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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涂抹记忆     红色莫斯科txt下载     红色莫斯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83章 狙击分队(上)

    索科夫的想法很简单,就算克里斯多夫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去执行任务,但重建侦察连却是迫在眉睫,不管怎么说,到敌后去搞侦察,还是专业人士更靠谱一些。

    就在克里斯多夫准备离开时,旁边没有说话的伊万诺夫,却把他叫住了,随后扭头对索科夫说:“师长同志,重建侦察连一事,我看就不必了。”

    “为什么?”索科夫好奇地问道。

    “师里有现成的侦察连。”伊万诺夫向索科夫解释说:“虽说只剩下了三十多个人,连排级指挥员都牺牲了,但依旧是一个完整的建制。战士们都是有着丰富经验的老侦察兵,只要给他们派去新的指挥员,很快就能重新发挥作用。”

    “师里有现成的侦察连?”索科夫扭头望着西多林,纳闷地问:“参谋长,克里斯多夫中尉的侦察连不是已经全损失了么,什么时候又重建了侦察连,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听到索科夫的这个问题,西多林摇摇头,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苦笑着回答说:“师长同志,您的问题我还真没法回答,我也不知道副师长说的侦察连,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看到索科夫和西多林都是一脸懵逼的样子,伊万诺夫连忙重重地咳嗽一声,随后向两人解释说:“师长、参谋长,你们说的那个损失掉的侦察连,是属于步兵第73旅;而我所说的侦察连,则是属于近卫第41师直属部队。”

    经伊万诺夫这么一解释,索科夫和西多林才明白,感情自己指挥了近卫第41师这么久,还不知师直属部队里有一个侦察连。不过既然有现成的侦察连,的确没有重组的必要,反正伊万诺夫刚刚说了,连里的连排级指挥员都牺牲了,正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克里斯多夫过去后可以顺理成章地当连长。

    想到这里,索科夫陪着笑脸对伊万诺夫说:“副师长同志,既然是您的老部队,那您看能否亲自带着克里斯多夫走一趟,让他和连里的战士们见见面?”

    “没问题,我这就带着中尉过去。”伊万诺夫很爽快地答应了索科夫的请求,走到了克里斯多夫的身边,冲他一摆头,说道:“走吧,中尉同志,我带你去见见你的新部下。”

    解决了侦察连的问题,索科夫顿时感觉轻松多了。他用手指着地图对西多林说道:“参谋长,等古察科夫的小分队从敌后回来之后,就派侦察连派出去,深入敌后进行侦察。他们活动的区域,应该以工厂区的西面为主,搞清楚这些地区德军的兵力部署情况。”

    对于索科夫的这道命令,西多林的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他试探地问:“师长同志,为什么要派侦察连前往这些地区进行侦察呢?”他用手指着马马耶夫岗的正面以及城市南面,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就算要派侦察连执行任务,也应该在这些区域活动,毕竟这都是我师的防区范围。”

    “参谋长,眼光要放远一点,别老是盯着眼前的那一块。”索科夫的心里很清楚,在十一月的大反攻中,城南的老城区都是第64集团军的活动区域,自己派人在那里进行侦察,等于是帮他人做嫁衣。他用手掌在地图上轻轻地拍了两下,继续说道:“别看敌人如今重兵云集在工厂区的西面,但要不了多久,我们师就有可能深入到那一区域,与德国人展开激烈的战斗。”

    西多林听索科夫这么一说,猛地想到了一种可能,连忙试探地问:“师长同志,您是不是从上级那里听说了什么小道消息?”

    “没有,参谋长,我什么消息都没有听说。”索科夫当然不会告诉西多林,第62和第64集团军的作战区域,是自己从历史书里了解的,只能含糊其辞地说:“我是根据敌我态势来分析的。”

    虽说西多林的心中觉得索科夫的解释,过于牵强,但他还是愿意选择相信,毕竟索科夫以前做出的诸多判断,几乎都是正确,这一次想必也不会例外。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好奇地问:“师长同志,那您说说,我军在什么时候会展开大反攻?”

    “参谋长,想必你也知道,如今在东岸至少集结了两个步兵师。”索科夫说完这句话之后,略微停顿了片刻,等对方点头表示知道后,他才继续说道:“上级之所以不立即把他们派进城市,估计是准备把他们留下做反攻的主力。要打败进攻城市的敌人,光靠步兵是远远不够,还需要炮兵、坦克兵和空军。而集结这些部队,和囤积作战物资,肯定需要一定的时间,也就是说,对敌人的反攻,至少要在一个月后才能展开。”

    “师长同志,工厂区那里的情况如何,我想您应该也很清楚。坚守在街垒厂和捷尔任斯基工厂的部队,面对敌人的强大攻势,只能不断地缩小防区,拼尽全力迟滞敌人向伏尔加河边推进的速度。”西多林苦着脸说道:“我担心他们根本支撑不了一个月。”

    “坚守工厂区的友军部队,的确打得很艰苦。”索科夫盯着桌上的地图,若有所思地说:“不过为了保卫这座以最高统帅本人名字命名的城市,他们会继续顽强战斗下去的。德国人要想消灭他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索科夫这么说,并非是无的放矢。虽说兵力和火力上拥有优势的德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可能会和真实的历史一样,把守军打得狼狈不堪,但他们却始终无法占领这座城市。他率领部队牢牢地占据着马马耶夫岗,已经彻底打乱了德军的进攻部署。如今,他又派遣古察科夫率领的小分队,深入到敌后进行活动,更会把敌人的后方搅得天翻地覆,到时就迫使敌人无法全力进攻工厂区,从而为坚守在那里的友军,争取到宝贵的喘息之机。

    “参谋长,你给三营长安德烈大尉打个电话,了解一下城南的情况。”索科夫吩咐西多林:“看他们是否需要我们的援助。”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安德烈听到西多林的声音后,立即向他认错:“参谋长同志,事情您都知道了吧?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因此而造成的一切后果,我愿意承担责任。”

    “大尉同志,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西多林被安德烈的话搞糊涂了,他不解地问:“你说的是什么事情?”

    索科夫猜到三营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安德烈大尉不会如此主动地向西多林认错,便接过了西多林手里的话筒,问道:“大尉同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师长同志。”听到和自己说话的人换成了师长,安德烈的心里不禁暗暗叫苦,他慌忙解释说:“您昨天不是通知我,说九连长带人化装成德国人,要穿过我们的防区,深入到敌人的后方去么。”

    “没错,我的确是通知过你。”索科夫反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安德烈有些愧疚地说:“昨天装甲车队在经过九连防区时,被隐藏在废墟里的战士发现了。他以为是敌人出现了,便朝着车队开枪和扔手榴弹。”

    “你说什么,大尉同志?古察科夫率领的装甲车队在经过九连防区时,遭到我们自己人的攻击?”索科夫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让你通知下面,避免发生误会么,怎么还会出这样的事情?”

    “对不起,师长同志,都是我的错。”安德烈说道:“我接到您的电话后,就立即派人去进行了传达。但有些分布在废墟里的战士,却没有及时地得到通知。假如不是那名开枪的战士回来报告,我还不知道此事呢。”

    索科夫顾不上责备安德烈,而是关切地问:“大尉同志,车队里的战士有人受伤吗?”

    “我问过古察科夫中尉,他说有两人负伤,不过伤势都不重,只是被手榴弹的弹片擦伤了。”安德烈向索科夫汇报说:“幸好开枪的战士,是刚编入部队不久的工人,枪法不太准,否则小分队的伤亡肯定小不了。”

    “谢天谢地,幸好是那位战士的枪法不准,”得知只是有两名战士负轻伤,索科夫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他庆幸地说:“否则还不知道要给小分队造成多大的伤亡呢。”

    “城南最近的情况怎么样?”虽说索科夫知道城南的战事不激烈,但好不容易给安德烈打一次电话,还是忍不住要问问:“战斗激烈吗?”

    “还好,我们最近只和敌人发生了小规模的交火。”听到索科夫问起城南的战事,安德烈自豪地说:“三天时间就打死了四百多名敌人。”

    “三天就打死了四百多敌人?”对于三营所取得的战果,索科夫还是大吃一惊:“大尉同志,你不是说,没有什么大的战事,怎么会消灭这么多敌人呢?”按照索科夫的想法,没有大的战事,要想大规模消灭敌人,是根本没有什么可能的,因此安德烈的战果让他很意外。

    “师长同志,其实大多数的战果,都是瓦西里大楼取得的。”安德烈听索科夫问起,连忙向他解释说:“瓦西里中士留下足够的人手坚守大楼,而自己则带着几个狙击小组,深入到敌人集中的区域打冷枪,每次都能取得消灭五六十名敌人的战果。”

    索科夫原来还以为自己让瓦西里率部队坚守那座著名的大楼,会影响到他的狙击成绩。没想到才短短几天时间没见,瓦西里就率领部下取得了如此显赫的战果。

    “瓦西里真是太了不起了。”索科夫点着头说道:“我正没想到,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如此重大的战果。你转告他一声,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到瓦西里大楼去找他。”

    “师长同志,”得知索科夫又要到城南的旧城区来,安德烈连忙出声制止道:“这里太危险了,我看您还是不要来了吧。”

    “怎么,大尉同志。”索科夫知道安德烈这么说,是出于好心,便调侃地说:“战士们都不怕危险,我这个当师长还能贪生怕死吗?”

    既然索科夫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安德烈知道自己再反对也没有任何意义,只能无奈地说:“好吧,师长同志,您打算来的时候,请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安排人去接应您,免得再发生小分队遇袭事件。”

    “如果有可能,我看就今天晚上吧。”索科夫略作思索,便回答说:“我也很多没去旧城区了,我想亲眼看看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明白了,师长同志。”得知索科夫晚上就会来视察,安德烈赶紧说道:“我会亲自带人去接应您的。”

    “不用了,大尉同志。”对于安德烈的好意,索科夫予以了拒绝:“你要是来迎接的话,目标太大。如果附近隐蔽有德国人的狙击手,我们两人就会成为他的战果。”

    见索科夫拒绝了自己迎接的请求,安德烈的心里隐隐有些失望,他说道:“那好吧,师长同志,既然您这么说,我就在指挥所里恭候您的到来。”

    “师长同志。”西多林等索科夫放下话筒时,试探地问:“您真的打算今晚去旧城区吗?”

    “明白了,师长同志。”得知索科夫晚上就会来视察,安德烈赶紧说道:“我会亲自带人去接应您的。”

    “不用了,大尉同志。”对于安德烈的好意,索科夫予以了拒绝:“你要是来迎接的话,目标太大。如果附近隐蔽有德国人的狙击手,我们两人就会成为他的战果。”

    见索科夫拒绝了自己迎接的请求,安德烈的心里隐隐有些失望,他说道:“那好吧,师长同志,既然您这么说,我就在指挥所里恭候您的到来。”

    “师长同志。”西多林等索科夫放下话筒时,试探地问:“您真的打算今晚去旧城区吗?”

第784章 狙击分队(中)

    考虑索科夫打算借助夜幕的掩护,偷偷前往城南旧城区的三营,西多林担心他的安全,趁着他还在做出发准备时,试探地问:“师长同志,以前负责保护您安全的萨莫伊洛夫少尉,已经随古察科夫中尉到敌后执行任务去了,您今晚打算让谁随您一起去城里?”

    “参谋长,把谢廖沙叫来。”考虑在前往三营指挥所的路上,可能会和敌人遭遇,必须找一个信得过的人保护自己,索科夫思索片刻后,决定还是选择自己的老朋友谢廖沙:“让他随我一起到城里去。”

    工夫不大,接到命令的谢廖沙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抬手向索科夫和西多林敬礼后,报告说:“报告师长、参谋长同志,警卫连连长谢廖沙中尉奉命前来,请指示!”

    “中尉同志,”见谢廖沙来了,西多林便向他布置任务:“师长要到安德烈大尉的指挥所去,就由你率人保护他的安全。”

    得知索科夫打算前往安德烈的指挥所,谢廖沙的瞳孔不禁距离收缩了一下,他有些慌乱地反问道:“今晚就要前去旧城区吗?”

    “没错,今晚就去。”索科夫看到谢廖沙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对劲,便好奇地反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谢廖沙盯着索科夫看了一阵后,提醒他说:“师长同志,前往三营指挥的路上到处都是废墟,没准哪座废墟里就躲着德军的自动枪手或者狙击手,为了您的安全起见,我看您还是换一件战士的军大衣吧。”

    “是啊,师长同志,谢廖沙说得对。”谢廖沙刚说完,西多林就附和道:“为了您的安全,您在出发时还是换一件战士的军大衣吧。”说着,他的目光就飘向了墙角,因为那里的墙上挂着一件军大衣,是彼得厂长借给索科夫的。

    索科夫看到了西多林目光注意的位置,摇摇头说:“参谋长,谢谢您的好意。我穿着战士的军大衣,隐藏自己的身份悄悄地前往旧城区,的确可以把危险降到最低。可是你想过没有,那些沿途遇到的战士们,会以为只是一支普通的小分队,压根不会知道来的人是他们的师长。这样一来,我去三营防区视察还有什么意义。”

    半个小时后,索科夫和谢廖沙带着一个警卫排,离开了马马耶夫岗,借助夜色的掩护,悄悄地前往三营的防区。

    在路上,谢廖沙小声地责备索科夫:“米沙,你真是太冒险了,戴着大檐帽,穿着军官的军大衣吗,如果沿途的废墟里有德国人的自动枪手或者狙击手,你肯定会成为他们的攻击目标。”

    “谢廖沙,你多虑了。”索科夫觉得就算沿途有德军的自动枪手或者狙击手存在,要想干掉一个带主角光环的人,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考虑到谢廖沙也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才会说这番话的,便委婉地说:“只要我们的运气不是太背,沿途应该是不会遇到敌人的。”

    “希望如此吧。”谢廖沙听索科夫这么说,气呼呼地回了一句:“米沙,你如今已经是师长了,能不能别像一个连长似的,没事就往最危险的地方跑?如果阿西娅知道你今天又要去旧城区,心里还不知怎么担心呢。”

    谢廖沙的话让索科夫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心里很明白,如果阿西娅真知道自己又跑到前沿去视察,心里肯定会很担心的。在沉默许久后,他郑重其事地对谢廖沙说:“谢廖沙,我提醒你,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阿西娅,明白吗?”

    “明白,米沙。”谢廖沙轻轻地叹口气,说道:“说实话,在整个城市保卫战中,我们师的伤亡情况,在全集团军是最低的。但假如你发生什么意外,我们师就会成为一个笑话,连师长都牺牲的部队,就算整体伤亡再低,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索科夫抬手在谢廖沙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低声说道:“放心吧,谢廖沙,我不会有事的。我不光要亲眼看到进攻斯大林格勒的敌人被我们消灭,还要看到敌人从我国的领土上被赶出去,看到苏维埃的红旗在柏林的上空飘扬。在此之前,我绝对不会有事的。”

    谢廖沙没想到索科夫对取得胜利,居然如此有信心,不禁愣住了。过了许久,就在他准备说话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好像还不止一个人,他连忙低声冲四周的战士喊道:“隐蔽。”

    众人刚刚在附近的废墟里隐蔽起来,谢廖沙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低声地喊自己:“连长同志,连长同志,您在哪里?”

    听出喊话的人是自己派往前面探路的一名战士,谢廖沙连忙从一堵断墙后站起身,冲着对方说道:“我在这里,出什么事情了?”

    “连长同志,”那名战士来到了谢廖沙的面前,向他报告说:“我们在前面遇到几名三营的战士,就把他们带过来了。”

    索科夫听到说是三营的战士,也从藏身处走出来,问那名战士,“他们在什么地方?”

    听到索科夫的问话,两名手里拿着步枪的战士,从黑暗中走出来,来到了索科夫和谢廖沙的面前,向他们报告说:“我们在这里,指挥员同志。”

    索科夫瞥了一眼两人手里的步枪,发现居然都是用布包着,他在短暂的惊诧之后,想到了一种可能,便试探地问:“你们是狙击手吗?”

    见索科夫一眼就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两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说:“是的,指挥员同志,我们是八连的狙击手,正躲在废墟里执勤,见有我们的同志过来,为了防止发生误会,便出来打一个招呼。”

    确认了对方的狙击手身份后,索科夫立即来了兴趣:“战士同志,我想问问,像你们这样的狙击手,大概有多少人?”

    狙击手虽说看到索科夫戴着大檐帽,但却没看清楚他是谁,听到这个问题后,显得有些踌躇,不知是否应该如实回答。谢廖沙见两人迟迟不说话,立即猜到他们担心什么,便咧嘴一笑,对两人说道:“这是我们的师长索科夫上校,他问你们什么,你们如实回答就是了。”

    得知面前站着的指挥员,居然是师长,两名狙击手被惊呆了。过了许久,其中一名年长的狙击手才神情紧张地回答说:“对不起,师长同志,我不知道是您……”

    “狙击手同志,”索科夫急于了解三营在旧城区里部署了多少的狙击手,便打断了对方后面的话,催促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在这一带有多少你们的狙击手?”

    “具体的人数我不太清楚,师长同志。”被问到的那名狙击手,挠着后脑勺回答说:“营长把营里所有的神枪手都抽调出来,组建了一个狙击分队,总人数大概有好几十人。两人为一个小组,负责一条街道或者几栋房屋的狙击任务,一旦看到德国人出现,就立即向他们开枪射击。”

    狙击手的话引起了索科夫浓厚的兴趣,他望着那名狙击手问道:“我想问问,你到目前为止,消灭了几个敌人?”

    “九个,师长同志。”狙击手回答说:“其中有两个战果,是我和同伴在今天白天取得的。”

    “干得不错。”索科夫冲对方点点头,又扭头问另外一名狙击手:“那你呢,又消灭了几个敌人?”

    听到索科夫的问题,年轻的狙击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只打死了四名敌人。”

    “好样的,同志们,你们都是好样的。”索科夫了解完两人的战果后,欣慰地说:“你们两人就消灭了十三名敌人。假如每个小组都能取得你们这样的战果,十个、二十个小组又能消灭多少的敌人呢?没准哪天等敌人指挥部要集合部队时,才发现自己手下的士兵已经少了一大半,都被我们的狙击手消灭了。”

    索科夫的话,引起了一阵轻笑声。两名狙击手连忙向他表态说:“师长同志,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消灭更多的敌人。”

    “我相信你们。”索科夫抬起双手,在两人的肩膀上同时拍了拍,说道:“等我们把敌人赶出斯大林格勒的那一天,我会亲自给你们授勋的。”

    就在两名狙击手心情异常激动时,却忽然听索科夫问了一句:“我想问问,昨天你们没有在这一带执勤吧?”

    “没有。昨晚我们都待在地下室里休息,没有出来执行任务。”两名狙击手摇摇头,把昨晚的行踪向索科夫进行了汇报。年长的狙击手甚至还用遗憾的语气说:“据说昨晚有几辆德军的装甲车通过这里,执勤的是一名来自工厂的工人,他没有什么战斗经验,连开了几枪都没有击中目标,手榴弹也扔偏了。”

    狙击手是用遗憾的口吻说这番话的,而索科夫的心里却暗自庆幸不已,他暗想:幸好昨晚不是这两名战士知情,否则古察科夫的小分队还不知要伤亡多少人。

    打发两名狙击手离开后,索科夫他们又继续赶路。谢廖沙看出索科夫似乎有什么心事,连忙问:“米沙,你在想什么,我看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考虑到昨天古察科夫的部队从这里通过时遇袭一事,谢廖沙还不知情,。索科夫便压低嗓门对他说:“昨天我命令古察科夫率领一支小分队,乘坐德国人的装甲车,从这里经过赶往敌人的后方。结果在通过这一地段时,遭到了我们自己人的伏击。好在那名执勤的战士刚拿起武器不久,枪法不准,否则还不知会给小分队造成多大的伤亡。”

    谢廖沙刚刚听狙击手说昨晚有德军从此处经过,由于战士的枪法太差,没有给敌人造成什么伤亡时,心里还觉得挺遗憾,甚至在考虑,假如自己昨晚在这里,至少能干掉对方五六个人。此刻听说那支德军小部队,居然是古察科夫他们伪装的,不禁被惊出了一声冷汗,心说幸好自己当时没在,否则就算自己是米沙的朋友,他也有可能把自己送上军事法庭。

    正当谢廖沙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又听到索科夫的声音:“谢廖沙,我们距离三营的指挥所,还有多远的距离?”

    谢廖沙见周围的地形,早已和自己上次来时不一样了,哪里还能判断出距离指挥所的距离,便叫过身边的一名战士,吩咐他说:“你到前面去问问带路的尖兵,我们还有多长时间能到达三营指挥所。”

    没等战士跑开,前面又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貌似来的人还不少。虽说附近出现的人,都有可能是自己人,但为了安全起见,谢廖沙还是命令身边的战士就地隐蔽,并做好了战斗准备,只要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就立即开火。

    “喂,同志们。”他们刚刚隐蔽后,就听到前方的脚步声停了,随后有一个声音在问:“你们是从马马耶夫岗过来的吗?”

    谢廖沙觉得说话的人声音似曾相识,便从藏身的砖石后站起身,冲着对方问道:“没错,我们是从马马耶夫岗来的,你是谁?”

    “我是八连长叶戈尔中尉,是奉营长的命令,来迎接师长的。”对方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后,反问道:“师长同志和你们在一起吗?”

    “原来是叶戈尔中尉啊,难怪声音这么熟悉。”谢廖沙先是扭头低声对索科夫说了一声“没事了”,随后绕过砖石堆,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我是格里萨,是护送师长前往你们营指挥所的。”

    “你好,谢廖沙中尉!”叶戈尔上前和谢廖沙握了握手,关切地问:“我能问问,师长在什么地方吗?”

    “我在这里。”确认了没有危险后,索科夫也从藏身处站起身,迈着大步朝叶戈尔走过去,同时提高嗓门问道:“你们的营指挥所距离这里还有多远?”

    “您好,师长同志。”叶戈尔看清楚来人是索科夫后,连忙挺直身体回答说:“营指挥所距离这里只有一条街,请允许我为您充当向导。”

第785章 狙击分队(下)

    有了叶戈尔这位向导带路,索科夫他们的前进速度便加快了。用了不到五分钟,就来到一栋塌了一半的建筑物前。索科夫朝四周看了看,问站在前的叶戈尔:“中尉,你们的营指挥所就在这里?”

    “是的。”叶戈尔点点头,用手朝地面一指:“营长的指挥所,就在我们脚下的地下室里。”

    索科夫低头一看,建筑物靠近街边的位置,有一排略高于地面的气窗,里面应该就是营部所在的地下室。他抬起头问叶戈尔:“中尉,地下室有几个出口吗?”

    “两个!”叶戈尔竖起了两根手指,向索科夫解释说:“这栋楼里有两个单元,为了便于隐藏部队,营长已经命人把两个单元的地下室打通了……”

    “光把两个单元的地下室打通还远远不够,”索科夫等叶戈尔说完后,摇着头说:“地下室的出口都在楼内,一旦敌人的炮火把楼炸塌了,你们就会被困死地下室里。”

    把随行的战士安顿好以后,索科夫和谢廖沙跟着叶戈尔,走进了大楼。楼道里坐着不少的战士,他们正背靠墙壁闭目养神,听到有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发现是叶戈尔带着一名军官走了进来,便纷纷起身向来人行注目礼。

    “同志们好!”索科夫见自己的到来,已经惊动了楼道里的战士们,连忙停住脚步,抬手向他们致意:“你们辛苦了!”

    战士们只知道来了一名指挥员,做梦都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师长,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大家齐声喊道:“师长好!”

    索科夫和在场的战士一一握手,并和他们简单地聊了几句,最后说道:“同志们,天亮以后,你们还要继续和敌人作战,就早点休息吧。”等战士们都重新坐下休息,索科夫才跟着叶戈尔走进了地下室。

    正在忙碌的安德烈,一见到索科夫走进来,连忙上前两步,抬手敬礼,随后恭恭敬敬地报告说:“师长同志,新三营营长安德烈大尉向您报道,欢迎您到我这里来视察工作。”

    “大尉同志,你这里的情况怎么样?”索科夫径直来到桌边,拉过一根木凳坐下后,抬头望着安德烈问道:“敌人有没有向你们发起大规模的进攻啊?”

    “没有,师长同志。”安德烈摇摇头,回答说:“敌人在连续向我们发起进攻,吃了大亏之后,便调整了部署,不再采用大部队进攻,而是以班排为单位,采用渗透的战术,来与我们争夺阵地。”

    “敌人不是傻瓜,他们见一种战术无法奏效,肯定会换用新的战术来对付你们。”索科夫表情如常地问:“大尉同志,你们又是采用什么战术来对付的呢?”

    “师长同志,”安德烈回答说:“我们采用的是您以前提出的战术,来对付德国人的这种渗透战术!”

    安德烈的话把索科夫搞糊涂了,他不解地问:“我提出的战术?大尉同志,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什么时候给你们提出过新战术啊?”

    “师长同志,难道您忘记了?”安德烈见索科夫一连茫然的样子,连忙向他解释说:“你以前曾经告诉我们,该如何打巷战。在敌人必经的街道上,布置狙击手、机枪手和反坦克手,用狙击手干掉重要的目标,用机枪扫射成群的敌人,用反坦克手炸掉敌人的坦克……敌人面对我们的这种防御束手无策,他们不得不停止了进攻,而对我们采取了手势……”

    索科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正是因为敌人采取了手势,你才让瓦西里他们组成狙击分队,去消灭落单的敌人吧。”

    “其实狙击分队不是我要组建的,而是瓦西里提议的。”安德烈不是一个喜欢把部下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的人,他如实地向索科夫报告:“他亲自来到了营部,和我研究了一个小时,决定组建一支狙击分队,以坚守在瓦西里大楼的战士为主,然后从各个班排里抽调神枪手,成立狙击小组,隐蔽在防区的各个角落,狙杀出现在视野里的德国人。”

    “你们的战果很不错,”索科夫一想到三天干掉四百多德国兵的惊人战绩,就忍不住问:“在那么多的狙击小组里,有表现特别突出的吗?”

    “有的,师长同志。”

    “是谁?”

    “来自警卫连的季娜和苏桑娜。”安德烈说完,试探地问:“师长同志,需要我把她们叫过来吗?”

    听到是两个女人的名字,索科夫很好奇对方是什么人,便点头同意了安德烈的提议。趁着安德烈派人去叫季娜和苏桑娜,索科夫扭头问站在身边的谢廖沙:“谢廖沙,这两名女兵是怎么回事?”

    “米沙,你怎么忘记了,这两名女兵是在库尔斯克时加入的。”谢廖沙凑近索科夫的耳边低声地说:“两人的枪法不错,和友军的同志进行射击比赛时还赢了对方。”

    经谢廖沙这么一提醒,索科夫还真记起了这两名女兵,便“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她们两人啊。真是没想到,她们居然会到新三营来。”

    “当时你在卫生队养伤,旅里的一切事务都是上级派来的维特科夫上校负责。”谢廖沙解释说:“因此她们两人到三营的事情,是经过维特科夫上校授权的。”

    过了没多久,两名英姿飒爽的女兵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们看到坐在桌边的索科夫,脸上都不禁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季娜连忙上前一步,抬手向索科夫敬礼后,兴冲冲地问:“师长同志,您怎么在这里?”

    “我是到三营来视察的,正好听说你们两人在这里,便让安德烈大尉把你们叫过见见面。”索科夫抬手望着两名女兵,饶有兴趣地问:“你们习惯这里的生活吗?”

    “就是没地方洗澡,身上有点难受。”索科夫刚问完问题,季娜就脱口而出,“要是什么地方能洗个澡就好了。”

    索科夫一听季娜提到洗澡,就想起在后世看的一部关于保卫斯大林格勒的电影,一群坚守一栋大楼的苏军战士,为了让女主角洗澡,还专门到外面找回来一个浴缸,加了满满一缸水。这种在和平年代很容易做到的事情,那些战士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完成。

    不过没等索科夫说话,苏桑娜就用手拉了拉季娜的衣袖,陪着笑脸对索科夫说:“师长同志,季娜都是瞎说的,眼前哪里有什么洗澡的条件。”

    旁边的安德烈深怕索科夫会责备女兵,连忙出来打圆场:“自从敌人炸毁了马马耶夫岗上的水塔,城里的供水就完全中断了。”

    “供水中断了?”如果安德烈不提起此事,索科夫还真没有考虑过城里居民的生活用水是怎么解决的,连忙问道:“那留在城里的居民,他们是如何解决断水问题的?”

    “自来水供应断了,居民们只能到附近的河里或井里去打水,好在城里还有几条通向伏尔加河的小之流,否则居民们连水都喝不上。”安德烈最后补充了一句,“师长同志,看天气今晚可能会下雪。积雪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居民用水困难的情况。”

    索科夫和安德烈闲聊几句后,见两名女兵依旧保持着立正的姿势,便朝对方摆摆手,说道:“季娜、苏桑娜,既然都是熟人了,用不着这么拘束,都坐下吧。我还想听听你们所取得的战果呢。”

    “师长同志,您可能想不到吧。”一听到索科夫问两位女狙击手的战果,安德烈就兴奋地说:“在昨天白天的战斗中,她们两人就干掉了差不多二十名敌人。”

    “什么,你们两个人就干掉了差不多二十名敌人?”索科夫的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这简直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苏桑娜,”安德烈扭头望着苏桑娜,微笑着对她说:“把你们昨天怎么消灭敌人的过程,向师长同志汇报吧。”

    苏桑娜答应一声,便开始向索科夫进行汇报:“昨天一早,我和季娜接受了任务后,就在北面的一片街道的废墟里隐蔽起来。……到中午时分,有一辆三轮摩托车沿着街道驶过来,车上有三名德国兵,其中一名军官坐在挎斗里。看到一点点进入射程的敌人,季娜向我请示,应该先向谁射击?

    我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到处都是砖石瓦砾,一旦我们开枪,没有被击中的敌人,就会跳车躲进附近的废墟,让我们很难再消灭他。因此我在经过短暂的思索后,告诉季娜,先向坐在摩托车手身后的德国兵,已经坐在挎斗的德军军官开枪。”

    “苏桑娜,为什么要这样选择呢?”谢廖沙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能说说你的理由吗?”

    苏桑娜点点头,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先向驾驶摩托车的车手射击,摩托车就会失控,从而导致另外一名射手打出的子弹偏离目标。而我们直接射击车手身后的士兵,以及坐在挎斗的军官,都不会导致车改变方便,这样一来,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在完成第一次射击后,从容不迫地击毙驾车的车手。”

    “嗯,有道理有道理。”谢廖沙听完苏桑娜的解释,觉得很有道理,连着点了几下头之后,又催促对方:“苏桑娜,请继续说下去。”

    “自来水供应断了,居民们只能到附近的河里或井里去打水,好在城里还有几条通向伏尔加河的小之流,否则居民们连水都喝不上。”安德烈最后补充了一句,“师长同志,看天气今晚可能会下雪。积雪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居民用水困难的情况。”

    索科夫和安德烈闲聊几句后,见两名女兵依旧保持着立正的姿势,便朝对方摆摆手,说道:“季娜、苏桑娜,既然都是熟人了,用不着这么拘束,都坐下吧。我还想听听你们所取得的战果呢。”

    “师长同志,您可能想不到吧。”一听到索科夫问两位女狙击手的战果,安德烈就兴奋地说:“在昨天白天的战斗中,她们两人就干掉了差不多二十名敌人。”

    “什么,你们两个人就干掉了差不多二十名敌人?”索科夫的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这简直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苏桑娜,”安德烈扭头望着苏桑娜,微笑着对她说:“把你们昨天怎么消灭敌人的过程,向师长同志汇报吧。”

    苏桑娜答应一声,便开始向索科夫进行汇报:“昨天一早,我和季娜接受了任务后,就在北面的一片街道的废墟里隐蔽起来。……到中午时分,有一辆三轮摩托车沿着街道驶过来,车上有三名德国兵,其中一名军官坐在挎斗里。看到一点点进入射程的敌人,季娜向我请示,应该先向谁射击?

    我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到处都是砖石瓦砾,一旦我们开枪,没有被击中的敌人,就会跳车躲进附近的废墟,让我们很难再消灭他。因此我在经过短暂的思索后,告诉季娜,先向坐在摩托车手身后的德国兵,已经坐在挎斗的德军军官开枪。”

    “苏桑娜,为什么要这样选择呢?”谢廖沙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能说说你的理由吗?”

    苏桑娜点点头,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先向驾驶摩托车的车手射击,摩托车就会失控,从而导致另外一名射手打出的子弹偏离目标。而我们直接射击车手身后的士兵,以及坐在挎斗的军官,都不会导致车改变方便,这样一来,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在完成第一次射击后,从容不迫地击毙驾车的车手。”

    “嗯,有道理有道理。”谢廖沙听完苏桑娜的解释,觉得很有道理,连着点了几下头之后,又催促对方:“苏桑娜,请继续说下去。”

    “嗯,有道理有道理。”谢廖沙听完苏桑娜的解释,觉得很有道理,连着点了几下头之后,又催促对方:“苏桑娜,请继续说下去。”

第786章 重返瓦西里大楼

    安德烈等苏桑娜和季娜离开自己的营部后,向索科夫请示:“师长同志,您还想见什么人,我立即派人把他们找来。”

    “大尉同志,”索科夫望着安德烈说道:“我冒着危险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坐在地下室里,听人向我汇报工作的,我希望能到战斗进行的地方去看看。”

    “师长同志,这不太好吧。”安德烈之所以想让索科夫留在营部听汇报,就是担心对方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便竭力劝说道:“您想见谁,想听谁的汇报,我立即派人把他们找来。就算他们暂时来不了,也可以让他们通过电话向您汇报。”

    见安德烈一再劝阻自己不要离开营部,索科夫明白对方是一片好心,怕自己会出危险。对于有这样一位关心自己安危的部下,索科夫的心里还是挺感动的。不过他冒险到旧城区来,是想亲眼看看旧城区这里的战斗进行情况,如果只是想坐在指挥所听汇报,还不如留在马马耶夫岗呢。

    索科夫本来想说自己这次来的目地,就是到瓦西里大楼,却看看那里的情况如何。但在开口前,他忽然想起似乎很久没有听到关于罗季姆采夫和近卫第13师的消息了,便试探地问安德烈:“大尉同志,我想问问,在你的营里有近卫第13师的指战员吗?”

    “近卫第13师的?”安德烈先是一愣,随后摇着头说:“没有,一个都没有。师长同志,他们不是在前两个月,就被调到工厂区的北面去了吗?”

    虽说早就猜到这里不可能有近卫第13师的人,但听到安德烈肯定的答复时,索科夫的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失落。原本在真实历史上,表现得可圈可点的罗季姆采夫少将和他的部队,却因为自己的横空出世,而是变得寂寂无闻。甚至连著名的巴甫洛夫大楼,都变成了瓦西里大楼。

    “师长同志,您难道忘记了,我们还曾经救过罗季姆采夫将军的命。”既然索科夫提到了近卫第13师,立即唤醒了安德烈脑中关于这支部队的回忆:“当时他和集团军司令部失去了联系,司令员命令我们寻找。您带着我们来到了旧城区,经过仔细查找,才发现他们原来因为房屋倒塌,而被困在了地下室……”

    安德烈的话给索科夫提了个醒,他从进门开始,就想谈地下室出口的问题。既然此刻安德烈提起,他便顺理成章地说:“大尉同志,既然你知道当初罗季姆采夫将军当初的教训,为什么你的指挥所没有通往楼外的通道呢?难道你就不担心,某天头上的建筑物在敌人的炮击或轰炸中倒下,把你们全部埋在地下室里?”

    “对不起,师长同志,都是我的疏忽。”听到索科夫指出了营指挥所存在的问题,安德烈立即红着脸认错道:“我主要是考虑到营指挥所有可能随时会转移,因此有些工作做得不够细致……”

    “安德烈大尉,作为一名指挥员,哪怕只是临时的指挥所,你也要考虑好后路。”索科夫表情严肃地对他说:“你的手下有上千的指战员,如果你们营部出了什么问题,那么整个旧城区的部队就会因为失去统一的指挥,而变成一片散沙,到时就有被德国人各个击破的可能。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师长同志。”安德烈等索科夫一说完,立即响亮地回答说:“我立即安排人手,挖掘一条通往外面战壕的通道。这样一来,就算整座大楼都倒塌了,待在地下室里的人员也能安全地转移。”

    索科夫等安德烈安排好人手,开始挖掘通往外面的通道时,便从桌边站起身,对他说道:“大尉同志,我要到瓦西里大楼去一趟,麻烦你给我们准备一名向导。”

    别看到索科夫曾经多次去过瓦西里大楼,但由于敌人的炮击和轰炸,沿途的建筑物都变成了废墟。索科夫可没法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准确地找到瓦西里大楼。

    “师长同志,既然您要去瓦西里大楼。”见索科夫已经下定决心要去瓦西里大楼,安德烈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处了,便自告奋勇地说:“如果您不反对,不如就由我来给您充当向导吧。”

    “那这里的工作?”索科夫反问道。

    “我可以把工作移交给副营长来负责。”安德烈咧嘴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也很久没去瓦西里大楼,正好跟您过去看看,那里变成什么样了。”

    从地下室里出来,索科夫让谢廖沙去召集随行的战士,然后扭头问安德烈:“大尉同志,我在前段时间下达的命令中,曾经让你们利用旧城区的下水道,把各个防御阵地和火力支撑点连接起来,你们有没有做到?”

    “报告师长同志,”听到索科夫问的问题,安德烈有些尴尬地回答说:“我们只利用了少数地段的下水道。”

    “为什么?”索科夫把眉头一皱,不满地问道。

    “由于敌机的轰炸,很多地方的下水道已经坍塌。”安德烈见索科夫不高兴了,连忙向他解释说:“我曾经组织人手,对防区内尔等下水道进行清查。到最后的结果很令人失望,大多数的下水道不是坍塌,就是被河水淹没,可供我们使用的下水道只有两三条,能连接的地段也非常有限。”

    “那我们前往瓦西里大楼,需要进入下水道吗?”

    “我觉得最好别进入下水道。”安德烈继续说道:“在前往瓦西里大楼的途中,有一段八百多米的下水道,已经落入了敌人的手中,我曾经多次派出人手,试图把这段下水道从德国人手里夺回来,结果没有成功,反而牺牲了七八十名战士。”

    “要想夺回下水道,不见得非要组织部队实施进攻。”索科夫得知安德烈组织夺取下水道的战斗,没有取得成功后,不光没有生气,反而向他传授战斗经验:“你可以派人将那段下水道的两段进行封锁,使敌人无法利用下水道进行活动。另外,在下水道的出口附近,布置几名狙击手,只要敌人一出来,就立即把他们干掉。”

    “可敌人要是待在下水道里不出来,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待在下水道里的敌人,就算携带有足够的弹药。可是,他们有足够的食物和水吗?”索科夫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为了继续控制这段下水道,他们就需要不断地补充弹药、食物和水。而你们只要守住出口,敌人出来一个,就干掉一个,要不了多久,下水道里的敌人就会支撑不住了。”

    “我明白了,师长同志。”听完索科夫的战术,安德烈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您不知道,我这几天就一直为了如何夺回这个地段的下水道而头疼呢,甚至还考虑调一个建制完整的连队,对那里展开一次新的进攻。”

    “大尉同志,你要记住,我们在火力配置上,无法和敌人相比。在没有强大的火力掩护下,就向敌人的防御地段发起进攻,那就是让战士们去白白送死。”索科夫说到这里,把手猛地向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在我的部队里,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无谓的牺牲。”

    “师长同志,”谢廖沙小跑过来,向索科夫请示道:“部队已经集结完毕,可以出发了吗?”

    “出发!”

    在安德烈的带领下,索科夫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一片又一片的废墟。虽说不时地听到废墟里传出拉动枪栓的声音,但很快就什么动静都没有了,索科夫听到这些动静,心里明白坚守在废墟里的一定是三营的指战员。

    走了半个多小时以后,索科夫他们终于接近了瓦西里大楼。借助远处传来的火光照明,看清楚眼前大楼的索科夫,不禁大吃一惊,整个大楼半数已经坍塌,只剩下了一个框架。而尚未倒塌的墙面上,也满是密密麻麻的拳头大小的弹坑,由此可见这里的战斗有多么激烈。

    为了防止发生误会,大家在距离大楼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住,然后由安德烈派人去与楼里的守军取得联系,让他们出来接应。

    等派出的战士离开后,安德烈小声地向索科夫解释说:“师长同志,瓦西里为了防止敌人的夜袭,派人在大楼的四周埋了不少的地雷。假如没有楼里人带路的话,是很难通过这片雷区的。”

    对于安德烈的这种说法,索科夫一点都不觉得危言耸听。瓦西里他们为了守住大楼,肯定在通往大楼的各条道路上,在不同的位置埋设了地雷。如果没有楼里人带路,就算携带有探雷器,也无法在雷区上开辟出一条道路。

    去联络的战士,来到距离大楼五十多米的地方时,忽然从一条被炸得变形的战壕里,冒出一名端着冲锋枪的战士。双方在进行短暂的交流后,便一起朝索科夫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

    等到两人走近,索科夫才看清楚,原来从战壕里冒出的战士,居然就是瓦西里本人。他忍不住好奇地问:“瓦西里同志,你不是狙击手么,怎么端着一支冲锋枪躲在战壕里啊?”

    “您好,师长同志。”听到是师长在问话,瓦西里连忙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我是出来查哨的,那名哨兵肚子有点不舒服,到别的地方去上厕所了,我是临时替他一会儿,没想到你们就出现了。”

    安德烈等苏桑娜和季娜离开自己的营部后,向索科夫请示:“师长同志,您还想见什么人,我立即派人把他们找来。”

    “大尉同志,”索科夫望着安德烈说道:“我冒着危险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坐在地下室里,听人向我汇报工作的,我希望能到战斗进行的地方去看看。”

    “师长同志,这不太好吧。”安德烈之所以想让索科夫留在营部听汇报,就是担心对方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便竭力劝说道:“您想见谁,想听谁的汇报,我立即派人把他们找来。就算他们暂时来不了,也可以让他们通过电话向您汇报。”

    见安德烈一再劝阻自己不要离开营部,索科夫明白对方是一片好心,怕自己会出危险。对于有这样一位关心自己安危的部下,索科夫的心里还是挺感动的。不过他冒险到旧城区来,是想亲眼看看旧城区这里的战斗进行情况,如果只是想坐在指挥所听汇报,还不如留在马马耶夫岗呢。

    索科夫本来想说自己这次来的目地,就是到瓦西里大楼,却看看那里的情况如何。但在开口前,他忽然想起似乎很久没有听到关于罗季姆采夫和近卫第13师的消息了,便试探地问安德烈:“大尉同志,我想问问,在你的营里有近卫第13师的指战员吗?”

    “近卫第13师的?”安德烈先是一愣,随后摇着头说:“没有,一个都没有。师长同志,他们不是在前两个月,就被调到工厂区的北面去了吗?”

    虽说早就猜到这里不可能有近卫第13师的人,但听到安德烈肯定的答复时,索科夫的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失落。原本在真实历史上,表现得可圈可点的罗季姆采夫少将和他的部队,却因为自己的横空出世,而是变得寂寂无闻。甚至连著名的巴甫洛夫大楼,都变成了瓦西里大楼。

    “师长同志,您难道忘记了,我们还曾经救过罗季姆采夫将军的命。”既然索科夫提到了近卫第13师,立即唤醒了安德烈脑中关于这支部队的回忆:“当时他和集团军司令部失去了联系,司令员命令我们寻找。您带着我们来到了旧城区,经过仔细查找,才发现他们原来因为房屋倒塌,而被困在了地下室……”

    安德烈的话给索科夫提了个醒,他从进门开始,就想谈地下室出口的问题。既然此刻安德烈提起,他便顺理成章地说:“大尉同志,既然你知道当初罗季姆采夫将军当初的教训,为什么你的指挥所没有通往楼外的通道呢?难道你就不担心,某天头上的建筑物在敌人的炮击或轰炸中倒下,把你们全部埋在地下室里?”

第787章 瓦西里大楼的实力

    索科夫跟着瓦西里走进地下室,借助屋顶汽灯的照明,他看到一名穿着便服的中年人,半躺在一张靠着墙壁的长椅上。对方见到众人进来,只是微微欠起身,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你们好,同志们,欢迎你们到瓦西里大楼来。”

    索科夫用目光朝地下室的其它位置扫了一眼,见大多数战士和居民,都是坐在地上背靠墙壁休息,或在地上铺一床褥子睡觉,因此对这位大大咧咧睡在长椅上的中年人,心中涌起了一丝不满。

    瓦西里发现索科夫面色不睦,连忙向他解释说:“师长同志,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舒尔卡同志,他以前是面粉厂的工人。自从我们进驻这栋大楼之后,他就每天带着二十多名居民,到附近的面粉厂帮我们搞面粉和饮用水。”

    得知自己看不起的这位中年人,居然为瓦西里大楼做了这么多事,索科夫觉得自己错怪了对方,他既然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躺在这样的长椅上休息,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没等他说话,一旁的瓦西里又补充说:“师长同志,舒尔卡前天带人进入面粉厂时,被意外路过的德国人发现,为了掩护居民们安全撤退,他独自一人留下阻击敌人,在战斗中不幸负伤。”

    “舒尔卡同志,”索科夫到此刻才明白,舒尔卡躺在长椅上,并不是为了享受什么特权,而是因为掩护居民撤退而负伤。长椅上没有地面那么潮湿,躺在上面对他的伤势恢复也是有好处的。索科夫弯腰握住了舒尔卡的手,面带笑容地说:“你是好样的。待会儿我回马马耶夫岗时,会让人把你带回去治伤,你就放心吧。”

    谁知他的话刚说完,就看到舒尔卡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用,上校同志,不用带我去马马耶夫岗。我想留在这里,亲眼看到我们的战士打败德国人。”

    “瓦西里中士,”索科夫直起身,扭头问瓦西里:“他的伤势如何?”

    “腿上中了两发子弹,”瓦西里回答说:“卫生员已经给他包扎好了伤口,可子弹还没有取出来。短时间还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时间长了……”

    “瓦西里中士,你不必说了,我知道怎么做了。”索科夫打断了瓦西里后面的话,弯下腰继续对舒尔卡说:“舒尔卡同志,您应该知道,假如不把子弹取出来,时间一长,伤口就会化脓。等出现坏疽的时候,就只能选择截肢了。我想,您是不愿意看到这种最糟的情况出现吧。”

    原本舒尔卡还想继续留在瓦西里大楼,可听到索科夫这么一说,不由变得踌躇不决。瓦西里见舒尔卡的态度不再那么坚决,连忙趁热打铁地说:“舒尔卡同志,师长说得对,假如您不尽快进行手术的话,这条腿就有被截肢的可能。”

    “好吧,”舒尔卡在经过思索之后,点头同意了索科夫的提议:“上校同志,您回马马耶夫岗时,务必要把我带上,我可不想成为残废,我还没有为我的家人报仇呢。”

    “为你的家人报仇?”舒尔卡的话让索科夫感到有些迷茫,他不解地问:“您的家人都死在了斯大林格勒?”按照他的想法,也许舒尔卡的家人,是在德军实施几次大轰炸中丧命的,所以舒尔卡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是的,上校同志。”舒尔卡没等瓦西里说话,就抢先说道:“我的妻子和女儿在八月被疏散去了后方,而我的儿子是西南方面军的,他七月在顿河附近阵亡了。”

    “哦,我明白了。”索科夫搞清楚对方的家事后,点点头,“舒尔卡同志,等你的伤势好了以后,你可以回来继续和瓦西里中士一起战斗,狠狠地打击德国鬼子,为你死去的儿子报仇雪恨。”

    “真的吗,上校同志,您说得都是真的吗?”对于索科夫的这种说法,舒尔卡有些半信半疑,他等对方一说完,立即追问道:“您真的不会让人把我送到伏尔加河东岸去吗?”

    “不会的,舒尔卡同志。”索科夫微笑着对他说道:“等您的伤势一好转,我就立即让你重新回到这里,我以自己的荣誉向您保证。”

    听说索科夫的这番话之后,舒尔卡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微微颔首,说道:“好吧,上校同志,我相信您。”

    和舒尔卡又闲聊几句后,瓦西里带着索科夫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单间里。看着屋里桌上摆着的几部电话,索科夫试探地问:“瓦西里中士,这是你的指挥所吗?”

    “是的,师长同志。”瓦西里给索科夫一个肯定的回答后,指着桌上的几部电话机,向他解释说:“电话是分别通往各个楼层,有了这些电话的帮助,我就算待在这里不出去,也能及时地了解外面的动静。”

    “你做得很对,瓦西里同志。”索科夫赞许地说:“有了这些电话,你的各种作战指令,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传达给每个作战的战士。”

    索科夫和安德烈等人就坐后,望着瓦西里问道:“中士同志,我听说,你每天除了留下少数的人手坚守大楼,其余的人都到外面去狙击敌人,有这么回事吧?”

    “没错,师长同志,的确有这么回事。”瓦西里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桌上放着的闹钟,向索科夫说道:“通常狙击小组凌晨三点半就出发,去选择合适的狙击阵地隐蔽起来。天黑以后,再悄悄地回到大楼里。”

    “中士同志,我想问问你。”被大家忽略的谢廖沙,忽然开口问道:“假如你们出去执行狙击任务时,敌人向大楼发起了进攻,就凭你留下的那点兵力,能挡住敌人的进攻吗?”

    听到谢廖沙的质疑,瓦西里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索科夫。索科夫知道瓦西里是在征询自己的意见,便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如实地回答。

    获得索科夫的允许后,瓦西里开口说道:“中尉同志,我说的少量兵力,是指正规部队,楼里的居民和民兵并没有计算在内。假如敌人真的趁着楼里的主力外出时,向大楼发起进攻,他们就可以凭借雷区的掩护,依托地形进行抵抗,直到我们赶回为止。”

    “如果在你们赶回之前,大楼就失守了。”谢廖沙不满瓦西里的这个回答,又继续问道:“到时你会怎么办?”

    “中尉同志,我觉得您的假设不成立。”瓦西里信心十足地说:“敌人发起进攻后,光是清除我们和他们自己在楼外埋设的那些地雷,至少就需要两三个小时,而且还是没有任何干扰的情况下。假如他们在排雷时,我们隐蔽在楼里的狙击手,专打他们的工兵,您觉得他们的排雷工作还能继续下去吧。”

    “够了,谢廖沙,别说了。”索科夫担心谢廖沙和瓦西里两人抬杠,便及时地出来制止了他们:“就算出现最糟的情况,大楼被德国人所占领,你觉得瓦西里中士没有重新夺回大楼的打算吗?”

    瓦西里听完索科夫的话,呵呵地笑了两声后,回答说:“师长同志说得没错,就算敌人占领了大楼,我们也可以通过下水道重新进入楼内,和他们展开争夺,把立足未稳的敌人赶出大楼。”

    几人正在聊天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瓦西里中士,可以进来吗?”

    “请进吧,阿法纳西耶夫中尉。”瓦西里连忙冲着门口说道。

    “中士同志,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以出发……”门外走进一名中尉,边走边问瓦西里。但他的话刚说了一半,就发现屋里坐了不少人,他先是一愣,但很快就认出了索科夫和安德烈,连忙抬手向两人敬礼,吃惊地问:“师长、营长,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见到一名中尉向中士请示任务,索科夫的心里感觉这画面有点违和。正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忽然想起自己当初为了守住瓦西里大楼,曾经给部队下达过一道命令,只要进入大楼,不管你是什么军衔,都要接受瓦西里的指挥。因此,才会出现一名中尉向瓦西里这个下士请示任务的情况。

    他把向自己敬礼的中尉上下打量了一番,便认出了对方,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试探地问:“中尉同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机枪排长阿法纳西耶夫中尉。对吗?”

    “没错,师长同志。”见索科夫居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阿法纳西耶夫的心情格外激动:“我就是阿法纳西耶夫。”

    索科夫看了一眼在旁边站得笔直的瓦西里,笑着问阿法纳西耶夫:“中尉同志,你找瓦西里中士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们排的狙击小组已经准备好了,”阿法纳西耶夫向索科夫解释说:“我是专程过来问问中士,是否可以让狙击小组出发了。”

    虽说这种下命令的事情,索科夫完全可以代劳,不过出于对瓦西里尊重,他还是望着对方说:“中士同志,如果时间到了,就让狙击小组出发吧。”

    瓦西里听后点点头,对阿法纳西耶夫说:“中尉同志,既然你的狙击小组已经准备就绪,就让他们出发吧。记住,最近天气变得越来越冷,战士们潜伏的时间又太长,要注意保暖,防止被冻伤。”

    “明白。”阿法纳西耶夫答应一声,就准备转身离开。

    “等一下,中尉同志。”索科夫听到瓦西里的话,心里忽然有了想法,连忙叫住了阿法纳西耶夫,问道:“你们在潜伏时,有什么困难吗?”

    “有的,师长同志。”其实阿法纳西耶夫刚刚就想向索科夫提一些困难,却始终没有找到开口的机会,既然此时索科夫主动问起,他便顺水推舟地说:“这两天开始下雪了,我们的战士穿的衣服在雪地里显得很醒目。不知您能否为我们提供一批白色的伪装服,以便狙击手们能更好地在敌人眼皮子底下潜伏?”

    “白色的伪装服?”阿法纳西耶夫提出的东西,索科夫的手里还真没有,他苦笑着摇摇头说:“对不起,中尉同志,目前我还真没法给你们提供白色伪装服。要知道,这东西在全师可都找不到一件呢。”

    阿法纳西耶夫听到索科夫的回答,脸上不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低声说了一句:“我明白了。”随后又挺直身体,提高嗓门问,“师长同志,允许我离开吗?我想回去通知我的部下,让他们立即出发。”

    “中尉同志,”索科夫走到阿法纳西耶夫的面前,若有所思地说:“虽说我现在没有白色伪装服,但我会立即向上级申请,最多两天,你们就可以获得新的白色伪装服。”说完这几句话之后,他停顿了片刻,朝阿法纳西耶夫摆摆手,“行了,中尉同志,时间差不多了,回去让你的战士出发吧。”

    等阿法纳西耶夫离开后,索科夫不禁好奇地问瓦西里:“中士同志,阿法纳西耶夫中尉不是机枪排排长么?为什么他的排里也能组建狙击小组?”

    “师长同志,我们坚守在这栋大楼,吸引了不少被打散的散兵游勇,有了他们的加入,楼里的守军力量得到了大大的加强。”瓦西里回答说:“而阿法纳西耶夫中尉的机枪排,也从最初的七个人一挺重机枪,发展到现在的三十个人,一挺重机枪和九挺mg34通用机枪。”

    瓦西里的话,让索科夫觉得这里的很多情况,恐怕不止自己,就连经常和瓦西里联系的西多林也不太了解,连忙追问道:“瓦西里中士,我想问问你,如今瓦西里大楼里到底有多少人?”

    “有一百六十七人,其中居民和民兵的人数是五十三人。”瓦西里有些得意地向索科夫汇报说:“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我们的实力不光没有削弱,反而得到了大大地加强。不光有十几挺各种型号的轻重机枪,迫击炮组的迫击炮,也从最初的两门增加到了六门……”

    听到瓦西里报出的一连串数据,索科夫不禁有些傻眼了。好不容易等到对方告一段落,他不禁纳闷地问:“瓦西里中士,我想问问,你是从什么地方冒出这么多人和装备呢?”

    瓦西里咧嘴笑了笑,回答说:“师长同志,装备都是我们从德国人的手里缴获的。至于人员嘛,则是一些分散在城里的友军战士,他们听说这里还在继续战斗,便纷纷赶过来加入了我们。”

第788章 一夫当关

    “一百六十七人?!”索科夫把这个数字重复一遍后,好奇地问:“瓦西里中士,我想问问,这么多人你是如何安置的?”

    “师长同志,虽说大楼里有三个能容纳百人的地下室,可是我并没有把所有的人都放在大楼里。”瓦西里向索科夫解释说:“有三分之一的兵力是部署在楼外的,我这么安排,是考虑到一旦大楼坚守不住,楼里的人员就能在楼外人员的掩护下,撤往安全的地带。”

    索科夫本来向夸奖瓦西里几句的,可一听到他有撤出大楼的打算,立即把脸一板,说道:“怎么,瓦西里中士,你觉得自己没有把握守住大楼吗?”

    瓦西里没有察觉到索科夫的异样,反而咧嘴一笑,说道:“师长同志,敌人对大楼的进攻从来就没停过,我总要做最坏的打算嘛。”

    “那你打算往哪里撤呢?”索科夫冷笑着问道:“准备带着你的人,向东撤到伏尔加河的对岸去吗?”

    后知后觉的瓦西里,这才发现索科夫满脸的不高兴,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连忙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师长您的意思是……?”

    “虽说我从来没要求你们坚守阵地时,一步都不准后退。但对于这栋大楼,我却要破例了。”索科夫表情严肃地说:“别说你们现在有一百多人,哪怕只有十个人,也要想方设法守住这栋大楼。明白吗?”

    “可是大楼在敌人的炮击和轰炸下,已经有三分之二的地方已经坍塌。”对于索科夫这道有点不近人情的命令,瓦西里为难地说:“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选择其它完整的大楼来进行防御……”

    “其它的大楼,能与这栋大楼相比吗?”索科夫见瓦西里一心考虑撤退的问题,越发显得不耐烦,他可不想这栋在后世闻名遐迩的大楼,因为瓦西里的这个决定,而变得寂寂无闻。他提高嗓门说道:“这栋大楼不管是向南、向西、向北都有开阔的视野,是一个绝佳的炮兵观察位。楼的东面是伏尔加河,如果敌人占领这栋大楼,他们只要在窗口架设一挺通用机枪,就能用火力封锁远处的渡口。”

    面对索科夫的批评,瓦西里不禁低下了头,他觉得自己把问题考虑得太简单了,只想着在守不住时,把楼里的人员撤到其它大楼里进行防御,却忘记了目前这栋大楼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只要自己的人待在大楼,就可以封锁极大的一片区域,使敌人难以安然通过。

    “对不起,师长同志,是我错了。”瓦西里等索科夫说完后,抬起头望着他表决心:“我一定会把主要的精力用来防御大楼,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轻言放弃。”

    “瓦西里中士,你有这样的态度就对了。”索科夫见瓦西里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语气也变得缓和多了:“我们早晚会向敌人发起反攻的,有了这么一栋前出到敌人防线内的大楼,就能迅速地撕裂敌人的防线。明白吗?”

    “师长同志,”安德烈在索科夫训斥瓦西里时,坐在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出,此刻见索科夫说完了,便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说:“这栋大楼三面处于德军的包围之中,您留在这里不安全,还是早点回马马耶夫岗吧。”

    “大尉同志,”索科夫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安德烈,对他说道:“假如你营里有事的话,就想回去吧。我打算在这里待上一天,看看大楼的战士们是如何战斗的。”

    见索科夫给自己下了逐客令,安德烈知道自己再继续待在瓦西里大楼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便点了点头,随后向索科夫告辞。临出门前,他专门叮嘱瓦西里:“中士同志,我把师长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明白吗?”

    瓦西里自然明白索科夫对全师的重要性,因此听到安德烈的吩咐后,连忙响亮地回答说:“营长同志,请您放心,我们就算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也会确保师长的安全。”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谢廖沙带来的警卫排,会确保我的安全,你们就别瞎操心了。”两人对自己的关怀,让索科夫的心里感到暖暖的,不过他表面上还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冲安德烈挥挥手说:“大尉同志,你快点回营指挥所去吧。”

    打发走了安德烈之后,索科夫招呼瓦西里坐下,关切地问:“中士同志,楼里每天都要和敌人进行战斗,伤员人数一定不少吧,你是如何安置他们的?”他之所以这么问,完全是因为偶尔想起了那躺在长椅上的舒尔卡。

    “没错,我们几乎每天都有伤员出现,但好在他们的伤势都不重。”瓦西里轻松地说:“我们这里储存有足够的药品,而且还有来自面粉厂医院的护士,他们可以为我们的伤员进行治疗。”

    “在这里,为伤员进行治疗?”索科夫试探地问:“你们有足够的药物吗?”

    “师长同志,这一点您不用担心。”瓦西里继续说道:“自从他们看到敌人对大楼连着一周发起的猛攻,都被我们击退了,顿时有了信心,便趁夜到厂医院的废墟里,把能用的医疗器械和药品搬了出来。”

    “既然有足够的药品,又有护士。”索科夫用手朝舒尔卡躺着方向一指,问道:“为什么连舒尔卡腿上的子弹都无法取出来呢?”

    索科夫的问话,让瓦西里感到有些尴尬:“师长同志,我说的是楼里有护士和足够的药品,但却没有医生。医院里所有的医生,在敌人开始进攻斯大林格勒时,就已经全部被抽调去了军队,厂医院里只留下了少数的护士。”

    搞清楚怎么回事后,索科夫对瓦西里说道:“中士同志,以后遇到无法处理的伤员,一定要派人送到马马耶夫岗,我们卫生队里的军医可以为伤员们做手术。”

    “我记住了,师长同志。”瓦西里使劲地点点头,回答说:“我一定会听从您的命令。”

    瓦西里的话刚说完,就从屋外走进来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他一只手拿着两个搪瓷茶缸,一手提着一个陶瓷的茶壶,摇摇晃晃地走到了索科夫的面前,努力把手里的茶壶和茶缸举过头顶,对索科夫说:“指挥员同志,请喝茶!”

    索科夫接过孩子手里的茶壶和茶缸,随后放在了桌上,伸手把孩子抱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随后问瓦西里:“中士同志,这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他是一个孤儿。”瓦西里听到索科夫这么问,脸上的神情变得黯然:“我一次去执行狙击任务时,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对手,和我周旋了好几天,谁也奈何不了谁。有一天我让一名战士充当我的助手,继续去寻找这个敌人,看到一名妇女带着孩子从一片废墟里钻出来,试探朝我们的大楼而来。谁知他刚跑出没几步,就被敌人狙击手的一颗子弹打死的,这孩子看到自己的妈妈被打死,就趴在妇女的身上哭泣。我的助手深怕孩子有危险,不顾一切地从藏身之处跑出去,试图把孩子救回来……”

    听到瓦西里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索科夫的心中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连忙追问道:“你的这名助手就这样冲出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瓦西里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两下,又接着说道:“没等他跑到孩子的身边,就被隐藏的德军狙击手打死了。不过他的牺牲是有代价的,让我看清楚了敌人狙击手的藏身之处,我朝对方开了一枪,把他干掉了。等消除了危险之后,我才离开藏身之处,去把孩子和我助手的尸体带了回来。”

    “从这座城市爆发战争开始,已经有无数的孤儿出现。我们只有彻底打败了敌人,才能避免出现更多的孤儿。”索科夫说完后,望着瓦西里反问道:“中士同志,你说是吗?”

    “没错,师长同志,您说得很对,只有彻底消灭了敌人,我们才能得到和平,才不会有孩子因为失去父母而变成孤儿。”瓦西里说完这番话之后,迟疑了片刻,然后吞吞吐吐地问索科夫:“师长同志,您在回马马耶夫岗时,能把这个孩子一起带走吧?要知道,这里始终是战场,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到胜利的这一天,要是我出了什么意外,可就没人照顾这个孩子了。”

    对于瓦西里的这个请求,索科夫毫不迟疑地答应了:“放心吧,瓦西里中士,我一定会把这个孩子安全地带回马马耶夫岗,并在必要时,安排人手把他送出城市,送到安全的地方。”

    …………

    几个小时以后,天亮了。

    正伏在桌面上打盹的索科夫,忽然感到地面在微微的颤动,随后听到了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敌人进攻了?!他的脑子里闪过了这个念头,立即把瞌睡虫吓得无影无踪。他猛地坐直身体,问坐在对面的瓦西里:“中士同志,出什么事情了,外面的坦克发动机轰鸣声是怎么回事?”

    “报告师长同志!”瓦西里放下手里的电话,向索科夫报告说:“楼顶的观察哨报告,是一支德军的部队从不远处的街区经过。”

    “是德军部队路过?”听完瓦西里的回答后,索科夫沉思了片刻,随后果断地命令瓦西里:“带我到楼上去看看。”

    瓦西里带索科夫沿着那些被炸得满是窟窿的楼梯,来到了屋顶。索科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在一百多米外的街区上,果然有一队敌人在行军。除了有坦克、装甲车外,还有不少的步兵。可能是担心来自大楼的打击,那些士兵都紧贴着靠大楼一侧的废墟行军,就算站在楼顶的索科夫,也只能看到废墟的间歇里不断出现晃动着的钢盔。

    索科夫看了一阵后,扭头问瓦西里:“中士同志,敌人是偶尔路过你们的大楼,还是经常从这里经过?”

    瓦西里迟疑了片刻,回答说:“每隔两三天,就能看到敌人的快速纵队,从前面的这条街道经过。”

    “既然敌人从你们的鼻子底下经过,中士同志,我想问问,”索科夫不动神色地问:“你采取过什么措施吗?”

    “没有。”瓦西里摇着头回答说:“曾经有同志建议,在楼顶对敌人进行狙击,可是我担心会招来敌人的炮火或轰炸,便否决了对方的提议。”

    听完瓦西里的回答,索科夫有些无名火气:“中士同志,难道你就因为担心遭到敌人的报复,而眼睁睁地看着敌人从你们的面前经过,而始终无动于衷吗?”

    “是德军部队路过?”听完瓦西里的回答后,索科夫沉思了片刻,随后果断地命令瓦西里:“带我到楼上去看看。”

    瓦西里带索科夫沿着那些被炸得满是窟窿的楼梯,来到了屋顶。索科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在一百多米外的街区上,果然有一队敌人在行军。除了有坦克、装甲车外,还有不少的步兵。可能是担心来自大楼的打击,那些士兵都紧贴着靠大楼一侧的废墟行军,就算站在楼顶的索科夫,也只能看到废墟的间歇里不断出现晃动着的钢盔。

    索科夫看了一阵后,扭头问瓦西里:“中士同志,敌人是偶尔路过你们的大楼,还是经常从这里经过?”

    瓦西里迟疑了片刻,回答说:“每隔两三天,就能看到敌人的快速纵队,从前面的这条街道经过。”

    “既然敌人从你们的鼻子底下经过,中士同志,我想问问,”索科夫不动神色地问:“你采取过什么措施吗?”

    “没有。”瓦西里摇着头回答说:“曾经有同志建议,在楼顶对敌人进行狙击,可是我担心会招来敌人的炮火或轰炸,便否决了对方的提议。”

    听完瓦西里的回答,索科夫有些无名火气:“中士同志,难道你就因为担心遭到敌人的报复,而眼睁睁地看着敌人从你们的面前经过,而始终无动于衷吗?”

第789章 伏击战

    一箱箱炮弹打开,摆在了处于随时发射状态的六门迫击炮前。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切尔努申科少尉还亲自测量了标尺,确认无误后,才果断地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出膛的炮弹带着尖啸划过了天空,砸在了德军的行军队列中。炸点附近的士兵,被气浪直接掀飞,弹片带着尖厉的啸声四处飞溅,不是把旁边的士兵削倒,就是打在坦克的装甲板上叮当作响。

    正在行军的德军士兵,骤然遭到炮击,少数反应快的士兵就地卧倒,以躲避炮击。而大多数士兵,不是站在原地发呆,四处寻找炮弹飞来的方向;就是像没头的苍蝇到处乱窜。

    见到远处的敌人乱成了一团,两名机枪射手都把目光投向了阿法纳西耶夫,奇怪自己的排长为什么还没有下达射击的命令。“中尉同志,”瓦西里见阿法纳西耶夫迟迟不下达射击命令,担心引起索科夫的不满,连忙小声地问对方:“为什么还不开火?”

    “等一等,瓦西里中士,再等一等。”阿法纳西耶夫盯着远处正被炮火炸得晕头转向的德国兵,头也不回地说:“敌人还不够乱,等他们再乱一点,我们用机枪扫射,才能给他们造成最大的伤亡。”

    炮兵和机枪手什么时候开火,站在一旁的索科夫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只是盯着远处的敌人,心里在暗自琢磨,自己规定的五分钟时间是不是有点少,要知道,坦克兵们在坦克内的视野受限,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发现炮弹是从什么地方飞来的。自己的部下正好可以利用这个宝贵的时间差,来消灭更多的敌人。

    瓦西里见索科夫没有说话,便手里的狙击枪架了起来,准备趁着敌人混乱之际,干掉几个有价值的目标。刚把枪架好,就看到一辆停在路中间的坦克顶盖打开了,一名穿着黑色连体坦克兵服装的坦克手,小心翼翼地从炮塔里探出半边身子。他双手撑在舱口,两只眼睛四处张望,似乎想搞清楚炮弹是来自什么方向。

    瓦西里迅速地锁定了这个目标,轻轻一扣扳机,只听“啪”的一声枪响,子弹快速地钻进了坦克兵的额头,又带着一丝血沫从后脑勺飞了出来。坦克兵的头往后一扬,身子顿了顿,接着便滑进了炮塔之内。

    “打得好,瓦西里中士。”索科夫见瓦西里一枪就干掉了冒头的坦克兵,叫了一声好,随后冲着他说:“敌人的坦克手估计是想搞清楚炮火来自什么方向,所以才冒头出来观察。你把他们盯紧了,出来一个就干掉了一个。”

    瓦西里把眼睛从瞄准镜前移开,冲着旁边的一名战士喊道:“快打电话,再叫几个狙击手过来。”吩咐完毕后,他又重新把眼睛贴近了瞄准镜,继续搜索那些停在街道上的坦克,看是否又有不怕死的坦克兵出来当靶子。

    索科夫觉得用狙击手压制德军的坦克手,使他们无法进行有效的观察,那么对敌人的炮击就能持续更长的时间。想到这里,他冲着切尔努申科喊道:“少尉同志,让人再搬几箱炮弹上来,趁着德国人陷入混乱,我们要好好地教训他们一番。”

    “明白。”切尔努申科答应一声,快步地来到打电话的战士身边,蹲下对他说:“你让那些狙击手上来时,再多叫几个人,每人扛一箱炮弹,我们要用炮弹给德国人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不到三分钟,从楼下呼啦啦地上来了十几名战士,他们都扛着一箱炮弹。有几名战士把炮弹箱往迫击炮旁边一放,就快速地跑到屋顶的一侧,摘下背在背上的狙击枪,开始瞄准远处乱成一团的德国兵。

    新的狙击手就位,德国人的噩梦就来到了。不光那些从坦克里冒头的坦克兵,成为了优先狙杀的对象,就连那些站在路中间挥舞着手枪,试图让士兵们别乱跑的军官,也一个接一个地成为了狙击手们的枪下亡魂。

    看到德国兵们乱得差不多了,阿法纳西耶夫中尉终于下达了射击的命令。早就憋着一股劲的机枪手们,立即瞄准那些乱跑的德国兵,狠狠地扣动了扳机,似乎要把自己满腔的怨气都随着子弹打出去。

    拥挤在路中间的德国兵躲闪不及,被炙热的枪弹打的浑身都是窟窿,不一会儿的工夫,都躺下了一片。但随着机枪的射击,幸存的德国兵们终于发现袭击是来自何方,他们连忙躲在了射击的死角,朝着瓦西里大楼的方向进行还击。

    切尔努申科少尉的迫击炮组,立即调整射击角度,朝着敌人枪声最密集的地方进行轰击。接二连三爆炸的炮弹,把不少开枪的敌人掀飞,又重重地落在别的地方。而废墟的砖石,在爆炸中成为了一件犀利的武器,把藏身在附近的德国兵砸得鬼哭狼嚎。

    在整场战斗中,德军的坦克兵是最憋屈的,他们虽然可以通过望孔,看到有炮弹落在四周爆炸,听到弹片打在装甲板上叮当作响的声音,却无法看清敌人的袭击来自何方。好不容易有人冒险探头出去,可没等看清楚目标,就被对方的狙击手干掉了。连着死了十几个坦克兵之后,所有的坦克手都窝在自己的坦克里,不敢再轻易冒头。

    但就在他们的绝望时,一名满是是血的德军军官,从一辆坦克的底部钻进了坦克,冲着幸存的坦克手吼道:“俄国人,俄国人在南面的大楼里,你们立即用炮火干掉他们。”

    这辆坦克里的坦克兵,立即用电台把这个消息通报给其它坦克。那些正为没有攻击目标而犯愁的坦克兵们立即行动起来,缓缓地转动炮塔,准备用炮火来压制大楼的苏军火力。

    一直观察战场形势的索科夫,见敌人的坦克炮口已经慢慢地转向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猜到敌人肯定已经搞清楚他们遭到的袭击,是来自哪个方向。他连忙放下望远镜,冲着正打得热火朝天的指战员们大声地喊道:“所有人听我命令,立即撤到楼下去,敌人的坦克要开始炮击了。”

    但由于枪炮声太响,战士们并没有听清楚索科夫的这道命令。始终站在索科夫身后充当人肉背景的谢廖沙,见大家没有任何反应,猜到他们肯定没有听到索科夫的命令,便向大家高声地重复索科夫的命令。

    谢廖沙的大嗓门一开口,战士们都听到了,虽说大家都还想留在楼顶狠狠地教训德国人,可军令如山,既然索科夫已经下达了撤退的命令,那么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炮兵和机枪手们收拾好自己的武器,井然有序地沿着楼梯往下撤。

    索科夫见瓦西里和几名狙击手还架着枪,朝着远处的敌人不断射击,便弯着腰跑到他的身后,冲着他喊道:“瓦西里中士,我已经命令部队撤退了,你为什么还不撤?”

    “师长同志,”瓦西里一边继续射击,一边歪着头对索科夫说:“您先撤吧,我要再消灭几个德国鬼子。”

    “够了,瓦西里中士,我命令你立即撤退。”索科夫担心瓦西里一时打得兴起,不想撤退,要是大楼被德军的炮火炸塌了,待在屋顶的人恐怕就会凶多吉少。他不愿意失去这位狙击之神,便用严厉的语气说道:“这是我的命令,立即执行吧。”

    听到索科夫语气中的不悦,瓦西里只能遗憾地收起了狙击枪,无奈地答应一声:“是,我这就撤退!”说完,招呼那些狙击手们一起撤退。

    索科夫见楼上的指战员们都撤往了,才带着谢廖沙朝楼梯走去。谁知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接着整个楼板剧烈地抖动起来,把索科夫和谢廖沙都震倒在地。

    “不好,米沙,是德军坦克朝大楼开炮了。”别看谢廖沙自从担任警卫连长后,就很少参加战斗,但并不代表他没有战斗经验。他从刚刚的爆炸声和楼板的震动,就判断是敌人的坦克在开炮了。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又把索科夫从地上扶起来,拽着就沿楼梯往下跑。

    迫击炮手、机枪手,甚至狙击手们都跑下了楼,但瓦西里担心索科夫的安危,还留在楼梯上。见到谢廖沙搀扶着索科夫沿着楼梯下来,他连忙迎过来,关切地问:“师长同志,您负伤了吗?”

    “没有!”索科夫摇摇头,发现楼梯上居然只有瓦西里一个人,心想那些狙击手比自己只早进来十几二十秒钟,怎么会那么快就没有人影了,难道他们会飞吗?带着这个疑问,他问瓦西里:“其他人呢,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听到索科夫的这个问题,瓦西里朝楼梯旁边的钢管一指,说道:“师长同志,狙击手们都顺着这根钢管滑到楼下去了。我们在楼顶狙击敌人时,最怕遭到炮击或轰炸,所以狙击手们就想了一个办法,在这里竖起了一根钢管,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撤离楼顶。”

    索科夫倒是有心顺着钢管滑到楼底,不过谢廖沙不同意:“米沙,这根钢管也不知牢不牢靠,万一你滑到一半,钢管断了怎么办?我看我们还是顺着楼梯往下跑吧。”

    对谢廖沙的这个提议,瓦西里也非常赞同:“师长同志,您没有滑过钢管,如果贸然使用,我担心您会受伤。我们趁着敌人还没有开始大规模炮击,快点下楼吧。”

    索科夫等人刚回到地下室,就听到外面响起了连续的炮声。北面一堵摇摇欲坠的墙壁,在德军坦克的炮击下轰然倒下,好在没有战士躲在后面,否则肯定是凶多吉少。

    瓦西里把桌上的电话机拉到自己的面前,抓住底座的曲柄摇了几下后,拿起话筒问道:“喂喂喂,观察哨吗?快点报告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中士同志,”索科夫听到瓦西里给观察哨打电话,连忙对他说:“敌人的炮击停止前,是不会向我们发起进攻的,让观察哨先回来吧,别让他留在外面冒险。”

    瓦西里连忙用手捂住了话筒,向索科夫解释说:“师长同志,我联系的观察哨,没有设在这栋大楼,他躲在附近的一栋大楼顶部,可以清晰地看到我们四周的环境。”

    “你考虑得真周到,那样的话,就让他继续留在外面监视敌人的动向吧。”

    “喂!”瓦西里松开了捂住话筒的手,对观察哨说道:“密切监视敌人的动向,一旦发现他们有向大楼进攻的迹象,就立即向我汇报。”

    放下电话后,瓦西里一脸轻松地向索科夫汇报说:“师长同志,观察哨报告说,遭到我们袭击的敌人,坦克已经集中到了一块,正朝着我们的大楼进行炮击……”

    “瓦西里中士,”索科夫想到观察哨不是在瓦西里大楼里,没准对德军的伤亡情况能看到更清楚一些,便试探地问:“观察哨那里能看清楚敌人的伤亡情况吗?”

    瓦西里摇摇头,回答说:“观察哨所在的大楼,和我们基本是处于同一水平位置,我们都看不清,他那里同样看不清。”

    “那真是太可惜了。”一想到不能及时地了解刚刚给敌人造成的损失,索科夫的心里就不免有些失落:“真想知道我们刚刚究竟干掉了多少敌人。”

    “师长同志,我们的狙击小组,大概干掉了是十多名敌人。再加上迫击炮和机枪火力所取得战果,至少干掉了近两百名敌人。”瓦西里说完这个数据后,又想起了一件事,特意补充说,“有一发炮弹凑巧从敌人坦克敞开的舱盖里砸进去,并引起了爆炸,我想那辆坦克可以算被我们击毁了。”

    “中士同志,你们今天所取得的战果很不错。”索科夫都没想到,一场小小的伏击战,居然能取得这样的战果。按照他最初的想法,能干掉五六十名德国兵就已经很不错了。他抬手在瓦西里的肩膀上拍了拍,“我会让政委为你们请功的。”

第790章

    德军为了报复所遭到的伏击,除了动用十几辆坦克对大楼实施炮击外,还召唤了四架轰炸机,前来对大楼进行狂轰滥炸。好在敌人炮击和轰炸进行时,楼里的战士们都躲在地下室,外面炸得再热闹,但却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炮击和轰炸停止后大概五分钟,瓦西里再次接到了来自附近大楼的观察哨报告:“中士同志,大楼的西面发现了约两个排的敌人,他们在三辆坦克的掩护下,正在向大楼接近。”

    瓦西里放下电话后,对索科夫说道:“师长同志,您在这里稍作片刻,我带人出去打退了敌人的进攻就回来。”

    等瓦西里离开后,谢廖沙有些担心地问:“师长同志,需要我带人去帮瓦西里中士一把吗?我担心就凭他那点兵力,根本无法挡住敌人的进攻。”

    “放心吧,谢廖沙。”对能否守住瓦西里大楼,肯定会有很多人都没有任何信心,但这些人中肯定不包括索科夫,他的心里很明白,真是历史上的巴甫洛夫大楼,兵员和装备远远不如现在,都能在敌人的围困中坚守两个月,难道瓦西里还比不上巴甫洛夫么?因此面对谢廖沙的担心,他信心十足地说:“我觉得瓦西里中士他们一定能打退敌人的进攻。”

    瓦西里离开不到半个小时,又重新回到了地下室,他兴高采烈地向索科夫报告说:“师长同志,我们已经击退了德国人的进攻,打死打伤德军四十多人,还炸毁了两辆坦克。”

    打死了多少德国兵,索科夫不感兴趣,毕竟只有两个排的德国兵,就算全部打死,难道比得上刚刚的那场伏击战么?他关心的是对方如何炸掉敌人的坦克:“中士同志,你们这里有什么反坦克武器?”

    “就只有几支反坦克步枪。”瓦西里刚回答完这个问题,立即意识到索科夫想问的是什么,连忙又补充说:“不过刚刚被摧毁的坦克,不是用反坦克枪击毁的。”

    “不是用反坦克枪击毁的?”瓦西里的话引起了谢廖沙的好奇心:“我想问问,你们是怎么干掉敌人坦克的?”

    瓦西里听到这个问题,淡淡一笑回答说:“我早就向师长汇报过,我们这里有很多通道可以通往外界。敌人的坦克掩护步兵冲过来时,就有两名战士携带反坦克手雷,通过下水道摸到了敌人坦克的附近,他们躲在废墟里,趁着坦克开过来的工夫,果断地投出了反坦克手雷,干掉了敌人的坦克。”

    对于苏军所使用的反坦克手雷,索科夫一直没有什么好感,手雷太重,没有经过训练的投弹手投掷的话,有可能会炸到自己。想到这里,他试探地问:“瓦西里中士,炸毁坦克的两名同志,都回来了吗?”

    “一名战士投出手雷后,就被跟在旁边的敌人发现,招来了一阵乱枪,当场牺牲。”瓦西里表情凝重地回答说:“而另外一名战士,也被手雷炸出的弹片炸伤了,好在伤势不太严重。经过护士们的包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师长同志,”瓦西里在汇报完毕后,沉默了片刻又继续说:“德国人吃了这么大的亏,我想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会派部队继续来进攻的。这里不太安全,您还是快点回马马耶夫岗吧。”

    其实早在敌机对大楼进行轰炸时,谢廖沙就提心吊胆的,深怕有一颗不长眼的炸弹,穿透楼板落到地下室爆炸。虽说到空袭结束时,都没有出现他所担心的情况,不过他的心里始终想让索科夫早点返回马马耶夫岗。此刻听到瓦西里这么说,连忙附和道:“没错,米沙,这里实在太危险了,我看我们还是尽快返回马马耶夫岗吧。”

    “谢廖沙中尉,”索科夫见谢廖沙在旁边瞎起哄,便板着脸对他说:“我们有五六十号人,如果现在就离开大楼,肯定会被敌人发现,若是他们招来飞机轰炸或者炮火轰击,你觉得我们还能安全地返回马马耶夫岗吗?”

    谢廖沙光考虑到大楼里不安全,却忘记从这里回马马耶夫岗,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如果行踪真的被德国人察觉,恐怕走不到一半,就会遭到德军的炮火或轰炸,甚至还有可能在路上遇到狙击手的拦截。索科夫的这身打扮,只要走到外面,就妥妥是狙击手的首先目标。

    想明白这个关键问题后,谢廖沙的心里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劝说索科夫离开呢,这不是让大家出去送死么。他连忙对索科夫说:“米沙,你说得对,我们现在离开瓦西里大楼,的确有可能招来敌人的攻击,我看还是等天黑以后再离开吧。”

    见索科夫不愿意离开,瓦西里的心里格外着急:“师长同志,假如敌人再向大楼发起猛攻,我担心无法保证您的安全……”

    “别担心,”见瓦西里对自己的安危如此关心,索科夫的心里还是蛮感动的,他面带着笑容对他说道:“这里不是有谢廖沙的警卫排在保护我么,就算敌人冲到了我的面前,我也可以拿起枪和他们面对面地战斗。要知道,不久之前,我也经常要提着枪上战场的。”

    为了让瓦西里安心,索科夫还特意让谢廖沙带人去底楼布置防御,这样就算德国人越过了雷区,冲进了大楼,也能抵抗一阵子。

    谢廖沙前脚离开,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瓦西里连忙抓起了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地说:“我是瓦西里中士。”

    听筒里传出了安德烈大尉的声音:“中士同志,师长还在你那里吗?”

    “是的,大尉同志。”瓦西里看了一眼索科夫,试探地问:“您要和师长讲话吗?”

    还没等安德烈做出任何答复,索科夫就伸手接过了话筒,贴在耳边开口说道:“安德烈大尉,我是索科夫,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师长同志。”安德烈听到索科夫的声音,不禁暗松了一口气,连忙解释说:“我看到敌机在你们的上空徘徊,担心有什么事情,便想打电话问问,可是电话线路被炸断了,我连忙派出两名通讯兵,也在大楼附近牺牲了。……谢天谢地,通讯班的同志刚把电话线路恢复了,我才能和您通话。”

    “大尉同志,我向你通报一下这里发生的情况。”索科夫对着话筒说道:“有一股敌人从大楼北侧的街道上经过,我命令瓦西里他们利用地形,居高临下地用迫击炮和机枪狠狠地教训了敌人一顿,打死了两百多德国兵。敌人可能是为了报复,才出动飞机对我们进行轰炸,好在我们都躲在地下室里,敌人的炸弹根本伤不到我们的分毫。”

    确认索科夫此刻安然无恙后,安德烈的心里踏实了许多。他接着说道:“我刚刚接到参谋长的电话,他让我问问您,什么时候能返回马马耶夫岗。”

    “白天离开大楼,目标太大,恐怕会遭到敌人的炮击或轰炸。”索科夫听到安德烈问的问题,便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为了稳妥起见,我看还是等到天黑以后再离开吧。”

    安德烈放下电话后,把八连长叶戈尔叫过来,吩咐他说:“中尉同志,等天一黑,你就带了一个班赶往瓦西里大楼,务必要把师长从那里接出来。”

    “放心吧,营长同志。”索科夫待在前沿,让基层指挥员们心里都很不踏实,深怕他发生什么危险。此刻听到安德烈的这道命令,叶戈尔连忙回答说:“我一定会把师长他们安全地送回马马耶夫岗。”

    待在大楼地下室里的索科夫,心里自然明白所有人都巴不得自己早点离开这里,因此等天一黑,便让瓦西里找了一名战士当向导,自己带着警卫排还有舒尔卡和小男孩,离开了瓦西里大楼,悄悄地向马马耶夫岗方向前进。

    走出没多远,就听到前面有人在低声地问:“前面是师长同志吗?”

    听到有人说话,谢廖沙深怕会有危险发生,连忙挡在了索科夫的面前。索科夫觉得说话的声音很熟悉,皱着眉头想了片刻,立即想出来是谁,连忙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谢廖沙,冲着对面问道:“来的是叶戈尔中尉吧?”

    “是的,师长同志,是我。”叶戈尔带着几名战士从一堆砖石瓦砾后转出来,来到了索科夫的面前,挺直身体报告说:“我是奉命送您回马马耶夫岗的。”

    听到叶戈尔这么说,索科夫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心里很明白,包括安德烈在内的所有指挥员,都巴不得自己早点返回马马耶夫岗,这样他们肩膀上的责任就没有那么重了。想到这里,他冲对方摆摆手,说道:“叶戈尔中尉,那就麻烦你的人在前面给我们带路了。”

    重新出发时,叶戈尔一直走在索科夫的一侧,他的想法很简单,假如路上和敌人遭遇,自己就可以快速地挡在索科夫的面前,为他挡子弹。

    走了一阵后,可能是觉得埋头赶路太沉闷了,叶戈尔便小声地问:“师长同志,听说工厂区那里的战斗进行得很激烈?”

    “你们这里虽然也进行着战斗,但和工厂区那里相比,就只能算是小儿科。”索科夫侧着脸对叶戈尔说:“在某些战况激烈的地段,一个营上去,要不了一个小时就全打光了。”

    “啊?!那里的战斗这么惨烈啊?”索科夫的话把叶戈尔吓了一跳,他有些慌乱地问:“那么我们的部队能挡住敌人的进攻吗?”

    “会挡住的,中尉同志。”索科夫为了让战士们树立必胜的信心,自信地说道:“别看敌人如今占据了上风,但最后的胜利,依旧是属于我们的。”

    对于索科夫所说的话,叶戈尔却是半信半疑,但对方是自己的上级,他却不敢反驳,只能装出一副很相信的样子,不断地点着头。

    索科夫从对方的表情上,猜到他并不完全地相信自己所说的话,轻轻咳嗽一声,又继续说道:“中尉同志,你想想,敌人为什么在城南的旧城区和马马耶夫岗的进攻,不光没有加强,反而越来越弱呢?”

    索科夫的话把叶戈尔问住了,他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答案,只能苦笑着问:“师长同志,是什么原因呢?”

    “因为我们在前期的战斗中,采用了正确的战术,再加上战士们英勇作战,把敌人打疼了、打怕了,因此我们防御的区域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禁区,轻易不愿意涉足。”索科夫微笑着说:“如果前期我们没有狠狠地教训德国人,我想这里战斗的惨烈程度,一点都不会比城北的工厂区差。明白吗?”

    “明白了,师长同志。”叶戈尔听完索科夫的解释后,满心欢喜地答应道:“我相信您的话,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

    对于索科夫所说的话,叶戈尔却是半信半疑,但对方是自己的上级,他却不敢反驳,只能装出一副很相信的样子,不断地点着头。

    索科夫从对方的表情上,猜到他并不完全地相信自己所说的话,轻轻咳嗽一声,又继续说道:“中尉同志,你想想,敌人为什么在城南的旧城区和马马耶夫岗的进攻,不光没有加强,反而越来越弱呢?”

    索科夫的话把叶戈尔问住了,他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答案,只能苦笑着问:“师长同志,是什么原因呢?”

    “因为我们在前期的战斗中,采用了正确的战术,再加上战士们英勇作战,把敌人打疼了、打怕了,因此我们防御的区域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禁区,轻易不愿意涉足。”索科夫微笑着说:“如果前期我们没有狠狠地教训德国人,我想这里战斗的惨烈程度,一点都不会比城北的工厂区差。明白吗?”

    “明白了,师长同志。”叶戈尔听完索科夫的解释后,满心欢喜地答应道:“我相信您的话,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

第791章 火箭筒面世

    索科夫刚回到指挥部,西多林就迎上来急匆匆地说:“师长同志,您可回来了。雅科夫中校已经打过好几次电话,询问您什么时候能回来!”

    “雅科夫中校?”索科夫一脸懵逼地问:“参谋长同志,您说的是谁啊,方面军或集团军里新来的指挥员吗?”

    “不是的。”西多林使劲地摇摇头,回答说:“就是您的老朋友雅科夫,他刚刚被晋升了军衔,如今已经是中校了。”

    索科夫心里很明白,雅科夫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打电话。一旦打电话,就表明有重要的事情,可能和新送来的这批火箭弹有关,没准是想问取得了什么战果。他望着西多林问:“参谋长,古察科夫中尉的敌后小分队,有什么最新的战报吗?”

    “没有。”西多林摆了摆头,“在过去的一昼夜里,我没有接到来自小分队的任何消息。我想,他们可能还在寻找合适的战机吧。”

    西多林向索科夫汇报完之后,立即想到了一种可能,立即反问道:“师长同志,难道您认为雅科夫中校打电话过来,是为了那批火箭弹的事情。”

    “我看应该是为了此事吧。”索科夫若有所思地说道:“除此以外,我实在想不出,雅科夫还会为了什么事情,如此频繁地打电话给我。”

    “师长同志,”西多林等索科夫坐下后,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关切地问:“这次去三营,有什么收获没有?”

    “白天的时候,坚守在瓦西里大楼里的战士们,用迫击炮和机枪攻击了从另外一条街道路过的快速纵队,给敌人造成了极大的伤亡。”索科夫端起热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敌人的坦克开炮,他们还可以继续战斗一会儿。可惜啊,我们没有远程的反坦克武器,一旦在战场上和敌人的坦克遭遇,就只能让战士们冒着生命危险,靠近敌人的坦克,用反坦克手雷或燃烧瓶炸掉它。”

    “是啊。”西多林还在集团军司令部工作时,曾在战斗中见过战士们用手雷或燃烧瓶炸坦克,但那基本都是以自己的性命去换敌人的坦克,有时为了炸毁一辆坦克,就要牺牲十几二十名战士的生命,他感慨地说:“要是我们能有一样远距离的反坦克武器,那么就能减少许多无谓的牺牲。”

    索科夫和西多林聊了一会儿后,发现伊万诺夫不在师部,便好奇地问:“怎么没看到副师长,他去什么地方了?”

    “他去工人新村了。”西多林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递给了索科夫,嘴里说道:“说是想去看看他的老部队。”

    面对西多林递过来的香烟,索科夫摆了摆手,说道:“参谋长,坑道里通风不好,我们偶尔用茶炊烧点热茶还凑合,要是再抽烟,这里的空气就会变得更加混浊。”

    “您说得对,”西多林从善如流,连忙把烟收了起来,向索科夫保证说:“我以后会尽量少抽烟的。”

    …………

    雅科夫的电话没等到,崔可夫的电话却先打过来了。他在电话里问道:“索科夫上校,看样子,你派往敌后的小分队干得不错啊。今天白天德军对街垒厂和捷尔任斯基工厂的进攻力度,明显不如往常,看来是他们的弹药和物资供应出现了问题。”

    “报告司令员同志,”索科夫等崔可夫说完,立即接着说道:“古察科夫中尉的小分队,在前天的行动中,成功地摧毁了德军在古姆拉克车站的物资堆放点。不过据他报告,从现场的情形来观察,车站里应该没有武器弹药……”

    “不管被摧毁的物资里,有没有武器弹药,这都是一个巨大的战果。”崔可夫见索科夫的反应不够强烈,有些纳闷地问:“你不觉得是这样吗,索科夫上校?”

    “当然是一个了不起的战果,”索科夫的心里觉得,只要在袭击中,没有摧毁敌人的弹药库,那么这样的战果就要大打折扣,因为德军只要不出现弹药短缺的情况,对工厂区的进攻就不会减弱,但此刻崔可夫已经给古察科夫他们的袭击做出了结论,他自然不会傻到和上级唱反调:“如果再多来几个这样的胜利,敌人的后期就会出现巨大的困难,正在交战区域的敌人,也会因为弹药和物资的匮乏,而不得不放缓进攻速度。”

    “是的,你们派出的小分队,在敌后的行动是非常有效果的。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多派出几支这样的小分队。”

    “司令员同志,这恐怕有点困难。”见崔可夫抱着如此大的期望,索科夫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说:“我们前段时间派出了几支小分队,到敌人的后方去搞破坏,但是取得的效果却不理想,甚至有一支小分队在敌人围剿中全军覆灭了。”

    索科夫的话让崔可夫感到有些意外,他好奇地问:“我想问问,为什么前段时间出击的小分队战绩不佳,而这次却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战果呢?”

    “原因是多方面的。”索科夫对前期派出的小分队无法取得理想战果一事,早就进行过仔细的分析,此刻听到崔可夫问起,连忙回答说:“首先,前期派出的小分队,都没有在敌后活动的经验,他们还是用打阵地战、正规战的那一套,去对付德国人。在敌我兵力、装备悬殊的情况下,这样做无疑是自寻死路。

    而这次派出的小分队,大多数都是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老兵。另外,他们还携带有新式火箭弹,能在距离敌人几公里的地方发起偷袭,并可以在完成袭击后迅速地转移阵地,让敌人无从查找他们的行踪。”

    听完索科夫的讲述,崔可夫叹了口气,遗憾地说:“可惜上级拨下来的火箭弹太少了,否则也可以分给其它部队一些,让他们也派出小分队深入敌后活动。我们多路出击,就可以把敌人搞得焦头烂额。”

    “司令员同志,”听到崔可夫想打火箭弹的主意,索科夫连忙正色说道:“我的部队是经过专门训练,才熟练地掌握了火箭弹的使用。如今除了老73旅的同志外,近卫师里别的部队根本接触不到火箭弹……”

    索科夫虽然没有明确地拒绝崔可夫,但崔可夫也是个聪明人,他从索科夫的话中听出,对方是一枚火箭弹都不想分给别的部队。他在心里骂了一句,吝啬鬼,随后又问:“我刚刚接到了雅科夫从莫斯科打来的电话,问你有没有在我这里。我告诉他不在,正想问问有什么事情,他已经挂断了电话。索科夫上校,你知道什么事情吗?”

    “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也不知道。听参谋长说,我不在师部的这段时间,雅科夫中校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但究竟是什么事情,他也没有说。”索科夫用不确定的语气对崔可夫说道:“我估计,可能是和这批火箭弹有关,他想问问取得了什么样的战果。”

    崔可夫听完后,觉得索科夫的解释合情合理,便点点头对着话筒说:“原来是这样啊。索科夫上校,待会儿雅科夫再打电话来,你一定要把小分队用火箭弹所取得的战果,向他好好地说一说。”

    “明白,司令员同志。”索科夫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我会把小分队取得的战果,详细地告诉雅科夫的。”

    索科夫放下电话后,苦笑着对西多林说:“刚刚司令员同志在电话里问,雅科夫找我什么事情,问得我挺尴尬的。这雅科夫也真是的,我在师部的时候,他不打电话过来;我刚刚离开,他的电话就打过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两人看了一眼响个不停的电话,西多林笑着问索科夫:“师长同志,不会是雅科夫中校打来的吧?”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索科夫说完,抢在西多林的前面拿起了话筒,贴在耳边说道:“我是索科夫上校,你是哪里?”

    “您好,上校同志。我是彼得。”听筒里传出了红十月工厂厂长彼得的声音:“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我很好,谢谢您。”听到不是雅科夫打来的电话,索科夫的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不过一想到已经在红十月厂里安营扎寨的缩编团,他又立即来了兴致:“厂长同志,我的部队已经在厂里布置好防御了吗?”

    “是的,上校同志。”彼得用肯定的语气说:“我把他们都安置在厂部大楼附近。要知道,原来驻扎在这些地方的歼击营和民兵队,都被调往了捷尔任斯基工厂,只剩下不到三十人来保卫厂部大楼,不过您的部队来了以后,可为我们解决了大麻烦,相信有他们在这里,就算来再多的德国人,我们也不用担心了。”

    见彼得对自己的部队如此有信心,索科夫的心里还是蛮高兴的,他对着话筒说:“厂长同志,那支部队刚从档案大楼方向撤下来,肯定会有不少的伤员,我希望您能派出厂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为他们进行治疗。”

    “放心吧,上校同志,这事不用你开口,我已经命人把伤员接到了厂部医院,在那里为他们进行治疗。”彼得向索科夫表完功劳之后,忽然压低嗓门问:“我想问一件事,你觉得我们能守住城市吗?”

    彼得如此跳跃的思路,让索科夫迟疑了许久,才想明白对方之所以这么问,无非是因为捷尔任斯基工厂的防御岌岌可危,一旦德军在那里站稳脚跟,就能从北面直接南下,配合西面的罗马尼亚军队,对红十月工厂继续夹击。

    为了坚定对方的信心,索科夫对着话筒说:“厂长同志,别担心,别看敌人眼前如此猖獗,但他们的实力在长期的作战中,已经被削弱了。我们可以把保卫斯大林格勒的战役,分成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我军的防御阶段,就是从顿河流域被敌人赶进了城里;第二个阶段时相持阶段,我们在城内利用各种熟悉的地形,和敌人进行顽强的战斗,不让他们向伏尔加河岸边推进……”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索科夫觉得有些口渴,便拿起桌上的茶缸喝了一口水。而电话另外一头的彼得,见索科夫忽然停了下来,忍不住着急地问:“索科夫上校,那第三个阶段呢?第三个阶段又是什么呢?”

    “第三个阶段,就是反攻阶段。”索科夫放下茶缸,继续往下说:“由于我们的顽强防御,敌人在进攻中把有生力量消耗得差不多了,而我们在东岸完成集结的部队,就能展开对敌人的大反攻。这么一打,不光可以击退敌人,甚至还有合围并消灭敌人的可能。”

    从卫国战争爆发以来,苏军曾不止一次用优势兵力围住了敌人,但到最后,不光没有消灭敌人,反而让突围的敌人打得溃不成军。真是因为有了昔日的教训,彼得直接忽略了索科夫后面的一句话,又闲聊了几句之后,便放下了电话。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桌上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这次的电话,不是崔可夫也不是彼得打来的,而是急着找到索科夫的雅科夫打来的。

    索科夫听到雅科夫的声音后,亲昵地叫着对方的小名:“雅沙,你不停地打电话找我,是不是为了问这批火箭弹取得了什么战果吗?”

    “火箭弹,什么火箭弹?”雅科夫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想起不久前,的确是运送了一批火箭弹给索科夫,便点点头,说道:“没错,前段时间我的确给你们送去了一批火箭弹,但是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却是为了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听到雅科夫这么说,索科夫不解地问:“雅沙,你能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吗?”

    “是一个好消息。”雅科夫故作神秘地说:“你还记得你上次给我提供的那几张图纸吧。其中有反坦克专用的火箭筒,经过我们的反复测试和组装,已经正式研制成功了。”

第792章 安排

    “火箭筒已经研制成功了?!”听到这个意外的好消息,索科夫真是喜出望外,如此一来,自己也有了远程反坦克武器,虽说射程和反坦克炮无法相比,但胜在轻巧,反坦克手们可以快速地转移发射阵地,随时给敌人的坦克以雷霆一击。“这真是太好了。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列装部队?”

    “火箭筒和相关的弹药正在装车,”雅科夫停顿了片刻,说道:“大概五天以后,就能到达斯大林格勒。由于这是一种新式的武器,战士们肯定不会使用,我还专门派出了十二名教员,让他们教战士们使用这种武器。”

    虽说火箭筒已经正式问世,但对于它的性能参数,索科夫还一无所知,他等雅科夫一说完,又接着问道:“它的射速是多少,射程有多远?还有,它能击穿多厚的坦克装甲?”这原本是个把月前,雅科夫向自己提出的问题,如今索科夫又把同样的问题抛给了对方。

    “根据我们的多次测试,”雅科夫回答说:“火箭筒的射速是每分钟5~7发,直射射程为120米,有效射程为180米,穿甲厚度为170~200毫米。各种性能都比你当初提出的参数,要略高一点。”

    索科夫原以为新研制出的火箭筒,各种参数能达到自己提出的80%,就算很不错了。但没想到雅科夫却给了自己一个意外的惊喜,不管所有的参数都达到了自己的标准,甚至还有一定程度的提高。

    就在索科夫喜不自禁之时,雅科夫又给了他一个更大的惊喜:“对了,美国给我们提供的军援物资里,是八具叫‘巴祖卡’的火箭筒。除了留下两具进行拆解研究外,剩下的都会送给你们使用。”

    “什么,美国的军援物资里有巴祖卡火箭筒?”索科夫被雅科夫的话吓了一跳,他一直以为巴祖卡火箭弹是二战要结束时,才被美军研发出来装备部队的,没想到现在就成为了军援物资之一。他试探地问:“雅沙,我想问问,你觉得哪种火箭筒更好用一些?”

    “在接收了盟军的装备后,我们曾经进行过三十次测试。”雅科夫慢吞吞地说道:“凭心而论,我们的火箭筒和巴祖卡火箭筒相比,不管是射程还是威力,都要略胜一筹。”

    “雅沙,你派出的教官,恐怕对巴祖卡火箭筒不熟悉吧。”索科夫听完雅科夫的话,很快又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连忙问道:“你总不会给我们派几个美国教官过来吧?”

    “米沙,你真是太厉害了。”没想到索科夫随口调侃的一句话,却让雅科夫惊叹不已,“你怎么知道还有美国教官啊?为了让你们尽快掌握这种武器的使用,随行的还有三名美国教官,到时你可要让战士们全力配合他们工作哦。”

    “放心吧,雅沙。”索科夫笑着回答说:“我会让美国教官满意的。”

    看到索科夫放下电话,西多林就迫不及待地问:“师长同志,那种远距离打坦克的武器,真的研制出来了?”

    “是的,参谋长同志。”想到自己给雅科夫画图时,西多林也在现场,索科夫也就瞒他:“军工部门已经火箭筒研制出来了,性能比我当时的设计标准还有所提高。在120米范围内,德军的现役坦克都逃脱不了被击穿的命运。”

    “这真是太好了。”听到索科夫这么说,西多林的眼圈不禁红了:“有了这样的远程反坦克武器,我们的战士就不需要再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敌人的坦克了。”

    “是啊,是这样的。”索科夫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他的心里开始考虑,明年七月爆发的库尔斯克会战,如果苏军能大量装备这种火箭弹,那么将是德军坦克的噩梦。“我们的反坦克手们可以躲在废墟里,从很远的地方进行射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不知武器装备部的这批火箭筒,什么时候能达到斯大林格勒?”西多林试探地问:“如果来的太晚,我担心恐怕就派不上什么用途了。”

    西多林的话引起了索科夫的好奇,他惊诧地问:“参谋长同志,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目前工厂区的形势不容乐观。”西多林摇着头说:“虽说来了一个步兵第45师,可他们也只能堪堪地挡住敌人的进攻,想把敌人从占领的区域内赶走,却始终做不到。”

    “参谋长同志,”索科夫发现西多林如今也出现了悲观情绪,觉得可能守不住城市,他这样的情绪如果被下面的指战员们知道了,会对军心和士气产生不利的影响。想到这里,索科夫表情严肃地说:“您有没有想过,假如作为一名指挥员,都没有战胜敌人的信心,那么下面的各级指挥员和战士们,还能继续勇敢地战斗下去吗?”

    受到索科夫职责的西多林,朝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参谋和通讯兵都在远处忙自己的事情,应该没有听到自己刚刚发的牢骚,连忙压低嗓门对索科夫:“师长同志,我这不是看到城内的形势越来越紧张,而感到担心吗?”

    “您怎么了,参谋长同志,难道你没有听到我刚刚和司令员同志的通话吗?”索科夫为了让西多林重新树立起信心,特意强调说:“他说如今敌人对街垒厂和捷尔任斯基工厂的进攻力度,已经大大减弱了。这固然有古察科夫中尉他们在敌后进行骚扰的原因,但更主要的是,敌人的有生力量在进攻中,被我军不断削弱,他们已经无力发起更加猛烈的进攻了。”

    “师长同志,您回来了。”正当索科夫在为西多林鼓气时,到近卫第122团视察的伊万诺夫回来了,他看到正和西多林聊天的索科夫,连忙打了一个招呼,“我还打算回来以后,给三营长打个电话,问问您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副师长同志,”等伊万诺夫坐下后,索科夫开口问道:“您今天去第122团视察,有什么感想吗?”

    “从眼前的形势来看,罗马尼亚军队要想再对红十月工厂发起大规模进攻,应该是不可能了。”伊万诺夫若有所思地说:“敌人如今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夺取街垒厂和捷尔任斯基工厂的上面,就顾不上我们师的防区了。而罗马尼亚军队这段时间也被我们打疼了,如果德国人不催促他们的话,他们每天对我们防区发起的进攻,无非就是走走过场而已。”

    “副师长同志,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西多林等伊万诺夫说完后,插嘴说道:“上级即将为我们提供一批远程反坦克武器。”

    “远程反坦克武器?!是新式的反坦克炮吗?”伊万诺夫有些激动地说:“我今天在第122团防区视察时,看到有好几门隐蔽在废墟里的75毫米反坦克炮,不光可以用穿甲弹打敌人的坦克,还能用高爆弹打敌人的步兵,效果真的很不错。可惜如今炮弹不多了,需要尽快给他们补充一些,否则再过一段时间,这些没有炮弹的反坦克炮,就会成为一堆废铁。”

    “上级提供给我们的反坦克武器,不是反坦克炮,也不是反坦克步枪。”索科夫想起绘图时,自己还是步兵第73旅旅长,伊万诺夫当时还没有来,自然不知道火箭筒的事情,便特意向他解释说:“是一种叫火箭筒的新式反坦克武器,战士们可以肩扛着这种反坦克武器,在一百米开外击毁敌人的坦克。”

    “火箭筒?!”听到这个陌生的单词,伊万诺夫的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他侧着脸望着西多林,纳闷地问:“参谋长,这是什么武器,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就对了,”西多林面带笑容地说:“这是师长在一个多月前研制的新式反坦克武器,武器装备部刚刚研发成功,将会在短时间内武装我们的师。”

    “这是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伊万诺夫握着索科夫的手,激动地说:“师长同志,假如这种武器真的如您所说的那么厉害,我代表所有的反坦克手感谢您,因为您把他们从危险中解救了出来。有了这种武器,反坦克手们在战场上的伤亡,将会大大地降低。”

    “副师长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索科夫为了尽快地消除老部下和新部下之间的差距和隔阂,郑重其事地对伊万诺夫说:“之所以没有给您原来的部下分发新式火箭弹,是因为他们完全不懂得怎么使用。这次火箭筒来了以后,我打算将三分之二交给近卫师的三个团,你有空的时候给三位团长打个招呼,让他们挑选合适的人选,来学习这种新武器的使用。”

    “什么,火箭筒的使用,还需要学习吗?”伊万诺夫满脸迷茫地说:“不是拿起来就可以用吗?”

    “副师长同志,别看这种武器是我设计的,但如何使用这种武器,我也不太清楚。”索科夫有些尴尬地说道:“因此等上级派来的教官到了以后,一定要战士们好好学习。只有熟练地掌握了这种武器,在战场上保命的机会,才能大大提高。明白吗?”

    “明白,师长同志。”伊万诺夫点着头说:“我会把您的意思,转达给三位团长,让他们都做到心中有数。”

    “师长同志,”西多林再次插嘴问:“不是还有几名美国教官吗,您打算把他们分配给哪个团?”

    “什么,还有美国教官?”伊万诺夫被西多林的话搞蒙了,他不解地问索科夫:“师长同志,您不是说,这种反坦克用的火箭筒,是您设计的么,怎么还会冒出美国教官?”

    “副师长同志,这事还是我来给您解释吧。”西多林连忙接嘴说:“上次提供给我们的火箭筒里,还有六具巴祖卡火箭筒,是来自美国盟友提供的军用物资。对于盟军的这种火箭筒,我们的人都不会使用,只能让美军教官来传授使用经验。”

    “我看,就把巴祖卡火箭筒,分配给别尔金的缩编团吧。”对于上级派来的这批教官,索科夫要确保他们的安全。他思前想后,觉得让美国教官在红十月工厂的厂区,教授缩编团的指战员如何使用火箭筒,是最安全的,因此毫不犹豫地说:“敌人如今对红十月工厂的进攻,几乎已经完全停止了,让我们的战士在那里学习火箭筒的使用,是最合适不过的。”

    索科夫的话刚说完,伊万诺夫冷不丁地又问了一个问题:“师长同志,我想问问,这批火箭筒准备从什么方向运进城内?是从水底浮桥还是我们后方的渡口?”

    索科夫没有立即回答伊万诺夫的问题,而是问西多林:“参谋长同志,最近的天气如何,河面上有浮冰出现吗?”

    “虽说最近开始下雪,但气温还不算太低。”西多林的心里很明白索科夫这么问的目地,连忙向他解释说:“我估计在未来的一周时间内,伏尔加河的河面上都不会出现浮冰,不管上级从哪条途径把火箭筒运进来,应该都没有问题。”

    “虽说我们现在还不清楚火箭筒将从什么地方过河,但我先把接应任务分配好。”索科夫用手指着桌面的地图,对西多林说道:“参谋长,从水底浮桥过来的话,就让缩编团去接收物资。”

    索科夫的话刚说完,伊万诺夫冷不丁地又问了一个问题:“师长同志,我想问问,这批火箭筒准备从什么方向运进城内?是从水底浮桥还是我们后方的渡口?”

    索科夫没有立即回答伊万诺夫的问题,而是问西多林:“参谋长同志,最近的天气如何,河面上有浮冰出现吗?”

    “虽说最近开始下雪,但气温还不算太低。”西多林的心里很明白索科夫这么问的目地,连忙向他解释说:“我估计在未来的一周时间内,伏尔加河的河面上都不会出现浮冰,不管上级从哪条途径把火箭筒运进来,应该都没有问题。”

    “虽说我们现在还不清楚火箭筒将从什么地方过河,但我先把接应任务分配好。”索科夫用手指着桌面的地图,对西多林说道:“参谋长,从水底浮桥过来的话,就让缩编团去接收物资。”

第793章 探视伤员

    见夜晚没有什么战事,索科夫便径直地走到了摆在墙脚的行军床前,准备躺下休息一会儿。他刚坐在床上,正在拖靴子时,忽然听到西多林在说:“师长同志,有件事差点忘记告诉您了。格里萨中尉醒了!”

    “什么,格里萨醒了?!”西多林的话让索科夫直接从行军床上蹦了起来,格里萨做完手术之后,整个人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索科夫有时甚至都悲观地想,看来他的伤势太重,想活下来的几率不高。此刻听说格里萨醒了,他显得格外紧张:“参谋长,这是真的吗?”

    西多林微微颔首:“没错,他已经醒过了。阿西娅知道你关心格里萨的安危,因此在第一时间把电话打到了师部。”

    “阿西娅把电话打到了师部。”一听到西多林提到阿西娅,索科夫便显得有些心虚:“她没有问我去什么地方了吗?”

    “放心吧,师长同志。”西多林咧嘴笑了笑,安慰索科夫:“我告诉她,说你正在视察部队,可能短时间内无法去探视格里萨中尉。”

    见西多林为自己做掩饰,索科夫的心里对他充满了感激,他迈步朝屋外走,嘴里说道:“参谋长同志,这里就交给你负责了,我到卫生队去看看格里萨中尉。”

    “去吧去吧,”西多林通情达理地说:“顺便向阿西娅汇报一下你的行踪,千万别说漏嘴了,否则她又该为你的安危担心了。”

    索科夫硬着头皮来到了卫生队,遇到一名卫生员之后,立即拉住对方问:“格里萨中尉的病房在什么位置,快点带我过去。”

    因此长时间工作而变得有些疲惫不堪的卫生员,骤然被一人拉住后,有些不耐烦地说:“您要找什么人,请到军医办公室去询问,我……”她的话刚说了一半,便认出和自己说话的人居然是师长,她连忙改口说,“对不起,师长同志,我不知道是您,我这就带您到格里萨中尉的病房去。”

    “卫生员同志,”在前往格里萨病房的途中,索科夫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知道阿西娅在什么地方吗?”

    卫生队里的所有人,都知道索科夫和阿西娅的关系。卫生员听到索科夫的这个问题,忙不迭地回答说:“师长同志,白天从外面送来了不少的伤员,阿西娅一直在手术室里打下手,简直把她累坏了。天黑之后,她回自己的宿舍休息去了。”汇报完阿西娅的情况后,卫生员还试探地问,“需要我去叫她吗?”

    “不用了,”听说阿西娅在休息,索科夫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打扰她,便拒绝了卫生员的好意:“既然她累坏了,就让她好好地休息休息吧。”他此行的目地,是为了探望苏醒过来的格里萨,至于阿西娅,能见到当然最好,如果没见到,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在卫生员的带领下,索科夫来到一个单独的病房门口。说来也巧,这个病房就在他当初养伤的病房隔壁。走进病房,索科夫看到躺在简易病床上的格里萨双眼紧闭,床边立着一个木架子,上面挂着一个玻璃瓶,瓶子里的药液正顺着胶管,一滴滴地流入格里萨的身体内。

    见索科夫盯着输液瓶发呆,卫生员连忙解释说:“师长同志,格里萨中尉虽说今天已经清醒了过来,但他的伤势很重,伤口依旧有感染的可能,所以必须继续进行消炎。”

    索科夫的心里明白,虽说如今已经掌握了青霉素的提炼技术,但至少还需要等一年的时间,这种消炎良药才能得到广泛应用。卫生队给格里萨用的消炎药,应该是二硫磺胺,效果明显要差得多,而是副作用也特别大。

    “卫生员同志,”索科夫扭头对卫生员客气地说:“我想单独和格里萨中尉待一会儿,你继续去忙你的工作吧。”

    刚打发走卫生员,索科夫就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师长同志,是您吗?”

    索科夫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身后说话,连忙扭头望去,只见躺在病床上的格里萨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他连忙在病床旁蹲下,关切地问:“格里萨中尉,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格里萨断断续续地说道:“疼,浑身都疼。还有,我感觉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连抬起手指都做不到。”

    “别担心,格里萨中尉。”索科夫连忙安慰对方说:“你的伤势已经开始好转,最多再过两天,力气就能恢复的。”

    “如果是那样,就再好不过了。”格里萨努力在自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有些愧疚地说:“师长同志,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

    “没关系,格里萨中尉。”这次格里萨因为负伤而不能到敌后去执行任务,索科夫的心里也觉得挺遗憾,但他还是故作大方地说:“你就担心养伤吧,等你伤势好了,我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完成。”

    “师长同志,”对于自己不能去执行任务,格里萨感到特别内疚。对于谁接替了自己,到敌后去执行任务一事,他还是迫切想了解的:“我想问问,您派了谁到敌后去执行任务?”

    “九连长古察科夫中尉,还有警卫三排排长萨莫伊洛夫少尉。”索科夫见格里萨如此关心谁接替了他的任务,也没有隐瞒,而是如实地回答说:“他们前两天用火箭弹袭击了被德国人占领的古姆拉克车站,摧毁了大量的军用物资,从而是进攻街垒厂和捷尔任斯基工厂的敌人,因此物资不足,而不得不放缓了进攻力度。”

    “他们干得真漂亮。”格里萨赞许地说了一句,整个人忽然沉默了。过了许久,他才开口喃喃地问:“师长同志,有个问题我想问问您。”

    “说吧,格里萨中尉。”听到格里萨说有问题想问自己,索科夫通情达理地说:“只要我能回答的,我一定满足你的好奇心。”

    “我想问问,这次行动,您为什么派出了萨莫伊洛夫少尉?”格里萨谨慎地问道:“难道您打算让他监视古察科夫中尉吗?”

    格里萨的话让索科夫不禁一愣,因为已经不止一个人这么问过他。他迟疑了片刻,反问道:“格里萨中尉,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难道你觉得我会派一个自己不信任的人,去执行如此重要的任务吗?”

    格里萨等索科夫说完后,微微摆了摆头,艰难地说:“师长同志,我觉得您不会不相信自己的部下,但您安排萨莫伊洛夫少尉去参与任务,就会让大家产生一种错觉,毕竟少尉以前是来自内务部的,而古察科夫中尉却有着两次被俘的经历,难免会引起大家的猜疑。”

    “看来此事是我考虑欠妥。”索科夫在心里对自己说:“如今是骑虎难下,萨莫伊洛夫已经派出,总不能在这种时候把他撤回来吧?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恐怕会让对方产生什么不好的联想。”

    “师长同志,”格里萨为了避免让索科夫感到尴尬,便及时地变换了话题:“这次随政委去档案大楼,我有一种感觉……”

    索科夫知道格里萨说的政委,就是如今缩编团的团长别尔金,他连忙问道:“你有什么样的感觉,不妨说来听听!”

    “同样的阵地,我们也许是需要一个连就能守住,而且还能把伤亡降到最低。而友军,”格里萨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片刻,又接着往下说:“就算有一个营,甚至更多的兵力,却很难挡住敌人的进攻。

    “我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们的战斗力太强,还是友军的战斗力太弱?”

    “格里萨中尉,你首先应该搞清楚一点,缩编团里的大多数指战员都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他们更懂得如何在战场上保存自己。而友军呢,很多是新组建的部队,一些新兵甚至还没有经过系统的军事训练,就被直接拉到战场上。”索科夫说道:“一边是老兵为主的部队,一边是清一色新兵的新部队,谁的战斗力更强,就不言而喻了。”

    正当索科夫准备再继续阐述一些自己的观点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米沙!”

    听着熟悉的声音响起,他本能地回过头,看到自己的妻子阿西娅,正一脸倦容地站在门口。他连忙站起身,走到了阿西娅的面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柔声问道:“阿西娅,你忙了一天,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也想多睡会儿,可是再过十分钟,就轮到我值班了。”阿西娅张大嘴巴打了一个哈欠后,继续说道:“正好听说你到这里来探视格里萨中尉,我就过来了。”不等索科夫说话,她又补充道,“格里萨中尉刚苏醒过来,身体还很弱,不能说太多的话,你还是改天再来探视他吧。”

    索科夫没想到阿西娅刚出现,就对自己下了逐客令,而且对方的理由还格外充分,自己就算想反驳也没办法。没办法,他只能扭头望着躺在病床上的格里萨,有些尴尬地说:“格里萨中尉,你好好养伤,我改天再来看你。”

    阿西娅等索科夫说完后,拽着他的手臂,把他拖到了隔壁的空病房,一脸不悦地问:“米沙,我问你,白天你去什么地方了,为什么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没在师部?”

    想到西多林刚刚提醒自己的话,索科夫便大言不惭地回答说:“阿西娅,参谋长不是告诉你了么,我视察部队去了!”

    “我想知道,你到什么地方视察部队去了?”阿西娅紧紧追问道:“是到红十月工厂,还是城南的旧城区?”

    见阿西娅一下就猜到了自己可能去的地方,索科夫只能厚着脸皮说:“都是我们师的防区,去哪里视察不都一样吗?”

    “你是师长,指挥岗位在师部,而是随时有可能丢掉性命的前沿。”阿西娅见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眼圈不禁一红,“难道你就真的忍心让我做寡妇吗?”

    阿西娅的话让索科夫感到了震动,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时代,不再是孤身一人,身边还有一个关心爱护自己的亲人,自己真的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像个小连长似的,整天到处跑来跑去。

    “阿西娅,”索科夫张开双臂把阿西娅搂在怀里,歉意地对她说:“我向你保证,以后不再随便往外跑,免得你为我的安危担心。”

    “你都向我保证过多少次了,”阿西娅低着头,小声地说:“可每次都是一回头,你就不声不响地带着几个人到最危险的地方去了。”

    “放心吧,阿西娅。”为了让阿西娅放心,索科夫觉得必要的甜言蜜语还是必要的:“我这次是认真的,我向你保证,如果不是上级命令我离开,我绝对不会离开马马耶夫岗半步。怎么样,这一下你就放心了吧?”

    阿西娅轻轻地推开索科夫,后退了一步,说道:“好了,米沙,你不用再给我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保证。我很清楚你的性格,一旦遇到什么地段的形势危急,你肯定就会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早就把对我的承诺抛之脑后了。”

    见阿西娅识破了自己的真实意图,索科夫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阿西娅,你说得没错,有时候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行了,别说了。我明白你的苦衷。”阿西娅打断了索科夫后面的话:“你的一言一行,全师几千双眼睛都盯着呢,要是战士们发现自己的师长整天都躲在指挥部里,就会与你产生隔阂的。你还是可以和以前一样,该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不过你要向我保证,一定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放心吧,阿西娅。”看到阿西娅不生自己的气了,索科夫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对她说道:“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活到胜利的那一天。”

第794章 必胜的信心

    “……最终决定任何一次战斗结局的是精神力量。要证实这一结论,有现成的例子……”第二天清晨,屋里响起的一个奇怪的声音,把索科夫从睡梦中惊醒。他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在心里自己问自己:“奇怪,这好像是崔可夫司令员的声音,他不在司令部里指挥战斗,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索科夫闭着眼睛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然后仔细地打量着屋里。他看到西多林正背对自己站在桌边,俯身在看桌上的什么东西。稍远一些的角落里,几名通讯兵和参谋还是像以往那样在忙碌着,偏偏没有看到崔可夫的影子。

    “参谋长,”虽说没有看到崔可夫的影子,可他的声音依旧在屋里回响着,索科夫不禁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来这里了吗,我怎么没看到他人呢?”

    “师长同志,您醒了。”正在低头看东西的西多林,听到索科夫的声音,转身笑着和他打招呼:“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参谋长,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司令员同志在什么地方?”索科夫再次把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司令员同志自然是在他的司令部里,怎么会到我们这里来呢。”西多林说这话时,不由自主地耸了耸肩膀,“我们的防区不是敌人进攻的重点,司令员就算要出来视察,也不会选择我们这里。”

    索科夫环顾四周,努力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可是,我怎么听到了司令员的声音?”

    “哦,原来您说的是司令员同志正在进行演说啊。”西多林用手朝门的上方一指,向索科夫解释说:“按照您的指示,我们前两天在坑道里安装了有线喇叭,这样就能随时收听外界的消息了。”

    顺着西多林手指的方向望去,索科夫果然看到在门的上方,挂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匣子,崔可夫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他快步地走过去,仰头望着匣子,仔细地聆听崔可夫的讲话:“……我们的战士如此坚定、如此顽强的源泉在哪里?回答这个问题,希特勒的战略家们有权认为,我们拥有某种工事和某种特殊武器,使得他们在兵力明显占优势的情况下,仍不能取得胜利……”

    听了一阵后,索科夫扭头问西多林:“参谋长,您知道司令员同志在讲什么吗?”

    “情况是这样的,”西多林离开了桌子,走到了索科夫的面前,向他解释说:“由于工厂区方向的战事不利,军队中出现了一些问题,部分指战员对我们是否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思想上发生了动摇。司令员和军事委员同志经过协商,决定发表一次讲话,以坚定指战员们心中的必胜信念。”

    “……我们对胜利坚信不移,我们一分钟也没有背弃过这个信念: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我们所捍卫的是一个进步的社会、是后代人的光明生活。敌人必定灭亡!这不是口号,不是群众集会上的发言,而是我们永恒的信念,是我们战斗力的动力和勇敢作战的源泉。”

    索科夫耐心地听完了崔可夫的讲话,重新走回桌边坐下,对跟着走过来的西多林说:“参谋长同志,司令员发表的这个讲话,对坚守斯大林格勒的所有部队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鼓舞,他们将会坚定心中的必胜信心,勇敢地和敌人继续战斗下去,直到取得最后的胜利为止。”

    对于索科夫的这种说法,西多林表示了赞同:“您说得没错,师长同志,虽说敌人还在继续向我军进攻,但他们的进攻力度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也就是说,要不了多久,他们的进攻就不得不停下,而我们则会展开大规模的反攻。”

    索科夫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大反攻的时间,距离现在还有二十多天。而在正式反攻的前几天,对岸给城里的补给,将会因为水面上浮冰过多,而不得不中断一段时间。假如现在不开始储存物资,那么到时自己的部队就有可能出现物资短缺的情况。

    想到这里,他对西多林说:“参谋长同志,如今天气越来越冷了,在伏尔加河彻底上冻之前,恐怕有一段时间会出现河面伏兵过多,而船只无法通行的情况。因此,我们现在要想办法囤积足够的物资,免得到时出现物资短缺的情况。”

    “师长同志,”西多林听完索科夫的打算后,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说实话,如果有可能,我会想方设法把马马耶夫岗的地下仓库塞满。可是不行啊,上级给我们的补给都是事先分配好的,我们就算去再多的人,他们能给我们的物资还是只有规定的那一点数目……”

    两人正在为可能出现的物资短缺而犯愁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喜悦的声音:“指挥员同志们,你们好啊!”

    索科夫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发现居然是很久没看到人影的师政委阿尼西莫夫。他连忙朝对方挥挥手,客气地说:“您好,政委同志,很久没见到您了。您最近还好吗?”

    阿尼西莫夫快步走过来和索科夫、西多林一一握手后,笑着回答说:“师长同志,其实我最近也经常回师部,不过很不巧的是,我每次回来,您都不在。”说完,他半转身,指着挂在门上方的黑匣子,有些得意洋洋地对索科夫说,“师长同志,您看到那个黑匣子了吧?上次您提议要在坑道里安装喇叭,可以让战士接听外面的新闻,我昨天就组织人手,在坑道里安装了三十多个这样的匣子,确保所有的战士都能听到外界的消息。”

    阿尼西莫夫的办事效率,还是让索科夫感到很满意的,他冲对方竖起了大拇指,赞许地说:“政委同志,您干得很不错!有了这个匣子,我们的战士不光可以随时了解外面的情况,同时待在坑道里也不会太无聊了。”

    “对了,师长、参谋长同志。”听完索科夫的夸奖,阿尼西莫夫客气了几句,随后把话题一转:“我是有事情来找你们商议的。”

    “什么事儿?”索科夫简短地问道。

    “再过一个多星期,就是伟大的十月革命节了。”阿尼西莫夫兴高采烈地对索科夫说:“师长同志,我打算让战士们在过节时,吃上一顿丰盛的‘西伯利亚饺子’。我想请您出面,找集团军后勤部长要一些肉类,除了猪肉外,最好再要一点牛肉。”

    “西伯利亚饺子?!”索科夫心里暗想,饺子就是饺子,难道还分什么西伯利亚饺子和斯大林格勒饺子不成?而且自己只吃过韭菜猪肉馅、白菜猪肉馅的饺子,牛肉馅的饺子还真没吃过。带着这种好奇,他开口问道:“为什么还要牛肉?”

    见到索科夫一脸迷茫的样子,阿尼西莫夫连忙向他解释说:“正宗的西伯利亚饺子馅里至少要放两种肉牛肉和猪肉,如果能再放点羊肉或者禽类肉那就更好了。”

    “还是参谋长同志懂得多!”阿尼西莫夫等西多林一说完,便赞许地点点头,接着说道:“地道的西伯利亚饺子除了是牛肉和猪肉的混合馅外,在包好之后一定要先冷冻,然后再煮。也许是因为煮之前的冷冻,让西伯利亚的饺子变得汁多味美。还有,饺子通常是在鸡汤或者牛肉汤里煮的,吃的时候还要放酸奶油。”

    阿尼西莫夫的话,让索科夫感到自己居然想流口水了,他用手背在嘴上抹了一把后,反问道:“政委同志,虽说最近偶尔会下一两场雪,可气温还不够低,包好的饺子放在外面,也没法冻上啊?”

    “我以前曾经在斯大林格勒待过两年,”阿尼西莫夫大大咧咧地说:“十一月开始,天气就会非常寒冷,整座城市都会被积雪所覆盖,到时我们就可以把包好的饺子,都放在室外的雪地里冻上,等要吃的时候再拿进来煮。不过眼前的首要问题,是我们没有牛肉,猪肉的数量也非常有限。”

    索科夫听出阿尼西莫夫的画外之音,是让自己去找后勤部长要肉类。便毫不迟疑地说:“放心吧,政委同志,我待会儿就给洛博夫将军打电话,一定会想办法从他的手里,搞到足够的猪肉和牛肉。”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见索科夫同意了自己的请求,阿尼西莫夫真是喜出望外:“这么一来,我们师的指战员就能在节日那天,美美地吃一顿西伯利亚饺子了。”

    别看索科夫答应得如此爽快,其实他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城里的供给如此紧张,有些部队别说吃肉了,就算吃干面包片都很困难,自己在这种时候给洛博夫打电话,找他要牛肉和猪肉,他能答应自己吗?

    不过既然已经向阿尼西莫夫做出了承诺,就算希望渺茫,索科夫也觉得碰碰运气。他让接线员接通了集团军后勤部的电话,忐忑不安地等待对方拿起电话。

    过了没多久,电话就通了。听筒里传出了一个沙哑的声音:“我是洛博夫,您是哪里?”

    “您好,洛博夫将军。”索科夫听到接电话的人就是洛博夫,连忙说道:“我是近卫第41师师长索科夫上校。”

    “原来是索科夫上校啊。”洛博夫礼貌地问:“请问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将军同志,”索科夫有些迟疑地说道:“再过一个多星期,就是伟大的十月革命节了。我想……我想……”

    在物资供应不宽裕的情况下,向后勤部长要如今属于奢侈品的牛肉和猪肉,索科夫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他吞吞吐吐说了好几次“我想”,却始终没有下文。好在洛博夫今天已经接到过类似的电话,他听到索科夫迟迟没有下文,便猜到了对方的用意,便试探地问:“上校同志,你给我打电话,是想要一批牛肉和猪肉包饺子吗?”

    “是的,将军同志,我就还是这个意思。”索科夫见对方猜到了自己的用意,红着脸问道:“不知您是否能为我们提供所需的物资。”

    “如果是别人问这个问题,我肯定会毫不迟疑地告诉他:没有!”洛博夫笑呵呵地说道:“可你的情况就不同了,假如当初不是你建议修建水底浮桥,城内部队的物资供给会比现在糟糕十倍。就冲这一点,哪怕你不开口,我也会派人给你们送东西过去。”

    “这真是太好了,将军同志。”得知洛博夫同意给自己的部队提供牛肉和猪肉,索科夫简直喜不自胜:“我代表全师的指战员感谢您。”

    “如今城里的情况如何,我不说,你心里也应该有数。”洛博夫在停顿片刻后,继续往下说:“因此我只能给你提供五百公斤猪肉和一百公斤牛肉,至于羊肉和鸡肉,我这里是一点都没有。”

    索科夫原来还考虑,假如洛博夫给自己的肉类太少,就只能少包一些肉馅饺子,多包点土豆泥馅的饺子来充数。没想到洛博夫如此大方,居然一下就给了自己六百公斤的肉类,这简直是意外的惊喜。

    没等索科夫再次表示谢意,就听洛博夫接着说:“除了肉类外,我再给你们提供两百公斤的黑巧克力,以及三百人份的咖啡。给你们这么多物资,已经是我职权范围内的极限了,你就算想多要一些,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够了,将军同志,您提供给我们物资已经足够了。”索科夫再次向洛博夫表示谢意:“我再次代表全师的指战员,向您和后勤部门的同志表示衷心的感谢。”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话。”洛博夫打断了索科夫后面的话:“只要你们能挡住敌人,不让他们占领马马耶夫岗,确保对岸的物资能源源不断地从渡口上岸,就比什么都强。”在放下电话时,他又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便叮嘱索科夫,“上校同志,我给了你们多少物资的事情,要绝对保密,千万不能让别的部队知晓,否则我有权把分配给你们的物资收回来。明白吗?”

    索科夫自然明白如今是僧多粥少,库存物资不够分配的情况,一旦别的部队知道洛博夫将军给了自己这么多物资,肯定不会甘心,就会纷纷去找他要东西。为了防止让洛博夫为难,他连忙保证说:“将军同志,请您放心,除了负责接收物资的几名指挥员外,我不会让更多的人知道此事。”

第795章

    从洛博夫那里弄到了不少包西伯利亚饺子的材料,照理说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但索科夫一放下电话,眉头却又皱了起来。阿尼西莫夫见状,不解地问:“师长同志,后勤部长同意给我们提供猪肉和牛肉,这可是好事啊,您为什么不高兴?”

    “政委同志,”索科夫面朝着阿尼西莫夫,表情严肃地说:“师里的后勤工作,通常是由您来负责的,我想问问,我们的物资储备,能维持多长时间?”

    没等阿尼西莫夫答话,桌上的电话铃声就毫无征兆地想了起来。索科夫以为可能是洛博夫还有什么事情要叮嘱自己,便随手抓起了话筒,贴在耳边说道:“我是索科夫。”

    听筒里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了第124团团长斯塔尔恰中校的声音:“您好,师长同志,真是没想到,您居然在师部。”

    “是的,我在师部。”索科夫很清楚,斯塔尔恰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应该不会贸然给师部打电话,便直截了当地问:“中校同志,出了什么事情?”

    “报告师长同志!”斯塔尔恰连忙回答说:“在马马耶夫岗的东面,发现了德国人的踪迹。”

    “什么,在马马耶夫岗的东面发现了敌人?”西多林听到这个消息,本能地低头看地图,想确认敌人所在的位置,是否会切断马马耶夫岗和渡口之间的联系。

    而索科夫却不慌不忙地问:“他们有什么样的兵力,装备怎么样?”

    “具体的情况,我还不太清楚。”斯塔尔恰有些迟疑地回答说:“是山岗上的观察哨向我报告,说在我们的后方发现了一股敌人。人数不多,大概就只有十几个人,也许是敌人空投的伞兵,也有可能是偷偷绕过我军防线的小部队。我觉得有必要向师部报告……”

    得知出现在马马耶夫岗后方的敌人只有十几个人,索科夫就更加放心了,他打断了斯塔尔恰中校后面的话:“中校同志,既然只有十几个德国人,那你派人把他们消灭就是了。别忘了,你手里还有一千多人,如果连十几个敌人都对付不了,那这个团长就别干了。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到时再向我汇报战果。”

    索科夫放下话筒后,对着西多林和阿尼西莫夫说:“在我们的后方出现了十几个敌人,可能是敌人空投的伞兵,也有可能是从某处防线摸过来的敌人,没什么大不了。”说完这话,他又继续询问阿尼西莫夫,“政委同志,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们师现有的武装储备,能维持多长的时间?”

    阿尼西莫夫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翻了几页后,向索科夫念道:“目前库存的面包、面粉能维持三十天,肉制品十五天,黄油和奶酪二十天,巧克力和食糖能维持七天……”念完本子上的内容后,他又表情严肃地补充道,“我们能有这么多的物资,主要是敌人围城前,我们从敌人的仓库里缴获了大量的物资。”

    “师长同志,”西多林等阿尼西莫夫说完后,试探地问索科夫:“需要降低部队的口粮标准吗?”

    “没有这个必要,还是维持现有标准吧。”索科夫在心里暗想,如今距离大反攻还有二十来天,这么多物资完全够用了,便轻描淡写地说:“浮冰阻断两岸交通之前,我想上级还能给我们补充一些的物资,这样我们就能维持更长的时间。”

    索科夫和西多林在讨论部队所需的物资,而阿尼西莫夫的心里却在考虑出现在马马耶夫岗后方的敌人。他等两人一说完,便小心翼翼地问索科夫:“师长同志,您真的不需要派人去帮助斯塔尔恰中校吗?”

    “政委同志,您怎么了?”见阿尼西莫夫还在惦记那一小股敌人,索科夫不禁诧异地说:“就算这股敌人是德军中的精锐,可他们毕竟只有十几个人,斯塔尔恰团有一千多号人,就算踩,也把这些敌人踩死了。您就别担心了。”

    “师长同志,要解决部队急需的物资,是不是可以从敌人那里想想办法。”西多林若有所思地说道:“古察科夫中尉带着小部队在敌后活动,如果能让他们夺取一两个敌人的仓库,然后把物资运回来,我们就不用为可能出现的物资短缺而犯愁了。”

    “参谋长,如果在敌人冲进城市以前,你所说的办法,倒有实现的可能。”对于西多林的提出的方案,索科夫摇着头予以了否定:“可如今除了东面,整个城市都被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要想让一支满载物资的车队,顺利地通过敌人的防线,除非所有的敌人都瞎了或聋了,否则这支车队行进到半路,就会被敌人消灭。”

    “食物和药品,我们倒是维持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西多林继续说道:“可是弹药呢?缩编团所使用的德械装备,可以在战场上补充。但另外三个近卫团,则是清一色的苏式装备,如果上级不给我们补充的话,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面临弹药告罄。到时候,总不能让近卫团的战士,再像海军陆战营那样,和敌人去拼刺刀吧。”

    “弹药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的。”索科夫考虑到如今多了一条水底浮桥,对岸向城里运送物资的数量,已经大大地增援了,要想解决弹药短缺的困难,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便大包大揽地说:“我觉得不会再让我们的战士,因为把子弹打光后,和敌人拼刺刀。”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副师长伊万诺夫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他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问:“我刚刚来的路上,听到有战士说外面发现了敌人,是怎么回事啊?”

    “是这样的,副师长同志。”听到伊万诺夫的问题,西多林连忙向他解释说:“差不多半个小时前,斯塔尔恰中校给我们打来的电话,说在马马耶夫岗的东面发现了敌人。师长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即命令他派人去消灭这股敌人。”说完,西多林抬手看了看表,自言自语地说,“师长规定的时间已经快到了,也不知道外面的战斗解决没有?”

    “什么,在马马耶夫岗的东面发生了敌人?”西多林的话把伊万诺夫吓了一跳,他连忙追问道:“斯塔尔恰中校的部队,能消灭这股敌人吗,需要从别的地方调兵过来吗?如果敌人真的在我们的东面站稳了脚跟,我们和渡口之间的联系可就被切断了。”

    见到伊万诺夫如此惊慌失措,西多林不禁哑然失笑,随后向他解释说:“副师长同志,别担心,情况没有您想象的那么严重。敌人只有十几个人,没有什么重武器,斯塔尔恰中校完全有能力消灭他们。”

    得知只有十几个敌人,伊万诺夫不禁长松了一口:“原来只有十几个敌人。我相信我的部下,他们一定能把这股敌人彻底干净地消灭掉。”

    伊万诺夫的话刚说完,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西多林连忙拿起电话,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很快就听到斯塔尔恰在电话的另外一头兴奋地报告说:“参谋长同志,深入到我团防区后方的敌人,已经被全部消灭,一个都没有跑掉。”

第796章 小村庄的敌人

    “知道了。”得知斯塔尔恰已经把敌人消灭了,索科夫表情如常地说道:“以后再有小股敌人出现,不必请示,直接把他们消灭了以后,再向师部汇报。明白吗?”

    从索科夫说话的语气中,斯塔尔恰听出了对方的不满,似乎对自己的能力也产生了怀疑,赶紧回答说:“明白了,师长同志。以后再有敌人出现在我们的后方,我会立即组织部队消灭他们的。”

    “副师长同志,”索科夫放下电话后,望着伊万诺夫颇有些无奈地说:“您的这些老部下打仗勇敢,也有丰富的指挥经验,可惜就是缺乏主观能动性,没有得到上级命令前,不懂得根据战场的形势,来及时地调整部署。好在敌人对我们在马马耶夫岗的防御无可奈何,要是换了其它的地段,指挥员缺乏当机立断的能力,是很容易吃大亏的。”

    如果是在近卫师和步兵旅刚刚合并时,索科夫说这番话,伊万诺夫肯定会和他据理力争一番。但此刻听索科夫这么说,他红着脸回答说:“师长同志,您说得很对,我原来的这些部下都存在这样的问题。不过,他们在军队里的这十几二十年,接受的就是必须无条件服从上级的教育,骤然换了一个风格迥然不同的上级指挥员,他们还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我明白了,副师长同志。”索科夫知道伊万诺夫说的是实情,没有得到上级命令前,就擅自采取行动,是军中大忌。这种现象带来的恶果,就是卫国战争初期,敌人都快冲到面前了,而有些部队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只是傻乎乎地待在原地等待上级的命令,结果命令没等到,自己却被敌人歼灭了。因此索科夫通情达理地说:“战争还会进行很长的时间,我可以给他们时间慢慢适应。”

    又闲聊几句后,伊万诺夫忽然想起了在敌后活动的小分队,连忙问西多林:“参谋长同志,在敌后活动的古察科夫中尉,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吗?”

    “没有。”西多林摇着头回答说:“从昨天白天到现在,我没有得到关于他们的任何消息。”他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偷偷地瞥了一眼索科夫,见后者正盯着桌上的地图看个不停,又接着说,“自从他们袭击了古姆拉克车站之后,好像就没有什么大的战果。我估计,古察科夫中尉可能正在敌后寻找有价值的目标。”

    “师长同志,我想问一下。”伊万诺夫等西多林的话说完后,望着索科夫试探地问:“需要给古察科夫中尉发个电报,催促他们尽快采取行动吗?”

    对于伊万诺夫的提议,索科夫听后沉思了良久,最后摇着头说:“不行,副师长同志,敌后的情况究竟如何,我们根本不清楚。如果贸然做出什么指示,干涉古察科夫的指挥,恐怕对他们接下来的作战不利。”

    …………

    被索科夫他们惦记的古察科夫,带着小分队在敌后转悠了两天后,进入了一个小村庄里。这里距离德军的那个移动补给点有大概二十公里,村里除了有四十多户村民外,还有一名德军下士,以及他所指挥的二十名士兵。

    德军下士得知有三辆装甲车驶进村庄,便亲自过来询问。他向刚下车的塔夫林敬礼后,客气地问:“少尉先生,请问你们是哪部分的?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是第100猎兵师搜索队的,奉命到这里来搜索附近活动的游击队。”塔夫林大大咧咧地回答后,朝站在不远处的士兵扬了扬下巴,问道:“下士,你的部下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懒散啊?像他们这样,怎么去对付游击队。”

    “少尉先生,请原谅。”听到塔夫林的质问,下士连忙红着脸解释说:“您别看他们也穿着我们的制服,其实他们都是东方营的乌克兰人。”

    “什么,是乌克兰人?”塔夫林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做梦都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会遇到给德国人当走狗的乌克兰败类。他心里暗想,待会儿要偷偷提醒大家,千万别露出破绽。他故作镇定地问:“下士,你和一帮乌克兰人待在一起,不怕有危险吗?万一游击队摸过来时,他们在背后打你的黑枪怎么办?”

    “放心吧,少尉先生。”德军下士以为塔夫林真的关心自己的安全,便大大咧咧地说:“这些乌克兰人都是经过盖世太保的严格甄别,属于完全可以信赖的人,您所担心的事情,一定不会发生。”

    “下士,我们要在村里待两天。”古察科夫觉得这么冷的天气里,让小分队老是在森林里过夜,很容易让战士们冻伤,因此在进村之前,就和塔夫林说好,要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把大家都安顿在村里。塔夫林问下士:“能给我们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吗?”

    “少尉先生。”下士恭恭敬敬地回答说:“你们的人多,可以住在谷仓里。至于您嘛,旁边有一间小木屋,可以作为您休息的地方。”

    塔夫林见除了装甲车驾驶员外,其余的指战员都下车了,朝古察科夫和萨莫伊洛夫使了个眼色,便冲着德军下士说:“行了,下士,快点带我们过去吧。”

    下士不敢怠慢,亲自给塔夫林他们做向导,引导他们来到了谷仓所在地方。

    塔夫林走进谷仓看了看,里面还挺宽敞的,地上铺着干草,住四五十个人没有问题,便走出来对下士说道:“好了,下士,我们就住在这里。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可以离开了。如果我们有什么需要,我会派人去找你的。”

    虽说塔夫林此举,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但德军下士却是敢怒不敢言,他还陪着笑脸对塔夫林说:“少尉先生,我随时愿意为您效劳,有什么事情,尽管派人来叫我就是了。”

    等德军下士离开后,塔夫林连忙把古察科夫和萨莫伊洛夫叫到面前,表情严肃地对他们说:“两位指挥员同志,事情有点麻烦。村里驻扎的军队,除了刚刚那名德军下士外,其余的都是乌克兰人。”

    古察科夫和萨莫伊洛夫都不懂德语,刚刚看到塔夫林和德军下士聊得热火朝天时,他们在旁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因为他们根本听不懂这两人说的是什么。

    “什么,刚刚村口的那些敌人,都是乌克兰人?”古察科夫和萨莫伊洛夫两人听完塔夫林的诉说后,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过了许久,萨莫伊洛夫开口问古察科夫:“中尉同志,为了防止暴露,我们是不是把村里的敌人都干掉?”

    “不行。”对于萨莫伊洛夫的提议,古察科夫立即予以了否决:“敌人的人数和我们差不多,如果要动手的话,不光小分队会出现伤亡,而是还会暴露我们的身份。”

    “那怎么办?”

    “我们暂时在这里住下来,让战士们说话时注意点,别让那些乌克兰人发现破绽。”古察科夫经过考虑后,回答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和他们打交道的地方,就让塔夫林中士出面便是。记住,若非迫不得已,千万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明白吗?”

    “明白,中尉同志。”萨莫伊洛夫点点头,回答说:“我会提醒战士们注意的。”

第797章 游击队员

    把战士们安顿好以后,古察科夫在门口留下了两名站岗的战士,然后把剩下的人召集到自己的面前,表情严肃地对大家说道:“同志们,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在这个村里住下来,然后派出人手,到四周去进行侦察,寻找有攻击价值的目标。”

    说到这里,古察科夫有意停顿了片刻目光在战士们身上一一扫过后,又继续说道:“不过有一件事,我需要提醒大家。驻扎在村里的敌人,除了领我们到这里来的那名下士外,其余的人都不是德国人,而是为德国人充当走狗的乌克兰人。”

    “什么,是乌克兰人?”古察科夫的话把众人吓了一跳,大家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开始议论纷纷:“这帮祖国的叛徒,居然为德国人效力。”

    “我听说德军中有什么东方营,里面的成员都是变节的战俘,或愿意为德国人效力的人。”

    “这帮该死的叛徒,留在这里也是祸害,我们这就过去消灭他们……”

    “……”

    面对战士们的群情汹汹,古察科夫没有说话,而是保持着沉默。等大家渐渐安静下来以后,他才开口说道:“同志们,我和你们的心情一样,得知村里居然有为德国人效力的叛徒,也恨不得立即消灭他们。可是不行啊,同志们,要干掉他们倒是挺简单的,找个理由把他们都叫到谷仓这里来,然后用装甲车上的机枪一扫,就把他们全部突突了。可是这么一来,我们的行踪也就暴露了,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是非常不利的。”

    古察科夫的话说完后,战士们陷入了沉寂之中。他们都在努力地思考古察科夫所说的话,发现中尉说得还是很有道理,干掉这些叛徒倒挺简单的,可暴露了自己行踪,会对接下来的行动产生不利的影响。

    过了好一阵,队伍中的一名上士大声地问古察科夫:“中尉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既然我们伪装的是德国人,那么就要装得像一点。”古察科夫想了想,接着说道:“我刚刚进村时留意看了看,村里几乎都是老弱妇孺。为了不引起敌人的怀疑,我们可以让村里的妇女为我们做饭和洗衣服……”

    “中尉同志,我担心一件事。”萨莫伊洛夫等古察科夫说完后,提出了自己担心的问题:“你让村里的妇女为我们做饭,假如她们朝我们吃的饭和喝的汤里吐口水,甚至便溺,我们该怎么办?”

    萨莫伊洛夫的话引起了周围一片哄笑声,但战士们很快就沉默了下来。他们知道少尉不是在危言耸听,据他们所知,有些被迫给德国人做饭的妇女,私下里就是这么做的,他们可不想自己吃的饭或喝的汤里,被人添加了特别的作料。

    “少尉同志,那你说说。”古察科夫有些头疼地问萨莫伊洛夫:“我们该怎么做,才更像德国人?”

    “我看最好别和村里的人打交道。”萨莫伊洛夫谨慎地说:“万一村民拿酒给我们的战士,他们喝醉以后不小心说了俄语,也会暴露身份的。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谷仓这里作为禁区,任何人接近,都把他们赶走。”

    “好吧,少尉同志。”古察科夫把萨莫伊洛夫的话琢磨了一遍,觉得还很有道理。假如真的让战士们和村民进行接触,的确有暴露身份的可能,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战士们都待在谷仓里,减少暴露的危险:“就按照你所说的,除了出去侦察的小组外,其余的人都待在谷仓里,哪里都不准去。”

    “还有。”萨莫伊洛夫继续说道:“我觉得村里的人,可能和外面的游击队有联系,我们还要在谷仓附近布置暗哨,以防止遭到游击队的偷袭。”

    对萨莫伊洛夫的这种担心,古察科夫就有些不以为然了:“少尉同志,您太谨慎了。假如游击队要来偷袭村里的驻军,肯定早就来了。别看游击队的战斗力不行,可要对付那二十来个乌克兰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消灭二十几个乌克兰人,和消灭二十几名德国兵能一样吗?”萨莫伊洛夫冷笑一声说道:“没准此刻已经有人悄悄地离开了村子,到附近的游击队驻地通风报信去了。”

    古察科夫原打算反驳两句,可等萨莫伊洛夫说完,他却觉得对方说得非常有道理,对躲在森林里的游击队来说,消灭二十多名乌克兰人,没有多大的意义,反而会引来德军的清剿。可要是消灭二三十名德国兵,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就算在此地待不下去,他们被迫撤往城内,此事也能成为他们了不起的战果。

    他表情凝重地问萨莫伊洛夫:“少尉同志,您说说,如果游击队真的来偷袭,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把他们都消灭掉吧?”

    “我们有三辆装甲车,游击队的指挥员只要不是太蠢,肯定不会派大部队来强攻。因为他们缺乏对付装甲车的重武器,而且一旦短时间内吃不掉我们,驻扎在村里的乌克兰人就会赶过来支援。”萨莫伊洛夫把握十足地说:“因此,我觉得他们可能只会派两三个人,朝我们住的谷仓投掷燃烧瓶,用火把我们烧死。”

    “没错,少尉同志,您说得对。”经萨莫伊洛夫这么一分析,古察科夫仿佛看到了几名游击队员,趁着天黑之后,匍匐着爬到了谷仓附近,然后果断地投出了燃烧瓶的那一幕,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要想解决住在谷仓里的人,燃烧瓶是最有效的武器。”

    他再次向萨莫伊洛夫请教:“那我们该怎么办?”

    萨莫伊洛夫淡淡一笑,回答说:“很简单,中尉同志,我们在谷仓附近埋伏暗哨,等偷袭的游击队员一到,就把他们抓住。”

    …………

    天黑之后,萨莫伊洛夫亲自带着塔夫林,潜伏在谷仓西面的木桩后面。

    塔夫林低声地问萨莫伊洛夫:“少尉同志,游击队真的会来吗?”

    “是的。”萨莫伊洛夫肯定地说:“如果你是游击队员,得知一群德国兵住在谷仓里,会怎么办?”

    “这还用说么,”塔夫林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我肯定会派人来杀掉谷仓,把住在里面的德国佬全部烧死。”

    “你说得没错。”萨莫伊洛夫等塔夫林说完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估计附近的游击队,肯定也有同样的想法。”

    两人正低声地说这话,萨莫伊洛夫忽然听到远处出现一种什么声音,好象是人踩在地上枯枝上发出的轻微喀嚓声。他连忙朝身旁的塔夫林做了一个手势,用耳语的声音说道:“别说话,游击队好像来了。”

    过了没多久,两人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在低声地说:“……你们两人过去,用燃烧弹烧掉谷仓,把住在里面的德国鬼子全部烧死……”

    那人的声音消失后,脚踩在枯枝上发出的喀嚓声显得更加清晰,显然有人正加快脚步朝谷仓的位置而来。工夫不大,萨莫伊洛夫就看到两个穿着老百姓服装的人出现在自己视线里,两人来到距离谷仓三十多米的地方停下,蹲在地上,一人掏出燃烧瓶,另外一人开始划火柴,试图点燃瓶口的破布。

    “行动!”萨莫伊洛夫冲着塔夫林低吼一声,随后端着冲锋枪率先冲了出去。他快步地冲到了两名男子的面前,用枪口对准他们,嘴里说道:“把你们手里的东西放下,否则我就要开枪了!”

    正在划火柴的男子,听到身后有人说话,扭头一看,发现一名德国兵正用冲锋枪指着自己。他连忙把刚刚擦燃的火柴往地上一扔,伸手却摸别在腰间皮带上的手枪。谁知手刚碰到手枪,还没等他拔出去,后脑勺就被顶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随后听到一个声音在说:“把你的手从枪上移开,否则我就叫你脑袋开花。”

    男子被塔夫林的枪顶着头,只能乖乖地把手从腰间离开,他在心里懊恼地想道:“这里怎么会有德国人的暗哨呢,看来我们的任务是失败了。”

    见两人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萨莫伊洛夫对拿燃烧瓶的男子说道:“你们带队的人在什么地方,过去把他叫过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男子仰头望着说话的萨莫伊洛夫,不由震惊不已,心里暗想:这个德国人的俄语说得真好,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见男子蹲在地上发呆,萨莫伊洛夫气得踢了他一脚,催促道:“快点,去把你们的负责人叫过来。别弄出太大的动静,免得被村里的敌人察觉。”

    男子听萨莫伊洛夫说村里的敌人,显示一愣,随后想到了一种可能,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激动地说:“你……你们是……是……”

    “快去把你们的负责人叫过来,我有话对他说。”萨莫伊洛夫说完,扭头冲塔夫林说:“中士同志,把枪放下吧。”

    仅仅过了一两分钟,刚刚离开的男子,就带着一名戴着鸭舌帽、腰间扎着武装带,手里端着一支卡宾枪的中年男子过来。那人来到萨莫伊洛夫的面前,把他上下打量一番后,问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到谷仓里去吧。”萨莫伊洛夫说完,对中年男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吧。”

    三名游击队员跟着萨莫伊洛夫走进了谷仓。正在里面向战士布置任务的古察科夫,见萨莫伊洛夫带进来三名陌生人,便皱着眉头问:“少尉同志,他们是什么人?”

    “报告中尉同志!”萨莫伊洛夫向古察科夫报告说:“这三位游击队的同志,是准备来烧毁谷仓的,被我带到这里来了。”得知这三人是准备烧毁谷仓的游击队员,战士们纷纷围过来,想看清楚对方的样子。

    带头的游击队员昂着头,对古察科夫说:“中尉同志,我是游击队副队长鲁兹斯基,您的身份能告诉我吗?”

    “我们是近卫第41师的,”古察科夫看到三人在自己的战士包围之中,丝毫不担心对方会逃走,便大大咧咧地回答说:“是奉命在敌后来执行任务的。鲁兹斯基同志,我想问问,您的游击队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很简单,我们留在村里的眼线,下午偷偷来向我们汇报,说村里来了一群德国佬,就住在谷仓里。”鲁兹斯基朝左右瞧了瞧,见所有的战士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不免有些心虚地回答说:“因此队长让我带两人,趁着夜色摸进村里,用燃烧瓶烧掉谷仓,烧死住在里面的德国佬。”

    听完鲁兹斯基的陈述后,古察科夫扭头望着萨莫伊洛夫,用感激地语气说:“少尉同志,还是您判断地准确,游击队今晚果然来偷袭我们了。假如不是您带着塔夫林中士守在外面,我想我们这帮人恐怕就会葬身火海。”

    “对不起,中尉同志。”古察科夫的话说完后,鲁兹斯基立即红着脸向他道歉:“我们不知道住在谷仓里的,居然是我们的自己人。我们错了。”

    “没关系,副队长同志。”古察科夫抬手在对方的肩部拍了两下,和颜悦色地说:“你们也不知道敌人是我们伪装的嘛,你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消灭敌人,更好地打击法喜寺侵略者。”

    冰释了误会之后,鲁兹斯基试探地问:“中尉同志,我想问问,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我们有什么可以为你们效劳的吗?”

    古察科夫望着鲁兹斯基思索了片刻,觉得对方既然是活动在这一带的游击队,对敌人的情况一定非常了解,便笑着问道:“鲁兹斯基同志,我想问问,你们对附近的地形熟悉吗?”

    “这还用说嘛,”听到古察科夫的问题,鲁兹斯基颇为自豪地说:“我们就是本地人,对周围的环境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哪怕就算闭着眼走路,也不会迷路的。”

    “那真是太好了。”得知鲁兹斯基对附近的地形熟悉,古察科夫不由喜出望外,他连忙问道:“你知道德国人在附近有什么重要的设施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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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军一路溃败,长驱直入的德军一步步地逼近了莫斯科。重生为红军下士米沙,首战莫斯科,喋血斯大林格勒,扬威库尔斯克,威震乌克兰……在苏维埃的红旗下,与法西斯侵略者进行殊死的战斗!红色莫斯科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红色莫斯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红色莫斯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