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兵传奇!
赵谌从一开始就已经说了,新军营里没有高低贵贱,哪怕是当今的太子殿下来了,那也得规规矩矩的放下太子的架子,加入到新兵的行列,更何况是一个独孤谋了。
新军营里没有勋贵,在这里,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唯一要记住的便是服从,绝对的服从!
这是不同于大唐的一个军,是真正用汗水铸造的军营,说它是一个大熔炉,也是丝毫不为过的。
对别人而言,入了新军营,就是对身体的一个磨练,但对于独孤谋而言,却是心灵和身体的双重磨练,严重的洁癖症,在新军营里,需要克服的东西太多。
当初,赵谌让他单独拥有一间营帐,被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既然,他都让家将回去了,区区的一个营帐,又能算的了什么。
然后,他就在放晚尝到了苦头,也明白了过来,赵谌当初听到他放弃营帐时,看他的那种不忍的目光,那应该是在为他默哀吧!
一整个晚上,独孤谋都在和各种各样的气味中度过,脚臭、汗味以及放屁、打嗝、磨牙、梦呓等等。
独孤谋是把自己蒙在毯子下面,数数字,才艰难的熬到了自己睡着。
可惜,等他刚刚才进入梦乡,一声尖锐的哨声,随后便在营地里响起,哨声惊醒了独孤谋,当他还躺在榻上,慢慢恢复思考时,跟他同一营帐的其他士卒,都已经快速的爬起来。
在独孤谋惊讶的目光中,这些士卒麻利的穿上战袍,将榻上的毯子叠的四四方方的,往榻上摆好,将榻上铺的单子用手捋平整,整个过程,自然而然,显然是已经驾轻就熟。
“你想连累大伙吗?”独孤谋光顾着看别人了,自己却忘了从毯子里爬出来。结果,等到别人都穿戴整齐了,看到独孤谋还赖在榻上,顿时一名大胡子士卒。瞪着独孤谋不满的吼道。
这大胡子,独孤谋自然是认得的,乃是他们这一队的队正,名叫曹震茂,蓝田县人士。乃是真正的关中汉子。
原来是左武威的一名普通士卒,曾经多次参与对突厥的抵抗,这个队正的身份,乃是他一刀一刀杀出的功绩,积累而成的。
独孤谋身为独孤家的唯一男丁,家里的身份尊贵无比,除了老奶奶能对他呼来喝去,整个独孤家里,就没有一个人,敢对他大声说话。更何况还是这么大吼。
目光中出现了一道怒色,可随即意识到什么,怒色很快消失,脸色依旧冷漠着,但总算是从毯子里爬起来了。
只不过,自小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要他学着自己打理自己的生活,那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从榻上爬起来,别人都是麻利的套好战袍。迅速的开始整理床铺,独孤谋却是磨磨蹭蹭的,单是一件战袍,就让他穿了很久。更别说整理床铺了。
营帐里的所有人,此时,都在默默注视着独孤谋,到了后来,先前说话的大胡子曹震茂,忽然不耐烦的走过来。将正在穿衣的独孤谋,推到一边。嘴里骂着你可真是大少爷啊,手底下却是麻利的替独孤谋,叠好了毯子,整理好了床榻。
而独孤谋的战袍,到底最后还是由两名士卒,过来帮着穿戴起来了,这过程中,独孤谋就像是一个木偶似的,双拳紧握,任凭士卒给他穿戴,第一次,独孤谋感到了不会打理生活的耻辱!
外面的天色,还是蒙蒙亮,等到独孤谋这一队的人走出营帐,准备站队时,校场上其他的队,都已排列整齐,安安静静的等待着独孤谋等人的到来。
而此时的赵谌,就骑在一匹战马上,手里甩着一个铁哨子,目光冷冷的望着匆匆赶来的独孤谋小队:“何以迟到这么长时间?”
没让独孤谋所在的小队入列,而是让他们五十人,单独站在队伍的旁边,目光直接忽略过独孤谋,冷冷注视着队正曹震茂问道。
“报告教官!”曹震茂听到赵谌的话,猛地一昂头,望着马背上的赵谌,字正腔圆的大声吼道:“是因为新入的士卒起床晚了!”
“这便是可以迟到的理由吗?”此时的赵谌,已经变成了毫不讲理的冷血教官,听到曹震茂的申辩,立刻便大声吼道:“身为队正,明知队中有新卒加入,却不去帮助,反过来将此当做迟到的借口,那要你队正还有何用?”
“此事,需怪不得他们,是某家连累了他们!”独孤谋听着赵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留情的训斥曹震茂,一下子便从队伍里走出来,望着赵谌开口说道。
“教官训话,身为士卒,未经允许,是谁让你站出来的?”然而,独孤谋这话落下,没想到往日里还对他还算客气的赵谌,此时却冷眼瞪着他,毫不留情的训斥起来:“念在你新入营的份上,本侯便不与你计较,回去!”
独孤谋这是今日第二次,受到别人的训斥了,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双拳使劲的握了握,最后,在赵谌的注视下,果然,一咬牙回到了队伍里。
“规矩你已懂的!”将擅自出列的独孤谋,毫不留情的呵斥回去,赵谌的目光,这才又望向曹震茂,说道:“所以,自己去点了时香,带着你的士卒,自去那边受罚吧!”
“喏!”这明显是不公平的,然而,军营里就是这规矩,不光是他们,便是其他人迟到了也是一样,一人迟到全队受罚。
因此,听到赵谌的话后,曹震茂连句申辩都没有,便大声对着赵谌称喏一声,随后,便在独孤谋目瞪口呆下,带着他们去了校场的边上。
将曹震茂一队,赶去受罚,赵谌这才望着早已等待的队伍,吹响了哨子,开始了新的一天的越野拉练。
独孤谋从没受过这样的屈辱,从小他就是家里的小祖宗,锦衣玉食,说一不二。可今日他才加入新军营,就连续遭到了别人的训斥不说,还被罚到了这里。
蹲马步,然后。屁股下面还点了一根时香,只要屁股稍稍下移一点,时香的烟头,就会烫的人立刻跳起来,唯一做的就是让屁股始终远离时香。
独孤谋那里受过这样的罪。有好几次,他都差点蹲不住了,就在他快要落下时,后背忽然被人提住,转头去看时,正是他们这一队的队正曹震茂。
于是,到了后来时,独孤谋几乎都是被曹震茂,一直在后背提着,等于是在蹲马步时。承受了比别人还早要超负荷的惩罚。
赵谌带去越野的队伍已经回来,一帮人出去时,精神抖搂的,回来时,各个却跟落汤鸡似的。
看上去,就跟饿疯了的一群狼似的,远远的,还未进入军营,就嗷嗷大叫着,疯也似的冲入军营。直扑校场边上,早已准备好的几筐馒头跟鸡蛋。
早餐乃是刚出锅的馒头,以及每人两颗鸡蛋,只不过。落在队伍后面的人,只能吃到馒头,鸡蛋却是轮不到了。
至于,独孤谋他们一队的人,则是只有看着别人在那里吃,别说鸡蛋了。便是馒头也轮不到,因为,他们还在继续受罚。
吃早餐的士卒们,满足的用筷子插着两个馒头,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一边嘻嘻哈哈的指着他们这一队,还有个别的士卒,拿着馒头故意走到他们面前,嘻嘻哈哈的问他们饿不饿?
耻辱!绝对的耻辱!
独孤谋痛苦的闭上眼,这一刻,耻辱像一团烈火,在他的胸口熊熊燃烧。
这种耻辱,是出于羞愧,对他们一队的其他人的羞愧,正是因为他的原因,连累了其他人,让他们跟着在这里,一起受罚一起接受嘲讽。
这一刻的独孤谋,恨不得找到一个地缝钻下去,他觉得他已经没有脸,再面对其他人了。
然而,这却只不过是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一整天里,他都在拖着他们队的后腿,做什么都不合格。
偏偏,赵谌在他做的不合格时,却不来斥责他,而是,去斥责曹震茂,斥责他们整整一队的人。
这一天,独孤谋心里,就跟烧着了一团火,晚上等洗完了澡,回到营帐时,整个人就跟瘫了一样。
“你们大家都在恨某是不是?”此时,已经是一天的结束,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独孤谋无精打采的躺在榻上,看也不看其他人,声音闷闷的开口。
“为啥要恨你?”正在舒舒服服泡脚的曹震茂,听到独孤谋这话,忽然抬起头望着独孤谋,奇怪的道:“这种事儿,那个队没经历过,过去俺们也嘲笑过他们!”
“不单单是咱们队?”已经有些万念俱灰的独孤谋,陡然听到曹震茂这话,就仿佛在乌云重重中,看到了一道曙光,猛地从榻上坐起来,望着曹震茂问道。
“自然不是!”曹震茂望着独孤谋,认真的说道:“所有士卒,一开始都有点不适应,所以,总会发生这种事,受罚谁没经历过!”
话音落下,却又不等独孤谋开口,曹震茂又继续说道:“当然了,你若是愿意努力,那自然是好,咱们也可以帮你,你若是不愿意,那咱们也只能自认倒霉,受罚而已,某家还怕了不成!”
“某家自然是愿意!”独孤谋听到曹震茂的话,忽然想都不想的便说道。
随后,脸色一正,又望着营帐里的其他人道:“今日之事,连累大家了,某家在此,对不住各位了!”
这是独孤谋第一次给人道歉,而且还是发自内心的,若是传到独孤家去,让那些独孤家的婶婶们听到,大概会惊诧到一大片的。
“军营里别来这个!”然而,独孤谋的道歉,却并没引来其他士卒们的响应,曹震茂更是望着独孤谋道:“军营里只相信实力,你若是有实力了,比说一声这轻飘飘的道歉,要好得多!”
“好,那便从今而后不说道歉了!”独孤谋倒也算是直爽,一听曹震茂这话,立刻便从善如流的道:“今后,某家便努力,便是拼了命,也将实力提升起来!”
这话才是士卒们爱听的,一听独孤谋这话,营帐里立刻便响起掌声,刚刚还沉默寡言的家伙们,纷纷对着独孤谋,开始出谋划策起来。
独孤谋想要提升起来,自然不单单是个人的综合实力,还有个人的自理能力,于是,当晚就在营帐里,独孤谋开始了他人生中,第一次叠被穿衣。(未完待续。)
第十章 太极殿也不保密!(感谢触摸,伤痕大大的5888币新年礼包,太保鞠躬感谢!)
事实证明,一个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只要愿意去做,豁出去一头,那么即使再大的困难,都能咬着牙克服下来。
这一点,独孤谋就是最好的例子,一个自小到大,穿衣都需要丫鬟们伺候的少爷,到了新军营里,连番受到一些‘屈辱’之后,开始努力发奋起来。
从第一天因为不会磨蹭,导致他们一队受罚之后,独孤谋每天天不亮,不等外面的哨声响起,就已经爬起来,穿衣、叠毯子,等到外面的哨声响起时,独孤谋便会施施然走出营帐。
被赵谌命名的第十六队,自从独孤谋的原因,被罚过一次后,从那之后,便再无受过罚,当然,这是指早晨的迟到,至于其他方面,十六队却还是在时不时的受罚。
独孤谋到底是一个少爷出身,自小娇生惯养的,那里受得了新军营这种,超负荷的体能训练,根本无法跟得上节奏。
所以,十六队总还是,常常被受罚的那支队伍,也是最近全军中,唯一排在后面的一支队,说他们是拖了全军的后腿,那也是没有错的。
可偏偏,整个新军营中,从来都没有小视这支队,而是反过来,每次看到十六队成员时,眼里禁不住就会露出敬畏的眼神。
一支常常受罚的队伍,一支被认为拖了全军后腿的队伍,现在,却成了全军为之敬仰的队伍。
因为,这支队伍里有个拖了后腿,却让人头皮发麻的家伙,将这家伙称之为疯子,也是丝毫不为过的。
独孤谋如今已经被全军知晓,原因不光是这家伙乃是独孤家的人,而是,因为这家伙拼命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严重的洁癖,让从前的独孤谋。哪怕是外出,都要在马车里,点上一炉龙涎香,可如今来了新军营。洁癖同样成了他最大的桎梏。
烂泥塘得跳,臭水沟得钻,这是新军营的日常训练,没有人能躲得过这一劫,独孤谋也不能。
只是。对别人而言,这不过是一闭眼的事情,对有洁癖的独孤谋而言,却犹如是难如登天!
第一次,站在烂泥塘面前,看着里面在日头下,晒得‘咕嘟咕嘟’冒泡的烂泥塘,独孤谋的脸色煞白的,就如一张白纸似的。
足足在烂泥塘前面,站了很久。最终却是在别人的大笑声中,摇摇晃晃的退了下来。
于是,那天的十六队,便被赵谌罚站在烂泥塘面前,接受所有人的哄笑。
耻辱!独孤谋的又一次的退后,让十六队全体队员,再一次受到了耻辱!
只是,事情却还没完,就在当天夜里,营地里所有人。都进入梦想时,独孤谋却悄悄溜出营帐,独自一人来到训练场,就如白天似的。足足在烂泥塘面前,站了很久。
如此一连好几个晚上,直到某天夜里,独孤谋再一次来到校场,站在烂泥塘面前时,一咬牙。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突破!
独孤谋是新军营里,最后才来的,但却一点点的突破着,这个突破不光是指别的地方,而是,在自我的突破着,一点一点,将心理防线打开。
独孤谋的这种突破,是众所周知的,他如今仍旧是新军营里,最差的一名队员,可却是新军营里,最拼命的一个家伙。
笨鸟先飞,勤能补拙,这话用来形容独孤谋,有点不合适,因为,独孤谋并不笨,他只不过是比别人晚了一点点。
此时,已经是晚上的亥时,新军营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已沉入梦乡,天地间一片万籁俱寂,一轮圆月高高斜挂在天际,皎洁的月光如同水银一般,洒在新军营里。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沉睡时,此时的校场上,却是有一个人,正在枯燥的一遍遍做着白天的训练,正是新军营里,被大家认为疯子的独孤谋。
体能无法跟上,总是在拖小队的后腿,于是,独孤谋便趁着夜晚,在校场上加紧训练,这样的训练,从他进入新军营开始,便一直坚持着。
赵谌从自己的营帐里出来,手里拎着一包从家里带来的卤肉,以及一瓶从超市里购买的酒,闲庭悠步般的来到校场。
独孤谋已经结束了训练,这时候正累的跟死狗似的,瘫在地上,目光望着透顶皎洁的一轮圆月,整个人一动不动的。
“还能站起来?”赵谌走到独孤谋的身前,嘴里说着话,在独孤谋身边坐下,将带来的东西,放到地上铺开的一张薄毯上。
“教官今日怎的没有回去?”独孤谋见到赵谌出现,目光中微微闪过一道讶异,旋即便从地上坐起来,望着赵谌开口问道。
赵谌向来都不住在军营,军营里赵谌的营帐一直空着,赵谌每次都会在清晨来军营,而后,等到训练完成,就会离开军营。
像今晚这样,待在军营没回去,还是头一次发生,因而,独孤谋才会感到奇怪。
“有点事!”赵谌不愿多说,随意敷衍了独孤谋一句,便打开卤肉纸包,对着独孤谋道:“尝尝吧,这是自己家做的,别的地方吃不到!”
独孤谋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着,手掌上包裹了一圈纱布,这是因为,长期的攀爬水泥墙造成的后果。
“多谢教官!”赵谌不愿多说,独孤谋也就不愿多问了,听到赵谌说是自己家做的,独孤谋对着赵谌感谢一句,随后,便直接伸出手,抓起纸包里的一块肉,丢进嘴里使劲咀嚼了起来。
赵谌看着独孤谋这个样子,禁不住微微撇嘴笑了一下,这才是多长时间,独孤谋就已经变得让他有些陌生了。
当初,独孤谋来赵府时,喝了一口茶,都让他难受至极,就跟喝了一口毒药似的,如今,却是直接可以用手抓着吃肉了,与寻常的人那里还有什么区别。
“没必要这么拼的!”赵谌给独孤谋到了一杯酒,放到独孤谋面前。看着独孤谋狼吞虎咽的吃着卤肉,拿起自己的酒杯跟独孤谋碰了一下,一仰头喝下去,这才呲着牙。对着独孤谋说道。
“不拼不好的!”独孤谋有点无法适应这烈酒的味道,一口酒下去,呛的使劲咳嗽起来,不过,却还是望着赵谌。说道:“某家不能拖了小队的后腿,再说,自己也想在军营里学点什么!”
赵谌闻言,禁不住轻笑了一声,他发现,他开始有点喜欢独孤谋了,这家伙的骨子里,有种让他钦佩的东西,或许称之为信念,也不为过。
“其实。某家这段时间一直有一个疑问!”独孤谋主动给赵谌倒上酒,望着赵谌忽然问道:“教官每天都这么训练咱们,总说咱们还未达到标准,所以,某家一直好奇,教官心里的标准是怎么来的?”
每件事物的本身,都有一个衡量的标杆,这新军营的训练,自然也不例外,赵谌心里自然是有标杆的。可这标杆,却是无法为外人道的。
“我自己!”赵谌听到独孤谋的话,愣了愣,只好指着自己的鼻子。笑吟吟的说道:“这都是我拿自己,在衡量你们的!”
赵谌这话一出,独孤谋顿时愣在那里,嘴里的一嘴卤肉,都忘记了咀嚼,使劲的眨巴着眼。显然是完全不信。
“你不相信?”赵谌端起酒杯,看着独孤谋一脸愕然的样子,顿时撇了撇嘴,望着独孤谋说道。
“不信!”独孤谋三两口吞下肉,望着赵谌说道:“若是某家没记错,教官当初在太极殿里,似乎连铁槊都抓不稳吧?”
“我去!”赵谌听到独孤谋提起这事,顿时使劲的一翻白眼,这件事当初发生在太极殿里,只有他跟李二两人,没想到,到了现在竟然从独孤谋的嘴里冒了出来。
“谣传!”赵谌愣了一下,认真的望着独孤谋解释道:“若是连区区铁槊都握不住,那还怎么做你们的教官,如何服众?”
这事儿得解释清楚了,事关自己的形象,要是传的人尽皆知,那就完蛋了,人人都会知道,自己乃是一个连铁槊都抓不稳的侯爷。
独孤谋的嘴角,禁不住微微撇了撇,显然,对于赵谌所说的谣传一事,表示极大的怀疑。
“哈,不服是吧!”赵谌望了一眼校场,四周静悄悄的,根本连个鬼影都看不到,于是,转过头望着独孤谋道:“来,站起来,不服的今日便叫你服了!”
这段时间,赵谌一直都在修炼悟空的十段锦,颇有心得,身体早就不是当初在太极殿里,跟李二比武的糗样了。
正好,今晚独孤谋提出来了,赵谌也其实想试试十段锦的结果。
方才之所以四处看看,就是确定一下没人,十段锦的到底有没有效果,赵谌自己也并不知晓,万一出糗了,那就完蛋了。
独孤谋一听,自然是欣然应允,这本就是他一直好奇的,说实话,对于赵谌当初在太极殿里,握不住铁槊的事,他自己都有点怀疑。
然而,就在两人准备比试一下时,却不知道,此时,就在校场的阴影角落里,牛进达却坐在那里,目光牢牢的盯着场中的两人。
不光是牛进达,不远处的营帐那里,此时,也因为一个家伙的起夜,看到要比武的赵谌跟独孤谋后,几乎是片刻间,叫醒了一个队的人。
因此,此时的校场上,并非是赵谌认为的空无一人,而是,恰恰相反,上百道目光,全都齐刷刷的望着他跟独孤谋两人。(未完待续。)
ps: 2015年最后一章发出,下一章,明年见!
即将到来的新的一年,太保祝所有的兄弟姐妹,在这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事事顺心、家庭和睦、健康平安、财源滚滚,提前祝兄弟姐妹们,新年快乐!
第十一章 十段锦威力!(新年快乐!)
月光皎洁,如水银一般,洒在校场上,将所有的景物,都照射的清清楚楚的,赵谌跟独孤谋两人,此时就站在校场上,受。各自握着一柄马槊。
只不过,这马槊却不是真正的上阵用的,而是新军营特意打造出来,用来日常训练的,槊杆为白蜡干所造,本该尖锐的槊头,却是用几层厚厚的皮毛缠绕。
形状有些古怪,重量也没真正的铁槊重,不过,用来训练,却是刚刚好。
校场外面的牛进达,此时坐在一张椅子上,整个人缩在阴影里,这地方,本就是他这些日子,暗自观察独孤谋的地方。
今晚也不例外,只不过,今晚的牛进达,却是精神高度集中,一双目光紧紧盯着场中,尤其是赵谌身上,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之色。
对于赵谌,牛进达同样跟独孤谋一样,充满了好奇,之前赵谌说他手无缚鸡之力,他信了,看看赵谌那副样子,也不像是孔武有力的人。
可是,自从新军营建立,随着训练的加大,原本一支松散的队伍,在赵谌这种日复一日,枯燥的训练中,开始一点点彰显出来时,那种震撼,使得牛进达暗自咋舌。
拥有这样一套完善的练兵法子,牛进达不相信,赵谌本身会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许,这小子故意藏拙也是说不定。
不光是牛进达,还有那边暗中观察的一帮士卒,此时,同样好奇的望着赵谌。
赵谌如今在新军营他们的眼中,就是跟魔鬼没什么分别,总是想尽了办法,折磨他们、压榨他们,总嫌他们不合格。
可是,自己从来都是光说不练,所以,他们也是好奇。赵谌这个魔鬼教官,到底真实的势力如何?
月光下,赵谌右手紧握着马槊,脚下站着外八字。目光紧盯着对面的独孤谋,这是军中的正规架势,当初,在太极殿里时,李二为此纠正了他很久。
看到赵谌摆出的这样正规的架势。不光是牛进达,便是其他人,也是在心中暗自叫了一声好,这说明,赵谌并非像他总说的,对于军阵之事一窍不通。
“喝!”就在众人都目不转睛盯着时,场中的两人,终于发出一声大喝,声音落下,两人的身影同时动了起来。
长长的马槊被平伸向前。两人的脚下飞快的移动着,不一刻,两人的身影便一下子接近,场中顿时便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
赵谌紧握着马槊,目光盯着独孤谋手中的马槊,脚下飞快地移动着,马槊在他的手里,被舞的‘呼呼’声响,不断的敲击在独孤谋的马槊上。
依旧是当初李二在太极殿里,给他教授的路子。大开大合,每一式每一招,都都直奔独孤谋的要害部位。
只不过,毕竟赵谌乃是半路出家。马槊也就跟李二临时学了那么一点,比起独孤谋这个将门出身的家伙,赵谌这‘大开大合’的槊术,明显有些不堪入目。
牛进达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刚刚赵谌摆出的架势。使得他对于赵谌,明显寄予了厚望,以为暗中的观察,赵谌能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只不过,现在看着场中赵谌那一套‘疯魔棍法’,使得牛进达忽然有种,从悬崖直坠下来的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希望越大,便失望越大,牛进达望着场中的赵谌,总算是充分理解了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独孤谋的槊术,中规中矩的,跟赵谌的‘疯魔棍法’比较起来,看上去有点明显落入下风的感觉,然而,这是外行的看法,对于牛进达这样的铁槊高手眼里,独孤谋才是这场比武的掌控者。
一招一式,中规中矩,看似被赵谌的‘疯魔棍法’逼的节节后退,只不过,牛进达却看得出来,独孤谋是在以守为攻。
或许,是真的被赵谌的‘疯魔棍法’逼的后退,也或许,却是在试探着赵谌,总之,牛进达相信,这场比武的最终胜利者,非独孤谋无疑了。
牛进达的这个念头,也不过是刚刚升起,忽然就听的原本退后的独孤谋,猛地发出一声大喝,随即,手中的长槊,猛地一个横扫千军,重重的砸在赵谌的马槊上。
就只这一下,赵谌手中的马槊,便被猛地砸飞,然而,独孤谋手中的马槊,却是一收一送,马槊便如毒龙一般,瞬间直奔赵谌的胸腹。
原本坐在那里的牛进达,眼见独孤谋的马槊,直奔赵谌胸腹,一下子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嘴巴张了张,想要惊呼一声,却在出声的刹那,一下子闭紧了嘴巴。
赵谌此时两手空空,眼看着独孤谋的马槊势如破竹般而来,情急之下,赵谌的脚下,飞快的后退着,右手却在后退的瞬间,猛地探出去,一下子握住了槊杆。
而在赵谌握住槊杆的瞬间,脚下猛地一停,手上一用力,硬是握紧了马槊,将独孤谋牢牢锁在了原地,而巨大的推力,使得双脚在地上划出一道划痕。
“破!”独孤谋还在咬牙推着马槊,却猛地听到赵谌一声大喝,随即,不等他反应过来,便感觉到马槊上传来一股大力。
下一刻,独孤谋根本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随着马槊,一起被赵谌挑起,身体在空中翻了一个滚,而后,便听的‘轰’的一声,独孤谋便连人带马槊,一起被狠狠砸在了地上。
“…你输了!”皎洁的月光洒下,赵谌微微喘着气,用独孤谋的马槊,指着地上痛苦卷缩在一起,小声呻/吟的独孤谋,开口说道。
而在赵谌说出这句话时,校场外,原本窃窃私语的人,一下子愣在那里,目瞪口呆的望着场中,此刻长身而立,用一柄马槊,斜指着独孤谋的赵谌,目光中有着说不出的震惊。
方才的那一下,实在是震撼人心。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独孤谋的马槊,顶着赵谌后退,但在最后一刻。却被赵谌硬生生握紧了马槊。
再之后,独孤谋整个人,都被赵谌挑了起来,没等他们看清楚,就被重重砸在了地上!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独孤谋已经躺在地上,而原本已经必输无疑的赵谌,此时,却反过来,拿着马槊指着独孤谋。
“…咳咳,为什么?”独孤谋痛苦的蜷缩在地上,赵谌刚刚那一下,着实将他摔得不轻。感觉五脏六腑,都已经移了位,疼的他直不起腰。
“只是不会槊术而已!”赵谌嘴角微微一扬,目光露出得意的笑容,刚刚的那一下,乃是十段锦的破劲,就在一瞬间爆发出来,让他感到有些兴奋。
“差点被教官要了命!”独孤谋躺在地上,**了一会,总算是缓过来了。而后,伸展了身体,仰躺在地上,望着赵谌痛苦的道。
校场边上的一群偷窥者们。此时已经顺着原路,蹑手蹑脚的回到营帐,今晚的偷窥,对他们而言,是收获巨大的,因为。他们总算是看到了赵谌这个魔鬼教官的实力。
将一个人,生生的用马槊挑飞,这样震撼的一幕,注定会成为他们脑海里,不可磨灭的印记。当然,必定也会成为,他们私下里炫耀的事情,毕竟他们才是,真正的见证者。
原本站起来的牛进达,在远远无声喝退了一帮偷窥者后,也已经坐回了椅子上,只不过,一双牛眼里,此时闪烁着异样的光。
赵谌到底还是没让他失望,方才的那一幕,即便是他,也感到了震撼,这小子不过是,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会使用马槊而已。
若是,擅长马槊,从一开始比武,独孤谋就已经注定了失败,这是毫无疑问的,能将独孤谋直接挑飞,身体里蕴藏的那股力量,想想都叫牛进达惊讶。
“回去吧!”站着跟独孤谋又说了一阵话,赵谌看看独孤谋,已经恢复过来了,这才伸出手,将独孤谋拉起来,拍了拍独孤谋的肩膀说道。
赵谌的营帐就挨着牛进达,将独孤谋送回去,赵谌回到自己营帐时,忽然发现牛进达的营帐里,居然亮着灯,站在那里想了想,便掀开了牛进达的帐帘,走了进去。
“牛大叔,这么晚还不睡?”营帐里,牛进达此时正在里面翻箱倒柜,听到赵谌进来,都顾不上抬起头,赵谌看到这样的情景,顿时好奇的道。
“找一些东西!”牛进达说这话时,已经从一个箱子中,翻出一卷绢帛,目露复杂之色的望了一眼手中的绢帛,而后,抬起头望着赵谌道:“这是一套枪法,走的是轻灵的路子,最是适合你了!”
“方才牛大叔看到了?”赵谌一听牛进达这话,立刻便惊讶的望着牛进达,开口问道。
“不行?”牛进达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直视着赵谌,一副牛脾气的问道。
“没说不行啊!”赵谌眼见牛进达瞪圆了眼睛,立刻便无奈的笑道。
随后,从牛进达手里接过绢帛,好奇的展开,目光刚刚看到上面一个罗字,却不想,牛进达就像是记起了什么似的,一把从赵谌手里夺过绢帛,在赵谌目瞪口呆下,‘撕拉’一下将前面有字的部分,一下子撕掉。
“这是没必要的东西,知道了对你没好处!”牛进达看到赵谌一脸费解的样子,将绢帛重新递给赵谌后,有些敷衍的说道。
枪法赵谌是看不出好坏的,不过,既然是牛进达翻箱倒柜找出来的,那自然便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更何况,因为牛进达的反常举动,使得赵谌,对于这套枪法,格外好奇起来。
“对了!”牛进达看着赵谌将绢帛很好的收起来,这才像是记起什么似的,望着赵谌问道:“你小子到底惹了什么事,要专门躲到军营里来?”
“让陛下暴跳如雷的事!”赵谌听到牛进达这话,顿时苦笑着望着牛进达说道。(未完待续。)
ps: 新的一了,兄弟姐妹新年快乐哈!
第十二章 李二心中有根刺!(新年加更,祝大家新年快乐!)
正如赵谌所说,此时的李二,正在甘露殿里暴跳如雷,屏风被李二砸了,留声机被李二砸了,御案也被李二掀翻了,整个甘露殿一片狼藉。
然而,即便这样,李二的怒火还未发泄完,正将一只价值昂贵的瓷器,一脚就踢碎了。
御案上的一枚砚台,则被李二气急败坏的扔出去,不偏不倚,端端砸在老太监的脑袋上,顷刻间,老太监的脑袋上,血流如注。
正所谓帝王一怒,血尸百万,李二这样的怒火,已经很久都不曾发生过了。
这一次,却是因为赵谌送来的一份名单,彻底激怒了李二,使得李二暴跳如雷,整个宫里都在承受着李二的怒火。
学宫马上建成,赵谌前些日子进宫,跟李二商量学宫的师资,很明显,学宫建成,单单只是隐门的十几人,根本不够,所以,学宫需要还引进一批师资力量。
李二当时正在烦恼突厥的事情,于是,就将此事全权让赵谌去办,到时赵谌只管拟好了名单,交给他过目,然后,由他再颁布下去。
赵谌果然是去办了,名单也按照李二当初的交代,拟好了交了上来,可结果是,等赵谌离开,李二展开名单来看时,当场就气的一把撕了名单。
名单上罗列了几个人的名字,都是李二较为熟悉的,每个名字下面,都有赵谌的推荐理由。
原本已经成为太子太师的李钢,豁然也出现在上面,赵谌推荐的理由是,李钢为人正直,又是为师多年,最是适合成为学宫的教习。
对于李钢,李二自然是认同的,赵谌给出的理由,李二也是深为赞同,李钢正直是出了名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李二这才让太子拜了李钢为师。
既然,赵谌已经提出来了,又是他自己当初答应的。即使李钢已经拜为太子恩师,李二也同意,李钢到学宫去任教。
接下来,赵谌推举的人,乃是太史院的王孝通。此人赵谌给出的理由是,算学出众,也可到学宫中,去做一名教习。
李二想都不想,便答应了下来,太史院跟学宫比起来,自然是学宫更为重要。此人本身算学出众,实在没必要留在太史院,白白浪费了才华。
然而,等李二接下来。看到名单上赵谌推举的第三人时,在那一瞬间,简直都怀疑自己看错了,上面赵谌推举的第三人,竟然是裴寂。
再三确认第三人就是裴寂后,李二看都没看下面的推荐理由,便气急败坏的一下,撕碎了名单,在甘露殿里,暴跳如雷起来。
当年的事情。已经让李二对裴寂恨透了,若不是,还存在着一点理智,李二都恨不得将裴寂。直接打入地牢。
而今,裴寂总算是被他清理出去了朝堂,以为,再也不可能让裴寂出现在他的眼前了,结果,这一次赵谌却让裴寂出现在了名单中。竟然还想着让裴寂去学宫。
李二心里的怒火,几乎是一瞬间爆发,显然,赵谌将裴寂推举到学宫的事,彻底触到了他心里的一根刺。
甘露殿里,此刻所有的宫人,都是战战兢兢的,老太监的额头上,被砚台砸中,这时候还在血流如注。
然而,李二的怒火还未消去,老太监便只能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任由额头的血继续流下,连擦拭一下,都是不敢的。
也就在这时,一名被李二刚刚派去赵府,传赵谌进宫的一名内侍,脸色煞白的走进甘露殿。
“朕让你带的人呢?”李二气的胸口一起一伏的,看到派去的内侍回来,顿时背负着手站在那里,目光怒气冲冲的望着内侍问道。
“回禀陛下!”内侍脸色煞白,战战兢兢的站在大殿中间,听到皇帝陛下的询问,顿时低垂着脑袋,慌乱的回道:“奴婢到侯府时,侯府的管家说,长安侯从昨日进宫后,就没再回府了!”
“昨日?”李二听到内侍这话,一下子皱起眉头,有点意外地开口。
然而,这话刚刚落下,随即便反应了过来,顿时气急败坏的吼道:“好啊!明知道,朕看了名单会大发雷霆,便干脆早早的躲出去了,当真是好啊!”
那名内侍听着李二的话,期期艾艾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是还有什么话要说,正在冷笑的李二见状,顿时愤怒的指着内侍开口道:“还有什么话,说来让朕听听!”
“喏!”内侍闻言,脸色禁不住又白了一分,使劲咽了口唾液,期期艾艾的道:“那…那管家还说,侯侯爷临走时交代,陛下的气什…什么时候消了,他便什么时候回来!”
‘轰’的一声,内侍的这话落下,大殿里的一尊香炉,便被怒火万丈的李二,一脚踏翻。
巨大的香炉,被一脚踏翻,炉身在地板上滚动着,里面还未完全燃尽的香火从里面洒出来,整个大殿里,一时间烟雾缭绕。
“混账东西,他这是想气死朕啊!”一脚踏翻了香炉,李二暴跳如雷的指着那名内侍,气的破口大骂起来。
这一瞬间,李二感觉自己的肺都要快被气炸了,就从没有像赵谌这样一个臣子,敢对帝王这样对待。
那名脸色煞白的内侍,听到李二指着他大骂,顿时一下子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其余宫人,也都吓得跪在地上,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而就在,李二在甘露殿里大发雷霆的时候,刚刚得知消息的长孙,这时候急匆匆的从两仪殿赶来。
刚一进入甘露殿,看到甘露殿一片狼藉景象时,便是长孙都禁不住,吓了一跳。
在她的印象中,她的二哥上一次发这么大的火,还是在武德九年,兵权被太上皇剥夺的时候,当时,也是像现在这般,王府里被砸的一团糟。
此时的大殿里,还在烟雾缭绕,浓烈的烟味呛的长孙,止不住轻咳了几声。
随后,赶紧让宫人们,将还在燃烧的香火,全部清理出去,又让大殿里的所有人,都屏退后,长孙这才来到怒气冲冲的李二身前,小心的问道:“二哥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出事?”李二听到长孙询问,顿时气的‘嘿’的冷笑一声,随后,便将名单的事情,详细的说给长孙。
长孙听到李二说起,赵谌竟然举荐裴寂到学宫后,一双凤目顿时禁不住瞪大,嘴里倒抽了一口冷气,目光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当年,裴寂的事情,长孙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刘文静的死,几乎是她的二哥心中的一根刺,对于裴寂,那就是一道跨不过去的一道坎。
如今,好不容易将裴寂致仕了,没成想,赵谌竟然又提了起来,还异想天开的想让裴寂,举荐到学宫。
这件事,别说是李二了,便是长孙此刻听了,也是使劲咬了咬牙,目光中陡然闪过一道怒色,心里面,一瞬间将赵谌骂了个通透。
只不过,长孙心里气归气,表面上却还是一副淡然的表情,望着气头上的李二劝道:“二哥也知道,那混账小子,向来便是对事不对人的,裴寂的事,未必会像二哥想的那样,这小子大概是觉的,裴寂有利于学宫,这才冒着将二哥激怒的风险,将裴寂列入了名单!”
不等李二开口,长孙又继续说道:“如今,二哥也看到了,那小子交了名单,立刻就脚底抹油,悄悄躲了起来,心底里还是怕二哥生气的!”
“哼!”李二听到长孙劝慰的话,顿时气的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道:“观音婢认为,那小子会怕了朕吗?自他从岭南回来,每每做事,都是只顾着自己喜好,何曾又考虑过朕的感受?”
当初,当着天策府老臣的面,直接当庭拒婚抗旨,差点没把他当场气死了,后来,又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气他,何曾又怕过他的样子?
长孙心里其实对赵谌气的不行,不过,表面上却还是极力的劝着李二,到了后来,看到李二的怒气稍微平复了一下,这才建议李二看看,赵谌给裴寂的推荐理由。
名单早已经被李二撕了,就扔在李二的脚下,长孙体力到。
听到李二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出言反对的意思,便从地上捡起纸团,当着李二的面,一点点拼凑起来。
“二哥你看看!”将撕碎的纸片拼凑出来,长孙自己先看了一眼,赵谌对裴寂的推荐理由,而后,这才拿到李二面前,指着上面的一段话,说道。
对于推荐理由,赵谌给每人给出的都不一样,李钢的是正直,王孝通的是算学,而到了裴寂这里,却是变成了政治能力以及变通的能力。
李二皱着眉,看着赵谌给出的裴寂的推荐理由,禁不住冷哼了一声,不过,心里却是不得不承认,赵谌给出的这个理由,的确是非常适合裴寂。
裴寂的能力,李二自然是一清二楚的,整个武德年间,从大唐建立,对内对外的战争,所有的后勤补给,都是裴寂在不断的调度。
抛开刘文静的事情,李二心里其实对于裴寂,还是非常认可的,假如,没有刘文静的事情,或许左仆射的位置,就是裴寂的无疑了。
“如今这小子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长孙看到李二看到推荐理由后,并没有太大的怒火,于是,便望着李二说道:“二哥最好是,将这小子找来,当面问个清楚的!”
“哼!”李二听到这话,禁不住冷哼一声,道:“他能躲到那里去,无非便是秦程两家跟新军营里,新军营里占了多数,他其实就不是在躲,而是,在试探朕呢!(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赵谌的怪论!
老太监的脑袋上,裹了一层纱布,上面有点点腥红的血迹渗出,站在赵谌面前时,看得赵谌禁不住一阵暗自心虚。
“你不是武功很高吗?”赵谌心虚的望着老太监,这伤算起来跟他有点关系,要不是他激怒了李二,老太监也不至于遭这无妄之灾的。
只不过,他有点想不明白,老太监本身武艺不俗,只要稍微偏一下,那不就躲过去了,何必脑袋上挨这么一下,真是想不通了。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老太监眼里的郁闷,是掩饰不住的,尤其还听到赵谌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明摆着就是怪他不应该傻站着挨揍,更是让老太监郁闷到极点。
就如李二在甘露殿里骂的那样,这天下间,也就赵谌一人,总是三番五次的将他气的暴跳如雷,别的人,还没赵谌这样的胆子,敢当着一殿的人,直接抗旨将他气昏过去。
“那陛下,如今气消了没?”赵谌自然知道老太监心里的郁闷,听到老太监怨怼他的话,也不计较了,而是,望着老太监问道。
此时,两人已经离开军营,正坐在马车上,往长安城里进。老太监听到赵谌这话,一下子别过头去,将目光伸向车窗外,仿佛压根就没听到赵谌的话一样。
“切!”赵谌对着傲娇的老太监,忍不住撇了撇嘴,竖了竖中指,嘴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郁闷的将目光也投向了窗外。
马车进了长安城,目光伸出窗外时,便见的车窗外,一片施工繁忙的景象。李二原本用来想建造宫殿的钱,被群臣们逼的拿了出来,修路改善长安的交通便利。
如今,整个长安城都在翻新,从朱雀大街开始,一直延伸到东西两市的各一百零八坊的坊街。都在这次的翻新当中。
原本的黄土路,被掘地三尺,全部灌上水泥浆,坊街两边的排水渠。全部也用水泥修造,除了两条引入渭水的大渠,整个长安城,都在向着钢筋水泥的世界前进。
工程的规划图纸,自然出自赵谌之手。而负责人则是李承乾,如此巨大的工程,牵扯到的地方太多,若是交给工部的人,恐怕这一趟工程还没完成,李二的府库就该被清空了。
工部的人,就是一群典型的败家子,做事向来没有规划,眼前的公主府,便是最好的例子。照他们那么干下去,不亏死那才叫怪事了。
而李承乾如今已经有了经验,本身现在就是金钱狂人,出门在外,马车里都要放上一个算盘,张口闭口的利率如何,赵谌有时候都有点害怕跟李承乾说话了。
马车走的有点颠簸,不过总算是进了皇宫,从马车上下来,验过了身份令牌。赵谌站在马车旁,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才举步向甘露殿走去。
“娘娘此时也在殿里!”正要离开时,没成想身后忽然传来老太监的声音。赵谌听到老太监这话,顿时笑着转过身来,对着老太监挥了挥手。
“真不该告诉这混小子的!”老太监话一出口,顿时便有些懊悔起来,不明不白脑袋上落了一个伤疤,怎么着也得让赵谌受点苦才好。哪怕是心理上的。
甘露殿里,此刻已经被洒扫一新,香炉重新换上,掀翻的御案,也已经回到原处,屏风也已经换成了新的,赵谌进去时,李二正坐在御案后面,而长孙正如老太监所言,就坐在李二的身旁。
看到赵谌进入大殿,李二的鼻子里,顿时发出一声冷哼,抬起头,目光望着殿顶,一脸的怒气未平。而李二身旁的长孙,却是一双凤目中,露出怒色,使劲瞪了一眼赵谌。
“微臣参见陛下,参见娘娘!”硬着头皮进入大殿,赵谌对着李二跟长孙躬身一揖,郎声开口道。
“轰!”赵谌这话才一落下,李二的巴掌就猛地拍在了御案上,随即,愤怒的声音,便从上面传来:“你还知道朕乃大唐的君父吗?”
“二哥!”一旁的长孙,眼见李二又犯了怒火,立刻转过身,望着恼怒的李二,低声劝道。
正在怒火中的李二,听到长孙的话,气的使劲喘着气,颤抖着手指,指着赵谌脸色铁青的道:“来来来,你来给朕说说,这名单上,裴寂是怎么回事?”
“陛下!”赵谌站的远远的,偷眼望了一眼,使劲对他使眼色的长孙,轻吸了吸鼻子,这才望着李二说道:“这份名单,微臣都是经过慎重考虑过的,都是认为有利于学宫的,微臣这才会列入名单中!”
没直接说裴寂的事,却只说都是上面的人,都是经过自己慎重考虑过的。
也正如他自己所说,无论是裴寂,还是李纲、王孝通等人,正是考虑到本身的特长,这才被列入名单。
当初,对于裴寂,赵谌其实也是犹豫了很久,他当然知道,裴寂当年跟李二之间的事,也正是这件事,导致了裴寂本身的能力出众,却偏偏最后落得一个黯然致仕的下场。
在唐初,所有宰相之中,裴寂的能力,都是排在最前面的,武德年间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佐证,当时的大唐,内外交困,可后勤从来都没出现过问题,这里面自然是裴寂的功劳。
当然,赵谌将裴寂列入名单,还不单单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看中了裴寂的经验,学宫中现在缺少像裴寂这样经验老道的人才。
隐门的都是一帮书痴,李纲为人太过正直,王孝通更不必说了,压根就跟隐门书痴一个德性,要他们打理学宫,恐怕学宫不出三月,就该变得一团乱麻了。
“朕在问你,为何将裴寂列入名单!”李二根本不听赵谌笼统的回答,目光直视着赵谌,使劲拍了拍御案,对着赵谌问道。
“…微臣不想学宫出来的都是白痴!”听到李二不耐烦的话,赵谌微微顿了顿,只好吸了一口气,望着李二说道。
“白痴?”李二显然没想到,赵谌竟然这样的回答,闻言后,脸上的表情,禁不住一愣,望着赵谌疑惑的开口。
便是李二身旁的长孙,听到赵谌这样的回答,也是禁不住一愣,使劲的眨巴着眼,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陛下,方正君子成不了国家的栋梁的!”赵谌眼见李二跟长孙两人,同时露出疑惑的神色,微微顿了顿,只好解释道:“方正君子,只可能存在于理想的君子之国,若是让方正君子出入朝堂,那迟早会出事的!”
赵谌这话一出,李二的手指又颤抖着指向赵谌,气的胸口一起一伏的,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到李二又被气的脸色铁青的样子,赵谌这才意识到,方才的话中,已经不知不觉,将太极殿中的群臣,都统统骂了一遍。
“陛下,你知道微臣不是那个意思的!”脸色略为有些尴尬,赵谌望着被气的不轻的李二,小声的辩解道。
“说,朕倒要听听,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李二不听赵谌辩解还好,一听赵谌这辩解的话,顿时气的一拍桌面,对着赵谌大声说道。
“学宫之中,而今隐门也好,将来的李纲老先生也好,无不都是刚正不阿的人!”赵谌错开李二的目光,继续解释道:“能够由这样的刚正君子教授,学生的德操,自然是没问题的,可同样的,由这些刚正君子所教授出来的学生,很难适应外面的世界!”
“过刚易折!”赵谌望着李二说道:“因为,大唐不是每个人都是刚正不阿的人,形形色色,各种各样,若是这些人要一个刚正不阿的君子去管理,陛下也该清楚,会发生什么!”
“照你这样说来,是不是将来学宫出来的人,都该是奸诈小人,就该适合入仕为官,反之,就该将那些德才兼备的人,统统挡在门外?”李二听着赵谌的话,忽然冷笑一声,望着赵谌反问道。
“不是!”赵谌闻言,当即便否认道:“微臣自始至终,都没说要将学生教成那样,而是说,在德操之外,可以再让学生学会一点圆通之术!”
说着话,赵谌望着李二继续说道:“陛下认为,一个道德高尚,满腹才华,加之懂得变通之术的学生,跟一个德才兼备,却一味的追求刚正不阿的学生,那个更有利于大唐?”
这个答案,其实已经很明白了,根本不需要李二去思考,也知道,一个德才兼备,懂得变通的学生,自然是对大唐有利的。
方正君子,成不了栋梁,这话乍一听上去,有点刺耳,可若是深思下来,这话却是再正确不过了。
“这便是你将裴寂列入名单的原因!”李二皱着眉,心里仍是气的不轻,不过,却还是忍着怒气,望着赵谌说道。
“…是!”赵谌听到李二这话,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微臣私下里想过许多人,可想来想去,也只有裴寂老先生,最是合适不过了!”
“哦!”李二挪了挪屁股,意味深长的轻哦了一声,望着赵谌道:“说来听听,为何你就觉的,满朝文武当中,唯有裴寂最是合适不过呢!”
“也不是微臣觉的,非的裴寂老先生不可!”赵谌迎着李二眯起的双目,期期艾艾的半天,这才望着李二道:“那是因为微臣刚好看到,裴寂老先生赋闲在家而已!”
“就是这个原因?”李二听到赵谌的这个解释,忽然皱起眉头,望着赵谌,略微有些惊讶的问道。
“便是这个原因啊!”赵谌听到李二的话,惊讶的张大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望着李二说道。(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一条水渠解决的事!
李二到底是被说服了,不过,说服李二的,并非是赵谌,也不是长孙,恰恰就是李二自己。
赵谌只不过,给李二给了一份名单,最终通过的也只有李二自己。
李二若是不同意,铁了心要将裴寂的名字,从名单中勾去,那赵谌也没有办法,毕竟,这件事赵谌也不能一意孤行。
说服自己需要时间,李二在甘露殿里,听了赵谌一系列的怪论,听到后来,便让赵谌离开了甘露殿,他需要好好考虑一下,赵谌并没坚持,便从甘露殿里退了出来。
再之后,赵谌就被随后出来的长孙,叫到了两仪殿,骂了好一顿,这才在傍晚时分,由两名内侍送出了皇宫。
之所以,叫内侍专门送赵谌出来,那就是怕赵谌在皇宫里迷路,到时又得跑去襄城的寝宫问路,赵谌觉的,现在的长孙,防他就跟防贼似的,绝不让他有任何接近襄城的机会。
出了皇宫,木丘的马车,总是准时出现在外面,看到赵谌出来,立刻从车上跳下来,沉默的放好踏板,等到赵谌钻入车厢,立刻便驱赶着马车,直往侯府而去。
军营中的条件,自然是没有侯府里舒坦,穿。回到府上,美美的吃了顿饭,便泡在热水桶里,耳听着留声机里传出的四郎探母的京剧,手里晃着一杯干红,赵谌觉的日子美滋滋的。
假若,桶里还有一个秦玉颜的话,那就更完美了,不过,这个日子应该不会太久了。
公主府总算是在,一帮超级败家子的手里,一点点完成了,距离他跟襄城完婚的日子,也已经不远,只要跟襄城完婚。他就可以将秦玉颜也娶回家了。
想想,还真是有点小激动呢!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于是。脑袋里装着乱七八糟的美梦入睡的赵谌,这一夜做了很多的美梦,早上被小麦叫醒时,脑袋里还装着梦里的情景。
每天早上要去军营,这是雷打不动的。不等坊门打开,赵谌的马车,就已经从府里出来,直接向着城外的军营而去。
整整一上午,赵谌都是化悲愤为力量,使劲的折磨着新军营的一千士卒,虐的一帮杀才‘哇哇’大叫,结束训练时,一个个爬在地上,直接软成了一滩泥。
“小子够狠!”离开军营时。牛进达冲着赵谌使劲竖了竖大拇指,他算是看出来了,他训练那些士卒,过去总被程咬金等人诟病,嫌他狠了,可跟赵谌比起来,他那算个屁啊。
不过,赵谌的训练狠,那是有针对性的,效果自然也是明显不过。比起他的那些老三篇,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下午要去学宫,如今学宫的主体已经建出来,正在加紧外面的粉刷。墙体全用白石灰粉刷,柱子、廊檐等,则用漆面。
学宫的大门,业已建成,古色古香的高大门楣,全用的钢筋水泥。风格却是古建筑,两扇巨大的大红色门,上面留了一个匾额的位置,到时等到开学,便会挂上长安学宫四个大字的匾额。
马车沿着大门进去时,学宫里仍旧是一片忙碌的景象,百姓们正忙着,爬在架子上,给教学楼的外围上漆。
从大门进去,首先是一排排的教学楼,二层的结构,前面长出一条长长的走廊,如今,走廊的柱子,已经上漆完成,入目处一片朱红色,与廊檐的绿色相映成趣。
过了教学楼,便是教习楼,跟教学楼一样,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这教习楼,不光用来平时办公,而且还是教习们的住处。
而再往后,便是食堂、图书馆以及文娱室了,马车在大门停下,赵谌从马车上下来,在一名隐门的书痴陪伴下,在各个地方查探了一遍。
最后,得知了公输斗几人,正在学宫后面督造骊山温泉宫跟学宫之间的高墙时,这才施施然的向着后山而去。
当初,赵谌跟李二要骊山这块地方时,李二虽然气的不轻,可最后还是同意了,并且划分出了很大一块地方。
从平面图上看,就是将骊山的这块地方,从中一分为二,皇家的温泉宫,占去了一半,学宫占去了一半,两边都是依山,独有前面,留出一大片空地。
不过,相比较学宫的地势,温泉宫的地势,则比学宫要高出许多,站在温泉宫那边,可以将学宫全部尽收眼底。
但即便如此,学宫与温泉宫的中间,也必须加筑一道高墙,有些事防患于未然,学宫毕竟不是军院,不可能事事都有士卒把守。
万一,到时学宫里出了什么辨机之类的妖孽,爬到温泉宫那边去,出了事情,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这也是隐门的公输斗等人,一直所担心的,从学宫建造开始,便张罗着在中间加筑高墙。
施施然的来到后山,远远便看到公输斗几人,正站在一道正在修筑的高墙面前,仍然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而他们面前的高墙,都已经有三四米高了,即便是全用的钢筋水泥,没有任何支撑点的围墙,三米多,就已经是危墙了。
“再加高,就该倒了!”公输斗等人的目光,紧盯着围墙,对于赵谌的到来,根本就没在意,直到赵谌来到身边,开口说话时,才察觉了赵谌的到来。
“那就加钢筋!”公输斗闻言,目光中忽然闪过一道狠色,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望着赵谌说道:“如今这个样子,还是有点不放心!”
公输斗的样子,看上去有点狰狞,不过,赵谌却是理解公输斗的这种心理,大半生都困在隐门,如今好不容易出世,对于学宫,他几乎倾注了毕生的心血。
因此,公输斗心里,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学宫,出现丁点的差错!
“没必要啊!”赵谌望着已经入魔的公输斗,有些哭笑不得,正所谓当局者迷,关心则乱,公输斗也是世间的绝顶人物,除却赵谌这个后世来的,在格物一道上,算是大唐顶尖的。
只不过,因为过度的关注,使得他忽略了一些简单的东西,一道围墙而已,其实有时候,未必要用高来达到阻拦的作用。
赵谌的表情淡然,语气显得轻松,公输斗原本关注围墙的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皱眉望着赵谌问道:“门主,难道有别的办法?”
赵谌自从接过了姬老头的木牌,实际上,便已经成了,隐门的少门主,正式的仪式还未进行。
不过,却是当之无愧的,因此,现在隐门的人,包括公输斗等人,都是称呼赵谌门主。
“你们就是关心则乱!”赵谌闻言,禁不住笑了笑,看到公输斗几人,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忽然买了个关子,指着远处还未开挖的湖,对着公输斗几人笑道:“你们从来就没想过,为何要在学宫里掘一个湖吗?”
“湖?”赵谌这话一出,公输斗几人,当即便是疑惑的皱起眉头。
当初,赵谌在规划学宫时,在学宫的南面,专门开辟出一个湖心,他们以为是为了增添学宫的一些情趣,根本就没深究,而今,陡然听到赵谌这话,一下子禁不住愣了。
几人的目光,一时间投向湖心,想着赵谌的话,脑袋急速的转动着,片刻之后,公输斗终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使劲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气的骂道:“真正是蠢才也!”
不光是公输斗,其余几人,也是在公输斗反应过来后,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如同公输斗一样,一个个直拍额头,一脸的苦笑不已:“枉我等每日里在此煞费苦心,却不过是在做着蠢事而已!”
赵谌听到这话,一下子忍不住大笑起来,其实,办法很是简单,公输斗等人担心的,自然也是他担心的。
所以,当初在做学宫的规划图时,赵谌便规划进来了一个湖,这可不是他单单是为了追求情趣,真实的用意,却是为了学宫跟温泉宫的这堵墙。
公输斗等人,光想着要建筑一道高墙,殊不知,再高的墙,其实也是无法挡住一些有心人的脚步,所以,赵谌想的更是简单,直接在围墙边上,开辟出一道水渠。
水渠加上围墙,赵谌不相信,还有那个王八蛋,还能直接跨过水渠,直接爬上围墙的,要是真有这种妖孽存在,赵谌觉的,他会第一时间就亲自勒死他。
只不过是一道水渠,便解决了围墙的问题,公输斗几人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直到此刻,才算是彻底解决了。
“公主府都快建成了吧?”几人站在后山,又具体规划了水渠的走向,最后,这才从后山回来,半路上,公输斗忽然像是记起了什么似的,偏过头望着赵谌问道。
“便是这三两日,就要上梁,具体的日子,还得礼部的人说了算!”赵谌闻言,脸上闪过一点尴尬之色,这事别人问起,倒没什么,可由公输斗问起,意思可就有些大不同了。
毕竟,公输斗乃是隐门,姬凝儿的事,让他多少有点愧对隐门。
“那也是快了!”果然,赵谌这话落下,公输斗便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望着赵谌叹道:“门主,可别忘了岭南的人儿!”
“忘不掉!”赵谌苦笑一声,望着公输斗说道:“答应过凝儿,一年之后,我会亲自去岭南的,到时再接她回来!”
有了赵谌这句话,公输斗几人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微笑,这事儿,反正都是赵谌跟姬凝儿之间的,他们做为姬凝儿的长辈,只要将意思透露给赵谌便行了。(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文成公主?(加更)
公主府总算是建造出来了,几乎腾空了赵谌所有的积蓄,不过,钱花了,收获却也是巨大的,偌大的府邸里,简直都可用奢华来形容了。
也不知礼部跟将作监的那帮人,花赵谌的钱,不心疼还是怎么的,即便是假山上的一块石头,都是从蓝田那边,直接运过来,精雕细琢,一块块搭建起来,更别说宅子里其他的东西了。
偌大的公主府,都由赵谌一人垫资,不过,里面的家具、银器之类的,却是有李二出钱。
东西全部出自宫里,上面打了宫办的标记,自从公主府建成,李二派出的大车,一趟一趟的便往公主府拉。
宅子落成了,按照大唐的规矩,还要给宅子披红挂彩,这是最后一道工序,完成这道工序,便才算是完成了落成了。
为此,赵谌还要再出一大笔钱,没说的,赵谌一听礼部的人一说,二话不说,便打发着张禄,带着飞票去了钱庄,提出了一大笔钱,交给了礼部的人去尽情挥霍。
今日是公主府披红挂彩的日子,整个公主府都在大摆筵席,赵谌忙着应酬了几句,多喝了几杯酒,脑袋晕乎乎的,便悄悄溜了回来。
结果,李承乾竟也溜了回来,此时,两人便躺在侯府的的后宅里,耳听着隔壁公主府里传来的喧闹,一边惬意的喝着茶,一边听李承乾在那里,唠唠叨叨的说着钱庄的事情。
“对了,你在钱庄里的钱,可是不多了!”说着话的功夫,李承乾忽然像是这才记起什么似的,突然望着赵谌说道。
“然后呢?”赵谌听到李承乾突然说起这个,一下子警觉的望着李承乾问道。
“呃,那个…你马上就要跟阿姐完婚了!”李承乾迎着赵谌警觉的目光,悄声咽下了一口唾液,期期艾艾的道:“我怕你到时手头不宽裕,所以。就想问问你,要不要从钱庄贷点款?”
“利息呢?”赵谌一听李承乾,果然没憋着好话,气的暗中咬了咬牙。表面上却是一副平常的样子,望着李承乾问道。
“利息肯定是最低的!”李承乾完全没意识到赵谌话语中的冷讽,听到赵谌询问利息,立刻便兴奋起来。
说着话,在赵谌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起身从兜兜里,掏出一个袖珍版的算盘,‘哗啦’一声摆在赵谌面前的桌面上,手里‘噼里啪啦’的开始给赵谌算起来。
这就是一个王八蛋啊!
赵谌看到李承乾,一副明显掉进钱眼里的样子,禁不住仰头长叹了一声。
回想一下当初,在岭南海边,足足守候了他一月,见到他时可怜巴巴的,要他一起回长安的李承乾。
再看看此时。明显一副金钱附身的李承乾,两者巨大的差别,让赵谌都有点后悔,将钱庄这个魔鬼,交给李承乾打理了。
“你说,你这一生最希望的就是你阿姐开心对不对?”直接忽略了李承乾财迷的样子,赵谌忽然望着李承乾开口问道。
“…没错!”正在低头给赵谌算利息的李承乾,听到赵谌这话,疑惑的抬起头,不解的望着赵谌点了点头。一脸茫然的说道。
“那你希望,你阿姐一嫁过来,就欠下钱庄一大笔钱吗?”赵谌看着李承乾点头,立刻便循循善诱的望着李承乾道。王八蛋的。居然将主意打到我头上了,不坑死你才叫怪了。
“……”李承乾本来手放在算盘上的人,听到赵谌这话后,忽然有些沮丧的收起算盘,对着赵谌无声的摇了摇头。
“所以啊,这钱我是不能贷的!”赵谌望着李承乾说道:“可是。就像你刚刚说的,我现在的确没钱了,到时操办婚事,总不能让我空着一双手吧!”
这一回,该轮到李承乾警觉了,听着赵谌说出这话,李承乾立刻望着赵谌,警觉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没钱!”赵谌十分干脆的摊开双手,望着李承乾道:“既然你都说了,亏欠你阿姐很多,咱两关系也这么好,你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婚事办的太小家子气了吧?”
“…忽然发现你好无耻啊!”李承乾听到赵谌这话,立刻便痛苦的捂着额头呻/吟了起来,不过,呻/吟归呻/吟,却还是捂着额头问道:“说吧,多少钱?”
赵谌闻言,无耻的伸出了五根手指,冲着李承乾晃了晃道:“不多不少,五百贯钱!”
“没有!”李承乾一听赵谌狮子大开口,一下子气的抬起头,咬牙切齿的道:“钱庄的钱,一文都不能动,东宫里那有那么多钱,上次山东赈灾,还是父皇为我垫的资!”
“没钱也行!”赵谌听到李承乾这话,立刻便兴致勃勃的望着李承乾道:“我要那对玉马,钱的事,大不了我再想办法就是了!”
李承乾手里,有一对玉马,乃是上好的蓝田玉雕刻成的,一对玉马雕刻的惟妙惟肖,做工相当精致,上一次,赵谌去东宫时,李承乾曾经拿出来,给他炫耀过,被他一直记在心里。
“…你还看上东宫的什么了?”李承乾听到赵谌张口要那对玉马,气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卡住赵谌的脖子,咬牙切齿的大吼起来。
“你可以不给的!”赵谌使劲掰开李承乾的手,将李承乾一把推开,望着气急败坏的李承乾道:“我也会当做你什么都没说过,那些话都是假的,什么亏欠阿姐,还不如一对玉马!”
“那是皇爷爷送的啊!”李承乾痛苦的站在赵谌面前,咬牙切齿的道:“别的东西都可以的,偏偏玉马不行!”
“可我就要玉马!”赵谌毫不理会李承乾的痛苦大吼,固执的望着李承乾道:“别的东西,我还真就不稀罕!”
“…你赢了!”李承乾对着赵谌竖了竖大拇指,起劲的喘了口气,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就向着外面走去,似乎害怕多呆一会,就会又被赵谌讹去什么似的。
赵谌微笑着望着李承乾气呼呼的离开,刚想大笑出来,却又看见李承乾复又折转回来。
而后,赌气似的,将桌上的一大堆吃食,一股脑的装进自己的兜里,理也不理赵谌,气呼呼的离开了。
李承乾才一离开,赵谌便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这混蛋,将主意打到他的身上,如今算是把自己坑里面了。
“太子怎么了?”李承乾前脚刚走,程处默便后脚进了后宅,一脸茫然的望着大笑不止的赵谌,疑惑的说道:“方才在门口,看到太子气呼呼的离开了,招呼他一声都不理人!”
“没事!”赵谌听到程处默的话,忍住了笑,望着程处默道:“你不在那边好好呆着,干嘛也跟着跑来了?”
赵谌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程处默顿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才似乎想起正事似的,望着赵谌说道:“你快过去看看吧,大事不妙了!”
赵谌听到程处默这话,顿时惊讶的张大嘴,一脸茫然的道:“什么大事不妙了,倒是说清楚啊!”
“秦家妹子到公主府了!”程处默闻言,一脸同情的望着赵谌,干脆利落的开口说道。
“我去!”赵谌听到这话,脑袋顿时‘嗡’的一下,果然就如程处默所说的,大事果然不妙了,一念至此,立刻从椅子上飞身而起,风一般的向着公主府狂奔。
公主府建成,来了很多的宾客,都是眷占了多数,都是过来瞻仰公主府的,毕竟,严格意义上说,这是大唐第一次建的公主府。
只不过,赵谌却是万万没想到,秦玉颜竟然都来了,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谁知道,襄城待会儿要不要过来,万一两人遇上了,那就是火星撞地球了。
公主府里热闹非凡,一入大门,院子里便是乱哄哄的一团,逮住了喝的醉醺醺的长孙冲,问明了秦玉颜就在后宅,立刻便向着后宅追去。
刚一进入后宅,远远就看到秦玉颜的身影,夹在几个少女的中间,正从一间厢房里,参观出来。
“方才,我便是告诉秦姊姊,世兄定然会很快赶来,果不其然!”赵谌来到秦玉颜几人身前,还未来得及说话,倒是秦玉颜身旁的一名红裙少女,却已经掩口娇笑起来。
看得出来,这名红裙少女,平日里便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这话一出,旁边几名少女,都是忍不住一下掩口轻笑起来。
秦玉颜听到红裙少女的调笑,脸颊微微有些通红,对着赵谌偷偷白了一眼,赵谌却是‘哈’的张嘴一笑,望着秦玉颜道:“玉颜怎的今日也过来了?”
“难道秦姊姊不该来吗?”赵谌这话一出,秦玉颜还未开口,依旧是那名红裙少女,抢先望着赵谌开口问道。
“雁儿讨打!”红裙少女一开口,秦玉颜的目中,忽然极快闪过一道担忧,生怕赵谌尴尬似的,抢先对着红裙少女轻拍了一下,假装生气的道。
那名少女被秦玉颜轻拍了一下,顿时‘咯咯咯’的轻笑起来,声音悦耳似百灵婉转,悦耳动听。
这几名少女,都是秦玉颜的闺蜜,而且,都是出自将门之女,等到秦玉颜一一介绍给赵谌听时,赵谌望着那名刚刚说话的红裙少女,整个人呆若木鸡。
这少女名叫李雁儿,乃是任城王李道宗的女儿,也是教科书上有名的女人——文成公主!(未完待续。)
ps: 又是熬了一夜,手残党伤不起啊!
太保去睡了,新的一天,祝兄弟姐妹快乐!
第十五章 想撮合给自己兄弟!
看着眼前的这个李雁儿,赵谌努力的想要将脑海中的文成公主,联系到一块去,可片刻后发现,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眼前的李雁儿,想象成影象中的文成公主。
在他的影象中,文成公主的影象,就该是端庄的,文静的,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母性的光辉,仿佛金子一般,就该为世人瞻仰。
可是,眼前的李雁儿,却是灵动的、活泼的,在俏皮当中,有着让人说不出的爱恋!
肋下的软肉,被秦玉颜轻轻的拧住,传来一阵阵的疼痛,使得陷入沉思的赵谌,一下子从发愣中反应过来。
而后,这才尴尬的发现,秦玉颜的几个闺蜜,都在望着赵谌‘嗤嗤’的偷笑。
而李雁儿则是脸颊通红,悄悄的抬起目光,打量着刚刚望着她,陷入呆愣状态的赵谌,此时,被秦玉颜拧住了肋下的软肉,疼的呲牙咧嘴的样子,一下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被秦玉颜误会了,从疼痛感来判断,秦玉颜的心里,充满了恼恨,赵谌觉的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因为,先知的信息,让他陷入茫然中。
结果,这种茫然,却被秦玉颜理所当然的误会成了,他被李雁儿的美貌所惑,可偏偏他又无法解释。
疼的一脸苦楚,只得暗自受着,心里担心着襄城待会儿过来,准备先将秦玉颜几个人,哄离公主府。
如今,两人还不是正式见面的时候,或者说今天的这个场合,根本不适合两人见面。
襄城的性子,他是知道的,那货心思复杂的很,万一待会儿来了,说出什么话,伤了秦玉颜那就完蛋了。
只不过。这么想的时候,还没等他付诸行动,偶然一回头时,就看到紧随他而来的程处默。此时,正一脸呆痴的样子,目光痴痴的望着李雁儿。
顺着程处默的目光,赵谌望着与秦玉颜几人,说说笑笑的李雁儿时。嘴巴一下子张大,目光中露出难以置信的光。
大概是觉察到了赵谌的目光,原本痴呆状态的程处默,一下子回过神来,尴尬的使劲挠了挠头,望着赵谌只管‘嘿嘿’直笑。
“我去!”赵谌看到程处默这德性,那还有什么都不明白的,不过,转念一想,目光望着那边正跟秦玉颜几人说笑的李雁儿。又望望这边傻笑的程处默,一个念头忽然自心中升起。
秦玉颜几人在公主府里转了一圈,赵谌提心吊胆的陪同转了一圈。
最后,这才相安无事的离开公主府,李雁儿几人出了公主府,便各自回府,赵谌则亲自陪同秦玉颜去往秦府。
“今日,我来是不是让你为难了?”马车上,秦玉颜坐在那里,目光望着车窗外。头也不回的问道。
“…只是有些担心!”赵谌看到秦玉颜的情绪不高,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怕襄城过来,到时万一说什么话!”
“她便是来了。我也是不怕的!”秦玉颜听到这话,忽然一下子转过头,望着对面的赵谌,固倔强的道:“该是她怕我才对!”
“…啊?”此时的秦玉颜,在赵谌的眼里略显强势,看得赵谌都不些无法适应过来。愣了半天,这才张了张嘴‘啊’了一声。
“本来就是啊!”秦玉颜看到赵谌发愣,一下子低下头,悄声的道:“是她后来才认识你的,不对吗?”
赵谌听到秦玉颜这话,微微愣了一下,将低着头的秦玉颜,一下揽进怀里,下巴垫在秦玉颜的头顶,轻声的叹了口气。
公主府落成,那就意味着,赵谌跟襄城两人之间的婚事,已经越来越近。
秦玉颜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是难受,本来这是她跟赵谌提前完婚的,结果,现在却被襄城捷足先登,心里不难受,那才是假的。
“对了!”马车快到秦府时,赵谌这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望着秦玉颜问道:“那个李雁儿现在有婚配了吗?”
“…怎么了?”秦玉颜听到赵谌这话,一下子警觉的抬起头,目光直勾勾的望着赵谌,目光充满警觉的问道:“你还嫌不够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赵谌哭笑不得的望着秦玉颜道:“你刚才没发现,处默的表情吗?”
“……”秦玉颜听到赵谌这话,使劲的眨巴着眼,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大,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道:“你想撮合处默跟雁儿两人?”
“你觉得呢?”赵谌的这个念头,是在刚刚在看到程处默的表情时,才突然冒出来的,或许是先知的缘故,看到李雁儿活泼的样子,再联想到影响中那端庄的文成公主。
赵谌不想让这样活泼的少女,苦苦的待在那雪山里,在岁月的中,变成教科书上的圣母形象,与其那样,还不如撮合给自己的兄弟。
“程伯伯他们会同意吗?”李雁儿还未曾婚配,这是秦玉颜知晓的,只不过,想到让李雁儿跟程处默撮合到一块,秦玉颜顿时有些担忧的道。
“他们有什么不乐意的!”赵谌闻言,无所谓的翻了翻白眼,望着秦玉颜道:“只要处默他俩看对眼了,我就有办法让程伯伯他们同意的!”
“你能!”秦玉颜看到赵谌一副自信的样子,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旋即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手在赵谌的软肋下,一点点的拧紧,望着赵谌道:“那方才你看到雁儿时,为何那样的表情?”
“老婆我冤枉啊!”这事儿就没法解释,赵谌被秦玉颜拧住软肉,立刻便大叫起来:“只是刚好走神了而已,没别的意思的!”
“啐!”秦玉颜听到赵谌叫她老婆,一下子俏脸通红,对着赵谌轻啐了一口,脸颊通红的道,:“谁是你老婆来着,找你的襄城去吧!”
吃醋了!
赵谌听着秦玉颜这话,一下子失声大笑,一把抱住秦玉颜,二话不说。在秦玉颜惊叫声中,吻上了秦玉颜的红唇。
老秦去了军中,府上只有秦夫人在,马车在门口停下。赵谌目送着羞红了脸颊的秦玉颜进了府,这才笑着揉了揉刚刚遭了秦玉颜‘毒手’的肋下,转身上了马车,直往侯府而去。
进了兴化坊,老远便看到。长孙冲喝的醉醺醺的,正被家人搀扶着上了马车,这家伙方才就喝的不少,听说是李二已经将长乐有意婚配给长孙冲,估计,长孙冲这家伙,正暗自伤心呢!
侯府的门口,也停着一辆马车,不用木丘给他解释,赵谌便也认得那辆马车的出处。每回上朝的时候都能看到,马车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才被他列入名单的裴寂。
这几天,随着学宫开始完工,李二那里,也终于通过了名单,将赵谌早就制作好的,烫金聘书,一一颁布下去,裴寂自然也在其中。
今儿是公主府落成的日子。裴寂却没去公主府,而是来了侯府,其中的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下了马车。张禄果然急吼吼的对赵谌说,此时裴寂就在厅堂里等着他,赵谌笑了笑,随后,便举步向着厅堂而来。
进入厅堂,赵谌看到裴寂正背负着手。站在那里欣赏着厅堂里的红木家具,裴寂半生宦海,自然是对这些东西研究颇深,根本不像是老秦或者程咬金,好东西都以值不值钱,做为衡量的价值。
“裴老今日怎的有暇来了?”赵谌笑眯眯的进了厅堂,望着裴寂一副入迷的样子,笑着开口说道。
“哈!”正在研究红木的裴寂,听到赵谌的话,立刻便直起身,望着赵谌笑道:“公主府落成,老夫自然是要来庆贺一下的!”
说着话,裴寂便坐到一张红木的太师椅上,轻轻拍了拍太师椅的扶手,笑着对赵谌道:“长安侯大手笔啊!”
“都是南洋带来的!”赵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望着裴寂笑道。随后,坐在裴寂对面的椅子上,望着裴寂开口道:“聘书,裴老接到了吧?”
“嗯!”裴寂闻言,点了点头,忽然抬起头,目不转睛的望着赵谌道:“能告诉老夫,为什么吗?”
这问题,已经困扰裴寂好些天了,按说他跟赵谌素来都是毫无瓜葛的,这次他被勒令致仕。
从人生高端,一下子跌入谷底,不光连累的他一人,便是他整个裴氏,都是牵连甚大。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样的情形下,却意外的接到皇帝陛下颁下的聘书,一跃成为学宫的教习,原本一潭死水的裴氏,复又活了过来。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赵谌,所以,裴寂今日过来,一来是为了公主府庆贺,二来便是想弄明白,赵谌为何这样做。
“是因为学宫需要裴老这样的人!”赵谌闻言,微微沉吟了一下,迎着裴寂疑惑的目光,将当日给李二在甘露殿里说的那套说辞,又给裴寂说了一遍。
“便是如此?”裴寂听完了赵谌的解释,微微皱了皱眉,一副有些大失所望的样子,不太肯定的望着赵谌开口道。
“便是如此!”赵谌微笑着,望着裴寂说道。
裴寂听到赵谌确认,忽然闭上眼,长长的吸了口气,而后,忽然失声轻笑了一声,显然这个答案,让他有些意外。
没有任何的利益在其中,他之前想过很多的利益纠缠,甚至做好了,牺牲掉一部分利益的打算,可现在听到赵谌这样的回答,一瞬间反倒有些空落落的。
这便是裴寂了,哪怕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他都能给你,分析出一大堆的事情,赵谌之所以,将裴寂列入名单,便是这个原因。
“学宫什么时候开学?”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因,裴寂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随即,便双目灼灼生辉的望着赵谌,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还有十天,就是开学的日子!”赵谌望着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裴寂,笑着开口道:“届时,会有一个盛大的开学典礼,陛下做为第一任校长,也会亲自参加的!”
得到了满意答案的裴寂走了,临走时,裴寂对着赵谌躬身一揖,赵谌根本来不及阻拦。
因为,裴寂是在快上马车时,突然对赵谌转身一揖,而后,便潇洒的踏上马车,离开了侯府。(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开学典礼之彩虹桥!
就像跟裴寂说的那样,学宫开学,的确只需十天左右。而今,学宫的工程已经全面完工,外部的装饰,也已经收尾,就只是剩下了湖心。
不过,这都是慢工,现在都是八月中旬了,若是再等到湖心也挖出来,那就彻底耽误了。所以,赵谌思前想后,跟李二商量了一下,将开学的日期提前了。
十天的时间很短,对于赵谌而言,这个时间太仓促了,要准备的工作很多。
因为,赵谌想要将开学的典礼,搞得隆重一点,盛大一点,最好是让所有的大唐人,都记住这一天。
这座学宫,不光倾注了他所有的心血,也同时寄予了他所有的希望,因为他的偶然性出现,让这样的学宫,提早了一千年,出现在了华夏的历史上。
所以,说它是划时代的产物,也是丝毫不为过的,学宫的出现,那就意味着,让华夏文明,提前了世界几百年,或者干脆说是一千年。
赵谌不相信,有学宫这个划时代的产物出现,那些每每想起,便让他遗憾捶胸的悲惨事情,还会在华夏历史上出现。
这是文明的转折的时刻,也是华夏历史改编的时刻,从这一刻开始,大唐将进入全新的时代。
所以,赵谌想要搞得盛大典礼,不仅仅是庆祝开学的典礼,更是庆祝这伟大时刻的到来,这一天,必将要记载入人类的文明史中。
典礼的庆祝地点,被安排在了学宫的后面,后面是偌大的一个操场,有足够的空间场地,来安排到时来参加典礼的人。
需要准备的工作很多,自然动用的人也是很多,纨绔们被全体动员起来,不光是一帮纨绔们,就连新军营的人,也被全部带过来。
何三带着他的一帮人。全部来了,在公输斗的指挥下,正在搭建彩台,足足高达两米的彩台。几乎占据了操场的十分之一。
彩台的作用,到时用处不光是讲讲话,而且,到时会有一场别开生面的表演,所以。有些东西,需要公输斗来设计完成。
纨绔们没闲着,此时,正跟着赵谌实验水压的问题,一个个目露光彩,只因为,赵谌告诉他们,届时,通过他们的手,会制造出彩虹后。一个个简直都要疯了。
准备的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整个学宫的人,都没闲着,裴寂、李纲以及王孝通等人,也已经提前来了。
不过,这几个人,在完成赵谌交付的大字任务后,便悠哉悠哉的,坐在几张椅子上。一边跟隐门的书痴们,探讨着儒学,一边观望着正在忙碌的赵谌等人。
大概整个学宫中,此时忙碌的人中。也就他们几位,最是悠闲不过了!
人工制造彩虹,这在大唐,会被认为是疯言疯语,因为,对大自然的不了解。导致了对‘天神’的格外崇拜,认为这都是上天的杰作。
所以,人工制造彩虹,对他们而言,自然便是痴人说梦,光看看纨绔们,一开始听说时,那种怀疑的神态,便知道了。
其实,人工制造彩虹,对于后世人而言,再是简单不过了,只要弄懂了过程,即便小孩也能制造得出。
找一个水盆,里面放上一块镜子,而后,将调整对准太阳,将太阳光再反射到一面墙壁上,一个色彩斑斓的彩虹投影,便算是完成了。
不过,赵谌所需要的彩虹,自然不止是,一个彩虹的投影而已,他需要的是,在彩台的上空,假设出一道彩虹桥,那种效果,绝对是很赚人眼球的。
假设一道彩虹桥,放在后世,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或者,只要赵谌的超市,再升级一次,大概也没有问题的。
可现在,却是有些麻烦!
彩虹桥的形成,是需要两根管子,管子的前端装上一个喷头,而后,将两根管子,对应在太阳光线直射到的方向,从中喷出雾状的水雾后,彩虹便会自然而然出现。
管子的事,超市里就能解决,黄皮管子就成,喷头也能解决,现在的唯一问题是,水压的问题。
没有足够的水压,那就没法做到高速喷射的效果,制造出来的彩虹,也是效果不明显。这时候,要是有一个水泵那就解决了,可惜,超市里还没出现,赵谌翻找了很久,都只是找到了一些压力很小的喷雾器。
特意拿出来实验了一下,结果,效果大大折扣,根本达不到喷射彩虹桥的威力。
无奈之下,赵谌只得用最原始,也是最笨的方法,利用空气的动力,自己制造一个助推器。
材料都是现成的,将原来的喷雾器,全部拆除,然后,重新加大压力管,好在他需要的喷射彩虹的水不多,只需差不多二十多公斤的水就够了。
助推器的关键点,在于空气的密封,就只单单是密封的问题,就让赵谌耗费了大半天的时间,反反复复的,却总是在最后一刻失败,无法做到全密封的作用。
弄到后来,实在没招了,只得将压力管,一点点的缩小,喷射的距离,同时也在缩小,三米的喷射距离,压力管总算是承受住了水压。
“试试!”再一次将水管减短之后,赵谌握着水管的一头,望着助推器旁边的李景恒说道。
“好嘞!”李景恒性子向来跳脱,大半天的实验,早就让长孙冲等人,已经失去了耐心,唯有李景恒,仍旧保持着极高的兴趣。
此时,听到赵谌的话,兴奋的答应一声,立刻便握紧压力杆,‘哧哧哧’的压了起来。
随着李景恒的动作,旁边一个木桶里的水,不断被吸入压力管中,片刻后,在周围一帮纨绔们眼巴巴的目光中,赵谌打开了水管上的阀门。
就在打开阀门的刹那间,便听的水管中‘哧’的想起一阵空气排放的声音,随后,水管前端的喷头中,一道水雾猛地喷射出来。
“…成了!”看到一道水雾,忽然喷射而出,原本坐在地上的纨绔们,一下子来了精神,嘴里兴奋的吱哇乱叫着,纷纷向李景恒跟赵谌扑来。
“滚开!”李景恒陪着赵谌折腾了大半天,早将助推器视作了他的私人物品,一看纨绔们扑来,立马便黑了脸,大吼起来。表情一副狰狞的样子,大有一言不合,便跟人拼命的样子。
长孙冲见状‘嘿嘿’一笑,嬉皮笑脸的将屁股往旁边一个助推器上一坐,大声宣布道:“这个是某家的了!”
助推器算是成功研制出来了,形状虽然有些丑陋,喷射距离也比较近,不过,到时制造出一道彩虹桥还是没问题的。
随后,等到第二台助推器也制造出来后,赵谌在一帮纨绔们眼巴巴的目光下,当场便调整了方向,在操场上实验了起来。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日头高高挂在天上,阳光炽烈的洒下。
当两道水管里,同时喷射出一道水雾后,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下,一道色彩斑斓的彩虹桥,便突兀的出现在了操场的上空。
“…彩…彩虹!”彩虹桥就高高悬挂在天空,便是很远的地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这一刻,全操场上,正在忙碌的人,都停了下来,痴痴的望着高挂在天空的彩虹,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彩虹,向来便被他们认为是上天的杰作,然而,这一刻却被赵谌,生生的就给制造出来了。
望着此时操场上,这壮观的一幕,几个原本谈笑风生的老先生,骤然间停止了交谈,颤抖着手指,指着挂在天空的彩虹桥,内心震撼的一时失语。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被彩虹吸引时,原本色彩斑斓的彩虹,却突然间,犹如昙花一现般,在空中慢慢淡去。
“喂!”赵谌一见彩虹消失,顿时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转过身,望着同时跟其他人,一起陷入痴迷状态的李景恒跟长孙冲,郁闷的叫了一声。
这两二货,刚刚争着强着,要操纵助推器,结果,在彩虹桥出现后,竟然一时痴迷,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跟着其他人一起惊叹起来。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原本彩虹消失,一下子大失所望的李纲,待明白彩虹消失的罪魁祸首,乃是长孙冲跟李景恒后,一下子气的大骂起来。
旁边的正看得惊叹的人,听到李纲开骂,一时间也跟着义愤填膺的骂起来,吓得两二货,赶紧低下头,握紧了压力杆。
彩虹再一次出现了,所有人都痴迷的望着彩虹,嘴里不停的‘啧啧’咋舌。
看到这样一副场景,想象着到时在典礼上引起的轰动,赵谌的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老夫此生不枉活一场啊!”彩虹维持了一会儿,终因为水已喷完,在所有人遗憾的目光下,黯然的消失了,李纲痴痴的望着消失的彩虹,忍不住咋了咋舌,感叹着说道。
听到李纲发出的感叹,旁边的几人,同时也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一起附和着道:“便是如此,不枉此生啊!”
只不过,这话落在赵谌耳中,却是禁不住笑了笑,彩虹只是他的第一个展示。
届时,还会有更加震撼的东西,不知道这些老先生们,看到之后,会不会发出此生活的赚翻了的感慨。(未完待续。)
ps: 果然感冒了,难受一天!
第十七章 开学典礼之校长来了!
长安学宫要开学的消息,早就在长安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大唐的两份报纸,在前一日便以一个整幅版面,大幅度的宣传开学的事。
其实,从学宫的工程全面完工,百姓们便早已拭目以待的等待着,如今,过去了整整十多天,总算是在八月,学宫传出了开学的消息。
昨晚从学宫忙到了后半夜,回到府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早上天不亮时,便爬了起来。今儿便是学宫正式开学的典礼,做为学宫的缔造者,他必须要早早的赶过去。
认真的洗漱一新,在小麦的帮助下,换上一套紫色的滚边儒袍,镜子中的年轻侯爷,立刻便变成了,一个博冠高带,庄重肃穆的年轻儒生。
只不过,儒袍明显宽大了,加之赵谌一张年轻的面孔,怎么看,都觉的有点儿不伦不类的感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儒袍代表了儒师的形象,在这一点上,即便,平日里跟他同一个鼻孔出气的隐门书痴们,也跟李纲他们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固执的有点可怕。
大概,在他们眼里,没穿上儒袍的人,就不配做一个合格的教习。赵谌无奈,只得同意了几位老先生的意思,儒袍而已,又不是多么让人痛苦的事情。
今日的学宫,确切来说,只是开学的一场典礼,从早上到晚上,都会有许多的表演节目,十多天的准备,这场典礼,必然是空前隆重的。
赵谌出门时,不光自己穿戴一新,便是小麦也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已经是十几岁的大姑娘了,眉清目秀的,穿了一身湖绿色的襦裙,看起来娇俏可爱的很。
秦府那边,一早就去知会过了。因为,自己要先一步,赶到学宫处理事情,所以。老秦一家包括程府的人,会在李二到来前,才会赶到骊山的学宫。
马车出了侯府,一路上往骊山赶去时,长安的大街上。便是人潮涌动,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说说笑笑的往骊山赶。
都是些长安的寻常百姓,平日里过惯了枯燥的日子,今日,学宫开学的隆重典礼,对他们而言,就是一场盛大的节日。
何况,到时皇帝陛下会携着宫里的皇后、嫔妃全部到场,能够远远看一眼皇帝陛下。对他们而言,又是一辈子值得炫耀的事情。
学宫的大门前,早就已经人头攒动,此时,不过是刚刚太阳升起,不过,李纲、裴寂以及公输斗等人,早就在学宫门前拭目以待了。
几位老先生的目光中,泛着异彩,目光不时望着紧闭的学宫。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激动。
学宫的朱红色大门,从昨晚子时关闭,便杜绝了进出,原本留出的匾额的位置。此时,上面覆盖着一层大红绸布,影影绰绰的,便看到下面,几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
匾额出自李二的手笔,漂亮的飞白体。过后,又让宫里的人,仔细的裱起来,昨晚快子时了,才从宫里送来。
赵谌便趁夜挂了上去,就等着李二待会儿过来,亲自取下绸布。
当初,阻碍了学宫围墙的那块大石头,此时就摆在学宫的大门左侧,上面也盖了一顶红绸的帽子,露出下面,光滑的石头表面。
赵谌搬运这块巨石时,就曾说过,到时可以在上面刻上一些校训什么,特别能妆点门面,本来找李纲书写的,结果,却被裴寂阻拦了下来。
李纲也是一副摇头叹息的模样,一个劲的埋怨赵谌,要陷他于不义之地,弄得赵谌极其尴尬,不就是要就给李二装面子嘛!
只是这话没说出来,心里只不过抱怨了一下,结果,裴寂贼精贼精的,似乎看出了赵谌的心思,背过众人给赵谌说了一大堆话,从眼下说到了将来,听的赵谌给裴寂老儿,一脸叹服的竖了竖大拇指。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新军营的一千士卒,也被临时抽调过来,正在牛进达的指挥下,将围观的百姓,隔离到道路两边,拉起一道防护线,等到待会儿,李二的千牛卫到来,他们才会撤出。
太阳越来越高,空气中已经有了灼热的温度,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马车,开始出现在学宫前面的空地上。
这些人都是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今日学宫开学典礼,李二特意准许休沐一日,因此,除了必要留守的官员外,全都携着家眷前来。
老秦家的马车,也已到了,前面是老秦跟程咬金,后面是秦夫人跟程夫人,再后面才是秦玉颜姐弟两,至于程处默,则早早的跟长孙冲等人,到了学宫这边。
“还不错!”看到秦程两家来了,赵谌随即离开李纲等人的身边,迎着秦程两家过去,骤然看到赵谌一副博冠高带的模样,秦玉颜跟秦程两位妇夫人,一下子没忍不住掩唇笑了起来,倒是老秦一脸欣慰的,望着赵谌赞许道。
“就是穿着有点别扭的很!”赵谌看到秦玉颜也在那里,偷偷的望着他笑,脸色微微尴尬了一下,望着老秦说道。
“别扭什么?”没想到赵谌这话一出,旁边的程咬金,立刻便瞪着眼睛望着赵谌说道:“这儒袍是人人都能穿的吗?俺老程倒是也想穿一回,可也得陪穿不是!”
程咬金向来便是破锣似的大嗓门,即便如今周围人山人海的,丝毫也没有收敛的意思。
结果,这话一出,立刻便引得周围一片哄堂大笑声,程夫人更是尴尬的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跟秦程两家的人,闲聊了几句,这时候又来了几辆马车,随后,以孔颖达为首,南北儒家的几位,全都依次从马车上下来。
一个个身着宽大的儒袍,一脸的肃穆之色,看到这些人出现,现场的气氛,稍稍凝固了一下,一双双目光,好奇的在赵谌跟孔颖达等人身上,来回望着。
“到底还是来了!”老秦看到孔颖达等人出现,禁不住微微皱起双眉,望着赵谌问道::“有备而来,来者不善!”
学宫的事,一直乃是儒家心中的一根刺,可自从赵谌去了一趟岭南,再次回到长安后,儒家便全面消停了下来。
不过,赵谌却是知道,这种消停,不过是表面上的,学宫让儒家丢尽了脸面,这一次,学宫开学,儒家必会出现。
说是来打脸的也好,还是想从中拾回儒家丢掉的面子也罢,总之是,不会这么安静的等待着,学宫顺水顺风的开学。
“放心吧秦大叔!”赵谌闻言,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望着老秦跟身边所有担心的人,无所谓的道:“早就等着这一天呢!”
隐门之中的书痴,除了公输斗跟墨家的人,其他的人,都是研习各种经义的人,正如赵谌所说,这些人自来到长安,便就为了这一天准备着。
儒家的人来了,朝中的文武官员也来了,学宫的门前,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人声喧哗,各种各样的声音,夹杂在其中。
而就在这热闹的时刻,远远的从皇宫方向,李二的銮架终于出现,浩浩荡荡的,有千牛卫与百骑的人护驾着,前后几辆马车,直往骊山学宫而来。
先一步到达的自然便是千牛卫,一来便自动接管了新军营的防卫,随后,李二的车架,才在百骑的拥护下,慢慢向着学宫驶来。
李二坐在最前的一辆马车里,身着明黄色滚龙袍,头戴着一顶软脚幞头,马车停下,李二便从马车上,施施然的下来。
随着李二下车,后面的长孙以及阴妃、杨妃和太子公主们的车驾全部停下,紧跟在李二之后,全部从马车上下来。
周围的百姓,此时,眼见的大唐的皇帝皇后出现,早已弯下腰去,下一刻,周围便传来山呼海啸般的施礼声。
“朕没来晚吧?”李二挥手向周围的百姓示意了一下,随后,这才背负着手,望着近前躬身行礼的赵谌等人,目中泛着异彩问道。
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即便这时候,李二已经晚了,那还有什么说的,赵谌闻言,对着李二笑道:“校长来的正是时候!”
“那便好!”听到赵谌称呼他为校长,而不是陛下,李二微微愣了愣,顿时张大嘴大笑了一声随后,望着学宫门楣上的匾额,对着赵谌等人开口道:“那就开始吧!”
典礼的第一步自然便是揭幕,而在揭幕之前,先由李纲当着所有人的面,念了一大堆的祭文,而后,便将位置让了出来,让给了李二。
此时,学宫前面人山人海,足足有几千道目光,无声的注视着李二。
李二便在万众注目下,走向学宫的门前,握紧了垂下的一根绸带,忽然转过身,目光望一眼身后的人山人海,下一刻,便毫无犹豫的一用力,将匾额上覆盖的红绸带,一下子拉了下来。
就在李二拉下红绸带时,被红绸带遮盖住的匾额,总算是在这一刻,暴露在了世人的眼前。白色的边框,蓝色的底子,烫金的四个大字——长安学宫。
礼花在这一刻升空,早就准备好的鞭炮声,同一时刻被点燃。
学宫门前,鞭炮齐鸣,漂亮的礼花,在空中开放出五颜六色的花朵,煞是好看,引得周围的人山人海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赵谌耳听着周围的欢呼,望着那高高悬挂在学宫门楣上的长安学宫四个大字,心里忽然一阵感慨,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起来。
为了这一天,他努力了多久啊!(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开学典礼之秦王破阵乐!
鞭炮声震耳欲聋,将所有欢呼的声音,都给压了下去,这次赵谌为了典礼的事情,算是豁出去了,整整弄了好几箱鞭炮,全叫给了程处默他们,放开了燃烧。∑頂點小說,
除了鞭炮,还弄了十几根礼花,全是填满了碎纸屑的礼花弹,一颗出膛,立刻便会在空中炸响。
而后,天女散花一般,五颜六色的碎纸屑,沸沸扬扬的从空中飘落,绝对的典礼必备之物。
大唐的人,已经在春节时,见识过了侯府当晚燃放的烟花,自然对于鞭炮也好,礼花也好,见怪不怪,目光里只剩下了欣赏叫好。
李二跟长孙,此时,都站在礼花覆盖的地方,浑身上下,都落满了碎纸屑,其实,不光是李二两口子,便是赵谌等人,也是一头一身的碎纸屑。
李二的杨妃,大概是有轻微的洁癖,看到自己身上落了一身的碎纸屑,一对细柳眉,微微的蹙了起来。
似乎想清理掉身上的碎纸屑,可看到帝后两人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只好强忍着不适,站在长孙的身后。
而在杨妃的身后,则跟着一名五六岁的文静孩子,眉清目秀的,目光中透着一股文弱之气。
赵谌时常去宫里,自然知道,这孩子便是李恪了,身体里同时留着李唐跟杨隋的血脉。
李纲亲自端着一盆调好的红漆,走上前来,对着正在兴头上的李二,恭敬的躬身一揖。而后,请求李二为巨石上题字。将来便会一直做为学宫的校训。
这件事,是临时决定的。并没事先跟李二说过,李二听到李纲的话。脸上禁不住微微一愣,目光望了一眼那边的白石,而后,便在赵谌李纲等人的注视下,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接过赵谌递来的秃头笔,移步来到巨石面前,微微的想了一下,而后,便将笔在李纲的红漆盆子里沾了沾。提笔就在巨石上写了起来。
极为学宫的校训,又是今后永存在世的,赵谌也很好奇李二到底会写什么,不光赵谌,便是李纲等人的目光,也是紧盯着李二的笔端,一副好奇的样子。
而就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却见李二的笔尖一动。随即龙飞凤舞般,笔走龙蛇,一行漂亮的飞白体顷刻间,出现在光洁的巨石表面上。
不积跬步。无以成千里,
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随着。李二这十八个字跃然石上,赵谌禁不住小声念了出来。这十八个字。乃是出自荀子的劝学篇,意思再是清楚不过了!
红漆淋漓的十八个字。下面的落款为贞观二年字样,李二一气写成,随后直起身,皱眉望着巨石上面的字,头也不回的说道:“朕希望,学宫学子们,今后当牢记这十八字,孜孜不倦!”
“陛下教导,学宫必当牢记于心!”李二这话一出,不管是赵谌,还是李纲等人,同时都是向着李二,微微躬身一揖,齐声开口说道。
石头上的这十八个字,过后自会有石匠雕刻在上面,再涂上红漆,那便真是,任他风吹雨打,永远会伴随着学宫。
这是李二亲自题词,只要大唐有一天还在,就没人敢对学宫怎样,所以,按照裴寂私下里说的,这块石头,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学宫的护身符。
除非皇帝身份,其余人,不管你的身份多高,只要来到这块巨石前,都得乖乖的,一点都不能造次。
学宫紧闭的大门,被李二慢慢推开,随着大门发出‘吱呀’的声音,两扇紧闭的红门,一点点的张开。这一刻,就仿佛李二推开的不是两扇门,而是,推开了大唐新的一个篇章。
学宫建成,这还是李二第一次来,当两扇大门推开,李二根本不等百骑的人进入,便已经举步跨过了门槛,施施然的走了进去。
随后,长孙等人以及朝中的文武百官极其家眷们,也跟在李二身后,陆陆续续进入大门。
“到时,你那礼花也给我来几个!”一行人陪着李二前往操场时,李承乾忽然鬼鬼祟祟的接近赵谌,目光紧盯着前面,压低了声音,对着赵谌说道。
这家伙已经彻底变成了商人,满脑子装得都是钱,学宫开学,这样盛大的日子里,别人见了礼花,都是抱着纯欣赏的心理,偏偏就这家伙,竟然能联想到他那即将完工的房产。
赵谌气的直接翻了翻白眼,忽然加快了步伐,追上了李二等人的脚步,决定暂时不理会这掉钱眼里的家伙了。
彩台已经搭建出来,高约两米的彩台,全用的木架构,而在彩台的对面,则是摆开的一溜儿座位,最前面的自然便是属于李二他们的。
此时,正是晌午的时分,日头如同火球一般,空气中漂浮着灼热的气息。
李二带着长孙等人,全都在前面的椅子上落座,头顶上是一顶顶硕大的太阳伞,旁边的小桌上,还有冰镇过的水果,赵谌为了这次典礼,安排的极为妥当。
“开始吧!”李二的屁股一坐到椅子上,目光便盯着彩台,对着赵谌说道。
这次典礼,赵谌特意安排了表演一场秦王破阵乐,这曲子当初在贞观元年的大朝会上,演奏过一次,不过,仅仅只是曲子而已,并没有排练出的舞蹈。
秦王破阵乐,这就是赤果果的赞颂李二的,歌颂李二当初剿灭刘武周的军队,力挽狂澜,这才保住了风雨飘摇中的大唐社稷。
秦王破阵乐,曲风雄浑,乃是真正意义上的一首武曲,当初,赵谌筹谋典礼时,便想到了这首曲子,特意跟李二去说了一下,没想到李二竟然同意了。
当然,赵谌展示这首曲子,可不光是为了讨好李二,而是,想借此展示一些东西,比如,费了他半天功夫,弄好的彩虹桥等等。
听到李二的话,赵谌随即点了点头,便对着彩台上,时刻注意着他眼色的独孤谋,示意了一下,原本等待他眼色的独孤谋,看到赵谌示意,立刻便消失在了幕后。
此时,随着李二长孙等人落座,文武百官以及外面的百姓,也已经陆陆续续的进来,落座在李二身后的地方,将目光投向了彩台。
“咚~”
彩台后面传出第一声鼓声,当这一声鼓点声传出后,现场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声静气的望着空落落的彩台。
“咚咚咚~”鼓声开始仓促起来,随着这仓促的鼓声,原本空无一人的彩台上,忽然涌上来一群甲士,张牙舞爪的,便似一群牛鬼蛇神一般。
赵谌看到这群人出现,目光非常担心的看了一眼李二,发现李二正紧皱着眉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彩台上的表演后,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编舞之类的,赵谌自然是不擅长的,还是跟裴寂私下商量时,裴寂给他指点的,不外乎美轮美奂,只在乎展示秦王的勇猛。
再者,他们这表演,也不是专业的,只要很好的将东西展示出来就成,没必要追求其他的东西。
所以,此时在彩台上表演的武曲,在赵谌看惯了后世的美轮美奂的舞曲后,实在是有些拙劣的不堪入目。
不过,也许是大唐的娱乐项目,实在是匮乏的厉害,在赵谌眼里,实在拙劣的不堪入目的舞曲,居然,整个操场上的几千人,全都看得目不转睛。
彩台上的牛鬼蛇神,已经完成了他们的‘邪恶’任务,差不多,将台下的大唐人,快要激怒时,彩台上的地板上,忽然多出了几个方孔。
正当,所有人都感到不解时,便震撼的看到,从那方孔中,忽然生腾起一股股白雾。
浓浓的白雾,始一出现在彩台上,便迅速的开始蔓延,就如是天神下凡一般,在整个彩台的地板上弥漫成一片,几个‘牛鬼蛇神’在这一刻,露出‘惊慌’地表情。
这一幕实在太过震撼,对于大唐人而言,能够将云彩搬到地上,那就是他们做梦都不可能想到的事情,可偏偏这一刻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李二的手,忽然一把攥紧了扶手,目光直直望着彩台上的白雾,旁边的长孙眉头微微皱起,而阴妃则是一下子捂住了嘴唇,目光中露出震惊的神色。
“这便是,你要给朕的惊喜?”李二目光盯着上面的白雾,头也不回的问道。早在典礼之前赵谌便已说过,要在典礼上,给李二展示一些非常的景象,故此,李二这才会有这一问。
“不止!”赵谌闻言,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这只不过是利用干冰,制造出了云彩而已,接下来,还会有彩虹,当然,还会有闪电的出现,既然要展示,那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说话的功夫,彩台上的鼓声,已经变得激昂起来,随后,就在所有人注视下,一群身披大唐轻甲,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唐士卒,骤然间,从弥漫的白雾中,忽然一下子站了起来。
那感觉,就像是从云彩里突然站出来的似的,惊得下面所有观看的人,都禁不住一下失声惊呼。
却听的台上的大唐士卒们,开始踏着雄浑的鼓声,高声唱着,一番激烈的‘打斗’之后,原本出现在台上的牛鬼蛇神们,一个个的倒在了白雾中,整个彩台上。
于是,就变成了大唐一群斗志昂扬的士卒,一边唱着雄浑的歌,一边拍着胸甲,向着下面的李二致敬,整个现场开始被台上昂扬的情景所带动,变得情绪激动起来。
也就在这时候,就在‘胜利’的最后一刻,赳赳士卒们,向着李二行军礼的时候,一道色彩斑斓的彩虹,随即,出现在了士卒们的头顶。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爆到极点!(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学宫是一盏灯!
云雾也好,彩虹也好,向来都是认为上天的杰作,对他们这些凡夫卒子而已,都是只可抬头仰望的,那里会想到,这些云雾和彩虹,有一天会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而且是,由人为制造出来的,这一刻,带给他们不单单是震撼,而是,心灵的一次颠覆,这便是赵谌想要表达的。
整个偌大的操场上,这一刻山呼海啸一般,上千双目光,此刻火热的望着场中那色彩斑斓的彩虹桥,嘴巴张地大大的。
甚者,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在看到彩虹桥时,双膝一软,差一点就要当场跪下来,在他们眼里,这分明就是老天显灵了。
李二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些让人耐人寻味的光,目光灼灼的望着彩虹。赵谌事先只说,到时会给他一个惊喜,但没想到,这个惊喜居然会如此的震撼人心。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那彩虹时,人群里,此刻坐在女眷当中的秦玉颜,却目光痴痴的望着,那边正坐在皇帝身后,低声跟皇帝说话的赵谌,目光中异彩连连。
这一刻,别人越是表现出狂热的样子,秦玉颜心里,就越是感到由衷的开心,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秦玉颜的夫君。
与有荣焉,大概就是秦玉颜此刻的心态了!
只不过,正当秦玉颜目光痴痴的望着赵谌时,似是有所察觉似的,忽然一下子偏过头,目光恰在这时,迎接上襄城的一双目光。
两人的目光,这一刻在空中相遇,两人的脸上,同时露出讶然的神色,带着讶然,带着一时的慌乱。
两人虽说都是同和赵谌缔结婚约,然而。这却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因而,这一刻彼此望着对方时,两人的目光。只是匆匆相遇,便极快的分开了。
如同第一次展示的那样,色彩斑斓的彩虹,终于在人们的惊讶声中消失了,连同彩台上弥漫的白雾一起。全部被撤换了。
刚刚还弥漫着白雾,一片神现境地的彩台上,这一刻,再度恢复到了先前的样子。
只不过,下面的人群中,却还是一片激动之色,刚刚的那一幕,明显将他们震撼到了,无论是彩虹还是白雾,注定会成为他们永生的难忘。
看到彩台上的白雾消失。赵谌便低声对着李二说了句什么,随后,便离开座位,走向高高的彩台。
不多时,便在彩台上拉上来一条线,线的的一端连着一根金属的管子,顶端是一个黄铜的头,看上去怪怪的。
当一切都准备好后,赵谌这才台下的李二做出了邀请,长安学宫的开学典礼。李二做为学宫的校长,自然是要发表一段演讲的。
现场再一次,安静了下来,上山双目光。这一刻直直的望着李二,默默的等待着李二上台演讲。
坐在前面位子上的李二,微微沉吟了一下,随即,便从座位上离开,施施然走向了彩台。
看到李二上台。站在彩台上的赵谌,忽然率先鼓起掌来。
大唐根本没有鼓掌这一说,赵谌这一鼓掌,下面的人群微微愣了一下,旋即看到前面的隐门书痴以及李纲等人跟着赵谌一起鼓掌,下一秒,人群当中,开始响起零零星星的鼓掌声。
直到李二登上彩台,往那根金属管子前面一站,一身明黄色的滚龙袍,目光望着下面的人山人海时,如雷般的掌声,这一刻在人群中响起。
“朕…”这一刻,听着下面传来的如雷般的掌声,李二的心情无疑是激动的,目光望着下面群情激动的百官以及百姓,李二心情激昂的开口。
然而,当李二刚刚开口说了一个朕字,就在彩台的后面,同一时间,也传出了一个朕字。
那声音显然是将李二的声音,扩大了无数倍,带着回音,远远漂浮在整个学宫的天空,整个操场上的上千人,都在这一刻,听的无比清楚。
李二骤然听到这声音,几乎是下意识的,猛地回头看向身后,却见的身后就只是原先的样子,只有竖立起的一块背景墙,透过背景墙的缝隙,还可以看到下面的百骑,一脸慌乱的样子。
除此之外,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赵谌现在懊悔的要死,这是扩音喇叭,安装的时候,他被惯有思维驱使,竟然只想着,能让全部的人,都能听到李二的声音,却恰恰忽略了,这玩意儿对初次使用者,带来的刺激。
“陛下,看上面!”看到李二眼里,明显出现的惊疑,赵谌只得低下头,压低了声音,赶紧给李二宽心,道:“就只是一个简单的扩音器,没事的,陛下不必担心!”
“朕回头…”李二听到赵谌压低声音的解释,登时使劲咬了咬牙,几乎是习惯性的出口,然而,刚刚说了句开头,没料到扩音喇叭里,立刻便远远的传了出来。
听到后面传出的声音,李二顿时闭紧了嘴巴,对着赵谌怒瞪了一眼,却是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这混小子!”上面李二两度开口,竟然就都住了口,使得下面的人,都看得莫名其妙的,程咬金更是使劲揉了揉鼻孔,使劲的憋着笑,肩膀使劲的抖动着,嘴里嘟囔着开口道。
“…朕今日很高兴!”李二总算是收回了目光,望着下面的人群,微微顿了顿,这才开口说道:“因为,今日是值得大唐,为止纪念的盛事,学宫的建立,将会是大唐一个全新的开始,就如朕希望的,不积跬步,无以成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李二目光盯着下面的人群,声音通过后面的大喇叭,远远的传出去,使得所有在场的人,甚至,那些站在学宫外面的人,这一刻都能听的清清楚楚的。
李二的演讲,是激昂的,带着对大唐未来的美好憧憬,将学宫说成了大唐的一点星星之火,可以在未来的日子里,将这星星之火,燃烧到整个大唐,使得大唐真正强大起来。
“陛下!”
“陛下!”
“陛下!”
“……”
这是李二做为帝国的君王,第一次在公众面前演讲,听着李二的演讲,这一刻,下面不管是百官,还是那些百姓们,全都听的热血沸腾,一脸的激动难言的神色。
掌声,已经不足以表达出,他们对皇帝的崇拜,人群中也不知是哪一位被热血冲昏了头脑的家伙,率先举起双臂,大声喊了一句陛下后,整个现场的气氛,彻底被点燃了。
一声一声的陛下,山呼海啸一般,汇聚成一股声浪,高高响彻在学宫的高空,一些情绪激昂的武将们,这一刻使劲拍着胸口,一脸热血沸腾的样子。
赵谌敢打保证,只要李二此时开口说一句,这些武将们,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丝毫也不皱一下眉头的。
就在这群情激昂的时刻,学宫的老先生们,开始依次登上彩台,做为学宫中德高望重的李纲,这时候,端着一个金质量盘子,缓步来到李二的面前。
先是对着李二躬身一揖,而后,便从盘子里,拿起一块胸牌,在下面群情激昂的众人注视下,将代表着学宫身份的胸牌,恭敬的系在了李二的胸前衣襟上。
从胸牌挂在李二的胸襟时,李二才算是真正意义上,成为了学宫的第一任校长。
赵谌也好,学宫的其他人也好,在李纲给李二挂上胸牌时,都齐刷刷的后退,对着负手而立的李二,全都弯腰施礼,却不是行的臣子礼,而是真正的儒礼。
李二坦然的接受了赵谌等人的施礼,随后,目光望向下面的老太监,早就等着李二传唤的老太监,随既也端着一个盘子上台,恭敬的来到李二身旁,将盘子恭敬的举到李二面前。
盘子里也都是代表着学宫身份的胸牌,李二拿起其中的一枚胸牌,来到站成一排的李纲面前,先是将第一枚胸牌,系在了李纲的胸前。
二十枚胸牌,全都是由宫里的能工巧匠打造,做工相当精致,李二给台上的每一位教习,都亲自在胸前挂上,说一些勉励的话。
赵谌的胸前,自然也挂着一枚耀眼的胸牌,此时就站在刚刚李二站的地方,目光望一眼,已经离开彩台,回到座位的李二,郎声开口。
“正如陛下刚刚所言,今日的确是让人值得庆祝的时刻,因为,学宫建成了,这表示着,大唐将会引来一个全新的开始,意味着大唐将来,会有越来越多的读书人!”
此时,下面的人群,全都默默的注视着赵谌,当赵谌的这话一出,文武官员倒没什么,那些百姓们,却是情绪激动起来。
“学宫其实就是一盏灯!”赵谌望着下面的人群,继续说道:“所以,学宫只会点亮寻找的方向,剩下的只要去用心去找,就会发现,越来越多神奇的东西!”
微微停顿了一下,赵谌冲着长孙冲跟李景恒等人,点头示意了一下,两个早就等待的人,极快的来到彩台上,当着下面数千道目光,将彩虹重新展示了出来。
而程处默,则跟柴令武几人,端着水的盆子上来,将一块干冰,丢进水盆里,下一刻,刚刚出现的云雾,再一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就是这么简单!”赵谌等到几个人重新展示完了彩虹跟云雾之后,在下面一阵激动的欢呼声中,声音远远的传出:“这世上,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只要我们去发现它,任何东西,都可以为我们所用!”(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让闪电飞!
赵谌在台上的讲话,显得很仓促,原本准备好的一大套说辞,都没来得及讲,看上去有点急匆匆的。
当然,这只是在李纲等,极为学宫熟悉的老先生眼中,包括李二在内的其他人,却是丝毫也没感觉到其中的仓促。
当赵谌最后一句话落下,李二竟然率先为赵谌鼓起了掌,其他人看到李二鼓掌,于是,也跟着一起鼓起掌。
“怎么了?”如雷般的掌声中,赵谌对着台下的人,行了一个儒生礼,随后,这才从台上下来。跟李二说了句话,路过裴寂身旁时,裴寂压低了声音,满脸疑惑的问道。
早在典礼开始前,赵谌就曾跟裴寂私下里,商讨过关于他演讲的内容,所以,裴寂自然是知道,赵谌演讲所涉及到的内容的。
可这会儿,赵谌却明显没提起那些内容,这就使得裴寂不由的疑惑。
“没事的!”赵谌听到裴寂的话,目光本来望向人群的,却忽然收了回来,对着裴寂说道:“就是刚刚好像看到一个人,好像在哪见过,可能是看错了也说不定!”
“人?”裴寂听到赵谌这话,讶然的张了张嘴,目光顺着赵谌刚刚望过去的方向,疑惑的望了一眼,看到满眼都是人山人海后,这才转过身来,望着赵谌问道:“是熟人?”
“也算,也不算!”赵谌回忆着刚刚在下面看到的那个人,更确切的说,是那道目光,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迎着裴寂的目光,说道:“裴老不用理会我了,我去那边看看!”
这话落下,赵谌便举步向着戴胄那里走去,而不是,刚刚看到那人的地方。刚刚那人出现的地方。人山人海的,这会儿别说再找人了,想要挤进去都难。
估计,等他大动干戈的挤进去。那人想必也已经离开了!
刚刚的那道目光,非常的熟悉,赵谌在台上说话时,那道目光便在台下,直勾勾的望着他。里面是浓浓的仇恨。
而这样的目光,对于赵谌而言,其实是不陌生的,当初在皇宫门前,独自面对卢氏的人时,那道目光,便曾目送着他被秦玉颜跟姬凝儿,搀扶着上了马车。
只不过,时隔几个月了,卢氏的人。也因为前段时间的事情,被李二全部下令斩了。
长安的卢氏一门尽死,说起来都跟他有关系,虽然有时候想起来,未免还有些内心不安,可想想当日的卢氏所作所为,却也是有些气愤。
但不管怎么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赵谌也没必要去想,可谁知。今日的典礼上,竟然会遇到那道熟悉的目光。
典礼已经结束,剩下的就是欢庆,学宫准备了很多的欢庆活动。到了晚上,更是有一场盛大的烟花景观。
所以,这时候李二正在李纲等人的陪同下,离开操场的彩台,一起前往学宫的前面,去参观学宫的各个建筑。
赵谌从李二那里脱身出来。快步来到戴胄身边,将正要随同李二一起去参观的戴胄截了下来,背过了众人,询问当日的情形。
戴胄乃是刑部尚书,自然十分清楚,当日斩杀卢氏的前后经过,没想到,当赵谌问起当日的情形时,戴胄一脸讶异的神色,望着赵谌开口道:“长安候缘何突然问起此事?”
“就是随便一问!”赵谌闻言,微微沉吟了一下,没直接说出自己心里怀疑的事,而是,望着一脸讶异的戴胄,一脸随意的说道。
“当日陛下全部批了!”戴胄的目中,带着些许的怀疑,这是长期待在刑部养成的习惯,而且,赵谌突然问起此事,也由不得不叫戴胄怀疑。
“戴大人确定没有漏掉一人?”赵谌听到戴胄这话,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脑海中想着刚刚出现过的那道目光,禁不住望着戴胄再三问道。
“长安侯到底想问什么?”戴胄听到赵谌这话,明显有些不乐意起来,刑部的尚书乃是他,赵谌这话的意思,听在他的耳中,略微有些让他刺耳,明摆着就是怀疑他嘛!
“刚刚在上面,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赵谌听出了戴胄的话音,微微顿了一下,只得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戴胄。
“长安侯莫非怀疑是卢氏的人?”戴胄总算明白了赵谌为何突然问起此事,只不过,目光中却露出惊讶的深神色,望着赵谌说道:“若是长安侯怀疑此事,那戴某大可以告诉长安侯,当日被关入刑部的人,没有一个能够逃脱的!”
“如此说来,那便是我看错了?”赵谌听到戴胄这十分确定的话,不由的皱起眉头,既然戴胄再三肯定,那就说明,当日卢氏的人,无一人能够逃脱。
如此,只能说明,方才他是看错了也为可知,毕竟,彩台离着人群很远,看错了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打消了心中的疑虑,随后,赵谌又跟戴胄闲聊了几句,这才跟戴胄分别,望着拥挤的人群,烟头叹息了一声,举步便向学宫前面走去。
李二此时,正在李纲等人的陪同下,在学宫各处转了一圈,最后,这才来到了学宫的实验楼,也可称之为教材楼的里。
教材楼之行,乃是今日给李二展示的最后一个地方,原本窗明几净的窗口,此时,里外全都被暂时用木板定格起来,又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布,整个教材楼都黑漆漆的。
直到李二一行人进来,黑漆漆的教材楼,这才亮起明亮的灯光,将整个教学楼,都映照的亮堂堂的,如同白昼一般。
进门靠墙的地方,摆放着一排排椅子,而在椅子相对的另外一头,则摆放着几台机器,李二皇宫里每日见到,自然对这几台机器不陌生,几台机器都是发电机。
不过,此时李二见到的这几台机器,都是赵谌重新改装过的,加大了里面的磁石、铁刷子,又在外面加装了齿轮以及轮子、皮带。仅仅只是体积,就比原来的要大很多。
原本的发电机,都是用转动摇柄带动里面的铁刷子,而现在通过改装。加大里面的磁石跟铁刷子后,明显光靠一个摇柄是无论如何,发不出电的。
所以,赵谌这才在机器外面,又设计了齿轮以及轮子、皮带。一头连接着铁箱子,铁箱子的外部则有一个摇柄。
只要一动这个摇柄,就会同时拉动两个轮子,再之后,就会带动上面的几个大小齿轮。
如此一来,力量全被转换到几个齿轮上,而里面的铁刷子速度,却相应高了很多,磁场加大,传出的电。自然也会加大。
赵谌已经反反复复实验很多次,确信,里面的电流已经加大,如果几台机器同时转动,传出的电流,将会非常的可怕,而这便是赵谌所需要的。
制造闪电,这比制造彩虹、制造云雾,都让人觉的不可思议,即便到了后世。这样的景象,一般人也是无法亲眼所见的。
这里面的过程,其实,也不是特别大的难度。在后世人工制造闪电,还有个专业的术语,叫特斯拉线圈,爱好者一大堆,制造出的闪电,也是百变异彩。
赵谌自然无法制造出。后世那些百变异彩的闪电,主要是没有趁手的工具,他要展示的,是最初级的,只能彼此对接,在空中交汇出魅力的花火。
不过,即便是这样,相信李二等人看了,也是会十足的震撼!
赵谌进到教材楼时,李二以及百官,早就坐在椅子上,拭目以待了。
虽然,刚刚在操场上,见识过了赵谌制造出的彩虹跟云雾,可这会儿,对于赵谌是否能制造出闪电,还是存在着一点怀疑态度,能否制造出闪电来。
赵谌进来后,根本没有多余的废话,得到李二的同意后,立刻便走到教材楼的另一头。
重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这才站的远远的,对着李二等人微笑了一下,挥手示意关闭了电灯,整个教材楼内,立刻便陷入了一片漆黑。
而在这漆黑的空间里,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前方,等待着神奇的一幕出现。
黑暗中,响起了发电机,摇动摇柄的声音,下一刻就听的‘哧啦’一声,伴随着这声音,一道火花突然在黑暗中亮起,果真犹如闪电一般,一下子在空中,飞速划过。
只是这火花却是一闪而逝,迅疾无比,刚刚被照亮的教材楼,重新又恢复一片漆黑。
然而,这漆黑只是维持了一刹那,一道更大的火花,突然伴随着‘哧啦’声,在漆黑中猛地出现,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火花依次出现。
‘哧啦’‘哧啦’的声音不绝于耳,漆黑的教材楼里,火花越来越多,而在最后时刻,一大团的火花,骤然从两边迅疾蹿出,一下子连接在一起,在空中交汇在一起,瞬间形成一团震撼的闪电,将整个教材楼都照的明亮。
跳动的火光里,李二已经从座位上站起身,目光直直的望着前方,已经璀璨的红蓝交织在一团的闪电,嘴巴一张一合,竟是完全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彩虹、云雾,还有这一刻的闪电,这些想来被视作上天杰作的天象,今日,竟都被赵谌一一搬到了他们眼前,李二的心中,这一刻涌起惊涛骇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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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入学测试!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自九天之上洒下,长安的晨钟便悠扬的在传来,于是,当晨钟响起时,长安一百零八坊的坊门同时开启,早起外出的长安百姓,便从刚刚开启的坊门中挤出。
今天,对于长安的那些有孩子的人家,绝对是值得由衷开心的日子,因为,就在今天学宫正式的开学了,他们要将自家的孩子送往学宫,交给学宫的先生们,从此就眼巴巴的等待着,自家的孩子成材了。
距离学宫当日的典礼,已经过去了数日,然而,那场盛大的典礼的余热,却还在长安的大街小巷,不断的盛传着。
阳光洒在长安城里,刚刚从坊门里出来的人们,手里牵着孩童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与同样送孩子去学宫的家长们攀谈着,一路说说笑笑,渐渐在去往骊山学宫的路上,汇聚成一股人流。
这股人流当中,有来自匠户、有来自农户、有来自商贾,身份各不相同,学宫入学的条件很低,只要是大唐人,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可以将孩子送来学宫。
大街上人流如潮,全都是手里牵着孩子的家长,中间间或出现一两辆马车,那定是出自某个士族家里的。
这次学宫开学,可不光是百姓家的孩子,还有更多士族勋贵家的孩子,都会一起送往学宫,跟百姓家的孩子一样,被学宫传授知识,将来或许有机会,还能一起同朝为官。
学宫的门前,此时,学宫的教习们,全部站在阳光铺开的门前。脸上挂着微笑,身着宽大的儒袍,胸前那代表着学宫教习身份的胸牌,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而在教习们身后,则是那块巨石。上面由李二亲笔题写的校训,此时,早就被石匠们,雕刻出来。并且上好了红漆,在阳光下便显得格外显眼。
赵谌一身宽大的儒袍,站在裴寂的身旁,望着渐渐向学宫而来的人流,头也不回的对裴寂道:“差不多五百名有了!”
“老夫觉的超过了!”一旁站着的裴寂。听到赵谌这话,嘴角微微上扬,伸手轻捋着颔下的胡须,笑着开口说道。
说这话时的裴寂,目光里同样跟赵谌一样,闪烁着莫名的异彩。
遭遇了一次人生滑铁卢,从位极人臣之巅跌落谷底,再到此刻成为学宫的教习,此时的裴寂,似乎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
五百名学生。这是赵谌最初的估算,看到下面汇集而来的人流,赵谌觉的,距离他所估计的五百名,已经相差不远了。
只是赵谌却不知道,这些孩子中,能有多少让他意外的存在。学宫的资源很紧张,说是无条件入学,可在入学时,会有一个智力的测试。这个测试并不会阻碍任何人入学,但结果,却能决定以后的分班。
学宫不可能,将大量的资源。均摊给所有人,所以,在学宫里会有一个分班,届时按测试的结果,分为普通班跟高级班。
负责测试的人乃是公输斗,此时的公输斗。就坐在学宫门前的一张长条桌后,桌面上放着一沓纸,上面都是一道道测试题目。
不需要用笔答题,只需要在公输斗一道题一道题询问时,回答上来,题目由简入难,总共有五十道,但其实,评判的结果的标准,却只有十道为准。
能够回答出十道题目的人,智力都是相当了不起的,所以,毫无含糊,这样的人,到时会被分到高级班里,由赵谌公输斗等人,亲自传授格物的知识。
往来学宫的路上,人流渐渐向着学宫接近,赵谌已经从中看到了许多熟悉的身影,长孙冲、李景恒等人。
这些家伙都已经是平康坊的常客了,如今,却被被他们的老子逼着来了学宫,几人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难受,便似是上刀山火海来了一样。
跟这些纨绔二少们一起的,乃是程处默的马车,不过,程处默可不是来上学的,而是,来送他两个弟弟来上学的。
赵谌倒是希望,程处默也能在学宫,学习一阵子的,以程处默的性子,赵谌当然不奢望,程处默能学到什么东西,但最起码能学会简单的数学也好呀!
可惜,无论赵谌怎么劝说,程处默都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死活不答应来学宫。
到了最后,这家伙居然嚷嚷着,要去新军营,哪怕天天被牛进达虐/待,也不愿来学宫学习。
赵谌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好遂了程处默的意思,将程处默弄进了新军营,跟独孤谋一起,天天被他训的鬼哭狼嚎的。
房玄龄的儿子房遗爱,杜如晦的儿子杜荷以及李靖、李绩的儿子,全都被家人全部送来学宫,长安勋贵家的,除了跟儒家渊源很深的,几乎都将子嗣送来了学宫。
李承乾也带着自己的两个兄弟,李泰跟李格,夹杂在人群中,向着学宫而来。
至于李承乾本人,则成了学宫中唯一的一名流动学生,闲了就来听课,忙了直接可以不来。
“嘿嘿!”李景恒的马车一停下,李景恒便从马车上下来,一脸哭苦兮兮的表情,来到赵谌的身前,欲哭无泪的道:“某家到底还是被赶来了,今后就指望谌哥儿你了!”
“被赶出家门了?”赵谌听着李景恒这一脸生无可恋的话,嘴角禁不住抽了抽,斜睨着李景恒问道。
“差不多!”李景恒苦兮兮的道:“钱都被没收了,还说了不在学宫里混出个名头,就别想再进家门了!”
“那就好好学呗!”赵谌听到李景恒这话,脑海里想象着李神通当时的表情,忍着笑道:“不就是学习嘛,肯吃点苦,花点心思,保准能学到许多东西!”
“谌哥儿,你觉得某家是那种人吗?”李景恒听着赵谌的话,使劲翻了翻白眼,直视着赵谌道:“某家生来就跟书有仇,自小到大,那回捧着书本不是犯了迷糊啊!”
“有本事。把这话说给你老子去!”李景恒话音落下,赵谌来不及说话,倒是刚刚从车上下来的长孙冲,接过李景恒的话茬。一脸鄙夷的说道。
“长孙冲别忘了你如今也跟某家一样的!”李景恒闻言,顿时愤愤不平的转身,怒视着一身白色衣袍的长孙冲,恼怒的说道。
“那你错了!”长孙冲笑眯眯的,先是给赵谌微微弯腰施礼。而后,这才望着李景恒道:“某家可不是你,既然来了学宫,那便既来之则安之,才不会要死要活的呢!”
“我就喜欢长孙兄的这点!”赵谌听到长孙冲这潇洒的话,顿时夸耀了一句,而后,指着那边的公输斗道:“入学的测试,希望长孙兄,能够多答出几道!”
“什么意思?”长孙冲原本笑吟吟的面孔。听到赵谌的话后,立刻便收起了微笑,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
“若是答不出来,会不会就被学宫辞退?”听着赵谌的话,李景恒的目光中,陡然间亮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带着一副希冀之色,望着赵谌开口问道。
估计,这家伙只要一见赵谌点头。会直接冲上去,然后,会兴高采烈的答错每一道题,高高兴兴的跑去给他老子报喜的。
只是很可惜的是。赵谌听到这话,却是摇了摇头,说道:“答错了,到时还是会同意你入学,但到时会分到差劲的班级,我猜王爷不介意会到学宫。专门来揍你的!”
“老天啊!”李景恒痛苦的抱着脑袋,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哭丧着脸道:“这到底是谁想出的损招,为何某家觉的是针对某家的啊?”
“我!”赵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望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李景恒,‘嘿嘿’笑着开口说道。
“高!”长孙冲闻言,也不理会一旁的李景恒,对着赵谌竖了竖大拇指,一边举步向公输斗走去,一边对赵谌说道:“某就喜欢这样的挑战了!”
“无耻!”李景恒听到长孙冲这话,气的对着长孙冲竖了竖中指,旋即可怜巴巴的抬起头,望着赵谌说道:“谌哥儿,咱两是兄弟对不,而今兄弟有难,你说你帮不帮吧?”
“除了说答案,我什么都可以帮你!”赵谌听到李景恒这话,顿时没好气的道。
而后,循循善诱的望着李景恒道:“你就不想试试自己的水平吗?万一你的水平高过长孙冲呢?以后可就有得说了啊!”
“…可能吗?”李景恒原本生无可恋的表情,骤然听到赵谌这话,顿时愣了一下,收起脸上的可怜样子,不太确定的望着赵谌问道。
“凡事无绝对,一切皆有可能!”赵谌用鼓励的眼神望着李景恒,三十斤。使劲拍了拍李景恒的肩膀道:“去吧少年,前面就是一个敌人,用你的智慧去打败他!”
长孙冲已经通过了测试,也不知答对了几道题目,总之对着赵谌得意的挥了挥手,便被公输斗勒令进入了学宫。
五十道题目,每个人都是公平的,继长孙冲之后,便是李景恒,只不过李景恒的用时很短,才不过眨眼的功夫,就结束了测试,学着之前长孙冲的样子,被公输斗勒令放进了学宫。
测试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赵谌跟李承乾、程处默站在一起,一边说着话,一边枯燥的望着那边的测试。
耗费时间长的,便是答对多的,相反的,耗时时间短的,便是答对题目少的,这种人,几乎都占了多数,让赵谌未免有些失望。
程处默清楚了测试的结果,自己不努力,却将希望寄托在两个兄弟头上,简直跟老程一个德性,对着两个弟弟,连吓唬带威胁的。
结果,被他寄予厚望的两个弟弟,上去也不过是坚持了眨眼的功夫,便被公输斗放了进去。
测试还在枯燥的进行着,一轮一轮的过去,在这其中,果然是筛出几个不错的苗子。
虽然不知道答对了几道题目,不过,却能从耗费的时间看,应该至少答对了二十多条才对。
轮到李泰上去测试时,赵谌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李泰身上,这家伙是赵谌目前发现的一个造孽性人才。
这一年的时间,赵谌断断续续的,已经从从小学数学普及到了初中的二元方程,进步快的,让赵谌时常惊叹。
依旧是先前的样子,李泰上去站到公输斗面前,由公输斗提问,李泰作答,时间便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耗时越来越长,而公输斗准备的纸张,也一张一张的消失。
差不多过去了小半个时辰,李泰这才失望的对着公输斗摇了摇头,随后,才在公输斗的勒令下,进入了学宫大门。
虽然看不清到底答对了多少道,然而,就在李泰进去后,坐在那里的公输斗,却对着赵谌望了一眼,目光中有着,十足的震撼之色。(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不到一半的合格率!
总共这次录用的人数为四百七十二名,年龄从启蒙的七岁到长孙冲这样,已经及冠的十五六岁少年,身份也是从匠户到勋贵子弟,可谓五花八门。
四百七十二名学生,经过入学测试一关,五十道题目,答对四十道以上的只有一人,答对三十条以上的,共有二十六名。
答对二十道题目以上的,共有五十三名,答对十道题目以上的,共有八十七名,剩余的则是连十道都没过去,合格率还不到一半。
不过,这样的成绩,已经让赵谌觉的很不错了,毕竟这是大唐,所有人都还将打雷当成是雷神发怒的时代,你能要求他们的智力,能高到哪里去?
学宫的建成,正如赵谌当日所说,就是在黑暗中,点亮的一盏明灯,照亮了黑暗的路,剩下的就是让所有人,在这光亮中,慢慢的睁开眼,去发现更多的东西。
此次的入学测试,李泰毫无疑问的,得了第一名,在所有四百多名的人中,拔得入学测试的头筹,整整答对了四十二道题目,当之无愧的造孽性天才。
这样的结果,让赵谌感到意外,但也觉的理所当然,如果,李泰答不上来四十道题目,反而会让他感到有些失望。
不过,除了李泰这个妖孽,这次入学测试中,还出现了一个妖孽,这人名叫吴笔,出自一户商贾之家,家中世代经商,在测试中拿下了整整三十八道题目,仅次于李泰。
不过,此人却已经是及冠之年,今年都已经是十七岁,比之长孙冲都还要大上几个月,算是学宫这次招生中间,年龄最大的一个。
过来报名的时候,身边带着一个叫心儿的贴身侍婢,测试通过后。竟然想要带着侍婢一起入住学宫,惹得赵谌当真是无语到极点。
其实,吴笔这事儿,也不是第一个发生。这次学宫开学,除了那些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还有近四分之一的人,来自长安的勋贵世家家中。
这些人便跟当初的独孤谋一样,都是自小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被侍婢服侍惯了,要他们单独住在学宫,基本生活都不能自理。
所以,这些家伙们过来时,一个个身边,都带了侍婢,就是为了能在学宫里,就跟自己家中一样。时时都要侍婢服侍。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所有带来侍婢的家伙,都被裴寂黑着脸色训斥了一顿。
一个连自己基本生活都不能自理的,那就是废物一个,这样的废物,学宫不稀罕,从那里来的,就滚到哪里去,学宫不收废物。
裴寂老儿。到底是位极人臣的人,这番话当着那些人的面说出来,声威赫赫,气势十足。听的赵谌在旁都不由对裴寂竖了竖大拇指。结果,却被裴寂回了一个白眼。
裴寂曾经执掌一个国家的钱粮,处事老辣,人情通达,自然心里明白。当初,赵谌将他列入名单。可不光是让他来做教习,更是让他担负起学宫的行政事物。
比如,就像现在这样的破事,李纲等人自然是不好出面的,剩下的就只赵谌跟裴寂了,赵谌不出面,裴寂只能出面了。
赵谌被裴寂丢了一个白眼,倒也不生气,反而乐呵呵的,因为,他看的出来,裴寂做这些事情时,俨然已经将自己代入到了学宫的里面,这对学宫而言,自然是一大喜事。
所有的侍婢都被赶回去了,包括吴笔带来的那名侍婢,也被哭哭啼啼的赶了回去。
学宫里有专门留出的宿舍区,除了万年县距离学宫,较近的人家,其余的都被安排住在学宫。
这是一个让赵谌充满希望的时代,但也同样,是个让赵谌感到颤栗的时代,尤其,当他每次去西市上,看到那些被明码标价的孩子时,便会让他总有种,当场杀了那些人的冲动,可那是触犯大唐律法的事情。
在大唐,人口买卖是合法的,人贩子是受到大唐律法保护的,赵谌只希望,哪一天人口买卖,在大唐消失,人贩子全都被拉到菜市口砍头。
但在这之前,他需要做的就是,先将这些孩子保护起来,不至于,某一天变为西市上的一件商品,被挑剔的勋贵人家挑三拣四。
四百多名学生,全部被分成了十个班级,以天干为名,甲乙丙丁依次排列下去。
答对三十道题目以上的人,全部被分配到甲班里,答对二十道的,则被分到乙班跟丙班,再之后,便是十道以上的分班。
李泰以测试头筹的名次,被分到了甲班,长孙冲这家伙,竟然也勉强答对了三十道,于是,也有幸进入了甲班。
李景恒却是只答对了二十八道,这成绩已经是非常不错了,可惜,却只能是按照规矩,被分到了乙班,李景恒整个人失望的抱头哀嚎。
平日里,他本来就跟长孙冲,喜欢对着干,两人就跟一对冤家似的,事事都要争个高低。
这一下被分到乙班,等同于,就被长孙冲踩在了脚下,这让他非常的不爽。
“这不过是才刚刚开始而已!”赵谌望着抱头哀嚎的李景恒,一脸随意的说道:“学宫往后,还会有测试的,如果你后面的成绩及格,就有机会进入甲班!”
“当真?”正在抱头哀嚎的李景恒,听到赵谌这话,犹如是溺水的人,忽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下子抬起头,一脸希冀的望着赵谌问道。
“骗你又没好处!”赵谌坐在李景恒的身旁,悠哉悠哉的捧着一杯热茶,闻言后,惬意的喝了一口茶,这才慢吞吞的开口说道。
赵谌这话刚落,刚刚还抱头哀嚎的李景恒,瞬间就跟疯了一样,一路吱哇乱叫着,直奔操场上的长孙冲而去。
赵谌望着李景恒远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今后学宫里,这样的争执,都不会少的。
阶级的不对等,使得勋贵之间,平民之间以及勋贵与平民之间,都会暗中彼此较量,而学宫什么都不用操心,就安安静静的传授学问就成。
李景恒才刚刚离开,李泰便一脸垂头丧气的站在赵谌的面前,望着赵谌说道:“先生能否让阿格重新测试一次?”
“为什么?”赵谌听到李泰这话,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一脸平静的望着李泰问道。
其实,赵谌心里当然明白,李泰这话的意思,入学的测试,李格竟然连十道题目都没通过,这话听起来,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毕竟都是从皇宫里出来的,无论见识还是学问,都比别家的孩子,要强很多,可偏偏就是,这次的入学测试,李格却只答对了不到十道题目。
“阿格平时很聪明的!”李泰的脑袋垂的很低,李格答对了不到十道题目,按照学宫的规矩,被分到了壬班,比甲班整整相差了很多,这样的结果,显然让李泰有点接受不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为了阿格破坏学宫的规矩?”赵谌心里明白李格考砸的原因,但这种事,毕竟是属于他们自己选择的,赵谌没法干涉,当然也不会为了一个李格,而去破坏掉学宫的规矩。
“可是,阿格平时不是这样的!”李泰从赵谌的话音里,听出了不耐烦,抬起头哀求似的望着赵谌,拳头攥的紧紧的,表情略显固执的说道。
“回去吧!”赵谌不耐烦的站起身,对着李泰说道:“学宫不会为了阿格破坏规矩的,如果,阿格真是聪明的,那就等着下次测试时,好好发挥吧!”
说完这话,赵谌再不理会李泰,便转身向着教工楼而去。
都是皇室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李格当时的测试结果,赵谌已经听公输斗说过了,小孩子心里藏不住事,李格明明还能答题的,但最后却固执的摇头否认。
很明显,就是来学宫之前,已经被杨妃,私下里嘱咐过了,不张扬,明哲保身!
刚刚的好心情,已经完全被破坏贻尽了,尤其是听到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赵谌的心情,更是恶劣到了极点。
然而,就在他心情差到极点时,偏偏这时候,有那不长眼的,居然作死的触到了他的霉头。
宿舍楼那边,吴笔的铺盖卷,竟然被勋贵家的孩子,直接从宿舍里扔了出来,这还不算,竟然还动手打了吴笔。
“王八蛋的!”赵谌听到这事,气的立刻从自己的房里出来,直奔学生的宿舍区,这样的事,要不被尽快遏制住,一旦在学宫里形成恶俗,今后那便彻底没救了。
赵谌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赶到宿舍区那边时,宿舍区那边,已经围拢了一大群人,正对着场地中间的吴笔,指指点点的。
远远看到赵谌出现,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所有人都将目光转了过来,好奇的望着赵谌,大概都想知道,赵谌接下来怎么处理。
原本站在场地中间,鼻孔里正在流血的吴笔,也在这一刻抬起头来,目光复杂的望着赵谌,不知道接下来,赵谌怎么处理。
商贾的地位本来就很低,何况对方还是勋贵子弟,吴笔其实已经不指望,赵谌能给他什么公道,如果,能让他继续留在学宫,今后大不了步行上学就是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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