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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枪太保     大唐小侯爷txt下载     大唐小侯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章 老将的担忧

    就在程处默的闺女满月酒时,尉迟恭等人,也从各地风尘仆仆的赶回长安,李二专门派了官员礼乐跑去灞桥迎接,场面很是宏大。

    朔方一战,让朔方从此成为大唐的北大门,守住了关内道的门户,因此,这一战非同小可,意义非凡,如今,尉迟恭等人携胜而归,李二便搞了个盛大的欢迎仪式。

    “有点亏了!”程府的厅堂里,此刻就只有程咬金跟老秦赵谌三人,老程听着家人从灞桥带来的消息,禁不住一连声的咋舌,一脸吃了多大亏的说道:“就你这小子,晚回来两日又能怎的?”

    朔方之战,按说赵谌才是居功之首,不过,却因为赵谌归心似箭,没等尉迟恭几人,便提前一步从朔方赶回长安,于是,这场盛大的欢迎仪式,就没了赵谌的份。

    “得亏是提前回来了!”赵谌闻言,无所谓的大笑道:“要是今日小侄回来,那还不是落得个跟尉迟伯伯他们一样的下场!”

    方才,赵谌就听说了,尉迟恭等人回来时,突然接到旨意,本来可以早上就进长安的人,却因为要搞欢迎仪式,愣是停留在长安的几里外,喝了几个时辰的寒风,这才装出一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样子。

    “那也值得!”老秦看着赵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慢悠悠的道:“多大的苦都受了,还差这一会会吗?”

    赵谌闻言,只得使劲挠了挠头,望着老秦跟程咬金。只管呵呵笑着。

    其实,何止是老秦跟程咬金。便是当日回来的时候,李二叫老太监过来传旨时。同样也是给他捎了一份口谕,怨怪他回来的早了。

    “朔方一战,意义重大!”老秦知道赵谌的性子,看到赵谌微笑不语,索性也不怨怪赵谌了,而是,叹了口气道:“这一次你在朔方一战,打出了名堂,叫百官都看见了!”

    “朔方一战。小子打得好!”一旁的程咬金,听到老秦这话,立刻便一拍大腿,痛快的大笑道:“而今,随着朔方的战事结束,你这小子的大名,可是在整个军中传着,俺手下的那帮杀才,每次提到时。便都是眼睛里冒光!”

    程咬金这话,赵谌自然听的懂,之前凡是熟悉他的,提到他时。不外乎就是仙人弟子。而这次随着他在朔方一战,才真的让那些军中的糙汉子们,发自内心的尊敬。

    而不是。之前隔着很远,对他只是那种陌生的敬仰!

    “小子。适当的时候,就来军中谋个差使吧!”程咬金说着。忽然一脸严肃的开口道:“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来左武威担任个郎将,还是绰绰有余的!”

    “军中任职?”赵谌听到这话,禁不住微微一愣,而后,望了一眼程咬金跟老秦,发现两人的神情,此刻都是格外认真,不禁疑惑的道:“程伯伯,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这是老夫跟你程伯伯两人的意思!”程咬金还未开口,倒是一旁的老秦,开口说道:“如今,我跟你程伯伯都已经年岁大了,老夫更是有些不堪,因此,老夫跟你程伯伯的意思是,让你早些到军中谋个差使!”

    “没错!”程咬金接过老秦的话茬,望着赵谌说道:“趁着俺老程还在军中,还能将你小子扶一把,等到俺老程也从军中退下来后,正好你便接了两家的担子!”

    程咬金这话一出,赵谌总算是明白了两人的意思,拼搏了半生,如今,年龄不饶人,尤其老秦,落了个一身伤病。

    可若是就这么退下来,往后两家要有后辈争气还好,若是不争气,那么,最多三代,两人这半生拼下来的,最后就会全部葬送在子孙手里。

    所以,这才想让赵谌上去,就像现在他们一样,待到今后,两家有争气的子孙,也能够适当的拉一把,这样也不枉他们拼搏了半生的果实,白白的浪费掉。

    “不是还有处默吗?”道理赵谌明白,内心里自然也愿意,只不过,一想到让他去军中任职,又是带人去拼杀,立刻便有点犹豫起来。

    “处默与你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火候!”老秦也不避讳一旁的程咬金,闻言后,望着赵谌说道。

    “可小侄什么身手,秦大叔你又不是不知道!”赵谌为难的望着老秦,面带苦笑的说道。一旦入了军中,那就不是像现在这样吊儿郎当的,没有点真才实学,哪能镇住军中的那帮杀才!

    “你这次朔方一战,是自己身先士卒了?”程咬金有些温怒的望着赵谌,瞪大了双目,气咻咻的道:“身为将帅,不一定非要亲赴沙场,只要有掌控全局的本事就成!”

    “还是容小侄好好想想吧!”赵谌眼见程咬金已经温怒,禁不住苦笑一声,望着程咬金跟老秦两人,说道。

    “那也成!”一旁的程咬金听到这话,本想还说什么,却被老秦打断了话,对着赵谌点了点头说道。

    随后,三人在厅堂里说了会话,也不知赵谌具体说了什么,出来时,就见的小赵谌一脸的苦笑,而程咬金跟老秦的脸色,却是相当难看。

    大唐的武将,黄金时期就是李二的贞观年,过了这个黄金时期,武将的地位,便慢慢开始没落。

    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因素,国家之初,需要武将们开疆拓土,遂平海外,而等到四海遂平时,便该是重用士大夫们,治理天下的时候了。

    历朝历代都是如此,李唐自然也是不例外,往后随着大唐的平稳,武将们的地位,会慢慢下降,最终彻底让士林阶层把控朝堂。

    老秦跟程咬金两人,大概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在这时候,突然提出让赵谌进入军方一系,好在未来,多给将门争取一点立足之地。

    从老程家出来,赵谌坐在马车里,目光透过车窗,望着外面的长安街,止不住叹了一口气。

    李唐之初,文臣武将,一个个拼搏向上,使得李唐在历史的长河中,发出耀眼的璀璨之光。然而,随着这些文臣武将们的离去,李唐逐渐开始走向没落,直至一场渔阳鼓声,彻底将李唐的璀璨葬送。

    富不过三代!

    这句话足以说明,建国之初,人人都是积极向上,就像是大家在平地上盖屋,眼睛里看见的,就只有每天向上的东西。

    而当某一天,这所屋子建成了,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就开始盯着屋子里最好的那一间房,为了这个拼死拼活,自相残杀,剩下的就是一个拆屋的过程。

    有一天,屋子终于不堪重负,‘轰隆’一声倒塌,那就再换一批人来建屋,这就是朝代不断更迭的原因。

    李唐如此,历朝历代如此,而追究其原因,其实,没有一条很好的规则约束,或者说是失去了一种平衡术。

    王权与相权的平衡,文与武的平衡,寒族与勋贵的平衡,内与外的平衡,只要维持住这个平衡术,那么才有可能阻止住,不断拆屋的可能!

    大唐的武将们不能没落,这是一个帝国的柱石,赵谌坐在马车里,微微的叹了口气,随后,用脚踢了踢踏板,对着赶车的木丘道:“去老宅吧!”

    老宅就是原来的府邸,自从赵谌搬到侯府之后,老宅便空闲了下来,后来因为一百多僚人的到来,老宅便干脆将这些僚人,全部安置了下来。

    如今,那些僚人全部住在老宅里!

    木丘闻言,在车外答应了一声,随后,便大声吆喝一声,赶着马车一路往老宅而去。(未完待续。。)

第四章 早朝的愣头青!

    尉迟恭已经回来,赵谌便再没睡懒觉的可能,天还没亮,就从被窝里爬起来,在小麦的伺候下,简单的洗漱停当,便坐上木丘的马车,直奔皇城而去。~,

    再过几日便是立春,可冷风却还是飕飕的刮,清晨的宫城门口,一大帮人缩在那里,趁着宫门未开之时,凑在一起说着话。

    赵谌从马车上下来,怀里抱着一个暖炉,两只袖筒筒在一起,看上去跟别人也没什么两样。

    照例,赵谌下车后,直奔武将们中间,在李二的朝堂上,赵谌因为跟秦程两家的关系,跟武将们走的近,反而跟文臣们少有来往。

    只不过,与往昔不同,原本对他到来显得热情的秦程两位老将,今日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同,赵谌见状只是苦笑。

    薛家兄弟都在武将们中间,薛万彻今日换上了一身簇新的甲胄,脸上的胡须都是细心修剪过得,一张略显丑陋的嘴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

    看到赵谌过来,薛万彻显得极为热情,主动凑到赵谌身边,跟赵谌打招呼。

    赵谌当然明白薛万彻的心态,自帝位大变,他从原来的人尖上,一下子跌落谷底,差点还因此送了性命。

    而这一番朔方之行,薛万彻算是彻底的翻了身,只要李二不刻意追究他的过错,那么青云直上,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武将们大多都知道朔方的内情,主动的跟赵谌打着招呼,即便文臣那边,也是一个个望着赵谌,小心的收起往日的有色眼镜,目光略显平和。

    在宫门外等了不多时,紧闭的宫门打开,处在百官前面的左右仆射一声大喝,刚刚三五成群站着的百官,立刻便各就各位。沉默的沿着宫门进入,向着太极大殿走去。

    进入太极大殿,不多时,一身滚龙袍服的李二。便从后面进入大殿,目光向着下面群臣一望,群臣顿时在左右仆射的带领下,向着高高在上的李二,躬身一揖。大殿里一时间山呼海啸。

    “自前朝大乱以来,各处烽烟四起,山河破碎,民不聊生,于是,太上皇自晋阳起兵…”待到大殿里的群臣落座,李二的声音,这才从大殿上面传来,回荡在整个大殿里:“历经数年,建立了如今的大唐!”

    说到这里时。李二脸上露出一片哀痛之色,目光望着下面的群臣说道:“然,大唐建国之初,内有盗贼猖獗,外有强大的突厥虎视眈眈,朕每每思之,便痛心疾首!”

    大殿里一阵沉默,群臣都默不作声的望着李二,李二的声音依旧在大殿里回荡着。历数着这些年,南征北战的经历。从刘黑闼、薛举,再到武德六年开始的突厥大规模入侵。

    随着李二的声音,文臣们倒没什么,武将们则是一个个目露神采。一脸的激动之色,因为,这些战役的胜利,都是他们拿刀,一刀一槊的拼杀下来的。

    而在这过程中,有人因此落下一身伤病。比如秦叔宝,而有人则失去了最好的兄弟,比如罗士信。

    随着李二的声音,李绩仿佛被触动了情伤,当着满大殿的百官,忽然失声痛哭起来。

    李绩这一哭,顿时惹得其余的老将们也是变了脸色,一个个握紧双拳,一脸咬牙切齿的模样,然而,双目中却是水雾弥漫。

    赵谌坐在那里,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也有些不好受,不管这些老将们,为了个人的荣耀也好,为了这天下也罢,但在那金戈铁马的时刻,却是完全的不顾一切的。

    当日,就在这大殿上,老将们脱光了身上的衣袍,露出那一身的伤痕,那就是最好的佐证!

    即便是李二,当年若不是尉迟恭,还不是差点命丧黄泉!

    李二的声音也有些哽咽,赵谌远远的望着上面的李二。可惜,李二的面容,被前面的吊坠挡住了,看不清李二的真实面容。

    不过,赵谌却相信,这一刻的李二也如同下面的一众老将一样,泪眼滂沱。

    李二还在上面历数着过往,赵谌原本认真的听着,但就在这时,赵谌忽然察觉到,对面一道目光正盯着他,疑惑的偏过头去看时,就见对面人群里,一个家伙正目不转睛的望着赵谌。

    看到赵谌偏过头望向他,那家伙冲着赵谌,忽然撇嘴一笑,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看的赵谌心头没来由的一阵厌恶。

    “神经病!”这家伙是张陌生的面孔,赵谌确认,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家伙。再者,他也不可能认识这样一个王八蛋,骂他缺心眼,都是在夸他。

    “小心了!”赵谌的反应,叫一旁的老李纲看的一清二楚,李纲的目光顺着赵谌的目光望去,当见到对面的那家伙时,李纲的眉头,禁不住皱了皱,对着赵谌压低声音道:“此乃御史台的人,可能待会儿要弹劾你!”

    “弹劾我?”赵谌闻言,禁不住惊讶的微微张大嘴,一副听错了的样子,难以置信的道:“他脑袋被驴踢了,这时候跑来弹劾我!”

    “御史台,有风闻奏事的权力!”李纲闻言,禁不住苦笑一声道:“这可是陛下赋予的权力,呵呵!”

    李纲说到最后一句时,忍不住莫名的笑了一声,听的出来,里面蕴含了许多的无奈。

    其实,赵谌这段时间,倒也听说了不少御史台的事情。如今随着李二在年初的大朝会上宣布,今后凡五品以上官员,进宫议事,身边必须要有一名谏官相随。

    只这一条旨意,就让整个御史台的地位,一下子水涨船高,这段时间,御史台更是多了许多的生面孔,一个个都像是那野狗一样,恨不得干出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好一飞冲天。

    “这时候过来弹劾我,那就是嫌命长了!”赵谌想到这里,忽然撇了撇嘴,同样压低声音,对着李纲说道。

    朔方一战,有着极为不同的重大意义。没看见李二正在上面酝酿词汇,下面的老将们,一个个被煽动的就差嚎啕大哭吗?

    这时候,居然还想着来弹劾他这个功臣。那就真是不要命了!

    “为名为利,自来便是前赴后继!”李纲将目光投向上面的李二,头也不回的对着赵谌说道。

    赵谌闻言,微微愣了一下,而后。将目光投向那家伙,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既然,你来找死,那侯爷便成全了你就是!

    李二的声音,还在大殿里回荡着,已经从突厥说到了梁师都,就听的李二说道:“朔方历来便是我大唐的心腹之患,关乎着大唐整个关内道的安危,一日不定,便让朕寝食难安。然。此次有众卿携手,兵不血刃拿下朔方,手刃梁师都此獠,朕心甚慰,大唐自此可高枕无忧也!”

    说着话,李二的目光望着下面的尉迟恭、柴绍跟薛家兄弟以及赵谌几人,豪情万丈的道:“因此,此次朔方之战,几位爱卿功不可没!”

    下面的群臣听到李二这话,一双双目光。顿时投向赵谌几人,很明显,接下来就是皇帝陛下大赏的时刻了。

    大殿里一片安静,李二的目光望向下面的中书颜师古。早有准备的颜师古,随即,将一份起草好的诏令,恭敬的递了上来。

    随后,李二的声音在大殿里重新又响起,从尉迟恭到柴绍。再到薛家兄弟,每一个参加朔方大战的人,都有赏赐,薛万彻更是一下子进爵。

    “长安侯赵谌!”每封赏一人,李二便在上面大叫一声,轮到赵谌时,李二的目光望向赵谌,目光里明显有赞赏之色。

    朔方之战,说来都是赵谌功劳最大,尉迟恭给李二的密奏中,也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说的一清二楚。

    到了此时,听到终于轮到了赵谌,所有人一下子都禁不住打起精神,眼巴巴的望着上面的李二,倒想听听,皇帝陛下给赵谌的封赏。

    “微臣有本启奏!”李二的话音落下,就在众人等着赵谌站出来时,却将赵谌没等来,等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洪亮声音。

    大殿里的众人,听到这陌生声音,一个个顿时奇怪的转过头,望向大殿中间的愣头青,神情中充满了讶异之色。

    上面的李二,也是一脸讶异的望着大殿下的家伙,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这时候正是他封赏的时候,除非是天大的事情,否则,断没有站出来,打断他的。

    “何事启奏!”不过,当看到下面这家伙乃是御史台的人后,李二的眉头禁不住微微皱了皱,而后,目光望了一眼那边的老杜,语气明显有些不悦的开口。

    “微臣要弹劾长安侯不法!”愣头青一样的家伙,听到皇帝陛下准许,立刻便捧着朝勿,向着上面的皇帝陛下,躬身一揖,而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道:“微臣弹劾长安侯不法有三,其一,朔方之时,骄横自满,私自纵容玄甲军,抢夺党项八部落牛羊!其二,朔方城陷时,本该押往长安的罪囚女眷,竟被长安侯横加阻拦,致使如今留在朔方!其三…”

    大殿里的气氛,已经彻底进入一片诡异的安静当中,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片呆滞状态,耳听着愣头青还在那里,不断弹劾赵谌,一个个顿时感觉,有种说不出的荒谬。

    坐在那里的赵谌,用手捂着额头,刚刚他跟李纲还说,这家伙脑袋被驴踢了,可现在看来,似乎说的有点轻了。

    这家伙,其实根本没脑袋,弹劾他纵容玄甲军去抢夺党项牛羊,这还情有可原,毕竟自古以来,就不缺少这种人。

    可是,居然接下来要弹劾截留那些婢女的事,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是尉迟恭几人一起联名上奏,而且,最终还是由李二亲自批复的吗?

    “老臣认为不妥!”老杜实在忍不下去了,眼前的这王八蛋,名义上虽说归他管,可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这件事,此时听着这家伙弹劾赵谌的话,老杜都有种活活掐死这王八蛋的冲动。

    不敢再在那里坐下去,趁着还没人反应过来,老杜还没等那家伙说出其三的内容,立刻便从自己的位置上,连滚带爬的冲了出来,捧着朝勿面向李二躬身一揖,便大声开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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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白痴!

    大殿里出现了怪异的一幕,御史台出面弹劾人,历来便都是同进同出,言出法随,哪有像现在这样,有御史出面弹劾,身为御史大夫的杜淹,却不等御史把话说完,就急吼吼的跳出来的。

    大殿里的众人,看着眼前这怪异的一幕,一脸的惊讶,这大概还是御史台头一回出现这样的事情。

    不过,即便反应再迟钝的人,此时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大概也已经看出来了。

    先前他们还以为,这一幕乃是御史台疯狂的所为,如今看来,却是眼前的这家伙,擅自作主,根本事前就没同御史台其他同僚商议过。

    白痴!群臣原本望着那愣头青时的目光,此时,因为老杜淹的站出,已经不知不觉换上了一种看待白痴的眼神。

    “哦!”李二的目光,此时,冰冷的可怕,目光冷冷的望了一眼那愣头青,而后,望向杜淹,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目光依旧冰冷的望着杜淹,开口说道:“杜爱卿认为有何不妥,说来听听!”

    “喏!”杜淹闻言,向着李二躬身一揖,而后,捧着朝勿,大声开口道:“老臣认为,长安侯在朔方种种,非但无错,并且功在社稷!”

    说到这里时,老杜淹暗中擦了一把冷汗,继续开口说道:“其一,党项八部落自武德年间起,便逐年侵占我大唐疆域,此狼子野心,每每思之,便痛心疾首。老臣以为,长安侯正是基于这一点,这才以五百精骑,横扫党项八部落,扬我大唐天威。好叫这些狼子野心知晓,我大唐天威神圣不可侵犯!”

    老杜淹这话一出,整个大殿里,顿时一片嗡嗡之声,一个个听着杜淹的话,目光禁不住望向赵谌。

    便是赵谌自己。此刻听着老杜淹的这话,也是一阵目瞪口呆,老家伙的这张嘴,实在是太能说了,本就是纵容玄甲军出去扫荡党项八部落,明明白白的抢夺牛羊,可到了杜淹嘴里,立刻就成了向党项八部落展示大唐天威的事情。

    这理由听着就很高大上啊!

    “杜大夫素来以明辨出名!”一旁的李纲,忽然偏过头望了一眼赵谌。开口说道:“莫说是如今言之有物,便说是你当真做了什么不义之事,杜大夫若要为你辩白,那也不过是费点吐沫星子的事!”

    这话落下,不等赵谌开口,李纲忽然紧皱眉头,望着赵谌问道:“小子,你跟老夫说说。当时你让玄甲军去党项八部,心里当真是怎么想的?”

    “抢夺牛羊啊!”赵谌很老实的望着李纲说道:“老头你也知道。那两万百姓,开春后需要耕牛耕田,总不能让他们用人拉吧?”

    “嗯,这倒也是!”李纲闻言,赞同的点点头说道:“若是换做老夫去了,恐怕也会这般做的!”

    李二目光里的冰冷。已经减弱了许多,目光望着老杜淹,甚至带着些许的赞赏之意。

    只是,杜淹的话音落下,一旁的白痴愣头青。却又出声,质问道:“大夫此言差矣!如今,党项八部,分明已经归属大唐,长安侯却还在党项归属大唐的时候,纵兵劫掠,此一来,倒叫那些其余的部落怎么看待大唐?”

    杜淹在心里使劲叹了口气,他都怀疑眼前的这白痴跟他有仇,若不然,也不会这么上赶着来害他了!

    “归属?”杜淹还没开口,倒是那边脾气最为火爆的李神通,却已经越众而出,指着那人道:“成啊!回头本王府上倒是有几名家仆,正好府上没法安置,回头本王便叫他们去你府上,占了你府上的空屋,你若是不满,便叫他们归属你便是了!”

    “这样说来,老夫府上也有几名!”李神通话音落下,程咬金立刻便也跟着开口道:“回头便也跟着一起去!”

    李二的朝堂上,一旦有了程咬金跟李神通出现,那基本上,就算是已经预示着接下来,就是一片哄闹了。

    果然,两人的话音落下,立刻便有许多的武将,纷纷起哄起来,一时间,朝堂上立刻就变得闹哄哄起来。

    李二的拳头狠狠砸在御案上,通天冠上的吊坠,在使劲的摇摆着,蕴含了愤怒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放肆!朝堂之上,成何体统!”

    皇帝陛下发了怒,几个跳出来的老将,顿时无辜的抽了抽鼻子,讪讪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杜爱卿接着说!”李二眼见老将们全部退了回去,这才目光冷冷的望了一眼那白痴,望向杜淹开口道。

    “其二!”杜淹闻言,向着李二躬身一揖,接着开口道:“长安侯从党项八部收回牛羊无数,却将这些牛羊全部交予百姓,这一来,却是正好妥善安置了两万百姓,老臣以为,此事长安侯又是做了一桩功在社稷的事!”

    杜淹这话落下,李二本能的点点头,两万百姓留在朔方,若没有这些牛羊,朝廷只能从关中调拨。

    “其三!”老杜淹越说越来劲,看着皇帝陛下点头赞许,立刻便打蛇随棍上,继续说道:“便是那些婢女,老臣认为其罪在于梁师都,而不是那些人。而若说降罪于她们,长安侯提出将她们留于朔方,与朔方屯田之人,结为良配,实在是再好不过!”

    “其四!”杜淹话音落下,众人还当是已经说完,谁料杜淹见到李二点头,立刻便又紧跟着再接再厉,当着大殿众人,又从其四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

    “太能说了吧!”赵谌先前听着还都不觉的什么,可听着杜淹在那里滔滔不绝的罗列着他的好处,赵谌都有些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干了那么多‘英勇事迹’呢!

    大殿里随着杜淹的话,群臣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精彩起来,一个个微微扬起嘴角,一脸怪异之色的望着赵谌。

    上面的李二,目光里有些无奈的望着还在滔滔不绝的杜淹,时不时还会看一眼御案上摊开的旨意,如今随着杜淹罗列了赵谌一大堆的优秀,李二都开始怀疑,这上面给予赵谌的封赏,是不是有些小家子气了。

    目光几次示意了杜淹,差不多就行了,可惜,杜淹似乎会错了意,一见皇帝陛下向他示意,微微愣了一下。

    然而,李二就惊讶的发现,杜淹似乎考虑了一下,又接着继续说了下去。

    “老糊涂!”李二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而后,将求助的目光望向了长孙无忌。长孙无忌跟他乃是布衣之交,两人多少年相处下来,早就变得默契无比。

    李二一个眼神望过去,长孙无忌立刻便会意,只不过,会意是一回事,要解决又是一回事,长孙无忌表示很无奈,杜淹老儿说的很起劲,这时候要想很自然的打断,除非是站在杜淹的对立面。

    于是,无奈的长孙无忌,只得将目光投向杜如晦,目光示意了一下,意思是你叔父,这事儿你得上前阻拦去。

    杜如晦报以无奈的苦笑,目光转向身旁的房玄龄,意思是你平日里计谋多,这时候你该想个办法呀!

    下面的几个人在那里不停的传递眼神,李二坐在上面看的一清二楚,听着杜淹还在那里说着,李二无奈的将原本拟定好的封赏直接取消了。

    而目光却冷冷的望向那个白痴,这一切都是这个白痴弄出来的,要不是这个白痴站出来,杜淹这老糊涂,何止于说个没完没了。

    只不过,这世上那里有真正的白痴,尤其还是能够站在李二朝堂里的,更是没有一个真正的白痴,比如蒋林。

    今日的弹劾,蒋林原本就知道必输无疑,赵谌在大唐的地位,如今已是如日中天,世家联合起来,都对赵谌无可奈何,他只不过一介御史,又岂能板的到赵谌。

    可即便一早就知道结果,蒋林却还是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因为,这对于他而言,其实是一场赌博。

    而所要赌的东西,是世家那里,谋得一个身份,如今,赵谌跟几大世家,已经算是撕破了脸皮,这时候只要他站出来弹劾赵谌,不管结局如何,最后都能获得世家的亲近。

    蒋林需要世家的提携,他无比渴望走进世家的圈子,十年寒窗,总算是一朝出头,可结果呢!他永远徘徊在底层,若非这次御史台扩大,他永远连长安都进不了。

    真才实学他有,他唯一或缺的就是一个身份,或者说是一个可以让他施展抱负的舞台,就像当年他的父亲一样,苦苦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半生,最后也只能混到了个县令的位置。

    所以,这次进入御史台,他就一直在寻找机会,能够让世家亲睐于他,进而获得一个让他施展的舞台。

    弹劾赵谌,是他想到的唯一途径,为此,他计划了很长时间,就等着在这一刻,忽然站出来弹劾赵谌。

    只不过,他现在收获到的,不是世家的赞许,而是一双双,像看待白痴的目光!

    “果然,有点白痴啊!”蒋林低头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忽然,莫名的笑了一声,低声自嘲道。(未完待续。。)

第六章 闲侯(感谢江湖啊很萌大大10000币慷慨打赏,太保鞠躬拜谢!)

    “别看我啊!”杜淹的话,让大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禁不住望着赵谌,就连一旁的李纲也是如此,一脸的怀怪异之色,看的赵谌不由的翻了翻白眼,瞪着李纲说道:“人家说的,又不是我教的!”

    杜淹的确是老了,就如李二心里骂的那样,的确是有些老糊涂了。前面说的还好好的,有理有据,可到了后面,就开始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明明都已经说过的话,结果,却又旧话重提。

    大殿里的群臣讶然的望着杜淹在那里旧话重提,禁不住一片哗然,李二的眉头,也禁不住皱了起来。

    “微臣也以为,长安侯在朔方之事,功在社稷!”没办法了,杜如晦一听杜淹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想都不想,便一下子站起身,走到大殿中间,硬生生的打断杜淹的话,对着李二开口道。

    而在这过程中,杜如晦使劲的向着杜淹眨了眨眼,示意杜淹不要再说了。

    从心底里,杜如晦其实对这个叔父,有些怨气,可再怎么说,都是同宗同门,这时候除了他,还能有谁站出来。

    “杜爱卿所说言之有理!”李二心里有些对杜淹不满,可表面上却还得赞同杜淹的话,说着话,李二的目光忽然转向蒋林,脸色陡然间有些冷漠的道:“爱卿可还有别的异议吗?”

    早已经心灰意冷的蒋林,听到皇帝陛下问他,心里忽然叹了口气,一脸灰败的对着李二躬身一揖,黯然开口道:“微臣再无异议!”

    “既无异议,爱卿便退下吧!”李二闻言,依旧冷淡着脸色,语气冷漠的开口道。

    蒋林闻言,脸上露出怅然之色,微微顿了顿,这才慢慢转身。步伐沉重的向着自己的位置走去。在经过赵谌面前时,蒋林忽然鬼使神差的停下来,在众人讶然的神色下,向着赵谌忽然躬身一揖。

    “杜爱卿也退下吧!”李二坐在大殿上面。自然对于蒋林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不过,也只是微微一皱眉,目光里闪过一道厌恶之色,便将目光投向杜淹。开口说道。

    “老臣年事已高,近来越发觉的精力不足!”李二开口让杜淹也跟着退下,谁料杜淹闻言后,却是微微沉默了一下,而后抬起头,望着上面的李二,忽然开口道:“因此,老臣恐不能再胜任御史大夫一职,还望陛下能够容许老臣,年老致仕!”

    杜淹这话一出。顿时引得大殿里一片莫名的惊诧,别说是李二跟群臣了,便是身旁的杜如晦,也是一脸惊诧莫名的望着杜淹,盖因杜淹这话说的过于突然。

    “朝中正值用人之际,爱卿怎可以轻言致仕!”李二的神情微微愣了愣,旋即,便望着杜淹,开口说道。语气中,显得真诚。倒并非是在故作挽留。

    不论杜淹的为人如何,曾经又做过怎样的蠢事,但杜淹的才学,却是货真价实的。不然。也不可能成为秦王府的十八学士。

    武德年间,杜淹吏部任职时,也曾提拔好些官员,此时,这些官员,大多都在朝中担任着要职。所以,李二此刻说出这话,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只不过,杜淹却像是吃了王八铁了心,不论李二怎么劝说,却都是固执的请求李二让他致仕,到的最后,即便就连杜如晦,也一起跟着向李二请求起来。

    李纲的脸色有些难看,杜淹算起来,跟他都是两朝为官,如今看到杜淹这副模样,李纲的心情,也忽然有些低落起来。

    “太巧了吧!”赵谌望着那里还在固辞的杜淹,嘴巴无声的张了张,目光有些怪异的道。

    “什么巧不巧的?”李纲心情不好,听到赵谌这莫名其妙的话,顿时有些不悦的道。

    “呃,没什么!”赵谌闻言,眼见的向来开朗的老头儿,一脸神色不悦的样子,顿时笑呵呵的摇了摇头说道。

    李二到底还是没能拗得过杜淹,最终还是答应了老杜淹的致仕,看着老杜淹黯然的走向位置,李二的心情瞬间跌落到了极点。

    杜淹为秦王府老臣,今日,却提出了年老致仕,目光望着下面秦王府的旧臣,李二微微的叹了口气,或许,下一个年老致仕的就会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了。

    “长安侯!”先前的封赏,被蒋林这个愣头青出来搅和了,这时候,只得又重新开始,不过,原先的封赏,却因为老杜淹的一席话,再不可能用了。

    赵谌听到李二的传唤,立刻便从座位上起身,而后,来到大殿中间,手捧着一个朝勿,向着李二躬身一揖。

    “朔方一战,朔方失而复得,此一役,功在社稷,我大唐自此不再受突厥侵扰!!”李二皱眉望着下面的赵谌,洪亮的声音,在太极殿里回荡着:“朕心甚慰,故而…”

    听到李二在上面说话,大殿里的群臣,原本都伸长了脖子倾听,因为,杜淹的一席话,让赵谌的功勋,陡然拔高许多,此时,都想听听,皇帝陛下接下来,到底怎样封赏赵谌。

    “陛下,微臣有事启奏!”然而,就在群臣都眼巴巴的等着皇帝陛下开口时,却料想不到,偏偏就在这时,赵谌却忽然出声打断了李二的话。

    那边的程咬金在听到李二开口时,两只拳头攥的紧紧的,一脸跟谁有仇似的,目光牢牢的盯着赵谌,然而,当听到赵谌忽然开口打断了皇帝陛下的话,程咬金整个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迅速萎靡了下去。

    一张黝黑粗犷的面孔上,瞬间挂满了失望之色,而程咬金身旁的老秦,同样也是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李二的话,被赵谌突然打断,心里微微有些不悦,这可是今日第二次有人出来阻挠他了,本就因为杜淹的致仕,变得心情低落的李二,听到赵谌的话,立刻便神色不悦的冷冷开口道:“说!”

    赵谌闻言,有些难为情的望着李二。目光有些抱歉,神情微微犹豫了下,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陛下,微臣今日想跟陛下请辞!”

    “请辞?”李二闻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赵谌这话的意思。别说是李二了,便是太极殿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赵谌这话的意思。

    在大殿里。唯一反应过来的人,大概就只有程咬金跟老秦两人,当然,还有一个乃是李纲,因为刚刚杜淹致仕时,赵谌就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话,这时候李纲总算是明白了赵谌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是!”赵谌闻言,点了点头,望着李二说道:“微臣自去年来到长安,便一直想着格物的事。而今,开春之后,学宫就要动工,因此,微臣是想,辞了身上的官职,将心思全部放在学宫上!”

    其实,这个想法赵谌早在朔方时,便已经产生了,从去年到大唐。算算已经是整整一年光景,可总是跑东跑西的,正经事一样没做成。

    所以,他想的是接下来。能够辞掉身上的官职,静下心来,放在学宫上,免得到时,精力又被朝中的一些事牵绊。

    而程咬金跟老秦两人,正是因为他说了这个想法。这才对他意见很大,以至于方才在宫门外时,都冷着一张脸。

    “不如此,你便没精力放在学宫上了?”李二总算是听明白了赵谌的话,脸色一瞬间黑的像锅底似的,强忍着怒意,目光直视着赵谌问道。

    “微臣精力有限,只怕将精力放在学宫上时,恐会耽搁了吏部的差使!”赵谌眼见李二神色不悦,不过,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所以,微臣便想着,干脆请辞了吏部的差使,一心一意的放在学宫上!”

    赵谌不提差使还好,这一提,李二就像是逮到了赵谌的把柄似的,望着赵谌似笑非笑的道:“若是朕没记错,自你担任吏部考功司以来,很少去衙门吧?”

    赵谌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汗颜,正如李二所言,他自担任考功司以来,就很少去衙门报到。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如今大唐官员奇缺,考功司实际上就是个摆设,他倒是很想在考功司大打出手,可惜,就算他查到了一名官员,接下来,等到罢免了这名官员,又去那里找替补?

    即便,再找回一个替补,也还是换汤不换药,所以,后来他也就懒得去了!

    “学宫之事功在千秋!”李二看到赵谌不说话了,顿时撇了撇嘴,望着赵谌说道:“朕自然明白不能耽搁,往后你便只管将精力放在学宫上,朝中之事,可以暂且放到一边,今后,便隔三差五,到衙门签到吧!”

    “陛下,那早朝呢?”赵谌闻言,顿时有些急了,望着李二赶紧追问道:“微臣怕没一时忙起学宫,耽搁了早朝!”

    他来请辞,可不是单单辞去考功司,考功司本就可去可不去,又费得了什么精力,他想辞的,实际上是每日每天的这早朝。

    李二闻言,轻轻呼了一口气,使劲咬了咬牙,望着赵谌道:“朕已说过,今后,学宫之事重要,每十日便来参加早朝吧!”

    得嘞,有了李二这句话,赵谌顿时乐了,今后,再也不用起早贪黑的上早朝,自然也不会莫名其妙的为别的事耽搁,往后只要将精力放在学宫上就行。

    美好的生活,在向他招手,赵谌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然而,轻松还没结束,随即,李二便开始大赏赵谌,一大堆的东西,不要钱似的砸下来,听的满朝文武,全都面面相觑,惊得连连咋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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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神奇的老农(20/1)

    因为李二的一句话,赵谌整个人都清闲了下来,再不用每天天不亮,就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打着哈欠去早朝。

    李二说了,赵谌可以将精力放在学宫上,早朝的事以及衙门,可是十天半月去一趟,赵谌从善如流,从第二天开始就将‘精力’放在了学宫上。

    索性这几日无事,赵谌每天都是睡觉睡到自然醒,睡醒了自有小麦伺候着洗漱,然后,剩下的一整天时间,都是瞎忙别的事。

    临近过年,侯府里开始忙碌起来,张禄忙着置办年货,今年不同往年,赵谌而今是侯爷,过年时,家里肯定是宾客盈门的。

    需要操办的东西很多,张禄带着人,每天往返于东西两市以及四楼那边,回来时,便往往整车整车的东西往府里拉。

    这就是生活,那怕赵谌有超市,随便一划拉,就可以将所有用的东西,全部置办全了,但那样一来,就失去了生活的乐趣。

    侯府的厨房里,自打进入腊月,就一直没消停过,关中人过年有讲究,自一进入正月,厨房里就不能动刀了,所以,好些东西都得提前做成半成品,等到客人来了时,就直接下锅。

    当然,这种讲究都是富贵人家的,至于百姓家里,来来去去,也就那么些吃食,过大年时,定多能在碗里见着一片肉渣,那就算是相当败家了!

    早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半晌午了,简单的洗漱了,穿戴整齐,往厅堂里走的时候,看见张禄正指挥着家人,将一袋袋的粮食搬上大车。

    这些都是前些日子,李二发给他的禄米,整整二百多担,被赵谌指挥着张禄。从皇城里运了回来。

    “侯爷!”张禄原本忙碌的人,一见赵谌从后宅里出来,立刻便扔下手中的活,一脸笑呵呵的凑了上来。

    “这是做什么?”赵谌点点头。目光望着一车一车装起来的粮食,疑惑的望着张禄,不不解的问道。

    这明摆着,就是将粮食都拉出去的架势,赵谌有点想不通。还以为粮仓出了问题。

    “侯爷,如今有了磨面机,小麦的价格都翻了好几番呢!”张禄一脸脸上挂着笑,赶紧给赵谌解释。

    原来,自打赵谌拿出磨面的机器,原本这时代低贱的小麦,一下子水涨船高,相反的,原本炙手可热的黍稷等物,跟小麦一夜间调换了过来。

    所以。张禄就想着,将府上的粮食拿出一大半,到市上去变买了!

    “那咱家人都不活了!”赵谌莫名其妙的望着张禄,有点搞不清张禄的想法。

    如今,侯府里加上老宅那边,算起来都有几百口子人吃饭呢,这点粮食本就不够,张禄居然还想着拿出去买了。

    “侯爷!”张禄一见自家侯爷脸上已经微微有些不悦,于是,赶紧擦一把头上的冷汗。望着赵谌解释道:“就因为咱府上人多,这才想将粮食都买了,回头再买些黍稷回来的!”

    差价!小麦如今随行就市,已经成了抢手货。买了小麦,再用小麦的钱买回黍稷,一来二去,二百担的粮食,就可以换回来将近三百担。

    赵谌嘴巴动了动,原本想说。侯府不缺那点粮食,没有了,直接告诉他,用粮食酿酒都没问题。可话到嘴边,又想了想,变成了:“随你去吧,记得别让咱府上的人饿肚子就成!”

    “侯爷放心吧!”张禄一听这话,立刻便喜滋滋的,对着赵谌顺道:“按照侯爷的吩咐,咱府上都是一日三餐,都是管饱的!”

    赵谌没耐心听这个,冲着张禄挥了挥手,便向着厅堂踱步而去。张禄其实人不错,很适合管家这个位置,自去年来到府上,赵谌几乎都没管过府里,都是将钱给张禄一扔,就做了甩手掌柜的。

    “家里没个女人不行啊!”进到厅堂的时候,赵谌往饭桌旁一坐,等着饭菜上桌的时候,嘴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快后晌的时候,李承乾晃悠着身子,进到侯府,李承乾来的时候,赵谌正带着一大帮人,在偏远那块空地上,围着围墙。

    而今,都已经是立春了,可要是等到春日真正到来,那还得很长一段时间。所以,赵谌就想着,能在这片空地上,盖一座温室大棚,在春日到来的这段时间,吃上新鲜的蔬菜。

    “长安侯倒是好悠闲!”李承乾对于赵府已经是熟门熟路,除了后宅的书房跟赵谌的卧室,其余的地方,基本都对李承乾开放。

    将带来的跟班留在前宅,李承乾独自一人,晃悠着来到偏院,一进偏院,看到赵谌在那里指挥着砌墙,顿时阴阳怪气的开口。?

    自岭南回来,李承乾在没外人的时候,向来都是称呼赵谌谌哥儿,而现在却用长安侯相称,很明显,就是这家伙心里极度的不痛快。

    “有事说事,别来这一套!”赵谌将铁锹给了一旁的石头,而后,拍了拍手上的泥灰,这才走到李承乾面前,直视着李承乾道。

    “明年是不是关中大旱?”李承乾语不惊人死不休,迎着赵谌的目光,几乎想都不想,便直言不讳的问道。

    赵谌顿时整个人愣在那里,脸上很想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以表示对这件事初闻的震惊,可惜,努力了半天,却也只能露出一个苦笑,望着李承乾道:“你听谁说的?”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李承乾整个人,在听到赵谌这话,立刻便愤怒的浑身乱颤,面目狰狞的望着赵谌,几乎是厉声吼道。

    “先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赵谌对这个人,非常的好奇,他是来自后世,自然便知道贞观二年时,整个关中遭遇大旱,庄稼颗粒无收,百姓为了填饱肚子,只能卖儿卖女。

    可是,告诉李承乾的这个人,怎么又可能知道这些呢?

    “是魏征说的!”李承乾沮丧的抬起头,对着头顶晴朗的天空,长叹了一口气,而后,望着赵谌道:“魏征前日听他们家坊里一名老农念叨的,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才来想探探你的口风!”

    原来魏征前日从早朝回来,经过坊里时,听一名坊里的老农在那里念叨,说今年整个关中,都没下过几场雪,来年怕会有大旱。

    听到这话,魏征回去后,便左思右想,越想越不踏实,索性便穿了便衣,专门找到了那名老农,仔细的聊过了,这才在今日早朝时,便在早朝上,说了出来。

    赵谌听的目瞪口呆,原本还以为是钦天监的李淳风几人,却想不到,原来是一名老农。

    不过,仔细一想倒也合情合理,老农一年年都是指望着那点庄稼,自然对于庄稼的事,了解的一清二楚。

    正所谓,瑞雪兆丰年,今年整个关中都没下过几场雪,有心的老农,自然是已经联想到了来年的庄稼。

    “谌哥儿,是不是这样?”李承乾说明了来龙去脉,这才目光直直的盯着赵谌,一脸紧张的问道。

    赵谌很想说不是,但看看此时晴朗的天空,这才立春而已,整个长安,都已经慢慢暖和起来。微微沉默了少许,赵谌只得叹了口气,对着李承乾点了点头。

    “为什么?”李承乾一脸的痛苦之色,山东的旱灾刚刚过去,那种惨烈的场面,因为报纸的缘故,已经深深刻在李承乾的脑海。如今,只要闭上眼,想想接下来整个关中都会变成那样,李承乾就会有种抓狂的冲动。

    “什么为什么?”赵谌的心里,其实,也有些不好受,旱灾是大自然的力量,即便后世,也是无可奈何,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着旱灾到来。

    “为什么,你早就知道,却不告诉我?”李承乾痛苦的望着赵谌,整个人近似疯狂的望着赵谌,语气痛苦的追问道。

    “告诉你又能如何?”赵谌迎着李承乾痛苦的眼神,毫不客气的质问道:“你能阻止?或者,告诉你,你好早点准备求雨?”

    “就没有任何的办法吗?”李承乾抬起头,望着赵谌,目光近乎于哀求的道:“谌哥儿,你可是仙人弟子啊!连你都没办法阻止旱灾吗?”

    “别傻了!”赵谌望着痛苦地李承乾,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早就跟你讲过,这是大自然,人在大自然面前,根本不算什么,明白吗?”

    说着话,赵谌叹了口气道:“现在,你要做的事,不是想着去阻止,而是多想想,在旱灾到来时,你该做些什么!”

    “谌哥儿,能问你件事吗?”李承乾听着赵谌的话,忽然沉默了一下,抬起头望着赵谌道:“可以告诉我,你这次从朔方回来,是不是就是因为旱灾的事情,才从朝堂里抽身退出的?”

    “胡说什么,这怎么可能!”赵谌就像是,被突然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望着李承乾惊叫道:“我这是为了学宫的事情,不想被分心而已!”

    “真是这样?”李承乾用狐疑的眼神望着赵谌,怀疑的问道。

    “不信拉倒!”赵谌直接挥了挥手,对着李承乾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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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皇家的欠款(感谢冰渊天女的鸣奏大大50000飘红打赏,太保鞠躬拜谢!)

    李承乾总算是确定了旱灾的事,也顺带着,确定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赵谌这次急着从朝堂里抽身退出,并非是为了什么学宫,不想被别的事分散精力,而是,早就知道旱灾的事,这才躲了起来。

    李承乾于是就更加忧心忡忡起来,山东的旱灾,赵谌都没怕过,结果,就因为关中即将面临的旱灾,却早早的想躲起来。

    以此推理,那么可想而知,接下来,关中面对的旱灾,将会多么可怕!

    “送你一样东西吧!”就在李承乾忧心忡忡的时候,赵谌晃悠着去了一趟书房,回来时,便将一沓纸交到李承乾的手上,说道:“如果,将这东西运用好了,那么接下来面对的旱灾,也其实并没有多么可怕!”

    犹如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明,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李承乾听到赵谌这话,几乎是从赵谌的手里,一下子抢了过去。

    然而,当他的目光往手里的一沓之上,粗略的一扫,立刻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赵谌道:“这…这是借据?”

    赵谌点了点头,望着李承乾微微笑道:“是这次我从朔方带回来的,一直没机会交给陛下,刚好今日你来了,便将这些借据都带回去吧!”

    李承乾的那心,立刻就像是费力的爬上了山崖,准备好好的欣赏日出时,却恰恰遇上了阴雨密布,那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你给我这些有何用?”忍着内心里强大的难过,李承乾抬起头望着赵谌,问道:“这些不过是借据而已,要我如何用来救灾?”

    “这你就不懂了吧!”赵谌闻言,得意的笑笑,随后,将一脸茫然的李承乾叫到书房,让小麦守在书房门外,不准任何人接近。两人在书房里说了一下午话。

    从书房出来时,原本一脸茫然之色的李承乾,脸上已经带着隐隐的兴奋之色,怀里揣着赵谌给的借据。整个人跟来时阴沉着脸色,完全不一样。

    晚饭自然是在赵府里吃,这几乎已经成了约定俗成,不管是程处默还是那帮纨绔们,几乎到了赵府里。那怕就只是为了一个屁大的事情,都要在赵谌这里吃过饭。

    美名其曰,这是给主人家面子!

    好吧!赵谌不在乎这些,反正如今家里家外,就他一个上的去桌面的人,府上的那几百口子人,就算赵谌让他们上桌一起吃,估计当场能给赵谌跪下来。

    规矩使然,赵谌也无可奈何,所以。每次吃饭,都是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饭桌旁,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说来,其实还是有些孤独。

    李承乾陪着赵谌吃了晚饭,立刻便嘴一抹,带着他的太子六率,兴冲冲的走了。估计,一回到皇宫,就会直奔甘露殿而去。有些事,李承乾还没有足够的权力行使,得等到李二批复了,这才能够付诸行动。

    目送着李承乾的车架离去。赵谌站在门口,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实话实说,赵谌很是担心这件事的成败,毕竟是后世的妖物,放在这皇权之上的时代,一个玩不好。那就不是失败的结果。

    “回头让厨房多做一份!”从府门进来,赵谌对着张禄吩咐道:“待会儿,让石头去叫胡大掌柜的过来吃饭!”

    张禄闻言,随后答应一声,不多时,石头便离开侯府,直奔四楼而去。

    已是午夜,整个长安都被夜色笼罩,到处黑漆漆的一片,却唯独只有皇宫那里灯火辉煌。

    高大宏伟的宫墙上,挂着一溜儿灯笼,昏黄的灯光下,一排排玄衣玄甲的执戈武士,来回的巡逻着,冰冷的目光,锐利的扫着下面。

    视线越过高大的宫墙,投向宫城里时,位于太极宫里的甘露殿里,此刻也是亮着灯火,李二习惯于夜间办公,自然今晚也不例外。

    此时,明亮的甘露殿里,李二父子秉烛夜谈,内容自然就是,李承乾白天从赵谌那里带回来的。

    旱灾的事,已经确信无疑,这让李二显得非常的恼火,山东的旱灾,不过才刚刚过去,接下来,又是关中,接下来将会面临什么,李二心里一清二楚。

    “长安侯是如何说的?”李二听完了李承乾的话,忽然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皱眉望着对面落座的李承乾,凝声问道。

    李承乾闻言,表情微微愣了一下,李二这话问的有些突兀,一时间他没反应过来。

    “旱灾的事,他是如何知晓的!”李二见李承乾没反应过来,表情微微有些不耐烦,皱了皱眉,只得直截了当的问道。

    “孩儿再三询问,长安侯总是老农的那套说辞!”李承乾闻言,赶紧对着李二说道:“说是,今年关中少雪,开春时地皮发干,不好落种!”

    “就这些?”李二闻言,心里禁不住‘嘿’的一笑,而后,目光继续望着李承乾问道。

    “是!”李承乾不敢隐瞒,只得老老实实的将他在赵府的书房里,跟赵谌前前后后所有的对话,都一五一十的说给李二。

    李二听到李承乾的话,眉头微微皱了皱,目光若有所思,内心里开始有些怀疑,赵谌是否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长安侯说的这件事,便由你东宫去做!”沉默了一会儿,李二言归正传,这才望着李承乾凝声说道。

    “孩儿明白!”李承乾闻言,赶紧从蒲团上站起来,对着李二躬身一揖,目光中,隐隐带着兴奋之色的说道。

    李二点了点头,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沓借据,借着大殿里的灯光,认真的翻看着。

    等到翻到最后一张时,李二的目光忽然眯了起来,单独拿出最后的一张借据,望着李承乾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承乾闻言,狐疑的偏过头去看时,待他目光看清上面的内容时,不由得目瞪口呆。这张纸上同样是一份借据,然而,借据上面的内容,却不是先前的那些牛羊。

    而是,赵谌临走时,给夏州军留下的地狱之火,上面还有夏州都督刘兰的签名。

    总共是十桶汽油,价值是一千贯!

    “这就开始给朕算帐了啊!”李二望着这份借据,嘴角微微撇了撇,意味深长的说道。

    一千贯买十桶汽油,这价钱唯实便宜的很,地狱之火,世间绝无,唯赵谌手里才有。而这东西,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是只有战争才能用到。

    所以,这份借据已经说明,不管将来如何,只要皇家需要汽油,可以!但却只能用钱来购买,赵谌不会再再无条件的免费拿给皇家用的。

    李承乾自然也明白这份借据背后的所要传递的意思,脸色一瞬间吓得苍白,心里后悔的只想捶自己脑袋。当时拿了借据,就应该好好翻看的,结果,却因为听了赵谌的话,急急忙忙的揣入怀里。

    “还好!”就在李承乾忐忑不安的等待李二发火时,却没想到,李二非但没发火,还禁不住‘嘿’声一笑,说道:“算他还有点分寸,没把大王庄用掉的那些,也给朕记到头上!”

    “父皇,那这些该怎么处理!”李承乾听到李二这副语气,刚刚悬着的一颗心,立刻便放了下来,而后,望着李二小心翼翼的问道。

    “都记着!”李二闻言,将借据全部还给李承乾,望着李承乾说道:“长安侯的借据,暂且可以放到一边,反正他也不缺那点钱,玄甲军的,回头就从户部拨吧!”

    李承乾闻言,顿时讶然的张大嘴:“父皇,这钱真要给吗?”

    ‘哐’李二听到李承乾这话,猛地将手里的借据,一下子愤怒的拍到御案上,怒气冲冲的道:“长安侯与你说了一个下午,你便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吗?”

    说着话,李二愤怒的指着李承乾的鼻子道:“你当这些借据,是长安侯拿来消遣你的吗?身为太子,为何连这点都看不明白?”

    李二越说越恼火,指着李承乾的鼻子,在大殿里大发雷霆。赵谌的意思,他倒是已经明白了,接下来做的事,丝毫都不敢马虎,一旦出错,那就基本完蛋了。

    可惜,即便赵谌说了那么多,到头来,李承乾却还是没明白,其中深层次的含义!

    “父皇,孩儿错了!”李承乾何时曾受过这样的训斥,垂首站在李二面前,任凭李二在那里训斥,到了后来,李承乾已经是泪流满面,一副懊悔不已的样子,大哭着开口。

    “人无信无本!”李二看到李承乾痛哭流涕的样子,这才微微吸了口气,望着李承乾道:“你要记住,今后那怕是一文钱,该是多少便是多少,都不能起了龌龊心思!”

    “孩儿铭记于心!”李承乾闻言,使劲的点了下头,哭着保证道。

    “去吧!”李二将御案上的借据,拿起来交给李承乾道:“明日到户部,将钱支出,全部分发给玄甲军,一文都不能差!”

    李承乾从李二手里接过借据,随后,便躬身一揖,离开了大殿。

    待到李承乾离开大殿,一身素色衣裙的长孙,这才一脸泪痕的从偏殿里走出,夫妻俩相视一眼,李二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道:“太子终究是差了许多火候!”(未完待续。)

第九章 永平坊的‘偶遇’

    今儿便是大年夜,赵谌无论如何也不能翘课了,一大早便从被窝里爬起来,洗漱停当了,便坐上木丘的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大唐每年都在年三十放假,直到初三才正式的上朝,而且,在年三十这天,皇帝为了犒劳这一年来的幸苦,还要给满朝文武,发放福利。

    简直人性化到不行!

    太极大殿里,李二居于大殿的上面,接受着群臣的恭贺,脸上挂着喜气洋洋的笑脸,等到群臣恭贺完了,这才轮到皇帝赏赐。

    依旧是永远不变的绢帛,这东西几乎堆满了李二的府库,全用蚕丝制成,宫里面专门有制造绢帛的宫人,日夜不停的开工。

    所以说,李二府库里,别的东西都缺,唯独这绢帛不缺。绢帛的用途很广,身上穿的锦袍,屋里用的屏风等等。

    当然也可以用来当成货币交换,之前在山东的纸张没出现时,绢帛还时常用来抄录。不过,自打长安城里,纸张开始泛滥后,就没人再用绢帛抄录了。

    去年,赵谌在年三十这天,也曾领到了一匹绢帛,那还是赵谌做为格物院的院判,特意被李二赏赐的。

    然而,到了今年的年三十,赵谌一下子就领到了足足三十匹,让木丘抱着三十匹红红绿绿的绢帛,登上马车时,顿时引来了一大群老将们的大笑。

    绢帛这东西,也是有讲究的,什么身份的人能穿,什么身份的人不能穿,尤其是这种皇家出品的,更是被控制的极为严格。

    赵谌如今还是可耻的单身一个,这些红红绿绿的绢帛拿回去,也就是最终被封库的下场,所以,那帮老将们,这才会肆无忌惮的嘲笑赵谌。

    “老子明年一定把玉颜娶回家!”被人嘲笑。那怕明知道是善意的,心里终归也是不好受的,赵谌听着外面那些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考功司的衙门。冷落的就跟后娘生的一样,里面有些阴冷的可怕,几个被打发到考功司的书吏,缩着膀子站在屋檐下,一脸遭了旱灾。无处话凄凉的表情。

    这些家伙都是时运不济的人,或者出身不好,或者得罪了某位上官,于是,一股脑的就被打发到这门可罗雀的衙门中来了。

    看到赵谌到来,一个个原本靠墙站着的人,立刻站直了身子,脸上露出讨好的微笑。赵谌虽说很少到衙门,不过好歹也是衙门的一把手,赵谌不来。他们便没办法回去。

    赵谌也不含糊,一到衙门,立刻就宣布休沐,连留守的人都直接免了,将考功司衙门一关,全都回家过年去吧!

    同僚一场,又是衙门的一把手,赵谌临走时,又给每人送了一个四楼的木牌牌。这东西可是胡大掌柜的自己发明出来的,只要拿了这木牌牌。再到四楼消费时,就会便宜一点点。

    赵谌当初也只给胡路说了个大概,结果一回头,胡路自己个就已经做出来了。不得不说,这家伙于经商一道,的确是人才。

    从皇城出来,让木丘赶车回到侯府,随后,将东西全部交给张禄封库。自己则带上准备好的东西,直奔永平坊而去。

    永平坊住着一群罪人,全都由孙道长照顾着,这大年三十的,长安城里,到处一片欢腾,赵谌不想让这些罪人受了冷落。

    车上拉的都是毯子、米面之类的,依旧是由木丘赶着车,只不过,等马车进了永平坊,赵谌隔着老远,看到里面热闹的场景时,禁不住愣在了那里。

    因为,有人比他竟然早到了一步,正在里面分发食物!

    进门的地方,停着两辆做工精致的马车,上面雕刻了精美的花纹,又用金漆烫过,明显就是出自皇家之手。

    赵谌看到这两辆马车,立刻便有点茫然,实在好奇,皇宫里会是谁,跑来永平坊做这种‘无聊’的善事。

    李二自然不可能的,堂堂帝国的皇帝,不可能为了秀政治,跑来永平坊。李承乾自然也不可能,这家伙最近在忙着钱庄的事情,听说整个人都快疯了。

    那便就只有长孙了,一想到长孙来了永平坊,赵谌立刻就想逃离此地。可惜,就在他愣神思考的时候,木丘的马车已经进了坊里,直直的出现在了人群的视线中。

    此时,顺着敞开的车帘,赵谌看到一名女子背对着他,站在人群的前面,不断指挥着一群宫人,向那些罪人们分发食物。

    一身素色的襦裙,一头青丝松松垮垮的在脑后梳起一个髻儿,上面覆着一块青帕,玲珑的身段儿凹凸有致,俏生生的站在那里,这副样子,分明却是一名少女。

    大概是听到了身后的车马声,少女疑惑的转过身来,目光好奇的望向这边,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许久不见的襄城。

    赵谌在见到襄城的一刹那,一下子就跟见了鬼似的,使劲的张大嘴,瞬间听到了内心的呻/吟,这一刻,赵谌忽然有种想不管不顾逃离此地的冲动。

    跟长孙比起来,赵谌宁愿这一刻见到的人是长孙,而不是襄城。面对长孙,赵谌顶多也就是听一两句唠叨,可面对襄城,赵谌就没那么简单了,不光是折磨耳朵,还是折磨精神。

    堂堂帝国的公主,金枝玉叶,身份何其尊贵,竟然跑来永平坊,给这些罪人亲自施舍来了,这种话,让赵谌听了都觉得荒谬。

    可问题是,偏偏襄城此时就站在他的面前,看到赵谌时,那张白皙的面颊上,既没有惊讶之色,也没有恍然之色,有的只是一闪而逝的得意。

    果然啊,这女人跑来永平坊,压根就不是做慈善大使的!

    “你怎么来了?”已经是无法躲过去了,赵谌只得硬着头皮,从马车上下来,磨磨蹭蹭的来到襄城的面前,僵硬的脸颊上,硬是挤出一丝微笑,望着襄城问道。

    “你来的,我如何来不得?”两人的身份,早已经戳穿,襄城也不用努力的装出一副婢女的样子,在赵谌面前,立刻便恢复到公主的架势,像只骄傲的孔雀一般,望着赵谌说道。

    “挺好!”赵谌一听襄城这副语气,立刻便敷衍似的干笑了一声,说道:“公主殿下行善积德,这是大好事啊!改天应该让太子登到报纸上去的…”

    孙思邈此时也站在襄城旁边,原本老道脸上的微笑,在听到襄城跟赵谌的对话后,立刻便暗自摇了摇头。

    “狗儿!”赵谌话音落下,襄城刚想开口反驳,却就在这时,面前的人群里,忽然传来一名老妪的声音。

    循声望去时,就见一名老妪,颤颤巍巍的走出人群,目光直直的望着赵谌,脸上带着喜悦之情,正是之前那名,错将赵谌认做她那死去儿子的疯老妪。

    “娘!”襄城原本听到老妪的话,还微微有些惊讶,但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听的身旁的赵谌,已经说着话迎了上去,顿时惊得襄城,张大了嘴,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

    赵谌居然称呼这个老妪为娘,这让襄城震惊无比,然而,就在襄城犹自震惊不已时,就听的身旁的孙老道解释着说道:“也是个可怜人儿,自打错认了长安侯,就一直天天念叨着!”

    随后,孙思邈便将去年修房时,老妪认错赵谌的事情,详细的说给襄城。

    “原来如此!”襄城听了孙老道的解释,目光忽然有些复杂的望着赵谌,嘴里低声说道。

    老妪的手里,捏着一块刚刚襄城分发的糕点,一脸激动之色的望着赵谌,硬将糕点往赵谌嘴里塞,嘴里不断的说着这段时间如何想他狗儿的事情。

    听着老妪啰嗦了半天,最终用一张毯子,总算是将老妪哄走了,赵谌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你居然叫娘!”刚刚送走老妪,赵谌这才一回头,便迎上襄城一双不可思议的表情,直直的望着赵谌开口说道。

    “叫一声娘又不吃亏!”赵谌无所谓的笑了一下,说道:“叫一声,哄的人家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襄城带来的都是糕点,除了糕点再没其他,估计是把皇宫里的厨房搬空了,整整好几盒糕点,看的赵谌直皱眉头,早就知道,这女人到永平坊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几盒的糕点,已经分发下去,几乎在场的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块。

    接下来,开始分发赵谌带来的毯子之类的,襄城空着手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赵谌一张一张的发毯子,那些得到毯子的人,都对赵谌连声称谢,听的襄城顿时有些郁闷。

    方才,她安排分发糕点的时候,可没听到这么多的感谢,于是,心里便微微有些懊悔起来,出来的时候,应该带些毯子之类的。

    襄城已经带些人走了,离开的时候,只对孙思邈打了招呼,就好像没看见赵谌这个人一样,直接无视了赵谌。

    “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僵着啊?”等到襄城一走,赵谌这才跟孙老道来到老道的药庐,鼻子里嗅着刺鼻的药味,耳听着孙老道在那里唠叨。

    “不如此,又能如何?”赵谌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到这事,就满心的犯愁,都是房玄龄搞出的,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这么一大摊子事了。

    “老道以为,襄城其实还不错的!”孙思邈坐在赵谌的对面,微笑着望着赵谌,意味深长的道:“就没真正动过心?”

    赵谌闻言,立刻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望着老道开口:“公主啊!想都不敢想的!”

    “蠢!”孙思邈一听这话,忽然有些恼火的站起身,扔下一句话,便出了药庐,独留赵谌一人在药庐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第十章 时似烟花冷暖

    老道自然是不会跟他回去的,这一点赵谌早就知道,他来永平坊,也没指望老道跟他回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持,这一点赵谌无权去强迫。

    从永平坊出来,赵谌坐上木丘的马车,直直往长安县而去。横穿过朱雀大街,路过一条坊街时,远远的看到小麦站在那个坊门口,侧着身子偷偷的望着坊里。

    赵谌原本想叫小麦的,可看到这副样子,顿时有些奇怪起来。小麦的这副样子,已经很明显告诉他,坊里面肯定有什么人,牵动着这妮子。

    此时,他停的这个位置,刚好跟小麦是背对的,于是,赵谌索性钻出马车,站在马车上,目光越过低矮的坊墙,望了进去。

    结果,这一望进去,就看到视线中一名破衣烂衫的妇女,脊背上背着一个幼童,正在坊街上乞讨着,身后还跟着一名五六岁的男童。

    看到这女子,再看看那边的小麦,赵谌心里那还有不明白的,微微叹了口气,复又钻回马车,招呼一声木丘,马车便直直向着兴化坊而去。

    “让石头去打探一下!”回到府上,赵谌回过头吩咐了一句木丘,便向着书房走去。

    去年的那一幕,还留在赵谌的脑海里,所以,从内心里说,赵谌其实对这个女人,并没多少好感。可是,刚刚看到小麦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赵谌承认,他动了恻隐之心。

    有些感情,并不因为,一方的冷漠,而彻底的冷落,就如小麦,那怕是被卖了。受尽了屈辱,最后再一次等同于出卖,但内心里,却还是在渴望那种亲情。

    石头是个机灵的孩子,听到赵谌吩咐下来的,赶紧的跑去打听。也就半个时辰的时间,便从外面打听清楚了。

    那女人的确是小麦的娘亲,不过,日子却过得相当凄惨,那个出面卖了小麦的男子,在去年时,就不见了。

    大约是,在赵谌这里被赵谌下令赶走后,便扔下妻儿。独自个儿讨生活去了。

    这一年来,小麦的娘亲,都在带着两个幼童,在长安城里,四处乞讨为生。

    “果然!”赵谌听完石头打探来的消息,禁不住撇嘴冷笑一声,说道。

    回来的时候,小麦心里空荡荡的。感觉整个人像被掏空了,因为哭过的原因。两只眼睛红通通的。身上的钱,全都被她给了那个叫娘亲的女子,那是她攒了好久的钱,这一下,全部没了。

    其实,小麦觉的她还是从内心里。怨恨那个女人的,尤其,看到女人身边的两个幼童,那怕是乞讨,女人也不肯放手。

    所以。这种怨恨是由嫉妒产生的!

    回府的时候,小麦使劲的揉了揉面颊,她不希望有人发现她哭过,更不想让人知道,她哭是因为那个曾经抛弃她的女人。

    无聊的蹲在门口的石头,一见小麦回来,立刻便告诉小麦,侯爷正在厨房里等她,要她回来后,立刻到厨房里来。

    小麦一听赵谌叫她,那里还敢磨蹭,顾不上跟石头说话,提着裙裾就向着厨房跑去。

    此刻的厨房里,烟雾腾腾的,还没接近厨房,就听到赵谌剧烈的咳嗽声,以及气急败坏埋怨刚刚将火烧大了的火工。

    小麦疑惑的进去时,就见灶台上的大锅里,此时冒着一股黄烟,一股烧糊了的奇怪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厨房里。

    “回来了?”赵谌被烟呛的连连咳嗽,眼见的小麦从外面回来,转过身随意的问道。不等小麦说话,立刻便又转过身,吩咐将锅里烧糊了的东西,全部清理掉。

    “过来看着!”不多时,大锅重新洗刷干净,赵谌回头对着小麦招了招手,等到小麦疑惑的站到身边,这才从旁边的盘子里,抓起一大把蔗糖,放入大锅里。

    小麦疑惑的眨巴着眼,不明白这是做什么,心想着莫非是侯爷要教她做菜,以后,让她亲自做给侯爷吃?

    想到这里,小麦更是不敢马虎,眼睛瞪大了,认真的望着大锅里。

    一大把蔗糖下去,不多会儿,大锅里的蔗糖便化成了一摊粘稠的糖浆,黄黄的。

    赵谌拿起一根长长的签子,在糖浆里沾了沾,看到签子拿起来时,上面的糖浆拉丝,这才对小麦说道:“每次熬糖浆时,熬成这样就可以了,这时候就该用文火!”

    火工听到赵谌的话,赶紧将灶台里的火势压下去,就留下一星点的火苗。

    大锅里的糖浆,还在咕嘟咕嘟的冒泡,赵谌随手端起一旁的盘子。盘子里是早就准备好的一串串山楂:“山楂每次洗干净,切成两半,去掉里面的籽儿,串在一起!”

    说着话,赵谌将串好的几串山楂,一根一根的放入冒泡的糖浆里,又拿一根长长的签子翻弄着,告诉小麦道:“放入锅里的山楂,记得不能太久,只要看到山楂上全都染上了糖浆就可以捞出锅了!”

    这话落下,赵谌果然将刚刚放入锅里的山楂,全部捞出来,放入盘子里。

    刚刚出锅的山楂,一个个都染了糖浆,放在盘子里时,一个个之间全都黏在一起,冒着热气。赵谌叫旁边的一名火工,端着刚刚出锅的山楂,去到外面凉冰。

    不多会儿,火工凉冰了染了糖浆的山楂,重新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尝尝你家侯爷做的糖葫芦!”赵谌接过盘子,顺手拿起一根糖葫芦,递给小麦,笑呵呵的说道。

    此时,已经晾干了的糖葫芦,上面拉丝的糖浆,已经彻底凝固,一个个像是被裹了一层冰块,将红红的山楂,全都包裹在里面,看起来倒像是一个个琥珀似的。

    小麦接过糖葫芦,拿在手里看了看,在赵谌的目光注视下,张开嘴。轻轻咬了一口。甜、酸,然后是两样味道混淆在一起,咬在嘴里‘咯吱咯吱’的,十分黏牙,不过味道却是很好。

    “如何?”赵谌微笑着,望着小麦将最上面的一个山楂吃了下去。这才笑着问道。

    “好吃!”这话小麦倒不是拍赵谌马屁,而是,的确好吃的很。

    “呐!”赵谌闻言,顿时将盘子递给小麦道:“方才都学会了吗?”

    “嗯嗯!”小麦使劲点头。这丫头心灵手巧,不做事便罢,做起事来,却是十分的认真,方才赵谌叫她认真看,她便连眼睛都不敢眨。自然是将这一切步骤都看在眼里。

    “那就好!”赵谌笑着说道:“我已吩咐张管家去坊里寻了一间空院子,暂时就将你娘亲安排在那里,往后这糖葫芦,就教给你娘,做好了,也能养活她们三人了!”

    于是,小麦的嘴巴微微一弯,眼眶儿随之一红。鼻翼轻轻的扇动着,那眼泪便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的开始往下掉。

    “不许哭!”赵谌望着小麦,心里叹口气,伸出手指,将小麦脸颊上的眼泪,轻轻地拭去,语气严厉的道。

    “…嗯!”小麦的嘴巴微微张着。刚刚吃进嘴里的山楂,还未完全咽下去,眼睛里的泪珠儿,不停的滚落,那声音便似是生生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哑哑的。

    “还是哭出来吧!”赵谌看到小麦这副样子,禁不住叹了口气,妥协似的的说道。

    话音刚落,小麦便像是突然打开了闸门,‘哇’的一声,一下子便大声哭了出来。女人心性本就很软,厨房里待着的几个厨娘,一见小麦大哭,一下子也跟着哭了起来,瞬间,厨房里便哭声一片。

    “钱都给了?”哭了好长一会儿,赵谌这才擦去小麦脸上的泪珠儿,直视着小麦问道。

    看到小麦点了点头,赵谌顿时揉了揉小麦的头发,没好气的道:“笨!你家侯爷会的东西这么多,随便一下就够她们吃穿不愁了,就不能从你家侯爷这里骗点手艺啊!”

    说话的功夫,张禄已经从外面回来,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一屋子眼睛哭的红肿的人,尴尬的冲着赵谌笑了笑,道:“按照侯爷的吩咐,已经安置下来了!”

    “嗯!”赵谌闻言,目光转向小麦,笑道:“去吧!今晚上侯爷放你假,回去跟你娘一起过除夕吧!”

    小麦到底还是被赵谌打发去了母女团圆,这样一天,本该是小麦早就该享受的天伦之乐!

    看着小麦哭哭啼啼的走了,赵谌叹了口气,转身时,便对着侯府里的人宣布,过年。

    除夕的夜里,整个长安城里,爆竹声声,今晚的长安城,取消宵禁,因此,大街上欢闹一片。

    当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燃烧的爆竹上时一束耀眼的火光猛地冲天而起,随后,在夜空中传来一声爆炸,下一刻便在夜空中,盛开一朵巨大的火花,将整个长安城,都一下子闪亮。

    在第一束烟花,在夜空盛开的时候,长安的人看见了,不是欢呼,而是十足的震惊。

    只不过,混乱还没开始,随后就被告知,这是长安侯府上,放出的烟花,跟爆竹一模一样时,于是,所有人在这一刻,抬起头开始欢呼着欣赏夜空中,一下一下亮起的各色烟花。

    皇宫里,李二夫妻披着厚厚的衣袍,站在太极宫里,包括李承乾兄弟姐妹以及老李。皇宫之外的所有地方,朱雀大街以及长安万年两县,几乎是所有人都仰望着被烟花照亮的夜空。

    “喜欢吗?”烟花照亮夜空的时候,当所有人都抬头仰望时,赵谌却牵着秦玉颜的手,坐在侯府里,哨悄声问道。

    “嗯!”秦玉颜仰望着夜空中的烟花,耳听着外面秦怀道、程处默等人,争相放烟花的声音,轻嗯了一声。(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钱庄

    气候在一天天的转暖,好像是一夜之间,原本光秃秃的树干上,就结满了珍珠似的小嫩芽,一个个的,站在远远的地方看,便显出一片的嫩绿。

    侯府内宅的一大片空地上,地皮被嫩黄的草芽儿顶起,一片一片的,像被松动过一样,远山则已经是一片苍翠。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说的就是这个使节!

    才过完年,赵谌就忙碌起来,这次却是真的忙了,学宫的事情,已经不能再耽搁,刚三天年过完,赵谌就忙着准备学宫的事。

    几座窑厂同时开工建设,赵谌每天跑去窑厂,走时天晚了,就直接在窑厂那边支个帐篷,凑合着就睡下了。

    几座窑厂的厂址,都被定在新丰县,那里有一座红土山,红土黏性强,最是适合烧制红砖。

    骊山的学宫,也已经开始平整基地,学宫就《无》《错》在骊山脚下,旁边就是皇家的园林。如今,却被一道道栅栏将皇家园林与学宫隔开,园林内自有武士,日夜不停的巡逻。

    钱!这些都需要钱!

    窑厂自产自销,属于盈利的产业,所以,一开始赵谌就让秦程两家参与进来,如今,几家窑厂的负责人,就是秦程两家派来的人。

    只不过,学宫方面,却是需要大量的钱,源源不断的投入。赵谌自然不缺这些钱,若是要他放开去建,十座学宫他都能建起来。

    可问题是,学宫不是他一个人的,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是由他一人出资来建。

    “朕没钱!”甘露殿里,李二的脸色黑的像锅底。望着面前的赵谌道:“金脉山的矿,就如你当初所说。遇上了岩石层,开采量已经很少了!”

    李二背负着手,一笔一笔的给赵谌算账,算来算去,没将赵谌说服,倒把自己说的火大起来。

    身为帝国的皇帝,名义上拥有这万里江山,可谁知道,却是穷的叮当乱响。就差没向臣子们张口借钱了。

    “你不是会写借据吗?”。李二说着话,用怪异的眼神望着赵谌道:“那便索性再写个借据,朕怕欠别人的,可不怕欠你的!”

    听到李二这话,赵谌立刻转身离开了甘露殿。与其给李二写借条,还不如,他直接拿钱就是了,谁知道那借条写了什么时候还呢!

    赵谌到甘露殿要钱,结果。却无功而返,这事儿也不知谁传出去的,一时间在长安城里,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到处都在议论着。

    没钱就不能建造学宫,听说四楼那边,赵谌跟胡路也已经闹翻。赵谌愿意往学宫贴钱,可胡路不愿意。于是,两人闹翻。胡路带着一部分人去了洛阳跟江南一带。

    谣言满天飞,一开始还没多少人相信,结果,直到骊山的工期,彻底停下来后,这才相信了谣言的真实。

    学宫无法建造,这件事,最乐意看到的便是儒家了,这段时间,因为学宫的事,让他们平白背负了很多压力。

    如今听说学宫无限期的耽搁下来,儒家的人,就差弹冠相庆了!

    “谌哥儿,是不是有点玩大了?”赵府的书房里,李承乾无精打采的坐在那里,望着那边无所谓的赵谌,一脸担忧的说道。

    “没事的,再等等吧!”赵谌闻言,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茶,望着李承乾道:“窑厂那边还在建造,要等到出货,还得一段时间呢!你钱庄的事,怎么样了?”

    赵谌不提钱庄还好,这一提钱庄,李承乾立刻就指着嘴唇上的水泡,愁眉苦脸的说道:“看到了吧!我这都快急出心火了,可钱庄到现在,都没收到一文钱的存款!”

    赵谌闻言,心里顿时好笑一声,照这样玩下去,能收到存款才叫怪事了!

    钱庄这东西,目前就是个新鲜怪物,又是由皇家一手操办,能有人来存钱那就怪了,换他,他也不乐意。

    谁愿意,将积攒下的钱,平白无故的存到皇家手里去,除非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无条件的相信皇家,即便,就连李承乾的亲舅舅长孙无忌,都不愿将钱拿出来。

    宁愿相信自家地窖,也不能傻到将钱放在皇家手里!

    钱庄的运行,靠的是一套行之有效的规则和相互能够制约监督的办法,仅凭皇家一家玩,那基本就是胎死腹中的下场。

    只有让钱庄分化,将权力分配出去,坐到透明制度,才能够取得更多人的谅解和信任。

    说到底,钱庄并非属于皇家,皇权至上的时代,后世那套股东制根本不适宜。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皇家牵头承办钱庄,而后,将这个权力让给朝堂。

    制约皇权的也唯有朝堂的力量,只有制约了钱庄变为皇家的财库,才有可能让钱庄,正常的运作下去。

    不过,这种话,赵谌却是不能直接告诉李承乾,皇家也需要脸面,这明摆着,就是防范他皇家,说破了那就是在打皇家的脸面。

    于是,赵谌便给李承乾讲了几个关于信任的小故事,貌似李承乾听懂了,听完赵谌的故事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赵府。

    再接着,赵谌就听说,次日的朝堂上,由李承乾提出来,群臣商议,战况很是激烈。

    赵谌照例翘课早朝,这还是老秦下朝后,告诉赵谌的,还问赵谌到底如何,赵谌只得告诉老秦,差不多的时候,就把家里的地窖里的钱,都存到钱庄里去。

    钱庄的事,李二做出了让步,今后,钱庄由太子负责,监督权留给朝堂。

    这就等于是,在朝堂之外,新建了一个衙门,负责人是太子,朝堂的群臣。则对钱庄随时随地实行监督。

    钱庄的利益,直接与国库挂钩。也就是说,钱庄赚取的钱。每年在确保钱庄正常运转的情况下,给国库上缴多少。

    相应的,在钱庄亏损的情况下,则必须由国库填补亏损。

    于是,在贞观二年的三月末,长安的朱雀大街上,新建起来了一座殿宇,殿宇的门楣上,悬挂着一副巨大的匾额。上面用金粉书写着两个大字钱庄。

    李承乾许久以来脸上的阴郁,总算是不见了,转而换上的是,一副喜气洋洋的笑脸。

    这可是他努力了整整一月得结果,而今随着钱庄建成开业,开始有陆陆续续的钱,被存到钱庄里。

    虽然,这些过来存钱的人,都是跟皇家沾亲带故的。像长孙无忌、高士廉以及柴绍这些,这里边就只有秦程两家,算是唯一的外人了。

    “谌哥儿,你是不是透露了什么?”李承乾乐得坐在赵谌书房里。忽然,用怀疑的目光望着赵谌,问道。

    “我只说。适当的时候可以存钱到钱庄!”赵谌不想隐瞒,只好冲着李承乾笑了笑说道:“其他的。一点都没透露!”

    “好吧!不说这个了!”李承乾冲着赵谌摆了摆手,忽然。认真的望着赵谌问道:“现在钱有了,总得做点什么吧?”

    钱庄的钱,就是借鸡生蛋的,如果生不了蛋,那就等着亏损吧!

    “要做的事情很多!”赵谌望着面前这个有钱没地方花的家伙,笑呵呵的道:“去年雪灾时,万年县有很多的房屋被压垮了,到如今都没好好修建起来,钱庄可以替他们去盖的!”

    “没听明白!”李承乾听到赵谌这话,微微皱眉想了一下,明知道赵谌这话暗藏玄机,肯定是有利可图的,可想了半天,却还是遗憾的摇了摇头,说道。

    “自己去想吧!”赵谌不耐烦的喝了口茶,惬意的躺在椅子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嘀咕道:“岭南的船只,大概也快到了吧!”

    而就在赵谌念叨岭南的时候,远在岭南的湖岛上,姬凝儿端着刚刚做成的一盒冰激凌,飞快的冲出冰房,一下子闯入姬老头的房间。

    而今,关中已经天气变暖,岭南自然已经春暖花开,气温一天天的升高。不过,虽是如此,却也还没到热得要用冰激凌降温的地步。

    “老是吃这些,也不怕闹坏肚子了!”姬老头依旧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本史记翻看着,看到姬凝儿端着一盒冰激凌进来,冻的两只手直搓,顿时便皱了皱眉,说道。

    “不会啊!”姬凝儿搓热了手,顺手拿起盒子中的一支冰激凌,张开嘴小小咬了一口,立刻便皱着眉,小声嘟囔道:“还是味道不太对,没那股香味!”

    听到姬凝儿这话,姬老头顿时暗中摇了摇头,这哪是什么味道不对啊!折腾了一个冬日,姬老头就不信,还折腾不出那样的味道,分明就是心理作用啊!

    “去往倭国的船只,也该回来了吧!”姬老头心里叹口气,目光望向门倭国的方向,说道:“超儿走了这都快两月了!”

    自打年前,赵谌从长安捎来一封信,要姜超配合他派来的人,装上这边的食盐去往倭国,姜超便二话不说,带着四五条船只,就直奔倭国去了。

    算一算,这几日也该是回来的时候了!

    姬凝儿闻言,随意的点了点头,敷衍似的道:“反正回来了,也还要去长安的,没意思!”

    “那什么有意思?”姬老头闻言,禁不住笑呵呵的望着姬凝儿,问道:“带你一起去就有意思了?”

    “您允许我说啊?”姬凝儿不知怎的,猛然听到这话,内心便禁不住狂跳了一下,抬起头望着姬老头,目光里扇动着异样的光,一脸希冀的问道。

    “为何不允许?”姬老头笑呵呵的说道。

    “老祖,我发现你最近又变帅了呢!”姬凝儿眨巴着眼,认真的望着姬老头说道。

    而后,不等姬老头生气,立刻便像只快乐的小鸟似的,飞也似的离开了房间,就连桌上刚刚做成的冰激凌都不理了。

    “女大不中留了!”姬老头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转过身,将目光又投入到了史记当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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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钱庄:( )

第十二章 泛滥的恶钱

    李承乾总算是找到了方向,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后,立刻便投入到了轰轰烈烈的房地产开发中。●⌒,

    这是赵谌乐意见到的,指望着那些百姓,自己把屋子盖起来,那就不知牛年马月去了。

    而由李承乾的钱庄介入,一旦建成,百姓可以无偿得到一套屋子,李承乾也能从中赚到一大笔钱,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等到朝堂上,户部的人再一次提出万年县的那些屋子后,李承乾于是站了出来,主动要求帮助那些百姓盖屋,这可把户部的房玄龄乐坏了。

    这问题整整困扰了一年,可就是得不到解决,国库里没钱,户部自然也拿不出这些钱,如今,既然有太子的钱庄接管,房玄龄顿时卸下了一块大石,松了一口气。

    钱庄的运营,由李承乾负责,不过,监督权却在朝堂上。李承乾提出接管万年县的这个摊子,顿时引得朝堂上一片争执,李承乾逼的没办法,只好再三保证,最后钱庄只会赚,而不会赔钱。

    于是,接下来就是满朝堂的人都傻了,无论他们怎么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李承乾从中还能赚钱。可太子言之凿凿,分明就是有着十足的把握,由不得他们去怀疑。

    “谌哥儿,我突然觉的有点可悲!”钱庄里,李承乾无精打采的坐在那里,仰头望着钱庄的屋顶,一副失望至极的样子说道:“朝堂上那么多人,竟然都没一个人看出来!”

    “那还不好啊!”赵谌满不在乎的轻轻呷了一口茶,慢慢回味着嘴里的淡淡茶香,头也不回的道:“趁他们没反应过来,你就狠狠的赚取一笔钱!”

    “道理自然是这样!”李承乾忽然一下子翻身坐起,一脸悲哀的望着赵谌道:“可你知道,等我去户部盖章的时候,房相居然补了我五十贯钱时,那种表情吗?”

    “房相可是大唐帝国的宰相啊!”李承乾苦着脸道:“明明是该钱庄反补的,结果。却是户部补钱,还一副总算卸下包袱的感觉!”

    “这种便宜事,你也就这一回!”赵谌望着一脸痛苦的李承乾,道:“我敢保证。只要你将这批房子盖出来,不等你买光,立马就会有人跟你抢夺饭食!”

    “长安这么大,除了长安,还有洛阳等等!”李承乾坐在那里。学着赵谌的样子,惬意的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道:“那样,我倒是乐见其成了!”

    “哈哈哈,行,够腹黑!”赵谌听闻这话,立刻冲着李承乾竖了竖大拇指,大笑着说道:“那就这样,你继续做你的发财大梦吧!”

    话音落下,赵谌便从椅子上站起身。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举步走出钱庄,坐上木丘的马车,直往侯府而去。

    春耕的日子,一日日的临近,因为磨面机的出现,让原本不怎么待见的小麦,骤然间,变得水涨船高,价钱连番再番。

    于是。今年的春耕,无论是世家或者百姓,都看中了赵谌的高产小麦。

    足足寸长的麦穗,比大唐如今的小麦。整整多出了几个,更难得的是,磨出来的面粉,也比大唐如今的小麦粉要精道。

    其实,早在春节之后,胡路就带着整船整船的高产作物。奔赴大唐各地。不过,到了那边,却不是急于出售,而是卡了下来。

    春耕在即,耽误了春耕,那就是一年的事情,各地官员的奏疏,像雪片一样的飞赴长安,都是向李二陈述这件事。

    朝堂上,也是一大片的疑惑声,明明都已经运过去了,可为何偏偏就压了下来。于是,在一大片疑惑声中,李二只得将久不上朝的赵谌宣召回来。

    “陛下,那么多粮食,总不能让微臣白白相送吧?”依旧是在朝堂上,赵谌站在大殿中间,一脸无可奈何的望着大殿上面的李二,苦笑着开口。

    “长安侯此言怎讲?”房玄龄做为户部尚书,春耕的事情,自然是落到了他的头上,听到赵谌这话,房玄龄十分不解的站出来,望着赵谌说道:“从始至终,都没让长安侯白白拿出粮食,都是拿钱来换,怎么说是白白相送呢?”

    大殿里听到房玄龄这话的,自然都是连声附和,从各地官员送递长安的奏疏中,都已经说明,是胡路不愿卖给他们,并非是他们不愿拿钱。

    “多说无益!”赵谌听到大殿里七嘴八舌的说着,微笑了一下,随后,离开太极殿,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支使着两名内侍,从外面抬起来了一口箱子,当着众人的面打开,这才说道:“众位都来看看吧!”

    “恶钱!”房玄龄听到这话,疑惑的皱了皱眉,目光望向敞开的箱子时,禁不住惊讶的道。

    恶钱,所为的恶钱是指,那些粗制滥造,非官方铸造的钱币,上面字迹潦草模糊,并且极不规范。

    恶钱,向来被朝廷厌恶,武德年间,因为恶钱泛滥,李渊于是下令废除以往的五株钱,改而铸造大唐的新币,便是如今在市面上流通的开元通宝。

    比起过去的五株钱,开元通宝,要大上很多,外观也是精美。钱币铸造,蕴含的材质比例为铜七分钱三分,而原来的五株钱,都是以钱的成份居多,量轻便于制造,于是,整个泛滥成灾。

    后来,武德年间,下令铸造新币,新币的成分,严格要求以七分铜和三分钱的比例,只不过,新币还没流通多久,市面上就有开始了恶钱的泛滥。

    因为铜的昂贵,于是,私铸恶钱的人,便将新币弄回去,而后重新熔炼,提取出里面的铜,而后,再加入钱的成分。

    到了最后,好端端的一文钱,就变成了十文或者更多,损害的乃是市场和百姓,获利的自然便是那些私铸钱币的人。

    当然,私铸恶钱,自然不会是平头百姓,百姓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将好钱收回来,再铸造成恶钱不说,又流通到市面上去。

    “房相也看到了!”赵谌站在箱子边上,望着一脸惊讶至极的房玄龄道:“这些钱都是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收上来的,足足五十多贯,而前些天胡掌柜的捎信回来,只说外面的恶钱比之长安,只多不少!”

    说到这里,赵谌笑眯眯的望着在场众人道:“我拿好粮食出来,总不能让我收这种恶钱吧!”

    “总不会,全部都是恶钱吧!”一名坐在文臣中间的中年男子,忽然站起身,望了一眼箱子里的恶钱,听着赵谌的话,开口说道。

    “说的好!”赵谌不认识眼前的家伙,不过却注意到,这家伙出来时,往日那些世家的代表,全都一下子正襟危坐,心里禁不住笑了笑,望着面前的家伙,开口说道:“倒也有很多好钱,而且,还是很大一部分!”

    “不过!”赵谌话音落下,不等面前的人开口,便又继续说道:“就算是十成钱里,只有一成钱是恶钱,那这一成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凭什么要我受这么大损失?”

    “恶钱之事,屡禁不绝!”赵谌话音落下,面前的家伙,顿时望着赵谌说道:“非是你长安侯一人,东西两市里的商贾,有谁没受过恶钱之苦!”

    “意思是别人受的,那我也该受的?”赵谌被这家伙的强大理由,说的都有点无语了,目光望着面前的家伙,说道:“那我不买了了,可不可以?”

    这话一出,面前的家伙,立刻便愣在了哪里,怔怔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长安侯勿恼!”一旁的房玄龄,眼见一席话说的赵谌面显怒意,目光不满的望了一眼面前的家伙,转而望向赵谌时,换上一副笑脸,用商量的语气说道:“由各地官府出面,负责清点好钱,这样一来,长安侯只管收钱便是了!”

    这办法倒不无是个解决的好办法,房玄龄话音落下,大殿里的众人,立刻便赞同的点点头,目光望着赵谌,就等着赵谌点头。

    官府!赵谌心里却是冷笑一声,官府中人,有几个是寒族出身,不都是世家出身,若是官府靠得住,市面上何止于出现这么多恶钱。

    “自然是没什么不行的!”赵谌闻言,望着房玄龄,从善如流的说道:“不过,在这之前,房相可不可以先做个保证?”

    “嗯?”房玄龄先前听赵谌答应了,心里还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可接下来听到赵谌这话,立刻便警觉的望着赵谌道:“长安侯不妨先说来听听!”

    房玄龄这话一出,大殿里的所有人,都禁不住望着赵谌,想听听赵谌会说什么。

    随后,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就听的赵谌开口说道:“如若到时,还有恶钱收上来,不管多少,房相都得承诺,将这些恶钱换成好钱!”

    “这如何使得!”房玄龄一听这话,几乎是想都不想,便开口拒绝道:“那么多恶钱,让房某那里去换!”

    只不过,话一出口,他便看到赵谌笑吟吟的望着他,房玄龄一见赵谌的目光,脸色顿时尴尬一下,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大殿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当中,恶钱的事情,似乎进入了一个死胡同,成了一个无解之题。

    李二的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其实,谁心里都明白,恶钱到底是怎么来的,可没有确凿的真凭实据,谁也没办法,将其绳之以法。

    “众卿都想想良策吧!”等待了良久,坐在大殿上面的李二,终于有些不耐烦的打破了大殿里的沉默。(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六部的撕逼大战!

    “儿臣倒是有个法子!”李二的话音落下,向来在朝堂上,只负责听政的李承乾,却在这时忽然出班,面向李二躬身一揖,郎声开口。…≦頂點小說,

    随着李承乾这话一出,大殿里的众人,顿时一下子抬起头,眼前禁不住一亮。方才,大家倒是忘了,太子殿下如今掌控着钱庄,自然对于这孔方兄,比之别人有着更深的了解。

    “太子有何良策,说来听听!”李二的眼底深处略过一道得色,表面上却是一副严肃认真的说道。

    “是!”李承乾闻言,微微躬身一揖,而后开口说道:“儿臣是想,如今钱庄里人手也够,若是长安侯忌惮那些恶钱,不妨便由钱庄出面,派出人手奔赴各地,由钱庄点收财物!”

    大殿里的众人一听,顿时神情一愣,由钱庄出面,直接绕过官府,免去了中间许多的不必要麻烦,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一念至此,众人的目光,都禁不住望向赵谌,全都期待着赵谌的回话。

    “那中间若是出了恶钱,怎么办?”就在众人都望向赵谌时,赵谌却微微皱了皱眉,不急着点头答应,而是望着李承乾,皱眉问道。

    “这个长安侯大可以放心!”李承乾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望着赵谌保证道:“钱庄的人,会在这件事上格外严厉,保管不会收到一个恶钱,即便,收到恶钱,便是多少恶钱,钱庄一概全都兑换,绝不会让长安侯亏损一文的!”

    “恶钱之事,祸害最深的乃是百姓!”李承乾话音落下,赵谌还未出声,倒是那边的魏征。站起身来望着李承乾道:“敢问太子殿下,该如何解决百姓手里的恶钱?”

    刚刚因为李承乾的出面,而解决了一大难题的众人,一听魏征突然提出的这话,刚刚放下的心,立刻便又悬了起来。

    百姓家里。难得有几文钱的存储,还不知这几文钱,又是积攒了多久才存下的。如今,若是只收好钱,而直接断绝恶钱,很明显,就是断绝了这些百姓的生计。

    坐在大殿上的李二,听到魏征这话,眉头微微皱了皱。目光望向下面的李承乾,目光中有些期待,面对这样的问题,太子该作何回答。

    不光是李二,便是下面的老李纲,同样也是双眉微微一皱,如今,他已拜为太子太师。自然是很在乎,自己的学生一言一行。

    “恶钱之事。百姓深受其害!”李承乾闻言,微微迟疑了一下,望着魏征说道:“自然是不能再让百姓再受损失,因此,钱庄这次会专门准备一笔钱,暂时借给百姓。等到秋收时,百姓可拿产物相抵!”

    “借钱给百姓!”魏征似乎得理不饶人,依旧不依不饶追着李承乾问道:“这倒也不失为好办法,不过,太子还没说那些恶钱如何处置!”

    李承乾听到这话。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不过,到了最后,却还是沉默了下来。

    说到底,钱庄是**于朝堂之外的一个衙门,与国库完全分离,每年可以给国库上缴,却并不为国库承担亏损,所以,这恶钱之事不应该有钱庄承担。

    “恶钱之事,怎可以让钱庄负责!”眼看着魏征步步紧逼,将李承乾逼的说不出话来,那边的长孙无忌立刻不干了,李承乾说到底是他的外甥,这事儿于公于私他都不能不站出来。

    于是,一场大战就这么爆发!

    魏征的意思是,钱庄这一来,只收好钱,而百姓手里的恶钱,明摆着就是让他们受损,百姓不易,这么做就是逼他们断了生计。

    大殿里一开始,只有长孙无忌跟魏征争论,结果,争论来争论去,先是将户部牵扯了进来。

    户部掌管天下钱粮,说到底这就是户部份内的事,如今,恶钱泛滥成灾,户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一下户部立刻叫冤起来,哦,户部掌管天下钱粮,那私自铸造恶钱这事,户部的人,怎么去查,放着刑部的人是吃干饭的吗?

    于是,躺着也中枪的人,立刻跳了出来,说,刑部主管刑法没错,但恶钱之事,分布之广,不应该先是各地官员有监察之责吗?

    含沙射影,吏部头上的大火一下子烧了起来,再之后,工部、礼部全都被带进了战火当中,太极大殿上,第一次出现了六部的人撕逼大战。

    往日里,在李二的朝堂上,都是程咬金他们在撸胳臂挽袖子的在吵,而今日,却是六部的这些官员们在吵,战况之激烈,丝毫也不亚于程咬金他们。

    老将们彻底乐坏了,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场景啊!一个个顿时伸长了脖子,瞪大眼睛望着场中激烈的争吵,就差没大声叫好了。

    为了免遭池鱼之怏,赵谌悄悄的退到一边,目光看见自己的位置空着,趁着别人不注意,便索性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老夫为何总觉得,这事与你小子有干系?”老李纲眼睁睁的看着赵谌做贼似的,悄悄回到自己的位置,顿时用怪异的眼神望着赵谌,小声开口说道。

    “老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的!”赵谌皱着眉头望着老李纲道:“恶钱之事,在小子没来长安之前,就已经存在了,怎么就能跟小子扯上关系呢!”

    “老夫指的是眼前的争吵!”老李纲望着赵谌,意味深长的说道:“为何总觉得,今日这事都是你跟太子两人,一早便商量好的呢?”

    “看,又开始瞎想了是不?”赵谌屁股坐到蒲团上,望着老李纲道:“今日这事,你老从头到尾看在眼里,你说说,我有多说一句话没有?”

    “还真没有!”老李纲微微仰起头,在脑海里,将赵谌前前后后的一言一行,都想了一遍,的确还真就如赵谌所说,从头到尾,赵谌都没一句多余的话。

    “所以啊!”赵谌一听老李纲这么说,立刻便笑的跟个偷吃了鸡的狐狸似的,望着老李纲说道:“小子这么好的人,怎么可以忍心挑拨六部的人,在这里大吵大闹呢!”

    赵谌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老李纲本已经相信赵谌的人,立刻便‘嘿’的一笑,显然不相信赵谌真的如他所说。

    不过,这件事到底是不是赵谌捣的鬼,老李纲丝毫也不关心。恶钱之事,本就已经深恶痛疾,这样被挑出来也好,早日解决了,也好让百姓少受些恶钱祸害。

    “带零食了没?”老李纲也就是随口一说,等到赵谌矢口否认了,也不固执的再跟赵谌争执,而是,偏过头望着赵谌,忽然压低声音问道。

    “朝堂之上,偷吃零食,于礼不好吧?”赵谌闻言,有点奇怪于老李纲的转变,老李纲方正不二的人,上一次他带零食过来,就已经对他意见很大,没想到这次却主动问他要了起来。

    “老夫岂能不明白,用得着你来提醒!”老李纲前半句话,说的很有气势,到了后半句话时,立刻便弱弱的道:“可惜,老夫那孙儿吃了这些,每日里都来烦扰老夫,老夫深受其害啊!”

    赵谌听到老李纲这话,一下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老李纲一辈子方正不二,估计在家也是带着一张扑克牌的脸。

    只不过,旁人怕他,可唯独他那孙儿不怕他,于是,才有了现在的主动开口索要。

    大唐的袍服非常宽大,所以,赵谌让家里的绣娘,在每件衣袍的侧面,都绣了一个兜,就跟后世的裤兜一样。

    兜里永远装的满满的,香烟、零食以及告身之类的东西,听着老李纲的话,赵谌好笑之余,赶紧从蒲团上半蹲着,开始往外掏东西:“今日出来的匆忙,不知道还有点什么!”

    说话之余,一件件的东西被掏出来,装在铁盒里的香烟,打火机,口香糖以及一大把巴达木,全部一股脑的放到老李纲面前。

    “这个巴达木可以拿去!”兜里掏空了,赵谌这才重新坐下来,将一大把巴达木给老李纲捧起来道:“等我过几天再来上朝时,带些东西吧!”

    “这东西有什么好的?”老李纲接过赵谌给的巴达木,装入自己的衣袍口袋,目光看见铁盒,好奇的打开,看到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的香烟,顿时疑惑的问道。

    “提神醒脑!”赵谌望着老李纲说道:“不过,这东西不是好东西,老人家最好还是不要尝试了!”

    “不是好东西,你还每次都吃!”老李纲表示很不解,看着铁盒里的香烟,一脸深恶痛疾的样子,说道。

    “所以,才说不是好东西啊!”赵谌从老李纲手里接过铁盒,重新放入口袋里,望着老李纲,无奈的道:“有瘾,一旦上瘾了,就很难戒掉了!”

    不过,话是这样说,赵谌却还是有点庆幸的,也就幸亏有了超市,不然,要他突然穿越到大唐,人地两生,估计,早就郁闷死了!

    跟老李纲说话的功夫,朝堂上的撕逼大战,总算是落下了帷幕,结果就是,由李二下旨,彻底禁断恶钱,今后,一旦查明恶钱私铸,不管是谁,一律严肃处理!

    再者便是,由户部调拨钱,交付钱庄,钱庄负责换回市面上的所有恶钱!(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被襄城算计了!

    禁断恶钱,由钱庄负责回收如今市面上的恶钱,顺便钱庄借着这次春耕的事,彻底在大唐铺开。

    有了实行的办法,六部总算是停止了争吵,随后,李二宣布退朝,整整进行了两个时辰的早朝,于是,就这样结束。

    老李纲的腿脚不好,年纪大了,又是老寒腿,上朝下朝时,多半有李承乾这个学生负责。前些日子,李承乾从赵谌这里,给老李纲买了一台轮椅,这也是老李纲和赵谌谈得来的原因。

    散了朝,赵谌帮着李承乾一起将老李纲抬出太极大殿,出大殿后,将老李纲交给老李纲的家人,两人望着远去的李钢,脸上同时露出一丝微笑。

    正如老李纲先前所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赵谌跟李承乾事前商量好的。

    大唐的恶钱,屡禁不绝,市面上流通的大多为粗制滥造的恶钱,朝廷虽多次出面干涉,可效果却总是不太理想。

    恶钱牵扯的利益很大,大唐这时代,又没有专门的金融机构,市面上的货币流通,向来便是由商家为主要流通对象。

    所以,即便是官府想查,其实,也是无从查起,总不可能,每家每户的去盘查吧!这也就导致了,大唐的恶钱泛滥,官府却无能为力的原因。

    不过,这一次却是不一样了,有了李承乾的钱庄在大唐全面铺开,就等于是将货币的流通渠道,从商家手里接管了过来。

    今后,随着钱庄的字号。在大唐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让更多的大唐人愿意相信钱庄,那时候才是钱庄单担负起。整个大唐金融业的时候了。

    “不知道接下来会有多少人的脑袋搬家!”目光望着远去的人群,赵谌忽然笑了一下,偏过头望着李承乾道。

    “他们不会那么蠢的!”李承乾闻言,微微顿了一下,望着赵谌说道:“朝堂上已经说的很明白,一旦发现,必将严惩不贷,那些人会蠢到自己跳出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赵谌闻言。咧嘴笑了一下,抬起头望着头顶的蔚蓝色天空,叹了口气道:“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为了其中巨大的利益,他们一定会铤而走险的!”

    “那就怪不得了!”李承乾听着赵谌的话,目光里陡然闪过一道历色,语气冷冷的道:“一旦发现,那便是有多少杀多少!”

    恶钱之事,最终祸害的乃是百姓。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主动在丑朝堂上挑明了。

    而这次户部拨钱,等于就是在为他们买单,如果这时候。他们还利欲熏心的想要从中发财,那就真是死不足惜了。

    “对了,岭南的船只也快到了吧?”李承乾说完了话。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偏过头望着赵谌问道。

    “已经进了运河!”赵谌闻言。迎着李承乾的目光说道:“再过的三两日,就能抵达洛阳了。到时你便直接派人去洛阳接手!”

    “为什么不是米派人去?”李承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望着赵谌,有些埋怨的道。

    “因为,我给你们钱庄掏了钱的!”赵谌闻言,禁不住对着李承乾耸了耸肩,得意的说道:“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钱庄就得负责到底!”

    “就那么一点钱,你也好意思说!”李承乾闻言,嘴巴顿时撇了撇,望着赵谌说道:“跟你接下来赚取的,简直就不能相提并论!”

    这一次随着恶钱禁断,势必对现有的货币,造成很大的冲击。所以,接下来可以预见的是,市面上的黄金跟白银的价格,会不断的上涨。

    而正好,赵谌让胡路负责从倭国用食盐换回来的白银,刚好遇上了这个时候,想不大赚一笔,那都说不过去的。

    “嫉妒没用,眼馋也没用!”赵谌得意的冲着李承乾大笑一声,说着话,举步向着宫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过几天还得大病一场呢!”

    “切!”身后的李承乾听到这话,顿时冲着赵谌竖了竖中指,这手势是他跟赵谌学的,感觉蛮有气势的,所以,现在一遇上不爽的事情,都会比划一下。

    刚刚离开太极殿的廊檐,赵谌还没走几步,前面的拐角处,一身粉色襦裙的襄城,忽然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目光望着赵谌,感觉像是守了许久,终于逮住了赵谌一样。

    赵谌的脚步硬生生的停下来,刚刚脸上的笑意,也在见到襄城的一刹那,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原本站在太极殿廊檐下的李承乾,脸上的表情,简直跟赵谌一模一样,在见到襄城的一刹那,表情微微僵了一下。

    随即,像是突然反应过了一样,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连滚带爬的冲入了身后的大殿,等到赵谌回头去看时,李承乾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太没义气了!”赵谌目瞪口呆的看着身后刚刚李承乾站立的地方,使劲咬了咬牙,低声说道。

    “好巧啊!”转过身再望向襄城时,赵谌脸上的表情,就跟变戏法似的,硬是挤出了一丝微笑,望着襄城开口道。

    “是有点巧呢!”襄城抬起手,轻轻捋了捋鬓角的一缕秀发,望着赵谌说道:“能在这里等到长安侯,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待会儿还有点事!”小谌心里突突了两下,赶紧把自己的后路想好,这才望着襄城说道:“却不知公主,等我有什么事呢?”

    “没事,便不能在此等你了吗?”襄城眼神玩味的望着赵谌,她发现自从她的身份说破后,每次赵谌面对她时,都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特别的舒服。总算是还没真正无情无义到冷血的地步。

    “方才我已经说了!”赵谌一听襄城这话,立刻便对着襄城道:“待会儿我还有事。公主若是没什么事情,那我便告辞了!”

    这话落下。赵谌果然举步便向着宫门走去,丝毫也没有停留的意思!

    “是母后有事找你!”襄城眼见赵谌转身要走,目光里顿时闪过一道恼恨,冲着赵谌暗暗咬了咬牙,大声说道。

    长孙叫我?

    赵谌原本往宫门走的人,一听襄城这话,立刻便停了下来,狐疑的转过身望着襄城说道:“却不知娘娘找我何事?”

    “母后身体不便,特意让我来专程叫你过去!”襄城望着赵谌。语气有些冷漠的说道。

    长孙身体有孕,如今已是几个月,快要临盆的时候,自然是多有不便。不过,这事儿不该去找御医,找他做什么!

    “娘娘身体有恙,自该去找御医便是!”想到这里,赵谌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望着襄城说道:“这事儿。找我干嘛!”

    “谁告诉你,是母后身体有恙的?”襄城听到赵谌这话,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愣,但随即。嘴角微微一撇,似笑非笑的望着赵谌,语气略带讥讽的道。

    “不是…”赵谌听到襄城这话。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愣,下意识的想要说你当才不是说的吗?

    可这话还没出口。立刻便意识到,人家从头到尾。都没说长孙身体有恙才,才会叫他过去,而是,都是他下意识的联想到的。

    “你可以不如去的!”襄城说完了话,目光望着赵谌,带着异样的语气说道:“反正这种事,你也不是没做过!”

    得罪女人的下场很惨,尤其,对方还是一名公主,貌似还是位心眼儿极小的公主时,那更是悲剧了!

    赵谌听到襄城那酸溜溜的话语时,二话不说,一甩袍袖,便气势汹汹的一转身,向着内宫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襄城见到赵谌这副样子,似乎占了多大便宜似的,顿时撇了撇嘴,止不住笑出了声。

    随后,听到赵谌在前面,气恼的让她带路时,这才紧追几步,两人一前一后向着内宫而去。

    内宫就在太极殿的后面,赵谌这一次,还是第二次踏入内宫,上一次是帮李二解决宫殿‘鬼影’的事,不知道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前面传来一阵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像群小麻雀似的,在这个大唐皇宫里,让赵谌感到了一丝暖意。

    然而,就在小孩子的声音传来时,身后的襄城,忽然‘哎呦’一声,等到赵谌去看时,襄城竟然痛苦的皱着眉头,微微弯着腰,一只脚悬着,很明显是崴了脚了。

    “没事吧!”赵谌一见襄城这副样子,顿时走在前面的人,复又折转了回来,皱着眉头,站在襄城面前问道。

    “没事!”襄城一脸痛苦的样子,闻言后,却是使劲摇了摇头,语气都比平时温柔了许多,对着赵谌说道:“母后此时就在两仪殿里,你过去便是了!”

    “那怎么成!”赵谌就是这副德性,最是看不得别人可怜,一见襄城这副模样,别说是心里本就有些亏欠了,便是陌生人,赵谌见了也不好随意不管不问的。

    襄城出来时,身边根本连个婢女都没带,此时,在这里就他们两人。赵谌望着不断抽吸冷气的襄城,长长呼了一口气,道:“要不我扶你过去那边坐下吧?”

    就在他们不远处,有一块青石,襄城听到这话,目光犹豫着,听着那边的小孩子们吵闹声,忽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对着赵谌点了点头。

    于是,赵谌伸出手小心的夹住襄城的一条手臂,一步一步的挪向那边的青石。

    因为,一条腿悬空着,两人往那边挪动时,襄城的重量,几乎都放在赵谌身上,远远望去两人的姿势,未免有些不雅。

    一声咳嗽从前面忽然传来,等到赵谌被这咳嗽声,惊得抬起头去看时,就见前面一名青袍老者,正侧着身子站在那里。

    看的出来,老者原本是向他们迎面走来的,但结果看到这一幕后,随即咳嗽一声做为提醒,自己却是不忍直视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

    方正君子嘛!赵谌自然理解,不过,他也是问心无愧,公主崴了脚,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然而,这个问心无愧的想法,刚刚在脑海里闪过,襄城的一条胳臂,忽然就从他手里抽了回去。

    下一刻便站直了身子,扭捏的就像是正在你侬我侬时,被旁人撞了现行的小媳妇似的,害羞的垂首站在那里,两只手使劲的搓着衣襟。

    “哎呦,我去你大爷的!”赵谌愣了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什么被崴了脚,压根襄城就好好的。

    这女人一开始就算准了,这时候正是宫里下学的时候,这才故意装出来的,目的嘛!自然就是为了营造眼前的这一幕。

    “真是有辱斯文!”老先生终于转过身来,目光严厉的望着襄城跟赵谌两人,那副样子,俨然已经将刚刚的暧昧下了定论,恼羞成怒的道:“岂有此理!”

    说完这句话,老者便气咻咻的转身离去,赵谌默默的望着老者远去的背影,就好像看到了一个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炉一般,心里头忽然就变得惆怅起来。

    “有意思吗?”回过头时,赵谌望着襄城,一脸无奈的问道。

    “有!”襄城奸计得逞,顿时像个骄傲的小孔雀似的,高高的昂起头,望着赵谌说道。

    “随你!”赵谌干脆利索的丢下一句话,二话不说,便向着两仪殿的方向走去,理都不理身后笑的跟个疯婆子的襄城。

    这女人快要疯了,赵谌觉得最好是离得越远越好,心里面越发的庆幸,当初在甘露殿里的退婚,要不然,娶这个女人回去,不定哪天自己就被虐待死呢!(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狂躁症李渊!

    两仪殿里,长孙斜倚在一张软塌上,肚腹高高的隆起,两条腿伸长了,由两名宫女轻轻的按着。

    即将临盆的女人都是这样,两腿浮肿,还总是抽筋,即便长孙贵为帝后,那也逃不开这个规律,这是女人一生最难熬的关卡。

    听到内侍禀报,长安侯赵谌到来,长孙于是挥了挥手,叫两名宫女退后,自己则挣扎着从榻上翻身坐起,穿戴整齐了,这才叫赵谌进来。

    “不知娘娘叫微臣叫来何事?”进了两仪殿,赵谌离得长孙远远的,这才开口问道。

    “本宫是有一件烦心的事!”长孙闻言,脸上闪过一道犹豫,而后望着赵谌,开口问道:“你向来主意挺多,本宫问你,若是有一个脾气大的老人,很大的脾气,你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位老人安心下来吗?”

    脾气很大的老人?

    “谁啊?”赵谌听到长孙这话,禁不住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出了口。但就在话音刚落,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一下子惊讶的抬起头望向长孙,恰好迎上长孙犀利的目光。

    “你别管是谁!”长孙似乎也看出了赵谌已经猜出了⊕∧老人的身份,暗暗咬了咬牙,望着赵谌说道:“你只管出主意便是了!”

    “微臣别无他法!”赵谌闻言,几乎想都不想,便立刻拒绝道。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最好别掺合进去,他就想推广格物而已,并非是要掺合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中去。

    “随本宫过来!”长孙听到赵谌这拒绝的话。一对柳眉轻轻蹙起,而后。忽然从软塌上站起身,一边向外面走。一边对着赵谌说道。

    “娘娘!”赵谌站在原地不动,望着长孙说道:“微臣方才已经说了,这种事微臣也是无可奈何!”

    长孙于是停了下来,手扶在腰上,挺着隆起的肚腹,望着赵谌,神情微微犹豫了一下,这才叹了口气,语气和缓的道:“小谌。虽然你跟襄城如今闹成这样,但本宫向来拿你当本宫的子女看待的!”

    “娘娘,微臣真的无可奈何!”赵谌听到长孙这话,心里止不住一阵阵痛苦的呻/吟,一脸纠结的望着长孙开口道:“别的事,微臣都可以帮忙的,但唯独这件事娘娘还是另想办法吧!”

    “本宫若是有半点法子,又岂能来让你过来!”长孙的眼眶微微通红,望着赵谌。轻轻吸了一下鼻子,语气和缓的道:“太上皇进来脾气见大,整日里便知酗酒,送去的饭食都原封不动的扯下来了。本宫实在是担心太上皇的身体!”

    说着话,长孙抬手抹了一把脸颊的泪,望着赵谌道:“你向来便是花样繁多。这次便自当是本宫求你了!”

    “娘娘言重了!”赵谌听到长孙这话,立刻便对着长孙躬身一揖。微微叹了口气,一脸纠结的道:“只不过。这件事微臣真的无能为力!”

    “你担心什么?”正在这时,李二不满的声音,从大殿外传来,或许是已经来了多时,静听着赵谌跟长孙的对话,直到这时,才从外面进来。

    赵谌听到李二的话,顿时转过身,望着大刺刺进来的李二道:“微臣说的是实话,微臣真的…”

    “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吧!”李二不等赵谌将话说完,立刻便打断了赵谌的话,说道:“太上皇那里,非你去不可,难道你也要朕跟皇后一样,来求你吗?”

    我去,今天就不该来上朝的,这下可好,被人家两口子堵在这里了,想拒绝都拒绝不了了!

    “去吧!”李二一转身,往刚刚长孙起来的软塌上一坐,对着赵谌跟长孙挥了挥手,说道:“由皇后陪着你,朕有些累,就不陪你们去了!”

    “好吧!”躲不过去了,再说有长孙陪着过去,赵谌只得在心里叹了口气,对着已经躺在榻上的李二说了一声。随后,便跟长孙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两仪殿。

    李渊的宫殿就在太极宫里,靠近西海的那片地方,出了两仪殿,将长孙扶到鸾驾上,由几名健妇抬着,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向着李渊的宫殿而去。

    内宫的布局非常繁杂,从两仪殿出来,一路上绕东绕西的,就在赵谌快要被绕晕的时候,长孙的鸾驾,终于停在了一座漆红的宫门前,这里便是李渊的宫殿了。

    等着长孙从鸾驾上下来,赵谌这才跟随长孙一起步入宫门,还没到达其中最大的那座宫殿,远远的便听到一名老者,愤怒的咆哮声。

    随后,便见的几名宫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宫殿里出来,一脸的狼狈之相。

    赵谌眼见于此,眉头禁不住微微一皱,目光望向一旁的长孙时,却见长孙一脸的淡然之色,显然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此时,宽敞的大殿里,李渊敞开衣襟,毫无形象的斜倚在一张软塌上,手里拎着一坛酒,脸色红通通的,一副醉眼朦胧的样子,整个大殿里弥漫着一股难闻刺鼻的味道。

    而在,李渊软塌的不远处,襄城正蹲在那里,也不知怎么搞得,一只手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破了,正在‘嘀嗒嘀嗒’的向下滴血,那鲜红的血液已经在襄城的脚下集成一汪。

    “走吧!”李渊躺在软塌上,似乎根本看不到襄城滴血的手掌,语气冷冰冰的开口道:“今后,若是无事,便不要再来这里了,免得朕见了烦心!”

    “不!”蹲在地上的襄城,听到李渊这话,猛地抬起头,倔强的望着李渊道:“襄城自小便没了娘亲,皇爷爷向来疼爱襄城,今后,便是皇爷爷如何对待襄城,襄城也不会不来皇爷爷这里!”

    “出去!”谁料襄城这话,也不知那里刺激到了李渊,就在襄城话音落下时,原本躺在软塌上的李渊,忽然‘哐’的一声,将手里的酒坛猛地摔在地上,暴怒的指着殿门,气急败坏的对着襄城吼道。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内侍战战兢兢的走进大殿,望着软塌上正值暴怒至极的李渊,小声的回禀,外面长孙皇后跟长安侯赵谌求见。

    “长安侯!”李渊听着那内侍的话,双眉一下子皱起,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而后,望着地上的襄城,禁不住‘嘿’的一声冷笑。

    进入李渊宫殿的时候,赵谌被弥漫在宫殿里刺鼻的酒味,熏得直皱眉头。

    只是当他的目光看到宫殿里的襄城,尤其看到襄城流血的手掌以及脚下那一滩血迹,再看看坐在榻上的李渊时,也不知怎么的,心里面陡然间,涌出一股怒火。

    “观音婢,近来身体不适,朕已说过不用再来给朕请安的!”李渊目光望了一眼赵谌,随后,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长孙,语气淡漠的开口道。

    “听宫人说,父皇近来胃口不好,儿媳担忧父皇的身体,因此,过来瞧瞧!”长孙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那边手掌流血的襄城,不过,也只是双眉微不可差的皱了皱。随后,便如是没看到一般,神色如常的向着李渊请安。

    “这位想来便是长安侯了吧!”李渊的目光从长孙身上离开,望向一边自进殿后,便将目光放在襄城身上的赵谌,开口说道:“果真不愧是仙人弟子,见了朕,居然都不懂的请安!”

    ‘撕拉!’一声。,赵谌仿似没听到李渊的话一样,忽然低下头,从自己的衣袍上用力撕下一条带子,在长孙微微惊讶的目光和李渊的皱眉中,走到蹲在那里的襄城面前,道:“怎么弄的?”

    大殿里此时静的可怕,所有的宫人,都因为刚刚李渊的咆哮,已经早就被赶出了大殿。

    长孙的双拳微微攥起,目光惊惧的望着李渊,赵谌此举有点过分,等物于是直接无视了李渊,长孙担忧,赵谌直接会激怒李渊,下一刻会在大殿里当场发怒。

    事实上,长孙的担忧不无道理,就在赵谌无视李渊的刹那间,李渊的目光里果然充满了愤怒,额头的青筋一下子暴起,这还是有人第一次敢在他面前,这样的放肆了!

    襄城的嘴巴张成了‘o’型,大概也是被赵谌的举动吓坏了,傻不愣登的蹲在那里。

    脑袋里嗡嗡作响,耳边听到了赵谌的问话,可脑袋里却是空空如也,一时间竟是无从作答,只管傻傻的蹲在哪里,任由赵谌包扎她那只受伤的手。

    襄城的手掌,显然是被酒坛的碎片割破,在手掌上足足划出一道七八厘米的伤口,鲜血便从伤口里,不断的流出。

    身上没带任何的药物,只能是先这么包扎起来,等随后,再换绷带时,换上白药也不迟。

    赵谌脸色黑的像锅底,目光盯着襄城的手掌,耐心的将布条,一层层的包扎在伤口上,期间没再多余说一句话。

    襄城原本惊讶的目光渐渐和缓下来,同样跟赵谌一样,望着自己的手掌,随着赵谌的包扎,眼眶里竟然水雾弥漫起来。

    而后,轻轻的一抽鼻子,一长串的眼泪,便跟断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的滚落!(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皇家的威仪何在?

    “好了!”赵谌将布条的两端小心的系在一起,随后站起身,望着襄城说道:“这几日尽量不要沾水,回头会送些白药过来,换药的时候涂上,估计三五日也就好了!”

    “哦!”襄城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儿,听到赵谌这话,顿时忙不迭的拭去泪珠儿,本能的点了点头,轻哦了一声。

    “哈哈哈哈,好啊!”赵谌自始至终都没理会李渊,直到这一刻,李渊这才怒极而笑,望着一脸煞白的长孙道:“这便是他调教出来的臣子吗?跑来羞辱朕?”

    “父皇!”长孙听到李渊这怒极而笑的话,原本脸色煞白的人,顷刻间像是站不稳了似的,望着李渊道:“今日,都是儿媳之错,不管二哥的事,都是儿媳自作主张,希望长安侯能有法子,让父皇开心一下的!”

    “呵呵,开心一下!”李渊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粲然之色,望着长孙语带嘲讽的说道:“倒是让你夫妻二人费心了!”

    李渊这话一出,长孙的脸色又是一白,整个人站在哪里,脸上露出一副懊悔的神色,眼眶里的泪珠儿,随之掉落。

    “微臣怕是要叫娘娘失望了!”包扎好了襄城的手掌,赵谌这才转过身,先是对着李渊躬身一揖,算是尽了为臣之礼,而后,面向一脸煞白的长孙,脸色十分难看的道:“微臣待会儿还有别的事,就先告辞了!”

    话音落下,理都不再理会李渊,径直便向着大殿外走去。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赵谌总算是在这一刻,领悟的透透的了!

    在没见到李渊之前,赵谌心里还或多或少,对于李渊存在一份惋惜,堂堂的帝王,奋斗了半生。最后却只能呆在这深宫当中,靠着酗酒和纵欲了此一生。

    然而,就在他进入大殿,目光见到蹲在地上受伤的襄城时。内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厌恶之感。

    这一刻,他唯一想做的就是,远离皇宫,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再踏进这冷漠无情的皇宫。

    “一个懦夫而已,即便仙人弟子又如何。还不是乖乖回来了!”看到赵谌这副态度,李渊似乎已经彻底暴怒,一下子从软塌上站起身,猛地一脚将地上的酒坛踢开,指着赵谌的背影吼道:“竟然跑来朕的面前耍威风来了!”

    这一年来李渊身居大内,终日纵欲酗酒度日,早就变得年老体衰,不复当年雄姿英发。肚腹上有了一个大肚腩,脸上浮肿着,若是放在平康里。不知情的人,也自当会认为是某家的富家翁而已。

    然而,老虎即便是老了,虎威却是尚在,这一刻李渊被赵谌的行为一下子激怒。

    平日里迷离的醉眼中,猛地露出一抹摄人心魄的精光,整个人负手站在哪里,怒容满面,俨然又是武德年间,太极殿上的那位枭雄。

    “父皇息怒!”长孙眼见李渊已经暴怒。慌得一下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这都是儿臣之错,赵谌年少轻狂,父皇若是怪罪。便该怪罪儿臣!”

    “懦夫?”本已走到门口的赵谌,乍一听到李渊这话,一下子握紧拳头,脸色难看的转过身,与那边怒容满面的李渊对峙着,开口道:“那小子倒要听听。太上皇认为小子该怎样做才不算懦夫?”

    这一刻赵谌心里怒到极点,当初他在岭南,要地有地,要人有人,什么都不缺,只要他愿意,随时随地就能让大唐崩溃。

    可他并没有那么做,想都不曾想过,隐门的人,就因为他不愿意走跟大唐对立的路,姬老头将整个门派都迁到了岭南,无条件的信任他。

    李二因为他没走造反的路,即便是被他数度抗旨,帝王的威严被他一折再折,最后,还被气的吐血,也没拿他怎样。

    他从岭南回来时,灞桥码头上万人涌动,都在欢迎他的到来,可没想到,最后却在李渊心里,他就变成了一个懦夫!

    “赵谌…小谌!”长孙跪在暴怒的李渊面前,脸色煞白,听到身后的赵谌声音,立刻便偏过头,对着赵谌吼道:“你想让本宫跪死在这里吗?”

    “走啊!”襄城此时也已经反应过来,一下子从地上站起身,使劲的推着赵谌,嘴里哭喊着:“你快走啊,求你了好不好,走啊!”

    “你是太上皇,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赵谌被襄城使劲推的后退,目光望着跪在地上的长孙,忽然粲然一笑,望着李渊道:“你说小子懦夫,那便是懦夫吧!”

    话音落下,赵谌立刻便转身向外走去。然而,就在他转身时,身后的李渊却暴怒的吼道:“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真当朕这里是你家不成!”

    李渊这话一出,跪在地上的长孙一下子惊得坐到地上,襄城的脸色也是吓得一白,目露惊骇之色的冲着李渊摇了摇头。

    果然,就在李渊这话落下,从大殿的四处,随即‘腾腾腾’的出现十几名健妇。

    这些健妇,个个凶神恶煞,奔跑时身上的肥肉乱颤,每一步下去,大殿里的地板,都在‘轰轰’作响。

    “父皇,求父皇息怒啊!”长孙眼见那些健妇一下子从四面八方,猛地扑向赵谌,整个人吓得立刻匍匐在地上,朝着李渊以额触地,泣声求饶。

    ‘轰!’赵谌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刚刚一转头,眼前便有一个丑陋的妇人嘴脸,迅速的在他眼前放大,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像是被飞驰的车撞了一样,一声嗡鸣,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脑袋里顷刻间一片空白,被撞的一瞬间,感觉五脏六肺都已经移了位,耳听地长孙的凄厉声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时,整个人四肢都已被四名健妇,一人握在手里。

    五马分尸,不同的是,此刻这五马却并非真的马,而是五个健妇。但任是谁都无法怀疑,这几名健妇的能耐,会比真正的马差到哪里去的!

    “操!”赵谌弄明白此刻的状态后,立刻便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此时,他的四肢、脑袋,都被健妇牢牢控制着,连动弹一下都不可能。

    尤其勒住他脑袋的这名健妇,粗壮的胳臂,绕过他的脖子,胳臂上的肌肉高高凸起,正好阻碍了他的气管,赵谌的呼吸不畅,脸色都在一点点的憋的通红。

    长孙还在哪里,不断的求饶着,襄城则是直接冲到几名健妇身边,连踢带打,最后咬着牙,使劲的掰着健妇的手,希望能将赵谌从几名健妇手里,解救出来。

    “这是朕这一年来,训练出来的相扑!”李渊毫不理会长孙的泣声求饶,目光冷冷的注视着脸孔紫红的赵谌,语气冷漠的道:“滋味如何?”

    “…很…好!”脖子被勒住,赵谌的呼吸不畅,听到李渊这话,赵谌使劲的咬着牙,硬是从牙缝中挤出艰难的挤出两个字。

    “嘴硬!”李渊脸上闪过一道怒色,咬牙丢出一句话,赵谌立刻就感到,几名健妇手上多了一份力道,四肢在渐渐拉长,呼吸更是一瞬间紧促了很多。

    ‘哐!’一只酒坛被狠狠砸在一名健妇的脑袋上,酒水泼洒,那名被酒坛砸中的健妇脑袋上,瞬间鲜血淋漓,可惜,那名健妇脸上的神情不变,鲜血留下时,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似乎砸中的根本不是她的脑袋一样。

    “呜~”襄城眼看酒坛都没能砸的让几名健妇松手,而赵谌的脸色,却已经开始泛紫,终于一下子没忍住,绝望的冲着李渊哭道:“他可是襄城的驸马啊!今日,皇爷爷若是让驸马死在这里,那襄城便也陪着驸马起在这里!”

    “蠢!”李渊听到襄城这话,立刻便轻蔑的道:“别以为朕不知晓,当日甘露殿里,可是这懦夫一样的小子,当面拒婚的,皇家的尊严,都快被丢尽了!”

    “不是的!”襄城大声哭道:“事实上,山东之行时,襄城…襄城便已经是驸马的人了!”

    襄城这话一出,大殿里微微的安静了一下,正在哪里凄厉大哭的长孙,猛地停止了哭泣,一下子偏过头望着襄城,脸上还保持着前一刻的表情,目光里却是已经露出惊骇的神色。

    李渊抬了抬手,嘴巴无声的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可一时间却是不知到底要说什么,只得愣愣的站在哪里,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显然,襄城这陡然间说出的话,威力太大,一时间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赵谌同样听到了襄城的话,可脖子被健妇牢牢的勒住,别说是开口说话了,便是呼吸都异常的困难。

    心里不断的怒吼着,四肢拼命挣扎,可无奈几名健妇的手,就跟钳子似的,牢牢的钳着,任他再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当真是败尽了皇家的颜面!”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渊终于指着哭哭啼啼的襄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骂道:“这小子仙人弟子又如何?一次被拒婚了还不够,竟然还跟着跑去山东,皇家的威仪便是这样不值钱吗?”(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忍者之心和无耻之徒!

    说这话时的李渊,仿佛又回到了武德年间的那位帝王,背负着手站在那里,双目中露出摄人心魄的精光,一言一行,帝王气势十足。●⌒,

    “小子,今日朕便问你一句!”李渊目光冷冷的注视着赵谌,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开口说道:“你是愿意立刻回去,断了那秦家的丫头,立刻跟襄城成婚,还是想让朕今日将你分尸了?”

    李渊的这话一出,本来勒住赵谌脖子的那名健妇,忽然松开赵谌的脖子,退后一步。不过,其余的四人,却依旧紧紧钳住赵谌的四肢,将赵谌悬空着。

    “咳咳咳!”脖子被松开呼吸立刻通畅,猛然的松开,使得呼吸都有些紧促,一下子便呛的直咳嗽起来,不过,即便是这样,赵谌却还是咬着牙道:“不…咳咳…可能!”

    听原本李渊的话出口时,长孙跟襄城都是瞪大了眼睛望着赵谌,虽说这是李渊逼的,可心底里却还是希望,接下来,赵谌能够点头同意。

    然而,希望越大就失望越大,当赵谌毫不犹豫否决的话出口后,长孙心里叹了口气。

    而襄城的一对眼眸里,却是瞬间水雾弥漫,泪珠儿断线似的,从眼眶里滚落。

    “放肆!”李渊的目光中陡然闪过一道历色,这话一落,那名刚刚松开赵谌的健妇,陡然间冲上去,就要重新勒住赵谌的脖子。

    “去你妈的贱人!”赵谌刚刚得以解脱,那里还能再让这健妇得手,就在那名健妇一下冲上来时,猛地将脑袋抬起,用尽全力朝着身后砸了下去。

    人的身体,小腹是最脆弱的地方,赵谌这一脑袋砸下去,就感觉脑袋里‘嗡’的一下,仿佛脑袋砸到了一团硬板,眼前金星直冒。脑袋里‘嗡嗡’直响,瞬间有了一种昏厥之感。

    这一脑袋,赵谌用尽了全力,身后的健妇。大概也没想到赵谌会用这么无耻的一招。小腹顷刻间被脑锤砸中,嘴里发出‘嗷’的一声,一下子便抱着小腹蹲了下去。

    “不要!”就在那名健妇痛呼一声时,襄城仿似被一下子惊醒了过来,猛地扑到赵谌身前。像只小母鸡似的,伸展双臂望着李渊道:“皇爷爷,襄城求你了!”

    “你难道没听清他的话!”李渊暴怒的指着被襄城护在身后的襄城,恼怒的吼道:“无情无义之辈,你还护着他作甚?”

    “威仪,好一个威仪!”身后被四名健妇牢牢钳住四肢的赵谌,心里已经气的有些失去理智了,听着李渊的话,冷笑着道:“皇家的威仪便是这样的吗?呵呵,还说我是懦夫。今日我便偏不同意,又能如何?”

    “你难道不是懦夫?”李渊怒容满面,冷冷的道:“彻头彻尾的一个懦夫!”

    “放开我!”四肢被钳住,脑袋被悬空着,襄城这笨女人也不知道掌一下,赵谌用力挣扎着,嘴里气的吼叫:“今日我便告诉你,究竟什么是不是懦夫!”

    “放开他!”李渊咬着牙,冲着那四名健妇挥了挥手,杀气腾腾的道:“朕便今日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四名健妇听到李渊这话。就像是四名机器人一般,‘唰’的一下果然松开了手。然而,这一松手不要紧,赵谌原本被抬的离地悬空的人。下一刻便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地板上‘咚’的一声,赵谌感觉刚刚才回了位的五脏六腑,这一下又被摔的移了位置,好容易才算是醒过神来,赵谌站起来的第一时间,立刻便飞起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距离最近的一名健妇小腿上。

    去你妈的,刚刚就算你钳的最狠了,手腕都是麻木的,估计都有捏出青痕了!

    赵谌这一脚丝毫不留余力,这一脚下去,那名高大魁梧的健妇,立刻‘腾腾腾’的退后几步,脸色瞬间疼的苍白,可却硬是忍着疼痛,目光怨恨的瞪着赵谌。

    李渊的目光中闪过一道怒色,赵谌此举无疑是不将他这个太上皇放在眼里。打狗还需看主人,这几名健妇,他可以随意打骂,甚至于在不高兴时,拉出去杖毙了,那也无所谓。

    可若是有人当着他的面,殴打这几名健妇,那就意义大不一样了。只不过,愤怒归愤怒,李渊却是冷笑一声,目光依旧冰冷的望着赵谌,等待着赵谌说话。

    狠狠的将一名健妇踢倒,赵谌心里的郁闷,才算是稍微减轻了不少。随后,揉着被捏疼的手腕,望着李渊道:“懦夫,倒要请教这懦夫是从何来?”

    “当时,我在岭南要地有地,要人有人,本身还有着地狱之火这东西!”不等李渊说话,赵谌脸显怒意的道:“按这意思,我该跟大唐对立,以岭南为跳板,挥师东进,与大唐血战,才不算懦夫是不是?”

    “赵谌!”赵谌这话一出,长孙已经完全被震惊了,这不是随随便便说的话,尤其还是在皇宫里,一个不好,引发的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让他说下去!”李渊嘴角微微撇着,目光里盛满了怒意,负在身后的一双手,紧紧握成两只拳头,听到长孙呵斥赵谌的话,立刻便大声呵斥道。

    “可我没有!”赵谌已经被气的有些失去理智了,耳朵里根本听不进去长孙的呵斥以及襄城的阻拦,依旧直视着李渊道:“因为我从不曾有这样的想法,隐门这样隐藏了几百年的隐士们,全都迁到了岭南!因为,我从不曾有这样的想法,陛下那怕是被我几次抗旨,气的昏过去,也没有对我怎样!”

    “为何?”赵谌望着李渊,不等李渊作答,继续说道:“因为,死的人太多了!若是可以,将这中原的大地扒开,挖出那些战死的英魂,问问他们,他们为了什么?”

    “自秦至唐,多少年?”赵谌望着李渊,拳头攥的紧紧的,一字一句的道:“战死的英魂有多少?能数的清吗?总是在死人,中原这块地方,已经都快被血染红了,难道还要死吗?”

    大殿里,赵谌的话掷地有声,大殿外,李二抬起头,望着头顶的天空,脑海里回荡着赵谌的话,轻声的叹息了一声。

    他是听派来的内侍,回禀他大殿里发生的事情,才会急急忙忙赶来的,没想到赶来后,他却听到了赵谌的这一番话。

    赵谌当初远走岭南,以赵谌如今展露出来的势力,以及他在岭南的影响力,李二其实心里也一直想弄明白,赵谌拥有这样的条件,最终却又为何从岭南回到了长安。

    而今,听着大殿里赵谌说的话,李二似乎明白了一点:“忍者之心,胸怀天下黎民,当为万世敬仰!”

    大殿里,赵谌望着李渊,依旧在说道:“懦夫?若是这样便算是懦夫,那我宁愿做生生世世的懦夫,那又如何?”

    “你在教训朕?”李渊目光冷冷的望着赵谌,语气冷冰冰的问道。

    “不敢!”赵谌闻言,轻笑一声,语气冷冷的道:“你乃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一言便分尸于我!”

    “不敢!”李渊冷笑一声,望着赵谌咬牙道:“从一进入大殿,你便不将朕放在眼里,这便是你的不敢?”

    赵谌闻言,目光转向襄城,意思再是明白不过,若非看到襄城的手掌被划破,流血不止,他岂会又做出那样的无礼之事。

    “你认为丫头的手是朕伤的?”李渊望着赵谌将目光投向一旁襄城受伤的手掌,微微愣了愣,联想到赵谌进殿后的反应,目光顿时恼火的望着赵谌道。

    “难道不是?”赵谌闻言,嘴角微微一撇,将目光投向襄城。然后,便震惊的看到,襄城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那是丫头想逼朕吃饭,自己划得!”李渊不知为何,见到赵谌望着襄城摇头后,露出的一脸目瞪口呆的模样,心里顿时闪过一道快意,而后,望着赵谌道:“觉得是不是懊悔了?自己很愚蠢了是不是?”

    赵谌望着一脸无辜的襄城,有种想要暴打一顿的冲动,这女人果然是个祸害,迟早会害死他的。

    “太上皇又错了!”反正已经错了,那就将错就错吧!赵谌闻言后,望着李渊说道:“小子素来心软,最是看不得别人痛苦,进殿后,看到襄城受伤,难道就因为包扎了伤口,就要分尸于我?”

    赵谌这话一出,不光是李渊,就连旁边跪在地上的长孙以及襄城,都被赵谌这一刻无耻的话语,惊得目光瞪大,一脸的不可思议。

    “好好好!”过了好半天,李渊这才气的指着赵谌,一连说了几个好字,说道:“当真是无耻之尤!”

    大殿外刚刚还在叹息赵谌为万世敬仰的李二,无奈的摇了摇头,趁着大殿里的人,还没发现他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又过了一阵子,长孙以及襄城,也同时离开了大殿,于是,大殿里便只剩下了,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李渊跟赵谌两人。

    “真的跟了那小子?”虽说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过去,长孙也不敢这么快就离开,趁着大殿里赵谌还没出来,长孙凝眉望着襄城,疑惑的问道。

    “嗯!”襄城听到长孙这话,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紧咬着下唇,对着长孙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混账小子!”长孙一见襄城点头,一双凤目中,顿时闪过一道怒色,咬牙切齿的道:“待会儿出来,看本宫如何收拾他!”(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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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侯爷介绍:
想不明白了,旅个游而已,竟然莫名其妙穿越了!
家是回不去了,手机竟然跟着也变异了,悲愤的倒霉蛋只能一步一步从秦岭深处走出。
谁知倒霉的在渭水河边遇上刚刚被突厥打劫一空的倒霉李二。
“陛下,咱们格物吧?”
“不行啊!朕的江山不稳,国力不济,民生困苦,朕还要灭突厥、平西域、征高句丽、国内的事情也是一大堆,实在没空啊!”
“不就是灭个突厥、平个西域、征个高句丽嘛!只要咱们君臣携手,这都小事尔!”
很多年后,君臣两个无聊的趴在地图上,看着大唐庞大的版图,大眼瞪小眼,过了会儿,赵谌小心翼翼的建议。
“陛下,要不咱们西征吧?”
“正和朕意,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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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两更,兄弟姐妹们可放心收藏养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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