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一年十亿
秋刀鱼收拾好东西后发现没拿到出租车券，他并没有生气发脾气，今天林田海来视察工作人员肯定慌张得不行，忘掉了也可以理解，正当他准备让人去问问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忽然被林兴业的人告知林会长请他同乘。这下他就有点受宠若惊了，不管再怎么出名，他们这些艺人跟真正的上流社会始终都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在涵国，偶尔能看到天后级别的女演员嫁入豪门，全智贤、李英爱、金喜善都属于这样的例子，不过所谓的豪门也就是地方的土财主或者中小型会社而已。在尼本，连这种情况都不会发生，能嫁给医生或者律师就算好的，大部分女明星都是跟男性艺人“内部消化”，或者干脆一辈子不结婚。光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明星艺人跟真正的上流社会差距有多大，大到人家打心眼里瞧不起你。
京都的石田家是家号传承六百余年没有断绝的本家，虽然比不上战后侵占资源发家的那批华族，却也是公认的高门大阀，林田海不是尼本人不错，可现在石田家除了石田纯子就属他的继承顺位最高。抛去石田建设，他自己也足够厉害，五十亿美元身家的新闻可不光米国那边在讨论。
如果对方单独请自己吃饭喝酒，秋刀鱼不会觉得有什么，地位高的人请地位低的人吃饭喝酒在尼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前辈请后辈，上司请下属，老师请学生……同乘就不一样了，尼本人对社交距离感非常重视，允许坐在一辆车内是莫大的信任。
“林会长，您请我一起吃宵夜，是有新的节目要上马，在物色司会吗？”最近福慈电视台推出的那档《秘密搜查官：女人对女人发怒的夜晚》，一经播出就大获好评，人类从本质上讲就是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种族，看美女演员在电视上撕哔，不管男女老少都能从中获得快感，收视率自然不会差，秋刀鱼最近也收到了风声，说其他电视台也要松口，同意把节目外包给林映画的合作形式。
“秋刀鱼桑，私底下就不要再谈论工作的事情了，咱们聊聊个人的兴趣爱好如何，你打不打波，我是说高尔夫。”林田海虽然只跟秋刀鱼在年末的时候见过两次面，从来没有深入地交流过，可他听了太多关于这个人的传闻，知道只要一聊起搞笑和工作上的事，就会滔滔不绝讲个没完。
秋刀鱼摇了摇头，“我一天一天的工作都快忙不过来，没时间去培养兴趣爱好，高尔夫什么的年轻时被人讨厌的那会儿打够了，现在工作就是我最大的爱好，如果哪天死在录制中，大概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吧。”
这个已经奔六十岁的男人，精神还是像四十岁的人一样好，很难想象他是个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的工作狂。林田海从对方的话里听出了真心，但他却不赞同这样的做法，“你可千万别，要是死在演播厅了，就算不播出也得给许多艺人留下心理阴影，以后谁还敢卖命在电视台录节目？”
“呵呵呵，您说的确实有道理啊。”秋刀鱼是个非常开朗的人，对于死亡这样的话题一点都不避讳，“当初就是因为知道做艺人的辛苦，才一直不愿意让我女儿进入娱乐圈，可惜女大不由人啊。”
两人在车里聊了十几分钟，直到停下时秋刀鱼还意犹未尽，林田海的年纪比他小得多，却好似同龄人一样成熟。他跟各大电视台的高层始终聊不到一起，见了面大多在谈工作，像这样私底下对等地聊天，机会实在不多，“啊，麻酱？”
长濑雅美接到通知之后就让经纪人把她直接送来，没有一堆人来休息室打招呼问好，她就离开得比较早，车子也先到了这里。为了不被围观一直在隔间里等着，秋刀鱼推开纸拉门才发现她也在这里。
“林会长您好，秋刀鱼桑您好。”录制节目时不管怎么打闹怎么调侃，私底下的礼仪也不能放下，除非真正成为了伙伴才能表现得随意一点，此时的长濑雅美虽然人气很高，可终究只是个资历不深的女演员，“您二位请坐。”
“林会长，不会是您二位怕上周刊，就拉我来做挡箭牌吧？”秋刀鱼这不仅是子啊开玩笑，也是在试探情况，万一两人真是那种关系他也好心里有数，以后不管在节目上还是私底下都会注意分寸。
“没有的事情，长濑桑最近出演了我们公司制作的电影，最近一直在帮电影做番宣，我于情于理都应该表示一样，就请过来了。”林田海摆了摆手，秋刀鱼是出了名的大嘴巴，后辈找他咨询烦恼，他都能转头在节目里爆料出来，各种小道消息就更不用说了，不存在的事情他也能通过出色的口才编的像真的一样。
“秋刀鱼桑您就别取笑我了，林会长怎么可能看上我这样的小演员呢，怕是给他**人都不愿意呢。”长濑雅美跟公式对手完全是两个极端，新垣由衣在节目上淑女得不行，可在私底下却“来自冲绳，热情似火”，晚上脑袋撞床框咚咚直响惹得邻居报警投诉。她在节目上表现得像个大妈，私底下却很有淑女气质。
“麻酱，好端端的说什么爱人，是在讽刺我吗？”秋刀鱼就是因为出轨才跟大竹忍离婚的，婚后又跟比女儿还小的女人“谈恋爱”导致父女关系也愈发紧张，以至于现在听到不伦、爱人之类的字眼就发汗。
“怎么会呢，我就是感慨一下，林会长对绫濑前辈都是直接喊小遥的，对我却是一直都叫长濑桑。”长濑雅美低着头，似乎很受伤的样子。
“呀呀呀，你这么说，岂不是要让人误会绫濑晴夏。”如果没有前面一句，长濑雅美就只是单纯地抱怨撒娇而已，可联系她之前的那句话，就有点暗示绫濑晴夏是林田海爱人的意思在里面了，“林会长，您给绫濑桑多少钱一年啊？”
“十亿日元吧。”林田海露出微笑，他这是逗闷子打趣呢。
隔间里的三个人只是在开玩笑，可是外面一个年轻的男子却激动得不行，他假装去上厕所路过，盯着两个壮汉保镖的死亡之瞪终于挖到了好料，这下要发财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阴阳怪气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绫濑晴夏大清早被叫回公司去开会时整个人都是懵的，她总共也没见过林田海几次，怎么忽然就成了对方的爱人，还签了一年十亿日元的爱人契约？如果只是一家两家的小报这么报道，她还能认为这是长濑雅美不满女二的地位黑她，可现在连读卖新闻上都登了相关消息。
“小遥，这件事一定不能承认，哪怕地检找上门也要咬死了，这道吗？”经纪人水原直也从绫濑晴夏初出道起就开始带她了，一直将她视为自家孩子，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开车到她住所接她，“公司高层那边，有我去应付。”
“本来就是不存在的事儿，我和林会长连朋友都不算，也就因为工作上的合作见过几次面而已。”绫濑晴夏接到堀制作艺人部打来的电话后特意去便利店买了几份报纸，仔细看完了通篇报道，知道这些内容都是出自长濑雅美之口，可她不明白对方这么搞有什么好处。得罪了她顶多以后绕道走，可是得罪了林田海能有好果子吃？关于那位林会长的传说，圈里或多或少都听过。
“对对对，就是这个态度。”水原直也满意地点点头，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绫濑晴夏翻起了白眼，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可身边人怎么一个个都认定了是真的，不仅公司的管理层紧急召她去开会，经纪人这里也一副“是她，是她，就是她”的样子，连早上的行程都帮她推掉了，“等一下，这种事情地检还能找上门？”
“那当然，哪怕转赠也是要上税的，十亿日元的爱人契约啊，地检肯定要查你是否及时纳税。”水原直说不出苛责的话来，这种爱人契约在娱乐圈里非常常见，不少顶着天后头衔的女明星，背地里也做过大佬的爱人，在娱乐圈这种充斥着**的环境里，能对十亿日元不动心的女人实在太少了，“小遥你一直不关心自己的收入，税务也是公司帮你缴的，不了解也是正常。”
“哈？”绫濑晴夏这下更加傻眼了，明明啥也没干却有可能被地检找上门，她今后要怎么做人？此时掐死长濑雅美的心都有了。没等她想太多，车子就在公司的外面停了下来，一堆记者已经守在了门口。
“绫濑小姐，关于早上的新闻请问您有什么可说的。”这么热点的新闻，记者们没理由会放过，他们在堀制作内部也有消息来源，确定了新闻的“当事人”之一今天不会去跑通告，而是被叫回了公司开会。
“无可奉告，对不起，都让一让！”经纪人水原直也叫来了保安，一起护着绫濑晴夏突出重重包围，花了好半天功夫才进了公司。进了门后看了看自己新买的西服，已经在推搡之下变得皱皱巴巴，他忍不住啐了一口，“呸，这些记者真是混蛋，平时让他们帮着宣传一下千难万难，这时候却上赶着跑来凑热闹。”
“您就别抱怨了，被人听了去影响不好。”往日里十分熟悉的公司，今天似乎变得有些陌生了起来，造成这种感觉并不是内部陈设布置有什么变化，是周围的人对她的态度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绫濑晴夏只想早点解决这件事。
堀制作的堀和堀越高校的堀，其实都是同一个堀，周围很多人都是绫濑晴夏学生时代的直属前辈。以前大家在公司里见面对她非常亲昵，最多也只是客气而已，今天打招呼却流露出了一丝恭敬，然而这种尊敬只是假象，眼神里藏不住的，分明是嫉妒。
在资本为尊的世界里，笑贫不笑娼是最普遍的现象。一年十亿日元的爱人契约，换做她们也愿意签，所以根本不会看不起绫濑晴夏，只会嫉妒她为什么命这么好，林田海可不光有钱而言，他还帅，他还年轻。
“绫濑桑，这边。”艺人部的组长，平时都管她叫小遥的，今天却用上了敬语。
“谢谢您。”绫濑晴夏愈发不安了，如果真跟林田海有点什么就算了，可她真没有那层关系啊，这事儿将来肯定是会澄清的，到时候她该如何面对这些人？把自己的失误归咎到别人身上，可是人类的本能之一。
面对公司高层的连环质问，绫濑晴夏一口咬定绝无此事，并且表示将来若真的出了问题，她愿意一力承担后果。在如此强硬的态度之下，堀制作方面也没辙，只能由外联部出面开了新闻发布会，澄清这是假新闻，并指责“某些人”胡言乱语不负责任。
虽然放出消息的是狗仔队，可消息的来源却是长濑雅美，堀制作开记者会时未必有指桑骂槐的意思，可架不住东宝艺能事务所对号入住。你堀制作是厉害，可再厉害还能爬到我东宝的头上去不成，运营当即就在官方推特上阴阳怪气了一番，称不管话说得多漂亮。事实都不会改变。
绫濑晴夏慌，长濑雅美更慌，她只是借着high ball的酒劲开开玩笑，谁知道居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有心想打电话给绫濑晴夏解释一下，可对方为了不被骚然居然关机了。面对记者的询问，她也说出了真实的情况，可现在压根就没人当回事儿，强行认为她是被高层打过招呼帮忙遮掩“真相”。
最初的新闻语焉不详，只说林田海跟长濑雅美深夜一起吃宵夜，并提供了两人在店门口亲密交谈的照片，根本没出现秋刀鱼的名字，所以大家都以为当事人只有两个，不知道去联系秋刀鱼确认真假。
东宝的门记者敢围，可林兴业的门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堵，大部分来跑新闻的只敢站在路对面远远观察，架起设备抓拍出入的人员。现在根本联系不上林田海，不管打电话给林兴业的外联部，还是打给他的秘书仲村杏，一概都说不知道。
仲村杏确实不知道，会长这时候正在补觉，谁有那个胆子去叫醒他问清楚？
第二百七十三章：无稽之谈
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整个世界都在震，林田海第一个念头就是地震了，猛地掀开被子后跌跌爬爬地冲到墙角蹲下。蹲了一会儿，发现似乎没事儿，人也清醒了不少，他终于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了。
林田海昨天夜里喝了点酒，再加上时差没倒过来，所以一觉睡到了下午，别人确实不敢来打扰他休息，可是吉高由理子却不在此列，不然她也不会有个“魔女”的绰号了。她为了叫醒某人骑到他身上猛摇，可正摇得欢脱的时候忽然连人带被子给掀翻在地，幸好尼本的床都很矮，身上也有被子裹着，不然肯定要磕个脑震荡。
“你大早上的又发什么疯？”林田海瞄了一眼床头的电子钟，现在是六点多。
“给钱！”吉高由理子也不顾隐隐作痛的胯骨轴了，把手往钱一伸。
“什么跟什么就让我给钱，你还真疯了？”林田海挠挠头，心想这女人莫不是大小钢珠把钱都输光了，不然怎么这副表情，“早跟你说过了不要烂赌，这才刚月头呢你就把钱给嚯嚯光了，日子不过了？”
“我有钱。”吉高由理子依旧把手伸着。
“那你又要钱干嘛，准备去参加慈善赌王大赛，没有两千万进不了场？”林田海和没事儿人一样穿起了起居服，一个人睡时他特别喜欢果睡，但跟别人一起时就一定会穿睡衣，别问为什么，问就洁身自好。
“凭什么给绫濑晴夏一年十亿日元，我平时问你要点零花钱却还要看脸色？”钱什么的吉高由理子并不在乎，在中目黑区的房子就是她家最好的家境的证明，平时做演员的收入也够她花销了。可是给的钱多钱少，大致等于受宠爱的程度，再往深处说代表着地位，跟明星球员要求超高的转会费是一个道理。
“哈？”林田海感觉自己可能还没睡醒，不然怎么好好的幻听了，他啥时候给了绫濑晴夏十亿日元，怎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回事儿？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一张报纸扑面而来，直接拍在了他的脸上。
“就知道你会抵赖，报纸上都出消息了。”吉高由理子也是在便利店买的报纸，她们做演员的平时哪有订报纸的习惯，都是临时买来看看，为了增强说服力她特意买了一份《读卖新闻》过来。
“无稽之谈，无稽之谈！”林田海终于想起来了，他昨晚顺着秋刀鱼的玩笑随口说了个十亿日元，就是逗闷子取乐的，谁知道居然被人给听了去，还大张旗鼓地写成新闻堂而皇之地报道了出来。虽然他对这些记者的节操一直不抱期待，可万万没料到他们居然这么鬼畜，强行编故事当新闻，“我昨晚在酒桌上开开玩笑的，谁知道居然被当成真的报道了出来，这事儿秋刀鱼个长濑雅美都知道，他们和我一起喝酒的。”
“哼，你最好没骗我，不然这就是无鸡儿之谈了。”吉高由理子挥了一下拳头。
“哈？反了你，别人叫你小魔女，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小魔女了，这是恃宠而骄你知道吗，看样子不给你长点教训是不成了。”林田海正一肚子邪火没地方发泄，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往枪口上撞了，“看我今天怎么治你。”
“别治我，治水。”林田海一去就是两个多月，他自己到了周末就会有人送货上门，可吉高由理子是没有这个条件的，此时可谓是……各种四字成语，“你们宗国的三皇五帝里，不是有个专门治水的吗，这技艺传承下来应该很厉害吧。”
“三皇五帝，里面可没有大禹。”说到治水，肯定就是大禹了，然而这位并没有位列三皇五帝之一。想到吉高由理子本来就是个学渣，他便释然了，能知道三皇五帝，还能知道古代君主治水，已经足够她骄傲的了，“而且治水的技艺也断绝了。”
“怎么断绝了？”吉高由理子好奇地问道。
“因为这项技艺传男不传女，而他却三过家门而不入。”大禹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嫡亲的儿子，所以把帝位禅让给了伯益。都已经箭在弦上了，林田海也没那兴趣科普历史小故事，“孤今日便要效仿古之先贤，治水。”
林田海是不慌的，他甚至有意再拖上一段时间，因为绫濑晴夏和长濑雅美分别是《海街日记》的女一号和女二号。传出绯闻或许对她们的形象有打击，一个被人当成出卖尊严傍大款的物质女，一个被当成背后非议前辈的长舌妇，然而电影却得到了极大的曝光，有好处他林某人为什么不占。
事情发酵到了第二天林兴业才开了记者会，驳斥以《读卖新闻》为代表的一众媒体，称他们都是没有操守的人，不配从事新闻工作。然而这个记者会只是外联部的部长主持，别说林田海本人了，仲村杏都没露面。即便事后秋刀鱼和长濑雅美也站出来澄清，表示当时只是酒桌上开开玩笑，不是真的，但人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一些阴谋论者纷纷表示两人是不得不为林大会长开脱。
“这姓林的嚣张跋扈，之前扒下文艺春秋的面皮就算了，现在居然敢来指着我们的鼻子骂街，不给点厉害瞧瞧他还以为我们是属橡皮泥的，真就随他捏扁搓圆了。”读卖新闻创刊于一百四十年前，论影响力比文艺春秋要大得多，根本就不在乎林兴业的势力，编辑局局长白石兴二看了记者会的直播后，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
“局长，您看那段录音，咱们放出去吗？”主编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做主的，对上林田海这样的人物，由不得他们不小心应对，“一旦撕破脸就不好收场了，他跟咱们ldp很多实权人物都有交情，万一……”
“发，为什么不发，我们可是新闻人，怎么能帮权贵欺瞒读者呢？他不是说我们没有操守吗，这下我倒要看看他会是什么表情。”
第二百七十四章：苗头不对
读卖新闻也有网络版的，只不过尼本人没有在网上看报的习惯，一直不温不火的关注度不高，但今天大量的网民涌入了这个网站，只为了吃一口免费的瓜。林田海的破事儿实在太多了，可流传出来的就只是些传言，没啥实质性的证据，读卖新闻终于给力了一回，他们怎么会不关注呢。
录音原本质量很低，主要是餐厅里的环境比较嘈杂，收音时距离又比较远，但专业人士把林田海和长濑雅美的声音单独导出来之后，却异常清晰，长濑雅美笑嘻嘻地问林田海一年给绫濑晴夏多少“零花钱”，他霸气地回了个十亿。
两人的对话单独拎出来听，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反倒像是林田海想让长濑雅美也做他的爱人，而女方那边要求跟绫濑晴夏拿一样的金额……换成其他任何人，都会被当成是吹牛，可林田海真能给女人十亿日元，前段时间他身价的估算值被曝光之后，尼本这边的反响比米国和宗国还要热烈，几乎人人都在讨论。
实事求是地说，这段录音发到法庭上根本当不了证据，并不能证明林田海和绫濑晴夏之间有金钱与那什么的交易，可大家是来吃瓜的嘛，吃瓜需要将法律吗？爽就行了，于是很快公众就认定了他们两人是那种关系。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林田海一点都没受到影响，因为他本身就不靠好感度吃饭，而绫濑晴夏也没怎么遭受抨击，毕竟在尼本这种情况太正常。倒霉的是长濑雅美，莫名其妙就被贴上了出卖前辈还撬前辈墙角的标签，好感度生生降了一个大档次，要不是东宝艺能事务所非常强势，她那个几个商业代言都有可能出问题。
“不会是ldp要搞我们吧，会长……”仲村杏非常自责，那天晚上她就在包间外面，结果被记者录了音她都没有察觉到，这算是非常严重的失职了。现在读卖新闻咄咄逼人，让她更加敏感，不得不怀疑背后有ldp的影子，因为读卖新闻就是ldp的喉舌。
“不会，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再说真想搞我他们会用这种上不得桌面的小把戏吗？”虽然把原件还了回去，但ldp那边很清楚他一定留了备份，投鼠忌器之下没有万全的把握绝对不可能单方面撕毁协议，再说现在他们双方正处在蜜月期，彼此之间互相利用，同时也在一起壮大，“你打电话把渡边叫来。”
“好的。”仲村杏立马出去打电话了。
林田海根本不在乎这点小绯闻，别人的好感度会不会降低他也不关心，但读卖新闻的做法却让他看到了不好的苗头。他在尼本终究是个外人，一边赚着尼本人的钱，一边泡着尼本人的女明星，在别有用心者的引导下，很可能让他成为全民公敌。
“会长，您找我？”渡边小池人在港区办公，被一个电话叫了过来却没有任何怨言，诚惶诚恐地低着头，谁都知道会长这两天心情不佳，万一不小心出了差错被盯上，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林田海指了指沙发示意渡边小池坐下，然后从抽屉里抽出一条软中华，拆开后拿了一包出来，只抽了一根自己点上，然后就往对面一扔，“最近托尼斯事务所那边还好吧，是不是很忙？”
“还好，比起以前肯定是要忙一些的。”渡边小池忙不迭地把那包软中华揣进兜里，林田海只会在奖励下属时才会给烟，今天这包明显是打赏他的。虽然黄壳子的美国精神9mm很好抽，但跟11mm的软中华比起来劲道还是逊了点，“谢谢会长。”
“有件事需要你去办，你底下人手最多，路子也最宽，给我办得漂亮一点。”林田海对渡边小池的能力还是放心的，上次他推荐的张自强就很得力，不仅顺利地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横滨那边的同胞也没有过分得罪，“这件事，只能你跟我知道，具体做这件事的人，选个脑子不灵光的最好。”
“我办事，您放心。”上次的事情办得漂漂亮亮，自己直接从室长升到了社长，这次又有立功的好机会，渡边小池说什么都不会放过。他比角川政荣好得多，虽然对方的资历是个优势，可很多事情只能由他来处理，这一点是仲村杏都比不上的。
一天后的中央区明石町，伊藤次郎仰头看着眼前宏伟的综合大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也是医院吗，咱们进去真的没关系？”尼本的私立医疗是出了名的杀猪，普通老百姓根本就不敢进门。
“白痴，咱们现在可是大公司的职员了，我还算是个中层干部，你当还跟在京都似得，肋骨断了只能在小诊所里上点药油？公司每年都给咱们交一大笔医保的。”虽然不敢对金川老爷子有怨言，但跟现在的会长比起来，他确实有点不称职。在这样的大医院看病，曾经是他们犬金兴业的人想也不敢想的，进门之前三村笃弘双手合十，“会长大人保佑，希望这次次郎能平安无事。”
“大哥，会长不是还没死吗，你这么拜他能听到？”伊藤次郎忍不住提醒到。
“我一脚踹死你个马鹿野郎，想害死我是吗？会长他老人家神通广大分身亿万，还有千里眼跟顺风耳，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我这么拜他当然能知道。”三村笃弘气得想打人，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整理了一下衣服的领子，现在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成天在街上闲逛收钱的小混混，而是林安保的区域分管代理了，虽然工作的本质没多大改变，还是在夜总会看场子管秩序，可名头毕竟不一样了不是。
“大哥，我骨折了，再踹就更严重了。”伊藤次郎缩了缩脖子。
“又不是真要踹你，还有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大哥，要叫我代理。”三村笃弘原本叫三村八郎，可是这种名字印在名片上实在太土，他特意找算命的给改了一下，然后才有了现在的名字，可见他对现在的身份多重视，“别废话了，赶紧进去。”
第二百七十五章：头条系的
“医生，这是我的名片，请您收下。”三村笃弘非常重视这些表面文章，因为他好不容易才从京都的小混混变成了东京的大企业中层管理，最渴望的就是身份上的认同，不过面对医生他还是保持着足够的尊重，一直用着生硬的敬语，要知道他以前开口就是野郎，闭口就是混蛋。
大医院里上班的医生，并不拒绝跟病人有更深一步的交往，毕竟能去他们看得起病的非富即贵，多一点人脉多一分助力，说不定将来就能用得上。金田崇明曾经的很多病人，就跟他成为了朋友，虽然眼前这个家伙看着不怎么靠谱，不过林安保三个字让他手下了名片，现在的东京谁不知道林安保的厉害，“请坐吧，三村代理。”
被圣路嘉国际医院的医生喊一声代理，三村笃弘的眼睛都快笑没了，这就是所谓的社会地位啊，“我这兄弟……不是，我这下属，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他早上走路走得好好的，就骨折了。”
“哈，不可能吧？”金田崇明眉头一皱，走路走的好好的就骨折，哪怕他天天泡在医院里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具体是哪里骨折了，把衣服掀起来给我看一下，你这穿太多看不出来。”
坐在蓝色小圆凳上的伊藤次郎，老老实实地把衣服给脱了，从他左手单手解开衣服扣子的动作，就能知道他骨折的部位是右边胳膊。一开始没看能出来，只是因为天冷穿得比较厚实，再加上他的举止比较自然。一只手保持不动，只摆一只胳膊走路的人多了去了，弗拉基米尔大统领就是这样，这叫枪手步态。
“这有非常明显的外伤啊，你跟我说走得好好的骨折了？”金田崇明指了指伊藤次郎的胳膊，上面有非常明显的几道擦伤，应该是从水泥或者其他粗糙表面上擦过时留下的，他在骨外科这么多年了，一眼便知。
“怪我没跟您说明白，他是走路走得好好的摔了一跤，用手一撑就骨折了。”三村笃弘挠了挠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演没文化的人他最在行了，因为他本来就没什么文化，高一就中退了。
其实伊藤次郎并不是摔倒而骨折的，是对付几个醉酒闹事的客人时，被人从身后偷袭推了一把，才摔倒在地骨折了的。客人犯了事儿肯定要给个说法，他们要了相当不菲的一笔私了费用，所以不好再将事情外传，而对方怕惹麻烦更不会到处说，所以三村笃弘说是走路摔倒，那就是走路摔倒。
“一般人神经方面出了问题，才会无故转倒。”转倒是日语的说法，就是指平底摔倒，虽然在动漫作品里平地摔是个萌点，可在现实生活中往往是病症的体现，要么是神经系统出了问题，要么就像秋元仲夏那样脑袋跟身体的比例不协调。
“可就算摔倒了，也不应该这么轻易就骨折啊。”三村笃弘不断追问，反正私立医院里来看病的病人都这德行，医从性差得一塌糊涂，自己主意贼多还特爱问为什么，“您看他是不是可乐喝得太多啊，他每天至少喝一瓶两升的。”
“骨折跟喝可乐的关系不大。”金田崇明摇了摇头，他自己就特爱喝可乐。
“那喝可乐对健康就一点没影响？”三村笃弘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喝可乐当然对健康有影响，除了会使人肥胖外，还会导致钙质流失，这就有骨质疏松的危险，骨折的概率要比正常人高，在加上糖分会抑制排尿，容易导致痛风……”金田崇明每天接诊的病人不多，也不介意多聊聊，“总之以后让他少喝，或者不喝可乐，现在先拿上单子带他去拍片子吧。”
等到三村笃弘离开办公室，金田崇明才忍不住露出了不屑的表情，都二十几岁的人了居然还要别人带着来医院看病，这未免也太弟弟了。他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对他特别客气的男人，手里一直攥着手机，且镜头一直对着他。
晚上十点多，文京区一家不起眼的居酒屋里，桐岛健司像往常一样走进店里，然后坐在自己常坐的那个角落里点了一杯宫城峡，“老样子，还是马肉刺身，鮟鱇鱼肝。”他坐下等菜的时候，忽然听到坐在旁边的人正在发牢骚，下意识地侧耳偷听了起来。
“三村桑，您少喝一点吧，别喝坏了身体，为了那种女人不值得的。”这个男人似乎是在安慰被女人伤害的朋友。
三村笃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都说酒不好，难道喝别的就没事儿了？我那傻瓜弟弟就是因为喝可乐喝得太多了，你猜怎么着，走路走得好好的，咔啦一声，胳膊骨折了。”说完他还摆了个特别夸张的姿势。
“诶嘿，您喝醉了，喝可乐就能让胳膊骨折，还咔啦一下，那卖可乐的公司不得被人告到破产么？”另一个人至少还是有点常识的，对这种说法显然不是很相信，“真的少喝点酒吧，您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放屁，今天可是我亲自带我弟弟去看的医生，医生都那么说了，而且人家可是圣路加国际医院的医生。”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醉，三村笃弘挣扎着掏出了手机，“我当时也觉得神奇，可录了段视频呢，不信你看。”
“可乐喝得太多，神经系统受到影响才会无故转倒，可乐里的糖分……总之以后让他少喝可乐，或者干脆不喝。”这段视频并非原版，是经过林映画百万月薪的大手子编辑过的，看上去非常自然顺畅，毫无剪辑的痕迹，而金田崇明的话却被扭曲得不成样子，根本听不出来原本的意思。
身为记者，桐岛健司非常敏感，一听就知道自己挖到大新闻了。
“其实医生们都知道这些，只不过可乐公司家大业大，一直操控舆论不让这些消息被普通人知道罢了，老百姓打官司也打不赢他们。”三村笃弘言之凿凿，仿佛他自己多了解内情似得，一开口就是老头条系了。
“先生，这段视频您能发给我一份吗？”桐岛健司忍不住问道。
“干嘛？”三村笃弘不耐烦地挥了下肘子，“我为什么要发给你？”
“您看您看核这样好吗，今天您的酒水我买单了，您把这视频发一份给我，我是读卖新闻社的记者，觉得有必要让更多人看清那些资本家的丑恶嘴脸。”桐岛健司干这行不少年了，知道钱是交朋友时最好的中间人。
“对，对。”三村笃弘不着痕迹地把账单推了过去，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渡边老大那边想必会很满意的，一旦事成他很可能就不再是代理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借力打力
尼本列岛上占了绝大多数的“和”，其实是个非常矛盾的民族，他们畏惧强者崇拜强者的同时，又怨恨强者仇视强者。这种心态在日常生活中也有很明显的体现，他们极端依赖大型企业的产品，却又将这些行业巨头妖魔化，巴不得对方早日破产。
可口集团就是尼本人仇视的目标之一，根据商业调查显示的市场份额，爱喝可乐的人要远比爱和宝矿力的多，但每每被问起最爱的饮料时，回答都会是后者。如今《读卖新闻》给了他们一个攻击可乐的新理由：可乐喝多了会骨折。
这次终于不再是单纯谣言，也不是大人吓唬小孩乱编的故事，是真真切切发生在大家身边的实例。《读卖新闻》在生活情报版面上，用了相当大的篇幅来攻击可口可乐公司为代表的碳酸汽水生产商，并且从视频里截取了图片，证明他们的论点都是有专业医生提供的“论据”来支持的。
按照道理来说，这种容易引发纠纷的报道，没有权威期刊上的论文支持是怎么也不该出现在报纸上的。不过《读卖新闻》的编辑们都是个中老手了，并没有言之凿凿地说可乐喝多了就会骨折，只是过分详细地报道了发生在圣路加国际医院里的这个病例，并转述了一下那位医生的话。
看报的人根本不会想那么多，“可能”、“据说”、“应该”这种词在他们大脑里都是自动屏蔽的，从小总被大人们灌输可乐对健康有害的说法，他们早就形成了固有观念，这篇报道一出他们想的都是“果然如此”，而不是“这不科学”。
“会长，您可真是神机妙算，那些做新闻的果然都是一群没有节操没有下限的混球，看到他们言之凿凿地报道不存在的事情，真叫人恶心。”渡边小池一早就拿着报纸进了林田海的办公室，他开车大老远地跑来，当然是为了拍会长的马屁，顺便再邀功请赏，帮自己的小弟争取好处。
“大家都不过是求财心切而已，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不报道自有其他人报道，由不得他们动作不快。”林田海不是真的预言家，掌握着未卜先知的超能力，他只是对人心特别了解罢了。面对这样一个可能引发社会性讨论的新闻素材，《读卖新闻》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的，要知道三得利跟他们处在同一个阵营里，打击碳酸饮料，尼本本土的茶饮料才能生存得更好。
“也是，如果小心翼翼地去求证，他们拿不下这个第一手报道。”那个由林映画精心准备的“偷拍”视频，在没有仔细进行技术分析的情况下，光靠眼睛看是看不出来有问题的，而那对于《读卖新闻》来说已经足够当证据了。反正他们只是报道这件事，并不需要直接跟碳酸饮料巨头们打擂台，真的闹出了纠纷，也有圣路加国际医院挡着，毕竟这观点是他们的医生放出来的。
林田海把头靠在大班椅的颈枕上，明明坐着用居高临下的眼神注视着渡边小池，“我知道你想趁机捞一笔，不过这次我不希望看到咱们公司的人搀和到里面，具体怎么做不用再交代了吧？”
“嗨咿，我明白了。”渡边小池身子绷得比之，一躬鞠下去头都差点磕到桌面上。
这次的新闻出来后，可口可乐为代表的碳酸饮料巨头们，股价将不可避免地出现震荡，他们掌握着信息上的优势，操作得当可以在股市上狠狠地赚一笔。渡边小池本想内部集资干票大的，可会长点破这件事后他立马就不敢了，挪用本家的钱去炒比特币的入江明知，此时还在医院的尸库里没人收敛，再过段时间就要被樱田门集中火化当孤魂野鬼了，他可不想步了这家伙的后尘。
“渡边，我喜欢的是真正的聪明人，而不是有点小聪明的傻瓜，这次涉及到的势力都是寡头级别，不要凑过去找死。”林田海之所以笃定《读卖新闻》会迫不及待地出报道，是因为他们的立场决定了做事的方式，而他能够通过这件事得到自己的目的，是因为有“利益”这个火车头的拉动，后面的车厢就算想留在原地都不行。
“感谢您的教诲。”渡边小池一直都对林田海很服气，人家比他读的书多，脑子也比他灵光，即便如此还在努力地提升自己，明明都成了大富豪也不忘学习。像他这种小人物不用完白手起家的那一套，只要紧紧抱住会长的大腿就行了，没必要自己瞎琢磨。
林田海点点头，“年底前把我们的组合推向市场，让她们能够顺顺利利地出道，这才是你现阶段工作的中心。人家索尼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咱们一直吊着他们肯定不行，再拖下去董事会就该弹劾我的老朋友斯金格先生了。”
“嗨咿。”渡边小池再次鞠躬后才小心地退出了会长办公室，以前还在街面上到处乱逛的时候，他最瞧不起见人就鞠躬的社畜，男人就应该遵循极道。等到来了东京便逐渐走上了成功人士的路子，他就发现自己的腰板变软了，不过他并不排斥这种转变，现在再让他回京都去他是死也不愿意的。
转过头去看向窗外，林田海望着不远处一块空白的天空发呆，他知道很快那里就会建起一座新的摩天大楼，那将是林兴业的新总部，连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森大厦”。现阶段的他已经属于金字塔最顶尖上的那一小撮人，但跟真正的寡头托拉斯比起来，能量还是完全不够看，顺势而为可以，逆势而为无力。
“会长，洛杉矶的电话。”仲村杏拿着电话走了进来，打断了某人的思绪。
“接进来。”林田海拿起听筒，这是他等了一早上的电话，“拉瑞，看样子你心动了。”
“当然，除了和妮娜的终生大事外，你从没让我失望过。”拉瑞·艾里森回答道。
第二百七十七章：满嘴流油
喝可乐杀精，喝可乐致癌，喝可乐会生黑小孩……
可乐自上市之后就一直没少遭受攻击，各种咖啡饮品也是同理，这主要是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欧米社会里颜色就代表着一切，而不管可乐还是咖啡都是黑色的。然而资本的力量是无敌的，可口可乐就靠着这中黑色的饮料，成为了全球最顶级的食品生产商之一，若不是有反垄断法的存在，早就一家独大了。
以往种种不靠谱的攻击，听上去更像是泼妇骂街，没有太大的杀伤力自然也没法让可口可乐公司在意。这次与以往不同，《读卖新闻》未必有上纲上线的意思，但三得利、朝日、麒麟和明治几大饮料巨头在后面不断推动，他们不想上战场也被顶上了战场。于是一场关于碳酸饮料的战争彻底打响。
林田海靠着妮娜餐饮连锁集团的漂亮仗，深得华尔街资本大鳄们的信任，几个电话一打立马就有人心甘情愿地上车了。他自己上次脱手奶茶和快餐的股份后拿了不少现金，除了跟苹果交叉持股时花费不小的代价之外，还留了相当一部分在手里，此时正好用来看跌可口可乐的股价。
可口可乐公司的股价一直坚挺，上次股价连番下挫还是2008年的奥运攻略失败的那段时间，可从那之后也一直都是上涨的。这次尼本市场出现了问题，比上次更加严重，要知道尼本的人均饮料消费量是宗国的五倍！林田海组织大规模资本看跌他们股价，立马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面对这样的情况，可口可乐公司再怎么地位超然也淡定不下来，当即发表了申明驳斥可乐导致骨折的说法，并联合百事集团一起向《读卖新闻》提出严正抗议，要求他们撤回新闻并进行正式的道歉。就像人人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可长达几十年时间里都没有形成学术上的定论，可乐这事儿也说不清楚，真的打起官司来可口可乐还没输过，面对米国政府他们都能强硬地拒绝申请专利，面对一个小小的读卖新闻社更不会客气了。
“林会长的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绫濑晴夏提起凉水壶，帮林田海倒了半杯冰水，然后加了一点大吟酿挤入一瓣青柠的汁。制作high ball看似简单，但不同的人经手，调配出来的就是不同的味道。
为了不再像上一次被记者隔墙偷听，林田海没有随便找个小店应付，而是预约了高端的料亭。这里一面是中庭，一面是水池，链接餐厅主体的回廊上站了一排保镖，外人过来立着老远就暴露了，“最近吃得比较好，所以心情才会不错。”每一天都有数百万上千万的美元飞进口袋，比抢劫银行还要夸张，林田海的心情怎么可能不好呢。虽然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但能抓住机会就已经很不容易。
“这次的事情只是误会，您不必特意向我道歉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很清晰，吃瓜群众不信是因为他们看新闻不为追求事实真相，就为嘴里的瓜保熟，绫濑晴夏作为当事人却是知晓一切的，“从立志做演员起，我就知道有些情况没法避免。”
“不如来我们公司吧，别的不敢说，比起堀制作肯定是不差的。”这次出了绯闻，堀制作的应对简直是反面教材，没有第一时间保护自己的艺人，还在在日本后推波助澜扩大影响。与之相反的是东宝艺能事务所，不仅反映速度极快，护着旗下艺人的态度也很坚决，不然长濑雅美很难轻松过关。
“这种事哪里是说下决定就能下的，您容我考虑考虑吧，至少也得等合约到期。”绫濑晴夏没有一口回绝，就等于是答应了，不过在娱乐圈里混很机会生硬地跳槽，这样会让老东家和新东家关心紧张。
“行吧。”艺人大多跟着经纪人走，除非利益上实在合不拢，不然能稍微让步就能达成共识的话，肯定不会过分坚持。林兴业早非当初那个无人知晓的小公司，林田海也已经不在乎一两个艺人的加盟了，“别光顾着看我，吃东西。”
绫濑晴夏是出于好奇，才会一直盯着林田海看，绝不是因为他长得帅。在她的认知里一个时时刻刻都受到关注的人，即便没有自觉性也会因为他人的眼光而努力展现出更好的一面，可是林田海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眼光，明明是来东京开展研究项目的，却整天在公司里呆着，出门也是吃饭应酬，“您这样不务正业，真的好吗？”
林田海一听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在研究领域里，一切都是唯成果论的，无论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坚持，拿不出研究成果来都是失败者，而那些手里掌握着成果的，不管是偷来的抢来的还是买来的，都是成功者。你知道吗，米国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医疗相关专利，都在纽约的律师机构手里掌握着，他们是懂医学还是会研究？”
“可是您这样影响不太好吧。”绫濑晴夏一出道，就被公司告解要顺着粉丝，要注意舆论，这些年的演艺生涯里她见了太多成名后飘飘然，结果被人气反噬的例子，“我身边的人，都对您……”
“不管他们想什么，背地里怎么议论，都不敢到我面前来说的，因为他们自己都知道跟我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林田海从来不在乎外界对他的评价，给他大唱赞歌，他也不会长生不老，扎小人咒他，他出门也不会被车撞飞，“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在意他们的感受呢？你也一样，只要做好本职工作，该得到的我们都会给你，而所谓的公众，他们的想法都是肤浅且善变的，非常容易引导。”
都说“百姓最愚昧，百姓最无愧”，可因为蠢就能随意行事而问心无愧了，这是什么逻辑？自我合理化也不带这样不讲理的。林田海不想做孔圣人，为天下师，他只想相仿王诩，左手执黑，右手执白。
第二百七十八章：广告模特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反过来也是一样的，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不管之前大家生出了什么样的龃龉，可林田海带队狙击可口可乐，就是保守集团暂时的盟友，那几家饮料巨头对林兴业的态度立马就变了，纷纷拿出了实际行动要跟他们“亲近亲近”。
“三得利的乌龙茶广告给吉田吧，待会儿叫她过来一下，我当面跟她说两句。”三得利集团为了示好，把旗下最经典那款乌龙茶的广告全权委托给了林兴业制作，并且给了林兴业选择广告模特的权利。人家特意把好处送上门来，林田海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就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所谓的电视广告模特，指的是单独在这一支广告里出演的演员，和品牌代言人并不是一回事儿。很多品牌的广告都是由素人出演的，或者干脆就是公司里某人的亲属，肯定没法成为形象代言人。即便如此，拍摄这种电视广告也是一次绝佳的露脸机会，以三得利每年的广告投放量，只这一支广告就可以带来巨大的认知度，如果运气好点，凭借此广告一飞冲天都不是不可能。
不少女演员都是因为广告而获得人气，然后再展开演艺活动的，这比直接参演作品然后被大众挂上角色的标签要好得多。林田海对公司里每个新人女演员都有规划，其中吉田里帆是他尤为看中的，演艺圈里长得漂亮的女人多的是，可既懂事又会做人的却非常少。
“会长，您对她未免也太宠了一点吧？”之前在电视出演的资源上，公司就已经给了吉田里帆相当大的优待，每周都有关东地区的节目录制。作为对比，跟她同意时间进入公司的又村架纯，在大阪录节目的机会都不多，被杂志社找去拍几组广告都开心得不行，“公司还有不少已经正式活动的女演员……”
“没有代言费，让她们去拍广告岂不是要被人看扁？”这次只是广告拍摄，出演的广告模特没有代言费只有出演费，诚然隐形的好处非常大，可是真让户田英龙华、木村武乃她们出镜了，以后哪儿还有商家肯出钱让她们代言，“这事儿没有意外就先这么定了，你记得把内川也叫过来，这个广告给她再试试手吧。”
吉田里帆还是演技培训班的学生，并没有正式出道成为女演员，但公司里的前辈们没有一个敢指使她干杂活儿，见了面都是好声好气地打招呼，就因为知道她得宠。虽然后辈给前辈跑跑腿做做事是应该的，可万一她到会长面前说点什么岂不糟糕，所以除了塚本璃子，就属她在林兴业呆得最顺心。
吉田里帆此时还有点肉乎乎的，看上去呆头呆脑特别可爱，敲了敲门等到回应后探了个脑袋，确定办公室里只有林田海在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迈着细碎的小步子走到了办工桌前面，“会长，您找我？”
“嗯，乌龙茶广告的事情，分管演技培训班的负责人和你说了吗？”新人没有配专门的经纪人，只有分管演技部门的主管带着她们，顺便帮着安排下日程。林兴业有钱归有钱，却不养闲人，人员上一直是非常精简的。
“嗯。”吉田里帆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似乎是在心里天人交战了一番，才终于下定决心出言拒绝这次机会，“我觉得我不太合适，前辈们的人气更高，也比我更有气质……不如您让她们来出演广告吧。”
“你只是矮，不是没气质。”林田海翻了个白眼，换做其他经纪公司，但凡有出演电视广告的机会怕不是能争得打起来，更不要说是三得利乌龙茶这种投放量巨大的超级广告，“前辈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我觉得你合适那你就一定合适，明白吗？”
“嗨咿。”吉田里帆默默地低下了头，不过她只能把头低到一定程度就再也下不去了，双手交叠在身前表示恭敬时，那两座大山不可避免地成为了阻碍，抵在了她的下巴上。
“这次给你广告，是把你往台前推的尝试，一直这样吊着肯定并不是成功之道，女演员终究还是要以作品来决定地位的，有没有想好出演什么样的作品？”林田海不可能一直养着这些小家伙，别家的女演员十四五岁就出来接拍作品了，而吉田里帆只是脸长得**，再过几天可就十九岁了。
“诶？”吉田里帆也早就意识到了她在公司里很受宠，主要是会长宠她，但再怎么有意识也没想到居然会被问这样的问题。新人女演员哪里有选择作品的权利，好些挂着天后头衔的都只能听经纪公司的话呢，“我对这些还什么都不懂，只要是会长安排的角色，一定尽最大努力去演好。”
对于只参演电视节目，却拿不出作品来的女艺人，有个专门的词来形容：通告艺人。虽然段时间里人气是上升的，可一旦给人以固定的印象，以后想接电影或电视剧的角色就更加困难了。除非在演技一途没有天赋，或则得罪了影视圈里的大人物，否则很少有女艺人愿意在这条路上走到黑。
“嗯，只是让你有点心理准备以后就是正式女演员了，想要兼顾大学的学业又不被娱乐圈遗忘是需要小心经营的，除了公司的安排外你自己也要拿出计划来。”林兴业不缺一两个演员来撑场面，所以林兴业对旗下艺人求学是持肯定态度的，因为他从为指望这些人跑通告能给公司带来多少利益，吉田里帆愿意上学那就上好了。
离开会长办公室后，吉田里帆激动地挥了一下拳头，虽然刚才说了想把机会让给前辈，可如果能够自己上谁又真的愿意错过呢，她从小就喝三得利的乌龙茶，很清楚出演电视广告意味着什么，很快她的广告海报就会贴满大街小巷的便利店橱窗，高中和大学的少女们会嫉妒她到发狂的。
第二百七十九章：老阴阳人
“可口可乐那边正式发了律师函，要跟读卖新闻社打官司，告他们不当商业竞争和诽谤的罪名。”拉瑞·艾里森这两天一直在盯可口可乐那边的动静，看跌对方股价的钱，有相当一部分都是他从自己金库里掏出来的，“怎么样，收手吗？”
“收手，为什么要收手？”林田海仰躺在大班椅上，看着外面的夜景。
“可口可乐的强势你应该是清楚的，再说他们的盟友也不弱，咱们再在这个烂泥塘里继续呆着，鱼未必能捞上来几条，还很容易把自己弄得陷进去拔不出腿来。”一直被人骂的拉瑞·艾里森，从不是因为个人能力而被骂，他的风评不好只是因为吃相太难看，可敌人那么多他的商业帝国还能几十年不倒，足以说明他在资本市场上的谨慎。
“拉瑞，你理解错了，可口可乐那边是不能继续割肉了，可咱们没必要这么早就鸣金收兵啊，这场战役还没打完呢。”林田海也知道可口可乐的强势，资本市场对这家饮料寡头的信心太足了，他们的股价向来很少震荡，千禧年后一直稳中有升。
拉瑞·艾里森已经不满足于让林田海当他女婿了，直接当他儿子才好，这老阴阳人的做派让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前面利用失实新闻看跌可口可乐股价，趁着传言满天飞的窗口乱中取胜，狠狠割了一刀吃得满嘴流油。现在情势渐渐明朗，他又要改旗易帜，站到可口可乐那边去放读卖新闻社的血，“你这样做，很容易没朋友的。”
“拉瑞，我们有富兰克林先生做朋友，而富兰克林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只要口袋里有足够的钱，别说朋友了，就算想收干儿子也有人排队上面来磕头，这就是米国的可笑又残酷的社会现实。林田海刚从可口可乐及其身后支持者的兜里狠狠地捞了一把，但这不仅不会让他成为对方的敌人，反而还会被对方拉拢，因为他的实力够强，可口可乐那边也怕他一条路走带黑继续在背后捅刀子。
拉瑞·艾里森在大洋彼岸的电话那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这些年他靠着收购并整合新兴it企业的方式，在资本市场搅风搅雨，虽然赚到了天文数字的金钱，却也搞坏了自己的名声。跟林田海合作之后他发现一切都变了，原来大家喝喝酒聊聊天也能把生意做成，以前堪称举目皆敌，现在大把的人跟他称兄道弟。
“大家都信你，放手去做吧。”拉瑞·艾里森也是代表那些盟友打这通电话的，既然林田海有信心赚到更多的钱，那他们也没有退缩的道理。其实想想就知道，以米国对尼本的优势，可口可乐和读卖新闻社打官司，就是爸爸打儿子，完全没有输的道理，而这件事一旦有了定论，读卖新闻社的股价势必下跌，“对了，妮娜说她有点……”
“嘟……嘟……”林田海直接把电话挂了，最近吉高由理子因为绫濑晴夏的事情大发神经，天天晚上都要折磨他很久，这让他本就营养不良的身体愈发虚弱，要是再来一个更狠的给他上刑，非入院不可。
可口可乐那边发了律师函，读卖新闻社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件事情闹大了，他们之前未必不知道视频是剪辑过的，但为了博眼球冲销量还是登了。后面几大本土饮料公司发力后，他们更是乘势追击，对碳酸饮料公司各种攻讦。为了增强新闻的说服力，不仅他们自己跑了几次，其他新闻社也去找那位圣路加国际医院供职的医生求证，可人家一直都否认视频里的说法，称那是恶魔剪辑。
因为视频是用手机拍的，而且一直被站在诊室门口的拍摄者拿在手中，所以只能看到骨折患者的后脑勺根本看不到脸，关于拍摄者本人身份的线索更是一点都没有，只能看到医生的脸。金田崇明恼恨那两人给他惹麻烦，但医疗行业有非常严格的规定，除非牵涉到案件且由执法机关来问，否则不能透露任何关于病人的信息，所以他也不好对记者说出那两人的身份。
“现在只能把责任往个人头上推，你对外宣称我们已经自查，这个视频是记者自己为了业绩伪造的，我们只是失察而已。”读卖新闻的社长正力松太郎怒视着编辑局的局长白石兴二，要不是这家伙脑子里缺根弦，他们也不会被逼到如此尴尬的境地，不过现在应对可口可乐的攻击才是第一要务，其他的可以等事情解决了再追责。
尼本和涵国的企业文化都是一样的，员工随时做好了为公司去牺牲的准备，只要能够平息事端，很多人宁愿自己承担法律责任也不愿给公司造成损害。在这种思想下，企业们自然也拿员工当消耗品，只要能管用的话就请你去死一死好了。这次读卖新闻社遇到了大危机，涉事的记者桐岛健司肯定要被推出去挡枪，但只有他一个人肯定不够格，“如果只是一个记者，只怕不那么好过关啊。”
“那就把当天的担当编辑，和责任主编辑都推出去，失职是不可否认的。”只要读卖新闻社不倒，下面谁做事对正力松太郎来说都是一样的，“要是还不行，你也给我把责任背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事儿是谁经手处理的。”
白石兴二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嗨咿。”
桐岛健司冤枉得要死，他拿到手的视频就已经是那一版了，可谁都不信他的话，都都认为视频是他自己剪辑出来的。有心想要通过社交网络找到当时的那个男人，可对方的账号居然是临时注册的，没有任何有用的个人信息，一看就是专门设了套等他去钻。按照现在这个情况，就算找到了人又能如何，反正人家绝对不会承认，而他又拿不出证据指证对方。
“桐岛桑，地检的人来了，已经到了一楼大厅。”就在桐岛健司揪头发的时候，他带的新人慌慌张张地来报信了。
第二百八十章：三大错觉
东京地检又称黑衣人，到哪儿都是一身黑色的西服，如果没有胸前的秋霜烈日，看着跟普通上班族似乎没什么区别。然而就是这帮人，在尼本神憎鬼厌，电视剧里美化出来的那种形象根本没有市场，不管平头老百姓还是达官显贵，都极度反感他们。
黑衣人们下了车之后只给前台看了一下证件和搜查文件，就风风火火地冲入读卖新闻是的办公大楼。走在最前面的首席地检摆出了铁面无私的表情，“桐岛健司，我们有明确证据证明你与多项经济犯罪案件有关，请无比配合调查。”
跟米国的地检不同，尼本地检其实是没有法律依据的组织，所以只有搜查的指导权，而没有真正对人进行逮捕的执法权。然而正因如此，他们不用承担行政上的压力，行事反而更加横行无忌，谁让他们身后站着米国爸爸呢。
连那些财阀、政要和各种民间组织领袖都要低头，桐岛健司一个小小的新闻记者又能怎么办？虽然嘴上说着配合什么的，可这些人又何曾给过他选择的余地，“我愿意配合调查，不过我要联系律师。”
“当然。”东京地检的人做事很有效率，将桐岛健司工位上的所有东西都装进纸箱，连他的电脑和移动存储设备也都收起来送上车。因为动静太大，文京区这里又有不少其他新闻社的总部，所以一堆同行过来看热闹，“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今天这大新闻就发生在读卖新闻社的总部里，也不知道他们的稿子会怎么写。”
“怎么没想到，前阵子看他们上窜下跳就知道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收场了，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胆子。”这段时间碳酸饮料的销量确实受了影响，三得利、麒麟、朝日等几个岛内品牌也得了相当大的好处，可做那种事情比如会遭到反噬，怎么看都是打冲锋的读卖新闻社先倒霉，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大无畏精神。
《读卖新闻》是有苦说不出，外界都以为他们是在本土饮料巨头授意下发动舆论战，可事实如何他们自己最清楚，是这边主动先登了那篇报到，后才有了碳酸饮料和茶饮料争夺市场的事情。如果真是人家授意的，他们此时至少还有盟友帮着分担压力，可现在几家公司都忙着撇清关系，根本不管他们死活。
被地检带走调查的只是一个记者不假，但一大队黑衣人出入读卖新闻社的画面当天晚上就出现在了电视新闻上，受损的是整个读卖新闻社的百年声誉。记者收受贿赂编写虚假新闻，拿着内幕消息不当获利，还通过黑料勒索相关当事人……这会是个例吗？肯定不是，对于整个尼本新闻业来说今天都是灰色的一天。
读卖新闻社此时大有墙倒众人推的意思，其他势力掌握的黑料一个接一个地爆出，似乎就专门等着他们手忙脚乱时倾斜弹药一样。这世界上终究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以前由于ldp的包庇，即便掌握到了不好的消息也不敢朝外放，可现在读卖新闻社对上了可口可乐这样的全球寡头，在后面敲敲边鼓的胆子他们还是有的。
这次的恶劣影响是多方面的，不仅公司股价大跌，连读卖巨人队都受了重创。第二天恰好有一场比赛，客方看台上拉了一片抵制读卖新闻社的横幅，这导致读卖巨人队士气低落，最终居然不敌来做客的广岛东洋鲤鱼队。
“小遥，上次跟林会长吃饭的结果怎么样啊，他有没许诺什么？”水原直也就像是亲戚家的叔叔一样，脸上挂着憨憨的微笑，凑到绫濑晴夏的跟前，追问她上次私底下跟林田海见面吃饭的细节。
“许诺什么？我跟他就是一起吃了顿晚饭，然后随便聊了几句。”绫濑晴夏慌乱地撇过头，她长得非常成熟，试镜时导演们也多给她安排些御姐风的角色，可她只比“超级新星”石原美里大了一岁，还是个少女呢。
“哎呀，跟我还卖什么关子，外面不都已经放出风来了么，说这次读卖新闻社摔个大跟头，就是因为揪着你跟林会长的事情不放，才被林兴业报复了。”水原直也虽然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可架不住这事儿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其实消息是林田海自己让手下放出去的，他要通过这件事情让岛上的其他媒体知道，敢扯他林某人的虎须，就算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只有叫这些媒体怕他，将来才不会扯他的后腿，所以才让自己公司的人做，没假于他人之手。不过他有自己的立场，外人却很难理解这暴脾气的由来，只觉得为了点绯闻不至于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总结了半天，居然总结了个“一怒为红颜”的结论来……
“哎呀，我真没有，都是长濑雅美这傻子乱说话，才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绫濑晴夏现在都快烦死了，不仅公司里的人七想八想，她爹妈也跟在后面瞎胡搞，前两天居然告诉她说看房子去了，看中了一套广岛市中心的高层公寓，就等着她交首付了。
当时一起喝酒的三个人都澄清了，但吃瓜群众该不信还是不信，坚持认为他们是统一了口径糊弄公众，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魔幻。水原直也同意是吃瓜大军里的一员，因为他觉得绫濑晴夏值得最好的男人，当然这个“好”指的是硬件条件，跟人品性格无关，“要是真没有，林会长那么忙的人怎么会跟读卖新闻社闹出这么大矛盾，就因为发他两篇绯闻吗？这明显是护着你，见不得你受委屈。”
“哎呀，我不知道。”绫濑晴夏难得地露出了小女人的一面，捂着红红的脸直喘粗气，虽然林田海跟她私底下吃饭的时候什么表示都没有，可“事实”就摆在面前，她不可避免地陷入了人生三大错觉之首：他是不是喜欢我。
第二百八十一章：一点小事
不可否认，林田海确实很喜欢绫濑晴夏，不过这种喜欢更多是欣赏，和他对吉高由理子的那种喜欢是不同的。别看这事儿堀制作的人格外上心，他自己作为当事人却一点不在乎，要知道在米国他的绯闻多了去了，全都当回事儿就谁……不，啥也别干了。
这次之所以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跟读卖新闻社大动干戈地做过一场，并不是因为遭受什么实质性的损失，而是他感觉自己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林田海很像揪着读卖新闻社责任编辑的领子，像科里昂那样质问他们，“白石兴二，白石兴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不尊重，你甚至不愿叫我一声会长。”
这两天他一直睡在休息室里，连办公室的门都很少出，因为他还要在资本市场上捅读卖新闻社的刀子，这一刀将比他捅在可口可乐身上的那刀更深，更狠。为了防止出差错，也为了应对尼本的本土资本护盘，时时刻刻盯着是很有必要的。
至于女人，他还用在意那些？外界现在到处传他给绫濑晴夏十亿日元的爱人契约，对此林田海本人完全是不屑一顾的，开什么国际玩笑，他林某人在城里下馆子都不花钱，吃你几个烂西瓜……反过来给他十亿日元还差不多。之所以不解释，是因为他林田海一生行事从不向人解释，而不出办公室，也绝对不是为了躲着发狂的吉高由理子。
“会长，渡边社长过来了，说有重要的情况要向您汇报。”这边刚挂断越洋电话，那边仲村杏的内线就打进来了，虽然实际的地位更高，但她对渡边小池和角川政荣一直用着社长的尊称。
渡边小池是很怕林田海的，因为其他人只看得到林大会长光明正派的一面，而他经手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更熟悉会长大人凶狠残暴的那一面。犯了错误，他不敢隐瞒不报，因为下场必然比单纯的犯错更惨，所以不得不硬着头皮来了总部，“会长。”
“嗯，有事儿？”林田海问了一句废话，没事儿手底下的人谁敢来打扰他，他之所以要这么问，只是为了先进行施压。
“是tsg偶像学校的工作出了点问题，一个叫大和丽娜的学生不够法定年龄，却被狗仔队拍到在六本木的酒吧里喝酒，还跟男朋友当街做出亲密举动。掌握着新闻材料的人上门联系我们，想要一笔封口费。”换做其他任意一家经纪公司，恐怕第一时间想的都是把事情压下去，实在压不住了再想办法澄清，可渡边小池知道林田海的脾性，会长大人不在乎手下的人蠢，但绝不能容忍手下的人不听话。
“清算违约金，赶出去。”林田海盯着电脑屏幕，连眼皮子都没抬。
“我们已经在着手处理了，可索尼那边问起来，我……”渡边小池有些为难，名义上这些偶像预备生的合约都是由林兴业和索尼娱乐共同所有，所以清退必须双方都同意，可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和托尼斯事务所的管理失职有关，他不敢轻易跟对方谈。
“废物！”林田海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冷冷看着渡边小池的眼睛，“是不是坐上社长的位置了，就觉得已经到了人生巅峰，可以享受当下把握人生了？连几个小丫头片子都管不住，你说你有什么用！”
大和丽娜上次就有过在外留宿的情况，虽然tsg的老师狠狠训斥了她一顿，还扣了平时的操行分数，但并没有实质性地跟进调查，这才有了后面她一次次的放纵。渡边小池作为托尼斯事务所的社长，在管理方面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也是他今天老老实实来总部认错的原因，“是我辜负了您的期望，万分抱歉。”
“狗仔队爱报道就让他们报道，你不用去这些乱七八糟的，但内部的教育工作一定要做到位，如果再出现第二例，你就给我滚回京都去，明白了吗？”tsg的这群少女，已经到了即将出道的关键时期，居然在这个当口给他来这么一出，要不是渡边小池确实堪用，他都不用等什么第二例，现在就叫人滚蛋了。
“嗨咿。”渡边小池松了一口气，会长还是对他不错的，这次算网开一面了。
离开林兴业总部大楼后，渡边小池立马联系了张自强，，让这位老部下出面介绍个人帮他点忙。会长不会在意下面这些小事，可他却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就像会长说的，他连几个小丫头片子都管不住，以后还有什么脸管着手下那么多人？这次他不仅仅要让大和丽娜付出代价，还要让她成为被杀的那只鸡，以后tsg的小姑娘们一想起她就怕，不然她们自恃家里有点底子，完全不讲公司的规章制度放在眼里。
“自强，最近精神了不少啊。”毕竟是从金川老爹手下一起离开京都的老人，跟来东京之后收编的新人肯定不一样，渡边小池见了人后立马上前拍了一下对方的臂膀，这是非常亲昵的举动了。
张自强引荐了一下身后带来的人，“社长，这是我的堂弟，张威。”
“张威，不就是写那个……什么来着的。”渡边小池愣了一下，虽然他没什么文化也不怎么跟得上潮流，但作为林田海手下的亲信，aoho网络娱乐互动平台还是会用的。他不喜欢看视频就喜欢看小说，而有些作者的小说正适合他这样识字不多的人看。
“社长，我这个张威不是人家那个张威，同名同姓您知道吗？”因为刚从老家过来不久，张威的日语还说得结结巴巴的，面对堂哥的大哥渡边小池也有些唯唯诺诺，“像我这种名字，很常见的。”
“常见就好，不容易起纠纷。”渡边小池点点头。
“您说什么？”张威挠挠头，对方语速太快他没听懂。
“没什么，这次你帮我做点小事，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渡边小池想找个生面孔去教训大和丽娜跟她的男人，是因为他身边的人但凡沾上一点都不好看，而且打女人这事儿太不上台面了。一个生面孔，在酒吧里跟醉酒的男女发生了摩擦，动手就显得很正常了，也不会影响到公司的名声。
“我不要好处，就想要个工作签。”张威小声地说道。
张自强一巴掌排在堂弟后脑勺上，“先把事情做好。”
第二百八十二章：经典永恒
尼本人很有意思，他们大概是为数不多的，能把被揍的经历当成自己“勇武传”一部分的民族。很多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吹牛的时候总爱来一句“某年某月某日，十几个大汉在巷子里包围了我，但是我没有认怂……醒来之后一睁眼就在医院里了。”
小松来福最近很得意，因为他泡上了一个大公司的偶像练习生，虽然所谓偶像在尼本根本不值钱，很多小餐馆里端盘子的阿姨都是地下偶像，可tsg偶像学校的就不一样了，这让他在朋友面前倍儿有面子。
在酒吧里喝了快两个小时的酒，不去放水肯定是不行的，而男人跟女人不太一样，上洗手间不需要别人陪着一起去，所以他就踉踉跄跄地独自站起来离开了卡座，一边走还一边哼着歌，“你的笑颜，是我夏天的开始……”
喝醉了的小松来福已经迷迷糊糊的了，根本没有发现他才刚走出来，旁边的长吧台上有一个男人放下杯子跟在了他的身后。他进了洗手间，解开拉链开始放水，而后面的人跟着推门而入。
“他么的，泡了我们公司的练习生，居然还敢唱秋叶原48的歌？”虽然张威目前的日语水平还不太行，但是最近为了练出语感他听了不少流行的歌，对这首《马尾和发圈》印象非常深刻，当场就骂了一句国骂。
张威年纪太小，经历的事情不多，是个下手没轻没重的愣头青，从后面偷袭把人放倒之后，压上去就是不管不顾的一顿猛捶。他本来就有一把子力气，欺负一个被酒色掏空身体的弱鸡简直不要太轻松，更何况这个弱鸡还喝得烂醉。
酒吧的卫生间里本来有个男人正扶着马桶呕吐，注意到小隔间外面的动静后吓得连嘴也顾不得擦，一声怪叫后飞快地逃了出去。恰好这时候同一个卡座里喝酒的人找了过来，推门之后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小松来福的名字，张威立马扭过头，“喂，你不会是这个混蛋的朋友吧，给我滚过来。”
“呀，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啊。”看到躺在地上的小松来福脸上尽是血，人也已经一动不动好像被打死了的样子，这个瘦弱的男人彻底崩溃了，下面的水闸再也控制不住，居然当场湿了一大片。
这种场所都是有保镖团队的，两个人站在门口负责检查入场者有没带武器或药品，两个人在场内来回走动巡视，还有一个专门站在vip区域的入口处挡着普通顾客。洗手间这边闹出动静后，在内场巡视的立马赶过来处理状况，“朋友，宗国人？”
张威的的日语非常差，口音还很重，只要开口就知道肯定不是尼本人，“怎么，有意见？”
“在咱们店里闹事，不给个说法不行吧？”六本木的店，基本上都是排名第二的那个什么友兴业罩着的，就算东城会也不会特意上面来搞事，所以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横惯了，从不将旁人放在眼里。
“说法？可以啊。”张威又朝地上的小松来福后腰上踢了一脚。
“这位是横滨刘桑的人，前几天刚下船还不知道规矩，你们都先出去吧，由我来处理这事儿。”这种场子的管理层里从来都不缺宗国人，而且大家的消息还特别灵通，前些日子刚下船的那批人里，就属这个年轻人样貌最出挑，还一直跟在刘成业的后面跑动跑西，所以东京这边混的也能认得出脸。
“这家伙惹了点事儿，上面的人要给他点教训，我也没辙，不是故意要坏你们的生意。”张威说的话都是他堂哥张自强提前跟他交代好的，他只说上面的人却不说具体是谁，别人听来就会认为是刘成业下的命令。
跟本土势力闹起来没什么，大不了打一场分个高下，而横滨那群人却不来这套，要么和和气气地做生意，那么就直接分出生死。哪怕不向上面请示，负责的这个也知道不能跟横滨的撕破脸，不过是在他们的店里打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除了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外，并不是什么大事，“朋友，我们这边好说，不过已经有客人报警了。”
“报警就报警。”张威一脸无所谓，打人而已，给点保释金当场就能走了。什么叫资本国家，有钱就是爷爷，有钱就能为所欲为，他自己虽然没钱却有个不差钱的堂哥，更别说这事儿还是林兴业的渡边老大安排的。
军装警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因为事情比较明确，直接就把人带到六本木的派出所去录笔录了。因为提前就有人爆料，记者来得也很快，拼了命凑到前面去，将小松来福凄惨的模样拍摄了下来，“靠，下手这么狠，骨头都断了几根吧。”
虽然此时《夜行者》还没上映，但行业内的乱象一直存在，东京的街头也有一群为了新闻素材赏金而不择手段的狗仔队，他们不怕受害者惨，巴不得天天都有这种事让他们拍照去换钱呢，“这有什么，只要没死都不算大事。”
不小心失禁的中年男子，也就是跟小松来福同一个卡座喝酒的朋友，此时也在派出所里做笔录，因为他是最重要的目击证人，所以才被带到这里。可能是还没从之前惊恐的情绪中脱离，他说话时还是唯唯诺诺的不敢大声，生怕刚才那个恶形恶状的男子从哪个角落里冲出来报复他。
为了安抚当事人的情绪，派出所特意找了个女警来问话，“二宫先生，请问当时是什么情况，你能回忆起来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进去就看到常……张威在打来福。”名叫二宫的男子只知道一个劲地摇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另一边的情况就好多了，律师在场的情况下张威根本不用开口，不管问什么都说自己不会日语，而律师也没把六本木警署的军装警放在眼里，这些穿制服的只是些一辈子只能混吃等死的小虾米，他连给个好脸色的心情都欠奉，“事情很清楚，我的委托人喝了点酒，又在洗手间里被个头顶绿毛的家伙撞了一下，情绪失控很正常，就算动手违法也不该上纲上线，你们还准备往刑事案件上挂吗？”
第二百八十三章：想和她换
渡边小池把事情交给张自强，就没有再去关注了，对这个一起从京都出来的兄弟他一直都很信任，其办事能力是会长也认可的。他正站在tsg偶像学校宿舍楼的一楼大厅里，对列队站好的女孩们训话，再次强调纪律问题。
训话进行到一半，旁边电梯“叮”地响了一下，紧接着身上挂着背包后面还拖了个旅行箱的大和丽娜走了出来。她抬头看了一眼昔日的伙伴们，随即又赶紧把头低下，从今往后她们之间就是路人了，一想到这里她不禁加快了脚步，推开门口的玻璃门踏进了东京越来越冷的的夜色之中。
“看到没有，不守规矩的人，就像她一样。”渡边小池连头都没有转，依旧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这些少女，他不喜欢在女孩子面前展露自己不好的那一面，但他现在觉得就是自己的客气才让她们产生了胡来也没关系的错觉，“谁想跟她换？”
站在最后一排的中元日芽，偷偷地抬起头对着大门口撇了一眼，用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得到的声音自言自语：“我想跟她换。”
除了被事务所开除外，托尼斯事务所还会对这段时间的培训项目和各种福利，以及出道前预先推广的费用进行统计，全部会被整理出来，然后根据之前签订的那份合约的比例计算出违约金。大和丽娜因为个人原因而损害了托尼斯事务所的形象，给其他tsg偶像学校的学生出道事宜设置了障碍，起代价不仅仅是退社腿团，还要赔偿数百万日元的违约金，这已经是事务所格外凯恩的情况了。
这件事情对tsg偶像学校里其他女孩的冲击是非常大的，在此之前，她们一直把这里当成另类的学校，也把这里的老师跟自己高中、初中的老师划等号，可大和丽娜的处理结果出来之后，她们立马明白自己已经步入残酷而冰冷的社会了。
事务所可以给她们很多东西，比如同龄女孩想也不敢想的关注度，更加专业也更系统的艺人培训，甚至物质生活上也比外面优越，但这一切都不是理所当然的，她们需要付出的东西也很多。
“你们如果以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以后就可以星途坦荡，公司就要对你们格外宽容，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渡边小池似乎觉得这些女孩还没有个清醒的意识，所以再次提高了说话的声调，“你们只是次等品，是一群二流货色，真正靠着脸蛋就能吃饭全在隔壁，在林兴业的演技培训班里！”
都是年纪不大的少女，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她们在各自的老家，在原本的学校里，无一不是最受关注的明星，每年情人节和毕业季都能收到一堆学长或学弟塞进鞋柜的情书，可今天却被说是二流货色。但她们不得不承认，跟隔壁那几个相比，她们确实是一群丑小鸭，朴素得让人心疼。
“别人只要出道就是晨间剧主角，别人未成年就是黄金档节目的助理mc，而你们就别做这种美梦了，除了努力除了付出，你们将没有任何胜过她们的机会。”渡边小池是个很现实的人，如果这群少女不能够让他在会长面前得到认可，那他也没必要再惯着她们，“当她们坐在节目的第一排，接受观众的欢呼，接受搞笑艺人的吹捧时，你们只能坐在后面的雏坛上靠出乖露丑去博几秒钟的镜头，这就是你们的目标了？”
“不是！”很多女孩已经在抹眼泪了，高山一美也没有例外，她是那种非常玻璃心的敏感性格，不过骨子里还有着非常热血的一面，在没有一个人敢开口的的时候，她却忍不住叫出了声，尽管她自己随即也露出非常惊讶的表情。
“很好，敢说不，至少说明还有救。”渡边小池点了下头，他也不是为了训斥而训斥，只是希望这群女孩能够多长点心，他的前途可就在她们身上系着呢，“回去之后都自己仔细地想一想，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解散。”
“一美，别抓了，再抓胳膊肘都快被你抓秃噜皮了。”渡边小池走后几个女孩瞬间围了上来，将高山一美夹在中间，她们对这个平时有些憨直的伙伴简直佩服到不行，当时她们连喘下大气都不敢，“你可真厉害，居然还能说得出话。”
高山一美只要紧张，就会下意识地去抓自己的胳膊肘，此时被提醒后她才发现真的抓出血痕来了，“我也不知道，下意识就张嘴了，还好没挨骂。”她能看得出来，一向对她们和和气气的社长今天是动真怒了。
“大和也太过分了，明明马上就要出道，居然还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连累我们都要跟着倒霉，如果出道的计划受了影响……哼！”松村百合的性子比较直，一向有什么说什么，“反正我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行了，你就不要乱立奇怪的flag了。”上白石麻衣此时心里很乱，她这段时间自我感觉良好，主要是身边的小伙伴们天天夸她漂亮，个个都说她是tsg的脸面，公司还安排了少女向的时尚杂志海报拍摄，她难免就有些飘飘然了。
今天社长的一番话让上白石麻衣彻底醒悟了过来，她只是去杂志社拍一组照片就沾沾自喜，可吉田里帆都上了好几次封面了，松冈麻友更是每周都去电视台录节目，人家都没膨胀她又有什么资格志得意满。tsg终究只是个小小的偶像学校而已，隔壁林兴业的预备女演员们都比她们强出许多，如果正式出道去跟娱乐圈里的其他人竞争呢，她算哪根葱？
“咱们是该好好努力了，但也别太丧气，我们可是超级少女！”中田加奈一直扮演着这个团队里应援者的角色，第一个站出来给伙伴们加油打气，“我们不是二十个人，而是一个整体，只要大家团结一致，一定可以赢得属于我们自己的荣光。”
第二百八十四章：教授职称
足立区是东京都内最贫困落后的地区，这里不仅居民们普遍很穷，各个社区的治安还非常差，正应了那句穷山恶水出刁民。知名搞笑艺人兼导演南野武就是足立区出身，看看他的电影拍摄风格，就能对这个地区有个大致的了解，虽然本地居民极力想要表现出温情和任侠的一面，但客观来说这就是个暴乱份子的窝。
林田海要展开贫穷行动理论在都市环境下的研究，这里无疑是最合适的地区之一，所以他将愿意合作的家庭分了好几个对照组，然后分别给予支援。一部分通过直接给钱改善对方的瞬间收入情况，一部分定期给钱改善对方长期收入情况；一部分花钱进行专业培训，一部分花钱提供创业机会……因为要剔除主管能动性在研究中的影响，分组都是随机进行的，并不会受到资助对象的影响。
如果一个本身就有上进心的人，可能更愿意把钱花在学习技能上，由他们自己选择的话会给研究造成障碍，因为他得到资助后如果真正摆脱了贫穷的境地，林田海却没法判断是钱起了作用还是观察对象的上进心起了作用。
任何实验或调查都要尽量控制变量，排除掉所有可能造成混乱的因素，不然就算做了实验也很难支撑理论。一个没有上进心的人，经过专业培训后靠着技能摆脱贫穷，才能证明把钱花在这上面对克服平穷是有用的。
“会长，东京大学那边发来了函件，询问您近期是否有时间跟他们的人见一面，关于贫穷行动实验的研究，他们希望能够参与其中协助您进行调查。”仲村杏拿着一份打印好的文件，走进了会长办公室，“这是邮件的打印件，请您过目。”
林田海没看，示意仲村杏直接把东西放在他桌上，“还协助，这些人是站在桃子树下等着天上掉果子下来吧，还把邮件发到公司这儿来。”加入进这个课题之前，阿比吉特·班纳吉与爱思特·狄福罗夫妇已经进行了十年的研究，所以他自己也是个摘桃子的，但这不意味着他就能允许别人效仿他。
“他们在信里解释过，说没有您的私人联系方式，只好把邮件发公司这来了。”仲村杏看得出来林田海的不耐烦，但她还是希望公司能跟东京大学合作，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排名尼本第一的高等学府，尼本社会中占据了政界商界最重要位置的那一小撮人，很多都是从那儿毕业的，“他们许诺您一个教授的职称……”
“一个教授职称很稀罕吗？切，真想做教授的话我哪里不能去，哈佛发的offer都被我给拒绝了，他们未免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要是有足够的诚意，越是没联系方式越应该上门来求见，结果发个邮件来，当自己是谁啊，“直接晾那，不用理睬。”
“明白。”仲村杏一听，立马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会长的话对她而言就是圣旨。
“角川那边怎么样了，《华尔街之狼》的宣传工作可不能松懈，别因为《海街日记》而耽误了更重要的工作。”诚然《海街日记》是林映画自己制作并发行的，但他们拼死拼活冲的那点票房，未必有《华尔街之狼》外包的宣传费用多，如果这工作完成的漂亮，马丁·斯科塞斯也必然要落他人情，这是花钱也买不来的东西。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现在媒体上出现了一些声音，说是希望映伦能介入北米先上线的那些影片的审核工作。主要您出演的这部《华尔街之狼》里出现了太多限制级的镜头，不仅有吸独的画面，还出现了有狎鸡的场景。”仲村杏说到这里不由得红了脸，她已经去电影院看过那部电影了，虽然曾在现实生活中负距离地地看过某人的英姿，可在电影院对着大银幕观看又是另一种体验，比那什么时还要刺激。
尼本每年拍的成人电影数量仅次于米国和得国，排在世界第三位，但映伦对于院线的把控没有丝毫妥协，但凡觉得哪里不合适就有可能禁止上映。这种“不合适”并不局限于“暴力”和“情涩”的范畴，一些有可能造成公众认知偏差的，一些可能引发社会混乱的，他们也会予以处理，《新世纪福音战士》的导演庵野秀明就两次吃过映伦的大亏。
映伦是尼本上层阶级为电影业上的一把枷锁，涵国那种动不动讽刺财阀，动不动抨击体制的电影拍摄风气在尼本是不可想象的，真正敢对上层开炮的作品一部都看不到，就是因为映伦的存在。
然而映伦也不是谁都能管的，在米国先行上映的作品，映伦就没办法去管，谁让人家米国是干爹呢。林田海虽然是个宗国人，但他的公司开在纽约，制作上映也都在北米市场先开始，这就让映伦没法限制他的作品进入院线。现在所谓的“一些声音”就是那些上层人士安排的小丑而已，有这么一个不按他们规矩行事的人横行无忌，这些人终究是怕了。
“电影又不是我拍的，在《华尔街之狼》这部作品里我只是个演员而已。”林田海摆了摆手，如果由他来拍这部片子肯定不会弄那么多的“噱头”进去，加强剧情精简内容才是最重要的，以他专业的目光来看，马丁·斯科塞斯已经走火入魔了，“映伦的事情也不用担心，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儿当着。”
全球范围内最火的那些电影，往往都会在尼本遭遇滑铁卢，别说《哈利·波特大》系列和漫威的超级英雄电影，很多尼本人甚至连《真爱铁达尼》都没看过。不是尼本人不喜欢看这些大片，更不是个人英雄主义在尼本列岛不吃香，这是两个国家最上层争夺文化输出主动权的战场，观众只是受了引导而已。
“好的，我会约束宣传部门别乱说话。”仲村杏表示明白了林田海的意思。
第二百八十五章：郁金香组
《华尔街之狼》在北米的票房成绩并不好，考虑其高昂的制作成本和疯狂的宣传力度，就更显得不尽如人意了。马丁·斯科塞斯电影拍得再好，他的格局也就只是个导演而已，根本没注意到此时好莱坞与华尔街之间最大的主题是“谅解”。
2006年次级信贷危机之后，华尔街遭受了重创，资金的断链使得他们许诺给好莱坞的很多东西得不到兑现，所以一些电影公司带头落井下石，吃相十分难看。然而米国终究是资本的米国，捱过最艰难的那段时间后，缓过气的金融巨鳄们开始对好莱坞进行清算，最大的动作就是鼓动编剧协会罢工。
由于此次罢工百年好莱坞差点毁于一旦，绝大部分剧组的停摆给电影、电视行业的巨头造成了不可估量的经济损失，2008年初甚至连奥斯卡金像奖差点都没办成。最终承担不起损失的各大影业巨头，不得不撕掉了先前制定的过于苛刻的版权协议，提高了编剧们的待遇，好莱坞才起死回生重现盛况。
当纽约的资本联合“叛徒”迪士尼，用金钱堆出超级英雄电影去赚取更多金钱时，各大电影制作公司完全坐不住了，他们急需资金注入以争抢市场，否则长此以往将失去最后的生存空间，不得不低下了头颅。资本大佬们也不想由着迪士尼一家独大，形成尾大不掉之势，于是欣然跟其他影业“苟合”，所以谅解才是这一年电影业最大的主题。
马丁·斯科塞斯在这个节骨眼上拍了一部《华尔街之狼》，用他的黑色幽默狠狠驳华尔街的面子，他自以为聪明的举动在林田海这种真聪明人眼里简直愚蠢至极，既得罪了给他提供拍摄资金的资方，也得罪了出品电影的发行方……
其实这部电影真要是票房大卖了，那双方可能还不会太在乎，可能笑笑就过去了，毕竟资本背后的那群人最在乎的是能不能赚到钱，而不是面子上挂不挂得住。然而遗憾的是马丁·斯科塞斯高估了自己的票房号召力，《华尔街之狼》的首月票房只有一亿多美元，现在过去两个月了还是没迈过三亿的关卡。
要知道这部电影的制片成本就高达一亿美元，把院线那边的分成和各种杂七杂八的支出去掉，不到三亿美元资方可是要亏本的。由于敏感的题材和劲爆的画面，这部电影在很多国家还没法上画，指望全球票房肯定没戏，所以现在不管是投资方还是制片方，都对马丁·斯科塞斯有很大怨念。
本来尼本这边也是不上映的，一方面是映画伦理管理委员会的阻挠，另一方面也是知道这种电影在尼本不吃香，不过有林田海这层关系派拉蒙决定还是试一试，万一赚了呢。有林映画配合宣传，aoho提供网络热度，《华尔街之狼》在尼本的票房成绩算不上惊艳却也说不上差，很多血气方刚的小年轻都被那个过于吸引人的预告片给骗进了影院，然后等着他们的是长达三个黑色戏剧。
“麦麦，这边。”上白石麻衣看到人群中东张西望的浅川麻衣，赶紧举起胳膊挥了挥手。
因为一个团里只能有一个麻衣，所以浅川麻衣的昵称从麻衣变成了两个麻衣，连起来读就是麦麦。因为性格过于温柔，尽管年纪更大一些她也没有对这个事情生气，按理说应该年纪更小的上白石麻衣叫麦麦，她叫麻衣样的，“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没有，没有，你看这家伙的炸鸡还没吃完呢。”上白石麻衣指了一下旁边的松村百合，后者正捧着个盒子吃着热乎乎的炸鸡，“这点东西她两分钟就下肚了，所以我们也只是刚到而已。”
“慢点吃，吃太快对食道不好的。”浅川麻衣微笑着点点头，就像是一个大家庭里最年长的姐姐似得，她一直都很照顾tsg偶像学校里的这些妹妹们，“你们有买电影票吗，没有的话我去帮你们买吧。”
“不用，咱们不是刚发了津贴嘛。”组合马上就要出道了，公司慷慨地给了三天假期，让大家调整心态顺便整理私事，一些成员回家去了，而上白石麻衣对于回群马老家这件事一点都没想法，就留在了东京准备到处逛逛，而家在大阪的松村百合也嫌回去路太远，两人就约了浅川麻衣一起出来看电影。
“咱们看什么呢，《海街日记》不错哦。”浅川麻衣扶着自己的下巴，站在影院入口处的海报墙前仔细地挑选着。绫濑晴夏和长濑雅美都是当下最炙手可热的女演员，夏帆也在年轻女性中很有人气，她一直都很想看这部电影。
“这部电影我跟麻衣昨天已经看过……诶哟。”松村百合素来心直口快，没有多想这句话就脱口而出，被上白石麻衣用胳膊肘顶了一下还一脸诧异地看过去，似乎一点都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这样啊，那就看别的好了。”浅川麻衣还是淡淡地笑着，她虽然想看这部电影，却也不能让人家陪着她再看一遍，毕竟她不是生田绘梨香那种胖虎性格的，“看看会长主演的这部怎么样，听说拍得很厉害呢。”
上白石麻衣如果一个人来的，那肯定二话不说去买票了，她早就对会长有非分之……有好奇心了，可此时身边有两个小伙伴陪着，到时候她是该捂着眼睛呢，还是捂着眼睛？不然全程瞪大了眼睛岂不是要被当成变态。
“诶，我是18岁了，可大家都成年了吗？”松村百合再次脱口而出。
“我比你们俩还大一岁呢，可是看这电影还要成年的吗，难得是那种片？”浅川麻衣惊到了，她再怎么不关心外面的事，也知道自家会长多厉害，这样的人出演电影就已经很夸张了，居然还演那种片子，简直无法想象，“松村你怎么知道的，这部也看过了吗？”
“没有，没有。”松村百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只是看过预告片，里面确实有那种画面，就是不穿衣服的那种。”
“没关系的，别用下流的眼光去看就好了。”上白石麻衣终于下定决心，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来看电影，就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