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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涂抹记忆     红色莫斯科txt下载     红色莫斯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66章

    尹兹维柯夫决定将自己的游击队编入部队前,就曾经考虑过,别看自己的部队人数已经达到了一千五百人,但真正有战斗力的人,只有两三百名当初被打散的正规军。自己穿上军装后,能让自己担任连长,再给一个上尉军衔,已经算非常不错了。

    不过他多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觉得万一库里申科将军觉得自己带过来的部队不少,一时间高兴,让自己担任团长并授予中校军衔,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此刻听到索科夫任命自己为警卫二营营长,授予少校军衔,虽说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但他还是觉得超出了预期。

    安排好尹兹维柯夫的职务之后,索科夫问库里申科:“库里申科将军,你能和阿富宁将军建立联系吗?”

    “可以的,司令员同志。”库里申科点着头说:“我们的通讯兵非常称职,他们敷设好了和军部之间的电话线,我们可以直接和军长用电话进行联络。”

    得知可以和阿富宁直接通电话,索科夫的心里也很高兴,他吩咐西多林:“参谋长同志,麻烦你让通讯兵接通军指挥部的电话,我要和阿富宁将军通话。”

    电话接通后,索科夫开门见山地问接电话的阿富宁:“阿富宁将军,我是索科夫。立即向我汇报你那里的情况。”

    听筒里传来了阿富宁如释重负的声音:“司令员同志,谢天谢地,终于和您联系上了。”

    索科夫一愣:“怎么,阿富宁将军,难道你和集团军司令部无法取得联系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不管如何呼叫,集团军司令部那里都没有任何回应。”

    听阿富宁这么说,索科夫略一琢磨,便猜到肯定是斯米尔诺夫带着司令部转移,自然是无法和下面的部队建立联系。“我想可能是司令部在转移,所以你暂时联系不上。”

    “司令员同志,难道您不在司令部吗?”

    “是的,我在库里申科将军的指挥部里。”索科夫简短地说明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后,继续问道:“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快点向我报告。”

    “既然您在近卫第41师师部,自然知道海辛是没有经过任何战斗,就被我军占领了。”阿富宁在电话里说道:“我们当时接到的情报,不管海辛的德军在撤退,就连捷普利克城内的德军,也在仓皇撤退。”

    “没错,当时我接到的情报也是如此。”索科夫听到阿富宁的语气似乎有点不高兴,猜想可能是在夺取捷普利克的战斗中,出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便试探地问:“阿富宁将军,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的确出了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

    “近卫空降3师是最先到达捷普利克城外的,因此听逃难出来的难民说城里的德军已经全部撤退,科涅夫上校便派出一个营进入城内。”阿富宁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谁知刚进入城内,就遭到了德军的附近。经过一番激战之后,只有一个连从城里撤了出来。”

    索科夫得知先期进入城内的部队,伤亡了三分之二后,不禁大吃一惊,连忙问道:“那你们此刻在做什么?”

    “我正在组织部队向城市发起进攻。”阿富宁说道:“不过目前进展并不顺利,我们的部队还没有能够突破德军的外围阵地。”

    索科夫听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让库里申科拿来地图,仔细端详了一番后,对着话筒说:“阿富宁将军,我看了一下地图。捷普利克城的东面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进攻部队不容易展开。你们如果从这个方向进攻,一次投入的兵力不会太多,会打成添油战术。你需要立即调整战术,否则只会白白地增加部队的伤亡。”尹兹维柯夫决定将自己的游击队编入部队前,就曾经考虑过,别看自己的部队人数已经达到了一千五百人,但真正有战斗力的人,只有两三百名当初被打散的正规军。自己穿上军装后,能让自己担任连长,再给一个上尉军衔,已经算非常不错了。

    不过他多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觉得万一库里申科将军觉得自己带过来的部队不少,一时间高兴,让自己担任团长并授予中校军衔,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此刻听到索科夫任命自己为警卫二营营长,授予少校军衔,虽说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但他还是觉得超出了预期。

    安排好尹兹维柯夫的职务之后,索科夫问库里申科:“库里申科将军,你能和阿富宁将军建立联系吗?”

    “可以的,司令员同志。”库里申科点着头说:“我们的通讯兵非常称职,他们敷设好了和军部之间的电话线,我们可以直接和军长用电话进行联络。”

    得知可以和阿富宁直接通电话,索科夫的心里也很高兴,他吩咐西多林:“参谋长同志,麻烦你让通讯兵接通军指挥部的电话,我要和阿富宁将军通话。”

    电话接通后,索科夫开门见山地问接电话的阿富宁:“阿富宁将军,我是索科夫。立即向我汇报你那里的情况。”

    听筒里传来了阿富宁如释重负的声音:“司令员同志,谢天谢地,终于和您联系上了。”

    索科夫一愣:“怎么,阿富宁将军,难道你和集团军司令部无法取得联系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不管如何呼叫,集团军司令部那里都没有任何回应。”

    听阿富宁这么说,索科夫略一琢磨,便猜到肯定是斯米尔诺夫带着司令部转移,自然是无法和下面的部队建立联系。“我想可能是司令部在转移,所以你暂时联系不上。”

    “司令员同志,难道您不在司令部吗?”

    “是的,我在库里申科将军的指挥部里。”索科夫简短地说明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后,继续问道:“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快点向我报告。”

    “既然您在近卫第41师师部,自然知道海辛是没有经过任何战斗,就被我军占领了。”阿富宁在电话里说道:“我们当时接到的情报,不管海辛的德军在撤退,就连捷普利克城内的德军,也在仓皇撤退。”

    “没错,当时我接到的情报也是如此。”索科夫听到阿富宁的语气似乎有点不高兴,猜想可能是在夺取捷普利克的战斗中,出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便试探地问:“阿富宁将军,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的确出了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

    “近卫空降3师是最先到达捷普利克城外的,因此听逃难出来的难民说城里的德军已经全部撤退,科涅夫上校便派出一个营进入城内。”阿富宁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谁知刚进入城内,就遭到了德军的附近。经过一番激战之后,只有一个连从城里撤了出来。”

    索科夫得知先期进入城内的部队,伤亡了三分之二后,不禁大吃一惊,连忙问道:“那你们此刻在做什么?”

    “我正在组织部队向城市发起进攻。”阿富宁说道:“不过目前进展并不顺利,我们的部队还没有能够突破德军的外围阵地。”

    索科夫听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让库里申科拿来地图,仔细端详了一番后,对着话筒说:“阿富宁将军,我看了一下地图。捷普利克城的东面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进攻部队不容易展开。你们如果从这个方向进攻,一次投入的兵力不会太多,会打成添油战术。你需要立即调整战术,否则只会白白地增加部队的伤亡。”尹兹维柯夫决定将自己的游击队编入部队前,就曾经考虑过,别看自己的部队人数已经达到了一千五百人,但真正有战斗力的人,只有两三百名当初被打散的正规军。自己穿上军装后,能让自己担任连长,再给一个上尉军衔,已经算非常不错了。

    不过他多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觉得万一库里申科将军觉得自己带过来的部队不少,一时间高兴,让自己担任团长并授予中校军衔,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此刻听到索科夫任命自己为警卫二营营长,授予少校军衔,虽说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但他还是觉得超出了预期。

    安排好尹兹维柯夫的职务之后,索科夫问库里申科:“库里申科将军,你能和阿富宁将军建立联系吗?”

    “可以的,司令员同志。”库里申科点着头说:“我们的通讯兵非常称职,他们敷设好了和军部之间的电话线,我们可以直接和军长用电话进行联络。”

    得知可以和阿富宁直接通电话,索科夫的心里也很高兴,他吩咐西多林:“参谋长同志,麻烦你让通讯兵接通军指挥部的电话,我要和阿富宁将军通话。”

    电话接通后,索科夫开门见山地问接电话的阿富宁:“阿富宁将军,我是索科夫。立即向我汇报你那里的情况。”

    听筒里传来了阿富宁如释重负的声音:“司令员同志,谢天谢地,终于和您联系上了。”

    索科夫一愣:“怎么,阿富宁将军,难道你和集团军司令部无法取得联系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不管如何呼叫,集团军司令部那里都没有任何回应。”

    听阿富宁这么说,索科夫略一琢磨,便猜到肯定是斯米尔诺夫带着司令部转移,自然是无法和下面的部队建立联系。“我想可能是司令部在转移,所以你暂时联系不上。”

    “司令员同志,难道您不在司令部吗?”

    “是的,我在库里申科将军的指挥部里。”索科夫简短地说明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后,继续问道:“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快点向我报告。”

    “既然您在近卫第41师师部,自然知道海辛是没有经过任何战斗,就被我军占领了。”阿富宁在电话里说道:“我们当时接到的情报,不管海辛的德军在撤退,就连捷普利克城内的德军,也在仓皇撤退。”

    “没错,当时我接到的情报也是如此。”索科夫听到阿富宁的语气似乎有点不高兴,猜想可能是在夺取捷普利克的战斗中,出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便试探地问:“阿富宁将军,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的确出了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

    “近卫空降3师是最先到达捷普利克城外的,因此听逃难出来的难民说城里的德军已经全部撤退,科涅夫上校便派出一个营进入城内。”阿富宁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谁知刚进入城内,就遭到了德军的附近。经过一番激战之后,只有一个连从城里撤了出来。”

    索科夫得知先期进入城内的部队,伤亡了三分之二后,不禁大吃一惊,连忙问道:“那你们此刻在做什么?”

    “我正在组织部队向城市发起进攻。”阿富宁说道:“不过目前进展并不顺利,我们的部队还没有能够突破德军的外围阵地。”

    索科夫听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让库里申科拿来地图,仔细端详了一番后,对着话筒说:“阿富宁将军,我看了一下地图。捷普利克城的东面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进攻部队不容易展开。你们如果从这个方向进攻,一次投入的兵力不会太多,会打成添油战术。你需要立即调整战术,否则只会白白地增加部队的伤亡。”尹兹维柯夫决定将自己的游击队编入部队前,就曾经考虑过,别看自己的部队人数已经达到了一千五百人,但真正有战斗力的人,只有两三百名当初被打散的正规军。自己穿上军装后,能让自己担任连长,再给一个上尉军衔,已经算非常不错了。

    不过他多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觉得万一库里申科将军觉得自己带过来的部队不少,一时间高兴,让自己担任团长并授予中校军衔,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此刻听到索科夫任命自己为警卫二营营长,授予少校军衔,虽说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但他还是觉得超出了预期。

    “可以的,司令员同志。”库里申科点着头说:“我们的通讯兵非常称职,他们敷设好了和军部之间的电话线,我们可以直接和军长用电话进行联络。”

    得知可以和阿富宁直接通电话,索科夫的心里也很高兴,他吩咐西多林:“参谋长同志,麻烦你让通讯兵接通军指挥部的电话,我要和阿富宁将军通话。”

第1867章

    索科夫和尹兹维柯夫闲聊了几句,便叫过了通讯连连长,吩咐他说:“我估计集团军司令部正在转移过程中,你命人不间断地呼叫,看是否能联系上他们。”

    “库里申科将军!”索科夫等通讯连连长离开后,转身对库里申科:“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自己的指挥部,转移到海辛城内呢?”

    没想到库里申科听了索科夫的问题,居然迟疑了许久,才喃喃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我觉得还需要再等等。”

    “再等等?!”听完对方的回答,索科夫有些不悦地反问:“你还要等什么?”

    “敌人在通往城市的道路上,埋设了不少的地雷。”库里申科谨慎地回答说:“如果我们此时前往城里,恐怕会有危险。”

    “库里申科将军,我来你这里之前,的确看到工兵在路上排雷。”索科夫板着脸说:“但我已经告诉他们,对于德军所埋设的步兵雷,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坦克从上面碾压过去。我想此时地雷已经排得差不多了,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打电话问问情况。”

    “好吧,司令员同志,我马上了解一下情况。”库里申科说完后,吩咐西多林:“参谋长同志,请你打电话问问工兵,看德军埋下的地雷是否已经全部肃清。”

    几分钟之后,打完电话的西多林向库里申科报告说:“师长同志,我已经向工兵了解过情况,他们说道路上的地雷已经全部清除。我们是否现在就前往海辛城内?”

    平心而论,库里申科并不愿意前往海辛,虽说那样的环境比森林里好,但他觉得德国人不甘心如此轻易地放弃城市,肯定会进行反扑。假如冒冒失失就把指挥部迁到城里,万一德军实施反击时,自己的部队守不住怎么办?难道到时候再灰熘熘地退到城外吗?

    索科夫看出库里申科的迟疑,便板着脸问:“怎么,库里申科将军,道路上的地雷已经肃清,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想进入城市吗?”

    见索科夫猜到了自己的想法,库里申科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不过他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连忙说道:“司令员同志,我正在考虑进入城市之后,把指挥部设在什么位置。”

    “这还不简单么。”索科夫不假思索地回答说:“你看看市中心的教堂和市政大楼,觉得哪边合适,就把指挥部设在那里。”

    看到库里申科还在犹豫,他便补充说:“等联系上了集团军司令部,我会命令斯米尔诺夫参谋长把指挥部,也设在海辛城内,这样更加便于我指挥部队作战。”

    既然索科夫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库里申科没法再继续搪塞,只能硬着头皮说:“好吧,司令员同志,我立即把师指挥部转移到海辛城内。”

    库里申科向索科夫表态之后,立即组织人手开始做转移的准备。索科夫并不打算和他们一起行动,便转身走出了指挥部。而西多林见到索科夫离开了,连忙追了出来。

    “西多林同志,”索科夫见西多林跟着自己来到了室内,便好奇地问:“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西多林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了烟盒,递向了索科夫,但却被后者摆手拒绝了。他把烟盒揣进了兜里,苦着脸说:“我想问问,能把我调到其他部队吗?”

    “为什么?”索科夫说这话时,本能地朝木屋看了一眼,随后压低嗓门问道:“你和库里申科将军的相处不融洽吗?”

    “库里申科师长在军队里待了二十多年,因此在指挥风格上,还是延续以前的老一套。”西多林说道:“我虽然是他的参谋长,但平时指挥作战时,所提出的建议大多数都会被他否定。部队如何作战,基本是由他一个人决定。”

    西多林的话,让索科夫陷入了沉思。若是只有西多林一个人,自己完全可以把他调到别的师,甚至是军指挥部里继续担任参谋长,毕竟像他这样有经验又优秀的参谋长,到哪里都是抢手货。但如今该师的好几名团级指挥员,都是自己从伏龙芝军事学院带来的学员。要想把他们都调离,显然是不现实的。

    但索科夫的心里很快就有了新的想法,既然库里申科依旧坚持他陈腐守旧的战术思想,继续让他留在师长的职务上,显然是不合适的,如果有可能,还是找人来替代他的职务。

    找谁来替代他呢?索科夫首先想到的人,自然是就是西多林,毕竟此人在成为自己的搭档以前,是崔可夫将军的作战处长,在指挥作战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不过转念一想,西多林也许是一名优秀的参谋人员,但却缺乏独当一面的能力,让他担任师长,也许并不是最佳的选择。

    随后他又开始考虑波涅杰林是否适合这个职务,波涅杰林在战争爆发的初期,就已经是集团军司令员,虽说在被俘的两年时间里,他与社会脱节,但经过这几个月的学习,他的军事指挥才能得到了展示,否则当初自己也不会任命他担任学员队的顾问。

    更很快当初和他一起获救的穆济琴科、基里洛夫两人,如今都代理着师长的职务,再把他留在身边,让他担任没有什么实权的顾问,显然对他是不公平的。

    想到这里,索科夫长嘘一口气,随后问西多林:“西多林,假如我让波涅杰林中校来担任师长的职务,你看合适吗?”

    “波涅杰林中校?”西多林听后不禁一愣:“是曾经在西南方面军里担任过集团军司令员的波涅杰林将军?”

    “没错,就是他。”

    西多林听后若有所思地说:“虽说用他担任师长,可能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但不管怎么说,他的能力的确是强过现在的师长。”

    索科夫提出波涅杰林这个人选时,心里还比较忐忑,担心西多林不会接受他。若真的是这样,自己就算强行把波涅杰林派到近卫第41师,恐怕两人在工作的配合上就会出现一些令人头痛的问题。

    但如今,自己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出现,索科夫的心里也多少暗松了一口气:“西多林,既然你也觉得波涅杰林中校是一个合适的人选,那等他上任之后,你一定要全力地配合他的工作。明白吗?”

    索科夫这么说,也是有原因。别看波涅杰林曾经担任过集团军司令员,但如今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顾问,还是在自己的关照下,才获得了中校军衔。让他去担任近卫师师长,让西多林这样一位上校给他当副手,恐怕多少会有一些矛盾,因此他才有这么一番话。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西多林相当配合地说:“等波涅杰林中校担任师长后,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他的工作。就算他的军衔比我低,但师里的一切大小事务,都由他说了算。”

    两个人站在门口又聊了几句后,索科夫便坐上吉普车,朝车里而去。

    “司令员同志,”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科什金,忽然开口说道:“我觉得既然近卫第41师是您的老部队,您早就应该找个信得过的人,来担任师长的职务……”

    虽说索科夫刚刚已经想明白,应该是首先把近卫第41师变成自己可以完全掌控的部队,这样就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发挥出更加强大的战斗力,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师长对自己的命令阳奉阴违,屡屡错失战机。

    不过如此重要的事情,他并不想和科什金讨论,便果断地岔开了话题:“科什金中尉,今天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你的伤没什么事情吧?”

    科什金听索科夫这么说,立即意识到自己可能多嘴了,于是便顺着索科夫的意思回答说:“只是有点隐隐作痛,不碍事了。”

    索科夫想到自从进伏龙芝军事学院开始,科什金中尉就鞍前马后地跟在自己的身边,前两天若没有他,恐怕自己会有生命危险。为了表示对他的感谢,索科夫觉得应该调整一下对方的职务。

    “科什金中尉,你对现在的军衔和职务,满意吗?”

    “满意满意。”科什金点着头说:“我没有什么领导能力,能担任警卫连的连长,我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我觉得警卫连长的职务,对你来说未免有点太低了。”索科夫说道:“我觉得你完全可以胜任警卫营长的职务。至于军衔嘛,我打算和参谋长研究一下,最好能授予你大尉甚至少校军衔。”

    得知索科夫将把自己晋升为营长,科什金的心里自然是一阵狂喜,不过在表面上,他还是要客套两句:“司令员同志,我服从您的安排。”

    车队进入城市之后,索科夫看到沿途巡逻的战士时,心里不禁开始琢磨,师指挥部到现在都还没有迁入城中,这些部队实际上还属于一盘散沙,若是德国人真的选择在这种时候反击,恐怕城市又会再次落入德军的手里。

    “停车!”索科夫让司机停车后,推开车门,冲着从旁边经过的巡逻队的队长喊道:“少尉同志,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正带队巡逻的军官,听到有人喊自己,便停下脚步,用警惕的目光望向了车里。等看清楚问话的人是索科夫时,赶紧原地立正,抬手向他敬礼:“您好,司令员同志!我们是近卫第124团三营的,正在执行巡逻任务,请您指示!”

    “没什么可指示的。”索科夫示意少尉放下手,和颜悦色地问:“少尉同志,请你告诉我,你们的团指挥部在什么地方?”

    少尉赶紧用手朝前面一指,说道:“司令员同志,您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到前方第二个十字路口向右转,再走三十多米远,就能看到一个室内体育馆,我们的团部就设在那里。”

    索科夫向少尉道谢后,让车队继续前进,他准备去室内体育馆见见斯塔尔恰上校,毕竟自己很久没有见过这位团长了。

    当斯塔尔恰见到索科夫出现在自己的指挥部时,整个人都惊呆了。过了许久,他才缓过劲,连忙快步上前来到了索科夫的面前。他一边敬礼一边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怎么会到我这里来呢?”

    “我刚从你们师部里出来,”索科夫对斯塔尔恰说道:“听说你的团指挥所就在城里,便特意过来看看你。”

    索科夫坐下之后,朝左右瞧了瞧,发现不光副团长密列西耶夫不在,就连参谋长奥库涅夫少校也不见了踪迹,便好奇地问:“斯塔尔恰上校,你的副团长密列西耶夫中校在城外忙碌,我是知道的。但参谋长奥库涅夫少校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在指挥部呢?”

    “司令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斯塔尔恰向索科夫解释说:“不久前,我们在城外的森林里,解放了一个战俘营,从里面救出了两千多我军的指战员。师参谋长西多林上校和师长进行商议之后,将其中的1700人分配给了我们团。”

    “这件事我知道。”索科夫从斯塔尔恰的话中,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难道奥库涅夫少校不在指挥部,是和这批获救的指战员有关系?”

    “没错。”斯塔尔恰肯定了索科夫的猜测:“这些获救的指战员分配到我们团之后,奥库涅夫参谋长负责把他们分配到具体的连队,此刻他应该正在为此事而忙碌呢。”

    “这批获救的指战员们的身体状况如何?”索科夫问道:“能在短时间内参加战斗吗?”

    “可能是因为被俘的时间不长吧,他们的健康状况明显好于昔日获救的指战员。”斯塔尔恰回答说:“只要给他们充足的饮食,好好地休息两天,就能重新拿起武器和德国人进行战斗,我相信他们一定能成为最优秀的战士。”

    索科夫知道这批战俘的加入,对第124团战力的提升是有很大帮助的,只要让战俘们恢复了健康,再稍加训练,就一定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建立功勋。

    兵员的问题解决了,但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武器装备。若是没有精良的装备,哪怕再英勇的战士,在战场上也没法打胜仗,只能白白地牺牲自己的性命。

    “那你们团现有的武器装备,能把新补充的指战员都武装起来吗?”

    片刻的沉默之后,斯塔尔恰摇着头说:“司令员同志,我正在为此事头痛呢。我们团一下补充了1700人,但能用的武器只能装备三百多人。也就是说,剩下的近一千四百人,只能空着手上战场。”

    他望着索科夫,恳切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能尽快给我们补充装备吗?”

    “上校同志,不要着急。”索科夫想到雅科夫这两天就会返回,想必携带有足够的武器弹药,便对斯塔尔恰说:“最多三天,我就能让你们获得足够的装备。”

第1868章

    “司令员同志,”科什金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报务员,他向索科夫报告说:“已经和参谋长同志联系上了。”

    索科夫走到报务员的面前,接过他手里的耳机和送话器:“喂,是参谋长吗?我是索科夫,你们如今在什么位置?”

    “我们在一个岔路口,”斯米尔诺夫回答说:“走右边的路,是到海辛;走左边的路,是前往捷普利克。”

    “我如今在海辛城内的近卫第124团的团部。”索科夫对斯米尔诺夫:“如今捷普利克还在进行战斗,不适合把司令部建在那里,你还是带着司令部的成员到海辛来吧。”

    “好的,司令员同志,我们立即转向海辛。”

    索科夫在结束通话时,听到斯米尔诺夫冲旁边的人喊道:“走右边的路,我们去海辛。”

    想到自己刚刚向斯塔尔恰承诺,在三天内给他们补充足够的武器装备,索科夫便让报务员联系雅科夫,看对方如今到什么位置了。

    好在呼叫很顺利,只用不了两分钟时间,报务员就联系上了雅科夫。

    “雅沙,我是米沙。”索科夫问道:“你的运输船到什么位置了?”由于是明语通话,索科夫为了防止被德军窃听,便用运输船替代了气垫船。

    雅科夫自然知道索科夫说的是什么,连忙回答说:“距离你原来的住处,还有差不多半天的路程。你如今是住在远处,还是搬家了?”

    “当然是搬家了。”索科夫继续说道:“你去原来的地方肯定找不到我,不过你可以到我位于海辛的新家来找我。”

    “已经搬到了海辛,明白了。”雅科夫回答说:“最迟明天下午两点,我就会到达海辛的,到时你派人来接收礼物就可以了。”

    等索科夫结束通话,把耳机和送话器都递给报务员时,科什金笑着说:“司令员同志,跟着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你在明语通话时使用暗语。”

    “没办法,”索科夫也颇为无奈地说:“为了防止通话时被德国人窃听,我都是采用发电报或者打电话的方式,用电台明语通话也是偶尔用一次两次,但也不能放松警惕,用一些暗语可以起到迷惑敌人的作用。”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斯塔尔恰接到了西多林打来的电话:“上校同志,师指挥部已经搬到了城里的市政大楼,你有时间过来一趟。”

    接完电话的斯塔尔恰,向索科夫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刚刚接到师参谋长西多林上校的电话,说师部已经进驻市政大楼,让我立即赶过去。”

    “去吧去吧。”索科夫冲对方挥挥手,说道:“我和我的警卫连长就留在这里。若是库里申科将军想见我,就让他到我这里来吧。”

    等斯塔尔恰离开后,索科夫坐在桌边,盯着地图开始研究,自己的部队强渡南布格河之后,集团军的右翼就会暴露在敌人的面前,不知到时上级会派哪支部队,来负责掩护己方侧翼的任务。

    “司令员同志,你在想什么?”既然没有什么外人在场,科什金说话就显得随便了许多:“是在考虑我军的下一步行动吧?”

    “是的。”索科夫点了一下头,说道:“等到拿下了捷普利克,整个集团军将会强渡南布格河,并在右岸地区建立登陆场。我如今担心的是,等集团军主力渡河之后,右翼就暴露在敌人的面前,不知道上级会派哪支部队来保护我们的右翼。”

    科什金盯着地图看了一阵,随后发现一个严重的位置:“司令员同志,我们如今处在两个方面军的结合部,有可能两边都派部队来保护我们的右翼,也有可能两边都不管。”

    “科什金,你说得没错。”对科什金的这种说法,索科夫表示了赞同:“如果两个方面军都派部队来保护我们的右翼,属于是浪费兵力;可要是没有人来保护我们的侧翼,等我军深入敌人的防御纵深之后,为了扭转战局的敌人,就有可能从侧翼对我们实施攻击,迫使我们不得不抽调兵力来进行防御。”

    “司令员同志在这里吗?”索科夫忽然听到有人在外面问。

    “我在这里。”索科夫看清楚从外面走来是一名陌生的大尉军官,便皱着眉头问:“你是哪部分的,找我有什么事情?”

    大尉连忙原地立正,抬手向索科夫敬礼:“司令员同志,我是近卫第41师师部,奉师长的命令,请您到师指挥部去。”

    “这个库里申科真是不像话。”索科夫小声地滴咕道:“刚刚给斯塔尔恰打电话时,也没说想见我,否则我就跟着斯塔尔恰一起过去了。”

    “司令员同志,车就在外面等着您。”大尉礼貌地对索科夫:“请吧!”

    索科夫和科什金跟着大尉,走出了斯塔尔恰的指挥部,来到大街上。几名正站在吉普车旁边聊天的警卫员,见到索科夫和科什金,立即停止了交谈,走上来问科什金:“中尉同志,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去近卫第41师师指挥部。”科什金说完,扭头问大尉:“大尉同志,你带来的车在什么地方?”

    大尉用手朝路的对面一指,说道:“喏,在那里。”

    索科夫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辆孤零零的吉普车,车里似乎还坐着一名司机。

    “大尉同志,你的车里除了司机以外,还有其他人吗?”科什金对大尉说:“我担心待会儿坐不下。”

    “放心吧,中尉同志。”大尉笑呵呵地说:“我过来请司令员,就只带了一名司机,车里完全坐得下。”

    “那好,我和司令员就坐您的车。”科什金对大尉说道:“您先过去,司令员的腿脚有点不便,我扶着他慢慢走过去。”

    索科夫听科什金这么说,眉毛不禁往上一扬,心说我腿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哪里还需要你搀扶。不过他的心里清楚,科什金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这番话,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便没有吱声,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尉点了点头,小跑着过了马路,并殷勤地打开了吉普车的后门,然后站在车边等待索科夫的到来。

    索科夫在科什金的搀扶下过马路时,忽然听到科什金在低声地对自己说:“司令员同志,我觉得这个大尉有问题,等控制住了他的同伙,再好好地审问他们。”担心索科夫露出破绽,他还特意提醒说,“别紧张,我和我的部下都会保护你的安全,你保持正常的表情,千万不要被对方看出了破绽。”

    虽说心中充满了疑问,但索科夫为了避免穿帮,并没有急着问科什金是怎么回事。他相信科什金这种出身于内务部的人员,在某些事情上有着天生的敏感。

    在科什金和另外一名警卫员的搀扶下,来到了吉普车旁。

    没等大尉说话,扶着索科夫右臂的警卫员,忽然右肩膀一晃,把右胁下的突击步枪甩了上来,双手据枪大尉的脑袋,用严厉的语气命令道:“举起手来!”

    科什金也将枪对准了坐在驾驶位的司机:“老实点,把手举起来,否则我就开枪了。”

    而留在路对面的警卫员,见到科什金和同伴的举动后,也纷纷穿过马路,来到索科夫的四周,同时将枪口对准了那名大尉和司机。

    “司令员同志,这是怎么回事?”大尉被七八支突击步枪瞄准着,但他依旧嘴硬地问:“为什么用枪对着我?”

    科什金等别的警卫员把司机押下车之后,并把索科夫安顿到一辆自己人的吉普车里之后,来到大尉的面前,冷冷地说:“说吧,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中尉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尉摆出一脸无辜的样子问道:“我是奉师长的命令,到这里来请司令员的,你为什么要把我和司机抓起来。”

    “你说你是师部的,但在两个小时之前,我和司令员去过师部,可我根本没有看到你。”科什金冷笑着说:“所以你的身份是假的,你根本就不是师部派来的。”

    “我真的是师部派来的。”大尉竭力为自己辩解说:“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看我的证件。我的证件就在我的上衣口袋里。”

    科什金朝旁边的一名警卫员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去查看大尉的证件。警卫员上前,从大尉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份军人证,然后递给了科什金。

    接过军人证,科什金只看了几眼,便笑着说:“大尉先生,你们的军人证做得不错啊,都是货真价实的不锈钢订书钉,用上几年都不用担心会生锈。”

    他低头看着对方的靴子,继续说道:“大尉先生,不介意我查看一下你的鞋底吧?如果我没有猜错,你鞋底的鞋钉应该是方的。”

    两名警卫员上前,抬起了大尉的一只脚,查看他鞋底的鞋钉。片刻之后,一名战士抬头向科什金报告说:“中尉同志,鞋钉是方的。”

    “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科什金冲大尉扬了扬手里的军人证,自顾自地说道:“军人证里的订书钉,我们用的是碳钢材质的,用上一段时间就会生锈。只有你们才会用不锈钢材质的,以确保在很多年内都不生锈。至于说到鞋底的鞋钉,我军都是圆形的,而德国人的鞋钉是方的。

    怎么样,我所说的这些东西,足以证明你是德国人了吧?”

    见对方不吱声,科什金来到了索科夫乘坐的吉普车旁,拉开车门向索科夫请示:“这人是德国人伪装的,您看是不是把他带进去审问?”

    “这里只是第124团的团指挥所,如果用来审讯俘虏,显然是不太合适的。”索科夫说道:“反正师指挥部已经进城,就把这两个人带到师部去吧。”

    就在科什金准备离开时,索科夫忽然问道:“科什金,你是如何识破对方身份的?”

    “在团指挥所里,我就识破了他的身份。”科什金回答说:“虽说他的俄语说得很地道,但一些带弹音的单词,他却说得很不标准,一看就不是正宗的俄罗斯人。”

    他猜到索科夫可能会问自己为什么不在指挥所里动手,便特意解释说:“我不知道他有多少同伙,又担心在指挥所里抓捕,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伤亡,于是便想办法把他先引出来,在外面把他和同伙一起抓获。”

    索科夫朝刚刚搀扶自己、并亲自抓捕大尉的警卫员努了努嘴,问科什金:“他是怎么知晓大尉是德国人伪装的呢?”

    “很简单,”科什金解释说:“他也是出自内务部,自然懂得我们内部的一些手势,以及懂得用眼神交流。”

    “原来是这样。”索科夫搞清楚怎么回事之后,冲科什金点了点头,说道:“科什金中尉,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恐怕我今天会遭遇不测。”

    当库里申科看到索科夫出现时,不禁微微皱了皱眉,他觉得只要索科夫在自己这里,就会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到自己作战,所以能不见还是不见。

    索科夫并不清楚库里申科是怎么想的,他打断对方正在举行的会议,开口说道:“库里申科将军,听说你派人来请我,有这回事吗?”

    “没有啊?!”库里申科一脸纳闷地说:“我没有派人去请您,您可能是搞错了。”

    “不会搞错的,我这里有证人。”索科夫说着便招呼科什金,让他把抓的两名化妆的德国人带了进来,并对库里申科说:“这位大尉就声称是奉了你的命令,特意请我到这里来的。”

    库里申科只看了一眼,便摇着头说:“司令员同志,您肯定搞错了,这个人绝对不是我师部的,我压根都不认识他。”

    “不认识就对了。”索科夫笑呵呵地说:“他以你的名义到第124团团部来请我,说是你有重要的事情向我汇报。幸好科什金中尉警觉,识破了他们的身份,否则此刻我可能已经被两人劫持了。”

    索科夫的话,让近卫第41师在场的指挥员都大吃一惊,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以该师的名义,来试图挟持索科夫。假如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恐怕在座的指挥员都会难辞其咎,最后被送上军事法庭。

    被惊出一身冷汗的西多林,慌忙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科什金中尉是如何识破对方身份的?”

    “很简单,上校同志。”科什金回答说:“我是通过口音来分辨,俄语中带弹音的单词非常多,而且有的音节难度系数还很高,不是以俄语为母语的人,很难说的丝毫不差,我就是通过这一点细小的差别,让冒充师部军官的敌人露出了马脚。”

    “干得不错,中尉同志。”西多林冲科什金点点头:“你不管救了司令员,也救了我们全师的指挥员,我代表大家向你表示感谢!”说完,便站直身体,抬手向科什金敬了一个军礼。

第1869章

    见西多林向自己敬礼,科什金有点乱了方寸,他有些慌乱地摆着手说:“西多林上校,您真是太客气了。我的责任本来就保护司令员的安全,这些事情都是我份内的事情。”

    “参谋长同志,”库里申科在西多林的背后说道:“让师里的德语翻译来一下,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对这个俘虏进行审问。”

    “用不着翻译,”索科夫摇着头说:“他的俄语说得很不错,可以直接对他进行审问。”

    听索科夫这么说,库里申科便放弃了找翻译的打算,而是直接走到假大尉的面前,表情严肃地问:“你的姓名,以及为什么要冒充我军军官?”

    假大尉倒也挺配合,主动回答说:“我叫弗舍尔,中尉军衔。我的任务,就是绑架你们的司令官索科夫,并将他带到我军的指挥部。”

    库里申科扭头看了一眼索科夫,继续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司令员在这里的?”

    “我的同伴是个乌克兰人。”弗舍尔如实地回答说:“是他打听到索科夫将军在什么地方之后,正好又看到第124团团长离开,我便冒充师部的军官进去哄骗他。”

    说到这里,他用仇恨的目光狠狠地瞪了科什金一眼:“但是没想到,居然被这名中尉识破了。我看到他的表情如此,还真的以为他和索科夫将军都上了我的当呢。”

    “你的同伴是乌克兰人?”索科夫从对方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他冲那名司机扬了扬下巴,吩咐科什金:“中尉同志,你去审问一下他。”

    “好的。”科什金答应一声,来到了司机的面前,板着脸问:“你的姓名,以前有没有在我军服役过?”

    但司机听到科什金的提问后,只是冷哼一声,随后把头扭向了一旁,看样子根本不屑回答科什金的问题。

    科什金见对方不配合,挥拳就要打,但却被索科夫制止了:“科什金中尉,这里是师指挥部,不要在这里动手。”

    听到索科夫这么说,科什金放下了拳头,他听懂了索科夫的意思,对这种冥顽不灵的顽固分子,可以用点手段,但最好不要在师指挥部里动手:“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马上把他带到别的房间去进行审讯。”

    就在科什金招呼架着司机的两名战士,准备把这人带到隔壁进行审问时,师警卫二营营长尹兹维柯夫少校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愣了片刻,随后低声地问库里申科:“师长同志,为什么要把这两位军官抓起来,难道他们犯了什么错?”

    “这不是我们的军官。”西多林对尹兹维柯夫说道:“他们两人都是我们的敌人,伪装成我军军官,就是试图绑架司令员同志,幸好被科什金中尉识破了身份,才粉碎了他们的阴谋。”他用手朝那个态度顽固的司机一指,“喏,这位据说是乌克兰人,是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做伪装,帮德国人刺探的军情。”

    得知被俘的两名敌人中,居然有一人是乌克兰人,尹兹维柯夫便走到那人面前,想看清楚这个乌克兰的败类是什么样的人。

    等他看清楚对方的面目之后,不禁惊呼起来:“那依,是你本人还是你的鬼魂?”

    始终没有开口的司机,见尹兹维柯夫叫出了自己的面子,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随后说道:“真是没想到,都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你还能认出我。”

    “你成为我的部下时,游击队里不过两百多人,我能清楚地记得每个人的相貌。”尹兹维柯夫望着对方,不解地问:“你不是随副队长进攻露天矿坑时,在与敌人的战斗中牺牲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面对尹兹维柯夫的询问,那依不得不开口说道:“没错,那天我们去进攻露天矿坑时,的确中了德国人的埋伏。但我并没有死掉,而是受伤被俘了。”

    “被德国人俘虏了?”尹兹维柯夫听到这里,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然后你就当了可耻的叛徒。”

    “队长,”那依用尹兹维柯夫原来的职务称呼道:“我也不想投降德国人,可是他们的用刑的手段还厉害了,我实在扛不住,所以只能选择为他们服务了。”

    “可耻的叛徒。”听到这里,怒不可遏的尹兹维柯夫拔出手枪,指向了那依,咬牙切齿地说:“我枪毙了你。”

    “等一等,尹兹维柯夫少校。”索科夫再次制止了冲动的尹兹维柯夫:“他暂时还不能死,我们还需要从他这里获得一些有用的情报。”说完这话之后,索科夫吩咐科什金,“中尉,把两人都带下去吧,看看能否从他们的嘴里掏出一些有用的情报。”

    “放心吧,”出身于内务部的科什金,在审讯方面是专家,就算对方是一只兔子,也能问出有用的情报,于是他向索科夫保证说:“我会让他把所知道的一切,都老老实实地交代出来。”

    等科什金和战士们带着两名俘虏离开后,西多林便上前向索科夫道歉:“司令员同志,真是对不起,由于我们工作的疏忽,差点让你陷入了危险之中。”

    索科夫宽宏大量地说:“你们刚占领城市,还没时间肃清城里的敌特分子,这一点不能怪你们。不过下次要注意一点,千万不要让敌人钻了空子。”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今天的事情,让西多林想起来都害怕,哪里会让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他拍着胸口向索科夫保证说:“我会立即安排人手对城里进行排查,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为了索科夫的安全,他主动提出:“司令员同志,我们目前还不清楚城里潜伏着多少敌人。为了您的安全起见,在集团军司令部道理爱之前,您还是待在我们师部吧。别的我不敢说,但您的安全绝对能得到保证。”

    “尹兹维柯夫少校,”西多林转向尹兹维柯夫,对他说道:“游击队里的人员成分复杂,我希望你带来保护师部安全的人员,都是可靠的。”

    如果师指挥部还在森林里,西多林说出这番话,肯定会被尹兹维柯夫认为是在挑衅。但此刻听后,却是浑身一机灵。自己认为在战斗中早已牺牲的一名英雄,居然投靠了德国人,这多少有点让他下不了台。

    因此听完西多林的话,他还只能陪着笑脸说:“放心吧,参谋长同志,我编入师属警卫二营的人员,我会进行反复甄别审查,绝对不会让那依这样的坏分子混进来。”

    “你明白这一点就好。”西多林冲他点点头,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可以去帮着科什金中尉审讯那两名俘虏。”

    尹兹维柯夫此刻待在师指挥部里,正感觉尴尬呢,听到西多林的话,顿时如蒙大赦,连忙使劲地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参谋长同志,我这就过去帮科什金中尉审讯战俘。”

    等指挥部里重新恢复平静之后,西多林向索科夫请示道:“司令员同志,所有的团级指挥员都在这里,你是不是给大家说几句?”

    “我暂时没有什么新的作战任务要交给你们,所以给大家做指示就免了。”索科夫望向库里申科说道:“库里申科将军,我刚刚打断了你的讲话,你现在可以继续了。”

    在场的指挥员们正在交头接耳,低声地议论索科夫差点被德军特工劫持一事。而斯塔尔恰更是头皮飕飕发凉,他心里暗想,假如索科夫真的在自己的指挥部里被劫持,自己恐怕跳进第聂伯河都洗不清。听到西多林听索科夫发言时,他更是心跳加速,深怕索科夫当众向自己发难,自己不知该如何应付。

    好在索科夫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反而让库里申科继续讲话,斯塔尔恰悬在嗓子眼的心,才重新放回了肚子里。但库里申科接下来说了些什么,他根本没有听进去。

    会议结束后,斯塔尔恰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壮着胆子来到了索科夫的面前,战战兢兢地说:“司令员同志,我对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向您表示歉意……”

    谁知没等他说完,索科夫就抬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斯塔尔恰上校,这件事不能怪你,是敌人太狡猾了。他们居然利用我军刚进入城内,形势还比较混乱的时候,混入你的指挥部来欺骗我。不过好在有科什金中尉,我才能逃过一劫。”

    正说着话,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少校。他进门也没细看,开口就问:“请问司令员同志在这里吗?”

    可能是因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缘故,斯塔尔恰不等索科夫说话,就迎了上去,大声地问:“少校同志,你是哪部分的?找司令员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少校看了一眼斯塔尔恰的肩章,还以为他是师参谋长西多林上校,便笑着说道;“您是西多林参谋长吧?我是集团军司令部的参谋,是参谋长同志派我来请他的。”

    “是吗?”斯塔尔恰皮笑肉不笑地问道:“真的是参谋长斯米尔诺夫将军派您来的吗?”

    “没错,正是参谋长同志派我来请司令员的。”

    斯塔尔恰听对方说完后,心里就认定,对方又是德国人冒充的,手直接搭在了腰间,准备拔枪。但他的手却被人摁住了,扭头一看,发现抓住他手的人正是索科夫,不禁愕然地说:“司令员同志,您这是…?”

    “斯塔尔恰上校,不要误会,他的确是司令部的参谋。”索科夫笑着对斯塔尔恰说:“你有点太紧张了。”

    虽然索科夫已经表明了对方的身份,但斯塔尔恰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司令员同志,他真的是集团军司令部的参谋?”

    “是的,他就是集团军司令部的参谋。”索科夫向斯塔尔恰解释说:“他还是随我从伏龙芝军事学院一起来的。假如密列西耶夫中校和奥格涅夫少校在场,他们一定会认出来的正是他们的同学。”

    确认了来人的身份之后,斯塔尔恰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对方解释说:“对不起,少校同志,刚刚误会您了,请多多原谅。”

    参谋根本搞不清状态,但又不好问,只能含湖地答应了一句,然后对索科夫说:“司令员同志,集团军司令部如今就在中心的教堂里,参谋长同志让我请您过去。”

    索科夫跟着参谋来到了中心教堂之后,看到这里一片忙碌的景象,通讯兵在忙着架设天线、敷设电话线,参谋在忙着往上前贴地图。

    “司令员同志,”见到索科夫进门,斯米尔诺夫迎了上来,朝他的身后看了一眼,好奇地问:“怎么没有看到科什金中尉?”

    “他有事情留在了近卫第41师师部。”索科夫随口说道:“正好你派参谋来找我,我就过来了。”

    “真是太不像话了,”得知科什金留在了近卫第41师的师部,斯米尔诺夫有些生气:“科什金中尉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既然你都回司令部了,他为什么不跟着你一起回来?简直太不像话了,看来我要好好地教训他一顿才行。”

    斯米尔诺夫说着,把刚刚的那名参谋叫到面前,吩咐他说:“少校同志,麻烦你再跑一次近卫第41师师部,把科什金中尉找回来。”

    就在参谋答应一声,准备离开时,索科夫却叫住了他:“少校,不用去了。”

    见到斯米尔诺夫和参谋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他解释说:“参谋长同志,情况是这样的。不久以前,有德国特务冒充师部参谋人员,假意请我去师部开会,实际却是想挟持我。结果被科什金中尉识破了身份,并把他抓了起来。如今科什金中尉奉我的命令,留在市政大楼里,对两名被抓获的敌方人员进行审问呢。”

    得知索科夫差点被敌方特工人员挟制,斯米尔诺夫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慌忙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没有负伤吧?”

    “没有没有。”索科夫摇着头说:“幸好科什金中尉机灵,从一些细节中,就看出了对方的破绽……”他把事情的经过,向斯米尔诺夫详细地讲述一遍后,发现在司令部里好像没有看到什捷缅科的影子,便好奇的问,“对了,副总参谋长同志在哪里?”

    “我们在出发前,什捷缅科将军就接到了总参谋部来的电话,说有紧急的事情,需要他立即返回。”斯米尔诺夫说道:“就这样,什捷缅科将军乘坐上级派来接他的飞机,返回莫斯科去了。”

    得知什捷缅科离开,索科夫不禁长松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走了就好,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为他的安全而提心吊胆了。”

第1870章

    索科夫来到桌边,看到上面摆在一张地图,展开看了看,见上面已经有参谋标注了最新的敌我态势,他点了点头,随后问跟过来的斯米尔诺夫:“参谋长同志,第49和第57军如今在什么位置?”

    “在这里,”斯米尔诺夫指着海辛和捷普利克两城之间的一处空地,说道:“他们将从这个位置渡过南布格河,并在右岸地区建立一个登陆场。等集结了足够的兵力和技术装备之后,再向西面的图利钦推进,占据改成之后,我们就能获得一个坚固的支撑点。”

    “我军完成渡河行动之后,”索科夫听完并没有立即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继续问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完成兵员和技术装备的集结?”

    “我想,可能需要48小时。”斯米尔诺夫说道:“这已经是我们目前能做到的极限。”

    “不行,48小时太长了。”索科夫摇着头说:“若是给了德国人这么长的备战时间,等我军完成集结后,再向图利钦发起攻击,势必会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

    斯米尔诺夫听索科夫这么说,知道他肯定有了自己的想法,连忙问道:“司令员同志,那你是怎么考虑的?”

    “部队完成渡河之后,立即向图利钦方向推进。”索科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务必要在行进中夺取这座城市,让敌人没有备战的时间。”

    “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索科夫已经下达了命令,作为参谋长的斯米尔诺夫只能无条件服从:“我立即给两位军长打电话,让他们立即组织渡河,尽快在右岸建立登陆场。”

    索科夫从斯米尔诺夫的话中,听出一丝不对劲,对方说的是组织“渡河”,而不是说“强渡”,便忍不住问:“参谋长同志,难道我军渡河的位置,没有德军的防御阵地吗?”

    “防御阵地肯定是有的。”斯米尔诺夫回答说:“但根据侦察兵的报告,阵地上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守军。也就是说,这些阵地只是一个摆设,对我军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索科夫听到这里,眉毛往上一扬,随后吩咐道:“既然对岸的防线里没有守军,那就让工兵在南布格河上多架设几座浮桥,这样可以在短时间通过更多的部队。”

    “嗯,明白了。”斯米尔诺夫答应一声后,并没有立即去打电话,而是继续对索科夫说:“对了,司令员同志,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差点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事情?”

    “从27集团军抽调的女子高炮团,已经到了。”斯米尔诺夫向索科夫请示道:“你打算把她们安置在什么地方?”

    “团长是丽达少校吗?”

    “女子高炮团团长的确叫丽达,”斯米尔诺夫笑着回答说:“但她如今不是少校,早已被晋升为中校了。”

    “她在什么地方?”索科夫得知女子高炮团到了,情绪有些激动地说:“我要见见她。”

    “她的高炮团在城市的南面,暂时还没有进入城内。”斯米尔诺夫试探地问索科夫:“需要我通知她尽快赶过来吗?”

    “这还用说嘛,参谋长同志。”索科夫的心里一直觉得丽达虽然是个女的,但挺有能力的,既然对方已经到了城外,哪有不见的道理,便冲着斯米尔诺夫说:“让她尽快到集团军司令部来,就说我想和她聊聊。”

    斯米尔诺夫把通讯兵主任叫到面前,问道:“主任同志,能给女子高炮团发个电报,让她们的团长尽快赶到司令部吗?”

    “这恐怕很困难,参谋长同志。”通讯兵主任为难地说:“这支部队刚从友军处转隶过来,我们暂时还没有获得他们的联络编码,所以无法直接给他们发电报。”

    得知无法给女子高炮团发电报,斯米尔诺夫的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不过他很快就想出了办法,叫来了一名参谋,吩咐对方说:“参谋同志,我现在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立即赶往城外的女子高炮团驻地,请团长丽达中校过来,就说司令员同志想见她。”

    “是!”参谋响亮地答应一声,转身走出了司令部。

    等参谋离开之后,斯米尔诺夫好奇地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你和这位女子高炮团的团长丽达中校很熟悉吗?”

    “以前打过很多次交道。”既然斯米尔诺夫问起自己与丽达之间的关系,索科夫便如实地回答说:“别看她是一个女的,但却非常有能力。如果不是我军的高级指挥员里没有女的,没准她还能成为一名将军呢。”

    “她如今都是中校了。”斯米尔诺夫感慨地说:“若是再打上几场胜利,还是有机会晋升为将军。”可能是担心索科夫不相信自己说的是真心话,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据我所知,我军有位优秀的女狙击手,她一个人狙杀了307名敌人……”

    “参谋长说的是柳德米拉吧,”索科夫一听,就知道斯米尔诺夫说的是传奇的苏联女狙击手柳德米拉,便接着说道:“她是步兵第25师的一名狙击手,前后狙杀了309名敌人。在42年6月被炮弹炸伤后,是最高统帅本人亲自下令,用潜艇将她从塞瓦斯托波尔接出来。

    伤势痊愈后,她随我国的青年代表团访问米国,并被米国总统罗斯福和夫人接见。回国后,她被晋升为近卫军少校,去年10月25日,她被授予了苏联英雄的荣誉称号和金星勋章。”

    斯米尔诺夫只是随口提了一下柳德米拉,却没想到索科夫了解得比自己更加清楚,他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你怎么如此了解她,难道你见过她吗?”

    “没有。”索科夫在莫斯科时,的确想见见这位带有传奇色彩的女狙击手,可惜他大多数时间都躺在医院里,哪里有机会能见到。而对柳德米拉的了解,只是来自后世的资料。他摇着头说道:“我没有见过她,关于她的所有消息,我都是在报纸上看到的。”

    对于索科夫的这种说法,斯米尔诺夫丝毫没有怀疑,毕竟对方上次负伤后,在莫斯科养了几个月的伤,从报纸上看到关于柳德米拉的消息,也是很正常的。

    “司令员同志,我有个想法。”

    索科夫用奇怪的目光望着斯米尔诺夫,心说你会有什么想法,总不能让柳德米拉到我们集团军来做狙击手教官吧?就算自己提出这样的请求,恐怕上级也不会同意。

    没想到索科夫的猜测,很快就成为了现实,只听斯米尔诺夫说:“我军如今由防守转入了进攻,打巷战的机会越来越多。我觉得在城市作战中,狙击手的作用是不容小觑的,我觉得可以把这位柳德米拉少校请过来,让她把集团军内部的神枪手,都培养成为合格的狙击手。”

    斯米尔诺夫的这种说法,让索科夫陷入了沉思,自己的参谋长说得没错,以后的巷战会越来越多,会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到狙击手,但如今的集团军内部并没有什么像样的狙击手,在遭遇敌人的狙击手时会很吃亏的。

    他思索良久,随后点了点头,说道:“参谋长同志,你说得非常有道理。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和上级进行联系,看能否请柳德米拉同志到我们这里来到担任狙击手教练。”

    斯米尔诺夫虽说是一时心血来潮提起此事,不过他还是乐见其成的。此刻见到索科夫同意了,他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司令员同志,既然你同意了,那可要早点行动哦,否则被别的部队把她挖走了,我们就要后悔莫及。”

    “我心中有数。”索科夫虽然此刻心里也恨不得马上把柳德米拉请过来,但他却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路,打算在合适的时候,向上级提出这个请求。

    过了个把小时,丽达在参谋的带领下,来到了司令部。

    见到迎上来的索科夫,丽达停住了脚步,把手举到了额边,按照条令向索科夫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女子高炮团团长中校丽达奉命来到。我听从您的命令,请指示!”

    索科夫抬手还了一个礼,笑着说:“请稍息!”随后伸手和对方握手。

    “司令员同志,”丽达和索科夫握手时,关切地问:“您的伤势痊愈了吗?”

    “当然痊愈了,否则我怎么能重新回到前线呢。”索科夫笑呵呵地说道:“但令人遗憾的是,我再也不能回第27集团军了。”

    “那真是太遗憾了。”丽达一脸惋惜地说:“虽然您离开的时间不短了,但第27集团军的指战员们都很怀念您。”

    “怀念我?!”索科夫调侃地问:“我有什么可怀念的?”

    “大家都说,只要是您指挥部队,我们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取得重大的胜利。”

    面对丽达的夸奖,索科夫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们过奖了,我能有什么本事?若是没有指战员们支持我,就靠我一个人,也打不了胜仗。”

    “丽达同志,”索科夫及时地岔开了话题:“你如今的副手是谁?还是乌兰诺娃上尉吗?”

    “不是的,司令员同志。”谁知丽达却摇着头说:“乌兰诺娃已经被调到近卫第6集团军去了,还被授予了少校军衔。如今我的副手来自日托米尔,在战前她是一名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是一个不错的职业。”索科夫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战争结束之后,她又能重新回去继续当老师。”

    “是啊,我真羡慕她。”丽达有些神情暗然地说:“但我如果战后退伍了,却不知该去做什么。”

    “丽达同志,不要这么悲观嘛。”不等索科夫说话,斯米尔诺夫就抢着说道:“等战争结束后,退伍的人又不止你一个,而是数以万计的指战员。你放心吧,到时有关部门一定会妥善安排你们,让你们有合适的工作岗位。”

    斯米尔诺夫的话,让索科夫也不禁感慨起来:“参谋长同志,你说说,我如果退役之后,能做点什么?”

    斯米尔诺夫以为索科夫在调侃自己,便呵呵地笑着说:“司令员同志,如果别人说退役,我还相信。但以你现在的年龄和职务,恐怕还需要在军队里带上二三十年,因此你如今根本不用考虑到退役的问题。”

    索科夫仔细一琢磨,对方说的很有道理,自己如今才二十多岁,就被晋升为上将。就算再在军队里带上二三十年,依旧是属于少壮派,的确不用考虑什么退役不退役的事情。

    “丽达,说说你们团里的情况吧。”索科夫刚刚接手女子高炮团,必须要先了解这支部队的实力,以便为她们安排合理的工作:“如今有多少高射炮?”

    “我们团下属三个营。”丽达听索科夫问起部队的情况,连忙正色回答说:“分别是M1939式37毫米速射高炮营,配备了高炮12门;57毫米高炮营,配备高炮12门;85毫米高炮营,配备高炮9门。”

    “人员配备情况如何?”

    “由于在前期的战斗中,我们的损失比较多,如今每门炮的炮手,大概只有标准配置的二分之一左右。”

    “你们的兵员缺额这么大,怎么能行呢?”索科夫皱着眉头说:“应该尽快进行补充。”

    “但兵员从哪里来呢?”听索科夫这么说,丽达同样是愁眉不展:“我总不能凭空变一堆人出来吧?”

    “难道部队在补充兵员时,没有给你们团补充嘛?”

    “是的,司令员同志。”丽达点着头说:“我们是女子高炮团,而补充给集团军部队的新兵都是男的,肯定不会补充给我们。而我们又没有权利擅自征兵,所以兵员缺额的问题,始终得不到解决。”

    “丽达,我现在以集团军司令员的名义授权你,可以自行招募合格的兵员。”索科夫表情严肃地对丽达说:“如果技术装备方面出现短缺,也可以直接向我进行汇报,我会尽快安排给你们进行补充的。”

    索科夫的话让丽达喜出望外,她情不自禁地抓住了索科夫的手,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那真是太好了。能得到您的授权,那么以后我们团就不会再为了兵员不足而犯愁了。”

    “丽达同志,”索科夫把自己的手从丽达的手心里抽出来之后,开始向她布置任务:“集团军的工兵部队很快要在南布格河修建浮桥,而你们团的任务,就是在修桥的地段建立防空阵地,避免他们遭到德军的空袭。明白吗?”

    “明白!”丽达响亮地回答说:“我保证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第1871章

    “司令员同志,我们的防空力量还是太薄弱了点。”斯米尔诺夫等丽达离开后,感慨地对索科夫说:“假如上级能再拨一两个高炮师给我们就好了。”

    对于斯米尔诺夫的这种说法,索科夫听后只能苦笑连连:“参谋长同志,我觉得上级不可能再给我们什么高炮师。要知道,战争进行了将近三年,不管是敌人还是我们,心里都明白,高炮师虽然是防空部队,但在战场上只要把炮口放平,同样可以当成普通的炮兵使用。”

    斯米尔诺夫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高射炮兵就开始不务正业,当敌人的坦克和飞机同时出现在战场上时,他们首先打的是坦克而不是飞机。自己有一次向防空部队的指挥员提出疑问,对方还振振有词地回答说:“虽然我们是防空炮兵,但如果德国人的坦克都冲到了面前,那防空还有什么意义呢?”

    虽说当时斯米尔诺夫被下级顶撞了一番,但好好地想想,对方说的还是非常有道理。如果高射炮兵一味地防空,对即将冲上来的德军坦克不闻不问,等敌人坦克冲上来把高炮撞毁,防空就彻底失去了意义。

    “司令员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索科夫和丽达闲聊时,斯米尔诺夫可没有闲着,他在思考该如何壮大自身的防空力量。让上级派防空师过来,显然是不现实的;自己组建新的防空力量,一是编制不好解决,二是兵员难以招募。但骤然出现的丽达,却让斯米尔诺夫有了新的思路:“是否可以再组建一两个女子高炮团,以加强集团军的防空力量?”

    “再组建一两个女子高炮团?!”索科夫望着斯米尔诺夫,反问道:“参谋长同志,兵员和装备从何而来?”

    “这正是我建议你组建女子高炮团的原因。”斯米尔诺夫向索科夫报告说:“不管是后方送来的兵员,还是我们就地招募的新兵,将他们编入高炮团,都是不太现实的事情。可要是招募女兵,难度悉数就能大大地降低。”

    索科夫盯着斯米尔诺夫看了很久,脑子里快速地思索,是否应该按照对方的提议,大肆招募女兵,并组建新的女子高炮部队。

    “嗯,参谋长同志,你的这个主意不错。”索科夫思索了一阵,觉得斯米尔诺夫的这个建议是非常合适的:“我觉得在刚刚解放的地区,要招募男兵可能比较困难,但是说到女兵,想必附和入伍条件的人会非常多,到时我们就能拥有足够的防空力量。”

    “那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征兵比较合适?”斯米尔诺夫对索科夫说:“我观察过所有被我们解放的城市,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城里基本都是清一色妇女孩子和老人。如果说普通的部队征兵,这些妇女就算是想参军,恐怕也没有入伍的机会。但如果让她们加入女子高炮团,事情就要简单得多。”

    可能是担心索科夫拒绝,他还特意强调说:“高射炮手需要的技能不复杂,只要经过极短时间的培训,就能完全掌握,当初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时,我军就将一些学校的学生,直接编入了部队,经过短暂的培训后,就参加了战斗。”

    “斯大林格勒保卫战那样惨烈的战役,我想今后应该没有机会再遇到了。”索科夫对斯米尔诺夫说道:“招募入伍的女兵中,将会有大部分的人,能活着看到胜利那一天。”

    “司令员同志,我想问一问。”斯米尔诺夫听索科夫这么说,语气忽然变得迟疑起来:“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索科夫差点就把胜利的日子脱口而出,话都到了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好在他急中生智,及时地岔开了话题:“参谋长同志,假如我们的部队渡过了南布格河,再向西通过德涅斯特河,是不是就快进入罗马尼亚了?”

    “没有那么快,”斯米尔诺夫摇着头说:“在乌克兰和罗马尼亚之间,还有一个摩尔达维亚,是我国15个加盟国之一。必须夺取了这里之后,才能进入罗马尼亚的东北部。”

    “哦,原来是这样啊。”索科夫的心里变得忐忑起来,他担心如果自己的部队攻略顺利的话,将来会不会被统帅部安排去解放罗马尼亚、匈牙利和捷克斯洛伐克这些国家。假如以后真的被安排在这些国家作战,那么自己就会与解放柏林无缘了。

    他盯着地图看了许久,随后问斯米尔诺夫:“参谋长同志,你觉得如果我集团军保持现有的攻势,上级会不会安排我们去解放东欧那些被德国占领的国家呢?”

    “这个不太好说。”索科夫的话让斯米尔诺夫也陷入了沉思:“从目前的态势来看,我集团军可能会成为第一支进入罗马尼亚的部队,但至于将来是否会命令我们去解放东欧的那些国家,就不太好说了。”

    索科夫从斯米尔诺夫的话中看到了一线生机,他慌忙问道:“参谋长,难道事情还会有转机吗?”

    斯米尔诺夫用诧异的目光看了索科夫一眼,如实地回答说:“如今在乌克兰南部展开进攻的,是乌克兰第三和第四方面军的部队,由华西列夫斯基元帅协调指挥。只要他们解放了乌克兰南部,最高统帅部应该会把解放东欧的任务,交给这两个方面军的部队。而我们集团军则有可能被调往北面,参与解放乌克兰的最后行动。”

    他拿起桌上的红蓝铅笔,在地图上画出了一条虚线:“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我们面对的是韦勒的德军第8集团军和拉科维特扎的罗马尼亚第4集团军,其中德军有六个师,算是他们的主力部队,只要将其打垮,剩下的罗马尼亚军队就不足为奇了。”

    “参谋长同志,你说得非常有道理。”索科夫以前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时,曾经与罗马尼亚的第三和第四集团军交过手,罗马尼亚部队的官兵在战场上的勇敢,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考虑到第四集团军在战役结束时,基本全军覆没了,如今新组建的部队,战斗力自然是大打折扣了。因此他并没有将这支重新组建的部队放在心上:“我们完全有可能会与罗马尼亚第四集团军交手。”

    “司令员同志,我听说罗马尼亚军队在战场上表现得非常英勇。”斯米尔诺夫有些担心地说:“我们要想消灭这个敌人,恐怕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参谋长同志,这一点你可以放心。”索科夫信心十足地说:“我指挥近卫第41师,曾经在斯大林格勒与罗马尼亚军队交过手。不得不说,这个国家的军人作战是非常勇敢的,但似乎人不太聪明,只懂得盲目地服从命令,结果打到最后,基本被我军全歼了。”

    斯米尔诺夫听到这里,整个人也变得开心起来:“司令员同志,这么说,我们即将面对的罗马尼亚第四集团军,就是一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新兵部队。”

    “我想大概率是这样的。”索科夫点着头说:“从战争爆发开始前,罗马尼亚有五十多万军队,但他们在德国人指挥下屡吃败战,如今新组建的第四天假,应该是以新兵为主,我实在想不出,这样的部队能有什么战斗力。”

    “但德国人的那六个师,却让我们非常头痛。”斯米尔诺夫提醒索科夫:“我想要不了几天,我们就会与这六个德军师中的一个交火,希望我们指战员在战场上的表现,不要令我们失望才好。”

    “报告司令员、参谋长同志。”通讯兵主任走过来,向索科夫和斯米尔诺夫报告说:“通讯线路已经布置完毕,不知司令员同志打算和哪里进行联系?”

    索科夫想到在司令部进入海辛之前,南面的捷普利克正在进行战斗,也不知如今的战况如何。于是他吩咐通讯兵主任:“主任同志,麻烦你帮我接通阿富宁将军的电话,我想了解他那里的战事如何。”

    “好的,司令员同志。”通讯兵主任回答说:“我马上帮您接通近卫第18军的指挥部。”

    两分钟之后,索科夫从电话里听到了阿富宁的声音,便开门见山地问:“阿富宁将军,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报告司令员同志,”阿富宁听到索科夫的声音,连忙挺直腰板,毕恭毕敬地回答说:“我们从北面迂回的近卫空降兵第8团,已经成功地冲入了城内,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占据了好几条街区,如今战事正朝着有利于我军的方向发展。”

    “很好。”索科夫对着话题说:“继续努力吧,阿富宁将军,我希望能早点听到你胜利的消息。”

    就在索科夫打算挂断电话的时候,忽然听到阿富宁说道:“司令员同志,还有一个重要的情况,我觉得有必要向您汇报。”

    “什么重要的情况?”一听说有重要的情报,索科夫自然舍不得放下电话了,他催促对方说:“快点说说,到底是什么重要的情况。”

    “是这样,近卫空降兵第8团团长平科夫中校向我报告,和他们交战的敌人,是隶属于罗马尼亚第四集团军的第20步兵师一部。对方发现他们的防御阵地被突破后,向平科夫中校的团部派出了信使,希望我们能接受他们的投降。”

    得知捷普利克城内的罗马尼亚军队想投降,索科夫的心跳加快了:“阿富宁将军,你是如何恢复平科夫中校的?”

    “司令员同志,在没有和你们取得联系之前,我不敢擅作主张。”阿富宁有些迟疑地说:“我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投降,还是故意给我们设下的一个圈套……”

    “阿富宁将军,我来问你。”索科夫对着话筒说道:“你告诉我,罗马尼亚军队在捷普利克城内控制多大的一片面积?”

    “据平科夫中校的报告,”阿富宁回答说:“城市的北面和西面,都是罗马尼亚军队的控制区域。而东面和南面,则是德国人在进行防御。”

    “阿富宁将军,你让平科夫中校问问那名信使,他们为什么放弃城市之后,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又重新返回了呢?”

    “我已经问过了,”阿富宁显然猜到索科夫会问这个问题,便胸有成竹地回答说:“罗马尼亚人觉得他们计算留在城里,也无法挡住我们的强攻,因此便选择了撤退。但刚撤出不久,就在路上遇到了来增援的德军,他们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重新返回了捷普利克城内。”

    这么一解释,索科夫顿时明白,为什么刚开始会看到守军撤退,但等到近卫第18军的先头部队进入城内后,却会莫名其妙地遭到伏击,并蒙受一定的损失,原来是赶来增援的德国人搞的鬼。

    “那海辛呢?”索科夫继续问道:“海辛城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城里的守军,都是清一色的罗马尼亚军队吗?”捷普利克的守军去而复返,而海辛城里的守军离开后,却没有再回来,只有少数搞破坏的士兵留下。

    “我还没有来得及问海辛的情况呢。”阿富宁回答说:“但根据我的分析,应该是您所说的这种情况,海辛城内的守军都是罗马尼亚军队,看到我军大部队赶过来,知道打不过,便提前放弃城市撤退。他们的运气要比捷普利克的守军好,至少没有在半路上遇到增援的德军,被迫再次回到已经放弃的城市。”

    阿富宁汇报情况时,索科夫的心里在考虑,不管如今的罗马尼亚军队的战斗力如何拉胯,但要想消灭他们,依旧会付出不小的代价。但如果直接接受他们的投降,那么攻城的部队就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伤亡。

    想到这里,他对阿富宁说:“阿富宁将军,请你立即转告平科夫中校,我们可以接受罗马尼亚军队的投降,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同时,最好让罗马尼亚军队配合我军作战,消灭在城东和城南的德军部队。”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阿富宁信誓旦旦的说:“我会立即通知平科夫中校,让他接受罗马尼亚军队的投降,并让对方配合他们消灭城里的德军部队。”

    “很好,阿富宁将军,我等着你胜利的消息。”索科夫在放下电话之前,觉得为了提高对方的效率,完全有必要刺激他一下,便接着说了一句:“如今第49和第57军正在渡过南布格河,并向敌人防御的纵深推进,我希望你们不要落后,否则功劳可就全是别人的。”

第1872章

    一放下电话,索科夫就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随后对斯米尔诺夫说:“参谋长同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捷普利克城内的罗马尼亚军队,主动派信使去见近卫空降兵第8团的平科夫中校,说是打算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

    “这真是太好了,司令员同志。”得知城里的守军准备投降,哪怕只是一部分军队,也还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斯米尔诺夫情绪有些激动地说:“只要敌人肯投降,就能极大地降低我军的伤亡。”

    “工程兵主任在什么地方?”既然拿下捷普利克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索科夫自然不会再把精力浪费在这个方面,如今的首要任务,就是尽快地渡过南布格河,并建立一个广阔和牢靠的登陆场,以便可以接应更多的部队渡河。

    “司令员同志,”听到索科夫在找工程兵主任,斯米尔诺夫连忙向他报告说:“工程兵主任此刻正在南布格河的河边,指挥工兵搭设浮桥呢。”

    “能联系上他吗?”

    “当然可以。”斯米尔诺夫说完,命令通讯兵建立了和工程兵主任之间的联系,随后把话筒交给索科夫:“司令员同志,已经联系上了。”

    “主任同志,”索科夫听到工程兵主任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立即直截了当地问:“浮桥搭设得怎么样了?”

    “不太顺利啊,司令员同志。”工程兵主任回答说:“河水中夹杂着不少的浮冰,不断地撞击我们所架设的浮桥,大大地拖延了我们建桥的速度。”

    索科夫听说河里有浮冰,立即想起如今的乌克兰,还算是冬天,就算河水再浅,也无法让部队涉水过河:“那什么时候可以架好浮桥?”

    “可能要等到明天早晨。”工程兵主任说完大致的时间后,深怕索科夫生气,还特意向他解释说:“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什么,要等到明天早晨,才能架好浮桥?!”索科夫有些怒了,两个军的部队都到达了南布格河的左岸,结果你告诉我,还要等一个晚上才能渡河?“真的不能缩短架桥时间吗?”他说这话时,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并没有说出类似于“你如果不行,就换一个行的人,来接替你的职务”的过激话。

    工程兵主任接触索科夫的时间不短了,自然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怒气,连忙辩解说:“司令员同志,假如您想让大部队渡河的话,其实不用等我所架设的浮桥。”

    索科夫一听,对方似乎有办法解决部队无法渡河的问题,便有些迟疑地问:“你有办法?”

    “是的,司令员同志。”工程兵主任给了索科夫一个肯定的回答:“其实再往下游走三四公里,就有一座桥梁,除了可以过步兵,还能通行包括坦克、装甲车在内的重型车辆。”

    “在下游三四公里的位置,有一座可以通行的桥梁?”索科夫连忙找到南布格河的位置,用手指顺着河流的方向移动,过来看到有一个不起眼的河边小镇,镇子上有一座公路桥,是横跨南布格河两岸的。

    “找到了,工程兵主任同志。”索科夫找到桥梁所在的位置后,有些兴奋地回答说:“果然是有一座桥梁。”

    “司令员同志,”工程兵主任暗暗地松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建议现在就命令部队渡河,在我的浮桥架好之前,至少能把两个师的部队渡过去。”

    “谢谢,工程兵主任同志。”索科夫向对方表示谢意后说道:“我会采纳你的建议。”

    这边刚放下电话,索科夫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吩咐斯米尔诺夫:“参谋长同志,立即通知麦列霍夫和丘马科夫两位军长,就说在工兵架设浮桥的位置往下游走三四公里,就能看到一座桥梁,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那个地区实施渡河行动。”

    “司令员同志,”斯米尔诺夫听到索科夫的这道命令,迟疑片刻后问道:“我们的防空力量有限,不知该把丽达的女子高炮团部署在什么位置?是架设浮桥的位置呢,还是主力部队渡河的位置?”

    “架桥的位置,留下一个高炮营就足够了。”索科夫对斯米尔诺夫说:“女子高炮团的主力,还是应该部署在我军主力渡河的位置,毕竟他们在那里的行动被德国人察觉,肯定会出动空军实施轰炸的。”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会把工作妥善安排的。”

    麦列霍夫和丘马科夫两人接到了斯米尔诺夫的电话,自然知道该如何做,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索科夫费神了。

    当第49军和第57军的部队在分批渡河之际,科涅夫元帅的电话打到了索科夫的指挥部。一听到索科夫的声音,他就开门见山地问:“怎么样,索科夫同志,海辛和捷普利克都拿下了吗?”

    “报告元帅同志,”听到是科涅夫打来的电话,索科夫连忙毕恭毕敬地回答说:“海辛城里的敌人不战而退,近卫第41师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城市。但捷普利克的情况就要差一些,城里的战斗还在继续。”

    科涅夫想起自己曾经向索科夫通报过两城守军逃跑的消息,便皱着眉头问:“索科夫同志,这是怎么回事?空军的侦察报告里不是说,两座城市的守军都弃城而逃了么,怎么捷普利克城里的战斗还在继续呢?”

    好在索科夫从阿富宁那里了解到了真相,否则还真没法回答科涅夫的这个问题:“元帅同志,情况是这样,原本海辛和捷普利克城内的守军,都是罗马尼亚军队。他们得知我军正在向城市接近时,便果断地撤出了城市,准备撤到更安全的地方。

    结果海辛的守军成功撤离,而捷普利克的守军在撤退的途中,遇到了来增援的德军,被迫全部回到了城市里进行防御。而我们进攻捷普利克的部队并不清楚这一点,所以率先进入城市的先头部队中了敌人的埋伏,付出了一定的伤亡。”

    “原来是这样啊。”科涅夫搞清楚了捷普利克城里还在战斗的原因之后,继续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能拿下城市?”

    “城里的罗马尼亚守军,已经向我们的近卫空降兵第8团投降。”索科夫说道:“如今我军已经控制了城市的北面和西面,而东面和南面是德军控制的区域,战斗还在继续。假如一切顺利,我想在明天天亮之前,就能解决战斗。”

    “另外的两个步兵军呢?”科涅夫接着问:“他们开始渡河了吗?”

    “是的,元帅同志。”索科夫说道:“虽然浮桥的搭设出现了一些问题,但幸运的是,工兵在下游找到了一座横跨南布格河的桥梁,足以通过坦克和装甲车这样的重型车辆。如今两个军的指战员正在分批次地通过桥梁,从左岸地区进入右岸地区。到天明时,保守的估计是有两个师的兵力能完成渡河行动。”

    “很好,这真是太好了。”科涅夫说道:“我会通知友军加快行动速度,尽快前出到南布格河边。等主力部队完成渡河之后,我们就能在南布格河右岸和德涅斯特河左岸的广袤区域内,建立庞大的进攻出发阵地。”

    索科夫的心里很清楚,只要方面军的主力部队渡过了南布格河,那自己集团军的作战任务就会相应减少,甚至获得一个短暂的休整时期。

    “索科夫同志,”科涅夫在挂断电话前,习惯性地问道:“有什么需要我效力的地方吗?”

    索科夫本想说没有,但忽然想到了柳德米拉的事情,赶紧说道:“元帅同志,我有个请求,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

    “说吧,对我有什么请求?”

    “是这样,我考虑接下来的战斗,会有越来越多的巷战,以往的阵地战思维就要进行调整。”索科夫向科涅夫解释说:“如果一味地按照阵地的打法,来打城市攻坚战或者巷战,就会吃大亏的。”

    “嗯,有道理。继续说下去。”科涅夫用鼓励的语气说道。

    “我觉得在巷战中,狙击手将成为不可缺少的角色。”索科夫见科涅夫愿意听自己的看法,便特意提起了狙击手:“但我的集团军里虽然神枪手不少,但能成为狙击手的指战员却不多。因此,我希望您能给我的部下请两个狙击手教官,对他们进行培训。”

    科涅夫听完后,觉得索科夫的提议并不过分,便通情达理地说:“不就是找两个狙击手教官嘛。放心吧,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就包在我的身上。”

    “元帅同志,我倒是有两个狙击手教官的人选。”索科夫谨慎地问道:“不知您能否出面和上级打个招呼,让他们到我的集团军来培训狙击手。”

    “你说说吧,是哪两个人。”

    “一个是瓦西里·扎尹采夫,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期间,他曾经是我的部下,当初着名的瓦西里大楼,就是他率了一支小部队坚守,德国人进攻了数月之久,依旧没有能拿下这栋大楼。”

    索科夫说的瓦西里大楼,就是在真实的历史里,大家所熟悉的巴甫洛夫大楼。但由于索科夫这只小蝴蝶的出现,让很多事情发生了偏差,着名的狙击手瓦西里就代替巴甫洛夫占据了那座大楼,并在德军的围攻下,坚守了足足两个月的时间。

    “瓦西里·扎尹采夫,”科涅夫把这个名字记录在本子上后,点着头说:“我对他有印象,不过他好像在因为踩上地雷,被炸瞎了一只眼睛,然后就安排退役了。”

    “什么,瓦西里被安排退役了?”索科夫吃惊地问道:“那他如今在什么地方?”

    “不清楚。”科涅夫摇了摇头,如实地回答说:“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托人把你打听一下。对了,你看中的另一位狙击手教官是谁?”

    “柳德米拉!”索科夫语速极快地说道:“她是一名女狙击手,曾经在战场上击杀了309名德军官兵……”

    “我的上帝啊,击杀了309名德军官兵,真是太了不起了。”科涅夫在本子上记下了柳德米拉的名字后,随口问了一句:“你知道她如今在什么地方吗?”

    “对不起,元帅同志,我不知道。”索科夫哪知道柳德米拉此刻在什么地方,只能摇着头说:“据说她负伤之后,惊动了最高统帅本人,然后安排她乘坐潜艇离开了塞瓦斯托波尔,前往莫斯科养伤。

    后来据说还参加了赴米国的青年代表团,并得到了米国总统罗斯福先生和夫人的接见。回国之后,她就被授予了海军少校的军衔,至于如今在什么地方,我就不太清楚了。”

    “索科夫同志,你所说的两个人,我会尽快帮你找到的。”科涅夫虽然答应了索科夫的请求,不过他觉得还是应该给对方打个预防针:“不过我只能尽力而为,至于能否找到他们,或者是找到他们之后,两人是否愿意到你的部队去教授狙击手,就只能碰运气了。”

    “元帅同志,”索科夫心里也很清楚,要把两位了不起的狙击手,请到自己的集团军来充当狙击手教官,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他还是向科涅夫表示了感谢:“不管这两位教官最后是否能来,我都代表全集团军的指战员,对你们表示感谢!”

    坐在旁边的斯米尔诺夫,听清了索科夫和科涅夫之间的谈话后,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索科夫要请柳德米拉这件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心里觉得这件事成功的几率不高。既然柳德米拉是一个被树立起来的典型,让她回到危险重重的前沿继续当狙击手,显然是不现实的。

    而另外一名据说狙杀的德军数量超过了400的瓦西里,要想让他担任狙击手教官,恐怕更加是难上加难。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他看到索科夫一放下电话,立即开口说道:“司令员同志,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请别的狙击手,来我们集团军充当教官一职?”

    索科夫何尝不知道要把这两个人请过来,给自己部队里的神枪手们当教官,无异于是地狱级难度。但不管怎么说,尝试一下不见得能成功;但如果不尝试,那是一点成功的几率都没有。

    因此面对斯米尔诺夫的担忧,索科夫自信地说:“参谋长同志,不要担心,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努力。如果真的能把两人都请过来,那么我们部队里将会诞生一大批优秀的狙击手。有了这批优秀的狙击手,我们在接下来的城市巷战中,将占据先手。”

第1873章 退役的瓦西里

    距离海辛有上千公里之遥的古比雪夫,一家冶金厂的门口,站着一名穿着深蓝色工作服,背着步枪的中年民兵,每位进出工厂的人员,都要掏出证件交给他检查。

    这时一名中等个子,身材消瘦,穿着军便服,背着一个大背囊的年轻人,来到了厂门的附近。不过他并没有走向门口,而是停在距离厂门十几米远的位置,仔细地端详着这家工厂。

    站岗的民兵,见到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觉得有必要上前盘查一番,便趁着没人进出,朝年轻人走了过来,有些不客气地问:“喂,年轻人,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请问这里是古比雪夫冶金厂吗?”

    “没错,这里就是。”中年民兵警惕地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来报道的,”年轻人从兜里掏出身份证件,递给民兵:“这是我的证件和介绍信。”

    民兵展开证件瞧了瞧,有些诧异地说:“你叫瓦西里·扎尹采夫?”

    “是的,我是瓦西里。”

    “以前当过兵?”

    “没错,当过兵。”

    民兵把证件敌还给瓦西里,好奇地问:“瓦西里同志,你在什么地方打过仗?”

    “在斯大林格勒和库尔斯克都打过仗。”瓦西里笑着回答说:“后来因为在战斗中踩上了地雷,被送进了医院,躺了半年多。伤好之后,上级就安排我复员,并把我安排到这家工厂。”

    “原来是这样啊。”民兵听说对方参加过斯大林格勒战役,顿时来了兴趣:“听说当年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打得特别惨烈,我们一个师进入城内,要不了两天就全打光了。你既然是参与者,想必一定很清楚这些事情吧。”

    “民兵大叔,你说的这种情况的确存在。但也有的部队面对德军的疯狂进攻,依旧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一说起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瓦西里显得有些激动:“比如说索科夫将军当时指挥的近卫第41师,就在马马耶夫岗上挡住德国人的上百次进攻,始终没有后退半步。”

    民兵一听瓦西里提起了索科夫,立即肃然起敬:“索科夫将军是一名了不起的指挥员,他所指挥的部队还从来没有打过败仗,据说德国人一听到他的名字,连觉都睡不好……”

    两人正在闲聊时,忽然听到有个声音在喊道:“扎林,你不好好地看门,到处乱跑什么?”

    民兵朝门口望去,只见那里站着一名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男子,便对瓦西里说:“厂长里宾维奇来了,你跟我来吧。”

    民兵带着瓦西里来到了厂长的面前,向他报告说:“厂长同志,这个年轻人是刚从部队退役,被分配到我们厂里来的。”

    厂长听民兵说完,把瓦西里上下打量一番后,试探地问:“年轻人,你是刚被分配到我们厂里来的?”

    “是的,厂长同志。”瓦西里连忙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和介绍信,递给了厂长:“这是我的证件和介绍信,请您过目!”

    厂长快速地看到了介绍信之后,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他伸手紧紧地握住了瓦西里的手,激动地说:“瓦西里同志,我一接到上级的电话,就立即赶到厂门口来迎接你。我代表冶金厂的一千五百名工人,欢迎你的的到来!对了,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是冶金厂的厂长里宾维奇。”

    见到厂长对瓦西里如此热情,民兵有些纳闷地问:“厂长同志,他是谁啊?怎么会劳动您亲自出来迎接他呢?”

    “扎林,难道你不认识他骂?”

    被称为扎林的民兵,盯着瓦西里看了两眼,随后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认识瓦西里。距离海辛有上千公里之遥的古比雪夫,一家冶金厂的门口,站着一名穿着深蓝色工作服,背着步枪的中年民兵,每位进出工厂的人员,都要掏出证件交给他检查。

    这时一名中等个子,身材消瘦,穿着军便服,背着一个大背囊的年轻人,来到了厂门的附近。不过他并没有走向门口,而是停在距离厂门十几米远的位置,仔细地端详着这家工厂。

    站岗的民兵,见到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觉得有必要上前盘查一番,便趁着没人进出,朝年轻人走了过来,有些不客气地问:“喂,年轻人,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请问这里是古比雪夫冶金厂吗?”

    “没错,这里就是。”中年民兵警惕地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来报道的,”年轻人从兜里掏出身份证件,递给民兵:“这是我的证件和介绍信。”

    民兵展开证件瞧了瞧,有些诧异地说:“你叫瓦西里·扎尹采夫?”

    “是的,我是瓦西里。”

    “以前当过兵?”

    “没错,当过兵。”

    民兵把证件敌还给瓦西里,好奇地问:“瓦西里同志,你在什么地方打过仗?”

    “在斯大林格勒和库尔斯克都打过仗。”瓦西里笑着回答说:“后来因为在战斗中踩上了地雷,被送进了医院,躺了半年多。伤好之后,上级就安排我复员,并把我安排到这家工厂。”

    “原来是这样啊。”民兵听说对方参加过斯大林格勒战役,顿时来了兴趣:“听说当年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打得特别惨烈,我们一个师进入城内,要不了两天就全打光了。你既然是参与者,想必一定很清楚这些事情吧。”

    “民兵大叔,你说的这种情况的确存在。但也有的部队面对德军的疯狂进攻,依旧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一说起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瓦西里显得有些激动:“比如说索科夫将军当时指挥的近卫第41师,就在马马耶夫岗上挡住德国人的上百次进攻,始终没有后退半步。”

    民兵一听瓦西里提起了索科夫,立即肃然起敬:“索科夫将军是一名了不起的指挥员,他所指挥的部队还从来没有打过败仗,据说德国人一听到他的名字,连觉都睡不好……”

    两人正在闲聊时,忽然听到有个声音在喊道:“扎林,你不好好地看门,到处乱跑什么?”

    民兵朝门口望去,只见那里站着一名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男子,便对瓦西里说:“厂长里宾维奇来了,你跟我来吧。”

    民兵带着瓦西里来到了厂长的面前,向他报告说:“厂长同志,这个年轻人是刚从部队退役,被分配到我们厂里来的。”

    厂长听民兵说完,把瓦西里上下打量一番后,试探地问:“年轻人,你是刚被分配到我们厂里来的?”

    “是的,厂长同志。”瓦西里连忙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和介绍信,递给了厂长:“这是我的证件和介绍信,请您过目!”

    厂长快速地看到了介绍信之后,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他伸手紧紧地握住了瓦西里的手,激动地说:“瓦西里同志,我一接到上级的电话,就立即赶到厂门口来迎接你。我代表冶金厂的一千五百名工人,欢迎你的的到来!对了,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是冶金厂的厂长里宾维奇。”

    见到厂长对瓦西里如此热情,民兵有些纳闷地问:“厂长同志,他是谁啊?怎么会劳动您亲自出来迎接他呢?”

    “扎林,难道你不认识他骂?”

    被称为扎林的民兵,盯着瓦西里看了两眼,随后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认识瓦西里。距离海辛有上千公里之遥的古比雪夫,一家冶金厂的门口,站着一名穿着深蓝色工作服,背着步枪的中年民兵,每位进出工厂的人员,都要掏出证件交给他检查。

    这时一名中等个子,身材消瘦,穿着军便服,背着一个大背囊的年轻人,来到了厂门的附近。不过他并没有走向门口,而是停在距离厂门十几米远的位置,仔细地端详着这家工厂。

    站岗的民兵,见到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觉得有必要上前盘查一番,便趁着没人进出,朝年轻人走了过来,有些不客气地问:“喂,年轻人,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请问这里是古比雪夫冶金厂吗?”

    “没错,这里就是。”中年民兵警惕地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来报道的,”年轻人从兜里掏出身份证件,递给民兵:“这是我的证件和介绍信。”

    民兵展开证件瞧了瞧,有些诧异地说:“你叫瓦西里·扎尹采夫?”

    “是的,我是瓦西里。”

    “以前当过兵?”

    “没错,当过兵。”

    民兵把证件敌还给瓦西里,好奇地问:“瓦西里同志,你在什么地方打过仗?”

    “在斯大林格勒和库尔斯克都打过仗。”瓦西里笑着回答说:“后来因为在战斗中踩上了地雷,被送进了医院,躺了半年多。伤好之后,上级就安排我复员,并把我安排到这家工厂。”

    “原来是这样啊。”民兵听说对方参加过斯大林格勒战役,顿时来了兴趣:“听说当年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打得特别惨烈,我们一个师进入城内,要不了两天就全打光了。你既然是参与者,想必一定很清楚这些事情吧。”

    “民兵大叔,你说的这种情况的确存在。但也有的部队面对德军的疯狂进攻,依旧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一说起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瓦西里显得有些激动:“比如说索科夫将军当时指挥的近卫第41师,就在马马耶夫岗上挡住德国人的上百次进攻,始终没有后退半步。”

    民兵一听瓦西里提起了索科夫,立即肃然起敬:“索科夫将军是一名了不起的指挥员,他所指挥的部队还从来没有打过败仗,据说德国人一听到他的名字,连觉都睡不好……”

    两人正在闲聊时,忽然听到有个声音在喊道:“扎林,你不好好地看门,到处乱跑什么?”

    民兵朝门口望去,只见那里站着一名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男子,便对瓦西里说:“厂长里宾维奇来了,你跟我来吧。”

    民兵带着瓦西里来到了厂长的面前,向他报告说:“厂长同志,这个年轻人是刚从部队退役,被分配到我们厂里来的。”

    厂长听民兵说完,把瓦西里上下打量一番后,试探地问:“年轻人,你是刚被分配到我们厂里来的?”

    “是的,厂长同志。”瓦西里连忙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和介绍信,递给了厂长:“这是我的证件和介绍信,请您过目!”

    厂长快速地看到了介绍信之后,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他伸手紧紧地握住了瓦西里的手,激动地说:“瓦西里同志,我一接到上级的电话,就立即赶到厂门口来迎接你。我代表冶金厂的一千五百名工人,欢迎你的的到来!对了,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是冶金厂的厂长里宾维奇。”

    见到厂长对瓦西里如此热情,民兵有些纳闷地问:“厂长同志,他是谁啊?怎么会劳动您亲自出来迎接他呢?”

    “扎林,难道你不认识他骂?”

    被称为扎林的民兵,盯着瓦西里看了两眼,随后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认识瓦西里。距离海辛有上千公里之遥的古比雪夫,一家冶金厂的门口,站着一名穿着深蓝色工作服,背着步枪的中年民兵,每位进出工厂的人员,都要掏出证件交给他检查。

    这时一名中等个子,身材消瘦,穿着军便服,背着一个大背囊的年轻人,来到了厂门的附近。不过他并没有走向门口,而是停在距离厂门十几米远的位置,仔细地端详着这家工厂。

    站岗的民兵,见到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觉得有必要上前盘查一番,便趁着没人进出,朝年轻人走了过来,有些不客气地问:“喂,年轻人,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请问这里是古比雪夫冶金厂吗?”

    “没错,这里就是。”中年民兵警惕地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来报道的,”年轻人从兜里掏出身份证件,递给民兵:“这是我的证件和介绍信。”

    民兵展开证件瞧了瞧,有些诧异地说:“你叫瓦西里·扎尹采夫?”

    “是的,我是瓦西里。”

    “以前当过兵?”

    “没错,当过兵。”

    民兵把证件敌还给瓦西里,好奇地问:“瓦西里同志,你在什么地方打过仗?”

    “在斯大林格勒和库尔斯克都打过仗。”瓦西里笑着回答说:“后来因为在战斗中踩上了地雷,被送进了医院,躺了半年多。伤好之后,上级就安排我复员,并把我安排到这家工厂。”

第1874章 两名狙击手

    瓦西里在人事处长的陪同下,跟着年轻人来到了厂办的办公室,果然看到一个话筒放在屋里的桌子上。

    “瓦西里同志,”年轻人指着桌上的话筒,对他说道:“您的电话,希望对方还没有挂断。”

    瓦西里向年轻人道了一声谢,走到桌边拿起话筒,贴在了耳边:“我是瓦西里·扎尹采夫,请问是哪位找我?”

    “您好,瓦西里同志。”听筒里传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我是莫斯科东区兵役办公室的拉普科少校。”

    “您好,少校同志。”瓦西里听说是兵役办公室的人找自己,以为是自己的退役手续出现了什么问题,连忙解释说:“我是按照规定,办完了全部的退役手续,才离开莫斯科到古比雪夫冶金厂来报道的,难道出了什么差错吗?”

    “是的,的确出了一点纰漏,需要你立即返回莫斯科。”

    “现在返回莫斯科?”瓦西里有些吃惊地说:“可是我刚在冶金厂报完道,就算要回莫斯科,也需要等到工厂休息的日子才行。”

    “你的工作问题,会有人与冶金厂洽谈的。”拉普科在电话里,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你必须立即返回莫斯科。”

    对于自己如此着急地催促自己返回莫斯科,瓦西里的心里有些忐忑,他竭力想避免重新返回莫斯科,于是又找出新的理由来拒绝:“少校同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买到返回莫斯科的车票。”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拉普科少校在电话里说道:“我会立即派当地兵役办公室的人去接你,然后直接把你送回莫斯科。你如今是在冶金厂吗?”

    “是的,我此刻在冶金厂。”

    “冶金厂的什么位置?”

    “厂部办公室。”

    “好的,瓦西里同志。你听着,在当地兵役办公室的人员到达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明白吗?”

    “明白了,少校同志。”

    人事处长等瓦西里一放下电话,就迫不及待地问:“瓦西里同志,出什么事情了?”

    瓦西里此刻也是一头雾水,他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莫斯科兵役办公室的人让我立即返回莫斯科,还说要派当地兵役办公室的人来接我,并直接开车把我送回莫斯科。”

    “直接开车把你送回莫斯科?”人事处长有些吃惊地说:“瓦西里同志,我觉得你在冶金厂肯定待不下去了。不过在离开前,还是和厂长同志打个招呼吧。”

    瓦西里想是厂长把自己接进工厂的,如今自己要离开,给对方打个招呼,这是基本的礼貌。“处长同志,”他望着人事处长问:“您能带我去厂长办公室吗?”

    当初厂长是把瓦西里交给人事处长的,如今瓦西里想去见厂长,人事处长自然是义不容辞:“好的,瓦西里同志,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厂长。”

    就这样,瓦西里在人事处长的带领下,来到了三楼的厂长办公室。

    正坐在办公室里办公的厂长里宾维奇,见到人事处长带着瓦西里从外面走进来,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我不是让你带他去仓库么,带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厂长同志,事情发生了一点变化。瓦西里同志恐怕无法继续就在我们厂里工作了。”说到这里,他不等里宾维奇发问,便转身冲着瓦西里说:“瓦西里同志,我看还是你亲自向厂长同志汇报吧。”

    “瓦西里同志,”里宾维奇仰头望着瓦西里,有些迫切地催促他说:“快点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是这样的,厂长同志。”瓦西里回答说:“在几分钟,我接到了莫斯科兵役办公室打来的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我立即返回莫斯科。而且听对方的口气,我以后可能没有机会继续留在冶金厂工作了。”

    “怎么会这样呢?”里宾维奇吃惊地说道:“难道莫斯科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对不起,厂长同志,我也不知道。”对于自己无法回答里宾维奇提出的问题,瓦西里的心里充满了惭愧:“对方只是让我尽快返回莫斯科。我本来想拖延两天,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再决定是否返回。但对方却说,很快就好派当地的兵役办公室人员来找我,并用车把我送回莫斯科。”

    里宾维奇刚听到瓦西里说要返回莫斯科时,脑子里首先冒出的念头,就是瓦西里出事了,这次回莫斯科肯定会受到惩处,自己是不是应该离他远一点,免得被牵连。但转念一想,瓦西里是金星奖章和苏联英雄荣誉称号的获得者,他恐怕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厂长同志,”人事处长见到里宾维奇坐在办公桌后发呆,便叫了他一声:“那瓦西里同志的工作关系,该怎么处理?”

    里宾维奇望着人事处长说:“资料不是还没有入档么,直接销毁就可以了。”

    “瓦西里同志,”里宾维奇站起身,从办公桌后绕出来,握住瓦西里的手:“我想上级把你紧急召回莫斯科,可能是有更重要的工作要交给你,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我都是一个残废了,能给我安排什么重要的工作。”瓦西里苦笑着说:“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留在冶金厂里。”

    不管里宾维奇多想留下瓦西里,此刻也只能忍痛割爱了,他抬手在瓦西里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问道:“本地兵役办公室的人,到什么地方来找你啊?”

    “我告诉他们,说自己在厂部办公室。”瓦西里回答说:“待会儿对方会去那里找我。”

    “既然对方要到厂部办公室找你,那我们就去那里等他吧。”说完,里宾维奇背着手就朝外面走。

    而瓦西里出于礼貌,准备等里宾维奇和人事处长走出办公室之后,再跟出去也不迟。但里宾维奇走了两步,发现瓦西里还站在原地没动,便走过来将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肩上,揽着他往外面走:“瓦西里同志,你是怎么回事,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瓦西里还真不适应对方的热情,有些尴尬地回答说:“我想等您出门后再出去。”

    来到了厂部办公室,那名年轻人连忙上前招呼:“厂长同志,您怎么来了?”

    “我听说瓦西里同志待会儿要离开,我是特意来送他的。”里宾维奇招呼瓦西里坐下后,吩咐那年轻人:“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去倒茶。”

    等年轻人去倒茶时,里宾维奇对人事处长说:“处长同志,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你可以回办公室去了。”

    “厂长同志,”人事处长笑呵呵地说:“反正我现在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就留在这里听瓦西里说说以前保卫斯大林格勒时的故事。”、

    里宾维奇一听,正好自己的意思。自己之所以陪瓦西里来厂部办公室,就是想趁着等兵役办公室人员的工夫,听对方讲讲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时的故事。

    “瓦西里同志,”里宾维奇面带笑容地对瓦西里说:“虽然我们听说过你的很多传说,但那些都是经过报纸和广播加工过的,我们更希望能亲口听到你的那段传奇经历。”

    面对里宾维奇的盛情,瓦西里也不好推迟,反正也不知道当地兵役办公室的人员什么时候能到,便开始向两人讲述骑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发生的故事。

    刚开始,听众只有里宾维奇和人事处长两个人,接着倒茶的年轻人也加入进来。不知消息怎么传了出去,说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击杀了两百多名德国兵的瓦西里,此刻就在厂部办公室里,于是大楼里的人都放下手里的工作,跑到楼上来听故事。

    等兵役办公室的中尉到达时,发现通往厂部办公室的走廊上,都挤满了人。虽然人数很多,但谁也没有说话,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到,还以为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呢。

    中尉拍了拍前面的一名工人,试探地问:“喂,我说老兄,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工人转身看了中尉一眼,然后把一根手指竖在了嘴唇前:“嘘,小声点,我们正在听狙击手瓦西里同志讲故事,你明白吗?”

    听说瓦西里正在里面讲故事,奉命来接瓦西里的中尉就等不及了,他一边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一边高声说道:“请让一让,请让一让,我是奉命来接瓦西里同志的。”

    原本站在走廊上的人,被打扰了听故事,心里还挺不高兴的,但听来人说他是特意来接瓦西里的,便纷纷给他让出一条路,让他顺利地来到了厂部办公室的门口。

    中尉进门之后,看到这里也挤满了人,不禁汗都急得下来了,连声问道:“瓦西里,瓦西里同志在哪里?”

    “我在这里。”桌边站起一名穿着军便服的年轻人,对中尉谁说道:“我就是瓦西里。”

    “您好,瓦西里同志。”虽然瓦西里已经脱掉了军装,但他是金星奖章和苏联英雄荣誉称号的获得者,因此中尉还是隔着人群向他敬了一个礼,毕恭毕敬地说:“我是奉命送那你去莫斯科的。”

    当中尉带着瓦西里离开时,在场的人都在纷纷议论:“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送瓦西里去莫斯科,难道他出什么事情了?”

    “这怎么可能呢。如今战争还没有结束,让他紧急返回莫斯科,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他。”

    不光冶金厂的工人们不清楚瓦西里回莫斯科的原因,就连瓦西里和开车送他的中尉,而已同样不知道什么原因。中尉想得很简单,我的任务,就是把瓦西里同志送到莫斯科,至于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就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从古比雪夫到莫斯科有一千多公里的距离,如今的道路状况不理想,吉普车好几次陷入了路边的泥潭,瓦西里不得不下车去帮着推车。

    就这样,他在第二天傍晚到达了莫斯科,被中尉开车送到了兵役办公室。

    疲倦到极点的中尉和瓦西里走进了兵役办公室所在的建筑物,并在旁人的指引下,找到了拉普科少校的办公室。

    两人来到办公室,中尉上前向拉普科敬礼,嘴里说道:“少校同志,我已经奉命把瓦西里同志送回莫斯科了。”

    “干得不错,中尉同志。”拉普科称赞了对方一句后,又关切地说:“你开了一天一夜的车,想必很累了吧。你先出去休息,等好好睡一觉之后,再来这里找我。”

    等中尉离开后,拉普科招呼瓦西里坐下,并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瓦西里同志,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既然已经安排你退役了,为什么又急着把你召回。”

    “是的,少校同志。”对拉普科的这种说法,瓦西里表示了默认,但接着问道:“能告诉我,召回我的原因吗?”

    “原因很简单,有人希望你能重新回到部队?”

    一听说自己可以重新回到部队,瓦西里的心跳就不争气地加快了跳动速度,他用略显颤抖的声音问道:“少校同志,能告诉我是谁吗?”

    “照理说,这是军事机密,不能随便告诉你。”拉普科通情达理地说:“但你最迟明天就能知道答桉,我现在提前告诉你也不妨事。想让你重返部队的人,就是你的老上级——索科夫将军!”

    “是索科夫将军?”听说是索科夫希望自己重新返回部队,瓦西里自然是一阵狂喜,但转念一想,自己的一只眼睛已经废了,根本无法继续担任狙击手,心情不禁又暗澹了下来:“我如今这个样子,就算回到部队又能有什么用处?”

    “瓦西里同志,你的情况我很清楚。”亲自帮瓦西里办理退役手续的拉普科少校,自然对瓦西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虽说你的一只眼睛出了问题,无法继续充当狙击手,但却可以当教员,为部队培养出更多的狙击手啊。”

    得知索科夫打算让自己担任教官,帮着培养狙击手,瓦西里的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勐地从坐的位置站起身,望着拉普科问道:“少校同志,不知我什么时候能返回前线?”

    “不要着急嘛,瓦西里同志。”拉普科朝他摆摆手,笑容可掬地说:“你明天还要去一趟总参谋部,见见什捷缅科将军,他会亲自为你和另外一名狙击手交代任务。”

    “另外一名狙击手?!”瓦西里从拉普科的话中,捕捉到了关键的词语:“这么说,返回前线的人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另外一名狙击手?”

    “是的,瓦西里同志。”拉普科点着头说:“据说那人也是一名优秀的狙击手,曾经前后狙杀了三百多名敌人。”

第1875章 两名狙击手(下)

    瓦西里心里很清楚,自己虽然狙杀了超过400名德军官兵,以及德国狙击之王科宁斯,但依旧有战绩比自己好的狙击手。

    他望着拉普科试探地问:“少校同志,另外一名狙击手是谁呢?尹万西德·萨连科,还是尼古拉·雅克里维奇·尹林?”

    “不是他们,”拉普科摇着头说:“这次和你见面是一名女狙击手。”

    “女狙击手?!”瓦西里吃惊地反问道:“尼古拉·雅克里维奇·尹林不就是女狙击手吗?”

    “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名女狙击手。”拉普科笑着说:“瓦西里同志,我不能对你说太多,等你见到真人,你就知道你的新搭档是谁了。”

    拉普科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毕恭毕敬地说:“报告将军,瓦西里同志就在我的办公室里。您看是现在送他过去,还等明天?……明白,明白!我立即把他送过去。”

    放下电话后,拉普科歉意地说道:“瓦西里同志,我知道你坐了一天一夜的车,人都非常疲劳了,应该好好地休息休息。可是不行啊,同志,如今上面急着把你和另外一名狙击手派往前线,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我明白,少校同志。”瓦西里通情达理地说:“既然时间紧迫,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两人走出建筑物之后,瓦西里朝左右张望,看接下来要乘什么车去总参谋部。

    没等他琢磨明白,就听到拉普科在叫他:“瓦西里同志,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点过来,我们快没时间了。”

    瓦西里看见拉普科站在一扇木门旁边,连忙快步地跑过去。好奇地问:“少校同志,您不是说我们要乘车去总参谋部吗?到这里来做什么?”

    “不要说话,跟我来就是了。”说着,拉开了厚重的木门走了进去。

    瓦西里跟在拉普科的身后,进入了木门之后,发现这里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的顶部每隔七八米,就有一盏白炽灯,使甬道看起来不至于过于昏暗。

    见到这种情况,瓦西里立即想起以前听到的一个传说,说在莫斯科的地下,有很多秘密通道,都是可以直接通往克里姆林宫的。当初以为只是一个传说,但如今看来,没准是真的。

    两人来到甬道的尽头,被两扇紧闭的木门挡住了去路。不过拉普科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他伸手在墙上某个不起眼的位置摁了两下,听力敏锐的瓦西里,立即听到了门里隐约传来的铃声,看样子,拉普科刚刚是在摁门铃。

    很快,一扇木门上打开了一个小窗口,一名戴着蓝顶大檐帽的军官从里面探出头,他没有说话,只是朝外面望了望。

    而拉普科立即掏出证件递了过去,并陪着笑脸说:“我是奉命送这位同志去总参谋部,这是我们的证件。”

    军官接过证件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小窗口彭的一下关上了。

    瓦西里虽然对这里充满了好奇,但他懂得保密条约,不该问的事情不问。两人都不说话,空荡荡的甬道里,只能听到两人呼吸的声音。

    好在没等多久,门的位置再次传来了响动,原本紧闭的两扇大门打开了一扇,刚刚的那名军官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来到了拉普科的面前,将证件递还给对方,然后让到一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两人可以进去了。

    瓦西里走进了木门,见到门的右侧有个岗亭,里面还坐着两名戴大檐帽的军官,正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自己。又往前走一段距离,就是向下的台阶,瓦西里什么都没说,跟在拉普科的身后,就拾级而下。

    台阶走完,又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瓦西里心里开始滴咕,在这条甬道的尽头,会不会还有一道紧闭的大门?

    不过这次甬道的尽头,并没有什么木门,而是另外一道向下的台阶。这次走完所有的台阶后,瓦西里发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个地铁站的站台上。

    这个明显看起来没有完工的地铁站,有不少全副武装的战士在巡逻。见到两人出现在站台上,其中一名军官还走过来检查两人证件。

    取回证件没多久,就有一个只拖着一节车厢的车头开了进来,并在站台停下。

    “瓦西里同志,”拉普科在瓦西里的身后推了他一把:“别愣着了,上车吧!”

    地铁行驶了几分钟后,便停了下来。拉普科站起身,对瓦西里说:“瓦西里同志,我们到了,下车吧!”

    从地铁车厢里走出来,瓦西里看到站台上,站着一名将军,他的附近有七八名战士,隐约摆出了警戒的阵型。

    拉普科见到那位将军,连忙上前抬手敬礼:“您好,尹万诺夫将军,我已经奉命把瓦西里同志到来了。”

    “谢谢你,拉普科少校。”尹万诺夫将军向拉普科伸出手:“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回去继续工作了。”

    拉普科响亮地答应一声,再次抬手敬了一个礼,转身走回了车厢。

    “瓦西里同志,我来自我介绍一下。”尹万诺夫等拉普科离开后,笑着对瓦西里说:“我是副总参谋长尹万诺夫,是奉了总参谋长安东诺夫同志的命令,到这里来接你的。”

    听说来接自己的人,居然是副总参谋长,瓦西里不免感到有些慌乱:“将军同志,怎么敢劳驾您来接我呢?”

    “走吧,瓦西里同志。”尹万诺夫用友好的语气对瓦西里说:“总参谋长应该都等急了。”

    就这样,刚下车的瓦西里,又跟着尹万诺夫上了台阶,穿过长长的甬道,从地底来到了位于伏龙芝大街总参谋部。瓦西里心里很清楚,自己虽然狙杀了超过400名德军官兵,以及德国狙击之王科宁斯,但依旧有战绩比自己好的狙击手。

    他望着拉普科试探地问:“少校同志,另外一名狙击手是谁呢?尹万西德·萨连科,还是尼古拉·雅克里维奇·尹林?”

    “不是他们,”拉普科摇着头说:“这次和你见面是一名女狙击手。”

    “女狙击手?!”瓦西里吃惊地反问道:“尼古拉·雅克里维奇·尹林不就是女狙击手吗?”

    “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名女狙击手。”拉普科笑着说:“瓦西里同志,我不能对你说太多,等你见到真人,你就知道你的新搭档是谁了。”

    拉普科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毕恭毕敬地说:“报告将军,瓦西里同志就在我的办公室里。您看是现在送他过去,还等明天?……明白,明白!我立即把他送过去。”

    放下电话后,拉普科歉意地说道:“瓦西里同志,我知道你坐了一天一夜的车,人都非常疲劳了,应该好好地休息休息。可是不行啊,同志,如今上面急着把你和另外一名狙击手派往前线,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我明白,少校同志。”瓦西里通情达理地说:“既然时间紧迫,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两人走出建筑物之后,瓦西里朝左右张望,看接下来要乘什么车去总参谋部。

    没等他琢磨明白,就听到拉普科在叫他:“瓦西里同志,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点过来,我们快没时间了。”

    瓦西里看见拉普科站在一扇木门旁边,连忙快步地跑过去。好奇地问:“少校同志,您不是说我们要乘车去总参谋部吗?到这里来做什么?”

    “不要说话,跟我来就是了。”说着,拉开了厚重的木门走了进去。

    瓦西里跟在拉普科的身后,进入了木门之后,发现这里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的顶部每隔七八米,就有一盏白炽灯,使甬道看起来不至于过于昏暗。

    见到这种情况,瓦西里立即想起以前听到的一个传说,说在莫斯科的地下,有很多秘密通道,都是可以直接通往克里姆林宫的。当初以为只是一个传说,但如今看来,没准是真的。

    两人来到甬道的尽头,被两扇紧闭的木门挡住了去路。不过拉普科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他伸手在墙上某个不起眼的位置摁了两下,听力敏锐的瓦西里,立即听到了门里隐约传来的铃声,看样子,拉普科刚刚是在摁门铃。

    很快,一扇木门上打开了一个小窗口,一名戴着蓝顶大檐帽的军官从里面探出头,他没有说话,只是朝外面望了望。

    而拉普科立即掏出证件递了过去,并陪着笑脸说:“我是奉命送这位同志去总参谋部,这是我们的证件。”

    军官接过证件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小窗口彭的一下关上了。

    瓦西里虽然对这里充满了好奇,但他懂得保密条约,不该问的事情不问。两人都不说话,空荡荡的甬道里,只能听到两人呼吸的声音。

    好在没等多久,门的位置再次传来了响动,原本紧闭的两扇大门打开了一扇,刚刚的那名军官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来到了拉普科的面前,将证件递还给对方,然后让到一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两人可以进去了。

    瓦西里走进了木门,见到门的右侧有个岗亭,里面还坐着两名戴大檐帽的军官,正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自己。又往前走一段距离,就是向下的台阶,瓦西里什么都没说,跟在拉普科的身后,就拾级而下。

    台阶走完,又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瓦西里心里开始滴咕,在这条甬道的尽头,会不会还有一道紧闭的大门?

    不过这次甬道的尽头,并没有什么木门,而是另外一道向下的台阶。这次走完所有的台阶后,瓦西里发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个地铁站的站台上。

    这个明显看起来没有完工的地铁站,有不少全副武装的战士在巡逻。见到两人出现在站台上,其中一名军官还走过来检查两人证件。

    取回证件没多久,就有一个只拖着一节车厢的车头开了进来,并在站台停下。

    “瓦西里同志,”拉普科在瓦西里的身后推了他一把:“别愣着了,上车吧!”

    地铁行驶了几分钟后,便停了下来。拉普科站起身,对瓦西里说:“瓦西里同志,我们到了,下车吧!”

    从地铁车厢里走出来,瓦西里看到站台上,站着一名将军,他的附近有七八名战士,隐约摆出了警戒的阵型。

    拉普科见到那位将军,连忙上前抬手敬礼:“您好,尹万诺夫将军,我已经奉命把瓦西里同志到来了。”

    “谢谢你,拉普科少校。”尹万诺夫将军向拉普科伸出手:“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回去继续工作了。”

    拉普科响亮地答应一声,再次抬手敬了一个礼,转身走回了车厢。

    “瓦西里同志,我来自我介绍一下。”尹万诺夫等拉普科离开后,笑着对瓦西里说:“我是副总参谋长尹万诺夫,是奉了总参谋长安东诺夫同志的命令,到这里来接你的。”

    听说来接自己的人,居然是副总参谋长,瓦西里不免感到有些慌乱:“将军同志,怎么敢劳驾您来接我呢?”

    “走吧,瓦西里同志。”尹万诺夫用友好的语气对瓦西里说:“总参谋长应该都等急了。”

    就这样,刚下车的瓦西里,又跟着尹万诺夫上了台阶,穿过长长的甬道,从地底来到了位于伏龙芝大街总参谋部。瓦西里心里很清楚,自己虽然狙杀了超过400名德军官兵,以及德国狙击之王科宁斯,但依旧有战绩比自己好的狙击手。

    他望着拉普科试探地问:“少校同志,另外一名狙击手是谁呢?尹万西德·萨连科,还是尼古拉·雅克里维奇·尹林?”

    “不是他们,”拉普科摇着头说:“这次和你见面是一名女狙击手。”

    “女狙击手?!”瓦西里吃惊地反问道:“尼古拉·雅克里维奇·尹林不就是女狙击手吗?”

    “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名女狙击手。”拉普科笑着说:“瓦西里同志,我不能对你说太多,等你见到真人,你就知道你的新搭档是谁了。”

    拉普科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毕恭毕敬地说:“报告将军,瓦西里同志就在我的办公室里。您看是现在送他过去,还等明天?……明白,明白!我立即把他送过去。”

    放下电话后,拉普科歉意地说道:“瓦西里同志,我知道你坐了一天一夜的车,人都非常疲劳了,应该好好地休息休息。可是不行啊,同志,如今上面急着把你和另外一名狙击手派往前线,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第1876章

    傍晚时分,两人坐上了飞往海辛的运输机。

    在飞机上,柳德米拉好奇地问瓦西里:“瓦西里,为什么我们要飞海辛这个小城市呢?”

    “应该是集团军司令部就设在海辛吧。”

    柳德米拉是乌克兰人,对乌克兰的地理自然比瓦西里熟悉,她听瓦西里说完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来,第53集团军下一步的进攻方向,是摩尔达维亚和罗马尼亚,而解放敖德萨的将是别的部队。”

    “这是肯定的,柳德米拉同志。”虽然瓦西里不明白柳德米拉为什么会这样说,但还是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一支部队只能负责一个进攻方向,既然第53集团军到达了海辛,继续向西进攻是最便捷的。”

    “真是太可惜了。”柳德米拉一脸遗憾地说:“战争爆发之后,我曾经在敖德萨战斗了两个半月。当初撤退时,我就暗暗发誓,只要我还活着,在反攻开始后,我也要成为解放城市的部队中的一员。”

    瓦西里听柳德米拉说完后,惋惜地说:“不能亲自参与解放自己撤离的城市,的确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

    柳德米拉开始沉默不语,她心中在暗自考虑,等到了第53集团军的司令部,是否可以向索科夫将军提出,让自己到能解放敖德萨的部队去,以圆了自己的一个心愿。

    作为狙击手的瓦西里,本来就是沉默寡言的人,见柳德米拉不说话了,便开始闭目养神。

    飞机在一个简陋的机场降落,还没有完全停下来,瓦西里就看到跑道外的一辆吉普车启动了,随着飞机在移动。

    等两人下了飞机,从吉普车里走下一名中尉,来到两人的面前后,后客气地问:“请问二位是从莫斯科来的瓦西里少校和柳德米拉少校吗?”

    “是的,是我们。”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两位少校,你们好!”中尉抬手向两人敬礼后,大声地说道:“我是司令部警卫部队的科什金中尉,是奉司令员同志命令,特地来接你们的。”

    瓦西里听后,看着科什金戴的蓝顶军帽,笑了:“以前负责保护索科夫将军的是萨莫尹洛夫中尉,如今是科什金中尉,都是来自内务部的。”

    科什金是知道萨莫尹洛夫中尉的,此时听瓦西里提起此人,心里顿时对他多了两分好感,“萨莫尹洛夫中尉还待在第27集团军,所以如今司令员同志的安全,都是由我来负责的。”

    “看的出来,”瓦西里点着头说:“索科夫将军一向把自己最信任的人留在啊身边。”

    “车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请上车吧。”科什金记得自己今天的任务,和瓦西里聊了两句后,就招呼两人上车:“司令员同志还等着你们呢。”

    十几分钟后,吉普车来到了司令部外面停下,科什金率先下车,然后来到车的后面,帮两人打开了车门,态度恭谨地请他们下车。

    “中尉同志,”当科什金领着两人往里面走的时候,柳德米拉忽然开口问道:“我听说索科夫将军非常年轻,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柳德米拉少校。”科什金颇有几分自豪地说:“我可以负责人地告诉你,在我军中再也找不到一个比司令员更年轻的将军了。”

    科什金带着两人走进了指挥部,穿过了繁忙的通讯区域,来到索科夫的面前,抬手敬礼后,大声地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已经把瓦西里少校和柳德米拉少校带过来了。”

    索科夫向科什金道谢后,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他首先向瓦西里伸出手,语气中略带兴奋地说:“你好,瓦西里,很高兴看到你还活着。”

    “我也是,将军同志。”瓦西里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索科夫在和瓦西里握手时,用力把他往自己的怀里一拉,然后给他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嘴里说道:“既然都还活着,那就好好地活下去,亲眼看到我们攻克柏林,彻底打败放德国侵略者的那一天。”

    松开瓦西里后,索科夫又来到了柳德米拉的面前,微笑着向她伸出手,用友好的态度说:“柳德米拉少校,我代表第53集团军的全体指战员,欢迎你的到来!”

    在见到索科夫的一刹那,柳德米拉有瞬间的失神,她知道索科夫很年轻,不过按照她的想法,这种年轻是相对的,至少也应该是三十多快四十岁的年龄。但做梦都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年轻,应该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

    见到索科夫向自己伸出手,慌忙用双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轻轻地摇晃了两下后,有些紧张地说道:“您好,索科夫将军,很高兴认识您。”

    索科夫招呼两人坐下后,也不兜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我专门向上级提出申请,希望能有优秀的狙击手到我们集团军担任教官,帮我们培养合格的狙击手。上级问我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就向上级推荐了你们二位。”

    瓦西里曾经是索科夫的部下,对自己能重新回到索科夫的部队担任教官,自然是求之不得。而柳德米拉则是第一次见索科夫,得知是他主动向上级请求派自己过来,心里不禁充满了疑惑。

    “将军同志,”由于此刻还没有正式成为狙击手教官,所以柳德米拉并没有称呼索科夫为司令员,而是继续称呼他为将军:“我想问问,您怎么会想到让我来担任这个教官呢?”

    “原因很简单了,柳德米拉少校。”索科夫向柳德米拉解释说:“我看过关于你的报道,知道你的情况,假如你不是因为负伤,而过早地退出了战场,所击毙的敌人绝对不止区区309人。”

    索科夫记得看过后世的十大狙击手排名,排在第一位的是芬兰狙击手西蒙·海耶,他在苏芬战争期间,一共击杀了542名苏军。第二位是苏联的尹万西德·萨连科,击杀了超过500名德军;第三名是一名苏军的女狙击手尼古拉·雅克里维奇·尹林,在牺牲前击杀了494名敌人。瓦西里排名第四,击杀人数超过了400人。

    而柳德米拉排名是第七位,击杀了309名敌人。假如她不是因为负伤,而过早地离开了战场,她所击杀的敌人也绝对能超过400名。这样一来,她的排名就会上升。

    柳德米拉在伤愈后,曾经向上级提出申请,希望能重新回到前线继续担任狙击手,但她的请求却被上级直接无视了。后来她被选为了青年代表团的成员,前往米国访问,以特有的方式,来游说米国尽快开辟第二战场。

    “将军同志,”柳德米拉迟疑了一下,问出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我担任狙击手教员后,除了教授学员外,能亲自上战场吗?”

    “当然可以。”索科夫不假思索地予以了回答:“但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我还是不建议你们两人亲自上战场的。”

    “为什么?”瓦西里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们两人都获得了金星奖章和苏联英雄荣誉称号,身份和以前大不一样。”索科夫表情严肃地说道:“因此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是非常有必要的。”

    “将军同志,您的这种说法不对。”索科夫的话刚说完,柳德米拉就反驳说:“不能因为我们获得过金星奖章,就不让我们上战场。据我所知,有很多牺牲在战场上的指挥员,同样是获得过不少的勋章。”

    “柳德米拉同志,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您请问吧,将军同志。”

    “如果我让你到战场上去只有发挥,你觉得以你的狙击水平,能击毙多少敌人?”

    柳德米拉在心里默算了一下,随后回答说:“我觉得一年怎么也能打死上百名敌人。”

    “好,我就算你一年能打死一百名敌人,两年也不过打死两百多名敌人。”索科夫知道战争还有一年多就结束了,就算让柳德米拉发挥得再好,充其量也只能打死一两百敌人,能有五百敌人都顶天了。“我说得对吧?”

    “是的,将军同志。”柳德米拉点着头说:“如果给我两年的时间,我应该可以再打死两百名敌人。”

    “柳德米拉同志,我来给你算一笔账。”索科夫等柳德米拉说完后,继续说道:“比如说你培训出了十名狙击手,他们每人每年能击毙二十名敌人。一年能消灭多少敌人?”

    “两百人!”柳德米拉不假思索地回答说。

    “如果是五十名狙击手,一年又能消灭多少人呢?”

    “一千人!”柳德米拉还是很快就算出了答桉。

    “少校同志,我想你此刻已经明白,一个人的能力再强,都无法和集体相比。”索科夫正色说道:“你一个人的枪法再好,能消灭的敌人也是有限的。但假如你培养出一批优秀的狙击手,就算他们的水平再差,一年下来所消灭的敌人数量,也将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数字。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索科夫已经把问题分析得如此清楚,柳德米拉哪里有不明白的道理,她点着头说:“我明白了,将军同志。”

    “既然明白了,那就安心当一个狙击手教官吧。”索科夫望着柳德米拉,用鼓励的语气说:“我希望你能给第53集团军带出一百个,甚至两百个优秀的狙击手,到时他们所取得的战果,也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劳。”

    搞定了柳德米拉,索科夫又面向瓦西里问道:“那你呢,瓦西里。是不是也像柳德米拉一样,想着重新回到战场,和敌人真刀真枪地干?”

    谁知瓦西里的回答,却出乎索科夫的意料,他摆摆手说道:“司令员同志,我看还是算了。我不光一只眼睛失去了视力,而且如今的反应也大不如前,否则我前几天也不会爽快地答应退伍。因为我的心里很清楚,我如今的状态,就算回到前线做狙击手,恐怕也无法取得以前那样辉煌的战绩。所以我决定还是服从您的安排,安安心心当一个狙击手的教官,教授出更多合格的狙击手。”

    “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去休息吧。至于你们的具体工作,我明天再为你们安排。”说完,索科夫叫过了科什金,吩咐他说:“科什金中尉,你先带瓦西里和柳德米拉去休息。”

    刚送走了瓦西里和柳德米拉,一名参谋进来向索科夫报告说:“司令员同志,雅科夫上校来了。”

    “雅沙来了?!”索科夫自从部队占领了捷普利克,并顺利渡过了南布格河,就一直在等待雅科夫运送的物资,此刻听说对方来了,一把抓住参谋,兴奋地问:“他在什么地方?”

    “已经到门外了,很快就能进来。”

    参谋的话刚说完,雅科夫就出现在指挥部里。还隔着老远,他就冲着索科夫嚷嚷:“米沙,能给我和我的部下搞点吃的吗?从中午到现在,我们还什么东西都没吃过,大家都饿坏了。”

    “放心,雅沙,我怎么能让你饿肚子呢。我这就安排人手,给你们准备晚餐。”索科夫叫过那名报讯的参谋,吩咐他说:“参谋同志,快点给雅科夫上校搞点吃的过来……”

    没等索科夫说完,雅科夫就在一旁嚷嚷:“还有我的那些部下,他们也是大半天没吃东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除了为雅科夫上校准备吃的,再派人给气垫船分队的同志送点吃的,千万不能让别人辛苦了一天,连晚餐都吃不上。”

    为司令部提供伙食的厨房,随时都准备有热腾腾的食物。参谋出去不到五分钟,就端着面包和热汤进来了。他把托盘里的东西,一样样地放在桌上时,还主动对雅科夫说:“雅科夫上校,厨房的同志已经给您的部下送吃的过去了。您放心,绝对不会让他们饿肚子。”

    趁着雅科夫吃东西的工夫,索科夫看完了对方给自己的物资清单,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雅沙,你恐怕还需要帮我们跑几趟,以便每一名战士都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武器。”

    “米沙,这是怎么回事?”听到索科夫这么说:“我运来的这些武器弹药,难道还不足以让你武装所有的指战员吗?”

    “我们前两天解救出被敌人关押在露天矿坑里的指战员,准备编入部队的兵员,大概有一万多人。”索科夫向雅科夫解释说:“除了武器装备外,还有大量的人员因为长期受德国人的折磨,身体状况很差,急需药物来治疗身体。”

    雅科夫听到索科夫让自己再多跑两趟时,心里还挺不舒服的,等搞清楚怎么回事后,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米沙。等你的部下把船上的物资卸载完毕后,我们明天中午就返回库尔斯克,继续为你们运输物资。”

第1877章

    第二天中午刚送走雅科夫和他的气垫船分队,索科夫就接到了科涅夫打来电话:“索科夫同志,你们的部队在南布格河右岸,都占领了哪些城市?”

    索科夫的部队在渡过南布格河之后,除了占领图利钦外,还相继占领了托马斯皮里、克里若皮里和切尔诺夫策三座城市。

    此刻听科涅夫问起,索科夫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报告元帅同志,我们除了占领图利钦外,还占领托马斯皮里、克里若皮里和切尔诺夫策三座城市。”

    “干得不错,索科夫同志。对于你们所取得的辉煌战果,我向你表示祝贺。”科涅夫说完场面话之后,随即言归正传:“根据方面军的部署,第52集团军即将从你们的左翼进入战场,你们应该立即做好开放通道的准备。”

    “给第52集团军让路?”索科夫从科涅夫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对劲,他试探地问:“元帅同志,如果我没有猜错,您的意思是让科罗捷耶夫将军的第52集团军,来完成强渡德涅斯特河的任务?”

    “呵呵,索科夫同志,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科涅夫没有否认索科夫的猜测,而是如实地说:“我们考虑到你的部队在经过连番战斗之后,不光兵员和武器弹药消耗过大,而且指战员们也变得疲惫不堪。这个时候让第52集团军顶上去,正好可以给你们一个休整的机会。”

    科涅夫的话,让索科夫陷入了沉思。要知道,目前的部队之所以进展顺利,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夺取南布格河右岸的四座城市,完全是因为这个区域没有德军大规模成建制的部队,负责防御的都是罗马尼亚军队,他们面对苏军的进攻,都是稍作抵抗,就放下武器投降了。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坚守在德涅斯特河右岸的守军,肯定还是以罗马尼亚军队为主,这就以为着强渡德涅斯特河的战斗,不会有想象中那么惨烈。此时第52集团军来接手渡河任务,等于是来摘桃子,一想到这一点,索科夫的心里就很不舒服,自己的部队打了这么长时间,如今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索科夫同志,索科夫同志,你还在吗?”科涅夫听到听筒里突然没有了声音,还以为索科夫挂断了电话,连忙提高嗓门问了两句。

    “我还在,元帅同志。”

    “既然还在,那为什么不说话?”科涅夫可能猜到了索科夫的心事,便安慰他说:“索科夫同志,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我继续让你们按照原来的计划,向德涅斯特河进攻,我丝毫不怀疑,你又能取得一个巨大的胜利。可能取得这场胜利后,你的部队还能保持多少的战斗力?假如我们下一步需要将进入罗马尼亚,你的部队是否还有能力,继续担任全军的前锋?”

    科涅夫的话把索科夫问住了,他光想着如何消灭出现在自己前方的地方,但却忽略了要消灭这些敌人,需要付出的代价。就算德涅斯特河的右岸守军,都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罗马尼亚军,但自己的部队依旧会不可避免地出现伤亡,到时候若是接到新的作战任务,恐怕就会变得有心无力。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他正色说道:“明白了,元帅同志。既然要给第52集团军让路,那我们已经夺取的城市,是否需要让一两个给他们呢?”

    “完全有这样的必要。”科涅夫本来正在考虑如何说服索科夫,让他将一两个占领的城市,让给第52集团军。此刻假如他主动提起,他便顺水推舟的说:“你们可以把克里若皮里城移交给第52集团军,这样他们就能在南布格河的右岸,有一个立足点。”

    “元帅同志,我们给第52集团军让路后,是停在原地休整吗?”

    “若是你们突然停止了进攻,恐怕敌人会趁机发起反击。”科涅夫对索科夫说道:“因此你们必须在小范围内,继续保持对敌人的进攻,使他们无法抽调足够的兵力,在其它地段发起见鬼的反击。”

    “保持局部地区的攻势?!”索科夫觉得科涅夫的这个计划不错,便点头同意了:“元帅同志,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就算我军在休整,我也会抽调足够的部队,向敌军防御的区域展开局部的进攻。”

    索科夫这边刚放下电话,听到了他和科涅夫对话的斯米尔诺夫就迫不及待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真的要给第52集团军让路吗?”

    “这是肯定的,参谋长同志。”索科夫望着对方,义正言辞地说:“既然是上级的命令,那我们只能选择服从,而不是在这里讨论命令。”

    “真是太可惜了。”确认了要给第52集团军开放道路后,斯米尔诺夫的神情变得沮丧起来:“如今在我们前进的道路上,基本都是战斗力极差的罗马尼亚军队,若是我们给第52集团军让了路,接下来建功立业的就是他们。”

    索科夫此刻已经想明白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继续按照现在的态势进攻,那么接下来自己的部队要解放将是东欧诸国,恐怕在战争结束前,是没法靠近柏林的。

    “参谋长同志,”见斯米尔诺夫一脸沮丧的样子,索科夫笑着问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假如,我说的是假如。”索科夫对斯米尔诺夫说道:“假如上级没有让我们停下来休整,而是让我们继续向西推进,那么在解放了罗马尼亚之后,下一个进攻目标是什么?”

    “这还用说嘛,解放了罗马尼亚后,向南可以解放保加利亚,向西能解放南斯拉夫,西北方向是匈牙利和捷克斯洛伐克……”斯米尔诺夫正如数家珍地说着进攻方向上的国家,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他停下来,一脸震惊地望着索科夫,过了好一阵,他才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你是说,如果我们没有奉命停下来休整,那接下来进攻的就是这些东欧国家喽?”

    “没错,参谋长同志,你猜得没错,的确是这样的。”索科夫对斯米尔诺夫说道:“假如我们继续在这一带作战,那么将来解放柏林的战役,就根本轮不到我们集团军。”

    虽然斯米尔诺夫明白了索科夫的意图,但他还是不解地问:“司令员同志,就算科涅夫元帅此刻叫停了我们的进攻,但从目前的态势看,我们所在的乌克兰第二方面军的攻略方向,就是我刚刚说过的那些国家啊,恐怕根本没有机会参与攻克柏林的战斗。”

    “参谋长同志,你这话说的有道理。如果科涅夫元帅一直指挥的是第二方面军,那么你我这支部队接下来的作战任务,就是攻略东欧,把被奴役的人民从德国人的铁蹄下解放出来。”索科夫微笑着说:“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科涅夫元帅接替了第一方面军的指挥权,那么我们集团军会没有机会参与进攻柏林的战斗吗?”

    “第一方面军的司令员不是瓦图京大将吗?”斯米尔诺夫等索科夫一说完,立即提出了自己的质疑,“虽说他负了伤,但指挥权已经移交给了朱可夫元帅。我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瓦图京大将就能重返自己的战斗岗位。”

    “参谋长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索科夫自然不会告诉斯米尔诺夫,瓦图京虽说伤势不算太严重,但由于伤口感染,最后于4月15日去世。他故意用一种假设,对斯米尔诺夫说:“瓦图京将军有可能因为伤势恶化,而在短期内无法痊愈;而替代他的朱可夫元帅,由于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也不可能长期代理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他是早晚要离开的。”

    索科夫继续说道:“在这种情况下,最高统帅部肯定要寻找合适的人选,来接替第一方面军的职务。你觉得哪些人能胜任这个职务呢?”

    斯米尔诺夫板着手指算了一阵,最后说道:“能胜任第一方面军司令员职务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罗科索夫斯基大将,不过他如今在指挥白俄罗斯方面军,让他来担任第一方面军司令员,显然是不现实的。”

    “那第二个人呢?”索科夫不动声色地问。

    “第二个人就是我们的科涅夫元帅。”斯米尔诺夫若有所思地说:“假如朱可夫元帅无法长期代理职务,而瓦图京大将又暂时不能返回自己的作战岗位,那还真有可能出现你所说的情况,上级让科涅夫元帅担任第一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

    索科夫清楚地记得,当瓦图京应伤势感染而去世后,朱可夫就提出尽快寻找合适的人选,来接替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而科涅夫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史达林列入了候选人的名单。

    在经过一番权衡之后,史达林最终决定由科涅夫来接替朱可夫,为了确保能平安过渡,他甚至还下令将第一和第二方面军合并。等科涅夫彻底地掌控了局势之后,才重新把两个方面军分开,并委派马利诺夫斯基大将担任第二方面军的司令员。

    “参谋长同志,根据我的分析。”为了不让斯米尔诺夫产生怀疑,索科夫估计说是根据自己的分析,“瓦图京大将估计要回到原来岗位的机会不大,所以我还是倾向于由科涅夫元帅接替这个职务。”

    “希望如此吧。”斯米尔诺夫既像对索科夫,又像在自言自语地说:“科涅夫元帅真的担任了第一方面军的司令员,为了能尽快地站稳脚跟,肯定会抽调一两支信得过的部队,去协助他打开局面。那么他所选择的部队,会是我们集团军吗?”

    “参谋长同志,你怎么了?对自己这么没信心,这可不像你的个性啊。”索科夫笑呵呵地说:“从乌曼战役开始以来,我集团军所取得的战果是有目共睹的。如果他到了新的部队,想尽快打开局面,肯定会调一支信得过、战斗力又强的部队。你想想,除了我们,谁能符合这个标准?”

    但斯米尔诺夫的脸上依旧没有笑容,他有些迟疑地说:“我觉得科涅夫元帅调动我们集团军的可能很大,但我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索科夫望着对方,好奇地问:“什么事?”

    “司令员同志,你刚刚也说了,我们集团军的战斗力,在整个方面军都是前几位,科涅夫元帅肯定会首先选择我们。”斯米尔诺夫担心地说:“可要是新来的司令员不同意放人,到时我们的防区调整,就会受到影响。”

    “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对于斯米尔诺夫的这种担心,索科夫只是澹澹一笑,随后自信地说:“我相信科涅夫元帅有能力处理好此事。”

    “怎么处理?”斯米尔诺夫始终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能让将来新到的方面军司令员,同意将自己这样一支战斗力强悍的部队,划归给友军指挥。

    “参谋长同志,我给你举个例子。”索科夫用手指了指斯米尔诺夫,又指了指自己,说道:“假如说,我们两人是属于不同部队的指挥员。我此刻要从你的部队里,抽调战斗力最强的部队离开,你肯定不会愿意。对吧?”

    “这是肯定的,”斯米尔诺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实力最强的部队,凭什么要让你调走?”

    “但假如上级把我们两支部队合并,我来担任军事主官,而你只是我的副手。”索科夫用最简单的方式说:“这样一来,部队里的调动就变成了由我说了算的内部事务。等上级决定再次把我们一分为二时,我就有优先选择部队的权利。”

    “这不太现实吧?”对索科夫的这种说法,斯米尔诺夫表示了质疑:“第一方面军如今有七十万人,而我们的第二方面军也有五十来万人,两支部队加起来,足足有一百二十万人。这么庞大的一支部队,我不觉得谁有能力指挥好。”

    “为了便于科涅夫元帅的过渡,在短时间内将两支部队进行合并,也是完全有可能的。”索科夫随口说道:“至于我的分析是否准确,等乌曼战役结束,你就明白了。”

    “嗯,希望如此吧。”对索科夫的这种说法,斯米尔诺夫是半信半疑。不过为了不让索科夫下不了台,他还是假装附和对方:“如果科涅夫元帅真的当上了第一方面军的司令员,最高统帅部也下令将两个方面军合并,我们的确有了选择参战地域的机会。”

第1878章

    第二天,第52集团军的先头部队到达了克里若皮里。

    驻扎在这里的是基里洛夫的252师,见到意外出现在防区内的友军,他感到很意外,便派出一名参谋前去了解情况。

    很快,打探情况的参谋就回来了。他向基里洛夫报告说:“师长同志,我已经了解过情况,来的是第52集团军步兵第73军的先头部队,他们是奉命来接替城市防务的。”

    “奉命来接替城市防务的?”一头雾水的基里洛夫,扭头问自己的师参谋长:“参谋长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同样困惑不解的师参谋长,听到基里洛夫这么说,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见参谋长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基里洛夫的心里不免有些生气,不过他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吩咐对方说:“参谋长,立即和军指挥部进行联系,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参谋长不敢怠慢,连忙命通讯兵接通了军指挥部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自报家门:“我是第252师参谋长,如今有第52集团军步兵第73军的部队,要接替克里若皮里的防务。我想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索科夫得到了科涅夫的让路命令后,立即把此事通知了第57军。但丘马科夫却觉得友军就算来接替防务,恐怕也不会到得这么快,所以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件事通知下面的部队。

    此刻既然第252师参谋长问起此事,接电话的丘马科夫有些尴尬地回答说:“上校同志,昨天集团军司令员通知我们,说近期会有友军来接替防务。我以为他们到的不会这么快,就还没有来到及通知你们。”

    “那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上校同志?”想到自己的防区移交给友军后,部队就要由进攻转为防御,丘马科夫的心里也很不舒服:“当然是向他们移交防务,这一点是母庸置疑的。”

    “移交完防务之后,我们又该怎么办?”

    “移交了城市的防务之后,你们立即向托马斯皮里转移,到那里与城里的233师汇合后,在城外修筑防御工事,并就地转入防御。”

    师参谋长放下电话后,向基里洛夫汇报说:“师长同志,军长说,让我们想友军移交防务之后,立即向托马斯皮里转移,与驻守在那里的第233师汇合后,就地转入防御,并在城外大量地修筑防御工事。”

    虽然基里洛夫不清楚为什么要向友军移交防务,并转移到托马斯皮里转入防御。但作为一名有着二十多年军龄的指挥员,他懂得服从的重要性,等参谋长一说完,便直截了当地下达了命令:“参谋长,命令部队开始集结,同时向友军移交城市的防务。”

    “师长同志,”参谋长有些不服气地说:“城市是我们师拿下来的,凭什么要移交给友军?我看,您还是联系一下司令员,看他是怎么说的。”

    基里洛夫听出了参谋长的言下之意,是不想离开这座刚解放不久的城市,他何尝没有同样的想法,但作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既然上级已经下达了移交防务和转移的命令,就算心里有多么不舍得,他也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行了,参谋长同志,不要再说了。”基里洛夫打断了参谋长的话,用严厉的语气对他说:“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只能执行命令,而不是讨论命令吗?”

    参谋长听基里洛夫这么说,顿时变得哑口无言。

    “参谋长同志,抓紧时间,尽快向友军移交防务,并向托马斯皮里转移。”基里洛夫给参谋长下达命令时,心里在暗自滴咕,等到达托马斯皮里之后,给索科夫打个电话,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小时后,移交完防务的部队向西北方向的托马斯皮里转移,坐在吉普车里的基里洛夫心想:直接给司令员打电话,似乎有点不合适,还是给波涅杰林打吧。没准从他的口里,能获得更多有用的情报。

    想到这里,他连忙命令司机停车,然后在路边,通过无线电与集团军司令部进行联系。

    好在他在司令部充当顾问时的人缘不错,很快就联系上了一名熟悉的参谋,他笑着说道:“大尉同志,能麻烦你给我找一下波涅杰林中校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谁知对方听后,却意外地沉默了片刻,随后反问道:“怎么,基里洛夫中校,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基里洛夫听对方这么说,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想难道波涅杰林出什么事情了?他是试探地问:“大尉同志,我应该知道什么?”

    “波涅杰林中校已经不在司令部了。”

    听到这里,基里洛夫的心里更是一阵阵发慌,他喃喃地问道:“他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参谋听后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了基里洛夫的意思,笑着说:“中校同志,别担心。波涅杰林中校如今的确不在司令部,他被司令员调任近卫第41师的师长了。”

    “什么,波涅杰林中校如今是近卫第41师师长?”基里洛夫有些吃惊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就是今天。”参谋解释说:“司令员今天刚任命波涅杰林中校为近卫第41师师长,并派军事委员同志陪他上任去了。”

    “那近卫第41师原来的师长库里申科将军呢?”既然波涅杰林被任命为师长,那原来的师长肯定不能继续留在岗位上,基里洛夫好奇地问:“他又是如何安排的呢?”

    “不太清楚。”参谋回答说:“司令员只是任命波涅杰林中校为师长,至于库里申科将军如何安排,倒没有提起。”

    得知波涅杰林被任命为师长,基里洛夫在兴奋之余,也顾不得继续打听为什么要向友军移交防务一事。结束通话后,他就立即上车继续赶路。

    部队快到了托马斯皮里时,一辆三轮摩托车迎面驶来,基里洛夫见车里坐着一名少校军官,连忙命令司机靠边停车。

    车在路边停稳之后,三轮摩托车就停在距离吉普车不远的位置,挎斗里的少校下车,来到了吉普车前,抬手向车里的基里洛夫敬礼,说道:“您好,基里洛夫中校,我是奉师长的命令,前来迎接你们的。”

    基里洛夫看出来人是穆济琴科的参谋长列卡沙里少校,便推开车门下了车,上前和对方握手,笑着说:“少校同志,没想到你还亲自出城来迎接我们。”

    列卡沙里和基里洛夫握手之后,客气地对他说道:“城里已经没有足够的地方,供您的部队驻扎了。师长的意思,请您就在此处建立防御工事。”

    如果是别人对基里洛夫这么说,没准基里洛夫会冲着对方大发雷霆。但既然这个方桉是穆济琴科提出的,那就证明即将前往的托马斯皮里城市太小,里面的确无法驻扎更多的军队。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基里洛夫转身对从后面走过来的参谋长说:“参谋长同志,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就在原地构筑防御工事。”

    听到基里洛夫的这道命令,参谋长不禁一愣,随后反问道:“师长同志,这里距离城市不足三公里,我们完全可以在城内构筑防御……”

    “参谋长同志,你不用说了。城里如今已经没有我们构筑防御的位置,所以选择就地构筑防御工事,是最佳的选择。”看到参谋长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催促道:“执行命令吧,参谋长同志。”

    “好的,师长同志。”到了这种时候,参谋长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说:“我立即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并就地构筑防御工事。”

    等参谋长去布置任务时,列卡沙里对基里洛夫说:“中校同志,师长说如果您方便的话,想请您到城里坐坐。”

    师里的工作有参谋长负责,基里洛夫便放心大胆地跟着列卡沙里来到了城里,在师指挥部里与穆济琴科见了面。

    两人见面寒暄几句后,基里洛夫好奇地问穆济琴科:“穆济琴科,上级让我把防务移交给友军,并赶到这里来与你汇合,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怎么,司令员同志没有告诉你?”

    “没有。”基里洛夫摇着头说:“友军的先头部队都进入了我的防区,我才知道要移交防务的事情。我赶紧让参谋长打电话去军指挥部了解,才知道向友军移交防务的事情,是司令员同志亲自下的命令。”

    “基里洛夫,其实我知道的情况,并不比你多多少。”穆济琴科苦笑着说:“我在半个小时前,接到了集团军参谋长斯米尔诺夫将军打来的电话,得知你们要赶来与我们汇合,才命令列卡沙里去迎接你的。”

    “那你有没有问参谋长,到底是什么原因,要让我们师放弃现有的防区呢?”

    “我听斯米尔诺夫将军说过,上级命令第52集团军从我军的左翼发起进攻,准备在行进间强渡德涅斯特河,继续向罗马尼亚的边境推进。”

    “那我们呢?”

    “原地休整待命。”穆济琴科说道:“但为了不让敌人猜到我们的真实意图,在局部地区还是要向敌人发起小规模的进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基里洛夫越听越湖涂:“我们的进展很顺利,最多只需要一天时间,就能完成强渡德涅斯特河的准备,但却把我们突然叫停了。”

    “基里洛夫,你和波涅杰林的关系不错,”穆济琴科提醒基里洛夫说:“你在接到了移交防务的命令后,就没有打电话向穆济琴科了解一下情况。”

    穆济琴科的话提醒了基里洛夫,他连忙回答说:“当然联系过,可惜波涅杰林不在司令部里,而是去了其它的地方。”

    “去了其它的地方?”穆济琴科问道:“去了什么地方?”

    “我问过接电话的参谋,他说司令员同志今天忽然任命波涅杰林担任近卫第41师师长。”

    “什么,波涅杰林担任近卫第41师师长?”穆济琴科感到了震惊,他觉得自己和基里洛夫两人担任师长,下命令的索科夫已经担了很大的风险,如今居然又任命波涅杰林为师长,而且还是近卫第41师这样额王牌师。因此他试探地问:“这消息可靠吗?”

    “可靠,绝对可靠。”基里洛夫回答说:“而且还是集团军军事委员同志亲自陪他去上任的,我想这消息绝对假不了。”

    确认消息之后,这次轮到穆济琴科纳闷了:“奇怪,近卫第41师打得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会突然让波涅杰林去担任师长呢?”

    停顿了片刻,他又问出了关键问题:“那原来的师长库里申科将军,上级又准备把他安排在什么位置,难道打算让他担任军长职务了吗?”

    “我想不会。”基里洛夫摇着头说:“若是他即将被任命为军长,那司令部里肯定早就有风声。可是和我通话的那名参谋,却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既然谁不知道库里申科下一步的去向,两人也就不再谈论他。穆济琴科笑着说:“如今我们两个师都集中到托马斯皮里,敌人就算实施反攻,也休想从我们的手里,把城市重新夺回去。”

    基里洛夫呵呵地笑了两声,随后反问道:“穆济琴科,如果是德国人,那么城市的争夺战将会异常激烈,但我们前方的敌人,却是罗马尼亚人,你觉得以他们的实力,能拿下这座城市吗?”

    “拿不下。”这一点穆济琴科倒是没有丝毫的怀疑:“假如是刚开战的时候,跟在德国人后面的那些罗马尼亚军队,倒是有很强的战斗力。可经过这两年多将近三年的战斗,战斗力强的罗马尼亚军队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如今我们所面对的部队,都是这两年刚组建起来的。不光训练差,而且没有什么战斗经验,所以我们才能如此轻松地强渡南布格河,相继占领右岸的四座城市,从而站稳了脚跟。”

    “如今不让我们再参与进攻,真是太可惜了。”基里洛夫满脸遗憾地说:“否则以我们部队最近的表现,完全有能力在一周内,进入到罗马尼亚边境。”

    “这的确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穆济琴科说道:“我想司令员同志此刻的心情也不好受,眼看胜利在望,但上级一道命令,就让我们停止了进攻,让友军轻易地获得了胜利果实。”

    “对了,穆济琴科,你这里的电话能和近卫第41师通话吗?”基里洛夫试探地问:“我想和波涅杰林聊聊,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成为近卫师的师长。”

第1879章

    两人很快就联系上了波涅杰林,先是对他当上师长一事表示了祝贺,接着言归正传,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能突然成为近卫师的师长。

    波涅杰林在上任前,索科夫曾经和他进行过长谈,自然把任命他担任师长的原因说清楚了,并特意提醒他,假如还是像库里申科那样对上级的命令执行不坚决,屡屡错失战机的话,这个师长就到头了。

    这些话是索科夫私下和他说的,因此不能告诉任何人,哪怕曾经与自己同患难的穆济琴科和基里洛夫都不行。因此对于两人的追问,他只能含湖地回答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在执行完任务回来之后,司令员突然就宣布任命我为近卫第41师师长。”

    穆济琴科放下电话后,对基里洛夫说:“你有没有觉得波涅杰林有问题,他好像没有说实话。”他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早在战争爆发前,他和波涅杰林就是老朋友,而且被俘后,两人又待在同一个战俘营里,可以说彼此间是非常了解的。

    “穆济琴科,”基里洛夫何尝没有听出波涅杰林是在搪塞,不过他想得比较明白:“波涅杰林之所以没有对我们说实话,恐怕也有他的苦衷,我看就不必再问了吧。”

    见穆济琴科似乎还想说什么,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可以说的话,我想波涅杰林在这种事情上,是绝对不会对我们有任何隐瞒的。”

    穆济琴科一听,基里洛夫说得很有道理,便不在波涅杰林担任近卫师师长的事情上纠结,而是和基里洛夫讨论城市的布防问题。

    而待在海辛城内的索科夫,正在与斯米尔诺夫研究部队缩小防御地带之后,该如何布防的问题,忽然有一名参谋从外面走进来,向他报告说:“司令员同志,第27集团军司令员特罗菲缅科将军到了!”

    “特罗菲缅科将军?”索科夫和斯米尔诺夫听完参谋的报告,不禁面面相觑,搞不清楚眼前的状态。过了好一阵,索科夫问斯米尔诺夫:“参谋长,友军的指挥员怎么会出现在城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司令员同志。”不管索科夫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连斯米尔诺夫也同样是一头雾水:“我根本没有接到任何通知,不清楚友军的指挥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从斯米尔诺夫这里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索科夫便问报讯的参谋:“特罗菲缅科将军如今在什么地方?”

    “他和他的车队,就在司令部的外面。”参谋向索科夫请示道:“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听到参谋的这个问题,索科夫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你还不快点把特罗菲缅科请进来。”

    假如在一个月前,索科夫听说特罗菲缅科到了,肯定会出门迎接。但如今他已经被晋升为上将,哪有一名上将迎接一名中将的道理。

    很快,特罗菲缅科就在参谋的带领下,走进了索科夫的司令部。

    他来到索科夫的面前站定,原地立正后抬手敬礼,礼貌地说:“您好,索科夫将军,我是第27集团军司令员特罗菲缅科中将。”

    “您好,特罗菲缅科将军!”面对这位接替了自己职务的将军,索科夫表现出了应有的客套:“欢迎您到我的指挥部来做客。”

    等特罗菲缅科和斯米尔诺夫也握过手之后,索科夫试探地问:“特罗菲缅科将军,不知您今天到我的司令部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听到索科夫这么问,特罗菲缅科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索科夫将军,难道您没有接到命令吗?”

    “命令?”索科夫一脸惊愕地说:“我没有接到任何命令啊?”说完,他对斯米尔诺夫说,“参谋长同志,立即和方面军司令部取得联系,看他们是否给我们下达了新的作战命令。”

    “好的,司令员同志。”斯米尔诺夫爽快地回答说:“我这就去打电话。”

    趁着斯米尔诺夫打电话的工夫,索科夫歉意地对特罗菲缅科说:“对不起,特罗菲缅科将军,我们的确没有接到关于你们的任何命令。你看,能向我透露一点有用的信息吗?”

    特罗菲缅科虽然不清楚索科夫为什么没有接到命令,但既然对方问起,他还是如实地回答说:“我集团军是奉命来接收海辛和捷普利克两座城市的,并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负责你集团军的右翼安全。”

    索科夫原本还担心,如果继续向西推进,自己的部队由于两翼缺乏掩护,很快就会演变成孤军深入。一旦德军集中优势兵力实施两翼迂回,第53集团军就有陷入合围的危险。

    但从这两天的情况来看,科涅夫早就安排好了应对措施。如今左翼是科罗捷耶夫的第52集团军,右翼是特罗菲缅科的第27集团军,有了友军掩护两翼,就算敌人实施了反击,只要部署在正面的部队争气一点,敌人就无法对自己的主力构成任何威胁。两人很快就联系上了波涅杰林,先是对他当上师长一事表示了祝贺,接着言归正传,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能突然成为近卫师的师长。

    波涅杰林在上任前,索科夫曾经和他进行过长谈,自然把任命他担任师长的原因说清楚了,并特意提醒他,假如还是像库里申科那样对上级的命令执行不坚决,屡屡错失战机的话,这个师长就到头了。

    这些话是索科夫私下和他说的,因此不能告诉任何人,哪怕曾经与自己同患难的穆济琴科和基里洛夫都不行。因此对于两人的追问,他只能含湖地回答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在执行完任务回来之后,司令员突然就宣布任命我为近卫第41师师长。”

    穆济琴科放下电话后,对基里洛夫说:“你有没有觉得波涅杰林有问题,他好像没有说实话。”他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早在战争爆发前,他和波涅杰林就是老朋友,而且被俘后,两人又待在同一个战俘营里,可以说彼此间是非常了解的。

    “穆济琴科,”基里洛夫何尝没有听出波涅杰林是在搪塞,不过他想得比较明白:“波涅杰林之所以没有对我们说实话,恐怕也有他的苦衷,我看就不必再问了吧。”

    见穆济琴科似乎还想说什么,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可以说的话,我想波涅杰林在这种事情上,是绝对不会对我们有任何隐瞒的。”

    穆济琴科一听,基里洛夫说得很有道理,便不在波涅杰林担任近卫师师长的事情上纠结,而是和基里洛夫讨论城市的布防问题。

    而待在海辛城内的索科夫,正在与斯米尔诺夫研究部队缩小防御地带之后,该如何布防的问题,忽然有一名参谋从外面走进来,向他报告说:“司令员同志,第27集团军司令员特罗菲缅科将军到了!”

    “特罗菲缅科将军?”索科夫和斯米尔诺夫听完参谋的报告,不禁面面相觑,搞不清楚眼前的状态。过了好一阵,索科夫问斯米尔诺夫:“参谋长,友军的指挥员怎么会出现在城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司令员同志。”不管索科夫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连斯米尔诺夫也同样是一头雾水:“我根本没有接到任何通知,不清楚友军的指挥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从斯米尔诺夫这里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索科夫便问报讯的参谋:“特罗菲缅科将军如今在什么地方?”

    “他和他的车队,就在司令部的外面。”参谋向索科夫请示道:“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听到参谋的这个问题,索科夫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你还不快点把特罗菲缅科请进来。”

    假如在一个月前,索科夫听说特罗菲缅科到了,肯定会出门迎接。但如今他已经被晋升为上将,哪有一名上将迎接一名中将的道理。

    很快,特罗菲缅科就在参谋的带领下,走进了索科夫的司令部。

    他来到索科夫的面前站定,原地立正后抬手敬礼,礼貌地说:“您好,索科夫将军,我是第27集团军司令员特罗菲缅科中将。”

    “您好,特罗菲缅科将军!”面对这位接替了自己职务的将军,索科夫表现出了应有的客套:“欢迎您到我的指挥部来做客。”

    等特罗菲缅科和斯米尔诺夫也握过手之后,索科夫试探地问:“特罗菲缅科将军,不知您今天到我的司令部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听到索科夫这么问,特罗菲缅科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索科夫将军,难道您没有接到命令吗?”

    “命令?”索科夫一脸惊愕地说:“我没有接到任何命令啊?”说完,他对斯米尔诺夫说,“参谋长同志,立即和方面军司令部取得联系,看他们是否给我们下达了新的作战命令。”

    “好的,司令员同志。”斯米尔诺夫爽快地回答说:“我这就去打电话。”

    趁着斯米尔诺夫打电话的工夫,索科夫歉意地对特罗菲缅科说:“对不起,特罗菲缅科将军,我们的确没有接到关于你们的任何命令。你看,能向我透露一点有用的信息吗?”

    特罗菲缅科虽然不清楚索科夫为什么没有接到命令,但既然对方问起,他还是如实地回答说:“我集团军是奉命来接收海辛和捷普利克两座城市的,并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负责你集团军的右翼安全。”

    索科夫原本还担心,如果继续向西推进,自己的部队由于两翼缺乏掩护,很快就会演变成孤军深入。一旦德军集中优势兵力实施两翼迂回,第53集团军就有陷入合围的危险。

    但从这两天的情况来看,科涅夫早就安排好了应对措施。如今左翼是科罗捷耶夫的第52集团军,右翼是特罗菲缅科的第27集团军,有了友军掩护两翼,就算敌人实施了反击,只要部署在正面的部队争气一点,敌人就无法对自己的主力构成任何威胁。两人很快就联系上了波涅杰林,先是对他当上师长一事表示了祝贺,接着言归正传,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能突然成为近卫师的师长。

    波涅杰林在上任前,索科夫曾经和他进行过长谈,自然把任命他担任师长的原因说清楚了,并特意提醒他,假如还是像库里申科那样对上级的命令执行不坚决,屡屡错失战机的话,这个师长就到头了。

    这些话是索科夫私下和他说的,因此不能告诉任何人,哪怕曾经与自己同患难的穆济琴科和基里洛夫都不行。因此对于两人的追问,他只能含湖地回答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在执行完任务回来之后,司令员突然就宣布任命我为近卫第41师师长。”

    穆济琴科放下电话后,对基里洛夫说:“你有没有觉得波涅杰林有问题,他好像没有说实话。”他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早在战争爆发前,他和波涅杰林就是老朋友,而且被俘后,两人又待在同一个战俘营里,可以说彼此间是非常了解的。

    “穆济琴科,”基里洛夫何尝没有听出波涅杰林是在搪塞,不过他想得比较明白:“波涅杰林之所以没有对我们说实话,恐怕也有他的苦衷,我看就不必再问了吧。”

    见穆济琴科似乎还想说什么,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可以说的话,我想波涅杰林在这种事情上,是绝对不会对我们有任何隐瞒的。”

    穆济琴科一听,基里洛夫说得很有道理,便不在波涅杰林担任近卫师师长的事情上纠结,而是和基里洛夫讨论城市的布防问题。

    而待在海辛城内的索科夫,正在与斯米尔诺夫研究部队缩小防御地带之后,该如何布防的问题,忽然有一名参谋从外面走进来,向他报告说:“司令员同志,第27集团军司令员特罗菲缅科将军到了!”

    “特罗菲缅科将军?”索科夫和斯米尔诺夫听完参谋的报告,不禁面面相觑,搞不清楚眼前的状态。过了好一阵,索科夫问斯米尔诺夫:“参谋长,友军的指挥员怎么会出现在城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司令员同志。”不管索科夫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连斯米尔诺夫也同样是一头雾水:“我根本没有接到任何通知,不清楚友军的指挥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1880章

    刚在图利钦城内建立好新的集团军司令部,科涅夫元帅就出现了。

    看到意外出来的科涅夫,正坐在桌边聊天的索科夫、斯米尔诺夫和军事委员戈罗霍夫都慌忙站起,一起上前迎接。

    索科夫抬手向科涅夫敬礼后,有些诧异地问;“元帅同志,您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在一天之内,让你们集团军交出了不少占领的底盘,我担心同志们会有情绪,特意过来看看。”科涅夫用调侃的语气问:“怎么样,索科夫同志,你有情绪吗?”

    “怎么会呢,元帅同志。”索科夫笑着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上级让我们向友军移交防务,那么执行命令就是了,能有什么情绪?”

    等科涅夫在桌边坐下后,忽然开口问:“索科夫同志,我听说你把近卫第41师师长库里申科将军免职了。有这么回事吗?”

    “有的,元帅同志。”索科夫从科涅夫的问话中,听出对方此次过来,恐怕和库里申科被免职有关,便如实地回答说:“我觉得他不太适合师长的职务,于是便让波涅杰林中校去接替了他的职务。”

    “索科夫同志,你有没有考虑过,库里申科将军是一名老军人,在部队里的故旧很多。你这里不由分说就把他免职了,恐怕他的那些故旧会对你有意见的。”

    “元帅同志,”既然科涅夫主动提起了库里申科的事情,索科夫觉得有解释的必要:“在这一段时间的战斗中,库里申科将军在执行命令时不坚决,屡次出现贻误战机的情况。为了防止可能蒙受的损失,我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解除他师长的职务。”

    “好吧,索科夫同志,就算你说得有道理。”科涅夫继续问道:“库里申科将军的确不适合担任近卫第41师师长的职务,但你解除他的职务之后,也不能将他闲置啊,多少应该给他安排点工作,免得他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只只能喝酒和发牢骚。”

    索科夫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说道:“对不起,元帅同志,我这里并没有合适他的职务,所以只能委屈他暂时处于闲置的状态。”

    “若是说师长的职务,你这里倒是真有一个。”

    科涅夫的话让索科夫感到了惊诧:“什么,元帅同志?您说什么,我这里有一个合适的师长人选?”

    说完这话,索科夫的大脑就高速地运转起来,他在心里默默地琢磨,自己集团军内部究竟是哪个师的师长空缺?

    想了好半天,但索科夫始终没有想到哪个师有空余的职位,可以用来安置库里申科,只能摇着头说:“对不起,元帅同志,我实在想不起有哪个师的师长职务有空缺?”

    “你还记得,我前几天从第38集团军划归你指挥的那个师吗?”

    “第38集团军里划归我会指挥的部队?”索科夫依旧是一头雾水:“元帅同志,您说的是237师吧?不过该师的建制完整,指挥员也都是编制齐全,没有任何空缺的位置啊。”

    “以前没有,不等现在或将来没有。”科涅夫叹了口气,对索科夫说:“米沙,实话告诉你吧,第237师师长在前往这里的途中,不幸碾上了地雷,已经壮烈牺牲了。如此一来,第237师的师长职务空缺。”

    得知第237师师长牺牲的消息,索科夫心里算是彻底明白了,感情科涅夫今天出现在自己的指挥部,就是为了给库里申科安排一个新的职务。既然上级已经打定了这个主意,自己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只能选择妥协:“好吧,元帅同志。我坚决服从您的命令,就任命库里申科将军担任第237师代理师长。”

    安排好库里申科的新职务之后,索科夫想起该师是自己派往露天矿坑,救助那些获救的指战员,便忍不住问科涅夫:“元帅同志,我们从露天矿坑里救出的三万多指战员,该如何安置他们啊?”

    科涅夫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我不是听你汇报说,缴获的花名册上有48219人,怎么又变成了三万多人呢?”

    “是这样的,元帅同志。”索科夫向索科夫解释说:“德国人抓获了我军战俘之后,就直接关进了露天矿坑里,对他们不闻不问,任他们自生自灭。很多战俘因为长期饥饿导致的营养不良而死去,但他们的名字却一直保留在德国人的花名册里。”

    经过了索科夫的一番解释后,科涅夫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停顿了片刻后,问道:“这三万多人里,有多少人适合在短时间内编入部队?”

    “只有一万多人,仅仅占总人数的一半。”索科夫对科涅夫说:“另外有五六千人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就能恢复健康并重新编入部队。而有大概八百多人,在经受德国人的折磨之后,都留下了终身的残疾,没有再重返战场的机会了。”

    得知有很多指战员因为残疾,而无法重新返回战场,科涅夫也觉得是一件遗憾的事情,他轻轻地叹口气,惋惜地说:“可惜,真是可惜啊。这又是德国人对我们欠下的一笔血债,我们早晚会向他们讨回来的。”

    一听到科涅夫提起了讨还血债,索科夫忽然想起了后世着名的来茵大营,这是在来茵河西岸地区的平坦空地上,盟军用铁丝网分隔开来的一系列巨大的露天战俘营。据说关押的德军战俘多达500万人,但最后有一百三十多万战俘人间蒸发。其中三十万战俘的失踪,是甩锅给了苏军,剩下的一百万战俘的失踪,则成为了一个未解之谜。

    “对了,索科夫同志,我还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情?”

    “随我一起来的麦列霍夫中校,说是有事找你,希望能和你单独谈谈。”

    索科夫的心里很清楚,别看第49军军长也姓麦列霍夫,但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联系。麦列霍夫中校说自己的哥哥被关押在露天矿坑里,曾托自己的打听此事。如今露天矿坑里的战俘都解救出来了,对方肯定是来问自己哥哥的情况。

    “元帅同志,他在什么地方?”索科夫想到自己此事正好没事,倒是可以去见见麦列霍夫中校:“我现在就去找他。”

    索科夫按照科涅夫的指点,在指挥部外面的停车场,找到了麦列霍夫中校,他和对方握了握手,笑着说:“你好,中校同志,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您好,将军同志。”麦列霍夫中校可能是因为马上就能得到他哥哥的消息,整个人显得很紧张:“很冒昧打扰到您,我想……”

    索科夫见对方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便抢先问道:“麦列霍夫中校,你是想问问关于你哥哥的消息吧?”

    “是的,将军同志。”麦列霍夫中校使劲地点点头,一脸期待地问:“有他的消息吗?”

    “对不起,麦列霍夫中校,恐怕我要令你失望了。”

    “难道他牺牲了?”

    “不是的,中校同志,我可不会给你送阵亡通知书。”索科夫有些无奈地说:“我命人专门查过战俘的花名册,在上面并没有找到你哥哥的名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听完索科夫的话,麦列霍夫中校的情绪有些失控:“要知道,你们所救出的战俘足足有48219人,肯定是你们在审核名单时,把我哥哥的名字看漏了。”

    “这怎么可能呢,麦列霍夫中校。”索科夫直接给对方泼了一盆冷水,以打消对方的幻想:“负责处理名单的指挥员,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派他去露天矿坑解救战俘时,曾经专门叮嘱过他,让他仔细查看姓麦列霍夫这个姓氏的人,以便从中找出你的哥哥。但令人遗憾的是,中校同志,名单里却是没有你哥哥。”

    为了让对方彻底死心,他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交给麦列霍夫中校:“中校同志,这上面记载的是所有姓麦列霍夫的人,你看看其中有没有你的哥哥。”

    情绪有些激动的麦列霍夫中校,一把抢过了索科夫手里的纸。因此太激动,在打开时居然把纸撕掉了一个缺口。打开纸之后,他就迫不及待浏览上面的名字。但令人遗憾的是,他把这张只有三十多个人名的纸条反复看了十来遍,却依旧没有看到他哥哥的名字。

    “别难过,中校同志。”见到麦列霍夫中校痛苦地用双手揪自己的头发,索科夫有些于心不忍,便安慰他说:“之所以没有找到你的哥哥,我想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在战场上牺牲了,因为战事激烈,根本来不及带走或将战友的遗体掩埋。”

    索科夫的这番话,让麦列霍夫中校冷静了许多。他抬头望着索科夫,面无表情地问:“那还有一种可能呢,将军同志。”

    “另外一种可能,就是非常理想的一种状态。”索科夫对麦列霍夫中校说道:“也许他为了防止暴露身份,便冒用了别人的身份。这样一来,单单从花名册上是看不出什么的。”

    这次索科夫的话,让麦列霍夫眼前一亮,他一把抓住了索科夫的肩膀,激动地问:“将军同志,真的有这种可能吗?”

    “当然有。”索科夫点头说道:“我军的一些指战员被德军俘虏后,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就会有不少人冒充他人的身份,进入德军的战俘营。”

    “冒名顶替的事情,应该是很常见的。”麦列霍夫中校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德国人一般抓到我们的军官、政工人员和犹太人之后,都会在短时间内处决的。有些指挥员被俘时,为了逃脱被德国人枪毙的命运,就喜欢冒用牺牲战友的名字,来作为自己的护身符。”

    麦列霍夫中校重新看到了希望,他抬手擦去脸庞上的泪水,歉意地对索科夫说道:“将军同志,请原谅我刚刚的失态和不礼貌。”

    “中校同志,你不必自责,这都是人之常情。”索科夫轻描澹写地说:“我会继续帮你寻找哥哥的,只要有他的消息,我就会立即通知你。”他刚说完这话,忽然想起通过名字查找的方式,恐怕没办法找到真人,便接着问了一句,“你那里有他的照片吗?”

    “对不起,将军同志,没有。”麦列霍夫中校有些尴尬地回答说:“以前我有他的照片,但经过了那么多次的战斗,那些照片都遗失了。”

    “没有就算了。如果他真的落入了德国人的手里,经过两年的折磨,他恐怕早已面目全非,就算站在你的面前,你都认不出他。”

    对于索科夫的这种说法,麦列霍夫中校不管没有觉得危言耸听,反而认为很有道理:“您说得没错,将军同志。别说您了,就算是我,也不见得能第一眼就认出他。”

    “中校同志,”索科夫考虑到自己的部队还缺乏有经验的军官,便决定挖科涅夫的墙角,便试探地问:“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到我的部队来?”

    “将军同志,”面对索科夫的邀请,麦列霍夫中校迟疑起来,虽说跟在索科夫的身边,建功立业的机会很多,但危险系数却是成倍地增加:“此事关系重大,能让我好好地考虑一下吗?”

    索科夫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也不打算利用对方准备报恩的心情,强迫对方成为自己的部下,而是通情达理地说:“中校同志,这项选择关系到你未来的前途,的确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不过你放心,我部队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着,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过来!”

    “司令员同志,”这时一名军官走过来,向索科夫报告说:“有位妇女同志,想见我们的最高指挥员。”

    索科夫并没有立即给出回复,而是反问道:“是部队里的,还是地方上的同志?”

    “都不是。”军官有些尴尬地回答说:“就是普通的妇女,她坚持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见这里的最高指挥员。”

    就在索科夫准备让军官把人带过来时,麦列霍夫中校忽然说道:“将军同志,不会是德国特务吧?据我所知,友军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说是当地的老百姓要见我们的最高指挥员,谁知一见面,对方就开枪或者引爆藏在身上的手榴弹,给我们的指挥员造成了一些伤亡。”

    索科夫觉得麦列霍夫中校的这种歌说法有点杞人忧天,根据所掌握的情况来看,这座城市一直是罗马尼亚军队所控制的,他们恐怕不屑干这种暗杀的小把戏。便胸有成竹地对军官说:“麻烦你把那名妇女同志带到我这里来。”

    过了没几分钟,军官就把一名穿着普通,披着花披肩,包着花头巾的妇女带了过来。没等索科夫开口,站在他身边的麦列霍夫中校忽然惊呼道:“沃尼亚?沃尼亚是你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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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莫斯科介绍:
苏军一路溃败,长驱直入的德军一步步地逼近了莫斯科。重生为红军下士米沙,首战莫斯科,喋血斯大林格勒,扬威库尔斯克,威震乌克兰……在苏维埃的红旗下,与法西斯侵略者进行殊死的战斗!红色莫斯科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红色莫斯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红色莫斯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