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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枪太保     大唐小侯爷txt下载     大唐小侯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三章 你当学宫你家开的?

    “谁能解释一下?”赵谌从人群自动让开的甬道进入场地中间,目光看一眼受伤的吴笔,再看看地上被踩得很脏的铺盖,抬起头冷冷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开口道。

    此时,围拢在这里的人,少说都有四五十人,从衣着上来看,都是出自勋贵人家的。

    而在,这些人离得远远的地方,则同样站着一群人,衣着倒也干净整洁,但跟眼前的这些人比起来,神色间却是多了一些卑微,显然,都是来自平民家的孩子。

    十分明显的阶级划分,勋贵家的孩子,分为一波,平民家的孩子分为一波,再往下,便是勋贵的高低,平民的高低,就像是一副棋盘。

    听到赵谌问话,围拢的人群,陷入了一片沉默当中,一个个都目光转动,却是无人站出来,回答赵谌的问话。

    “没有人回答吗?”赵谌皱着眉头,目光从眼前的人群中,一个个的望过去,声音明显已经变得有些温怒。

    “先…先生,可不可以允许某家步行上学?”四周一片安静,倒是赵谌身后的吴笔,在沉默了许久后,忽然开口说道。

    “学宫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住处!”赵谌闻言,暗自咬了咬牙,目光盯着眼前的吴笔,沉声开口道:“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有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如没有万不得已的理由,谁也不准私自离开学宫!”

    吴笔的眼眸,在听到赵谌的这话后,禁不住黯然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的。

    然而,没等他开口,赵谌却已经转了过去,目光望着人群中的一名少年,冷冷开口道:“你叫常年是吧?那么,你来解释一下,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赵谌称为常年的少年。听到赵谌这话,脸上的表情,微微显出一点慌乱,不过。却还是抬起头,望着赵谌期期艾艾的开口道:“是…是某家不愿跟一个商贾住到一起!”

    “然后呢?”赵谌的目光冷冷的,听到常年的话,嘴角微微撇了撇,语气冷冷的继续问道。

    “然…然后…”常年的目光。慌乱的避开赵谌的目光,向着身旁的几名少年,偷偷望了一眼,继续期期艾艾的开口道:“然后,某…某家几人便…”

    “便将吴笔的铺盖扔出,再合力将吴笔揍了一顿,是这样吗?”赵谌听到常年期期艾艾的解释,有点不耐烦的打断常年的话,语速很快的冷声问道。

    人的名,树的影。赵谌往日在长安的名声,早就被传的沸沸扬扬的,这话一出,刚刚还对着吴笔动手的几名少年,立刻便慌的低下了头,根本不敢直视赵谌的目光。

    “刚刚动手的都站出来!”赵谌目光望着慌乱低头的几个少年,语气冷冷的开口。

    听到赵谌这话,原本低头不语的几个少年,彼此偷偷对望可一眼,随即。便一个个的往前跨了一步,站到了赵谌的面前。

    “理由!”赵谌眼见几名少年都已经站出来,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这才开口说道:“说说动手的理由吧?”

    “某家等人不愿跟商贾子弟住在一起!”终究是躲不过去了。那名叫常年的少年,忽然一咬牙,勇敢的抬起头,望着赵谌干脆利落的说道。

    “是的先生!”常年一开口,其他几名少年随即也附和着开口道:“某家等人都不想与商贾子弟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几名勋贵少年的这话一出,围观的人群中。随即也响起一大堆的附和声,纷纷对着赵谌解释,他们的宿舍中,绝不允许,有商贾子弟以及匠户子弟住进来。

    正所谓,三人成虎,有常年几人顶在前面,刚刚还一副沉默的人群中,眨眼的功夫,便吵吵嚷嚷起来,一个个对着赵谌抢着表达所望。

    而当这些人,纷纷争先恐后的抢着表达所望时,在他们身后围拢的平民孩子们,也一个个脸色苍白,目光黯然的望着赵谌。

    “一帮蠢货啊!”此时,听到消息的裴寂,也已经赶了过来,恰好听到一大群少年争着抢着向赵谌表达所望。顿时冷冷一笑,猛地一甩袍袖,原本向这边来的人,一转身便又回去了。

    “说完了?”赵谌在这些家伙争着抢着说话时,一直冷冷的望着,直到终于有人意识到不对,进而闭紧了嘴巴,现场彻底安静下来后,赵谌这才望着围拢的人群,开口道:“继续说啊?为什么停止不说了?”

    现场一片安静,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包括先前站出来的常年等人,全都无声的低下头。

    “这也不乐意,那也不乐意!”看到所有人都低下了头,赵谌这才大声开口道:“你们当学宫是你家开的?不乐意,可以走人啊!”

    说到这里时,赵谌的目光冷冷扫视了一圈,继续说道:“一个个把自己看得多贵重似的,在学宫里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真当学宫欠你们的?”

    “没有!”听到赵谌这话,那名叫常年的少年,忽然抬起头,望着赵谌辩解道:“某家只是不愿跟商贾子弟同处一室!”

    “不愿意那就回家去!”赵谌听到这话,毫不留情的指着,刚刚承认对吴笔动过手的几名少年,开口说道:“还有你们几个,既然不愿害怕玷污了你们的身体,那就统统回家去!”

    “先生这话什么意思?”赵谌的话语一出,原本低垂着脑袋的所有人,一下子震惊的抬起头,惊讶的望着赵谌,常年更是张了张嘴,望着赵谌震惊的问道。

    “你们被学宫开除了!”赵谌闻言,目光平静的望着常年以及那几名少年,毫不客气的说道:“学宫的知识,只传授给那些品行高尚的人,你们几个不配!”

    早就知道开学后,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开除的名额,也已经准备了十五名,没想到这才开学,一次性就用掉了足足七名。

    “你凭什么?”先前还对着赵谌,态度恭敬的少年。这一刻,骤然听到赵谌开除他们的决定,立刻便有些失态的对着赵谌大叫起来:“某已经通过了测试,凭什么将某开除?”

    “就凭这里是学宫!”赵谌闻言。使劲咬了咬牙,强忍着骂人的冲动,望着面前的众少年道:“方才已经说了,学宫的知识,只传授给品德优秀的人。别以为你们通过了测试,就可以在学宫里无所顾忌!”

    “如果是这样,那你们就想错了!”赵谌目光冷冷的望着周围的少年,一字一句的说道:“到时,一旦学宫发现你们的不良行为,立刻就会跟他们一样,被学宫开除!”

    赵谌在这边说话的功夫,一身轻甲的独孤谋已经跟曹震茂等人,一脸狞笑着过来。二话不说,便将常年几名。被赵谌开除的少年,全都‘请’出了学宫,连带着他们入学时,交的学费一起。

    周围的少年们,眼睁睁的看着,刚刚还和他们一起的常年等人,全部被开除出学宫,脸上的表情,终于在这一刻,变的慌乱苍白起来。

    “现在还有谁。不愿意跟商贾子弟住一起同处一室的吗?”赵谌目送着独孤谋等人,将那几名少年,‘请’出了学宫大门,这才转过身来。望着周围的少年们,开口问道。

    赵谌的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安静,到了此时,眼睁睁的看着常年等人被开除,还有哪个敢站出来的。

    即便有心里依然觉的不乐意。可形势比人强,他们也只得暂时隐忍下来了。

    “很好!”赵谌等了半天,都没见哪个有胆再提出异议,这才指着不远处立起的一块石碑,对着一群勋贵少年说道:“都看到那块石碑了吧!现在布置给你们一个作业,每人去抄录上面的碑文五十遍,什么时候抄录完,什么时候休息!”

    那块石碑上面,刻的都是当初给学宫捐钱的人名,有商贾的,也有世家的,每个人都记录的清清楚楚的,跟外面的巨石一样,会永远保存下来。

    然而,赵谌的这话一出,现场顿时响起了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石碑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的,要他们抄录五十遍,那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吗?

    “怎么,不乐意啊?”赵谌心里还记着刚刚的事情,眼见的周围一片抽冷的声音,却并没有人挪动脚步,顿时双眉微微一皱,语气不爽的开口。

    这话一出,再没人敢磨蹭半点,当即便对着赵谌,微微躬身一揖,一个个立刻转身回屋,带上纸笔,便直奔石碑而去。

    “多谢先生!”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身后的吴笔,这才怀里抱着铺盖卷,对着赵谌恭敬的躬身一揖,感激的开口说道。

    商贾的地位向来很低,若是这事发生在学宫外面,那么他今日,便是被打断了一条腿,恐怕到了最后,也只会判他没理的。

    “放心吧,这种事情,往后会越来越少的!”赵谌望着眼前这个,入学测试成绩,仅次于李泰的人,笑着开口道:“不过,暂时还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先生不必担心的!”吴笔抱着铺盖卷,恭敬的站在赵谌的面前,听到赵谌的话后,一脸诚恳的道:“能够让学生进到学宫学习,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些许小事,学生还不放在心上的!”

    “那就好!”赵谌听到这话,赞赏的点了点头,目光随即看到吴笔怀里的铺盖,忽然打趣道:“嗯,需要将哪个心儿的侍婢叫过来帮你吗?”

    “不…不用了!”吴笔听到赵谌这打趣的话,一下子慌得连连摇头,结结巴巴的道:“学生自己会动手的!”

    “那成!”赵谌收起微笑,望着眼前的吴笔说道:“今后便在学宫好好学习,有什么需要的,大可过来寻我!”

    说完这句话赵谌便转身向着教工楼而去,身后的吴笔,则是对着远去的赵谌,微微躬身一揖,目光里闪烁着一些别样的神色。(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甲班的第一堂课!

    赵谌回到教工楼,没去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去了李纲的房间,进去时,房间里李纲裴寂几人都在,正围坐在那里煮茶。

    看到赵谌进来,李纲顿时抬起头,望着赵谌问道:“已经退了?”

    “退了!”赵谌闻言,冲着李纲笑了一下,道:“总共七名学生,一个不留,全部被开除了!”

    “倒是有点可惜了!”李纲听到赵谌这话,一脸可惜了的样子,轻声叹了口气,望着赵谌说道:“那个常年还是不错的,能答对三十二道题目,假以时日,必当会有不错的成绩!”

    李纲这话出来,正在专心煮茶的裴寂,禁不住微微抬起头,望了赵谌一眼,嘴角微微一扬,却只是笑了笑,便又继续低下头专注于面前小泥炉上的茶壶。

    “那也没办法啊!”赵谌说话的功夫,已经自己拉过一张椅子,坐到李纲的身边,轻笑一声说道:“要怪也只能怪,他们太自以为是了,根本就没意识到这里是学宫!”

    “是这个理!”李纲闻言,轻吸了一口气,手掌轻轻拍打着大腿,嘴里说着话,可脸上的神色,却还是一副可惜的表情。

    李纲为师多年,遇上常年这样的一个根骨不错的学生,内心里其实已经起了爱才之意,如此就被赵谌一句话,就将常年开除,李纲若不可惜,那才叫怪了。

    不过,就如赵谌所说,而今,学宫刚刚开学,各种各样的事情,层出不穷。

    让所有人都来学宫读书,这在后世没问题,可在大唐这个阶级森严的时代,要想打破这种阶级,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所以,这时候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动用严厉的手段。

    而开除,自然便是首选了。也算是常年几人倒霉,第一个被赵谌拿去当了陪葬品,怪他们运气太差,也怪他们太过自以为是了。

    说话的功夫,裴寂已经煮好了茶。给房间里每人都倒了一杯,一边悠哉的喝着茶,一边商讨着接下来,学宫的日常。

    而今,学宫被分为十个班级,赵谌负责甲班跟乙班的授课,剩余的班级,则有公输家跟墨家的人负责,至于,隐门的书痴以及李纲裴寂等人。则没有固定的班级。

    学宫以格物为重,经义次之,单单的经义,自然是不成,而同样,单单的格物也是不成的,经义中有很多至深至理的东西,这些东西才是经义中,最珍贵的。

    格物为主,经义辅之。按照这样的发展,学宫才不会进入一个畸形!

    忙活了整整三四天,学宫才算是回归了正常的授课。

    今天是赵谌的第一堂课,当晨读结束。学宫的铜钟响起时,赵谌带着准备好的教具,一路往甲班走去。

    甲班位于教学楼的二层,偌大的一间教室,不光有甲班的二十七名学生,还有前来旁听的公输家跟墨家的人。

    而赵谌今天的第一堂课。几乎没有课程安排的教习们,全都过来旁听了。

    窗明几净的教室里,此时几乎做满了人,前面都是甲班的学生,后排则被旁听的教习们挤满了。赵谌进去时,甲班的二十七名学生,一下子全部站起,向着赵谌躬身行礼。

    “今天是我所讲的第一堂课!”等到所有学生重新坐下后,赵谌这才登上讲台,将教具放下,面向下面的众人,开口说道:“但在讲课之前,我想先让你们明白,什么叫格物!”

    说到这里时,赵谌忽然从讲桌上的粉笔盒里,抽出一根粉笔,转过身,便在身后的一张大黑板上‘刷刷刷’的写下格物两个大字,笔走龙蛇,遒劲有力,写成后,又在格物两个字下面,重重的又画了一条横线。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将格物两字写在黑板上,赵谌这才转过身来,将粉刺重新丢进盒子里,两手撑在桌边,面向下面的众人,微笑开口道:“但这两个字,所代表的真正含义,大家都明白吗?”

    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瞪大了目光,目不转睛的望着赵谌,包括后排的教习们,全都沉默的望着赵谌,等待赵谌的解答。

    李泰的目光中,跳跃着一种异样的光彩,双拳紧握在一起,一脸的激动之色。

    对他而言,格物所代表的意义就是那些不断出现的新奇事物,比如热气球、发电机之类的,而这也是他最狂热的原因。

    吴笔的目光中,同样也是异彩连连,一脸狂热的望着台上的赵谌,长孙冲还有其他的人,差不多都是跟吴笔一样的表情。

    “格物,简单来说,就是求知!”赵谌看到下面所有人望着他,却没有一人回答,只好自己开口道:“拨开事物表面的谜团,寻找藏在下面的最真实答案!”

    “就比如我们常见的闪电或者彩虹!”望着下面的众人,赵谌继续开口道:“之前我们不明白的时候,只会以为那是天神的杰作,然而,当我们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后,咱们其实也可以制造出来!”

    赵谌这话一出,教室里的所有人,顿时露出了然的神色,无论是闪电抑或者是彩虹,当日都在典礼上,已经展示过了。

    事实证明,这些向来被视作天神杰作的,不过是一些大自然的现象而已,只要弄明白了原理,他们通过一些手段,也可以制造出来的。

    “而这个过程,我们就叫它求知!”赵谌目光望着下面的人,微笑着开口道:“这便是格物,寻求一切事物的本相,而不是盲目的去相信自己无法解释的东西,将其归结为天神所为!”

    “那照先生如此说来,这世上便没有天神吗?”赵谌话音落下,一直目泛异彩的李泰,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有!”赵谌闻言,微微顿了顿,目光望着下面的所有人,十分干脆的说道:“往日大家是不是以为,天上住满了天神,就跟地上一样。殿宇阁楼,应有尽有,对不对?”

    “难道不是?”李泰的目光,紧盯着赵谌。显得困惑不解的问道。

    “不是!”赵谌闻言,微微笑望着李泰说道:“如果将来你们有机会上到天上,就会立刻发现,天上除了厚厚的云雾之外,其实什么都没有。而我今天所要讲的课,就是跟这个有关!”

    赵谌说到这里时,目光望着下面的所有人,语气微微顿了一下,这才开口问道:“谁能告诉我,太阳晚上到那里去了?”

    “……”赵谌这话问的有些突兀,下面众人乍一听到这个问题,顿时愣在了当场,包括李纲几人在内,全都带着茫然之色。一时之间,竟是陷入了沉思当中。

    每天的太阳,从东边升起,又会到傍晚时分时,从西山落下,日升日落,周而复始,可从来都没有人去深究过其中的秘密,因为,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此时。听的赵谌突然问起这个,所有人都不禁陷入了沉思,李纲此刻也是紧皱着眉头,脑袋微微上扬。显然也在极力的思考着。

    而就在所有人,都陷入思考时,赵谌又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出了一个小太阳。

    然后,又画出一条太阳在一天的虚拟的轨迹线,面向下面的人说道:“假如。太阳就在这里落下,那么它又是如何回到东边的呢?”

    黑板上的虚拟线,本就是弯曲的,此刻,赵谌这话一出,那边的吴笔,忽然憋红了脸颊,望着黑板上的虚拟线道:“先…先生,是不是太阳又…又绕着那条线,转了一大圈,回到了原先的地方呢?”

    “这不可能!”吴笔这话刚落,长孙冲立刻便辩解道:“照这样说来,那太阳岂不是要从咱们脚下的地里钻过去的了?”

    “对啊!”长孙冲这话一出,立刻便在班级里,引起一大片共鸣之声,就连李纲等人,都觉得长孙冲辩解的极有道理。

    原本因为一时忽略,而开口说话。发言的吴笔,此刻听着班级里,一大片附和长孙冲话的人,脸孔上禁不住红了一下,一时之间,就连自己都不大可能。

    “为什么要从地底下钻过去?”赵谌看着下面因为一大堆附和的声音,而显得有些得意的长孙冲,眼角的肌肉,禁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而后开口问道:“为什么就不能是直接绕行一圈呢?”

    “这不可能!”长孙冲显得很是激动,这倒并非是因为赵谌否认了他的辩解,而是,根本无法接受,太阳直接绕行一圈这样的事实。

    “为什么不可能?”赵谌站在讲台上,望着长孙冲说道:“事实上,正如吴笔同学所言,太阳就是因为绕行一圈,这才又回到了东边,就跟我们白天所见的一样,都在缓慢的绕行!”

    说到这里,赵谌忽然转过身,又将黑板上的虚拟线,按照绕行一圈的轨迹,画了出来,恰好画出来后,就成了一个圆形。

    “而我要说的就是,实际上,我们脚下的大地,是一个巨大的球体!”转过身来,赵谌将粉笔丢进盒子里,面向下面的众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说道。

    于是,当赵谌的这句话出口后,下面立刻引来巨大的争执声。这是一个打破认知的时刻,只有打破了他们固有的思维,才能真正算是打开了一扇全新世界的大门。

    为此,赵谌为了这一刻,准备了很多的道具,都是他们平时最常见的,结果,在赵谌的手里,变成了一个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比如,一个装满水的杯子,当杯口被蒙上一张纸后,倒过来时,水杯里在他们认为,必定会流出来的水,结果,却跟凝固了一样,在水杯中一动不动。

    鸡蛋可以漂浮在水面,八月里可以制造出寒冰,赵谌一样一样的展示给他们,一点一点打破着他们惯有的认知,到了最后时,整个教室里,已经鸦雀无声。

    教室里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此刻看上去有些呆痴,常识被赵谌一次次的打破,使得他们,已经开始变得麻木了。

    “这东西叫地球仪!”赵谌便趁着这个机会,将这些天做的简易版地球仪拿了出来,放到桌上后,望着下面的众人笑道:“而这个就是,被缩小了的地球!”

    随后,将地球仪大唐的版图一面,转向下面的众人,开口说道:“你们认为大唐很大对不对?而现在,你们可以看看,咱们的大唐,实际上在整个地球来说,只不过是占了很小的一点地方,而除了大唐之外,还有很多的地方!”

    说到这里时,赵谌微微顿了顿,望着下面的二十七名学生,充满期望的道:“这些地方,就分布在这个地球上,有些地方比起大唐来,还要富裕,还要风景优美!”

    随着赵谌这话,下面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一刻,禁不住望着地球仪,目光里,开始出现一点向往之色。

    “所以,我想说的是大唐太小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地方,需要诸位去发现!”赵谌望着下面的长孙冲、李泰以及吴笔等人,心绪忽然有些激动的开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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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婚礼倒计时!

    将近半个时辰的授课,超出了学宫规定的上课时间,不过,因为赵谌这堂课所讲的内容,即使花了将近半个时辰,甲班的所有人,都没感觉到时间的漫长。

    直到赵谌终于意识到了时间,宣布可以下课时,甲班的所有人,在等到赵谌跟前来旁听的教习们,全部离开后,这才疯了一般,从教室里挤出去,撒腿就向操场的奔去。

    足足半个时辰,可算是把他们憋坏了,长孙冲、李泰等人,自觉身份使然,即便到了这时候,还保持着平时的姿态,迈着八字步,不紧不慢的向操场走。

    可惜,架不住一帮家伙的吱哇乱叫,心理作用下,长孙冲跟李泰两人的脸色,忽然一白,下一刻,便‘嗷’的发出一声怒吼,撒开两腿便向操场疯也似的狂奔而去。

    正在跟李纲等人上到教工楼的赵谌,回头看到这一幕,眼神微微恍惚了一下,随后,脸上便露出一抹微笑。

    眼前这洋溢着青春气息的一幕,对他而言,极为的熟悉,曾几何时,他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只不过,那却是一千年前的后世而已。

    学宫已经正式的开课,所有的都在恢复日常状态,不过在这期间,却还是有陆陆续续的学子,每天前开来报道,通过入学的测试,而后,再被分到十个班级中。

    都是长安之外的地方来的学子,学宫在开学之前,就已经通过大唐的两份报纸,大加宣传,自然也是早就将消息传到了大唐各地。

    只不过,这时代到底是舟车劳顿,交通极为不便,因而,直到这时候,外地前来求学的学子们,这才陆陆续续的到来。

    测试的人。依旧是公输斗,赵谌每天都会在新的学子报到时,认真的翻一翻花名册,那样子。分明就是在翻找着什么。

    “还是没有找到想要的人?”这天,赵谌继续翻动花名册,最后遗憾的合上时,一旁早就观察赵谌多日的裴寂,忽然端着茶杯。抬起头望着赵谌问道。

    “没…”赵谌的表情,略有些失望,听到裴寂的话后,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然而,刚刚开口说了一个没字,脑海里猛地一下反应过来,抬起头惊讶的望着裴寂,一下子住了口。

    “果然老夫猜的没错!”裴寂眼见赵谌这副样子,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茶,嘴里说着话,慢慢跺着方步,离开了房间,留下一脸目瞪口呆的赵谌,在房间里发愣。

    “老贼!”赵谌郁闷的在房间里坐了许久,这才狠狠对着早就离开房间的裴寂,压低声音说道。

    正如裴寂猜测的那样,他这些天,其实就是在等人。大唐的妖孽很多,可不光只是李泰这样一个,比如那个因为出使他国,结果。就最后因为闹的不愉快,回过头就借了一支兵马,灭了人家一个国家的王玄策。

    还有以神探闻名的狄仁杰以及那个暗度陈仓,愣是带人掀翻了武瞾的张柬之,这些人都可称之为妖孽级别的人物,赵谌倒是希望。学宫里都能够见到这些人的影子。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这些天光顾着翻找这些人的名册了,却完全没想到,他这种行为,早就被裴寂暗中观察着,并且猜出了七七八八。

    不过,如今的裴寂已经变了,这个曾经帮助李渊执掌一个国家的宰辅,而今变得恶趣味起来。

    在整个学宫里,裴寂的城府,无疑是最深的,李纲也好,隐门的书痴们也好,在智谋一道上,都远远不是裴寂的对手。

    所以,裴寂而今在学宫里,面对着一群只知道书本的人,时常是有点孤独求败的尴尬境地。

    因而,裴寂时常就会为了恶趣味的显摆自己的智谋,时不时就会语出惊人一下。

    就比如刚刚的事情,若是换做武德年间的那个裴寂,或许刚刚就不会是,刻意出声提醒了。

    而是,会将事情悄悄压下来,要么永远烂在肚里,要么便暗中继续观察着,等着发现点什么,再顺藤摸瓜,牵出一系列的事情。

    不论是哪一种,都不会是,方才直接说出来,让赵谌吓一跳,然后,再收敛警惕起来的!

    赵谌很喜欢这样的裴寂,而不是武德年间,那个不讲人情的冷酷裴寂。

    只是可惜,裴寂变化有些晚了,假如,武德年间对待刘文静时,裴寂能够照顾到李二的面子,从而放过刘文静一条命,或许,今日的裴寂,就不该是现在这样了。

    世间之事啊,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的,一饮一啄,谁又能说得清呢!

    学宫已经恢复了日常对授课,外地的学子,每天还在前来报道,不过,那几个妖孽的身影,却还没出现。

    新军营的一千士卒,也在学宫的那条水渠修成后,便也撤回了新军营,继续投入艰苦的训练当中。

    眼看着便是九月了,距离冬季的大比,时间已经越来越近,这些天,因为学宫的事情,耽误了新军营几天的训练,牛进达一等一千士卒回去,立刻便疯了一般开始压榨起来。

    而身为学宫跟新军营的一手缔造者,赵谌却在这时候,暂时丢下了手头的事,准备起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礼部的天官,终于将赵谌跟襄城大婚的日子,确定了下来,上奏给李二之后,李二御笔一批,于是,大婚的日子就开始进入了倒计时。

    跟襄城的婚礼,就在公主府举办,一切的婚礼规矩,都按着皇室的规矩操办,赵谌在这场大婚中的地位有些尴尬。

    因为,按照皇室的规矩,公主是下嫁于他,所以,原本按照平常的规矩,是他高头大马的去迎娶,现在就变成了他要早早在婚礼时,像个新娘子似的呆在婚房,等待着襄城过来宠幸他。

    赵谌一听礼部天官给他说起这事,当时就不乐意了。二话不说,就直奔宫里,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下来,其他的事情都好说。唯独这件事不行。

    自己好歹也是仙人弟子啊,既然都能同时娶秦玉颜跟襄城,那么已经破了一次规矩,再破了这点规矩,又能怎样?

    “微臣想迎娶襄城!”甘露殿里。赵谌站在大殿中间,远远的望着上面的李二跟长孙,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郎声开口说道。

    “朕似乎没拒绝吧!”李二听到这话,微微皱了皱眉,目光充满疑惑的望着长孙,看到长孙也是一脸茫然的表情后,这才转过头来,望着下面的赵谌开口问道。

    “微臣的意思是,微臣想迎娶襄城!”赵谌依旧是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看到李二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只好再次重复了一遍。

    赵谌这话一出,李二依旧没明白赵谌的意思,到是一旁的长孙,已经反应了过来,压低声音,凑近李二身边,悄声解释了一句。

    “啪!”听到长孙的解释,原本还有些茫然之色的李二,猛地手掌在御案上重重一拍。十分恼怒的开口道:“你还想做什么?”

    “就此一件,别的事任凭礼部说了算,微臣都绝无二话!”赵谌眼见李二又恼了,表情微微顿了一下。可还是望着李二,固执的说道。

    “朕若是不答应呢!”李二气的脸色有些黑,咬着牙望着赵谌道。

    “陛下为什么不答应!”赵谌闻言,立刻便望着李二辩解道:“微臣好歹也是男人,陛下你让微臣大婚之夜呆在洞房,以后传出去。那微臣还活不活了?”

    其实,赵谌很想反问李二一句,让他大婚之日守在洞房里,等着长孙过来宠幸,会是什么感受,可想想还是算了,估计,他这个例子一说出来,李二能当场跟他翻脸。

    原本绷着脸色的长孙,一听赵谌这话,一下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但随后意识到什么,立刻便低下头,使劲的捂住嘴,可肩膀还是一抖一抖的,显见已经忍的很难受了。

    “陛下,你也看到了吧!”赵谌郁闷的望着偷笑的长孙,仰天长叹了一声,望着李二无奈的道:“这还没发生呢,娘娘就已经开始笑话微臣了!”

    李二使劲嘬了嘬牙,本来严肃的面孔,听到旁边长孙的‘哧哧’声,双眉使劲抖了抖,禁不住嘬了嘬牙,望着赵谌道:“此事规矩使然,朕也不能破坏了,否则今后朕的公主们,岂不是都要被破坏了规矩!”

    “微臣乃仙人弟子!”赵谌闻言,望着李二郁闷的说道:“往后,若还有公主下嫁仙人弟子,陛下破一回例,那又怎么了!”

    “你当仙人弟子很多!”几乎是出于下意识的,李二听到赵谌所说的话,立刻便皱起眉头,有些恼怒的开口道。

    “那就是啊!”赵谌一听李二这话,赶紧打蛇随棍上,接过李二的话茬,说道:“这世上仙人弟子,便只有微臣一人,其他人迎娶公主,凭什么要跟微臣一个待遇?”

    李二愕然的张大嘴,显然没料到,赵谌会用话他套住,此时,听着赵谌的反问,李二脸上的表情,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气的指着赵谌,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除了这个,你什么都可以答应?”李二气的说不出话,倒是一旁的长孙,抬起头望着赵谌忽然问道。

    “当然!”赵谌闻言,想都不想便答应了下来,礼部的天官说的其他事情,他都能接受,唯独此事不能接受而已。

    “好,有你这句话便够了!”岂料赵谌这话刚落,长孙立刻抚掌说道:“今后,本宫的襄城一旦嫁过去,你必须答应本宫,公主府与侯府都要一视同仁,侯府有的,公主府必须也得有,你可答应?”

    长孙这话一出,便是李二的脸色,我忽然严肃了起来,襄城的事情,说到底是赵谌被动接受的,自然而然,在赵谌的心里,没有秦玉颜的地位高。

    所以,长孙怕就怕,今后赵谌一旦区别对待,没得让襄城受了委屈。

    “娘娘此事便是不说,微臣也自会知道该怎么做的!”赵谌骤然听到长孙这话,脸上的表情,禁不住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便对着长孙诚心诚意的躬身一揖,诚恳的开口说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虽说长孙并非襄城的生母,然而,这一刻说出的话,却跟生母又有何分别!

    “那好!”长孙一听赵谌诚恳的话语,笑着望了一眼李二道:“此事,妾身便替二哥做主了,二哥不会怨怪妾身逾礼吧?”

    “便宜这小子了!”李二闻言,禁不住狠狠的瞪了一眼赵谌,没好气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公主出嫁(上)

    婚礼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整个公主府都已经忙碌了起来,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从大门口到府里各处的楼阁,到了夜里点亮时,整个公主府,都被照的亮堂堂的,宛如白昼一般。

    赵谌从昨天开始,就已经入住公主府,而今,随着婚期的临近,李二先期从宫里派来了一部分下人。

    一水儿的俏生生的侍婢,中间还有几个穿着一身绿袍的太监,看着叫人不舒服,不过这就是皇家的规矩。

    事实上,公主下嫁,在皇家来看,就是将公主从皇宫里分出去了一样,公主的月奉还会有内府供给,府里的下人,也有皇家派出。

    大体上,其实就相当于,寻常百姓家的二儿子或者大儿子,因为结婚成家了,而搬到外面**成家了一样。

    赵谌对于这些无所谓,他如今算是一个最异类的驸马,即便公主府里全部都是宫里的人。

    不过,只要惹得他不高兴了,分分钟,就能让这些人,立刻从公主府里滚出去。

    大概,那些被李二派来的人,似乎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即便现在,赵谌还没正式成为公主府的主人,这些宫人们见了赵谌,那态度恭敬的,就跟赵谌随时随地赶他们走一样,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谄媚。

    而公主府开始忙碌时,侯府那边也没闲着,秦玉颜跟赵谌的婚事,也已经定了下来,一等赵谌跟襄城的婚事结束,立刻就会操办赵谌跟秦玉颜的婚事。

    时间上有些仓促,可赵谌已经没法等了,秦妹纸已经有很不乐意了,再要是拖拖拉拉的下去,估计。秦妹纸会大发脾气的。

    迎亲的一些规矩,已经被改动,经过皇帝陛下的‘慎重’考虑,决定让仙人弟子。可以直接到皇宫里迎娶公主回府。

    这个决定,当李二黑着脸告诉礼部天官们时,将那些礼部的官员,惊得使劲张大了嘴,半天都合不上。不过,皇帝都已经决定了,他们也不好再反对什么。

    只是,再见到赵谌时,那脸拉的就跟马脸似的,对着赵谌使劲翻白眼,倒也是从善如流,没再为难赵谌。

    三天的时间,不过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这天一大早,外面还是黑咕隆咚的。赵谌就被几个宫里来的‘姑姑’催促着爬起来,洗过了澡,穿着贴身的衣裤,便跟木偶似的,任凭几个‘姑姑’们打扮。

    皇家的规矩多,即使穿个衣,也有很多的讲究,底下穿几件,外面穿几件,底下的衣袍扣子该怎么系。外面的衣袍,扣子又该怎么系,繁琐的一塌糊涂。

    就只是穿个衣而已,没有专业人士的帮助。单靠赵谌一人,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折腾了大半天,总算是将里里外外的衣袍,都穿了起来,一身大红的喜袍,脑袋上顶着一顶软脚的幞头。幞头的前端镶嵌着一颗珍珠翡翠。

    而在两边,则是分别插着一朵,刚刚采摘下来的花,原本几个‘姑姑’拿着粉跟画笔,准备将赵谌打扮成瓷娃娃一样的面容,被赵谌赶紧制止了。

    谎称自己对粉过敏,一旦抹上那些粉,会直接晕过去,吓得几个‘姑姑’立刻收起了粉跟眉笔,赵谌这才免遭了被打扮成瓷娃娃的悲剧下场。

    全部打扮停当了,几个‘姑姑’这才满意的离去,独留下一身大红喜袍的赵谌,一个人坐在铺满红装的房间里。

    约定的吉时,还有一段时间,赵谌将一扇窗户推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泓小池。此时,天还没亮,外面的天色暗沉沉的,空气中浮动着一股薄凉的气息。

    点燃了一根烟,摇头在黑暗中,明灭不定,青色的烟雾弥漫在光亮照到的地方,慢慢在空中聚拢,又在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等到一根烟,完全燃尽时,赵谌这才将对着天空,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笑了一下,慢悠悠的开口道:“疯婆子,我要结婚了,你也赶紧找个人嫁了吧!”

    说完这句话,赵谌便将手里的摇头一下掐灭,抓住窗页,准备合上窗子。

    然而,就在他即将合上窗子时,天空中忽然划过了一道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直至消失在了天际。

    而在同一时刻,李渊的寝宫里,此时的李渊,正面带微笑,望着下面一身凤冠霞帔,前来向他告别的襄城,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今后襄城不能时常来看望皇爷爷了,皇爷爷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一身凤冠霞帔的襄城,给李渊行完了大礼,这才从地上站起来,望着上面的端坐的李渊,开口说道。

    “会的会的!”李渊听到襄城这话,对着襄城用力点了点头,目光宠溺的道:“朕的襄城,今后也要好好的,若是那小子胆敢让朕的襄城受了委屈,朕定当不会轻饶了他的!”

    “皇爷爷!”襄城一听李渊这话,一双眼眸里,登时水雾弥漫,提着裙裾来到李渊身前,而后,蹲在李渊的脚下,轻轻抽着鼻子道:“今后襄城有暇时,也会来宫里看望皇爷爷的!”

    “朕知道,朕的襄城最舍不得朕了!”李渊微微仰起头,一只手轻抚着襄城的脑袋,眼睛里有泪光闪动,过了许久,这才开口道:“去吧,你父皇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

    “嗯!”襄城听到李渊这话,轻轻抽泣着,从地上站起来,对着李渊再度躬身一礼,这才答应了一声,提着裙裾离开了李渊的寝宫。

    果如李渊所说,此时的两仪殿中,长孙等人全都在等着襄城过来,平时极少到两仪殿过来的杨妃、阴妃都在,连带着襄城的一帮弟弟妹妹们,也都在两仪殿中。

    两仪殿中,长孙一身盛装,坐在大殿的上面,下面依次坐着杨妃、阴妃等人,直到襄城进来,逐一行了礼,长孙这才过来搀起了襄城。

    “母后!”襄城被长孙搀扶起来,两眼里立刻便泛起泪花,望着眼神宠溺的长孙,刚刚开了口,那泪珠儿便跟豆子似的,从眼眸里滚落下来。

    “襄城乖,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哭花了妆,可就不漂亮了!”长孙拿着手帕,替襄城小心的拭去泪痕,哄孩子似的哄着襄城说道。

    看到襄城哭了,坐在那里的杨妃、阴妃都站起身,走到襄城身前,微笑着劝说。

    女儿家出嫁为妇,总有些对娘家人的舍不得,即便是在长安,随时随地都能来宫里,可那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

    “阿姊,今后你还来宫里吗?”好容易哄着襄城破涕为笑了,谁料到,旁边一直巴巴望着襄城的长乐,却在这时抬起头,一脸可怜相的开口问道。

    “会啊!”长乐这话出来,长孙禁不住撇了撇嘴,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襄城听到这话,却是微笑着蹲下身,葱白的手指,轻轻刮了一下长乐的鼻梁,笑着开口道:“今后长乐也要时常出宫来看望阿姊好不好?”

    “母后不会答应的!”长乐听到襄城这话,抬起头望了一眼长孙,而后,有点失望的低下头,小声的嘟囔着说道。

    “小鬼头,母后何时说过这话,偏你鬼灵精的!”长孙一听长乐嘟囔的话,有点哭笑不得的说道:“今后,便是想你阿姊了,母后自会带你去看望阿姊的!”

    “真的啊?”原本黯然低头的长乐,猛地听到长孙这话,一下子喜的抬起头来,很开心得望着长孙开口道。

    “阿姊,这对玉马送你了!”长乐还在跟长孙说话,一旁的李承乾,这时候却手捧着一个盒子走上前来,微笑着对襄城开口道。

    “这怎么可以!”玉马乃是当年太上皇送给李承乾的生辰礼物,往日里李承乾就宝贝的不得了,这时候却拿来送给她,襄城顿时有些惊讶的开口。

    “阿姊新婚,做弟弟的也没什么好礼物,算来算去,也就这对玉马了!”李承乾心里对赵谌恨的牙痒痒的,东宫里有的是好的东西,要什么东西没有,可偏偏这混蛋就看上了他这对玉马。

    没奈何,他只能忍痛割爱了,而且,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不过没事,这笔帐先记下了,到时他娶太子妃的时候,必定也不会客气半分的。

    礼物一大堆,杨妃、阴妃等人过来,就是给襄城送礼物的,李承乾开了个头,两仪殿里的所有人,都拿出了礼物。

    即便是长乐,也拿出了一对玉镯子,从盒子里取出来,当场便给襄城戴在了手腕上。

    “时辰不早了,你父皇他们还在太极殿等候呢!”眼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亮了起来,长孙这才望着襄城开口说道。

    公主出嫁,自然不会是寻常人家嫁女儿一样,家伙天下时代,公主出嫁,皇子成亲,那都是事关天下人的事情。

    所以,待会儿襄城出嫁,是要在太极殿里,接受完群臣的恭贺,这才会登上前来迎娶的婚车的。

    太极殿里李二的妃嫔们,没有资格进入,所以,襄城听到长孙的话,对着两仪殿里所有的长辈,再度躬身一礼,这才在长孙的陪伴下,直往太极殿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公主出嫁(下)

    此时的太极殿里,明灯高悬,明亮的灯光将整个大殿都照的明晃晃的,宛如白昼一般。

    一身滚龙袍服的李二,端坐大殿上面,面容被通天冠前面的吊坠遮挡着,看不清真实的表情。

    大殿下面,群臣分坐两边,与往日的大朝会,并无任何区别。

    不过,唯一有所区别的是,今日的便会上,没有冗长的君臣奏对,所有人都望着此刻站在大殿中间,一身喜袍的赵谌,眼里有着说不清的复杂之色。

    赵谌此刻就站在大殿下面,一身大红的喜袍,目光平静,默默的接受着群臣的注目礼,不时将目光投向偏殿的方向。

    不多时,就在大殿众人默默等候的时候,一身盛装作扮的长孙,这才带着凤冠霞帔的襄城,慢慢从偏殿里走出。

    随后,将襄城引到了赵谌身边,目光平静的望了一眼赵谌,这才重新回到了李二的身边。

    早就等待在李二下面的王珪,等到长孙回到李二身边,这才拿起手中早就起草好的诏书,郎声在大殿里宣读起来。

    长长的诏书,全是用文言文写成,赵谌听的有些费劲,不过,大体的意思还是听明白了,无非就是天赐良缘,一大堆夸耀的话。

    王珪宣读诏书时,所有人都静静的听着,李二的目光,却在这时,紧紧的盯着下面凤冠霞帔的襄城,目光中闪动着一种别样的光。

    仿佛有所察觉一般,低着头的襄城,也在这一刻抬起头,目光恰恰迎上李二的目光,只是可惜,李二的面容藏在通天换吊坠后面,根本看不清楚。

    对着李二投来的目光,襄城虽然看不清她父皇的面容,却还是极力的冲着上面的李二,微笑了一下。

    诏书总算是宣读完毕。接下来便是赵谌跟襄城两人,同时向帝后两人行大礼。

    蒲团早就准备好了,听着上面王珪一板一眼的指挥着,赵谌爬在那里。规规矩矩的向李二跟长孙跪拜。

    从这一刻开始,李二跟长孙两人,便是真正的算是,他的岳父跟岳母了,拜见岳父岳母大人。跪一下又怎么了,自己当初刚来大唐时,早就干过蠢事了。

    坐在上面的李二,此时望着下面的襄城跟赵谌二人,尤其望着襄城时,放在膝上的手,忽然一下子攥紧,目光里多了一丝不舍。

    而一旁的长孙,却是比李二干脆多了,眼见的襄城俏生生的跪在赵谌身旁。给他们行礼,一下子没忍住,便捂着嘴哭了起来,那眼泪便跟決了堤似的,珠子似的往下滚落。

    跪礼总算结束,王珪等到赵谌搀着襄城站起身,这才转过身,向着上面的李二,微微躬身一揖,退到了一边。

    “从今日起。你二人便从此结为夫妻,今后自当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同心同德才好!”李二的目光望着下面的赵谌跟襄城两人。微微吸了口气,声音便在大殿上面传来。

    “微…儿臣定当牢记父皇教诲!”改口有点别扭,尤其还是面对李二,赵谌心里即便已经演练过无数遍了,可在这一刻,还是差点就叫错了。

    跪也跪了。口也改了,诏书也宣读了,等到百官朝贺已毕。

    李二点过头后,赵谌再不磨蹭,转过身当着所有人,将一身凤冠霞帔的襄城,一下子抱起,转身便向大殿外面走去。

    “二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养大闺女,就这样被抱走了,长孙的心里,就跟丢了一件宝贝似的,一下子有些失控的握住李二的手,哽咽着叫道。

    “……”李二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听到长孙的话后,忍不住吸了口气,轻轻拍了拍长孙的手背。

    太极殿外,迎亲的早就停着一辆巨大的马车,装饰的花团锦簇的,陪嫁公主的队伍,就停在马车后面,包括襄城的所有嫁妆,看起来,队伍有点浩浩荡荡。

    守在马车旁边的宫人,一见赵谌抱着襄城公主出来,立刻殷勤的放下踏板,赵谌便直接抱着襄城,从踏板上上去,将襄城轻轻放在了车厢里。

    “回家了!”赵谌放下襄城时,小声在襄城耳边说了一句,就看到盖头下的襄城,一对拳头一下子攥了起来。

    从马车上下来,旁边就站着一匹高头大马,脑袋上顶着一朵红花,非常的喜气,赵谌在两名宫人的帮助下,翻身上马,队伍便浩浩荡荡的走出宫门。

    刚一走出皇城,早在外面等候的程处默等人,顿时‘嘿’的一笑,瞬间点燃了准备好的炮竹,一时间鞭炮齐鸣,声音远远的在长安的上空回荡。

    迎亲的队伍出了皇城,便一路从朱雀大街,直直向着兴化坊而去,起早的百姓们,这时候早就等在大街的两边,人头攒动,伸长了脖子,努力都在看着马车里,影影绰绰露出身影的襄城。

    大唐的公主,对于这些寻常百姓而言,大抵就跟天上的仙子差不多,这时候能够远远的看一眼襄城的身影,便让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程处默几个人,从出了皇城,就没停止过放鞭炮,一路跟着队伍前进,一路便将鞭炮放的满大街都是,声音大的,几乎让全长安的人听见。

    兴化坊里,此刻早就热闹一片,坊民们老早便已经起来,将过年过节才舍得穿得衣袍,全都给自家孩子换上,全都挤在坊街上,眼巴巴的瞅着迎亲的队伍出现。

    公主府的门前,也早已经是门庭若市,赶来贺喜的宾客,这时候听到传来的鞭炮声越来越近,全都从府里出来,守在府门口,等待着队伍过来。

    赵谌跨坐在马背上,身后是长长的队伍,到了府门前时,在李景恒几人的帮助下,从马背上翻身下来,而后,便登上马车,在府门前一大片的欢呼声中,一把抱起襄城,便从马车上下来了。

    主持婚礼的依然是礼部来的官员,引领着赵谌跟襄城两人,拜了天地,又去侯府里,拜了赵氏的祖宗,便算是完成了仪式。

    赵谌虽然独自一人来到大唐,可侯府里的宗祠还是有的,襄城贵为皇家公主。

    而今,既然已经跟赵谌成婚,不管是下嫁还是什么,都应该是赵氏的儿媳了,理当是要拜见赵氏祖宗的。

    公主府里的流水席,已经开始,一水的全是侯府的厨子操刀,山珍海味,美酒佳肴。赵谌将襄城送回洞房,再出来时,整个府里便已经是欢天喜地的一片热闹景象。

    “恭喜谌哥儿大婚!”端着盛了凉水的酒杯,赵谌挨个酒桌的敬酒,轮到一帮纨绔二少们的酒桌时,长孙冲已经喝的醉醺醺的,站起来望着赵谌,端起桌上的一只酒杯,对着赵谌开口说道。

    “同喜同喜!”赵谌今儿的心情空前的好,听到长孙冲祝福的话,赵谌赶紧端起手中的酒杯,让程处默斟满了,轻轻与长孙冲一碰,立刻豪迈的一仰头,便倒进了嘴里。

    酒桌上的酒,都是赵谌从超市里拿出来的,三十五六度的白酒,喝进嘴里,辛辣中带着酒精的芳香。

    长孙冲眼见赵谌干脆利落的喝下去,暗自佩服一声,立刻便也学着赵谌的样子,一仰脖子便倒进了嘴里。

    然而,还没等他咽下去,去猛地听到赵谌‘噗’的一声,对着程处默气急败坏的吼道:“你居然换成酒了?”

    “今儿这日子,你总不能老喝水吧!”程处默眼见赵谌一口猛酒下去,立刻便呛的脸红脖子粗的,非但没有自责的意思,反而裂开嘴,没心没肺的望着赵谌‘嘿嘿’笑道。

    “果然有诈!”长孙冲一听程处默这话,立刻便咽下嘴里的一口酒,指着赵谌骂道:“居然还用水来糊弄人,此事决绝不能忍,罚酒罚酒!”

    长孙冲这话一出,一桌的纨绔们,全都指着赵谌叫嚣了起来,声音大的,已经开始引的别桌的宾客,已经往这边投来目光了。

    “好好好!”赵谌眼见这种架势,那里还敢再辩解一句,对着几个纨绔连连作揖,一脸恳求的道:“兄弟们别吵,我这就自罚三杯!”

    三杯便是三杯,长孙冲生怕程处默偏袒赵谌似的,亲自拿起酒壶,给赵谌面前倒了满满三杯酒,而后,使劲的一拍桌子,对着赵谌吼道:“一滴都不能剩,否则便加罚一杯!”

    “你妹啊!”赵谌看着桌上满满的三杯酒,耳听的纨绔们起哄叫好声,心里禁不住骂了一声,随即便端起杯子,深呼吸了一口气,一口气便是三杯酒全部下肚。

    “世兄好酒量!”连干三杯,顿时引得一帮纨绔们连声叫好,便在这叫好声中,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甜甜的俏皮的少女声音。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赵谌顿时放下酒杯回身去看时,就见上次见过的李雁儿,此时正一身粉红的襦裙,俏生生的站在他身后,向他甜甜笑道。

    大概也是刚刚过来,身边只带着一个贴身的侍婢。

    “处默,赶紧带小郡主过去啊!”程处默已经再一次陷入呆痴了,这家伙当初在岭南时,整天一副情圣的模样,不到一月就哄的朵丽芳心可可。

    然而,自从遇到李雁儿之后,这家伙就从情圣的神坛上,一头栽了下来,估计摔下来时,还被磕坏了脑袋,现在只要一见李雁儿的面,立刻就进入了呆痴状态。

    听到赵谌的话,原本陷入呆痴状态的程处默,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望着大家都目光直直的望着他,登时尴尬的使劲挠了挠头。

    结果,这副尴尬的样子,落在众人眼里时,又是止不住引发了一阵哄堂大笑声,便是李雁儿,此时也望着程处默,一下子被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襄城的爱情

    房间里装饰一新,入眼之处,便是一片喜气的红色,宛若置身于红色的海洋一般。

    而此时的襄城,便坐在红色的大床榻上,耳听着外面传来的阵阵喧闹声,胸腔里的心,都在狂乱的跳动着。

    曾几何时,襄城也曾幻想过这么一天,被她父皇做主赐给某个臣子的子嗣,而后,被迎娶过门,今后相夫教子,本本分分的过完这一生。

    然后,直到赵谌出现,不过,那时候赵谌的名字,根本在长安不显眼,他知道赵谌的名字,也是源于皇宫里曾经出现过的‘鬼影’事件。

    那次‘鬼影’事件,直接吓疯了一个姨娘,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的,私下里都在盛传,说那是曾经的太子显灵了,是来讨还公道的。

    那段时间,皇宫里变得阴森森的,每个人都在战战兢兢的活着,到处流言蜚语。母后下令丈毙了一些乱嚼舌根的人,然而,谣言却还是在宫中肆虐,并且,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后来,父皇就叫李淳风来了,李淳风的道术很高,少年成名,在大唐享有很高的声誉,然而,即便就连李淳风来了,最后也拿‘鬼影’的事情没办法。

    最后,父皇还是因为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让口口声声,不信鬼神之说的赵谌进入宫里。

    结果,前后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困扰了宫里很多天的‘鬼影’,就被赵谌轻轻松松的解决了。

    也是从那时起,赵谌的名字,开始渐渐在宫里传开,也渐渐引起了襄城的注意,可那时,襄城却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被赐婚给赵谌。

    犹记得,当初听说被赐婚给赵谌时,襄城曾经出现过的彷徨。

    那时候正是赵谌离开长安的时候。在长安的风头一时无两,给了皇室极大的压力,父皇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心想着能够让赵谌。怎么才能从岭南回来。

    也就在这种情形下,自己被赐婚给了赵谌,从某种意义上说,当时的赐婚,其实拿她做了一个拉拢赵谌的牺牲品。

    也曾难过、也曾伤心。可想想都是为了父皇,为了大唐,襄城便认命了。

    无非都是嫁人而已,嫁给谁不是嫁,若是因为她的出嫁,能够换回来一个仙人弟子,那么也值了!

    可惜的是,就在她这样徘徊的等待中,终于等来了赵谌从岭南回来,还没等他看一眼赵谌。就被赵谌毫不留情的当头一棒。

    因为,他之所以从岭南回来,并非是因为她,并非是因为被封了侯爵,而是,为了赈灾,就这么简单。

    当着甘露殿所有人的面,当堂拒婚,于是,父皇被气的急怒攻心。当场便混了过去,大殿里乱做一团,浑浑噩噩的她,被裹挟着从偏殿里出来。又浑浑噩噩的守在塌前。

    那一刻的自己,对赵谌充满了仇恨!

    那是自己长这么大以来,所受到过最大的耻辱,原本以为的高高在上,竟然在人家眼里一文不值。自己引以为傲的皇家尊严,竟然。被赵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狠狠的扔在地上。

    所以,自那以后,她的脑海里,装得都是满满想要报复赵谌的心,她记得,赵谌说过他这辈子,非娶秦玉颜不可。

    因而,在赵谌即将赴山东时,她便央求母后,可以准许她,悄悄的跟在赵谌身边,可以彼此相处一段时间,从而让赵谌回心转意。

    但其实,这都是借口,真实的想法是,她想报复赵谌,让他对自己产生好感,然后,自己则在他产生好感时,选择拒绝,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他。

    只是,后来事情出了些差错,她在山东的时间,根本就找不到与赵谌单独相处的时间,要么赵谌会整天的不见踪迹,要么回来了,也是将他们姐弟俩赶到甲板。

    先前她还不明白,赵谌呆在甲板上做什么,后来却是知道了,原来是在一个人在甲板上,享受日光浴呢!

    只是,虽然她没能找到机会,可心态却在悄然的变化着,这种变化是无声无息的,直到在准备离开山东时,才骤然意识到了。

    碧波**的大海,蔚蓝色的天空,还有海鸥、巨大的会吃人的鱼,数不尽的壮丽河山,就像是从未离开过鸟笼的鸟儿,在那一刻,尽情的享受着自由的味道。

    在那种心旷神怡,终生难忘的体验中,赵谌曾经对她的伤害,似乎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反而,在她的心里,开始有点感激起赵谌。

    若果,没有赵谌的存在,她又怎能会那样的体验?

    再后来,当她们回到长安,当她偶然间得知,原来早在山东时,赵谌就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

    于是,简直出于一种恶趣味,她开始有意识的喜欢接近赵谌,就是喜欢看,赵谌每次见到她时,眼底深处那有意无意,闪过的歉意。

    包括去永平坊,她早就知道,赵谌会在那天去永平坊,所以,就早早的带了糕点,去永平坊专门等着赵谌出现。

    但真正让她开始动心的是,却是发生在皇爷爷宫殿里那一幕,赵谌进来后,看到她受伤的手掌时,眼里出现的愤怒。

    直接忽略了皇爷爷,过来给她小心的包扎,那时候的赵谌,在她的眼里是认真的,是很男人的。

    就像自己无数次幻想的那样,有一天,自己所要嫁的是可以真正依靠的男人,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可以向任何人翻脸。

    那时候的襄城便想,这大概就是喜欢了吧!

    因为,从那时起,她的脑海里装得都是赵谌,她的耳朵里,听到的都是赵谌,只是,却也从那时候起,她便再也没有勇气,敢像从前一样,独自面对赵谌了。

    哪怕是,那天赵谌在内苑时,被她父皇发。勒令反思,她也只是假借了太子的名义。给赵谌送去了酸梅汤。

    却想不到,此时此刻,竟然坐在了公主府,成了赵谌迎娶来的妻子。襄城脑海里想着这些时,微微仰起了头,忽然笑了一下,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

    “娘,女儿终于有了如意郎君了呢!”

    公主府的宴席。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了晚上,赵谌原本偷奸耍滑,喝的白开水,结果,被识破后彻底完蛋了。

    一杯接一杯的来,喝到后来时,赵谌都感觉,眼前都已经有了重影,明显就是已经喝多了的缘故。

    兄弟们就是用来两肋插刀的,到了这关键时刻。程处默顿时子撸袖子,直接替赵谌顶了上来。

    不就是白酒嘛,程处默怕过谁来,直接是来者不拒,宴席上谁敢再为难他兄弟的,立刻就拎着一坛酒就过去了。

    一圈子下来,程处默就钻到桌子底下去了,赵谌回头一看李景恒在,一个眼神飞过去,李景恒顿时哀嚎一声。拎着酒坛子就上来了。

    洞房里,已经燃起了儿臂粗的红烛,烛身上镶嵌着两个金光灿灿的双喜,灯光在跳动着。就如此刻襄城的内心一样。

    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公主府里,依然还传来,猜拳行令的声音,襄城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低,忽然有些紧张的攥紧了裙裾。

    正在襄城紧张的时候,禁闭的洞房门,忽然被人一把推开,用力过大,整个推开的门页,都发出一声巨大的‘哐当’声,吓得襄城一下子差点叫出声来。

    而后,当她透过凤冠前面的一排吊坠时,就发现赵谌。此时的赵谌,正扶着门框,脸颊喝的红通通的,微微弯着腰,冲她‘嘿嘿’的笑着,开口道:“抱…抱歉老婆,没控制住喝的有点高了!”

    襄城听着赵谌嘴里叫她老婆,一下子羞得就跟也喝了酒似的,烛光下白皙的脸颊,瞬间出现了一抹酡红。

    这怪词儿,她倒也不是没听过,当初赵谌在她的寝宫,强吻她时,便这样叫过她。

    也只是一刹那的事情,襄城眼见赵谌喝的醉醺醺的样子,赶紧提起裙裾,想要过去搀扶赵谌,不料,她刚刚起身,就听的赵谌忽然对她叫道:“别动,千万别动!”

    “我没事的,这点酒而已,还不放在我眼里,我可是仙人弟子啊!”赵谌嘴里说着醉话,一下子站直了身体,手扶着门框,使劲的喘了口气,这才回身将打开的门又‘哐当’一声合上,迈着s步向着赵谌走来。

    “你…你喝醉了!”襄城一见赵谌眼神怪怪的向她走来,一瞬间慌得连牙齿都在打颤,结结巴巴的对着赵谌道:“还…还是找个人进来伺…伺候吧!”

    “不~用!”赵谌闻言,竖着一根手指,对着紧张到极点的襄城,微微晃了晃,拖长了声音,对着襄城微微笑道。

    “可…可是…”襄城牙齿使劲上下打着颤,眼前的赵谌已经近在咫尺,嘴里还在说着什么,等到赵谌忽然对她伸出手时,陡然惊叫了一声,不顾一切的从踏上站起身。

    结果,这一下用力过猛,忘了什么时候,脚尖已经踩住了裙摆,这一站起,整个人失去平衡,直挺挺的扑向了赵谌。

    房间里瞬间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椅子倒了、桌子倒了,烛台倒了,桌子上原本摆放的所有的东西,都被掀翻在了地上,好端端的洞房,顷刻间,便陷入了黑暗当中。

    “我的天,这也太急了吧!”刚刚将赵谌送回了洞房的柴令武跟长孙冲两人,这时候还没离开内宅,结果,柴令武不经意的一个回头,骤然看到刚刚还亮着灯的房间,一转身的功夫,已经漆黑一片,顿时惊叹的啧啧说道。

    “少年食不知味,这倒也理解!”长孙冲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房间,顿时脸上露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高深莫测的对着柴令武说了一句。

    而后,不由分说,便将脚步迟缓的柴令武,生拉硬拽的拉出了内宅。(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小登科!

    “你…你没事吧?”烛台在倒下的刹那,便一下子熄灭,此时,房间里已经彻底漆黑一片,也不知过了多久,襄城颤抖的声音,这才从黑暗中响起。

    “脑袋似乎被撞了!”襄城的话音落下,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赵谌痛苦的声音,便从襄城的身下传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襄城听到赵谌脑袋被撞了,痛苦的声音,想想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刚刚慌乱间导致的,顿时有些愧疚的说道。

    “…我知道!”黑暗中看不清赵谌的身影,不过,仅仅是听声音,便似乎是很痛苦的样子,就听的赵谌‘咝咝’抽着冷气,说道:“但是,老婆你踩到我手了啊!”

    “…啊?”原本已经挣扎着站起来的襄城,骤然听到赵谌这句话,果然,就感觉到自己的脚下,似乎真的踩到什么东西了,一下子慌得抬起脚。

    结果,却是忘了后面的鞋踏,脚后跟被鞋踏一绊,整个人顿时惊叫着,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

    “老婆,你没事吧?”听到黑暗中,骤然传来的襄城惊叫,再听到随后传来的‘噗通’一声,赵谌顿时有些慌张的问道。

    “…没事的!”襄城整个人倒在软绵绵的榻上,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屋顶,后脑勺被头上凤冠垫的有点疼痛。

    可脑海里想着,这是自己的洞房夜,无缘无故的被搞成这样,心里陡然涌出一股难受的劲儿,眼泪便止不住的开始流。

    原本黑漆漆的屋子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咔嗒’的声音,随着这一声‘咔嗒’的声音,一点灯光随即在房间里亮起,映照出赵谌一张慌乱的面孔,却是赵谌打着了手里的打火机。

    倒在地上的烛台,被赵谌摸索着重新安装好。原本熄灭的蜡烛,也被赵谌重新点亮,刚刚漆黑的屋子里,忽然又重新恢复了光亮。

    原本倒在榻上的襄城。趁着赵谌点亮烛台的时候,已经从榻上翻身坐起来,极快的擦去脸上刚刚流下的泪痕,低垂着脑袋,安安静静的坐在榻上。

    刚刚喝的晕乎乎的脑袋。经过了这一番折腾,早就已经恢复了神智,看着烛光下,被搞得乱七八糟的房间,赵谌顿时使劲的挠了挠头。

    这那里是自己的婚房啊,简直就是被盗光顾过的地方,回头看看榻上安安静静坐着的襄城,烛光下,一身凤冠霞帔,看起来美艳不可方物。秀色可餐的样子。

    于是,忍不住悄悄咽了一口唾液,赶紧的转身开始收拾起凌乱的,仿佛遭了贼的房间。

    倒下的桌子被重新扶起来,桌上滚落的东西,也全部捡起来,重新摆放到桌上,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原本凌乱的房间。便又重新恢复了原样。

    而在这过程中,下。安安静静坐在榻上的襄城,目光却是透过凤冠少前面的一排吊坠,偷偷的一直望着赵谌。看着眼前的男子,将原本凌乱的房间,一点点的恢复原样。

    整个过程,就像是娴熟无比,即便是赵谌弯腰摆放果盘的样子,在襄城看来。都是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自小到大,就不知道家务是什么的皇家公主,这一刻望着赵谌做家务时的样子,目光里竟然多了一点叫花痴的东西。

    桌上早就被准备下了两个彼此连在一起的酒瓢,乃是用一种苦味的葫芦,剖成两半做成酒瓢,而后,再用丝线连在一起。

    这样的酒瓢,只会在大婚的时候出现,届时,新婚的夫妻,各自喝下酒瓢的酒,便预示着今后能同甘共苦,而这种酒,便被称之为合卺酒。

    赵谌从善如流,提起旁边的酒坛,给两只酒瓢里分别倒上了一点酒,酒是超市里的好酒,赵谌也不敢倒多了,差不多意思就成了。

    随后,便端着两只酒瓢来到襄城的身前,将一只酒瓢递给襄城,笑着道:“喝下这合卺酒,今后咱两便同甘共苦,一生一世都永不分开了!”

    酒瓢里的白酒,散发着醉人的酒香,烛光轻轻地摇动着,襄城听到赵谌的话,烛光下白皙的脸颊上,微微显出一抹醉人的酡红,还没喝酒,便已是醉人三分了。

    害羞的接过赵谌递来的酒瓢,轻轻拨开凤冠前的吊坠,两人的目光彼此对望着,喝下了彼此酒瓢里的酒。

    “不早了!”喝下了合卺酒,将酒瓢放回桌上,赵谌重新回过头来时,便目光怪怪的望着襄城,说道:“老婆,咱们是不是该休息了?”

    “啊?”刚刚喝下了烈酒,被呛的咳嗽的襄城,乍一听到赵谌这话,脸色顿时腾一下红透,就跟方才似的,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

    “我说…”赵谌慢慢走到襄城面前,将襄城脑袋上的凤冠,小心的取下来,放到一旁的桌上,而后,目光灼灼的望着眼神慌乱躲避的襄城,慢慢低下头,凑近襄城的耳边坏笑道:“咱们是不是该上塌就寝了?”

    此时,房间里的烛光摇动,摇曳出一屋的春色,襄城的拳头紧紧攥着,脸颊通红的犹如涂满了胭脂,感受着赵谌近在咫尺,传来的热度,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

    原本还想找个借口说点什么的,结果,赵谌却是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在襄城下意识的惊叫声中,轻轻放在了榻的里面,又将她的鞋子除去。

    襄城直挺挺的躺在榻上,整了人绷的紧紧的,目光慌乱着望着屋顶,心在剧烈的跳动着,耳听的赵谌转身离去,片刻后,便听的‘噗噗’的两声,眼前忽然便陷入了黑暗。

    黑夜仿佛给了襄城莫大的勇气,原本绷紧的神经,忽然放松了下来。

    耳听的赵谌吹熄了烛火,摸索着回到榻上,黑暗中的襄城禁不住轻轻地呼了一口气,也就在这时,赵谌地一双手,便在黑暗中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房间里重新又回到了黑暗,视线中,只能看到房间里模糊的影子。

    便在这黑暗中,床榻上下。不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中间不时夹杂着赵谌低声的情话,呢喃入声,便似在哄小孩似的。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洞房之夜,向来便被称之为小登科,而今晚便是赵谌的小登科,也算是他来大唐后的告别单身的日子。

    听着黑暗中的声音,仿佛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然而,小半个时辰后,黑暗中,忽然传来赵谌气急败坏的声音:“这谁系的扣子?”

    “噗嗤!”费了小半个时辰,甜言蜜语都快说完了,然而,赵谌却还在努力的在跟一根带子较劲,听到赵谌明显已经气急败坏的话,原本还有点紧张的襄城,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而后,黑暗中便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片刻后,襄城期期艾艾的声音,小声的响起:“好…好了!”

    仿佛是最勇猛的战士,终于听到了可以进攻的号角,黑暗中的立刻便传来了赵谌粗重的呼吸声,以及中间不时夹杂着襄城娇弱的声音。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色,忽然被乌云笼罩,天空中亮起无数道闪电,雷声轰隆隆的响起,整个天地间,风云变色。

    而此时的战场上,勇猛的战士在疯狂的怒吼着,迎着天地间的狂风骤雨,一次次的向着敌人的堡垒发起进攻。

    怒吼声、哀嚎声,响彻在被狂风骤雨弥漫的天地间,勇猛的战士,一次次的不知疲倦般进攻着敌人的堡垒。而敌人的堡垒,便在狂风骤雨中,颤栗的摇摆着,一次次的承受着战士的进攻。

    进攻,进攻,进攻!

    终于,在这样不知疲倦的进攻下,在某一刻,忽然停歇了下来,天地间一阵地动山摇,敌人坚实的堡垒,终于在急剧的颤抖中,被勇猛的战士攻破。

    原本聚集的乌云,在这一刻消失,天空重新恢复晴朗,风雨停歇,杀伐的战场上,战士早就鸣金收兵,只留下狼藉一片的战场。

    房间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当中,许久之后,原本躺着的赵谌,忽然悉悉索索的爬起来,摸黑穿好了衣袍,从榻上摸索着下来。

    “还…还是我去吧!”就在赵谌摸索着套上外袍时,身后忽然传来襄城有些疲惫的声音,害羞带怯的,带着一股初为人妇的慵懒娇羞的味道。

    “躺着别动!”已经穿好了衣袍的赵谌,听到身后襄城的声音,想都不想,便用命令式的口吻,对着榻上的襄城命令道。

    “哦!”此时的襄城,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只猫儿,听到赵谌的这命令式口吻,立刻便轻哦了一声,果真就乖乖的躺在那里不动了。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整个公主府里,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一盏盏大红灯笼,还在夜风中,轻轻地晃动着。

    赵谌出了房门,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夜里,不过,也就是片刻的时间,脚步声复又出现,随后,赵谌端着一盆温水进来。

    摸索着简单的洗了一下,赵谌将水复又端出去倒掉后,这才长长的打着哈欠,摸索着爬上榻,将身子贴近襄城,霸道的将害羞的襄城搂在怀里,舒舒服服的打着哈欠,沉沉的睡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宫里的坏习惯!

    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昨天累了一天,晚上又征战半宿,即便赵谌修炼了十段锦,也是把自己累的够呛。

    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襄城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被子还保持着原样,人却早就不见了,回想着昨夜得疯狂,赵谌躺在被子里,禁不住笑了起来。

    鼻端嗅到了一抹余香,那是襄城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赵谌转过了身,将脑袋埋在襄城的枕头上,贪婪的吸了一口枕头上的余香,心里是幸福的满足感。

    从今天开始,他就真正算是有家有室的人了,再也不是从前一样,大过年的,自己一个人孤单单的坐在桌上,吃什么都是没滋没味的。

    接下来,就是再把秦玉颜娶回家,明年去岭南,再把姬凝儿娶了,将来多生几个孩子,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比什么都好。

    懒洋洋的躺在被窝里,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也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赵谌听到这脚步声,目光顿时望向门口。

    禁闭的房门,被人小心的推开,随后,襄城的的身影从外面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大概是以为赵谌还在睡觉,不愿吵醒了赵谌。

    只不过,当襄城轻手轻脚的走进,目光偶然抬头望向榻上时,恰好迎上赵谌笑吟吟的目光时,一下子慌得站直了身子,结结巴巴的道:“你…你醒了?”

    “没听清,再说一次!”赵谌原本微笑的人,听到襄城这话,一下子绷紧了面孔,一脸严肃的望着襄城开口。

    “啊?”襄城眼见赵谌这变戏法似的变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使劲眨巴着眼,一脸茫然的望着赵谌道:“你…你醒了!”

    悟性太低啊!赵谌眼见襄城一脸茫然的样子,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只好提醒道:“你该称呼我什么?”

    “…夫…夫君!”襄城听到赵谌的提醒,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白皙的脸颊,瞬间布满了红晕,低垂着脑袋,声如蚊蝇的叫道。

    “没听清啊!”赵谌听到襄城这声如蚊蝇的话,肩膀使劲抖动着,却是使劲忍着笑,故意对着襄城说道。

    “…夫君!”襄城听到赵谌的话,用力咬了咬红唇。就像是总算下定了决心似的,忽然大声叫了出来。

    榻上的赵谌,本就忍笑忍的很幸苦了,结果,听到襄城这一声夫君,顿时憋不住‘噗嗤’一声,大笑了起来。

    低垂着脑袋,害羞的不行的襄城,猛地听到赵谌的大笑声,一下子愕然的抬起头。待看到赵谌正爬在被窝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时,顿时气的咬了咬牙。一下子就扑了过来。

    “叫你大清早的欺负我!”粉拳砸在几脊背上,那就跟挠痒痒似的,听着襄城恼羞成怒的话,赵谌脊背上挨了两拳,一转身便将襄城抱在了怀里。

    一把被抱在怀里,原本闹腾的襄城,陡然间安静了下来,像个温顺的猫儿一般,眼睛水汪汪的。与赵谌近距离的凝视着。

    “再叫个夫君,让夫君听听!”赵谌微笑着望着近在咫尺的。襄城那张娇柔的面孔,眉山远黛。红唇娇艳,眼神中顿时充满了宠溺,语气轻柔的开口。

    “夫君!”襄城听到赵谌轻柔的话语,这次想都不想,便目光望着赵谌,一连声的叫道:“夫君,夫君,夫君…唔!”

    夫君的声音戛然而止,红润的嘴唇,被赵谌的嘴唇覆盖,而赵谌的一只手,则在襄城的身上,不停的游走着,两人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清晨的房间里,弥漫起一屋的春色。

    “啊!”也不知过了多久,闭着双目正在享受着爱抚的襄城,忽然疼的叫了一声,原本闭着的双眸,一下子睁开,水汪汪的眼睛狠狠瞪了一眼‘哧哧’坏笑的赵谌。

    又在榻上腻歪了一阵,赵谌这才被襄城,催促着起来,穿好了衣袍,被襄城伺候着洗漱一新,这才一起向着厅堂走去。

    府里的人,都是从宫里派来的,一水的宫婢跟太监,见了赵谌,却是不称呼驸马爷,而是一个个弯腰施礼,称呼赵谌为老爷。

    听到这样的称呼,赵谌嘴角微微一撇,望向身旁的襄城时,却见襄城绷着脸颊,可那目光里,却分明藏着得意。

    就像小孩子做了好事,不说出来,可内心里,却是无比渴望能够被大人发现,然后,再谦虚的接受大人的表扬一样。

    赵谌其实能感觉的出来,襄城在努力的扮演着一个贤妻的角色,从刚刚伺候他穿衣洗漱,就能看得出来,哪有不用府里的下人,公主还亲自打水的。

    心里感叹着,手便不由自主的伸过去,一下子握住襄城的手,在周围下人们,惊诧的目光中,一路牵着襄城的手,走进了厅堂。

    “偏你爱作怪!”好不容易进了厅堂,襄城等到下人们都出去了,这才‘哧哧’笑着,瞪了一眼赵谌,脸颊通红的捂着嘴笑。

    方才被赵谌突然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牵着手,襄城羞得差点都没找个地缝钻下去,不过,虽是羞人的很,可心里却是甜甜的,被幸福的满足感包裹着。

    “自个儿的府上,哪有那么多忌讳!”赵谌对着襄城翻了翻白眼,接过,襄城端来的一碗牛腩羹,一脸随意的开口道:“何况只不过是牵手而已,到时便在大街上,那又能怎样?”

    “才不成呢!”襄城给赵谌盛好了饭,自己也盛了一小碗,这才坐在赵谌的对面,想象着被赵谌牵着手在大街上的样子,顿时脸颊通红的道:“会被人笑的!”

    下人们早就被赶出去了,赵谌不喜欢吃饭的时候,旁边站着个人,那样会让他特别难受,襄城显然了解赵谌的这个习惯,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就连盛饭这样的事,都是自己亲自来。

    学宫那边,暂时请了假,新军营那边,也暂时不用去了,即便现在去了,大概也会被牛进达,黑着脸色撵出来的。

    什么都不用去操心,什么事都不用去做,赵谌尽情的享受着他的‘婚假’,每天都跟襄城腻歪在一起,从一个单身贵族,向着一个有家有室的男人道路上发展。

    只不过,每当到了饭桌上时,襄城的脸色,就会变得跟火烧云一般,给赵谌盛饭时,恨不得把头埋进胸口。

    起初,赵谌还没发觉,等到一道牛鞭出现后,赵谌这才愕然的张大嘴,简直惊诧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再看看桌上的其他菜肴,无不都是大补的菜肴。

    “你吩咐做的?”赵谌愕然的张了张嘴,无语的望着埋头吃饭的襄城,一脸没好气的问道。

    “不…不是啊!”襄城低垂着脑袋,简直不敢面对赵谌,闻言后,期期艾艾的解释了原委。

    赵谌听襄城解释,说是都是宫里派来的厨子,自作主张做的,顿时气的冷笑了一声,自作聪明的家伙,想要用这种方法讨好他,估计,私下里没少打听吧!

    这些天,他的确跟襄城腻歪的多,刚刚新婚燕尔,对这事儿贪婪了一点,那也是纯属正常的,可这王八蛋,却自作聪明的居然主动替赵谌做了这些菜肴。

    并且,每天的花样在翻新着,显然就是在私下里打听了他跟襄城的事情,这让他,极为的不舒服。

    襄城的嘴唇微微张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她的脑子本就不笨,经过赵谌这么一说,立刻便意识到了什么。

    “这种人留不得!”赵谌拉起襄城的手,轻轻拍了拍手背,安慰了几句襄城,微微轻叹了一口气,望着襄城说道。

    他身上秘密太大,留着这种不安分的人在身边,迟早会被发现一些事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种人,趁早滚的远远的。

    当然,还有那个提供消息的人,都是一丘之貉,得一起赶走才是。

    都是宫里带出来的坏毛病啊!整天的勾心斗角,连带着下面的人也一起,变得神经兮兮的,心思诡变,整天琢磨着上面的心思。

    如果有可能,赵谌倒是希望,能将府里的人,全部都换成侯府的,用起来方便,没那么多花花心思。

    可是,如果那样一来,倒是让襄城为难了,毕竟都是从小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习惯了用熟悉的人手,反倒不喜欢侯府的五大三粗的下人。

    拦住了襄城,想要立马去处置的想法,赵谌不想将这些人逼上死路,说起来,也是一片好心,不过是方式方法的问题,还没必要把人逼死。

    刚好,明日就是襄城三日回门的日子,到时一起带去宫里,将人交给李承乾,事情说明了,相信李承乾能安排这些人的。

    回门是乡俗,出嫁的闺女,在夫家过满三日,就要被夫家送还回去,这样的乡俗,即便皇家的公主也不例外。

    次日一早,赵谌早早的起来,洗漱打扮停当,这才带上打扮的庄重的襄城,坐上公主府的马车一路直直向着皇宫而去。

第三十一章 纺织厂的第一批产品!

    襄城被长孙留在了两仪殿,说是娘俩个有些贴己话要说,于是,赵谌这个明显不能听的外人,就被赶出了两仪殿。£∝頂點小說,

    出了两仪殿,望着偌大皇宫,赵谌微微恍惚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要去那里。先前还没跟襄城成婚时,长孙看他就跟看贼没什么分别,如今跟襄城成婚了,却对他彻底放开了。

    反正偌大的皇宫,赵谌能去的地方,也就三处,东宫、甘露殿或者李渊的寝宫,除这三个地方,其余的地方,便是有人求着赵谌,赵谌都未必会去的。

    甘露殿是去不了,这些天,李二正在忙着召集十六卫的大将军们,没日没夜的议事,虽然,具体的事情,没跟任何人透露,赵谌却是能够猜出来,李二已经准备要对突厥动手了。

    其实,想想也是合情合理,史书上记载,李二就是在贞观二年,突然对突厥动手,那时候关中还是遭了旱灾,可以说,李二对突厥动手动的有点迫不及待的意思。

    如今,有了赵谌的出现,从年初的一系列事情的安排,到如今,哪怕是旱灾照样发生了,可整个关中,那还能看出半点遭了旱灾的凄惨样子。

    受了大灾,李二就对突厥动手,何况如今算是兵强马壮,粮草充分,以李二的性子,岂会不对突厥动手呢!

    李二没通知他过去,赵谌也就懒得过去了,跟襄城成婚了,食髓知味。现在的赵谌,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若非可能。他都想从此天天赖在府上,什么事都不去做。专心致志的享受老爷的生活。

    甘露殿不能去,那就只能去东宫了,刚好可以将带来的人,交给李承乾,让他去处理。

    慢悠悠的踱步到东宫时,看到李承乾正在教几名宫人算盘,看那几个宫人的装束,像是内府里的人,估计。还是长孙安排在琉璃厂的人。

    “喝什么?”李承乾看到赵谌进来,立刻便扔下几个宫人,跟赵谌一起踱着方步来到一座凉亭,在凉亭的椅子上坐下,偏过头问赵谌。

    “茶!”赵谌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听到李承乾的话,不假思索的说道。

    东宫里的规矩大,李承乾即便很想将里面的家什,都换成赵谌府上的样子。可规矩使然,只好将心思花在了凉亭上。

    “红酒,加冰的!”李承乾就像是没听到赵谌的话,对着伺候在旁的宫人。抬起头慢吞吞的吩咐道。

    “有喜事啊?”赵谌听到李承乾直接忽略他的话,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偏过头斜睨着李承乾。懒懒的问道:“莫非是房子大卖了?”

    学宫的工程,几乎跟李承乾的房产同步开工。而今学宫早已完工,都已经正常开学了。李承乾的房产,自然也已经快完工了。

    去往学宫的路上,都会路过那个坊,远远便可看见那一栋栋的二层小楼,独门独院,粉墙红瓦,窗明几净,非常的赏心悦目。

    前些天,赵谌路过时,那里正在栽种松树,一棵棵专门从秦岭里挖来的,大小相同,全部栽种在每家每户的小院里。

    “还不到时候啊!”李承乾的目光里,闪烁着奸商的精光,看到这样的笑容,赵谌就觉得,长安的那有钱的阔佬们,正在大把大把的准备往李承乾的钱兜里扔钱。

    “是吗?”赵谌听着李承乾的话,想着前些日子,裴寂给他透露的话,望着李承乾道:“可为什么,我听说你的房子已经卖出了很多,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手段,手段而已!”李承乾听到赵谌这话,顿时脸上出现一抹得意,略有些兴奋的望着赵谌道:“这叫饥饿营销,放出去的口风而已!”

    堂堂的帝国太子,已经彻头彻尾变成了一个奸商,而今,居然就连饥饿营销,这样的专业词汇,都运用的娴熟无比,让赵谌很是担心,这家伙一旦继承大统,会不会将大唐玩坏了。

    在东宫里,陪着李承乾分析了会市场经济,约莫快到晌午时,长孙这才派了两仪殿的宫人过来,叫赵谌跟李承乾一起,都到两仪殿吃饭。

    饭菜是丰盛的,气氛是融洽的,这也算是赵谌这个新女婿,第一次登门了,席间长孙很是夸耀了赵谌一顿,看情形襄城没少说他的好话。

    一顿饭吃的欢欢乐乐的,只不过,赵谌跟襄城快要离开了,长孙的脸色开始变了,对着赵谌严厉警告了一顿,说年轻人不懂节制什么的。

    燥的赵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心里不停的数落襄城,这事儿本就是他们夫妻间的秘密事,谁知道竟然被这傻女人,一股脑的告诉了长孙。

    这还不算,长孙竟然还当着李承乾几人的面,使劲数落赵谌,想想这事儿一旦被传出去的后果,赵谌止不住就在心里,一阵阵的长吁短叹。

    好容易从宫里出来,坐在马车上的襄城,自始至终都低垂着脑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等待着赵谌数落她。

    “这下总算知道你夫君的厉害了吧!”看着襄城可怜兮兮的样子,赵谌禁不住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道:“你夫君我可是修炼十段锦的人,别人那能跟我比啊!”

    “哦!”形襄城听着赵谌语气中,并没有要数落她的意思,禁不住小心的抬起头,望着赵谌试探着问道:“夫君不怪罪妾身多嘴吗?”

    “谁让你变笨了呢!”赵谌很无奈的望着襄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都说被爱情滋润的女人,智商会大幅度的降低,襄城原本也是心思活泛的很,结果,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样子,真是让人着急啊!

    “我才不笨呢!”襄城听到赵谌说她笨,禁不住对着赵谌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马车进了兴化坊,远远的便看到侯府的门前,停着一辆马车,而马车旁,便站着明显已经发福的胡路,正笑眯眯的望着驶来的公主府马车。

    胡路而今乃是长安最大的商贾,一身的铜臭之味,自然不会轻易登上公主府大门,这时候即便有事要找赵谌,也是将马车停在侯府门前。

    赵谌让车夫在公主府门前停下,回过头对着襄城吩咐了一声,目送着襄城坐着马车进了府,这才向着等在侯府门前的胡路走去。

    “羊毛衫已经出来了!”还没到胡路身前,胡路便已经兴奋的从车厢里取出一个包裹,对着赵谌掩饰不住激动的说道。

    这些天,胡路都在忙着纺织厂的事情,厂子早就已经建设起来,赵谌的机器,也已经被送去。

    纺织机,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机械设备,没多大技术含量,构造非常简单,一批送去了厂里,一批被胡路留在了四楼那边,准备着手开始仿造。

    “进府里说吧!”赵谌目光看着胡路手里的包裹,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这东西乃是真正的好东西,做好了可以从中赚到不少钱呢!

    “少爷回府了!”这几天赵谌都住在公主府那边,虽说只跟侯府一墙之隔,可侯府里的人,却感到赵谌就像是出了远门似的。

    这会儿眼看赵谌从外面进来,一名正在廊檐下,打扰的仆人,顿时兴奋的大叫起来。

    “行了!”赵谌看着侯府的一帮人,全都高兴的出现,顿时有些无奈的说道:“才几天而已,至于吗?”

    “府上就你一个人,离了你,府上就没了主心骨!”听到赵谌的话,一旁跟着的胡路,忍不住笑了笑,望着赵谌说道:“反正如今都已成婚,还不如索性在墙上开个月亮门,这样省得你还两头跑!”

    “这事儿不着急!”赵谌闻言,摆了摆手对着胡路说道。

    其实,这个想法早在建公主府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刚刚跟襄城成婚,最起码也得先照顾一下襄城的感受才对。

    更何况,再过几天,还要跟秦玉颜完婚,还不如等到跟秦玉颜也完婚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商量过后,再去做呢!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进了厅堂,胡路迫不及待的打开包裹,取出里面刚刚从机器里出来的一卷羊毛毯,在厅堂的地上铺开,兴奋的望着赵谌。

    纺织出来的羊毛毯,质地良好,厚约大概五厘米左右,用手一把攥住时,弹性很好,满手心里都是软绵绵的感觉,松开时,刚刚攥过的地方,又一下弹回原状。

    “生产的效率高吗?”赵谌拿起羊毛毯,放到鼻子底下,使劲的嗅了嗅,确认没什么异味后,这才抬起头望着胡路问道。

    “目前还是调试阶段!”胡路闻言,脸上的表情,忽然严肃认真起来,望着赵谌说道:“一等调试阶段过去,效率就会大幅度上涨,恐怕到时就不是愁效率了!”

    “羊毛?”赵谌听到胡路这话,眉头微微一皱,不用胡路开口,便已经猜到了胡路的话,望着胡路问道。

    “没错!”胡路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咱们从朔方运来的那点羊毛,远远不能供应起一个厂子的生产,需要更多的羊毛来源!”

    说到这里时,胡路微微顿了顿,忽然表情凝重的道:“胡某这些日子听说,几大世家的人,正在大力囤积羊毛,往后怕是很难在关中收到羊毛了!”

    “这个不担心的!”赵谌听到胡路这么说,双目中闪过一道怪异的神色,而后,望着胡路宽慰着说道。

    李二正在计划对突厥动手,一旦将战线推进到阴山北陵,届时,整个阴山以南的肥沃之地,都是大唐的,有多少羊毛,不能提供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秦玉颜被绑!

    跟胡路在侯府里商量了下纺织厂的事情,等到胡路心满意足的走了,赵谌这才从侯府里出来,饶了一大圈,进入了公主府。

    襄城不在前院,赵谌直接去了后宅,结果,来到卧房,襄城还是不在,从卧房出来,问明了下人,得知襄城去了后宅的那块空地后,赵谌便施施然的过去。

    公主府的这块空地,跟侯府的空地一样,只不过,两边的空地都被一堵墙阻隔着。

    “夫君,要不咱们在这里开个门吧?”赵谌过去时,襄城正带着人,在那里不停比划着,看到赵谌进来,襄城顿时望着赵谌建议道。

    “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刚刚才跟胡路说过,没想到这才一转眼的功夫,襄城就已经准备做了,赵谌听到襄城的话,脸上的表情,禁不住微微愣了一下,旋即望着襄城开口道。

    “只是不想让夫君来来回回跑而已!”襄城闻言,说着话抬起头望着赵谌,忽然笑了笑,打趣的道:“更何况,夫君不也迟早要这么做嘛!”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赵谌被襄城识破了心思,脸上丝毫也没有觉的尴尬的意思,微微笑着,伸手在襄城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由衷的感叹道。

    “讨厌!”周围还有一群人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赵谌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襄城的面颊禁不住有些通红。

    而后,娇嗔的白了一眼赵谌,语气兴奋的道:“既然夫君答应了,那我就安排人开始拆了?”

    “拆吧!”反正迟早也是要拆的,如今,既然襄城提出来了,赵谌自然断没有拒绝的道理,闻言后,对着襄城点头答应了一声。

    无非就是在墙上开个门洞而已,跟侯府的张禄知会了一声。两边的人一起努力,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一个门洞便挖出来了。

    再之后运来砖石水泥,在门洞上加固了一圈门框。一个漂亮的月亮门便完成了,从此以后,公主府便和侯府连在了一起,真正成了一家了。

    门洞建成,襄城站在公主府这一边。望着侯府里的一切,目光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好奇。

    虽说,她跟赵谌如今结为夫妻,可实际上,到今天为止,她都没去过侯府。

    “进去看看!”赵谌在旁看着襄城的样子,微微笑了一下,偏过头望着一脸好奇之色的襄城说道。

    “不行的!”岂料,赵谌这话落下,襄城便立刻冲着赵谌摇了摇头。捂着嘴笑着道:“除非是玉颜妹妹邀请,不然不能过去的!”

    “…用不着吧!”赵谌本来就没往深里想过,在他看来,不过是极为平常的一件事而已,结果,却没想到襄城却会说出这样的话。

    话里话外,透露着对秦玉颜的尊重,听在赵谌的耳朵里,一时间,都让他有些感动起来了。

    “放心吧!”微微顿了顿。赵谌伸出手,将襄城的手握紧了,望着襄城微笑道:“今后,不管怎样。我都会一视同仁的,别整天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明白吗?”

    “哦!”襄城望着赵谌目光里露出的真诚,轻轻‘哦’了一声,双目中闪烁着赵谌无法看清的光彩。

    办了一场大婚,耽搁了学宫好些日子。赵谌倒是想继续想耽搁下去的,可无奈学宫好不容易,开始正常开课了,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就耽搁了。

    早一天就跟襄城说过要去学宫,清早当赵谌醒来时,襄城照例已经早起,等到赵谌爬起来时,襄城便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用的东西。

    伺候着赵谌穿好了衣袍,洗漱停当了,一起吃了饭,一直送着赵谌上了马车,这才一脸幸福的进了府里。

    “大老爷的日子啊!”坐在马车里,向着学宫而去的路上,赵谌的手指手指轻轻敲打着大腿,脑海里想着自己如今的舒服日子,不由的感叹着道

    自己原来在侯府时,还是单身一人,反倒是有些事情,从来不假借他人之手,自己能做的便自己做,谁料而今成婚了,反倒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

    “老夫以为,驸马爷还需些日子才能来学宫呢!”进了学宫,悠哉悠哉的踏上教工楼,刚一进入,便正好遇上走廊里的裴寂,一见赵谌的身影,裴寂脸上顿时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望着赵谌打趣道。

    “哈哈,裴老休要取笑我!”赵谌一听裴寂这打趣的话,顿时止不住大笑了一声,站在裴寂面前,笑着开口道。

    学宫的教习们都在,赵谌带着喜糖,给每人分发了一点,坐在那里,被李纲等人好一阵打趣后,这才各自拿着教案,去了各自的班级授课。

    今日,赵谌授课的内容是一元一次方程,公输斗等人,已经学过这一课,自然没有来旁听,偌大的教室里,只要赵谌跟甲班的三十一名学生。

    原本二十七名学生,不过,这些天却是陆陆续续,又来了几名,测试的成绩,都在三十以上因此,便被分到了甲班。

    只是很可惜的是,那些赵谌相等的人,到如今,都还没出现一人,也不知是不是接到的消息晚了,路上耽搁了时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早上两堂课比较正规,讲的都是扎实的代数知识,而到了下午时,就比较散漫了,完全是填鸭式的授课,有时会在教室里做一些实验,有时会直接带去外面,做一些实验。

    赵谌希望通过这样的实验,一点点的让他们明白这个世界的构造,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过程,难度系数很大,好在甲班里的学生,都不是庸才之辈。

    下午带着去做了一场重力的实验,刚刚回到教工楼,一名公主府的宫人,便脸色苍白的闯进赵谌的房间,就跟遇到了多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告诉了赵谌一件事。

    秦玉颜居然被绑架了!

    赵谌听到这个消息,脑袋里便觉的‘嗡’的一下,整了人都愣在了那里,一时间都脑袋里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过了好久,赵谌这才像是反应了过来一样,一脸呆痴状态的望着眼前的报信人,机械般的问道。

    那名宫人不敢隐瞒,只得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老老实实的告诉赵谌。

    原来就在早上赵谌刚刚出门后,襄城也跟着穿戴好了去了秦府,在秦府里待了一早上,中午时,便跟秦玉颜两人约好了,一起去了法华寺烧香。

    事情便发生在了法华寺中,就在两人烧完了香,从佛寺中出来时,突然遭到了五六个陌生人的袭击,再之后,秦玉颜便被这些人强行掳掠而去。

    “放屁!”赵谌耐着性子听完了宫人的描述,一下子愤怒的将手中的杯子砸向那名宫人,疯了一般大吼道:“人呢?公主身边的人呢?干嘛去了?”

    这边巨大的动静,早就引起了李纲等人的注意,待到几人纷纷过来,听说是秦玉颜被绑架后,顿时齐刷刷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此事耽误不得!”李纲的内心,犹自震惊不已,看到赵谌还愣愣的站在那里发火,顿时对着赵谌催促起来,道:“赶紧回去安排人手查找!”

    听到李纲这么说,早就有些六神无主的赵谌,一下子像是这才醒悟过来,推开门口的众人,疯狂的跑下楼梯,而后,翻身跨上刚刚宫人骑来的马,直往兴化坊赶去。

    胯下的坐骑,似乎感受到了赵谌此刻的心急如焚,四蹄翻飞,风驰电掣一般从学宫一路往兴化坊而奔。

    赵谌的双目中,此刻燃烧着一股火焰,目光紧紧的盯着前面的路,脑海里却在飞速的运转着,秦玉颜被绑架,到底什么人所为?

    襄城跟秦玉颜是临时起意才去烧香的,这伙人却偏偏就出现在了寺外,是巧合还是事先的预谋?如果是事先的预谋,预谋绑架了秦玉颜,赵谌觉的事情,反倒是还有个转机。

    秦玉颜深居简出,不过是大家闺秀一个,自然不会得罪了什么人,如果,真的是预谋绑架了秦玉颜,那么这些人,必定就是奔着他或者老秦来的。

    但假如,这些人不过是临时起意,赵谌的脑海里,刚刚升起这个念头,随即,就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用力的摇了摇头,赶紧将脑海里的想法甩了出去。

    一路飞奔到了公主府,结果,公主府的人,一问三不知,一脸还是茫然的样子,显然压根就不知道出了大事。

    赵谌站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即,便翻身上马,直奔法华寺而去。片刻后,坐骑进入了昭华坊,还没下马,远远的便看到法华寺外面,早已经是人山人海。

    执戈跨刀的士卒,将法华寺围得水泄不通,中间还夹杂着,不少的衙役、捕快,赵谌认得那些士卒,正是千牛卫的人,学宫开学典礼那天,这些人曾经去过。

    坐骑来到佛寺的大门前,赵谌翻身下马,不等把守大门的士卒开口,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冲着士卒晃了晃,随即,便直接进了佛寺。(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真凶?

    此时的佛寺中,不光有襄城,就连李二、长孙两人也已经赶到了,赵谌进去时,李二正背负着手,脸色一片铁青,负在身后的那只手,紧紧攥在一起。

    而襄城,此时则伏在长孙的怀里,嘤嘤的哭泣着,现场一片混乱,法华寺的和尚们,则被不断进进出出的衙役、捕快们,分别审问着,赵谌甚至看到戴胄的身影也在其中。

    同时,老秦程咬金以及秦程两位夫人都在佛寺中,看到赵谌从外面进来,李二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正在长孙怀里嘤嘤哭泣的襄城,则一下子抬起头,目光充满哀求之色的望着赵谌。

    “到底怎么回事?”赵谌直直来到襄城面前,脸色绝对称不上好看,极度的压抑着内心的愤怒,望着襄城问道。

    “朕已经派了人出去搜查!”赵谌的话音落下,襄城还没来得及开口,倒是一旁的李二,拳头禁不住使劲一攥,头也不回的开口说道。

    “我也不知道…”襄城在李二话音落下后,泪水涟涟的望着赵谌,哭泣着解释道:“那些人就忽然冲着我们来了,根本不清楚,我被吓坏了,看…看到玉颜就被他们绑走了…”

    “你身边的人呢?”赵谌的拳头一下子攥紧,目光直直的望着襄城,声音很大的问道:“当时他们为什么不出手阻拦?”

    “没…没带!”襄城听到赵谌这话,一下子懊悔的失声痛哭起来,使劲哽咽着说道。

    “你好!”赵谌一听襄城说起,竟然出门时,根本没带任何人,一下子气的指着襄城,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玉颜定会没事的!”老秦的脸色有些煞白,此时站在那里不断自言自语着,秦夫人却早就哭的嗓子哑了。整个人软软的靠在程夫人的怀里,看到这样的情景,赵谌心里愈发的心急如焚。

    “陛下,都已经审问过了!”就在这时。那边负责审讯那些和尚的戴胄,这时候走到李二身前,小心的说道:“没有任何可疑的人物,以微臣猜测,这帮人应当是尾随公主殿下到这边过来的!”

    “那以你之见。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历?”戴胄的话,已经说的非常清楚,这些人就是奔着秦玉颜来的,目的非常明确,而且,还都不是奔着公主殿下,李二听懂了戴胄话里的意思,这才会问出这样的话。

    “这个…微臣不好妄下结论!”戴胄听到李二这话,神情微微犹豫了下,目光禁不住望了一眼秦叔宝跟赵谌两人。为难的望着李二回道。

    “查!”李二的目光中闪过一道厉色,这样的事情,已经是第二次发生了,上一次是针对赵谌发动的袭击,这一次却是直接奔着公主来了,影象极为恶劣,不查个水落石出,难消他心头之恨。

    “喏!”戴胄的脸色,在听到李二这杀气腾腾的话后,禁不住白了一下。而后,对着李二躬身一揖,便准备转身着手去安排人手。

    “慢着!”然而,戴胄刚刚转身。却不料身后忽然传来赵谌的声音,将戴胄叫停了,目光盯着戴胄凝声问道:“戴大人,可还记得上次我在学宫里说过的事?”

    赵谌这话一出,现场的所有人,都禁不住抬起头。目光疑惑的望向戴胄跟赵谌,李二的双目,更是微微眯了一下,目光森然的望向戴胄,等待着戴胄回答。

    “自然是记得的!”戴胄闻言,脸上的表情,微微恍惚了一下,而后,望着赵谌,认真的作答:“当日,戴某就已说过,那些人全部已被斩首示众,并无一人逃脱!”

    “卢氏?”李二一听戴胄这话,立刻便反应过来,禁不住吸了一口气,目光凝视着戴胄,言简意赅的问道。

    “是!”戴胄闻言,对着李二恭敬的一弯腰,一五一十的回道:“当日,长安侯说在学宫典礼上,曾经发现一名熟悉的人,怀疑是卢氏的余孽,可当日狱中被关押的卢氏中人,都已经被斩首枭众了!”

    李二闻言,微微吸了口气,目光望向赵谌,粲然道:“此事乃朕亲自下令,想必不会出错!”

    “陛下,戴大人方才也说了!”赵谌的心里,如今其实已经猜的**不离十了,听到李二的话后,微微沉默了一下,望着李二叹了口气道:“事实上,当日在外面的人,可不仅仅只是卢氏的人!”

    “你的意思是,绑走玉颜的人,就是那日跟卢氏一起的人?”李二听到赵谌的话,双眉微微皱起,略为思考了一下,望着赵谌怀疑的问道。

    “不是怀疑!”赵谌闻言,目光望着那边的老秦跟秦夫人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语气十分肯定的道:“根本就是那些人所为!”

    说着话,赵谌望着李二,将那日在学宫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道:“当时,微臣就觉得那道目光有些熟悉,所以,就在上面下来后,就赶紧找到戴大人询问详情,听到戴大人说,狱中之人全都被斩首之后,微臣也曾以为,是微臣看错了!”

    “所以,你便怀疑,绑走玉颜的人,当时根本就没被关入大牢?”李二听到赵谌说到这里,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几乎是在赵谌话音落下后,便不假思索的说道。

    “目前看来,只能是这样了!”赵谌闻言,禁不住吸了一口气,望着李二说道。

    不过,嘴上这么说,心里的担忧,却是减轻了不少,因为,这些人绑走玉颜,根本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就是冲着他来的。

    只要他没落入那些人手中,那么秦玉颜,就会没事的,顶多就是受点皮外伤,受到些惊吓而已!

    “那现在呢?”一直默默站在老秦身旁的程咬金,此时听到赵谌这十分肯定的话,终于忍不住,瞪着赵谌问道。

    “制造乱局!”赵谌闻言,微微吸了一口气,双目中闪烁着幽幽寒光,望着程咬金,毫不犹豫的说道:“让他们可以有接近我的机会!”

    “需要朕派人跟着你吗?”李二听到赵谌这话,微微思考了一下。而后,目光望着赵谌,开口问道。

    “最好是别让他们发现!”赵谌如今还不能确定,这些人中。有没有真正的高手,所以,听到李二的话,表情显得有些犹豫,微微沉默了一下。这才说道。

    李二闻言,目光立刻便转向那边的老太监,既然不想被发现保护的人,那么这件事,便只有老供奉去做,再是合适不过了。

    “秦婶婶,您放心吧,小侄保证一定会将玉颜安全带回来的!”跟李二等人啥给你。商定了事情的计划,赵谌这才来到秦夫人面前,一脸歉疚的弯腰施礼。对着已经哭的泣不成声的秦夫人,珍重其实的保证道。

    “小谌你也要注意安全!”秦夫人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对于赵谌说的话,是否听到了都很难说清,倒是一旁的程夫人,闻言后,对着赵谌嘱咐道。

    “多谢程伯母,小侄明白的!”赵谌的脸色很难看,闻言后,再次对着秦夫人跟程夫人。微微躬身一揖,转身便向着寺外走去。

    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虽说知道那些人乃是冲着自己来的,未必就会对秦玉颜怎样。可毕竟秦玉颜是落到了他们的手里,说不担心,那就是假的了。

    出去的时候,心里想着秦玉颜的事,脑袋里乱糟糟的,根本就没向襄城看一眼。

    结果。看到赵谌就那样离开,站在长孙身前的襄城,顿时哭泣着,望着赵谌离开的背影,不停的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事啊…”

    出了法华寺,赵谌就直接翻身上马,直奔侯府而去,这些人既然是冲着他而来,必然是早就暗中准备了很久。

    所以,要对付这些人,必要的手段,还是要早做一些准备的!

    而就在赵谌纵骑直奔侯府时,一名身着素色旧袍的年轻人,刚刚从永平坊的孙道长那里出来,年轻人面相儒雅,目光里带着一种温和的神色,手里则提着刚刚从孙老道那里,购买的药物。

    都是用在外伤的一些擦伤药,大多还是赵谌从超市里,给孙老道提供的,比如白药、酒精、纱布之类的。

    青年提着药物,从永平坊出来时,路上遇到好几波正在四处搜查的士卒。

    其中有个士卒,似乎还认识这名青年,看到青年提着药,还跟青年停下来,询问了几句。过后,青年便继续向着自己家走去,士卒则继续带着人探查。

    “刘大郎!”等到彼此分开了,刚刚说话的士卒,这才向着同伴解释道:“跟某家一个坊的,也是个可怜人儿,双亲死的早,就靠着百家饭长大的,前些年,倒是时来运转,被个富贵家的人物看上了,带着一大堆的东西过来坊里报恩,挨个的坊邻见了,都要弯腰施礼!”

    “后来呢?”这种麻雀变凤凰的故事,最是能吸引人的好奇,听那士卒说起,身边的同伴们,顿时好奇的纷纷询问。

    “后来还能怎样,便去那富贵人家享福去了呗!”士卒说这话时,神情中有着说不出的羡慕,听到同伴们询问,顿时没好气的说道。

    “那如今怎的又回来了?”同伴们听着士卒说的话,疑惑的回头望了一眼,早就已经消失不见的刘大郎,有点不解的问道。

    “这个倒是没说!”士卒闻言,禁不住摇了摇头,说道:“坊里倒也是有人问过,不过大郎每次都是一笑了之,具体的却是从没说起过!”

    几个人一路说,一路便向着永平坊隔壁的一个坊走去,他们的任务,就是探查每个坊的可疑地方。

    不光是他们,此时的长安城里,还有更多的士卒,正在各个坊里进进出出,就像是上一次,赵谌遭遇刺杀一样,整个长安城,都是风声鹤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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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刘大郎的报恩!

    此时,整个长安城里,都在四处查探秦玉颜的下落,一队队士卒,加上万年县跟长安县的衙役捕快们,都已经倾巢出动。

    但就在这些人,在各个坊进进出出时,刚刚才跟士卒们分别的刘大郎,这时候提着一袋药品,推开自己家有些破烂的木门。

    这是位于万年县的某个坊,不比其它坊,住在这个坊里的人,大多都是生活在大唐最底层的平民,终日里都在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着。

    被派来查探这个坊的士卒们,在坊正的带领下,挨个搜查了一遍,搜查到刘大郎家里时,恰好赶上刘大郎外出。

    一扇破破烂烂的木门禁闭着,坊正于是跟士卒们解释了一下刘大郎的事情,满口保证的为刘大郎打了包票,绝对的良善之辈。

    于是,搜查的人,便将目光往破旧的院门里,向里望了一眼,看到里面果如坊正所言。

    一副破破烂烂的样子,跟其他坊民,没有多大的区别后,便挥了挥手,随即带着人,走向了下一户人家。

    推开了破旧的院门,刘大郎返身又将院门关上了,这才提着药品,来到院子里,竟有的一间茅屋前,同样推开茅屋破旧的门,走进了破旧的茅屋里。

    这间茅屋,已经有些年头了,外面看着破破烂烂的,似乎随时随地,都会倒塌一样。

    而屋里更是破烂不堪,有些昏暗的屋子里,空气中漂浮着一股霉烂的气味,有些刺鼻。

    不大的茅屋里,支着一张破旧的榻,除此之外,便是一些年久时长的罐罐坛坛之类的,而失踪的秦玉颜,此时就在那张破旧的榻上。

    手脚俱都被破旧的布条绑起来,嘴上则同样被一条破布勒住。昏暗的光线中,就看到秦玉颜的额头,似乎受了伤,一道血迹正从额头流下。

    看到刘大郎这个绑架她的罪魁祸首进来。秦玉颜的双目中,顿时闪过一道惊慌,嘴里‘呜呜’的叫着,可惜嘴被布条勒住,根本发不出多大的声音。

    “抱歉了。秦娘子!”刘大郎进了茅屋,将刚刚从孙老道那里买来的药放到一个大的坛子上,神情淡然,语气平常,就如是寻常熟人间的对话一样,对着秦玉颜说道:“刘某并非有意要伤你!”

    说到这里时,刘大郎忽然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中闪过一道痛恨之色,声音依旧平常的开口道:“只可惜。那长安侯乃是仙人弟子,不如此,刘某就无法置他于死地!”

    说到死字时,刘大郎的嘴角,禁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点微笑。双目中,却是依旧带着温和的神色,就似乎他说的乃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一样。

    榻上的秦玉颜,听到刘大郎这话,一下子拼命的挣扎着。被布条勒住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然而,刘大郎却是对于秦玉颜的样子,似乎根本看不到一样。

    将一个破旧的盆子。仔细的刷洗干净,而后,在盆子里倒入干净的清水,又将一块干净的手帕丢入里面,用水将手帕浸透了,这才拧干了水。走到挣扎的秦玉颜面前。

    目光温和的望着秦玉颜,开口说道:“秦娘子芳华韶龄,大把的年华还在等着,刘某相信今后秦娘子定还会寻的一个如意郎君,因此,千万不要留下什么疤痕,白白糟蹋了一张芳颜!”

    说着话,拿起浸透水的手帕,将秦玉颜额头上的血迹小心的擦去,这才拿来刚刚从孙老道那里购买的药,小心的将秦玉颜受伤的额头,仔细的包扎起来。

    而在刘大郎包扎时,秦玉颜嘴里‘呜呜’的叫着,拼命的摇着头,有好几次,刘大郎本来已经包扎好了,没想到最后却又被秦玉颜破坏,只得重新包扎起来。

    足足花费了小半个时辰,刘大郎总算是为秦玉颜包扎好了额头的伤口,微微喘了口气,坐到了茅屋的门槛上。

    “刘某知道,秦娘子心里此刻定是恨透了刘某!”坐在门槛上,刘大郎微微喘着气,望着双目仇恨的使劲盯着他的秦玉颜,忽然哑然失笑了一声,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刘某也不愿置他于死地的!”

    说着话,也不管秦玉颜有没有在听,只管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道:“刘某这一生,真正钦佩的人其实不多,长安侯算是其中一个!”

    “从长安侯来到长安,刘某便会时常听到有关长安侯的消息!”刘大郎坐在门槛上,微微的仰起头,目光平静的望着屋顶,缓缓的道:“而每一次听到长安侯的消息时,都会是他正在做,让刘某钦佩的事,赈灾、学宫…”

    “刘某出身卑微!”刘大郎微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每当听到长安侯做这些事时,心里都在感激他,只有像刘某这样出身卑微的人,才会明白长安侯所做的每一件事,到底会给刘某这样的人带来什么!”

    说到最后时,刘大郎忽然停顿了一下,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一下子低下头,开口说道:“可是,刘某还是要置他于死地!”

    刘大郎说这些时,秦玉颜原本以为刘大郎改变了注意,没想到最后却还是要赵谌死,原本安静下来的人,立刻便又拼命挣扎起来。

    “知道为何吗?”刘大郎根本不管秦玉颜如何挣扎,目光依旧平静的望着秦玉颜问道。

    而后,不等秦玉颜回答,却又自问自答的解释道:“因为,刘某要为家主报仇!”

    “这世上,有为知己者死的,而刘某却是为了家主,死而无憾!”刘大郎从秦玉颜身上移开目光,望着他的前面,脸上的表情,出现些微追忆的痛苦,语气悠悠的开口道:“那年是个冬天,刘某已经饿了两天,没吃没穿的,差点就冻死在街上,就是家主路过时,给了刘某一条命,让刘某得以在世上多活了几年!”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刘大郎说着话,目光再度投向秦玉颜道:“更何况,是一条命呢!”

    “所以,长安侯非死不可!”刘大郎说到这里时,忽然从门槛上站起来,望着秦玉颜,微微躬身一揖,道:“时辰也不早了,想必此时,刘某的信也已经送到了,刘某这就跟秦娘子告辞了!”

    秦玉颜听到刘大郎这话,目光里出现一丝绝望,拼命的挣扎着,眼睛里,泪水就跟断线的珠子似的,一串串的往下掉,嘴里‘呜呜’的喊着,可惜,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明日早上时,自会有人来放还秦娘子的!”临出门时,刘大郎忽然像是记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来,望着秦玉颜道:“所以,秦娘子在这里只需呆到明日早上即可!”

    这句话说完,刘大郎再不犹豫,举步便离开了茅屋,随后,就听的‘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禁闭,茅屋里瞬间陷入了黑暗当中。

    侯府,厅堂;

    赵谌将刚刚一个乞儿送来的信,从头到尾看完了,这才折好了信纸,抬起头微微的吸了口气。

    果真,就如他先前所料一般,绑走秦玉颜的人,的确跟卢氏有关!

    信上已经说的很明白,想要秦玉颜活着毫发无损的回来,那么他就得按照信上说的,一个人前去城外卢氏的墓地。

    “怕的就是你们不出现!”赵谌在椅子上,阴沉着脸坐了少许,而后,一把将方才折好的信,揉成了纸团,说着话冷笑了一声,便大步向门外走去。

    此时,侯府的院子里,一百多僚人战士,全都全副武装,身着严密的钢铁铠甲,整齐的站在院子里,默默的等待着赵谌的命令,只要赵谌一声令下,这些人顷刻间,就会为赵谌赴汤蹈火。

    除了这一百多僚人战士,侯府的所有人,此刻都默默站在院子里,焦急的等待着消息,都在猜测着,刚刚那名乞儿送来的信中的内容。

    也就在这时候,赵谌大步从厅堂里走了出来,看到赵谌出来,所有人的腰杆一下子挺直,目光充满希冀的望着赵谌,等待着赵谌告诉他们消息。

    “我现在要出去!”赵谌的目光望了一眼众人脚下丝毫不停,边往外走边说道:“你们一个人都不要跟着来,都呆在府上听消息!”

    “神使!”听到赵谌这命令似的吩咐,张禄等人都还来不及开口,僚人中间的一名勇士,立刻目光灼灼的望着赵谌叫道。

    没叫平日里的侯爷,而是,称呼赵谌为神使,显然,这名僚人勇士也知道,这次赵谌有极大的危险,希望能让他们跟随前往。

    “呆着!”赵谌脚下丝毫不停,听到僚人勇士的话后,想都不想,便极快的回了一句。

    而后,翻身上马,双腿猛地一夹马腹,便听的坐下的良驹发出一声悲鸣,前蹄高高扬起,待到落下时,便如一道闪电般,载着赵谌风驰电掣般而去。

    而就在赵谌一人一骑,刚刚冲出兴化坊时,一直暗中守在兴化坊里的老太监,身影在坊街里左奔右走,紧紧追着赵谌的身影,速度竟是丝毫不比赵谌坐下的良骑。(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暗战

    此时,正是下午时分,日头斜斜的挂在天边,阳光暖洋洋的,因为,最近这段时间长安城的大街都在翻新的缘故,路面都被挖的坑坑洼洼的,大街上则有很多的百姓,正在加紧修路。

    赵谌不断催促着坐下的马,一路向着城外狂奔,一人一骑,顿时引得正在修路的百姓,驻足观看,脸上都带着惊讶的表情。

    城门那里,正在维持秩序的一名城门郎,远远看到一骑飞驰而来,刚想上前阻拦,大白天的当街纵马,除非你是急使,否则,先将你关起来再说。

    然而,没等那名城门郎上前,旁边一名队正,立刻拉住了那名城门郎,低声说了句什么,就见那名刚刚准备上前阻拦赵谌的城门郎,脸色唰的一白,立刻便闪到了一边。

    那名城门郎刚刚闪开,赵谌的坐骑,便从他们面前一下子飞驰而去,只留下一长串急骤的马蹄声,以及一股烟尘。

    卢氏的坟墓,就在长安城外的一处荒滩,信上将地址说的非常清楚,赵谌策骑出了城,稍微停顿了一下,待辨明了方向,又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去。

    坟墓并不难找,赵谌按照信上给出的方向,催马加鞭的赶了片刻,隔着还很远的地方,便看到一处很大的坟圈,一杆招魂幡极为醒目的立在那里。

    吸引赵谌目光的便是这一杆招魂幡,看得出来,这是最近才出现在坟地里的,上面的装饰,都还全须全尾的,丝毫也没遭到破坏。

    只不过,赵谌极目远眺,以坟地为中心,向着四周认真的望了一圈,疑惑的发现,竟然在坟地周围几里之内,都看不到一个人影的存在。

    这处荒滩。因为含碱量过高,方圆几里之内,除了稀稀拉拉的芦苇之外,全部都是黑色的土地。即便是有人,此时,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目光充满疑惑的,向着坟地继续前进,直到来到坟地边上。从坐骑上翻身下来,疑惑的走进坟地时,这才看到就在那杆招魂幡下,竟然放着一块大青石。

    而在大青石的上面,则用一块小石块,压着一封信笺,跟他刚刚在侯府看得那封信笺的信封,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看到石头上的信笺,赵谌的目光里陡然闪过一道怒色,随后。三两步来到青石前,一把从大青石上拿起信笺,站在原地便拆开了信封阅读起来。

    也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赵谌便看完了信笺所有的内容,使劲的咬了咬牙,几下便撕碎了信笺,转身大步来到坐骑前,翻身上马又沿着原路,直奔长安城而来。

    这封信跟先前的信一样。都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不过,比之上一封信笺,这封信笺里的语气。明显对他充满了戏弄之意。

    信上告诉他,这只不过是‘他’的失误,真正要赵谌去的地方,实际上却是在卢氏老宅,要赵谌务必要赶在一刻钟的时间,赶到卢氏老宅。

    一刻钟的时间。刚好就是从这里到长安城的时间,而且,这还要他必须快,如果,他再稍微慢点,那就超过了一刻钟。

    赵谌的拳头,捏的‘嘎嘣’作响,目光里闪烁着一抹骇人的杀气。刚刚那封信,虽然是匆匆看了一遍,可细节却还留在他的脑海里,他发现,那封信根本就不是今天才放上去的。

    信封上落了一层灰尘,这说明,信笺至少是今天之前,就已经被压在了那里,就等着赵谌过去拆开来看了。

    老太监从出城后,便一直远远的跟在赵谌身后,不敢靠的太近了,生怕被人发现。

    此时,远远的望着赵谌,看到赵谌进了坟地,只片刻的功夫,又从坟地里出来,翻身上马,又顺着原路返回,微微疑惑了一下,只好也跟在赵谌身后,一路向着城内而去。

    卢氏的老宅,就在长安县的崇仁坊里,已经有些年份了,似乎还是前朝的时候,长安城刚刚修建起来时,就建起来了,算算也是有十多年的光景了。

    一路催马扬鞭进了长安城,又是在大街上一片惊讶的目光下,直奔崇仁坊而去。

    因为,长安卢氏一门的斩首,如今卢氏的这处老宅还空着,高大沧桑的门楣,紧紧关闭着,才不过几月光景,卢氏的老宅门前,便已经显出了荒凉之感。

    翻身下马,赵谌来到禁闭的大门前,使劲的推了推木门,却是纹丝不动,疑惑的低头时,这才发现两只铜首的鼻环里,此时吊着一把铁将军。

    不可能没人的,那些人既然冲着他而来,即便里面没人,至少也会给自己留一点线索,就像卢氏的墓地一样。

    目光在门口,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遍,最后确认,的确没有什么线索后,便从路旁捡了块拳头大的石头,猛地砸在了铁将军上。

    那些人肯定有进入宅子的办法,不过,赵谌却懒得去找了,心里憋着一大团火气,现在别说是一把锁了,要他一把火烧了卢氏老宅,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烧了的。

    石头砸在铁锁上,才不过三两下,就将锁环砸断,随后,赵谌将铁锁取下,使劲推开了沉重的木门,走进了卢氏的宅子。

    占地十来亩的宅子,里面是两进两出的院落,屋宇楼阁,亭台小榭,一种沧桑古朴之感。

    或许是几月不曾住人的缘故,院子里长满了荒草,使得这处古宅,显得苍凉之外,多了一层阴森之感。

    一边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一边向着宅子的厅堂而去,快到厅堂时,却看见老太监的身影,已经从厅堂里出来。

    刚刚赵谌砸门的时候,老太监已经从墙上翻进来,这会儿已经里里外外,全都搜查了一遍。

    “都已经看遍了,没人!”老太监望着走进的赵谌,扬了扬手中的一封信道:“倒是在厅堂的桌子上,发现了这封信!”

    “哈!”赵谌听到老太监这话,嘴角禁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轻笑,从老太监手里接过了信。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刚刚砸门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测,既然,这帮家伙能给他在坟地留信,想必也不介意在老宅里留一封信的。

    信封上落了一层微尘,说明这封信又是之前早就放在这里的,心里冷笑一声,随后,当着老太监的面拆开,目光匆匆扫了一遍,将信递给老太监道:“一刻钟,赶到城外的刘家坡!”

    刚刚才从城外进来,这会儿又得赶往城外,尽管心里有些窝火,可没办法,还都继续按着信上吩咐的去做。

    这成了一场游戏,从他接到第一封信开始,游戏便已经开始,他所要做的就是,必须去完成,对方指定给他的一个个任务,才能最终揭开这个游戏的谜底。

    老太监的脸色,有些微微变白,这一来一去的,即便他身手再好,此时,也已经有些吃不消了,接下来,无论如何也是没法跟随着赵谌一起出城。

    “没必要跟着去了!”赵谌自然看出了老太监的脸色,一边向外面走,一边对着老太监说道:“我敢打保证,这趟刘家坡,又会是白跑一趟,没准待会儿还得是跑回城里来!”

    这话说完,赵谌便立刻翻身上马,一路催马扬鞭,直奔城外而去。老太监可以不去,但他却不得不去,从这一系列布置来看,对方的也是个不简单的人。

    而果真就如赵谌所说,这一趟刘家坡之行,果然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依旧如先前那般,给他留了一封信,信上留了一个地址。

    如同先前那般,要他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下一个目的地,赵谌二话不说,将信往怀里一塞,随即便翻身上马,直奔下一个目的地。

    被愤怒冲昏的头脑,已经渐渐冷却了下来,剩下的,就是不断奔赴一个又一个目的地,取回留在那里的信,而在这过程中,天色已经悄然的黑了下来。

    可就在天快黑透时,原本等在长安城里的人,却失去了赵谌的行踪,根本不知道,赵谌去了哪里!

    “失踪了?”此时的甘露殿里,李二、长孙以及襄城都在,听到老太监的回复,李二一下子抬起头,带着惊讶的表情问道。

    整个一个下午,赵谌都在城外和城内,不停的往返,李二已经派出了宫里好几个供奉,一直跟在赵谌身后。

    然而,几趟下来,派出的几名供奉,都被折腾的够呛,最后,只得留在城内各处,专心等着赵谌出现,以便随时掌握行踪,做出处理。

    可谁知道,天快黑了时,赵谌却突然失去了踪影,最后一趟出城后,竟然压根就没回来。

    等到他们赶到察觉到不对劲,赶到城外最后赵谌去的一个目的地时,赵谌却已经离开。

    扑了一个空,再想去找赵谌时,却那里能够找到,城外四通八达,谁知道,那些人下一个目的地,会是那里。

    “找!”李二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不可遏的吼道:“将所有人都给朕派出去,便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朕将长安侯找回来!”

    老太监闻言,二话不说,对着李二躬身一揖,随即便带上李二给的令牌,离开大殿,直奔百骑那里,不一刻,百骑的人倾巢出动,直奔城外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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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忌惮深深

    夜色漆黑,周围的景物,都笼罩在如墨的夜色中,连绵的群山,都在夜幕下显得影影绰绰的,?宛若一个个蹲伏的巨人,冷冷的俯视着脚下的大地。

    赵谌也不知道这是那里,只知道跟着远处不断晃动的一支火把,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此时正在往秦岭的方向走。

    这些人给他留的最后一封信上,并没有如同先前一般,留下确切的地址,而是,只让他一直向着秦岭走,到时自会有人接应的。

    而今,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因为是中旬的缘故,天上倒还有一轮圆月,像盏明灯一样,将周围的景物,映照的影影绰绰的。

    前面执着火把的人,走走停停,不时会停下来看一眼身后的赵谌,等确定赵谌依然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这才会继续往前走。

    至于,赵谌身后是否有人暗中跟踪,这一点他们完全不必担心,一个下午的折腾,让赵谌城里城外的来回奔波,目的就是拖垮宫里的那些供奉们。

    现在他们真的做到了,李二派给赵谌的那些供奉,包括老太监在内,都被拖在了城里,等到发现不对劲,再来寻找他时,已经是晚了一步。

    不过,赵谌这一路过来,都在路上留下了记号,都是用脚在地上画下的箭头,只不过,这黑灯瞎火的,赵谌很怀疑,有没有人会发现他留下的那些箭头。

    行行复行行,也不知走了多久,赵谌发现,前面的火把在慢慢升高,这并不是那人举高了火把,而是,那人正在上山。

    嘴里低声骂了一句,赵谌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黑漆漆的路,无奈叹了口气。只得继续跟着那人上山。

    上山的路沟沟坎坎的,愈发的不好走了,尤其还是夜里,赵谌几乎是手脚并用。走的有些狼狈,不过,这样的狼狈也没持续多久,远处的视线中,忽然多出了一大堆篝火。

    篝火熊熊的燃烧着。火光将周围三丈以内的景物,都照的亮堂堂的,如同白昼一般。

    只不过,那名举着火把引路的人,却是丝毫也没有止步的打算,点亮了那堆篝火,继续向着前面而行。

    看到这样的情景,赵谌的眉头,禁不住疑惑的皱了皱,有点想不明白。不过,却还是继续前进。

    “就站在那里!”刚刚走进那堆篝火,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嘶哑的声音,却是那名执着火把引路的人。

    赵谌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了皱,不过还是依言停了下来,目光疑惑的望着那名黑衣人,声音很大的问道:“玉颜呢?”

    “秦小娘子会没事的!”前面的那人,听到赵谌的话后,微微顿了一下。大声说道:“现在按某家说的,将你的衣袍一件件脱下来!”

    “…好!”赵谌听到这话,目光中立刻出现一抹恼怒,不过。也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对着那名黑衣人,嘲讽的冷笑了一声,慢慢开始脱下衣袍。

    这帮家伙,忌惮他的身份。忌惮到即便是他一个人,也不敢上前来搜他的身,就只好想出这么一个笨办法,让赵谌站在篝火旁,自己给自己搜身。

    “将手弩扔进火里!”外袍脱下来,立刻便露出外袍下一件皮甲,皮甲上面的手弩、匕首之类的,随即也暴露出来,前面的那人一见手弩跟匕首,立刻嘶哑着嗓子叫道。

    赵谌听到这话,几乎想都不想,便将匕首连同手弩一起丢进了火堆,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做的干脆利落。

    将手弩跟匕首,同时扔进了火堆,接下来,那人又叫赵谌褪去了皮甲,直到赵谌身上褪的只剩下贴身的衣裤后,这才叫赵谌往前走几步。

    赵谌听到这话,眉头禁不住一皱,微微顿了顿,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目光禁不住望向了一侧的黑暗,果然,就在赵谌望向那边时,那边找。传来了一声同样的催促声:“快点!”

    听到这声音,赵谌的拳头,禁不住紧握了一下,脑海里想着秦玉颜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按照他们的吩咐,往前走了几步,离着他的衣袍一丈多远的地方,这才停了下来。

    左侧的地方,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随后,便有一名同样身着黑子的男子,手持着一柄单刀,几乎是胆战心惊的从黑暗中,慢慢走了出来。

    看得出来,这家伙对于赵谌颇为忌惮,火光下,那张露在外面的脸颊上,充满了忌惮之色。

    即便,离着赵谌一丈多远,可手中的单刀,却一直对准赵谌,那样子,生怕赵谌会突然发难似的。

    看到这样的情景,赵谌的嘴角,禁不住微微撇了撇,心里忽然间安定了下来。从这家伙的表现,赵谌断定,这帮家伙就是第一次做这种绑架的事情。

    即便,从头到尾的计划做的很漂亮,可以说是堪称完美的,但到了这真正要直面的时候,那种不和谐,立刻就出现了。

    一群菜鸟而已,赵谌觉的,待会儿只要见到秦玉颜,他就有足够的把握,可以带着秦玉颜安全的离开这里。

    眼前的家伙,将单刀对准赵谌,而后,小心翼翼的翻动着地上赵谌褪下的衣袍,衣袍里的东西,被一件件的从里面搜出来,香烟、打火机以及铁哨子之类的,被那家伙看都不看,便一股脑的扔进火堆里。

    赵谌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家伙,将打火机也扔进火堆,脚下禁不住后退了一步,也就在他后退一步时,火堆里的打火机,受到热力膨胀,一下子在火堆里爆炸。

    结果,当这轻微的爆炸声响起时,原本正在搜他外袍的家伙,吓得几乎惊叫一声,手中的握着的单刀,都差点脱手而出。

    “什…什么东西?”一声轻微的爆炸,也只造成了火势向上喷了一下,随即,便又恢复了正常,那家伙惊魂未定的望着身后。结结巴巴的问道。

    “一个打火机而已!”赵谌站的远远的,望着惊魂未定的家伙,目光嘲讽的说道:“检查完了吗?”

    “…完了!”听到赵谌的话,眼前的家伙。禁不住咽下了一口唾液,拿着单刀对准赵谌,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后慢慢退,退到距离火堆一丈时。这才停了下来。

    赵谌闻言,一脸淡然的走上前来,拾起地上的衣袍,一件一件的穿上,这才望着面前,依然对他忌惮很深的家伙说道:“现在总可以告诉我,秦玉颜的下落了吧?”

    “还不成!”眼前的家伙闻言,对着赵谌摇了摇头,用刀指了指前面拿着火把的同伴,对着赵谌道:“跟着他走。待会儿你就会见着了!”

    “最好别骗我!”赵谌闻言,转身望了一眼前面的人,转过头来时,对着眼前的家伙说道:“否则,你们会死的很惨!”

    这话落下,赵谌便转身,跟着前面带火把的人,继续向着漆黑的山上出发,而身后的那家伙,在赵谌离开后。将刚刚的篝火,一点一点的用土压灭。

    “禀报校尉,发现奇怪的记号!”此时,就在赵谌第二次。跟随着那人继续往山上走时,李二派出寻找赵谌的百骑,也已经慢慢向着秦岭搜寻过来。

    一支约莫二十人的百骑,由百骑的校尉亲自带领,一路往秦岭搜寻过来时,其中一名百骑的士卒。忽然在地上发现了赵谌留下的记号,顿时大声对着校尉喊道。

    听到士卒的声音,百骑的校尉,立刻便飞快的走上前来,将手里的火把,往地上一照,果然,在火把的照耀下,地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箭头。

    “所有人,都按着箭头的方向跟我继续搜寻!”校尉看到这个奇怪的箭头,只是微微思考了一下,随即,便大声对着周围的士卒喊道。

    总共二十人,留出一人去通知其他地方搜寻的人,其余的人,则在校尉的带领下,向着箭头所指的地方,飞快地搜寻下去。

    而就在校尉带人刚刚离开,老太监带着一大帮人,随即从别的地方赶来,看了一眼地上的箭头,下一刻,便也跟着校尉身后,继续追了下去。

    越来越多的箭头被找到,箭头的方向,都指向远处视野中,影影绰绰的秦岭。

    夜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本就昏暗的茅屋里,此时,更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双手双脚都被绑住,嘴里更是被勒了布条,尽管拼命的叫喊,可最终发出的声音,都只是‘呜呜’的,根本无法传到外面去。

    秦玉颜心急如焚,下午的时候,那人已经说了,这一次会要了赵谌的性命。

    赵谌的本事,秦玉颜自然是清楚的,身上总会有许多奇怪的东西,可这些人,这次却是拿她威胁赵谌。

    她知道她在赵谌心里的份量,如今她被绑架,为了她,赵谌肯定会答应那些人的要求,将自己置身险地的,所以,她要从这里逃出去阻止赵谌。

    手脚被绑住了不能动,秦玉颜便咬着牙,一狠心,就直接从榻上滚了下来,脑袋似乎碰到了什么,火辣辣的在疼,脑袋里‘嗡嗡’的,眼前金星在冒。

    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可秦玉颜还是咬着牙,一点一点的向门口挪动,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口,脑袋触到了门板,秦玉颜便微微喘了口气,一点点抵着门板,从地上站起来。

    白天的时候,她看的十分清楚,这个门板,已经非常破旧了,摇摇欲坠,她觉得只要多撞几下,就可以撞开门板。

    花了很长时间,才从地上站直了身子,而后,想都不想,便一下子撞在门板上。这一下用尽了全力,秦玉颜撞上去时,门板发出‘轰’的一声,茅屋里尘土飞扬。

    然而,秦玉颜也被撞的向后倒去,整个人直挺挺的摔在地上,感觉五脏六腑都摔的移了位,嘴里疼的发出‘呜呜’的哭声,可下一刻,还是咬着牙,从地上挪到门板那里,继续刚刚的动作。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但假如靠近这处破旧的院落,仔细听,就会听到,破旧的院落里,时不时就会传出‘轰’的一声,随后,就会听到压抑的哭泣声。(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自缚双手?

    这世上有很多的人,他们选择了很多不同的职业,有人选择了上阵杀敌,有人选择了读书考仕,有人选择了去扛麻包,但不管怎样,都是一种谋生的手段。

    而小六儿的谋生手段,却是做一个梁上君子!

    在整个万年县这一带,对于小六儿来说,几乎闭上眼,都能走个来回,太熟悉了,熟悉到,几乎不用特意去踩盘,他就能知道,谁家值得去,谁家去了,也是空手而归。

    正因为如此,今晚的小六儿的目标,就放在了刘大郎的家里。

    其实,他这几天都在盯着刘大郎了,知道刘大郎去了富贵人家,而今,也不知什么原因回来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家中必然有从富贵人家带来的东西。

    只是可惜,这几天夜里,刘大郎一直在家,找不到任何下手的机会,只能抓耳挠腮的守在自己家里,眼睁睁的等着机会来临。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天傍晚的时候,刘大郎竟然出门了。

    并且说了,今晚不回来,还托付了街口刘阿婆,务必在明日早上,到他家去帮忙洒扫屋里,为此还给了刘阿婆一大笔钱。

    小六儿觉的他的机会来了,于是,在天完全黑下来时,悄无声息的出了自己家,贴着坊墙,一路小心翼翼的往刘大郎家走。

    距离刘大郎家不远时,看看左右并无人影,小六儿忽然加快了步伐,犹如一只狸猫一般,‘嗖’的一下,就轻轻松松的攀上了刘大郎家的院墙,再一稍微停顿,又轻轻松松的落在了院中。

    而就在,小六儿落入院中的时候,他便遭遇到了,他这一生中。最为恐惧的事情。

    此时,虽是夜幕降临,但因为已经是中旬的缘故,天上挂着一轮圆月。皎洁的月光,如同水银一般,洒在大地上,使得景物都影影绰绰的。

    而小六儿借着月光,便清楚的看到。一只披头散发,满面是血的女子,正躺在他的脚下,目光直直的望着他。

    女子的目光直直的,仿佛在发呆,显然对于小六儿的出现,有点惊诧,可这目光落在小六儿眼里,却是说不清的恐惧。

    一股凉意瞬间从脚底升起,迅速攀爬至脊背。头皮骤然间一麻,下一刻,小六儿惊恐的声音,便在夜幕下骤然响起:“鬼…鬼…鬼啊!”

    前面带路的黑衣人,再一次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赵谌,借着那家伙手中的火把,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家伙的身后是一个巨大山洞的洞口。

    就在那家伙停下来时,从山洞里又走出一名黑衣人。同样的手中拿着一支火把跟一把单刀,两人居高临下的望着赵谌,低声交谈着什么,估计。是在询问赵谌身上的武器。

    “秦玉颜呢?”距离洞口还有几丈远的地方,赵谌忽然停了下来,目光扫一眼两人身后的巨大山洞,而后,冷冷的望着那两人,大声开口问道。

    “就在山洞里!”听到赵谌的话。后来从山洞里走出的一名黑衣人,微微犹豫了一下,对着赵谌回答道。

    “那就让秦玉颜出来,让我看看!”赵谌此时,就站在距离洞口几丈远的地方,仰视着洞口的两人,大声开口说道。

    洞口的两人,听到赵谌的话,忽然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当中。

    其中,那个带路的黑衣人,回过头向着身后的山洞望了一眼,回过头来时,却对着赵谌说道:“待会儿你到山洞里,就可以看见秦小娘子了!”

    “放屁!”赵谌听到这话,立刻大声骂道:“今晚老子都听你们摆布,连犹豫都不曾犹豫下,到了如今,你们居然还不让老子看一眼秦玉颜!”

    “某家已经说了,待会儿到山洞里自会看到!”依旧是先前带路的那名黑衣人,听到赵谌的话后,微微犹豫了下,耐着性子对赵谌说道。

    “我要现在非见不可呢?”赵谌的眉头,禁不住微微皱起,他刚刚本就是在拖延时间,谁知道,这两个家伙的反应,却让他忽然多出了一丝疑虑。

    “那某家会毫不犹豫的杀了秦小娘子!”赵谌的话音落下,洞口的那两名黑衣人还未回答,一个儒雅的声音,却从洞里传了出来。

    随着这道声音,一名身着儒袍的青年,也从洞里走了出来,居高临下的望着赵谌,开口说道:“所以,长安侯你没得选择!”

    秦玉颜根本不在这里!

    赵谌听到青年这话,一下子就判断出来了,青年这话足以说明了问题。

    从他接到第一封信开始,所有的信上,都没有威胁的话语出现,都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可到了这时候,这王八蛋竟然开始威胁他了。

    这只能说明,秦玉颜根本就不在山洞里,因为,他们交不出,心里害怕赵谌不愿上前,所以,才会不惜出声威胁他。

    只不过,推理是这样的没错,可若是让他去冒险,却是有些困难,秦玉颜如今就在这些人手里,哪怕是一点点的险,他也不敢去尝试。

    青年的话音落下,山上山下,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当中,赵谌在权衡着,山上的几人,则目不转睛的望着赵谌,等待着赵谌做出决断。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片刻,终于,赵谌在最后微微吸了口气,望着山上的几人,捏紧了拳头,向着山上迈步走了上去。

    儒袍青年看到赵谌终于上山,嘴角禁不住一撇,暗中微微松了口气,向着旁边让开一条路,示意赵谌进洞。

    这是一个上了年头的山洞,洞口有茂盛的荒草,如果站在远处,很难会发现洞口的所在,除非是走近山洞,才会在荒草从中,发现这样一个巨大的山洞。

    “这一切都出自你的策划吧?”跟儒袍青年错肩而过时,赵谌忽然停下来,在两名黑衣人的紧张注视下,目光盯着儒袍青年问道。

    “…没错!”儒袍青年闻言,脸上的表情,微微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迎着赵谌的目光,很干脆的承认道。

    “当日在皇宫门前,也有你?”当日在皇宫门前,赵谌的注意力都放在卢家老头身上。其余的那么多人。不可能全都记住的,可是,他在临上马车时,却记住了一道目光。

    后来,这道目光还曾在学宫的典礼上出现。直到现在,眼前的这个青年。

    “当日,某家就在后面!”儒袍青年回忆着当日的情景,目光中出现一点痛苦之色,脸上忽然苦笑了一下,而后,望着赵谌道:“可惜,某家却没资格坐在那里!”

    “你该庆幸自己没资格的!”赵谌听着青年的话,禁不住冷笑了一声,而后。毫不犹豫的走进山洞,头也不回的问身后的青年:“叫什么?”

    “乡邻们都叫某家刘大郎!”刘大郎隔着赵谌几步远,也一起走进山洞,边走边道:“家主也这么叫某家…长安侯也可以叫某家刘大郎的!”

    “没意思!”山洞里每隔着一丈的距离,就会出现一支火把,赵谌嘴里说着话,目光却在打量着山洞。

    山洞里很干燥,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山洞的洞壁上。都已经开始索索落土,几个人就笔直的山洞,一直往里走。

    大概走了一百多步的距离,山洞忽然向左一拐。等到赵谌拐过去,看到里面的场景后,双目中顿时充满愤怒之色。

    山洞拐了一个弯,里面是一间宽敞的地方,里面用铁锹,挖出了一个土台子。上面摆放着香火、蜡烛,还有一排排的灵位,但是,却看不到秦玉颜的身影。

    “人呢?”赵谌看到这样的情景,虽说,刚刚在山洞外面,已经猜到了结果,可真正看到秦玉颜不在,心里的愤怒,还是一下子爆发出来。

    “…秦小娘子根本不在这里!”刘大郎闻言,目光望着赵谌身后的土台‘供桌’,脸上的表情显得淡然无比,语气平淡的开口:“从一开始,某家就没准备,要将秦小娘子带到这里!”

    “我在问你,人呢?”赵谌不耐烦听刘大郎说这些,他只关心秦玉颜的下落,听到刘大郎絮絮叨叨的,直接打断了刘大郎的话,一字一句的问道。

    “…想知道秦小娘子的下落,其实也很简单!”刘大郎听到赵谌的话,目光忽然转向赵谌,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抹轻笑,望着赵谌道:“麻烦长安侯,将自己绑在那根木桩上!”

    听刘大郎这么一说,赵谌这才发现,就在他对面的墙壁那里,早就栽好了一根木桩。

    上面还事先绑好了绳子,只要他现在过去,把自己套在绳子里,刘大郎等人只要一拉绳子的一端,就会将他牢牢绑在木桩上了。

    “为什么不直接给把刀,让我干脆自杀?”看到刘大郎等人,事先准备好的这一切,赵谌一时间都有些无语了,望着刘大郎,撇嘴冷笑一声,语带嘲讽的道。

    大概刘大郎自己也感觉有点过分,听到赵谌的话后,脸上的表情微微显得有些尴尬,不过,目光却仍是坚定的望着赵谌道:“长安侯乃仙人弟子,对付某家几人这样的凡夫卒子,自然是手段多多,刘某也是无可奈何!”

    一个下定决心要杀你的人,因为,打不过你,所以,用一种胁迫的方法逼你自杀,嘴里口口声声却在说着,无可奈何的话,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无非是束手束脚而已,这个简单的很!”赵谌强行压下心里的愤怒,目光直视着刘大郎道:“不过,在这之前,告诉我秦玉颜的下落!”

    “长安侯…”刘大郎听到赵谌的话,依旧是先前洞外的那句话,望着赵谌说道。

    只不过,刚刚开了个口,就被赵谌猛地打断,几乎是咆哮着对刘大郎吼了起来:“放你妈的屁,我在问你秦玉颜的下落!”

    因为,是在山洞最里面,赵谌这句气急败坏的吼声发出来后,整个山洞内,都在回响着赵谌的声音,震耳欲聋,骇的刘大郎身后的几名黑衣人,全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在城里!”刘大郎的脸色白了一白,在赵谌话音落下后,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道:“她很安全,某家来时已经嘱托了别人,如果不出意外,明日早上,秦小娘子就会回到秦府了!”

    “当真?”赵谌听到这话,目光紧盯着刘大郎,皱眉问道。

    “自然是当真!”刘大郎望着赵谌,言之凿凿的道:“此事与秦小娘子,根本毫无瓜葛,刘某还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那就好!”赵谌目光紧盯着刘大郎,发现这家伙说话时,目光中,并没有丝毫的躲避之意,心下陡然一松,望着刘大郎时,禁不住轻笑了一声,说道。(未完待续。)

    ps: 一百万字数了,回头想想,觉的有些不真实感觉,第一次写书,记得刚刚发书时,心里面根本就是没有底,根本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写出一百万的小说,然而,到了今天才发现,一百万竟然就这样到了!

    谢谢兄弟姐妹们,陪我走下来的这一百万!

    鞠躬拜谢,拜谢所有支持太保的所有兄弟姐妹,真的很感谢你们的陪伴,让我一直坚持下来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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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侯爷介绍:
想不明白了,旅个游而已,竟然莫名其妙穿越了!
家是回不去了,手机竟然跟着也变异了,悲愤的倒霉蛋只能一步一步从秦岭深处走出。
谁知倒霉的在渭水河边遇上刚刚被突厥打劫一空的倒霉李二。
“陛下,咱们格物吧?”
“不行啊!朕的江山不稳,国力不济,民生困苦,朕还要灭突厥、平西域、征高句丽、国内的事情也是一大堆,实在没空啊!”
“不就是灭个突厥、平个西域、征个高句丽嘛!只要咱们君臣携手,这都小事尔!”
很多年后,君臣两个无聊的趴在地图上,看着大唐庞大的版图,大眼瞪小眼,过了会儿,赵谌小心翼翼的建议。
“陛下,要不咱们西征吧?”
“正和朕意,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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