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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拾一     三国之龙图天下txt下载     三国之龙图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五百九十七章 新政风暴 三

    宣传司是执掌大明言论的阵地,把这些文章交给宣传司,就等于全国皆知,必然是闹的沸沸汤汤,路人皆知的局面。

    但是这就是牧景想要的一个局面。

    这一次州试的考试,命题核心就是旧制和新政之间的讨论,是阐述旧制,也是评论新政。

    对于旧制和新政之间的评论,一千个读书人,有一千个不一样的想法,但是有争论才会有进步。

    牧景是比较强势,想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半途而废,哪怕付出代价,也会做好他,但是他从来不是一言堂。

    他也希望这个朝廷不是他一个人的声音在说话,这段时间做的太多独裁的事情的,得让朝堂的声音显露一些。

    所以他要把这些的文章公开。

    公开了,有两个好处,第一,能为新科举人增添声誉,在这个时代,声誉就是信誉,有了声誉,做官才会做的顺利。

    第二,公开了之后,必然会引起的民间的沸腾,争论的声音会更大,同时也等于把士林给分裂了,对朝廷来说是一件好事。

    至于最后的结果是新政的观念盖过了旧制的想法,还是旧制的保持者说服了新政的追随者,就看谁更有说服力一点。

    牧景致力新政,变法改制,他是希望大明朝堂上下变得更好的,倒不失为了吧权力给的集中起来的,有人能站出来了提出意见,他会很高兴,当然,那些为了反对而反对的人,那是不能被放过的。

    “陛下!”

    司马徽在这方面考虑的反而比牧景还要多,他沉默了半响,才拱手说道:“既然想要趁热打铁,不如让那些举人们,来一次的论道!”

    “论道?”

    牧景闻言,最后还是摇摇头? 微笑的道:“不必要上升到这个层面来了? 目前来说,新政还不够成熟,还需要猥琐的发育一下才行? 所以闹起来? 也有一个度,如果闹的太张扬的? 反而得不偿失!”

    治大国如烹小鲜? 那是急不得的事情,牧景如今已经有些着急了? 这样的着急之下,也犯了一些错误了。

    这时候,需要沉淀一下心情,把新政的根基给务实一些? 不然很容易就会崩溃的? 到时候哪怕牧景在强势,也救不回来新政的局面。

    新政,意思就是新的政策? 新的政治制度,是为了能让百姓过的更好的,而不是为了给百姓有更大的负担的。

    如果新政造成了百姓的生活艰难? 那就不是新政? 而是苛政? 苛政猛于虎,那么最后造成了不好的局面,哪怕牧景不愿意,最后而不得不否决新政。

    所谓黄巾起义,就是因为朝廷的苛政造成了,而不是大贤良师有多少魅力,当百姓都已经走投无路的,唯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臣欠缺考虑了!”

    司马徽拱手说道。

    “无妨!”

    牧景摆摆手,然后和气的问:“你虽有学识,不出门可知天下事情,天赋,才学,皆然不缺,但是毕竟入政时间太短,对于一些事情,看的还不够仔细,你先专心礼部之事,礼部最近的梳理的怎么样了?”

    “目前主要是对教育司和鸿胪司进行的调整!”

    司马徽这才禀报一些,最近对于礼部的调整:“教育司要加大规模,目前对于每一座县城都建立一座官学府的计划,还没有彻底完成,而且之前太过于匆忙,不管是学府规模,还是学府质量,都不足以教育出好的学子,我们必须要提升一下学府的规模,同样也要招募更多的先生教读才行!”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关乎于人才的储备,而人才,是大明皇朝的未来了,我们要对人才有更多的执着!”牧景嘱咐说道:“大明只有把人才储备做好了,才能让未来不至于没落!”

    这和后世的那些企业经营是一个道理的,人才才是的根本,没有人才,寸步难行,想要发展,必须要有人才的充足储备。

    而这个人才的储备,更多的是在教育司。

    执掌教化的教育司,那是可以比肩一些小部的部衙的重要性,甚至论起的对大明朝廷的重要的,不亚于工部农部这些部衙。

    对于教育司,牧景也非常重视的,每年的拨款,其他的都有延迟,唯有教育司的,从来都是非常准时的。

    这是牧景对未来的向往。

    “臣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臣打算对教育司进行一些改编,精编一些官吏,同样让教育司的行政效率变得更加有效一些!”

    司马徽小心翼翼的说道。

    “司马公,你怎么也学蔡相的,蔡相为了掌控政事堂,要把政事堂进行改革变制,你不会也是这个心思吧!”

    牧景闻言,不由得摸一下鼻子了,有些诡谲的看着司马徽。

    “有这方面的心思!”

    司马徽倒是没有的否认:“蔡相此招,如同凌空一击,让人琢磨不透的时候,新官上任三把火已经稳稳的烧在了吏部,户部,礼部,工部,刑部这些的大大小小的部衙头上了,各部尚书本来还想要座山观虎斗,现在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

    “政事堂大动干戈,除了蔡相想要执权之外,更多的还是本身政事堂的制度就存在一些问题,从南书房走过来,政事堂做事情的效率越来越不行,实际上也是制度的问题形成的!”

    牧景解析:“所以朕才不会拒绝蔡相的动作,但是不代表朕会的支持你们一个个都通过的新政变法的这条路来掌大权了,这回让人有样学样,到时候真的就乱套了!”

    “臣明白!”

    司马徽点头,然后说道:“臣此举,倒也不是为了掌权,礼部之权,蔡相只要放手,不管是鸿胪司还是教育司,都不会阻拦我掌权,我对教育司的改革,是为了增添教育司做事情的效率,教育司目前在中枢的权力倒是清楚,但是在地方上,和一些县衙方面纠纷很大!”

    “这朕也人听闻了!”

    牧景点头。

    教育司的司衙,以中枢司部,需要扎根地方,这些学府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地方县衙想要执掌,但是教育司也不愿意让出来,往往都有些一些政治的,甚至有时候会闹上大理寺。

    “既然你是为了教育司好,为了地方县衙好,朕也相信你,尽管大胆的去做,这时候,得把握机会,一旦有些机会错过了,那么再想要做,就会面对数倍以上的困难了!”牧景低沉的说道。

    “是!”

    司马徽拱手点头。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外面的天地打的热火朝天,而在大明的疆域之中,却充满的一场场的口水仗。

    当大明日报上把一些的考生的文章宣登出来了,顿时引起的一些轩然大波。

    “今天看了大明日报没有?”

    “谁没看啊!”

    “看的有啥感想啊!”

    “啥都不敢想!”

    “这些人可胆子真大啊,啥都敢说,难道就不怕被唾沫给淹死吗!”

    “恐怕他们也没想到,陛下会把这些文章给刊登出来了!”

    “这前脚左相大人才被逼的离开朝堂去的视察地方,如今朝廷之上对开始了对新政的推动,听说陛下还陆续准备推出新的政策了!”

    “如今科举成功,举人们对朝廷归心,户籍司也蔓延了整个荆襄,开始了风风火火的人口调查,户籍登记,如此算得上是新政迈开了一个大步,陛下怎么可能不乘热打铁!”

    “下一步,会不会是丈量土地啊?”

    “这可不敢轻易的说!”

    “还要看陛下有多大的胆子!”

    “咱们的陛下,胆子的那是没的说,不过也不是没有脑子的陛下,陛下可精明的很,我猜想,这时候陛下不会轻易动土地!”

    “……”

    这些文章引起的整个大明天下的议论纷纷,有人甚至猜想,这是不是朝廷对于新政的一些布局。

    所以瞬间就已经把话题给引入了旧制度和的新政之间的争论。

    “这一篇汉州谭邦的文章值得拜读,听说这个谭邦不仅仅是南郑县考榜首,还是汉州州试第二名,寒门之士,却登堂入室,文章言辞犀利,把前朝的制度给批评狗屁不通,又把新政给批的一顿,两边都打的板子,倒是让一些同道之人奉承其观点!”

    “还有这一篇,云州那个蛮夷之地走出来的蛮子,这个摩严那的青年,托以当初蔡相行南中大都督的时候,放得以拜入的南中学院的大门,如今却大谈政治,以旧制而脱新政之未来了,简直是不知所谓啊!”

    “这蜀州解元,赵肃,赵廷生的文章,倒是不错,既不偏袒与行政,也不得认同旧制,有几分君子论天下之风!”

    “这湘州的州试第二名的韩冲,别开生面,以秦法而论汉制,再以春秋之法而论新政,颇为新颖,其是学识渊博,才学之功底不凡,日后若能入朝为官,必亦有大前途也!”

    “……”

    “旧制乃是有缺的,这一点天下人皆知,不然大汉亦不会如今一个四分五裂,即将灭亡的局势!”

    “可新政未必就好,新政虽打着为百姓好的旗号,但是做事情反而有些剥削了一些世家门阀,乡绅豪族,这就显得不公平了!”

    “世家传承,乃是先祖荣光,福荫庇护,如今却搞得好像是做了什么错事情一样,要被新政针对!”

    “此言不虚也,自古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方乃正道,如今改制,非以儒家之学而教化天下,却以恶法治人心,长此以往,天下还有仁义道德乎!”

    “乡绅豪族虽然藏匿人丁,但是这也是他们的自己的人丁,朝廷何至于的抄家灭族之的凶狠!”

    “……”

    “我认同新政之法,陛下竭心尽力的推动新政落实,制度乃是以百姓为中心,比如南州解元刘南的文章所阐述之论一样,新政之条例,皆以天下百姓为出发点,陛下乃善心!”

    “新政之法,乃是万世太平是根基,不管是科举,户籍,还是中枢之变制,独创廷推廷议,集众论而定天下之策,非偏听则暗,此乃的大盛之制!”

    “……”

    民间,士林,朝堂,皆因为这些文章而议论的沸沸汤汤,而新政彻底的开启了风暴,让整个的大明,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都陷入了这一场事关每一个人的风暴之中了。

    ………………………………………………

    大明宫。

    大明的天下风暴不止,作为大明朝堂的中枢神经,大明宫同样是显得暗流潮涌起来了。

    昭明阁,政事堂,枢密院,都察院,吏部,户部,工部,刑部,礼部,农部,医部,等等的大小官衙,一个个官吏都有些忐忑不安。

    言论风暴是越来越猛烈,仿佛时时刻刻都能听到一些不一样的言论观念,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向着哪里了。

    九层楼上。

    牧景倒是非常稳,他亲自引动的风暴,已经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进去了,那么下一步,也可以执行了。

    盐,铁,等等的政务,都会有巨大的变动,不过之前建立朝廷的时候,已经做出来了一些铺垫。

    所以动作不需要太大。

    另外新政不仅仅是朝堂上的新政,也是地方府衙的新政,所谓新政,乃是把旧的制度废除,建立新的一套制度。

    地方制度反而是更加根深蒂固的,更加和百姓的利益息息相关的,相对而言,也是最难动的。

    这时候,北方洛州,徐庶已经开始动作了。

    他在湘州失败过,可也积累下来的更好的经验,洛州也就是河南之地,本身就是从战乱走过来的,这时候反而更好的推动新政。

    地方和朝堂,双管齐下,才能把效率给推到最高。

    “陛下,刚刚送来的北方战报!”

    赵信站在旁边,等到牧景回过神来之后,才把一份军报给送上来,然后才禀报说道:“另外还有几分是景武司制定的偷天换日之得计划进度报告,是谭指挥使亲自书写的!”

    “先看战报!”

    牧景打开战报,战报是官渡战报的一些报告,官渡这一战,双方是打出了火气了,魏军推动的很快,而周军也是破釜沉舟一战。

    三日之下,十二战,战损超过两万人,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数字。

    在这样耗下去。

    如果一两个月没有胜负,恐怕两大主力就要被耗掉了精锐了,看来这双方是真的打出来了一个火气了。

    这是对于大明来说,是一件好事。

第一千五百九十八章 偷天换日

    “就这战报,怎么感觉有一丢丢不对劲啊?”牧景看着这西部传来的战报,眸子闪烁了一下的光芒,低沉的说道:“来人!”

    “在!”

    “去枢密院,把戏志才,还有参谋部尚书陈宫也找来!”

    “诺!”

    卫兵迅速去传令。

    枢密院就在下面,来回倒是也很方便,这时候白帝山军镇在练兵,但是主要练兵主将是黄忠,张辽,张任他们。

    戏志才陈宫他们坐镇枢密院大本营,做好整个扩军计划的后勤工作。

    这扩军可不只是的扩大军队规模就行了,将卒数量上去了,后勤也要跟上,军籍登名造册,武器工坊扩大生产线,军用物资的储备,还有的军饷的调整,方方面面都是枢密院的工作。

    这时候前线练兵,而戏志才他们更要弄好这些后勤的工作。

    很快,戏志才和陈宫都来了。

    两人走进来就躬身行礼:“拜见陛下!”

    牧景没有客气,他直接摆摆手,道:“虚礼不必在意了,你们来看看这个,刚刚从前线回来的战报,延津苦战,双方伤亡惨重!”

    戏志才和陈宫上前,目光凝视在战报之上。

    半响之后,戏志才才开口,问:“战报真实吗?”

    “回禀戏使君,这一份战报,景武司已经三度核实,基本上是没有问题了!”赵信站出来,拱手说道。

    戏志才如今是枢密院副使,相对于昭明阁的参政之名,军中更在意的枢密院的官职,称之他为使君,乃是尊称。

    “如果战报没有问题,那就是魏军有问题!”

    戏志才回答说道:“这不是的郭嘉的水平!”

    “你说的是布局?”

    牧景眯眼。

    “郭奉孝的心思,神鬼难测,加上的曹孟德对郭奉孝信任有度,这样的布局,我都能看得出的魏军在的战局上出现纰漏了,不可能郭奉孝看不出来了? 他既然不在意,那就是另有所图? 或许说? 他可以营造这么一个结果!”

    戏志才分析起来了郭嘉? 他们是同门师兄弟? 要说传承? 都是传承当年的鬼谷兵法的,是真真正正的同门。

    所以互相之间也了解甚深。

    郭嘉的水平? 只能在自己的之上? 不会在自己之下,这一点,戏志才非常有认识。

    如果周军之中,田丰还在? 或许还能抵挡郭嘉的布局,但是现在,袁本初虽有破釜沉舟之战意? 也有领兵作战的气度,但是排兵布阵而言,差距还是有一些的。

    “魏军本来是半渡而击的? 但是去突然延边成为了延津的苦战,突如其来的战略变动,最终能得到的结果是把战役的时间拖住了!”

    参谋部对官渡战役的推演不下于上百次,对于官渡战役的布局是非常熟悉的,陈宫第一时间也感觉不对了? 他低沉接着了戏志才的话? 说道:“如果说郭嘉可以的改变战略攻击方向,是为了拖时间,那么他们的目的何在?”

    这一战,周军渡河,要么一击破魏军的防线,要么退回去,但是硬生生的被拖在了延津和黄河之间了。

    这就让他们看的有些稀里糊涂起来了。

    “目的?”

    戏志才苦笑:“对魏军的消息打听不足,没办法推测啊,贸贸然推测,郭嘉会把我们的心思带到的沟渠里面去的!”

    心思是通过动作推算出来的,如果郭嘉突然有另外的布置,很容易就会误导他们已经有了方向的心思。

    “先不要管郭奉孝的布局,朕就想要知道,这时候,曹孟德的心思是怎么样的!”

    牧景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道:“曹孟德才是核心,他说打,不会停,他说停不会打,突然把时间拖下去,这说明他有了更进一步的心思,朕可不可以大胆推测,他已经胜券在握了!”

    “有这个可能性!”

    戏志才眉头挑了一下,道:“或许他有了援兵,所以才拖时间,这样以来,他就不需要和袁绍血拼了,他有足够的优势能击溃袁绍的主力,可以用最微弱的伤亡打沉整个周军主力!”

    官渡这一战,肯定是血拼一场的,血拼讲究的是气势,不是拖延,按道理曹操应该先击溃袁绍的战意。

    袁绍现在是一鼓作气势如虎,只要打掉他的气势,他的战斗力就会掉落很多。

    但是这突然之间把凌厉出击变成的软绵绵的消耗战。

    这就等于拖时间,而且还不能迂回打击袁绍气势的动作,这对魏军来说,是吃亏的。

    那么这样以来了,就说明的,曹操已经改变了整个战略部署,已经不需要血拼,那肯定就是有其他的优势。

    “曹孟德!”

    牧景对于这个千古枭雄,还是比较忌惮的,这人本来就是这个时代的主角,如今虽然被自己的抢了不少风头,但是枭雄就是枭雄,不管怎么变,是变不了他的能耐的。

    逆境都能翻盘,顺风战他会更加打的更顺一点。

    “赵信!”

    “在!”

    “让景武司继续打听消息,扩大范围,朕要更清楚一些官渡的各部兵马所在的位置,不然很难有判断!”

    “诺!”

    赵信点头。

    牧景这才看着戏志才和陈宫,道:“官渡战场若是有变,会立刻牵动我们的边防线,所以你们要做好准备!”

    “陛下是怕,他们会收拾河北之后实力保存充足,立刻就会南下进攻我们的防线吗?”

    戏志才瞳孔睁大了一些,眼眸有一抹凶狠,非常质疑的说道:“他们有这个能耐吗?”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

    牧景平静的声音带着一抹深沉:“曹孟德,刘玄德,都是老狐狸,孙伯符也不是一个莽夫,他们都一旦真心联盟,实力增强,又刚好遇上我们大明在改制变法,新政和旧制形成冲突,人心不安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南下,谁也不敢说,但是说老实话,若是朕是曹孟德,要是官渡这一战保存足够的实力,朕会南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一仗,输赢都无所谓!”

    “为什么?”陈宫不明白了。

    “这就要把政治和军事结合起来看了!”牧景看着陈宫,轻声的道:“公台,作为枢密院的决策层,你可不能把视线太狭隘了,学会把政治和军事结合起来的看,才是一个合格的参谋部尚书。”

    “是为了转移矛盾!”

    戏志才还是反应快一点:“把敌人树立起来了,他们的结盟才能的更加团结,大明的威胁论才是他们结盟的基础,曹孟德应该是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只要他保存有足够的兵力,打赢官渡之后,他会立刻调转兵锋的,迅速南下,进攻我们的边防线,打着收复汉室疆土的旗号,名正言顺不说,这一战下来,不管输赢,首先他已经得了大义了,哪怕输了,也能增加大明威胁论的说法,到时候刘玄德也好,孙伯符也好,都不可能翻盘了,只能让曹孟德执掌主权!”

    “分析的不错!”

    牧景笑着说道:“所以我们要有准备,不管打不打的起来,我们都得准备好,时时刻刻准备好!”

    他的声音变得非常的坚定:“从大明立朝那一日开始,朕就不允许敌人能杀入大明,大明的疆土,一寸不能丢!”

    “诺!”

    两人迅速的领命。

    “目前已经是整编好,但是还没有的完成新兵和老兵之间的训练配合的,只有景平第一军和第三军!”

    戏志才道:“我想要直接调动起来了,汝州边防的兵马联合开辟一个训练校场,一边防御,一边训练!”

    “你们枢密院自己商量,朕已经提醒你们了,如果边防线因为你们的反应不及时出现问题,朕只能追责到你们的头上!”

    牧景摆摆手,淡然的说道。

    如果每一件事都要他亲自来考虑,他不得非常忙吗,该提醒的提醒,给放权的放权,反正就任由他们折腾。

    如今自己的目光,还是放在新政上。

    时间给牧景带来有些紧迫的气氛,他感觉,没有多少时间能纵容自己的对新政的布局了,所以一些关键性的政策,要迅速的落实。

    “是!”

    戏志才和陈宫拱手领命。

    “再过几日,朕要亲自北上白帝山军镇,你们两个随行!”牧景道:“朕要亲自去视察一下,新兵训练的情况,扩军是死任务,但是明军一直以来都是走精锐路线,朕不允许有人滥竽充数!”

    不是不放心张辽,而是他不亲自看看,不心安,这兵之事,乃是国之事,他这个皇帝,再大心,也不敢把兵权随随便便丢出去的。

    扩军等于对兵权的重新分配,而兵权必须要在自己掌控之中的,完成扩大的规模。

    “要调动神卫军随行吗?”

    “渝都距离白帝山才多远!”

    牧景摇摇头:“神卫营随行就行了,神卫军不要动,不过只是随意走一趟,大动干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朕的渝都城有多么不安全啊!”

    “陛下,如今你可是万金之躯,不可的轻易冒险!”

    戏志才低沉的劝谏:“渝都是安全,但是不也之给人在眼皮底下把火药给偷走了吗,出了渝都城,还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陛下呢!”

    渝都距离白帝山是不远,但是也不短了,这一路上谁知道会不会有危险啊,如果有神卫军全军护航,才足够踏实。

    神卫营虽强,但是人数不多,一旦有些什么事情,会造成护卫人手不足。

    “不必担忧!”

    牧景自信的说道:“渝都城是大明的渝都城,渝州也是大明的渝州,哪怕有些宵小之徒,也难成大器,朕信任马孟起!”

    他看戏志才还想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朕此番上白帝山,也有一些避风头的意思,不宜大动干戈,神卫营随行足以!”

    “是!”

    戏志才闻言,只好捏着鼻子无奈的点头,不过暗地里面,枢密院还是要做一些准备的,神卫军不能动,但是白帝山有精锐啊,可以沿途迎接,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这里还有一份是从邺城送来的,景武司的谭宗弄了一个偷天换日的计划,一旦成功了,对于战局也有一些变动,你们也看一下,心里面有准备!”

    牧景把第二份信函递给了他们,让他们去过目一下。

    “以韩家遗孤的身份的,一呼百应?”

    戏志才看了计划,有些皱眉,道:“谭指挥使是不是想的有些理所当然了,这韩馥还在的时候,都没有袁本初的声望,他都死了,还能有多少影响力,韩家遗孤未必有太大的作用力,到时候搅乱不了邺城,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就麻烦了!”

    “谭宗是一个很谨慎的人,没有一点把握,他也不敢去做,韩馥在的时候未必有太大威望,但是不代表韩馥在冀州就没有根基,有些人,死了反而更引起一些人的愧疚心!”牧景道:“韩馥这人,有野心,掌军没有多少能力,治政还是有一些能力的,朕相信冀州不少的州府县官,都欠他不少人情,韩家遗孤的身份,作用力还是不小的!”

    “那也不可能吃的掉邺城,哪怕吃下来的,也会被夺回去,这样没有太大的意义啊!”戏志才还是不太认同。

    “我们如果不进军河北,他们是的存在,意义不是很大!”陈宫也点头。

    “所谓偷天换日,只是布局,不是结果!”

    牧景轻声的道:“我们要的河北,不是现在的河北,而是未来的河北,所以偷天换日的计划,才更加有价值!”

    “不是很懂!”

    “地方力量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一个县令没有用,但是十个县令绝对能影响整个郡府的意向了!”

    牧景道:“偷的是河北的人才,换的是我们的人才,一来一回,这里面可是给我们很大的优势的!”

    “如果是这样,不单单是军事行为了,这就要的政事堂配合了!”戏志才道:“刚好最近有科举得人才储备不少!”

    他的眼睛也有些发亮起来了:“若是韩家遗孤有更深厚的影响力,这个计划倒不一定是不可能的!”

    “也需要军事上的支持!”

    牧景道。

    “北面接应,还是出兵呼应?”

    “都可以,看时局,如果他们能拿下邺城,可以尝试一下出兵呼应一下,不一定需要有功,但是最少能压住曹孟德南下之心!”牧景沉声的道。

    戏志才道:“那么我们就要从河东往河内调动一支主力才行,只要稳住河内就行了,河内接洽兖州和冀州,随时能出兵!”

    “河内,如今都快变成三不管的地带了!”

    牧景想了想,道:“让谁去镇压一下?”

    河北早已经从朝歌退兵了,但是明军也不敢贸然北上,燕军更是没有占据这个心思,河内自然就形成一个缓冲地带,所以大战之后,萧条了很多,而且没有谁去接管才是最大的问题。

第一千五百九十九章 政事堂的改革 上

    “邓贤如何?”半响之后,戏志才提议了一个人。

    “重山营,邓贤?”牧景闻言,眸子微微一亮,道:“朕知道,此乃昔日益州先主刘焉的旧部,当初牧军立七军七营的主力,他为重山营的校尉,只是这些年,他略显低调,而且重山营好像也没有什么功绩!”

    邓贤,邓仲谦。

    这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最少戏志才,张辽,对他都很器重,不然张辽不会在请功名单之中把他放在前三。

    戏志才不会在这时候举荐他,毕竟坐镇河内,随时要把握时机出兵北上,要是一个能力差点的人,容易错过时机。

    不过他手底下有这么一个有才,却低调的人,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你有才能,不让我知道,这是啥意思的,不想为我效命。

    “重山营还是有些战绩的!”

    戏志才低沉的道:“只是邓仲谦这人,人如其名,太谦虚了,谦让的手上的功绩都不当一回事!”

    “是谦让呢,还是害怕啊?”

    牧景冷笑。

    “都有吧!”戏志才笑了笑,道:“人是有几分谦谦君子之风,是一个儒将,但是胆子不大,始终活在以前的事情上过不去,总觉得陛下有一天会的秋后算账,火的太谨慎了,小心翼翼的都让人看不过去了!”

    “不过……”

    戏志才话音一转,道:“此人能力还是有的,重山营之所以没有太多赫赫战功,因为重守不重攻,可但凡是交给他的防守任务,他都从来没有失败过,防守起来如同铜墙铁壁,不会给任何的人机会的攻破自己的防线!”

    “此去河内,需要机变应战,可不是为了死守河内的? 他合适吗?”牧景有些犹豫了。

    “一个将领的心态,决定他的风格? 邓贤善守,缺不等于他不善于进攻? 此人有机变之才? 他之所以会的防守第一,那是因为他从来不会的按照我们给他的防守方案去的打,他会把防守战打的滴水不漏原因之一,是他懂的把握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的原则,而且进退之间的节奏把握? 很有枢密使的风格!”

    “黄汉升?”

    牧景笑:“战场上最善于控制节奏的人,可不是的浪得虚名的? 若是邓贤有他的一半的能力? 去河内也不是不行的!”

    黄忠不仅仅是如今大明第一大猛将? 在指挥战争上的天赋也是数一数二的,幕后出谋划策? 戏志才天下无双? 但是再好的战略部署,也需要指挥将领有足够的功底才能发挥出来了。

    放眼的整个明军将领之中,论指挥能力来说? 张文远算是最厉害的一个? 其次就是黄忠张任? 陈到周仓之列,比之还是差了一个等级。

    黄忠的指挥风格,多以控制为主,他虽然凶猛,但是在指挥上,善于对节奏的控制,也善于扑抓进攻的时机。

    如果邓贤的指挥能力是黄忠一脉相传,倒是可以给他这个机会。

    “另外倒是有一个问题,重山营还在的整编之中,整编为一军之兵,能拉上战场去吗?”陈宫这时候开口询问的说道。

    “应该可以!”

    戏志才道:“陌刀,战虎,重山,飞鸟,五溪,目前都已经开始进行的对兵员的补充了,或许是因为张辽对他们这些独立战斗营的能力给予厚望,而且独立战斗营的兵力本来就接近了一军主力了,补充的兵力不需要太多,所以新兵精锐,都补上给他们的,只要的完成新兵和老兵之间的军阵配合,就能上战场了,至于战斗力的恢复,只能通过战场上的磨合了!”

    明军还有一个预备军,就是候补兵,一直都储备有不少的兵员,是经过最少为期一年到两年的体能纪律等等各方面的训练的。

    除了欠缺战场经验之外,这些新兵可以当成一个主力兵来对待了,相对于新征召的青壮而言,这些新兵补充进去,会更好的融合本部军阵。

    “既然你举荐此人,朕也相信你,这样,朕过几日上白帝山,让他来见驾,朕要亲自看看这个你和黄忠都器重的军将人才!”

    牧景说道。

    “是!”

    戏志才点头。

    “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回去忙吧!”牧景摆摆手,说道:“整编兵马的事情,必须加快速度,太平的时间不会很长,朕估计有三年,但是可能会在一两年之内就会结束,很多事情不到朕去想的,所以你们要在有限的时间,加快战斗力的恢复,不然打起来,大明的将士,会很吃亏的!“

    明军如果不是精锐,那么打起来,哪怕打赢了,哪怕横扫天下,最终的伤亡,都是十分惨烈的。

    他绝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希望能枢密院能尽快完成扩军和恢复战斗力的工程,尽快的把军队主力给拉出去了溜溜。

    最少能震一震这蠢蠢欲动的曹操,给自己争取多一点时间。

    毕竟如今来说,火炮军还没有完成整编,还没有形成战斗力,大决战如果火炮军没有发挥主要战斗力,牧景不敢说能有绝对的把握打赢。

    曹操的,刘备,孙策,三大诸侯主力如果真的联盟了,对于明朝廷来说,还是非常有压制力的。

    “末将等会竭尽全力,尽快完成所有扩军的事务!”

    戏志才和陈宫点头。

    牧景多嘴,问了一句:“后勤方面,能跟得上吗?”

    “目前来说,还算是跟得上,但是随着需求越来越大,后续可能会出现一些拖延的事情!”戏志才回应牧景,沉声的说道:“主要还是我们对武器的更换需求量大,很多军工坊库存已经的空了,生产上跟不上!”

    “军备司和军工司怎么说?”

    “他们说尽力!”

    “朕不要听这些话,以枢密院的名义给他们下令,必须要在加大的生产规模,不惜代价也要完成大军整编扩张之后的武器装备供应,不然朕直接问罪于他们!“

    牧景强硬的说道。

    “诺!”

    戏志才知道的牧景此时此刻的强硬,更多的是为了给军备司和军工司的压力,这两大司衙可是关乎整个军中装备提供的问题,不可小觑。

    …………………………

    待他们的离开之后,牧景在位置上坐下来了,手里面依旧拿着那一份偷天换日的计划书在发呆。

    从某种意义来说,他非常的认同谭宗的这一份计划。

    这时候就是应该趁他乱,要他命,河北越乱,能收拢的人才就越多了,人才如果大迁徙了,这样对大明朝廷来说,是一件非常的有优势的事情。

    而且还通过这样的操作,把一些大明的本部人才送出去潜伏,他日若能拿下河北,瞬间就能的治理河北,不需要过渡。

    但是这个计划相对而言,操作起来了困难也很大,想要偷天换日,需要做的工作太多了。

    河北是有人才的。

    但是背井离乡是每一个华夏子民都不太愿意做的事情,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一样的暖和,这就是的一种的潜在的本能。

    另外,现在盯着大明的人,是越来越多,三大诸侯,地方豪族,世家门阀,都在盯着大明朝廷的动向。

    所以大明想要做点事情,并不容易。

    “来人!”

    “在!”

    “请蔡邕,司马徽,秦颂!”

    “是!”

    门外一个卫士和一个文吏迅速的去传令。

    很快,大明右丞相蔡邕,大明礼部尚书的司马徽,大明昭明阁参政大臣的秦颂,直上就层楼,踏入景平大殿。

    “拜见陛下!”

    三人于案桌之前行礼。

    “坐!”

    牧景让三人坐下来,然后轻笑的说道:“此番让你们前来,和新政没啥关系,放松一点,别把神经线绷的太紧了!”

    最近是让新政逼得太紧了,所以他们也有些草木皆兵的意思,但凡牧景的召唤,都下意识的感觉新政又出新招了。

    先是中枢制度,然后是改地方制度,加大的中央集权之后,先举荐制上下刀子,科举一出,举荐制度相对于有些名存实亡的。

    如今的举荐的人,可是水分太大了,相对而言,科举出身,反而成为了朝堂之上,正经八百的出身。

    另外又是户籍制度的重建。

    一招接着一招。

    别说下面的人,让他们这些朝堂当家做主的人,都有些懵了,甚至有些猜不透牧景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样了。

    “陛下,不知道何事,需要陛下如此重视?”司马徽先开口询问,也显示亲近一些了。

    自从他入仕以来,他就成为了大明天子狗腿子的称号了,现在算上来,不管是他,还是蒯良,哪怕不是嫡系,也是牧景当前最信任的人,真正的狗腿子。

    “你们看看这个,景武司送回来的,谭宗蓄谋已久的一份计划,目前已经把前面需要解决的条件都解决了,有机会的进行下去了,不过需要整个大明朝堂的配合!”

    牧景把计划书递给三人,让三人一切过目一下。

    “偷天换日?”

    蔡邕的瞳孔微微有些收凝,这个名字起的太贴切的,如果做成了,这事情的还真就是的偷天换日了,而且是在两大诸侯,不,是三大诸侯的眼皮底下,偷天换日。

    “如果做成了,河北不管是谁的,最后都是属于我们大明朝廷的,不过要是这点规模,不足以决定河北未来,我建议,扩大计划实施的规模,覆盖整个河北,甚至幽州,他这个计划,有些小家子气了!”

    司马徽非常大气的说道。

    这是景武司的计划,景武司的计划是谭宗和手下的那些的人商讨之后的初步制定的,有很大的局限,覆盖力度不告。

    司马徽认为,如果要做,就要做到位一点,哪怕是政事堂付出更多的人力物力,都是非常值得的。

    “臣赞同这一个计划!”

    秦颂略显的有些稳重,他看完计划书之后,沉声的道:“这时候真是河北最乱的时候,也是计划最好进行的时候,但是这么大规模的计划,肯定会惊动一些人,所以我们得做点什么,比如进攻的河北,比如把视线都集中在邺城,这样才能更加方便的做事情!”

    牧景闻言,顿时笑了出来了,对秦颂说道:“老秦,你想的和他们的想,差不多,谭宗准备夺取了邺城!”

    “强夺吗?”

    秦颂皱眉:“这样不太实际吧,如今河北的局势而言,他们未必就能占据的优势,而且这韩氏遗孤到底有多少忠心,也未可知。

    “朕倒是相信他们,做不做成都无所谓,只要去做,邺城就会乱,邺城是都城,都城一乱,周国就乱,河北就会乱,乱中我们就能做事情!”

    牧景平静的说道:“这时候,朕不会奢望韩氏遗孤对我们的大明,有多少忠心,但是朕倒是认为了,他对的袁本初,肯定有刻骨铭心的恨意,只要有这一份恨意,那么他就有站在我们的队伍上的机会!”

    只要韩家遗孤不倒戈,以谭宗他们的做事情的隐秘,这件事情,成功性很大。

    “你们这些都是聪明人,而且第读书人,不管是聪明人,还是读书人,做事情都想要十拿九稳,但是世界上这么多意外的出现,哪有什么事情,是十拿九稳的!”

    牧景轻声的继续说道:“咱有时候也得学会的拼,学会赌,计划做的再详细,那也只是计划,不去做,永远都没有机会成功,去做了,哪怕失败了,最少还有机会!”

    “这就是俗话说的,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但是做人,永远那都是希望被撑死,而不会选择饿死!”

    牧景拍拍手:“如果是朕,朕宁愿撑死,也不想要一口都吃不到,河北既然明面上我们掺合不进去,那就得私底下做点事情,他日若能一统江山,也能少了我们很多的事情!”

    “陛下所言甚是!”

    蔡邕咬咬牙,道:“这件事情,我政事堂全力配合景武司,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一定要把事情给做成了!”

    “吏部会找一批既有对大明的忠心,又没有露过脸的人才,随时候命!”

    秦颂想了想,也低沉的说道。

    这事情很难。

    但是不是做不到了,吏部执掌人事这么久了,总能找到一些有能力,可闲置,很少会被人所知的人才得。

    而且这件事情,其实也就是吏部的活,人家景武司已经给了做的这么多了,剩下的你吏部要是不争点气,还真是被人小看了。

    “政事堂全力支持吏部!”蔡邕点头。

    “蔡相,政事堂那边的情况,弄成咋样了?”牧景眯眼,看了看着老丈人,这老丈人岁数不年轻了,在这个时代来说,是一个高寿的人了,还真未必能折腾多久,但是难得他有心,牧景还真希望他能弄出点风波来了。

第一千六百章 政事堂的改革 下

    蔡邕是年岁不小了,但是精神头还是非常充足的,而且人逢喜事精神爽,入驻政事堂,对于他而言,意义不凡。

    他一生学识不浅,但是却难有大成。

    昔日一腔热血,却所托非人,灵帝虽有大志向,有心匡扶汉室,但是却没有什么韧性,败而颓废,自从难已再起。

    他一生所学,却只能民间成儒,看似逍遥,却是悲愤。

    如今主宰大明的至高的中枢部衙政事堂,当为一朝之宰执,要说得意,还有几分,但是更多的是一种的紧迫感。

    学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一生所学,若无施展,终究是的难有心甘,如今得一施展是舞台,当竭心尽力,尽舒自己的所长。

    政事堂的改革,是他从刘劲哪里得到的提议,但是却也正中他下怀,一方面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揽权。

    第二个方面,他也希望大明能按照他所设置的路线去走。

    到了胡昭,蔡邕这些学识和地位的人,他们更在意的不是权力,而是自己的执掌方案,他们都是自信的人,都认为自己是对的。

    所以对的的事情,必须要坚持下去,除非有一天,整个世界证明,自己是错的,不然是不会回头的。

    蔡邕只要一天还坐在这个位置上,他就是政事堂最高的掌权人,他有权力让政事堂按照他的心思去形成一个执政机构。

    所以对于这一次的改革,他非常用心,而且还多次不耻下问,不计身份,请教各部尚书的意见。

    同样,他也撇开了和牧景之间尴尬的关系,在他看来,论起新政改革,牧景才是真正的大师,虽然牧景的很多意向? 都是显得新颖而特别的,甚至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但是最后都证明了? 他的主意会更好。

    所以整个改革方案? 经过了好多次的修改,如今才算是渐渐的形成了一个雏形而已? 但是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启了对政事堂的改革。

    “回禀陛下,臣已经开始对政事堂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改变了? 为了增强各个部衙之间的关系? 也为了更高效率的形成一个能执天下民生大事的官衙? 臣决议? 效仿昭明阁,在政事堂之下? 立参知政事? 同议的政事堂之事务!”

    蔡邕拱手禀报说道。

    “参知政事?”

    牧景笑了笑,昭明阁的参政大臣才刚刚有点稳,这边政事堂就想要照版画葫芦,这借鉴的还真够快的。

    不过这是好事。

    昭明阁的制度风格,已经是封建时代来说? 最好的一种制度的,当然,好的制度需要维护,执政的终究是人。

    人才是根本。

    如果后世子孙不争气,大明还是会亡的。

    没有千秋万世的皇朝。

    这一点,牧景心里面非常清楚的,不管他做的多么好,总有一天,时代会进步,不管是制度还是思想,都会随着时代的进步而被淘汰。

    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但是人在这个世界上,争的是一口气,正所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未必需要做到千秋万世的太平,只要做到把自己的名字留在历史上,就算是一种成就了。

    牧景如今要做的,是把眼前的乱世变成太平,最少在自己有生之年,不要在出现战乱,不要再有战争。

    至于他死了之后,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也由不得他控制了。

    “昭明阁的参政大臣,有些威望,参知政事,这回让人弄混了其中的意义,你们倒是无所谓,但是枢密院,都察院,能放过你们吗,政事堂的政事大臣,另外想过一个称谓吧!”

    牧景摆摆手,轻声的说道。

    大明如今的政治局势,皇帝至高无上,不管是政权还是军权,如今都是牧景说的乱,他孤傲的站在九层楼上,俯视大明的天地。

    然后就是一个昭明阁屹立在八层楼之上,再燃然后就是政事堂,枢密院,都察院,三家并肩而立,这三家,代表的大明民生,军事,法度最高的执掌官衙。

    而昭明阁的参政大臣,基本上也是从政事堂,枢密院,都察院里面出来的,你一家人就想要打垮另外两家人的占比,这不等于是招惹仇恨吗?

    “是臣考虑的不周到,臣回去在寻思一下!”

    蔡邕讪讪一笑。

    司马徽和秦颂站在旁边,嘴角也微微的有些抽搐。

    都是的老狐狸了。

    这哪里是什么考虑不周,明显就是想要试探一下牧景的心思,同样也在增加的政事堂的影响力。

    不得不说,蔡邕的这一招,用的非常好,这事情肯定藏不住,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件事情,不会改变很多的局势。

    但是相对而言,却能让政事堂上下,对蔡邕有了归属感,一个能为政事堂争取利益的人,才是自己人。

    在这之前,蔡邕还是一个外人,并不是很得到政事堂那些的大臣的认可。

    司马徽感触最深了。

    说老实话,如果说当初蔡邕还算是的入了朝堂,但是被人赶出来了,多少会保留一些朝堂上的经验,那么他就真的是一个政治小白。

    虽然很多东西是一法通万法,但是经验也很重要的,所谓的经验,都是体验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上去,但是小事情的结果往往都能影响一些大政策能不能落实。

    朝堂争斗,不管是盛世乱世,那都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了,不会有人因为你威望大,就会让你三分。

    你在民间,不接触他们的利益,他们自然就乖乖的把你的供奉成为大圣人,尊重你的学识,尊重你的人品。

    但是既然入了官场,官场的规矩那就是利益至上。

    政治,永远都是最黑暗的。

    这一点,没有人能改变,哪怕是真正的圣人在,也没办法改变,人性就是这样,有坚持了,但是更多是随波逐流的。

    所以司马徽觉得,自己需要学的太多了,胡昭,蔡邕,刘劲,蒯良,秦颂,鲍苏,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自己的学习的榜样。

    他如果不能尽快的掌控这些官场的技能,想要立足在大明朝堂之上,并不容易啊。

    “蔡相,你改革政事堂,朕是支持的,你揽权也好,想要做点事情也好,那都是的理所应当的事情!”

    牧景想了想,嘱咐的说道:“但是作为政事堂的主事,你就要把责任担负起来了,政事堂需要稳固民生,这是重中之重,而各地民生的责任,更多的是落在了各州总督府的衙门之上,各州总督的人选皆为你们政事堂所出,如果你们政事堂没有树立起来良好的执政思想,导致的就是民生大乱,所以不要只是盯着中枢,要把地方也概括进去了,加强对各州总督的影响力,大明可不是一个国中国,不允许有总督成为的土霸主,这一点,如果政事堂不能做到,那么昭明阁就会直接介入对政事堂执政!”

    他对政事堂,还是抱有很大的希望了,如果政事堂争气一点,那么他就能少做一点工作。

    民生大事,并非小事,从土地,人口,农业,医疗,教育,文化,商业,方方面面的入手,才能让民生发展变得的更好。

    如今打仗,所以枢密院会必政事堂更加受到重视一点,但是即使如此,昭明阁大多参政大臣的位置,都是从政事堂出来的。

    政事堂才是大明的核心官衙,也是大明的中枢神经线。

    这是一个不允许犯错的地方。

    所以蔡邕想要对政事堂进行制度的改革,甚至牵涉地方,那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可牧景就是要给他压力。

    这叫借刀杀人。

    新政,所谓地方制度改革,科举,户籍统计,那都只是开始而已,后面还又很多制度,会颠覆这个时代。

    如果牧景亲自上阵,免不了招惹一身血。

    要是借用了政事堂这把刀,那很多压力就会被政事堂给扛下来,到时候政事堂里面的,蔡邕,秦颂,鲍苏,包括赋闲在家的刘劲,都躲不开。

    他们要是被新政所覆盖。

    那么大明皇朝之下,没有什么人什么力量,能挡得住牧景的新政覆盖整个天下了。

    “臣领旨!”

    蔡邕拱手领命。

    他心中不知道这回让牧景当成刀吗?

    他知道。

    可知道又如何,所谓政治,就是妥协,不管他立场如何,如今他执掌政事堂正是一个关键时候,而且他用了是效仿牧景新政的施展的手段来执政,所以免不了被牧景当刀来使。

    既然做了,就要承受结果,这是躲不掉的,所以他不是很在意,哪怕被当成一把刀,那也是最有价值的一把刀。

    “臣近些日,会直接以政事堂的名义,宣一些总督返回渝都叙职,也会对一些地方总督进行调度,另外……”

    蔡邕低沉的说道:“臣已经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蒯相经过了一番商讨,政事堂会竭力邀请都察院的各个分衙进驻各州,以都察院之力肃清我大明吏治不清之祸患,臣认为,若治地方,首先要治人,吏治若清明,天下必太平!”

    “好魄力!”

    牧景闻言,眼眸之中爆出一抹虹光,深深的凝视了一眼蔡邕。

    他感觉自己的好像又小看了这老丈人了。

    谁说蔡邕只是揽权。

    这不仅仅是揽权了,他的目的,是要当青天大老爷啊,这一招要是用出来了,他会瞬间失去很多政事堂的拥护。

    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去做了。

    人,若有梦想和志向,就会奋不顾身的,这句话,所言不差,蔡邕即使这般年纪的,他的梦想还在,志向还在,热血也依旧沸腾。

    “秦相,你如何看?”牧景平复了一下心情,目光凝视执掌吏部的秦颂,秦颂是老臣了,从当初大汉朝堂还在的时候,就已经是牧党了一份子,这些年竭心尽力,为大明建立了一套吏部系统,在吏部深得人心,而且为人谦虚谨慎,名誉很好,虽桃李天下,得他举荐之人数不胜数,但是却鲜少有出现的结党营私之相,而且连家人管教,都做的比刘劲好一百倍,也是这般的小心,才让他一直都把持吏部权势。

    可现在蔡邕动吏部,不等于动了他的地盘吗。

    都察院,那可是大明所有官吏头上的一柄刀子,这一柄刀落下来的时候,会砍到谁,都说不准了。

    让都察院名正言顺的在地方形成影响力,那是对整个吏部来说,都是噩耗。

    “臣,没有任何意见!”

    秦颂的面容却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仿佛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一样。

    “这里没有外人,若有怨言,可言,大明新建,政策未定,不管是谁提议的政策,都有商量的余地,那么落实的,也有改变的可能!”

    牧景想了想,低沉的道:“朕是希望新政能落实,能有一套让百姓安居乐仁的政治制度,但是朕也不是神人,不可能做到全无错处,同样的道理,政事堂的改革,也是为了政事堂的行政效率变得更好,可蔡相所想,并非天下人所意,我们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做的有不对的,就要说出来,这一点,不妨大方直言,不管蔡相,或者是胡相,还是朕,都不曾以言论而定罪!”

    牧景的话,让秦颂沉默了一下,不过他很快的变得一如既往的平静了,他轻轻的开口,拱手说道:“陛下,臣所言并非虚言,对于此事,其实都察院的蒯相是和我通过风的,臣认为,此乃好事,臣昔日执掌吏部,自南书房建立吏曹开始,官吏之治,都是的最艰难的事情,人都有私心,譬如刘相,刘相行事大胆果断,做事情顾全大局,任何事情都谨小慎微,然而还是在管教子嗣方面失了策,此事,臣想了良久,到底为什么,最后臣认为,既为大明之官吏,本就是一种权力的代表,可人,不一定所有人都是能自律的,所以臣认为,都察院的出现,弥补了大明官吏最大的缺陷,若能为大明吏治清明,臣愿意支持都察院!”

    牧景闻言,笑了笑,秦颂就是秦颂,这人有意思,做事情谨慎,说话也遮遮掩掩得,但是意思却能表达的非常清楚。

    一方面他的确不反对都察院的事情。

    另外一方面,他有些在为刘劲喊冤了。

    牧景倒是不在意,他想了想,开口说道:“既如此,那朕就命你协助了蔡相,宛城对政事堂的改革,不管是中枢还是地方,朕要最快的时间看到,大明的民生,会因为政事堂的改革,而有了全新的变化!”

    “臣等遵命!”

    蔡邕心满意足了,而秦颂有些诧异,不过也反应迅速,这是一个机会,蔡邕老了,哪怕还能执掌大权,能掌几年,他若已政事堂副职而辅之,刘劲不出,那么政事堂下一任的掌权人,就是自己了。

第一千六百零一章 大明军备 一

    政事堂的事情,交给了蔡邕和秦颂去折腾,以蔡邕的能力加上秦颂的稳重,政事堂还是有希望焕发全新的生命力的。

    牧景的心思,已经不在政事堂了。

    他更多的是盯着河北战役。

    河北的战役,分为明暗两部分。

    明的这部分,关键还是官渡战役的结果,官渡战役拼的是魏军和周军的意志和最后的实力了,胜败皆有可能。

    不管是多么睿智的智者,甚至是牧景这等从未来回来的人,都没办法预测这一场大战的结果了。

    历史早已经变了,如今的官渡决战,情况调转,而且袁绍能爆发出多少实力,谁也不知道,如若小看袁绍,那是会兵败的。

    战场上的胜败,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任何一个细小的元素,都有可能会改变战争的走向,改变的战场的局势。

    河北战役虽然是袁绍,曹操,刘备之间的较量,但是和大明也是息息相关。

    如果袁绍熬过这一劫,中原诸侯根本不可能团结在一起,哪怕明知道大明的威胁就近在咫尺,估计也难以交心合作。

    如果袁绍兵败,那么这些诸侯就有可能的形成联盟之势,到时候联军进攻明疆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所以牧景命景武司把这一战,盯的死死地,任何结果,对于大明而言,都是需要及时的应对了。

    连续两天没有什么消息回来了,意思就是的还在僵持的意思。

    牧景有些等不着了。

    这时候,已经进入了八月初了,七八月的雨水都比较多,不过今年梅雨季倒是不太明显,没有往年的那般的波涛汹涌。

    今天算是风调雨顺的一年吧,不要说上游,就算是江东,今年应该也普遍没有什么大洪涝的出现。

    以牧景的行程安排,这时候他应该的避一避朝堂上风暴,新政席卷而过,风暴如雨,正在的覆盖整个朝廷。

    牧景的压力也非常大的。

    大明宫下每天都坐满一些大儒耆老,说是以白身拜见天子,但是来意却非常明显,无非就是倚老卖老? 想要把新政压回去。

    别看这些老家伙无权无势的,但是就凭他们的年纪和学识? 再机上他们串联起来的人脉关系? 能覆盖朝廷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中低层的官吏。

    这些老家伙,一辈子读书教书? 谁的门下没有几个门生,一个人的力量薄弱一些,但是一群人的力量? 可真不简单。

    而且弄不好? 牧景就会失人心,人心这个玩意? 悬乎的很,有时候就是人云亦云真正睿智的人,并没有多少的,大多人只是相信眼前看的? 如果牧景当真对这些老家伙动手? 立刻就会有一大批的官吏自从请辞。

    可新政是大明朝的根基? 为了大明朝能享受更长时间的盛世太平,牧景不可能在这时候驳回自己的新政政策。

    所以这是无解之题。

    牧景唯一能做的,就是避而不见。

    所以他八月的行程? 是以巡视军队之名,离开渝都城,走出大明宫,这样就算他们想要找人,也找不到。

    八月二日的早晨,天才蒙蒙亮,街道上都还没有几个人,唯一的脚步声的就是巡夜的神卫军将士和六扇门捕快。

    这时候,一对上百人的队伍,皆有便装出行,悄无声息的出城了。

    “这日出,还是挺美的!”

    牧景一身劲装,胯下是壮硕的大黑马,走出了北城门,看着远处的冉冉升起来的一轮红日,感叹说道。

    要是昔日,他不至于这么躲躲藏藏的出城,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要是还这么张杨大摇大摆的出城,止不住谁就在御前拦驾,给他来一出御前告状,到时候麻烦上身,走的都走不掉。

    新政之事,牵涉太大了,乡绅豪族之怨,已是沸腾之势,早晚还是要弄出点事情了,现在,还是避一避,比较好。

    “陛下,要不的换马车吧,你于前列,过于明显,唯恐有敌在俯视眈眈!”马超一双锐利的眼眸,扫视四周。

    而神卫营校尉金九更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有半分的松懈,麾下神卫营百余好手,皆为的精锐,每一个都是内劲武者,组成太平战阵,更是连元罡境界的高手都要饮恨其中了。

    但是人数太少了,四方估计不过来了,一旦遇上的麻烦,被夹击了,他们就会如同是被包起来的饺子一样。

    “不用!”

    牧景摆摆手,道:“你们太小心翼翼的,朕出行,鲜少人知道了,即使真有人体现得到消息,也没有这般的实力能来袭杀我们,朕对景武司还是有些信任的,谭宗是一个吃了亏,会加倍讨回来的人,之前被夜楼联合南北两方诸侯的探子玩耍了一番,早就对渝都进行大扫除了,还能有多少力量残存,想都知道了!”

    “陛下,还是不可大意!”

    马超对自己的责任非常的清楚,作为的神卫军大统领,如果牧景有丝毫的受伤,那都是他的错,所以他的必须要把工作做的更加仔细:“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此一路北上瞿塘关虽为水泥驰道,但是两侧山峰险峻,若提前布置,能藏匿刺客之地,不下于数十个,不可不防,所以陛下还是返回马车上,马车是钢板特制,哪怕是强如黄相一般的武者射手,十步之内,也破不开这马车防御,若有突发情况,我们还能应对一下,万万不能让陛下涉险!”

    马超所言,倒是真话,渝都城名为山城,周围乃是山峦重叠,白帝城也算是位于渝都东北的方向,距离倒是不远,快马行军半日变可至,不是大军出行,他们百余人皆为的精锐骑兵,大概也就半日行程吧。

    但是这一路上,却有不少危险,虽然修筑了一条的水泥大道,直至白帝城下瞿塘关前,可这一路上能供应伏击的点,太多了。

    哪怕提前做准备,都没办法坚固过来了。

    所以马超才这么担心。

    “不去!”

    牧景是任性了,虽然对于保命他也是小心翼翼的,但是那个马车现在就好像一个烘炉一样,他才不进去,顶多小心一点,不在前列,退位中位,但是进马车,想都不要想,而且他没有点把握,那敢出行了,虽然他不让兵马接应,但是他相信消息传到了白帝城,白帝山上的黄忠等人早就已经派兵把这沿途上的所有地方都扫了一遍,甚至安排的暗哨。

    在大明境内,在渝都境内,如果他都不能安全,那么他这个大明天子,当的也就有些的憋屈了。

    马超和金九无奈,只好布置的更加缜密的防御,宁可减低一些速度,也要保证牧景的安全问题再说了。

    这一路上,倒也算是无惊无险了,抵达瞿塘关下,也不过只是中午时分,太阳升到最高的时候。

    瞿塘关,又名夔门,位于三峡瞿塘峡夔门山麓,是古代东入蜀道的重要关隘,自秦汉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两岸高山凌江夹峙,是长江从四川盆地进入三峡的大门。因水势波涛汹涌,呼啸奔腾,令人心悸,素有“夔门天下雄”之称

    这一座关隘,不仅仅是入蜀之的门户,同样也是白帝山军镇的门户,当初牧景建立白帝山军镇,以白帝山为中心,形成一个枢密院练兵的中心之地,看重就是三峡的地形,白帝山的险峻,瞿塘关庇护,哪怕出了什么问题,也能让军队不乱的意思。

    自牧景立都于江州开始,白帝山就成为了牧军整军之地大军出征之后,这里又是新兵集聚和训练之地。

    而此时此刻,在这个关隘之前,黄忠,张辽,张任,戏志才,陈宫……各部中郎将,各部军司马,军主簿,军参政……数百人已经恭候多时。

    而校场上也各有列队。

    “吾等恭迎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将俯首,齐声而喊,声波之力贯通九天之上,仿佛只要开了一个头,周围的山峦都在不断的回应这一波的叫喊。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从瞿塘关到白帝山,一阵一阵的声音叫喊,那是大明将士发出了的声音,不断的回荡起来了,声波强大而洪亮,仿佛巨浪一般的翻滚着。

    “众将士平身!”

    牧景策马而来了,神姿飞扬,一双冷眸默默的扫过去了,神情之间的冷峻,让人有一股不寒而栗的恐惧。

    这就是他们效忠的天子,平时或许没有正形,但是在军中,他始终是具有最大威望的人,这军中的将领,每一个都是他提拔起来了,他一场一场的战争打下来,早已经把自己的威严雕刻在了军魂之中。

    加上如今建立的思想政治司的存在,迅速的让天子的威严在一次次的军中组织的思想教育之中,贯彻到了将士们的心中。

    而这些将士,也是牧景的最大的底牌,他敢在朝堂上不顾天下动乱而行新政之策,那就是他有足够的底气,哪怕天下大乱,他都能收拾残局。

    牧景跳下马背,一步步的走过来了:“诸位爱卿,不必过于拘束,军中儿郎,本就豪爽,可没有读书人那般的繁文缛节,朕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巡察一下扩军之事,倒是进行的如何了,你们做你们的,朕不会打扰你们的工作的!”

    话虽然说的漂亮,但是没有一个人当真的。

    “收买人心一套套的,也不知道谁说的,军中最重规矩!”这时候还敢嘀咕的,也就是戏志才了。

    牧景斜睨了一眼戏志才:给你脸的是吧,敢拆老子台,信不信给穿小鞋。

    感受到牧景的眼神的威力了,戏志才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了,走前一步,拱手说道:“陛下,瞿塘关都是新兵,不如直上白帝山,白帝山如今正在融合训练,陛下去为众将士鼓舞一番,必能让将士们归心!”

    “不必如此紧促!”

    牧景摇摇头:“朕今日才刚刚抵达这里,让他们有些心里准备吧,过几日才开始巡察,每一个军,每一个营,朕都要亲自走一趟,看一看,你提前让他们准备就是了!”

    “诺!”

    戏志才点头。

    “陛下,长途跋涉,辛苦了,不如先上山的休息一下!”黄忠的声音都是硬邦邦的,这枢密院的枢密使最不懂的就是看菜下饭了,不过牧景就喜欢他这一点,要是戏志才这话头当了枢密使,他害怕枢密院被他弄成啥样呢。

    戏志才聪明,有才,能力出众,但是当不了老大,一辈子都只能当个军师,谋士,这和性格有很大的关系的。

    倒是黄忠,缺陷多多,也笨拙,很多事情都想不通,但是他果断的魄力和刚毅的性格,却能让他成为的领导整个明军的主将。

    枢密院枢密使,那可是大明军队的主帅,这个位置,可不是资历深,有能力就做得到的,还需要方方面面的考核的。

    “好吧!”

    牧景还是非常给面子黄忠的:“汉升将军引路,朕今日就不谈军务,白帝山之风景,亦为天下无双,朕先悠闲一下,放松放松的心情,观摩一下咱们白帝山的风景。”

    戏志才忍不住吐了一下舌头,心里面很无语:这就是枢密使和枢密副使的区别吗?

    牧景随着一众大将,直上白帝山之上。

    白帝山有白帝城,白帝城因其天生易守难攻,成为古代历朝兵家必争之地,战国楚夺此地而得以西进,西汉公孙述据此地而割据一方。

    现在这里是大明军备之重镇。

    白帝城不算大,但是枢密院却投入了巨大的资金去修筑,重新把古城墙给返修了,增加的防御城墙,垛口,周围还布置了一道道的防御陷阱。

    如果这时候,有人从长江逆流而上,白帝城上只需要一支偏师兵马,就足够挡住十万主力了。

    而且现在还只是一个防御雏形。

    为了拱卫渝都城的安危,枢密院早已经提议,准备把笨重得红衣大炮给安置在的白帝城之上。

    如果是这样,哪怕来几十万大军攻城,都过不来白帝城这一关。

    不过牧景对于白帝城防御体系,并没有太大的心思,如今而言,除非江东之外,没有几个人有能力逆流而上了。

    可江东都被明军水师主力打的抬不起头来,还真不怕他们进攻了,所以安置防御,其实是有些多余的。

    再说了,渝都这里,合适西南之都,未必合适天下之都,若是有一日,大明一统天下,到时候是不是要迁都,都难说的事情。

    都城所在,关乎国运,大明除非一辈子困在西南,不然早晚要挣脱西南之困,龙腾九天的,所以渝都城,不是很合适成为一座神州之都的。

第一千六百零二章 大明军备 二

    牧景带着戏志才等人,沿着白帝山走了一圈,看看波涛壮阔的三峡长江水,在看看周围的山峦重叠。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很快就入夜了,入夜之后,他们才回到了军营之中。

    白帝山上,城墙已经重建,当年的古城墙已经看不出踪迹来了,焕然一新的是一座新城,规模不算大,但是一场的威严的一座新城。

    这里与其说是一个军营,不如说是一个军城,白帝山第一军师重镇,这里不仅仅是练兵之地,还是军备仓储之地。

    基本上各地军工坊制造出来的军器军备,都会运输来这里建仓,然后再从这里输送去前线的位置的。

    这里是大明军用物资最大的中转仓,枢密院的军备司,军工司,后勤司的主要官衙,基本上都是建立在这里。

    城分四座城门,城中主干驰道以中间分开,把白帝城分为四个区域了,这四个区域,东南和东北都是的校场。

    十余万兵马的驻扎,而西南是军工作坊,军备仓库。

    明一作坊在这里有不下于二十余大型工坊的制作,这个军镇,除了军将之外,最多的就是工匠了。

    另外还剩下西北方向,那是一座的居民区,一些军官,工坊工匠,都会在把家小带过来了,这里是一个巨大的生活区。

    白帝宫,这是位于东南东北两座校场之间,白帝山地势最高所在了,建立了一座猎宫,宫殿不大,如果放在渝都城,顶多就是一座大型的府邸而言,但是在白帝山这座军镇而言,算是规模不凡的宫殿了,主要就是方便牧景的视察军备的时候,居住之地。

    牧景在白帝宫之中安寝下来,还能听到外面沉重的步伐声,这里和渝都城不一样? 渝都城的晚上? 是安静的,但是这里的晚上,喊杀声不绝耳。

    这就是大明精锐的训练度。

    当今时代的诸侯? 坐拥的兵力而言? 所谓的精锐,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大部分的兵卒都是召之而战,退之而耕,战斗力好极有限,唯一能区分新兵和老兵之间的界限? 就是上过战场和没有上过战场? 哪怕是上过战场的老兵,三天一训练军阵的,都是精锐了。

    但是大明军制度不一样,明军以训练精锐为主,所辖之兵卒? 皆为精锐之职业军人,是脱产军籍的精锐军人,每天都需要的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军阵磨合,久而久之,熟能生巧,不管是体能,还是战阵配合,都和外面的兵马,拉开了非常大的距离。

    大明军卒,如今乃是神州第一强,这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当然,这样练兵,也消耗大,外面的人不是不想效仿,而是他们没有大明这般高强的生产力,大明以战斗力震四方,但是其之根本是大明的国力,早已经远远的超越的神州各地,河北,中原,江东,加起来的生产力,包括粮食生产,军备生产,都远远不如的大明。

    这才是大明超有一统天下的志向的底气。

    “陛下,要不要臣去和黄使君,戏使君他们商量一下,让他们暂停训练,免得他们的扰了陛下的休眠时间?”

    这一次陪同牧景前来的是御书房的别驾从事,也算是九层楼比较核心的人,是霍余一手带出来的文吏。

    杜微,杜国辅。

    他是鸿都门学出身。

    杜家也算是的广汉豪族之一,不过的杜微的出身不算很好,庶出,当然,他少年有才名,后来鸿都门学在西南名望越来越高,向四方招收弟子。

    杜微十几岁在汉中的时候就加入了鸿都门学。

    后来被牧景看重,亲自挑选放在了身边,如果他参与了科举,起码也是的能位列进士榜的人。

    在九层楼当值有些年了,在霍余的教导之下,倒是对于的牧景秘书助手的这一份文吏工作,做的得心应手。

    昭明阁有一个通政司,通政司的建立,就是为了和天子之间做出联系。

    各部呈上来的奏本,基本上都是通过通政司然后进入了昭明阁,然后昭明阁翻阅之后,在通过通政司,送上九层楼。

    杜微一直和通政司对接,也就是大部分的呈报上来的奏本,都是他这个别驾从事负责送入牧景的办公室的。

    如今牧景出行,已经很少会把霍余待在这边了,因为霍余身体不好,而且九层楼有御书房,有这么多会议厅,有档案室,军议室,那都归霍余管理,他也走不来,所以他也刻意培育一些能担当责任的。

    可惜他看好蒋琬的,谁知道蒋琬半路跑了,要为新政开拓道路,做了一个小县令。

    现在霍余把九层楼很多人都当成是培养的对象,广撒网,能捞多少鱼就捞多少鱼,但凡有点能力学识的,他都会精心培养。

    于如今大明的格局而言,昭明阁是统帅朝堂,政事堂,枢密院,都察院都是位列之下,但是相对而言,九层楼是独立。

    大明的天下,还是皇帝的天下,九层楼代表的天子地盘,乃是大明宫至高之地,九层楼内部也建立了很多部衙,但是这些所有的部衙和朝堂上的部衙不一样,朝廷的部衙面对的是全天下,而九层楼的部衙,只需要面对牧景一个人,全心全意的为牧景负责,有随意提拔人才的担任重任的权力。

    杜微也算是少数几个能脱颖而出,让霍余看好的人,这一次被霍余亲自点名,陪同牧景来视察军备,负责牧景的起居生活,包括和朝廷的奏本对接。

    “不必了!”

    牧景虽然也适应了这种被服饰的感觉,但是很多事情他还是自己的动手了,拿起杜微递过来的毛巾,从水盆里面把双脚伸起来,然后擦了擦,才说道:“他们应该怎么训练就怎么训练,不必因为朕而迁就什么,战场打的刀光剑影的,朕都能睡的香,这地方反而更有的安全感,不会影响朕什么的!”

    大明军队训练严格,这是一件好事,只有训练好的军队,上了战场才能活着回来更多的人。

    这是千古以来的道理,到了什么时候的都不会错了。

    ……………………

    这一夜,牧景还是有些不适应的,毕竟不管怎么说,当你被吵的两耳发颤的时候,你想要睡,都睡不着的。

    不过牧景怎么也算是一个武将出身,功夫不算很高,上了战场未必有多强,但是强身健体还是的足够了。

    这点影响,倒是没有让他的精神出现什么的比较颓废的情况。

    他一早上,还是精神抖擞的。

    在宫殿里面的庭院,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衫,然后手握盘龙槊,开始大开大合的舞动起来了,看起来威风凛然,煞气冲天。

    可这只是的假把式而已,真上的战场,他不管是的功力,还是招式,都会被一同等级别的武者给直接秒了。

    说起来,这盘龙槊也算是的神兵利器了,那可是牧景集合了不少人力物力,还用了现代了铸艺来打造出来的兵器。

    可是在他手中,如今的他,已鲜少有机会上到战场上厮杀了,所以这把神兵显得明珠暗投了一些。

    “陛下!”

    戏志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长廊屋檐下,目光凝视这牧景这煞气凛然的身姿,微微一笑,叫了一声,然后行礼。

    “志才来了!”

    牧景收招,然后把盘龙槊递给了金九,接过杜微的毛巾,擦一下额头的汗水,道:“起的蛮早的,就锻炼锻炼,可惜久不经沙场,想要找回来当年的从关中给杀出来的那一股的蛮力和勇气,好像找不到了!”

    “尽是不同往日,昔日陛下乃是丧家之犬,需拼命方能求存,自当奋力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然而今日,陛下已坐拥大明千万之子民,数十万精锐大军,若还需陛下亲自执武器上战场,吾等有何之眼眸,面对天下之百姓啊!”

    戏志才笑了笑,低声的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总感觉有些失落!”牧景苦笑:“倒不是朕愿意上战场,其实真比较讨厌上战场的,最少这辈子都不要见到战场,可总感觉的,自己好像变得没用的一样!”

    “这天下,可没有人敢说陛下没用,若没有陛下坐镇天下,大明文臣何以安天下,武将何意征沙场!”

    戏志才激昂的说道。

    “你今天来就是拍马屁的吗?”牧景非常好奇:“很好能看到你戏志才说一些恭维朕的话,哦,朕知道了,你是来赔罪的,是怕真给你穿小鞋吧,虽然你昨天是放肆了一些,但是朕这样的正人君子,公私分明,怎么会记仇呢!”

    戏志才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也不想一大早来拍马屁啊,但是牧景这人,性格他太了解了,大事无错,可小事无德,你越是觉得他做不出来的事情,他越能掉身份的也做得出来的。

    给穿小鞋这种事情,要是放在别的皇帝身上,可能性不大,因为要顾着脸面。

    但是他可不管脸面的的,不管做什么事情,其他的皇帝会讲究礼仪,顾全大局,但是在他身上,大局要顾,可自己不能吃亏,谁给了他气受,他就会找回来了,有点侠客的快意恩仇了。

    “臣今天来,是邀请陛下参与的扩军会议的第七次商讨会的,我们已经讨论了很多次了,扩军已经开始了,各军都开始的汇入新兵进行训练了,但是一些军籍,编制,都还有些模糊,需要商讨!”

    戏志才说道。

    “朕其实就是来躲一下风头了,你们行行好,让朕在这白帝山上当出来散散心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们这自己商讨一下就行了,昭明阁的廷议都通过了,枢密院欧了全权对这一次军队重整,军卒重编,扩大军编的所有的权力了!”

    牧景其实不太想动,他就是想要上白帝山看看风景线了,至于巡阅军队,他只要人在这里,就是震慑了,其他的都不是很重要。

    说老实话,他在渝都就忙的四脚朝天,在这里,他还是想要的安静休息一下。

    “陛下,兵力扩编,乃是大事,若无陛下亲自坐镇,臣始终担心会出大问题,陈登虽有了不少计划,但是还是比不上陛下的声望!”

    戏志才苦笑,半响之后,才拱手说道:“如今不需要陛下说什么,只需要陛下坐镇一下,起码给我们枢密院壮胆一下!”

    “好吧!”

    牧景道:“你戏志才都这样说了,朕岂能不识抬举,朕去收拾一下,然后跟你去看看,说好了,就旁听了,其他的你们自己的负责,朕不插手!”

    “是,是!”

    戏志才连忙点头,至于去了之后的事情,那就由不得你了,到时候你不参与就不参与,给点意见,总行吧。

    牧景从来不是那种特别精于谋略的军师,但是他却在这方面眼光独到,特别是军队编制方面,总有自己独特的看法,而且往往这种想法看法都优于常人,所以他的作用力,不是出谋划策,更多的是用他的眼光,来看看这一次枢密院对军队整编扩编的筹划到底有什么漏洞,或许需要增添什么计划。

    …………………………

    军议大殿,位于白帝山最东北的方向了,东北校场还要上去了一段台阶,孤零零的一个山头上建立了一座大殿。

    大殿空荡荡的,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一张的案桌,然后就是席地而坐,相对而言,十分的简陋。

    但是这就是军人,这里没有这么花哨,可周围的殿堂布局,却如同一座小型的坞堡,如果死守大殿,最少有六七倍的兵力,才能攻破。

    大殿之中,站着了很多大将,最靠近案桌的位置,也坐着一些各部中郎将,还有军工司,军备司,后勤司,军籍司,等等军部官衙的文吏,也有不少大臣在这里。

    为首的,自然就是枢密院的枢密使,执掌大明军权的大将,黄忠。

    这时候已经开始讨论起来了,而且军人得声影都是如同雷霆一般的响亮了,牧景还在大殿外十几步都能听得到大殿之内那洪亮的声音在争吵。

    扩军相对于军中部将而言,是一件好事,同样也是一次机会,扩大军队规模,就需要更多的军官,这对于军官而言,是一次提升的机会。

    一个不想当将军的小兵,不是一个好的小兵,每一个将士都有上进之心,该争取的时候,谁都不会放弃。

    争吵自然形成了,而且这些武将,大多粗坯,哪怕读书儒将,都会被军中大熔炉给磨灭了性格,所以说话秋来了都会大开大合,争吵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战场一样。

第一千六百零三章 大明军备 三

    整个军议大殿很宽阔,除了中间的会议桌之外,周围都是空荡荡的混凝土石柱子,宽敞,明亮,只要是大一点的声音会在这个空阔的大殿之中不断的回荡。

    这时候,能坐在这里的,都是各部主将以上,各司司主的巨头。

    此时此刻,他们正在吵的不可开交。

    “谁都想早日整军操练啊,但是现在编制军籍都没有彻底的落实,将士们心惶惶不得安,整啥呢?”

    “军籍司要加快动作才行了!”

    “上次大战的战损军籍编制,现在都没有的理清楚,新兵的军籍也没有理清楚,我们各部怎么的安排新兵加入!”

    “别说那些有的没有的,其他的事情先放一边,反正燮门大营的三千新兵就是属于我的战虎军的!”

    “雷虎,你长的脸大是吧,之前新兵营的兵卒都被他们一个个拿走了,训练超过一年的新兵就剩下三千,剩下的都是的刚刚征召的青壮,这三千你说拿走就拿走,我们都吃屁了!”

    “咋了,沙摩柯,不爽的话,咱们就直接打一架!”

    “打就打,还怕你不成!”

    “来,咱们去校场,谁答应了这新兵就是谁的!”

    “你们两个说的轻巧,这又不是只有的战虎和五溪,陌刀需要精锐,问过我们没有,咱们陌刀军也需要新兵补充啊!”

    “我飞鸟军虽不是强军,但是也不能你们说啥就是啥啊,一视同仁,你们应该有的,我们也应该有,是不是!”

    “滚!”

    “我们暴熊第二军,倒是不需要太多的新兵,不过我们继续军事参将,暴熊第二军新建的参谋军部太弱了,一个能出谋划策的都没有!”

    “文将军,你轻巧的一句话就想要拿走武备堂出来的青年才俊,你觉得合适吗,现在谁不缺参谋部将啊?”

    “高将军,说的你们景平第三军好像就没有动手一样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天你们静悄悄的拜访几个武备堂的祭酒,你都做初一了,还不允许别人争十五啊!”

    “好了,有话好好说,别让人看了笑话了? 咱们自己的事情? 自己商量!”

    “可以,可以,回头咱两聊聊!”

    “这些老家伙,一个个老奸巨猾,不行,陈尚书? 参谋部可不能不管啊? 一碗水要是端不平? 我们可不放过你啊? 参谋部将只有读书人才能担任? 必须要熟读兵法的青年才俊才可以? 现在这人可不多,要是让他们都拿走了? 我们吃什么!”

    “别的我不需要? 人你们都拿走? 但是军工司最新的十二连珠巨型攻城床弩,我们军全要了!”

    “放屁,十二连弩巨型攻城床弩,一共才不到二十个,大明各个军部都不够分,你们全要了,让咱们这些人都干看着啊!”

    “论攻城,我们军是不是冲在第一线!”

    “感情只有你们在打仗,我们这些人都是看戏吗,做人不要太无耻了!”

    “也不能这么说,最新材质的轻型铁盾,我们军一个都不要了,全给你么了,爱咋地咋的!”

    “那也得你们要得了才行啊,军工司早就的藏死了,一个都没有放出来了,说是配个骑兵了,黑甲骑军早就预定了这批装备了!”

    “……”

    一个个如同的洪雷一般的的声音,不断的在大殿里面回荡起来了,就连牧景走进来,好像都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一样。

    坐在高位上的黄忠,有些头疼。

    平时还能压得住这些混蛋,但是现在各个军都在扩建,需求太大了,作为军中主将,他们为自己军部争取的利益,那是理所应当了。

    上了战场,都是性命拼杀的好二郎,但是坐下来,谁也不会服谁,哪怕战场上服你,可只要说到各个军部的利益,准翻脸。

    他这个枢密院枢密使也不好做啊,一碗水端平,能端得平吗,要是一碗水端不平,那就得准备校场了,不过一场都不能罢休。

    半响之后,他抬起头,掠过了一眼,总算是发现了牧景的身影了,这可是他让戏志才去搬的救兵。

    他猛然的站起来了,大喝一声:“陛下驾到!”

    “陛下来了!”

    “刚好,陛下来了可以主持公道!”

    “陛下万安!”

    “陛下来的好,刚好评评理!”

    众将纷纷站起来了,迎接牧景,一个个那眼神却好像能吃人一样,让牧景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朕其实只是来旁听了,你们该怎么争,就怎么争!”牧景有些后悔被戏志才忽悠来看戏了,这哪里是看戏了,就是来背锅了。

    戏志才简直不是东西,这厮早晚要被穿小鞋才行。

    可来都来了,掉头走他也不敢啊。

    所以只能按着性子走过去来,然后压压手,让诸将不必这么多礼数,再然后就是在黄忠之前的位置坐下来了。

    座位就是地位,作为皇帝,不管是什么场合,都不允许坐下旁位之上了,黄忠自然要让位,这可是军议大殿第一宝座。

    黄忠他左侧第一的位置坐下来,这是他作为枢密院枢密使的地位,牧景之下,军中第一人,这是牢不可破的地位。

    “诸将刚才不是聊的好好的吗,都怎么安静下来了!”

    牧景一眼扫过,微微也笑,道:“朕其实就是的来瞧瞧诸位的英姿的,所以诸位不要这么拘谨,在这里,咱们都是一个军人,可不是朝堂那些政客,有什么该放开来说,就放开来说,咱们军人自己的东西,就要争回来的,不是求回来的!”

    “陛下说的对!”

    戏志才也坐下来了,笑着说道:“诸位觉得我的黄汉升将军没办法主持公道,所以我只好把陛下搬出来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请求陛下!”

    “戏志才,你死定了!”牧景脸上一脸的笑容,稳如泰山,但是心里面已经把戏志才五马分尸了,把自己框来背锅,还这么大义凛然,早晚把你给丢去战场去。

    可水让自己的是天子,大明至高负责人,大明众将的精神图腾,的确有这样的权威,能压得住所有将士。

    “陛下,臣不要求多了,只是要求枢密院的速度快一点,把新兵迅速的补充进来,不然我们如何能完成任务,整合大军战斗力,一旦有战斗,训练又没有到位,那对于咱们儿郎而言,那就是去送死的!”

    昭明水军中郎将,张允站出起来,直接炮轰的枢密院。

    昭明水军是大明第三支水军,如今景平水军和暴熊水军,都在南海的海域上,而且这一次整军也不会整治到他们的头上,哪怕补充新兵,也是从他们当地征召青壮,这样效率更快。

    所以参与这一次整军的水军兵马,只有昭明水军,这一支新建立起来的水师,这一支水师主要是负责长江水道的防御和进攻。

    “汉升,你们枢密院已经提前做准备了,现在新兵还没有到位吗?”牧景皱眉,眸子有些阴沉,看着的黄忠。

    “回禀陛下,目前而言,因为计划不足,所以之前准备征召而且已经完成新兵训练的兵卒,数量不够,如今新征召的兵卒,最少要经过三个月的新兵训练期,才能分配各部补充兵员!”

    黄忠回答说道。

    “那就是你们枢密院的耽误大事情了!”牧景冷喝一声,道:“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要在最短时间之内,补充足够的兵卒进入各部之中,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各部若是不能加紧训练,让新兵和老兵完成军阵搭配的融合,这对我们的战斗力而言,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诺!”

    黄忠点点头,脸上却有几分苦涩的笑容。

    “雷虎,沙摩柯,陈生,冷苞,朕记得新兵补充,基本上都是优先你们这些独立营的,你们又在争什么?”牧景眸子看着几个水涨船高的大将,之前他们都是独立战斗营的,现在直接提升了,变成一军编制了,但是反而争的面红耳赤的。

    “陛下,我们的番号还没有落下来啊!”

    雷虎低声的道:“番号不定,将士们军心不稳!”

    “番号没定?”

    牧景眸子锐如闪电,看着这一次扩军主要负责人,张辽。

    张辽是被调遣回来的,直接负责这一次扩军所有事情,包括新兵训练的程度,各部整编的计划,他是第一负责人。

    “陛下,末将还在和枢密院商讨!”

    张辽也变坏了,直接把责任丢在了枢密院的头上了,他无奈的说道:“大明只有三个军番号,我想要建立第四个军番号,但是枢密院讨论了几次,没有结果!”

    “说来听听!”

    牧景一目扫过,众将颤栗了一下,这眼神,代表牧景不太满意他们的扩军整编的速度了。

    “之前是哪个军番号,都有各自负责的战区,目前来说,他们的编制已经完善了,继续增添,有些多余,而且不利于将士们的斗志,所以末将打算把新扩编几个军,整编为一个军番号!”

    张辽声音洪亮,在牧景压制之下,没有人敢反驳,他大方的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了:“末将打算把战虎军,五溪军,飞鸟军,陌刀军,重山军,都着整编为大明朝枢密院辖下,日月第一军,日月第二军,日月第三军,日月第四军,和日月第五军!”

    “日月为明!”

    牧景闻言,微微眯眼,心里面斟酌了一下,然后问黄忠和戏志才:“你们枢密院到底是怎么想的?”

    “独立战斗营扩充为军编制,自然要扩大兵员规模,我们本意其实是整编为三个军番号管辖之下的军编制,但是张将军的提议,臣认为,还是有优势的,只是顾虑太多,很多整编计划都要改变,到时候会拖延整军速度!”

    黄忠低声的道。

    戏志才也点点头:“另外还关乎一个核心问题,景平,暴熊,昭明,三大军号都已经形成了一种规模,突然出现第四军号,而且没有防御战区的核心,等于是中央的直接调度的兵马,这回给人一种误差,我们也基于这样的考虑,所以才没办法把这一份计划给直接答应。

    “放屁!”

    牧景拍案而起:“整军之事,重如泰山,其他的压力都是可以延缓,唯独战斗力这一点,不能拖延,是对了,那就坚持,是错了,那就驳回,别给朕找这么多理由,朕能相信你们,昭明阁会考虑吗,一旦扩军进度不如其,你们是不是打算接受昭明阁的廷议的反推!”

    黄忠和戏志才陈宫等坐镇中枢之大将,顿时面红耳赤。

    廷议有反推之策,意思就是计划没有达到如期,昭明阁有权把已经制定的国策推翻从来了。

    这就是的昭明阁建立的时候,建立的诸多规矩,作为大明中枢神经,昭明阁其实界限是最多的,规矩也是最严的。

    人可以犯错,昭明阁是不允许犯错的,但是如果犯错的,那就要有人来承担,事关朝廷政策问题,真到了那种地步,肯定不止一个人丢了位置。

    “困难,从来都不会少,朕也知道枢密院的难处,但是扩军乃是关乎大明军备之未来,亦是为了天下一统做准备,有困难,就给朕却克服,不能找理由!”

    牧景低沉的说道:“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把番号,军籍,全部给朕理顺了,枢密院做不到,朕就追责枢密院!”

    “诺!”

    黄忠表示压力山大啊,但是牧景都说出来了,他也不敢反驳,只能捏着鼻子承担下来了。

    “文远!”

    “末将在!”

    “此番先整军,后扩军,他们都推举你为主帅,认为你有这个能力,能把大明之军备给调整好,所以朕也相信你!”

    牧景目光栩栩,看着的张辽。

    张文远,古之召虎,乃是一员帅才,放眼明军各部主将之中,哪怕甘宁,诸葛亮,目前来说,都不如他的统帅能力。

    甘宁精于水师统帅,却对步卒骑兵并不善于,诸葛亮善于谋,而在亲自指挥的水平之上虽然也很高,可相对于的甘宁和张辽的水平来说,差一截。

    唯有张文远,他有谋略,谋而后动,而且不管是水军指挥,步卒攻城,骑兵野战,他都能做的非常好。

    这才是全面发展的帅才。

    目前放眼明军之中,唯他而已。

    张任哪怕有指挥能力,相对而言,和他张文远而言,都差距有些远,所以他只能是辅助,不是主将。

    不过张文远差点的威慑力,军中不仅仅讲能力,还讲武力,资历,论其这一点来说,黄忠当之无愧。

    毕竟冷兵器的战场上,一个超级武将的影响力太大了,除非热兵器真的普及了,不然在这个时代,绝世武将的影响力,无人替代。

    所以军中皆以黄忠为首。

    “你放手去做!”牧景把自己的佩剑解除下来,然后放在桌子上:“朕佩剑再次,此剑如虎符,可调动所有的将卒,上至枢密院的枢密使,下至伙夫,皆从之,若有不从,可先斩后奏!”

    不下点猛料,这一次整军的速度还是会拖延下去,牧景可以等,但是天下会等吗,不会,一旦河北战役有了结果。

    那么天下最后的决战也将会得迅速的来临。

    “末将领命!”张辽有些感动,当即站起来,领过佩剑,直接当全军将领的面,拱手立誓言:“陛下所托,如千钧之中,末将唯全心全意完成任务,方能不负,今愿意立军令状,半年之内,完成所有扩军事务,保证恢复各部七成的战斗力!”

    这是一个很高的战斗水平了,新兵和老兵之间的融洽,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军阵之间的配合,需要时间来训练,只有经过长时间的训练配合,才能在战场上发挥军阵的威力。

    在冷兵器战场上,不是兵马数量多,一窝蜂的打仗就能赢了,当初黄巾企业,席卷天下八州,黄巾军号称数百万之多,若是论兵力,是朝廷汉军不知道多少倍,但是一群农民没有经过军阵配合,哪怕是十打一,都未必能击溃一部精锐汉军。

第一千六百零四章 大明军备 四

    渝都的八月,正值一个炎炎夏日的季节。

    大明朝自去建立开始,就在百姓之中导向一个去除旧朝烙印下来思想,改变一些旧制度,开创新朝政的的风向。

    如今更是新政横行,天下十八州之疆域,皆然处于一个改革弊端,欣欣向荣,打压旧制度,接受新事物的阶段。

    所以时代赋予的很多的规矩都被放开了,百姓的思想也不会被局促。

    但是礼仪道德始终是一个根本。

    而且礼制不变,依旧以儒道为根本。

    这个礼制之中,包括各种各样的制度,包括穿衣打扮,儒礼,自内而外,古板,却又能显示规矩。

    汉服是自从罢黜百家,独尊儒家以来,经过好几次的改良,已经向着儒服前进,虽看起来的确样式不错,能让人精神抖擞。

    但是在夏日的天气,穿着一身厚重的汉服,还是会让人憋出一身汗水来的。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作为大明最大胆,最反对旧制度,最不顺礼制的牧景,都不敢在这方面有更大的改变,最少不敢现在直接剃一个大平头,穿着t恤短裤到处走。

    有些底线,他也不敢触碰。

    因为他做了,不管成功失败,他都会被口水唾沫给淹死的。

    所以如今的大明,依旧处于在这个时代的穿衣打扮的标准,哪怕只是穿的单薄一点,还是会被这种炎炎的天气给镇压。

    位于七楼的政事堂官衙之中,虽然窗台上有微风吹进来,但是风里面好像都带着一股气浪的。

    蔡邕跪坐在案桌之前,一边拿着一个小手绢在不断的擦汗,然后一边在批阅手中的奏本,汗水已经把他的背脊都湿透了。

    主政事堂的改革,事务繁重而琐碎。

    但是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大权在握的滋味。

    面对改革制度,事关所有人,甚至是各个部衙之间的利益,哪怕秦颂,鲍苏,司马徽,张仲景? 刘晔这些尚书巨头,都要匍匐在他之下。

    这种感觉? 哪怕清心寡欲的蔡邕? 也曾有一刻的迷失。

    不过蔡邕终究是蔡邕,两朝之大儒,历经无数次的地位浮沉? 大起大落? 终究是一个意志坚定? 不为权势利益所迷惑的坚定的大臣。

    他还是记得自己的目标,改革政事堂,不仅仅是为了大权在握,更多的是为了能给大明打下一个万世太平的根基。

    所以他非常的在意每一个落实的制度。

    如今牧景巡察军务,胡昭视察地方? 大明宫之中? 唯一能和他相提并论的就是都察院的蒯良了。

    但是蒯良管不到他? 而且都察院对于政事堂? 除非有铁一般证据的案子,不然都是避而远之的? 倒是不用太过于在意。

    大明宫来說,他最大? 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进行改革。

    但是上无压力? 他还是要服众才行。

    政事堂的改革,必须要让下面的人都信服,才能把这一次的改革给强行的退下去,不然很容易半途而废。

    蔡邕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他没有牧景的魄力,顺利还好,如果遇到阻力,考虑多方面的元素,他是会事实宁人了。

    这就是人的性格不一样,做事情的方式也会不一样,最后得到的结果,更是不一样的。

    “丞相大人,秦相求见!”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然后是一个文吏低声的禀报。

    “让他进来!”

    蔡邕低沉的回应。

    “诺!”

    很快秦颂就在一个文吏推开门带领走进来了。

    “拜见蔡相!”

    秦颂走进来之后,躬身行礼。

    “衡父,来了,坐吧!”

    蔡邕抬头,微微一笑,轻声的說道。

    “是!”

    秦颂跪坐在前方的竹席之上。

    蔡邕擦了一擦汗水之后,才站起来,然后走出自己的办公案桌,走向前面的会客案桌,跪坐在另外一侧的竹席之上,案桌上有茶具,已经有文吏提前泡好茶了,不过茶有些凉快了。

    “咱们就不讲究这么多礼仪了,这鬼天气和热茶一身汗,喝点凉茶,心里面能的凉快一些!”蔡邕直接给秦颂倒茶。

    “现在是一年最炎热的时节,吾等年轻,尚能撑住一二,但是蔡相毕竟春秋已有,还需要保重身体啊,大明可还需要蔡相辅政,方能安稳如山!”

    秦颂拱手說道。

    蔡邕年岁不轻了,在这个时代,六十已经算是老了,四五十都是年纪比较大的那种了,但是蔡邕快七十了。

    这样一个老人,其实秦颂不建议牧景继续这么折腾,但是不管是牧景,还是蔡邕,都不会听他的。

    有些人,不愿意老死病榻之上,唯余力而贡献天下,这是大义。

    “无妨!”

    蔡邕微笑的說道:“医部每荀都会派人来检查身体的,陛下行事虽乖张了一些,但是对于咱们这些臣子,还是很关心的!”

    秦颂闻言,也笑了笑。

    他此生最幸运的就是当年在强迫性的状态之下,加入了牧党,而且一直坚定不变,才有了今日的收获。

    不管是牧山,还是牧景,对于郁郁不得志的他,那都是明主之恩,牧景有时候做事情的确狂了一些,可优点也很多,虽然很多事情看起来不重要,但是却能让臣子们感受到他这一份心意,从而能让他们这些臣子死心塌地的做事情。

    特别是对于的臣子的健康问题,牧景这一点没得說,他对每一个臣子的身体,都是非常关心了,但凡是四品以上的臣子,每半年都必须要接受一次医部郎中的检查。

    “蔡相,这是一份对各州总督调整的初步想法,妳过目一下!”

    秦颂把一份文件亲自递给他,这是他来找蔡邕的目的。

    政事堂要改,从上至下,但是牧景提醒的没错,必须要契合地方,失去地方的支持,政事堂就是无根浮萍,所以蔡邕整顿的政事堂中枢,他就负责对地方的调整。

    作为吏部负责人,秦颂对各州总督,了如指掌,甚至对各州府衙,都有非常深刻的一个了解。

    这件事情,他来做,是最合适不过了。

    “妳初步說說,自己的想法!”蔡邕打开文件,看了一下,然后对秦颂說道。

    “南州,襄州皆不动,如今正是户籍司大动干戈的时候,庞德公杀意腾腾,各个县城皆不安,所以州府衙绝对不能轻易动,汝州也不能动,严颜不仅仅有军事才具,对地方治理也非常有天赋,此人最合适镇守汝州前线!”

    秦颂說起严颜,笑了笑:“蔡相,黄使君好几次要把严颜拿走,妳可千万不能松口,此人并非单纯的带兵打仗的本事,他对地方治理虽然一直以来都不是很上心,但是却对看人非常有直觉,懂的用人,就懂得治地方,所以此人乃是我们政事堂的一员的大将,可不能让他跑了!”

    “那是当然了!”蔡邕撇撇嘴,道:“黄汉升想要从我们这里拿人,他想的美了!”

    “至于夏州,湘州,武州,我都打算的调动一下他们的总督!”秦颂說道。

    “为什么?”蔡邕微微一沉,问。

    “他们都是有能力的人,压在荆襄之地太久了,反而不利于他们发挥,苏飞,刘巴,这些人啊,都是大将之才,只要用得好,是一把好刀,而且他们可能都和当地地方有太大的联系,会导致户籍司的计划不顺利!”

    秦颂說道。

    “那就动!”

    蔡邕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他冷沉而果决的說道:“户籍司的人丁统计调查的计划,不能受挫,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开门红,陛下甚至把景平第一军都使上了,要是失败了,陛下声誉受损是小事,新政受挫那也不足道,可朝廷也会败给地方,民心全失,那就干系大了!”

    “羌州不动,羌州总督的位置,关乎西羌部族,需缓缓图之,另外西州和凉州,我们要重视起来了!”

    “西州凉州?”蔡邕眯眼:“丝绸之路!”

    “昔日我们内战不断,朝堂动乱,百姓苦楚,谁还在意丝绸之路,可如今西部已定,我大明雄踞西部疆域,若是不能重启这条丝绸之路,那就太浪费了,而且我们要和西域都护府联系起来了,保证西部疆域的安全,不管是西州,还是凉州,我们都需要有魄力的人坐镇!”

    “此言甚也!”

    蔡邕眸子一闪,微微点头,說道:“哪怕是雍州,也得变!”

    “雍州我有一些小想法!”

    “說!”

    “重建长安贸易中心!”

    西汉时期,长安就是一个贸易中心,这个中心,连贯东南西北,形成一个的庞大的贸易区,这才有了丝绸之力的便捷。

    “那雍州也得需要一个敢打敢杀的人坐镇啊!”蔡邕捏着额头的太阳穴,老了,精神不振了,多想一些事情,都会觉得疲累。

    “交州方面,虽說士家已经交出了控制权,士燮对我大明归属之心也算是尘埃落定了,但是!”秦颂說道:“我还是要把士家的一些人拿掉。”

    “正常!”蔡邕明白这想法,他想了想,嘱咐說道:“调出来可以,但是不能亏待,咱们安抚地方,不容易,不能让士家有了不安之心!”

    “是!”

    秦颂点头。

    他们又商讨了很多地方官职的问题。

    最后才商讨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蔡相,我们改革,需要资金!”秦颂低沉的道:“户部肯定支持不住!”

    “妳的意思,动明丰吗?”

    “明丰之事尘埃落地,我可不敢挑衅陛下的虎威!”秦颂摇摇头,道:“军费!”

    “太大胆了吧!”

    “哼,枢密院从明丰已经拿到钱了,军费拨出去,就等于再给一笔,他们肯定不会这么快返还给了明丰钱庄了,我们也可以有样学样,他们返多少给了明丰,我们给他们多少,明丰也是属于政事堂管辖,虽然独立在昭明阁之下,但是也是我们政事堂的部衙!”

    秦颂道:“不能让枢密院太猖狂了!”

    “如今整军,乃是为了一统天下,陛下呕心沥血,众将正在热血沸腾的扩军,我们帮不了多少,也不能太过于拖后腿,不过妳的话还是有道理的,这一笔军费,他们已经拿到手了,对他们的整军,不会有任何的阻碍,我们拖他们的,他们自然就拖明丰了,最后吃亏的不是我们政事堂,也不是他们的枢密院!”

    蔡邕稍稍的眯眼,沉默半响之后,嘴角扬起了一抹微微的笑容:“陛下当初急着整军,用了昏招,自然是需要承担后果的!”

    两人相对一眼,都老奸巨猾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没错,他们就在算计牧景。

    谁让牧景这么心狠手辣,死活把明丰捏在手上,捏的死死地,他们明知道那是一块大肥肉,就是吃不下来,那种感受,政事堂太难受了。

    …………………………

    噗嗤!

    站在的白帝山上,牧景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喷嚏,这炎热的天气,连一点冷风都没有,热的要死,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背脊凉凉了。

    “肯定是谁在背后說我坏话!”

    牧景笃定的在想。

    但是想要說他坏话的人顾忌太多了,他也才想不到,明面上毕恭毕敬,那只是礼数,但是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对他的恨的牙痒痒。

    “陛下!”

    站在牧景背后的是军备司司主,张松。

    张松相貌有异,人又矮小,但是能力是却真的行,这些年主军备司,把所有的啥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帖帖,在枢密院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未来可图。

    他恭谨的呈上来一份奏本:“这是目前军备司对大明军备进行的一次摸底,暂时来說,就是这个数据了,包括各个武库的储备!”

    “这些数据是落实的,还是只是计划的?”牧景打开掠了一眼,然后问。

    “还是计划之中的,扩军毕竟还没有彻底的完成,各部将士的军籍统计还没有彻底的出来了,只是根据之前制定的计划而做出来的军备统计!”

    张松回答說道。

    “那妳这一份统计就没有任何的作用力了!”牧景摇摇头,道:“落实之后,再做统计,大明军备的情况是秘密,尽可能保密!”

    “是!”

    张松点头,然后问:“那我们枢密院为了完成军备迅速输送的计划,打算在汝州前线,洛州前线,夏州前线,建立军备仓的计划,是不是要提前做!”

    “可以做,但是妳们有充足的军费吗?”

    牧景问。

    “可以挤一挤!”张松微笑的說道:“枢密院财务司已经进行计划了,如果我们能把归还明丰的钱,拖一拖,问题不大的!”

    “想得太美了!”

    牧景摇摇头,道:“军备司要做第二套计划!”

    “第二套计划?”

    张松眯眼,有些疑惑。

    “朝廷的军费没有下来,那就等于有拖沓,妳拖的时间,可未必会短,到时候妳们要做好准备才行,必须要有第二套在朝廷军费没有落实的啥情况之下建立军备仓得可能性!”牧景提醒。

    政事堂那些人的尿性,还真是說不好,而且这件事情是自己的提前的操作了,最后他们钱没有下来,枢密院未必敢争,因为本身枢密院就不敢把事情摊开来說。

    而且政事堂的人,不会做的太过,也不会拖后腿,顶多是恶心一下他们而已,反正不可能这快不起,大明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牧景得想一个办法,解决财务上的危急,不然政务军务都没办法落实,钱,始终才是根本。

第一千六百零五章 大明军备 五

    牧景要考虑解决的财力,倒不是单纯的钱币问题了,大明有新法,规定大明唯有朝廷才有的开采铜矿,铸造铜钱的权力。

    所以只要有足够的铜矿,朝廷要多少钱有多少钱。

    但是钱币多了,生产力和经济都跟不上,就会营造出一种通货膨胀的局势出来,到时候又是一个经济乱局。

    这可不是牧景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能把大明的生产力提高一个阶段,这样就能解决整个缺口了。

    但是同样,货币也需要改革。

    今年发售的大明通宝虽然不错,可是铜本位还是差一点,而且铜本来就是更有用的金属,用来当钱币,浪费了一点。

    银本位才是的牧景的想法,大明银币已经开始铸造了,但是什么时候开始发行,还真是说不定。

    另外,牧景打算开动金币流通。

    汉时期,金子虽然也是货币,但是并非流通的货币,大多只是一种金钱的象征而已了,大多人用五铢钱,少有人会那金饼来结算了。

    宋山打算铸造大明元宝,就是金币,金银铜,以银币为本位,加上铜钱,上面再有金币作为高端货币。

    大明的货币系统,将会超越前朝不知道多少个段位,最少一百年之内都不会落后。

    至于真正的钱币想要诞生,必须要有两个条件,第一,那就是印刷技术的进步,第二,大明朝廷的信誉达到了足够的级别。

    不然钱币的诞生,只是一张废纸,不会有人青睐的。

    ……………………

    高山上,微风拂过,三峡的江水拍岸的声音把牧景的思绪从货币问题上拉回来了,他的眼瞳闪了一下。

    这些的事情,先压下来,目前还是军务整顿最重要。

    牧景嘱咐了张松:“子乔,大明军备司的存在,对于整个军队,都有辅助的存在,你的责任重大? 有些事情得做好完全的准备? 就好像前线打仗? 朕都会要求他们? 不管战场如何? 首先他们各部参谋要做好第二套的作战方案,如果没有一个预备方案? 那我们在应变的时候,会非常吃亏!”

    参将系统已经在军队之中? 渐渐形成了规模。

    牧景不能让每一场战役都在计划之中,但是他必须要让每一个战役? 都被计划起来了,这样是最能减免伤亡的。

    在牧景的意志之下? 军中的风气自然也就变了不少,参将的地位同样也变得越来越重要性了。

    而如今主将们对参将的依赖? 也在日益增长。

    万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有准备的战役? 永远都比那种的提着枪就上战场的战役好大很多的。

    这一套,同样能用在后勤上。

    “末将定当记住陛下的教诲!”张松拱手说道。

    “还有一件事情!”

    牧景看着张松? 眸子变得锐利起来了:“火炮军的编制,是军中的绝密,除了枢密院的枢密使们之外,其余的不允许知道了,哪怕是各部中郎将,问了也不许回答,你们的档案更是要锁的机密,咱们大明里面,多少是有些鼹鼠的,大战一旦开启,消息必须先行,双方细作必有来回查探我们的军备情况,所以你们军备司,要和景武司达成一定的合作,早反谍者渗透的工作上,做的仔细一点!”

    别看这时代的情报工作没有这么仔细,但是的人都是聪明的,景武司的发展超越时代,带动了是整个情报收集工作的的进步。

    首先就是曹操的夜楼,夜楼有贾诩这样的毒士执掌,又有景武司作为的版块,他们发展的迅猛,超出了牧景的预料。

    特别是的之前的火药工坊的事情,这一次算是的景武司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耍了一通,吃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亏。

    这就是夜楼的进步。

    景武司能渗透,夜楼也可以,而且当初贾诩应该就在西南放下来了不少暗子,这时候调动起来了,足以让夜楼的力量大增。

    另外江东,北境,都有细作在了大明境内活跃,大明虽不是一个筛子,但是覆盖整个中原西部的疆域,也没有能安排的多么缜密。

    更甚者如今新政横行,旧制度的那群人奋起反击,内部其实是有些乱了,很多人就会趁乱做事情。

    枢密院虽然是安保比较高级的官衙,但是也未必不能被渗透,特别是军备司,军备司是关乎整个大明军备的档案都在这里。

    如果这两出了问题,大明军队就会被人直接摆在台面上。

    这可是致命的。

    “末将定当重视起来了!”张松也心中一慌,连忙拱手说道:“军备司我会重新梳理一遍,另外我再请景武司给我甄别一趟,还有,日后进出军备司官衙,我也会让人小心戒备,绝对不允许任何泄露我军备司的档案!”

    “只是提醒你而已!”

    牧景笑了笑:“心里面有数就行,这样的错误,犯的就是致命的,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你自己的小命,自己上点心!”

    “是!”

    张松对这事情,更加重视了,他脑子里面开始思索,要不要请枢密院重新建立一套进出军备司的甄别方案。

    ……………………

    又过了一天,牧景的日子悠然悠哉的,每天就是亲自在一群人的拥簇之下,看看各营的训练。

    张辽拿到了尚方宝剑,果然是效率加快了不少,这两天,都处置了好几个的磨工的营校尉了,降职,直接拿掉兵权的都有。

    整个白帝山军镇顿时气氛变得越发严肃起来,对于这一次张辽更是敬重三分,但凡有军令下来,没有人敢拖延。

    牧景看着这营盘,听着这一声一声的厮杀声,心中仿佛有一股好奇了,大明一统天下之日,已不远也。

    “陛下!”

    走进来的是李严,李严拱手行礼,声音打断了牧景对未来的眺望。

    “正方,来的正好!”

    牧景招招手,让他走过来了:“这些天都没有看到你,还以为你去哪里鬼混了!”

    “陛下,臣刚刚从西北前线回来了!”李严没好气的说道:“西北那地方,想要鬼混都混不了,都是一片风沙一片黄图!”

    “哈哈!”

    牧景笑了出来了,然后问:“黑甲骑兵军怎么样?”

    庞羲的黑甲营是第一个扩大为军制度的。

    这是大明第一个成军制的骑兵。

    主要是防备北面的匈奴了。

    匈奴已经蠢蠢欲动了,这时候南下北地,越境挑衅,已经不是第一次的事情了,早晚要过一场的。

    “开战了!”

    李严拱手禀报说道:“庞羲不愧为骑兵大将,区区数月才搭建起来的骑兵军,一上了战场就变得凶猛如虎,直接击溃了匈奴两大部落的骑兵,逼得匈奴人退出了北地!”

    “这么凶狠?”

    牧景眸子微微一亮。

    他一直都担心西北的情况的,北面的匈奴未必敢继续进军河套,而且往东是日益强大的鲜卑部落的草原。

    南匈奴已经没落了,如今唯一能夺取了,除了河套平原之外,就是凉州北地了。

    进军河套,必会和中原主力对上。

    他们想要的先拿下北地作为依靠,再进军河套平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严点头,道:“庞羲的确是一员不可多得的骑兵大将,他在骑兵战阵上的造诣,指挥上的谨慎,都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将领!”

    “能得你如此称赞之大将不多了,他应该还不错!”

    牧景点点头,笑了出来,然后道:“不过北地将士凶悍,思政工作还是要做到位的,不能让将士们只知道庞将军,不知道朝廷天子之威,这可是不利于朝廷,也不利于庞将军的!”

    “陛下放心,我正是为了此事,专门跑了一趟西北,庞羲将军对对于此事,非常配合,我们思政指导员已经在军中扎根下来了!”

    李严拱手禀报:“大明的神威,绝不是一个将军能媲美了,同样,思政司会让他们知道,他们在为大明而战,不是为了一个人而战!”

    思想政治司,这是大明枢密院建立的司部官衙,如今在军中,已经有举足轻重的地步了。

    每一个思政指导员,都是读书人出身,负责控制军中的思想。

    这是牧景对于军队做出了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改革,他一直都信奉一点,所谓军心,就是信仰,一支有信仰的军队,是打不垮的。

    “做得好!”

    牧景点头,道:“既然你回来了,那就加快动作,配合张辽完成扩军的要务,保证军队扩大之后,将士们的军心不会出现的动荡,这一点非常重要!”

    “臣就是为了扩军之事,从西北急忙的赶回来的,各部扩大,我们思政司也需要增派人手,但是如今我们的几个训练班,人才储备不足!”

    李严苦笑的道:“所以我想要问陛下要一些人!”

    “落榜的那些秀才?”

    牧景想到了李严的心思,微笑的道:“脑袋转的挺快的啊!”

    “没办法,能入榜举人,皆可为官吏候补,我想要招人,他们也不愿意来了,在很多读书人的心中,军队依旧是一个粗坯之地!”

    李严无奈的说道:“所以只有那些落榜的秀才,靠不上举人,虽有功名,但是未必很多人都有信心重新考一次,如果这一次我给了他们机会,他们未必不愿意上船,再说了,如今军籍之人,在大明也不是地位卑微的,陛下营造了军籍的优势,也改变了很多人对于参军的恐惧!”

    “不怕得罪政事堂啊?”牧景想了想,说道:“他们可是把那些落榜秀才当成是第二次科举的储备,未必这么容易给你!”

    能考上秀才的读书人,都是有几把刷子的,但是同台竞技之下,只是输了,举人名额就这么多,他们凑不上,不代表他们没有才学。

    而且这是大明第一次科举,第一次科举代表几十年积累下来的读书人,都参加了这一次科举,绝对是人才最多的一次科举。

    所以这些落榜的秀才,比不上举人的学识,并非是他们没有能力,他们能从个县城之中脱颖而出,本身就是一个人才了,读书人之中的人才。

    李严倒是眼睛锐利的很,迅速的就看到了这个点,而且动作也很快,如果等到十月科举之后,恐怕已经轮不到他了。

    到时候政事堂肯定已经注意到了,连一根骨头都不会给他剩下来了。

    “我怕什么!”

    李严冷笑:“我是枢密院的,科举又不知说只是为了政事堂提供人才,也是我了我们枢密院提供人才,我现在就吃他们吃剩下来的,如果有意见,我就让黄使君和戏使君出面,大不了去大理寺打一场官司,还怕他们啊!”

    “行!”

    他这么有信心,牧景也不多说什么,一碗水要端平,他不能偏心政事堂,而让枢密院的人觉得人才轮不到他们。

    牧景想了想,说道:“但是这件事情,你别告诉所有人,你问过朕了,朕是不承认的!”

    枢密院和政事堂的官司,他是不会参与的,作为老大,他是高高在上了,你们小弟们争吵一下,那也很正常,我可没有偏心啊。

    “臣明白了!”李严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他诡谲的笑了一下,道:“臣今夜就返回渝都,从西北回渝都!”

    “李正方啊,你都开始进化成为老狐狸了!”

    牧景揉揉脑袋,这厮回去,肯定要搅动风云变幻的,他要是大手的吸纳人才,政事堂能没有反应吗。

    哎!

    牧景觉得,最后可能头疼的,还是自己。

    …………………………

    连续开了两天军议大会,扩军的进度,是牧景肉眼可以看得见的,首先是各部去年大战的战损缺口,在名义上已经完成了军籍补充。

    然后是各部扩军之下的补充兵员,也差不多到位了。

    当然,这只是数据上。

    从各地征召而来的青壮新兵,昨日最后一批才进入了白帝城的校场,还没有发下去,因为他们必须要经过第一道的新兵统一训练。

    这一次为了加快速度,张辽将会亲自训练这一批新兵,他将会在一个月之内,完成新兵三个月得训练。

    同样,各个军器作坊也开始陆陆续续的新兵装备运送来了白帝山这里。

    等到新兵训练完毕。

    然后把军备发送下去。

    那么大明这一次的扩军,基本上就已经完成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需要时间上的磨合。

第一千六百零六章 大明军备 六

    牧景在整顿军备的之余,目光依旧放在中原的大战之上,如今中原之战,也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候了。

    官渡战场上,魏军和周军依旧形成一种对垒的情况,魏军有些落于下风,已经开始有败退的迹象了。

    这是非常让牧景意外了。

    他也猜不透曹孟德到底在想什么。

    没有足够的消息,猜测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推演只是基于战场消息足够多的情况之下,才会有一个可能性。

    如今官渡战场上的消息,越来越少。

    参谋部也好,牧景也好,只能等消息回来,然后再做出一些推演,希望能把曹孟德的心思给剖析出来了。

    这样有些的捉摸不透的危险,让牧景有了几分危机感。

    曹孟德这个千古枭雄从来就不是好对付的主。

    别看牧景有超乎一千八百年的历史教训作为底蕴,还有超越这个时代的眼界和想法,但是真正对上曹操。

    他未必就稳操胜券。

    武器再好,决定不了战场的胜负。

    人才是根本。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曹操能倾尽半壁江山的实力进攻大明,大明如今的热武器只是起步,真的厮杀起来,未必能挡得住他们的脚步。

    到时候一旦战争失去了平衡性,在战斗力上不足,那么荆襄,关中,都有可能失去,最后更有可能被憋死在西南这块的土壤之上了。

    所以牧景才会这么关注,必须要摸清楚曹操的实力,才能应对,大明要一统天下,结束乱世,就要有对曹操对各方诸侯足够的了解。

    “陛下,目前魏军已经失了阳武,也丢了白马,甚至连乌巢围杀的战役,都突然退去了兵马,所有主力好像都在萦绕这官渡而退回去,甚至连延津战场,好像都放弃了大半的领域!”

    军议厅,宽敞大殿上坐满了不少大将,牧景,黄忠,戏志才陈宫等人皆在,赵信站在牧景身边,细细的禀报如今景武司得到的所有消息。

    “志才!”

    牧景在军事谋略上,最信任的人还是戏志才:“曹孟德的心思,朕还是比较好猜测的? 但是你哪位同门? 有鬼才之称的郭奉孝? 心思天马行空? 朕怀疑? 此战乃他之手笔? 你可有什么想法?”

    “陛下? 臣已与奉孝多年不见了? 说不上非常了解了,人是会改变的? 昔日的郭奉孝和如今魏军的军师祭酒? 不可同日而语!”

    戏志才摇摇头:“他在想什么,我猜不到? 但是战场上的消息? 倒是给了我另外一个心思!”

    “说来听听!”

    牧景嘴角有一抹玩味的兴趣。

    “之前我们就认为,曹孟德在布一个大局,但是目的何在!”戏志才站起来了,对着北面竖起来的一张覆盖全面的神州舆图? 上面有官渡的地形。

    他指着官渡地形,道:“如果一开始他只是想要赢? 那么现在……”

    “他可能打算全歼周军!”

    “全歼?”牧景有些意外,眸子变得冷了起来了:“他有这个实力吗?”

    “陛下忘记了,曹孟德最擅长的是什么?”

    戏志才问。

    “收编?”牧景眸子一闪,道:“他不是赶尽杀绝,而是他为了增加自己的实力,根本性不想两败俱伤,而是围杀,到了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再去收编,这样既可以的保存实力,又可以增加兵力……”

    曹操当初打青州黄巾的时候,就是用这招,绝对的实力压制之下,收编的百万青州黄巾,整编出来十余万青州军。

    这成为了他争霸天下的一个基础。

    曹操这个人,特别有人格魅力,收编这种的事情,别人不好做,他却做的行云流水的。

    “但是这需要的绝对的实力,他有吗?”

    陈宫问出来的一个问题。

    想要收编周军,必须要绝对镇压周军的实力,到时候周军战斗力崩溃,军心溃散,才会给他机会。

    不然周军反咬一口,袁本初也不是好惹的,到时候说不定杀一个回马枪,杀的魏军血流成河。

    “所以这才是关键!”

    戏志才道:“谁给了曹孟德这个勇气,要知道,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到时候一个不小心,被袁绍翻盘,他就全盘皆输了,到时候别说兖州,豫州都保不住!”

    袁绍从来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事情。

    “要是这样的,那就麻烦了!”

    牧景捏捏鼻梁,道:“我们基于判断,在官渡之战上,哪怕他曹孟德伤亡再少,那也是伤亡,如果没有伤亡,却收编的周军,那么他的战斗力会飙升到什么地步,我们都没有的底气,到时候他真的直接调兵南下,说不定我们就要提前迎战了!”

    这才是最关键了。

    正因为有官渡之战,牧景才心无旁骛的整军,扩军,但是这时候突然大战爆发,大明军队会立刻被打懵了。

    因为这时候正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地步,新兵和老兵之间还没有融合,战阵陌生,配合不足,战斗力有十分,发挥不出三四分。

    一旦开战,不管是打输了,还是打赢了,最后都会导致大明军队的战损变得的非常大眼中,甚至几年积累下来心血,都会毁于一旦。

    这可是牧景不允许的。

    “陛下,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目前还不作数,我们不必太过于担心,即使他们有这样的打算,短时间之内,曹孟德都不敢南下,我们还有时间!”

    戏志才宽慰牧景。

    牧景苦笑:“志才,朕不是不懂军事之天子,朕也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你这话,能安慰别人,可说服不了自己,说到底还是我们太小看了这些汉室诸侯!”

    小看曹操,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早就知道了,但是还是有些骄傲了。

    “汉升!”

    “在!”

    “整军的事情,交给了张任他们,以防万一,你立刻赶赴的汝州前线,亲自坐镇防线,谨防魏军的南下,即使魏军南下了,你也要撑住长一些的时间!”

    牧景低沉的说道:“给张文远有足够的时间整合大军!”

    “是!”

    黄忠领命。

    作为枢密使,他是当今明军之中,仅次于牧景的影响力,他亲自坐镇前线,将士们的战意斗志,能提高三成以上。

    哪怕魏军当真是杀明朝廷一个措手不及,那也有足够的应对。

    牧景站起来,来回走了一下,思绪很快变得清明起来了。

    他开始调整战备防线。

    “传令下去,大明各军,全数进入二级战备状态!”

    “是!”

    众将领命。

    “传朕军令,暴熊第一军,暴熊第二军,移师汝州前线整顿,一边布防,一边整顿,哪怕魏军南下,也要给我守住汝州和南州的防线,给景平第一军,第二军,第三军,第四军保持足够的时间完成扩军整顿!”

    暴熊三个军的编制,第一军,中郎将周仓,第二军中郎将文聘,第三军是水师,目前在南海。

    第一军第二军都是宛城之战的主力。

    如今本身调回汝州和南州休整,虽然不在白帝山,但是也没有在前线布防,如今把战线推上去,他们必须要顶上去了。

    景平五个军,除了景平水师之外,四个军的主力,目前都在白帝山之上,这是牧景嫡系大军,既要休整,还要的扩军。

    要完成各军都是一万五千主力战士的整编,需要时间的,哪怕兵卒补够了,也需要的时间完成的战斗力恢复。

    “诺!”

    “命昭明第一军准备从河东撤兵,移防雒阳东部,提防虎牢关!”

    昭明第一军,昔日的黄巾军,黄劭亲自领大将,目前驻扎河东,防备北线,战斗力保存的不错,休整可以,扩军不必了。

    这是目前战斗力稳定的主力。

    “诺!”

    “命昭明第二军,第三军,尽快完成的整顿,北上雒阳北疆防线,稳住整个的洛州雍州战场!”

    昭明第二军庞德亲率,是一支战斗力非常强悍的西凉军,昭明第三军,是西羌军,也是如今在各军之中,保留营号番号的兵马,第三军麾下的参狼白马都是主力战斗营的,战斗力之强大,是非常可怕的。

    “诺!”

    “昭明水师完成整编之后,立刻返回赤壁营寨,提防江东水师越境!”

    “诺!”

    “日月第一军,日月第二军,日月第三军,日月第四军,日月第五军,必须在今年之内,完成整训,最低限度,明年可以上战场!”

    牧景强压着,枢密院的工作效率还是比较快了,各军番号出来了,战虎营整编为了日月第一军,五溪营整编为日月第二军,重山营整编为日月第三军,飞鸟营整编为了日月第四军,陌刀营整编为日月第五军。

    五个军的这一次扩编,应该就是最大的扩编,五个军的兵力加起来了,将近八万的主力。

    这一次整编完成,景平,暴熊,昭明,加上日月军,大明军备即将拥有将近三十万主力,而且这可不是那种半军状态,半劳动状态的屯田兵。

    而是最精锐的职业军人。

    战斗力会比之前翻一倍的都不止。

    这才是牧景一统天下的底气。

    “诺!”

    众将躬身而领命。

    “散会!”牧景大手一摆:“时间紧迫,诸将请同心协力,整肃兵马,捍卫我大明之太平!”

    众将带着沉重的心思,离开了军议厅。

    这时候牧景的神色并没有松懈,反而还是拧紧起来了,一双眼眸有几分阴鸷的萧杀。

    “陛下可还在担忧?”

    戏志才没走,他看着的牧景,心思有些疑惑:“会不会是太紧张了,毕竟这都只是没根据性的猜测,即使他曹孟德南下,我们也不至于没有准备,他们是讨不了好处的!”

    “朕不是担心曹孟德,朕担心的是大明威胁论成为了事实!”

    牧景眯眼,眸子深处有一抹冷厉的光芒划过:“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大明即将下来的步伐,将会越来越难走了!”

    “联合!”

    戏志才也想到了,他的面色也不好看:“我不相信他们当真有这等魄力!”

    “越是你不相信的东西,才越会成为变数,有时候我们要相信一些不可能的事情!”牧景道:“曹操在等什么,以你的才具,不会想不到,只是你还不愿意承认而已!”

    戏志才闻言,咬了咬牙,他的确想到了,倒是他不敢说,甚至说,他自己的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所想的会成为事实。

    “赵信!”

    “在!”

    “青州的情况,打听出来了!”

    “找不到太史慈的踪迹,而且江东主力也失踪了,另外,还有一个消息,那就是江东主力好像东莱曾经的登陆过了一批主力,如今在青州的江东主力,超过五万精锐!”

    “许都呢?”

    “目前许都对我们严防死守,但是我们还是从吴王府得到了一些小消息,吴王对外的消息是闭门读书,但是其实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露面了,甚至可能已经不在许都了!”

    赵信轻声的道。

    “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枢密院不知道?”戏志才咬牙切齿。

    “是朕让他隐藏起的!”牧景摇摇头:“朕就是怕这时候乱的军心,所以连黄汉升都不让知道,他去了前线,才能更加稳定,他和你不一样,他心思不多,如果多想反而坏事!”

    黄忠的性格就是这样,他如果认准一件事情,反而会执着,但是如果让他出谋划策,多想一些,反而会弄巧成拙。

    “看来不是我多想!”

    戏志才有些垂头丧气:“可到现在我还想不明白,孙伯符凭什么对曹孟德这般的好,江东没有这个立场啊!”

    “立场一直都在!”

    “大明威胁论?”戏志才眸子一闪:“政治……”

    他忽略了最关键的。

    打仗,始终是政治手段而已,不是为了打仗打仗,而是政治目的所驱使,才会有战争得出现。

    利益,不是不存在,而是一直都存在。

    “孙伯符!”

    牧景叹了一口气:“说他年少气盛也好,说他的张狂也罢,不得不说,他成长起来,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在孙坚的庇护之下,孙策还只是小萌新而已,顶多在战场上当一个骁勇悍将,但是作为一方霸主,他不合格。

    但是孙坚战死,居然能给他这么大的成长,还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从孙策出使许都开始,事情就变了风向了。

    他走出了第一步。

    那么曹操会让他接着走出第二步,第三步,大汉诸侯合流,已经是势不可挡了。

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大明军备 七

    “这里还有一份密奏,你也看看吧!”牧景叹了一口气,把剩下来那一份密奏,递给了戏志才:“同样是河北战场的奏本,但是是邺城的!”

    “谭宗真是大手笔啊,潘凤韩涛能信任?”戏志才看了密奏,上面是禀报偷天换日计划进度的。

    韩氏遗孤还是有不少杀伤力的,韩涛年少,但是也算是一个颇有城府的少年,他已经在谭宗的联系之下,暗中密会了不少昔年韩氏的臣子。

    说起来田丰沮授,当年都是韩氏之臣,他们投靠袁绍,但是对韩馥或多或少,都会有几分愧疚的。

    所以韩涛做事情敢放得开,哪怕最后让沮授发现了,他也有把握,沮授未必会杀他,只要把握住了机会。

    那么拿下邺城,那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只要拿下邺城,那么偷天换日的计划就可以的进行,到时候所有目光集合在了邺城之中,其他的地方能做手脚的机会太多了。

    “谭宗善于谋算的一个人,他敢做,最少有几分把握,至于潘凤和韩涛,韩涛一介少年郎,为父报仇心切,有心计,未必能有多大的城府,问题不大,至于潘凤,武将一个,匹夫一员,坏不了大事情!”

    牧景想了想,分析说道。

    武夫,大多都是匹夫,能在战场上学会思考的人都少,斗心眼自然斗不过读书人,读书人才是斗心眼的老祖宗。

    “那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了,兵马尽快进驻河内,不然没有能接应上,那就损失大了!”戏志才轻声的说道。

    “朕还没有时间去见见邓贤!”

    牧景道:“日月第三军有没有能力,朕心理面没把握!”

    “重山营的主力一直都在河东休整,在白帝山的都是副将和参将作为代表参加军议? 不过我之前已经让邓贤从河东赶回来了? 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终究还是要信任,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如果邓贤可以用,那么日月第三军就有能力镇守河东? 接应河北!”

    戏志才说道。

    “那朕先见了邓贤再说!”

    牧景想了想? 说道:“邺城的事情? 朕来坐镇,让陈宫去接应,他也是一个善于你谋略的谋士? 应该问题不大,你来注意一下官渡,战场胜败不是结束,应该是开始? 诸侯会盟? 或许才是主流? 一旦魏军获胜,或许就是三方诸侯结盟合作的事情了,先不说他们能有多团结,但是在我们大明朝廷面前,他们肯定会同仇敌忾的,所以朕必须要清楚他们的结盟的细节!”

    “是!”

    戏志才点点头,眸子在闪烁。

    大汉朝廷之下,目前有诸侯四方,但是周王袁绍是撑不住了,河北之战到了这个地步,哪怕还能翻转,机会都不大了。

    他们大明朝堂倒是希望,袁绍能挣扎一下,只是他只要想到,孙伯符出现在战场的一侧,他就感觉可能性太低了。

    所以说,事实上如今就剩下的三方诸侯而已了。

    燕王刘备,吴王孙策,魏王曹操。

    三大诸侯要是联合起来,百万雄狮还是有机会能拿得出手的,到时候给明朝廷的压力就太大了。

    “不管外面怎么变,我们还是要自己的变得强大才行,朕会亲自督促张辽加快完成扩军整编,尽快恢复战斗力!”

    牧景想了想,低沉的说道。

    不过明朝廷虽然是新朝廷,但是凝聚力很高,而且从来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虚弱之上,而是自己的强大。

    这也是牧景为什么哪怕明知道从明丰钱庄借出军费会有很大的后遗症,也迫不及待的要进行扩军整军。

    时间已经不等人了。

    大明的军备,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完成整顿,大明最精锐的兵马,必须要在大战之前,恢复战斗力。

    只要明军足够强大,他们不管怎么联合起来,都只是无用之功而已。

    所以牧景担心是担心,但是要说怕,倒是没有多少畏惧,当然,如果能做的更好,自然是最好了,并不刃血就是最好的,可惜战争本来就是残酷了,人心越是复杂,战争就越是血腥。

    天下一统,免不了流血,不仅仅是敌人的血,也是大明将士的血。

    他作为天子,大明朝廷的至高负责人,如今能做的只有两件事情,第一,那就是给众将施压,让将士们的训练变得更加负压,能多留下一滴汗水,日后战场上活命的机会就越大。

    第二,那就是保证大明国力,国力越强,后勤就越能保证,最少不能让将士们在前线作战,亲人妻儿皆在后方挨饿。

    国力就是战力,这一点,他深有感悟。

    …………………………

    白帝山上的气氛,变得更加的严肃了,新兵们本以为刚刚进入白帝山,还会有一些时间调整,但是直接就进入地狱训练的节奏,一个个被操练每天几乎都是筋疲力尽。

    牧景还在山上待着,一方面他需要在这里压着,给张辽撑腰,不然他不在,张辽地位不足,未必能压得住各方中郎将。

    另外一方面,他也在躲避朝廷的那些新政反扑,最近渝都是闹的沸沸扬扬的,大明宫都被一些儒生给堵了。

    牧景深为自己躲起来的主意感到荣幸,在白帝山军镇,可没有人敢来堵门口,大明宫可以堵,白帝山都是军人,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那些儒生可是趋吉避凶的,怎么会自己找罪受。

    所以牧景待着的很安稳。

    ……………………

    “陛下!”这一日,牧景在看书,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进来!”

    “陛下,日月第三军的中郎将,邓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吧!”

    “诺!”

    很快就有人把邓贤带进来了。

    邓贤是怀着有些复杂的心情走进来的,一直看到窗边坐着的牧景的身影,心依旧有些忐忑不安。

    作为当年刘璋的旧部,归降牧景之后,他一直都有些不安的。

    生怕那一天,牧景就秋后算账的。

    所以凡是他都不敢出头,打下来的战绩,能算得上的,都不敢放在自己的头上,苟着发育,是他的计划。

    但是上了战场,却不是苟着就能生存,他们这些沙场老将,最熟悉的地方最了解的地方,永远都是战场。

    战场是一个逆水行舟,有进无退的地方,不是说你龟缩起来,别人就不会来打你,开战就是敌人,更甚有些的敌军喜欢捏软柿子,只要你表现半分的软弱,他们就会捏着你来打。

    所以为了生存,重山营在这些年,发挥出了重甲步兵的战斗力,在战场立功无数,重甲步卒的杀伤力,可是在普通兵卒之上的。

    但是越是立下越多的功勋,邓贤就越是低调,不是他本性如此,而是他怕,真的害怕,害怕牧景会秋后算账。

    他甚至和很多的昔日的刘璋旧部都不敢联系,但凡有一点点能表现出他结党营私的痕迹,他都不会去做。

    这一次突然被牧景宣召,他心里面是非常的忐忑的,也害怕。

    “末将邓贤,拜见陛下!”

    邓贤身上披甲,只是拱手鞠躬行礼,但是双手过头,非常尊敬,这是礼仪上没有半点纰漏给别人抓住。

    “邓将军,过来坐!”

    牧景放下书,招招手。

    “是!”

    邓贤走过来了,小心谨慎的坐在牧景对面,身上的重甲这时候现则有些臃肿了,但是即使不舒服,他也不敢露出半分的神色。

    牧景也当看不见,他指着眼前的一盘棋,说道:“张任说,你对黑白之道,颇有研究,指导一下朕吧,朕的棋艺太臭了,整天被蔡老头子教训,很没面子的!”

    邓贤闻言,额头冷汗直飚,蔡老头子,那是蔡相还不好。

    他是一个儒将,儒家之道精通,兵法亦通,虽为将,但是作为一个读书人,对于围棋之道岂能不知。

    而且因为喜欢兵法,所以他平常也喜欢琢磨,特别喜欢一个人下棋。

    在军中那些将领而言,他的棋艺是数一数二的,当然,要是放在文官这边,就是不值一提的。

    “末将只是略懂,不敢言之精通!”邓贤连忙说道,他也是读书人,可是知道读书人好名,要是传出去,他精通棋道,那么明天就有人从白帝山排到了渝都城,来找他挑战棋艺。

    “来吧!”牧景道:“你让让朕,朕执黑子吧!”

    黑先白后,黑子先行,是有优势的。

    “陛下,请!”

    邓贤在面圣之前,心里面措稿无数,但是此时此刻,一张都没有用得上,只能被迫进入了棋局。

    牧景先行,围棋讲究的是一个计算和心思,其中的陷阱无数,往往很多时候,你就不知不自觉的上当了。

    这是一个烧脑的游戏。

    牧景很不喜欢的。

    但是入乡随俗,这年头,围棋可是正道,其他棋都是旁门左道,围棋博大精深,对于很多人来说,更有人生指向。

    黑白之道的交错,更是波澜起伏,诡谲难测。

    约莫半个时辰。

    牧景的额头已经在流汗的,而邓贤的全身都被汗水给覆盖了,连战甲都感觉到了那背脊上的汗水。

    牧景走了每一步,都只是考虑棋应该怎么走,而他所走的每一步,考虑的就多了,他得猜测牧景的每一个心思。

    一步都不能走错,不管牧景要的是输,还是赢,他都必须要揣测,因为他不想给牧景任何发飙的机会。

    这年头,保命是需要本事了,此时此刻,邓贤不是在下棋,而是在为了自己的脑袋而的努力。

    “好了,朕不为难你了,这一局,是朕输了!”

    牧景最后放弃了,因为他是在没办法看着眼前这男子冷汗如雨,那种竭尽全力在维持局势的艰难。

    这一局,他早就输了,下棋不太会,但是看棋他还是有眼力劲的,只是邓贤在维持他这局棋的胜负而已。

    没错,邓贤的棋艺的确不凡,能在他这样的下法之下,保持局势,不输不赢,这是需要非常高的棋艺能力的。

    “陛下圣明!”邓贤抹去额头上了冷汗之后,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样,这盘棋,下的太难受了,从来没有想过的艰难。

    “你好像很畏惧朕啊?”牧景招招手,让霍余去让人奉茶过来,他端着一盏茶,抿了一口,然后笑着看着邓贤那唯唯诺诺的样子。

    “有点!”

    邓贤抬头,看了一眼牧景,把心一横,点头承认了:“末将是降将,多年前曾是陛下的敌人,虽然陛下大气,从不与吾等计较,然吾等心难安,末将等,大多时候,皆以小人之心而度天子之腹,此乃死罪,末将愿领罪!”

    “小人之心?”

    牧景摇摇头,道:“这倒不是什么小人之心,是一个正常人之心,因为朕还真的想过几次秋后算账的,毕竟当年的益州王刘焉留下部将太多了,这是一股让人感觉不安的力量!”

    这话是真的,刘璋留下来的步卒,他要用,但是怎么也要打压,清算一批,在拉拢一批,基本上就能抹去影响力了。

    这样刘璋哪怕还想要闹出点什么来,都没有机会了。

    不过只能说张任这些人,太聪明了,没有给任何机会牧景,这些年来,兢兢业业,从不犯错,让牧景都不好意思发难了。

    渐渐的,他也就没有了这个心思。

    人的心思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一个时间和另外一个时间,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变化,在这之前,他想过,在这之后,他不想了,就是这么简单。

    “但是现在,朕已经不这么想了!”牧景低沉的说道:“大明就该海纳百川,是大明的仁慈,就不能有太多的隔阂,所以朕很早就已经打消这个念头了!”

    “多谢陛下仁慈!”

    邓贤不管信不信牧景说说,但是此时此刻,他还是感觉到几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仿佛背负了多年的千斤坠放下来了。

    “不必!”

    牧景摆摆手:“这是你们自己的争取来的,不过日后你也无需这么小心翼翼了,朕给你一个承诺,只要不是你们自己找死,朕对你们一视同仁,该是你们的功勋,就是你们的,你自己无所谓,但是将士们还要靠着这些功勋去进步的,别自己高风亮节了,让自己麾下的将士吃亏了!”

    “末将有愧部下之将!”邓贤眼眸通红,这是他这些年来,最愧疚得事情。

    “此事过去了!”

    牧景摆摆手,道:“可知道朕为何把你召回来吗?”

    “末将愚昧!”

    邓贤摇摇头。

    日月第三军的主力整编,早已经在河东完成了,昭明第一军第二军都在盯着,所以他们有足够的时间休整,速度倒是很快。

第一千六百零八章 大明军备 八

    “这里有一份计划,你先瞧瞧!”牧景站起来了,从书桌上的拿出来一份的奏本,正是景武司从邺城传回来的偷天换日的计划进度。

    “是!”

    邓贤双手毕恭毕敬的把奏本领过来了,然后打开看,看的很仔细,每一个字都没有的放过。

    约莫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他才把这一份奏本消化完毕。

    而牧景就坐在旁边,一边喝茶,一边风轻云淡的等着他的反应,这人的神情变化倒是落入自己的眼眸之中。

    邓贤这个人如何,他只能凭借一些评价来猜测,但是这时候的神情变化能被他控制的这么好。

    牧景倒是有了一些判断,这是一个能把自己的情绪管理的非常好了一个人,也就是说,非常自律的一个人。

    这样的人,通常来说,就是那种算的太精的人。

    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不过能力上,倒是值得去信任一下。

    至于忠心,也不用操心。

    越是精明的人,越是不敢轻举妄动,除非牧景有一天战死了,不然邓贤不会对大明有半点的反叛之心。

    “看仔细了吗?”牧景看他已经看完了,就直接问。

    “看仔细了!”

    邓贤点头,不过眸子之中有几分的疑惑,他看懂了计划,也看懂了牧景的心思,但是他疑惑为什么是自己。

    “你是想问,大明武将辈出,为什么坐镇河内的人,是你,对吗?”牧景直接把他的心思给剖析出来了。

    “末将能力不及诸将,重山营也刚刚整编为了大明日月第三军,虽有了番号,有了新兵补充,有了武器配置,但是战斗力还没有完成调整,即使调整完毕了,相对于昭明第一第二这些老牌军部来说,也是战斗力不足了!”

    邓贤拱手说道:“末将不畏战,但是不愿意坏了陛下的计划,大明为此计划,必是倾尽人力物力去支持,若是让末将而功败垂成,末将万死难辞其咎!”

    牧景闻言? 心中微微一动。

    看来邓贤这人,还是太过于小心翼翼了,他这是怕给自己的机会收拾他? 毕竟任务越重,责任越大。

    即使能肩负得其来这责任? 他也害怕,害怕有人鸡蛋里面挑骨头? 到时候他作为先主降将,如今刘璋尚在的情况之下,会被人过于忌惮? 直接罢免军权? 甚至成为阶下囚。

    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牧景觉得,这不是一个军人的心思? 或许说邓贤就就不合适当一个大将。

    当然,小心谨慎也有好处了,越是小心? 越是没有破绽,水火不侵,刀枪不入,这防御力自然是强。

    “是怕坏事,还是怕朕趁机收拾你啊!”牧景如果对那些政客? 他会用另外一种方式? 软磨硬泡都好,不会这么直接,但是在军中,牧景始终保持一些粗暴的风格,这样更能被大将们接受。

    “末将不敢!”

    邓贤吓得连忙俯首跪下,身上的战甲还叮当叮当的响起来了,他这样跪膝的动作,得把自己身上一层皮磨掉。

    “起来吧!”

    牧景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对于这种人,他有些没办法的,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你客气他惶恐,你生气他更是恐慌,仿佛你做什么,都是对付他的感觉。

    “是!”

    邓贤战战兢兢的站起来了。

    “朕为什么让你去河内,你或许还有些疑惑,今日朕就与你解析一番!”牧景摆摆手,让他坐下来了,然后细细的说道。

    “第一!”

    牧景看着邓贤,声音不是很大,但是非常的尖锐:“先说说你的出身,西川将领,但是降我牧氏这些年以来,西川将领和我牧氏将领,早已经不分你我,也算是明军主力了,张任朕都可以委以重任,严颜朕也敢用,如今连庞羲,朕也提拔了,说句不好听了,在西川大将之中,你邓贤也不过如此而已,所以如果你们非要整天警惕着朕对你们秋后算账,那你就是你们自己给自己找一个包袱来背,怪不得朕,当然,这也和朕的态度有关系,你们经常去琢磨朕的心思,朕却很少给你们一个明确的态度,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所以朕现在要弥补这个漏洞,该给你们的机会,朕还是要给你们!”

    “第二,你有能力,虽然你经常藏着掖着自己的能力,但是在战场上,为了生存,你只能战,能力是藏不住的,哪怕你愿意把所有的功勋贡献出来,该看到你的人,还是会看到你,大明不会亏待功臣,亦不会埋没良将!”

    “第三!”

    牧景竖起第三个指头,道:“这也很简单,明军之中虽有良将无数,但是相对于大明的疆域而言,人才不足,良将不够,这一次的镇守河内,不仅仅需要有能力领兵的大将,还要有机变之才,敢当机立断的魄力!”

    “而经过枢密院商讨再三,戏志才推荐了你!”

    牧景凝视着他:“所以朕也愿意相信你,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可以推掉,朕不会勉强你,但是作为一个军人,你不敢有担当,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前途。第二,你去,做成功了,朕赏赐,做失败了,朕罚你,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邓贤的额头冷汗直飚,他心思虽多,但是从来不敢让牧景有如此的重视,牧景今日能给自己这么多解析,已经是超越君臣之间的情分了。

    这一刻,他的一些心思,已经改变了。

    韬光养晦,那只是因为有一些沉重的包袱放不开而已。

    那一个上了战场上的人不愿意建功立业,封侯拜相,光宗耀祖。

    “陛下之器重,末将惶恐!”

    邓贤咬咬牙,俯跪,拱手,行礼,然后一字一言的说道:“在此之前,乃是末将的小心思太多了,也是末将不相信陛下,如今陛下还能对末将推心置腹,若末将还不能放下戒备,放下过往,那末将实在不配为人,既陛下愿意托重任,末将哪怕粉身碎骨,也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和其中!”

    或许,这已经是要改变的时候,刘焉也好,西川也罢,早已经成为了过往,张任可以出头,严颜敢领总督之位,庞羲能成为一放大将,凭什么他还要的固守过往。

    “该和你说的,朕已经说清楚了!”

    牧景咧嘴一笑,有些满意邓贤的表现,或许也是自己的原因,他以为只要他不针对这些西川降将,有些事情就能过去。

    但是其实过去的事情,如同一根刺一样,始终在这些西川降将的心中,特别是在的刘璋如今活的好好的情况之下,他们更有对自己身份的不信任。

    而且想要消除掉过往的芥蒂,牧景认为,自己要先迈出那一步,只有他的态度表现出来了,这些大将或许才能放心下来了。

    “河内朕就交给你,景武司会和你保持联系,至于具体的应变,枢密院还有政事堂都会派人和你沟通!”

    牧景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机会,朕已经给了,朕今日还在这里给你一句话,只要是大明将士,不论出身,朕都是一视同仁的,这是朕的承诺,至于日后的路,怎么走,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是!”

    邓贤知道,牧景这句话,不仅仅是给自己,还是希望通过自己,而传达给所有的西川降将。

    …………………………

    时间到了八月中旬了。

    中原的大战如火如荼,而西南的新政风暴越是越来越烈,牧景始终呆在白帝山上,有几分的稳坐钓鱼台,俯视整个天下的感觉。

    不过牧景知道,这白帝山他待不了多久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

    特别是如今新政爆发的最猛烈的时候,不管是风雨还是巨浪,作为皇帝,作为新政的脊梁骨,他都必须要去面对。

    不过在返回渝都之前,他还是要把军队的事情给处理好了。

    军备整顿,是一件大事情。

    一开始只有计划。

    如今计划已经差不多的完成了一大半,可以落实到具体的数据上了,大明的军备,也能在这时候,看出一个初步的所以然来了。

    军医厅之中。

    牧景盘坐高位之上,戏志才,陈宫,李严,张松,赵韪这些人都坐在两侧的位置之上。

    “陛下,目前军备整顿的具体数据,基本上已经完成了!”

    张松作为军备司的司主,他这些天一直在忙着整理军备数据:“整顿之后,我大明五个军番号,第一个军番号,就是渝都防卫军,宿卫大明宫的唯一一支兵马,神卫军,神卫军整合为八个战斗营,登记入籍的军将士一万五千八百六十二人!”

    神卫军的整顿,一早就开始了,为了保证渝都的安全,第一个扩张整顿的就是神卫军。

    神卫军如今有七个战斗营,第一营,自然是神卫营,神卫营现在只有一百五十二将士,但是每一个将士武艺都是绝顶了,一营堪比三千军,没有重型狙杀的武器装备,哪怕一个三千将士的战斗营,都没办法在短时间之内,撕裂神卫军的战阵防御。

    这是牧景亲卫营。

    除了神卫营之外,神卫军还扩编了三个战斗营,整编为了七个战斗营,御林,禁卫,长水,虎贲,越骑,重盾,射声。

    七个战斗营都是最精锐的步卒组成了,加上马超的战斗力和指挥能力,哪怕的两倍的兵马都未必能攻破。

    “第二个军番号,为景平军!”

    “景平军麾下,有景平第一军,景平第二军,景平第三军,景平第四军,景平第五军,另外景平第五军又称之为景平水师!”

    “补充兵员,扩编整合之后,景平军拥有一共八万七千五百将士!”

    景平军毕竟是牧景第一嫡系。

    当初牧景创立的第一支兵马,就是景平营,而景平军传承至今,大部分都是当年牧景的嫡系在担任主将的位置。

    论忠诚,这一支兵马是目前大明最无条件忠心牧景的兵马。

    “第三个军番号,为暴熊军!”

    “暴熊军麾下,暴熊第一军,暴熊第二军,暴熊第三军,暴熊第三军又称之为暴熊水师,全军番号之下,在册军籍将士,四万七千八百三十二将士!”

    暴熊军的兵马是最少的,暴熊之名,传承与先主牧山,这也是牧景对于他父亲牧山的一些想念吧。

    目前两个陆军主力,加上一个水师的兵力,战斗力也不弱,不管是周仓还是文聘,还是诸葛亮,那都是杰出的大将。

    “第四个军番号,为昭明军!”

    “昭明军麾下,昭明第一军,昭明第二军,昭明第三军,昭明第四军,昭明第五军,昭明第五军,又称为昭明水师!”

    昭明本来只有三个军的兵力,第一军黄巾军,第二军是庞德的西凉军,第三军是闵吾的西羌军。

    后来新建的水师冠给了昭明军号。

    至于昭明第四军,其实就是庞羲的黑甲骑军,这可是大明第一支成建制的骑兵军制,如今正在西北防御匈奴。

    不过庞羲打赢了这一战,应该很快就要从西凉调遣回去河套平原了,北部需要一直骑兵镇压。

    “第五个军番号,为日月军!”

    “日月军麾下,掌日月第一军,日月第二军,日月第三军,日月第四军,日月第五军!”

    “整编将士八万三千二百五十三将士!”

    这是一支新军。

    新的军番号启动,是经过枢密院的好多次讨论,总算是确定下来了,日月为明,这一支兵,也是明军主力精锐。

    而且这一支兵马的五个军,都是从当初的独立战斗营扩编出来的。

    独立战斗营不仅仅在兵力上比那些战斗营要多出来不少,而且更加的精锐,更加的有战斗力。

    如今哪怕是扩编大了一些,只要整合起来了,很快就会恢复战斗力。

    “整编之后,我军兵力数据,基本上到这里!”

    张松轻声的说道。

    牧景笑了笑。

    张松藏起来的一支军队。

    大明得军备之中,还有一支火炮军。

    火炮军的建立,本来就是一个秘密,一支藏着掖着不愿意放出来的秘密,哪怕是已经有人窥视到了一些,但是只要他不放出来,就不会有人知道。

    这一支兵马的存在,对于牧景而言,那将会是他定鼎江山的一个杀手锏。

    到了这里,牧景对大明的军备,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了。

    对于大明能不能一统天下,他也有了自信。

第一千六百零九章 大明军备 九

    明面上,明军登记在册的将士,已经超过三十万了,而且这三十万的都是精锐,真正是以打仗为职业的精锐军人。

    明军将士以一敌十就过分了,一个打五个都打不过,但是一个打两个,是没问题的事情,而且凭借着日夜操练,比别人更加纯熟的军阵,在相对于不计天时地利的情况之下,以一敌三是没有问题的。

    这就是当今时代,天下第一强军,明军的实际战斗力。

    这也是牧景敢有一统天下的野心的底气。

    当然,还要算上藏在暗中的火炮军,火炮军的存在是一个秘密,如今具体的番号,兵员,军籍,等等,都是枢密院第一机密。

    别说各方中郎将,哪怕是枢密院的人,也知道的不多,唯一知道的,也就寥寥无几的几个人而已。

    这是大明朝廷举世无双的杀手锏,一旦第二代的红衣大炮完成的装备,火炮军的战斗力,将会提升一个档次。

    到时候发飙起来了,那就真的让那些人尝试一下,热武器和冷兵器碰撞的结果。

    牧景甚至因为火炮军的出现,有迫不及待想要一统天下的想法,当然,这种想法已经被扼杀在萌芽之中了。

    武器始终是武器,如果大明没有足够的兵力镇压四方,强行凭借火炮打赢了,最后也是天下烽火四起,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年的镇压,才能有一个太平江山。

    所以其实牧景不是在等火炮军的强大,更多的是在等大明军备变得的强大起来了,只有这样,才有镇压四方的能力。

    而如今的大明军备? 已经初步有了可以镇压四方的实力了。

    “对于诸君之努力? 朕深感安慰!”

    军议大殿之上,牧景坐正了身躯,富有威严的眸子一扫而过? 看着一张张脸庞? 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淡然的笑容:“大明需要结束乱世,镇守四方? 保护百姓? 创造一个太平盛世,汝等至关重要!”

    牧景还是给他们吃点鸡汤? 这样能激发一下他们的斗志,政客要的都是利益,但是将士只需要热血。

    “不管大明国力多么强大!”

    “不管大明疆域有多么的庞大!”

    “不管大明的人口有多么的巨大!”

    “也不管大明经济多么好!”

    “朕只是知道一件事情,没有你们这些可爱的军人在为朝廷镇压大明四方? 那么我们朝廷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 都是将会变成一片废墟!”

    牧景的声音是充满激情的,足够让将官们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诸君在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 可以为了朕,也可以为了功名利禄,但是朕更加相信? 诸君是为了天下!”

    “或许天下太大了? 诸君感受不到? 但是盛世却是诸君的追求,我们都不想上战场,我们都不想经历那生死搏杀,为战而战,并非战!”

    “大明的将士,那都是为了天下太平而战!”

    “所以你们的功勋,是天下人无可媲美的!”

    “朕相信,总有一日,天下人都将会以汝等为骄傲,而不是当着面骂一句,皮匹夫而已!”

    读书人地位庞高,这不是一两年形成的风格,而是千百年下来了,形成一种深刻入灵魂的印象,所以军中将士,在读书人眼中,多为匹夫而已。

    这是这个时代对于军人的不公平。

    牧景不说立刻就能扭转这种的不公平的待遇,但是他也正在为军人的地位而争取,枢密院的建立,能和政事堂相提并论,就是最好的说法。

    “今日朕在此,把大明的未来,都寄托在诸君身上,还望诸君日后能为天下太平而浴血奋战!”

    牧景站起来,抱拳行礼,以君王之礼代天下人,为这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鞠躬,日后的太平,必是他们杀出来的,而不是自己在这里指点江山两句,就能换来天下的太平。

    战场,再多的心思,还不如一力破之,没有无双的杀伐,是镇压各路诸侯的野心的,只有打服了他们,才有机会得到和平。

    这一点,牧景有深刻的认知。

    “吾等定当不服陛下之厚望,亦不服天下人之期望,为天下太平,为大明盛世,马革裹尸亦无惧!”

    张辽拍案而起,洪亮的声音应了牧景的话。

    “为天下太平,为大明盛世,马革裹尸亦无惧!”

    “为天下太平,为大明盛世,马革裹尸亦无惧!”

    众将的热血都已经沸腾起来了。

    将之热血,乃是兵之斗志。

    明军一旦完成了战力恢复的训练,这将会是一头出笼的雄狮,将会席卷天下而过,直接打出来一个太平盛世。

    ……………………

    这一通鸡血打下来,牧景心里美滋滋,军队还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不会因为扩军,也不会因为其他的原因,而跳出了掌控之外。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古人还是比较好忽悠的,特别是军人,热血沸腾,只要的顺应他们,就能够得到他们的回应。

    当然,这也不算是忽悠吧,因为在牧景的心中,军人的地位,早晚还是要改变的,不能按照历史走向。

    历史上的封建王朝之中,不管是赵宋还是朱明两朝,都曾有盛世之相,在经济,在文化的发展,都非常迅速,推动时代的进步,远在西方之上,却最后都是有一样的下场,那就是败于异族之手。

    这是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自己的脊梁骨早已经被自己给打断了,遇到外敌,自然不敌。

    朝廷败亡的原因其实很多,但是其中最重要的,恐怕就是重文轻武,以文制武,为军队套上一层枷锁,这倒是没毛病。

    军队是朝廷的利刃,是保护自己生存的的武器,只有军队强大,才能不受到欺负,才能保住朝廷。

    但是军队也是一柄双面刃,伤人容易,伤自己也容易,所以要有剑鞘,才能稳得住。

    可不管是赵宋,还是朱明,都犯下来一个很大的错误,那就是矫枉过正,当剑鞘的力量都把剑刃给锁住了,那么还想要出鞘杀敌,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以制衡军队,但是不能用这样的手段,文武可以分管,但是不能用文官来压低武将的地位。

    这是牧景的认知。

    他也在沿着这条路摸索,摸索出一条能制衡住军队,又不会让军队变成没有用的废物的道路。

    统领军队,其实更重要的是统领思想,要军中思想不变,军心就永远不会乱。

    思想政治司的建立,就是牧景统领军队第一步。

    如今已经发挥了一些奇效。

    最少在军官的忠君爱国思想培养之下,军中之中对于忠心,比昔日有过之而无不及,更甚也。

    思想政治司即将下来,将会全面的扫盲。

    古人都以为没有读书就好控制很多,其实这样的隐患更大,人云亦云之下,是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的,更多人会因为一个人的造反而加入造反行列。

    如果生活过得好,除非一些野心家,不然是没有人愿意造反的,好好的生活不过,非要打生打死的那些人,都是傻子。

    让军队的将士们有自己明断是非的能力,是统治军队的第二步。

    接下来还有第三步。

    比如军饷的问题。

    军饷的发放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从朝廷到军将的手中,这里面很容易就会被人做手脚的,水至清则无鱼,大明哪怕是声势,都会有私心比较重的人。

    所以制度非常重要。

    牧景如今已经开始考虑的,把军饷和枢密院给分开,这样的话,统军不管饷,削弱了军官的影响力,加重了朝廷的控制力。

    军饷可以通过明丰钱庄直接发送到一个个家庭去,明丰钱庄的存在,就是时代的进步,虽然这样工作量会加大,但是更安全很多。

    如果明丰钱庄都敢有人对军饷动手,首先军队就会不饶过他们,这样也算是互相监督的一种。

    至于第四步,第五步……

    目前来说,牧景还在摸索,毕竟他虽然来自未来,有两千年的封建历史背书,还有一个未来开放性的时代借鉴,但是想要摸索出一套适应这个时代军制度,还是有些艰难的,需要时间慢慢的完成。

    他也不急,结束战乱之前,军队基本上不会有任何问题,至于一统天下之后,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他没办法去想这么远的事情。

    …………………………

    行程已经决定下来了,后天返回渝都,渝都的局势越来越复杂了,胡昭也即将要回来了,新政的新一轮风暴,也将会爆发。

    甚至会越发的激烈,旧制度和新政策的对抗,也将会进入最猛烈的时候。

    这时候,有进无退。

    牧景要亲自坐镇。

    胡昭也没办法躲避,朝廷要渡过这个阶段,需要同心协力,不管是站在什么立场上,稳定是第一元素。

    牧景在加班加点的看一些枢密院的卷宗,在大方向上,他还是要给枢密院定下来的,这是作为天子的职责。

    “褚政!”

    “陛下!”

    “军工司要加把劲了,在明年开春之前,必须要配置各个军部所需要的武器装备,一件都不能少!”

    “臣尽力!”褚政能从明一作坊走出来,成为大明枢密院军工司的司主,他的政治能力不错,就是太过于瞻前顾后了。

    “不是尽力,是必须!”

    牧景道:“军工是大明军备的基础,如果大明将士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却因为你们军工的落后,那就是军工司的责任,朕是不会问你困难什么,朕只会问,你们能不能做得到,做不到,朕换人,大明人才济济,想要盯住你这个位置的人,不计其数,有能力你就做,没能力你就下!”

    “臣领命!”褚政点头,其实这杀威棒下来,他一点都不意外,军工司已经拖欠了很多武器装备了,虽然他在努力的增加产量,但是始终是有些差距了,可这都不是理由,如今军工司做的不足,就是事实。

    “扩军之下,武库不足,朕能理解,为了军工司解缓一些压力,朕允许你们把一些不是很重要的军工装备,交予民间工坊生产,但是你们一定要亲自安排人检查质量,任何质量不合格的,都不允许进入武库!”

    牧景低沉的说道。

    “臣,多谢陛下理解,臣会保证所有武器装备的质量,绝不会有任何滥竽充数之事!”褚政点头。

    “赵韪。”

    “臣在!”

    “后勤司的任务也很大,各路军工运输线,还有即将要入冬了,你们后勤司也应该准备冬衣了,大明的将士,能死在战场,不能死在冬天的天气之下!”

    西部北面还是有天寒地冻能冻死人的情况出现的,往年都有不少将士手脚冻裂而退役的情况之下。

    所以这方面,牧景也非常关注,毕竟大明的军备可不是简简单单只是一个兵力数字的,而是各方面的储备都要齐全。

    “诺!”

    赵韪拱手领命。

    “黄叙!”

    “陛下!”

    青年黄叙资历很浅,但是却已经是司主了,军法司司主,他是沾了黄忠的光的,但是这一点,谁都不会说黄忠。

    黄忠这是把自己的儿子推进了地狱,军法司,在军中是没有任何一个大将,愿意担任这个位置了。

    黄忠作为枢密院枢密使,担任这个位置,不合适了,他举荐的自己的儿子,牧景允了,黄叙就成为了最年轻的枢密院的司部之主。

    “新兵多了,纪律问题不容有失,咱们大明的军队,是为天下百姓守四方的军队,不是一群强盗,不是一群土匪!”

    牧景道:“军法司任务重,你多用心一下,不用怕自己的年轻,不用怕军中资历的问题,黄汉升支持你,朕也支持你,军法之重,如泰山之重,不允许任何人挑衅!”

    “是!”

    黄叙点头,新兵越多,刺头就越多,他执掌的宪兵营已经有些人手不足了,同样他对于军法的掌控也越来越有些力不从心了,太多军中老将出面求情,一个个都是滚刀肉,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但是不管是为了父亲的期望,还是为了自己的未来,他都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有牧景这句话,日后军法司会更加得强势起来了。

    “志才!”

    牧景最后和戏志才商讨了一下未来了:“新政席卷而过,枢密院也逃不开,有些制度还是要改的,你心里面有数!”

    “你想要怎么改?”

    “募兵制!”牧景轻声吐出了三个字。

第一千六百一十章 惊变,枭雄末路! 一

    八月下旬,梅雨季还没有彻底过去了,时而一场的暴雨覆盖,江河的水位都依旧还在的不断的涨起来。

    黄河的水位也在涨。

    往年黄河都会经常泛滥,淹没下游的土地,但是今年还算是风调雨顺,虽然时而大暴雨下的,但是下雨量都不是很大。

    黄河的水位的确升涨,不过也没有到一个非常危险的位置。

    白马城西北方向,沿着黄河而过的一座山,山边有很多小路,其中一条小山路上,大雨之下,山路泥泞难行,但是一支兵马正在行军。

    “快!”

    “加把劲!”

    “还有二十里,我们就能的进入白马城了!”

    “打击精神来!”

    一个个军官正在督促将士们加速行军,他们的声音和中原的有些诧异,是属于那种的江东人的嗓音。

    “大王,将士们有些撑不住了!”

    一个青年从后面策马飞奔上来了,对着位于行军中央位置的主将禀报说道:“掉队的将士越来越多了!”

    “时间不等人!”

    主将微微抬头,水滴已经从盔甲流淌在脸上了,他盔甲之下的衣袍也全部湿透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停下来了。

    千里奔袭,就等这一日。

    “继续行军,掉队的让他们自己的找地方休整,尽快跟上来汇合!”主将沉思了一下,冷酷的说道。

    “是!”

    “子义!”

    “大王,还有吩咐吗?”

    “你莫要会后面督军了,前面先锋,带最精锐的五千将士,以雷霆之势,迅速拿下白马城,然后封锁消息,我军主力抵达白马之后,会休整三个时辰,然后奇袭延津!”

    主将的声音有一抹狠辣。

    “是!”

    青年大将手握一柄长枪,拍马往前方阵型而去了。

    “子敬,你可还好?”主将是一个年级不是很大的青年,盔甲之下那张冷峻的脸带着威严,眸子看了一眼身边的文士。

    在主将身边,有一个文士,穿着蓑衣,但是挡不住的风雨,衣服都被湿透了? 骑在马背上? 显得非常疲倦。

    这种高强度的行军,一般训练有素的精锐将士都有些撑不住? 他一个读书人,哪怕平时也会习武练剑? 强身健体,但是那都是花把式,在这时候,自然有些撑不住。

    “大王,臣还能撑得住!”

    文士咬咬牙,他两股已经被磨破皮了,衣服湿透了,这样非常难受? 但是他必须要撑住,千里急行军,并非一句话,而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三万主力,掉队了将近三千将士都有了,但是为了就是这奇效。

    这时候,撑不住也要撑。

    “马上到白马了? 这时候你不能病倒,接下来的战役,还需要你为孤出谋划策!”主将沉思了一下,道:“你去后面运粮草的车子休息一会吧!”

    “大王,这样的山路,粮草车都已经很难运转了,我不去帮忙,还去添麻烦,不等于拖后腿吗!”

    文士摇摇头:“我平日也习武,虽非武将,却也并非文弱书生,区区一点的小事情,能撑得住,绝不会耽误大王是时机!”

    “好吧!”

    主将点点头,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前方,大雨梦梦之中,方向的辨别,是一件非常的艰难的事情,不过他们做好准备的,所以并没有迷失方向。

    “过了前面山头,就是是白马东郊,越过去不需要多长时间,但是……”主将有些担心了:“会不会被周军斥候发现?”

    “所以我们要速战速决!”

    文士对主将说道:“咱们的行军是隐秘的,除了魏王之外,所知之人不多,而如今的主战场已经被魏王直接拖到了官渡去,东翼战场上,白马虽然还有防御兵力,但是都不是主力,兵力不过几千,拿下并不难,难的还是偷袭延津,周王袁绍,也是一代雄主,他不会一点防备都没有,如果我们不能抓住时机,偷袭延津,逼得他们南下,那么整个战略计划都会失败!”

    “曹孟德还真是的大气!”

    突然,主将有些的感叹:“子敬,你说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能对本王有如此的信任呢!”

    这一战,非他所想,但是却如他所愿,曹操提出来的建议,他答应了,但是现在只是合作的开始,并非已经达成了合作。

    可曹操的魄力,还是让他有无比的惊讶。

    如果他辜负了曹孟德的信任,自己部下的主力和周军主力的联合起来了,那么魏军将会兵败千里。

    “不是魏王相信的大王,而是大王相信魏王!”文士是鲁肃,江东的谋士,吴国栋梁,他低沉的说道:“大王走出了第一步,如果魏王不敢给予信任,那这一次的结盟合作,都不过只是一句空谈而已,他在用行动告诉大王,结盟,势在必行!”

    能让鲁肃称之为大王的,当今天下,只剩下一个人了,那就是吴王孙策。

    孙策入许都。

    却从许都秘密而出,不经徐州,直接从豫州北上兖州,再从兖州入青州,汇合青州太史慈,整合江东主力。

    然后他们从青州直扑官渡,千里的奔袭。

    孙策对曹操的信任,还是有些感激的,他笑了笑,道:“若没有明贼,曹孟德将会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一切待灭明之后,再言之,不然我们都将会成为明军的手下败将,天下第一强大的兵马,不是魏军,不是吴军,更不是燕军,而是明军!”

    鲁肃说道:“明朝廷统一天下的志向,已经暴露无遗,大明天子牧龙图,更是一个可怕之极的人,若不能阻止,我们都没有任何机会!”

    “此言大善!”

    孙策点头,他深呼吸一口气,沉沉的说道:“东吴和西明已经是不共戴天,非他牧龙图之亡,便是我孙伯符是死,为了灭明,天下诸侯,皆可合作结盟!”

    ………………………………………………

    黄河南岸。

    延津。

    周军主力的军营,延绵十余里之外,基本上都建立的在奔腾的黄河水岸边的位置,一方面是方便水源,另外一方面是防备后路。

    官渡是主战场,但是延津是退路。

    如今周军主力已经全数渡河南下了,白马,乌巢,阳武,全数占领,战线直接推到了官渡北部,和魏军对垒不足十里之地。

    但是并没有立刻进攻。

    虽然袁绍知道,自己好不容易鼓动起来的战意斗志,会慢慢的磨灭,但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他还没有摸清楚魏军的目的。

    只要一天没有摸清楚魏军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就变的风格,周军不敢贸然进攻的,怕有陷阱。

    这时候的袁绍,非常清楚一点,那就是周军能赢,不能输,但凡输一场,都会把好不容易提升起来的士气给爆掉。

    到时候就真的是回天乏力了。

    但是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一回事,魏军可以稳得住,他袁绍还真稳不住,因为他的老家都差不多没有了。

    邺城能撑得住多久,袁绍还真不知道。

    一旦邺城崩溃了,他又没有能打通南下的道路,那么周军必然会军心崩溃,一样也是败而已。

    所以现在的袁绍,如同火锅上的蚂蚁,心思是急的到处乱串,却始终没有找到一条出路,那种烦躁,让他的脾气越来越大了。

    “滚!”

    “一群废物!”

    “养你们的真的是浪费粮食!”

    这一日,早上下大暴雨,中午变成了中小雨,但是这样阴霾的天气,已经让袁绍非常不爽了,一群大将还在那里的争论不休,实在是让袁绍非常不爽,他大发雷霆,直接把一群人赶出去了。

    “大王保重身体!”

    中年文士站在旁边,小心翼翼的劝谏。

    “孤让他们出一个主意,他们却一群主意,想我河北,当初战将何其之威武,惜雒阳一战,折损之多,伤了元气,不然何惧如此环境!”

    袁绍咬牙切齿。

    雒阳一战,战损非常大的,河北精锐的战将,高览,文丑战死,淳于琼叛变,还有中层将领也战死无数。

    这几乎是打断了河北军的脊梁骨啊。

    “大王,如今各部将士,也希望能尽快决战而已,他们麾下将士,本就不是昔日之老兵,大多都是从河北各地的新兵,军心不稳,自然想要早日决战,可以稳住军心!”中年文士轻声的解析。

    “孤何尝不知道啊!”

    袁绍叹了一口气,眸光远眺,看着前方,道:“但是曹孟德之狡诈,是汝等皆不知道了,年少之时,吾与之交往,深之其人之的可怕,突然变了战略战术的部署,必有图谋,若不能知其之图谋何在,吾等恐怕会吃大亏!”

    他的眼神缓缓的看着中年文士,带着希望的问:“公则,你可有想法?”

    郭图,郭公则。

    郭图才干还是有了,但是往年并不是很受到重用,只是的田丰战死了,袁绍身边的人之中,能用的也不多了。

    逢纪,审配皆有才具,但是心思太多,并不受到袁绍的喜爱,不过袁绍对他们还是比较重视。

    而郭图当初就是顺应袁绍的心思,在所有人反对袁绍雒阳大败之后举兵南下的时候,鼎力支持袁绍,得到了袁绍的信任。

    袁绍身边少了田丰,自然需要更多的人去补充这个位置,郭图也希望自己的能担田丰的位置,但是他清楚,自己的没有这个实力,他把自己的定位倒是定的非常准确,心腹,袁绍之心腹,顺应袁绍之心思,也不排斥逢纪审配他们的提议,无论是什么情况,都站在的袁绍的立场上考虑事情,这样渐渐的才得到了袁绍越来越大的信任。

    “大王,此时此刻,将士们会越来越浮躁,不管魏军有什么意图,我们都要动了,不然将士们会先乱起来了!”

    郭图沉思了一下,他揣摩到了袁绍坐不住了,所以顺应袁绍的心思,提出了大战的想法。

    “你的说的对啊!”

    袁绍点头,眼神有一抹锐利,看着前方,朦朦胧胧的雨水之中,仿佛浮现出了战场似的,他低沉的说道:“如今之局势,骑虎难下,退回河北根本是不可能了,唯有前进,才有胜利,不然河北,必亡!”

    他的能力从来都不会的少,不然也没办法打下河北的江山,只是往昔更多的是门第之别,盖住了他的思维。

    如今反而在最危险的时候,他的心思却最敏锐,战场上,他也不是一个不懂军事的人,打出来的枭雄,总有一些战场直觉的。

    他感觉,自己再不动,可能就要完了。

    但是他又有些摸不准方向。

    这时候,他应该怎么打。

    心里面的有些着急。

    如果是田丰在这里,他会舒服很多,很多事情,田丰会直接给他想好,不需要他来考虑太多。

    他心里面明亮的很,不管是郭图,逢纪,审配,这些人都比田丰差的远,能使用,却不能作为依仗。

    很多主意,他还是得自己的下。

    “来人!”

    “在!”

    “命张郃在与雨停之后,自己寻找合适的时机,率主力进攻官渡,孤将会亲自率军南下官渡!”

    袁绍还是下了主意,这时候,等下去太煎熬的,不管曹孟德有什么心思,他都要先打一下,不然周军的军心就先撑不住了。

    “诺!”

    “命鞠义率部由东向西而进军!”

    “诺!”

    “命袁尚协助鞠义,自乌巢出兵!”

    “诺!”

    “……”

    一连五六道军令下来了,传令兵门迅速的拿着令旗,立刻翻身上马去传令了。

    这一战,终究是要拉开的。

    袁绍宁可自己打,不愿意给别人先动手了,哪怕战败了,他最少也能不的留下任何的遗憾了。

    “公则,孤亲率主力南下官渡,延津这里就交给你了,守住延津,我们在官渡不管打的如何,最少还有一条退路!”

    袁绍把最重要的的位置,交给了郭图。

    第一,郭图比较合他得心意。

    第二,他对郭图的能力还是有些信任的,哪怕不如田丰,也多有智谋,给他一万主力,守住延津,没有任何问题。

    除非邺城先败了。

    不然延津是不会有问题了,魏军的主力,不管怎么绕,都不可能绕过他的周军主力,北上延津偷袭。

    要是几千兵马,上了延津,也不会有任何作用力。

    “末将领命!”

    郭图拱手领命,这是袁绍对他的信任,把自己后路交给了自己。

第一千六百一十一章 惊变,枭雄末路! 二

    连续下了几天的雨水,终于消停下来了,雨后的天气,非常的清醒,除了土地还有些泥泞之外,天空一望无际。

    白马城。

    魏军退去之后,周军派遣偏师营,约莫只有的不到两千余的将士,守住了这里,作为的东翼战线的保护。

    主将名为赵睿,官职是别部司马,麾下只有一千八百二十三的将士,而且大多都是的新兵,是三个县城的县兵集结起来了。

    赵睿也算是袁绍麾下的一员部将,在雒阳战场上也表现非常英勇,不过他寒门出身,注定不受袁绍之喜爱。

    袁绍出身世家门阀,用人之道注定是有些的偏的。

    除非是那种名气特别响亮的人才,不然在袁绍的心中,用人先用世家门阀子弟,他的这种想法其实在这个时代,也没有错。

    世家门阀的子弟,垄断了学识传承,而且还有足够的营养,不管是学文练武,都比普通的寒门农家子弟要好得多。

    只是这样也注定了他会漏失不少的人才,寒门子弟不多,但是一旦有,却必然是历经磨炼脱颖而出的,必是人才之中的骁楚。

    赵睿也算是熟读兵法,武艺不凡的将领,若得可善用,必能独当一面,可如今只能当一个小小的别部司马,连一个校尉也不是,要不是如今周军精锐武将都战死大半,也不会让他独掌一营之主力。

    他抵达白马之后,收拾白马残局,白马城作为兵家必争之地之地,这些年南北大战之中,历经了不知道多少的战乱。

    城中房舍破损无数,殃及鱼池的百姓也是无数,已经显得有些凋零了。

    残存的百姓? 已是麻木。

    面对周军? 也仿佛看不到一样? 这让赵睿没有了什么的心气,正所谓作用是对等了,你百姓都对我不欢迎,我对这座城池也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再加上如今主战场已经被压在了官渡,周围方圆百里,都不见得有魏军的踪迹了,这样的情况之下,赵睿的戒心也的放松了一些。

    不过这里毕竟是战场,赵睿是一个老兵? 一个百战余生的将领,对战场的警惕性,还是非常高了,所以他哪怕放松了一些外围? 没有派出去斥候? 可对于城墙的防御还是有几分警惕性的:“白马城至关重要,大王既然把城池交给我? 我就要守好,立刻传令下去,各部城门要小心检查进城的人,万万不可让贼子的混进来!”

    “是!”

    麾下各部军侯应声。

    ………………

    城外。

    不足二里,一片小树林里面,雨水虽然停下来了,但是很多树梢之上还挂着的水底,在树下,只要碰一下树干,仿佛就能抖落不少的水滴。

    “将军,斥候摸清楚了,城门没有关闭,护城河的吊桥也没有任何防护,只要我们速度足够快,就能的在他们关闭城门之前,冲入城门!”

    一个浑身湿透的斥候校尉弓着身子走回来了,禀报太史慈。

    “小心为上,如今我们没有攻城器械,虽然兵力在他们之上,但是一旦城门关闭,我们势必要伐木打造攻城器械,到时候会耽搁太多的时间了,奇袭在于的奇,也在于快,时间不等人,必须要要保证城门绝对的打开!”

    太史慈点将:“徐盛!”

    “在!”

    “你带着二十好手,卸去兵甲,以普通百姓看能不能混入城,只要你们在城门下接应,我们就能直接冲过去!”

    太史慈眯眼,道:“记住,必须要保证城门不被关闭,如若瞒不过去,直接死守城门,二里之地,不足一刻钟,我就能到!”

    “诺!”

    徐盛,历史上东吴的虎将,此时此刻,才刚刚冒头,进入太史慈坐下任校尉,是如今太史慈部下最凶猛的大将。

    他率领的二十个的将士,兵分两路,穿着一些百姓的衣袍,然后暗藏兵器衣袍之中,以百姓的身份入城,城门口有检查的兵卒。

    虽然不是很严格,但是想要蒙混过去,也不容易。

    “你们是从哪里来了?”

    守城门的只是一个伍长而已,麾下三十号人,能捞到守城这个肥差,还是不错了,不过长年当县兵,这个伍长还是有点眼力劲的,眼前这些人,给他们很大的压力。

    “我们是从城外小坡村进城来的做工了!”

    徐盛当过一阵子游侠,应对这种场景,还是有些得心应手的,对周围的地势也做过一些功课。

    “是吗?”不过这个伍长没有这么好忽悠,他非常怀疑,看着这些人的衣袍,再看看他们的气,直觉告诉他,这是行伍之人。

    “检查一下他们的身上的东西!”

    伍长道。

    徐盛闻言,眼眸划过一抹凶猛,果然,如今白马城也是战场,但凡是战场,总会严格很多,哪有这么容易的忽悠。

    “杀!!”

    眼看过去了,但是最后被一个小伍长刁难了一番,徐盛没办法了,身上可是有武器的,一搜行迹直接暴露,唯有直接开战。

    “杀!”

    徐盛一剑破空,斩杀伍长,二十余人直接把城门收成的几十号的周军将士全部斩杀,但是动作也瞒不住了。

    城墙上的将士迅速的反应过来了。

    “有敌人!”

    “快增援!”

    城墙之上,猛烈的叫喊起来了。

    “守住城门,坚守一刻钟!”徐盛一柄长剑,大杀四方,一人横扫而过,守在城门口,决不允许一人关闭城门。

    “杀!”

    远处的太史慈迅猛的动起来了,胯下一匹马,手中一杆枪,身后的兵马随行,如同凶狠的野兽扑杀出来了。

    “敌袭?”

    赵睿刚好巡视城门,但是没想到遇上了,他看到城门和吊桥都好像被占领了,心中一惊,抬头一看,远处有数千将士冲锋过来,一旦入城,自己将会无路可逃。

    “杀了他,关闭城门,把吊桥收起来了,快!”赵睿竭斯底里的叫着。

    “杀!”

    大战直接爆发。

    但是这是不对等的战役,赵睿不足两千将士,而且都是那些的县兵汇聚,缺少战场的经验,而太史慈的五千精锐兵马,皆为部下百战之兵。

    城门口被徐盛一个人就堵死了,根本关不上,徐盛肩膀上中箭,身上多处伤痕,血染全身,却半步不退,始终死守城门。

    赵睿亲自杀下来。

    但是太史慈已经到了,他一枪破空,直接把赵睿钉死在了城门口的地面上,凶威无穷,仿佛一头狂奔之中的绝世凶兽。

    “司马死了?”

    “敌将太凶猛了!”

    “我们怎么办?”

    周军的将士顿时群龙无首,混乱起来了,有些人已经畏惧而逃掉了。

    “放下兵器的投降者不傻,抵抗者杀无赦!”

    太史慈声音如雷霆,震动无数将士的心灵,一瞬间周军将士就有好些人放下的兵器做出了投降的姿势。

    夺城之战,前后不过半个时辰。

    周军将士战死一百三十二人,江东吴军战死十二人,皆为抢夺城门的勇士,徐盛负伤,需要修养,短时间之内没有战斗力。

    这一战,非常顺利。

    两个时辰之后,孙策率领江东主力,越过的崎岖的山路的,进入了白马城休整。

    入城之后,孙策让人去征收的衣袍,给部下把湿透的衣服换掉之后,决议休整三个时辰,然后准备奇袭延津。

    “城中情况如何?”

    孙策看着有些千仓百孔的白马城,拿下的非常简单,但是城中会不会反扑,很难说。

    “无妨!”

    鲁肃拱手禀报说道:“我去城中看过了,白马城长年成为了各部争夺的百战之地,城中百姓逃难的逃难,没有逃难的也是活的如同行尸走肉,过一天是一天,而且因为青壮少之又少了,大多好弱妇孺居多,还有基本上没有什么大户了,对于他们来说,谁来占据白马城,都是生活而已,负责全城的是白马城的一个县丞,对我们没有什么恶意,除非我们屠戮百姓,不然他们不会和我们作对的!”

    “那就不需要留下人来镇守!”

    孙策把心一横,说道:“休整三个时辰之后,准备全军出击,一战破敌!”

    曹操在战场上,已经把周军主力拖到了官渡去了,这时候,延津这个位置就变得非常重要。

    只有夺取延津,才算是彻底的断周军主力的后路。

    “大王,除了延津之外,我们还要把阳武,白马,乌巢,守住,才算是万无一失!”

    鲁肃轻声的道:“不然还是容易被他们突围北上,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言之有理!”

    孙策道:“不过也等拿下延津之后再说,孤的兵力就这么多,分的兵,孤可未必能挡得住周军的反扑!”

    “大王!”

    太史慈从外面走进来,神色疲惫,但是精神抖擞,他拱手禀报:“我军已经安置好了,但是休整三个时辰,太少了,将士们精神不足,战斗力不足的!”

    连日行军,一个个将士们站着都能睡着,就休息这几个时辰,有毛用啊。

    “子义,时不待我!”

    孙策摆摆手:“孤何尝不希望给足够的时间让我们的将士休整两日之后,在做打算,但是拖一天,我们就有多一天的风险,哪怕是暴露分毫,都会容易导致奇袭失败,到时候变成强攻,那不知道得付出多少伤亡,才能拿下延津,所以时间和速度,是必须要把控了,让将士们死撑一下,咱们江东的将士,都不是孬种,孤相信,他们能撑得住的!”

    “诺!”

    太史慈叹气,他也知道,只是多少还是有些担忧体力透支会让将士们的战斗力减弱。

    “大王,我们在城中,发现一个小型的武库!”

    太史慈继续禀报说道。

    “哦?”

    孙策眸子一亮:“这正好,不管多少,最少能补充一下我们的兵器,长途奔袭,粮草兵器都是奇缺的!”

    “粮食这里没有多少,我们自身带的粮食,只能维持一天半的时间左右!”鲁肃轻声的道:“所以延津一战,宜早不宜迟!”

    延津肯定有粮草,也有武器,只要拿下延津,他们就能得到补充,到时候再休整过来了,围困周军主力就不成问题了。

    这时候孙策问太史慈:“你部伤亡如何?”

    他入白马,战斗已经结束了,具体的伤亡情况,他也不清楚了,如今才腾出时间问一下太史慈。

    “还算是顺利,伤亡只有十二将士,周军一千多号人全部投降了,他们并没有多少战意,斩杀主将,其余兵卒的斗志基本上就没有多少了!”

    太史慈回答。

    “此乃好事!”鲁肃拱手说道:“大王,周军看似斗志昂然,其实不然,袁本初虽然激起了他们的热血,但是却并没有给他们绝对的信心,所以只要擒贼擒王,拿下他们的将首,就能轻而易举的击垮他们的阵型!”

    真正的精锐,哪怕主将被斩杀了,也不会轻易的溃散了,这就是乌合之众和真正训练有素的精锐之间的差别。

    非常明显的一件事情,那就是袁绍麾下,如今的主力已经大半都是乌合之众了,都是刚刚征召而来没有多久的青壮。

    “改变战术!”

    孙策乃是战场之上的天骄,统兵大将,自有天赋,反应之迅速,是很少人能做的得到了,而且非常果决:“告诉各部将士,弓箭手藏后,一旦打起来了,佯攻主力,引出敌将,弓箭手射杀主将,再冲锋对决!”

    战略是战略,战术是战术,战略是大局布置的,非局部而战场,而战术是临战的安排,是战场上的指挥艺术。

    孙策精于对战术的布置,他站起来了,眸子闪烁了一下,沉思了半响,道:“这一战要提前!”

    “提前?”

    太史慈和鲁肃有些犹豫,现在时间都不够了。

    “如果三个时辰之后,那就死入夜了!”

    孙策的眯着眼眸,道:“再来急行军,明日早上,未必能抵达战场,如若是白天偷袭,效果不足,所以我们必须要提前,在明日早上之前,抵达延津,趁着黎明最后的黑暗发动进攻趁其不备,斩杀主将,孤和子义,皆有万军冲杀之力量,为左右先锋,杀入敌营之后,必须斩杀其之主将,必可减少我军损失!”

    这是一种混乱斩首得战术。

    一般不好用。

    但是这种情况之下,倒是可以尝试一下用,如果能成功,那么此战就能用最少的代价而换取胜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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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烽火,诸侯纷起!武将争锋,谋士扬名!苍茫乱世,谁可为皇!北魏东吴,牧明为尊!锦绣河山,舍我其谁!——牧氏龙图。三国之龙图天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龙图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龙图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