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一触即发
昆刚出来的时候是意气奋发的,在击倒呙元无的时候,这种情绪达到了鼎盛,也是在这个时候,昆心中一直存在的在若有若无的感觉曾一度销声匿迹。
有那么一瞬间昆下意识的觉得也许自己心中的想法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想的太多而已。
事情往往总是朝着与预想不太一样的方向前进,即使是昆也有无能无力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昆心中总是莫名有一种担忧。
这种担忧不是时时刻刻存在的的,它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冒出头来,又在昆想要抓住它的时候,猛然消失,很多时候昆都怀疑这种感觉是不是真的存在,除了瞬间的失落,昆没有任何其他的变化。
更为奇怪的是在失落与这种感觉之间似乎总是有一个缓冲区间,也正是因为如此,每当失落的情绪悄然升起的时候,昆总不能第一时间找出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之后便总是要等到过上一段时间,昆又在不经意间骤然了解到什么,依然不是那么清楚,常常如此,次次如此。
世间总是有很多事情任谁也不能解释清楚,昆也不例外,他有把握应付所有的事情,特别是金光回归之后。
其实在金光回归之前昆心里就清楚,只要他能出去就不会再被轻易地困住,只要身体能够变成和原来的一样,昆就不会害怕世间所有的人,包括女娲在内,这是昆的想法,这也是一个事实。
也是由于这个原因,昆才会本能的觉得那担忧也许真的不存在,因为他没有理由去担忧,可是当它真的出现时又是如此的真实。
昆用尽所有掌握的东西,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解决,想要靠主观意识去抹灭它也是左右都行不通,心这个东西总是如此变幻莫测,无论能力如何大,想要抓住它一分几乎都是不可能的。
昆心中的感觉的的确确是一种担心,这种担心在他刚被封印时候就已经显现出来了,当时昆多少还能找到它的一些踪迹。
那时昆刚刚在封印中能来回走动,每当这种情绪生出的时候,昆整个人都会变得不安起来,虽然昆始终没有弄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有几件事他却非常肯定的。
第一这种情绪确实存在,刚开始的时候昆就意识到了,可是他并没有承认,昆不愿意把它归类到害怕,昆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害怕这种东西是从来都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
从他们生出到被封印虽说没有经历多长的时间,但昆明白,他们这种天地间的产物是不会害怕的,事实上他们身上所有的感觉也都是很少的,这之中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害怕这种东西,特别是在他们还都是自由之身的时候。
还有一点就是他们是被女娲封印的不假,他们彼此心里也都清楚,女娲是没有什么有效的方法对付他们,可他们是实在不是女娲的对手,但这并意味着女娲就能消灭他们,这并不矛盾。
直到现在昆心里都认为,女娲之所以能够封印自己完全是她使用了卑鄙的手段,昆心里一直坚信着,对于女娲让他失去自由,每每想起来,昆心里都是满腔的愤恨,除了愤恨便再也没有别的丝毫东西。
让昆所不了解的那种东西总是出现在这种愤恨之后,昆不知它起于何处,正如昆所想的那样,虽然他确实被封印了,但他却从来没有害怕过。
准确的说是昆知道早晚有一天会破除这封印,等到自己出去之后他没有丝毫担心自己会再被女娲封印起来,半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
也就是说昆心中那所谓的担忧跟女娲没有半点关系,这也是昆想不通的主要原因,女娲是这天地间最厉害的所在,如果自己不害怕她,那自己所担忧的到底是什么。
昆曾一度觉得这世间难道还有比女娲厉害的所在,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昆又推翻了这样的想法,这世间怎么会有比女娲还厉害的人物,事实也证明了昆的这种想法是很幼稚的,这世间确实没有比女娲还厉害的人物。
虽然从来都没有弄清为何会有这样的担忧,准确的来说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担忧,在很多时候昆都是很怀疑的。
唯一疑惑的时候也就是它出现的时候,它不是总存在,露出痕迹的时刻是如此的短暂,但它确实跟随昆很长一段时间了。
也许是由于太兴奋的缘故,刚冲出封印的时候,这种感觉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是与平常消失完全不同的感觉,就像它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不是忘记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可是当昆看到呙元初的时候,这种感觉又毫无征兆的从他内心最深处跑了出来,瞬间就占据了昆整个脑子,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真实。
昆还是没有任何办法抓住它,它就真真切切的停留在那里,总能在不经意间感觉到,想要刻意去抓时又无论如何都不能触碰分毫。
而且这次与以往又有所不同,它并没有马上消失,它就像一个影子,实实在在的充斥在脑海里,你也能真真切切的看到,可是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用手去触摸,那种看的见摸不着的感觉,比着它本身并没有逊色多少。
这种感觉一出来,昆的心头一震,原本他觉得会像平常一样,转眼就会消失,可是事情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这感觉就浮现在他脑海里,久久没有散去。
等到昆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中的震惊又多了一分,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发生了变化,昆微微一愣神快速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的样子,故意笑了笑。
略微惊慌的看着呙元初道:“虽然我还是没有想起来你,不过听你的意思,在我被封印的时候你应该是在场,这样也好,省的我再一一去找你们。”
说着昆不自禁的冷哼一下,偷偷出了一口气,再次愣了一下神,只一瞬间又瞄了一眼呙元初略显急促的道:“既然你在场,那我要杀了你的话,你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
昆紧盯着呙元初,心中突然舒畅了起来,脑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自己刚刚的话一时没有弄懂什么意思,眼珠不由自住的转动一下,嘴角微微上扬,再次把目光集中到呙元初身上。
呙元初并没有察觉到昆的变化,只是本能的觉得昆的话似乎有些问题,这念头一闪而过,呙元初呵呵笑了两声,也直盯盯的看着昆
“先生还是这样,想来这些年修心养性并没有什么变化,先生也是了道之人,何必要逆天而行。”
“逆天而行!”昆突然扬天大笑了两声,继而满脸愤恨的看着呙元初厉声道。
“什么是逆天而行?我辈出生就是上天的选择,大家虽然形体不同,其根本却没有什么两样,什么逆天而行,什么逆天,逆天的不是我们,而是女娲,是你们。”昆的情绪还是很激动,一时竟然控制不了。
呙元初的话刺痛了昆的痛处,在他的意识里,他们与女娲他们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大家都是阴阳相济的产物,既然天意让他们出生,他们就有活着的权利,所谓天道不过如此。
至于之后的事情就是适者生存罢了,无所谓杀戮残忍,天道只负责生出他们,之后的事情就靠他们自己。
原本他们生活的很好,可是偏偏女娲就容不的他们,就要消灭他们,还采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最后还要冠以替天行道的幌子。
在昆看来,女娲便是这三界六道之中最虚伪阴险之人,昆心里清楚的很,女娲之所以要费那么大的周折消灭他们,根本不是什么他们残忍,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女娲忌惮他们的力量,不能很好的控制他们罢了。
现在呙元初还在这里说什么逆天而行,哪里是逆天而行,只不过是不按照她们的想法罢了,昆努力收起愤怒,继而很鄙夷地看着呙元初他们。
他们每个人都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不过是女娲的奴隶罢了,他们事事都遵循女娲的意思,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有那么一瞬间昆竟然开始可怜他们了。
呙元初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昆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他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对付昆他不能有丝毫的放松,否则瞬间就有可能毙命。
说实话呙元初并没有做好交手的打算,原因很简单,他不认为他们有战胜昆的把握,事实上很大的程度他们会被击败,呙元无就是最好的例子。
虽然最终的结果一定是要与昆交手,但呙元初希望这个时刻越晚到来越好,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充分的时间准备,取胜的希望才能更大。
只是没想到昆会突然发怒,呙元初的心里也骤然紧张起来,在那一刹那他左右扫视了一眼云中飞他们,他们虽然都在全神贯注,呙元初明显能从每个人的脸上看出一丝紧张。
这也是必然的事情,他们跟着自己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可是没有哪一件是像今天这样凶险的,特别是看到呙元无的情形后。
虽说他们都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担忧来,呙元初心里明白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此次一战恐怕凶多吉少。
在呙元初眼里他们都是孩子,都是自己最心爱的弟子,按理说包括呙元初在内都是修道之人,红尘俗世那些事情自然要看淡一些。
原本呙元初认为自己会是这样,可是事情真的要发生的时候,修为看起来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呙元初突然有些后悔把他们都带出来,这件事原本不是他们该经历的。
刚来的时候呙元初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他没有把握能对付昆,所有与昆的战斗要尽量往后推,这样他才有更多的时间好好观察昆,以便找出更好的方法。
呙元初原本不是拖延之人,现在的形式又逼着他不得不这么做,虽然他心里也明白,他们与昆之间差了太多,这种差距不是单靠计谋就能弥补的的,他能做的也只有尽量把他们的力量发挥到最大化。
等到时机成熟了,也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会激怒昆,现在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出乎呙元初意料的是昆只是发了一下火,并没有要进攻的意思,呙元初的悬着的心也开始慢慢的放下。
虽然他们之间避免不了一战,虽然呙元初并没有想到更好的方法,此刻他心里是庆幸的,也许真的是邪不胜正,呙元初看着昆,机械式地笑了笑。
昆的怒气已经消失,也正看着呙元初笑,眼神中满是狡黠之色。
第九十章 世事不过如此
对于呙元初他们来说,昆没有动手是件很庆幸的事情,虽然大家都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每个人都暗暗吐出一口气,特别是呙沐和呙炎。
在场的其他人,并没有真正见识过昆的厉害,他们之所以会感到害怕多半是由于看到呙元无的结果,呙元无的实力他们都心知肚明。
像大多数人一样,他们并不能指出呙元无和呙元初两人到底谁更厉害一些,但可以肯定的是两人在这三界六道之中恐怕少有敌手,没人会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事实上如果排除女娲娘娘存在的话,在大多数后辈弟子中已经把呙元初两人当成一种准则,有关修道的一切准则。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他们看到呙元无的情况后,每个人心里都本能的咯噔一下,同一时间他们心中也凭空出现一个声音“这一定不是真的。”
这是他们最真实的想法,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使他们每个人都见到呙元无被安置到回生壶中,潜意识里没却有谁认为他是因为受伤才如此的,纵然他们都很清楚回生壶的作用。
说也奇怪,他们不相信呙元无真的如现在所表现的那样,却又真切的对昆表现出恐惧来,这种恐惧是真实的,真实到完全由不得他们控制。
恐惧又确实来自呙元无,可是他们还是没有相信呙元无身受重伤,每个人都怀着这种矛盾而又真实的心情在注视着昆。
当看到昆发怒的时候,这种感觉达到了鼎盛,所有人都突然间不寒而栗,这也是他们所控制不了的,除了这些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东西,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没有准备好,紧张了片刻之后昆并没有就此发起攻击,他们又都偷偷咽了下口水。
呙元初的表现并不比他们好多少,呙元初的修为要比他们高上很多,这里所包含的不仅仅是力量方面,心性也是如此。
他的心已经达到了一种无比坚韧的程度,他对很多事情的看法与其他人自然不一样,他更能看到事情的本质。
世俗的说法是忘却七情六欲,虽然他们具体的说法不一定是事实,可方向却是十分的正确,按照他们的说法,呙元初就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人,而且要比着其他人还好好上一些,呙元初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就在刚刚他心中产生了很多的想法,这原本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正如刚刚所说呙元初并不是真如凡人所说的那样忘却七情六欲,他只不过是更能看到事物的本质。
让他奇怪的是这些想法是在他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产生的,也就说这些想法产生的时候是不受他自己控制的,这种事情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
等到呙元初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心中确实有些吃惊,本能的看了一眼昆,继而明白自己之所以会这样定然与昆有关,现在他最庆幸的是昆并没有发起攻击。
对昆没有发起攻击这件事表现最明显的是呙沐和呙炎,两人亲身见证了昆的厉害,并有那么一两次,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他们现在之所以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很大程度上是他们运气好,所以昆发怒的时候两人的心都是提到嗓子眼上的。
从呙元初出现的那一刻起,两人都安心了很多,呙元初对于他们来说与呙元无的作用差不多,特别是在生死瞬间,呙元初的出现比他们师父出现更能带来安慰。
不是因为呙元初比着呙炎元厉害很多,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一个人给其他人的感觉就是这样不一样,虽然呙元初平时看着比较严厉,当他真正出现的时候带个人心里的温暖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也是从内心最生出来的,完全不是由自己控制的。
虽然呙沐呙炎两人安心了不少,却并没有因此放松,原因也很简单,他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事实上他们心里清楚的很,呙元初是很厉害,有可能比着呙元无还要厉害。
尽管如此要是单打独斗的话他万万不是昆的对手,就是加上云中飞他们恐怕也不会好上很多,很多情况下都是这个样子,在绝对实力面前数量上的优势往往起不到任何作用。
关于这一点呙沐心里清楚的很,他非常担心目前的状况,除此之外,呙沐心中竟隐隐还有别的一种感觉,这种感觉虽然时隐时现,但它确实存在,似乎还在朝着一种好的方向发展
呙沐平复了一下心神,下意识看了一眼父亲,他只不过才出来了三四天,与父亲没有见面也就是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猛然一看总觉得父亲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是却又偏偏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对于昆的认知呙元初要比呙沐他们更加深刻,毕竟当年昆被封印的时候他是在场的,虽然昆已经被封印了这么多年,从一开始意识到仁济村封印是昆的时候,呙元初就没有小看他半分。
原本他应该与呙元初一起出来的,他们两个合力或许还能一搏,现在呙元无已经身受重伤,云中飞他们虽然也不弱,比着昆来说还是有太多的差距。
总之一句话无论怎么看呙元初都不会从昆那里讨得半点好处,从一开始呙元初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他对昆要发起进攻的姿势比着呙沐他们又多了一些了解和担忧,毕竟他的修行已臻化境,他也是呙沐他们的精神支柱,自然努力克制自己表现出来。
昆确实生气了,呙元初的话刺痛了他,有那么一瞬间昆是要出手的,最终停了下来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心中的感觉再次出来搅局,迫使他不敢轻举妄动。
昆虽然没有出手,可他的举动确实给呙元初他们带来了影响,昆看的清清楚楚,虽然只是刹那间的事情,昆明显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一丝不安。
而这确实是由昆的举动引起的,最重要的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了出来,昆的心中忍不住得意一下,继而开始鄙夷他们。
在昆看来眼前的这些人与倒下去的呙元无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杀了他们,想到这里昆心中突然有一个想法,既然一时不能弄清自己的担忧到底是什么,不能轻易出手,那就干脆不出手,好好的玩一下他们。
昆自然的把双臂交叉在背后,很是轻松的看着呙元初他们,昆的动作实在太过突然,与刚才完全相反,呙元初心里刚放松下来的心再次晃动起来,他一时想不明白昆为何会是这样。
不过既然昆没有立刻进攻,他们就还有机会,呙元初看着昆,昆也看着他,面露微笑,呙元初竟不好意思起来,略微尴尬的回避了昆的眼神,轻咳一声,再次看着昆说道:“先生也是明事理之人,何必何必如此。”
呙元初的话有些吞吞吐吐,而且明显没有说完,昆却明白的很,呵呵一笑心中的鄙夷再次增加,昆并没有直接回话,直盯盯的看着呙元初,眼神温暖极了。
呙元初再次回避起来,昆轻轻一笑说道:“你的这些话还是去和别人说吧,大家都是明白之人何必说这些没用的。”
呙元初一时错愕不知道昆是什么意思,仔细的去看昆,昆还是直盯盯的看着他,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嘲弄。
呙元初这才意识过来,也呵呵一笑,昆说的没有错,如果有能力的话,呙元初并没有打算放了昆,虽然他明白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在邪恶的人也有善良的一面。
修道之人,特别是他们在女娲娘娘的领导下,需当以慈悲为怀,凡事网开一面,可是对于昆呙元初完全没有丝毫这样的想法,从他内心的最深处就没有要感化昆的想法,这是不受他控制的。
他之所以会对昆说出这样的话,完全是为了拖延时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也不想知道。
从看到昆的第一眼他就明白昆是不能生活在世间的,如果他活着就是其他生灵的不幸,这次昆冲破封印出来,呙元初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而且这次他要彻底绝了这个祸害。
昆是邪恶的不错,但从昆生出到他被封印也不过是几千年的时间,期间他们虽然做了不少坏事,要是与其他的妖魔鬼怪比起来,他们做的实在是微不足道。
可是呙元初心里却实在是容不得他们,不光是呙元初自己有这样的想法,瑞族凡是见过昆他们的都多少有这样的想法,呙元初固执的认为这与心魔无关,虽然他始终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呙元初这次前来下定决心要彻底的消灭昆,无论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他总觉得如果让昆活着,那一定会发生他们无法控制的灾难,为了天地间的生灵,为了他们人类继续,昆必须要消灭掉。
昆并不知道呙元初的想法,事实上他完全不关心,虽然他心中那感觉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可他真的没有把呙元初他们放在眼里,此刻就是女娲来了他也不会放在眼里,这是昆最真实的想法,他有能力这样想。
天地间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所了解的未必就是真相,何况还有那么多你不了解的东西。
很久以后当昆反思自己为什么失败的时候他才明白,一个人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在很多事情面前,那曾让他自以为是的能力什么都不是,当然这是后话。
昆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在被封印的时候他是多么想看一眼天空,却怎样样都办不到,现在他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可是却发现不过如此。
昆轻轻闭上眼睛,感觉一下微风吹过脸庞的感觉,心中竟生出一些不快来,他叹了口气,再次看着呙元初他们,微微一笑说:“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昆说过之后,心里竟恍惚起来,一时不清楚自己说的是呙元初他们,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那一刻他感觉心中空落落的,脑海里似乎回荡了很多声音,却没有半点影像。
昆再次闭上眼睛,努力回想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脑海中的东西开始多了起来,它们仍旧是一闪而过,仍旧是抓不住任何一个。
昆深深的吸口气,又长长的出口气,似乎舒服了一些,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难过的
第九十一章 急迫无比
呙元初他们出现的时候,柳相并没有发现,昆发怒时发出的喊声,他才开始注意到,在这之前,柳相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八卦阵上,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表现的也越来越急躁。
柳相来此是依附昆来的,当收到昆信息的那一刻,柳相的心里是很兴奋的,他本能的觉得自己的机会就要来了。
对于昆的力量柳相是非常清楚的,几十万来,柳相的生活状态并不是很好,虽说他安全的活到了今天,也多少有些势力和手段,甚至在很多同类的眼里他是很厉害的,至少他多少能与天庭抗衡一下。
而天庭似乎一时半会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只有柳相自己心里清楚,这么多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是处在一种惶惶不安的情绪里,他生怕有一天自己会想其他的同类那样被天庭给剿灭了。
他今天之所以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与其说是他有一定的手段和势力,还不如说他从没有真正的站在天庭的对立面过,这不是他愿意的,实实在在是被逼的。
他是妖怪,是同类妖怪中羡慕和敬佩的对象,在很多时候,他却不能像其他的妖怪那样彻底的放飞一下自己的本性,有时候想想这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
柳相的心里是苦的,至少是不痛快的,他之所以这样委曲求全的活着,绝大一部分原因是想活着,还有一点就是他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像天地未成形之前的状态,这种想法在他心里从来没有消失过,而且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的。
在这么多年与天庭之间的战斗中,柳相也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道理也更加的让他坚信了原有的想法,无论什么时候力量都是如此的重要。
虽然还有很多其他的方面,但柳相清楚的很,在很多生死存亡的时候,他能躲过去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他比着对方要厉害一些。
在无数的战斗中,柳相的很多东西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如果放在以前,柳相是不虚任何人的,这种不害怕不是因为他又多厉害,而是从内心最深处发出来的。
简单的说就是他可以死,但是他不会后退,天地成型没多久,柳相的这种想法就开始慢慢的改变,太多的例子告诉他,只有活着才能去做其他的事情,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从那时起柳相就开始不择手段的活着,这样做的代价也是不少的,至少在柳相自己看来,他是妖怪这件事多少有些不明确起来,总感觉缺少些什么。
柳相是活着不假,可他活着很不开心,他是活在天庭的阴影之下,这种感觉并不是很好,最重要的是这还有一个最大的隐患,只要天庭下定决心,那就一定能消灭掉他,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当然还有一个方法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是像少有的同类一样躲在极之域,那里是所谓正义人世无法触及之地。
里面住着很多很多厉害的人物,躲在里面至少性命是无忧的,最重要的是柳相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知道进入极之域方法的人。
可是不到万不得已柳相是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虽然他知道极之域里的人也在等待一个机会重返人间,柳相却对这个地方不是很喜欢,尽管他从未踏入过这里。
从别人的口中柳相知道这里不是一个好去处,人间比着这个地方要好很多,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最多的还是取决与柳相的直觉,那是一种让他及其不舒服的感觉,光是想想浑身上下就刺挠的不行。
对于柳相来说极之域是一条退路,但他并不想踏出这一步,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要等机会也不会是这里,极之域里的力量不容小觑,他要等的也是非同小可,他深信自己能等到,而现在他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收到昆信息的时候,柳相是兴奋的,他想要的就要实现了,柳相是个聪明之人,他的聪明之处在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他想要的昆能带来很大的帮助。
同时柳相也明白昆也不傻,他之所以会通知自己,也是想从柳相身上得到一些东西,这东西多半与杨二有关。
昆与他们之间的能力不相通,柳相多少也是知道的,但这并不影响柳相愿意帮助他们,因为他们面对的其实是一个敌人。
对付杨二他们就算昆不说,柳相也是会出手的,抛却昆的缘故,柳相与杨二之间也有很多恩怨,甚至比昆的都多。
说实话柳相没有料到杨二会出现在这里,昆刚出来,按理说这件事情还没有牵涉到天庭,柳相的疑惑瞬间也就消失了,同时也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有个缓冲地带,恐怕这天地间从此刻就不得安宁了。
柳相出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与杨二交手了很多次,彼此都很清楚对方的实力,他有把握击败杨二。
以杨二的修为他应该也知道这个情况,杨二看到柳相之后做出的一系列表现也间接说明了这件事情,所以当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之后,柳相心里竟多少还有些庆幸。
从此之后他不会再有任何顾虑,既然如此那么杨二是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的,在这里击败杨二,一来是给昆送上一个见面礼,让昆知道虽然自己是来投靠他的,可是他们也是很厉害的。
二来就是乘机消灭杨二,给天庭一个警告,也让他们知道,这么多年来自己之所以如此被动,并不是因为自己比他们差。
原本柳相想着这是一件很容易就能办到的事情,没想到杨二的阵法是如此的厉害,在以往的交手中,杨二从来没有使出过这阵法。
刚开始柳相心里是十分看不起这阵法的,看到杨二摆出的时候竟有些兴奋,他本能的认为这是杨二知道比不过自己的表现,所以第一次攻击的时候柳相是很轻松的。
在他看来,任何阵法无非是两种,一种是进攻性的,一种防守性的,无论哪一种,其本质都是相对增加一些自己的力量。
也就是说所谓阵法只是通过某些手段增加自己力量的一种方式,而这种增加力量的方式毕竟有限,在实力相当的时候可以扭转战局,如果双方力量足够悬殊的话,再多的做法也是多余的,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动作都是徒劳。
柳相自信自己的力量比着杨二要大上一些,但也并没有很多,柳相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把握一是因为今天有很多兄弟在帮助自己,这些兄弟虽然比着自己弱了一些,可他们要是一起动手的话,那力量就很大了。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杨二阵法里有很多凡人,柳相心里清楚的很,杨二之所以会布阵法,最主要的原因恐怕还是为了他们,这是他们所谓的正义人士最会做的事情。
若是放在平时柳相心里定会狠狠地鄙视杨二他们一下,在柳相看来,杨二他们所谓的善事无非是用来欺骗这些凡夫俗子的手段。
这些凡人也足够愚钝,随便给点好处就轻易相信他们的话,还如此死心塌地的供奉他们,杨二他们这种手段比着自己的实在是虚伪很多。
尽管柳相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种方法确实有效,柳相曾在很多时候,为凡人的这些做法感到悲哀。
现在柳相却很愿意看到这样的景象,杨二他们要保护阵法里的凡人,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们多少都会要分心的,这是双方交战时的大忌,杨二他们必定会这么做,那样的话自己成功的几率就会大很多。
柳相原本想着很快就能战斗,这样也能让昆看一下自己也是很厉害的,遗憾的是事情并没有像柳相想的那样进行。
杨二他们的阵法竟表现的如此厉害,他们全力攻击了很多下,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柳相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觉得这阵法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法。
柳相的进攻没有丝毫作用,随着时间的推移,柳相的心里渐渐开始着急起来,如果自己不能破了这阵法的话,那自己的如意算盘恐怕就不能那么顺利了。
到时候不但消灭不了杨二,恐怕在昆的心里自己的形象也会大打折扣,这是柳相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柳相一边想着手上便更加用力,只是仍旧没有任何反应,除了阵法上那随处可见的漩涡。
柳相的攻击越是没有作用,他的心里就越是着急,起先他还在努力控制,不让手下们看出来,可渐渐的就藏不住了。
他的手下其实心里也早就开始起疑,他们的修为虽然比不上柳相,在妖怪中也算是比较厉害的,他们也大都经历过很多战斗,多多少少的也了解阵法的用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早就察觉到不对劲,虽说柳相与他们称兄道弟,他们心里都明白自己始终只是柳相的手下,这种概念已经深深的印到他们心里,是很容易改变的。
虽说他们都意识到了不正常,可是柳相没有发话他们也不敢停手,只是手上的力道明显弱了很多,直到他们注意到柳相的变化。
知道有这种想法恐怕不止是自己,彼此对视了一眼,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疑惑,最后把目光集中到柳相身上,他们虽然这样做了,手上的动作始终没有停下来。
柳相已经完全晃了心神,他现在只是下意识地一掌一掌的打在阵法上,脑海里似乎有无数的想法,又始终没有一条完整的。
柳相本能的觉得老天真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明明等了那么多年,最后还是要在栽在这里,继而要开始愤恨起来,责怪自己怎么能向老天说委屈呢,他本来都是要与天做对的,怎么能向敌人屈服呢,可是确实是老天亏待自己
柳相的心里一时闪过了很多念头,他感觉自己想了很多,等到仔细想时又完全没有落脚点,有很长一段时间柳相都是处于走神的状态,直到他听到了昆的笑声。
这笑声一下子把柳相拉了回来,他也瞬间清醒了,在那一刻整个人都是虚脱的,险些摔倒,柳相调整了一下呼吸,他想去看昆,始终没有勇气,他觉得昆现在一定非常愤怒,从他的笑声中就能听出来。
恐怕还会从心里看不起自己,想到这里柳相心里开始惭愧,继而生气,他愤怒的看了一眼杨二,杨二的表情看着十分轻松,柳相本能的喊出一声,双手顺势推出,一股巨大的疼痛从手掌上传来,柳相一时忍受不了,皱起眉头。
第九十二章 杨二
杨二的状态完全不同于柳相,一开始的时候他对八卦阵已经有些想象,毕竟这阵法也是天地间一位及其厉害的人授给他们的。
当八卦阵的威力彻底显现出来的时候,杨二心里也吃惊不少,关于阵法的理解,杨二所知道的与柳相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在过去的战斗中他多少见识过一些阵法,这其中也不乏让他惊喜的,他也亲身闯过一些阵法,也为此吃过不少苦头,但真正像八卦阵这样的,杨二却是第一次见。
不说八卦阵到底有多厉害,单是它的运行方式,或多或少的也超出了杨二的理解,当然八卦阵的作用还远不仅如此,它还有太多的东西是没有表现出来的。
很多方法是杨二还不知道的,就是杨二他们现在使用的这种方法,也没有达到最完美的状态,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使用,这些现在都已经不重要,阵法没有被击破就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杨二彻底放下心来是在柳相攻击了一阵之后,柳相刚开始进攻的时候,杨二的心还是悬着的,等到看到八卦阵运行以及柳相他们的表现后,他才渐渐放松了下来。
杨二他们来仁济村是带着命令的,要帮助呙沐他们,在来之前虽然上头没有明显说出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情况也多少给他们介绍了一下。
也知道昆很他们的修行方法是不一样的,明白无论昆多厉害都不会伤到他们,期初杨二他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多年的行为习惯,让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去怀疑上面的指派。
在见到呙元初他们,并和昆交手了之后他们才渐渐了解到上头所说的伤不到他们是什么意思,同时心中的疑问也多了起来。
最简单的就是呙元初他们和昆到底是谁,如此厉害的人物为什么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甚至在此之前连听都没有听过。
一个从未听过的两帮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仁济村里,仔细想想就是这仁济村似乎他们也没有什么印象,虽说这村子只不过是天地间众多村子中的一个,他们没有什么印象也不是什么奇怪的。
可是一个村子竟然山神土地都没有这就不正常了,而且村子还紧挨着昆仑山,要知道昆仑山可是这开天辟地后最有灵气的山,里面居住的神仙数不胜数,说它是神仙第二家也不为过。
在如此背景下,竟然有一个村子存在,还是他们所不了解的,无论从那方面想这都是一个奇怪的事情,这些想不明白的问题不仅杨二心里有,他的几个兄弟也不例外。
而且这些问题只是无数问题中急需知道的几个,至于他们心中的待解决的问题,实在太多,就目前的情况看,他们也知道一些事情,比如呙元初他们和自己一样,很在乎村民的生死,昆则是他们对立面。
无论他们心中有多少不明白,当事情真正开始的时候就不容他们去考虑了,事实上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料到事情会如此的复杂。
原本他们的想法只是帮助,即使不了解也没有关系,像帮助其他人一样,来到这里助其中的一方取的胜利,做好他们该做的,等到事情顺利解决后,他们回去复命。
至于他们要帮助的究竟是谁,这些他们可以知道也可以不知道,说实话在来之前杨二他们的态度就是这样,只是把这次行为当做一件例行伸出援手的简单做法。
换句话说他们就只是个过客,最多给予一些意见和帮助,并没有真正要参与进来,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他们认为很简单的事情,竟会如此复杂。
特别是柳相的出现,让他们所有人心中一震,也就此明白过来,仁济村这件事情根本不是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甚至其中复杂程度牵涉之广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看到柳相的那一刻,杨二心中本能的出现一个想法,这件事情不简单,而且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开始,他们也终于了解到,为什么会有人授予他们八卦阵法,并不是担心他们没有能力应付,而是从一开始授予他们之人就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一族一村的事情。
虽然还有很多地方不明白,但大致的进程杨二已经了解到了,他们要提供帮助的不是对付昆,而是对付柳相,还很有可能是对付和柳相一样的人。
这件事情就是抱着一个看客的态度就能解决的,他们要完全参与进来,还要尽百分百的力量,如果不是这样,恐怕不单单是他们提供不了帮助,说不好自己的性命也会留在这里,杨二之所以有余力想明白这些,完全取决于八卦阵的厉害之处。
遗憾的是杨二并没有放松多长时间,因为他看到了呙元初一行人的失利,从两三次交锋之中,杨二已经看出来呙元无他们根本就不是昆的对手。
虽说他们是被派来帮助呙元无他们的,但从一开始他们的任务似乎就只有保护这些村民的安全,杨二他们这样做了,这是呙炎元要求的。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这样做,而且只能这样做,最重要的是杨二他们很乐意这样做,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自然。
那一刻杨二还没有完全把自己置身在这件事情中,从昆与呙元无的交手中不难看出,他们的级别比着自己要高很多,就算自己真的出手了,也不会起到很好的作用。
从昆攻击杨二的阵法开始,杨二也真切的明白什么叫他们的修行是不一样的,这让杨二的心更加安定起来。
他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还有一条退路,这条退路相对来说还说的过去,至少他们可以心安理得,还能给上头一个不太难堪的交代,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要保护凡人的安全,这是他们的一贯宗旨。
随着事情的发展,杨二的心里慢慢浮现出一种担忧来,似乎他所了解到的并由此推论出的想法并不是很正确。
昆对他们的攻击好像并没有完全不起作用,还在这种担忧很快就消失了,昆接下来的动作确实证明他拿他们没有办法。
事情最终的转折点出现在昆放一个妖力球,看到妖力球的那一刻,杨二就明白他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件事中,想要抽身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并不是你想怎么做,而是形式所逼,你不得不怎么做。柳相的出现证实了杨二的猜测,也是那时杨二做好了进一步的打算。
八卦阵的作用让杨二的心再次稍稍有点起色,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话,那他们还是可以像原来的那样想的进行的,即使困难度有些增加,好歹也是一个好的结果。
杨二的心情再次跌落谷底的时候是他看到了呙元无的倒下。呙元无他们再次布起阵法的时候,杨二的才刚刚从柳相的攻击中分出些心来。
在这之前呙元无他们似乎就已经趋于败势,杨二看的真切,但他心里并不认为事情就这样简单,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一般来说稍有修为的生灵,多少都会留些保命的招式。
别说修为之物,就是普通的动物也会如此,最常见的就是壁虎断掉尾巴,这是生物的本能,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总能在关键时刻让自己活下去,普通生物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呙元无这样的高人。
另外杨二也真心希望他们如此,因为他与他们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更为重要的是这条船正在被攻击,无论他们谁先倒下,剩下的就要面对双重的打击。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也就意味着他们失败了,失败的下场往往不是那么美好,所以他不想失败。
值得庆幸的是呙元无他们似乎有找到了对策,而且还起了很好的效果,杨二看到的这些让他短暂的高兴了一下,但也只是短暂的。
杨二的修为虽然不如昆他们高,毕竟他也是经历过很多大事的人,很明显呙元无他们看似有效的对策只是在破釜沉舟。
这总体来说不是一个好词,能这样做全都是被逼的,这样做的唯一结果就是不成功便成仁,而且成仁的几率要比成功大上很多。
果然没有几下呙元无就倒下了,从杨二这里并不能看清呙元无的状态,想来应该是好不到哪里去,随着呙元无倒下的还有杨二的信心,单单一个柳相就足以让他头疼,再加上一个昆,后果有且只有一个。
杨二也有过生死瞬间,以前还很多,近来过了太多太平的日子,他已经想不起来上次遇到危险是什么时候。
在平时杨二从未放下修行,只是训练来的修行始终不如实战的有用,作为一个战士这多少有些无奈。
呙元无倒下的时候杨二本能的想出手相救,可是却没有一点办法,本来杨二想着把阵法移过去,却发现这想法是如此的幼稚。
且不说他们能否在昆出手前赶到,他们能在原地维持阵法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一旦他们要动,恐怕阵法就会随即被攻破,到那时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更何况昆根本就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杨二的脑子飞速的旋转,始终找不到任何有效的方法,他能做的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昆冲向呙元无他们。
呙元无已经倒下,呙沐他们再没有回旋的余地,而且他们似乎还沉浸在呙元无的事件中,并没有注意到昆已经要攻下来了。
杨二本能的想出声提醒,身体似乎不受控制,他能做的也只有看着昆,眼神跟着昆的身影下落。
在杨二看来呙沐他们会被杀死已经成为定局,呙沐他们死了就意味着着昆将会腾出手来对付他们,八卦阵被击败也是早晚的事情。
一旦八卦阵被攻破,那他们的下场不会呙元无他们好,再次之前杨二很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要真的发生时他却淡然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又有了以前的感觉,那种完完全全属于战士的感觉,那种感觉真好,杨二的心暖暖的,眼睛也有些模糊了。
这是杨二在那一刻最真实的感受,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也是在那一刻他竟然在笑,很轻松的笑。
第九十三章 山雨欲来
接下来的事情并没有按照杨二所担心的那样发生,当然也并没有人在最危急的关头突然出现救下呙元无他们,杨二看的明白,呙元初他们出现在昆停手之后。
至于昆为什么会停手,杨二并没有看清,当时他正在慌神,只是隐约看到一团金光,昆的身体就开始发生变化,紧接着呙元初他们就出现了,而昆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两件事情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两件事情都出乎了杨二的预料,原本他觉得昆一定能杀了呙元无他们,这自然是杨二不愿意看到的。
呙元无他们一死,杨二他们所面对的情况也会更加严重,尽管他是非常不愿意想这件事发生,但事实他也清楚的很,呙元无他们死定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昆竟然会突然停手了,这是杨二第一个吃惊的地方,虽然事情按照原本不可能的方向发生了,最重要是杨二希望看到的方向,当它真的发生的时候,杨二的心里还是有些落差的。
第二件让他吃惊的就是呙元初他们的出现,没有任何征兆他们就出现了,突然站在呙元无他们前面的时候,杨二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等到真正确定的后,杨二才意识到他们是怎样出现的这个问题,他快速的环顾一下四周,没有任何头绪。
说来奇怪杨二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怀疑呙元初他们不是帮手,也许杨二本能的认为他们目前的处境已经不能再坏了。
这是杨二唯一奇怪的两件事情,对于昆身体的变化,杨二倒是司空见惯了,很多妖怪都是这样的行为,甚至在杨二看来,昆只有这样才是正常的。
无论怎么说呙元无他们的情况正在好转,呙元无他们好了,自己这里也不会变得更差,杨二长长出了口气,这口气很长,似乎很久才彻底吐出来,杨二再次把精力集中在八卦阵上,觉得自己的力气似乎又大了很多。
柳相的攻击始终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开始焦躁起来,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的记忆似乎消失了,而让他清醒过来的就是一声笑声,笑声很大,还充满了愤怒。
柳相恢复了原先的样子,他还是很着急,意志却已经清醒了,本来他不敢去看昆,可是自己的进攻始终没有效果,一直这样下去一定会影响昆。
现在他们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为了最终的目的,此刻就是受些屈辱也是值得的,想通了这一点,柳相回头去看昆。
出乎柳相的意料,昆不仅没有不满的看着他,甚至连注意力都没有在他身上,更重要的是昆已经变得和以前差不多了,现在的昆才是被封印之前的样子。
柳相实在不习惯昆刚刚的样子,要不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柳相一定不认为先前的那个小孩子就是昆。
柳相并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对柳相来说都不是坏事,至少昆不会第一时间对他产生嘲笑的情绪。
柳相也注意到了呙元初他们,第一眼就认出他们是呙元无等人的帮手,看样子修行应该还不低,看到他们柳相心里隐隐有一种担忧。
他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清楚昆的实力,知道昆会为自己带来很大的好处,要是成功了,自然不用说,在这三界六道之内,他柳相也会成为万人之上的人物,到时候不要说是妖界,就是天庭他也可以来去自如。
如果要是失败了,虽然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不会很大,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他生出许多冷汗来,别的不说,柳相这次完全暴漏了自己。
万一失败的话,天庭一定会把他当成头号对手,要真是那样的话,可不是用一些小小的计谋就能够躲得掉的,等着他的就只有一条路,就是不得不逃亡极之域。
这不是他想去的地方,可这是能活下去的唯一方法,他还好说,无论如何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他的这些手下就不会那么幸运了,按照天庭一贯的做法,他们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不管从那一方面说,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出现。
柳相仔细看了一眼呙元初他们,心中的担忧又多了一分,现在看来,他要面对的就不止是无法攻破阵法这件事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希望昆能很好的解决他自己的事情。
柳相的心思一动,手上的劲道就小了很多,还好这阵法此刻表现出来的只是防守的作用,柳相他们并没有因此受到伤害,他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到昆这边。
距离昆发怒已经有一些时间了,对于没有立刻交战双方都有自己的想法,呙元初更多的还是庆幸,他本能的想自己有些大意了,出来时只带了这些人。
他是知道昆的厉害的,但想到他毕竟被封印了几十万年,修为多少都会受到影响,而他们这些人又都没有停止过修炼,彼此之间虽然有些差距,应该不会很大,再说他们相互之间还能配合。
另外一方面就是族里的修道者大都有任务在身,留在族里的还要负责村民的安全,他们这些人就先行出来。
这本来没有什么问题,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昆的修为竟还是这么厉害,要是真动手的话,他们这些人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庆幸的是昆虽然有暴走的迹象,但并没有真的动手,这就让他有更多的时间想出对策。
呙元初再次拱手向昆说道:“先生的脾气还是如此火爆,修道者最忌讳这样。”
昆还是保持刚刚的样子,随即一笑说道:“你又在这里说教了,我说过,你的这种做法对那些凡人还有用,对我就不行了,你们”昆看了一眼呙元无,脸上露出笑意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唉了一声。
呙元初也跟着笑了一下说:“这不是说教,只是提醒先生原本知道的东西。”
呙元初的眼睛注意着昆,脑子在飞速的旋转,他在寻找对付昆的方法,他心里明白昆刚刚的话并没有说完,也知道他什么意思,现在没有必要点破也不能点破,还是那句话,拖延的时间越久,对他们越有利。
昆听了呙元初的话哦了一声,他再次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呙元初,对于呙元初和呙元无昆都是厌恶的感觉,只是这两种感觉有不尽相同。
对于呙元无昆的厌恶是本能的,这是他们的关系使然,对于呙元初最根本的还是这样,除了这些中间又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中感觉具体说不上来,但肯定不是厌恶,至少不是纯粹的厌恶。
在昆看来呙元初的修为不一定比呙元无的高,但他一定比呙元无更能让人信任,更有威严感,他说的话大家更能遵从,和他共事的人应该都很尊敬他,这种尊敬除了他本身的能力大之外,多少还会有惧怕的成分。
在普通人眼里他一定是值得信任的,但给人的感觉估计也会是严厉的,这样的人总能做成大事,他们心里清楚的很什么他们自己最想要的,无论有多少中选择,他们总能找出最有利的一条,而这种利益多半与感情无关。
呙元无就不一样了,一看就知道他没有多大的追求,凡事只要不牵涉到大是大非的问题态度多半是无关紧要。
这样人不深交发现不了其优点,只要认识就不会给人讨厌的感觉,这样的人尤其深受心思简单的人的喜欢,所以比着呙元无昆更讨厌呙元初,从呙元初身上他能看到很多自己的样子。
呙元初被昆的看的有些发毛,浑身上下都透露出难受的感觉。昆似乎意识到了呙元初的心思,说道:“虽然我被封印了这么多年,天地间所发生的事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这些年似乎并没有关于你们的消息,按理说这天地间的主人怎么也轮不到天庭那帮人啊。”
呙元初笑道:“这天地间的事又岂是人力所能阻止的,天地呈现现在的这个样子定有其道理,再说我辈修道之人一心向道,谁又在乎这些俗事。”
昆冷哼道:“恐怕这不是俗事就能解释清楚的吧。”
说着昆侧着头,微微停顿一下,继而轻轻一笑说:“我明白了,想来肯定是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得已把这天地之主的位置让出来,你们这些自诩正义之人说到底也和我们差不多,到底心有所欲。”
呙元初也停顿了一下说:“先生说笑了,能有什么使比道更能让人有**了,我辈穷其一生都不能窥得其一二,又哪里有别的心思。”
还没等他说完,昆就接道:“说的好听,当初修道谁又不是为了自保,为了自己的形体能存活在这天地之间,不要把如此私心之事说的这样好听。”
昆的语速明显有些急促,说着他又看了看呙元初他们,满脸都是鄙夷之色。
呙元初一时语塞,昆所说的不无到底,当初大家修行确实是为了不消灭在这天地之间,从古至今大多数修行之人最根本的目的也都是出于此。
所说的什么替天行道,除魔卫道不过也是为了增加自己的修为,以便更长久的生存,这样的说法不过是好听罢了。
再者说所谓的妖魔也都是修行之人,单以修行来说,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只是那些人走了歪路。
在很久以前呙元初也考虑这样一个问题,之所以会有人夺取别人的东西,最根本的原因是大家的力量增加了。
夺取者为了更好的夺取,被夺取者为了更好的守护,大家的力量在不断的增大,可结果并没有什么好转,甚至造成的伤害更大了。
这一切虽然是**所为,但大家的力量没有这么大的话,产生的后果也就不会这样严重,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主动是这样,遗憾的是所有人似乎都牵涉其中,而且无限循环生生不息。
这是呙元初最开始时的想法,在女娲的帮助下他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因此他也就避免堕入了魔道,现在被昆提起,呙元初的心里再次升起一些波澜,他知道这很危险,努力让自己沉静下来。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正邪从来都没有相距很远,只需短短的一念,就会有截然相反的两条路,怎么走,完全取决于你。
第九十四章 有心无意
昆不相信呙元初说的每一句话,这种不相信来自于内心最深处,而由这种不相信还衍生出深深的厌恶,表现为本能的鄙视。
昆鄙视呙元初,这种鄙视也是根深蒂固的,理论来说,鄙视产生的具体原因昆说不出来,但鄙视的程度昆心里却清楚的很。
从呙元初的话中不难看出,昆在被封印之前应该是见过他,昆记不清了,没有关系,对于呙元初这样的人物,昆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昆的心已经被一个人给填满了,她就是女娲,昆之所以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完全是拜女娲所赐,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手刃女娲以解心头只恨。
昆对女娲的恨是不容置疑的,只是凡事都要分两头说,昆恨女娲不假,可是对于女娲的能力他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
即使他知道当年女娲封印他们的时候使用了相对卑鄙的手段,这也是他们下意识用来吹嘘的资本,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虽说女娲不能轻易对付他们,要真的动起手来,最后失败的一定会是他们。
也许失败的方式与现在不同,但结果也不会相差多少,昆固然自大,还没有到自负的程度,他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这样的想法不是总出现在昆的心里,它却是最根本的,是影响昆行动最深的东西,也是他目前所有表现最根本的原因。
对于女娲的恨已经在昆心里扎了根,即使很不想承认,但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你认为在心底最深的东西,往往不会第一时间表现出来。
昆现在就是这样,女娲的事在他的心底,他一刻也不会忘记,它不会总会时时出现,这,很正常。呙元初给昆的感觉不完全同于女娲,出发点仍然是恨,可这恨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打个比方,如果昆此刻消灭了女娲,那他一定会欢欣雀跃,但绝对不仅仅是这样,昆在心里想过千万遍,这件事要是真的发生的话,绝对不会结束在高兴上,昆总会本能的想到其他的表现。
表现也有千万种,无论如何都会有。同样的情况要是发生在呙元初的情况,就一定会马上结束,这些事不一定会发生,一旦发生结果就不会相差很多,至于为什么昆没有想过,他也想不通。
昆再次打量了一下呙元初,先前的那种感觉更浓了,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了,既然未来的事还没有发生,就不用耗费太多的精力去管它,最重要的是解决眼前的这些。
也许正是由于确实存在的原因,对于要进攻的决定昆始终有些障碍,这也是他等到此刻的原因,昆认为要对付呙元初他们实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关于这一点他清楚的很。
可每当他要进攻时,就会本能的产生很奇怪的情绪,而每次这情绪都会稍稍乱一下他的心神,他也就随即停下来,继而昆也就开始糊涂,每次都是这样,从未改变。
呙元初并不知道昆的这种想法,但是有一点他清楚的很,昆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但是他又不得不说,因为他要拖延时间。
虽说昆现在并没有要进攻的意思,没人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心血来潮,到那时他们要是想赢希望就更渺茫了,为了能取得最好的结果,现在他必须要拖住昆,让他没有进攻的意思,至少要把进攻的时间向后推。
呙元初微微一笑说道:“先生说的并不错,我们修行的本质就是要存活与天地之间,这种做法本身是没有错误的,凡事只有活着才能进行下一步,这是最根本的东西,不知道先生是否赞同我的说法。”
呙元初说过再次向昆拱了拱手,这句话是问昆的,并不是故意为之,昆并没有搭话,只是看了看呙元初,之后轻轻一笑。
呙元初继续说道:“修行的方向总不会错的,目的地也不会错的,错的只是通往终点的路,要想到达终点是何其困难,没有谁能说他真的已经到了,换句话说,我们都在路上,甚至很可能只是在起点上,也正是因为如此,总有人是会走错路,走错路自然做错事,更可怕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了,不知错自然不会改,不改自然会更错,说到底错的始终只是他自己罢了。”
昆听后,本能的哦一声,继而呵呵一笑,说道:“那我倒要问问,什么是对,什么错?”
昆的语气颇有嘲笑的意味,对与呙元初的看法,昆还是没有改变,呙元初他们这些人就是这样,满口的歪理邪说,还是那句话,他们的这些言论对付那些凡人还可以,昆是不吃这一套的。
既然呙元初在自己面前如此显摆,那就顺着他的意思,看他到底能说出什么歪理来。
呙元初似乎料到了苦会这样问,他嘴角轻轻上扬,胸有成竹道:“修其初心,养其本性,顺从天意是对,纵其私心,任其兽性,违背天意是错。”
昆没有想到呙元初会如此说,下意识的想了一下,本能的觉得呙元初似乎真的有些本事,不管他的力量到底如此,德行一定不错。
昆微微一愣,瞬间就又回过神来,他觉得呙元初说的有些道理,但他从根本上还是觉得呙元初说的这些都是废话,修行从来都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
昆眉头一动,计上心来,既然呙元初如此说,就依照他的说法顺下去,看他怎么解决,昆轻咳一声说道:“你如此说来,那我的修行之路也是正确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还要来消灭我呢?”
呙元初不明白昆说的是什么意思,满脸疑惑的看着他,昆笑了笑说:“不明白?那我就再细说一下,如你所说只要修其初心就是对的,那我的初心就是长生不老,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的,按照你的说法,只要心是对的,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是对的,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还要抓我,是不是说明你们不对。”
呙元初知道昆是故意如此,他的说法也完全不合乎逻辑,尽管呙元初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还是说道:“你说的不是初心,而是私心,私心自然是错的。”
“那怎么才算私心,怎么才算初心。”
“顺从天意是正,违背天意是邪。”
“那天意又是什么,难道它就不会错吗?”昆问道。
昆的这两个问题都是随口而出,呙元初也是随即回答,两人根本就不像在对垒,更像两个学者在讨论一个很高深的问题。
昆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竟有些不好意思来,等到问题问出之后,眼睛稍稍避开了呙元初的眼神。
呙元初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此刻的他也完全陷入了问题中,昆的话刚一出口他就在思考,以前他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始终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现在被昆问起,呙元初脑子飞速的旋转,随即脱口而出:“我们所谓的天意都是自己的意向,虽然它是根据真正的产生的,但由于受到我们主观的意识,并不一定是正确的,至少是不全面的,真正的天意又岂是人力所能掌握的,它不一定会显现出来,但却一直在引导这所有的事情走向最正确的结果,无论过程怎么的艰难,注定的结果始终不会改变。”
昆再次本能的思考呙元初所说的东西,即使自己不能完全的明白,潜意识里却不得不去接受,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呙元初说过之后,心里也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竟然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总觉得自己一直寻找的东西终于找到了。
遗憾的是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呙元初再次认真回味的时候,它就突然消失了,呙元初的眉头一皱,想要努力去感觉却无论如何都抓不住。
如此又试了两次,最后连找这种感觉的方法都模糊了,就像它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呙元初的心里再次空落落的,转瞬又迷茫起来,这些想法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呙元初转眼也就想不起来,除了微微的失落感,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昆还想再问些什么,竟然一时没了头绪,他抬起头,眼睛直直的看着天空,好像在思考什么。
呙元初和昆两人本来各怀心思,没想到的是一时讨论的尽兴,并没有注意到呙沐他们正在疑惑的看着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原本呙沐知道就算呙元初来了也不是昆的对手,要是动起手来恐怕他们不会有一点好处,他心里非常担心这件事情,庆幸的是昆并没有出手,呙沐自然是高兴的,看其他人的样子,应该也是这样。
不仅如此,呙沐也渐渐明白了父亲之所以会和昆说话,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父亲向来不会做无用的事情,既然他这样做,就一定有他的目的,呙沐并不知道是什么,心里却高兴起来。
现在师父已经身受重伤,如果父亲不能对付昆的话,就是他们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无奈呙沐的力量实在是太小,现在修为又只剩下不到三成,他没有任何办法,猜透了父亲的想法,怎么能不让他兴奋。
从呙沐出来到现在不过是短短三四天的时间,这期间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也让他产生了很多以前从没有过的想法,知道了世事险恶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别说却帮助别人,就是自保都做不到。
如果这次能安全回去,他一定要好好的修炼自己的本事,以便再次出现问题时不会如此被动。呙沐虽然知道了父亲的打算,可他并不知道具体方法,也想不出父亲会用什么方法。
只是这个问题还没有想通,父亲和昆的对话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刚开始时还行,慢慢的就变了样了,两人的问答越来越高深,越来越听不懂。
虽然听不懂但又不得不承认,父亲所说的这些话对他来说是如此的受用,就好像是在专心听父亲给自己讲道一样。
最重要的是父亲所说的这些东西是他以前从未听到过的,听了他的话,对道的理解似乎有多了更深一层的意思,尽管这种感觉还很模糊,但它确实在心里起了一些涟漪。
呙沐的感觉并没有错,呙元初的这些话确实让他对修行有了更高的理解,现在还没有显现出来,对他以后的帮助是巨大的。
第九十五章 有所行动
呙沐的担心一点也不多余,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知道昆有没有用出全力,如果昆已经使用了全力,那他们还能做出相应的对策。
即使这样成功的几率很小,但他们在做出对策的时候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就能预算出灾难的伤害性。
灾难这个词用在这里看似有些不合适,但事实是它用在这里并没有夸张,对于呙沐他们来说昆就是灾难,而且很有可能是躲不过去的灾难,至少现在的形式非常不乐观。
这还是仅仅建立在昆用了全力的情况下,虽然这已经大大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遗憾的是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如果说之前的战斗昆并没有用尽全力,这场战斗根本就没有再进行下去意义,除非是女娲出手,否则他们对于昆的阻挡没有任何作用。
还是那句话,一个只有百年修为的人,无论有多么大的机缘,都不会是一个万年修行人的对手,当然这里要排除天意的因素。
虽然并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在稍微有些常识的人心里都明白这种可能几乎就是不可能,天意这东西虽然无法看到,可它无时无刻不再运行中。
能有最终的结果就是天意运行的作用,既然如此,短时间甚至一刹那的运行是无论如何都比不过日积月累长时间运行的。
呙沐并不奢望这样的事情发生,自盘古开天劈地开始,这样的事恐怕还没有发生,但话要分两头说,所说的是天意,但这里的天意多半已经不纯碎了。
正如瑞洪所说天地之道所显的我们尚不能窥得九牛一毛,至于那些所不显的又岂是我们所了解的,道之奥妙从来都不是我们所能占有的。
这些想法只是快速在呙沐的脑海中闪过,他也不过是多少有些感觉,至于具体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印象,他现在非常担心,同时也真切的希望此刻的昆已经用了全力。
即便是这样,呙沐的担心并没有减少半分,他们不是昆的对手,父亲来了也不是昆的对手,这是事实也是所有问题的根源。
呙沐意识到了父亲在拖延时间,知道了这些的那一刻,呙沐轻松了一些,但很快就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他并不知道父亲拖延时间的意义是什么,如果只有他们这些人的话,无论如何都不会是昆的对手,除非父亲他们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绝招。
这几乎也是不可能的,对于父亲和云师兄他们呙沐还是了解的,特别是云师兄他们,他们并没有时刻在一起,可彼此之间也相互切磋,云师兄是非常聪明的,他的修为也确实比呙沐要高上一些,估计跟此刻呙炎的状态应该有的一拼。
仅仅只是这样是远远不够的,以现在他们的实力,就算真的有什么绝招恐怕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最根本的东西差的太远。
呙沐突然眼前一亮,本能的想到一个问题,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可能,而且是最有可能的可能,他们还有支援,不仅如此支援的力量一定很大,至少在他们眼中应该是能降服住昆。
天地间有绝对把握的就只有一人,那就是女娲娘娘,呙沐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如果说真如他所想的那样,那结果就只有女娲娘娘要来。
师父也曾经说过女娲娘娘要来,原先呙沐只是简单的认为师父为了使村民们安心,现在想想恐怕师父多半知道些什么。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证据,呙锦来了,呙锦很少离开女娲身边,她能来到这里估计也不是单单为了救他。
呙沐看了一眼呙锦,呙锦的表情已经平静了不少,她正抬头盯着昆,并没有注意到呙沐在看她,从呙锦脸上呙沐看不到他想知道的东西。
尽管如此,呙沐的心里已经开始相信会是这样,也只有是这样,仁济村的问题才能解决,他们才能脱身,这场灾难才能结束。
呙沐抬头看了一眼昆,比着小孩子的身体,昆现在这个样子,透露出的邪恶气息更加浓厚,给人的感觉也更加压抑,呙沐心里暗暗响起一个声音“女娲娘娘来吧。”
女娲娘娘到底要不要来还只是呙沐自己的想法,但他很快就注意到一个刚刚没有注意到事情,这件事情带给他的吃惊程度不亚于想到女娲娘娘会来,也多少否定了一些他之前的想法。
包括云中飞在内的五个人,并不是单纯的站在那里,虽然他们都保持着警戒的姿势,表面上看每个人都全神贯注,随时准备应付昆的攻击。
事实确实如此,但并不单单如此,除了警惕之外,每个人都有一只手放在背后,若是放在平时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现在看来却多少有些不合适,毕竟这是最紧张的时刻。
无论你使用的是什么兵器,双手的就不用说了,就是单手的,估计另外一个手也会下意识的摆在一个最方便出手的地方,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放在背后。
更何况他们都清楚对方的实力高于自己,怎么摆出如此一个轻松的状态,事实也正是如此,他们每个人在背后的手都在悄悄做一些动作。
呙沐清楚的很这些姿势绝对是在凝聚灵力,恐怕还不单单是如此,因为他们所做的手势是如此的一致,这绝对不是巧合,他们除了在凝聚灵力之外,估计还在共同做一件事。
呙沐是何等聪明之人,瞬间就想明白了,同时再也无法抑制心脏剧烈的跳动,云中飞他们这样做定是父亲授意的。
现在看来呙元初之所以会拖延时间,估计也不是为了等什么支援,多半是为了给云中飞他们争取,这些都不说。
现在有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云中飞他们这样做一定是有目的的,而这目的肯定是为了对付昆,不仅如此,现在看来所谓的对付并不是在昆发动攻击时被迫防守,他们是要主动出击。
这是呙沐吃惊的地方,也是他一时不能想明白的地方,昆的实力他是清楚的,呙沐也相信父亲他们也是清楚的。
既然如此还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昆实在是不明白,这绝对是个错误的选择,其实呙沐心里也清楚的很,与昆的战斗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即使如此,呙沐还是希望这场必须要面对的战斗来的越晚越好。
呙沐的这想法从见识到昆实力的那一刻就没有变过,即使他知道就算往后推他们也未必会有很好的方法,但呙沐还是真切的希望能晚些来,这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本能,面对昆他们境况不能说是害怕。
当意识到呙元初在有意拖延时间的时候,呙沐心里虽然只有短暂的开心,但结果总是好的,毕竟事情正按照他所想那样进行。
现在他明白呙元初拖延时间的真正的目的是要发起进攻,呙沐一时怎么也想不通,下意识的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然而事实就是这样,呙沐并没有看错。
云中飞他们的额手势确实是在凝聚灵力,看样子似乎进行的还不错,虽然他们的眼睛还是紧盯着昆,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放松,不过从他们的眼神中呙沐能看出来,除了紧张还夹杂着窃喜,即使它表现不是那么明显,呙沐心里却清楚的很。
对于这样的决定,呙沐还是不太理解,但心里却开始接受,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一个集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无论最终的结果会是怎么,过程都需要他们齐心协力。
这种习惯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对于这样的做法呙沐没有去考虑,他也不知道怎么去考虑,在呙沐的心里,这样做与饿了吃饭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现在呙沐还不太清楚,这是他们比妖怪强大的最主要的原因。
虽说呙沐已经开始准备和他们的步调一致,毕竟心里是不赞同这样的做法的,他觉得要是这样做的话,他们一定会失败,但现在形式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贡献自己的力量。
呙沐微微低了一下头,脸色忽然再次一变,心头紧跟着一紧,机械式的转过头去,呙沐并没有看错,呙炎和呙锦手上也做着同样的动作。
看到他们的样子,呙沐再次变得不知所措起来,在那一瞬间他的脑子坏掉了,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可偏偏又找不到,好大一会后他才回过神来,满脸疑惑的看着呙锦和呙炎。
两人像其他人一样,注意力都集中在昆身上,并没有看到呙沐在看他们,自然也不知道呙沐脸上狐疑的表情。
呙沐之所以会这样是有理由的,云中飞他们还好说,虽说他们的做法呙沐不了解,但他们毕竟是一起来的,在来之前也大致了解了仁济村的情况,为此也定会做出一些措施。
以呙元初的个性,这是根本不用怀疑的事情,他们能同时做出同样的动作并不难理解,就像常盈他们一样。
想到常盈呙沐再次心头一震,满回头看他们,正如呙沐所想的那样,常盈四人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常盈看到呙沐在看他们,眼神还满是困惑,并没有做出太大的举动,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呙沐也机械式的点点头,慢慢转过脸来。
呙沐的困惑达到了鼎盛,脑子重新陷入一片空白,要不是两军对垒,呙沐此刻一定会狠狠地用力敲敲脑袋,以便让它更好的动起来,来解释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现在不仅仅是呙炎和呙锦,就是常盈他们也参与进来,能观察到异样并做出相应的对策,对于这里的所有人来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既然呙沐能觉察到云中飞他们要攻击,常盈他们自然也能看出来,也会对应做一些反应,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让呙沐感到不解的是,常盈他们包括呙炎呙锦在内,所做的动作几乎是一样的,而且先后也没有错多少,就好像她们是商量好的一样。
呙沐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在没有来仁济村之前,他和呙炎几乎时刻在一起,呙炎根本就没有机会在呙沐不知道的情况下和云中飞他们练习什么招式,就算真的要练习,一定不会瞒着他的。
况且云中飞最重要的工作是帮助呙元初处理族里的事物,他根本就没有时间,不要说在一起修行,就是平时见面也大都匆匆而过。
呙炎尚且如此,呙锦就更不用说了,呙锦和他们虽然彼此认识,但呙锦的身份毕竟不同于他们,平时见到彼此见到他们都要毕恭毕敬的行礼,更没有机会做如此僭越之事。
再说呙沐还确定,除了父亲和师父,呙锦是不会和任何人单独见面的,就不可能有任何机会一起修行的。
呙元初他们来到这里还没有来多长时间,中间也不过是和呙炎和云中飞说上几句话,其他人根本就没有来的及打招呼,要是在这商量的就更不可能了。
呙沐怎么也想不明白,现在的情况又不允许他做太大的动作,只好眉头紧皱,努力回忆,希望能找出答案。
第九十六章 合和(上)
稍稍思考一番,呙沐仍然不能找到原因,此时弄不清楚,在他心里始终是个结,现在是非常时期,即使他们通力合作,尚不知道能不能抵御昆的攻击,中间少有差池就会把事情推到无法挽回的后果,这是他们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此刻他们正在与昆对战,彼此的行动都会被看到,昆之所以还没有发现异样,主要是因为他的精力都放在与呙元初的对话上。
还有就是呙锦她们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动作很小,又在背后偷偷的进行,所用的手势还是他们族人所特有的,估计就是被人看到了,也不会引起什么怀疑。
就算是这样她们也不得不万分小心,毕竟昆并不是一般人,正是顾虑到这一点,呙沐几次想要去问呙锦都忍住了,他不能做任何多余的动作,窃窃私语就更不用说了。
呙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不能问,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又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云中飞他们的动作,猛然间醒悟,心中一喜,忍不住默默骂了自己两句。
也许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或者是呙沐考虑的太多,一时思想混乱竟没有看出来,呙锦她们确实是在做动作,等一切就绪时确实是要发起攻击。
她们之所以动作一致,确实是她们一起练习过,但并不是背着呙沐,甚至这样做的源头还是呙沐发起的。
从战争诞生的那一刻,无论战斗有几方参与,也不管人数多少,彼此的实力如何,最终的表现形式无非就是两种,或攻或防。
所谓攻者就是集齐武力,或借助工具,或依靠自身力量,以雷霆万钧之势,消灭目标力量,直捣黄龙,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攻未必能破,其势定要刚猛,犹如山崩地裂,给予敌人无边压力,尽灭其胆气,让其身心具碎。
所谓防乃是聚齐优势,又占地利,再以仁和,成固若金汤之形,阻止来犯之敌,保全自身力量,所以防未必能成,显海阔天地之象,让对手如石牛入海,全破其锐气,使其万念俱灰。
攻守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它是不固定的,或攻或防,半攻半防,先攻后防,其表现形式千千万万,犹如浩瀚星空,瞬息万变。
这样事情在大规模作战时尤其明显,所谓战法其根本就是如此,只不过是更加细致罢了。
战场上的事情与呙沐他们将要做的又不尽相同,战场上无论是冲在第一线的士兵,还是后勤部队,他们之间虽然相辅相成,但这种连续并不是持续的。
彼此之间有一个时间差,后勤人员总是不能即时的给予帮助,这是一个弊端,而且这个弊端短时间内解决不了,毕竟大家的力量有限。
当然这种细致的情况只适合在大规模战争中,对于单挑活着只是几个人的厮杀中所表现就只有两种,要嘛为攻,要嘛为防,而且这种攻防纯碎就是招式或者力量上的,与上面所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要是能在攻击的时候同时加以防守,这里所说的防守与上面的不同,它更加全面,举个简单的例子就是说,一个在战斗时受了伤的人,能够随时给予治疗,治疗的同时他还在继续战斗。
如果这样要是能行的话,理论上来说只要他没有第一时间死亡,他就能一直战斗,就像他拥有的是不死之身,那他就是无敌的。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事情,并不能实现了,至少现在他们是实现不了,再说就算真的能实现了,也不会像预料的那样进行。
毕竟能持续战斗的条件有很多,诸如力量胆气什么的,也不会有什么灵丹妙药能瞬间治好任何伤痛,要真是这样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如此麻烦,只要战斗之人自己拿着药就行了。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想象,想象与事实总是要差上很多,但想象本是是好的,人类之所以能走到今天的地步,与拥有天马行空的想象有很大的关系。
这件事情不能完整的实现,并不是没有任何用处,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当现实不能满足你原有的愿望时,也许你可以换个方法,说必定就会有另外一种意想不到的收获,呙沐他就是这样。
呙沐和呙炎修行的方式基本相同,除了修炼法力以外,他们最重要的就是学习攻击和防守的手段,这是所有修行之人都要经历的事情,不要说他们就是一个凡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会下意识的做出一些保护自己的措施,这是一种本能,也是对生命的敬畏。
呙沐和呙炎总是在一起练习,为了能进一步提升他们的能力,彼此之间也会切磋很多,恐怕这也是所有师父教徒弟管用的手段。
仔细想想呙沐他们这些修行之人与大多数凡人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只是呙沐他们活的时间长些,相对懂的多些。
至于什么更多的了解天地之道,更好的修心养性,不动妄心,不动欲念,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需要的人,这些都是事实,这些事实很多时候都是正确的。
很多时候都是平常的时候,当他们所处的东西达到极限的时候,他们到底会怎么表现谁也说不好,再者说,道这个东西很有可能不是他们所理解的样子。
在相互切磋的日子里,两人的进步是很快的,只是在无数次或胜或败的日子,突然有一天呙沐想到了一个及其正常的现象,他们在对招时无论是呙沐败,还是呙炎败万万都是瞬间的事,表现出来的就是进攻不利或者没有防守好,然后就败了。
理论上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和饿了就要吃饭一样正常,就是在呙沐想来,在刚开始也只是隐隐约约时有时无,直到很久之后才彻底抓住这个如此简单的想法。
事实上呙沐始终都不清楚这样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他心里也是长长糊涂,总是在某个瞬间又无比清楚,随后便又糊涂起来,连清楚时候的感觉都没有了。
最重要的是就算他清楚的时候,也是不能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无论任何词汇似乎都有那么点意思,当真要表达的时候,所有的词汇又都不准确,光是弄清这个问题就让呙沐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
等到呙沐稍微知道怎么表达的时候就和呙炎说了,呙炎显然没有听懂什么意思,甚至连奇怪的表情都没有,只是本能的问了句什么。
呙沐知道这里很大一部分是自己的原因,便有说道:“为什么我们切磋的时候,无论之前打了多长时间,到最后都是一下子结束了。”
呙沐很真切的看着呙炎,还没等呙炎有所反应九幽补充道:“就是到最后为什么进攻成了就赢了,防守败了就输了呢?”呙沐怕呙炎不明白就有解释了一下,只是他的解释明显让呙炎更糊涂了。
呙炎看着一眼呙沐,微微一愣,眼珠转了一转表示已经思考过了,之后又看了呙沐一眼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你说的是”
呙炎再次轻轻仰起头,眼珠又稍微转了一下,重新看着呙沐,脸上泛起了一丝疑惑,呙沐再次把他的想法说了一下,这次没有过多的解释。
呙炎这次似乎听懂了,问道:“难道这不是正常的吗?”
呙炎脸上的疑惑更大了,他向呙沐这边挪了一下,顺势靠在呙沐身后的石头上,摆出一个很轻松的姿势,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肚子上,右腿搭在左腿上,微微倾斜着身子,看着呙沐。
呙沐抿了抿嘴,他觉得又必要换个说法,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下意识的说道:“如果有什么方法能在进攻的同时又能防守就好了。”
呙炎呵呵一笑说道:“这还不容易,只要有一个防守的兵器就行,对了呙锦的六玉扇不就是这样吗?”
呙炎说过再次笑了起来,很有深意的看着呙沐说:“呙锦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有来过了。”
呙沐知道呙炎的意思,并没有理会他,说道:“我的意思是不用法宝,只是在自身攻击时又能做出防守。”
“那不可能。”呙炎随即说道。
似乎又觉得有什么不妥,眉头一皱说道:“除非你的速度足够快,能在攻击的瞬间做出防守可是这样也不对啊,并不是同时啊。”
呙炎一只手托着下巴,眉头皱的更紧的,他像是在回答呙沐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问题。”过了一会后呙炎问道。
呙沐摇摇头说:“只是平时老是想到,觉得要真是能做到同时进攻和防守,在对战时取胜的几率岂不是很大。”呙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再次做出深思状。
呙沐看着他一眼,从他的表情中不难看出,呙炎已经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兴趣,说实话呙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理论上来说攻防是两个相对的东西,既然如此就不会同时存在,要不然的话就真的没有敌手了。
过了很久之后呙炎很认真的看着呙沐说:“我仔细想了你各个问题,觉得一个人要想同时做到是不可能。”
呙沐也觉得是这样,一招出去不是攻就是防,要做到又攻又防无论如何是做不到了,呙沐突然觉得这个问题真的毫无意义,枉费这么多年来自己无时无刻不再被这个问题所困扰,呙沐叹了口气,舒展了一下胳膊,心里舒畅了一些。
没想到的是呙炎紧接着说道:“其实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
呙炎的这句话让呙沐心头一惊,直盯盯的看着他,呙沐本来就要放弃这个想法,因为无论是他还是呙炎都告诉他这个问题没有答案,现在却突然听到呙炎这样说,怎能让他不好奇。
呙炎被呙沐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说:“当然你说的那种情况是不会有的,至少我是不知道方法的,不过问题如果变一变,变成不是一个人也许就有办法了。”
这次轮到呙沐糊涂了,呙炎并没有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如果两个人或者更多的人同时出手,彼此之间相互配合,有人攻击有人防守,这样就相当于同时做到了进攻和防守,只是这与你说的并不一样。”
呙沐多少有些失望,呙炎所说的是一种方法,但这与自己所想的完全是两码事,相互配合是能做到这样的效果。
只是要是真的这样做的话,恐怕效果也不会很好,无论他们之间的配合多么默契,都毕竟不是一个人,相互之间总会有些出入,自然不能达到一个的效果。
呙沐深深叹了口气,事情就是这样,理想与现实总是有很大的出入,这不是能轻易改变的。
第九十七章 合和(中)
经过了不太严肃的讨论后,这件事并没有从呙沐的心里彻底消失,他总不自觉的想到,也许会有一个好办法的。
虽然呙沐心里还记挂着它,已经没有原先那样在意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不在意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后来呙沐就很少会想起它,最多也就是在和呙炎相互切磋被击败时,会不经意见会觉得似乎有这样一件事情,他也就是一笑了之,还会忍不住的想说不定真是自己的想法太幼稚了。
思想是很奇妙的东西,不会轻易的出现,也不会无故的消失,一旦它曾经出现过,就多少会留下点影子,就藏在心底的某一个地方。
你不会轻易见到它,甚至永远都不会在想起它,但它就在那里,只要有一点点被触及,它就会以原有的形态,完整的出现在你的面前。
就像是一个被埋在地下的种子,你或许意识不到它的存在,只要哪怕有一丁点水滋润它,它就会生根发芽,快速枝繁叶茂,让你再也无法忽视它的存在。很多时候思想就是这样,比这还要坚强。
还有一个奇怪的事情,它总是时常发生,也会带给你意想不到的结果,但你却很少能去解释它,就像道一样,它明明就在那里,你也能感知到,可是就是看不见求不得。
当你迫切希望得到一件东西或者了解一件事情的时候,往往不能如愿,可是你又不肯轻易放弃,于是你的希望会达到最浓烈的程度。
尽管你是如此的用心用力,却总是事与愿违,无论你是神是妖,是仙是怪,无论你遇到了多么大的困难,是如此的身心俱疲万念俱灰。
只要你还在这三界六道之中,就有一剂良药能根治你所有的伤痛,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这药就是时间。
时间这东西是如此的强大,它总是能用最无关紧要的行动力干成惊天动地的大事,你那所谓的希望也是如此。
随着时间的流逝,或许你心中还是对那个不太实现的希望念念不忘,但已经不是很强烈了,至少不会时时刻刻都能想起,而且这之间的间隔会越来越长。
终于在一个平淡无奇的时间里,这个东西或者这个事突然就来到了你的身边,在这前一刻你往往不会想起还有这件事。
这样的事情虽然很难得,发生的频率却不少,特别是在孩子面前,没人能说的清到底是为什么,就像没人能说的清道一样。
不可否认的是当经历了这样事情的人,多半会把它归功到自己的希望中,一般人会觉得是神听到了他的心生帮他实现愿望,而神也会认为是自己的意念在起作用,大家避免不了的有这样的想法,潜意识的认为它还是对的,至于事实还有谁在乎呢。
呙沐就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他以为自己的想法会就此打住,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呙炎都认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有些差距的结果呙沐又不愿意接受,那结果就是不了了之,原本呙沐就是这样想的。
然而在某一天当云中飞的修行终于又上了一个阶段的时候,长辈们又避免不了的要看一下最终的结果,这件事最终落到了呙沐和呙炎身上。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云中飞是他们这个年龄层里最后达到这个阶段的,比他稍微低级的弟子里就只有呙炎和呙沐了,自然是要他们来试。
瑞族人的修炼不仅方法与神仙不同,就是说法也不一样,简单的来说他们没有神仙分的那么细诸如什么,天仙,地仙,鬼仙,或者真人,大罗金仙的说法。
瑞族人的修行只有两个阶段,无论是投到名师之下还是自己努力,从身上有一点灵力开始到最后,中间只有一个分水岭,普遍的叫法为“离薪”。
而呙炎私下里喜欢叫它为“去固”这个意思就直白多了,去掉禁锢之意,至于为什么要这样说是有一定原因的。
修行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无论你有没有师父,无论你师父是不是严厉,在没有到达离薪之前,一切修行都是苦的,而这些苦多半是说不出来的,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所谓修行不紧紧是了解道,对于没离薪之前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力量的提升,具体表现就是进攻和防守时的招式,一开始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这上面。
呙元无曾说过对于修道者特别是瑞族人来说这是最重要的,只有有一个好的身体,才能有机会更好的提升自己的修为,聚集更多的灵力,在关键时刻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帮助别人,这是一切的根本。
呙元初这样说了,还让他们这样做了,几千来他们光是一个简单的踢腿就不知道做了多少遍。
起先呙沐和呙炎并不明白师父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所知道的就是无尽的枯燥和痛苦,唯一庆幸的是就是能明确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一点点的增加,很多以前做不到的动作,能渐渐的完成,最后完美的展现出来。
像世间所有的徒弟一样,他们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可是对过程却及其讨厌,他们整天生活在这种矛盾之中。
原本吃苦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呙沐和呙炎的痛苦多半来自师父和所有人对他们的“厚爱”,其他的师兄弟师父也很关心,但对他们的态度都是顺其自然。
而对他们却格外的关心,总是无时无刻不再监视他们,他们所做的练习也几乎是其他师兄的一倍之多,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他们是女娲娘娘选中的人。
正常情况下这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最好的加持之力,像所有传说中被选中的人一样,各个身负异能,天赋异禀。
遗憾的是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出现在他们身上,他们的资质确实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当然也不是很差,虽然在所有修道者中只是中间稍微靠上,但是比着凡夫俗子还是很厉害的,只是怎么比不是他们说的算的。
呙沐他们很久之后才知道这是师父之所以会厚待他们的主要原因,一开始呙炎本能的觉得师父并不是只这样对他们,所有的师兄在没有达到离薪之前都是一样的。
这是他们能找回平衡的最大因素,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过了好几千年,可惜的是真相总是很残酷的,当呙炎知道师兄们一直被那样对待的时候,心脏猛然停止了跳动,要不是已经有了足够的定力,他一定会昏厥过去。
明白了一切之后,呙炎自然不服,他气势汹汹的去质问呙元无,问为何会是这样,呙沐心中多少也有些想法,便被他拉着一起来。
呙元无似乎已经掌握了所有的事情,不慌不忙的说道:“因为你们是女娲娘娘选中之人。”只此淡淡的一句话瞬间灭掉了呙炎所有的气势,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还没等呙沐反应过来,就又被他拉了出来,那一刻呙沐能看到的只是与平常没有任何区别的身影,如果从一开始就算起的话,这件事情至少酝酿了上万年。
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怎么样也要弄出点动静来,事实确实如此突然的就结束了,就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后来呙沐曾问呙炎当时什么感觉,呙炎说就是那种感觉,便再也没有下文了。
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呙沐始终不知道,不过他们倒也没有任何损失,所有的痛苦都在他们达到离薪之后结束。
至少已经再没有任何人逼迫他们了,事实上也根本不需要任何逼迫他们了,一切都变成了自然的,而之前所有的苦并没有白受,让他们进入离薪的时间减少了不少。
所谓离薪并不是一个具体的状态,不是像神仙一样达到一个什么程度就能不生不灭,瑞族人不刻意追求这些东西。
离薪对他们来说更像是佛教的开悟,没有任何具体的表现形式,只是到了就是到了,你自己知道到了,别人也知道到了。
从此之后就不用再有任何老师教导你,你也不必再苦苦追寻,在那一瞬间你就具备了知道一切的本性,至于能知道多少,达到什么程度就完全只靠你自己。
在离薪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它,对于没有到达这个程度的修道者来说这是一个结束,对于到达者来说这只是一个开始。
最实际的表现就是如果呙沐达到离薪之后,他和呙元无所处的状态是一样的,无所谓师徒,他们什么都知道,他们知道的又不一样,彼此能给予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
至于为什么呙沐还叫呙元无师父只是简单因为他们是人,如此而已,总的来说就是一切都没有变,一切又都变了,就好比阴阳本身,两者最接近的时候就是看着最远的的时候。
离薪的本质也就是从师徒这种关系来的,其本意就是不再薪火相传,如此而已。
一般来说一个修道这是否达到离薪的状态,无论是别人还是自己都能清楚的看到,那种感觉就像本身具有的一样,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你就是能准确的判断。
也正是因为如此,是否离薪根本不需要任何证明,呙元初却不一样,他的徒弟每个人达到离薪的时候他都有让其他的人试下。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离薪虽然没有具体的表现,可是离薪之后很短的时间内,就会从本质上发生变化,无论是身体条件还是修为,都会得到质的改变,这也是呙元初要测试的原因。
一个人的修为不单单是在力量的提升,呙炎元也对呙沐和呙炎说过这样的话,并告之他们这也是女娲娘娘选中他们最主要的原因,不在力而在德,不是往上的德,而是向下的德,呙沐他们始终没有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呙元无始终也没有说。
对于所有瑞族修行的人来说,他们修行不单单是为了提高自己明白道的最终意义,更重要的还是一种责任。
从他们跟着女娲娘娘到这个地方来,他们心里就明白,他们的存在从来都不是独立,虽然还没有显现出来,但总有一天他们要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对于呙沐和呙炎来说,这个责任显得更加重大,他们从开始到现在做的所有事情,也许就是为了这样,这是他们避免不了的,也是他们自愿的,只是他们还没有真正的明白。
第九十八章 合和(下 一)
那时呙沐和呙炎只不过才短短修行几千年,这个时间段对凡人来说是很漫长的,但对于他们修行者来说就是弹指一瞬间。
在所有修行者中,呙沐他们的程度只能算是初入门庭,所表现的也只不过是多少凝聚了一些灵力,身体的韧性和反应能力都得到了一些的提高,心性也坚定了不少。
至于说对道的了解,估计还没有看到其影子,不过有一点得到了很大的提升,那就是他们的武力,这是他们受苦换来的成果。
尽管如此,此刻的他们比着云中飞,单从武力这方面来说,就好比是两个十一二岁的孩童,和一个健壮的青年,彼此之间的差距是不言而喻的。
而结果也已经注定,任凭你如何努力,长久的积累光靠勤奋是换不过来的,呙沐他们很不情愿接受这样的试炼,与其说是看云中飞到了什么程度,还不如说是在看呙沐他们的成果。
呙元初之所以要做这样的决定,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这样,在他心里对呙沐他们的表现不是很满意,再怎么说他们也是被女娲选中之人,无论如何他们都要比别的人表现出更好的姿态。
事实却总与所想的相反,呙沐他们并没有比别人厉害很多,甚至他们的资质实在很一般,枉费了当年呙元初一片激动之情。
呙元初毕竟是修道多年之人,即使他有些不太满意,很快也就接受了,只是他与呙元无不同,他习惯把自己所有的情绪表现出来,有什么不满的从来都不藏着掖着。
也正是因为如此,呙沐和呙炎在呙元初面前就不敢那么随便了,总是小心翼翼生怕犯上一点点错误。
这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呙元初还是仁济村最具有权威的存在,就像是凡间的父母官,有权处理村里的大小事务,做出所有决定,也就是说除了女娲娘娘就他最大,大家都以他为马首是瞻。
仁济村毕竟要比凡间进步很多,这种所谓的阶级在瑞族几乎都是形同摆设,这是事实,尽管如此,在关键时刻它总能起到很大的作用,虽然这中关键时刻不是常有,但它毕竟是存在的,存在了你就不能忽视,这也是事实。
测试很快就要开始了,照例所有修行者都能在场,地点就在初无殿内,没有多少时间,殿内就聚集了不少的人。
并没有规定要大家一定遵守纪律,不能乱什么的,说到底大家都是修道之人,骨子里已经形成了良好的习惯,都有序的站在两边,把中间的地方让出来。
当然也都在小声的议论,多是猜测云中飞的武力能达到什么地步,他们中所有人都经历过这个过程,每个人的程度或多或少都有些差别。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在这里进行测试,但每次呙元初都在场,他总能用很多方法测试出他们的程度,遗憾的是至今没有谁让他惊艳过。
当然这只是呙元初潜意识的里的东西,即使他测试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意义,但这个想法却多少促成了这件事情。
正如刚才所说的那样,这个测试事实上确实没有什么意义,所谓离薪只是说明你已经具备了探寻道的基础。
武力什么的只是你过去的积累,非要说什么变化的话,就是得到了净化,让你对它有了最本质了解,提升了多少则没必要关心。
因为以后你总会提高的,就像是一个数值,它的最终归途是无穷无尽的,既然如此一开始是什么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测试这件事原本只是呙元初一个人的做法,后来才有了这个不成文的规定。今天这场测试也有另外一层意思,除了被测试者的程度,大家也都想看看被测试者的程度。
怎么说呙沐和呙炎也是被选女娲娘娘选中的人,虽然大家平时并没有看出他们有什么特别之处,在如此重要的场合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情。
几乎所有人都是抱着这个态度来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初无殿上站满了人,甚至还有不少附近的村民,此刻无论是修行者还是普通的村民,大家都抱着一种猎奇的态度在看待这件事情,彼此之间还都议论纷纷。
呙沐和呙炎先出现在大殿中,呙沐与周围大多数都是相熟的,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阵仗,最重要的是他们是被围观的焦点,呙沐多少都有点不好意思。
呙炎也是如此,但他的不好意思明显比着呙沐要短的多,见呙元初一时没有出来,竟快速的挪到一边,和周围的人开始说笑起来,呙炎的性格向来如此,呙沐并没有阻止他。
从大家的对话中很明显就能看出来,对于结果大家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观点,没有人会认为呙沐他们会赢,毕竟实力在那摆着的,最重要的是呙沐他们平时并没有表现出很厉害。
对于这样的说法呙炎并没有反驳,还笑嘻嘻的接受了,只是在什么时候会落败上出现了争执,很多人都觉得呙沐他们一定会在十招之内落败。
呙炎对此表示很不赞同,并据理力争,但呙炎的底气似乎有些不足,只是强调定然能撑到十招之上,至于到底能走到几招并没有说,实在被问的极了就道:“十一招的话你们也就错了。”对于这样的说法大家也只是相识一笑并没有深究。
终于呙元初出来了,呙元无也在,后面就跟着云中飞,呙炎已经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也开始严肃起来,云中飞看了看呙沐他们,偷偷打了个招呼,呙元初似乎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么多人,明显有些吃惊,只是瞬间又恢复了。
呙元初和呙元无两人走到旁边的俩个并排的椅子上坐下,云中飞恭敬的站在他们身边,呙元无刚一坐下就转向右边小声道:“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
呙元初也侧了一下身子,看着呙元无说:“是啊。”便站了起来,从他们一出来大殿内就恢复了安静,见呙元初站起来,大家的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每个人都恭恭敬敬,就连表情也都比着刚才严肃的多。
呙元初扫视了一下大家朗声说道:“今天是云中飞离薪之日,按照以往的做法,要试一试他的武力到了什么程度,大家既然都来了,就好好看吧!”说过便又坐了下来。
云中飞对着呙元初和呙元无行了一下礼便走到呙沐他们身边,双方彼此行礼,呙沐说道:“恭喜师兄今日到达离薪。”
云中飞笑道:“师弟客气,此次测试麻烦二位师弟了。”
呙炎呵呵一笑道:“麻烦是有的,还请师兄手下留情,不要让师弟下不来台。”云中飞笑了笑没有搭话。
呙元初一声令下,双方的比试开始,云中飞的兵器是钯,通体黝黑色,乃是上古玄铁制成,长兵器的一种,云中飞单手持钯斜放在身后,并没有主动出击。
呙沐持剑,呙炎持昆,两人对视一眼开始攻击,两人的速度很快,由于平常总是在一起训练的缘故,之间的默契度很好,呙沐直取云中飞的胸口,呙炎则攻向他的右腿。
两人转眼间就来到了云中飞身边,眼看着兵器就要碰到云中飞,可云中飞还是保持刚刚的姿势站在那里,并没有要动的意思。
在测试之前彼此都有防护措施,并不会伤到对方,因此呙沐和呙炎并没有停下来,周围看的人也大都屏住了呼吸。
呙沐的兵器虽然短但他出手在先,自然先到,呙炎也没有错多少,就在他们的兵器就要击中云中飞的时候,只见他轻轻一挥手,呙沐和呙炎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两人就从云中飞的身边飞过,停了下来。
紧接着就是周围人不自禁的熬了一声,在场的除了呙沐和呙炎都看的清,在他们快要击中云中飞的一瞬间,云中飞用兵器把他们两的兵器给挡开了。
两件兵器,不同部位,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挡开,不仅如此,云中飞的力道恰到好处,两人的兵器都是贴着他的身体过去的,只要稍微一动就会击中他,只是呙沐他们始终没有机会发出下一招。
呙沐和呙炎彼此看了一眼,面面相觑,理论上来说,这场测试已经结束了,呙沐他们也就该放下兵器向云中飞祝贺,在场的所有修道者心里都是这样想的,他们也都看的很清楚。
可是由于呙沐两人的修为实在有些低,虽然参与其中,但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便又开始进攻,周围的人再次忍不住咦了一声。
呙沐和呙炎虽然没有意识到已经结束,对云中飞的实力却有所了解,都有了心里准备,更重要的是呙炎并没有商量就先攻击了,呙沐虽然也紧跟着出手,两人的行动毕竟没有一致。
而云中飞也没有像上次一样,站在那里,他也跟着呙炎的攻击出手了,也正是因为这样,呙沐这次并没有直接攻击,而是跟着呙炎的招式下意识的做出调整,出手攻击云中飞出招后的破绽。
云中飞的脸上明显一愣,随即动作更加快了,周围的人也都严肃起来,紧盯着这一切,呙元初两人也向前伸了一下身子。
随着两声响呙沐和呙炎的兵器掉在地上,云中飞也随即站在那里,只是胸口在上下起伏,脸色也有些苍白,额头上明显有很多汗珠。
呙沐和呙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拾起自己的兵器,向云中飞行了一下礼,三人并排站在一起,面向呙元初他们。
呙元初和呙元无彼此对视一眼,小声说了几句,之后呙元初起身让大家离去,众人也都在议论什么,一边议论,一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呙沐和呙炎,就连云中飞也不住的看他们。
两人虽然感到奇怪,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本来两人也准备跟着众人离开,只是被呙元初叫住,云中飞也留了下来。
等到大家都走后,呙元初两人从上面下来,走到三人身边,上下打量着他们,那眼神就像不认识他们一样,尤其是看呙沐的时候,一边看还一边紧皱眉头,呙沐被看的很不好意思。
很久之后,呙元初才问云中飞感觉怎么样,云中飞想了一下说:“是我大意了,若是两位师弟的修为再高一些,恐怕我就被击中了。”
呙沐和呙炎被云中飞的话震到了,两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思议的看了云中飞,又看了看呙元初,最后眼睛再次集中到云中飞身上。
云中飞的脸色已经恢复,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呙沐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实在说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九十九章 合和(下 二)
呙沐回忆了一下刚才的事情,由于某些原因,第二次攻击他并没有按照常理出招,可是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们的兵器还是一下子就被云中飞给击落了。
和第一次一样,呙沐始终没有看到云中飞是如何出招的,在整个过程中,呙沐和呙炎一共出手了两次,两次加起来一共是四招,云中飞也相应的出手两次,共两招。
相比与呙沐他们精心准备的招式,云中飞的招式就随便的多,效果却是如此的明显,特别是第二次还双双把他们的兵器击落。
这场测试,从云中飞这方面考虑的话,结果是非常成功的,与大家的预料也没有什么出入,呙沐和呙炎也真心为云中飞感到高兴,对呙沐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毕竟他们与云中飞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原本他们想着事情到此就结束了,现在看来并没有这样简单,呙沐偷偷看了一眼呙炎,看他的情况应该跟自己差不多,也是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
事实上有些疑惑的恐怕还不止他们,听了云中飞的话呙元初和呙元无也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呙元无再次上下看了看呙沐他们,还顺势围着他们转了一个圈,眼神依然很炽烈,就好像他们身上藏着宝贝一样。
等到呙元无回到开始的地方后,眉头微皱,右手摸了摸了下巴,略微想了一下问道:“你真的差点被刺中吗?”
呙元无这话是问云中飞的,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话问也是多余的,虽然他没有亲自参与测试,但整个过程他都看的一清二楚,他的修为比云中飞高的多,了解的自然也要比云中飞详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云中飞肯定的同时,呙元无也紧跟着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呙元初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呙元初摇了摇头。
这期间呙元初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时时盯着呙沐陷入一副思考的样子。
呙沐他们这场测试在呙元无他们眼里实在是平常的很,毫不客气的说完全没有什么看头,无论是他们的招式,动作或者是力量,在他们看来与小孩子玩耍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之所以会叫住呙沐他们,是因为呙沐最后的那一下攻击,这本身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不是放在这场测试中的话,呙沐的那一下始终都是很普通的。
就是在这场测试中,单看招式的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呙元无他们感到奇怪的是他出招的时机,在场的除了呙沐和呙炎两个人恐怕都注意到了这个现象。
一般来说在任何一场对持中,抛开其他因素单看招式的话,都是见招拆招,特别是对于防守的一方来说,总是会根据对方的招式,做出相应的对策,或攻或守。
如果对战双方实力相当的话,攻守的方式始终是变化着来的,攻中有守,守中有攻,如此循环,直到一方找到时机取得胜利,这场战斗才正式结束。
所有的对战基本上都无外乎这样的方式,而最终取得胜利的一方往往只会比失败方多那么一招半式,无论失败或者成功,错的就是这一招半式。
具体到过程就是一个人出了一招,无论对手有多少招式能应付这一招,但他使出来就只能是一招,就算他中途变招了,那么最终与对手相接触的也只是一招。
当然很多高手总是虚虚实实,无论怎么起到作用的也只是一招,如果不能一招取胜的话,那对手也会根据他这一招做出相应的招式了,而他则再会根据对手的招式出招,就这样你一招我一式,直到最终一人的招式起到作用,这场战斗宣告结束。
换句话说直到胜利或者失败之前,起到作用的就只是一招,不可能一个人同时使用两招,这里的同时是绝对的,错一点点都不行,对于高手来说,一丁点时间就能发出无数招。
这一点对于双手都使用兵器的人也适用,他们招式总体来说并不会比单手兵器的多,看着招式是多了,但每一招的时间相对变长了,最终的结果也就一样了,事实上双手兵器的人由于习惯的原因,双手使出不同的招式的情况是很少见的。
当同时有两到三个人进攻一个人的时候,他们同时使用的招式是多了,但这种招式每一个都是独立的,即使他们之间经历了练习,多半也都是只根据自己的情况做出调整,与对手没有多大关系。
今天呙沐,呙炎和云中飞的对战也基本上是这样进行的,云中飞的修为要比他们两个高很多,尽管如此他们的战斗还是摆脱不了这种规则。
呙沐他们的战斗可以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就是呙沐和呙炎的第一次攻击,这种情况就像是上面说的那样,云中飞一人面对呙沐和呙炎两人。
不仅如此,由于呙沐和呙炎总是在一起训练的原因,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默契,这种默契已经埋藏在他们心里,会随着动作下意识的发出。
所以第一次攻击他们就对准了云中飞两个不同的部位,这是所有以多对少的进攻方式,也是最有效的,如果他们三个武力相当,就是云中飞稍微比着他们高那么一点点,面对这样的进攻也会吃力不少。
他们两个联手即使效果不能提升一倍,多少也比一个人要高很多,最后的效果自然要好很多,当然这样的效果并没有在这场战斗中出现,毕竟云中飞的修为比他们要高很多。
就算他们真的提升了一倍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也正是因为如此,云中飞轻易避开了他们。
虽然他们并没有看到云中飞出招,除了他们在场的修行者都看见了,看似云中飞同时挡开了他们的招式,那只是因为云中飞的速度快,如此而已。
这一次攻防,本来是云中飞防守,但由于他的速度比着他们太快,最后的一个变成了进攻,呙沐和呙炎并没有来的及防守,如果要是实战的话,他们两个恐怕已经死了。
本来测试已经结束,无奈呙沐两人的功力实在是低,并没有意识到,呙炎更是直接进行攻击,云中飞也并没有向上次一样等到最后才出手,也直接攻了过来。
云中飞的招式是根据呙炎的招式相对应而出的,也就是说如果两人都不变招的话,那呙炎本来要击中云中飞的意图是达不到的。
其结果也只有两种,要嘛呙炎的兵器被挡开,要吗受伤的就是呙炎,毕竟从呙炎出手的那一刻,云中飞就占据了主动。
但是此刻与云中飞对峙的还有呙沐,最重要的是呙沐与呙炎并没有同时出招,呙沐是根据云中飞的招式出的招。
也就是说如果三人都不变招的话,云中飞牵制住呙炎,而同时呙沐又牵制住云中飞,而最终受伤害最大的一定会是云中飞。
这是习惯使然,没人会在明知受伤的情况还一意孤行,一旦云中飞稍微已有变化,情况就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无论如何两人的力量总能胜过一个人。
不仅如此呙元初和呙元无两人看的清楚,呙沐的招式不单单是根据云中飞的变化过来的,他还借鉴了呙炎的招式,呙沐和呙炎的招并不是独立存在的,这也是让所有人吃惊的原因。
就呙沐的那一击来看,借鉴呙炎的部分应该是本能的发出,要是很根据云中飞招式再变成其他的招式一样,这之间是需要思考的,无论时间又多短,都会耽搁,那效果也就会大打折扣。
如果不是云中飞速度快,修为高,在短时间内连出了两招,他是不可能躲得过呙沐的这一击的,单看招式的话,云中飞已经到了绝路。
这是让所有人惊喜的地方,也是证明呙沐那一招是本能的发出的有利证据,这不是单靠训练就能达到的效果,它需要知道对方的心意。
后来的事情也证明是这样的,呙元初让他们三个再比试一下,呙沐和呙炎无论如何都打不出那样的配合,试了很多次后还是这样。
呙炎忍不住说道:“也许这只是一种巧合,想要做是做不出来了。”
呙元无他们也只好放弃,有些无奈的说:“也许这真的只是巧合,两个人的心意一个人怎么能清楚。”
两人的表情多少都有些失望,就在这时呙锦出现了,她本来要来找呙沐的,路过这里刚好听到事情的经过,便走到他们身边向呙元无和呙元初问好,云中飞也向她问好。
呙锦说:“也许我可以试试。”
呙沐听她这样说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下意识的想到她如何试,呙炎的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很是兴奋的说:“这倒是是个好办法,让她们两个一起,效果肯定很好,至少比我们好。”
呙炎指着呙沐和呙锦说,经呙炎这一说,大伙也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呙元无呵呵一笑说道:“这是个好注意,真是峰回路转啊。”
说着看了一眼呙锦继续道:“呙锦你真是个有福之人啊。”呙元初也点头同意。
或许呙沐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呙元初他们的想法,这件事真能成的话,那对他们来说就是莫大的帮助了,说不定在关键时刻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至少在对付修为高的敌人时,能尽可能的把数量的优势发挥到最大。
在开始之前呙元初特地交代了云中飞,此时只是实验,尽可能的多走上几招,云中飞明白什么意思点头答应。
测试开始,照例呙锦先出手,云中飞根据呙锦的招式做出反应,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呙沐也出招,这次竟与呙炎那次的效果一样。
云中飞想要不理呙锦直接攻击呙沐,随即变了一招,这一招不仅能击中呙沐,还能同时避开呙锦的攻击。
云中飞之所以能做出这样的动作来,完全仗着自己的修为高,云中飞向着呙沐冲去,呙沐想要防守却已经来不及,想要躲避也是不可能的,本能的回剑去挡。
只是刚做出就后悔了,云中飞的兵器已经到了他跟前,正在这是云中飞却突然往回退了一下,呙沐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感到胳膊一阵疼痛,随即便听到啊的一声。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呙沐的胳膊已经被呙元无用手握住了,呙沐这才看见就在他不远的地方,呙锦正看着他,满脸都是惊恐,右手拿着六玉扇指着呙沐。
云中飞忙向前来问他怎么样,呙沐摇摇头,云中飞很是不好意思的看着呙沐,转头向呙元初躬身道:“弟子大意了````”还没有说完,呙元初示意他不用自责。
原来刚刚的云中飞突然变招,呙沐虽然没有来的及做出反应,呙锦却也跟着变招,她下意识的去阻挡云中飞的攻势。
心中一慌并没有注意到呙沐的动作,而呙沐也完全没有看到她的动作,一不小心,收回来的手肘就撞到六玉扇上,还好呙锦即时收住,呙元无又出手帮助,要不后果就不好说了。
尽管这结果似乎不尽如人意,但呙元无脸上明显高兴了许多,从刚刚的交手中不难看出,第一次呙沐和呙锦完全配合的很好,第二次本来也很好,只是呙沐一时本能战胜了默契,才会出现那样的结果,理论上来说也是好的。
呙锦见呙沐没有什么事表情也就轻松了很多,呙元无他们本想就此打住,只是呙锦似乎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便说她有更好的办法。
呙元无更加兴奋了忙问是什么,呙锦说:“这样的配合靠两人心意相通,相通的程度越高,发挥的效果就越好,只不过中间难免会出现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是这样吧。”
呙元无点了点头,呙锦微微一笑继续说:“我的六玉扇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只是把力量注入到扇子里,那除了本身的心意相通外,通过六玉扇也能多少感受到彼此的想法,这也是一种相通的方法,而且会做出本能的反应”
呙锦还没有说完,呙元无就哈哈笑了起来,看着呙锦说:“你果然是有福之人,扇子借我用一下。”
说着就一把夺过去,快速的向里面走去,呙元初也紧跟着走了进去,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第一百章 合和(下 三)
直到此时呙沐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呙炎似乎有些眉头,愣愣的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呙锦的心思再次回到呙沐的伤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呙沐,再也没精力关心周围的一切。
呙沐看着她的样子,会心一笑,走到她身边把手轻轻的搭在她肩膀上说道:“我没什么事,这些问题还是能承受的。”
呙锦抬头看了一眼呙沐,呙锦的眼神美极了,就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好像随时都能流出来,呙沐再次笑了一下,用力甩了一下胳膊。
呙锦并没有料到呙沐会有这样的举动,眼神明显露出了一丝惊恐,只是瞬间又恢复了,那汪清水还是如此平静,呙锦刚要抬起的双手又轻轻放了下去,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轻轻一笑。
呙炎突然回过神来,两手用力的相互拍了一下大声说道:“我知道了,师父他们一定是对我们刚刚的攻击感到兴趣,我们的攻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说过之后呙炎再次陷入沉思之中,那模样惹得呙锦忍不住笑出声来,呙沐看了一眼呙锦,也跟着笑了一下。
呙沐还是不明白师父和父亲为什么叫住他们,呙锦刚刚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云中飞似乎看出了呙沐的疑惑,走到他身边说道:“师弟你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吗?”
呙沐轻轻摇摇头,云中飞看了一眼呙锦,呙锦微笑着摇摇头,云中飞又伸手碰了一下呙炎问他知道吗,呙炎被吓的一级灵,见云中飞在问他,故作深沉地说他马上就知道了。
云中飞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脸上也随即露出了笑容,对于呙沐和呙炎这两个师弟,云中飞是打心底疼爱的。
尽管他们年龄看起来相仿,可毕竟差了那么多岁,这并没有阻碍他从心底喜欢这两个师弟,事实上在这里修炼的所有人,没有哪一个是不喜欢他们的。
毕竟呙沐他们是所有修行者年龄是最小的,光是这一点就没有任何理由让人讨厌他们,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两人的性格很好。
呙炎开朗活泼,脸上时刻都保持笑容,相对来说呙沐则有些内敛,但他却温文尔雅,待人无比的真心,如此两个真人又怎能不让人喜欢。
还有一点就是他们都是被女娲选中的人,这就是锦上添花的一笔,唯一遗憾的就是两人从来都没有显示出一点点被选中的表现。
起先大家还都有些顾虑,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便就这一点开起他们的玩笑来,两人倒也不为此生气,甚至有时候还忍不住自嘲一下。
渐渐的大家都开始习惯这样的事,被选中也成了最普通的东西,很多情况下要是不想一下就会不记得这件事情。
玩笑归玩笑,众人对两人的喜爱之情都是发自心底的,就算在文明如此的瑞族村,这也是最特别的存在。
这其中又数云中飞表现最为明显,这也跟云中飞的性格有关,云中飞比着呙炎沉稳一些,比着呙沐又亲和一点。
如果把他们三人放在一起的话,那云中飞就是两人的中间点,也正是因为如此云中飞更能和他们玩到一块,他们对云中飞的信任也更加多一点。
云中飞名义上是他们的师兄,其实很大程度上更像是他们的老师,传授给他们很多生活经验,也告诉他们很多以前的事情。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云中飞要帮助呙元初处理村里的事情,他们就很难有时间聚集在一起,但彼此之间的情谊从没有变过。
云中飞清了清嗓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们说了一遍,等到他说完的时候,呙炎忍不住的问道:“交手是双方的招式都会跟着改变,这难道不是最基本的吗,你所说的什么配合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啊,本来就应该如此,要不怎么能叫配合。”
呙沐倒是有些明白了,他接着呙炎的话问道:“你说的这种配合是不不单单指配合之间的默契,这里面还夹杂着对手的配合,当然我不知道关于对手的叫配合是不是合适。”
云中飞对着呙沐点了点头,说就是这个意思,呙沐也轻轻的点了点头,脑子里快速回忆了一下之前所经历的对战,虽然他并不能准确的说出来,但他心里多少明白了一些。
呙炎好像更糊涂了,他的眉头紧皱,一副非常的严肃的神情,一会看看呙沐,一会看看云中飞,之后又微微侧着头看着天花板,抿着嘴,摆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
云中飞本来还想给他解释,呙锦阻止了他,很平静的说:“在我看来,再怎么解释他也不会明白的。”说着看了一眼呙炎,呙炎也看了她一下,并没有反驳,只是嘿嘿一笑。
云中飞也偷偷笑了一下,他比较赞同呙锦的看法,这种东西很难用语言去表达清楚。
看着呙炎的样子,呙锦也开始笑了起来,她双手放在背后说:“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俗话说看一百遍没有做一遍来的印象深刻,与其我们在这里空想象,还不如来一遍的更好。”
云中飞也忍不住的拍了一下手,本能的说了句好,呙锦到底是女孩子,心思比他们要细很多,呙沐也表示同意,虽说他已经大致明白了什么意思,总觉得还缺少些什么,如果再来一遍的话,说不定会有更好的结果。
呙锦看大家都同意就又说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我们就再来感受一下。这次我们用三个人。”说着她对云中飞说:“我们三个对付你自己,你也不要用尽全力,配合我们就行。”
云中飞知道是什么意思,拱手同意,之后呙锦又交代了一下具体的做法,他们三个一起对付云中飞,让呙炎先出手,之后呙沐,她最后出手,她们三个不必保留实力,反正无论如何他们伤不了云中飞的。
为了多出几招,云中飞也要做出相应的调整,只要确保自己不要受伤就可以,不要击败她们,等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后,交手开始。
呙炎心里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也只好按照呙锦的说法做,呙炎出招两极棍直指云中飞的大腿,云中飞相应做出反应,用钯横扫呙炎的胸口。
如果两人不变招的话,云中飞在挡掉呙炎武器的同时,还能对他造成一定的伤害,几乎是同一时间,呙沐的身子弯下,手中的剑刺向云中飞的胸口。
此时要是三人还不变招的话,呙沐的剑一定比云中飞更先击中对方,云中飞虽然先出招,可他这招中倒是七分阻挡呙炎的昆,只有三分是攻击呙炎的身体,而呙沐则是百分百进攻,速度相对要快一些。
不仅如此,呙沐之所以要刺向云中飞的胸口,是为了与呙炎遥相呼应,如果呙沐要是刺中的话,呙炎的危机也可以同时化解。
若是他们的修为不差多少,云中飞能做的就只有后退,只是由于本能的反应,云中飞的身子忽然一斜,手中的钯顺势一带,由横扫变成了直刺,目标也变成了呙沐,同时也能避开呙炎的攻击。
云中飞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正当他暗自庆幸之时,突然一个棍子一样的东西,正从自己面门前打下来。
此时云中飞所有的力气都在手上,身子又是那样一个姿势,想要改变已经来不及,更重要的是由于云中飞的动作故意与她们三个一致,在他变招的同时呙炎的昆也改变的方向,由直刺变成横扫。
呙锦招式是紧跟着呙沐的,也就是说在云中飞没有保持现在这个姿势之前,呙锦的棍就先到了,换句话说不是呙锦要击中云中飞,而是云中飞要碰到呙锦的棍。
云中飞要是继续向前刺的话,未必就能刺的中,就算刺中的也达不到原有的伤害,至于原因吗也很简单,呙锦的棍会在他刺中之前击中他。
还有就是呙沐也已经开始变招了,一旦云中飞刺不中,那他所受的伤害就至少是两次,呙锦和呙炎的,呙锦的六玉扇被拿走了,这棍是她临时找的。
云中飞本能的把武力提高到最大,迅速的退出去,就在他退出去的一瞬间,呙锦和呙炎的攻击就先后到了,呙沐的剑也已经横在了胸前。
呙炎灵机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这种感觉刚产生就又被他给否定了,有些激动的说道:“我知道了,可是这与以多对少的打法并没有什么区别,难道有什么区别吗?”呙炎开始糊涂起来,他觉得一定是那里有什么不一样,可到底是哪里他一时又抓不到。
经过这次攻防,呙沐彻底明白了,她们刚才的攻击与以往的并不一样,以往虽然也是以多打少,他们的行动彼此都是分开的,相互之间的配合,也只是简单的攻击不同的部位,让对方不能同时防御,而后取的胜利。
他们的却不一样,呙沐的招虽然是在云中飞出招之后相应发出了,可并不是单单应付云中飞而已,还配合了呙炎,换句话说呙沐几乎是与云中飞同时出招的。
与其说他的招是根据云中飞的招而直接产生的的,还不如说是根据呙炎的招式,而判断云中飞的招式而出的。
如果他的招式还不明显的话,那呙锦就完全是根据当前他们出招的样式而判断出来的,理论上来说呙锦就是要对付云中飞的第二招,而她却先于云中飞的第二招。
也就是说,云中飞在第二招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破了,若是放在实战的话云中飞定是非死即伤。
呙沐想通之后,心内忍不住的翻腾起来,同时也明白能做到这样,单靠默契是不行的,后来出招的人一定要知道他之前人出的什么招式,判断出对手会出什么招,在之前就出破掉他的招。
这中间单看经验和配合是做不到,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时间长的话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必须后来的人必须出招在对手将出未出之际,只有这样才能让他避无可避。
呙沐知道虽然这样做确实很有效果,但想要真正做出来却不太容易,毕竟不同的人心意相同是很难做到的。
同时他也明白了呙锦为何会让呙炎先出招,而后让自己,呙锦则放在背后,这就是要心意相通,也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出这样的结果,要不然就真的如呙炎所说,与一般的以多对少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次的攻击确实达到了很好的效果,关于这一点云中飞清楚的很,要不是他的修为足够比她们高,恐怕是躲不掉的。
呙锦出招时就相当于云中飞要出三招,也就是说云中飞出招的速度要比呙锦快三倍才不会被击中,像她们这样修为的还好说,要找到比她们速度快几倍的人并不难。
可是一旦修为达到一定的程度,别说是快几倍,就是快上两三层也是不好找的,要是有人会这样做岂不是天下无敌了,是真正的无敌。
云中飞的想法是好的,要真正做到这样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无论他们的修行有多高,心这个东西都是很难测的,彼此心意想通就更难了。
如果真如云中飞所想的那样,三个人快三倍,十个人就快十倍,事实并非如此,两个人的心意都如此不可揣测,人多的话就更不行了,这样做成的先决条件就是心意想通,若是不通自然不会起到什么效果。
经过云中飞耐心的解释,呙炎也终于明白了到底是为什么,自然也非常高兴,当听到需要很大的限制时,心情又突然失落起来,忍不住的抱怨道:“还以为找到厉害的东西,没想到只是白欢喜一场,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们一样的。”呙炎指了指呙锦和呙沐。
呙锦微微一笑说:“也未必就没有好办法,我想你们的师父拿走六玉扇也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呙炎忙问道是什么。
呙锦道:“要做到刚才的效果是要心意相通不假,这样做的目的说白了就是能知道其他人出了什么招,心意想通不好练习,可要知道别人出了什么招却也容易。”
其他的三人一听眼睛都放出光来,忙问什么办法。呙锦很神秘的一笑说:“这个不用我说,你们的师父会告诉你们的。”
很久之后呙沐终于明白呙锦说的什么意思,呙元初和呙元无从一开始就想到了最根本的原因,当然能知道别人的招式最好的方法是心意相同。
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方法,通过对六玉扇的研究他们发现六玉扇能收集很多人的力量,当力量集中在六玉扇里时能彼此做出感应。
而这些收集起的力量又与其本体有所感应,也就说通过六玉扇,不同的力量就能有所感应,这样就能根据力量的变动,而了解对方做出的动作。
相对应心意相同来说,效果并没有那么好,毕竟力量之间的传递时间更长,即便如此,这样做还是能发挥出很大的作用的,至少比单纯的配合要好上很多。
只是六玉扇只有一个,不能随时随地用上,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呙元无他们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把力量集中到一个人身上,通过这人自身的力量来感应这些集中的力量,最后达到想要的结果。
这样做的限制就是被集中力量人对力量的掌握度是否熟练,与修为的高低并没有直接的联系,这种联系在所有的修道者间流传,经过时间的流逝,做的越来越好。
而这种方法他们叫做合和,至于意思也很简单,我和你和他合作。
第一百零一章 战前准备
呙沐弄清楚情况后心中一喜,知道大家都在准备合和的打法,当初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呙沐多少有些迟疑。
总觉得如此厉害的一种配合,就该有一个能配得上它的名字,最起码让人一听就有一种被震慑的感觉,合和这个名字实在不妥。
至少不能很好的显示出它的厉害,而且还不是很高雅,按照凡间的说法就是怎么听都有一种土里土气的意味。
呙沐的想法遭到大家的一致反对,还被呙炎无情的嘲笑一番,说什么本不是什么饱学之士,还偏偏要什么高雅,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当然也有站在呙沐这一方的,呙锦就同意他的想法,说应该要高雅一些,对于呙锦的态度,大家只是默默一笑,只要牵涉到呙沐,呙锦关心的永远都不会放在事情的本质上。
其实呙沐也只是随口说说,这是他有生以来如此认真的随口说说,很明显效果不是很好,虽然他并不是很放在心上,心里却多少有些影响。
呙沐把这个过错归功到自己的身上,当他提出这样想法的时候,很大的程度是建立在得意之上的,人啊还是不能轻易的飘忽。
最后呙元初出来总结一下,说所谓名字不仅是一个代号,它还能体现出本体的特性,“合和”二字未必就是最好的,但它却能最大限度的表现出特点来,呙元初的话想来很少有人反对,况且还是这么有道理,合和的名字便最终确定。
之后几乎所有的修道之人有时间都会投入到这种练习之中,随着不断的练**家发现,要想达到合和时最大的效果,人数是有一定限制的。
一般来说十个人是最好的,或多或少都会打上一些折扣,少了的话力量往往不足,多的话又不能更好的控制,效果也不是很少。
当然这里还取决与被集中力量的人,要是他控制好的话,人数就能相应的增加一些,要是不好的话,人数就要减少一些,这种影响很有限,增加或者减少的人数也就只是一两个。
无论如何瑞族人总是找到了一种足以改变战局的方法,在今后的战斗中,合和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其形式更加丰富,效果也更加好,合和也成为继阵法,结界之后,又一种有效的合作方式,这是后话。
合和能否发挥到最大的结果,除了被集中人对力量的控制外,最重要的还是集中人的力量的纯度,在同等条件下他们的力量越精纯,彼此之间的感应度就越高。
反馈到他们本身的信息就越多,效果自然也就最好,为了能够把最精纯的力量发挥出来,呙元无和呙元初用了上百年的时间才找出一个更有效的方法。
是人皆有力,无论是修道者还是一个普通人,力量都储存在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之间,只是普通人没有经过训练,深层的力量没有激发出来,他们的力量大都存储在四肢之中。
这里的力量是非常有限的,大多只能维持他们日常生活,这是最低限度,所有能动的生灵都有,稍微锻炼之人,其力量还是存储在这里,不过量相对大一些,比如说那些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人。
凡间多有习武之人,他们的所具有的力量已经开始向丹田这里聚集,但毕竟很有限,丹田能存储的力量犹如浩瀚大海,而他们最多也就是利用了半个池塘。
尽管只有这些,在凡间的表现已经是异于常人,甚至能举起千金之力,由于其用力不得其道,大限也在与此。
再深一步就是悟道之人,他们已经开始向道而行,多是如远观泰山,明明清晰可见,路上有千里,总归来说他们已经突破凡人的极限,丹田能存储的力量依如江河。
可惜的是容器足够而能力不足,其量也不过是挪矮丘,移小溪不能成大事,此多为山精树怪,高僧真人,虽然未曾真正触摸到道,但已经知道其门路。
再进一步者,丹田之力充盈,举手抬足之前便可翻山倒海,此时所存之力已足够大,虽能收放自如到底还缺些火候,不能随心所欲。
此多为上仙大神,能达到这种地步,其道行多为高深,渐渐脱离本欲,对力量也开始淡之,也是这样,所存储的力量也开始由量向质转化。
最深层的力量遍布全身,凡有气息者皆可生成力量,此时便可力由心生,其意到处其力自生,无声无息无穷无尽。
能达到这一步的多为大罗金仙或者先天圣人,诸如女娲娘娘,其与道已经合一,她就是道,道就是她。
瑞族修道多与世人所知的不同,他们在丹田聚力知时,已经同时在提高其纯度,他们所掌握的力量或许不是很大,但控制多却要好很多。
尽管他们存储力量的方式不完全相同,但用力的步骤的却是一样的,当他们要战斗的时候,最先使用的力量是四肢中的,其次才开始从丹田中来,最后才会由五脏六腑中流出。
这其中的变化是非常快的,几乎是同一时间进行的,但总归有个先后顺序,也就是说如果四肢中的力量没有受到刺激,其他地方的力量是不会有反应的,即使这中间只是一瞬间的事,步骤是不会放生变化的。
这也是呙元无他们要解决的原因,相对纯粹的力量在最深处,也总是最后出来,要是放在一般情况还可以解决,毕竟从最开始到最深处的力量只是很短的时间内。
在战场上往往就这一瞬间就能决定战斗的结果,当了解到合和方式的时候,如何聚集最纯粹的力量成了他们最主要的任务。
好在老天不负有心人,在无数次的尝试中,呙元无他们终于找到一个方法,十指是所有器官中最灵活的器官。
呙元无他们发现通过十指有规律的运动,再配合相关的心法操作,就能把四肢的力量给引导出来,从而引出丹田中相对纯碎的力量。
再次通过十指的运动,消耗掉四肢力量只聚集丹田之力,这样就能在最隐蔽的情况下完成力量的聚集,虽然需要一些时间,但总比要暴露目的的强。
呙沐确认他们正在聚集力量,云中飞就是被聚集力量的人,不单单是呙沐知道云中飞是最好运用的力量的人,从他的手势中也能看出来,被聚集力量的人与聚集力量的人,手指运动的方式是不一样的。
呙沐刚想加入进来就听到呙元初说道:“先生出来应该感谢我儿子,也就是他。”说着呙元初把呙沐拉到前面,听到自己的名字呙沐心中一惊,手上的动作也挺了下来,不明所以的看着呙元初。
呙元初也笑着看他,眼神中满是深意,拉着呙沐的手上也悄悄用了一下力,呙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满脸惊愕看着昆,昆的表情也很震惊,下意识的哦了一声。
呙沐虽然不知道父亲的意思,但他把自己退出来就一定有什么打算,便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对着昆拱了拱手:“你应该知道我。”
由于太突然呙沐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能的冒出这一句,便避开了昆的眼神,昆并没有起疑,只是仔细看了看呙沐呵呵一笑说:“没想到你是他的儿子,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着又对着呙元无说:“我本来是要杀了他的,要不是他头顶那个镜子,恐怕你们就不能好好说话了。”呙元初道:“那就多谢先生手下留情了。”
呙元初在来这里以前已经受到了呙沐的消息,别的不说单说这乾阳镜就足以让他重视起来,呙元初并不知道乾阳镜是如何到了呙沐手里的,但他第一眼确认那是乾阳镜的时候,虽然所有准备还是吃惊不少。
单论防守的话,这三界六道之中可以说很少能找出与之匹敌的东西,有这个东西在手上,不能说能否取得成功,至少能保证立于不败之地,昆的话似乎也证明了这件事。
而一旦受到乾阳镜的保护就说明被保护者一定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呙元初现在并不知道呙沐的修为已经只剩下三分之一。
他之所以要把呙沐推出来,一是为了能在多争取些时间,二是要阻止呙沐进入合和,在呙元无的心里,呙沐虽然表面上看没有什么伤,但身体一定不会是最好的状态。
他要在此时进入合和的话,不但起不到帮助,说不定还会拖累云中飞他们,再说她们已经十个人了,对云中飞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就算有合和的方式,云中飞他们恐怕也不会很顺利,呙元初自己是要在一旁辅助他们。
但对手毕竟是昆,那可是能毫发无损击败呙元无的人,呙元初自然不敢大意,要多做一手准备,以防止在战斗时自己顾及不过来。
一旦出现那样的情况,呙沐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现在的呙沐处于绝对安全的状态下,呙元初有信心相信昆是没有能力打破乾阳镜的,眼前的一切也证明了这一点。
听了呙元初的话昆哈哈哈一笑道:“这你倒是错了,并不是我手下留情,我是没有办法,不过也没有关系,很多情况下活着要比死了更残忍。”
呙沐明白昆的意思,心里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今天他们与昆无论如何要一战了,这已经不是他们能选择的结果了。
昆说的是实话,他没有能力击败自己,可他说的也不是大话,他的意思是虽然击败不了自己,可是却有能力杀死其他人,呙沐相信昆的能力可以做到,也知道以他的性格一定会这样做。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恐怕就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活着比死了更残忍,呙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伙伴死在面前的,可他又真的是无能为力。
要是昆愿意的话,在这里呙沐想自我了断恐怕都做不到,呙沐的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尽管这样的事情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但呙沐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他猛然抬起头,满眼愤怒的看着昆,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如此恨一个人,此时他要是有能力的话,他一定会将昆碎尸万段,让他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他会用最残忍的手段对付他,慢慢的呙沐的整个身体都开始被愤怒占据,他所想就只有一件事情杀了昆,其他的什么都感觉不到,甚至在那一瞬间呙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醒着的。
直到一股暖流从背后传到自己身上,呙沐才突然一惊,所有的愤怒都消失殆尽,呙沐这才感觉到自己额头上都是汗,乾阳镜的光芒也在微微晃动。
呙沐抬起头,发现昆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脸上的表情似乎很享受,呙沐低头看了一眼父亲,呙元初对着他点了点头,呙沐的头很疼,根本就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百零二章 力量凝聚完成
就在刚刚的那一刻,呙沐差点就走火入魔了,这是呙元初所没有想到的,同时对昆的惧怕又加深了一层,他本能的觉得一定是昆做的手脚。
此刻昆是非常高兴的,呙沐之所以会这样并不是昆所做的,准确的说不是他主动做的,虽然昆的话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但他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无论谁看来,昆的话只是一般的挑衅话语,所听之人定力低的话也许会生气,甚至做出跟出格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产生呙沐这样的效果。
不要说他是一个修道之人,而且道行还不低,就是一个普通人也不会这样,昆的话很具有挑衅性,按照昆的能力他也能说到做到。
但这些毕竟都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无论它有多危险,只要还没有发生就有缓和的余地,昆说的所有后果都只是一种假设。
不管这种假设有多大的几率会发生,不管其结果有多么的残酷,对于未发生的事情总会抱有很大的希望,这是所有生灵的本性,是好事也是坏事,要是真的想呙沐那么容易入魔,估计这世上就不会再有人类了。
呙沐为什么会如此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呙元初也不知道,它发生的如此突然,结束的又是如此容易,当呙元初意识到呙沐有问题时,并不知道呙沐已经到达入魔的边缘。
呙元初做的也只是简单的把手放在呙沐的肩膀上,这是本能反应,更重要的是呙元无没有用一点灵力,也并没有明显感觉到呙沐身体上的异样。
他就这样随随便便一招,呙沐就瞬间又好了,还是如此的彻底,就好像刚刚的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除了呙沐的感觉和额头上的汗,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变,还有一点奇怪的事情,呙元初确实没用一点灵力,而呙沐确实感觉到一股暖流。
昆脸上的喜悦也随着呙沐的好转而消失,看到呙沐刚才那个样子的时候,昆随即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觉得呙沐这是在聚集灵力,或者准备使用什么招式。
而且瞬间昆就知道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在呙沐表情改变的瞬间昆明明感觉到一股让人欣喜的力量猛然而生,这力量是如此的巨大,无穷无尽的向昆扑来。
那一刻昆的心竟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这完全是又外界的力量所激发的,虽然昆多少有些感觉,但本能的认识让他并不相信这力量是来自呙沐。
他集中注意力想要寻找的时候,这力量又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净净,完全没有丝毫痕迹。
正当这时昆看到了呙沐脸色的变化,那是昆喜欢见到的表情,无比的愤怒,眼睛来能喷出火来,眼神是如此的死寂,没有丝毫生机。
无论是在封印前还是被封印后,昆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表情,这表情足以让他无比兴奋,终生难忘。
昆也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可是这种表情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眨眼间就从呙沐的脸上消失了,就像刚刚的那股力量一样,消失的如此干脆,不由自主的让人想到也许刚刚就是幻觉。
昆清楚的很,所经历的这两件事都不是幻觉,虽然他还没有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这事一定不会如此简单。
大家的注意里都在凝聚力量上,呙沐出了表情变化其他人并没有察觉到,除了呙元初和昆就只剩下呙锦了。
呙锦也没有看到呙沐的变化,可她确实感觉到了,这种感觉是如此真实,容不得她有半点怀疑,与呙沐变化的同时,呙锦的心也开始异常跳动,似乎要冲出胸膛,整个身体都被一种不适感被充斥着。
呙锦险些叫出声来,本能的朝呙沐那里看,呙锦站在呙沐的左边,从她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呙沐的半个脸,此刻呙沐已经恢复过来,呙锦能看到就只有满是汗水的半边脸,额头上还能看到丝丝热气。
呙锦非常肯定就在刚才呙沐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关于这一点她比呙沐都确定,而且这事一定不小,要不然呙锦也不会突然生出那种莫名的感觉,还充满了全身。
现在是关键时刻,呙锦虽然很担心,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放缓,合和也即将完成,呙锦知道这是目前他们对付昆最好的办法,不敢马虎半分。
呙元初确定呙沐没有什么事时,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呙元初的修为虽然不低,但他对某些东西的感应并没有昆那么灵敏,也就是说呙元初并没有像昆那样感应到那股力量。
呙元初毕竟也有几万年的修行,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感觉,在那股能量生成的一瞬间,呙元无冷不丁的打个寒颤,这是几十万年来都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呙元初不能具体说出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多少能推测到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刚好看到呙沐的一样,便本能的搭了他一下肩膀。
呙元初也没有想到的是他这无意的一搭,却挽救了呙沐的后半生,也让瑞族以及整个天地间平安了几千年。
呙沐这次能醒过来纯属偶然,但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躲是躲不过的,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就是你有通天的本领,有些事你也改变不了。
你以为你的努力起到了作用,真正的是它并没有到发生的时候,人定胜天从一开始就只是个口号,天只是个工具,从来就只做好自己的本分,无论你做什么,你应得的便只是你应得的。
呙沐这个小插曲解决之后,呙元初看到了昆的表情在变化,现在距离力量凝聚好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失败,那他们连拼的机会就不会有。
呙元初故意哈哈一笑,抬头看着昆说道:“先生好手段,举手投足之间就能产生如此大的效果,佩服佩服。”昆正在想刚刚的事情,并不明白呙元初是什么意思,只是微微一笑就又愣起神来。
呙元初说的是真心说,呙沐只所以会这样,无论从那一方面说昆都脱不了关系,呙元初也很自然的把这件事归到昆的头上。
他之所以那样说就是为了稳准昆,让呙元初没想到的是昆竟是如此反应,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呙元初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一时间也默默地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昆。
片刻之后,呙元初微微斜了一下头,从余光中能看出来,云中飞他们还在凝聚能力,为了不使昆注意到云中飞他们,呙元初还是要主动吸引昆的注意力。
遗憾的是呙元初还停留在刚才的情况里,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如此试了几次都没有效果。
正当呙元初有些不知所措之时呙沐却突然开了口,冷冷的问道:“刚才是不是你弄得手段,”呙沐的声音很大,昆再次回过神来。
他听到呙沐和自己说的话,但并不太明白什么,满脸疑惑的看着昆,什么都没有说,呙沐等了片刻见昆并没有反应,又道:“你不用装,也用不着,你本是如此。”
呙沐还不知道刚才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想法和呙元初的一样,都本能的觉得是昆在背后捣鬼,在这个环境中也只有这个可能。
虽然呙沐是在询问,但心里基本上已经确定了答案,但这次真的不是昆,事实上他也在考虑这件事情,因此当呙沐第一次问他时,他是真的不明白。
昆是何等聪明,即使呙沐第一次问时他不明白,转眼就明白了问题的关键,当呙沐再次说话时,昆就知道呙沐的意思了。
昆并没有否认,轻轻一笑,很从容的说:“是又如何。”昆想顺着呙沐的意思说下去,虽然这件事情确实不是他做的,承认了也并没有什么坏处,说不定还能借此再吓一下他们。
呙沐并不知道昆在说谎话,当他确认的时候,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昆承认了,又如何呢,对付昆这样的人他们没有一点办法。
这不关乎修为的高低,就是真的修为比他高,恐怕也会如此,昆是恶人,做很多坏事,他却从来没有否认过。
呙沐他们向来以正义自居,当以正义的态势去替天行道的时候,他们还是需要理由的,至少要让对手心服口服,让自己心安理得,让旁人无可挑剔,只有这样他们替天行道时才能无所顾忌。
要想达到这三点往往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甚至绝对多数的情况下都是不完美的,这样做虽然结果并没有什么变化,过程却多少有些不太满意。
现在呙沐所面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原本他想着昆会百般抵赖,然后他开始说的有理有据,让昆逐渐软弱下来,最后完全屈服,这样他就能替天行道。
可是昆的表现确实直接承认了,省去中间所有的缓解,直到最后一步,原本这样应该更好,呙沐直接替天行道就好了。
在昆这件事情上呙沐总觉得少了一些东西,而且是最重要的东西,这件东西甚至有可能关系到整件事情的成败。
很久之后呙沐才想明白这件重要的东西其实就是他大不过昆,如果昆不是他的对手,当昆承认的那一刻,呙沐就可以开始替天行道了,取下昆的首级,所有事情完美结束。
要命的是现在他不是昆的对手,既然如此他就不能消灭昆,如果单是这样或许还没有什么事情,可恨的是昆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呙沐完全没有发挥一点力量。
整件事情的经过就是至始至终呙沐都没有出上一点力,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释怀的东西,不干活根本不是他们的性格。
继呙元初愣了之后呙沐也开始愣了起来,他现在也没有任何话能说,嗯一下都不行,好在这时呙元初看到云中飞给自己的信号,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既然避免不了一战那就主动出击,况且未必他们就没有取胜的机会,信号来的那一刻呙元初整个身子都舒畅无比,他也开始随身上下都动起来,感觉挺好。
呙沐并不知道,他还是如此别扭,从里到外都如此不舒服,他还弄不清原因,这种滋味很不好受。
第一百零三章 天不管,我管
知道云中飞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呙元初就要动手了,他们都是正义之士,要师出有名,不仅如此,还要正大光明,偷袭这样的龌龊事他们是干不出来,当然对付昆,偷袭也未必能捞到什么好处。
虽然呙元初对合和有信心,他自己也会在关键时刻出手,毕竟对手是昆,他们这是生死之战,一出手就不会有回旋的余地,到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好。
现在最后的办法其实就是静观其变,等待支援的到来,这样做也是最安全的,可是他并不知道昆会什么时候改变注意,一旦昆从仁济村逃出,人间必定是一场浩劫,到时候想要再捉住他恐怕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昆要是就此逃了出去,他的灵力就会不断的增加,呙元初从始至终就坚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可这其中的代价却是无比的沉重。
从古至今所有的和平都是无数的牺牲换来的,这些事情要是光说说或许也会有些感触,对于呙元初这些见到和轻身经历的人来说,是再也不忍心有那样的体验的。
再者来说就是他们不动手,昆也未必会不动手,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昆自己,他早晚都会动手的,这也是呙元初有些疑惑的地方。
按理说昆应该不会等这么长时间,对于双方的差距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他要是在呙元初他们刚出现的时候出手,不用几个回合他们就都会到下。
可是昆并没有这么做,看样子此刻他还是不想这么做,难道他是在等什么人,要不就是等待一个时机,呙元初想了很多可能,又都被他一一否决。
不管是为了什么,他们都要动手了,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大家往往自以为是的事情其结果总会让人诧异。
战斗也是如此,无论怎么考虑,相对劣势的一样都应该采取防守的手段,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保存自己的实力,以便寻找战机,转败为胜。
事实却总是与自己想的有很大的出入,甚至是完全相反的结果,劣势相差最小的时候永远都是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这样。
也只有这样劣势的一方最终失败的几率才会更小,继而才能出现转败为胜的奇迹,一旦你防守了,劣势就会越来越明显,而你也之后越来越被动,进攻永远高于防守,无论从哪一方来说。
呙元初他们所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他们与昆之间的战斗是不可能避免的,他们比着昆的实力一定是有差距的。
若是按照一般的打法,现在他们最应该做的就是尽量把这场战斗往后拖,等到实在拖不下去的时候,再采取防守的方式与昆对峙等待支援的到来,这才是他们最应该做的事情。
在呙元初还没有来的时候,呙元无就是这样做的,其结果已经非常明显了,当然呙元无面对昆无论什么战法都没有用,呙元无相对来说做了最好的选择,这也是他们现在之所以还活着的原因。
但现在的情况与呙元无那时又不太一样,虽然呙元初他们还不是昆的对手,可是实力相对来说已经提升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无论是昆的态度,还是事情的进程,与呙元无那时相比又有了很大的不同,虽然呙元初的心里很不想承认,可是他又不得不考虑到,呙沐他们还活着,并不是他们有多大的本事,而是昆并没有下了杀心。
只要昆当时有这样的想法,呙沐他们现在估计已经形神俱灭了,以昆的能力他是做的到的,而且现在形式也不一样了,他们与昆已经完全站在两个极端上了。
虽说这样的方式始终没有改变过,现在却已经激化到最大程度,也许昆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但却不能在意这件事情,他们之间的威胁是来自彼此的,昆应该明白就算他不动手,呙元初他们也会动手的。
呙元初不明白昆的想法,现在他要动手了,向昆拱了拱手说:“先生倒不是虚伪之人,对自己所做的事情都不会狡辩。”
昆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呙元初说:“那是自然,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所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第二层意思,我们是不会像女娲那样卑鄙的。”
呙元初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没有理会,他要出手除了不能偷袭,还要尽可能的降低昆的战斗力,至少少扰乱一下他的心神,让他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精力不能集中,以便露出更多的破绽。
只有这样他们能获胜的机会才会大很多,这叫战术,虽然看起来差不多,绝不是卑鄙手段,至少在呙元初的心里是这样的。
呙元初心里有这个打算,要做起来并不是件容易的时,最大的可能就是让昆愤怒,愤怒是对战时的大忌却也不是那么好用的。
且不说他能否让昆愤怒,愤怒之后虽然会乱了章法,力量却会有一定的提升,用好了关键时刻能救命,用不好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呙元初并不确定这样会不会是一件好事。
呙元初也是经历过大事的人,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质,这些在昆面前似乎完全没有用,昆无形中给人一压来,这压力让呙元初产生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他确定的是这感觉来自与内心的最深处,是无法控制的。
“先生被困也有时机万年了,这期间虽说先生的自由有了些限制,却有大把的时间能悟道,想必先生的道行已经非常深了吧,对这天地间的奥秘也应该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吧。”
昆不知道呙元初为何会说这话,本能的觉得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眼睛直直的盯着呙元初,冷哼一声。
呙元初轻咳了一下,继续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从不滥杀无辜,凡是皆由因果,如若是做了坏事,早晚会受到天谴的,到时候就是你道行再高,恐怕也会魂飞魄散,辛辛苦苦多年的努力就会毁于一旦,先生道行如此深厚,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昆会心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呙元初在说什么他清楚的很,这也是他们的一贯作风,但这些对昆是没有作用的,昆最讨厌的也就是这样的事情。
他不想跟他们说这么多,随口问道:“若是做了恶事会怎样?”昆满含鄙夷的说。
“自然是会受到天谴,总有一天会形神俱灭永远不得超生。”呙元初说,这句包含真心,完全没有应付昆的意思。
“可是如果天要是不管呢?”昆接着问,脸上隐隐有些笑意。
“自然不会,事件万事万物都是按照天意而来的,我们一切行动都是遵照它来的,怎么不管。”呙元初朗声道。
“可是要当真不管呢?”昆紧接着问,他看了一眼呙元初,呙元初似乎没有明白昆的话,昆接着说:“换句话说,天要是管不了呢?”昆颇有挑衅意味的问道。
“怎么会管不了,我们都生活在道之中,天是道的体”呙元初并没有把话说完,他看到昆正满脸笑意的看着他,心中也就明白了。
昆的这句话不单单只是胡搅蛮缠的意思,他认为自己有这个实力,觉得自己的本是已经比天大了,当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呙元初知道他是真心这样认为。
同时心里也猛然之间舒服了,就好像堵塞的通道突然一下子就疏通了,昆的力量也许是很大,但他一定会失败,关于这一点呙元初已经非常清楚。
昆是修道人不假,可他修炼也许紧紧就只是获得力量而已,本质上他与那些刚接触道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区别,道已经完全只是他提升力量的工具如此罢了。
一个没有真正在道里的人,不可能会长久,呙元初下意识的出了口气,也许他的担心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像昆这样如此残暴之人又怎算的上修道之人,他的力量就是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个空壳罢了,不需要多大的风就会吹垮他。
呙元初很久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着昆,他的脑子有些混乱,似乎也不能这样说,他非常清楚那脑子里所有的东西,又完全没有具体的。
这感觉就像他第一次打坐的感觉一样,虽然什么都没有做,浑身上下都透漏出无比舒畅的感觉。
昆见呙元初很久都没有说话,以为他被自己的问题的给问住了,暗自得意起来,在昆看来呙元初这些人与女娲没有什么区别,满口都是些不切实际的大道理,有什么用。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力量才是最好的东西,有足够大的力量就能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什么天道什么命运,都是些胡说八道的东西,它要真是有用的话,这世间就不会有这么多悲惨的事情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力量在手,才能真正的随心所欲。
昆见呙元初很久没有回话,正想好好的嘲笑他一番,还没有开口,就看到呙元初正盯着自己,眼神是如此的坚毅,昆都不敢和他对视了,只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随后呙元初一字一句的说:“天不会不管世间事,也没有它管不了的事情,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天不管我管。”
昆被呙元初这话弄得一愣,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恍惚了,他看着呙元初的脸,那是一张很普通的脸,除了饱含精气外,与任何一张脸并没有什么区别。
昆看着这张脸,这张脸也正平静的看着他,昆还没有恢复的完全恢复的心神再次晃动起来,昆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心中那消失的感觉再次出现,看呙元初的意思的应该不是在开玩笑。
理论上来说,此刻的昆应该无情的嘲笑他,一个连自己都打不过的人,竟然在这大言不惭的说什么自己管,未免太看的起自己了。
可是无论昆怎么努力,这样的念头都是刚刚有些苗头就瞬间消失了,始终没有办法说出口。昆再次看了看呙元初和他周围的那些人。
那些人也都看着昆,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平静,昆已经注意到他们手中兵器,看样子要跟他动手,这一点再次让昆疑惑起来,为什么他们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对手还要动手,而且还是先挑起的头。
在昆的想象中他们应该尽量晚点和自己动手,再怎么说也应该自己先动手,昆怎么也想不通这是怎么一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