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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枪太保     大唐小侯爷txt下载     大唐小侯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六章 李二灭佛!

    “是贫道过激了!”赵谌的话音落下,立刻便做出送客的架势,李淳风似乎也反应了过来,表情微微顿了一下,强自压下心头的激奋,对着赵谌稽首一礼,歉意的开口道。√∟頂點小說,

    “本侯向来与道长萍水之交!”赵谌依旧冷着脸色,望着李淳风道:“道长能来侯府,本侯也以礼相待,但这不代表,道长就可以到侯府来耀武扬威!”

    “贫道方才只是一时激愤!”李淳风生受着赵谌的责骂,对着赵谌又是稽首一礼,恭敬说道:“还望长安侯能够恕罪则个!”

    “激愤?”赵谌屁股落到椅子上,望着李淳风道:“道长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以至于让道长失了分寸?”

    李淳风听到赵谌这话,心里一时间又涌起阵阵愤怒,不过,却是深吸了一口气,将愤怒强行压了下去,望着赵谌说道:“这段时间长安侯也想必知道,长安城中道门与佛门做得法事吧?”

    “这个自然知道的!”赵谌闻言,脸上的表情非常认真,对着李淳风点了点头,故作不知的说道:“本侯每日待在府上,也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可惜,佛道两家这么些日子!”李淳风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赵谌说道:“眼看就要功成,却不想因为长安侯的突然升空,一下子功败垂成!”

    “道长这话可就没意思了!”赵谌故作惊讶的望着李淳风道:“本侯升空不升空,与你们佛道两家的法事,又有何关系。道长缘何将这两件事,生生牵扯到一起!”

    “哈!”李淳风闻言。忽然失声一笑,而后。目光灼灼的望着赵谌道:“敢问长安侯,你此番突然将热气球升空,真是像你说的那样,只不过是无聊吗?”

    “要下雨了!”赵谌神色不变,望着李淳风道:“本侯是想上去亲自确认一下!”

    李淳风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呆,显然没想到,赵谌竟然这么痛快的就承认了,愣了片刻。李淳风这才脸颊急剧的抽搐着,望着赵谌道:“长安侯可知,这一来便让佛道两家功亏一篑?这些日子,佛道两家在长安超度亡灵,祈求上天,可在要下雨时,却被长安侯捷足先登!”

    “道长的意思是,这雨是你们祈求下来的?”赵谌心里冷笑一声,目光略带嘲讽的望着李淳风。问道:“道长自己信吗?”

    “天道苍茫,冥冥中自有定数!”李淳风望着赵谌,针锋相对的道:“长安侯既然身为仙人弟子,向贫道这种话。不觉得好笑吗?”

    “道长想错了!”赵谌冷战一声,望着李淳风道:“本侯身为仙人弟子没错,可本侯早就说了。本侯只敬天地,不信鬼神!”

    “如此说来。长安侯连自己的恩师都不信?”李淳风的目光中,已经有怒气闪现。望着赵谌问道。

    “恩师虽为仙人,不过,恩师也认为鬼神之说非常扯淡!”赵谌闻言,微微顿了一下,望着李淳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说道:“恩师早就说了,鬼神之说,说到底就是用来愚人愚己的!”

    赵谌这话一出,李淳风当即便愣在了当场,赵谌身为仙人弟子,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事情,这本是世上最信奉天道的人,却没料到,结果却是恰恰相反,赵谌将天道驳斥的一文不值。

    “贫道有些不明白!”李淳风愣了许久,这才深吸了一口气,一脸茫然的望着赵谌问道:“既然,长安侯师徒两人,不信鬼神,只敬天地,那又何以称之为仙人?”

    “道长又弄错了!”赵谌闻言,微微一笑,望着李淳风道:“仙人一说并非本侯叫出,其二,谁说的恩师他老人家,一定就得是寻道之人?寻道寻道,道长自己心里明白才是!”

    “还有!”赵谌说着话,不等李淳风开口,又继续说道:“今日既然道长来了,那本侯也不至于让道长失望而归!”

    李淳风原本听着赵谌前面的话,还有些茫然愤懑之色,可接下来听到赵谌后半句话,一下子抬起头,好奇的望着赵谌问道:“什么?”

    “道长这几日也看到了!”赵谌坐在椅子上,微微叹了口气道:“如今,即便下了这场雨,可整个关中的旱地,却是已经无法挽回了,再过的数月,关中之地,当回出现许多饥民,本侯想跟道长做个交易如何?”

    “……”李淳风闻言,双目微微眯起,望着赵谌却是一言不发,静等着赵谌说出下面的话。

    “由道门出面赈灾!”赵谌见状,想都不想便望着李淳风,开口说道:“到时,由道门出资赈灾,本侯会根据道门的赈灾力度,是否决定,告诉道门一个消息!”

    “长安侯多虑了!”李淳风还当赵谌要说什么,一听十是要赈灾,立刻便轻蔑的一笑,望着赵谌说道:“此事,便是长安侯不用说,道门到了那时,也自会设立粥棚,大量施粥的!”

    “呵呵!”赵谌闻言,却摇了摇头,望着李淳风道:“本侯说的,不止让道门施粥这么简单,而是赈灾,道长明白我的意思吗?”

    “长安侯将我道门当成什么了?”李淳风自然明白赵谌话里的意思,施粥不过是定时定量而已,可赈灾却不一样,那是需要大笔的钱财支撑的。

    “不要觉的赈灾很难!”赵谌漫不经心的望着李淳风道:“与整个道门存亡比起来,这点钱道长想必是会想办法凑出来的!”

    “道门存亡?”李淳风听到赵谌这话,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目光直直望着赵谌,一脸狐疑的问道:“是什么?”

    赵谌却是笑了笑,道:“先将本侯说的办到,过后,本侯自会告诉你!”

    “整个道门存亡!”李淳风忽然长吸了一口气,皱眉望着赵谌说道:“此事,长安侯不先告诉贫道,难道贫道就能因为长安侯一句话,就相信吗?”

    “道长也可以不信!”赵谌无所谓的道:“此事,反正是本侯送你道门的,要与不要,那全凭道长自己了!”

    “可否先透露一点点!”李淳风的神情凝重无比,赵谌的神情告诉他,此事绝非赵谌无的放矢,而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只不过他却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是关乎整个道门存亡的。

    “佛门!”赵谌闻言,脸上的神情稍做犹豫,便望着李淳风忽然干脆的开口说道。

    “好!”佛道两家,在长安已经大打出手,都在争夺着第一教门的位子,如今道家已经输了佛门很多,李淳风一听赵谌说起跟佛门有关,立刻想都不想,便答应了下来。

    “如此,本侯便静等道长佳音了!”赵谌一听李淳风答应下来,立刻便开心的大笑起来,一个消息换取道门出面赈灾,这生意做的。

    在大唐,最有钱的不是世家,也不是李二这个皇帝,而是,佛道两家,这才是隐藏在暗处的土豪,真正拔一毛,而富天下的人。

    谈妥了事情,李淳风随后便告辞离开,这种大事,还不是他能一口决定的,必须跟道门的人商量才行。

    原本在长安街上的法事,已经悄然的消失,昭化坊的那个临时搭设的高台,也已经悄悄撤去,一场大雨过后,隐忍许久的李二,终于亮出了屠刀。

    李二在太极殿里,直接下令,查抄所有佛寺中的‘黑僧’,黑僧便是没有度牒的和尚,就像之前的悟空和尚一样,没有度牒,只能暂居在佛寺,等待有空出的度牒替补。

    只不过,这一下李二下令,凡是在佛寺中没有度牒,或者各州存在多个佛寺的,立刻查抄,别说是那些没有度牒的,便是那些有正式度牒的,都一律强行还俗。

    各州各府,只存在一个佛寺,其余佛寺尽皆取消,多余僧人,则强行被还俗,佛寺方丈则被赶去官府同意的佛寺中挂单。

    自今而后,也不准再发放多余的一个度牒!

    命令从太极殿传下,而后,快马加鞭,送递各个州府。

    朝堂上的反对的声音一片,这一幕其实在武德年间就已发生过,当时也在太极殿中,李渊主张灭佛,也是反对声浪如潮,可李渊一意孤行。

    只不过,眼看就要实行,不料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出了玄武门,灭佛之事,于是,就被无限期的耽搁下来。

    李二依旧是先前李渊的态度,对于灭佛之事,几乎是一意孤行,反对声浪如潮,可李二还是固执的下了命令。

    佛门几乎遭到了惨痛的打击,大半的僧人被迫还俗,大量的寺院废弃,佛寺拥有的土地,全部被抄没。

    这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灭佛运动,赵谌懒得去过问,他现在忙着自己的终身大事,一天天忙的脚不沾地。

    大唐的婚事,繁琐的程序很多,若是家里有长辈的,这些事自有长辈操心,可赵谌家里家外,就只他一人,这些事都得他自己去忙。

    秦府那边的事,自有程咬金出面办妥,六礼一样不缺,这本来就是已经定好的事情,只不过,走走过程而已。

    倒是李二那里,却是让赵谌费尽了口舌,基本上天天都往宫里跑,骂也被李二骂了,赵谌被骂时,只管垂着脑袋站在那里,反正就是不松口。

    公主他要娶,秦玉颜他也要娶,只不过,公主是桃花坞的仙人弟子娶,而秦玉颜则是长安侯娶,把李二气的,又是掀桌子又是指着赵谌大骂。

    不过,事情却是终于有了变化,李二似乎也确实被赵谌烦透了,无奈之下,只得捏着鼻子,承认了这个荒谬的结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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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皇家礼仪很恶心!

    长安终于在一场大雨过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街上再也看不到那些乌烟瘴气的场景,空气中自然也没了那些呛人的油烟味,清新无比,赵谌很喜欢这样的长安。

    被耽搁许久的工地,重新恢复了进度,这场大雨来势汹汹,将长安都变成了一片沼泽,可到底还是晚了许多时日,没能挽回地里的庄稼。

    受灾已经成了事实,长安的百姓,在最初的无助失望之后,一个个涌向两边的工地,不过,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的为了那一份工钱。

    工地上的规矩依旧不变,下工几文钱,中午两边的工地,都会有大白馒头供应,有些人当场便吃了,有些人则是早上出门前,拿着家里的窝头,将馒头小心的包起来,晚上拿给家里人吃。

    这样的人很多,赵府后面的老张头便是其中一个,赵谌每每看着老张头,小心的从怀里拿出馒头,掰一点给孙儿的时候,心里就会由衷的高兴。

    这便是普通人的生活啊!

    这次李二态度坚决的灭佛,势头很猛,悟空和尚的佛寺,也遭到了打击,赵谌听说时,专程去了悟空和尚的佛寺,心里其实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悟空和尚开口,他就能有办法,让佛寺保留下来。

    结果,悟空和尚什么都没说,眼睁睁的看着官军将佛寺的和尚遣散,他自己则拒绝了去蓝田县挂单的安排,独自一人背上一箱佛经,带着赵谌送的乌木,真正的做回了一个行脚僧。

    赵谌看着悟空离去的孤单背影,总觉得,在悟空和尚身上看到了真正佛家的影子,虽然这个和尚吃肉喝酒,必要时还会杀人,比起那些真正的和尚,赵谌显然更喜欢悟空。

    悟空和尚离开的第三天。赵谌的婚事,也终于被定了下来,李二几乎是虎着一张脸,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布襄城公主将下嫁桃花坞弟子赵谌。

    这本就是,早已经确定的事,李二的话,并没引起多大的波澜,可接下来。李二同时又将秦玉颜赐婚长安侯赵谌,愣是让太极殿的文武官员,差点没惊掉大牙。

    秦叔宝听到李二在上面赐婚,当时就从自己的位置上爬起来,哭的稀里哗啦的,爬在太极殿的地板上,对着李二感恩戴德的。

    原本坐在大殿上面的李二,不得已只得亲自下来,将秦叔宝搀扶起来,君臣两个当着大殿所有人的面。说了一大堆的知心话。

    不管是桃花坞弟子,还是长安侯,实际上都是同一个人,一个人娶了公主不算,还另外娶了一个,且都是以正妻待之,这是历朝历代都没有的事。

    礼部跟御史台的官员们,就跟集体抽了疯似的,嘴角使劲的抖动着,可看到朝中几位宰相。都在向皇帝陛下道喜,这些官员们,只得将愤怒的目光,瞪向了赵谌。

    赵谌的态度空前的好。他早就打定了主意,不管是谁在朝堂上,诘问刁难他,他都一概忍着,反正公主跟秦玉颜他是娶定了,受点些许刁难。又能怎的。

    好在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在朝堂上发生!

    李二已经赐婚,接下来,就等着公主府落成,正式的为赵谌跟襄城完婚,至于秦玉颜跟赵谌的婚事,则被安排在了之后。

    李二不会同意,赵谌在同一时间,同时迎娶公主跟秦玉颜,别说李二不同意,便是老秦自己也不同意。

    做为臣子,他已经占了皇家很大的面子,不想再因为这件事,失了臣子的本分。

    赵谌只得从善如流,在牺牲了一条胳臂之后,秦玉颜最终也同意了,哄的秦妹纸高兴后,赵谌从后宅出来时,恰好看到程处默一脸羡慕的望着他,还冲他竖了竖大拇指。

    赵谌同时迎娶襄城跟秦玉颜,简直羡煞了这帮纨绔,一个个的见了赵谌,默默的只管竖大拇指。

    公主府的位置,就在侯府的边上,只跟侯府隔着一堵墙,原本住在这里的十几户百姓,被赵谌好说歹说的劝走了。

    一人一副院子,全是水泥砖石的小平房,比他们原来的茅草屋好了不止多少,可即便这样,这也费了赵谌好多口舌。

    不为别的,只为他们要从兴化坊迁出去,如今在长安,兴化坊的地价,一天天的飙升,外面的人,都在想着搬到兴化坊,里面的人,自然是不愿搬走的。

    赵谌没办法,只得补偿了一套院子不说,还承诺,年底的工厂建起来时,可以给他们预留一个名额。

    好说歹说,总算是将位置腾了出来,赶紧找人将地基平出来,看着仅一墙之隔的公主府,赵谌笑的有点得意。

    公主府自不会让赵谌找人督造,而是由礼部跟将作监的官员负责督造,当然,所需的一切材料钱财,全部由赵谌一力承担。

    木材全是去秦岭砍伐来的,为此赵谌动用了新军营的一千士卒,为这事,牛进达差点没把他骂死,不过后来,牛进达还是气哼哼的带着人去了秦岭。

    礼部跟将作监的就是一帮大爷,这次赵谌同时迎娶襄城跟秦玉颜,已经让礼部的人,恼恨到了极点,于是,过来公主府督造时,几乎都冷着一张脸。

    没事,赵谌忍了!不光给这帮大爷陪着笑脸,还吩咐张禄每天好菜好饭的供应着,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赵谌的脾气简直好的不得了。

    只不过,他这好脾气还没维持多久,就被长孙派来的一帮人,彻底弄爆发了。

    要娶公主,那就算是半个皇家的人了,因此,皇家的礼仪,起码得明白了,没得到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惹出什么笑话。

    长孙很好心的为赵谌派来了一帮内侍、宫婢,都是宫里专门教导皇子皇女们礼仪的,一个个板着脸孔,就跟谁欠了他们八百贯钱没还似的。

    赵府里专门腾出了房间,这帮人,于是就常住在了侯府,从早到晚,对着赵谌指手划脚的。

    厅堂里的一应物事要撤换了。说那样不合礼法,赵谌从善如流,对着张禄一挥手,顷刻间。厅堂就大变样,一股浓浓的大唐风。

    吃饭的大圆桌,被撤了出去,换上了一水的小矮几,吃饭得跪坐。走路得不紧不慢,什么叫身动肩不动,一样一样,赵谌都一一的遵从。

    如果只是这样,赵谌也就忍了,可偏偏长孙还派了几个老宫婢,拿着一些粗制滥造的东西,神神秘秘的将他关到屋子里,给他传授人伦之道。

    他娘的,赵谌隐忍许久的火气。终于一下子爆发出来,将那些模糊的刚能看出人型的图纸,一股脑的撕成碎片,还将准备以身示范的几个老宫婢,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轰了出去。

    “他娘的,这婚没法结了!”将一帮宫婢赶出去,赵谌整个人摊在椅子上,悲哀的望着屋顶,长吁短叹起来。

    小麦一脸担忧的走进来。蹑手蹑脚的,红着脸将赵谌刚刚撕碎的图纸,全部捡起来,小心的收集到盒子里。

    刚刚门外那个嬷嬷说了。这是宫里私藏的珍贵东西,以后还要靠它给皇子皇女们传授呢!

    赵谌听到小麦这样说,原本摊在椅子上的人,‘噌’的一下站起身,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急色的就让木丘套好了车。直奔宫里去了。

    进宫对赵谌而言,已经算是家常便饭了,尤其这段时间,赵谌快把宫门的门槛都要踏断了。

    监门卫的人,自然是熟悉无比的,看到赵谌进宫,只需将铜盘往前一递,收了赵谌的两柄手弩,剩下的就是例行询问之后,去禀报李二。

    “本侯是去东宫!”门口的内侍,习惯性的询问过后,就要去禀报李二,却没料到赵谌笑嘻嘻的说道。

    “东宫!”内侍闻言,眨巴着眼愣了一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等到赵谌点头确认后,立刻便派去禀报东宫李承乾。

    正要出门的李承乾,听到宫人来报,说是长安侯求见,李承乾只好放弃了出宫的打算,安心在东宫等了下来。

    只不过,就在李承乾傻傻还在东宫等候的时候,赵谌却在半道上支开了带路的内侍,直直往襄城的寝宫而去。

    宫里的守备很严,但这仅仅只是李二以及后宫嫔妃们的寝宫,各皇子、皇女们的寝宫,相对而言,并没有那么严密。

    赵谌身上带着入宫的牌子,只需给遇到的侍卫们亮一下,就轻轻松松的蒙混过关,偷摸进了襄城的寝宫。

    皇家的礼仪有些恶心,尤其那人伦之道,让赵谌十分的不放心,所以,他要来亲自看看,才能彻底放心的下。

    襄城的寝宫有点大,赵谌这还是第一次进来,宫里的宫女内侍们,一个个望着赵谌这个乍然闯进寝宫的不速之客,脸上的惊讶无以复加。

    不过,赵谌却对这些人视而不见,背负着手,装出一副闲庭漫步的样子,愣是让宫女内侍们,只能将惊讶放在眼里,根本问都不敢问一声。

    “咳咳…公主此时何在?”晃悠了一大圈,终还是没能找到襄城的住处,赵谌只得随意的拦住一人,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开口问道。

    “你找公主何事?”面前的内侍,根本来不及回答,倒是赵谌身后,却有人咬着牙问道。

    赵谌听到这声音,感觉头皮都麻了一下,慢腾腾的转过身,微微张着嘴,望着一座宫殿门口站着的长孙,吃惊的开口道:“娘娘!”

    “本宫问你,找公主何事?”长孙的目光微微眯起,脸上的表情,绝对称不上好看,使劲咬了咬牙,望着赵谌开口问道。

    “迷路了!”赵谌一见长孙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说道:“微臣本想去东宫的,结果,走错了道,想来问问道的!”

    “当真是越来越放肆了!”长孙根本不信赵谌那一套鬼话,闻言后,立刻便站在那里训斥起来。

    赵谌听着长孙的训斥,心里暗叫一声苦也,这可倒好,本来是偷看媳妇的,结果,却被丈母娘堵了个正着,偏偏丈母娘还是个不好惹的角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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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流通才是目标!

    白白的挨了长孙一顿训斥,结果,最后却连襄城的脚趾头都没见着,就被长孙打发着一名宫人,将赵谌从襄城的寝宫赶了出来,带去了东宫李承乾那里。

    “这混账小子!”长孙赶走了赵谌,这才腰肢一扭,进了身后的寝殿,进去后,嘴里忍不住气的骂道。

    此时的寝殿里,襄城背对着殿门坐着,整个人紧张的绷着,听到身后长孙说赵谌已经走了,那绷紧的神经这才放松,双肩一下子便垮了下来。

    长孙嘴里骂着赵谌,缓步来到襄城的身边,复又端起旁边桌上的一碗黑糊糊,一点点的往襄城脸上涂抹,再看襄城时,脸上全被涂满了黑糊糊,只露出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乍看上去,叫人有种阴森的感觉。

    得亏是赵谌刚刚不在这里,若是被赵谌无意中看到襄城这副鬼样子,估计往后会做不少噩梦。

    “这混账小子,总算是还有点良心!”长孙一边涂抹着,一边目光温和的望着襄城道:“看到方才那小子出现,母后心里一下子放心多了,有这一片心,母后的襄城今后也不会委屈了!”

    “母后!”脸上被涂抹了黑汁的襄城,听到长孙这温情的话,眼眶一下子通红,随即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在脸上流出两道泪痕。

    东宫里,李承乾正惬意的躺在宫里一片树荫下,旁边的桌椅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望着被两仪殿的一名宫女,带来的赵谌,一下子躺在那里捧腹大笑起来。

    “很好笑啊!”赵谌黑着脸色,一屁股坐到李承乾旁边的椅子上,端起桌上早已晾好的茶水,一口喝干了,这才郁闷的往后一靠,头也不回的道。

    “你应该提前来东宫的!”李承乾笑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方才他听有人禀报赵谌来了,结果,在这里干坐了半天,都没能等来。稍一思考,立马便明白了过来。

    “我哪知道娘娘就在襄城那里啊!”赵谌抬起头,无比悲愤的望着头顶的树荫,郁闷的开口说道。

    “母后这几日基本都在阿姐那里!”李承乾止住了笑,提起桌上的茶壶。又为赵谌续了一杯,这才望着赵谌笑道:“不过,一般来说,到了午后时,母后就回离开!”

    这已经在很明显的提醒赵谌了,让赵谌可以在午后长孙离开时,偷偷去襄城那里,做兄弟的能做到这份上,已经是非常够意思了。

    然而,赵谌听了却是摇摇头。道:“算了,万一再被逮住,那就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切!”李承乾闻言,顿时无趣的撇了撇嘴,躺在了躺椅上,晃着腿,头也不回的说道:“正好你也来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说呗!”赵谌听到李承乾的话,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望着头顶的树荫。头也不回的说道。

    “新币的事情!”李承乾闻言,微微顿了一下说道:“我想这段时间,就着手准备铸币!”

    “干嘛这么着急!”赵谌一听李承乾这话,顿时从椅子上坐起来。目光瞪着李承乾道:“我早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事儿得先缓缓,还不到时候!”

    “我已经等了几个月了!”李承乾也坐起来,望着赵谌说道:“当初回收恶钱时,你便让我等等,现在钱庄已经回收了足够的钱。难不成让钱庄亏本吗?”

    “就这几日了!”赵谌自然知道这里面的事情,闻言后,略有些头疼的望着李承乾道:“再等数日,我便给你一个答复,可以吧?”

    制造新币,就得需要车床,光靠人工,那得猴年马月,才能制造出足够流通的货币,再者,人工加工出来的新币,也是粗制滥造。

    这几日,赵谌已经发现,超市足够升级的点数,正在一点点的接近,估计,等学宫那边再出一批钢材后,就能攒够升级的点数了。

    “想不明白,你到底让我等什么!”李承乾不知道这些,对于赵谌一再让他推迟铸币的事情,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再次听到赵谌让他等候的话,禁不住有些不解的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赵谌被李承乾问急了,眨巴着眼,笑嘻嘻的望着李承乾,开口说道。

    “切!”李承乾听到赵谌这明显瞎扯的话,立刻便对着赵谌翻了翻白眼,一下子无精打采的躺到椅子上,撇了撇嘴。

    “好吧!”赵谌也不想打击李承乾,转过身认真的望着李承乾道:“你想好新币的材料了吗?”

    “银子!”李承乾躺在那里,听到赵谌的话后,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道:“如今,倭国那边的银子,大量被运到长安,新币我就准备用银子铸造!”

    “然后呢?”赵谌闻言,禁不住皱了皱眉,望着李承乾道:“你考虑过货币的流通吗?”

    看到李承乾有些迷糊的望着他,赵谌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呀,光想着怎么防止恶钱了,却没想过怎么流通!”

    “说说!”李承乾听到赵谌这么说,一下子坐了起来,目光直直望着赵谌,一脸求知欲的问道。

    “若是新币用银子铸造,很大程度上的确杜绝了恶钱的泛滥!”赵谌皱着眉,给李承乾说道:“但这里面,也有个非常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无法流通,这意味着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

    说着话,不等李承乾开口,赵谌继续又说道:“银子本身的价值决定了新币的面值,所以,新币一旦铸造出来,就只可能流通于大宗的交易,或者世家勋贵之间,到时的结果就是被世家勋贵继续囤积!”

    “这等于白造了!”赵谌很同情的望着李承乾道:“或者说,你铸新币就是为了让世家勋贵们,更好的囤积!”

    李承乾听着赵谌的分析,一张脸快拉到了桌面上,足足愣了很长时间,这才期期艾艾的望着赵谌道:“难不成,新币继续还要用铜和钱来铸造吗?不过,那样一来,岂不又会让恶钱泛滥了?”

    “可以用钢嘛!”赵谌得意的往椅子上一躺,望着李承乾,一副智珠在握的恶心表情,惬意的道:“用钢铸造,成本低廉,便于流通,而且,也杜绝了被囤积的危险,而且,这个也不会出现恶钱的风险,因为,技术只掌握在你得手里!”

    “你没跟我开玩笑?”李承乾一脸见鬼了似的表情,狐疑的望着赵谌道:“新币用钢铸造,谁会用?当百姓是傻子吗?”

    “简直没法跟你交流了!”赵谌郁闷的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道:“你别忘了你不光是钱庄的掌控者,横更是大唐金融的掌控者,当你以钱庄的名义,发布新币时,就是代表着绝对的权威!”

    看到李承乾仍然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赵谌只好说道:“算了,这个先不急,你这段时间,先想着将新币的图案搞出来再说,回头等开始铸币时,你就知道了!”

    用钢铸币,这是当初赵谌一早就想好的,正如他所说,这一来很大程度上,避免了被世家大族囤积的危险,又因为廉价的成本,便于在市场上流通。

    至于银子,赵谌的想法是,最好是永远都不要用作铸币的材料!

    说完了新币的事情,又跟李承乾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下,皇家礼仪的事情,得到满意的答案后,赵谌这才心满意足的告辞离开了皇宫。

    公主府还在建造,婚事也是等到公主府落成,再由礼部拟定黄道吉日,再行完婚。

    学宫的工地上,一片热闹场景,所谓人多力量大,才多长时间,学宫的教学楼主体,就已经渐渐形成,即便站在朱雀大街上,也能够远远瞧见已经拔高的教学楼主体。

    赵谌依旧在一帮宫婢的监督下,艰难的学习着皇家礼仪,不过,发了一次火后,一些没必要的东西,完全被丢弃了,赵谌猜测,估计发火的事情,已经被长孙得知。

    手机总算要升级了,自从当日从李承乾那里回来,赵谌就加快了点数的积攒,一次性给学宫拿了一大批钢材不说,又给四楼那边,一次性囤积了不少的货物。

    在这样的大额输出下,上面的点数,开始飞速的飙升,终于,赵谌为李承乾的工地输出一批钢材后,点数达到了升级的条件。

    超市如今的级别为青铜级别,上一次在山东时,因为大批的粮食,超市由原来的普通级别升级到了青铜级别,可里面的东西,基本没变,唯一有所变化的是,可以大批量的输出商品。

    这一次由青铜级别升级为白银级别,所需要的升级点数更多,但也让赵谌,更加对白银级别,充满了期待感,不知道升级为白银级别后,超市开放的商品会是什么。

    赵谌的卧房里,此时,赵谌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赵谌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点开里面的主页面,上面立刻便闪现出一副升级的图样。

    赵谌看着闪烁着的升级字样,轻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一个留声机引发的‘血案’

    随着赵谌这一点下去,屏幕上忽然无声的闪烁了几下,接着,手机传来一声震动,整个手机屏幕随即陷入蓝屏待机状态。

    手机却在‘嗡嗡’的轻颤着,赵谌目光紧紧盯着手机,放在椅子扶手上的一只手,则紧紧握着扶手,表情显得镇定无比,只是那目光却暴露了赵谌此刻的内心。

    也就是维持了一分钟的时间,原本陷入蓝屏待机状态的手机,忽然闪烁了几下,随即,颤动消失,屏幕重新恢复了原样。

    超市的界面依旧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上面的一只青铜鼎,此时却变成了一锭银元宝,在位于超市界面的右上角,缓慢的转动着。

    “成了!”赵谌眼见上面的银元宝,激动的小声说了一句,随后,迫不及待的点开超市的商品界面,阅读里面关于白银级别的使用说明以及功能。

    几分钟后,当看完说明的赵谌抬起头来时,脸上带着的是震惊和掩饰不住的兴奋。

    如果说,之前的青铜级别跟普通级别的差别,只是量的差别,那么到了白银级别时,就成了质的差别。

    白银级别的超市里,可以说,有着赵谌现下所需要的一切东西,比如车床,比如一些机械设备,白银级别,为赵谌打开的是,一个工业的界面。

    大到机床、机械,小到电灯!

    不过,这些东西,不管是机床也好,机械设备也好,都是停留在第一次工业革命时的产物。并没有多么精密可言,但仅仅只是这样。赵谌就已经是非常满足了。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车床了,没有车床。好些东西,根本无法实现,眼前李承乾的新币就是一个,没有机床,新币根本无法铸成。

    更何况,如今成为白银级别,可不光光是机床的出现,而是,让赵谌看到了又一样东西。那便是电灯。

    这玩意好呀,来到大唐这么些时日了,每天都靠着蜡烛过活,黑灯瞎火的,每晚睡觉时,总是伴随着一股油烟味,刺鼻的不得了,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而今,却是好了。超市升级为白银级别,别的搞不搞,先得把电灯装起来,亮亮堂堂的。那的多舒服。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手上却没停,点开商品界面。一样样的看着,看着一些原本没有的东西。出现在商品中,赵谌乐得快合不拢嘴了。

    而就在这时。赵谌的目光,忽然停留在其中的一样商品上,看着这样商品,赵谌的脸上,先是微微愣了愣,随即出现了一抹狂热。

    稍稍愣了一下,赵谌想都不想,便点开了那样商品,看了看下面的金额,毫不犹豫的点击了付款。

    在点击付款后,赵谌将手机对准地面,眨眼的功夫,地面上忽然出现一个波动的水纹,随既水纹渐渐消失,露出里面刚刚购买的商品。

    地盘乃是四四方方的铁盒子,上面是一个黄铜的喇叭,喇叭下面是一根平展的金属管子,管子一端连着一根钝头的针,而在铁盒子上则是一个凹型的槽。

    留声机,赵谌看着面前的留声机,都要幸福的快哭了,这可比电灯更让他兴奋,天知道,来到大唐这么长时间,他活得有多单调。

    平时即便赋闲在家,那也是靠着香烟跟零食度日,枯燥的都快发疯,至于程处默提议让他去平康坊消遣的话,直接被他无视。

    电灯有了,留声机有了,赵谌觉的,幸福的日子,已经在向他使劲的招手,没理由不让他喜极而泣。

    超市里有留声机,自然就会有唱片,打开手机一顿狂搜,总算是找到了唱片,二话不说就购买了下来,等到唱片购买成功,目光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立刻扔了。

    居然是交响曲,又拿起一个,看了上面的名字,再扔,大部分都是什么歪果仁的东西,赵谌反感透顶,这玩意儿压根他就听不明白,没那文艺细菌。

    足足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总算是找到了一片茉莉花,这曲子好啊,赵谌狂喜的撕开纸袋,将里面的唱片小心的取出。

    而后,小心的放到留声机上,将留声机抱到卧房的桌子上,转动留声机旁边的手柄。

    留声机不需要电力,这跟八音盒,其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靠铁盒子里面的发条带动上面的唱片。

    “呼,他爷爷的,要开始了啊!”上好了发条,赵谌忽然使劲搓了搓手,一脸激动莫名的样子,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颤抖着手,将唱针拉到了唱片上。

    在唱针放到唱片上的瞬间,黄铜的大喇叭里,忽然传出一阵沙沙声,随即,一曲沙哑的茉莉花曲子,从黄铜喇叭里响了起来。

    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曲子,在茉莉花响起的刹那,原本兴奋的赵谌,忽然整个人沉默下来,屋子里回荡着茉莉花的旋律,赵谌的双目中,却是两行清泪流下。

    这是来自后世的声音,并不属于这个时代,闭着眼静静的躺在椅子上,耳听着熟悉的旋律一遍遍的回荡着,赵谌这一刻,仿佛感觉不是在唐朝,而是躺在后世的某个地方。

    侯府的院子里,此时彻底乱成了一团,方才赵谌将他们所有人赶出卧房时,屋子里明明只有赵谌一人的,结果,现在却传出了一个女子在轻声的弹唱。

    那曲子,他们从没听过,怪怪的,不过却是顺耳的多,可正因为如此,才让他们更加的混乱,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目光惊慌的站在赵谌的卧房门口,想进入,却又有些犹豫。

    “张叔!”小麦可怜巴巴的望着脸色煞白的张禄,脸上泪水涟涟的,小声的叫道。

    “侯爷方才是怎么交代的?”张禄的腿使劲的抖动着,屋子里那旋律依旧孜孜不倦的传来,张禄听着那沙哑的女子,唱着茉莉花,脑海里一遍遍的闪现出狐妖的形象。

    “侯爷什么都没交代!”小麦已经哭出声了,听到张禄的话,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对着张禄说道:“侯爷只说别让人进来打扰他,谁也不许,别的话就没说了!”

    “这可如何是好!”张禄颤抖着嘴唇,听到小麦这话,急的原地打转,吩咐了人去秦府,自己则壮着胆子,慢慢靠近卧房,小声的叫着:“侯爷!侯爷…”

    只不过,任凭张禄在门外如何叫唤,屋里的赵谌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便是那‘狐妖’的声音,都不曾打断片刻,依旧沙哑着嗓子,一遍遍的唱着。

    张禄脸色四百煞白的可怕,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的在心里,默默跟着那‘狐妖’在哼唱,这显然是一件里极为可怕的事实。

    老秦风风火火的闯进了侯府,同来的还有正在秦府做客的程咬金,两位老将一身铠甲,程咬金身上披着老秦的甲胄,看上去有点不合身,不过,这不妨碍待会儿降妖除魔。

    “果真是狐妖作崇!”程咬金刚一进入后宅的院子,就听到赵谌卧房传出的靡靡之音,又听张禄说起,此曲甚为迷惑人的心智,当下便‘呛哴’一声,出腰间的兵刃,黑着脸色杀气腾腾的道。

    老秦则是比程咬金更是干脆,没等张禄将话说完,猛地冲到卧房门口,抬起一脚便将紧闭的房门,一下子踹开,接着一声‘呛哴’声中,连人带刀一阵风似的撞了进去。

    侯府的院子里惊慌声一片,在老秦撞门的刹那,吓得如一群惊慌之鸟,满院子乱窜。

    正在椅子上,沉浸在熟悉旋律中的赵谌,听到房门骤然被撞开,一下子惊讶的睁开眼,而后,便看到一身甲胄的老秦跟程咬金两人,已经风一般的冲进来,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傻了!

    赵谌完全被眼前的一幕弄懵了,躺在椅子上,目瞪口呆的望着老秦跟程咬金,竟是忘了说话。

    程咬金冲进屋子,目光杀气腾腾的往四处一瞧,就见赵谌泪流满面的坐在椅子上,明显一副被迷惑了心智的样子。

    而在赵谌旁边的桌子上,则多出一件奇形怪状的东西,最让程咬金心惊肉跳的是,外面所听到的靡靡之音,正是由这件东西里传出来的。

    “呔!好妖孽,哪里逃!”眼见此情此景,程咬金那里还有不明白的,当下嘴里发出一声大喝,手中的宝刃高高举起,说着话,猛地就劈向了‘狐妖’。

    程咬金手中的宝刃,乃是赵谌用上好的钢材,铸造出来的,材质上佳,可谓是吹毛断毛,削铁如泥一般,加上程咬金含怒出手,这一刀下去,留声机,顷刻间便变为两半。

    这一切暴行都发生在赵谌的眼皮子底下,可惜,他根本来不及阻拦,脑袋上就挨了老秦的一巴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老秦又拎起桌上的茶壶,嘴里说着‘痴儿快醒’,作势就要往赵谌脸上泼。

    老天,那茶壶里可是热水啊!

    “你们干嘛?”赵谌眼见老秦作势要泼,吓得立刻大叫起来。

    “醒了!”老秦听到赵谌这惊叫声,总算是打消了泼醒赵谌的打算,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颤抖着声音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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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白色的灯光!

    闯祸了!

    老秦跟程咬金两人,听着赵谌给他们详细解释了留声机的原理后,两位刚刚还叫嚣着,要降妖除魔的两位老将,顿时脸色尴尬的坐在那里,使劲的揉着鼻子。

    “这事儿也该怪你!”程咬金到底还是比老秦脸厚,一刀毁了好好的一台的留声机,也只是脸色尴尬了一下,立刻便瞪着赵谌道。

    “怪我?”赵谌怒气冲冲的,听到程咬金的话,立刻惊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程伯伯你搞错没,小侄可是好端端的坐在屋里,是你跟秦大叔两人,突然闯进来又是劈又是打的!”

    “对,那又怎的?”程咬金脸上被赵谌说的一红,转而便伸长脖子,怒视着赵谌道:“劈了也就劈了,谁让你事先不说清楚的!”

    “好吧好吧!”赵谌一见程咬金的臭脾气上来了,立刻便摆着手,对着程咬金跟老秦道:“此事说来都坏小侄,是小侄事先没说清楚!”

    “切!”程咬金一见赵谌服软,立刻撇了撇嘴,斜睨了一眼赵谌,嘴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

    “那个留声机,还有吗?”老秦脸色微微有点尴尬,听赵谌说了留声机的神奇之处,顿时目光担忧的望了一眼地上,被程咬金劈为两半的留声机,微微顿了顿,望着赵谌问道。

    “嗯,放心吧秦大叔!”赵谌听到老秦的话,顿时微笑了一声,望着老秦道:“这东西,往后就跟粮食之类的一样,只要想要,就能拿出来!”

    其实,赵谌刚刚脸上虽然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心里面却是暖暖的。留声机在这时代意味着什么,赵谌自然心里明白,说它是妖魔,丝毫也不夸张。

    然而。即便在刚刚那样的时刻,老秦跟程咬金两人,也依然毫不犹豫的闯了进来,在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这两位老人了。

    “那便好!”老秦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担心,这么宝贝的东西,只要这一件,若是因此被他跟程咬金毁了。那就有点暴殄天物了。

    “小子,那还磨蹭什么!”程咬金一听还有,当下便在那里嚷嚷起来,嚷嚷着让赵谌赶快再弄出一台出来,方才只顾着听赵谌说神奇之处了,都没亲眼见识一下。

    赵谌自然是满口答应,安排了张禄,将两位老将安排到厅堂里过去,赵谌在卧房里,重新点开手机界面。找到留声机,想了想便干脆一下子拿了三台出来。

    唱片之类的,也挑选了几张,可惜就来来去去那么几支曲子,交响乐什么的,直接不用想了,那种玩意儿赵谌听不懂,估计握惯了铁槊的程咬金跟老秦,也好不到哪里去的。

    叫来了几名侯府的下人,抱起地上的三台留声机。就去了前院的厅堂,虽说,赵谌已经解释了留声机的原理,可几名下人明显抱着留声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赵谌估计,在这帮人心里,还存着铁盒子里,关着一个女子的可怕事实!

    坐在厅堂里伸长脖子等候的秦程两位老将,一见赵谌带着人,一下子抱来了三台留声机。稍一思索,立刻便反应了过来。

    于是,两人的脸上都露出赞许的神色,这才对嘛,有啥好东西,就该先紧着他们两家,也不枉他们对赵谌的护犊子了。

    两台留声机连同唱片,全部原封不动放在门口,只有一台,被赵谌放在厅堂的地板上,当着秦程两位老将的面,一边操纵一边详细的介绍步骤。

    先上发条,再放唱片,而后拉下唱针。在这过程中,秦程两位老将的目光都一眨不眨的盯着,至于侯府的其他人,则远远的躲在院子里,隔着敞开的门,一脸复杂表情的望着门里。

    依旧是一曲茉莉花,当沙沙声过后,那沙哑熟悉的旋律响起时,赵谌明显看到,老秦跟程咬金两人的拳头,猛地攥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一副跟谁有仇似的。

    一个铁盒子里,能够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这在这时代,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茫然是正常的,惊惧也是正常的,这是一个适应的过程。

    好在,两位老将杀气腾腾归杀气腾腾,总算是没跳起来,劈了留声机。

    一曲茉莉花唱完,发条还在往前走着,赵谌强行停止了,又挑选了一张高山流水的曲子,放进了留声机上,随后,屋里便又响起了古筝的声音。

    “好东西!”高山流水的曲子,显然更容易让人接受,一曲响起,两位老将脸上的表情,明显松弛下来,外面的侯府下人们,也一个个侧着耳朵在听,程咬金享受的听着,片刻后,禁不住拍了拍大腿,由衷的赞叹道。

    老秦从善如流,不过却注意到,赵谌刚刚撤换唱片,也就是说,声音其实是从那唱片中出来的,老秦对此表示十分不解。

    赵谌老师做到底,干脆回了一趟卧房,拿了锡纸和简易的话筒,又回到厅堂,当着老秦跟程咬金的面,亲自示范了一遍,如何在唱片上留下自己的声音。

    “咝!”赵谌亲自录了自己的声音,将发条上紧,随后,刚刚的铜喇叭里,便传出赵谌的声音,翻来覆去,听的老秦跟程咬金,倒抽冷气,禁不住连连叹道:“这玩意,当真是神奇了!”

    有了赵谌亲自做了示范,老秦跟程咬金总算彻底放下了心,临走时,一人抱了一台留声机,挑选了几张唱片。

    然而,挑选的唱片,都是一些曲子,对于赵谌所偏爱的茉莉花,却是说什么都不带,一副明显忌惮深深的表情。

    送走了秦程两位老将,赵谌在留声机中,放了一曲高山流水,让留声机自个儿放着,他却忙着开始弄起电灯的事情。

    要想让电灯亮起,首先要解决的便是电力问题,超市里就有最原始的发电机,不过却是手摇的,输出的电压也很小,差不多刚够带动一个灯泡的。

    对于现在的赵谌而言。这已经是相当不错了,他现在急缺的就是光明,能有一点光明,他就已经是非常满足了。

    唯一有点麻烦的是。这个发电机,时时刻刻都需要人,哪怕停留一秒都不行。

    侯府里有的是人,赵谌让张禄安排出两个人出来,专门负责发电机。就只是晚上一会会,两个人足以轻轻松松胜任。

    电线超市里也有,什么都是现成的,赵谌将笨重的发电机,安排在前院的一间房里,将电线直接从前院通到后宅的卧房。

    卧房的墙壁上,又安装了一盏壁灯,等一切装好,立刻便叫前院的发电机运转起来。

    此时,侯府的所有人。都眼巴巴的望着那盏壁灯,心情是激动的,目光是期待的,这显然是一个伟大的时刻,赵谌心里同样充满了期待。

    外面早就等候的人,一听赵谌命令下来,立刻便摇动手柄,随着手柄摇动,发电机里传出‘刺啦、刺啦’的金属摩擦声,有点刺耳的厉害。

    然而。就在这刺耳的摩擦声中,片刻后,原本挂在墙壁上壁灯,在众人眼睁睁的注视下。无声的亮起,一道刺眼的光亮,瞬间将卧房点亮。

    “亮了,亮了!”一见壁灯亮起,现场微微沉默过后,瞬间爆发出激动的欢呼。其中就属小麦叫的最大声。

    赵谌现在壁灯的灯光下,耳听着身边的震耳的欢呼声,嘴角轻轻上扬,眯着眼睛望着亮起的壁灯,露出一个开心幸福的笑容。

    这样的光亮,于他而言,再是熟悉不过,曾经就发生在他的身边,每天每天,可从来他都没去注意过,可是,自从秦岭失散,这一别就是两年了。

    “你是说,长安侯弄出了一个会说话的铁盒子?”此时,甘露殿里,李二手捧着一卷左传,惊讶的抬起头,皱眉望着眼前百骑的一名密探,略带着狐疑的神色问道。

    眼前的这名百骑密探,是负责整个长安的情报的人,对于今日发生在侯府的事情,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听到皇帝陛下询问,立刻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详细的禀报,不光是留声机的事情,还有赵府里电灯的事情。

    “你可亲眼所见?”李二听着留声机,就已经是震惊的不得了,又听到电灯的事情,更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愣了很长时间,这才又望着百骑密探问道。

    百骑密探闻言,顿时羞愧的低下头,这都是他从赵府外面打听来的,至于说亲眼所见,自然是不能的,原因就在于,他根本就无法接近赵府。

    自从上一次,赵谌突然遭遇刺杀,整个赵府,一下子都变成了百骑的禁地,那些僚人们日夜瞪大了眼睛,就跟山中猎人一般,将赵府周围当成了狩猎场,但凡见到可疑的人物,立刻便会紧盯。

    别说是接近了,便是随便往兴化坊一走,都会被那些僚人,用盯猎物一样的目光盯着,要不是摸不准他们的底细,估计,百骑的人,早就在兴化坊死上一大批了。

    李二听着百骑密探的话,手指轻轻叩着桌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片刻后,一道旨意便由一名内侍,亲自带去了侯府。

    随后,接到李二旨意的赵谌,只好让木丘套好了车,带上发电机、留声机,直奔皇宫而去,因为,李二旨意上说了,晚上甘露殿黑灯瞎火的,甚是不便。

    既然,李二都这样说了,那还有什么可推脱的,只好带上发电机,给李二甘露殿里装了一盏大灯。

    只不过,甘露殿才是个开始而已,等到灯光将整个甘露殿都照的亮堂堂的后,李二又觉得太极殿,也需要一盏大灯,于是赵谌又给太极殿装了一个。

    皇后也说了,两仪殿里也黑灯瞎火的,赵谌一声不啃的又给两仪殿装了一个,等到两仪殿也装了,李承乾又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说昨晚起夜时,因为黑灯瞎火的没看清,着实栽了一个跟头。

    栽倒了,那就装呗,装完了东宫的,自然是李渊那里也免不了,装完了李渊的,自然也不能免了,李二后宫诸嫔妃,当然,也还有皇子皇女一大堆。

    心里那个气啊,可又不好发作出来,在给襄城寝宫装灯时,趁着长孙不在,硬是在襄城的惊叫声中,强吻了一个,心里于是就立刻舒坦了许多。

    皇家有了灯光,大臣们家里,自然也是免不了的,一个个派来的人,都快将赵府的门槛踏断了,赵谌无奈,只得安排了人,一家家的送去安装。

    夜晚来临了,整个长安的百姓们,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皇宫里亮着一盏,最明亮的灯光,十分耀眼,即便隔着一堵宫墙,那灯光也里面照射出来。(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太阳照常升起!

    赵谌就喜欢这样的生活,夜里坐在亮堂堂的屋里,泡上一杯茶,听着留声机的曲子,或者看书,或者练书法,哪怕是什么都不干,静静的发呆,都是种不错的选择。

    这样的生活,不光是赵谌喜欢的,做为大唐帝国的皇帝陛下,李二也是喜欢的,自从赵谌在甘露殿里安装了电灯,那电灯几乎就没灭过。

    只要李二在甘露殿里,电灯就一直亮着,将整个大殿都照的亮如白昼。

    往日里,什么都需要宫人伺候的李二,独独在留声机上,从不假借他人之手,一曲放完,李二会亲自走到留声机旁,吱嘎吱嘎的上好发条,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再次回到御案后面。

    这样的情景,不光是在皇宫跟侯府里,几乎都在长安勋贵们家里,每天上演着。

    新事物的出现,让勋贵们趋之若鹜,如今,那个勋贵家里,要是没有电灯跟留声机,那是会被长安人瞧不起的。

    留声机跟电灯,已经成了长安的畅销货,勋贵们派了人过来,一匣匣的金子送到侯府,以换取赵府的留声机跟电灯。

    铜币,赵谌这里不要,一大堆的铜币送来,最后还是得被送去李承乾那里,留在家里没用,所以,赵谌就让他们用金子来换取,正好金子可以充值到超市中。

    公主府正在一天天的拔高,足足占地几十亩的地方,里面亭台楼阁,假山小池,一应俱全,比起旁边的侯府来,简直天上地下的差别。

    名义上,是由皇家出资,实际上却是赵谌在出,赵谌积攒下的钱财,天天就跟雪融似的。迅速的在消融,心里尽管在吐槽,可表面上还得露出一副开心的模样。

    他倒不是在心疼钱,而是觉的。钱花的有点不值当,就一个公主府而已,若是交给他,或者交给李承乾去做,恐怕只用去三分之一的钱。就能将公主府建的漂漂亮亮的。

    这就是一群不专业的人,起码的预算都没有,从头到尾,都不知道稍微动一下脑筋。

    盖厅堂,就是盖厅堂,绝不多看一眼后边的厢房,厅堂盖出来了,又将全部精力放在了厢房上,又跟前面一样,绝不多看一眼厢房之外的地方。

    也就是赵谌钱多。足够这帮死脑筋祸祸的,要是真让李二出资,估计,一座公主府出来,李二的私房钱,也该空空如也了。

    忍!赵谌现在基本不去想这些事,反正以后也是自己的,钱花了,可以再挣回来,没必要为了钱的事。给自己找不痛快。

    长安在一点点的变化着,悄无声息的,别人不会太在意,可赵谌却将这种变化。一点点看在眼里。

    长安的百姓们,原本背朝青天面朝地,一年年的在黄土地里刨食吃,而今,却是每天清晨起来,忙忙碌碌的吃点东西。就各自赶往长安的各个工地。

    长安现在除了两个工地,还有新丰的几间窑矿,水泥厂、砖窑以及石膏矿、玻璃矿等。

    从当初赵谌跟秦程两家合办的几座矿,到如今,已经是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了好些个。

    都是长安勋贵们出资建的,有钱就应该大家一起赚,这是当初长孙无忌给她说。跟他说的,做为大唐帝国的左仆射,若非赵谌亲耳听见,很难相信,这种商贾味十足的话,是出自长孙无忌的口。

    不过,赵谌却也不得不承认,这话说的有道理,只有大家一起赚钱,才能彻底推动社会的进步。

    大企业带动小企业,小企业又衍生出,许多的小作坊,这是资本运营道路,而带动一个国家的财富,并不是那些大企业,恰恰就是那些小企业或者小企业下面的个人作坊。

    一个人发财,只富裕的是一个人,大家一起发财,那才是让国家富裕起来的根本!

    所以,在长孙无忌亲自来过一趟后,赵谌同意了转让技术,于是,整个新丰都遭殃了,往日恬静美好的家园,立刻变成了乌烟瘴气的地方。

    即便,每天站在长安城里,也能远远的看到,新丰的天空中,总是漂浮着一团化不开的铅云,那便是从各个厂矿中冒出来的黑烟。

    长安变了,以从前一座慢节奏的城市,忽然变成了一个快节奏的城市,街上的闲汉们消失了,这时候,谁要是没事在街上瞎溜达,那是被长安人瞧不起的。

    李二最乐意见到这样的场景,赵谌皱眉发愁的那些黑烟,对李二来说,就是代表着一堆堆的钱,无论谁开厂矿,总是少不了给府库缴纳税金。

    自从武德九年,府库被突厥人洗劫一空,这才短短一年多时间,府库再次充盈起来,所以,李二现在总是一副有钱万事足的模样。

    有钱了,于是,就想着改变一下自己的居住环境,开开心心的当着百官的面,说想重新建一座宫殿,太极宫地势偏低啊,每年冬天都冻手冻脚的,想在龙首原那里,重新建一座宫殿。

    龙首原那里地势高,位置也是绝佳,就在玄武门外,李二早就看中了那里的地方,只是一直苦于没钱,而今有钱了,于是,就想着在那里建一座宫殿。

    结果,李二这话一出,朝堂上立马声讨声一片,一个个争先恐后,就跟好不容易抓到了露脸的机会似的,对着李二声泪俱下痛斥,道理说了一大堆,就差没把李二说成是败家子。

    往日里,房玄龄等李二的铁杆,一定会跳出来帮李二,可现在一个个装聋作哑,李二几次拿目光示意,结果,一个个干脆低着脑袋,假装看不到李二的求救。

    刚好御史台有个家伙,不小心被崴了脚,居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诘问李二,皇帝有钱了,可否修一修长安的路,每次一场大雨大雪的,长安的路就根本没法行走。

    李二气的脸色都黑了,可最后还是得同意,不同意没办法。满朝文武的人,都在盯着,你建宫殿有钱,修路就没钱了是吧?

    结果。李二刚刚同意了出钱修路,魏征又跳出来了,说了一大堆今年的旱灾,说到后来,便将所有问题。都归纳成了,长安并没有一座可以储存大批粮食的粮库。

    准了!

    李二使劲咬着牙,魏征这话才一落下,立刻便大手一挥,同意了建一座粮库。粮库乃利国利民之大好事,李二这一同意,满朝文武登时对着李二歌功颂德,齐夸李二乃开明君王。

    宫殿没修成,钱却花了出去,仅仅是修路跟粮库这两样。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从太极殿回去,李二气的当场便砸了一个屏风。

    赵谌没去上朝,这些事情都是李承乾过后告诉他的,赵谌听的暗自唏嘘不已,做皇帝的也是不容易啊,建一座宫殿而已,结果,差点就没被臣子们的吐沫星子给淹了。

    不管,无论是修路还是建造粮库。赵谌都是举双手双脚的赞成,长安的路,的确是该修了,黄土垫成的。大晴天的还好,若是刮风下雨的,那基本就完蛋了。

    上回的一场暴雨,就让长安的大街禁足,到如今,都是坑坑洼洼的。如今,有了水泥砖石,就该将朱雀大街全部修成水泥路,再也不怕刮风下雨了。

    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长安又多出了两个大工程,一下子又用了许多闲劳力,一举数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而就在朝堂上争论着,修路跟建造粮库的事情时,从年初离开长安的胡路,也从外地赶了回来。

    这一趟胡路外出,肩上担负的责任很大,推广高产粮食跟新型农具的事情,几乎都是由胡路一人完成。

    这些东西,要是光靠朝堂上的那些大人们去做,赵谌觉的,等到彻底推广开,估计也得是牛年马月了。

    收获是巨大的,胡路的营商手段,让他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将粮食跟农具,推广到了大唐各地,而今,已是六月中旬,江淮一带的粮食,已经距离成熟为时不远。

    接下来,就是河洛、岭南道以及关陇道,等到这些地方的麦子,全部成熟,就该是往长安运送了。

    旱灾而已,赵谌不相信,在这样几管齐下下,区区旱灾,还能奈何得了他们?

    史书上的贞观二年旱灾,致使关中一带,颗粒无收,入秋时,整个关中道一片惨象,百姓为活命,买儿买女,李二两口子,只得勒紧了裤腰带,空出内府的钱,不断的接济。

    只是,如今有了赵谌,因为意外的出现,这些惨剧,当不会再出现在史书上了。

    多好!

    “接下来的事情,咱们就可以抽身出来了!”赵府的饭堂里,赵谌望着对面的胡路狼吞虎咽,悠然的抽着一根烟,慢吞吞的说道。

    “明白!”正在埋头吃饭的胡路听到赵谌这话,头也不抬的说道。

    接下来,就是运粮赈灾,这事儿已经掺合过一次了,再掺合进去,那就是有病了。

    反正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是运粮而已,赵谌不相信,朝堂上的那帮大人们,这点事还做不好。

    “等你先吃完饭,接下来咱们合计一下接下来怎么发财的事吧!”赵谌闻言,忽然望着胡路,有点无奈的说道。

    “侯爷缺钱?”正在吃饭的胡路,听到赵谌这话,一下子惊得抬起头,难以置信的问道。

    赵谌没说话,只是隔着侯府的院子,指了指正在建造的公主府,对着胡路露出一个很无奈的笑:“指望他们能够我省钱吗?”

    胡路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就将头埋进饭盆里,狼吞虎咽起来。

    这家伙,这次外出数月,当真是吃尽了苦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形象差的,那里有半点长安首富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一章 资本大唐!

    “还是不行!”赵谌看着刚刚压出来的粗胚,失望的一下扔进废堆里,头疼似的,使劲揉了揉眉心,望着同样一脸愁容的李承乾说道。

    这已经是第三天的失败品了,然而,不断的修正,不断的变换材料,铸出的粗胚,依旧是这种样子。

    要么残缺不堪,要么上面的印痕不清晰,材质软的钢材,没法承受上千斤的压制,出来的粗胚,都是扁扁的,别说是图案了,整个形状都没有了。

    提高了材质,结果,印痕不清晰,或者印痕不均匀,这样的成品,自然是无法做成新币的!

    废品!废品!

    钱庄的后院里,赵谌痛苦的坐在车床上,而在他面前的地上,则堆满了一地的烟头。新币的铸造,耗费了赵谌的大量的精力,这还是他来到大唐后,第一次遇上让他感到棘手的事情。

    对面的李承乾,同样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双目通红,头发乱糟糟的。

    原本贵为太子的他,此时,全身上下污七八糟的,完全跟身边的工人们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不看他那身沾满灰尘的明黄袍服的话。

    三天来的无数次失败,已经让赵谌跟李承乾苦恼到了极点,每次总是差着那么一点点,可每次出来时,总是以失败告终。

    赵谌扔掉了一根烟头,习惯性的摸向烟盒,却摸了个空,抬头看时,李承乾却拿着烟盒,望着双目血红的赵谌道:“别抽了,我看你抽了很多了!”

    “你以为我愿意啊!”赵谌听到李承乾这话,不由的叹口气,缩回伸出的手,使劲揉了揉面颊,头疼的望着李承乾道:“为什么总是差一点点呢?”

    “也许还有那里不对!”李承乾皱了皱眉,望着车床压制出来的第一道粗胚,长长的叹口气。道:“会有办法的,咱们已经距离成功不远了!”

    “算了!”赵谌从车床上跳下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对着李承乾道:“今天先就这样吧!熬不住了。脑袋乱七八糟的,回去好好睡一觉,待明日再说吧!”

    “也好!”李承乾其实也熬不住了,听到赵谌这话,立刻赞同的点点头。将烟盒丢给赵谌道:“时辰也不早了,还是明日再来吧,就不信区区一个新币,能奈何得了咱们!”

    这话说的,多少有点赌气的成分,不过,赵谌毫不在意,不光是李承乾,就连他自己,这时候心里都是一团火气。

    从钱庄后院出来。直接坐上木丘的马车,直直往兴化坊而去。

    此时,正如李承乾所说,时辰的确不早了,日头斜斜的挂在天际,三五成群的百姓,已经从学宫跟李承乾的工地下工,踏着落日的余晖往家赶。

    赵谌的思绪,还停留在新币的失败中,坐在马车里。脑袋里装得全是新币,明显的有点心不在焉。

    刚刚从工地下工地百姓中,自然也有兴化坊地人,远远见到赵谌地马车。立刻停下来,等着赵谌地马车驶来,擦肩而过时,可以跟赵谌打声招呼。

    这已经成了兴化坊百姓地习惯,越是人多的时候,越是喜欢跟赵谌套句近乎。若是刚好赶上赵谌心情好,多搭讪几句,那些人能显摆一整天。

    只可惜,今日地赵谌明显不在状态,外面的几个兴化坊百姓,在马车擦肩而过时,跟赵谌打了声招呼。

    满心以为,这位年轻的侯爷会像往常一样,探出身子跟他说话,结果,等了半天,马车里都安安静静的,倒是赶车的僚人少年,冲着他们歉意的笑笑。

    “侯爷在想事情呢!”方才跟赵谌打了招呼的人,在马车擦肩而过后,尴尬的对着身边的同伴们解释道。

    结果,这话刚落下,屁股上就被同伴踢了一脚,惹得街上一大帮人,都禁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正在马车里想事情想的入神的赵谌,忽然听到后面传来的大笑声,一下子惊醒过来,待听了木丘说起原委,顿时揉了揉了眉心,在马车里坐直了身子。

    马车进入兴化坊,路过坊街时,隔着车窗,便看到临街的一间小铺里,小麦正在里面忙碌着,大概小麦也注意到了赵谌的马车,随即麻利的扔下手里的活儿,急急忙忙的向马车奔来。

    结果,刚一出了铺子,身后就被一个妇人叫住,那妇人叫住了小麦,将一大串糖葫芦递给小麦,低声给小麦说了句什么。

    等到小麦向马车跑来,妇人这才远远站在铺子门前,向着马车微微弯腰施礼。

    “侯爷!”木丘将马车停下,又将踏板放下去,手里拿着一大串糖葫芦的小麦,这才爬上马车,对着马车里的赵谌小声叫道。

    “做成了?”赵谌屁股往旁边挪了挪,给小麦腾出一个位置,而后,这才望着小麦手里的糖葫芦,笑着问道。

    小麦的娘亲,身边还带着两个小不点,每天做好了糖葫芦,就带着两个小不点,跑去长安街上叫卖,累不说,还时常连累的小麦也拖进去。

    所以,赵谌听说后,就建议小麦的娘亲,可以在兴化坊租个铺面,糖葫芦也从山楂增加到其他水果,如今看到小麦手里的一大把糖葫芦,赵谌这才问出那样的话。

    “嗯嗯!”小麦听到赵谌询问这个,立刻小鸡啄米似的使劲点点头,说着话,小心的取出其中的一串,举到赵谌的嘴边道:“侯爷你尝尝,这是杏子做的!”

    赵谌张开嘴,就着小麦的手,咬了一块糖葫芦,入口绵软,带着冰糖的甜味,其中却又有杏子的味道,顿时满意的点点头道:“还不错!”

    小麦一见赵谌点头,立刻便乐得‘咯咯’的笑,随后,又挑出各种各样水果制成的糖葫芦给赵谌尝鲜,只要赵谌夸耀一句,小麦立刻便会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与从前刚来赵府时,那个总爱哭哭啼啼的小丫头,已经完全判若两人了!

    回府里,张禄安排着人,烧来一桶热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随随便便吃了些东西,便回去了卧房。

    翻书,做各种计算,卧房的灯一直亮到后半夜时,赵谌这才红着眼眶爬到榻上,只不过,这一夜又是一无所获。

    次日一早,从榻上爬起来,简单的洗漱完毕,早饭都没吃,便让木丘套好了车,照例先去新军营,这是每天必做的功课。

    在新军营那边,赵谌如今就是魔鬼的代名词,每天早上天不亮,尖锐的哨声一响,一帮杀才们,立刻就会香甜的美梦中醒来,接受魔鬼的虐待。

    负重绕城一圈,身上开始多了许多装备,吭哧吭哧的沿着城墙根跑,时间久了,城墙根下,都被踏出了一条平平整整的路。

    只这一圈下来,人就直接累瘫了,最后的那段路,几乎是爬着回营的,一开始还能吱哇乱叫一下,到最后,竟都闭紧了嘴巴,只管跟在魔鬼的马屁股后面,默默的奔跑。

    虐完了一千多杀才,早饭就在军营里吃了,随后,这才离开军营,前往学宫的工地,将该处理的事情做一下处理,从工地出来时,便是李承乾恰好也从工地视察完的时候。

    于是,两人结伴,一起又回到钱庄,继续将精力投入到铸造新币当中,一次次失败,一次次的调整,再失败,每天都是重复当中。

    整个大唐,不光是赵谌在忙,李承乾在忙,李二也在忙,李二忙着正在秣马厉兵,突厥传回的消息,突厥人已经大乱,颉利跟突利叔侄两个,已经彻底撕破脸皮,正在开战。

    突利派人向李二求援,请求大唐这时候可以出兵草原,与他一道合纵连横,对付颉利,条件自然便是向大唐俯首称臣。

    朝堂上,为了此事,已经吵的不可开交,李二其实是愿意出兵的,他做梦都想干掉颉利,只不过,朝中群臣反对,说如今的突厥虽然大乱,但还没乱到足以让大唐冒险的地步。

    突利到底是一个雏鹰,羽翼未满,还不足以达到跟颉利这只苍鹰决战的地步,大唐这时候贸然出兵,只会是火中取栗,得不偿失。

    于是,李二只得狠狠一咬牙,拒绝了突利的请求,还给颉利送去了一封宽慰的信,言及不会背弃兄弟之盟,不过,私底下却是加紧了秣马厉兵的速度。

    所有人都在忙,胡路也不例外,如今正是六七月份的时候,草原上的羊正在剪毛,第一批的羊毛,已经开始向关中运送,他在抓紧时间,筹办纺织厂。

    纺织厂,才是疯狂圈钱的产业,比起那些厂矿来,简直可以说是,开了一家钱庄,一旦开始投入生产,日进斗金,那是好不夸张的。

    巨大的利润,于是总会引发许多闻风而动者,勋贵们明显嗅到了纺织业的巨大利益,一**的来赵谌这里死缠烂打。

    不光是勋贵们,就是长孙,也是将赵谌叫进宫,名义上是询问公主府的进度,实际上却是自进宫后,就压根没提一句公主府,反倒是跟赵谌哭了半天穷。

    自从赵谌跟襄城的婚事定下来,长孙说话时,明显是语气不一样了,感觉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赵谌被烦急了,一咬牙,全部答应了下来,不光答应了长孙,还答应了一批勋贵,有钱大家一起赚,这世界这么大,有太多赚不完的钱。

    而就在,赵谌答应了长孙的次日,经历了无数次实验的新币,终于在不断的尝试中,铸了出来,两个被新币快熬疯了的人,看着刚刚压制出来的新币粗胚,差点没当场哭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章 世界上最昂贵的货币!

    铸出的新币,分为三种,都是约莫两毫米厚度的,直径分别是五厘米、三厘米到两厘米不等,自然三种新币面值,也是从五十文、十文到一文钱不等。

    五十文的钱乃是最大的,直径达到了五厘米,背面是取自大唐的西都长安为背景,正面则是用唐代繁体字书写的五十文,以及下面又用阿拉伯数字书写的50字样,再下面则是贞观二年字样。

    跟五十文新币一样,十文钱跟一文钱的正面,除了数字不同,其他都是一模一样,只有背面,十文的背面乃是东都洛阳,一文的背面,则是北都晋阳。

    赵谌其实很想建议将李二的头像,印制上去的,可这想法也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便立刻否决了。

    估计,他这个建议,要是真的提出来,李二就得将他叫到太极殿中,重新来一场对决不可,堂堂帝王之相,岂可随随便便与这等铜臭之物,相连在一起。

    钱庄里一片欢腾,新币的铸成,不光是赵谌跟李承乾,便是钱庄的工人们,这段时间也是耗费了不少精力,而今,新币终于铸成,总算是让他们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

    给李二报喜的人,已经在新币铸成的第一时间,就飞奔去了皇宫,新币之事,毕竟是关乎大唐的根本,这等大事李二岂有不理的道理。

    如今,铸造出来的新币,也是粗胚而已,要经过打磨跟镀镍之后,才能算是真正的成了。

    几个工人,拿着刚刚铸造出来的粗胚新币,一脸兴奋的打磨着,将压制出来的粗胚的毛边,小心仔细的打磨光。

    这是一道繁琐的工序,没有全机械化设备,只能靠人工来打磨。

    赵谌跟李承乾也没闲着。刚刚只不过出了一批而已,此时,正忙着弄第二批出来。

    长条的粗胚被压制好之后,随后。又被送到这边的模具车床这里,两下里一合拢,一枚枚新币,便出现在模具里面。

    其实,材料一旦实验成功。这种车床压制的速度很快,一批批的钢制新币,在车床的轰隆声中,‘哗啦啦’的倒入旁边的桶中,再交由那些工人打磨、抛光。

    连着出了好几批,成功率都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看着已经在工人们那里,堆积成山的新币,赵谌这一刻,总算是安下心来。

    剩下的最后一道工序。就是给新币镀镍了,只有镀镍了的新币,才能经受住时间的腐蚀,抵抗住空气中的氧化,否则那就真的是一堆废铁了。

    镀镍是所有钢铁抗氧化的重要一步,这过程就是一个给钢铁穿衣的过程,后世很多的钢制品,上面都有一层镍,比如锁把、自行车把等等。

    镀镍的池子也早就已经建好,四四方方的一个水泥池子。里面又铺了一层塑料步。

    赵谌正在往水池里,配镍的成分时,刚刚得知消息的李二,在老太监的陪同下走进了钱庄的后院。

    闲庭悠步一般。走进后院,可赵谌却分明看到李二目光里,那掩饰不住的兴奋。

    不过,这也能够理解,新币的意义很大,不光是李二做为新帝发行的钱币。而且,因为材质的不同,算是开创了一个新的先河,以‘廉价’的钢铁,做为货币流通,想想都像是天方夜谭一般。

    后院里,已经乱成一团,原本打磨的工人,操纵车床的工人,这一刻因为李二的到来,纷份丢掉手里的活,战战兢兢的给李二行礼

    打磨新币的工人也就罢了,可操纵车床的,也是直接丢掉杠杆,任凭机器轰隆隆的一声,下一刻,便‘轰’的一声巨响,重重地落下来。

    刚刚还没完全放入模具的长条粗胚,一下子被砸的飞上天,在赵谌一声惊呼声中,斜斜的从李二头顶飞过,一下子狠狠插入钱庄的屋梁上,尾部还在使劲的抖动,发出‘嗡嗡’的震颤声。

    赵谌的脸色,已经吓得发白,一见李二还好端端的站着,登时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太快了,而且,显得非常凶险,赵谌跌坐在地上,想象着刚刚那可怕的一幕,整个人犹如虚脱一般,心都在起劲的跳动。

    不光是赵谌,便是李承乾也被吓得够呛,跟赵谌一般。

    在看到李二没事之后,双腿登时一软,整个人就跟面条似的,一下子软软的向后倒去,得亏李二眼急,一下子抓紧李承乾的胳臂,将李承乾硬是生生提了起来。

    “一个是朕的太子,一个是朕的侯爵!”李二将李承乾扶起来,脸色冷俊的开口道:“如此小事,竟能吓成这样,真是叫朕失望的很!”

    话是这么说,李二却走过来,将跌坐在地上的赵谌,一把提起来,使劲的拍了一下赵谌的肩,旋即背负着手,对着已经爬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工人们道:“都给朕滚起来!”

    院子里的工人们,此时已经完全被吓傻了,尤其那个,负责将长条粗胚放入模具的工人,彻底瘫倒在地上,身体轻微的抽搐着。

    听到李二的话,被吓傻了的工人们,在一大片谢恩声中爬起来,唯有那个工人,还抽搐在地上,赵谌看了一眼,心里无奈的叹口气,只得安排人将那名工人抬出去。

    这倒霉蛋已经完全被吓尿了,估计每个三两日的根本缓不过来,安排将工人抬出去,回过头时,便看见跟随李二一起进来的老太监,直挺挺的站着,对着赵谌使劲的眨眼睛。

    “咱家腿麻了!”赵谌好奇的走过去,却没想到,刚一走到老太监身边,就听到老太监痛苦的对着赵谌说了一句。

    方才那一幕太过凶险,老太监根本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想想那惊险的一幕,老太监不被直接吓死,就已经是心理素质相当好了。

    李二已经抓起几枚新币,放在掌心翻看着,旁边李承乾脸色苍白的解释,赵谌赶紧给老太监找了一把椅子放到屁股后面,刚一放下去。老太监就猛地坐了下去,将椅子弄出巨大的声音。

    正在听李承乾讲解的李二,听到身后的声音,好奇的回过头来。等看到老太监脸色煞白的坐在椅子上后,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复又转过身去继续听李承乾讲解。

    “这便是镍水?”李二似乎对后院的一切都感兴趣,看完了新币,又看了几台车床。最后拿起一根棍子,很粗暴的在镍水里使劲搅和了一下,头也不回的问赵谌。

    显然,李二有点难以理解,这看上去有些黑乎乎的东西,怎么才能让这些新币,变成一个个的银色。

    赵谌懒得给李二解释这里面的化学结构以及反应,估计,等他口干舌燥的讲了一大通,李二也未必会记住。索性也不讲了,直接当着李二的面,做一批成品出来。

    镀镍有两种,一种是化学镀镍,一种则是电镀镍,比起化学镀镍来,赵谌更偏向于电镀镍,反正他现在什么也不缺。

    当着李二的面,配好了镍水,随后。吩咐工人们,将打磨好的新币,全部倒入镍水中,最后。才将发电机抬过来,与镍水池接通电流。

    “让朕来!”吩咐工人开始摇动手柄发电时,本来背负着手,站在那里的李二,忽然走上前来,让工人退后。在赵谌跟李承乾的惊讶目光下,亲自上阵。

    赵谌见到李二这个样子,微微愣了一下,便随了李二的心愿。随后,由赵谌负责镍水池里的上镍,李二则跟李承乾负责,往镍水池里源源不断的送电。

    原本平静的镍水池里,在李二摇动手柄的瞬间,开始起了反应,一个个泡泡‘咕嘟咕嘟’的冒出,就似是水开了一样,一股难闻的气味,随之从池子里飘出。

    口罩,早就给李二发了,原本李二不戴的,结果,等到里面的气味飘出来,根本不用赵谌再来催促,李二自己就乖乖的戴上了口罩。

    赵谌拿着一根长长的皮棍,在镍水池里,不停的搅动着,尽量将里面黏在一起的硬币,全部推开,让镍水沾在上面。

    这是一件体力活,原本安排好的工人,是个膀大腰圆的家伙,可惜,如今李二在发电,赵谌就不好再让别人来做了。

    估计,那家伙上来,也是没用,方才的那一幕已经说明了一切,这时候要是再出事,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咱家帮你!”吭哧吭哧的搅动时,才不过一会儿,头上就多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正当胳臂酸的不行时,身后忽然传来老太监的声音,随后,皮棍被老太监接过,大力的搅拌起来。

    这一池子里,全是五十文的钱币,镍水里被赵谌加了抛光剂,随着镍水池里,不停的翻动,里面偶尔跟着棍子一起泛出水面的新币,露出白银一样的光色。

    足足又过了半个时辰,赵谌这才拿起早就做好的网兜,随意的伸到水池里,打捞了一兜新币,看着兜里,一个个闪着白银亮光的硬币,这才让李二停止了转动手柄。

    这一趟下来,就是用了一个多时辰,期间都是李二一人在转动手柄,李承乾到底是弱了些,中间胳臂酸的摇不动时,直接被李二接过,此时,正一脸羞愧的给李二递手帕擦汗。

    “成了陛下!”网兜里全是银灿灿的新币,跟之前的样子,完全大不一样,光是这卖相,就比开元通宝,不止强了多少倍。

    赵谌心里也是美滋滋的,等到将新币上的静电全部退去,这才拿起一枚簇新的硬币望着李二开口道。

    “不错!”李二也是兴奋不已,手掌里拖着银色的新币,翻来覆去的,眼里有止不住的激动之光,而后,大手一挥,霸气的道:“这一池子的新币,朕都要了,全部送到宫里去!”

    李二这话一出,赵谌禁不住微微一愣,旋即忍不住大笑起来,道:“便是陛下不说,这一池子的新币,也要给陛下送去,陛下亲自铸成的新币,天下间能使用的人,怕是还没有!”

    “这话朕就爱听!”赵谌拍了一个马屁,登时惹得李二张嘴大笑,对着赵谌说道。(未完待续。)

第四章 未雨绸缪的金融危机!

    这一池子的钱,大约在两三千文之间,正如赵谌所说,这是由李二亲自参与进来的,也是大唐铸造出的第一批新币,意义自然是大不同的。

    即便李二不开口,赵谌其实也会建议,截留下这笔钱,只不过,那时想的是想做成纪念币,留在钱庄,用作收藏。

    而今,既然由李二提出来了,那便做个顺水人情,随了李二的心愿,不过,初衷却是不变的,依旧是做为纪念币。

    所以,在李二很开心的大笑之后,赵谌便建议,可以由宫里的匠人,在每一枚钱币上,雕刻上御制的字样,将来可以随李二的心愿,当作小礼物馈赠给臣子们。

    赵谌的这话一出,一旁的李承乾,已经目露激动之色,一脸的跃跃欲试的表情,就差没当场叫好了。

    只不过,李二听了赵谌这话,目光里露出怪异的神色,直视着赵谌,问道:“你怕朕破坏了钱庄的规矩?”

    “啊!”赵谌一听李二这话,立刻便心虚的抬起头,望着李二辩解道:“陛下怎会说出这样的话,当初钱庄的事,微臣已经说的明明白白的,陛下岂会又不知道的道理!”

    “行了!”李二闻言,挥了一下手,负手站在庭院中,皱着眉头望着赵谌道:“朕自然知道你的担心,钱庄就是一个妖魔,可以让大唐兴,也可以让大唐一夜间成灾,朕记得清清楚楚的!”

    不等赵谌开口,李二又目光灼灼的望着赵谌道:“所以,你大可以放心,钱庄这里的规矩,不会有人来破坏掉,只要朕还是大唐的君父!”

    “有陛下这句话,乃是大唐之福!”赵谌听到李二这信誓旦旦的话,立刻便向着李二躬身一揖,由衷的说道。

    刚刚还为赵谌的话,激动不已的李承乾。此时,听着赵谌跟李二之间的对话,不禁哑然的张了张嘴,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赵谌话里的背后,所代表的深层意义。

    “既然你担心,这钱朕便不带了!”李二背负着手,微微叹了口气,望了一眼还在池子中。未经打捞上来的新币,忽然转过头,望着赵谌说道。

    “陛下!”赵谌听到李二这话,笑了笑说道:“这钱还是由陛下带去吧!正如微臣刚刚所说,可以将来,由陛下送于臣子们,用作纪念收藏的!”

    “不是虚伪的话?”李二闻言,忽然皱了皱眉头,目光狐疑的望着赵谌,狐疑的问道。

    “陛下怎么能怀疑微臣的话呢!”赵谌闻言。立刻有些不乐意的道:“微臣可是说的实心实意的!”

    “好!”李二听到赵谌这话,立刻便高兴的道:“此事,便是你说的,将来也休想再来怨怪朕!”

    新币铸成,李二的心情大好,从后院出来,往钱庄的大堂里一坐,端着李承乾亲自泡来的茶,示意赵谌说说钱庄的事情。

    显然,方才赵谌的再一次担忧。让李二也加深了担忧。赵谌也不推辞,正好趁着李二跟李承乾都在的机会,屁股往李二对面的椅子上一坐,便给李二跟李承乾两人说起来。

    赵谌在后世。其实对于金融并非专业,不过,到底是来自后世,比起李二跟李承乾来,那就相当于金融专家级别了。

    钱庄的大堂里,赵谌从货币危机。到通货膨胀,再到国民生产,简明扼要的给李二解释。这些都是钱庄将来要面对的,而且,随着如今大唐的社会转变,这些原本并不凸出的问题,会渐渐变得尖锐起来。

    讲这些的时候,赵谌生怕李二听不懂,又找来纸笔,在纸上一边写写画画,一边给李二解释这其中的因果关系。

    “铸币还要依据户部的数据!”李二对于铸币的过程,不怎么上心,不过却对于这钱庄的将来,听的十分认真。

    听到赵谌说起,货币的铸造量,要依据户部统计的国民生产值,从而计算铸造时,明显很惊讶的样子。

    “这是自然的!”赵谌将刚刚画出的一张数模,从一堆废纸中又挑出来,指着上面的数据,给李二解释道:“货币的量是直接跟百姓的收入紧紧挂钩,一旦超出或者减少,都会引发很可怕的后果!”

    看到李二跟李承乾都认真的听着,赵谌进一步解释道:“假使,户部算错了数据,高估了百姓的收入,钱庄加大铸币量,那就会造成货物上涨,钱会跟着贬值!”

    “如何贬值?”李二听到赵谌这话,手里翻转着一枚硬币,看着上面的五十字样,有点茫然的望着赵谌问道。

    一旁的李承乾,听到赵谌这话,也是一脸茫然之色,大概还没想通,一枚本来五十文的钱,怎么可能会贬值了。

    “因为,铸出的钱币,超出了百姓的收入!”赵谌闻言,微微沉吟了一下,斟酌着用词,望着李二解释道:“比如,市场上每天流通的钱是一百文,可因为户部的计算错误,结果,铸造出了一百五十文钱,这多出来的五十文,便会引发一系列问题!”

    “举个简单的例子!”赵谌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说道:“就譬如,每天百姓喜欢喝的醪糟,原本只是一文钱一碗,可因为现在市场上多出了五十文钱,醪糟要还是按照原来买,那必然是得不偿失的,这时候该怎么办?”

    “加钱!”赵谌这话一出,李二已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旁的李承乾,却已经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

    “太子说的极是,因为,多出来的五十文的缘故,其他的货物也跟着上涨了,醪糟必然也要涨价,唯有如此,才能不做到亏本!”赵谌冲着李承乾笑了笑,说道:“这便是贬值了,从一文钱涨起来的价钱,其实就是贬值的钱!”

    “一碗醪糟涨出一文钱!”李二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自言自语般的说道:“若是一千文的货物,那就可怕了!”

    “陛下说的极是!”赵谌闻言,对着若有所思的李二,微微一笑说道:“一旦到了那时,百姓做的唯一办法就是不断的涨价、涨价,而钱庄为了遏制涨价,唯有不断的铸币,直到市场上的货币,完全泛滥成灾!”

    李承乾的脸色,一瞬间苍白,赵谌描述的这样场景,让他感到了惧怕,做为钱庄的直接负责人,每天跟钱打交道,太知道赵谌说的那种可怕场景了。

    “那若是钱币铸少了呢?”李二手里翻转着那枚五十文的硬币,皱着眉头,望着赵谌问道。

    “同样的可怕!”赵谌在脑海里迅速的过了一遍,轻吸了口气,望着李二说道:“那样一来,钱币会升值,而货物则相对变得廉价,这种现象导致的后果就是,整个市场凋零,没人敢再经商。”

    “户部掌管天下钱粮,当为重中之重!”李二听完了赵谌的解释,忽然一下子攥紧手里的硬币,禁不住叹了口气,说道。

    赵谌闻言,只是笑了笑,户部的账册,就是一堆烂账,一群只读了圣贤书,张口闭口的之乎者也,算学还要靠腰带上挂着的算筹,才能算清的人,做出的数据,赵谌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无比。

    今日,该说的都已经给李二说的明白,接下来,就看李二愿不愿意,去重视户部的改革了,如今,大唐的商品化转变,正在一步步转变中。

    户部极为掌管天下钱粮的所在,要是还按先前那副样子,做账只会大概学,赵谌方才所说的金融危机,大概真的会在大唐上演一次的。

    “今日长安侯所言,太子当要铭记于心,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坐在大堂里,李二又听了一阵赵谌的‘经济’论,最后才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望着李承乾,语气严厉的叮嘱道。

    “儿臣定当牢记于心!”本来坐着的李承乾,听到李二这话,一下子翻身站起,对着李二躬身一揖,一脸认真的说道。

    李二眼见李承乾一脸表情凝重的样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这才从椅子上起身,带着老太监以及门外守候的百骑卫,离开了钱庄。

    “谌哥儿,你得帮我!”李二刚一离开,原本站着的李承乾,忽然脸色苍白,旋即在赵谌惊讶的目光下,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像是得了一场大病似的,急剧的喘气着,放在扶手上的手指都在使劲抖动着,一脸惊惧过度的样子,望着赵谌可怜巴巴的说道。

    “至于吗?”赵谌惊讶的看着李承乾明显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有点目瞪口呆的说道。

    “废话!”李承乾听到赵谌这话,顿时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道:“这种事情,你也不提前跟我说一下,当着我父皇的面,猛地告诉我,换你,你试试看!”

    得,赵谌一听李承乾这话,顿时有点哭笑不得,这大概就是屁股决定思维了。

    李承乾如今掌管着钱庄,等同于掌管着大唐的脉搏,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差错,便是万劫不复,无怪李承乾会被吓成这样子。

    “放心吧!”赵谌看着李承乾被吓坏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只好宽慰道:“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以大唐如今的局面,那种事情,还不可能发生,等到真正到了那时候,就不该我来帮你了!”

    看着李承乾不解的望着他,赵谌笑了笑,目光顺着钱庄敞开的门,望向骊山那边快要完成的学宫道:“那时候能帮你的人,全部都会从那里出来!”(未完待续。)

    ps: 抱歉了诸位久等的兄弟姐妹,今晚太保家出了一点事,一直到后半夜,不敢睡觉,赶紧码字出来,抱歉抱歉!

第四章 有洁癖的独孤谋!

    从钱庄出来时,又是一个夕阳西下,余晖洒满整个长安城的时辰,不过,与前几日的心情不同,今日的赵谌,心情明显好了起来。

    新币的铸成,犹如是取了他心头的一块大石,整个人一下子都变得轻松畅快起来,坐在木丘驱赶的马车里,赵谌嘴里轻轻哼着茉莉花,目光不断打量着夕阳下的长安城。

    跟刚刚从工地回来的百姓们擦肩而过时,赵谌还特意让木丘放缓了车速,坐在马车里,一边走一边跟认识的乡邻聊着家常,乐得那几个乡邻,一个劲的冲同伴挤眉弄眼。

    进入兴化坊,跟乡邻们分别,马车照例停在小麦娘亲的店铺门口,不用赵谌再说什么,里面的小麦,便会带着一串糖葫芦,飞快的跑出来,而后,爬上马车跟赵谌一起回府。

    小麦今日带的糖葫芦,乃是山楂的,上面挂了一层冰糖,最难地的是,冰糖外衣上面,还撒了一层白芝麻。

    赵谌接过小麦手里的糖葫芦,咔嚓咔嚓的嚼着,糖葫芦有些粘牙,赵谌吃几辦,就得停下来,用签子弄粘在牙上的糖浆。

    “笑什么?”正在用签子弄牙上的糖浆时,目光注意到对面的小麦,正笑吟吟的望着他,赵谌顿时没好气的说道:“没见过侯爷剔牙啊?”

    “不是的啊!”小麦脸上的笑容,十分的明显,用手掩着嘴唇,眉眼儿弯弯的望着赵谌道:“是看到侯爷心情好了呢!”

    “就你鬼灵精!”赵谌听到小麦这话,咔嚓一下,又是一瓣糖葫芦入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伸出手揉了揉小麦的双丫髻,笑道。

    前些日子,小麦已经过了及笈的年龄,脑袋上总是顶着的包包头,已经换成了双丫髻。

    在这时代,无论是及冠还是及笈,都是要办一场宴席的。宴席的排场,自然是要按贫富差距不同的,小麦的及笈宴席,是由小麦的娘亲办的。

    如今。小麦既然认下了她的娘亲,这种事,自然是由她的娘亲来办。

    结果,当赵谌提出来时,小麦当场哭的稀里哗啦的。那个向来见了赵谌,只敢远远施礼的妇人,专程跑到侯府,对着赵谌磕了头,感激涕零的说了一大堆的话。

    当初的小麦也好,府上的其他小丫头也好,都是柴令武那混蛋,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

    按照大唐的户籍制度,小麦这些人从被父母卖给人牙子之后,就等于是从良人身分。自愿变成了贱人。

    往后便是为奴为婢,便是被主家打杀了,扔到乱葬岗上埋了,官家都不会去追究的,因为,大唐的律法,从来都是为勋贵跟良人们设立的。

    而赵谌这一次,不光将小麦的及笈礼,放任让小麦的娘亲去办,而且。还给小麦恢复了自由身,将原本的贱籍抬高到了良籍,这对小麦而言,无疑是天大的恩惠。

    因此说。小麦如今虽说是侯府的丫鬟,可实际上身份早就大不一样,与平常百姓家的小娘子,并没有任何的两样。

    给小麦恢复自由身后,赵谌又给府里立了一个规矩,往后。只要在府里做满三年的下人,统统都给恢复自由身,将贱籍抬高到良人身份。

    赵谌的这条规矩一出,整个侯府的下人们,都是一片欢腾,这些人沦落到贱籍的身份,都有着各自迫不得已的苦衷,若是正常人,谁愿意好端端的良人不做,偏要自甘下贱呢!

    只不过,赵谌这条规矩一出,唯有侯府的管家张禄,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几次三番来找赵谌,结果,最后失去耐心的赵谌,第一次对张禄翻了脸。

    从那之后,张禄也不敢提了,尽管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可还是默默的做着其他事。

    侯府里来客了,木丘赶着马车,快到侯府时,远远便见的侯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装饰略为奢华,不像是随随便便,某个勋贵家里的。

    “木丘,认得吗?”赵谌坐在马车上,眯着眼睛望着那辆停在侯府门前的马车,头也不回,问一旁赶车的木丘。

    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人才,木丘自打跟着赵谌来了长安,就一直帮着赵谌赶车。

    这少年平时沉默寡言的,不过,眼光却犀利的一塌糊涂的,说他是过目不忘,也是丝毫也不为过。

    但凡被木丘过一遍眼的,无论是人,还是别的东西,一般来说,下次都会记得清清楚楚的,这也是赵谌为何一直让木丘赶车的原因了。

    “侯爷,这是独孤家的!”木丘闻言,微微偏过头,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望着赵谌开口说道:“上次侯府搬迁时,独孤家的马车来过府上!”

    “独孤家!”赵谌听到木丘这么说,登时有些微微皱起眉头,正如木丘所言,上次侯府建成,需要搬迁时,倒的确是独孤谋亲自来过。

    只是,一时之间有些想不明白,独孤家为何又不节不年的上门。上一次也是,侯府搬迁,根本事先未曾邀请独孤谋,结果,这少年自己就亲自跑上门来了。

    若是,别的什么勋贵家里的,赵谌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可问题是,这可是独孤家族,背后所代表的力量,岂是寻常勋贵家能比的。

    当年的八柱国之一,真正的老牌关陇门阀,如果山东门阀,代表了士族力量,那么关陇的八大集团,就是代表了军阀力量。

    最重要的是,因为当年的独孤皇后,独孤家族与李唐也有着沾亲带故的关系,李二向来被人诟病的血脉,就是从独孤皇后开始的。

    独孤家族,乃是真正的鲜卑血脉,位列把八大集团的八柱国,实力雄厚,一入陇,几乎都是独孤家族的势力范围。

    所以,独孤谋三番两次的登门,就着实让赵谌难以理解,这样背景的家族,自然不会是为了区区黄铜之物,来跟他特意拉关系的。

    府上的人,早在赵谌的马车没到来时,就已经早早打开了门,马车直接就从中门进入,直到院子里时,赵谌这才踩着踏板从马车上下来。

    “侯爷,独孤家少爷来了!”刚从马车上下来,张禄便赶紧对着赵谌禀道:“此时,正在厅堂里等着侯爷回来呢!”

    “来了多久?”赵谌闻言,微微一皱眉,抻了抻衣袍,望着张禄问道。

    “约莫来了小半个时辰了!”张禄闻言,赶紧回道:“已经奉了茶点!”

    “知道了!”赵谌听到张禄说,独孤谋已经来了小半个时辰,顿时叹口气,对着张禄交代了一句,道:“我去换身衣袍,便说待会儿本侯自去厅堂见客!”

    说要这话,赵谌一抬脚,便向着后院而去,在钱庄忙碌了一天,身上被搞得污七八糟的,自然不是什么待客之道。

    赵府的厅堂里,此时,一身白色衣袍的独孤谋,就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旁边的案几上,摆放着张禄差人送来的茶点。

    只不过,这些茶点,自送上来后,就一直摆放在那里,独孤谋自始至终,都未曾动一下。

    这倒不是独孤谋心中有事,无暇品尝那些茶点,而是因为,独孤谋有着很严重的洁癖。

    从小生活在大家族中,拥有自己一套很大的屋子,里面除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其他人一概不准踏入。

    喜欢穿白色的衣袍,哪怕是手帕,也用的是白色的,吃饭用的碗乃是上好的白玉碗,喝水的杯子同样也是。

    马车里永远燃着一炉龙涎香,因为,独孤谋觉的外面的空气中,都漂浮着一股让他作呕的味道,所以,即便是到了赵府做客,再好的茶点摆上来,他也是置之不理的。

    门外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原本僵硬坐在椅子上的独孤谋,听到这阵脚步声,双目中陡然亮了一下。

    因为,他在此苦熬等了小半个时辰的正主,终于等来了。

    “不知独孤兄今日到来,倒是有些失礼了!”换了一身干净衣袍的赵谌,笑着从门外走进,还未进来,声音便已爽朗的传进了独孤谋的耳中。

    “是某家不请自来,失礼的还当是某家才是!”等到赵谌走进厅堂,坐在椅子上的独孤谋,这才站起身,对着赵谌躬身一揖,一脸矜持的开口说道。

    彼此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坐下,不多时,张禄便拍了几名婢女,送来了茶点。

    赵谌看着独孤谋桌上的茶点,丝毫未动,又叫婢女重新置换了热得,给独孤谋送到了桌上。

    “此茶名曰龙井,采自江南,经手工翻炒,用泉水泡开,清香扑鼻,独孤兄不妨尝尝!”赵谌端起刚刚婢女送来的茶,对着独孤谋举了举,介绍着茶水的来历,邀请独孤谋品尝。

    只不过,赵谌话音落下,独孤谋脸上露出一抹犹豫的神色,似乎内心显得极为纠结,目光瞪着茶水,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

    “洁癖?”赵谌眼见独孤谋露出这副痛苦的样子,双目禁不住微微一眯,惊讶的开口说道。

    “并不是!”独孤谋听到赵谌这话,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忽然端起茶水,对着赵谌遥遥一举,在赵谌目瞪口呆下,喝了一大口茶水。(未完待续。)

    ps: 抱歉上一章匆匆发布,竟然搞错了章节名,已经修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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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背着山的少年!

    赵谌讶异的看着独孤谋,咬牙切齿的喝下一口茶,整张脸上都露出痛苦的神色,就跟刚刚喝下去的不是清香扑鼻的茶,而是一杯下了剧毒的药。∮頂∮点∮小∮说,

    洁癖对于赵谌自然是不陌生的,这其实是一种轻微的心理疾病,或许是曾经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直接导致,心理有了阴影。

    虽然,洁癖的人,有时候会让别人,感到会很尴尬,但对于赵谌而言,却是能够理解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独孤谋明显在有很严重的洁癖后,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喝下了茶,尽管,此时整个人都看上去有点痛苦万分的样子。

    “你这又是何必呢?”赵谌放下手里的茶杯,十分不解的望着眼前面容俊美的独孤谋,微微皱起眉头,开口说道。

    独孤谋此时的表情,十分痛苦,有严重洁癖的他,刚刚喝下去的那口茶,无疑于就是一杯毒药,这时候在他的胃里翻江倒海,如果有可能,独孤谋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呕吐。

    “我想加入新军营!”听到赵谌的话,独孤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望着赵谌,痛苦的开口说道。说这话时,独孤谋放在椅子扶手上的一双手,紧紧攥着扶手,手背上青筋凸起。

    “新军营!”赵谌刚刚在脑海里,想了很久独孤谋此行的目的,可就是怎么也没想到,独孤谋最后,竟然是提出想去新军营。

    “没错!”独孤谋长吸了一口气,微微停顿了一下,目不转睛的望着赵谌。一字一句的道:“某家此行前来,就是想请求侯爷。可以准许某家进入新军营。”

    “为什么?”赵谌哑然的张了张嘴,有点想不明白。以独孤家族在军中的力量背景,独孤谋缘何会突发奇想的,想要进入新军营,这太不合常理了。

    “某独孤家,嫡门仅余某家一个男丁!”独孤谋听到赵谌这话,目光里陡然出现一抹痛苦之色,原本紧紧攥着扶手的手,此时忽然松开,整个人一下子靠在椅背上。语气缓慢的道:“一门男丁皆死,家里剩下的全是一群妇人,嫡门之中全指望着某家一人!”

    赵谌听着独孤谋的话,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安慰眼前的这个少年了,曾经的八柱国,关陇门阀的庞大家族,如今,却死的仅剩下了独孤谋一人。

    这意味着什么,赵谌自然明白。越是像独孤家这样的庞大家族,内里的斗争以及心机,就更加的残酷无情,更加的冷血无道。

    此时的独孤谋。在赵谌的眼里,就是一个华贵的少年郎而已,这样的少年郎。在长安很多,就比如长孙冲、李景恒等人。

    只不过。长孙冲也好,李景恒也罢。他们如今都是成长的过程,每天无所事事,想的都是如何到平康里花天酒地。

    因为,家里有他们的父辈,他们只管吃好喝好,责任什么的,暂时还不用他们去担负。

    可是,独孤谋就不同了,嫡门一门男丁皆死,整个家族的重任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而且,这个家族还是八柱国的独孤家。

    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这个重任,他都要担负起来,而且,不仅仅要担负起来,还要做的更好,要不然,等待独孤家族的,必然就是灭顶之灾。

    如今的独孤家族,才真正的算是挂满珠宝,站在闹市街口的孩童,所有人都在盯着独孤家。

    赵谌相信,一旦独孤家稍微出点茬子,那么暗中窥伺的那些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出现,张开血盆大口,狠狠从独孤家族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即便独孤家族,在玄武门中,果断站在李二的队伍里,曾经突厥人南下时,又顶在了最前线,可李二不会永远保护独孤家族。

    所以,在真的失去李二庇护前,独孤家需要做的就是,尽快让独孤谋强大起来,强大到足以拿起血刃,将那些窥伺独孤家的人,悄然的缩回爪子。

    “新军营,代表着什么,独孤兄想必心里清楚吧!”赵谌听完了独孤的叙述,微微停顿了一下,这才皱着眉,望着对面面容俊美的独孤谋,沉吟着说道。

    新军营乃是将门的希望,背后所代表的意义重大。而独孤谋明显是个麻烦,赵谌自然不愿意,独孤谋将麻烦带到新军营里来,即使,他心里非常同情独孤谋。

    “某家自然是清楚!”独孤谋已经恢复了常态,似乎家族的背痛,已经让他暂时忘了洁癖的事情,听到赵谌的话后,目光直直的望着赵谌,说道:“可某家还是想进新军营!”

    “这不可能!”赵谌毫不犹豫的拒绝,目光有些狐疑的望着独孤谋道:“而且,以你独孤家的势力,想要进入军中似乎不难吧,为何偏偏就看上了新军营呢?”

    “某家这段时间,都在新军营外面!”独孤谋闻言,目光望着赵谌,忽然开口说道:“从早上到晚上,某家认为,只有新军营才是最适合某家呆的地方!”

    赵谌的眉头禁不住微微皱起,他想不到,独孤谋竟然会在新军营外,暗中观察了这么长时间。

    尽管新军营中,并没有见不得人的秘密,可这种被人窥伺的感觉,还是让赵谌有些不舒服。

    “方才我已说了!”赵谌的脸色有些冷了下来,望着独孤谋道:“新军营干系太大,我不想任何人任何事,破坏了新军营的存在!”

    这话已经说的够明白的了,可是独孤谋听了,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就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似的,望着赵谌道:“某家很想进入新军营,所以,只要能够侯爷同意,某家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的!”

    独孤谋乃是如今独孤家族的家主,虽然只是一个少年,可在这时代,他就是毫无疑问的家主,这一点即便是李二,也不能否决。

    所以,此刻独孤谋做出的承诺,就相当于,独孤家族做出的承诺,一个庞大的关陇门阀,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放眼整个大唐,无论是谁,面对独孤家族这样的承诺,恐怕都会疯掉的。

    然而,赵谌听了独孤谋的承诺,却仍然是轻轻摇了摇头,拒绝道:“独孤兄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独孤谋听到这话,忽然痛苦的抬起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而后,低下头,目不转睛的望着赵谌道:“侯爷到底要某家怎么做,才能够答应?”

    “我说了,新军营意义重大,任何事任何人都休想打扰!”赵谌皱着眉,望着独孤谋道:“所以,对于独孤兄的请求,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赵谌这话说的非常坚决,已经足以表达清楚,独孤谋想进新军营的想法,绝对在他这里不会答应。

    “好吧!”独孤谋似乎也看出了,今日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赵谌了,微微停顿了少许,终还是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对着抱了抱拳说道:“如此,某家就先告辞了!”

    “虽然无法答应独孤兄!”赵谌随后也从椅子上站起身,对着独孤谋同样一抱拳,说道:“不过,侯府这里独孤兄可以时常来坐坐的!”

    “好!”独孤谋原本要走的人,听到赵谌这话,忽然停下步子,转过身来望着赵谌说道:“今后,某家会时常过来讨扰侯爷的!”

    一场失败的谈话,赵谌说着话,将独孤谋送出府门,望着独孤谋上了马车,这才转身走进了府里。

    而就在赵谌转身进入府里时,原本坐在马车里,脸上保持着笑容的独孤谋,忽然一下子收起笑脸,猛地一转身,扑在车窗,将脑袋伸出车窗,撕心裂肺般的呕吐起来。

    严重的洁癖,使得独孤谋在赵府,刚刚喝下去的那口茶水,一直在他的胃里翻江倒海着,可他却一直在努力的忍着,脑海里不停的想着家族的事情,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一直痛苦的忍到现在,直到看不见赵谌了,这才一下子忍不住,趴在车窗外,放肆的呕吐起来。

    马车出了兴化坊,一直在坊街中左转右转,直到进了崇仁坊,停在一户高大的门楣前,脸色严重苍白的独孤谋,这才从马车上下来,施施然走进了府门。

    这座坐落在崇仁坊的老宅,乃是独孤家族,在长安的家,如今,家中不光独孤谋,还有独孤家族的老寿星,独孤谋的奶奶。

    “老祖!”此刻,位于独孤家的后宅里,面色苍白的独孤谋,正跪在一位银发老妪的身前,表情凝重,望着老妪开口道:“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帮孙儿进入新军营!”

    银发老妪,看上去已经垂垂老矣,约莫都有六七十岁了,听着独孤谋的话,老妪禁不住望着独孤谋道:“老身想不明白,谋儿为何偏要进入那新军营呢?”

    老妪的这句话,赵谌也曾问过,可惜独孤谋却只回答了半句,此时听到老妪问起,独孤谋抬起头,望着老妪说道:“孙儿一直在找一个能够接近长安侯的机会,想来想去,如今也只有进入新军营,才是唯一的办法!”

    这话说的已经明确,即使不用独孤谋再解释,老妪也能听明白,所以,在独孤谋的话音落下后,厅堂里一瞬间陷入了安静当中。

    “也罢!”也不知过了多久,沉默的老妪,忽然轻声叹了口气,望着独孤谋道:“这一次,老身便亲自进一趟宫便是了!”(未完待续。)

第六章 幸运的‘愚夫’

    这才多少天,胡路这家伙又变回了年前的样子,白白胖胖的,一身非常恶俗的铜钱燕居常服,脑袋上扣着一顶帽子,似乎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长安的首富似的。

    年初出去,东奔西跑的,这一趟胡路着实吃了不少罪,整个人又黑又瘦的。

    不过,这一回到长安,立刻就跟跌进了天堂,整天都泡在平康坊,听说花钱砸下了某个楼里的一个花魁,嚣张的不得了。

    老婆儿子,早在去年时,就被送去了岭南,如今胡路的儿子,就在姬老头那里,跟同在岭南的刘虎儿两人,接受姬老头的教导。

    纺织厂的事情,已经定了下来,这次几乎让全长安的勋贵人家,都参与了进来。

    有钱大家一起赚,最重要的是,纺织厂一旦建起来,等同于让草原的利益,跟长安的勋贵紧紧绑在一起。

    这才是赵谌所希望看到的结果,只有让勋贵在乎草原,让他们的利益都在草原。这样一来才能保持长安对草原的高度关注,而不是,始终将目光盯在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天上。

    当然,纺织厂的建立,也不单单只是如此,更大的利益是让百姓受益。一旦纺织厂建立起来,羊毛就会随之变成了钱,而羊不光光只是草原可以养,中原同样也可以。

    中原的地方太大,仅仅关中一带,就有很大很广阔的地方,而这些地方,年年都荒芜着,空让那些地方让荒草丛生,看得赵谌都觉的十分浪费。

    那都是看不见的钱!

    以前那是没办法,养了羊那也得不到多少收益,羊身上值钱的就是皮肉而已,一只羊好容易养大了,结果,一刀下去。换回来的不过就是十几文钱。

    而今,却是不同了,只要百姓发展养殖业,每年光是剪下的羊毛。就能让百姓大赚一笔,而且,羊还是羊,一点也不会损失。

    真正是一举数得的事情,既让勋贵们的利益。与草原捆绑到一起,又让中原的百姓,额外多了一大笔收入。

    当然,更重要的是,仍然是经济综合势力的提升。

    纺织厂的厂址就在新丰县,占地约莫几百亩,而今,正在大力平整地基,将原来的坑坑洼洼全部填平,再浇上一层混泥土。

    这地方位于渭水的下游。厂区平整地基时,一部分人,也正忙着从渭水那里开渠,到时厂子建起来,会在里面修一个大大的洗毛池,没有流动的水,那是万万不行的。

    此时,已是六月末了,入眼到处一片枯黄的景象,旱灾已经不可避免的降临下来。往年这时候绿油油的田地,而今到处一片枯黄。

    前些日子还有不死心的百姓,每天还来田地里转转,看看那些枯黄在地里的麦子。发一阵感叹,这才默默离去。

    这几日,却是完全不来了,是因为,彻底死了心,不过。对庄稼死了心而已,人还是老样子,每天该干嘛干嘛,一点看不出遭了旱灾,没法活下去的绝望。

    跟胡路一行人,看完厂区之后回来,路上见到几个孩童在那里玩耍,路旁还有几名老头,坐在那里远远望着赵谌一行人。

    “贵人可是那仙人弟子?”马车路过几个老头时,即将要擦身而过时,忽然其中的一名老头,大着胆子站在路旁,望着马车里,正笑望着他们的赵谌,忽然壮着胆子问道。

    “…老丈识得我?”赵谌听到老头的询问,脸上的表情禁不住微微一愣,而后,望着老头讶异的问道。

    老头闻言,忽然裂开干枯的嘴角,目光望了一眼赶车的木丘,意思再是明白不过,而今,赵谌出门,一般都是由木丘驾车,这已经是长安众所周知的事情。

    赵谌一见老头的表情,顿时有些哑然失笑,没想到木丘如今,竟然不知不觉,成了他的形象代言人了。

    反正索性闲着无事,赵谌干脆让木丘停了车,从车上下来,随意的坐在几个老头对面,跟几名老头聊起了家常。

    身后的胡路等人,一见赵谌下车,自然也是跟着下车。

    大唐的平均年龄段很低,这几名老头,其实也就五十上下,可一个个却是弯腰驼背的,看上去就跟七老八十了一样。

    正在跟几个老头聊的开心时,却不想远远的官道上,老太监骑着一匹马,飞快的赶来,赵谌看到老太监的身影,脸上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陛下,正在宫里等着,侯爷还是尽快跟咱家一起进宫吧!”老太监刚一下马,没等赵谌开口询问,便一脸急色的对赵谌说道。

    “什么事?”赵谌一听李二急召,一下子翻身站起,一脸困惑的望着老太监问道。

    “还是先进宫再说吧!”老太监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想告诉赵谌,却最后还是住了口,望着赵谌很无奈的说道。

    “行吧!”赵谌知道宫里的规矩,一见老太监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不追问了,转身向着几名老头道了别,便向着马车走去。

    “侯…侯爷你还会来吗?”刚要踏上马车,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犹豫的声音,正是先前问赵谌的那名老头。

    “会的!”赵谌停下来,砖头对着老头笑着说道:“等厂子建起来,我还会过来,到时便去老丈家里做客!”

    “啊!”老头显然没想到,赵谌会这样说,一听到时还要去他家做客,顿时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赵谌却说完后,登上马车,留下一脸呆愣的老头,一路向着长安而去。

    新丰的知县刘通,乃是一名刚刚升任的知县,刚刚在县衙里处理事物。听手下人汇报,说是长安侯到了新丰,查看新厂的厂址,吓得刘通急急忙忙的便让厂址赶。

    结果,等他赶到那里去时,赵谌等人已经离开,失望的他只得怏怏的赶回县衙。

    结果,刚一到县衙,又听手下人说,长安侯正在新丰的官道旁,与几位乡民拉家常,于是,刘通又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什么时候离开的?”刘通此刻就站在刚刚赵谌站的地方,一脸悲愤欲绝的模样,望着几名老头问道。

    他这是第二次错过了,每次都是差了一点点,心里的那种懊悔感,说不出来的难受。

    赵谌乃是皇帝身边的人,本身又有莫大的影响力,只要沾一点边,那就受用无穷了,可偏偏就两次都错过了。

    “方…方才才走的!”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方才在赵谌面前,谈笑自如的几个老头,此时见了刘通这个县太爷,反而变得畏畏缩缩起来,听到刘通的问话,顿时慌忙答道。

    “侯爷可曾说什么了?”刘通心里懊悔的不行,不过也知道事不可违,既然错过了,那便再懊悔也没用,于是,便望着几名老头问道。

    没见到赵谌本人,倒是听听赵谌的话,说不定也会从中听出点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结果,还真就被他问着了,几名老头告诉他,长安侯临走时,说过还会来新丰的,就在新厂建起来时,不光要来,还要去那名翟老头家里做客。

    “此事当真?”刘通听到这话,就跟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似的,心都狂跳了起来,不敢置信的望着翟老头,再三确认道。

    “…可…老头家里穷的只有一间茅屋!”翟老头期期艾艾的,听到刘通的话后,脸色涨的通红,使劲低着头,一脸为难的说道。

    “糊涂!”刘通气的使劲跺了跺脚,指着翟老头,恨铁不成钢的道:“如今还有时间,难不成就不会加紧盖一间出来吗?”

    “没…没钱!”翟老头的脑袋,低垂的更加厉害,今年旱灾,庄稼颗粒无收,儿子去了矿上,挣的钱都要买粮,那有多余的钱,用来盖房。

    “岂有此理!”刘通气的指着翟老头,嘴唇上的胡须,都在使劲抖动着,指着翟老头骂道:“侯爷乃仙人弟子,身份贵不可言,能赏脸到你家做客,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你如今竟然还推三阻四的样子,当真是气死人也!”

    刘通气的大骂时,翟老头则一脸羞愧的站在那里,不过,没钱便是没钱,即使县太爷骂的再狠,那也是没钱!

    “好吧好吧!”刘通见到翟老头一副默不作声的样子,使劲喘了口气,这才望着翟老头,说道:“回去告诉你家大郎,准备盖房吧!”

    说要这句话,刘通便气呼呼的转身离开,嘴里骂骂咧咧的,只不过,刚走两步,身后便传来翟老头弱弱的声音:“县…县尊,老头家里真的是没钱啊!”

    “钱有本县来出成了吧!”刘通听到身后传来的这话,气的使劲跺了跺脚,转过身便冲着翟老头,气急败坏的大吼道。

    刘通吼完了这句,便再不理会翟老头几人,一路风风火火的朝县衙赶,嘴里却是骂骂咧咧的。

    长安侯能够去农夫家里做客,那是多大好事,可这帮愚夫,竟然还在担心钱的事,真是愚不可及啊!

    “啥意思啊?”刘知县已经走的没影了,翟老头这才茫然的,望着身旁的几名老伙计,讷讷的开口问道。

    “似乎是县尊大人要出资为你家盖屋!”翟老头话音落下,旁边的一位‘智叟’皱着眉头,帮翟老头分析道。

    “县尊出资!”翟老头听到这话,顿时哑然的张大嘴,一脸不可思议的道:“这怎么可能啊!”

    “便是有可能的!”‘智叟’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望着翟老头,一脸羡慕的道:“并非是你姓翟的沾了县尊大人的福,而是你沾了侯爷的福了,要谢你便谢侯爷吧!”(未完待续。)

第七章 独孤老太太的礼物!

    赵谌自然不知道,因为他无心的一句话,结果,却给翟老头换来了一栋屋子。

    此时,赵谌正跟在老太监的身后,前往李渊的宫殿,老太监说是李二急召他,结果,到了宫里面,却被告知,李二在李渊的宫殿,正在等着他。

    有点想不明白,这时候,李二为何会在李渊的宫殿,而且,非要急召他也前去。问老太监,自然是欲言又止的样子,赵谌索性也不问了,自管跟着老太监去就是了。

    李渊的宫殿,赵谌自然是不陌生的,第一次来的时候,以为襄城受伤,是李渊造成的,结果,给李渊甩了脸子,差点没被那帮‘贱妇’弄残废了。

    后来,又因为送一些东西过来,赵谌前前后后,来过很多次,因此,李渊的宫殿,对于赵谌而言,也算是熟门熟路了。

    七拐八拐的跟在老太监身后,在宫城里转圈,快到李渊宫门前时,结果,却看到襄城也在一名健妇的带领下,正向宫门走来。

    一身粉色的襦裙,一头青丝在脑后,梳成一条马尾髻,黑亮黑亮的,宛如墨玉一般,黛眉红唇,因为,看到赵谌的缘故,脸上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大概也是没想到,赵谌也会来李渊的宫里吧!

    “刚洗过澡啊!”两人转瞬间走到一起,赵谌鼻端嗅着襄城身上散发出的沐浴液的味道,嘴角禁不住微微一撇,趁着老太监跟那名健妇不注意的时候,伸手在襄城的翘臀上拍了一巴掌,压低声音坏笑着问道。

    “你无耻!”襄城翘臀上挨了赵谌一巴掌,慌的一下子差点叫出声来,又听到赵谌随后问出的话,整张白皙的脸颊,瞬间布满了红霞,使劲瞪着赵谌,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道。

    正如赵谌所说。襄城刚刚的确是在洗澡,天气热得厉害,身上全是汗味,索性便洗了个澡。结果,刚刚才从池子里出来,就听到她皇爷爷的召唤。

    头发都还是湿漉漉的,根本来不及梳拢,只好急急忙忙的梳了马尾髻。就跟着健妇来了,谁知道却在这里遇上赵谌,还被赵谌当场说破。

    襄城气的起劲攥紧拳头,她发现赵谌自从他们的婚事确定下来后,就忽然变得很无耻起来,上一次是在她的宫里,强行吻了她,这一次却是当众说出这种话。

    “无耻你妹啊!”赵谌看着老太监跟健妇两人,只管在前面走着,根本没注意后面的动静。趁着襄城不注意,又在襄城翘臀上拍了一巴掌,这才压低声音道:“以后都是我的人了,拍你一巴掌又能怎的?”

    不等襄城说话,赵谌又压低声音,对着襄城嘀嘀咕咕道的,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见的襄城原本布满红霞的脸颊,一下子就连耳根都红了。

    随后,对着还在嘀嘀咕咕说着话的赵谌。忽然轻啐了一口,猛地加快步伐,追上了老太监跟那名健妇。

    跟在后面的赵谌,看到襄城落荒而逃的样子。禁不住呲牙咧嘴的笑了一声,手指轻轻捻着,嘴里啧啧说道:“手感还不错嘛!”

    李渊的宫殿里,此刻全部被洒扫一遍,没了往日那些熏人的酒气,那些摆的到处都是的酒坛。也已经被收了起来。

    李渊的形象,此时也有了大转变,一身整整齐齐的明黄色袍服,须发都被认真的梳拢过,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搂,丝毫也没有赵谌几次见到的那种邋遢样子。

    宫殿里,此时还坐着一名银发老妪,身上穿着一品诰命妇人的服饰,稀疏的银发,在脑袋上梳起一个高高的发髻,上面珠簪碧玉,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

    李二跟长孙也在,不过,今日的李二的身份,明显不是太极殿里,那位高高在上的人间帝王,而是,扮演着李渊儿子的角色,规规矩矩的坐在李渊下首的一张矮几后。

    赵谌跟襄城两人,一前一后步入大殿时,大殿里的几人,目光全都齐刷刷的向着赵谌跟襄城两人投来,目光里是赞许的光。

    “倒是一对璧人儿!”银发老妪,望着一前一后走进大殿的赵谌跟襄城,没等其他人开口,便已经笑眯眯的开口夸耀道。

    赵谌的目光中,微微有些惊讶,他以为李二召他来李渊的宫殿,定是李渊出了什么事,结果,现在看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

    还有那名老妪,此时坐在李渊的下首,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神态安详,而对面的李二跟长孙这两口子,竟然都是一副晚辈的样子。

    看到这样的场景,赵谌那里还有不明白的,很明显,这老妪的身份绝不简单,只是一时间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来头。

    “只是这小子性子有些倔!”老妪的话音落下,陪坐在李二身边的长孙,却在这时,望着进来的赵谌,插话说道。

    “呵呵!”老妪听到长孙这话,忽然笑了笑,望着赵谌说道:“倔了好啊,老身那孙儿,也是倔的很!”

    老妪说到这里时,忽然感叹了一声,望着李二跟长孙道:“一恍都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老身记得,当年的你二人,也是这般的样子,天造地设,如今,却已是开始糟心儿女的婚事了!”

    “我去!”赵谌听到老妪这话,眼里更是惊讶的不得了,能够当着李二的面,直接用这种口吻说话,这老妪的背景,不简单啊!

    老妪的谈兴很浓,说了很长一段话,不断追忆着逝去的时光,在这过程中,赵谌跟襄城两人,只得直挺挺的站在大殿里,无奈的听着他们说话。

    坐在上首的李渊,到了后来,似乎这才意识到赵谌跟襄城似的,打断了老妪跟长孙的叙旧,对着赵谌跟襄城两人,介绍起老妪的身份来。

    听到李渊介绍说,面前的这银发老妪,乃是八柱国独孤家的老祖后,赵谌顿时惊讶的看了一眼老妪,脸上一下子露出释然的表情。

    怪不得,在这老妪面前,李二跟长孙两人,都是做出一副晚辈的姿态,敢情是,这老妪是来自独孤家族啊!

    算起来,这老妪还是李渊的表弟妹,以八柱国的内部联姻,说不定,这老妪本身就出自,八柱国的某一个家族,身负两种家族背景的身份,由不得李二跟长孙两人,不重视起来。

    李渊做了介绍,做为晚辈,赵谌跟襄城两人,就得上去给老妪见礼,赵谌心里有些无奈,在听到李渊介绍说,老妪来自独孤家族后,他便明白了老妪此行的目的了。

    自然是为了独孤谋的事情!

    “老身此行来的匆忙,身上也没带什么好的东西!”独孤老太太坐在那里,生受了赵谌跟襄城两人的见礼,等到赵谌跟襄城站直了身子,这才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说道:“此物乃当年长辈所赠,一直带在老身身上数十年,今日见到这对璧人儿,老身便将此物赠与两人吧!”

    独孤老太太说着话,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笑眯眯的托在掌心,对着襄城招了招手,示意襄城走近些。

    赵谌就站在独孤老太太的面前,自然对老太太手上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的,是一块羊脂白玉,外面镶嵌了一层黄金,做工十分精致,一看就绝非什么凡品。

    “金镶玉!”此时,不光是赵谌看见了,便是其余人同样也看见了,长孙看到老太太拿出的东西,乃是金镶玉后,顿时脸色有些大变,望着老太太说道:“此物太过贵重,还请…”

    “左右不过是一件物事而已!”老太太似乎知道长孙要说什么,一下子冷冷打断长孙的话,语气有些不悦的道:“今日老身见到这对璧人儿,心里高兴,难不成观音婢,还要阻拦老身不成?”

    得,赵谌听到老太太说到这话,顿时翻了翻白眼,明明就是有备而来,偏偏还要摆出一副,偶遇开心的模样。

    “即使长者赠,那便收下吧!”一听老太太话音不对,长孙顿时吓得不敢开口了,一旁的李二,却在这时望着神色犹豫的襄城说道。

    “嘿,便是这个道理!”老太太听到李二这话,刚刚才冷下的脸色,一下子又恢复了如初,笑吟吟的等到襄城走近,将金镶玉的一条红丝带展开,颤抖着双手,戴在了襄城的脖子里。

    金镶玉,蕴含的意思是金玉良缘,祝福的意思很浓。

    不过,老太太馈赠的这块金镶玉,其中雕刻的乃是一个胖娃儿,老太太生怕别人不懂其中的含义似的,专门还当着大殿的人,解释着说,今后襄城必定是多子多福。

    襄城毕竟还是云英未嫁的闺女,那里受得了,老太太的这种话,耳旁听的老太太说她今后必能多子多福,脸颊一下子红透,使劲低垂着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这块金镶玉的价值不菲,不光是做工精致,而且,赵谌从长孙见到金镶玉的过激反应来看,这块金镶玉,必定还有着一段荡气回肠的故事。

    珍贵的东西,往往不是其本身的价值,而是,来自于事物之外的故事,比如,用和氏璧雕刻的传国玉玺一样。

    随后,跟襄城坐到李二夫妻下首时,赵谌看着襄城,目光爱恋的不时望着胸前的金镶玉时,禁不住心里叹了口气。

    老太太连随身携带数十年的金镶玉,都拿出来送了,简直就是下了大血本,如此看来,独孤谋想要进新军营的事情,已经是没法拒绝了。

    但愿,别惹出什么事端吧!(未完待续。)

第八章 新军营的气象!

    独孤老太太自始至终,都没提独孤谋入新军营的事,都在跟李二他们在说过去的事情,聊的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家常话。

    可偏偏就是这家常话,却是比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事,要厉害的多,因为,坐在一起聊天的不是旁人,而是李二一家子。

    放眼天下,能够让李二坐在一起,聊这些毫无营养的家常话的,大概屈指可数了,其中独孤老太太便算是一个。

    家常也聊了,价值连城的金镶玉也送了,独孤老太太在李渊的宫殿里,吃了一顿晚饭后,这才满意的离开了。

    新军营的事,根本提都没提,可正因为独孤老太太没提,赵谌才觉的没法拒绝了,果然,独孤老太太一走,李二、长孙以及李渊等人,全都齐刷刷的望着赵谌。

    就连襄城,也是一脸希冀的望着他,使劲的晃动着胸前的金镶玉,那是一个躺在菏叶上的娃娃,白白胖胖的,周边镶嵌着一层黄金。

    “独孤家族与朕大唐有功!”赵谌犹豫的时候,李二总算是开了口,望着赵谌说道:“此次,独孤谋想进新军营的事,无论如何都同意了吧!”

    坐在大殿上面的李渊,听到李二这话,嘴角撇了撇,望着赵谌笑了笑,随手拿起塌下的一只酒坛,拍开了封口,从中倒出一碗酒,一仰头便喝了起来。

    “新军营的事,陛下应该知道!”赵谌知道独孤谋想进新军营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听到李二这话,想了想,望着李二说道:“微臣可以同意,让独孤谋进入军营,可若是今后微臣发现,独孤谋给新军营带来麻烦时,陛下是否答应,微臣可随时随地。将独孤谋清理出新军营?”

    “他会有什么麻烦?”李渊已经自顾自的喝起酒,摆明了就是送客的架势,李二对着李渊告了别,边向宫殿外走。边对着赵谌说道。

    “微臣只是说假设!”赵谌跟着李二一起出来,听到李二的话,补充着说道:“假设到时出了什么事,微臣是否可以将独孤谋清理出来?”

    “朕若是说不行,你是不是就不让独孤谋进去了?”李二正在走的人。忽然停下来,皱眉望着赵谌,眼神玩味得的问道。

    “新军营,关乎的是大唐的将来!”赵谌迎着李二的目光,想都不想,便说道:“所以,微臣不希望有任何的闪失!”

    李二听到赵谌这话,忽然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负在身后的食指。快速的抖动着,沉吟了一下,望着赵谌,语气凝重的道:“如非必要,朕不希望出现这样的一幕!”

    “微臣明白!”李二说完这句话,便背负着手,施施然的离开宫殿,带着一帮人,直往他的甘露殿而去,赵谌站在宫殿门口。对着李二说道。

    “为何你还不走?”李二才一离开,长孙也随之从宫殿里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赵谌,顿时奇怪的问道。

    “啊。那个…微臣过会儿去问问太上皇,看看是不是需要微臣要带的东西!”赵谌听到长孙这话,一下子就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似的顿时期期艾艾的撒谎道。

    “是吗?”长孙是什么人,一见赵谌这副明显有鬼的样子,立刻便虚眯着眼,望着赵谌意味深长的道。

    “是啊娘娘!”赵谌硬着头皮。笑嘻嘻的望着长孙说道。只是,那笑容无论怎么看,都觉得有点牵强的样子。

    “倒也是一片好心!”长孙闻言,提起裙裾踏上鸾架,嘴里夸赞着赵谌,却坐在鸾架上不动,很明显,长孙这是不准备马上离开了。

    赵谌见到长孙这个模样,顿时郁闷的叹了口气,正想开口时,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去看时,却见一身粉色的襦裙的襄城,从李渊的宫殿里出来。

    见到宫殿外,赵谌跟长孙都在,而赵谌正无比郁闷的站着,长孙却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襄城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正想开口询问时,长孙却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道:“这小子待会儿,还要去见你皇爷爷,你便跟着本宫一起回去吧!”

    “算了娘娘!”赵谌听到长孙这话,心里顿时郁闷的大吼一声,随即不等长孙再说,便干脆利落的对着长孙躬身一揖,道:“微臣还是下次再来吧,今日太上皇大概也有些乏了,实在是不宜打扰了!”

    说完这句话,赵谌便对着一脸笑吟吟的长孙,告辞一声,一脸悲壮的离开了皇宫。

    真是的,之前连山东都让去了,如今倒好,看得比什么都紧,郁闷啊!

    赵谌已经走出很远了,身后目送着赵谌远去的长孙,忽然望着赵谌的背影,低声对着襄城说了句什么。

    就见的原本茫然之色的襄城,忽然‘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脸色一下子通红,目光却柔柔的望着远去的赵谌,里面有一层水雾弥漫着。

    “他在努力的挽回着!”长孙伸出手,宠溺的抚摸着襄城的头发,眼神柔和的说道:“为他之前的拒婚,在努力挽回!”

    “嗯!”原本偷眼望着赵谌的襄城,听到长孙这话,将目光收回,轻嗯了一声,靠在了长孙的怀里。

    独孤谋到底还是来了,脱下了他那身素白的衣袍,穿上了独孤家打造的轻甲,头发梳拢的一丝不苟,整个人看上去,英姿飒爽,纤尘不染。

    身后带着两名膀大腰圆,目光森冷,偶尔错动间,从中露出一抹精光,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辈,大概是独孤家的家将。

    “本侯是不是,还要为独孤兄在军营里安排几个婆子丫鬟伺候着?”赵谌看到独孤谋这副样子,立刻就有点不爽起来,这根本不像是来新军营接受训练的,而是跑来新军营,度假玩耍的。

    独孤谋脑子不蠢,一见赵谌目光中露出的冷漠不满的神色,立刻便反应了过来,对着身后的两名家将道:“你们回去,告诉老祖,便说往后新军营里某家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少爷!”独孤家如今人丁单薄。独孤谋乃是唯一的男丁,全家上下,都将希望托在独孤谋身上,自然是看得比什么都重。

    因此。这次独孤谋到新军营来,这两名家将便是过来照顾独孤谋的,此时听到独孤谋让他们回去的话,顿时脸色有些着急的道。

    “回去吧!”独孤谋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目光望着面前的两名家将。道:“同样的话,某家不想说两次!”

    独孤谋这话一出,两名家将立刻脸色憋的通红,不过,却也知道已经事不可违,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望向赵谌,期望赵谌能够说一句话。

    只不过,赵谌却是视而不见,军营里都是一帮糙汉子,大家一视同仁。既然独孤谋想尽办法,要进入新军营,那就丢掉独孤家少爷的身份。

    赵谌不说话,独孤谋又冷着脸色,两名家将使劲的咬了咬牙,最后,只得接受了这个事实,转身带着带来的东西,赶着马车离开了。

    独孤谋有很严重的洁癖,家里的时候。什么东西都要单独分开,这一趟来新军营,自然是带了些东西,都是独孤谋觉的非常必要的。可惜,赵谌却只是摇了摇头。

    军营便是军营,既然觉的忍受不了,可以随时随地离开,赵谌绝不阻拦,独孤谋听到赵谌这话。二话不说,就连身上带的酒壶、手帕等物,也取出来扔给了两名家将,一身轻轻松松的跟着赵谌进了军营。

    此时正是后晌,新军营里的一千多士卒,这时候正在刘进达的率领下,练习排兵布阵,远处的校场上,烟尘滚滚,蹄声隆隆,刘进达的破锣嗓子,不时远远传来。

    “进了新军营,那就得遵守新军营的规矩!”赵谌带着独孤谋,先到新军营书记官那里,做了入营登记,从里面出来时,赵谌对着独孤谋道。

    “某家明白,这点绝不让侯爷为难!”独孤谋不断打量着新军营里的一切,惊讶的发现,这个新军营,的确有着让他震惊的东西,仿佛无形中有一根线,将所有的事物,都拴在一起。

    偌大的军营里,似乎所有的东西,都被分门别类,严格的划分开来,那边是营帐,那边是训练场地,那边又是休息区,跟随赵谌走进营帐时,独孤谋的惊讶更甚。

    营帐里,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进门的地方,摆有一个大木架,架子分为五层,每一层木架上,都塞进去一个木盆。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在他的影象中,一帮糙汉子住的营帐里,就应该弥漫着一股刺鼻难闻的臭味,榻上乱七八糟的,地上应该随处乱扔着一些东西。

    可是,眼前的景象,显然与他印象中的出入很大,整个营帐中,都是干净清爽,榻上的毯子叠的四四方方的。

    没有那些刺鼻的臭味,刚刚也是干干净净的,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很怪异的味道,不过,这味道让独孤谋不厌倦。

    “你是独孤家的少爷!”赵谌带着独孤谋先在军营四处转了转,算是让独孤谋先熟悉了一下军营的环境,最后这才带着独孤谋来到前面,说道:“所以,你有权自己单独拥有一间营帐!”

    这其实,并非是照顾独孤谋乃是独孤家的原因,而是因为,独孤谋有很重的洁癖,那帮杀才什么人,赵谌再清楚不过。

    他不希望,独孤谋晚上被那帮杀才的脚臭味弄昏过去。

    “侯爷好意,某家心领了!”独孤谋闻言,忽然望着赵谌笑道:“不过,某家不希望,因为某家的到来,破坏了新军营的规矩!”

    “机会只有一次!”赵谌闻言,微微皱了皱眉,望着独孤谋道:“错过了这个机会,往后便在无可能了,你可要想好了!”

    “某家自然明白!”独孤依旧笑望着赵谌,固执的说道:“所以,某家还是不想破坏规矩!”

    “好吧!”人家既然不领情,赵谌也就不坚持了,闻言后,点了点头,便带着独孤谋,去办理入住的手续。(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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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侯爷介绍:
想不明白了,旅个游而已,竟然莫名其妙穿越了!
家是回不去了,手机竟然跟着也变异了,悲愤的倒霉蛋只能一步一步从秦岭深处走出。
谁知倒霉的在渭水河边遇上刚刚被突厥打劫一空的倒霉李二。
“陛下,咱们格物吧?”
“不行啊!朕的江山不稳,国力不济,民生困苦,朕还要灭突厥、平西域、征高句丽、国内的事情也是一大堆,实在没空啊!”
“不就是灭个突厥、平个西域、征个高句丽嘛!只要咱们君臣携手,这都小事尔!”
很多年后,君臣两个无聊的趴在地图上,看着大唐庞大的版图,大眼瞪小眼,过了会儿,赵谌小心翼翼的建议。
“陛下,要不咱们西征吧?”
“正和朕意,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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