此地,迅速的来到了大街之上,然后雇佣了一辆马车,继续朝着预定的地点奔去。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右教教主道:“刚才那些人是左教的人马?老夫见他所用的兵器和前段时间刺客所用的兵器一样。”

    赵远点点头,道:“的确很有可能,除此之外,不知道阁下发现没有!”

    右教教主想了想,道:“今天同样也有弓箭手,可是和之前不一样,他们今天应该是有组织在一起行动!如此说来……”

    说到这里,右教教主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

    赵远却点点头,道:“想必他们比起我们已经先一步联合起来,我们现在要面临不仅仅只有一个敌人,而是两个!”

    右教教主现在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原本还以为只有己方在联合起来对付左教,那知道左教也在联合别人来对付自己等人。

    赵远见他不语,便道:“所以今天见到大祭司,还请阁下能放下当初成见,相互信任一次,等消灭了你们共同的敌人之后在去想要接下来要做什么。”

第三百六十六章 会面4

    右教教主点点头,道:“这次本来就是去寻找合作的,所以还请放心!”

    赵远道:“这样最好!”

    心里赵远还在想你一个问题,那个马车夫即便有问题,那也不过是在大街上随意雇的,而且自己这个计划可是随意更改,怎么可能会被人给盯上?

    看得出来他们应该是有所准备才行。

    可是还有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袭击自己等人只有那个用流星锤的,难道说左教教主那边就没有人了,仅仅派出如此几个人?

    “不对!”

    赵远不由的微微摇摇头,他们若是要杀自己两人,怎么可能才派出如此几个人?

    赵远总觉得哪里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却偏偏不知道哪里。

    而现在也不是想这些时候,必须立刻赶到大祭司哪里。

    这一路上也没遇到了任何杀手,很快便抵达了码头,而在码头此刻一艘画舫正停在哪里等着。

    两人下了马车之后,苍无霜立刻从画舫里面走了出来,道:“快进来!”

    见两人有些衣衫不整,疑惑道:“怎么了?”

    赵远边朝里面走去边道:“路上遇到刺客,其中一人便是前几日袭击车队,用流星锤的那个,除此之外还有弓箭手,现在看来这情况非常的不乐观,这左教教主和东厂可能掺和在一起去了!”

    苍无霜惊讶道:“东厂和左教?”

    旋即想了想,道:“你如此一说,仿佛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无论是东厂也好,还是左教也好,他们的目的都是大二王子和国师,他们联合在一起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目前局势对于我们来说便是非常不利。”

    …………

    事情还得从前几天说起。

    箫和离开了东厂之后,东方北琢磨了很久,自己还是有些难以拿定办法,于是便将此事禀告自己的上司,现任东厂厂督,也是整个太监提议里面最有权势的太监之一曹石曹公公,也就是司礼监。

    “梵天左教?”

    曹石坐在椅子上,有些疑惑道,东厂的情报之中显然并不包含这一点,他们唯一知道的便是现在中原武林被打得节节败退的梵天教而已。

    东方北道:“回大人的话,下官也是第一次听说,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真伪,也不敢贸然下决断,还请大人定夺!”

    东方北在东厂里面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东厂千户而已,而整个东厂如他一般的千户还有好多个,虽说这的确是自己高升的一个大好机会,可是若是失败了,承担的风险也非常之大!

    东方北现在可没这个胆量来承担,要知道前几次的行动,无论是刺杀陆炳、方士奇、以及二王子和国师,这些人身边有侍卫还能理解,可偏偏刺杀一个完全没丝毫防备吴谨居然也有失败告终。

    这让东方北心里有些惶惶不安,自己这千户来之不易,不知道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出生入死这才换取了现在的这种地位,可接二连三的失败让东方北心里已经蒙上了阴影,或者说,现在他已经经不起任何的失败。

    曹石缓缓的坐直了身子,目光看向了下面的东方北,缓缓的问道:“你觉得对于我们而言,是刺杀了二王子和国师,让锦衣卫背上一个保护不力的罪对我们有利还是剿灭国内武林之中的梵天教残党对我们有利?”

    东方北完全没想到曹石居然问起了这个来,心里一时半会也摸不准他的心意,也只有自己去猜测,道:“启禀厂公大人,属下认为,我们杀了二王子和国师,只能说让锦衣卫背上一个保护不周的,可是对于目前的锦衣卫而言,并不会有太大的损害,毕竟陆炳现在深受皇上器重,要光凭这件事就扳倒他非常之难!”

    说道这里,东方北小心翼翼的朝曹石看去,曹石依旧面无表情,根本就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于是也只有硬着头皮接着道:“梵天教隐藏我朝多年,他们不仅仅勾结倭寇,还勾结魔教,绑架各大门派,居然还绑架了公主,所犯罪行罄竹难书,每一条都是死罪,若能剿灭梵天教,却是大功一件……”

    略微停顿片刻,道:“就利而言,应该胜于杀了二王子和国师,让锦衣卫背上保护不力之罪!”

    说完,他再次看向了曹石,急忙再次道:“这仅仅是下官的看法,还请大人明鉴!”

    曹石缓缓的抬起眼睛,道:“看来你心里还是很有主见,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更好的办法?”

    东方北心里立刻盘算起来,曹石如此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认可自己的说法?

    东方北立刻道:“那下官就之言,还请大人恕臣斗胆!”

    曹石道:“大胆说便是,恕你无罪!”

    “是!”

    东方北顿时来了勇气,道:“下官以为,二王子和国师要杀,梵天教也要杀!”

    实际刚才他仔细一想,这才发现曹石看上去好像给了自己一个选择题,然而无论选哪边都不对,杀了二王子和国师,固然能打击锦衣卫,可是以现在陆炳的权势有些难以伤他分毫,而且此事败露东厂还会摊上事情。东厂在剿灭梵天教一事上面本来就吃亏,只有在这上面争取功劳才能让东厂重视。

    想通了这点,东方北心里一下子通透,道:“根据箫和提供的消息,梵天教是他们的国教,现在已经分为三派,以国师的是梵天右教,在中原武林捣乱的是大祭司,他是左教的叛徒,箫和等人属于梵天左教,不过他们属于梵天左教教主麾下,他们原本的总舵在嘉峪关,结果被杨开联合夏自在给端了!属下以为,不管他们是梵天左教还是梵天右教,还是梵天教的叛徒,他们都是梵天教!只要是梵天教,他们在中原武林的犯下的那些罪都不能一笔勾销,都必须除掉,才能永诀后患!”

    东方北的意思很明显,无论是国师率领的右教,还是箫和属于的左教,还是大祭司属于梵天建叛徒,他们都是梵天教,那么就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全部灭了,永诀后返。

    曹石接着问道:“那么最好消灭他们办法是什么?你心里可又眉目?”

    东方北见曹石并没有反驳自己之前的话,说明他对自己话还是认同,他现在如此问题,或许他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只不过在考验自己一般而已,便道:“属下以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狗咬狗,然后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实际上说起来,这应该不过是他们内部争斗,只不过把他们战斗的地方移在我朝而已,属下以为,应该努力推动他们自家的争斗,最大程度的消耗他们势力,大祭司西山一战损失了不少人手,可从某一方面也看得出他身旁的人都不是庸手,我东厂虽说也有高手,可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另外一方面,左教教主在中原武林也经营多年,势力同样根深蒂固,要把他们全部挖出来也是一个很大问题,另外国师等人此刻前来随行的高手也不少,是不是还有暗中抵达的我们也不知道,因此要彻底把他们实力挖出来,就必须把他们斗得越狠才行!只有他们越竭尽全力,我们才能越得力!”

    说道这里,北方北心里突然透亮起来。

    曹石道:“说的不错,那么现在你就派人前去找左教教主,就说我们愿意和他们合作,甚至他们可以动用我们的一切资料,包括情报网等等!”

    说罢,曹石缓缓的起身,朝外面走去,现在他要去见一个人,一个不得不见的人。

    出了屋,他便登上了一年马车,在侍卫的护送至下从西华门离开了皇宫,抵达中海的岸边,又登上了一艘船,直奔南海。

    在南海的中间有一小岛,曹石在侍卫的护送下登上了岛,又超前走了一阵,眼前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锦衣卫!

    这些锦衣卫见到曹石,并没有阻拦,而是主动的让开了一条道,至于那些东厂的番子这则留在了原地。

    曹石仅仅带了两个侍卫便超前走去,很快来到了水边,在一棵大树下,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正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根鱼竿,在哪里钓着鱼,在他站着一锦衣卫,手里也拿着一根鱼竿。

    曹石走了过去,径直坐在了凳子上,他的护卫也接过锦衣卫手里的鱼竿,上好了鱼饵之后,这才把鱼竿递给了曹石。

    曹石接过了鱼竿,轻轻一抛,这才笑道:“没想到我们两人还有在此一起钓鱼的时候!”

    旁边此人笑道:“若是公公愿意,要钓鱼随时都可以,也不需要刻意选时候!”

    说着,他微微抬起头来,不是别人,正是陆炳。

    锦衣卫和东厂,在很多人眼里一直都是针锋相对,势不两立,估计也没人会想到两人居然能坐在这里一起钓鱼。

    曹石笑道:“这一天还要伺候皇上,今天都是忙里偷闲偷跑出来的,哪里如指挥使大人如此自在。”

    陆炳道:“本官也是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最近这京城也一点都不太平,估计曹公公也和本官一样,有些寝食难安。”

    曹石道:“陆大人如此说,看样子陆大人定然已经如此了?”

    陆炳道:“那是,公公有如何?”

    曹石道:“这天下可是皇上的天下,我等是皇上的臣子,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是身为人臣的本分,现在有人想在这京城折腾,乱我朝根基,本官岂能允许此等宵小胡作非为。”

    陆炳笑道:“公公如此想,本官甚为欣慰,不知道公公可有良策?”

    曹石目光看向了湖面,此刻水面的浮漂一动一动的,在猛的下沉的时候,这才一拉,钓鱼竿杆尖顿时弯,旁边的番子连忙帮忙,道:“恭喜公公,有鱼上钩了,还是一条大鱼!”

    曹石笑呵呵道:“看样子本官今天运气还不错,不过这大鱼上钩了可不能用蛮力,如此一来很容易折断鱼竿,得先溜,等把这鱼的力气溜完了,这才拉起来,这样不仅仅能把鱼吊起来,还不会把鱼竿折断,陆大人,你说是吧?”

    陆炳点头道:“曹公公所言极是,而且这钓鱼也有讲究,想要钓到大鱼,那还得先要打窝,把周围的那些鱼都吸引过来,这样才容易掉到打鱼,事先我已经让人把窝都打好了,公公若是想要钓鱼,随时都可以,只不过我们这么多人,光一条可不够分啊!”

    曹石道:“一条不够就钓两条,两条不够就钓三条,再说了,还不是有陆大人?还担心这掉的鱼不够分?”

    陆炳道:“曹公公实在太看得起本官了。”

    曹石道:“陆大人的话,谁敢瞧不起?”

    说着,挥挥手。

    旁边侍卫会意,立刻朝背后退去,而陆炳身边的锦衣卫也是如此。

    曹石这才道:“梵天左教的人找到看了东方北,他们打算和我们合作,借我东厂力量刺杀二王子和国师。本官觉得,国师可以死,但二王子不能死。”

    陆炳微微点头,道:“二王子和国师在杨开的帮忙下已经和大祭司搭上了线,打算接着我锦衣卫和国师他们的力量来消灭左教教主的人马,我让杨开给大祭司带了一句话,一旦消灭了左教教主,锦衣卫可以给他提供最大的助力,来帮他登上这教主之位!是教主,而不是左教教主!”

    曹石道:“你这个鱼饵可有些肥啊。”

    陆炳道:“不肥我担心鱼不咬钩啊。”

    曹石道:“那么如此说起来,我这边也得同样给他们一点好处才行,不然的话这左教教主这边磨洋工,光吆喝不出力怎么行。不过据我所知,无论是左教还是国师,还是大祭司,身边高手如云,光靠我锦衣卫和东厂,恐怕最后也难以收拾残局,一旦他们在藏起来,可就不好找了!”

    陆炳道:“这点我也想过,过两天我让杨开把逍遥子等江湖高手调到京城,对于梵天教斩草当然还得除根!”

第三百六十七章 会面5

    曹石道:“调集那些高手?他们会听从朝廷的安排?”

    陆炳道:“这些江湖人士平日我行我素,不过在大义面前还是能分清楚是非,若是让杨开出面的话,并不是是没问题!但这些江湖人士现在还不能来,不能被他们察觉!过两天这国师打算和大祭司商议,必须得给他们一点压力,让他们合作起来才行!”

    曹石想了想,道:“不如安排一次刺杀!让他们非常清楚知道东厂已经和左教教主联合起来,迫使大祭司和右教教主不得不合作!如何?”

    陆炳笑道:“公公好计策,那么就把刺杀安排在他们见面那一天,也给他们好好的烧一把火!”

    …………

    几天之后,赵远带着右教教主抵达了画舫之内。

    大祭司此刻也里面走了出来,这也是便是赵远第一次见他本人,就表面上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年纪应该有五十多岁。

    而这个人,便是把整个江湖搅得有些乱七八糟的之人。

    大祭司也很认真的看了看赵远,苍无霜他已经见过,而赵远还是如此近距离的第一见,而这个年轻人便是把自己那些人打得有些溃不成军之人。

    若不是今天还有其他的目的,大祭司还真想在这里就把赵远和苍无霜给杀了,至少也叫做永绝后患。

    当然,杀不杀得了是个问题,能不能杀又是另外一个问题。

    从赵远身上移开目光,大祭司的目光看向右教教主,

    大祭司对于右教教主也是第一次见面,在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一个右教,还有一个右教教主,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圣山便是梵天教的总舵,而梵天教也没有左右之分,那知道还以为自己掌握了梵天教的绝大部分势力,到后来才发现自己成了力量最弱的那一方。

    这个感觉让人非常不爽,若是早知道,他怎么可能会和赵远在纠缠,那些人不死在赵远为首的那些中原武林高手手里,现在自己的力量那需要畏惧左教教主?

    两人也就站在那里相互看了看,紧接着,船身微微一震,船已经离开了码头,开始朝湖中驶去。

    赵远见两人就如此看着,便道:“你们二位难道就这样打算这样仗着?”

    赵远这话一出,两人倒是回过神来,大祭司连忙笑道:“二位请坐,来人,奉茶!”

    他并没有叫右教教主直接叫教主,而是用了国师,他现在可是大祭司,而他目的就是一统梵天教,要是在这里直接称呼国师为了教主的话,岂不是让自己显得低人一等?这也是处于一点点私心。

    右教教主岂能不明白他的想法,也没纠正,和赵远一同坐在了桌子前。

    赵远清清嗓子,道:“今天你们这见面虽说有搜促成的原因在里面,不过这谈还是由你们自己来叹,我也并不参与!”

    右教教主疑惑道:“杨门主不参与?”

    赵远点点头,道:“对,我也好,锦衣卫也好,我们会提供给你们大力的支持,除了情报之外,还能调集兵马帮你们,可要你们相互虔诚的合作,还必须你们放下心里的芥蒂才行,另外今天你们已经看到了,一波不知道哪里出来人马已经左教教主的人马搅和在了一起,要是你们双方还是你怀疑我,我怀疑你,相互不信任的话,到时候只能被各个击破,特别一直我们都处于非常不利的局面,左教那边掌握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可我们对他们却一无所知!这让我们非常被动!”

    大祭司闻言惊讶道:“你们遇到刺客?”

    赵远道:“是,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一拨人的袭击,其中一人是前不久出现的杀手,使用的很重的流星锤,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一辆马车给砸成碎片,另外一群人这是一群弓箭手。这群弓箭手当初也出现过,现在我也不得不怀疑至少有两方人马联合起来。”

    大祭司道:“你怎么如此肯定是两方人马?难道不是他们故弄玄虚?”

    赵远道:“故弄玄虚?大祭司,左教教主身边是些什么人,你比我心里更加清楚,他们会找一些人来故弄玄虚?而且上次若不是双方人马没有配合,那么定然造成更加的损失。而今天他们配合非常严谨,我也是异常狼狈才脱身,这点国师可以作证。”

    右教教主微微点点头。

    赵远缓缓的站了起来,道:“我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只是希望二位能认识眼前的局势对于我们非常不利!无论是锦衣卫也好,还是我也好,我们都非常有诚意,关键就是看你们!”

    大祭司沉默片刻,道:“有一点我想知道,锦衣卫难道真能既往不咎?”

    对于这一点,大祭司还是心有余悸,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心里非常清楚,他现在担心的便是锦衣卫秋后算账,会不会等把左教教主干掉之后,然后转手对付自己!

    赵远道:“大祭司,锦衣卫是否既往不咎,这个并不是你现在操心的事情,对于我们而言,一个藏着不动声色左教教主更加具有威胁你,至少在目前为止,锦衣卫并没有打算动你的意思!”

    赵远并没有把话说得太死,说得越死,反而越不真实,越让人怀疑。

    大祭司沉默片刻,旋即哈哈一笑,道:“杨门主说的没错,现在可不是说这个时候!对于本人而言,左教那位才是心头大患!”

    回过神来大祭司突然发现自己实在有些丢人,问他锦衣卫是否能既往不咎,岂不是就好像在哀求一样?自己手下的人手虽说损失不少,可还没有山穷水尽的时候,自己又有什么可以惧怕的?

    至于消灭了左教之后有当如何?难道自己害怕锦衣卫不成?

    赵远见此,道:“那么二位好好谈,我在外面恭候佳音!”

    说着,朝苍无霜点点头,两人也迈步走出画舫,轻轻一跃,上了二楼,在这里一览整个湖面。

    今天天气很不错,湖边波光粼粼,无数游船和画舫飘在湖面之上。

    而在二楼,除了两人之外,现在还有两人已经呆在那里,一人是无言,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另外一人让他们有些意外,居然是唐怀山。

    两人面前摆着两杯茶,茶水碧绿清澈,飘着淡淡的清香。

    赵远和苍无霜两人坐在了对面,拿起了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道:“好茶!”

    眼前这位人是唐怀山,赵远也认识,不过这个时候却只能当不认识。

    无言见此笑道:“你也不问问坐在你面前是谁,居然端起茶就喝。”

    赵远放下了茶杯,朝着唐怀山一拱手,道:“晚辈拜见前辈,不知道前辈尊姓大名!”

    虽说隔着一张面具,唐怀山也知道眼前两人一人是赵远,一人是苍无霜,轻声一哼,道:“带着人皮面具拜见前辈,是不是有些太过儿戏了!”

    赵远一笑,道:“还请前辈赎罪!”

    说着,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了本来的面前,苍无霜犹豫了一下,还是取下了面具来,虽说这面具制作的非常的精巧,也很透气,可在精巧的面具也让人会感觉有些不舒服,现在一取下来,被湖风轻轻一吹,顿时觉得浑身都透着舒坦。

    唐怀山目光在苍无霜脸上一扫,旋即移开自己的目光,道:“老夫唐怀山!”

    这世上知道苍无霜是他外孙女的人只有两人,一人便是宗主,一人便是唐怀山自己,就连苍无霜父亲的楚端王也不知道自己老丈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而即便有心人想要查苍无霜的母亲到底是谁也枉然,毕竟她已经过世

    可唐怀山还是很谨慎,所以这目光在苍无霜脸上也就一闪而过,而眼中的慈爱却是包含了万千。

    苍无霜却轻易的捕捉到了他眼中的那丝丝一样的神色,却没多问。

    赵远假装一惊,旋即笑道:“原来是唐老前辈!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无言笑道:“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了?”

    赵远问道:“后悔什么?”

    无言道:“后悔喝你面前的茶!唐老前辈的面前的茶岂能乱喝?”

    赵远微微一笑,再次端起了眼前的茶,一口喝得干干净净,放下了手里的杯中,道:“唐老前辈好歹也也武林前辈,即便擅长用毒,可若要取我等后辈的小命,岂会用下毒这种方法?所以说这茶不仅仅没毒,而且味道好还真不错!”

    无言看了赵远,旋即摇摇头,道:“果然吓不到你!”

    赵远道:“并不是吓不到,而是晚辈相信前辈为人而已!”

    唐怀山沉声道:“一个唐门的叛徒,背信弃义之人,哪里还有丝值得人相信了!”

    说罢,缓缓站了起来,轻轻一跃,落在了船头,双手背在背后,却也不愿搭理赵远等人,无言见此叹口气,道:“人老了,感触也就颇多,嗯,对了,今天听说你和国师前来的时候遇到了刺客?”

    赵远道:“对,好在命大,我还活着!”

    无言道:“想要杨门主死可不容易,嗯,对了,你最近好像在查镖局黄金失窃的案子?虽说我觉得那个总镖头容貌姿色还差强人意,不过比圣女而言,却完全伤不了台面,为何你还如此尽心?”

    赵远道:“你这是在夸我夫人,还是在挑拨离间?”

    无言笑道:“当然不是挑拨离间,用林总镖头来挑拨离间的话岂不是显得太愚蠢了?我若是要挑拨离间用吴谨吴小姐岂不是更好?别人大家闺秀,人漂亮不说还抄了一手好菜,听说她最近出了一道新蔡叫开水白菜,简直被誉为神作,不过好像是某人传授。另外至少我觉得她对杨门主你多少有些情义,估计轻轻一勾手指,她就会主动的投怀送抱!”

    赵远看了看苍无霜,道:“夫人,我可以宰了他吗?”

    苍无霜轻哼一声,道:“宰了他干什么?清者自清!你要是对那位吴小姐要是没什么意思,何必惧怕别人说起此事?不过我还是觉得,若是你能娶她回家,倒也不妨是一桩美事!”

    无言哈哈笑道:“杨门主,看见没有,圣女是多开明!”

    赵远伸手摸向了腰间,道:“难怪你没成亲,难道听不出来我夫人说的可是反话?”

    无言道:“这你就说对了,憋人还真没成亲,另外你信不信缘分二字?”

    赵远疑惑道:“缘分?”

    正在他奇怪的时候,无言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叫喊:“吴小姐,这里……吴小姐……”

    赵远和苍无霜循声看去,只见距离大概十多丈的距离,一艘花船正缓缓的驶过画舫旁边,船上坐着几人,其中两人一人便是方思雨,一人便是吴谨。

    赵远脸色一变,道:“你叫她们来干什么?”

    无言笑道:“你难道没有觉得,有她们两人在船上,便是最好的掩护?这两人在京城的大家闺秀里面,那可是名人啊!”

    赵远顿时有种无语的感觉,看向了旁边的苍无霜,道:“这可还真不关我的事!”

    苍无霜道:“我说关你的事了吗?你这不就是不打自招。”

    赵远立刻闭嘴。

    苍无霜又道:“怎么不说了?”

    赵远苦笑道:“我说什么?”

    苍无霜道:“我怎么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这不说就算是默认吧。”

    赵远现在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无言看着赵远的一脸样,心里暗喜,却依旧大声道:“吴小姐,方小姐,不如一起上船游玩如何?这船上还有两位熟人呢?”

    说着,对两人道:“你们二位是不是也一起前来打个招呼如何?”

    苍无霜看看赵远,自己率先站了起来,笑道:“妹妹,真巧啊!”

    方思雨一见苍无霜,旋即喜道:“原来是姐姐,既然姐姐在,那么杨大哥也在,船家,船家,靠过去,靠过去!”

    吴谨心里也一颤,带着几分羞涩朝船上看去,不过看到苍无霜那种绝美容颜,心里突然有了一分失落,道:“我们过去是不是有些不方便?”

    方思雨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还想问问赵大哥怎么相处开水白菜那种经典的菜肴来,船家,快点快点!”

第三百六十八章 会面6

    两船缓缓道靠近,贴近之后,这边的船上的船夫撇出缆绳,另外一边上面的船夫则拉住,让两块靠近了一起,方思雨率先上了船,转身招手道:“姐姐,快上来!”

    吴谨抬头看了看在船上的赵远,犹豫了片刻,还是缓缓登上了船。

    现在她的心情多少有些复杂,正是那种想见却又不敢见,见了心里有忐忑,而离别的时候心里却不舍。

    就如白居易所写的那首词一样: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那种少女的复杂心情,也只有只有她才能体会到个中滋味。

    方思雨这完全没有那种感觉,蹬蹬的上了船,倒是走在后面的吴谨,心里恨不得立刻上楼,可是脚却仿佛有千斤重,有些迈不开!

    方思雨率先道:“苍姐姐,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

    说着转过身,看着台阶,奇道:“吴姐姐怎么了,还没上来?”

    这男女之间的感情也只有合适的时候遇到了合适的人才能明白。

    苍无霜瞟了一眼楼梯,道:“看天气好,也就出来游玩一番,你们呢?”

    身为过来人,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吴谨半天还没上来的原因。

    方思雨叹口气,道:“我也是被逼出来的?”

    苍无霜奇怪道:“逼出来的?什么意思?”

    赵远端着茶,笑道:“所谓逼出来的就是不是在相亲的途中,就在相亲之中,这次你父亲又让你和谁相亲去?”

    方思雨道:“这次可不是我,而是吴姐姐。”

    说着,转过头,见吴谨上来,便道:“是吧,吴姐姐!”

    赵远等人看向了吴谨。

    吴谨心里咯噔了一下,却也只有硬着头皮,看了看赵远,旋即移开目光,道:“其实也就见见面而已。对了,杨公子,上次还真谢谢你”

    她现在生怕赵远去在意前面那句话,所以连忙转移的话题。

    赵远笑道:“谢我什么?”

    吴谨见他并没有在意,放心的同时却有了几分惆怅,道:“谢你的那道菜,看上去名字普通,实际上却是真正的大巧若愚,前来的客人一来听名字都不以为然,可当吃的时候才发现其中的精髓所在,现在来的客人点名要吃这道菜,而且这其中不乏还有那些京城之中响当当的大厨!有些大厨身子还悄悄的跑到厨房,想偷师!”

    无言道:“这么厉害?那不知道他们偷师成功没?”

    吴谨道:“当然没有,不过哪天有人前来,说要学,我也没办法,只有教他了!”

    无言奇怪道:“谁?难道是皇宫的御厨不成?”

    吴谨道:“是啊,是我师兄,没办法,也只有教他。”

    方思雨瘪瘪嘴,道:“要是我,我定然不教,也就姐姐心软,那个人是典型的吃里扒外!”

    吴谨道:“妹妹,可不能这么说,我觉得师兄也是有苦衷的,在皇宫里面当御厨也不是那么容易!一个不小心得罪了那些嫔妃贵人,说不定还要杀头的!”

    方思雨道:“哼……,活在这世上,谁能容易,当皇上还不容易呢,你看现在北方有兀良哈,南边有倭寇,还有内乱!还别说他一个御厨!你也不想想当初他怎么对你的!”

    吴谨看了看周围的人,连忙道:“好了,妹妹,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在说了,不然的话可就会被笑话了!”

    她越是如此的掩饰,越让人觉得其中定然有什么,不过她不愿意说,在场的人也不好多问,船也继续朝前走着,而无言也让人端来了糕点之类的。

    “对了,不知道吴小姐这次要见的人是谁啊?”

    赵远好奇的问道。

    赵远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赵远道:“让锦衣卫去查查啊。”

    吴谨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这种事情怎么能劳烦锦衣卫?”

    赵远道:“也就小事一桩而已,不是有句话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要是一旦选错了,这一辈子就完了!”

    方思雨道:“查查最好,现在京城这些公子哥一个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就好像上次我父亲让我见的那个,表面上看上去文质彬彬,实际上是什么人?就是一烂人,最后居然还装着可怜兮兮的样子登门赔罪,然后被本小姐给赶了出去,最让人气愤的是我父亲居然觉得这还情有可原,说男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失去理智!”

    说着还一跺脚,道:“气死我了!”

    苍无霜有些不明白赵远的意思,不过对于他还是比较了解,应该不是那种没事找事之人,便道:“吴小姐,正如我相公所言,这对于我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可对于你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无言在旁边也帮腔道:“对啊,吴小姐,查一下也没什么问题。”

    见周围人都如此说,吴谨也只有点点头,道:“那就有劳杨公子和夫人了!”

    不过这心里却有几分不是滋味。

    就在船上几人在哪里谈笑的时候,船舱之类,右教教主和大祭司两此刻也正商议着,对于大祭司而言,现在最需要知道的就是左教教主到底有什么人?以及心理很多疑惑。

    眼前这人又是最能解答自己心中之人。

    右教教主端起眼前的茶杯,道:“你是不是有很多想问?”

    大祭司点头道:“是!”

    右教教主道:“那好,你问,既然是合作,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大祭司道:“那好,左教教主什么时候就在圣山安排了替身,为什么我一直都不知道!”

    这点大祭司一直都很疑惑,他进入梵天教已经快二十年,做大祭司已经十多年,可从来都不知道这左教教主居然是替身,这点让他心里非常的泄气,或者说备受打击。

    右教教主道:“你当然不知道,虽说你已经是大祭司,然后并非他的心腹!”

    大祭司的眉头不由的跳了跳,自己都是大祭司了,居然还不算心腹,这实在有些打击人。

    右教教主接着道:“很奇怪是吧?你已经是大祭司,为何还不是心腹?很简单,因为在接近十年前,左教教主就已经来到了中原,而那个时候,你才刚刚当上大祭司,不过提拔你当大祭司,并不代表就可以让你知道所有的秘密!”

    略微停顿片刻,他这才接着道:“另外,你既然知道梵天教在中原武林的很多秘密,说明他对你已经非常的信任,或许圣山被攻破之后,你能保护那个冒牌货安安全全的离开,宣告你的忠诚。那么你自然就是他的心腹,只不过可惜,你杀了那个冒牌货,然后还抵达中原武林,打算通过消灭杨开等人,在梵天教在中原武林发展起来,如此一来,在他眼里,你和叛徒又有什么区别?”

    大祭司心里一震,突然心里有了一丝丝懊悔之意,原来自己当初距离教主之位如此之近,只需要轻轻的一抬腿,就能坐上这教主之位,可自己实在太心急!

    懊悔显然解决不了问题,再次问道:“那他在中原还有多少势力?”

    右教教主道:“这点我不知道,现在甚至连他是否在中原都不知情,他一直都很谨慎,而且也很小心,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很少,当然,我是其中之一!因此你得有心理准备,想要灭了他,不是非常不容易,而是非常之难!”

    大祭司沉声道:“在难有如何?现在我还有得选择吗?”

    对于现在大祭司而言,已经没任何的选择,在左教教主的眼中,自己就是叛徒,若是他杀了右教教主,掌权整个梵天教,那么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不想坐以待毙,那么只有迎难而上。

    右教教主笑道:“就目前而言,你的确没什么选择,那么既然没选择,那么我们的确应该谈谈如何合作事情!首先一个问题,你现在能调集中原武林的高手还有多少?”

    大祭司道:“三十多人!”

    右教教主道:“三十多人,数目还是不少,那么和杨开或者苍无霜相差无几或者说超过的有多少?”

    大祭司道:“六人左右,不过有三人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愿意启动这些人!”

    这些人的身份地位都非常特殊,而且在江湖之中地位非同一般。

    右教教主道:“不愿启动,既然是你梵天教的,你不用,难道就不怕左教教主用?”

    大祭司冷哼一声,道:“正如你之前所言,他之前的确信任我,中原武林的一些事情也交给我打理,你觉得我会把所有的都老老实实的交给他?”

    右教教主道:“能有高手坐镇,自然最好,这次随我一同前来,以及事先安排的高手有接近三十人,实力不俗的有七八人左右,他们并没有跟在我身边,不过也在京城之中待命。至少有点可以确定,就实力而言,我们应该不逊色左教教主,但他在中原武林经营多年,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大祭司点点头,道:“这点我没意见,我当初折损了不少人,我觉得他应该丝毫不会少于这个人数,另外还有一点,就是锦衣卫的态度!他们是真的诚心帮我们?”

    右教教主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呢?”

    大祭司眉头皱了起来,朝背后的椅子上一靠,道:“和我们接触的一直都是杨开,杨开能代表谁?他只能代表他自己,或者说能代表铁血门,锦衣卫谁说了算,陆炳!”

    右教教主道:“那你的意思是不很相信杨开?”

    大祭司摇头道:“不是不能相信杨开,而是不能完全相信,锦衣卫眼线众多,他们能提供给我们情报最好,而且若是杨开能把那些中原武林顶尖高手也邀来,我们的胜算也多了一分。”

    右教教主微微一笑,道:“邀请来,难道你就不怕他们过河拆桥?对于明朝朝廷而言,梵天教没有左教右教之分,只有梵天教,我们或许灭了大祭司,但他们会不会放过我们?会不会等到我们双方拼个你死我活,然后坐收渔翁之利,把我们一网打尽?而到时候杨开高手便成了最大的威胁!”

    正如那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即便是现在他们有了共同的敌人,已经到了必须放下成见合作的时候,大祭司也好,还是右教教主也好,也还是有隐瞒,至少在自己人马的数量上并没有说实情。

    大祭司岂止防着锦衣卫,同样也放着右教教主,他同样也担心灭掉左教教主之后自己的敌人变成了右教教主,怎么可能让他知道自己全部势力。

    于是问道:“那国师的意思是我们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右教教主怎么可能完全相信大祭司的话,也没点破,道:“退路是必须的,不过我是身为国师,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

    大祭司现在有些听不懂了,道:“那国师的意思是?”

    右教教主道:“锦衣卫在利用我们,我们同样也可以利用锦衣卫,但是我们也必须有所保留,不能让锦衣卫知道我们所有的事情,明天我会安排人前往你哪里,若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告诉他,由他来转达便可,不用让杨开前来!另外,你现在的所住之地也最好一真一假,你身边不是还有一个千面人?”

    大祭司点点头,道:“国师所言甚是,但我还是有一点担心,如此的话被锦衣卫识破,他们会不会不帮我们?”

    实际上大祭司在意的却是当初杨开让无言转达的一句话,那就是协助他登上教主之位,他所担心便是锦衣卫不会协助他。

    右教教主道:“绝对不会,现在锦衣卫还希望通过我们来灭了左教教主那帮人,他们只会老老实实给我们提供相应的情报,我们在利用他们,他们同样也在利用我们,即便要翻脸,这左教教主那帮人没剿灭之前,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我们也能趁机好好利用利用他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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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锦衣卫狱卒,机缘巧合被魔教高手和白道高手同时传授得意绝学。魔教为了打探锦衣卫和白道的消息,千方百计帮他手握重权,位极人臣。锦衣卫为了控制武林,千方百计助他位登武林至尊。于是,他的人生开启了一段不寻常卧底之路。看赵远如何在朝廷之中叱咤风云,武林之中纵横江湖!锦衣卫之卧底江湖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锦衣卫之卧底江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锦衣卫之卧底江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