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地下偶像
“麻友现在还太小了。”虽然刚说过松冈麻友很风趣，脑子也确实相当好使，但塚本璃子立马提醒了林田海一句。不是她心生嫉妒担心洗脚婢上位，而是怕干爹强行推人坏了公司的风评。
一个十四岁的女孩，不管形象上再怎么成熟，也只多出演一些儿童向的节目，更何况尼本是个论资排辈极为严重的国家，电视资源就这么一点，许多艺历十年二十年的老牌女艺人还没排上号呢，哪里轮得到未成年的新人。以林兴业在福慈电视台的资源，强行把松冈麻友弄去黄金档节目当助理司会，当然也不是做不到，可这样容易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反倒不利于她的成长。
林田海摆摆手，他就随便一问，并不准备在近期继续搞大动作，而且他们林兴业的字号这么厉害，不可能只靠这小猫两三只撑门面，肯定还要继续招人的，“我随口问问而已，你好好学习，待会儿走的时候让经纪人送你回去。”
藤井明菜因为忙于学业，同时还要兼顾工作上的事情，所以除了定期举办的里民大会当日外，已经不怎么再往三田区的公寓跑了。那间公寓现在是吉高由理子住得比较多，她没事儿就跑去赌马打钢珠，嫌父母唠叨就干脆找借口不回去住，也就是老两口见过林田海也知道他的身家背景，不然非把她的腿打折了不可。
推开卧室的门，果然看到床上有一个人影，他掀开一看除了吉高由理子还能有谁，“怎么又不回家？”
“有你就是家啊。”睡眼惺忪的吉高由理子第一反应是老爸来掀被子了，下意识就要发起床气，看清楚林田海的轮廓后立马来了个川剧变脸，挤出了恰到好处的可爱笑容，“欢迎回家。”
“哈？”林田海又不是憨的，哪那么容易糊弄，“说人话。”
“上午去赌自行车了，然后跟春菜一起吃饭喝了点酒，怕回去挨骂就到这儿来了。”吉高由理子也不瞎扯，把一整天的行程都对林田海实话实说了，他们俩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因为没有责任的束缚，反而什么都能说。
没错，尼本除了赌马之外，能赌的还有很多，比如汽艇竞赛、摩托车竞赛之类的都是国营项目，自行车竞赛的菠菜也是一样，满二十周岁就可以合法地去赌。其实未成年也不是完全没法参与，一些学校周边的粗点心屋（不知道的请自行百度）老板会在里间放几个小电视收钱代为下注，专门赚不良高中生的黑心钱，当然这种肯定不合法就是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啊你。”吉高由理子才二十二岁而已，就这么爱赌爱喝酒，还跟不着四六的男人同居，等再过几年岂不是要上天去啊。虽然这个男人就是他自己，但林田海还是觉得他有必要对其进行深刻的教育，至少得让她明白生命的意义，“今天我就要给你好好上一课。”
因为晚上给人补魔，不，是补课补到了太晚的缘故，林田海早上十点钟才起床，刚洗漱完准备吃点东西就接到了渡边小池的电话，说冈本和彦出来了。因为冈本和彦暂时无处可去，而且背着前科也找不到工作，就想让他过去帮忙安排一下。
大清早，冈本和彦在狱警的目送下走出了刑务所的大门，预想中的清冷景象没有出现，居然有两辆车子停在外面等他。他已经离开犬金兴业五年了，估计新进入会社的都不知道他这么一号人，而且前不久渡边小池来探视的时候告诉她金川亲分病死了，谁料想排场居然比以前更大了，“小池，怎么这么多人大老远从京都过来接我？”
“和彦叔，现在公司重心转移到东京来了，我们都是从本社过来的。”渡边小池向身后招了一下手，立马就有小弟端着火盆放在了路中间，“跨个火盆，然后再吃点豆腐，我们先回公司再说。”
迈火盆和吃豆腐都是去晦气的，冈本和彦没有多说什么，迈过火盆之后回头望了刑务所的大门一眼，然后徒手抓起袋子里的豆腐往嘴里塞。他果然还是最关心女儿，坐上车就忍不住发问，“七海这丫头还好吗？”
“好，当然好，好得不得了。”渡边小池挠了挠下巴，凌晨他才骑着自行车在后面监督三个丫头晨跑来着，“金川亲分不在了，临死前将犬金兴业的家业和二代三代的孩子交给了会长照顾，待会儿见到会长您可千万小心点，他的脾气不怎么好。”
冈本和彦注意到渡边小池比划了一个手势，这是道上人才知道的暗语，用来表示一个人手上沾了人命，还不止一条，“能接老爹的班肯定非常厉害，当年就觉得他一定会成为大人物，只可惜进去得早没能见证海少爷的成长。”犬金兴业的核心成员都跟石田家关系密切，林田海在他们眼里是自家少爷一样的存在。
“嚯，真气派啊。”林兴业现在的办公楼的地段很好，装修得也非常摩登，跟犬金兴业在京都的老事务所完全天上地下，刚走到门口冈本和彦就有些吓到了，“七海她们呢，也住在这栋楼里？”
“嗯，在地下一层。”渡边小池点点头。
“什么，住在地下？”冈本和彦惊怒交加，他只听女儿说要从地下偶像做起，然后成名立万称霸全国，可万万没想到地下偶像居然是住在地下室的偶像，“公司不是挺有钱的嘛，怎么能让花季少女住在地下室呢？”
“会长是在磨练她们的心志，咱们当年都是经过魔鬼特训的，这算啥。”当爹的去蹲号子了不知道，而渡边小池作为哥哥是非常清楚的，这三个丫头要不吃点苦头，那真能窜到天上去捅窟窿。
道理冈本和彦都懂，可他就这么一个女儿。战神回家，发现十五岁的女儿竟然住在地下室，不由大怒，一声令下华夏十万退役将士奔来……正当他神游天外时，忽然听到身边的人整齐划一地大喊“会长好”，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非常识时务地跟着鞠躬问候，喊得比别人还要更大声：“会长好。”
第一百六十七章：下定决心
在东京的地面上，渡边小池现在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开车的事情自然不用再亲自去做了，全都交给了手下最得力也最受信任的小弟。林田海出门时他就收到了短信，算好了时间带冈本和彦过来见他。
别看这位叔叔如今上了年纪，可他当年好歹是犬金兴业最能打的武斗派，跟近海联合的桐生乱马并称关西双龙，经过刑务所的磨炼战力应该依旧保持着很高的水准。如今是靠头脑混的时代了，但拳头还是能派得上用场的，渡边小池觉得很有必要把这位叔叔引荐给自家会长认识。
“冈本桑，不用这么紧张。”林田海全然不知他一身笔挺的西装，还拄着根文明棍的形象是多么邪恶，亲切地走上前去拍了拍冈本和彦的肩膀，“现在京都那边的犬金兴业已经成为了历史，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好。”
“感谢海少爷，不是，感谢会长大人。”冈本和彦的感激是真心的，以前金川老爹虽然待他们如亲儿子，可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大家并不如表面上的那么风光。林田海就不一样了，轻轻松松就让他获得了减刑，被从里面顺利地捞了出来，而公司这边在物质上也没亏待他，甚至还帮忙交了年金。
“别见外了，一起去看看七海她们吧。”这个点，少女们应该正在上课，林田海走进电梯后小弟赶紧按了对应的楼层。
简简单单地坐个电梯，也是非常有讲究的，非绝对心腹和高层没资格和会长同乘，即便电梯里再空旷也是如此。中坚骨干会第二批次搭乘电梯跟随，最后底层的小弟则需要留守在电梯边上，主要是为了防止敌对势力来偷袭。林兴业已经是正经公司了，理论上讲应该不会被人家打上门才对，不过这些员工都是犬金兴业出来的，许多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他们也没想过要改。
三个少女上课的地方是一间小小的相谈室，里面只有一张长桌一张讲台，以及一块白色的板子。大部分开设在写字楼里的教育机构，都是用这种小型的玻璃屋子给孩子上课，美其名曰精英模式。
看到阳光穿过通透的玻璃洒在白板上，洒在女儿的脸颊上，身材魁梧长相凶恶的冈本和彦流着泪跪倒在地上，这是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啊。他觉得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选择当一个好勇斗狠的武斗派，而是像八神重文那样当个律师，可能女儿早就过上这种生活了吧，老婆也不会跟社区医生跑了……
除了一部分专门以出乖露丑为人设的女艺人，口舌不清或头脑愚笨的人，是没法得到大众认可的。因为这三个少女都是前不良，所以林田海更不希望她们被人套进固定的人设里，这段时间在课业上盯得非常紧，不过今天是父女团聚的特殊日子，他没必要煞风景“今天跟明天都是假期，带着你父亲好好在东京转转吧。”
“yeah！”练歌练舞都不算痛苦，甚至凌晨四点钟起床跑步也不算太大的难关，四个小时雷打不动的语文课对于少女们才是最大的折磨，听说能够得到一天半的假期，三个人高兴得差点蹦起来，“万岁，万岁！”
“小池，让人带着冈本去买几身新衣服，然后在附近找个地方租房子住下，下个月头开始来公司的安保部门上班吧，给个队长的职务。”好歹也是为犬金兴业流过血，还蹲了五年号子的“忠臣”，林田海于情于理都不能亏待了人家，他走关系把人弄出来，也是为了能多几个可靠的下属。
冈本和彦千恩万谢地送别了林田海，被女儿拉到了员工食堂吃午饭，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品他都下巴都阖不上了，“你说这是你们的食堂，不应该是自助餐厅吗？”吃饭居然还不要钱，只要扫过员工卡签到就行，天底下何时有过这样的好事。
“外面的自助哪有食堂好吃。”坂上伍仟代已经端来了一个超大的不锈钢盘子，上面堆的都是食物，她们每周放假外出的时候也会出于好奇吃点外面的食物，可她们能消费得起的店味道都比食堂差远了，“您多吃一点，食堂每个餐点只能进来一次，下午肚子饿的话就只能去便利店了。”
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女孩在这个年纪饭量也不小，而且三个少女每天都要进行大量的运动，消耗非常大。冈本和彦吃得更畅快，他在刑务所里粗茶淡饭吃了五年，被外面的饭菜香味勾起馋虫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若不是渡边小池怕他撑坏了胃袋强行制止，他真能把自己吃进医院。
地下那间由仓库改造的宿舍，其实住着还挺舒适的，林田海让人买了三套下面是书桌跟衣柜的那种双层床铺，又添置了其他必要家具，除了晒不到太阳外比大学宿舍好得多了。冈本和彦躺在女儿的床上午睡，眼睛却一直睁着，这一刻他想法很多。
冈本和彦原先的打算是出来之后找个正经工作，哪怕去干苦力活也不想继续带着那种身份活下去，可来了林兴业见识到此处与犬金兴业的不同后，他才明白为何金川亲分能把自己一生的心血交给林田海这个外人。时代真的不同了，他下定决心要跟着会长干，因为只有在这里他看到了让女儿出人头地的希望。
“会长，请您给我也批一天假行吗，我想带和彦叔回去看看金川老爹。”林田海的办公室里，渡边小池小心翼翼地请求道，“马上就是老爹的七七祭祀了，他这五年一直呆在刑务所，没想到这一进就是天人永隔……”
“金川老头临死前没让人给他守墓吧？”林田海忽然问到。
“老爹没有子女，而且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那种说法。”渡边小池面露不解之色，“您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没什么，准假了。”不知怎么的，林田海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金川一心临死前拉着渡边小池，叮嘱他“我死后你要为我守墓五年，这五年中你哪里也不能去，每天在我墓前修炼我教给你的贝多罗叶金经，不可有一日懈怠”的画面……
第一百六十八章：带艺术家
假设人有两个爹的话，一个爹幽默有趣总能抽出时间陪着玩乐，另一个爹严肃认真喜欢对孩子的成长进行爱的教育，那么大家会喜欢那个爹呢？毫无疑问是第一个，哪怕对人生没有什么帮助也比如是第一个，只要身家相差不大的话。
nhk之所以被人们讨厌，可不光是因为他们跟税务局一样见天跑上门收电视费，主要还是因为他们拍了太多具有教育意义的东西，以至于观众出了逆反心理，连艺人们都不喜欢跑nhk的通告。福慈电视台恰恰相反，平时总放肥皂剧和搞笑综艺，难得推出了一档《孤独的房子》就被吹上了天。
林田海就立志于做全列岛人民“风趣的爹”，平时玩玩闹闹，偶尔用严肃的态度向他们传达一些观点，“内川女士，不要对这件事情有太大的负担，不过是试手之作，积累经验和培养兴趣才是最重要的。”
你有钱，你好了不起哦。内川伦子心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公司的老板林田海了，忽然说想让她拍部电影试试，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东西是能随便尝试的吗，并非人人都像他一样在任何领域都能打出一片天地，“我没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的，能把《孤独的房子》拍好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人不能总活在自己的舒适区域里，你觉得目前的生活没什么不好，可是客观地去看，真就如此吗？”林田海不可能每部电影都亲自掌镜，以前没有别的工作还好说，现在一天比一天事儿多，“你的摄影作品，真的有好好将信息传达给观看者吗？”
内川伦子因为独特的镜头语言，在全世界范围都被尊为“小清新教母”，然而她的作品内核跟小清新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她之所以那样拍摄，是希望人们能够透过微光和薄雾，认识到美丽的事物背后藏着巨大的恐怖。温情之下是冷漠，死亡藏在生命的下面，烟花的绽放即是湮灭……
内川伦子沉默了，她自出道起就一直被业界看好，国际大奖也没少拿，可是好些年过去了依然只是小众圈子里的名人而已，世人还是那样误会着她的作品，无数懵懂无知的少男少女拿着她的作品当作社交账号的头像，“我需要时间。”
“不，你需要的是走出自己的小世界。”林田海的年纪比内川伦子小，而且是小了很多，但他身处的位置却高得很，“蜷川实花在这一方面要比你聪明得多，也大胆得多，至少她敢直言不讳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内川伦子跟蜷川实花都是1972年生人，两人又都是盛名在外的女性摄影师，难免会被人放在一起比较。前些年她们俩不分轩轾，而如今她已经很难望其项背了，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恶女花魁》的成功。
如同自己的作品一样，内川伦子的内心也是充满了淡淡的哀愁，她没有太大的胜负心，也不为名利所动，哪怕这些年已经有人说她是二流艺术家，也未曾放在心上，唯一让她难过的是林田海期望的眼神，“我不懂电影拍摄，也没有合心意的剧本……”
“不懂电影可以学，没有剧本可以找，没有一座大厦是从第二层开始建起的。”万丈高楼平地起，这是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林田海已经决定了，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他将保持一年两部作品的步调，慢慢提升自己的水平和名望，而公司不可能跟着他一年只推两部作品，所以他一方面要挖掘潜力新人，另一方面则要培养自家的头脸人物。
“我会尝试的。”内川伦子终于松动。
“光尝试是不够的，要做就把步子迈大一点，年底前我要看到拍摄的计划，钱的方面你不用担心，只要不是太过离谱公司都会支持，实在不行还可以忽悠影片投资商。”也就是内川伦子了，换成渡边小池他们那群囝仔，敢这么婆婆妈妈的他早一脚踹过去了，“自信一点，我们可是艺术家呢。”
带艺术家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又瞥了一眼手旁的手机，示意内川伦子可以离开了，目送这位摄影师离开后拨通了电话，“小池，车子准备好了吧？”得到肯定的恢复后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拎着拐杖坐直通地下的电梯下去了。
母上大人本来说过这辈子再也不会踏足尼本的气话，不过因为儿子现在居住此地的关系又改了口，变成了再也不会踏足京都，不过这次她来不仅是为了看儿子，同时也是为了拓展业务。田有纪创立的时尚品牌专攻女装，而东京是时尚话题绕不过去的城市，因为留学背景而走了十几年欧美风的她，终于要做出些许突破了。
田有纪是从纽约那边过来的，赶一个东京时装周，搭乘飞机十几个小时早就乏了，也就是看到儿子才有了些精神，“你现在可以嘛，出入从者如云，排场比我都大多了，还坐上宾利慕尚了。”
“您说的哪里话，这是事故车……”话说完，他就通过后视镜狠狠地瞪了亲自开车的渡边小池一眼，都是这家伙缺心眼，“您是先去酒店安顿行礼呢，还是到我公司那儿转转，又或者直接给您送到走秀的会场去？”
“去你们公司吧，我看看你现在的工作环境。”以田有纪的想法，儿子要么回国去发展，有两个老头子照顾着肯定顺顺利利，留在纽约也不是不行，至少那里是世界之心，谁知道他现在居然留在东京时间最长，“还有你小子今天怎么回事儿，一口一个您这么狗腿，不会有犯了错误怕被妈妈知道吧？”
林田海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腮帮子，“哪能呢，你太敏感了。”母上大人一直盼着他跟山多拉·达达里奥赶紧结婚，可他还没玩够呢，在东京七搞八搞被各种周刊爆料，这要是露馅了起不是完蛋。
第一百六十九章：没有意义
林田海坐在车里陷入了哲学沉默，他觉得自己以后写自传的话，题目很可能会是《林狗的双面人生》，在绝大部分人面前他是精于算计的文娱大亨，在亲妈面前则是乖到扭曲的好儿子，可能这就是独生子吧。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东京这里的美食还是不错的，不管日料还是西餐都有米其林高星级餐厅可以选择，怀石料理怎么样？”为了打破沉默，林田海不得不硬着头皮找话题，再那样安静地坐着不说话，他怕自己很快就会被看穿。
“怀石料理，是京都的名物吧？”田有纪忽然说道。
林田海不回答了，被看穿就被看穿吧。
当年林良天是出现了中年危机，因为有个强势的老婆管着没法在家发神经，就出国旅游想散散心，结果在京都结识了被家里安排好了一切，希望跟命运抗争的石田纯子。两个都希望出逃的人，遇上之后如同干柴和烈火一般，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生活在别处”。
石田纯子想向父亲石田彰表明自己不接受既定人生的决心，就主动跟林良天求婚了，而老林这边天天被揪耳朵加冷暴力，忽然遇上了软软糯糯的大和抚子，做出那样的选择也不是那么不能理解。现在再讨论谁是谁非已经没有意义，都这么多年过来了，再说林田海自己也不是当事人，没有资格去评论。
“听说尼本这边的模特跟别处都不一样，你有了解吗？”似乎是看出了儿子的窘迫，田有纪也主动找话题来聊，这次出秀她的服装都是已经挑好了的，模特也提前联系好了，不过既然想要进军尼本的时尚市场，还是得对当地的生态有点了解才是。
林田海点点头，林兴业虽然目前全是女演员，不过时尚代言广告、服装画报拍摄之类的她们也经常去参与，“欧米的模特身材都很高挑，一米七大几都算矮的了，而这边的许多模特身高连一米六都不到，而且她们的模特也不需要高级脸，甜美可爱才是王道。”
“哼，这不是糊弄人么。”身材是可以塑造的，脸就需要整容了，所以让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做模特卖衣服，从某种程度上讲属于欺诈行为，因为绝大部分女性都不能传出那种“脸就是时尚”的效果。
林田海耸耸肩，对此并不否认，反正人家为了不就是把衣服卖出去么，“另外一点就是身份的划分了，这里的女艺人并不觉得当模特是难为情的事情，很多人甚至喜欢走秀或者拍画报，所以模特里有很多都是演员客串的。”
在好莱坞，模特一词几乎跟“脏”字划等号，公众谈及某某富豪或者某某男星身边围绕着的模特大都带着戏谑的眼光，觉得她们到底是卖皮肉的。模特里的佼佼者要么极力想进入其他圈子，比如转行当演员或者自己开会上公司当老板，要么就拼命强调自己是超模，不是普通模特……
尼本的模特还有一点不同，她们通常不是某某服装品牌的模特，而是属于某某时尚杂志社的专属模特，形象跟杂志挂钩而非品牌。为了得到认可，每年都有打量怀揣梦想的女孩参加杂志社的模特大赛，不过成功人太少了。
“这边的店要是开起来的话，宣传方面就交给你了，代言什么的也都给你看着办，正好你手底下漂亮女孩子挺多的。”田有纪随意地摆摆手，似乎在这件事情上失去了耐心，“我先眯一会儿，到地方叫我。”
林田海如蒙大赦，趁着母亲小憩的当口赶紧给吉高由理子发信息，让她晚上别来骚扰他，他母亲因为某些原因特别讨厌不良系的女人，而这位毫无疑问是不良中的不良，都坏出水来了，每天晚上他伸手一摸就是满手的……
来到公司，全体员工都表现得非常恭敬，怎么说田有纪都是自家会长的生母，同时还是知名跨国时尚集团的老总。田有纪跟着参观了一圈，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满意不代表她就挑不出岔子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你后妈不是挺有钱的吗，怎么不给你找个大点的地方办公？”
林田海很庆幸，眼前这位是自己的亲妈，而石田纯子是自己的后妈，要是反过来的话就变成苦情伦理剧了。人家都是亲妈疼儿子后妈恶形恶状，而他这里却是反过来的，亲妈虽然爱他却严厉多过慈祥，后妈干脆对他溺爱到不像话，“已经找了一块挺大的地皮给我，新的大楼正在建设中呢，要是感兴趣可以带你去看看。”
“算了，我不感兴趣。”田有纪抿着嘴，心里盘算着怎么把哪个别有用心的狐狸精给比下去，“其实你这边资源不错，干脆建立个自己的品牌，不光可以卖衣服还可以卖概念，妈妈可以帮你搞定前期的全部工作，怎么样？”
“这么突然？”林田海从未想过做实业。
“怎么突然了，你从小在我身边就没有耳濡目染学点东西吗？”田有纪反问道。
“那行吧，我们现在先去吃晚饭，光看着我不顺眼可以把盖尔·嘉朵也叫上。”这次来参加东京时装周，盖尔·嘉朵也来了，不过她没有一同来公司而是跟其他模特一起去了酒店安顿行。
母子二人在林田海的办公室坐着等人，结果没等到盖尔·嘉朵，先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隔着厚厚的木板都能听到吉高由理子在外面扯着嗓子叫嚷，“快点让开，我作为公司旗下的艺人怎么就不能见他了，你是不是最近得宠得意忘形了，信不信我吹枕头风让他把你给沉东京湾去？”
渡边小池一脸无奈，虽然这小姑奶奶他得罪不起，可里面那位他更加得罪不起。田有纪在车上睡着的时候他就被会长大人叮嘱过，万一吉高由理子找过来一定要把她支开，可谁知道这女人这么难对付，“会长的母亲在里面，她们正谈事情呢。”
“我不信。”前两天林田海刚让她联系了木村武乃，那位在她的劝说下也下定决心重回娱乐圈，把医院前台的工作给辞掉了，她今天正睡着午觉忽然接到电话让她晚上别骚扰他，于是疑心病重地怀疑某人是打算跟新目标那什么了。
藤井明菜她可以接受，毕竟人家还排在她前面，可木村武乃是她亲自帮着联系的，要是两人搞到一起去她成什么了？
第一百七十章：行为艺术
听了几句后林田海觉得很冤枉，虽然他的形象确实不咋地，但也没到见个女人就走不动道的地步，他此刻很庆幸自己的老妈不懂日语，听不明白外面在大呼小叫什么，“小池，你让她进来。”
“妈妈，不，姐姐好。”林田海跟他母亲长得太像了，脸型乃至气质都一样，只是男版女版的区别。见到真人后吉高由理子立马反应过来渡边小池没骗她，某人自然也没有骗她，这次真的是因为母亲来了才让她晚上别骚扰他，“冒昧打扰实在不好意思了，您可真是年轻漂亮呢……”
“别浪费表情了，我妈听不懂日语的，她只会英语和法语两门外语。”一看到这女人小嘴抹了蜜似得叫姐姐不叫阿姨，他就想要发笑，隔着门板重拳出击，进门之后唯唯诺诺，还真是好笑呢。
“只？”吉高由理子鼓了鼓腮帮子，作为超级学渣她不开心了，高一被星探挖掘拍广告和画报，然后高中没毕业就出来演戏，而且在那之前也是让老师头疼的孩子，别说掌握两门外语了，她连日语的方言都不会，仅会的几句塑料关西腔还是跟电视学的。
“彼女？”田有纪用半生不熟的日语问道。
“妈，您怎么会有这种错觉呢？”林田海对此矢口否认，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对山多拉·达达里奥是极为满意的，因为对方身上有她所不具备的一切，用莫言的小说来表述就是《丰乳肥臀》。女人都是这样，她自己唯饭的家伙事儿非常小觉得亏欠了儿子，就不愿意再在这方面亏欠自己的孙子。
“怎么说你也是这家公司的会长，她的后台老板，一进门直接无视你转而向我这个陌生的女人打招呼，不是女朋友没这个胆子吧，听说尼本人都很注重礼节和上下级关系的，难道我错了？”换成中文田有纪的语速一下子快了起来，而且配合她那张禁欲系的脸，总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随着年龄的增长，林田海越来越能理解他那个混蛋父亲了，换做是他娶了这么一个鸭子侦探梅小姐一般的老婆，也肯定会受不了的。从吉高由理子进门到掌握状况，母上大人总共也没花十秒钟的时间，“您说是，那就是吧。”
“还有你，一紧张的时候就用敬语，我既不是尼本人也不是涵国人，不在乎这些的。”田有纪耸耸肩，转过身去上下打量起了刚进门的女人，虽然语言上不能沟通，但女人之间光靠眼睛就能充分了解彼此了，“挺俊的。”
“妈妈夸你漂亮呢。”林田海为了防止尴尬，主动当起了翻译。
“妈妈才是真正的美人，我叫吉高由理子，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吉高由理子非常狗腿地冲过去双手跟田有纪握在了一起，看人下碟是娱乐圈里最基础也最重要的技能，她一向掌握得很好。
“待会儿吃饭叫上这孩子一起吧。”想了解一个人，一起吃顿饭是最好的方法。
气氛逐渐又变得尴尬了起来，还好渡边小池打开了门，让刚到的盖尔·嘉朵走进了林田海的办公室。一看到她出现，吉高由理子的眼睛都瞪直了，她对欧米模特的印象还停留在“瘦瘦长长病秧子”的阶段，而眼前这位状得简直让人窒息。
吉高由理子的官方身高是一米五七，这还是多报了两厘米之后的数据，而盖尔·嘉朵裸高都快赶上林田海了，握手的时候她头仰得脖子都疼。对方手掌的质感也让她很惊讶，明明脸蛋非常精致，手却如同老农一般粗糙，“是因为健身吗？”
“嘉朵以前是当兵的，最前线的战士。”林田海明白吉高由理子问这话的原因，立马帮她解开了疑惑。国内生活中能见到的那些等闲三五个人不能近身的兵哥哥，都是服役24个月即退役的义务兵，志愿役军人是很少出军营的。盖尔·嘉朵也是服役24个月，不过她是在巴以冲突的最前线服役，无论近身格斗还是武器掌握，都不比男性士兵差，要知道在那个地方军事技能不过关，可是会丢命的。
没有服过役的人可能不太理解，大家都是一个肩膀扛脑袋的普通人类，战斗力能差到哪里去？军体拳在他们的眼中也是可以随意调侃的笑话，可真要是碰了面，服过役的退伍军人想撂倒个把肥宅怕是不用出第二招。盖尔·嘉朵光是压迫感十足的大块头就让吉高由理子生不出调皮的心思，直接从小恶魔变成了小天使。
为了担心没话说，两个不会说日语的坐着宾利慕尚，林田海和吉高由理子则是坐着丰田世纪移动。一上了车林田海就忍不住抱怨，“不是让你今晚别来骚扰我吗，怎么又整这些幺蛾子？”
“你自己没注意吧，讲电话的时候语气也太可疑了，我一听就觉得你今晚要陪一个对你无比重要的女人，谁知道来的是你马啊。”吉高由理子也很委屈，她都好久没听这家伙用不耐烦的语气跟她说话了，难免会多想。
“有话好好说，怎么骂人呢。”林田海翻了个白眼。
“那个大个子的女人真是模特吗，肌肉也太吓人了。”在大部分女人的审美中，过于分明的肌肉线条是不美的甚至恶心的，吉高由理子看多了身上没几两肉的那种模特，一时间观念还转变不过来，“也不知道我叫上藤井一起能不能打得过她。”
“嗯？”林田海挠了挠头皮，这前半句他还能理解，可后面这句是什么情况，她自己作死还要叫上藤井明菜一起的吗，“我劝你收起这些危险的想法，药水哥就是吃了想法过于大胆的亏。”
“药水哥是谁？”吉高由理子疑惑地转过头，尼本的搞笑艺人喜欢给自己起各种稀奇古怪的名字，不过就她所知好像没一个叫药水哥的。
“那是个艺术家，搞行为艺术的。”林田海回答道。
第一百七十一章：真不容易
女人的直觉非常可怕，什么这个女人看向这个男人的眼神有问题，这个男人对待这个女人的态度很亲密，都只是随口说说的而已，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有猫腻，她们凭着感觉就能得到答案。吉高由理子要联合藤井明菜对付一个今天才初次见面的陌生女人，当然不是因为她忽然发了神经病，而是因为看出了这个女人和林田海关系非同寻常。
在尼本吃中餐没什么奇怪的，但是大老远从纽约飞到东京吃中餐就有点让人难以理解了，狗仔队跟着车到了赤坂的四川酒店门口，都快崩溃了，某会长只要外食就来这家，也不知道是不是收了陈建一的代言费，“就不能换个口味吗，四川料理确实好吃，可也架不住天天这么吃啊。”
“人家是宗国人，口味重点很正常。”狗仔队往往都是扎堆行动，艺人、名人在酒店风流快活的时候，他们站在外面的角落呆一整晚就已经够可怜的了，要是再没个能说话的人非被逼疯不可，虽然她们一直被骂没人性，可这年头谁赚的不是辛苦钱？
“饿了就去便利店买三角包饭吃，现在是关心料理口味的时候吗，难得不应该关注一下吉高由理子？”年龄最大的狗仔队非常熟练地抓住机会进行高速连拍，镜头主要对准了后面那辆车下来的林田海和吉高由理子，“夫人难得来一次东京，林会长当晚就把人带来一起吃饭，怕不是好事将近。”
“得了吧，这种好事能轮得到她？一个小小的新人女演员而已，林会长顶多就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跟她在一起吧，妮娜·艾里森一根小指头都能给她按死了。”某人跟异性的关系非常混乱，但外界公认的最有林夫人面相的只有两位，一个毫无疑问是山多拉·达达里奥，而另一个则是甲骨文的小公主妮娜·艾里森。
尼本这边因为两人都长期住在京都的关系，幼驯染妮娜·艾里森跟他的cp人气更高。
林田海没有那么多想法，他选了这一家只是因为他自己跟母亲都喜欢吃辣，而盖尔·嘉朵现在居住在米国，中餐和日料对她而言一样都是异国美食，吉高由理子更不用说了，自打上次来吃了一次后成天吵吵着要再来，他只是太忙没时间陪她来而已，“你们点菜吧，我有个灯影牛肉就行。”
四川酒家的看板是三语合一的，中文、日文和英文的说明都有，三位女士能毫不费力地看懂。两个年纪小的很有眼力劲儿，先让田有纪点菜，然后各自点了一道就把选择权交给了林田海。某人的好感度不值钱，可在母上大人的面前她们必须要好好表现。
“清真红石斑，简简单单。”不要问为何这道粤菜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门口挂着“四川料理专门”的店里，问就是四海一家。林田海不吃淡水鱼，但是石斑鱼他还是爱吃的，上半年京都的老字号“凤舞”的老板去世了，就在他拍完《坏心眼石》后不久走的，那道清蒸石斑鱼是再也吃不到了。
菜品不重要，一起吃饭的人最重要，林田海已经有半年时间没见过母亲了，想说的话很多，他们母子俩用中文交流，这样反倒没让吉高由理子和盖尔·嘉朵任何一方感觉受到了冷落，毕竟她们都是一样的听不懂。
四川酒店走菜挺快，而女人们又不喝酒，所以林田海没怎么煎熬就得以解脱了。他以公司还要事儿要回去加班为由，让渡边小池开车送吉高由理子回家，自己陪着母亲去了酒店然后就返回公司，因为席间没怎么吃东西的缘故，到了楼下他又饿了，于是找了个街角的小店坐下来吃了关东煮。
“男人，真是不容易啊。”因为他身上总能挖掘到大新闻，所以跟着林田海跑的狗仔队很多，而且很多人都是长期跟着，他们是最了解这个男人的，经常能看到他办公室里凌晨还亮着灯，跟其他那些纯靠人脉来经营的传统会长完全不同。
“是啊，跟他对调位置的话，恐怕我一天都坚持不下来吧。”另一个狗仔感慨地说道，他镜头中那个男人的侧颜似乎透露着疲惫，又显得格外深情，明明只是在路边小馆子吃个关东煮而已就能拍出画报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帅哥吧。
“醒醒小老弟，怎么睁着眼睛就开始做梦了呢。”哪个男人不想跟林田海换？真有这样的好事，就是樱井祥也不会拒绝吧，“与其想这些有的没得，不如想想待会儿我们去哪里聚餐，今天晚上拍的这些够大家赚不少素材费了。”
对于狗仔队这东西，林田海也没有太好的办法，靠近了跟拍他能让渡边小池派人找借口教训一顿，可人家用长焦站在几百米外拍，他总不能管那么宽，所以换了个办法直接去警告各大报社杂志社别瞎写。坐在办公室里，他还真就是加班办公的，没几天纽约国际电影节又要开幕了，虽然这次的“值日生”不是他，不需要再像去年那样辛苦，但积极参与的样子还是要做出来给外界看看的。
除了纽约国际电影节迫在眉睫，《林的游戏》要进入中期结算，地下室住的三个偶像少女要在圣诞节前正式出道，《孤独的房子》还要搞年末特别节目，总之事情很多。累了的林田海趴在办公桌上小眯一会儿，结果一下子睡过去了。
醒来后看了看时间，林田海还是决定好好补个觉，按下办工桌下隐藏的按钮后旁边的书架向两边无声地滑开，露出后面的休息室。换下已经皱皱巴巴的西服，去淋浴房冲了个澡，然后安心地躺在了双人床上。
为什么办公室后的休息室放双人床？因为小床憋屈呗，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
第二天林田海是自然醒的，拿起静音的手机一看，才发现早上七点开始就一直有人给他打电话，按照优先级他先给母亲大人请了安，然后叫渡边小池来办公室见他，“怎么大清早就给我打电话？”
“内川女士来公司找您，三田区那边说您没过去，我就打个电话问问。”渡边小池的职位不高，但在公司员工看来他比角川政荣还受会长新人，所有有事儿都是找他。
“好，让她过来吧。”林田海本来准备吃早饭的，不过有正事儿就不着急吃东西了，很快他就看到了内川伦子，以及摆在他办公桌上的漫画集，“《海街日记》？”
第一百七十二章：一将难求
对于内川伦子的执行力林田海表示肯定，仅仅过去一晚上她就拿着东西找上门了，可是直接拿本漫画往桌面上一砸他也变不出剧本来啊，“内川，这部作品我也有看过，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它目前并不适合拿出来改编成电影，因为原作都还没有完成呢。”
“可是《哈利·波特》系列也是原作没有写完就开始立项拍电影了啊。”由华纳兄弟制作的第一部改编电影《哈利·波特与魔法石》早在2001年就上映了，而原作小说的最后一部《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是2007年才出版的。
“那怎么好比。”人家是全球正版销量三点五亿册的丛书之王，从第四部出版就开始把持着最畅销系列丛书第一位交椅的神书，《海街日记》虽然也是非常好的作品，可是发售至今三百五十万册都没达到，“如果你实在喜欢这部作品，我还是支持你进行拍摄的，不过脚本要找合适的作家来写，你也应该去和原作者多交流感悟。”
内川伦子很惊讶，她看林田海一开始的那副表情，还以为他不会同意呢，可没想到最后居然轻易地答应了下来。她本人是真的喜欢这部作品，不然也不会立即拿到公司来询问会长的意见，“我会的。”
“第一部作品非常重要，你自己当然可以不在乎，但是你必须要清楚一件事，万一没达到外界预期的话丢的将是我们林映画的脸。”林田海常常因为《地球来客》拍得太过仓促而后悔，他并不希望自己像曹禺一样出道即巅峰，之后一蹶不振毫无建树，但那部作品以他现在的水平来看有些过于粗制滥造了。
内川伦子是个很佛系的女人，与世无争到了处事消极的地步，如果不给她一点刺激她根本拿不出干劲来做事。林田海一方面树立蜷川实花这个对手让她生出好胜心，另一方面从公司层面给她压力，可惜目前看来效果并不怎么样。
“既然您同意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内川伦子身上没有半点艺术家的气质，尤其是她胸口不挂相机的时候，走在街上就是个好脾气的小区阿姨，仅此而已。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才能拍出那样的作品吧。
目送内川伦子离开，林田海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唉……”
“会长，您这是要跟近海联合开战吗，金川老爹生前说我们犬金兴业只有八神律师是个帅才，不如你把他拖下水吧。”渡边小池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林田海在长吁短叹，立马狗腿地上前为其分忧。
“开你个头的战啊，我们是正经会社又不是指暴团，一天到晚你就他么知道开战，我削你一顿让你变成削战如何？”关西地区最大的指暴团就是近海联合，其次是武斗派众多的西城会，再后面本是犬金兴业原来的总本家，不过因为立场问题被前面两家联合起来破门了，现在下面的分组各自为战。
“您不是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么，不是要和人打仗找什么将军？”渡边小池三十岁还不到，不想他爹那样在街上挨过刀子，所以还是有热血上头的时候，只不过现在受林田海的约束把心思都花在了赚钱上罢了。
“有时间多去读点书吧，不然找个夜校也行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着那些，你们以前辛辛苦苦放款收款游街清贡，忙活一个月能比得上我们林兴业一天的收入吗？”林兴业看似业务不多，可实际上手头都是非常赚的活，光是外包节目的广告分成就吓死个人，“被光顾着说废话，三个小家伙的live house演出准备得怎么样了？”
逛街女孩的热度在林田海的多线运作下已经不低了，但为了让她们的上升曲线更加平滑，他还是决定先从小型场演出开始做起，等有了一定的粉丝基础再推她们进出地上波。这样初期的演出既是一种磨砺，也能积累一些死忠饭，直接强推虽然起势更快，却也很容易因为因为意外而崩塌。
“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场地已经布置完成，前期的宣传也差不多到位，我觉得应该会大获成功的。”虽然被指派去负责《林的游戏》这个项目，但因为私人感情的关系，渡边小池反而是在逛街女孩的出道演出上花费的精力更多，毕竟这三个少女都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不是外人可以比拟的。
“我要我觉得，不要你觉得。”林田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可以接受失败，但不能接受虚无的失败，“这样吧，今天下午先让三个小家伙去街上发纸巾发团扇，练习课可以适当停一停，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你也陪着去。”
东京的银座有楽町公共广场边上，一家酒吧在小半年前就封上了门进行装修，常从门前路过的行人以为是老店新开，可万万没想到重开的时候已经不再是酒吧，而变成了他们从未听说过的奶茶店，森林奶茶。普通民众并不知道什么叫奶茶，但是混aoho站都很想尝尝这东西的味道，因为他们已经被迫看了快一个月的广告了，每次打开网站都能在边上看到一个饮料杯子的标志，点开来就是广告和坐标。
aoho的用户集中在青少年层，此时要么是在放大学的书架，要么是在放高中的暑假，所以前来排队买奶茶尝鲜的人不少。最显眼的是拿着相机来拍视频的up主们，现实中他们往往都是三五成群自带团队，跟镜头前那个孤独的身影判若两人。
“居然上午不营业，下午一点半才开始营业，这么任性的店家真是少有，隔壁就是星爸爸好吗？”排在队伍最前面的是aoho平台知名主播三人行必有我树，他是靠着林田海火起来的，不知怎么的就觉醒了忠犬属性，有点风吹草动必冲在最前面，“林狗吹得神乎其神，还说什么初恋的感觉，要是不好喝我当场报警。”
举着相机拍摄的跟班小弟笑得手抖，谁不知道这家伙是林狗的粉丝，自己骂得凶却容不得别人说林田海一句不好。队伍里其他人也都混aoho站，当然认识这位大up主，大家会心地笑了起来，空气中透露出快活的气息。
第一百七十三章：大起大落
奶茶这东西在尼本还是新鲜事物，不然林田海的奶茶店看板上也不会有“东京初上陆”的字样，三人行必有我树虽然是个米国人，但米国那边也没有兴起奶茶店，他对着中日英三语的招牌照样抓瞎。
千里迢迢坐飞机来到东京，为的不就是抢下第一手资讯制作视频么，这时候是万万不能露怯的。三人行必有我树上下扫了一下看板，然后指着最显眼位置的初恋芒果冰和初恋红豆冰，“给我来一份这个，再来一份那个，奶茶要原味半糖。”
森林奶茶是有店面的，虽然制作的操作间临街，暗示顾客拿着赶紧走人，但坐下来堂食也不是没位置。三人行必有我树找了个采光最好，且能总览全店的位置坐下，设置好相机就安心地等待冷饮和奶茶上桌了。店员们都是经过相当长时间的训练后才能来上岗的，等了大概五六分钟东西就上桌了，跟纽约一比算是相当快了。
“嘁，就这？”初恋系列只有两款冷饮，一个是芒果冰一个是红豆冰，广告上写着甜过初恋的就是这货。在米国生活过的人都知道，米国的糖大概是不要钱的，不然解释不了他们的各种甜点和饮料为什么那么甜，外国人吃着都甜到发齁了。三人行必有我树是土生土长的米国人，甜不怕，不怕甜，怕不甜，“我感觉就一般般甜啊，还好。”
坐在对面的摄像小哥忍不住了，“兄弟，你在哭啊……”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自己的初恋。”三人行必有我树抹了下眼角的眼泪，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了当年在迈阿密海滩上的那次邂逅，大概也有这份芒果冰这么甜吧，可惜逝去的就永远不会再回头了。
送奶茶过来的服务员小姐姐忍不住解释了一下，“是姜汁，我们在冰淇淋里加了姜汁。”
少量的姜汁可以提升甜味的“丰度”，使得甜品的口感更加立体，再加上米国人本来就喜欢喝姜汁汽水，所以才让三人行必有我树感受到的初恋的甜蜜，“原来竟靠这么简单的手段就敢自称甜过初恋吗，还真是好笑呢。”
队伍排得太夸张，再加上aohoes自己发照片到网上炫耀，所以这家森林奶茶一下子就火了起来，当天的营业都还没结束电视台就跑来取材。就在门口的店长正接受采访时，店里的一个肥宅忽然高兴地蹦了起来。
“咿，好了，我中了！”肥宅站起来手舞足蹈，随即向后跌了一跤，牙关紧咬不醒人事。
能在林田海的手底下当店长，自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遇到紧急情况这位正在接受采访的店长临危不乱，让店员拿了一壶凉开水灌将下去，这位肥宅立马醒了，爬起来却又抚掌大笑，“咦，好了，我中了。”
门口的长龙里正在排队的不少都是宗国留学生，看到此情此景生出了浓浓的既视感，他们在《儒林外史》里好像看过这一出，“这位仁兄是中举了吗，怎么疯疯癫癫的？”
“都什么时代了还中举呢，话说尼本也没科举啊，我看他是中暑了差不多。”另一个人捏着下巴评论道。
“店里开着空调怎么会中暑呢，我看他是骤冷骤热之下中风了，我学医的，信我。”再后面站着的一位小哥似乎是医学院的学生。
“本店的收据会附赠一联印花小票，每天会有十位幸运顾客刮出奖品，前三名是当晚表演的vip席位，后面的七位则能获得本店的精美周边。在这十位之外会根据固定概率产生免费的饮料券，刚才这位先生是刮到了头奖，可以免费观看逛街少女今晚的live演出。”店长因为正在接受采访，不得不对这个突发事件进行说明。
“一个还没出道的偶像组合，居然能让顾客激动得晕过去？”采访的记者不信道。
“后街女孩是总公司推出的超级偶像组合，虽然还没出道，但在粉丝中已经有了非常强大的人气呢。”为了配合宣传，已经年过三十岁的老阿姨店长不得不卖了个萌，然后指了指奶茶店旁边关着的门。
这家店的前身本是个酒吧，地下一层是给乐队表演的小型场，现在经过石田建设的改造已经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表演场。因为逛街少女三个人都还没有成年，根据东京都的法案她们每天十点前必须停止工作，所以这个小型场只在下午六点半到晚上九点半营业三小时，至少目前是这样。
初次演出的意义非同一般，aoho平台上卖的票早被抢光了，很多粉丝都是抱着看不成演出也要来近距离感受气氛的心态过来的，就跟世界杯时没票进场在外面听欢呼声的球迷一样。那个幸运儿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来的，谁知道居然给他刮出了头奖，这样不仅能入场还能占个好位置，实在太赚了。
三人行必有我树吃了不懂日语的亏，他根本不知道跟着收据一起拿给他的小票是可以刮奖的，随手一塞不知道丢哪了。为了找出这张小票，他把身上口袋都套遍了，没找到又把背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在了桌子上，才终于找到皱皱巴巴的小纸头。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他用指甲刮开了图层，“哇，金色传说！”
“我中了，我也中了。”虽然看不懂日语，但颜色他总分得清，没中奖的话绝不可能挂出金色的字样来。
旁边围观的一群普通aohoes惊了，每天出售数千份奶茶就三个人能中奖，这也给他刮出来了，难道做林田海的舔狗还能获得加成的吗？他们纷纷表示抗议，“这个哔未免太好运了吧，我要求尿检。”
“先生，您这章是免费糕点兑换券，可以免费兑换店里任意一款甜品一人份哦。”开在银座有楽町，店员不会英语是不可能的，闻讯赶来的服务员小姐姐笑着向这位幸运的顾客做了解释。
人生的大起大落就是这样刺激，虽然这东西比免费饮料兑换券还好一些，可三人行必有我树也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了。咬了咬牙，他捅了下身边的翻译，“帮我喊一下，高价受逛街少女今晚演出的入场券，价格面议，数量不限。”
此时的三位少女，还什么都不知道，正在站前公园那边发纸巾和团扇呢。
第一百七十四章：黑郁金香
一天散出去三百包纸巾和一百把团扇，似乎是一件非常轻松就能完成的任务，最初三个少女还以为是林田海发善心了。然而这种事是要看地方的，搁大阪的传统市场可能分分钟就能完成的事情，在人情淡漠的东京的银座却异常困难。
来银座的除了外国游客就是有钱的消费者，人家等到夜幕降临后什么样的美女看不着，对还未长开的豆芽菜自然完全不感兴趣。而女性对这些就更没眼睛看了，拿免费的东西出来用在东京市中心是相当丢人的事情，大家都恨不能用蒂凡尼的纸巾路易威登的团扇，一个没听过名字的偶像？不好意思，她们没那份关心别人的闲情逸致。
“好想回京都啊。”虽然林映画安排了工作人员全程跟拍，不过因为摄像机都藏在衣袖活包里进行隐藏拍摄，所以不仅路人没发现，连三个少女自己都渐渐地忘记了在摄像的事，什么话都往外说。
“别说丧气话，还记得我们称霸全国的梦想吗？”冈本七海给两个妹妹鼓劲儿。
“大家也都去过秋叶原吧，那些小姐姐尚且生存困难，我们就更别提了。”每周放假的时候她们三个就会拿着林田海给的零花钱满东京乱逛，年轻人聚集的秋叶原没少去，对那些站在店门口卖力揽客的女仆、cosplay小姐姐们也见得很多。人家露不少肉都难以发出传单，她们这样的没人搭理再正常不过了，坂上伍仟代自己都泄气。
现场负责的制作导演看了下时间，然后掏出对讲机说了两句，各个角落忽然冲出了几十个工作人员，有举着照明和收音设备的，有上来补妆擦汗的，还有抱着手围观的……总之场面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论排场比nhk录外景还夸张。
这下路人们终于不再对三个少女视而不见了，刚才使劲吆喝都不肯靠近的行人，现在赶都赶不走非要站在边上看热闹。不得不说树人先生之笔触异常辛辣，总能将这些围观者的无知、无聊、无情刻画得入木三分，此情此景竟跟先生书里写的一模一样，不知是幻想照进了现实，还是现实投射出幻想。
“时间已经不够了，你们接下来还有live house的公演，肯定没法继续在这里分发小礼品了。按照会长的意思，今天没发出去的东西会装箱放在你们的宿舍里，时刻给你们提醒，让你们意识到自己还什么都不是，以上。”拍摄纪录片是林田海的安排，以后等逛街女孩火了是要刻录成dvd收韭菜的，制作组本身没有任何企划，都是按照林田海事先给出的计划在做事而已。
其实aoho上已经有大批逛街女孩的粉丝了，不管是不是为了蹭热度发视频，大批内容创作者来捧场就是最好的证明。毕竟林田海花了那么多的资源进行预热，宣传小短片就投放了一大堆，怎么会没人气呢？之所以出现纸巾发布出去的状况，只是因为他耍了个小花招想给少女们泼点冷水罢了。
aoho上的公告清清楚楚地写了活动地址，也就是森林奶茶下面森林剧场所在的位置，除了极个别脑回路异常的，大家都是下了地铁直奔这里而来，或者直接打车过来。冈本七海、松田六花和坂上伍仟代虽然最初分别在三个地方发东西，但都在店的反方向，根本没办法遇上粉丝，这才导致她们产生了一种自己是小透明的错觉。
因为森林剧场之前是个酒吧，本身就有多条通道供vip出入，所以通过隐藏通道入场的三个少女并没有被粉丝发现，她们被带到后台补妆换演出服时，外面还闹哄哄的聊着奶茶的话题呢。米国人嗜甜如命，几个坐飞机来的up主跟身后团队，都非常看好这种饮料的前景，而尼本本地的年轻人也很买账，因为他们都喜欢追逐潮流。
“林狗真是不世出的商业奇才，随便搞点生意都是能赚大钱的项目，这种店只要套进连锁咖啡的模式，就是吞金巨兽，瞬间就能抽走社会上的一部分财富。”专做财金科普向视频的up主法师财经感慨道。
能跟着一起做视频的，肯定都是同道中人，闻言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作为一个自然人，我天天都巴望着林狗敲钟上市，这样大家至少能分润一点好处，可这家伙是真的狗，肉他吃汤他喝就算了，连跟骨头都不肯丢出来。”
“但是作为一个aoho平台的粉丝，咱又不希望他敲钟上市，一旦被资本入侵就很难再保持现在的纯洁性了，一些对用户来说完美的政策不变也要变。”另一个up主摇头叹气，aoho将来必然要上市，这是大家的共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们只能珍惜并享受当下这段最美好的时光了。
奶茶店卖的当真是奶茶吗，林田海作为一个上了六年商学院的mba，给出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奶茶店卖的从来不是那中半糖就是半杯糖的垃圾饮料，它卖的是一种“机会”，能让人获得财富的机会。
奶茶本身并不好喝到哪里去，哪怕做出再多的花样来，本质上依然都是那种甜到不行的垃圾饮料。真正让它风靡的元素跟奶茶本身毫无关联，只是市面上“奶茶大火，开店暴富”的传闻罢了。各种网红奶茶店大排长龙景象，日销售多少万元、年销售多少亿元的神话，这些都是自然出现的吗？非也，这些都是最上层大商人营造出来的假想。
这些人花大力气找群演，花大价钱买热搜，可不是为了赚取食客那一杯二三十的小钱，他们要赚的是开店者的钱。加盟、培训、地推，每一项的费用都是以万计的，只要名为“奶茶热潮”实为“奶茶店热潮”的氛围不消散，上层公司就可以无限制地赚取这些钱。
街上奶茶店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一个牌子倒下去又立马有新的“网红奶茶”出现，本质上只是一出贪婪所造成的人间喜剧罢了。相信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其实这样的场面很早就出现过，因为他们的脑海里立马就会冒出一个词：泡沫经济。
第一百七十五章：跨服聊天
都是懂行的专业人士，只是在店里坐了一下午，就察觉到了林田海制定这一套饮品店新模式的深意。他们不可能站出来高呼大家都是傻瓜，喝的奶茶都是带血的奶茶，这样肯定会被当成神经病的，他们只想搭着顺风车赚上一笔。
“之前好多圈内人士说他到处撒网必然吃力不讨好，不如在一件事上做到极致，现在看来林狗的境界跟我们凡人当真不一样啊，原先不太看好他进军偶像产业的，现在不得不重新评估一下了。”很多影迷巴不得林田海啥事儿都不干，专心致志地拍电影，然而法师财经却知道，林田海不管做什么本质上都是个商人，只不过他给予的未必是商品，索取的未必是金钱罢了。
正闲聊着，会场里的灯光一暗，预示着演出即将开始了。跟三人行必有我树那样平民出身意外走红的up主不同，财经这边的小圈子里都是有钱人，他们在米国时就买好了高价黄牛票，位置处于二层的小包厢，从上面看下去完全是不同的风景。
冈本七海、松田六花和坂上伍仟代最近没少过来彩排，然而正式演出跟彩排的感受完全不同，下面躁动狂热的人群是她们从未见识过的，此时还没开场就紧张得手发抖。咽了一口口水，冈本七海的眼神愈发茫然，忽然扫到舞台边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三条腿的男人，她顿时淡定了下来，“大家晚上好，我们是逛街少女。”
被大姐带起了头，两个妹妹不安定的情绪也跟着平静了许多，弯腰鞠躬向今晚到场的观众鞠躬致谢，“感谢大家来捧场。”不得不说未成年的少女是真的好看，那种青涩是演技所无法表现出来的。
“我们的出道曲，《爱的结拜酒》送给大家。”冈本七海展露出展露出超绝无敌可爱的笑容，然后随着音乐动了起来，这首歌她们在练习室里已经表演了几百遍，哪怕闭着眼睛跳也不可能出错，即便紧张激动的心情还未完全平复，舞台上的表现也是完美的。
逛街女孩跟一般的尼本偶像不同，人家又要兼顾学业又要兼顾私人生活，舞台表演说白了跟学校里上台进行文艺回报演出是差不多的，唯一的区别就是指导者的水平比学校的音乐老师强些，呈现出来的效果可想而知。她们三个人都是高中中退的全职偶像，每天日程被林田海安排得满满当当，有大半时间都在练歌练舞，就连涵国那些a级偶像练习生都做不到她们这样，舞台自然完美。
短短几分钟后出道曲表演完毕，就是自我介绍的环节，冈本七海作为大姐和队长不得不继续打头阵，“我叫冈本七海，虽然七海跟夏美同音，不过我是往下七武海的那个七海，最得意的是合气道，现在是黑带三段。”
不是冈本七海玩尬的，偶像在剧场里都是这样，表演歌舞为辅，主要还是介绍自己再跟观众互动，一般来说都是表演个y字平衡念佛经，书道表演写假名，或者用鼻子吹竖笛之类的。她的合气道算是比较能拿出手的了，黑带三段跟大师相比确实差了点，但在一般人里已经非常强横了，啪啪来了几招立马赢得满堂喝彩。
到了这个阶段林田海就没眼看了，不过为了表示对三个少女的支持，他还是坚持站在了场边，露出慈眉善目的和蔼微笑。继续看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转头吩咐现场的工作人员，“把渡边叫过来，离场的时候出售周边，秩序一定要维持好。”
不管是哪家的偶像，没有应援物肯定缺点味道，今天到场的人都只有自制的应援灯牌和围巾，还有乱七八糟的各式打call棒，气势上完全没起来。原本林田海是想免费送一批应援物给粉丝的，算是出道演出的纪念品，不过担心免费送东西开个坏头，后面再卖东西会被抱怨，索性就全摆上货架出售了。倒不是他小气到这点钱都舍不得，主要是担心粉丝们升米恩斗米仇，这是古时就有的教训。
自我介绍之后是老歌串烧，都是八十年代最红的女子偶像成名曲，之所以没选择最近的歌曲，一是因为版权太贵，二是不想替别人免费做宣传。《dang hero》表演完，今天的出道表演就正式结束了，不过是那个少女的工作还没有结束，她们站在门口的周边售卖柜台客串起了销售人员，跟每一位出钱买应援灯和围巾的客人握手告别。
“七海酱，自从看了网上的视频我就是你的粉丝了。”一个大夏天还戴着毛线帽子和口罩的中年男子握着冈本七海的手就不肯放开了，之所以包得那么严实还能知道年龄，是因为他的嗓音过于沧桑，一听就知道是被尼古丁熏染过的，“今天的表演真是辛苦了，要不要叔叔给你买一杯奶茶润润嗓子？”
林兴业在这里看场子的小弟立马就要上前阻止，排在后面的三人行必有我树先不同意了，他虽然听不懂日语，却能读懂空气看出这男人在骚扰冈本七海，直接就是一串f字母打头的国际通用问候语，“快放开你的脏手。”
“你这个黄毛大猩猩居然敢管本大爷的事情，知道本大爷是谁吗？一拳给你眼球打飞出来信不信？”明明互相听不懂对方的话，但这两人居然靠着眼神和肢体动作开始了另类的跨服交流。
“想打架是吧，江湖人称aoho生活区挑事王，允文允武帅小树就是区区在下了，不管你出什么招我都能……”三人行必有我树的正义感只能让他的内心变强大，却改变不了他身为孱弱宅男键盘侠的物理属性，话还没说完鼻子上就中了一拳。
“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久濑大做是也，大阪拳王就是老子！”久濑做也顾不上继续伪装路人，一拳就把这个爱哔哔的外国佬给撂倒了。
“久濑！你这个混账东西居然还有胆子出现在我面前！”冈本和彦今天全程都在现场，就是担心女儿遭遇意外，现在果然出现问题了，还让他遇上了多年前的老朋友，“居然敢用你的脏爪子碰我女儿！来吧，一决胜负吧，拳师之间的战斗。”
第一百七十六章：有大问题
“为您播报下一则新闻，昨夜九时许，东京银座有楽町森林剧场内发生了一起恶***伤人事件，起因是来自大阪的反社会人士久濑一郎（仮名）在周边售卖活动上骚扰爱抖露，下面请看现场画面。”播音员面无表情地说完，电视上的画面一转，变成了非常抖动且画质极差的影像，一看就是用手机拍的。
久濑大做绰号拳王，如今已经身居棠岛组若头辅佐，算是西城会的骨干了，为人激进偏执且喜欢好勇斗狠，偏偏凭借一双拳头常胜不败，在关西名气并不比“双龙”差太多。他之所以会大老远地跑来东京追idol，并不是忽然觉醒了奇怪的属性，而是偶然间在网上看到了逛街女孩的视频广告，觉得冈本七海跟他多年前的初恋长得很像。
见到冈本和彦又听到这一声女儿，他顿时就明白了，之所以会觉得像只因为这姑娘就是他初恋对象的女儿！当年他还是个职业拳击手的时候，跟青梅竹马佐佐木美莲是恋人关系，结果这个长得有点小帅的狗东西从京都到大阪接手一家俱乐部的生意，短短几个月就把他认识二十年的女朋友抢走了，害得他一蹶不振并在拳台上接连失误，错过了去米国打拳的绝佳机会，最终为了混口饭吃不得不加入了西城会。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久濑大做已经看很清楚，佐佐木美莲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之后丈夫入狱她抛弃孤女的行为也证明了这一点，可他跟冈本和彦的梁子已经结下，并不会因为其他的事情而改变。
森林剧场方面非常配合地提供了店内的闭路电视录像，配合路人用手机拍摄的视频，居然让当晚看新闻的人看出了热血沸腾的感觉。一位接受采访的围观群众，面对镜头时居然都在发抖，“当时我害怕极了，那个男人的拳头带起一阵风，从我眼前呼啸着掠去，过了足足六点三五秒我才察觉到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
“另一个男人显然更加强大，光是那股无匹的气势就能够伤人，我知道这一定是个曾经和死神面对面做了交易的人。”似乎是站在照明灯被众多工作人员包围着给了他安全感，这个接受采访的小哥越说越顺畅。
打斗过程其实很短，因为这里是森林剧场也就是林兴业的地盘，主场作战的心理优势就先不提了，旁边站了二十几号拉偏架的小弟还能跟人打个有来有回的话，那冈本和彦未免就太废了。不过光这短短的三两个回合，就把现场围观的群众吓得不轻，抢票来剧场支持逛街女孩的都是宅男，什么时候看过反社会人士动真格的对打。
又采访了几个围观群众后，记者注意到现场有一个大妈，跟旁边清一色的宅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忍不住催促摄像师跟着她上前采访，“欧巴桑您好，请问您对今晚这里发生的事情怎么看呢？”
“这个森林奶茶有问题，而且是有大问题，他们家的奶茶里肯定加了麻药，不然不可能这么好喝。”就在记者的脸上露出尼克·扬一般的神情时，大妈对着镜头自顾自说了下去，“我下班之后路过这里看到两个大老爷们打架，那场面给我看得口干舌燥，正好旁边有卖饮料的就买了一杯，结果就中招了，你们带我去医院检查吧，结果肯定是阳性。”
虽然采访画面到这里就终止了，但演播厅里的播音员还是脸上肉直抖，都是憋笑给憋成这样的，她们可是正经的早间新闻，不是网上的恶搞节目。不过她已经被成功地勾起兴趣，非常想知道这个如同放了麻药一般好喝的奶茶到底什么味道，瞄了一眼对面的本台领导，下班后可以撒个娇一起去。
逛街少女彻底火了，如果林田海把她们弄到福慈电视台去上节目，不仅效果未必能达到预期，还很有可能被其他艺人的粉丝抵制，而以这种方式大火却没人能说什么。要知道这个新闻不是福慈电视台一个台在播，五大民放甚至nhk新闻频道都出了相关的简讯。报纸上就更不要提了，大到读卖新闻和朝日新闻，小到只有四版的花边小报，上面都能看到逛街少女这个名字。
反社会人士都能被圈粉的组合，即便是纯路人听了，也会被勾起了解一番的**。
“唉，真是愁死个人。”逛街少女目前的主经纪人是渡边小池，短短一天时间内他就收到了几十份商演的邀请，许多商家都想借她们的热度宣传一把，可各家电视台也同事发了出演通告，想让三个女孩去上节目拉动收视率增长，“到底是先赚钱呢，还是先巩固知名度，难办啊。”
“你可别问我，我只了解电影圈子里的事情。”同在吸烟室里吸烟的角川政荣摆了摆手，会长既然把逛街少女的工作全权交给渡边小池，就肯定不希望别人插手进去掺和，这应该是在进行能力上考核。
“算了，我自己再想想吧。”人的精力终归是有限的，现在林田海并没有完全停止三个少女的练习计划，要求每周至少要保持三天的练习量，而且文化课的进度还不能落下，所以他的选择其实并不多，“不然就问问三个丫头好了，毕竟是她们自己的人生。”
角川政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能在会长手下混出头的，果然都不是傻子。虽然有点不粘锅的意思，可在自己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让三个女孩自己做决定，是最保险的做法，“接下来这段时间可有得你忙了，千万不要在后辈面前掉链子啊。”
大主意基本上是渡边小池拿，具体的事情却都是招来的专业助理在做，从化妆到服饰，从谈判到跑腿，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由专人负责。逛街少女虽然只是刚出道的新人，论排场已经不比大御所小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强强联手
随着逛街女孩的大火，她们的经历也被有心人挖掘了出来，曾经的不良少女现在的超级偶像，简直是青春漫画里才会出现得剧情。别以为不良出身就没人气了，尼本以不良高中生为题材的漫画、动画、电影、电视剧多得是，《热血高校》、《无赖布鲁斯》等等，哪个不是强势的大ip。
三个少女之所以能保持超高好感度，是因为冈本和彦把世间的责难都扛了下来，他自己跟其他组织冲突并弄出了人命，在孩子成长最关键的阶段进了刑务所，完全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而薄情的母亲又抛弃了孩子跟人私奔，一切的一切都怪不到冈本七海的头上。对于这个女孩，正常人只会赞叹她的坚强，而不会怪她走过弯路。
冈本和彦原本怕得要死，因为他刚出所还没一个月又惹了事端，按照常理是要严肃处理的，他倒不担心别的，就是不想好不容易跟女儿团聚了又要再度分离。好在他是为了保护女儿才跟久濑大做打了一架，道义上站在有利的位置，加上八神重文出马亲自为其辩护，交了点钱就从所里出来了。
“啧，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林田海制定的是长期规划，人气满满培养，只要年底能把热度炒起来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一次意外就让逛街少女的认知度超过了一大堆前辈，连带着刚开业一天的森林奶茶和森林剧场都火了。每周只有两场逛街少女的表演，票已经卖到下下个月了，其他时间森林剧场将作为小型场租给乐队或搞笑艺人开单场，预约同样排到了下下个月，这还是他规定只能提前两个月预约的结果，“仲村，我让你准备的资料，已经整理好了吧？”
仲村杏原本在石田建设总部工作，是石田纯子的主要助理之一，一周前才刚被调到林兴业来给林田海做秘书。在宗国，领导一般不会使用异性秘书，但在尼本，异性秘书仿佛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对于来此工作并不排斥，因为待遇更好了，而且这里是繁华的大都会东京，“已经准备好了，会长。”
“嗯，这次陪我去米国要少说多看，外面的世界跟京都很不一样的。”林田海摆摆手让仲村杏出去，明天他就要飞回米国，主要是去参加一年一度的纽约国际电影节，顺带着还有几笔生意要谈。对于继母安排的秘书，他是非常满意的，因为他这两天已经确认过了，确实是个非常能干的秘书。
门外的仲村杏站了一会儿，整理好衣服才离开，她觉得新老板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心机太深沉了。现在到处都在讨论奶茶这种新出现的饮料，没喝过的人好奇什么样的味道才配得上“肯定放了麻药，不然不可能这么好喝”的评价，而喝过的人也都几乎没有给差评的。在这种狂热氛围下，外人很难想象这是林田海灵光一现的操作而已，电视上接受采访的大妈只说自己刚下班，却没说她是从森林剧场下班的。
林田海当时站在二楼办公室，看到楼底下来了电视台的采访车，就让公司的保洁大姐去下面买杯奶茶假装看热闹，而那些话也都是他现场教学的。做这些当然是为了借机宣传奶茶店，事实证明他的招数挺好用的，原本没有基础受众的奶茶一下子变成了最火的饮料，每天店门口都会排起长长的队伍，而且不到点材料就空了。
丢下东京的一大篮子事情，林田海搭乘飞机直飞纽约，落地后马不停蹄地往列克星敦大道而去。他没去达达里奥一家的宅子，而是到了街角的那栋楼，因为这栋六层的小楼是他刚刚买下的房产。
为了避免每年交一笔高到吓死人的房产税，他注册了管理公司并与自己的亲妈田有纪、妮娜·艾里森共同以股份形式拥有这套房产，他自己占百分之五十，母亲占百分之十，妮娜·艾里森占百分之四十。之所以让妮娜艾里森在里面参股，是因为房子实在太贵了。
“托尼，my son！”站在客厅门口的拉瑞·艾里森见面就给了林田海一个大大的拥抱，虽然他跟华尔街的大佬闹翻了，如今已经几乎不再踏足纽约，但在女儿的房子里小住几天是没问题的，“这段时间忙坏了吧。”
“还好吧。”林田海给了巴里·哈德森一个眼神，让他带着仲村杏去安顿行礼，而他自己则在沙发处坐下，严格来说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自然不存在拘谨的问题，“我给你的资料，相信你已经看过了，这次过来还带了一点新的东西，待会儿不妨一起看看。”
“托尼，如果早十年遇到你，我现在大概已经不是top5而是no.1了。”利用奶茶店收割的计划拉瑞·艾里森从拿到手已经研究了很久，之前也跟幕僚开过秘密会议专门讨论这件事，不得不承认站在他面前的年轻人比他当年更有本事，也更有魄力。
如果不是因为没钱，林田海是不想找拉瑞·艾里森合作的，天底下谁不知道这老东西品性不好，吃相还特别难看，“拉瑞，十年前你就已经遇到我了，在京都，我记得当时你拿着柄打刀说要活劈了我。”
“那是因为你光着腚，趴在我女儿……算了，那些都过去了。”拉瑞·艾里森当时都恨不能掐死这混账玩意儿，可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的脾气收敛了许多，而且林田海也证明了他并不是一个光靠脸蛋吃饭的人，“大家都是有钱人，我也不说兜圈子的话了，这笔钱我愿意出，不过要以妮娜的名义建立新的公司来运作，谁让遗产税这么高呢。”
“妮娜那些兄弟姐妹没意见吗？”要是把拉瑞·艾里森的私生子私生女全找来，恐怕能组成两支足球队了，林田海可不想妮娜·艾里森因为这事儿和家人纠缠不清，“我是来赚钱的，可不想搀和你们家的私事。”
“说真的，妮娜不比达达里奥家那个胖妞强得多吗，要是你实在喜欢大的，我让她隆个double d不成问题。”拉瑞·艾里森生出了爱才之心，他所有的儿子加在一块恐怕都玩不过林田海。
“诶？”林田海挠头，这真是亲爹吗？
第一百七十八章：夫妻搭档
钱是永远也赚不完的，一些大富豪明明已经钱多到了花不完的地步，却依然在拼了命地赚钱，站在他人的角度可能很难理解，但林田海是能够理解的。富人们常常会觉得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建立在金钱上，于是就拼命赚钱以免失去自己所珍视的东西，说白了就是越富有越缺乏经济上的安全感。
拉瑞·艾里森就是这么一个人，性格恶劣品行不端，偶尔还会触犯点法律，比他更极品的大概就只有个杀毒软件之王了。之所以能过得如此逍遥自在无非是因为钱多罢了，他自己深知这一点，所以从未放弃过任何让自己变得更加富有的机会。
之所以不把林田海踢走自己单干，是因为奶茶店收割模式需要满足两个条件，一个是客户密度足够大，另一个是市场具有一定程度的消费能力。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地区大部分都在东亚，而林田海在这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拉瑞·艾里森没理由抛开这么一个“自己人”去跟别人合作。
谈完了奶茶店的事情，林田海搭乘电梯上了顶楼，安排仲村杏睡客房之后他自己洗漱一下进了卧室，本想早点睡觉明天好元气满满地整活，不对，是干活，可他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纽约实在太喧嚣了，即便到了夜晚也吵闹得很，尤其时不时响起的警笛声，先是警车后是救护车，偶尔还有消防车经过。
本来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他已经习惯了每天伴着噪音入眠，可回东京的港区住了一段时间后又受不了了。想到这里林田海不禁有些后悔起来，买下这么一大套房子他也不常住，等增值的话还不如回国投资房产来得合算。越想越悲痛的他忍不住起床打开了浏览器，进行循环往复的手部运动。
每当这时候，林田海都要发出灵魂质问，为什么他自娱自乐可以整三个小时，可真人对战的时候却百炼精钢分分钟化作绕指柔？画面里的各位老师，欧米的比不上山多拉·达达里奥和妮娜·艾里森，尼本的又比不上吉高由理子和藤井明菜，也许他喜欢的不是屏幕里的人，而是这个时候的自己吧。
哲学思考结束后天光已经大亮，林田海拖着疲惫之躯再次冲了个凉，叫上仲村杏一起出发去电影院，他今天约了朋友一起看电影。看的不是别的，正是他自己拍的《爆裂鼓手》，这片子从暑期上映开画到现在，还没下画呢。
电影院里空无一人，是因为林田海包场了，他一个人走到最适合观影的位置坐下来，然后等着客人的到来，仲村杏和巴里·哈德森都没进来，全站在门口充当守卫，“嗨，好久不见了，两位。”
阿比吉特·班纳吉和爱思特·狄福罗夫妻俩心情很复杂，几年前这个年轻人还只是个去他们麻省蹭课顺便泡妞的大学生，几年后人家却已经是名动天下的互联网新贵，身价数亿美元的中等富豪，“托尼，确实好久不见了。”
“我知道两位肯定很忙，不过假期还是应该适当地放送一下，我们宗国有句古话，劳逸结合，事半功倍。”林田海把姿态摆得很高，因为这是别人有求于他而不是反过来，若在此时表现得太过急切，肯定会被拿捏，“先看电影吧。”
“当时我们院的院长，跟你们院的院长都很看好你的前途，大家都万万想不到你会忽然毕业当起导演。”阿比吉特·班纳吉一副感慨良多的样子，林田海长得帅还是亚裔面孔，在这片土地上太容易给人留下印象了，他自己也是亚裔出身，只不过娶了个珐国老婆留在了米国教书而已。
“人人都说我转行做了导演，可惜电影艺术与科学学会不这么看啊。”林田海拿了最佳摄影和最佳原创剧本，还拿了最佳电音配乐，在电影圈子里属于绝对的成功人士，然而跟导演相关的荣誉别说获奖了，连提名都没他的份，“我喜欢别人称我为艺术家。”
“从被炸过两次来看，你确实是个大艺术家。”爱思特·狄福罗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了，可能是学生那里吧，说艺术就是爆炸。
“啥？”林田海都惊呆了，他都还没有进行每日惯例的“今日乳法”，就先被珐国大妈给嘲讽了。要不是接下来的合作过于重要，他转手就是一个举报电话打到残疾人权益保护中心，让她见识下特殊障碍人士的厉害。虽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不过他因为腿部的伤被鉴定为伤残人士，搭地铁时坐个爱心座位都没人敢说什么。
“托尼，直接点进入正题吧，你能给多少又要求多少回报？”大家都是明白人，兜来转去的没有意义，阿比吉特·班纳吉每天都忙到脚不沾地，如果不是实在缺资源也不至于沦落到来跟一个年轻人合作的地步。
“那我也也就直说了，把克雷莫踢出局换我来完成他的研究工作，而后续的全部资金都由我出，当然了，成果是属于我们三个人的。”林田海抱着双手，安逸地靠在座椅的靠背上，而此时大银幕上出现的是师生冲突的精彩画面。
两口子一定会同意的，林田海对此有绝对自信，因为他们的研究项目是一个吞金巨兽，而最终的成果没法带来任何实质性的收益，所以除了找一个冤大头买单根本搞不下去。从2003年到2009年的这六年，项目一直停留在“去非洲大型部落搞对照组”的阶段，而这在学术上根本没有说服力。
“我们跟他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不能……”阿布吉特·班纳吉摇摇头。
“你们还要像现在这样东一下西一下地满世界找钱，过着乞丐一般的生活吗！你们看看我们哥伦比亚大学的商学院教授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没？”哥伦比亚大学的商学院教授，几乎人人背后都有华尔街大佬的影子，比如一直压榨林田海的那位副院长就是迈克尔·布隆的老同学兼至交好友，“我听说你把自己刚拿的奖金都投进项目了，有用吗？”
第一百七十九章：发明大王
出生于阴度的阿比吉特·班纳吉，一直想要战胜贫困，使得自己家乡的人民从贫困的泥潭中摆脱出来。他的各项研究在米国几乎无人问津，在家乡却很受关注，今年刚获得了印孚瑟斯奖。
正如林田海所说，他们的项目太耗费时间也太耗费金钱了，而且就算真的得到了研究成果，也很难带来直接的经济利益。那些有钱的人对此毫无兴趣，而真正感兴趣的人又拿不出钱，他们夫妻俩建立了研究室后就没过上好日子，钱都投入研究了。
如果样本里的个体太少了，搞对照组就是毫无意义的行为，他们想要把数据填进论文里当作论据，起码得以村镇为样本。打个比方，想知道多生放养更能摆脱贫穷，还是少生优育更能摆脱贫穷，他们至少要以村为单位进行对比。一组让人家多生孩子，一组让人家少生孩子，多生的家庭里面还得有从小花钱上学和从小种田的，少生的家庭里面还得有从小精心教育和专门进行农事技能培养的……
从建立对照组到得出结论，至少以十年为跨度，而投入的金钱更是海量的。阿比吉特·班纳吉和爱思特·狄福罗夫妻俩目前全靠阴度的大公司撑着，自己那点收入过日子还行，投进项目连个水花都看不到。
“看看这个吧，可以帮你们下决心。”林田海拿起座椅上的文件袋，随手递给一脸纠结的阿比吉特·班纳吉，“这是我在尼本搞的一档综艺节目，虽然只是一年的短期节目，但你们应该能看得出更深层的东西。”
林田海的《林的游戏》，是控制了变量后把贫困行动实验室的研究项目从落后的非洲、阴度搬到了现代化的大都市东京，虽然目前无法直接用作研究，但他至少提供了可能。夫妻俩一下子就心动了，在非洲搞得再完美，也很难获得学界的认可，因为在某些“文明绅士”的眼里，那片大陆上的居民连人都不算，都是未开化的原始部族怎么好放在学术研究里当作数据来源呢。
如果能在尼本或者米国开展项目，且不说学术上更加有说服力，首先关注度一定会噌噌地上升，之后无论是冲奖还是开展后续研究，都要轻松得多。而最关键的是，林田海加入他们就再也不用为经费的事情发愁了，人家有钱得很。
“这确实是很好的方向，在城市环境下，贫困人口所要面对的东西要比乡村环境中的贫困人口多得多。”不要以为发达国家就没有穷人，恰恰相反，越是发达国家“相对贫困人口”就越多，纽约北部和洛杉矶西部的贫民区，几十万无家可归者沿着街边躺成一排，如同虫豸般的景象，没有亲眼见过的人是很难想象的，“我们可以合作，未必就要把克雷莫踢出局，他在这方面也是少有的专家。”
“今年一千万美元，明年两千万美元，后年三千万美元，一共十年……如何？”林田海目前能动用的资金不多，不过他对自己赚钱的能力非常有信心，实在不行他还可以发挥自身的优势去富婆那边要点钱。
爱思特·狄福罗倒吸一口凉气，她们今天来之前本以为顶多就是一两千万的赞助，谁知道人家张口就是十年五亿五千万美元的天文数字！她们果然对有钱人一无所知，当即就掐了丈夫一把，然后满口答应，“克雷莫那边我们会搞定的，你放心。”
“先作君子之交吧，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留下书面的东西了，相信你们应该听说过我诚实可靠小郎君的名号。”这种事情万一被爆料出去，就是学术界的大丑闻了，林田海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留下证据。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世人皆知爱迪生是发明大王，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只是米国人搞的造神运动呢，他一生做得最多的不是发明创造，而是收购专利再跟原发明者打官司，玩鸠占鹊巢。林田海也不算半路截胡，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支持自己关注的研究罢了，如果能够解决贫困问题，天下就更早日步入gc社会。
毕竟是麻省理工学院的教授，常跟顶级富豪打交道的人物，夫妻俩很清楚真正的有钱人最在乎的是信誉而不是外在的东西，所以很轻易地同意了林田海的说法，“那么就合作愉快咯。”
“不过你最好还是来研究所工作一段时间吧，总不能给别人留下把柄，如果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给你offer。”林田海本来就是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的研究生，各科目全a+的超级学霸，给这样一位被称作“华尔街明日之星”的优秀青年发offer，谁也没法指责她们俩以权谋私。
林田海点点头，他目前确实在考虑重回校园，不过还没定下具体去哪一所学校攻读他的ph.d.学位，“我会考虑的。”说句毫不夸张的话，这个星球上的任意一座学府，他都是想进就进的。
告别了麻省理工学院的夫妻俩，林田海坐车到了附近的一家家庭餐厅，并不是米其林星级餐厅，不过氛围非常不错。进门后他就立马看到了画风与众不同的妮娜·艾里森，“富婆，我不想努力了。”
“你这个批人又去哪里整活了？”妮娜·艾里森翻了个白眼，她是今天中午刚到的纽约，刚回家里放下东西就出来了，因为被老爸说了一通有的没的，她就把怒火撒向了林田海，“我都感觉你不是我男人，而是我儿子，一天不见想得慌，可见了面又想打你。”
“你今天那个来了么，这么大的火气？”见面就要打人，这在妮娜·艾里森身上很少见，她一般都是用咬。
“你跟我爸爸说什么了，他今天一见面就暗示我一些，嗯……”林田海还没玩够，妮娜·艾里森这样的派对达人就更没有玩够了，虽然真要结婚她并不排斥，可对面这狗东西哪里像是个良配的样子。
第一百八十章：值几百万
“昨天没跟你爸说什么，就是普通唠家常。”奶茶店的事情还没有准备好，说得早了未必是好事，所以林田海选择避而不谈。这时候他就假装看看风景，握着杯子扭头朝向窗外，一脸忧郁。
拉瑞·艾里森最不喜欢的城市可能就是纽约，平时有生意都不爱来这边谈，非把人约到其他地方去见面，作为女儿的妮娜·艾里森显然是最了解这一点的，“他莫名其妙跟我说要来看房子，结果大老远地飞过来住了一晚就跑了，你跟我说他不是有事情跟你会面，难得还是来见情人的？”
“我最近新谈了一个项目，十年就能拿个诺奖，宗国五点五亿美元，你看怎么样？”能把这件事情顺利谈妥，林田海非常得意，忍不住想要跟人分享这份喜悦之情。原本他以为会经历一些波折的，因为常理上看谁都不想将自己长久以来的心血分一部分给别人，可天文数字的美金砸过去，再强硬的人也要拜倒在富兰克林先生的魅力之下。
妮娜·艾里森的嘴角一抽，这张狂的模样跟她老爸简直一模一样，“你是不是被别人给骗了，皇家学院的院士是他爹吗，说颁奖就能颁奖？而且就算真的能获奖也不值得花五点五亿美元啊，你怕不是脑袋被门板夹了吧。”
“你不懂，我为的是一个破奖吗？不，我为的是做一个高尚的人，做一个纯粹的人，做一个道德的人，做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做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林田海收敛起了看街边美女的猥琐表情，一本正经地支起身子，店内柔和的灯光洒在他侧脸上，像极了世界名画。
如果能够从学术层面剖析贫困，哪怕还做不到立马消灭它，可单纯给后人一个明确的方向也能够称得上伟大了。林田海不是沽名钓誉之徒，只是从小接受了马克思主义教育，想为人类社会的进步做一点贡献而已，能有机会实现伟大理想的话他是必然不会犹豫的，多花点钱算什么。
早先在戛纳电影节上遭遇滑铁卢时，林田海就曾对记者说过，只有奖项因其获得者而闪耀，却从没有获奖者因为某个奖项而光荣的，所以刚才这番话妮娜·艾里森部分相信，只不过她不能让这家伙太得意了，“我只睡担心你被骗了，诺贝尔和平奖这东西几百万美元就能操作一个出来，你看看人家女总统，你看看人家大和尚……”
“打住，有些事情可是不能瞎说的。”调侃下女总统也就算了，然而大和尚的事是能瞎评论的吗？不过诺奖就值几百万确实是正论，这些年发生了太多闹剧早把金字招牌砸烂了，虽然目前仅限和平奖而已，“我又不是冲着和平奖去的，没那么廉价。”
“诶，文学奖？”林田海写剧本的功底没的说，虽然没有加入米国的剧作家协会，但荣誉和作品摆在这儿，是业内公认的新生代编剧第一人，转行写小说或者搞点其他文学创作，未必不能得奖，“不过文学奖要加入什么项目？”
“经济学奖……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明白。”林田海摆摆手。
“你说这些是不是想要转移我的注意力啊，刚才我们在聊什么问题来着？”妮娜·艾里森隐隐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可被这么一打岔之后她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之前的话题了，想想就一阵抓狂。
林田海摆摆手，端起桌上的杯子呡了一口纯净水以掩饰表情，“都是你的错觉，话说回来，你在纽约玩玩就算了，别跟那些所谓的名流靠太近，没一个好东西。”模特圈子已经够乱够脏的了却只能排第二，可想而知犹有过之的华尔街的圈子该是怎样的一番景象，林田海自己作为被骂渣男骂了好几年的人都觉得排斥。
不提这茬儿还好，提了妮娜·艾里森就觉得来气，“怎么了，是害怕我遇见你的老情人会尴尬吗？不对，我应该用复数形式的，是你的老情人们。上次我去参加奥尔森姐妹办的聚会了，啧啧，双胞胎啊，那滋味一定与众不同吧……”
“没凭没据，你别冤枉好人。”林田海矢口否认，这事儿山多拉·达达里奥都不知道。
“阿什利·奥尔森的卧室里放着一张她自己的果照，那天得意地向我炫耀说是米国最好的摄影师帮她拍的，还说这摄影师跟我很熟，你觉得这位全米最棒的摄影师到底是谁呢？”妮娜·艾里森并不阻止林田海去享受人生，她只是觉得享受不能等于放纵。
妮娜·艾里森因为家庭原因，从小缺乏家庭的关爱，兄弟姐妹比起至亲更像是仇人，所以长大后特别喜欢举办派对，让一大堆人围着她打转说些恭维的话。而私生活方面，她要比某人自律得多了，究其原因其实是因为她眼睛长在头顶上，根本瞧不起身边的人，“都知道你喜欢皇后乐队，可别搞得最后跟弗莱迪·莫库瑞一样。”
“你就不能想我点好么。”林田海喜欢华丽摇滚众所周知，可他并不想像主唱龅牙叔那样染病去世，太惨了。
跟喜欢的人用餐，连心情都会放松不少，这些天林田海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身体上疲惫容易恢复，可心理上的疲惫却没那么容易恢复，跟妮娜·艾里森吃顿饭聊一聊立马好多得多了。走到街上，才发现外面下起了下雨，巴里·哈德森嘭地一声推开黑色的打伞帮他挡雨，而司机早早地把车开到了路边。
街边的行人路过时下意识地躲开了几米远，连看都不敢多看几眼，生怕沾上麻烦。林田海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管在那个年代都有这么多自带偏见的种族主义者，像我这样和蔼可亲的阳光大男孩，为什么要躲着走呢？”
巴里·哈德森的嘴角直抽，人家那是因为你的亚裔面孔才躲开的吗？明明是因为穿着打扮吧。大夏天穿着一身考究的西服套装，手里拄着镶嵌钻石的名贵文明棍，身边还跟着两位数黑西服的彪形大汉，换做以前的他自己肯定也躲着走，可这些都是不好说的，“现在咱们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