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大唐小侯爷TXT下载大唐小侯爷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大唐小侯爷全文阅读

作者:金枪太保     大唐小侯爷txt下载     大唐小侯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一章 无妄之灾

    ();    ps:感谢所有默默支持太保的兄弟姐妹,鞠躬拜谢!

    秦明愣了!

    正在向这边全力飞奔过来的那名魁梧男子愣了!

    两个人本来都飞奔向薛万彻的人,在薛万彻坐到地上的一刹那间,本来飞奔的身影,竟是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一脸错愕的望着薛万彻。⊥,

    “薛某堂堂七尺男儿!”就在所有人都惊愕的望着薛万彻时,就听的薛万彻的声音在响了起来:“岂能做这言而无信的小人”

    赵谌听到薛万彻这话,顿时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将手弩放下,冲着那边席地坐在地上的薛万彻翘起了大拇指。

    “薛将军!”那名魁梧男子一脸惨然的表情,原本紧握在手中的镔铁枪,此时无力的垂在地上,一脸茫然的望着薛万彻:“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薛某说过,今后各自珍重!”薛万彻坐在地上,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对着那魁梧男子说道:“你两人现在马上离开,走的远远的,从此隐姓埋名,不要再来理会薛某的生死了!”

    “放屁!”魁梧男子闻言,猛地望着薛万彻厉吼起来,这大概也是他第一次敢对着薛万彻这样说话:“咱们一世兄弟,今日你叫我二人独自逃命,将你留在这里,你当我二人怕死不成!”

    魁梧男子说着话,如同薛万彻先前一样,猛地举起手中的镔铁枪,一下子掷到几丈开外的空地,忽然间哈哈大笑着走到薛万彻身边,‘噗通’一声挨着薛万彻坐下:“今日便是死,咱兄弟便也死在一块,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薛…”那边将刘会之用镔铁枪逼到一边的男子,原本想转身喊叫薛万彻二人,结果一回头看到二人坐在地上,手中的武器被扔到远远的地方,刚想张嘴叫出的话,被眼前一幕硬是憋的咽了回去。

    片刻后,那名男子也是仰头悲凉的吼叫一声,猛地收回镔铁枪,转过身便大踏步向这边走来,快走到这边时,手一抬,镔铁枪便‘轰’的一声,落在薛万彻二人的兵器旁边。

    “好汉子!”转眼之间,刚刚还剑拔弩张的现场,因为薛万彻三人放下兵器,瞬间消弭已尽。看到这三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如此行为,秦明顿时一脸激动之色的说道。

    赵谌闻言,顿时鄙夷的瞅了一眼秦明,这货刚才还一脸叫嚣着要杀了薛万彻这卑鄙小人呢!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就又恨不得跟薛万彻三人称兄道弟,谁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啊!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魏徽看着薛万彻三人扔了手中的兵器,一个个坐在地上,彻底放弃了反抗,一副束手就缚的姿态,顿时心有余悸的道。

    “魏大人,这下你可以彻底安心了!”薛万彻身边的那名魁梧男子,听到魏徽这心有余悸的话,顿时冷笑一声,撇了撇嘴,语带讥讽的道。

    “跟这样的小人废的什么话!”薛万彻睥了一眼魏徽,冷笑一声,对着身旁的魁梧男子说道。

    魏徽听到薛万彻二人的话,心里忍不住苦涩的一笑,不过却也并不着恼,只要自己回长安,求得陛下赦免了薛万彻三人,那么几人间的误会就都自然而然解开了。

    想到这里,魏徽便转身对着赵谌拱手一揖,说道:“今日之事,魏某多谢院判出手相助。只是,薛将军身上本就有伤,此时又经过了一番厮杀,怕是伤势加重,院判可否为薛将军先行治伤?”

    “没问题!”赵谌痛快的答应,不过却对魏徽伸出了手,道:“拿来!”

    “什么?”魏徽莫名其妙的望着赵谌伸出的手,一脸不解的问道。

    便是旁边的秦明,也是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不明白小公爷突然伸手跟魏徽讨要什么东西。

    “令谕啊!”赵谌冷笑着望着魏徽说道:“魏大人一句话将赵某逼到蓝田,如今又是一句话指使赵某给薛将军治伤,想来是陛下临出发时给了魏大人一道令谕,可以随时随地差遣赵某!”

    魏徽闻言,脸色一瞬间涨的通红,嘴巴张了张,一时间竟是呐呐不能言!

    赵谌见状,理也不理还在半张着嘴的魏徽,冷哼一声,便走向那边的上百名悍卒。

    孙寅这条疯狗,为了利益功劳,急功近利的调动二百名悍卒围攻薛万彻三个沙场悍将,结果好端端跟着他们来的二百名悍卒,经过了这一番厮杀,如今死的死,伤的伤,死伤惨重!

    如今能够站在他面前的几乎个个身上都带着伤,看起来狼狈不堪,这也是他刚刚顶撞魏徽的原因,魏徽第一时间想着让他给薛万彻治伤,眼里根本就看不到眼前这些挂彩的士卒。

    凭什么?就凭薛万彻的命比这些人的命高贵?

    刘会之已经从城门口一瘸一拐的回来了,刚刚他被那名魁梧男子骤然偷袭,不小心崴到了脚脖子,这会儿脚脖子疼的难受,走路都只能一瘸一拐的。

    赵元楷也跟在刘会之身后回来了,这王八蛋被冻的不轻,脸上一片铁青,鼻孔里掉着两根鼻涕,一抽一抽的,老远见了赵谌,立刻便紧张的站在那里,与先前叫嚣的样子,完全换了个人。

    赵谌没空搭理赵元楷的事,跟刘会之吩咐一声,尽快叫各坊正保长带着这些百姓回去安置。又叫来王宁,尽快将蓝田的医士都召集过来。

    眼前的这些士卒,受伤的太多,就凭他一人,无论如何也忙不过来的!

    趁着王宁去召集医士的功夫,赵谌急着赶到县衙,背过所有人从超市里买了些药品纱布之类的处理伤口的东西。这才又急急赶回到士卒们暂时落脚的地方,去的时候发现王宁已经将蓝田所有医士都召集过来了。

    摒弃掉这时代落后的处理方法,赵谌亲自动手,先让几个医士跟在自己后面看,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讲解。

    看着赵谌完全不同于这时代的伤口处理方法,尤其是拿针线缝合伤口,几名在蓝田算得上是名医的人,满脸惊讶至极的神色,只是碍于赵谌的身份,都只是敢怒不敢言。

    “这种方法是我师门所学,孙思邈道长知道吧!”没办法了,看着几名医士脸上露出的犹豫神色,赵谌只得搬出孙思邈的招牌,唬弄道:“这种方法,就连孙思邈道长都惊为神技!”

    果然,孙老道的名声不是盖的,一听赵谌说就连孙思邈都惊为神技时,几名原本不在意的医士,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了。

    到底是常年浸淫医学的专业人士,虽说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完全理解后世的外科医术,不过经过赵谌的简单讲解,手底下却比赵谌熟练的多,这一点赵谌倒是丝毫也不惊讶,早在孙思邈给刘成做手术时,他就深刻意识到这一点了。

    该死的孙寅,因为他的急功近利,这一次带来的二百名士卒,死了五人,重伤十七人,轻伤则几乎人人都有。

    一直忙到了半夜,这才处理完了所有的伤员,等赵谌一身疲惫的回到县衙时,忽然发现魏徽正孤零零一人守在县衙的大门口,老远看到他到来,顿时站直了身子。

    “魏大人莫非一直等在这里?”此时,外面天寒地冻的,呼出的气都成白雾,赵谌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穿着,都还能赶到彻骨的寒冷,看到魏徽懂得脸色发青的样子,赵谌顿时暗自谈了一口气,问道。

    “薛将军的伤势恶化了!”魏徽冲着赵谌凄苦的一笑,站直了身子,对着赵谌直直的躬身一揖,恳求道:“先前之事,都是魏某对不住赵院判,一等回到长安,魏某定当亲自登门谢罪!只是还望院判能够给薛将军治伤才好!”

    “魏大人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赵谌想起此事,心里便有一股无名之火蹿升,光是将他逼到蓝田也就罢了,可到了蓝田一连串出了这么多事,他心里焉能不气。

    不过正如他所说到了此时,再说别的又有什么用,反正事情已经出了,难不成还能重新来过?

    “走吧!”赵谌也不想跟魏徽多说什么,微微顿了顿,便举步走进县衙,向薛万彻房间走去。

    推门进去时,就见薛万彻躺在一张榻上,先前这混蛋在外面表现得像个打不倒的硬汉一样,此时看上去,却像是一根手指头都能放翻。

    魏徽并没有跟着他一起进来,薛万彻三人已经认定他就是出卖了他们三人的元凶,无论魏徽怎么解释,这三人都不相信。

    “把衣袍打开我看看!”进门的时候,魏徽已经跟他说了薛万彻的伤,因而赵谌进门后也不废话,直接叫薛万彻掀开衣袍,语气绝对称不上客气。

    无论怎样,外面那些悍卒都是拜这三人之手,跟薛万彻三人相比,赵谌的感情天平更偏向于那二百名跟他一起来蓝田的悍卒!

    大概薛万彻三人也明白这一点,听到赵谌的话后,薛万彻咧嘴笑了一下,一声不吭的在两位同伴的帮助下,将外面的衣袍脱了下来。

    ...

第二十二章 王宁的大礼

    ();    中箭的部位在第七和第八根肋骨之间,当薛万彻的衣袍被脱下,借着昏黄的灯光,赵谌看着肋骨间那只露出一截黑黝黝箭尾,禁不住抽一口冷气。⊙,

    中箭的部位已经开始溃烂,大概是刚刚剧烈的厮杀诱发了伤势,此刻中箭的部位流出腥红的血液,与先前溃烂的部分夹杂在一起,看的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不过赵谌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不知道箭头是否已经深入胸腔,如果已经深入胸腔,那他就可以立刻拍拍屁股走人了。

    他本就于医学一窍不通,第一次动手也是逼不得已,生生的研究了半个时辰的视频资料,这才勉勉强强的动手,结果一紧张连麻药这种最基本的常识都忽略了。

    那次若非是老太监本身够强悍,恐怕他的大唐第一例手术早就宣告失败了!

    “有点麻烦!”赵谌也不想欺瞒薛万彻,这种事便是十拿九稳,也不敢胡乱打包票,万一失手了,那责任谁能担得起!

    薛万彻一声不吭的望着赵谌,目光里有些许的失望,前一刻这家伙还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这时候竟然露出这种失望的表情,赵谌心里微微一动,似乎有些明白薛万彻不走的原因了,只是表面上却仍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便是赵兄弟也没办法吗?”邱泽宇皱眉望着赵谌,目光中也是带着失望之色的问道。这家伙就是那个在城门口将刘会之踢倒,害得刘会之崴了脚的家伙。

    “不要叫我兄弟,我跟你不熟!”赵谌闻言,斜睨了一眼邱泽宇,毫不客气的说道。

    邱泽宇的面孔顿时涨的通红,眼里一瞬间出现恼怒之意,这本就是一句客套的称呼,没想到竟被赵谌直接顶了回来,不过想想还要仰仗赵谌给薛将军治伤,只好生生的将恼怒咽了下去。

    “取出这支箭头,并不是什么难事!”赵谌望着薛万彻,表情严肃的说道:“不过麻烦的是,我不能确定,箭头深入进去多少?有没有伤到肺部,如果伤到了肺部,那就没办法了!”

    薛万彻三人先前听赵谌说取出箭头并非什么难事,三人的目光中还显出一抹惊喜,只是接下来听到赵谌说的话,三人原本露出的惊喜神色,立刻变得黯然下来。

    “那要如何才能确定是否伤到了肺部?”薛万彻皱着眉,望着赵谌,顿了顿犹豫着问道。

    “哈!”赵谌闻言,忍不住苦笑一声,而后望着薛万彻道:“没别的办法,只能是赌了!”

    薛万彻闻言,神情顿时一愣!片刻后,微微叹了口气,忽然对着赵谌一咬牙,说道:“那便赌一把吧!”

    赵谌说得对,到了这时候,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好!”赵谌闻言,即刻站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超市里买了镊子听诊器之类的东西,又回到薛万彻的房间,将听诊器放到薛万彻胸口,示意薛万彻深呼吸。

    “有没有感到深呼吸时,胸腔里有疼痛感?”从听诊器里听不出什么,似乎并没有特别的破音,赵谌取下听诊器,望着薛万彻想确认一下薛万彻的感受。

    薛万彻闻言,冲着赵谌摇了摇头,道:“除了伤口位置,薛某感觉不到胸腔里有什么疼痛感!”

    “那几就好!”赵谌闻言,禁不住松了一口气,感觉不到很明显的疼痛,这就说明并没有造成肺部损伤或者损伤并不严重,这个正如他先前所说,只能是赌一把了。

    随后,赵谌叫薛万彻躺好,从旁边拿出镊子,开始为薛万彻动手取出那支箭头。其实,箭头取出来很容易,只不过这时代的医士缺少一把精致镊子而已。

    小心的拿刀将伤口附近溃烂的部分切除,用药水清洗了一下伤口,随后这才在薛万彻杀猪一般的吼叫声中,用镊子镊住箭尾一点一点的抽出黑黝黝的一截箭头。

    忘记打麻药了!不过这次却是赵谌故意的,外面那些悍卒疼的都哀嚎不断,凭什么薛万彻就可以舒舒服服的!

    不过听着薛万彻杀猪似的嚎叫,赵谌禁不住撇了撇嘴,这家伙的抵抗力,简直跟老太监没法比啊!

    取出了箭头,将伤口缝合起来,赵谌这才站起身看着已浑身水淋淋的薛万彻,拍了拍手,离开了薛万彻的房间。箭头是取出来了,接下来就靠薛万彻听天由命了!

    “叫兄弟们提高警惕,假如薛万彻三人强行要逃,可以当场射杀!”从薛万彻房间出来,赵谌动手招了招秦明,等到秦明小跑过来后,赵谌这才压低声音,森然的命令道。

    刚刚薛万彻露出的那抹失望之色,让他心里起了戒心,这混蛋在外面表现的那么光棍,未必真的就是不在乎死的,很可能是一种权益之计。

    外面天寒地冻的,当时那种情况下,假如他们三人一起突围出城,很可能连一里路都逃不远,就会被随后赶来的悍卒生擒活捉,更何况薛万彻身上还带着伤。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暂时放弃抵抗,束手就缚,而后再寻机逃脱!

    “小公爷的意思是薛将军会逃走?”秦明这货纯粹就是长了一副武人的脑袋,先前还叫嚣着薛万彻是小人,这会儿被人家摆出那样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立刻就被冲昏了头脑。

    “只是我的猜测,我也希望不是!”赵谌说着忽然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目光灼灼的望着秦明:“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提高警惕,总是没有错的!”

    “那某今晚便亲自守在这里!”秦明闻言,当下目光一凝,语气森然的道。

    赵谌悍然杀了孙寅,这事本就已经很麻烦了,如果再让薛万彻三人也趁机逃了,那可真就说不清了,到时一顶大帽扣下来,说是赵谌有意放走了薛万彻,说都说不清!

    赵谌闻言,点了点头,随后交代了秦明几句,便打着哈欠回屋去了,这一天可是把他累坏了!

    然而,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没多久,便听到门外有人鬼鬼祟祟的敲门,赵谌恼火的爬起来,打开门时,却发现门外竟然是蓝田的县丞王宁。

    “上差还没睡呢!”王宁一见赵谌,便立时点头哈腰,一副很狗腿子的贱人模样,笑嘻嘻的问道。

    赵谌闻言,顿时翻了翻白眼,他刚刚都已经睡下了,却被这混蛋吵醒了,现在却来明知故问。不过赵谌知道这混蛋半夜三更来找他,绝非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尤其目光注意到这混蛋怀里抱着的一个匣子。

    “说吧,到底什么事?”赵谌目光从匣子上移开,心想着该不会是这混蛋半夜来给他送礼吧!万一是来给他送礼,到底他是收下呢?还是收下呢?

    “下官此来是给上差送一份大礼!”王宁闻言,目光忽然做贼似的,朝着周围望了一眼,随后笑嘻嘻的望着赵谌,压低声音神秘兮兮说道。

    “这个不太好吧!”赵谌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脸上露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道。不过脚下却很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恰好给了王宁一个进门的空隙。

    王宁也是妙人儿一个,一见赵谌微微后退半步,顿时心领神会的一笑,抱着匣子便轻手轻脚的进了赵谌的房间。

    赵谌还以为匣子里装的是什么稀罕的物品,打开后竟然发现,原来是一沓纸,确切的说是一沓账目。赵谌一见并不是什么稀罕的物品,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心说你送我一沓账目几个意思?

    “上差还是先看看再说吧!”王宁本来还有些得意的表情,陡然迎上赵谌不善的目光,顿时神情一顿,赶紧解释道。

    这东西可是他姓王的最珍贵的东西,比命都珍贵,如今拿出来送给赵谌,也是权衡了很久的。

    这一天赵谌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尤其看到赵谌当着那么多人杀了那个姓孙的,到如今竟然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他就猜测赵谌的身份一定贵不可言!

    偏巧赵谌对刘会之青睐有加,对他却总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思来想去,王宁便一咬牙将这东西拿了出来。

    这上面可是他王宁这些年来,详细记录下的有关赵元楷在蓝田所犯下的每一桩罪行,这些东西一旦落实下来,那赵元楷便是有几个头都不够砍的。

    王宁之所以将这些东西交给赵谌,这里面却是大有学问的。

    今日傍晚的时候,赵谌悍然下令攻城,理由虽也算是充分,不过总还是有些牵强,但如果有了这些账目,今后被人提起时,便有了挡箭之牌了!

    赵谌听到王宁的话,目光顿时狐疑的看向手中的账目,结果目光随着一篇篇的账目翻动,赵谌的脸色开始由原来的狐疑,渐渐变得铁青起来,最后更是猛地一把将账目拍在桌上,怒不可遏的吼道。

    “赵元楷该死!”

    ...

第二十三章 赵元楷必死

    ();    ps:新书期间,拜求推荐收藏!

    霸人良田!欺男霸女!

    赵谌拿起一张纸,这上面记录的是赵元楷于武德七年四月,看上东城一户茶商人家的新媳,为了迫使人家屈服,赵元楷竟给对方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关进了大牢,直到霸占了那家的新媳,这才放了那个茶商。√∟,

    这匣子里有一沓纸,每一张纸上都记录着赵元楷所犯下的每一桩罪行,斑斑罪行,字字诛心,当真是书罪未穷,流恶难尽!

    “这上面的可都属实?”赵谌将所有的纸都放入匣子里,重新盖上匣子,目光直视着王宁,语气森然的问道。

    “自然属实!”王宁闻言,当场指天发誓的道:“这些都是下官这些年暗中收集的,有些还是下官亲眼所见,绝不敢欺瞒上差的!”

    亲眼所见!赵谌心里冷笑一声,眼前的这王八蛋也不是什么好鸟,跟赵元楷一丘之貉,说不定赵元楷所犯下的这些罪行,有一半都是这王八蛋参与的!

    “属实便好!”赵谌心里冷笑,表面上却无动于衷的道:“不过赵某现在还无权查办赵元楷,这些罪证赵某会亲自带去呈递陛下,届时将有陛下派人过来查办赵元楷!”

    “下官都听上差的!”王宁闻言,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这本就是他希望的结果,这东西他看的比命还重,先前还怕赵谌私吞了,到时他就成了干瞪眼。

    这下可好,一旦这东西呈递到陛下面前,就不怕陛下到时不赏赐他了。

    送走了王宁,赵谌独自坐在那里望着面前的匣子,忽然‘嘿’的一声笑了出来。心说赵元楷啊赵元楷,不是我有意针对你,事实是你作孽太多,咎由自取,有了这些罪证,你算是完蛋了!

    不过这些罪证明日还得向刘会之验证一下,没得到时一旦查下来,变成查无实据,那可真就闹了笑话了。

    “院判,你找下官有事?”翌日一早,赵谌刚刚吃过早饭,刘会之便一脸疲惫之色的来到赵谌的房间。赵谌一早就命人在县衙大堂等着,一等刘会之过来,便直接叫刘会之过来他的房间。

    “嗯,是有点事!”赵谌眼见刘会之进来,点了点头说道。说着话,目光看了一眼刘会之还在一瘸一拐的脚,关心的问道:“主薄的腿没事吧?”

    “有劳院判惦记,下官没事的!”刘会之一脸晦气的苦笑一声,望着赵谌问道:“却不知院判有什么事需要下官去办吗?”

    “嗯,你先看看这个!”赵谌闻言,示意刘会之坐下,而后从桌子下面取出昨晚王宁送来的匣子,递给刘会之说道。

    刘会之狐疑的接过匣子,奇怪的打开,皱眉翻看着里面赵元楷的罪行,一张一张,看到后面刘会之几乎是粗略的看一眼,便又拿起另外一张。

    赵谌在刘会之翻看时,一直注意着刘会之的表情,但很奇怪的是,刘会之自始至终都目光平静,就似这些东西他早就看过一般。

    赵谌的眉头禁不住微微皱起,莫非王宁给的这些东西都是胡编乱造的?

    “这些东西,想必是县丞那里来的吧?”盏茶的功夫,刘会之便看完了整整一匣的东西,看完了将所有的东西又小心的放回匣子里,望着赵谌苦笑一声问道。

    “难不成是王宁蓄意捏造的?”赵谌闻言,顿时双眉皱起,目光直视着刘会之,狐疑的问道。

    “那倒不是!”刘会之闻言,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这样的罪证,下官那里也有一份,不过却没王县丞的这份这么详细!”

    “既然这些罪证都属实,以刘主薄的性子,为何都没向上举报?”赵谌一听这些罪证确凿无疑,脸色顿时有点狐疑起来,以他对刘会之的了解,此人决计不是那种得过且过,与赵元楷同流合污的人。

    “院判有所不知!”刘会之看到赵谌一脸狐疑的样子,顿时苦笑一声,解释道:“下官并非是不愿弹劾赵县令,而是下官不愿做那无用之功!”

    “什么意思?”赵谌闻言,顿时皱起眉头,疑惑的望着刘会之道:“莫不是这赵元楷还有什么背景不成?”

    “哈!”刘会之闻言,禁不住张嘴苦笑一声,望着赵谌说道:“院判可知道赵元楷的娘子何许人也?”

    赵谌皱了皱眉,心说这我那知道!

    不过随即想到从前看过的有关赵元楷的记载,说是赵元楷的老婆乃是崔氏,当年跟着赵元楷一起降唐来时,遭遇了劫匪,后来崔氏身死,赵元楷查明那帮劫匪后,将劫匪碎尸万段,祭奠在了崔氏的墓前。

    “崔氏?”想到这里,赵谌望着刘会之,皱眉问道。

    “正是!”刘会之闻言,苦笑一声道:“赵元楷这种人,品行不端,早在前朝时就是出了名的盘剥百姓,阿谀逢迎炀帝,到了大唐,竟然还能坐到这一县的县令,院判就不觉得奇怪吗?”

    我去!赵谌听到这里,顿时有些目瞪口呆了。虽说刘会之没有将话挑明,可话里话外已经说的够明白了,赵元楷这混蛋的身后,站着的是山东崔阀。

    山东门阀,五姓七宗,那可是一股庞大的势力集团。玄武门事变有很多种原因,而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山东门阀和关陇军事集团的一次对抗,结果是山东门阀败北。

    不过虽说是败北,但依然是可以影响大唐的庞大势力,这个影响终李二一生都没能消除掉,直到小武上台,这才抡起屠刀一通乱砍,别说山东门阀了,便是关陇集团都被杀的屁滚尿流的,这才算是消除了两大势力集团的影响。

    当然,这是后话了!

    “既然罪证属实,我就不信还弄不倒一个区区的赵元楷!”赵谌原本听到赵元楷身后乃是山东门阀后,还微微有些犹豫,山东门阀的势力不容小觑,谁没事愿意平白无故的去招惹。

    只是转而想起赵元楷所犯下的那些斑斑罪行,赵谌的目光陡然间便变得森然起来,再者他也不信,山东崔氏真会为了一个赵元楷跟他撕破脸皮。

    “此事,若院判执意而为,下官愿在所有罪证上署名!”刘会之一听赵谌这话,当下便站起身对着赵谌躬身一揖,而后望着赵谌,目光凌凌的说道。

    “也好!”赵谌闻言,点了点头,目光凝视着刘会之道:“不过在这之前还有几件事需要刘主薄去做!”

    “其一,即刻将那些受害者,全部秘密安置起来,不得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的下落,尤其是王县丞!”

    “下官回头就去安排!”

    赵谌点了点头,随后目光一凝,森然说道:“其二,便是将赵元楷拘押起来,防治他提前传信回去,在陛下派人过来之前,不准任何人与赵元楷见面!”

    “这个…怕是下官没有权力!”刘会之听到前面安置那些受害者,想都不想便痛痛快快答应下来,只是听到要将赵元楷拘押起来时,脸上不禁露出为难的神色,期期艾艾的道。

    擅自拘押上官,那就形同于谋反,这样的罪行,不是刘会之这样一个小小的主薄能够担当的起的。

    “没事,这事交给我来办!”赵谌闻言,对着刘会之宽慰的一笑,说道:“大不了我便在蓝田多呆一阵子就是了!”

    “那既然如此,下官这就先告辞了!”刘会之也是个急性子,一等事情谈妥,立刻便急着想去安置那些人。当然,还有那些昨晚进城的难民,这会儿恐怕也陆陆续续到了施粥的地方了。

    “先不忙,我这边还有一事要劳烦刘主薄!”赵谌说着,脸色忽然有点难为情的望着刘会之道:“这奏疏之事,怕是要劳烦刘主薄代劳了!”

    其实,奏疏的事赵谌倒是给李二写过一次,不过那却不是正式的奏疏,严格算起来乃是密函,对于措辞方面要求不高。

    但这次就完全不同了,到时候奏疏是要通过几位大佬之手的,若还是以大白文上去,怕是事情还没说明白,就被人家直接给否决了!

    “这个…下官怕是也写不好啊!”刘会之闻言,神情微微一愣,待看到赵谌一脸难为情的样子,那还有不明白的,只不过奏疏这种事,他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刘主薄便不要推辞了吧!”赵谌闻言,脸色突然有些难看起来,他以为是刘会之怕担责任,才会推脱不写,因而有些不悦的道:“到时刘主薄只管写出来,由我来署名就是了!”

    “院判真正是误会下官了!”刘会之一见赵谌瞬间难看下来的脸色,那还有不明白的,当下便苦笑一声道:“下官真是怕写不好误了大事!不若由下官举荐一人来写如何?”

    “刘主薄是说马周?”赵谌一听刘会之说举荐个人,脑海里立刻就想起了马周。差点都将马周忘了,这货可不就是凭着一封奏疏,才被李二看中的嘛!

    ...

第二十四章 抄家?

    ();    “正是马周!”刘会之闻言,微微一笑,生怕赵谌对马周心存戒心似的,对赵谌说道:“此人

    才学出众,为人也是嫉恶如仇,早就对赵元楷的恶形心生怨念了,由此人代笔,再好不过了!”

    “那也成!”赵谌点点头,说道:“即是如此,那麻烦刘主薄先去安置那些人,回头再让马周到县衙过来,至于我嘛!”

    赵谌说到这里时,目中忽然闪过一道森然:“我这就便去将那赵元楷拘押起来!”

    “既如此,那下官便告辞了!”刘会之闻言站起身对着赵谌躬身一揖,随后便干脆利落的转身,一瘸一拐出了房门,直奔马周的暂住的客栈去了。¥f,

    送走了刘会之,赵谌正要出门召集秦明带人去赵元楷的府上。昨晚赵元楷自进城后,自己忙着处理薛万彻的烂摊子,都没顾得上赵元楷,结果原本赵元楷这厮竟然就躲过了一劫。

    只不过,刚刚才要出门,却不想魏徽竟然找上门来了,见了赵谌一副有事相求,却又难以启口的为难样子。期期艾艾的了半晌,总算是将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魏徽的打算是,先将薛万彻三人留在蓝田,他先一步回长安去,在李二陛下面前,为薛万彻三人求情,等到拿到李二陛下的赦免书,才回蓝田来,接引薛万彻三人回长安。

    “此事,魏大人可跟薛万彻三人说过?”赵谌听到魏徽的话,心里都有些嫉妒起薛万彻三人来,什么事都不用理会,舒舒服服的呆在房间里,所有的事都有魏徽一人去奔波。

    平时也就罢了,可这时候外面天寒地冻的,从蓝田到长安,一来一去的,纯粹就是活受罪啊!

    “出了昨晚那样的事,薛将军三人对魏某是怀疑深重,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解除误会!”魏徽闻言,对着赵谌苦笑一声,谓然叹道:“只有等陛下亲自赦免了薛将军三人,这误会也就解除了!”

    赵谌闻言,顿时神情一愣,想了想,又皱眉问道:“这三人暂且留在蓝田也无不可,不过若是这三人伺机想逃走,那该当如何?”

    “决计不会的!”魏徽闻言,几乎不假思索便矢口说道。

    “凡事无绝对,魏大人若是去长安,最好是速去速回!”赵谌闻言,顿时冷笑一声,而后望着魏徽,语气忽然变得森然的道:“若是魏大人久等不回,偏巧薛万彻三人想逃走,那就别怪赵某不讲情面了!”

    魏徽听到赵谌这话,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一句话没说,对着赵谌拱了拱手,便急匆匆的转身离去,竟是连句废话都不说了。

    赵谌望着魏徽离去,禁不住冷笑一声,这时候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办,根本没时间叫人押送薛万彻三人回长安去,正好魏徽此举正中下怀。

    出了门,叫上秦明带上五十名士卒,便直扑赵元楷的府邸。

    赵元楷的府邸位于南城的一个坊,一进入南城便老远看到坊里最大的一处宅子,听王宁说起,这处宅子原来是一个丝绸商的,结果被赵元楷霸占了。

    这家伙在蓝田,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土皇帝了!

    此时正是辰时,赵府的大门刚刚打开,一名赵府的下人无精打采的正在打扫门前的积雪。

    老远一见赵谌气势汹汹的直奔赵府而来,神情微微一呆,下一刻便怪叫一声,扔了扫帚就想奔回去关门,却不防秦明动作比他还快,一个健步上去,就将那下人踢到一边去了。

    秦明昨夜本来在外面熬了一宿,困的本就受不了的人,结果一听赵谌说起赵元楷的罪行,立刻便来了精神。

    如今薛万彻三人在他们手里,如果再加上一个罪恶斑斑的赵元楷,那基本上就可以抵消掉赵谌在蓝田所惹下的事了,因而他现在比赵谌都要积极的多。

    原本正在厅堂里用饭的赵元楷,听到外面下人的一声惊呼,刚要遣人出去查看,结果话还未出口,就看见赵谌带着几十名杀气腾腾的悍卒蛮横的闯了进来。

    “你…你们这是做什么?”赵元楷经过了昨晚的那一幕,早就没了一开始的嚣张气焰,尤其看到赵谌带着几十名杀气腾腾的悍卒,蛮横的闯入进来,吓的立刻脸色发白,当场便语无伦次起来。

    “没什么!”赵谌忽然笑嘻嘻的望着脸色发白的赵元楷,说道:“只是突然想起,赵某初来蓝田,被俗事缠身,竟忘了跟赵县令小聚片刻。此番前来,便是邀请赵县令到县衙过去小聚,赵县令该不会拒绝吧?”

    “怎么会!怎么会!”赵元楷现在真是怕了赵谌,闻言后,赶紧忙不迭的说道:“能够跟上差促膝言欢,本就是下官的荣幸!”

    “哈哈,那就好!”赵谌闻言,顿时张嘴大笑一声说道。说着话,已经步入厅堂之中,结果一入厅堂,目光首先就被厅堂中央的一具灵位所吸引。

    灵位乃是松木所刻,高约一尺四五,上面刻着一行字体——亡妻赵崔氏之牌位。

    竟然是赵元楷老婆的灵位,赵谌都有点懵了!这年头人人家中都有祠堂存在,哪有将灵位摆在厅堂里的,更别说还是亡妻的灵位了!

    赵谌皱眉望着那摆在厅堂中央的灵位,脑中稍一捉摸,忽然间便轻笑起来。这赵元楷当真极品啊!这灵位估计是摆给崔阀的人看的吧?其用意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既然赵县令没意见,那便这就一起去县衙吧!”赵谌从厅堂中央的灵位上收回目光,笑望着赵元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微笑着说道。

    “县…县衙还是免了吧!”赵元楷心里对赵谌恨的要死,可脸上却仍是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说道:“下官回头去燕顺楼订个包间,咱们去燕顺楼如何?”

    赵谌冷漠的摇了摇头,望着赵元楷微笑道:“赵县令还是一起去县衙吧!”

    “昨…昨晚的事,下官已然知道错了!”赵元楷看着赵谌冷漠的摇头,又看了看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悍卒,使劲咽了一口唾沫,望着赵谌可怜巴巴的道:“上差可否给下官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说着话,生怕赵谌拒绝似的,赶紧补充道:“下官手里还有一样值比黄金的琉璃,若是上差愿意饶恕下官这一回,下官愿意双手奉上如何?”

    琉璃!

    赵谌闻言,表情禁不住微微一愣,忽然觉得有点荒谬,随即却是一脸怪异之色的摇了摇头,对着赵元楷道:“赵县令还是乖乖跟着一起去县衙吧!”

    话音落下,赵谌忽然又望着周围同样一脸怪异之色的秦明,命令道:“带人去赵府的后宅,将后宅的所有人都召集到前院,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后宅不准有任何人进入!”

    “喏!”秦明闻言,当即冲着赵谌拱手称喏一声,望着赵元楷‘嘿’的一笑,随即便招了招手,立时便带着十几名悍卒,直向后宅而去。

    “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赵元楷的脸色瞬间一片煞白,这副样子分明就是摆明了要抄家的架势,可他乃是朝廷的七品官员,便是到了抄家的地步,也该由朝廷下的一纸公文才行吧!

    赵谌此举,分明就是自作主张,先斩后奏!

    “我没疯!也知道自己在干嘛!”赵谌冷笑着望着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的赵元楷,笑道:“倒是赵县令自己是否清楚明白自己干了什么?”

    “你没权力!”赵元楷已经状若疯癫,对着赵谌歇斯底里的吼道:“即便赵某罪恶滔天,十恶不赦,你也没权力抄赵某的家!”

    “赵县令,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赵谌冷笑着望着赵元楷,慢条斯理的道:“先前我便已说明,是邀请赵县令一起到县衙叙旧,赵县令方才也是答应了的!”

    赵谌这话一出,赵元楷差点都被气的吐血,心说你带着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上门,还让人闯入我的后宅,将所有人赶到前院,居然还说不是抄家!

    “你这是谋反!”赵元楷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恨不得立刻扑上来与赵谌厮打在一起,可看看周围虎视眈眈的十几名悍卒,最终却是气的脸色发白的道:“赵某会弹劾你的,你就等着被陛下降罪吧!”

    “哈哈哈哈!”赵谌闻言,当场便被赵元楷这话给逗笑了,都到了这时候,这家伙居然还能天真的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叫人有些啼笑皆非。

    到时李二怪不怪罪他,还不清楚,倒是赵元楷,赵谌觉得这家伙是死定了!

    秦明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听到后宅里鸡飞狗跳,骂声哭声一片,片刻后,七八个年轻的女子,便被秦明等人从后宅里带了出来。

    “赵县令好福气啊!”赵谌看着那七八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表情微微愣了愣,忽然大笑着回过头望着脸色已经完全煞白的赵元楷,大笑着说道。

    ...

第二十五章 地窖子

    ();    面对赵谌的冷漠,赵元楷最终还是没敢呲牙,只得一脸悲愤的跟在赵谌身后,乖乖的回到了县衙,住进了县衙赵谌安排的一间房屋。

    赵谌安排两个悍卒守在门口,除了不能叫赵元楷离开房间,其余的不限制。当然,也不准任何人接近赵元楷的房间。

    从赵元楷府上回来不久,刘会之便也带着马周来了。这还是赵谌来蓝田后,第一次见到马周,昨晚虽说知道马周就在蓝田,可一大堆的事情都没处理,哪有功夫见马周。

    对于马周,赵谌总是带着一种好奇的心态,这是个初唐时期最具传奇色彩的一个人物,有关马周的记载很多,最出名的则是马周替常何上的那二十余件奏疏的事,正是因为这份奏疏,马周这才一下子进入李二的视线。

    进而由一个真正的寒族,一跃进入帝国核心的圈子,典型的传奇凤凰男啊!

    “马周见过院判!”马周跟刘会之进来时,赵谌刚刚从赵元楷房间回来,一见赵谌,马周的神情微微顿了顿,还是对着赵谌拱手说道。

    即便早就听刘会之说过,赵谌乃是一个还未曾及冠的少年郎,但此刻马周亲眼见到赵谌本人,眼底深处还是微微闪过一道复杂神色。

    马周打量赵谌时,赵谌同样也在打量着马周。一身洗的发白的儒袍,长身而立,眉眼间带着一道淡淡的倨傲之色,或许是早就听说了赵谌的身份不凡,此时略微有些拘谨。

    “马兄客气了!”赵谌笑吟吟的,说着话将两人让进房间,而后泡了一壶热茶,客气的望着马周说道:“其实,昨夜就听刘主薄说了关于马兄的事,赵某心里也是十分钦佩马兄的为人的!”

    “都是刘大人谬赞了!”马周闻言,矜持的对着刘会之拱了拱手,谦虚的说道:“倒是刘大人爱民如子,甚是让马周钦佩不已!”

    “哈哈哈哈!”赵谌闻言,顿时大笑一声,打断刘会之刚要谦虚一番的话,笑着说道:“两位的为人都是叫赵某钦佩的,这时候就不要谦虚来谦虚去了!”

    赵谌说着,坐到马周对面,忽然脸色一凝,望着马周说道:“马兄想必来的时候,刘主薄已经说了来的目的吧?”

    “是!”马周一见赵谌脸色一凝,顿时也正襟危坐起来,一本正经的道:“马周来的时候,刘大人已经大致说了,只不过这马周才疏学浅,怕是有误院判大事啊!”

    “马兄便不要推辞了!”赵谌闻言,张嘴一笑,望着马周宽慰道:“其实,这奏疏并非是什么锦绣文章,马兄不必有什么顾虑,你只管将这里的事原原本本写下来便可!”

    就这么简单?马周闻言,脸上的表情顿时微微愣了愣,而后用奇怪的目光望着赵谌和刘会之,心说即是如此简单,那你二人一为何写不出来呢?

    旁边的刘会之一见马周用奇怪的目光望着他,顿时神情有些尴尬,刚想开口,却不料听的赵谌已经说道:“马兄难不成是有什么顾虑不成?”

    “院判多虑了!”马周闻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深吸一口气,望着赵谌说道:“马周并无什么顾虑,这份奏疏便由马周来写就是了!”

    “哈哈!”赵谌闻言,顿时开心的一笑,望着马周道:“即是如此,那便不要耽搁时间了,事不宜迟,马兄此时就动手吧!”

    赵谌说着,从塌下小心的拿出匣子交给马周道:“这里面都是赵元楷所犯下的所有罪证,马兄先看看,看完了也好有个底!”

    一如先前赵谌看到这些罪证时一样,当马周打开匣子,一张一张翻看着上面所记录下的每一桩罪行时,脸色由原来的平静,渐渐变得铁青一片,拿纸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马周竟没想到,这赵县令在蓝田竟会如此的作恶多端!”马周只翻看了一部分,便抬起头长长吸了一口气,脸色铁青的道:“当真是罪该万死!”

    马周这话一出,旁边的刘会之顿时一脸尴尬之色,毕竟他也算是蓝田的官员,赵元楷如此肆无忌惮的在蓝田为所欲为,作为蓝田的官员,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所作为,说起来倒像是他也成了赵元楷的同谋一般!

    “奏疏的事,还要马兄细细谋划!”赵谌看出旁边的刘会之一脸尴尬之色,心中轻笑一声,站起身对着马周说道:“我跟刘主薄便不打扰了,说实话,赵某此番前来蓝田,倒是正事一件都没做,尽是被这样的事缠着!”

    “院判尽管去忙别的事,奏疏的事马周会尽力而为!”马周闻言,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对着赵谌拱了拱手,说道。

    “好!”赵谌笑着点点头,随后也不再废话,跟刘会之二人,先后离开房间,独留马周一人在房间里慢慢酝酿奏疏的内容。

    秦明昨晚熬了一夜,从赵元楷府邸回来后,便张嘴打哈欠的去了自己的屋子,这会儿怕是鼾声震天,拉都拉不起来了。

    没了秦明,赵谌只好叫老秦派来的另外两名家将守在屋子门口,依然是没有赵谌的准许,不准任何人靠近房间一步。

    薛万彻那边自不用他去招呼,大概这三人也察觉到了门外守着的十几名悍卒,这些悍卒可不是他们昨晚遇到的那样,傻乎乎的跟他们拼刀子,赵谌早就下了死命令,只要薛万彻三人,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格杀勿论!

    蓝田的这些百姓得尽快解决,赵谌昨晚给几家酒楼饭庄,称喏的是,只要他们施粥三天,三天后他就将这些难民全部安置妥当,保证三日之后,让蓝田城里恢复先前的平静。

    只有三天时间啊!赵谌带着刘会之出了县衙的门,直奔蓝田的南城而去,这次雪灾蓝田县城只有南城有几间茅屋被压垮,受灾最重的都是蓝田辖下的几个乡。

    正如赵谌在朝堂上所说的一样,这年头几乎家家都有一个菜窖,赵谌一路去往南城的路上,将这法子给刘会之说,不用赵谌再详细的说明什么,刘会之顿时大加赞同。

    两人一到了南城,立刻就去了一家被大雪压垮屋子的人家,问明了菜窖所在,赵谌马上叫人将菜窖周围的积雪铲掉,打开了菜窖的入口。

    菜窖大约深一米左右,入口呈直筒状,到了下面这才又侧向挖开一个高约八十公分的洞,里面就可以码放夏菜了。

    菜窖的入口打开,立时便有一股湿气上涌,很难闻,赵谌皱了皱眉,刚想示意带来的衙役下去,挖一下试试,却不想还没开口,旁边的刘会之却已经脱了外袍,双手在菜窖口一撑,已经跳了下去。

    看到这样的场景,赵谌顿时轻笑一声,忍不住好笑着摇了摇头!

    下面的土壤果然松软的很,刘会之拎着铲子,轻轻挖了一下,立刻便有一大铲子土被挖了下来,随后往四周挖了一下,结果都是一样,不需多大劲,照着这种情况,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够随随便便挖出一个偌大的空间了。

    “院判此策甚妙,这一下算是彻底解决了这些百姓过冬的安稳之地了!”刘会之确信办法可行后,一脸兴奋的从菜窖里爬上来,对着赵谌大笑着说道。

    “刘主薄先别高兴太早!”赵谌心里其实也如刘会之一般,由衷高兴,不过为妥善一点,还是对刘会之说道:“还是等完全挖出来再说吧!”

    “哈哈,院判说得对!”刘会之闻言,大笑一声,对着赵谌说道:“只有等挖出来,才能算数啊!”

    随后,立刻安排衙役下去轮流开挖!

    挖掘的速度很快,由赵谌这个煞星站在上面监工,衙役们那还敢偷懒,一个个抡圆了锄头,把吃奶得劲都用上了。

    随着一筐一筐的泥土被吊上来,下面的空间也越来越大,起先只能一人下下面开挖,到了后来,竟是下去了五六人,一起开挖。

    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下面就挖出了一个高约三米,约莫十几平米的空间,大小跟平常一家四口居住的茅屋,大相径庭。

    赵谌看看差不多了,这才叫几名衙役开始往上开挖,这是最关键的,只有去掉上面的一层,再盖上盖顶,一间地窖就算是完成了。

    又是花了半个时辰,最后随着‘轰隆’一声,上面的一层被压垮之后,眼前立时便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坑。

    众人忙碌着将里面的泥土清理出来,随后又将这家人垮掉的屋顶清理出来,原封不动的盖在这个坑上面,一座地窖子便完成了。

    只是里面有点昏暗,赵谌顺着挖出的斜坡走进地窖子,感受着里面的温度,满意的点了点头。里面昏暗点怕什么,总比露宿在外面冰天雪地里要强的多吧!

    他估计这里面的温度,要比原来这家人住的茅屋都要暖和!

    大功告成!赵谌从地窖里走出来,一脸的微笑,这间地窖便算是样品房了,过会儿就可以将那些百姓叫过来,让他们看看,而后明日就可以安排青壮们先回去,等到将地窖挖出来后,再将所有人都迁回去了。

    多简单的事儿!这种事即便赵谌不来,也会轻轻松松搞出来,魏徽那老匹夫却偏偏将他逼到了蓝田,想想都叫人一股无名火起!

    ...

第二十六章 老秦发火了

    ();    ps:感谢一直支持太保的兄弟姐妹,新书需要大家的支持,拜求一下推荐收藏,麻烦兄弟姐妹们看完了顺手扔张推荐!

    有点失望!

    赵谌从南城回来,看着马周花了一个时辰多才写出来的奏疏,不禁有点大失所望!

    上面的辞藻倒是华丽,读起来赏心悦目,抑扬顿挫的,只是该说的话一句没说,满篇尽是一大堆的形容词,什么罪大恶极呀!什么恶贯满盈呀!看的赵谌直皱眉头!

    不过看到旁边刘会之看的入神的样子,赵谌怀疑可能事自己一时没看懂,毕竟都是文言文啊!于是,又低下头逐字逐句,认认真真的又看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若是这样的奏疏递上去,根本就不会达到赵谌预期的效果,不痛不痒的,搞不好直接就被李二扔给吏部或者三寺了,若是真这样,那他们基本在这边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院判认为不好?”马周自赵谌进来,拿起他好不容易写出来的奏疏开始看时,便一直紧张的注意赵谌的表情,看到赵谌皱着眉,默不作声的样子,顿时小心的问道。

    “马兄的才学的确是叫人望尘莫及!”不能打击人,尤其是马周这样的穷酸生,赵谌只好委婉的道:“只是,赵某觉得这份奏疏还可以再直接一点!”

    看着马周与刘会之同时抬起头,不解的望着他,赵谌只好直截了当的说道:“比如,咱们挑出里面的某一件事,将其它的事,暂且置之不理,着重叙述这件事的经过和严重性,可以用一些夸张的手法。”

    赵谌说着从匣子里翻了翻,挑出那张茶商的罪案,递给马周说道:“就以这件事为重点,将这件事的起因经过以及结果都写下来!着重将起因描述的多一点,在这件事之前,这家人是如何的!这件事之后这家人又是如何的,得让人觉得有对比性!”

    马周跟刘会之听着赵谌的解释,两人的额头都禁不住冒出冷汗,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奏疏原来可以这样写。两人都是心思通透之人,只需稍一捉摸,立刻便觉察出这份奏疏之中的利害之处。

    再看看马周先前写的那份辞藻华丽的奏疏,突然有些明白,赵谌先前为何露出失望之色了,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那其他的事呢?”马周兀自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忽然望着匣子中的其余罪证,小心地征询道。

    “这个不用全部写上去的!”赵谌望着马周,忽然一笑,说道:“马兄只管将这件事着重描述一下,在结尾时再加上一句‘类似罪行,多不胜数’便可了!”

    “这…这怎么可以!”赵谌话音刚落,旁边的刘会之便立刻惊讶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道:“这些事轻重不一,怎可一概论之!”

    刘会之总算是忍住没将那句欺君之罪说出来,不过虽是如此,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也是相当明确了。

    “刘主薄,陛下很忙的!”赵谌望着固执的刘会之,叹口气,一副为李二陛下着想的表情,说道:“难道咱们非要将全部的罪行,一一写上去,让陛下逐句去看吗?”

    刘会之半张着嘴,瞪着眼睛望着一脸坦然的赵谌,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泄气似的一叹,转身坐到了一边,竟是不闻不问了。

    赵谌笑望着刘会之泄气似的坐到地上,偏过头望向一旁的马周,马周会心的一笑,对着赵谌拱了拱手,随后便坐到一边,开始动笔。

    有了赵谌的指点,加上刘会之在旁的补充,一封辞藻华丽,天怒人怨的奏疏,华丽丽的便新鲜出炉了。

    赵谌看着新鲜出炉的奏疏,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从马周手里接过毛笔,歪歪扭扭的在下面签上自己的大名。

    一旁的刘会之跟马周两人,低头看着奏疏上赵谌那狗爬似的毛笔字,脸颊的肌肉禁不住使劲抽搐了几下,突然开始明白,赵谌为何推辞了!

    “呵呵,字写的有点难看,见笑见笑!”赵谌自己都有点难堪,都学了好些日子了,这毛笔字依然不能学好,每次都让人看了笑话,看来得下一番苦功夫了。

    “哪里哪里!”马周跟刘会之闻言,赶紧冲着赵谌违心的说道。只是目光却错向一边,根本不看奏疏上的赵谌字迹。

    赵谌闻言,大笑一声,随后将奏疏封存起来,小心的放入匣子里,叫人套好了爬犁,叫醒了秦明,将匣子交给秦明,打发着秦明向长安飞快而去。

    奏疏不可能直接递到李二的面前,那就只能通过老秦的手了,想想老秦见到这份奏疏后,可能的反应,赵谌就禁不住叹了口气。

    奏疏送走了,接下来就是等着李二怎么回复,赵谌决定先不去想这些。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他去做,那些难民得尽快安置下来,这本来就是他此行的正事。

    “哐!”秦府的厅堂里,秦叔宝看着刚刚秦明从蓝田带回来的奏疏,脸色一片铁青,气急败坏的将奏疏猛地拍在面前的矮几上。

    “荒唐!”秦叔宝脸色气的一片铁青,怒目直视着对面垂手而立的秦明,怒气冲冲的道:“凭什么将蓝田县令扣押起来?真是吃饱了撑的,蓝田县令便是十恶不赦,自有朝中的其他人去收拾,他凭什么?”

    家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秦明一见秦叔宝脸色铁青,怒不可遏的样子,吓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其实,早在从蓝田出发时,他就已经猜到会是这样了,想想还有更严重的事家主还不知道,秦明不敢想象家主知道其余的事后,会是什么反应。

    “除了扣押蓝田县令,这混账还干了些什么?”秦叔宝的目光何其锐利,秦明只不过是悄然叹了口气,他便敏锐的从秦明的目光中察觉到了什么,顿时心头一跳,瞪着眼睛问道。

    “昨…昨日傍晚,我们一行人到达蓝田城外时,看到那赵县令紧闭城门,将所有难民关在城外!”秦明闻言,心里哀嚎一声,迟疑了一下,只得一咬牙,结结巴巴的说道。

    “然后呢?”秦叔宝望着秦明,眼角的肌肉忍不住使劲跳动了一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心的问道。

    “然…然后,小公爷下令攻城了!”秦明使劲的垂着头,都不知道这话是怎么从嘴里挤出来的。

    “哐!”秦叔宝面前的矮几,猛地飞了起来,一下子砸在厅堂左侧的一面屏风上,只一下就将那面秦夫人精心挑选的屏风砸的支离破碎,不成样子了。

    秦明低着头,微不可差的退后了一步,心想要是家主接下来知道小公爷还杀了百骑孙寅,会是什么反应?秦明使劲捏了捏拳头,心里悲愤的不能自己!

    “怎么?”秦叔宝愤怒的扔掉了矮几,刚想张口骂人,结果目光陡然看到秦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明显事情还不止这一件,顿时停下来,凝视着秦明,冷声问道:“带人攻城不算,难道还有比这更严重的?”

    “嗯!”秦明低着头,鼻子里闷闷的嗯了一声。

    “好啊!”秦叔宝突然气极而笑,将地板上的奏疏小心的放回匣子里,正襟危坐,望着秦明笑着说道:“说说,老夫现在很好奇,这混账还干了什么事?竟然让你吓成这个样子!”

    “小…小公爷还…还杀了百骑的一名旅帅!”秦明的心‘咚咚’直跳,秦叔宝越是摆出一副和风细雨的样子,秦明就越是怕的要死。可又不能不说,只好猛地一咬牙,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咬着牙结结巴巴的说道。

    厅堂里忽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坐在厅堂上首的秦叔宝保持着张嘴的样子,突然间像是变成了泥塑。而对面的秦明,大冷的天,额头上却有一滴冷汗慢慢流下。

    就在厅堂里都陷入一片诡异寂静时,位于厅堂外的一扇窗棂下,秦怀道跟秦玉颜姐弟俩,却偷偷摸摸的躲在那里,悄声听着里面的对话。

    “姐,百骑是什么?我怎的从没听过?”当听到里面秦明说赵谌还杀了百骑的一名旅帅时,秦玉颜红润的小口顿时惊得微微张开,而旁边的秦怀道却是一副茫然的样子,抬头望着姐姐问道。

    “那是陛下的亲卫!”秦玉颜生怕秦怀道的声音被里面的爹爹听到,一下子用手捂住秦怀道的嘴巴,压低声音,兀自有些震惊的解释道。

    果然,秦玉颜的话音落下,秦怀道的双目顿时‘倏’的一下瞪大,嘴里一下子惊得大叫起来,多亏秦玉颜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果然跟程处默没什么区别!”秦玉颜有些失望的想。

    本来昨天听说满朝文武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陛下将这登徒子召到大殿上时,就被这登徒子一下子就轻轻松松解决了,还当着皇帝陛下的面,赢了几个老大人的钱。

    秦玉颜心里多少还对赵谌生出了一点好感,这才在刚刚听到秦明回来后,偷偷过来听窗户来了,没成想这一听居然听来的竟然全是他在蓝田闯祸的事!

    连陛下的亲卫都杀了,这登徒子莫不是疯了不成!

    ...

第二十七章 一封奏疏引发的混战

    ();    “攻城!扣押蓝田县令!如今竟连百骑的旅帅都弩杀了!”长时间的沉默过后,屋里终于传来秦叔宝气急败坏的咆哮声:“这混账他想干什么?啊?他究竟想干什么?”

    伴随着这咆哮声的是,屋里一阵‘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以及秦叔宝怒骂秦明的声音。》,

    “姐,咱们还是去叫娘亲吧?”秦怀道听到了屋里秦明挨揍的声音,顿时有些担心的望着秦玉颜问道。

    “没事的,爹爹又不会真的揍秦明叔!”秦玉颜眨巴着眼望着秦怀道,假装没听到里面秦明挨揍的声音,很违心的对着秦怀道说道。

    “哦!”秦怀道狐疑的望着秦玉颜,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说道。

    屋里的暴风雨持续了一阵,终于停了下来,秦明被秦叔宝赶了出来,出来时就看见秦明使劲揉着屁股,看来是屁股被秦叔宝踢了好几脚。

    “秦明叔,你没事吧?”秦怀道一见秦明苦着脸,揉着屁股从里面出来,顿时小声的关心道。

    “嘘!”秦明一听秦怀道的声音,当即吓的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秦怀道噤声后,这才心有余悸的小跑过来,对着秦家两姐弟说道:“某家没事的,家主现在很生气,你两个还是不要待在这里了!”

    说着话,秦明便带着秦家两姐弟远远的离开厅堂,躲到花房那边去了。

    厅堂里的秦叔宝,‘呼哧呼哧’的坐在地板上兀自还在生气,他有点想不明白,这才不过一天的功夫,为何这混账小子就闯出这么大的祸事?

    攻城也就罢了!毕竟城外都是难民,逼不得已,也是情有可原!可是接下来杀了百骑一名旅帅算怎么回事?还有扣押蓝田县令,越俎代庖的查办县令,难道这小子没脑子吗?

    想到这里,秦叔宝忽然灵光一闪,以他对赵谌的了解,赵谌绝不是那样脑袋一热,就不管不顾的人,这里面肯定有别的原因。

    想想从离开长安,刚到蓝田就下令攻城而后弩杀百骑旅帅,紧接着扣押蓝田县令,这些事看似都是逼不得已,然而以那小子的聪明,这些事本可以换一种更温和的手段就可以解决的。

    为何这小子偏偏就用了这样一种过激的方式呢?

    就像是有意为之!想到这里,秦叔宝的双目猛地张大,没错,这小子就是故意的,从离开长安,这小子心里就憋着一口气,到了蓝田就开始顺势而为,有意将事情闹大!

    “这混账小子是在向陛下宣泄啊!”秦叔宝坐在那里,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忽然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

    也对!自从这小子来到大唐,一直都在为大唐做事,寻金矿献炼钢术,单是这两样就不知为大唐带来了多少好处,然而陛下到目前为止,都没给这小子一点赏赐,哪怕是口头上的!

    这次被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被魏徽匹夫挤兑到蓝田去,心里积攒下的怨气,一下子爆发出来,简直有些不管不顾了!

    “好吧!既然你小子想通过这样的事,向陛下邀功,那老夫便推你一把,又有何妨!”秦叔宝想通了赵谌的真实目的,忽然轻笑了一声,用手拍着地板上的匣子,笑呵呵的自言自语道。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次日一早,太极宫大殿里,当所有的奏本都告一段落,李二身边的大太监喊出退朝的话后,一直跪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秦叔宝,忽然捧着一个匣子,走了出来。

    “微臣左武威将军秦琼,有本启奏!”

    坐在大殿上的李二,目光一见秦叔宝越班而出,顿时微微皱起双眉。如今府兵已经回家,左武威大营里也没什么事了,想不通这时候秦叔宝站出来,会有什么事!

    忽然李二的脑袋里灵光一闪,想起昨日魏徽从蓝田回来后,跟他说起赵谌在蓝田的混账事,眼眸顿时一下子眯了起来。

    心说,那小子前日到的蓝田,一到蓝田就带着人攻城,攻城不算,还悍然杀了朕的百骑旅帅,怎么着,朕都打算暂时压下这事了,你还想自己跳起来自首不成?

    “秦爱卿,有何事上奏?”李二眯着眼,凝视着下面的秦叔宝,语气淡然的开口。

    “启奏陛下!”秦叔宝抱着匣子向着李二躬身一揖,朗声开口道:“微臣今日是替格物院院判,蓝田副使赵谌上奏!”

    副使?李二听到秦叔宝说乃是替蓝田副使赵谌上奏,顿时皱起眉头,他怎么不记得给赵谌此子封过什么副使的?

    “蓝田副使有何事上奏,呈上来吧!”秦叔宝既说赵谌是蓝田副使,李二也不准备当朝拆穿了,毕竟这是秦叔宝第一次跟他耍赖,不像程咬金动不动就犯浑,李二很大度的捏着鼻子认了。

    对于蓝田发生的事,朝上知道的人,此时寥寥无几,便是连一向跟秦叔宝好的穿一条裤子的程咬金,这时候也是茫然的看着秦叔宝,搞不明白里面出了什么事。

    李二身边的内侍,微笑着从秦叔宝手里接过匣子,恭恭敬敬的放到李二陛下面前的御案上。

    李二目光望了一眼秦叔宝,发现秦叔宝眼观鼻,鼻观心,将匣子交给内侍后,便如泥塑一般,站在那里。李二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看来在魏徽离开后,又出了什么事了。

    内侍放下匣子后,便悄然退到了一边,李二皱着眉打开匣子,首先看到的是,匣子上面方方正正摆着的一纸奏疏。

    展开了奏疏,李二先是对奏疏上一手漂亮的字体暗赞了一声,这绝对不是赵谌此子的笔迹,他认得赵谌的笔迹,毛笔字体犹如狗爬,也就用那个什么钢笔写的,还堪入目。

    赞完了字体,李二的目光开始看向奏疏中的内容,结果目光随着奏疏上那一手漂亮的字体看下去,李二的脸色渐渐变得开始铁青,到了最后更是发出一声重重地冷哼。

    下面原本并不将这份奏疏当回事地群臣,骤然听到大殿上李二陛下发出地这一声冷哼,登时神情一凛,目光狐疑地投向那边犹如泥塑一般站着的秦叔宝,一时间猜不到到底蓝田出了什么事。

    坐在那里的程咬金,拼命的对着秦叔宝挤眉弄眼,希望秦叔宝稍稍能给他一点暗示,这样也好让他待会儿出班帮衬,无奈秦叔宝此刻竟真像是变成了一尊泥塑,对于程咬金的挤眉弄眼,压根视而不见。

    “这便是朕的臣子吗?”大殿上的李二已经看完了奏疏,又挑选了匣子中的一沓罪证粗略的看了一眼,将奏疏重重拍在御案上,愤怒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

    “将这些拿下去,让诸位爱卿看看,看看这个蓝田县令是如何替朕治理蓝田的!”李二陛下铁青着脸色,吩咐身旁的内侍将匣子里的罪证,全部拿下去分发给下面的群臣。

    内侍闻言,对着暴怒中的李二陛下躬身一揖,小心的捧着匣子来到下面,从前面的几位宰相开始,依次向下分发匣子里的罪证。

    大殿里嗡嗡声不断,拿到罪证的大臣,看完了罪证上的记录的赵元楷的罪行,顿时脸色铁青。没拿到的,则伸长了脖子,向旁边的同僚打听,太极宫里一阵骚乱。

    “杜爱卿,你来说说!”就在大殿里嗡嗡声一片时,李二的目光忽然转向群臣中的御史大夫杜淹,声音冷酷的开口。

    杜淹身为御史大夫,身负纠察百官之职,蓝田县令赵元楷出了这样的事,说起来便是杜淹的失职,不过杜淹的这御史大夫之职,乃是李二正式登基后,才被任命的。

    “此事是老臣失察!”杜淹听到李二陛下冷漠的声音,当下便从位子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捧着朝勿走到大殿中央,一开口倒是先自己认罪起来:“老臣身为御史大夫,竟然不知蓝田县令做出如此天怒人怨的事,老臣有负陛下所托,还望陛下恕罪!”

    大殿上的李二闻言,忽然牙疼似的吸了口气,才将骂人的冲动咽下去。接着轻哼了一声,目光又转向那边的几位宰相。

    要说最了解李二心思的,还是数跟随李二时间最长的长孙无忌,李二只不过轻飘飘的一个眼神,长孙无忌立刻便会意的从位置上站起来,捧着朝勿来到大殿中央,朗声开口。

    “启奏陛下,微臣以为蓝田县令赵元楷身负一县之令,非但没有治理好地方,反而知法犯法,作恶多端,理当交付大理寺,从严处理!”

    “老臣认为不妥!”长孙无忌话音刚落,群臣中立时便走出一名老家伙,捧着朝勿反对道:“此乃格物院院判的一面之词,何况老臣听说,此子前日刚刚到达蓝田,便斗胆包天的带人攻打城池,老臣不知此子如此悍然举动,乃是谁人在背后为此子撑腰!”

    老家伙此话一出,大殿里顿时犹如丢下了块巨石,掀起了一阵阵的滔天巨浪。

    攻打城池?那还了得,莫非这小子想造反不成?

    ...

第二十八章 长安来人

    ();    “好一个悍然攻打城池,崔侍郎可真是能断章取义!”秦叔宝闻言,目光顿时冷冷的望向站出来的老家伙,这老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前日跟着裴寂一起出来逼迫他去蓝田的吏部崔侍郎。△↗,

    秦叔宝冷笑着道:“崔侍郎怎不说,前日蓝田副使一行人到时,被赵县令堵在城门外的那上千名民众呢?”

    秦叔宝说着话,目光顿时望向群臣中的魏徽,说道:“当时,魏詹事也在吧?何不让魏詹事出来说明当时情况呢?”

    本来坐在文臣班里的魏徽,在秦叔宝第一时间站出来后,便是心中苦笑一声,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是避免不过去了。

    果然,这念头还没落下,就听到秦叔宝将他拉下了水,没奈何,魏徽只得心中一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大殿中央,对着李二躬身一揖,便说起了当日发生在蓝田城外的事。

    “哈哈哈哈,攻的好!”魏徽的话音刚落,那边的程咬金破锣似的大嗓门便响了起来:“也就是俺老程没去,若是俺老程去了,哼哼,当时就将那赵县令绑起来,扔到雪地里去,视人命如儿戏,此等品行的人也配做一县之令?”

    “程大将军好大的威风!”崔侍郎闻言,顿时望着程咬金道:“若是按照程大将军意思,那还要纲纪国法做什么,如若有那不遵循律法的地方官员出现,直接调派大军过去就是了!”

    崔爽朗这话一出,便算是捅了马蜂窝了,程咬金当即便指着崔侍郎的鼻子大骂起来。好家伙!今日这大唐还刚刚建立呢!国朝的根基还未稳呢!你就跳出来将矛头直向武将了!

    怎么着,这是要逼着武将们马放南山,解甲归田吗?

    程咬金这话一出那边的文官们不干了,怎么的,按你程大将军的意思是,这偌大的大唐是你武将们打下来的,就没文官们啥事呗?

    若没有文官们在后面运筹帷幄,就凭你们武将,能打下这偌大的大唐江山?

    有文官站出来,自然就有武将站出来了,李神通的浑劲一上来,差不多就跟程咬金一个德性,嗓门大的震耳,加上手里的乱挥舞的朝勿,感觉随时随地的都要动手打人一般。

    李二的脸色彻底黑成了锅底,这时候下面争论的焦点已经超越了蓝田的事情,攻城?谁攻城了?作奸犯科?谁作奸犯科了?

    这些都没人再去关注了,下面的争论先是从文武争辩起,接着事态便不可避免的滑向了李二最不愿看到的一幕,新旧朝臣的争论!

    这还讨论什么?李二愤怒的一拳砸御案上,气急败坏的宣布了退朝,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的离开太极宫。

    下面原本吵的不可开交的几帮子人,一见陛下愤怒离去,彼此怒视一眼,整了整衣冠,便气咻咻的各自散去。一场原本平平常常的朝会,就这么着,在乌烟瘴气中提前结束了!

    然而,事情却还没结束。蓝田出了赵元楷这种官吏,李二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既然在朝堂上争辩不出什么,那就直接绕开朝堂吧!

    只不过,李二的命令还没签发,次日一早的朝会上,以崔侍郎为首的十几名旧臣,联名给李二上了一道奏疏——严惩赵谌,以正国法!

    于是,一场文武大战再度在太极宫大殿里上演!

    蓝田的事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连续三天的朝会,只要在朝堂上一提起蓝田这两个字,气氛立刻就变的剑拔弩张,吵的不可开交,两方人马相持不下,都在叫嚣着严惩赵谌跟赵元楷,可偏偏都不准将这两个始作俑者带到长安来!

    李二已经不知道暴怒过多少回了,他花了数月好不容易聚拢到一起的所有势力,随着这几日的争论,已经彻底撕裂开了!

    “既然诸卿都争论不定,那便由御史大夫杜爱卿,亲赴蓝田一躺吧!”第四天的朝会上,李二好不容易制止住了无休止的争论过后,不耐烦的声音在大殿里传来。

    叫杜淹亲赴蓝田一趟,这本来就是御史大夫的职责范围,李二这话一出,下面的人立即闭上了嘴巴,显然都认可李二的这道旨意。

    “杜卿!”李二见群臣没了意见,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目光赶紧投向那边的杜淹,想趁着这大好的局面,赶紧将事情定下来。

    只不过,李二的目光投向那边的杜淹时,双目顿时瞪大,紧接着一股无名之火突然升腾而起。

    大殿里此时吵的不可开交,身为御史大夫的杜淹老匹夫,竟然在那里睡得正香。脑袋垂在胸前,正发出轻微的鼾声。

    杜如晦不敢迎接李二杀人的目光,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跟他叔父坐在一起的房玄龄。

    房玄龄心中苦笑一声,无奈之下,只得在李二愤怒的目光下,轻轻捅了捅杜淹,等到杜淹老匹夫醒来后,悄声将方才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

    杜淹一听房玄龄的话,当即便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捧着朝勿往大殿中央一站,惶恐的道:“老臣糊涂,一时不差竟然不小心睡了过去,还望陛下恕罪!”

    杜淹这话一出,顿时引来满朝文武的哄堂大笑,不过坐在宰相位上的几位,却是齐齐在心里骂了一声老贼!

    李二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而后望着杜淹开口说道:“杜爱卿年事已高,本不该在此寒冬天气里远行,奈何兹事体大,只能让杜爱卿亲赴蓝田一趟了!”

    下面的杜淹听到李二这话,顿时暗叫一声苦也!这事他早就料到最后会落到他的头上,这才装出一副垂垂老矣的样子,以期能够躲得过去,怎料到最后还是落到了他的头上。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说,当下杜淹便对着李二躬身一揖,很光棍地说道:“老臣身为陛下地臣子,理该为陛下分忧解难,老臣遵从陛下旨意,前往蓝田一行!”

    有了杜淹亲赴蓝田,这下子总算是没人出来说什么了,就算再有多大的分歧,也得等到杜淹从蓝田回来再说不是吗?

    而就在杜淹在长安准备前往蓝田出发时,有人却比杜淹早一步到达了蓝田,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头上顶着一个难看的羊皮大冬帽,从爬犁上下来时,黝黑的面颊上红扑扑的,不是程处默还能是谁!

    “处默,你怎的来了?”赵谌一见从爬犁上下来的人竟然是程处默后,当时就惊讶的张大嘴,这货不在长安好好的呆着,跑蓝田干嘛来了?

    “俺在长安呆的无聊,就来蓝田给你作伴来了!”程处默咧着嘴,‘嘿嘿’傻笑一声,望着赵谌开心的道。

    信你才怪!赵谌顿时翻了翻白眼,不过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问什么,赵谌只得暂时压下心里的好奇,目光复又转向跟程处默一同来的一名黑炭头一样的生猛家伙,好奇的问道:“这位是?”

    “某乃尉迟宝琳,早就听闻小谌的聪智,这次跟处默一起过来,实乃有事要求小谌帮忙!”一旁的黑炭头闻言,冲着赵谌忽然露齿一笑,活像一只妖变的大猩猩似的,瓮声瓮气的说道。

    尉迟宝琳!赵谌闻言,登时惊得瞪大眼睛,怪不得这家伙看着像是一只站立的大猩猩似的,生猛的一塌糊涂呢?敢情是遗传了他老子尉迟恭的基因啊!

    这爷俩可都是猛人啊!赵谌心里感叹一声,尤其是老尉迟恭,不说远的,单说前段时间,突厥人南下,老尉迟恭硬是在泾阳给了突厥人当头一棒,斩杀千余人,生擒了突厥的一个俟斤,是这次突厥人南下中,唯一让突厥人吃了亏的猛人。

    只不过,赵谌有点想不通,尉迟宝琳来找他能有什么事?

    老尉迟恭为人低调,在天策府老将们中间,很少跟谁有过命的交情,大家都是点头之交。

    前段时间,赵谌新居落成,按照老秦的意思,也给尉迟恭发去了请柬,可惜最后请柬石沉大海,就为这事老秦气的骂了半天,说老尉迟不是东西,一点也没有做门神搭档的觉悟!

    “实不相瞒,某家这次过来,是想小谌能够想个法子!”一行人进了屋,尉迟宝琳捧着赵谌倒的热茶,望着赵谌憨厚的笑笑,道:“如今从洛阳等地运来的粮食,就卡在蓝田几十里外的地方,寸步难进,陛下又催得紧,某家素闻小谌聪智,可是有什么法子,能将粮食运到长安吗?”

    运送粮食?赵谌闻言,顿时有些发懵了,粮食卡在蓝田的这事,他其实早就知道。

    当日,孙思邈去户部要粮,户部尚书长孙无忌就告诉孙思邈,从洛阳一带调拨来的粮食,卡在蓝田无法运进长安,想不到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没运进来。

    再者说,如今朝中的大将们一个个都闲的磨牙,运送粮食这种差事,怎么着也轮不到老尉迟这样刚刚立过功的功臣吧!

    目光奇怪的望了一眼尉迟宝琳和程处默,发现程处默一脸尴尬的低下头,尉迟宝琳则抬起头冲着他憨厚的直笑,心里顿时明白过来了!

    敢情一大帮不要脸的合起伙来的欺负老实人啊!

    ...

第二十九章 不能坐以待毙

    ();    ps:新书拜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

    不过说到运送粮食,赵谌顿时怪异的看着尉迟宝琳和程处默,这俩二货可是一路坐着爬犁从长安来蓝田的,难道就没觉察出什么吗?

    程处默也就算了,这混蛋用不着动脑的时候,一定不舍得浪费一点的脑细胞,可尉迟宝琳呢?尉迟宝琳的岁数可比他们都大,都是他老子手下的一名校尉了,难道也跟程处默一样!

    屋子里此时还坐着马周跟刘会之,赵谌好奇的目光转向这两人,尉迟宝琳的话,他俩都听到了,赵谌倒想看看这俩是不是也跟尉迟宝琳和程处默一样。

    结果,很失望!

    马周跟刘会之同样也用一种希冀的目光望着他,似乎也想知道,到了此时赵谌会用有什么妙策,可以将困在蓝田的粮食运到长安去。

    马周原本等着赵谌出谋划策,结果没等来赵谌的良策,却等来了赵谌望着他们有些失望的眼神,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说莫非真有什么简单的法子是自己忽略了的?

    心念至此,马周顿时皱眉细想起来,结果这一细想,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想起外面的爬犁,顿时懊恼的恨不得直拍自己的额头,这不是眼前就有现成的办法吗!怎的还想不出来呢?

    也无怪马周会忽略了外面的爬犁,爬犁赵谌当初叫何三做的时候,本就是为了赶时间,随随便便拼凑起来的,而且这架爬犁看上去也确实小了点。

    马周等人见了也只会感叹一下爬犁的妙用,根本就不会想到爬犁做大了,可以运用到转运到大批货物上面去。

    “宝琳兄,你跟处默是怎么从长安来的?”赵谌脸色有些难看的望着程处默,语气有些不善的问道。

    “爬犁啊!”程处默闻言,奇怪的望着赵谌,不等尉迟宝琳开口,便已抢先开口说道:“小谌,你不都看到了?”

    程处默话音落下,一旁的尉迟宝琳忽然皱起眉头,不等赵谌再说什么,便狐疑的问道:“小谌的意思是,难道要靠外面那样的爬犁去运粮食?”

    “可不嘛!”尉迟宝琳到底比他年长,赵谌不能摆出跟程处默平时说话的样子,只好耐着性子的道:“只不过不是那样小的,宝琳兄可以找人按照外面那架爬犁的样子,做大一点,到时让两匹马拉一架爬犁,不出三天,我想粮食可能就全部运到长安了!”

    “可行?”尉迟宝琳跟他老子一个德性,凡事只求稳妥,明明心里都觉得可行了,可还是为求稳妥,再三确认。

    “自然可成!”赵谌微笑着打趣道:“若是不成,宝琳兄到时便可来蓝田将小弟擒去!”

    “那了不成!”尉迟宝琳闻言,顿时张着嘴,憨厚的一笑,道:“实不相瞒,某家来时,阿爷可是吩咐了的,见了小谌你,定然要以礼相待,不可轻慢一分的!”

    赵谌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尉迟宝琳果然憨厚的可以,竟然连他老子私下里交代的事,都能当面说出来,这事儿也就尉迟家出来的人能干的出来。

    老尉迟恭还在长安等着,宝琳一等赵谌再三确认了可行性后。片刻也不敢耽搁,当下便辞别了赵谌等人,马不停蹄的赶回长安报信去了。

    “说吧!”一等尉迟宝琳离开,赵谌立刻将程处默拉到房间里,脸色难看的望着程处默道:“你这次到蓝田来,到底长安出了什么事了?”

    程处默不会闲的蛋疼,无缘无故的跑到蓝田来,况且赵谌自见到程处默起,就从程处默脸上看出不对劲了,若非出了什么大事,程处默定然不会安安静静的,这家伙从来见了他,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这是秦叔给你的信!”程处默闻言,‘嘿’的一笑,而后便从怀里小心的掏出一封信,交给赵谌,说道。

    赵谌闻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狐疑的从程处默手里接过老秦的信,皱着眉,当着程处默地面展开。

    将信打开,扑面而来的便是老秦气急败坏的一通大骂,几乎每一个开头之前都有一个混账作为开场白,赵谌甚至能想象的出,老秦在写这封信时,愤怒的样子。

    前面骂完了,后面就是正事了,将这几日朝中发生的事,简略的跟赵谌说了一遍,末了,便交代赵谌务必在这段时间,稍安勿躁,切勿让那些人抓住什么把柄!

    “没想到,一个区区的赵元楷竟引来如此大的反弹!”赵谌看完了信,不由得呼了一口气,有些难以置信的感慨道。

    赵元楷的事情,当初他想过会招来崔氏的反扑,可没想到的是,这次不光是崔氏,竟然原本的旧臣势力,全部跳了起来,有点出乎了他的预料。

    “小谌,这你就想错了!”一旁的程处默闻言,望着赵谌说道:“俺可是听俺爹说了,这次这些人全部跳出来针对你,可不光是为了一个赵元楷,压根这些人就没在乎过赵元楷的死活!”

    “呃?”赵谌闻言,顿时意外的望着程处默,问道:“既不是为了赵元楷,那又是为何?”

    “地位!”程处默显得很得意,这还是第一次他在赵谌面前侃侃而谈,而赵谌只能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这显然让他非常的有成就感。

    于是,学着他老爹程咬金的语气神态,对着赵谌解释道:“赵元楷的事情,本就是一个引子而已,他们真实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在陛下面前,争夺原本该是属于他们的位置!”

    赵谌闻言,顿时惊讶的张大嘴!

    这些家伙难道疯了不成?都到了这时候,居然还敢念念不忘着争夺权位,就不怕李二惹急了李二,被李二拉到菜市口,砍了脑袋喂狗吗?

    “那陛下是个什么态度?程伯伯有说吗?”赵谌吸了一口气,望着程处默问道。

    “这倒是没说!”程处默闻言,使劲的挠了挠头,望着赵谌说道:“不过听俺爹说,这些家伙这次来势汹汹,如今死咬着你当日攻城的事纠缠不休,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赵谌闻言,目光顿时微微眯起,从中露出一抹森然的杀机。

    程咬金的意思很明白了,这件事闹到如今这地步,必要的时候,可以放赵元楷一马,这也算是一种交易,只有这样,才会堵住那些人的嘴巴。

    赵谌心中冷笑一声,赵元楷的事,他不经手便罢,一旦经手了,岂可就这样草草了事,不能轻易善罢甘休又如何,以为人多就可以奈何得了老子吗?

    这次,老子偏是要赵元楷伏法,非但如此,老子还要你们亲手办了赵元楷!

    “处默待会儿你便回长安去!”赵谌一念至此,忽然望着程处默,目光凌凌的道:“替我给程伯伯和秦大叔送封信回去!”

    “啊?”程处默一听,顿时半张着嘴,显然不愿这么快就回长安去,不过看到赵谌目光凌凌的样子,迟疑了一下,望着赵谌问道:“小谌,你想干嘛?”

    “不干嘛!”赵谌闻言,忽然冷笑一声,望着程处默道:“现在这些人合起伙来欺负你家兄弟,难不成咱们还乖乖的坐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欺负咱吗?”

    “当然不会,谁若是欺负俺们,俺程处默第一个跳出来跟他过不去!”程处默一听这个,立刻抻着脖子嚷嚷起来。

    只不过转眼一想到那些人的身份,程处默本来抻长的脖子,立刻耷拉了下来,有些丧气的道:“小谌,可那些人不是一般人啊!便是俺爹跟秦叔他们,都得小心地应对!”

    “放心吧!”赵谌心里已经有了对付那些人的法子,因而此时说话时,脸上便带着强大的自信,打趣道:“你家兄弟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不是谁想捏就能捏的!”

    “那成!”程处默知道,到了此时,他也帮不上赵谌什么忙,能帮忙的只有他老爹跟老秦,因而也不想耽搁,当下便站起身,催促着赵谌道:“小谌你赶快去写信吧!俺带了信,这就赶回去!”

    “好!”赵谌也不想多耽搁,闻言后冲着程处默点了点头。随后,便找来信纸,拿出钢笔伏在矮几上,刷刷刷的写起来,将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详细的写下来。

    写好了信,小心地折起来交给程处默揣好,哥俩彼此捶了一下胸口,程处默这才钻到爬犁上准备马不停蹄的赶回长安。

    “哦,对了小谌!”爬犁都滑动了,程处默这夯货这才像是记起什么似的,忙叫停了爬犁,对着赵谌说道:“俺差点忘了,俺爹说了,这次蓝田的事,怕是到最后会让杜淹老匹夫过来,这老匹夫贼精贼精的,叫你千万别放松了警惕心!”

    杜淹?杜如晦的叔父,秦王府十八学士!

    赵谌闻言,脑海里立刻出现了关于杜淹的信息,不过史书上记载的杜淹,可是相当极品的一个人物,做出的事,常常叫人啼笑皆非。

    不过,既然程咬金说此人贼精贼精的,那就不能大意了,老而不死是为贼,赵谌自来到大唐,遇上的那一个不是老贼!

    ...

第三十章 魏徽的承诺

    ();    ps:求推荐求收藏!

    说曹操,曹操就到!

    程处默才走没多长时间,杜淹一行人便到了蓝田,看着杜淹老儿从爬犁上下来,赵谌表情微微愣了愣,不过看到随行而来的魏徽,便顿时明白了为何杜淹老儿也有爬犁。@,

    “下官蓝田主薄刘会之,见过几位上差!”杜淹一行人的到来,赵谌早早就已给刘会之通过气,因而此时见了杜淹一行人,刘会之显得从容不迫。

    至于赵谌,则早早的躲在刘会之的身后,这种场合理当由蓝田的地方官应付,他上前去算什么?

    这次跟随杜淹一起来的,除了随行的魏徽,还有几名看样子是御史台的年轻官员,一个个全都坐着爬犁而来,看的赵谌一阵郁闷。

    不过相比于赵谌跟程处默有两张毛皮保暖,这些家伙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一个个从爬犁上下来时,脸孔被懂得青紫,浑身僵硬的就跟木乃伊似的,只能在旁边士卒的搀扶下,才能活动。

    “这位向来便是格物院的院判,蓝田副使赵谌了吧?”正站在那里兀自郁闷的时候,忽然看到被裹得像个粽子似的杜淹老儿,笑呵呵的望着他开口。

    副使?蓝田副使?

    赵谌闻言,登时有些发懵,秦叔宝在信上只顾着大骂赵谌和交代重要的事情了,竟是忘了在大殿上,跟李二耍赖,逼的李二当朝承认赵谌乃是蓝田副使的事情,因而也无怪赵谌有些发懵。

    “正是小子,小子赵谌见过杜大夫!”赵谌也不过是微微一愣,立刻便从心里明白了过来,当下暗自一笑,便对着杜淹微微躬身一揖,开口说道:“杜大夫这一路过来,天寒地冻的,可是冻坏了吧!”

    “唉!”杜淹闻言,兀自叹了一口气,望着赵谌笑眯眯的道:“倒是借了你小子的福,有了这爬犁,老夫这一路过来倒也没遭多大的罪!”

    杜淹说着话,目光向着人群里微不可差的扫了一眼,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似的,带发现没有找到后,便也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赵谌暗自笑笑,他当然知道杜淹在找什么人,这种时候,本该是由蓝田县令赵元楷出来的,可惜,赵元楷此时还被他关在县衙的空屋子里,怎可能出来迎接杜淹一行人呢!

    一行人在门口彼此寒暄了一会,便在刘会之的引荐下,步入县衙的二堂。

    二堂里,依旧是赵谌跟魏徽第一次来时的模样,二堂里早就摆上了几个烧的正旺的火盆,几张矮几上放着一个小泥炉,上面架着一个‘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羊肉砂锅。

    “赵院判,魏某这才走了一天,你怎的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一行人进了二堂,杜淹老儿跟其他的人,往矮几后一坐,眼里便顿时没了其它。唯独魏徽老儿,趁着别人不注意,悄悄的凑近赵谌,苦着脸有些埋怨道。

    “魏大人,这话什么意思?”赵谌闻言,顿时脸上露出一副茫然的样子,望着魏徽道:“怎的,我听不懂魏大人这话的意思?”

    “行了!”魏徽闻言,目光盯着杜淹一行人在那里大快朵颐,压低声音对赵谌道:“如今朝中都吵的不可开交了,你岂会不知更何况魏某在来时的半道上,可是遇见了刚刚在你这里离开的程处默!”

    “哈!”赵谌当场被魏徽拆穿了老底,脸色略微有些尴尬的抽了抽鼻子,说道:“那又如何,谁又能知道,一个区区的赵元楷而已,竟会惹来朝中那么些大人物出来庇护他!”

    “你错了!”魏徽岂能听不出赵谌话里的讽刺,闻言后,也毫不客气的对赵谌道:“正如你所说,一个赵元楷而已,还不足以惊动那么多人,为他出来庇护!”

    “那那些人跳出来干嘛?”赵谌撇了撇嘴,不屑的道:“难道闲的蛋疼?”

    魏徽的表情微微愣了愣,大约是没听明白赵谌那句‘闲的蛋疼’的话,不过看看赵谌的表情,也猜想也不是什么好话。

    故而,微微一愣之后望着赵谌,压低声音道:“只能说,是你选择的时机不对!这件事本可以再往后拖一拖,或者将那些罪证交付御史台,由御史台出面,也不会闹成这样一副局面!”

    魏徽说到这里时,心里陡然有些后悔当日将赵谌弄到蓝田了。若非如此,也不会出现这么多的头疼事了,可惜,现在说什么都已是晚了!

    “魏大人,这是在指责我了?”赵谌撇嘴冷笑一声,望着魏徽说道:“赵某做事难不成,还要来征询你魏大人的意见不成?”

    “魏某并不是这个意思!”魏徽吸了口气,将心里的火气强行压了下去,尽量以心平气和的态度说道:“魏某也不愿看到这件事再继续这么无休止的闹下去!”

    看到赵谌无声的望着他,魏徽目光扫了一眼那边的杜淹等人,偏过头皱眉望着赵谌,说道:“魏某的意思是,咱们可不可以,互相退后一步,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你们想让赵某放过赵元楷一马?”赵谌闻言,忽然撇嘴冷笑一声,望着魏徽嘲讽道:“魏大人觉的可能吗?”

    “魏某先前便已说了,一个赵元楷而已,还不足以让谁站出来庇护他!”魏徽也有些恼火起来,皱眉望着赵谌,说道:“更何况,赵院判也已经看到了,杜大夫已经来了蓝田,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件事一日不结束,蓝田的所有人就一日不得离开蓝田,包括你赵院判自己!”

    “哈!”赵谌闻言,顿时好笑一声,目光忽然凝视着魏徽道:“魏大人,咱俩可以打个赌,不出半月,赵某便可以大大方方的回到长安去,而赵元楷则就说不准了,魏大人敢不敢与赵某赌一把?”

    “赵院判真有这样大的自信?”魏徽闻言,神情禁不住一愣,这次朝中闹成什么样子,他心里一清二楚,几乎两方人马势成水火,没有任何退让的可能。

    便是这样赵谌竟然敢自信满满的跟他打赌,看赵谌不似玩笑,魏徽当下不由得迷惑起来。

    “有没有自信,魏大人到时大可拭目以待!”赵谌微微一笑,望着魏徽自信满满的道。

    “好!”魏徽当下吸了口气,伸出手对着赵谌道:“既然赵院判这样说了,魏某便跟你打这个赌就是了!到时如若赵院判回不到长安,接下来可否按照魏某先前说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可以!”赵谌闻言,咧嘴一笑,却不急着跟魏徽击掌为誓,而是望着魏徽说道:“若是半月之后,赵某大大方方回到长安,魏大人该当如何?”

    “赵院判想要魏某怎样?”魏徽闻言,忽然皱着眉头望着赵谌问道。

    “称喏!”赵谌微微一笑轻飘飘的说道:“到时魏大人若输了,赵某不要别的,就要魏大人一个承诺!”

    “什么称喏?”魏徽一听,顿时心里一紧,皱眉望着赵谌说道:“魏某如今不过是,内府詹事一个,恐怕给不了赵院判什么承诺吧!”

    “哈哈!”赵谌闻言,张嘴一笑,而后神情一正,认真的望着魏徽说道:“这个承诺,不要魏大人马上兑现,可以是今后兑现,至于什么承诺什么,到时赵某再告诉魏大人如何?”

    魏徽今后可是中书,能白白得到魏徽的一个承诺,那可是花多少钱都换不来的,反正也是顺手而为,不损失他什么,何乐而不为呢?

    “若是这个称喏不违背魏某做事的原则,魏某答应了又如何!”魏徽只不过稍一犹豫,便痛痛快快的答应了下来,事实上却也是,酌定了赵谌不可能在短短半月内,能够解决这件事的。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说着话,彼此伸出手,‘啪啪啪’连击三下,一份口头上的赌约,便算是达成了。

    而就在魏徽与赵谌两人,在这边悄声说话时,那边原本大快朵颐的杜淹老儿,却时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注意着这边。

    虽然听不到两人的对话,不过看到两人一在那里,击掌为誓的样子,杜淹老儿顿时微微的一撇嘴,老奸巨猾的轻笑了一声。

    薛万彻三人到底还是被李二赦免了,这本就在赵谌的预料之中。赵谌不光知道薛万彻被李二赦免了,还知道李二将庶出的妹子丹阳公主嫁给了薛万彻,为此还闹出了一段颇为有趣的故事。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薛某在蓝田的这段时间,多蒙赵兄弟照顾,此事薛某定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厚报!”薛万彻显得很是高兴,躺在爬犁里时,还不忘对着赵谌抱拳答谢,也不知这话是反的,还是薛万彻发自肺腑的。

    “薛将军,言重了!”赵谌也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当着李二派来的内侍的面,也不好枉做小人,就只好顺着薛万彻的话茬,拱了拱手,笑呵呵的说道。

    至于薛万彻的两个同伴,赵谌理都不理,这俩王八蛋自从知道李二赦免了他们开始,便一下子鼻孔朝天,看赵谌的目光总是一副不屑的样子,赵谌见了也只是冷笑不语。

    ...

第三十一章 成败在此一举

    ();    ps:努力码字中,诚求一下推荐和收藏,拜谢了!

    杜淹老儿病了,而且病的不是一般的轻,大约是在来时的路上受了风寒,睡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高烧不退,躺在榻上爬不起来。¢£,

    蓝田的医士被请来了,最后走的时候给杜淹来了三副药,言明了不准杜淹再受一点风寒,不准再受一点风寒,那也就是不准杜淹出门了。

    不知为何,赵谌听到这个消息时,总感觉怪怪的,加上程咬金来时特意让程处默嘱咐的话,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程咬金说的没错,杜淹老儿的确是贼精贼精的,撇开‘病’了的这事不说,便说是昨日来时,明明迎接他们的队伍里不见了赵元楷,杜淹老儿竟然只是先前微不可差的在人群里找了一圈,之后便装作一副很自然的样子,竟是对于赵元楷提都不提了,就像赵元楷此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病了好呀!”赵谌坐在自己房间里,悠闲的喝着一杯热茶,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杜淹这一病,蓝田的事就只能停下来,杜淹的病什么时候好,事情就什么时候才开始。

    赵谌估计,这事儿要不来个彻底了断,杜淹老儿的风寒病,恐怕一时半会儿是痊愈不了的,刚好自己可以放心的做事了。

    既然杜淹老儿病了,赵谌就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于情于理他都要过去探望一下的!

    来到杜淹老儿住的房间,杜淹老儿正躺在榻上,身上裹着厚厚的两张毯子。一个小泥炉上熬着一砂锅草药,赵谌跟刘会之进去时,砂锅里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草药味。

    赵谌的眉头微微一皱,难不成这老儿真是受了风寒?若真是受了风寒,那可就严重了,要不抓紧治愈,怕是杜淹老儿这条命弄不好都得留在蓝田。

    “人老了,一点都不中用了!”杜淹老儿躺在榻上,全身都被裹在毯子里,只留出一个苍老的脑袋,一见赵谌两人进来,顿时苦着脸,略显沧桑的叹息道:“昨日不过是受了些风寒,今早就浑身疼的爬不起来,倒是有负了陛下所托啊!”

    “都到了这时候,老大人便不要去管别的事了,安心养病才是正事!”杜淹这么一说,赵谌还未开口,倒是一旁的刘会之,已经心有戚戚然的开口劝道。

    “刘主薄说的是,到了这时候,老大人就该安安心心躺在榻上养病才是正事!”赵谌闻言,忽然望着杜淹老儿笑了笑,顺着刘会之的话茬,说道。

    刚刚他进来时看到屋里的情景,还真以为杜淹老儿受了风寒,可这会儿走到杜淹老儿塌前,看到杜淹老儿的气色如常,顿时便明白了过来。

    更何况,杜淹老儿发髻梳的一丝不苟的,一个卧倒在塌爬不起来的人,会是这个样子?

    估计,在他们刚刚进来之前,杜淹老儿还坐在哪儿悠闲喝茶吧!

    “只能如此了!”杜淹老儿似乎也察觉到了赵谌已经看破了他装病的事情,老脸上禁不住尴尬了一下,轻咳了一声,唉声叹气的道。

    确定了杜淹是在装病,赵谌这下全是彻底放心了,虚情假意的在那里安慰了杜淹老儿一会儿,便跟刘会之告辞出了杜淹老儿的房间。

    从杜淹老儿房间出来,刚回到自己的房间,秦明便带着几个人从长安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顺便带来了老秦和程咬金的回信,两人看了赵谌的去信,基本上没多大的意见,告诉赵谌可以放手去干!

    从两位老将语气中就可以听的出来,这段时间,两位老将的心里的确是憋了一肚子气,现在赵谌有这样出气的机会,立刻就举双手赞成!

    这下好了,赵谌一开始还怕程咬金跟老秦不支持呢!现在有了这两位老将的支持,那就放手去干吧!

    立刻派了秦明去了马周下榻的客栈去请马周过来,接下来做的事,还需要马周的文采,有现成的人手,赵谌岂会错过,浪费可耻啊!

    跟随秦明一起出门,秦明直直去找马周了,而赵谌则去了刘会之的公房。

    上次给李二送去的那些罪证是由王宁提供的,刘会之手里也有一份,赵谌并没给李二送去,刚好现在用上了。

    进到刘会之公房的时候,看到房间里只有刘会之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目光毫无焦距的盯着房间的某一个角落,像是想什么事情,已经入了迷。

    赵谌见到这样的情景,禁不住咧嘴一笑,人无完人,便是圣人也有七情六欲,刘会之不过是区区一个凡夫俗子,又岂能落了俗套。

    刘会之从前对县令的位置有没有想法,赵谌不得而知,不过随着这一次赵元楷事发,又被赵谌直接捅到李二的面前,刘会之若还没有一点想法,赵谌打死都是不信的。

    只不过,事情却出了差错,谁能想到最后那些人竟反扑的这么严重,以至于让他们都有些被动,眼看赵元楷的事情进入了焦灼状态,刘会之怎能没有一点失落感呢!

    “刘主薄在想什么?”赵谌轻笑一声,来到刘会之面前,伸出手在刘会之眼前晃了晃,笑呵呵的打趣道:“竟会想的这般入神!”

    “呵,上差取笑下官了!”刘会之猛地醒悟过来,对着赵谌尴尬的一笑,掩饰道:“下官刚刚只不过想事情,有些入神了而已!”

    “哈哈!”赵谌闻言,笑着指了指刘会之,转身来到一旁撩袍坐下,意味深长的道:“刘主薄是不是担心朝中那些人的阻碍?”

    看到刘会之一脸苦笑的样子,赵谌笑了笑,说道:“这个,刘主薄大可不必担心,我早就说过,赵元楷这次非死不可,这话说过了,自然就不会是随口说说的!”

    “都到了这时候,莫非上差还有别的办法?”刘会之听到赵谌说出这样自信的话,顿时心里微微一动,目光凝视着赵谌问道。

    “当然!”赵谌闻言,笑着颔首道:“实不相瞒,我现在过来寻你,就是为了这件事的!”

    赵谌说着话,不等刘会之开口,便继续说道:“前几日,刘主薄说过,手上还有一份跟王宁那份一模一样的罪证吧?”

    “下官手上的确还有一份!”刘会之点点头,略显狐疑的望着赵谌,问道:“只不过,这些罪证如今并没有多大的作用了吧?”

    刘会之心里的话没说出来,上次王宁给的那份罪证就够详实的了,而且还直接递到了陛下面前,结果怎样?还不是被人家拦了下来,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不成。

    “怎么没用!”赵谌闻言,显得自信满满的望着刘会之,微微一笑道:“非但大有用处,而且我还可以保证,比王县丞提供的那份罪证还具有杀伤力!”

    这怎么可能!刘会之都有点懵了,听赵谌这话似乎还有比直接呈递给陛下还管用的方法,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刘会之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我已派人去请马兄过来!”赵谌不理会刘会之傻掉的表情,继续说道:“所以,若是刘主薄手上有那些罪证,最好是现在就赶快取来!”

    “若是上差真有如此大的把握!”刘会之望着赵谌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目光灼灼的道:“下官便再跟着上差赌一把便是!”

    这话就有点太明显了,刘会之似乎并没意识到什么,赵谌听到了,也假装没明白其中所蕴含的深意。

    反正刘主薄此人,比起那赵元楷不知要好过多少,若是这次有机会,能够让刘主薄坐上蓝田一县之令的位置,赵谌愿意做这个顺水人情!

    那些罪证就藏在刘主薄公房的一处暗格中,刘会之当着赵谌的面,打开暗格,取出里面封存日久的罪证,交到了赵谌手上。

    赵谌接过一沓罪证,随意的翻了翻,果然上面记载的跟王宁那份不尽相同。不过也正如刘会之所言,比起王宁那份,有些地方确实不尽详实,毕竟王宁那份,可都是亲眼目睹的,比起刘会之道听途说,自然详实多了。

    不过,也没多大关系,如今半道上出了差错,比起赵谌等人,王宁此时怕更为关注赵元楷的死活,若是这次不将赵元楷扳倒,他王宁怕是在蓝田往后的日子也就悲剧了。

    马周来的很快,正当赵谌跟刘会之商量着叫王宁过来时,马周便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袍,脸孔被冻的青紫,看样子是听到赵谌有事之后,连棉袍都没顾得上穿。

    也无怪马周会如此急躁,他本身的才学不差,可就因为出身微寒,一路走来,总是郁郁不得志。如今好不容易碰上赵谌这样一个有身份有见识的人,怎能放手失去呢!

    “马兄来的够快的!”赵谌一见马周气喘吁吁的进来,顿时望着马周,打趣起来。

    “院判说笑了!”马周脸上些许有些尴尬,稍稍喘匀了气,这才望着赵谌说道:“马某方才听到院判有事,也不知是什么重要的事,故而这才急急赶来,生怕耽误了院判的大事!”

    “说来,倒的确是件大事!”赵谌闻言,忽地脸色一正,望着马周跟刘会之道:“接下来,到底能不能让朝中站出来阻碍的人,知难而退,可就在此一举了!”

    马周跟刘会之闻言,忽然神情一正,目光灼灼地望着赵谌,心里陡然间变得火热起来。

    ...

第三十二章 一夜风雪淹长安

    ();    ps:新书期间,拜求更多的推荐和收藏!

    平康里是长安的烟花之地,也是长安最繁华的一个坊,因位置独特,几乎外地来京述职或者游历的人,差不多都汇聚在平康里,夜夜笙歌。£∝,

    此时,已是夜里的亥时,整个长安都被夜幕所笼罩,到处一片黑咕隆咚的,所有的建筑都隐在夜幕当中,模糊一片,只能看出大概的轮廓。

    不过,视线投向位于长安县的平康里,那边却是灯火阑珊,从平康里坊前经过时,便能听到里面丝竹声声,歌舞升平。

    “郎君郎君,你快看!”

    平康里的一家名为暖春楼里,一名身穿粉红襦裙的娇俏女子,手拿着一张布告似的纸,推开一间暖阁的樟子门,一进到里面就扬着手中的纸,在暖阁里嚷嚷了起来。

    此时,暖阁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五六个锦衣华服的少年郎,一个个喝的醉醺醺的,正在那里跟身边的欢场女子说着醉话,不时发出一声肆无忌惮的大笑。

    “春儿,你这大惊小怪的作甚?”七八个少年郎中,其中有一名少年郎,端着一杯葡萄酿正美滋滋的品着,乍听到春儿大呼小叫的,顿时放下手里的杯子,怏怏不乐的道。

    “郎君郎君,你快看啊!”名叫春儿的女子,似乎没意识到少年郎语气中的不乐,将手中的那张纸递给少年郎,说道:“这是刚刚春儿在外面捡到的,郎君你看看上面都写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一张布告罢了!

    少年郎撇了撇嘴,心里满不在乎的想着,不过却还是接过了春儿手里的纸,目光随意的往上面一瞟。

    也就是这随意的一瞟,少年郎原本懒散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直到将上面的内容一气读完,这才‘嘿’的一笑,嘴里啧啧说道:“可真是有趣了!”

    随后,又望向春儿的女子,好奇的问道:“春儿,这是哪来的?”

    “是刚刚,春儿出去的时候,看到院子里有很多姐姐在看,春儿便顺手要了一张!”春儿的年纪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不过却是个玲珑心思的女子,刚刚一看院子里那么多的姐妹都在争相观看这纸上的内容,便觉的稀奇,因而便要了一张上楼来了。

    “你是说,这样的纸还有很多?”少年郎闻言,顿时吃惊的张大嘴,望着春儿,难以置信的问道。

    “上面写了什么,居然将你李景恒惊得一惊一乍的!”本来还对此事漠不关心的几个少年郎,此时听到两人一惊一乍的说话,顿时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来,其中一名少年郎,更是从先前的少年郎手里,一把夺过纸张,低头看了起来。

    这几名少年郎不是别人,正是被赵谌称之为二世祖的一帮长安纨绔们,先前的少年郎就是李神通的儿子李景恒,而从李景恒手中夺去纸张的,则是长孙冲。

    其余的分别是柴令武等人!

    这段时间,因为这场大雪的缘故,使得这几位纨绔不得不缩在各自府上猫冬,唯实是憋坏了这帮纨绔,今晚这还是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集体出来活动。

    长孙冲沉默的看完了上面的内容,但目光却还是直直的盯着纸张,目光若有所思。

    这上面的内容,是以一个女人的口吻在叙述一件事,就像是一个女子面对面坐着,平平淡淡的在跟你讲述她的遭遇一样。

    讲她从前是一个良人家的女子,后来嫁给一名商贾,可惜本来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却谁能想到,自己的美貌竟被一名县令窥伺,之后县令为了霸占她,将她夫家冤枉进了大牢,直到县令霸占她后,这才释放了夫家。

    最后,这个女子被夫家所休,被逼无奈之下,选择跳井身亡!

    整篇纸上都是这种平平淡淡的叙述,看上去倒像是一篇故事一样。然而,长孙冲知道,这不是什么文人才子写的故事,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虽然,上面并没有指名道姓,甚至都没说这个女子是何方人士,但长孙冲却知道,这个女子是蓝田人士,他还知道那个霸占这个女子的县令,就是蓝田县令赵元楷。

    柴令武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可在这样的事上,他的反应永远比嗜酒如命的李景恒要快得多,几乎是长孙冲反应过来的同时,柴令武也瞬间反应了过来。

    两个人几乎同时起身,奔向门外,当两人的目光望着暖春楼的院子里,几乎人人手里都拿着这样的一张纸在看时,顿时彼此望了一眼,眼里俱都露出惊诧的神色。

    这件事毫无疑问,就是他们的格物院院判赵谌干的,这几天朝上发生的事,他们都一清二楚的,所以在看到纸上的内容后,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这一定是发生在蓝田的事。

    只不过,两人都有些不明白,赵谌这么干的用意,纸张上根本没有指名道姓,便算是为了想搞臭赵元楷的名声,逼的陛下不得不对赵元楷下手,那也必须得注明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啊!

    这一夜的长安,几乎一夜之间都被这样的纸张淹没,整个长安除了平康里的所有勾栏瓦肆,还有很多人家的院子里,甚至长安县的衙门皇城,都洒满了这种纸张。

    铺天盖地,像雪花一样,每一张上面的内容各不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以自述的方式在讲述。

    先讲之前平静的生活,而后便是被县令欺凌之后,悲惨的生活。正是有了这样前后的鲜明对比,使得所有读到内容的人变得义愤填膺起来。

    这时代的人,本就没有什么娱乐性,这一夜突然出现在长安的这么多稀奇的纸张,等到第二日起来,一下子变成了长安的热门话题。

    凡是在街上遇到的人,正常的问候过后,第一句话,必然就是昨夜你家出现的纸张上面,讲的是啥?

    三教九流,士绅名流,都在私下里讨论着,有人当场气的振臂大呼,说大唐刚刚建立,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怎可以容忍这种人留在官场当中,祸害大唐百姓!

    只不过,振臂归振臂,所有的上面都没指名道姓呢!便是你在哪里喊的再大声那也没用,总得先弄明白,这千夫所指的县令到底何许人也吧?

    于是,所有人的问题,开始汇聚起来,都开始争相打听这个县令到底何许人也?

    也就在这时候,一个消息渐渐的在私下里传扬开来,先是小范围的传广,接着就像是雪崩一样,顷刻间传的沸沸扬扬,满城皆知。

    这个消息就是自昨夜出现的所有故事中的县令名叫赵元楷,这些事都是发生在距离长安不远的蓝田县。

    消息还隐晦的将朝堂上这几日发生的事,一股脑的全部传了出来。不是不将赵元楷这样为祸一方的狗屁县令绳之以法,而是朝中有许多人,站出来阻碍查办赵元楷。

    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下子总算是明白了,为何不敢在上面指名道姓的指出赵元楷了,原来是朝中有很多人在庇护赵元楷啊!

    这太可恶了!赵元楷这样的人怎么都可以有人站出来庇护他,可想而知这些人平时受了赵元楷多少恩惠,陛下怎么可以容忍这样的人留在朝堂中呢!

    一个又一个的人在私下里打听那些站出来庇护赵元楷的朝中大员,当所有人打听的不耐烦的时候,以崔侍郎为首的几人信息,猛地被爆了出来。

    连带着当日蓝田城外赵元楷怎么关闭城外,宁愿看着外面上千名百姓冻死饿死,也不愿让百姓进城,最后还是陛下派去的一名副使,果断下令攻城,这才让那些百姓不至于冻死在城外。

    好啊!这才是咱大唐的官员,肯为了百姓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攻城,陛下总算是知人善用,这样的人就该多多益善!

    只不过没人知道那个副使的名讳,爆料的人似乎也销声匿迹了,人们伸长脖子等了半天,也没能再次等来关于副使的爆料。

    三天!只用了短短三天!

    从那晚纸张出现,到后来爆出崔侍郎等人的消息,这中间就用了短短三天时间。但就是这短短的三天时间,赵元楷的事件就变成了长安最热门的话题,犹如打了一剂催化剂,连带着就连崔侍郎等人,一下子都处在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上。

    崔府的管家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家的院子里扔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烂菜叶烂草鞋以及石头土坷垃之类的,管家趁着家主们还没起来的时候,赶紧指使人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打扫了。

    可打扫了院子,推开府门时,管家登时呆在了府门口,因为府门外扔满了更多的东西,几乎快堵住了崔府的大门。

    “此子,好歹毒的心啊!”就在管家转身招呼着下人们,赶紧又打扫府门外的那些东西时,崔侍郎站在自己的卧房门口,看着府门外的一切,脸色苍白的道。

    ...

第三十三章 以退为进

    ();    p:弄了个群,有兴趣的兄弟姐妹可以加进来!群号:474252937

    “也不知长安如今变成怎样了?”赵谌的房间里,马周凝视着角落里投进来的一缕阳光,忽然叹了口气,有些担忧的道。

    这次在长安制造舆论风暴的事,他是全程都参与进来的。从一开始赵谌要他撰写那些故事,到后来看着赵谌每一次的安排分析,一步一步,他都看在眼里。

    心里在感叹这件事所带来的巨大影响的同时,也在为赵谌对人心方面的操控,感到惊讶不已。

    从将那些纸张一夜散发到长安大街小巷开始,几乎每一步的变化都在赵谌的预料当中,什么时候散播消息!什么时候吊着别人的胃口!

    顺势借势,直到彻底将事件推到一个最高峰!

    昨晚秦明回来时,将长安发生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正如赵谌先前所说,此时几乎满长安的人都在盯着崔侍郎为首的几名朝中大员。

    千夫所指!大概就是崔侍郎现在的人生写照了!

    百姓是拿你堂堂的侍郎没招,可你侍郎同样也没法堵住那些百姓的嘴巴。如今不光是崔侍郎一人,只要是从崔府出来的人,都会在背过人群时,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

    听说还有人趁着半夜时,悄悄往崔侍郎府邸里扔烂菜叶破草鞋之类的东西,这是用另一种方法,在向崔侍郎抗议呢!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赵元楷是难逃一劫了,注定是下场凄惨的。

    崔侍郎等人先前叫嚣着将赵谌法办,以正国法纲纪,恐怕现在便是借他们十个胆子,都没人敢出来跟赵谌过不去了。

    赵谌为何不将副使的名讳爆料出去,目的不就是在防着这一手嘛!

    不过马周觉的,现在已经完全没必要了,只要脑袋稍微清楚一点的,都不会这时候再招惹赵谌了,崔侍郎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里,谁敢再去步崔侍郎的后尘?

    马周现在其实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们制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陛下那里会是什么反应呢?

    “等着吧!”赵谌手里捏着一只车,趁着马周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移到马周下步棋的直线上,一脸没事人的道:“我估计啊!最迟不过明日,陛下就会派人过来到蓝田,到时这事情便算是告一段落了!”

    “陛下不会降罪我等吧?”马周疑虑重重,做事的时候光顾着痛快了,可事情一下子成了被搞成这么大,心里一下子又担心起来。

    “降罪什么?”赵谌闻言,撇了撇嘴,望着马周道:“咱们只不过是发了些传单而已!至于后面的事,咱们可什么都没做啊!”

    马周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不过回头细细一想,倒是的确发了几张纸张而已,至于为何会变成这样,则完全是人心所向啊!

    马周在心里自圆其说了一番,顿时心境一下子豁朗了不少,一低头正要提起马将军,却忽然惊奇的发现这马落下去恰恰却是在赵谌的车线上,落下去就是一个死!

    “院判又偷偷挪棋子了?”马周皱着眉看着突然之间跑到他前面的车,抬起头一脸认真的望着赵谌问道。

    象棋是这几天赵谌教给他的,两人几乎一有闲暇便坐在棋盘前对弈,一开始是赵谌总是赢他,每次都将他的棋子杀的只剩最后一个老将。

    可到了后来,马周渐渐得心应手后,格局一下子就颠倒过来了,不过马周没赵谌那么恶趣味,该一步将死的绝不留情半分。

    无奈之下,赵谌只得学起了老秦,使用直腿马等无赖战术,或者直接将棋子摆到马周下一步落棋的地方。

    “马兄,棋品乃人品也!”赵谌闻言,顿时一脸正色的望着马周,道:“像我这样为人正义,又古道热肠的人,你认为人品会差到偷偷挪棋吗?”

    “不会!”马周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的悲愤强行压下去后,这才望着赵谌,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想来是马某记错了!”

    “哈哈哈哈!”赵谌闻言,顿时张嘴大笑起来,指着棋盘催促道:“这就对了嘛!马兄该你走棋了,快走,快走!”

    那还走个什么呀!马周心里无奈长叹一声,这一下只能是重新布局了,先前本来算好的棋路,被赵谌这么一赖,全毁了!

    ‘哐!’

    正当屋里的两人下棋下的紧要关头的时候,房门一下子被人从外面推开,而后便见到,一脸怒气冲冲的魏徽,从外面闯了进来。

    “院判所说的办法,便就是这个吗?”魏徽一进门,便将手里的一沓纸猛地扔在地上,气急败坏的嚷嚷道。

    “魏大人你这语气可不是好好说话的语气!”赵谌稳稳的坐在那里,嘴角轻轻一撇,冷笑着望着魏徽,道:“敢问魏大人,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质问!魏某哪敢啊!”魏徽闻言,顿时‘嗤’的冷笑一声,望着赵谌讽刺道:“如今你赵院判可是在长安成了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了,魏某有自知之明,哪敢质问你赵院判,没得叫你赵院判一纸扔的满长安都是,魏某只能躲在家里不出门了!”

    “魏大人这点大可以放心!”赵谌将手机的棋子扔到棋盘上,拍了拍手,站起身望着魏徽,说道:“你魏大人,如今不过是内府的一个詹事,还轮不到赵某如此费尽心机的!”

    赵谌这话说的毫不留情,只因心里实在有些不忿魏徽如今的所作所为。

    在赵谌的印象中,魏徽就是一直都是个斗士一般的存在,撇开与李二之间的政治秀,史记中的魏徽可都是一直以犯颜直谏存在的,可现在的魏徽哪里还有一点那样的气节!

    简直就像给那些人跑腿的,东跑跑西跑跑,脑袋里除了那些人,没别的了,上一次为了薛万彻三人,可以无视那些百姓的死活,这一次又是为了朝中那些人,怒气冲冲的跑来质问他。

    这如何不让赵谌生气!

    “哈哈哈哈!”魏徽闻言,忽然张开嘴大笑一声,望着赵谌笑的有些气结的道:“赵院判如今在长安的风头一时无两,似魏某这样区区的内府詹事,倒的确没资格在赵院判面前,说三道四了!”

    说着话,魏徽忽然长吸了一口气,望着赵谌沧然道:“也罢也罢,魏某这就告辞!”

    “魏大人!”赵谌望着魏徽落魄转身的即将离去,忽然叹了口气,叫住了魏徽。

    就在马周跟魏徽都以为赵谌会向刚刚的话,向魏徽道歉时,却听的赵谌犹豫了一下,望着魏徽,说道:“魏大人别忘了,还有咱们之前的赌约,你输了可是欠赵某一个承诺的!”

    这也太过分了吧!赵谌这话一出,一旁的马周顿时愣在了那里。

    “哈哈!”魏徽闻言,表情也是禁不住微微一愣,片刻后,忽然张开嘴轻笑了一声,望着赵谌道:“此事,魏某自然会记得的,到时赵院判若有需要的魏某的时候,自管来寻魏某便是!”

    说完这句话,魏徽再不迟疑,当下便一甩袍袖,转身出了房门。

    “院判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目送着魏徽离去,马周沉默了很久,这才望着赵谌,迟疑着问道。

    “哈!”赵谌同样望着魏徽消失的背影,闻言后,忽然神色惆怅的叹口气,偏过头望着马周,答非所问:“马兄知不知道,赵某在大唐敬重的人里面,其实还有魏大人一个!”

    “这…”马周闻言,顿时愣在当场,过了半天,这才难以理解的望着赵谌,说道:“即是如此,那为何院判还要如此对待魏大人呢?”

    “马兄你又错了!”赵谌听到马周的话,忽然叹了口气,望着马周苦笑一声,道:“我说过敬重魏大人,但不是敬重如今的所作所为,或许如今的魏大人还没到让人敬重的时候吧!”

    这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马周也听的稀里糊涂的,不过看到赵谌似乎并不想多说的样子,只好压下了心里的好奇。

    ※※※※※※※※※※※※※※※※※※※※※

    “老臣恳请陛下能够准许老臣告老还乡!”太极大殿里,崔侍郎捧着朝勿,向着大殿上的李二躬身一揖,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太极大殿里。

    而在崔侍郎的身后,则分别站着几个老家伙,都是这些日子跟崔侍郎同进同退的几人。今日的朝会上几个老家伙,倒是不提将赵谌以正国法的事了,不过却变成了崔侍郎要告老还乡的事,这就是变相的一种要挟啊!

    如今大唐的皇帝陛下正在大力收拢各方势力,他们算定了李二不会容许崔侍郎这样的朝廷大员,告老还乡的。

    因而,便用这样以退为进的策略,逼的李二惩办赵谌,只要李二下令惩办赵谌,那就不管他们什么事了,到时赵谌总不可能将皇帝陛下推出去吧!

    不能不说,这帮家伙想的不可谓不美!211

    ...

第三十四章 回长安

    ();    p:新书期,拜求推荐收藏!

    “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崔爱卿作为朝廷重臣,怎可以这时候告老还乡!”李二坐在大殿上面,目光透过通天冠前面的吊坠,望着下面的崔侍郎,果然如崔侍郎等人预料的那般,极力挽留起来。

    “陛下,老臣年已及艾,怕是不能再担此重任了!”崔侍郎晃着一颗苍老的脑袋,悲悲切切的道:“还请陛下能够准许老臣告老还乡!”

    崔侍郎这话一出,大殿上的李二忽然陷入了沉默当中,似乎在极力的权衡着,这件事所带来的后果。

    下面的群臣目光不时望一眼那边的秦叔宝与程咬金等人,禁不住小声的议论着。而坐在群臣之首的裴寂,则是嘴角微微翘起,望着那边的崔侍郎几人,目光中有着淡淡的嘲讽。

    这些人终究是没看懂这位大唐的帝王啊!

    “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朝廷急需崔爱卿这样的重臣为朕分忧!”过了会儿,李二的声音终于在大殿上面传来,语气中依旧是不舍得崔侍郎这么快告老还乡。

    然而,这话一出,正当崔侍郎暗自得意一笑时,却听的李二的话音,忽然微微一顿,接着便突然峰回路转般,感叹着说道:“然,崔爱卿年已及艾,朕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之人,心中再是不舍得崔爱卿,也只好准许爱卿告老还乡了!”

    犹如当头一棒,崔侍郎整个人都懵了!嘴巴半张着,仰着一颗苍老的脑袋,目光极力想看清御案后稳坐不动的大唐皇帝,似乎不太相信刚刚这话是从皇帝陛下的嘴里说出来的。

    坐在群臣之首的裴寂,悄然的叹了一口气,眼底深处闪过一道悲哀之色,恐怕今日的崔侍郎,就是明日的自己吧!

    程咬金低着头,瞪着一对牛眼,使劲的盯着太极大殿的地板,似乎在地板上看到了一件极为有趣的事,以至于让他入了迷,只不过双肩却在使劲的抖动着。

    一旁的秦叔宝,则如怒目金刚一般,瞪着眼睛望着对面的杜如晦,直瞪的老杜只得气的偏过头去,不敢再多看秦叔宝跟程咬金的丑态,本来就已经憋不住了啊!

    “老臣…老臣…”崔侍郎半张着嘴,嘴里讷讷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告老还乡本就是他极力请求的,如今皇帝陛下已经准许,又岂能再出口反悔。

    到了这时候,崔侍郎总算是明白了这位皇帝陛下的真实态度,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崔侍郎倒是希望,这时候站在他身后的几位能站出来,出声挽留他一下,这时候只要挽留他一下,他就可以顺水推舟,留下来了。

    可惜,令他悲哀的是,身后的几位这时候竟然都变成了哑巴聋子,猛地回头去看时,却发现身后的几位一个个望着他的目光只有苦笑和无奈!

    看到这样的表情,崔侍郎哪有不明白的,当下心里哀叹一声,转向大殿上的李二陛下,躬身一揖,语气沧然的道:“老臣——谢陛下隆恩!”

    这件被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最终以崔侍郎的致仕,而宣告结束。

    接下来朝堂上再没有人站出来叫嚷着为赵元楷辩护,也没人敢站出来嚷嚷着将赵谌严惩不贷。

    李二很喜欢这样的局面,因而在长孙无忌再一次出班奏请严厉查办赵元楷时,便当场给远在蓝田装病的御史大夫杜淹下了一道旨意,务必叫杜淹近日内查明赵元楷一切的罪行。

    杜淹老儿本来病的很重的人,医士都说了不准再受一点风寒,结果李二的旨意一到,立刻就精神抖擞的爬起来,一点都看不出大病初愈的样子。

    要查办赵元楷的案子,其实不难,所有的罪证和人证都俱在,若非有崔侍郎一众人在朝中阻碍,怕是这案子早就结了,如今再查,也不过是再核实一下罢了。

    杜淹老儿为人虽然奸猾,不过一旦做起事来,却是雷厉风行的,与之前的老滑头不同,这时候的杜淹俨然就变成了铁面判官。

    不到一个下午,大大小小三十余件案子被过堂审问,王宁带着手下的衙役,不断的将每件案子的受害者带到大堂。

    这家伙现在心都悬到嗓子眼了,这里面有些事是他也参与了的,万一有人当堂指认他,那他就完蛋了!

    杜淹带来的几人,分坐在大堂的左侧,杜淹每审问一个案子,他们就在那里负责记录。只见几人手里的笔杆子晃动,一张张的案宗从丫丫电子书出来,看的赵谌都有些心生佩服,不亏是吃着碗饭的人啊!

    只不过,当他不小心看到其中的一张案宗时,登时翻了翻白眼,怪不得这几个家伙运笔如飞,敢情就是在施展瘦身**呢!

    本来可以用上千字才能叙述清楚的案件,到了这帮家伙手里,直接就被瘦身成了寥寥数字。

    赵谌估计这种案宗,也就在场的人能真正明白,若是换做不知情的人,估计剩下的就只能是猜了!

    看到这样的案宗,赵谌顿时失去了兴趣,将案宗丢在桌上,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

    反正赵元楷的完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在也不过是走走过场,到时等杜淹将所有案宗整理起来,就可以出发去长安了,赵元楷是生是死,到时全凭李二的态度。

    回到房间时,马周已经带上了自己的行李,早早过来了。他本来就是到长安谋官的,如今遇上了赵谌这样一个有天策府老将做背景的人,岂能随随便便错过,更何况赵谌也很欣赏他!

    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无非就是来时带的那些东西,秦明老早就收拾好了。

    杜淹老儿还要留在蓝田负责善后,赵元楷这些年祸害了那么些人,总要适当补偿那些人的。这些事都跟赵谌没关系,他此行的正事已经干完,留在这里也只是干瞪眼,索性还不如提前回长安去。

    “上差此番走的匆忙,都没容下官好好招待一下!”刘会之本来在大堂的人,一听赵谌马上要动身离开蓝田,顿时急匆匆的出了大堂,直奔赵谌的房间,一见面便遗憾的道。

    “招待就免了吧!”赵谌身上已经裹了厚厚的棉袍,站在那里像个粽子似的,不过听到刘会之这话,却还是咧嘴大笑一声,望着刘会之打趣道:“若是没有别的事打岔,我想等开春后,我还会到蓝田一行的,届时刘县令可不要吝啬啊!”

    刘县令!赵谌这话一出,刘会之跟马周两人俱都是神情一愣,待反应过来后,马周顿时张嘴大笑起来,而刘会之则是一脸的尴尬之色。

    不过虽是如此,其实如今谁都清楚,这蓝田县令一职,刘会之已经是坐定了,只待赵元楷的案子了解,刘会之便立马走马上任罢了。

    “上差方才说,等到开春之后,还要来蓝田一行,可是有什么事吗?”刘会之神情尴尬了一下,随即想起赵谌刚刚的话,顿时好奇的问道。

    “到时,我再告诉你吧!”赵谌闻言,先买了个关子,笑着对刘会之道。

    等到开春,恐怕不光是蓝田,到时新丰武功这些县都要跑一趟的,至于来做什么,自然是为了那些新型农作物了。

    而今既然穿越到了大唐,手上又拥有时空超市这样的神器,赵谌总是要为这大唐做点什么的。

    这不是在为李二做事,而是为了这大唐的百姓,大唐不是李氏一家一姓之大唐,大唐是属于千千万万个大唐的百姓。

    赵谌不是孙思邈那老道,可以为了一些战乱中的罪民,放弃一切,全身心的扑在那些人身上,必要时,甚至可以为了换钱,将毕生视之为命的药方拿出来。

    赵谌只希望,他今后能力所能及的做一点事,可以让更多大唐的百姓生活的好一点,那就满足了!

    “既如此,那下官便在开春后,恭候上差大驾!”赵谌不愿说,刘会之自然也不追问了,随即刘会之便对着赵谌拱手一揖,爽朗的说道。

    “刘县令,告辞了!”马周也学着赵谌先前调侃刘会之的话,对着刘会之微笑着拱手作别道。

    “马兄也来打趣我!”刘会之脸上露出尴尬之色,笑着也对马周拱了拱手,衷心道:“马兄才华横溢,但愿这一遭能够谋得一个官职,届时刘某便为马兄摆宴!”

    一旁的赵谌假装没听到刘会之的话,关于马周,赵谌从心底里,其实还不想放手,马周此人正如刘会之所言,才华横溢,他留着还有大用。

    当然,还有那个太史令王孝通,这老儿也真能沉得住气,都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不来找他,哪怕派个上次的那个儒生也好呀!

    跟刘会之告了别,赵谌跟马周一行人,就直接出了县衙的大门,都没跟大堂里的杜淹老儿打声招呼,便一路风尘仆仆的直往长安而去。211

    ...

第三十五章 为天下读书人

    ();    p:求一下推荐票,麻烦看书的兄弟姐妹随手扔几张,拜谢了!

    这一会回长安,可不是上次从长安到蓝田时情景,半道上只能从热腾腾的暖窝里被赶到马背上。````赵谌一出了蓝田城门,便跟秦明交代一句,就把脑袋往虎皮里一缩,睡了过去。

    秦明跟马周等人,也是一人一个爬犁,如今随着赵谌的第一驾爬犁的出现,长安城里,几乎快成了爬犁的天下。

    有些人甚至闲的没事,譬如柴令武李景恒这样的二货,叫嚣着让人做出一驾爬犁,让家将套上,满朱雀大街的来回显摆。

    赵谌一行人从蓝田出发,到长安时,刚巧是中午,吩咐了几个人带了马周去兴化坊的宅子,赵谌则跟着秦明直接去了秦府。

    这一次蓝田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最终能够完美的结束,致使崔侍郎这样的大佬都致仕了,这里面固然有赵谌的妙策,但也离不开老秦跟程咬金在背后的运作。

    若非有这两位老将死心塌地的护佑他,怕是这件事也不可能这么完美结束。所以,赵谌从蓝田回来,可以那都不去,但必须先得去老秦那里报个到。

    赵谌来到秦府时,发现程咬金也在,赵谌顿时心里一笑,大概这两位老将老早就料到今日他一定会从蓝田回来,故而早早便等在这里。

    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是怎样的狂风暴雨,赵谌从老秦的去信中估计,这场狂风暴雨没个七八级是说不过去了!

    “小子,干的漂亮!”进门的时候,看见老秦脸黑的像锅底一样,吹胡子瞪眼的,标准一副活火山即将爆发的样子。只不过,还没等火山爆发出来,一旁的程咬金已经率先大笑着夸起赵谌来。

    老秦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氛围,就这么因为程咬金的一句话,瞬间就被破坏贻尽,那还发什么脾气啊!老秦一下子没憋住,跟着程咬金一起,爽朗的大笑起来。

    多云转晴,赵谌进门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安了下来,接下来便嬉皮笑脸的坐在两位老将身边,将蓝田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正在屋里说的高兴的时候,李二派来的宦官到了,李二也听说了赵谌回京,此刻就在甘露大殿里等着,要赵谌立马滚回宫里来。

    就知道会是这样,这次搞得长安满城风雨,李二不找他算账才是怪了!

    “没事!”出门的时候,程咬金拍着赵谌的肩膀,咧嘴大笑着说道:“你这次做的事,陛下心里也畅快,夸你还来不及呢!”

    赵谌一听程咬金这话,顿时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心说你老这话,也就骗骗程处默那傻小子罢了,居然还来骗我!

    跟随着李二派来的宦官,一路直直来到皇宫,进到甘露大殿里时,发现李二正靠在一张软榻上翻着太史公的史记,余光看到赵谌进来,顿时抬起头,眯着眼望着赵谌,语气淡淡的开口。

    “回来了?”

    “嗯!”赵谌站的远远的,硬着头皮向着李二躬身一揖,朗声回道:“微臣格物院院判赵谌,参见陛下!”

    “站近点说话!”李二不知为何,一见到赵谌贼头贼脑的样子,心里就有些火气上涌,估计是赵谌第一次跟他见面时,给李二种下的影响太深了。

    “微臣来时,可能受了些风寒,怕离的近了,传染给陛下!”赵谌说谎从来不打草稿,一张口就是谎话连篇。

    “随你!”李二将手里的史记放到面前的矮几上,复又从矮几下面抽出几张纸,拿在手里抖了抖,目光似笑非笑的望着赵谌开口:“这个怎么解释?”

    赵谌心里顿时长叹一声,看看吧!果然猜的没错,李二这么一位将君权看的比什么都重的君主,怎么可能不会意识到这里面的可怕后果呢!

    其实,在做这件事之前,赵谌就想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不过没关系,他早就有想过怎么应付,而且若是由此说服了李二,那这件事到头来,可就成了千秋万代的大好事了。

    一念至此,赵谌顿时硬着头皮,不答反问道:“陛下觉的这上面的印刷术如何?”

    看到李二的目光微微眯起,赵谌不等李二出口,便抢先说道:“陛下也该知道,如今大唐的印刷术都是由雕版印刷,效率极低,这种效率底下的印刷,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很多的书籍都只能是孤本!”

    赵谌说着,指了指矮几上的史记,继续说道:“就如陛下刚刚看的这本史记,除了陛下这里,放眼大唐,还能找出几本出来?”

    “说下去!”李二听了赵谌的话,想了想,本来想追究赵谌的人,登时皱眉望着赵谌说道。

    “但现在不一样了啊!”赵谌抬起头望着李二,认真的说道:“微臣手里掌握了一种新型的印刷术,效率有多高,陛…陛下也想必已经看到了!”

    说到这里时,赵谌偷偷观察了下李二的反应,看到李二正听的入神,便顿时放宽了心继续说道:“所以,微臣想说的是,有了这样高效率的印刷术,只要愿意,别说是史记这样的典籍了,到时就算是一本曲谱,也可以想印多少印多少的!”

    李二骤然听到这里时,猛地深呼吸了一口,目光陡然间变得火热起来。若真是这样,想印多少印多少,那可真就是利国利民的千秋大事了!

    李二只要想想,到时候将所有的经史子集都印刷出千八百本,让所有大唐的士子们,一开始就有书本,而不是坐在那里,靠死记硬背记下先生的授课内容,李二的心跳就陡然狂跳起来。

    其实,何止是李二心中狂热起来,便是赵谌自己,这一刻都被自己的想法说的狂热不已。

    这时代的读书人,缘何很少有寒族出身的人,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书本稀缺的缘故,往往所谓的读书,都是靠先生在上面讲解,学子在下面死记硬背,这种状态下,若非天资特别聪颖的人,能够记住多少?

    然而,就这样的,还都是那些家境殷实的孩子才能享受到的待遇。而像马周这样出身真正寒族的人,能够去旁听,都是一种奢侈!

    李二的目光开始变得通红,这是明显犯了红眼病的征兆。

    先前他也注意到了这新的印刷术,可是作为大唐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李二看到的是另外一面。而今随着赵谌的话,李二开始意识到了这件事另外一面巨大影响。

    大唐如今的可用人才太少了,究其原因就是士子太少,太少的原因自然就是因为书本稀缺,若是能够解决了书本问题,那到时大唐的可用人才,岂非就可以择其优者而录用了?

    “朕现在若是放手叫你去做这件事,你多久才能让朕看到成果?”李二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目光灼灼的望着赵谌,问道。

    “一年!”赵谌闻言,心里暗暗算了一下,抬起头望着李二,自信无比的说道:“待到明年年底时,微臣就可以让书籍堆满这座大殿!”

    “果真?”李二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目光望着赵谌,似乎有点不敢确信,进一步确认道。

    “果真!”赵谌微笑着道。

    “好!”李二闻言,顿时仰天大笑,笑够了,忽然目光凝视着下面的赵谌,显得霸气十足的道:“这件事若是做成了,那便是功过千秋的事,到时朕必赏你!”

    切!赵谌不听这话还好,一听李二说要赏他,顿时心里嗤之以鼻,每次都说赏,到现在除了赏了一块金牌,啥也没有,如今又来这一套,谁信谁傻!

    两人站得虽远,可赵谌那嗤之以鼻的表情,李二却是看的一清二楚的,想想这小子自从在渭水河边被他带回来后,给大唐带来了那么多的好处!

    不说别的,单是炼钢术和一座金矿,就给大唐带来多大好处,自己似乎总是在口头上说要赏他,可到现在除了一块金牌,一点赏赐都没兑现!

    也难怪这小子会露出这种表情了!

    想到这里时,李二的表情不禁也有些尴尬,不过帝王嘛!那能拉下脸来跟你哄你,尤其还是像李二这样的狠人!

    于是,就听的李二清了清嗓子,脸色忽然一板,恼怒的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朕到现在都还没追究,你在蓝田弩杀了朕的百骑旅帅,这事怎么说?”

    “陛下,微臣冤枉啊!”赵谌一听这个,立马大呼小叫起来:“微臣自小到大,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

    李二闻言,脸色顿时黑的跟锅底一样,这小子明明杀了孙寅,到现在居然跑到这里跟他诉冤,想来个死不认账?

    “陛下有所不知!”赵谌目光避开李二喷火的目光,摆出一副比窦娥还冤的样子,大呼着道:“当时那种情况,稍有不慎就是数百条无辜性命罹难,微臣夹在中间苦劝无效,迫不得已,只得拿出微臣的手弩迫令那…那名旅帅退让一步的!”

    “可那名旅帅最后为何死在了你的弩箭下?”李二的双目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望着赵谌,语气冷漠的开口。

    “天冷!”赵谌低着头,硬着头皮说道:“微臣的手指被冻僵了,一不小心,就扣动了扳机!”

    “啪!”赵谌的话音落下,就见的李二拿起矮几上的一个楠木笔架,气急败坏的砸向赵谌,却被赵谌轻轻一躲,上好的楠木笔架,一下子落在赵谌身后的墙壁上,摔成了八瓣。

    我滴个乖乖,幸亏没离的远啊!211

    ...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617/ 第一时间欣赏大唐小侯爷最新章节! 作者:金枪太保所写的《大唐小侯爷》为转载作品,大唐小侯爷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大唐小侯爷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大唐小侯爷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大唐小侯爷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大唐小侯爷介绍:
想不明白了,旅个游而已,竟然莫名其妙穿越了!
家是回不去了,手机竟然跟着也变异了,悲愤的倒霉蛋只能一步一步从秦岭深处走出。
谁知倒霉的在渭水河边遇上刚刚被突厥打劫一空的倒霉李二。
“陛下,咱们格物吧?”
“不行啊!朕的江山不稳,国力不济,民生困苦,朕还要灭突厥、平西域、征高句丽、国内的事情也是一大堆,实在没空啊!”
“不就是灭个突厥、平个西域、征个高句丽嘛!只要咱们君臣携手,这都小事尔!”
很多年后,君臣两个无聊的趴在地图上,看着大唐庞大的版图,大眼瞪小眼,过了会儿,赵谌小心翼翼的建议。
“陛下,要不咱们西征吧?”
“正和朕意,准了!”
PS新书期间,拜求一切支持,收藏、推荐给多少,我要多少,哈哈!
每日两更,兄弟姐妹们可放心收藏养肥
大唐小侯爷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小侯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小侯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