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加倍奉还
对于二三线的艺人来说，任何一点热度都是十分宝贵的，跟林兴业的宣传部沟通好之后铃木爱丽的经纪团队迫不及待地放出了她即将参演林田海新作的消息。up-front即上前艺能事务所虽然大，但主要力量都在歌谣界，而且早安少女垮台之后沉寂了很长时间，这次能得到跟林兴业合作的机会，全体工作人员都很振奋。
top coat也表现出了舔狗的架势，拼命炒作菅田将军被林田海看重的新闻，把仅有的一点资源全都砸到炒热度上了。这家公司的管理层全是外行，根本不会运营经纪公司，能开这么长时间还不倒完全是签的艺人都比较讲义气。
尼本的粉丝们期待了那么久，终于确定了林田海是真的要拍电影，不是为了给之前的顶上之战增加热度而放烟幕弹，所以都很开心。aoho平台上大家关注的却跟大部分网民不一样，人家盯着绫濑晴夏的时候他们却将目光放在了两个小女孩身上，“真可爱，小小瑶真可爱。”
“兄弟你正常点，这样很容易入所的。”入所就是进去吃牢饭的意思，宗国对于萝莉这个词的理解大致等于一种风格，而在尼本和涵国这个词却属于禁忌，要是当着女人的面说出来自己喜欢萝莉，大概率是遭到白眼，运气不好挨一耳光都有可能。
这就涉及到一个奇怪的现象，世人都觉得宗国人受到各种控制，却不知道宗国人是全世界最不受约束的了，因为大家从来不在乎别人信什么或者想什么，只在乎做什么。打个简单的比方，身边的人信佛还是信真主就没人在乎，大家最先想的会是“这个人不吃猪肉啊”，“这个人不喝酒”之类的。同理，你喜欢萝莉还是五十路，别人也不会在意，只有你真的对萝莉下手的时候才会被制裁。
正好相反，标榜所谓自由的某些国家，人们连私底下说话都要仔细斟酌，因为说不定就会祸从口出，然后社会性死亡。仅仅说自己不喜欢lgbt人群就丢掉工作的人在米国比比皆是，球员骂黑人两句就要遭到禁赛，甚至在东南亚餐馆里说句越南米粉真难吃就会被打上种族歧视的标签……
也就在网上大家可以“畅所欲言”了，毕竟都没有实名制，只要别不小心招惹上一堆脑残粉的锅锅，被人家给人肉出来详细的个人信息，基本上是不用负责的。于是大群大群的人对着福原瑶和滨边南的照片发起了花痴。
“小南更可爱好吧，居然是零零后，气质很成熟啊。”滨边南的五官算不上精致，才十二三岁就有了法令纹，但那双大眼睛实在让人遭不住，如同刚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女一样，加上反差感十足的沉静气质，让男人很难不沦陷。
“这么快就忘记《艺人等级鉴定》里小南的宣言了吗，铜锣湾只有一个浩南哥，东京湾也只有一个米娜米。连高桥总监督都没反驳，这个新人又怎么敢挑战我南的地位，听叔叔一句劝，趁小祖宗没有发飙赶紧改名字吧。”节目刚播出的那段时间，网上48系和46系的粉丝之间一片骂战，高桥总监督作为继承了先帝遗志的二代目，在48粉的心目中地位是很重要的，星野美波一个后辈不把她放在眼里，当然要争一争了。
骂战持续了超过一周，然而吵到最后胜利的居然是46系的粉丝，一方面是秋本康这个支柱倒了，另一方面人家说东京湾只有一个米娜米，就是她星野米娜米，你秋叶原48还在千代田呢，过来凑什么热闹？
“我南笑笑不说话，上去就是一个肉弹冲击。”大部分都看衰滨边南的下场，光这小身板就够看的，再说星野美波会后空翻、后手翻接小鹿跳、结环跳的，论武功很可能不在秋元仲夏之下。
“上面的基佬，南黑实锤了。”以前大家讨论的最多的总是御三家，也就是上白石麻衣、松村百合以及秋本娜娜敏这三个，之后松村百合出事，桥本娜娜敏隐身，大家就把目光转向了生田绘里香和斋藤明日花，可顶上之战过后星野美波一下子成为了46分嘴边最常出现的成员，可见这决赛的影响力不是盖的。
“呀，怎么会有青少年模式！”东京中央区铁炮洲通的一间one room里，本该很文静的滨边南正在哐哐砸键盘，凭什么她没有已经成年的手机号绑定账号，就只能被aoho平台的青少年模式限制。她这正准备跟人对线呢，忽然就不能发弹幕也不能发评论了，正儿八经的青少年模式不是应该连视频和帖子都不能看吗？
果然，不能发弹幕的情况下连看视频都觉得索然无味了，点了右上角的红叉之后她仰头望着天花板，一时间思绪万千。等到思绪平复下来后，她摸出钥匙打开了书桌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画着三文鱼的笔记本，打开来用钢笔写下了“东京湾只会有一个米娜米，就是我滨边米娜米。”如果有人在旁边看的话，就会发现上面还有一行字，应该是之前写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白石萌音和白石萌歌，今天你们给我的屈辱，来日定当加倍奉还。”
哗啦，门口忽然响起了掏钥匙的声音，打开门进来的是经纪人马场富悠，因为老家在石川县的滨边南在东京没有亲戚，所以东宝艺能事务所就租了两间房子让她住在隔壁。被林田海的钦点之后，这就不再是一个普通的新人了，值得公司这样照顾，“小南你怎么了，我在隔壁听到这里哐哐一阵响，怎么了吗？”
“哦，我起身不小心撞了一下桌子，东西掉到地上了。”滨边南不着痕迹地把笔记本合了起来，她写在上面的东西可不能被其他人看到，因为她还写了不少东宝艺能事务所管理层的坏话呢，“还有，以后能不能别叫我小南，叫我滨边就好了。”
“你受了网上那些言论的影响？别管她们就好了。”马场富悠拉了一张垫子坐下，她觉得有必要好好开导一下这姑娘了，而且公司就不该同意给她配电脑，艺人最忌讳的就是被网上键盘侠的言论影响，很多抑郁甚至自杀的艺人都是因为这个。
第六百一十八章：操作失误
“怎么最近哪儿也不去，连门都不出了？”晚上九点多林田海看到吉高由理子居然已经在沙发上躺着了，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喝得半醉再回来，不仅有些担心她的状态，怀疑她是不是得了抑郁症。
“天冷了，不想出门呗。”吉高由理子翻了个身，脸朝着沙发靠背。
林田海挠了挠后脑勺，他记得去年冬天的某个早上，这女人大早上七点半不到，天还乌漆嘛黑的就去小钢珠店门口排队了，结果现在忽然嫌外面冷？这很不对劲，“你该不会又跟你爸爸吵架了吧？”
也不怪吉高由理子的父亲整天跟她吵架，无论谁生了个三天两头去赌钱的女儿，肯定都会受不了的。也就是她自己能赚钱，加上还有个哥哥能被当成全家人的希望，不然可就不是见面吵架这么简单了。然而她的问题不仅于此，本身性格阴暗不爱交际，以至于身边全是些吃饭喝酒才会见面的酒肉朋友……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故意的？”吉高由理子今天确实跟她爸吵架了，因为她又睡在家里不动弹，搁在过去她爸可能懒得说她，毕竟她在家里差不多都是这样子，可今天那初老的老头拉着她唠叨了半天结婚的事情。
如果能结婚的话，吉高由理子会不想结？她承认自己当初确实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不然也不会在便利店里买东西撞到一起就跟林田海来这公寓，然而这么些年过去了，她早已不再是当时那个她，可林田海却依然是当时的那个林田海。
扪心自问，吉高由理子当然也知道自己身上的问题很大：没有文化，不会说话，喜欢赌钱，性格还差……换她自己是男人也不会想娶这样的女人当老婆。林田海始终没提出任何意见，在她看来，这显然是没想过要跟她过一辈子的表现，不然肯定早让她改了。她今天这副模样，与其说是因为吵了架而生她爸或者林田海的气，倒不如说是在跟她自己置气。
林田海被斜睨了一眼心里有些发毛，索性就没继续在这儿招惹她，转而走向阳台准备点支烟冷静一下，顺便撸一下狗子。为了防止家里沾的到处都是狗毛，他才把深渊的窝给放在了阳台上，反正也是全封闭的阳台冻不着它，而且这样连它撕咬家具的问题都解决了，就是楼下有人走过它会乱吠，半夜也吠。
走到阳台打开灯，林田海低头的时候被吓了一跳，“震惊，老婆操作失误竟然炼出了……”
如果说以前的深渊德语名字叫abgrund，那现在林田海眼前的深渊就是abgrund，才三四个月不见就胖成个球了，要是把爪子缩一缩当真跟条鱼昆没啥区别，“由理子，狗子咋变成这样了？”
“我怎么知道。”吉高由理子不耐烦地回答道。
都说狗大多很像主人，这并非没有道理的，以前林田海带着它的时候喜欢牵着到处跑，每天的运动量相当大，而跟吉高由理子呆在公寓里，它根本没机会出去散步。初时它好会叫几声表示抗议，可后来知道叫了也没用它就不闹了，甚至还享受了起来，每天跟咸鱼一样在阳台上晒太阳打盹。加上吉高由理子怕麻烦，早上总是一次性给足狗粮，于是深渊迅速南化，三个月长了十来斤肉。
一直很有活力的深渊没动弹，只是抬起头看了林田海一眼又趴了回去，他忍不住蹲下来撸了一把，结果狗子的毛油光水滑，感觉跟涂了凡士林似得，“就算外面再冷，你起码牵着狗出去转转，看它这一身膘。”
“你找别人去吧，不是一堆好妹妹好闺女吗，正好那些丫头年轻漂亮有活力，让她们帮你天天遛狗去。”一直压抑着情绪的吉高由理子，就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样爆发了出来，嗓音都比平时尖锐了不少。
“你这又是吃的哪门子飞醋？”林田海就纳闷了，平时也没见吉高由理子这样，他在特林德尔·怜奈那边过夜她基本都是知道的，有时候兴致上来了，甚至还会把藤井明菜叫来一起助助兴，今天可能是第一次因为别的女人发脾气。
“你老实说，忽然招那么多98年出生的小姑娘进公司是想干什么？”吉高由理子冲到了阳台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林田海，让他跟自己对视，“是不是抱着龌龊的想法，想自己培养起来……”
“这不是废话么，我当然是想自己把她们培养起来，还指望她们将来帮我赚钱呢。”虽然长濑雅美是个抖m，对他百依百顺，可那毕竟是别人家的艺人，为了将来能在女俳优这块形成垄断，他才到处挖掘有潜力的新人。既然85黄金一代已经错过，那98黄金一代就不能再放给别人了。
“哼，我看你不光是想要人家帮你赚钱吧。”吉高由理子冷哼一声，继续跟他对视。
“你今天怎么阴阳怪气的，我可警告你啊，别在你爹那受了气就在我面前发神经。”林田海觉得吉高由理子必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不然光跟她爹吵架不该有这么大反应才对，要知道这女人没有哪个星期不跟她爹吵一次的。
“被我说破心思了是不是，看看你找的那些小丫头片子，一个比一个狐媚，就知道你这矬人没好心思。”吉高由理子忽然伸手在林田海的胳膊上掐了一把，恨恨地出声道，“我都知道，我昨天刚看的老港片，把你这种人的真面目看得一清二楚。”
港片曾经在亚洲风靡一时，不管是在尼本还是在涵国都有很多中年粉丝，而且很多租借影碟的地方还能找到这些老港片的dvd。吉高由理子不爱出门，常常借一堆dvd回来看林田海是知道的，可他不知道她是看了哪部片子发这么大的癔症，“你等下，我去看看你先前到底看了些什么。”
走到客厅打开影碟机，退出光盘一看封面林田海就知道吉高由理子为何这么不正常了，她居然刚看了1994年版的《新天龙八部之天山童姥》，里面无崖子这畜生坐视两个大美人为他打生打死，暗地里却搞上了年仅十二岁的李沧海……难怪吉高由理子误会他招一群十三四岁小姑娘进公司的动机。
第六百一十九章：绝不可取
查谋UU小说长得越帅的男人就越渣，长得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毒，虽然有些话说出来对逝者不太尊重，但只要看看他自己的形象便可轻易总结出这一现象之所以会出现的原因。暴雪跟公主有仇，那是因为几个主创讨厌迪士尼，查谋跟表哥有仇，当然是因为他自己讨厌姓徐的那谁。
林田海又帅又有才华，人格魅力超群，关键还平亿近人，在现实世界中可以说是人见人爱，然而丢进武侠小说里不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就是出场秒扑街的男配角，幻想与现实的差距就是这么大。吉高由理子只是恰巧受了些刺激，七想八想很正常，然而他怎么可能真的对一群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有想法，那四五年他等不了？不是，他早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成了一个高尚的人。
记得很多年前，林田海过年的时候回森圳，晚上跟朋友出去撸串后在回去的路上经过在路边卖书的地摊。那时候很多盗版小说都是以这样的形式出售的，还没有堂而皇之地摆进正版书店，他肚子饱了心却是空虚的，于是蹲下来翻看了很久，终于被他淘到了堪称人生启蒙之书的《ys炼铜术士》。
一晃眼就过去快二十年了，时至今日林田海仍没放弃把作者揪出来批判一番的想法，他从十几岁起路子就走得那么野，跟这个笔名叫“帅呆”的混蛋有很大关系。即便如此，他还是保持着极高的底线，深知湿法炼铜不可取。
“答应我，别看那些东西了好么。”林田海环抱住吉高由理子的肩膀，温言软语相劝。曾经的港片市场过度繁荣，为了填补档期空缺撮取金钱，很长一段时间里港片都是泥沙俱下鱼龙混杂，其中固然不乏佳作，但更多的却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后来口碑彻底崩塌就是因为那些眼睛里只有钱的制片方瞎胡搞。
“我也不想看的，可最近总是空虚，寂寞，觉得好冷哦。”吉高由理子仰头看着他，眼睛里似乎有亿万星辰闪动。
“冷就多穿点衣服，多喝点热水。”林田海还能被这货给套路了？她是什么性格他还不知道么，从来就跟温柔娇羞不沾边，用这种腔调说话多半是饿了，然而他昨天刚在湘南把仅剩的余粮交了，现在光站着腰子都有些酸。
“嘁，没劲。”吉高由理子抬脚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记，虽然穿着毛茸茸的拖鞋，不过这一脚的力道并不小，看到林田海龇牙咧嘴地蹲下去，她才心满意足地拽着狗子的项圈去客厅看电视了。。
为了让某人纳粮，她先是装失落装抑郁，然后又开始表演神经病发作，最后撒娇卖萌博同情的功夫都使出来了，结果这混蛋依然不为所动，看样子是真的一滴都没有了。吉高由理子觉得很有必要跟庆应义塾大学的那个女子大生谈谈，只不过给她三分颜色而已，却把染坊都开起来了，还真敢把自己当回事儿。
第二天一早，林田海神清气爽地去了公司，吉高由理子比其他几个强的地方就在于她不强求，不像姓氏很长的那个，半夜偷偷爬上来也要制裁他。今天他到公司，是为了跟刚进公司的韩彩樱见一面，之前和松井莉乃聊过几次，跟这位曾经的hkt大c却还没有面对面地沟通过。
“怎么你今天跑到这儿来了？”林田海一开办公室就看到特林德尔·怜奈坐在窗边，艺人跟普通社畜不同，工作的自由度很高，也不存在串岗的说法，但她怎么说都是托尼斯事务所的人，就算闲逛也应该在仙境大剧院的办公区闲逛才对。
“怎么，会长大人不欢饮吗？”特林德尔·怜奈憨笑着反问道。
“欢迎，可你今天没课吗？”艺人归艺人，学分修不够一样没法毕业，林田海当年在学校里的时候可从没有这样轻松的日子，几乎每天的行程都排得很慢，当然，这也跟他需要辅导诸多学妹的课后作业有关。
“今天周日啊，您日子过糊涂了？”特林德尔·怜奈笑着摇头，一个24小时都有助理或随从跟着的人，居然记不得今天是星期几，在她看来实在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她明明记得这人时间观念很强的。
林田海是昨天晚上被吉高由理子一套组合拳打蒙了，早上起得又比较早，“忘了，你先去楼下玩玩吧，我等下要见见新人。”这是绝对的自己人，很多事情不需要遮遮掩掩，故弄玄虚。
“是韩彩樱吧。”网上的骂战特林德尔·怜奈也关注着，她能看得出来韩彩樱对于48系来说很重要，自带庞大的流量，可见粉丝群体不少，而这样的人不管年纪大小，都是她需要警戒的对象，“我就不能陪着你见见这可爱的后辈？”
“随你吧。”林田海也只是准备跟韩彩樱见个面，对她耳提面命一番，并不准备进行任何具体的工作安排，所以多个人在场也没什么不妥，他觉得既然特林德尔·怜奈对这小姑娘很有兴趣，那撮合一下让韩彩樱以后在公司里有个大姐头带着，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可以让她成长得轻松些。
韩彩樱早就到了林大厦，经纪人担心打扰林田海的工作，所以是掐着点准时十点钟找到大岛藤子把她领进会长办公室的。她一进门就被这间名为办公室，面积却好似球场的超大型空间给吓到了，aks事务所的小破楼就那么大点，秋本康的办公室自然也大不到哪里去，两者一对比简直无情。
“特林德尔前辈您好。”韩彩樱呆是呆了点，可经纪人不是白领薪水的，这些天让她狠狠补了一下托尼斯事务所的相关知识，所有的前辈她都是认识的，鞠躬问好之后才开始环顾四周，“怎么就您在这里，会长大人去哪儿了？”
“哦，他在雪茄室打电话，一会儿就过来。”特林德尔·怜奈笑着指了指旁边，一个大公司的老板，手机几乎就没有停下的时候，林田海把公私号码分离，对公号码由大岛藤子掌管，即便如此也几乎时时刻刻都要被电话骚扰。
“这样啊。”韩彩樱刚坐下，就看到旁边一道木门打开，林会长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刚准备问好却听到旁边传来了嗡嗡的马达声，而特林德尔前辈的脸忽然变得皱皱巴巴的，好像在强忍着什么。
第六百二十章：奇怪的事
林田海虽然得了爱丽丝梦游仙境症，但他的视力本身非常好，而且这种病是会自愈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过了，所以隔着老远就看到特林德尔·怜奈痛苦的模样，他心说日子也没到啊，怎么表情跟痛经发了一样，“怜奈，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可能早上吃了凉的东西，只是有点不太舒服而已。”特林德尔·怜奈抬起左手摆了摆，右手却依旧插在大衣的兜里，隔着衣服按在自己的肚子上，怎么看都不太像是没事儿的样子。
又不是舔狗，一到下班时间就拿出手机开始“在吗？”“最近怎么样？”“有没有空？”，既然对方说了没事儿林田海就不管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就能对自己负责，“小樱花，你过来说话。”
会长办公室的面积很大，会客的区域靠近门口，而林田海的办公区域则靠近落地窗，两者之间直线距离至少在十米以上，中间还隔着个放摆件的置物架。韩彩樱闻言一脸纠结地走到了会长大人的办公桌前，站在那里等待着会长发话，不过她的心思却还在沙发上的特林德尔·怜奈那里，强行忍着才没把脖子转过去。
现年十四岁，不久之后过完农历新年就是虚十五岁，在尼本这个初体验平均年龄只有十四点七岁的国家，意味着该懂的基本都懂了。除了在学校接受教育之外，韩彩樱还偷偷看过她爸爸藏起来的蓝光大碟，所以脑海里一出浮现出“散步”、“洪水”等词汇，不知不觉小脸变得通红，好像一颗熟透的苹果。
“是不是屋子里暖气开得太大了？嫌热就把外套脱了。”林田海看着韩彩樱的脸，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要是他已经邪笑着上手了，脸这么红还能理解，可两人之间隔着张一米多宽的超大办公桌，你这莫名其妙化身《干物妹小埋》里的蒸汽姬（不认识的请自行百度）是什么意思？
“诶，脱衣服，这么突然的吗？”脑子里有数万个念头正在打架，韩彩樱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忽然听到会长叫她把外套脱了，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的领口，好像待会儿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没什么，先说说对你的安排，你毕竟刚刚移籍过来，如果直接给资源难免会让其他同事觉得不公平，所以先进行半年的培训，没有关系吧？”很多事情直接说开来会好很多，公司压制着韩彩樱不给她节目也不给她接戏，就是为了平衡其他艺人的心理，硬扯为了帮她更好的发展，大可不必。
“没有关系，这样做是应该的。”韩彩樱对此安排并无怨言，秋叶原48的各个分队之间经常会出现成员乱飞的情况，公司固然是出于资源共享的想法在操作，却也不可避免地造成了很多混乱。核心成员到挤占别人的宣传资源，这就是48系人心不齐，始终凝聚不起来的主要原因。
林田海满意地点点头，他最喜欢听话的女人，不对，员工，尤其是这种问题少行动多的类型，“这半年的课程必须不折不扣地完成，有一个专业老师摇头，你都下不了冷板凳，而且十五岁对偶像来说不算小了，你得对自己的未来有个明确的规划。”
“嗨咿，我会努力的，一定不让您失望。”在秋本康面前还能有点脾气，可在林大会长面前再有性格的艺人也硬气不起来，而且今天韩彩樱明显不在状态，除了点头之外已经拿不出其他的反应了。
林田海挑了一下眉毛，他从韩彩樱身上完全没看出任何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迹象，似乎对老东家aks事务所全然没有半分留恋，他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了，“这个信封里的东西，你拆开来确认一下，然后小心收好。”
韩彩樱弯着腰恭敬地接过会长递来的牛皮纸信封后当场拆开，从里面倒出了三张卡片。
第一张是公司各处的通行证，这东西她在每个林兴业的员工身上都看到过，大家都是挂在胸口的，根据等级的不同可以出入不同的地方，有了这张通行证就不用每次来森大厦都让大岛藤子带着了。
第二张是社内消费卡，每个月的补贴都通过这张卡发放，员工凭借这张卡在森大厦、仙境大剧院、员工公寓、旧总部大楼等处消费时，还能享受相当程度的折扣，之前在仙境大剧院上完补习课，广濑前辈请她吃午饭时用的就是这种卡，如今自己也有了，韩彩樱当然是非常开心的。
第三张则是一张房卡，这并不是暗示她到楼下的丽姿·卡尔顿酒店的房间等着某人，而是给她安排了独立的宿舍。韩彩樱老家是鹿儿岛县的，在东京的房子是aks事务所帮忙给联系的，周边住着的都是48系的成员，如今的她已经移籍到了林兴业，再住那里显然会非常尴尬，所以林田海才破例给了她一间宿舍。
“补办有些麻烦，所以你最好别弄丢。”林田海强调道。
“嗨咿。”韩彩樱立马站得笔直，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她的决心似得。
没工作的时候特林德尔·怜奈都戴着眼镜，不着痕迹地远远地看了过去，发现韩彩樱手里三张卡都是银色的，这跟她已经是一个级别的了，要知道很多人在公司里呆了两三年还青铜卡，可见林某对这丫头是真的很看重，不由得撅了一下嘴。
又被耳提面命了一番之后，韩彩樱才被告知可以离开，转过身后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特林德尔·怜奈她才想起来办公室里还有一位前辈在。距离远的时候她一点都没察觉到异常，可是走到跟前又能听到若隐若现的嗡嗡声。揉了揉鼻子后她强自镇定精神，向特林德尔·怜奈微微欠身，“前辈，我先告辞了。”
“嗯。”特林德尔·怜奈抬起头勉强地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刚才经历了什么，空气刘海都因为汗水而贴在了额头上。等到韩彩樱推门而去，她忽然站了起来，刚才的奇怪瞬间消失，“会长大人，您的东西落在我那儿了。”
看着特林德尔·怜奈递过来的电动剃须刀，林田海一拍脑门，他就说早上怎么没找到这东西，原来是前天晚上在湘南过夜的时候放在卫生间充电忘记带走了，“你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这上面怎么全是汗？”
第六百二十一章：人间真实
“哼。”特林德尔·怜奈怒哼了一声，她这人要演技没演技，身高还不到一米七，在娱乐圈不管是接画报拍摄还是混通告，全都靠一张脸，而花瓶定位属于最拉仇恨的那一种。哪怕平时极力避免闹出任何不好的新闻，也依然被广大尼本女性所反感，网上那些黑子实在找不到黑料就开始人身攻击，“尼本的女人不总说我们这些混血皮肤粗糙容易老，体毛很重汗又多嘛，我手汗大一点很正常啊。”
尽管林田海特别爱搞些女拳师、环保分子来为他冲锋陷阵，但他本人对这些事情是无感的，到了冬天暖气能开多大就开多大，反正整栋大厦都是统一供暖。此时室内的温度足有二十七八度。这女人穿着针织衫套着羊绒长风衣，不热得一脑门子汗就得去医院看看是不是植物神经有问题了，“明明是你自己穿的太多了，在室内还套这么多衣服，是害怕被谁给偷了去不成？”
特林德尔·怜奈没把风衣脱下来，是为了遮掩自己口袋里的剃须刀，要是光穿个针织衫坐那儿，那么大的剃须刀她可没地方藏，大概……她之所以要来这么一出，就是要让韩彩樱对林田海产生一种“这个叔叔有问题”的第一印象，像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一旦形成了固定的看法后就很难主动和某人亲近，至于牺牲了自己的形象，反正她不信韩彩樱敢往外面说，所以很是无所谓。
吉高由理子有危机感，特林德尔·怜奈当然也有，现在年轻漂亮可以为所欲为，可三五年之后会是什么情形？她不愿去想，与其将来变得跟藤井明菜一样什么都不敢争，还不如趁早把工作做在前面。虽然跟高田充希已经结成了攻守同盟，互相守望互相依靠，可别把中野美树搞下去了又冒出几个小的。
“哟，我的衣服上全是汗腥味，怎么会有人要呢。”特林德尔·怜奈撇过脸去。
“跟那些网上的酸菜鱼计较什么，我喜欢不就行了。”女人是要哄的，而且那次他去湘南两人不是一身的汗？什么120%天然那什么，他早习惯了，“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也要多想想，没多久就要毕业了，也该为将来做打算了，我觉得与其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还不如专心做好一件事。”
“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我都听你的。”从吉高由理子的身上，特林德尔·怜奈总结出了一个浅显道理，该顺着这个人的时候就绝对不能逆着他来，不然像是那位前辈一样管不住手天天赌钱，就算林田海能够接受石田纯子和田有纪也不会同意，反倒是中野美树这个巡警甚得两位夫人的欢心。
“既然别的方面是弱项，就应该把优势充分发挥到极致，你的容貌气质绝对没话说，最适合用脖子以上的部分出镜。”林田海其实已经想了很久，最近才下定决心付诸行动，今天还是第一次跟人分享想法。
“脖子以上？”特林德尔·怜奈被说懵了。
“对，当个美妆博主，直播带货，娱乐圈的事业作为辅助就好了。”老实说，特林德尔·怜奈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在娱乐圈生存，也就是她现在顶着“尼本第一花瓶”的光环，还有个强势的经纪公司在背后支持，不然连电台的通告都很难接到。林田海觉得与其强行推她上位，硬往演员、歌手、通告艺人等不合适的方向发展，还不如尽早安排她转型，“你可千万别小看了网红，将来电视明星未必能比得上网红。”
尼本算是落后于其他发达国家的了，但网红已经有了崛起的迹象，一些头部大主播年收入甚至比一些小型事务所全部艺人加起来还多，而一些放送局为了搭顺风车也主动找些网红甚至vtuber来录节目。aoho这么大的体量，粉丝群体的忠诚度又极高，不搞网络销售带带货简直对不起这惊人的流量。
“让我当网红没问题，可我嘴皮子不利索啊。”这点自知之明特林德尔·怜奈还是有的，她去电视台录节目，常常一坐两三个小时半句话都不说，实在是找不到可以说的内容，而且她并不喜欢在摄像机前鬼扯，因为太容易被戳穿了。
“这就是网络的优势了，完全可以提前帮你编好词，不需要任何即兴发挥。”林田海既然提出来，肯定是进行了充分考虑的，“这东西毫无难度，实在不行再给你找个嘴皮子溜的搭档好了。”
“好吧，我可以试试。”既然某人都这么说了，特林德尔·怜奈当然不会犹豫，根本没想就答应了下来。但凡能帮到他一点她都会去做的，这样不仅能在他这里加分，还能获得两位夫人的认可，何乐而不为，与之相比去当演员根本毫无意义，因为她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达到长濑雅美、绫濑晴夏那样的高度，“不过效果我可不保证。”
“效果不用担心，你们女人真实得很。”因为太过毒舌又没有礼貌，所以尼本女人最讨厌的女艺人里darenogare明美一直名列前茅，然而某节目进行街头调查时询问“哪怕只用那张脸活一天，这辈子也值了”的女艺人中她仍然被选作第一，力压一众“老婆”，可见尼本女人嘴上说的是讨厌，心里的有其实是嫉妒。
别看特林德尔·怜奈天天被网络上的黑粉攻击演技差，一上节目就只会傻笑，头发稀疏发际线高……可只要她开播带货化妆品，那些女人哪有不买的道理？真要是冒不出去他林田海把自己的的林字反过来写，“你要对自己的颜值有信心。”
“嗯，我都听你的。”特林德尔·怜奈其实也觉得自己颜值挺高的，这不是自恋，而是实事求是。
在2014年刚刚开始的这个时间节点上，由于物流公司都是传统重资产结构，所以网购在尼本还是个新事物，而官方刻意引导之下直播行业也处在方兴未艾的阶段，所以林田海直接把两者结合在一起绝对是走在了潮流的前面，至于能否打开局面，还得经过时间的考验才能知晓。
第六百二十二章：极品老头
试镜、成组、宣传，关于《木偶之家》的一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吊足了尼本影迷的胃口之后，林映画立马就没下文了，因为林田海这时候已经到了洛杉矶参加奥斯卡星光之夜的彩排。
“托尼，真高兴能在电视台以外的地方见到你。”因为去年的主持人赛斯·麦克法兰讲了太多低俗笑话，每个环节都整活又使得颁奖典礼娱乐氛围过于浓厚，所以协会的会员们与相当一部分影迷极为不满，认为这有悖于奥斯卡金像奖的形象，所以今年找了艾伦·德杰尼斯做主持人。
林田海走过去和艾伦·德杰尼斯抱了一下，笑着拍了拍对方的后背，“不用担心艾伦，距离愚人节还有好一阵子呢。”他当然知道这个女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怕他又搞事情连累她么。
前年两人在cbs做的那档愚人节特别节目证明了米国人有多蠢，多盲信媒体之后，林田海根本没受到半点不好的影响，艾伦·德杰尼斯这个主持人却承担了巨大的压力。虽然事后得到了cbs电视台力保，又有着特殊群体的无条件支持，但她的工作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作为一个靠卖好感度为生的主持人，艾伦·德杰尼斯的损失不可谓不大，但她也借此得到了电视业许多大佬的认可，这次被叫来当奥斯卡的主持就是一种补偿。当然，这也未尝没有她能吸引lgtb群体关注的原因在里面，只要她往台上一站，就有一股浓浓的政治正确气息扑面而来。
“再来一次我可吃不消，主要是心脏受不了。”那次节目有三层反转，艾伦·德杰尼斯也只知道第二层而已，所以事后她看新闻的时候也被吓了个半死，直到半个月后全部真相彻底揭晓时才放下心。
林田海耸耸肩，许多事情只做一次才有趣，搞得次数多了不但没人会觉得厉害，反而会徒招反感。最近他的工作重心都在《玩笑》上，也没心思继续玩花活了，要不是因为没法拒绝学院的邀请，他甚至都不会来洛杉矶，可能直接就回纽约去了，“不管你愿不愿意，过段时间我都要去出演你的节目，不过你也不用太过紧张，这次去是为了宣传新电影而不是为了别的。”
“随时欢迎。”米国也有贵人相助的说法，而林田海就是自己的贵人，至少艾伦·德杰尼斯是这么想的，要没有这位大佬推进女性平权运动，呼吁少数族裔与特殊人群团结起来，她的影响力绝对不会在短短一年多时间里上升到这个地步。
“托尼，好久不见。”套着羽绒服的桑德拉·布洛克看到林田海老远就打招呼，这次《地心引力》是得奖大热门，很多杂志和报纸都在之前给出了看好这部作品的预测，所以主创人员都表现得很积极。
“桑德拉，好久不见。”虽然只有过很短暂的合作，但怎么说也是自己乐团的成员，林田海热情地抱了上去。反正只一个孩子都能打酱油的老阿姨，他根本不担心会传出绯闻，要是年轻的女演员过来打招呼他才会小心。
“差不多一年没见，你更有魅力了。”桑德拉·布洛克上下打量了一下林田海，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好像他身上真的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变化似得，“你是去做了医美，还是吃了大补的灵药？”
“男人都是越老越有魅力，我只是又长了一岁而已。”医美就算了，大补的灵药林田海倒是很有兴趣知道哪儿有得卖，虽然现在还没回纽约，但他已经能预见一条一百三十磅重的人形哈士奇扑过来的场景，不先吃点好的打点底，到时候绝对遭不住，“而且不是所有人都赞同你的观点，今天我发觉很多人都躲着我走。”
“应该是那件事情把他们吓坏了，有些心比较虚的，躲着你也正常。”桑德拉·布洛克口中的那件事，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指哈雷·韦恩斯坦在媒体公开挑衅林田海，结果一个月不到就锒铛入狱的事情，一审被判了十二年后觉得不公平又上诉，终审后还不知道要在大牢里蹲多久。
一个在好莱坞叱咤风云三十年的王牌制片人，能把昆丁·塔伦蒂诺当仆人一样呼来喝去的暴君，让一众影帝影后敢怒不敢言的存在，仅仅因为在报纸上骂了林田海两句，这辈子就彻底交代了。那些人自问远远比不上哈雷·韦恩斯坦，又怎么敢在他林大会长面前晃悠，万一被看不顺眼了岂不是哭都没地方哭？
现在很多人都在背地里喊林田海为atg，即“安东尼奥大帝”的首字母缩写，一指头戳死好莱坞暴君的人，被称作大帝也不算夸张。桑德拉·布洛克因为跟他关系比较好，所以感触是最深的，身边的工作人员因为害怕林田海，对待她的态度都比以前好上不少。
“哈雷是因为犯了事儿才会被法律制裁，那些人难道也强迫女演员了，不然怎么会被我给吓到？”林田海摇了摇头，他自问一向平易近人，笑起来就是个阳光大男孩，这么有亲和力的人设还被害怕，简直没天理了。
因为只是颁奖嘉宾，所以只要记一下站位走一下舞台就行了，别到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上台就好，林田海进主会场转了一圈后就回到了他不是未来老丈人的未来老丈人拉瑞·艾里森的度假别墅里。
“托尼，这段时间你都没什么项目在手，答应我的款子什么时候到位？”晚餐都还没摆上桌，拉瑞·艾里森就拽着林田海要钱，以前都是他被女儿妮娜·艾里森拽着要投资的，现在却反了过来。
“你是当岛主当出幻觉来了吧，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林田海记得自己上次明明说的是考虑一下，怎么到他嘴里就变成答应过了的。
“托尼，等我死了这钱这地这豪宅这一切的一切还不全是你的，我的第六任女朋友，我的大女儿和儿子，他们哪个能玩得过你跟妮娜？等我爽够了，你在背后给我一枪然后继承我的万贯家财都可以。”拉瑞·艾里森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林田海挠后脑勺挠得头皮屑都飞起来了，见过极品的老混蛋，但他没见过这么极品的老混蛋。
第六百二十三章：主观评价
“我爸爸说得非常对，你完全可以把这段话录下来发给大卫，说不定他头脑一热直接帮你开了这枪。”妮娜·艾里森翻了个白眼，不过这个卫生眼并不是丢给林田海，而是丢给她亲爹的。
这话乍一听很有道理，把钱投到拉奈岛上相当于左手转右手，反正以这老混蛋酒色财气全不忌的生活作风，肯定没几年好日子可过了，但米国的遗产继承税实在太高，把钱花出去再缴一大笔税拿回来，除非他脑子进水了才会这么操作。再说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要先娶妮娜·艾里森，真当他林某人是这么好忽悠的？
“一年难得有机会家庭聚餐，你就别提你那些破企划了，没有哪个不赔钱的。”由于妹妹跟父亲和解，长女梅根·艾里森也时不时地回来聚聚，家里的气氛比以前好了很多，而且她把林田海也当作家人。米国这种社会男女朋友只要见了家长，跟夫妻也没什么区别，很多人在一起同居到死都不结婚，主要各州的婚姻法实在太奇葩。
拉瑞·艾里森是投资奇才，甲骨文能成第二大数据库公司和第二大软件公司，不是本身的底子有多好，完全是靠着他出色的战略眼光上位。然而这份眼光在其他事业上一点都没体现出来，搞的帆船队和车队连年亏损，投资的度假别墅定位出错找不到人租，所以家人对他的拉奈岛计划不看好实属正常。
“托尼，你的aoho平台今年应该要上市了吧？”拉瑞·艾里森眼珠子一转，这不是夸张的说法，他的眼珠子是真的在转，每次他要鬼扯的时候都会露出这副表情，“你暂时拿不出钱来也没关系，有什么内幕消息不妨先透露一点，我们双剑合璧割他一波狠的。”
“你应该知道，这是违法的。”虽然公司是林田海自己的公司，针对经济犯罪的法律在米国比针对刑事犯罪的法律更加严苛，他可不想为了别人的利益冒风险，“你可以问我身边的人，但不能来问我。”
“我懂，我懂。”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拉瑞·艾里森哪里还能不懂。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林田海忽然想起了他奶奶过七十岁生日时发生的事，当时他妈送上礼物说“祝妈长命百岁”，他奶奶当场就发飙了，“我就是活到一千岁也不用你们养，你什么意思？”他是不想活到那么久了，只要能完成自己心中的宏愿就好，“妮娜，奶茶店和快餐店的生意还好？”
“都还行，可你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聊生意上的事情？”难得见着面，难得一起散步，居然开口就问公司的情况，实在扫兴。妮娜·艾里森本就不比林田海小几岁，如今过三的她早就不年轻了，最近虽然依旧隔三差五开派对，但玩的时候已经没了以前的劲头。
“别的都不用谈嘛，一切尽在不言中。”自己还在上中学的时候就已经跟妮娜·艾里森认识了，两人之间分分合合一起走过了二十个年头，有时候林田海感觉握着她的手就像是左手握右手，哪儿还有当年的那么多话可说。
“其实我觉得爸爸的拉奈岛计划挺好的，要是能住在岛上离群索居，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心事了。”妮娜·艾里森低着头，看着路灯照射下的石子小路。这地方荒芜一片，白天有太阳的时候还挺暖和，可到了晚上穿得再厚实也要被寒风吹得发抖。
“你究竟是谁，反正一定不是妮娜。”这女人从二十岁开始就是派对达人了，不让她找一堆人热热闹闹地疯玩，跟要她的命也差不多，之前她在斯坦福上学的时候被拉瑞·艾里森下了禁足令，差点父女反目成仇。
“我就是妮娜，只是过了那个阶段罢了，以前总觉得哥哥姐姐不肯陪我，从父亲身上也没有感受过半点亲情，所以才会找一堆朋友驱散我的孤独，但这些年身边的人越多，我心底的孤独感反而越强。”妮娜·艾里森也只有面对林田海的时候才会表现出自己柔弱的一面，哪怕在父亲面前她都是很要强的。
“这钱我给了，还不行么？”林田海很怀疑这女人是他爹派出来套路自己的，都这么说了他还能不掏钱是怎么的，反正这钱也不是白拿的，他投资多少钱就能获得多少的股份。拉奈岛的新城市计划是以旅游公司的形式在推进，虽然未必能赚到钱，但也不会赔钱就是了，除非海底忽然火山大爆发彻底吞没拉奈岛，否则土地放在那里永远保值。
一顿晚饭吃了林田海几千万美元，大感吃亏上当的他没怎么来得及整理心情，就坐上车去了柯达剧院出席晚上的奥斯卡星光之夜。把哈雷·韦恩斯坦搞下去之后他的江湖地位确实肉眼可见地上升了不少，哪怕还有一众老前辈在，他依旧被安排在了最后走红毯，这等于是在向公众传达他最大牌的讯息。
“林先生，作为上一届最大的赢家，您今晚最看好哪一部作品呢？”因为林田海没有任何作品参选，所以主持人可以问他很多平常不好问的问题，所以他在签名墙上写下名字之后拉住他开始长时间的采访。
“我个人比较看好《地心引力》吧，这部作品的镜头语言非常出色，而且特效与剧情结合得很完美。”投票工作都已经结束，获奖名单早就被封进了信封，所以不管说什么都不可能影响到最终的结果，既然如此林田海当然要畅所欲言。
“您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老朋友桑德拉·布洛克出演了该片，才为它说好话呢？”这位已经是最后一个走红毯的人了，主持人为了填充直播的时间自然不能草草放他过去，于是又问了他第二个问题。
“当然，桑德拉在这部片子里的表现对得起她的影后头衔，而且评价电影本就是一件主观的事情，就好比我的作品都还没上映，就已经有人开始对它评头论足了，不是吗？”林田海呵呵一笑，大方地冲镜头挤了下眼睛。
第六百二十四章：你不对劲
“获得第八十六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影片奖的是……《为奴十二年》，恭喜迪·佳娜、布拉格·皮特、杰瑞米·克莱纳等制片人。”林田海打开信封念出了里面的名字，今天他全部的戏份就这么多而已，为了说句话特意飞十个小时过来似乎挺无聊的，但为了明年能让电影科学与艺术学院的会员们多给自己一些票，他还是抽出时间过来了。
按照惯例，宣布最佳影片奖时都是报制片人的名字而非导演，被镜头锁定的迪·佳娜一脸激动地站了起来，接着《为奴十二年》的整个团队都站了起来。然而在林田海宣读获奖者之前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奖必然是她们的，包括她自己。
从颁奖典礼开始时的脱口秀，乃至事前的电视宣传，这一届奥斯卡都透露着浓浓的“政治正确”气息。如果不是林田海答应下来，最终这个大奖的颁奖者应该会是威尔·史密斯，这味道已经不是一般的重了，甚至艾伦·德杰尼斯开场就说了两个所谓的猜想，猜想一：《为奴十二年》获得最佳影片，猜想二：你们都是种族歧视者。
“谢谢。”由于女士优先的原则，迪·佳娜快步上前跟林田海拥抱，脸贴脸地打了个招呼。
“别太激动了，皮特看到可是会吃醋的。”林田海向后瞥了一眼，正好看到布拉格·皮特走上了舞台，笑着开起了玩笑。这个特意把一头黑发染成金色的老阿姨，圈里人都知道她跟某知名小鲜肉的关系，从2007年开始她每年的作品都找当时还是新人的布拉格·皮特出演，一直到这部片子都没中断过。
把小金人送到获奖者的手里，林田海就站到一边去了，今天他并不是主角，不过因为某些事情的发生，无论谁上前来都给到了他足够的尊重，特意和他拥抱握手打了招呼之后才敢面对镜头，根本不敢无视他的存在。
这届奥斯卡的结果完全在各机构的预料之内，毕竟电影科学与艺术学院的这群人搞政治正确已经不是一届两届了，从八几年开始就一直是这个调调。越是匠气十足的片子越是能获得会员们的好感，十年前的《撞车》如此，十年后的《为奴十二年》依然如此，中间的《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国王的演讲》、《逃离德黑兰》皆如此。
林田海觉得有必要对《玩笑》进行一定的修改，因为他是个唯结果论者，票房高拿奖多就是好作品，否则就算世间的评价再高也会变成克里斯托弗·诺兰那种失败者，快被影迷们直接吹上外太空了，结果最高成就是拿了个全米青少年选择奖，简直笑死人。
“托尼，你去参加酒会吗？”直播刚结束还没正式散场的当口，艾玛·华生就拎着裙子挤到了林田海的边上，根本不在乎周围制作人和影星们暧昧的目光，反正很多东西大家都心照不宣的。
林田海只是颁奖嘉宾，又没有那些毯星、超模蹭热度的想法，所以并不准备去庆功宴上凑热闹，有他在场很多人估计都会放不开，“酒会我就不去了，要回酒店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就得回纽约去。”
“那正好，我也要回纽约，你给我搭个顺风机吧。”艾玛·华生仰着头，一脸希冀地看着某人的下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就她这二等残废的身高，哪怕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也只能仰着脖子了，谁让她站得这么近，“我机票没买上，这下还能剩下一笔钱了。”
“你要搭顺风什么？”说机要说吧，文明去他……艾玛·华生说的是英语？那没事儿了。林田海的飞机不算大，但本来就他一个人坐，加一个乘客完全没有关系，只要向空管局报备一下就可以，“可以是可以，但我明天一大早就要走的……”
话刚说完林田海就后悔了，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他说的只是个事实，但听在别人耳朵里却有着别的意思。果不其然，艾玛·华生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两朵红晕，都快赶上她夸张的烈焰红唇了，“我可以提前收拾好行李，先去酒店找你。”
“别，我现在可是住在艾里森家的度假别墅里，没在酒店住。”要是被狗仔队给拍到照片发在报刊杂志上，妮娜·艾里森肯定不会说什么，但他林某人的形象可就全完了，最近几年他花了不小的功夫才把自己的陈年往事给压下去，洗清了花花公子的污名……
“那感情好，更刺激了……我是说更没人打扰了。”艾玛·华生这段时间打咏春快把自己打魔怔了，稍微穿得凉快一点都有人跳出来指责，跟男人更是连一点绯闻都不敢有，生怕自己苦心经营的女权人设破灭，好不容易等来了林田海，哪有放过他的道理，“不如我们直接过去，行礼可以让经纪人打包。”
“你不对劲。”林田海的脸色立马就不好了，周边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要知道娱乐圈里的这些狗东西嘴上都缺个把门的，每年庆功宴上发生的事情隔不了夜就被曝光个一干二净，他要是表现得稍微露骨一些，明天的报纸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他。
“托尼，既然你还有事我们就不打扰了。”本来想要拉拉关系的加里·奥德曼，立马“识趣”地告辞了，之前他是听说林田海有意投资dc漫画旗下的新ip作品，想试试看能不能获得个角色，既然人家还有私事他也不纠缠。他跟艾玛·华生是老乡，过两天打个电话走走枕边风路线也完全可行，不需要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
“走，走，都走。”林田海气得腰子疼，全世界都在误会他。
刚走到门口，呼啦啦一群记者围了上来，散场之后的采访是每年都有的项目，哪怕再大牌也要给这些无冕之王一些薄面。林田海恰好看到有国内某网站的记者，便点了对方过来采访他。
“林导您好，我们可以看到您今天跟艾玛·华生一起出席了此次颁奖典礼，平时也一直有支持女性平权运动，请问有什么想对国内广大女性同胞说的吗？”这个******的女记者，举起话筒就是一阵连珠炮。
第六百二十五章：纯爱战神
早就听人说老浪网是国内女性拳法家的大本营，以前林田海还没有个概念，可这女记者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之后居然不问任何关于电影的事，反而提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我觉得新时代的女孩子应该更主动一点吧。”
“哦，林导何出此言？”这女记者一看就是私货满满，不为采访新闻而是为了制造新闻。
“我们国内的女孩子太腼腆被动了，不知道争取只知道等待，然而等来的永远都只会是渣男。”林田海很少对这方面的问题主动发声，但今晚他挽着艾玛·华生出现在颁奖典礼散场之后，难免要被有心人炒作一波，既然如此不如先为自己拉一波好感度，“因为像我这样阳光帅气又正直善良的男人，根本就不会泡妞。”
网络新闻的发稿速度十分快，由于时差的关系，通稿出来的时候国内正是下午午休的时段，很多人都在刷手机，对于林田海的言论他们只能呵呵了，aoho平台上的用户更是将之当成了梗在玩。
“再说一遍，我林某人没有泡妞。”这可能是某去世主播的粉丝。
“要不是你压在我老婆身上，我可能就信了，还我麻酱老婆。”因为长濑雅美经常在综艺节目上放出“炸弹发言”，以至于全网都有了她是林田海rbq的说法，什么关系都没有还把自己辛苦赚的钱送给对方，除了这个也没别的解释了。这就苦了网上的宅男们，因为林某玩得太花，他们时不时就要面对老婆减一的窘境，喊他林狗都算是比较客气的，要是换成没权没势的男艺人，恐怕整包整包的刀片已经邮寄上门了。
“在下纯爱战神，一枪一个米诺陶诺斯。”枪在手，跟我走，大枪爹就是这样的不羁。
短短半天时间，林大导演就因为这句话上了老浪微博的热搜第一名，虽然不是什么值得一说的内容，但确实为他赚足了人气，连带着《玩笑》的关注度也起来了，很多人都期待着这部作品早点开画。
林田海只是发自肺腑地吐槽了一下现代宗国男女的恋爱现状，结果让他自己身上又多出了一个梗，幸亏他此时正忙着在万米高空帮小女巫补魔，不然给这些人非气得吃几片阿司匹林不可，“这上上下下的，也太刺激了。”
“我不行了，肚子痛。”湾流g-550的内部空间并不大，但因为这是私人飞机的缘故，后面四号舱还是隔了一间可以睡觉的小休息室出来。正常的情况下还好，可只要一遇上乱流就开始上下颠簸，艾玛·华生感觉自己胃被顶得十分难受，早知道会这样刚才就不该吃那么多东西。
“别说话，我头有点晕。”林田海感觉耳朵嗡嗡地响，也不知道是气压变化导致的，还是他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休息了好一会儿终于缓过劲之后，他还不忘之前提的要求，“到时候可千万别忘了我跟你说的事情。”
“肯定不会忘了的，谁让你不爽了，那就是跟我为敌，老娘反手就是一个阿瓦达索命咒，avada kedavra！”好歹也是华纳兄弟官方和原作者jk·罗琳指定的唯一小女巫，整个人生都与那个角色绑定的演员，这咒语艾玛·华生喊出来的时候毫无违和感，不像其他人会流露出遮掩不住的中二气息。
没错，林田海就是要索命，索哈雷·韦恩斯坦的命！这家伙居然不服一审判决的结果，提出继续上诉，虽然这里面有自己收买对方辩护律师进行怂恿的功劳，但真的去上诉只能说明这家伙本身太蠢。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在林某人的操作下政治正确已经是大势所趋，即便资本也要为这股洪流让道，哈雷·韦恩斯坦却还当这时十几二十年前，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时代。哪怕不在纽约开庭，换成任何一个南部州，以他的所作所为都不可能判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上诉只会让更多的证人走上法庭，加重他的刑期。
艾玛·华生的任务非常简单，她接下来会在纽约找寻那些不敢出来指证哈雷·韦恩斯坦的受害人，将她们约出来进行恳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必要时还会用金钱来打动那些人。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女性平权运动造势，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哈雷·韦恩斯坦彻底翻不了身。林田海就是要别人怕他，杀鸡儆猴的意义本就在于此，只有真的别人怕他了，才不会有事儿没事儿出来给他找不痛快。
飞机落地以后，林田海把行礼丢在车上让人送回公寓，他自己则直接坐车前往帝国影业的总部，跟进《玩笑》的后期制作收尾工作，他一进门就看到了一头扎眼的白发，“马丁，咱们的作品进度如何了？”
“如果不是你昨天忽然打电话来提出了修改意见，这时候应该已经定稿了。”马丁·斯科塞斯很无奈，跟林田海合作是很愉快，可以拥有很大的权力，但双方实力对等让他没法拿出权威的架势来压制对方，“按照你的意见修改不是不好，可会不会太匠气了一点？”
“匠气才是赢面所在。”其实匠是个褒义的概念，匠心独具，匠人精神，都是十分值得标榜的事情，而在文艺界却总有人拿“匠气太重”来攻击别人。是的，这是攻击而非批评，因为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自身水平显然不太够，找不到明确点来攻击别人，只能干巴巴地挤出这四个字，然后还伸长了脖子觉得自己挺有格调。
在电影和电视行业尤其如此，嫌匠气重干脆找律师去演律师，找工人演工人，找学生演学生好了，还花那么多钱让科班出身的演员来演做什么，多花钱还要被人批评，这不是有病么？专业人士做影评，看的就是匠气，运镜讲究的是工巧而非自然，人物演绎的是深刻而非还原，而剧情的推进更不能和真实生活里一样充满随机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改就改吧，这毕竟是你的作品。”马丁·斯科塞斯叹了一口气，他早年获奖无数，到了晚年自认为已经进入了返璞归真的境界，可《华尔街之狼》的当头一棒让他彻底没了心气，人果然还是要功利点的好。
“听我的，准没错。”林田海做了个请的手势，他还没看最新出来的这一版是什么样子呢。
第六百二十六章：焦头烂额
一般来说，超级英雄电影上映之前肯定要进行铺天盖地的宣传，但《玩笑》似乎全靠林田海个人的各种绯闻帮着维持热度，在各大新闻媒体和宣传渠道中，似乎就没有投入任何资源似得，要不是有充当自来水的忠实影迷，别人可能都要忘记林田海回纽约来是为了制作电影了。
与低调的米国总部不同，东京分部这些天异常高调，几乎天天都换着花样上新闻，特别是第二个赛季的mli大赛选秀，将超多的目光吸引到了仙境大剧院。上一届的冠军队队长星野美波，不可避免地被推到了台前担当门面，好几个新闻发布会她都是坐在仲村杏旁边一起出席的。
“星野组长，请问您能透露下上一届的奖金最后你们是如何分配的吗？”这个问题其实两个多月前就有很多人想知道，但星选组的几个人都比较低调，公司方面又没给回复，所以拖了两个月媒体才找到机会面对面地询问。
“每人拿了一千万，剩下的四千万我们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练习室，买了专业的设备又请了专业的老师，在每天课后的闲暇时间帮我们进行特训。”星野美波就是实实在在，可可爱爱，面对记者的时候要么干脆不回应，要么就彻底回答到位。在尼本，个人收入是个非常私密的话题，艺人们就算被问道了基本也都是打哈哈混过去，可她却一点没有犹豫地说出了具体数字。
m-1大赛的总奖金才一千万日元，这是税前的数字，而且还要被吉本兴业抽掉将近一半，mli联赛的冠军奖金则是到手一个亿，税款的部分也由联赛官方先交掉了。搞笑艺人在娱乐圈里的地位虽高，可除了头部那些大物来钱容易外，即便中坚艺人也很难一年赚到一两千万日元，可托尼斯事务所这边的偶像，随随便便混个一年就成效富婆了。
以铃木彩音为例，她是2013年通过选秀进入星选组新人，除了每个月参加当月的比赛之外，几乎没有任何行程，顶多就在银座的小剧场表演一下歌舞，唯一一次参加全体活动是年中在见面会上和粉丝们握手……就这样一个全年只上了二十天班的人，最终的年收入却比很多社畜辛辛苦苦干三五年的收入还多，这对尼本社会的冲击可想而知。
因为mli联赛的大热，全尼本众多家庭的家长看向自家女儿的眼光都不对了，但凡闺女长得好看些或者才艺出色些，都被当成了未来摇钱树。还有更搞笑的，列岛各地的课外兴趣班也跟着火爆起来，关西一些城市的家庭哪怕节衣缩食砍生活经费，也要让女儿去学个芭蕾或者钢琴什么的，
“星野组长，你说请了专业的老师在课后进行特训，是因为托尼斯事务所的老师人数不够，还是觉得她们不够专业？”记者都是一个德性，唯恐天下不乱，听了星野美波的回答之后立马抠字眼挑拨离间。
星野美波可能是外形和声线贴合得太好了，从出道第一天就完美塑造了一个天真可爱涉世未深的妹妹形象，以至于完全对她没了解的人也会下意识地把她往那个形象上靠，可她其实是个很会说话也很会做人的人，不然也不可能成为被整个托尼斯事务所管理层捧在手心里的小祖宗，“我请的就是公司的老师啊，她们也是打卡上班打卡下班的，请来帮我们特训不签合同不行的，不过我们公司的老师人手可能是不够，每一位都非常辛苦。”
这句话就算上白石麻衣、西野七星这样的大c都不敢讲，因为很容易被当作对公司的指责，但星野美波说出来托尼斯事务所的高层却不会在意。公司里的舞蹈、声乐乃至礼仪老师都是不够的，随着事务所规模的不断扩大，原先的那些老员工带着新招收的姑娘们确实有些吃力。
“还是请各位把注意力放在选秀大会上，今天这次新闻发布会是为了晚上的选秀大会预热，其他问题完全可以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问。”仲村杏敲了敲桌子，让记者们提问时不要跑题。
如今会长大人远在纽约，林兴业和托尼斯事务所的一切工作都是找仲村杏处理，即便林映画、林建设、林损保、林安保、林运输等公司的事务不需要她处理，也依然被看不完的文件得焦头烂额，不由得更加佩服起了那个全能的男人。
mli的新秀都是从tsg偶像学校的三四年生中选上来的，没有修完两年的课程就没有资格参加选秀，这使得更多少女为了一个tsg入学名额抢破头，还有人为了更容易入选从东京跑到北海道去参选。最新一期的海选报名者突破了十万人，哪怕招收范围是全国，这个数字也堪称恐怖，创造出了新的现象。
“上白石组长，请问你们次元组在这次选秀大会上有必选的目标吗？”既然让问和选秀有关的问题，记者们就将目光投向了上白石麻衣，因为去年次元组全程垫底，所以成了状元签的有力争夺者。
“我们还没有摇出状元签，所以看中了哪位后辈还不能说。”上白石麻衣笑着摇了摇头，具体签位还要等晚上才知道，这时候怎么可能交底，万一被人截胡了她们将来的战略势必要受到影响。
mli的签位决定方式很简单，上一赛季排名最后的三支队伍参与角逐状元签，她们倒数第一有五个球，西野七星的水瓜组倒数第二有三个球，桥本娜娜敏的双鱼组有一个球，放入抽奖机里第一个摇出来的就状元签，然后依次获得第二和第三顺位的签。虽然九分之五的概率看似很大，但也有九分之四的概率被别人抢走状元签，这几乎是一半一半了。
去年大家没什么实感，每个月的比赛中未必尽了全力，可在宿舍看到铃木绚音一盒一盒往回买万代模型的时候，她们是真的感受到了一千万日元的魅力。不仅如此，像桥本娜娜敏这样本来就有很强胜负欲，家里又很缺钱的人，今年更憋着股劲儿要夺冠了，从选秀开始大家就在布局。
第六百二十七章：身不由己
第一个赛季的mli从一月份起每个月都有一个独立项目，但经过一年的观察下来林田海觉得这样并不合适，松散的赛制反而削弱了粉丝的关注度，于是大手一挥直接砍掉了四个项目。留下来八个种类的比赛不算少，并且在每年的一月到三月留出休赛期，同时在八月举办“加油，年轻力量”应援演唱会，让全部的八个组都有机会展示自己。
休整了两个月的紫团少女们都铆着一股劲，谁让一亿日元不是个小数目呢，哪怕十个人分也够她们潇洒很久的，更何况每年都有机会争夺冠军，这是其他公司的偶像怎么都羡慕不来的。参与选秀的tsg高年级练习生们更加激动，如果能以高签位被选中，等于天然就有其他同行所不具备的流量，偶像界可没有水货一说，只要自己别花式作死基本上就星途一片坦荡。
aks事务所的会长办公室里，新任代表取缔役大园信一郎拿着手机，正在用aoho的移动端收看选秀大会的直播。看着镜头里意气风发的仲村杏，他不禁一阵苦笑，然后仰头将手中的朝日超级干啤罐了下去，放下之后他擦了擦嘴又打开了另一罐，“唉，要是我俩位置互换，我一定让你知道什么叫残忍。”
什么叫釜底抽薪，这就是釜底抽薪！因为mli的超高奖金太过诱人，有志于当偶像的女孩子们第一选择永远都是tsg偶像学校，只有被刷下来的才会想着到这边来试试运气，等于他们aks事务所只能拿人家不要的边角料来加工。
长此以往别说竞争了，公司能不能继续存在下去都是问题，大园信一郎如何能不急？若光是招收不到优质新人也就罢了，可现在已经在他们这边合格了的预备生和研修生也开始往那边跑，估计两年之后他们就找不到新人可以压榨了。
“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跟着秋本康二十几年，早点跳槽到林兴业现在恐怕已经实现财务自由，去夏威夷做富翁了。”看到上白石麻衣摇出状元签后，大园信一郎脸上的神色更加复杂了，人家的大c又成熟又漂亮，当表情包的功底也不差，就算不能规则一下常年看着也养眼的很，再看看他们这边的大c珠某，同样是成熟系，可你这也太熟了……
“大园会长，就算秋本会长不在了，您也注意点影响，这公司里还不有少人念着他的好呢，万一被他撺掇一下您的工作不好展开啊。”中谷隼人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要不是真心为大园信一郎着想根本就不会提这些。
在一个多月之前，中谷隼人以为自己彻底完蛋了，工作保不住是肯定的，还可能要被愤怒的株主们生吞活剥，然而一夜之间秋本康倒了，新上台的大园信一郎并没有因为他争功乱搞而对他进行清算，反倒一力将他保下继续留在公司当主管。以前大家是朋友，现在他已经把对方当恩人了，对曾经提携过他的秋本康却恨得牙痒痒，升米恩斗米仇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展开什么工作，你不会以为咱们公司真有的还有前途吧？秋本康这蠢货整天梦想着走出列岛进军世界，却不想想根基不稳怎么可能长得出茂盛的树冠，咱们现在市场被挤占生源被掠夺，就像是一颗种在花盆里的大树，自己就能把自己活活耗死。”大园信一郎的骨头是软了一点，但他的能力一点都不差，头脑也很清晰。
在大园信一郎看来，aks艺能事务所是彻底没戏了，他之所以同意担任这个代表取缔役并不是真觉得可以有所作为，单纯只是因为林田海想让他当而已。在ucla念书的儿子前不久刚给他打了视频电话，说在那边交了不少新朋友，有关西的也有米国本土的，让他不要担心。
一个去了洛杉矶后整三年都在玩单机的资深宅男，忽然冒出来六七个主动结交的朋友，怎么回事儿他再清楚不过了，为了这唯一的孩子不出事他才不得不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坐着。现在他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就判aks艺能事务所赶紧破产倒闭，这样他才能得到解脱，然后大喊一声“永别了，牢笼。”
大园信一郎也不是没有梦想，他最近闲来没事天天刷aoho，特别喜欢看文学区的那些网络小说。什么神级败家子越花钱赚得越多，什么身负系统越想搞垮公司越能成功，什么亏成首富之从某某行业开始……他多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主角，越想把aks艺能事务所搞垮就越厉害，然而这些也就梦里才敢想想，但凡清醒着的时候他都不可能冒出这种无厘头的念头，太鬼扯了。
中谷隼人神情落寞地低下了头，如今这局面可以说是他一手造成的，可他也没想到自己急了一下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这不是还没有彻底倒下么，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再说您制定的涵国攻略其实很有前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未尝不能打开新的局面。”
要是秋本康还在，大园信一郎也会觉得一切都有可能，然而现在人心已经散了，队伍彻底没法带了，就算他在涵国打开了局面也只会让各经纪团队为了资源窝里斗，何况还有托尼斯事务所在一边虎视眈眈。可惜有些话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叹息，“你说的对，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手机里的画面中，八个签位都已经决定好了，上白石麻衣第一个走上台将信封交给仲村杏。不仅aoho平台上的观众异常紧张，旁边紫色小房间里的热门选手也紧盯着她们的社长，迫切想知道自己中没中。
“2014年第二届mli选秀大会，第一位被选中的新人是……”仲村杏打开信封，取出了里面的纸条，“神奈川县，梅泽南，恭喜。”
小紫屋里一个细细长长的人影站了起来，正是双目含泪的梅泽南，她走上台前跟仲村杏握手，然后接过了上白石麻衣递给她的应援毛巾，“我太激动了，我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因为我是麻衣样的粉丝，从小就看她的节目。”
上白石麻衣的笑容有点僵，用状元签选你上来的，怎么还骂我呢？
第六百二十八章：格局太小
小哭包，性格弱，不爱表现，这样的人似乎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选秀大会中，但大园萌子还是在第八顺位被去年的冠军星选组给选中了。小紫屋里很多之前备受关注却没有被选的新秀都很不服气，但星野美波喜欢那样的她们也没办法，哥哥组选人都不是按照实力来选，而是有着更深层次的考量。
好消息是今年还有第二轮选秀，并且第二轮的签位是以各组一个球的方式公平决定，能进入哪个队全凭运气，当然了，凭的不是这些新秀的运气，而是各组组长的运气。星野南派了组内的吉祥物井上纱由里去“摸奖”，结果又是第八顺位的签，节目效果瞬间拉满，让直播间的画面瞬间卡死，因为弹幕实在太多了。
“藤子，还有哪几家的合同没有确定下来？”会长交代的事情，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了仲村杏也会尽心尽力地做好，新的赛季就要开赛，任务却没有完成，她肯定是要着急的，选秀大会刚一结束就把核心管理层叫到会议室开会。
大岛藤子取出了文件夹，拿出七分初步意向协议，这些都是各支队伍的赞助合同，由托尼斯事务所和各赞助商协商制定。因为mli是一个整体，所以合同的条件其实都差不多，但由于各支队伍的热度以及人员配置不同，金额和分成方面略有区别，“其他合作企业都已经谈好了，只剩下永旺还没确定。”
“永旺实力不差，犹豫也在所难免。”下手边的运营主管摊开双手，他跟谈判团队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去说服对方了，但人家就是嫌弃水瓜组，想得到更好的团队，可跟其他公司的协议早就在谈了，他们也没有经念。
索尼抢先选走了上白石麻衣的次元组，石田建设则拿下了星野美波的星选组，高山一美的奇迹组本身就粉丝最多实力最强，毫无疑问地被软银给选中，而明治乳业看好斋藤明日花的飞鸟组……
桥本娜娜敏的双鱼组还有生田绘梨香的郁金香组都有企业愿意赞助，连组长松村百合出过事的苹果组都有了赞助商，唯独水瓜组没人要。这一组的问题很大，从组长到组员全是毫无战斗意志的软萌系妹子，在高竞争强度下显然不太能出头，所以永旺愿意赞助mli的队伍却不愿赞助这支队伍，也就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不行就自家公司赞助水瓜组，我就不信了。”仲村杏也是有脾气的，你永旺虽然是个大集团，可在尼本做生意不是你你规模大市值高就能大声说话的，就连软银都要卖会长三分面子，你们这群开杂货铺的算老几，“还剩几天时间了，先把预案做出来吧，他们要是依然不肯签字就由林损保赞助，等下结束了之后我会跟会长通话说这事儿的。”
“这……打扰会长不太好吧。”仲村杏一开口，下面的一众管理纷纷露出苦瓜脸，他们这边再辛苦也能忍受，唯独不想面对林田海失望的眼神，要是当面来一句“办事不利！”，于他们而言跟否定人格也差不多了。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挑合作对象的时候怎么就没这谨慎劲儿？”为了尽早达成协议，mli官方没有进行招标，而是一一去和有意向的企业进行商谈，跟永旺集团已经进入了最终确认阶段，这时候要是逼得太紧或者转头找别人，得罪了对方还属事小，影响到了整个mli的形象和林兴业的信誉才是大事，“这种问题我已经没法做主了，得会长亲自做决定才行。”
永旺的历史极为悠久，其前身冈田屋早在二百六十多年前就已经创立，然而二战的大机遇他们并没有抓住，直到1990年代才重新回归人们的视野。这使得他们在尼本社会处处受到排挤，在体育界、文艺界的影响力十分有限。这次mli的强势崛起让他们看到了绝好的入局机会，但传统的“町人”思想也就是小商贩思想让他们习惯性地想贪些便宜，于是才在最后阶段一拖再拖。
三月份的最后一个星期，mli的各支队伍都在进行磨合，租了新练习室的星选组在老师的指导下进行着舞蹈特训，这表明她们在今年依然有进入决赛的自信，而其他队伍没有让成员掏钱的道理，只能在公司地下的空教室里加练。
“听说大家都会有赞助商单独赞助，也不知道我们身后会是哪家公司。”不管什么比赛，最终拼的都是财力，反正资本国家长大的人都会这么认为，奇迹组的人是这个冬天加练最刻苦的，因为亚军正是最大的失败者，她们曾经离冠军奖杯和一亿日元奖金最近，所以内心的痛苦也最深刻。要不是组员们竭力阻止，高山一美这种守财奴都准备自掏腰包请专业人士来指导她们的歌舞了。
“一美，你的学学花奶啊，跟工作人员大好关系太重要了，我怀疑她们现在都已经知道不少细节了。”能条艾米很清楚，她之所以能在奇迹组获得一席之地，完全是因为西野七星被运营选作组长，不然来个夫唱妇随，哪儿还有她这个第三者的位置。
“呀，我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和不熟悉的人见了面都不知道说什么，就算主动找人家联络感情也未必能有效果。”高山一美因为嗓音过于低沉，曾经自卑过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在团里全用假声说话，深怕自己不够淑女，可之前那段不敢和人说话的经历对她的性格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进团之后交了不少朋友才渐渐有了自信。
“早知道些消息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等到明天开新闻发布会才能开始操作？”组长辅佐川后洋菜不以为意道，她们去年只是输在心态不够稳，论硬实力和人气她们其实还在星选组之上，“我倒是更想知道赞助到手之后怎么花，是咱们决定还是公司做主。”
“你就别想好事了，足球俱乐部的赞助拿到手之后轮到球员去想怎么花？”能条艾米翻了个白眼。
第刘百二十九章：不讲武德
三月三十一号星期日，仙境大剧院的大会堂里，一场重要的新闻发布会正在召开，许多新闻媒体接到邀请的时候都是懵的，可一看发布会的内容和相关单位后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将最专业的记者派了过来。
“召开这次新闻发布会，是为了向公众宣布我们mli官方和多家企业的合作事宜，接下来将由本公司的会长办公室首席助理，暨林兴业新闻发言人大岛藤子小姐向大家介绍详细情况。”仲村杏不仅是托尼斯事务所的社长，还保留着在林兴业的会长助理职务，所以她来担任mli联赛的ceo没受到任何阻力。
“为了扩大mli联赛的影响力，激励更多的年轻人，本公司决定携手多家企业一同经营各支队伍。”尼本的新闻发布会显得很传统，就是坐在台上念稿子，换做硅谷的某些高科技公司这时候恐怕已经放弃了幻灯片。
大岛藤子说完之后扫视了一下会场，见大家都在默默看她便翻了一页稿子，开始公布各赞助商的名字：“星选组将由石田建设赞助，次元组将由索尼娱乐赞助，奇迹组将由软银集团赞助，飞鸟组将由明治乳业赞助，双鱼组将由丰田汽车赞助、郁金香组将由松下电器赞助，苹果组将由呀吼门户网赞助，水瓜组……将由可口可乐集团赞助。”
“哗……”会场里一下子就炸开了，上百名记者乱哄哄地议论了起来，其实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刚才就已经认出了台上坐着的几家公司公司高层，但听到官方正式宣布之后还是不可避免地吃了一惊，光这八个赞助商就足以将mli提升到一个相当恐怖的高度，没有人敢再把这个联赛当成小女孩过家家的产物。
八个赞助商的负责人按照顺序一一发言，确认各自队伍后说了些期望，同时也表示看好mli联赛之后的发展。合同的具体细节是不可能公布的，但冠名这件事已经确定，以后就只有石田星选组、索尼次元组、软银奇迹组等等名字了，跟棒球联赛的读卖巨人队、养乐多燕子队、阪神老虎队一样。
进入提问环节，下面的记者纷纷将手高高举起，他们此时有太多问题想问了。被点中的记者一接到话筒，就迫不及待地发问，“请问mli联赛是如何确定赞助商的，为何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我们和有实力也有意向的企业主动联系，然后经过多轮商谈确定了赞助商，因为这涉及很多商业机密，所以一直没有公开。”这又不是什么官方项目，林兴业爱找谁就找谁，根本不需要搞招标的那一套，或许可以通过竞争获得更加优厚的赞助条件，但时间上并不允许她们那么做。
“请问各个队伍的管理如何进行，我记得托尼斯名下的大部分艺人都有一半所有权在索尼那里。”这就是明摆着要挑拨离间了，林兴业童工mli联赛赚得盆满钵满，可索尼只能在通告费用、演出收入、专辑销量和周边销售上获得分成，不知道多少人希望这两家能够彻底闹掰。
球队确实有球员的职业合同，但球员去接广告代言，出演节目才加商业活动，俱乐部能分到钱吗？当然是不可能的。托尼斯事务所也是这样，林兴业成立的mli联赛，紫团成员们出演节目拿到的通告费可以抽成，接到的广告代言可以抽出，但对各队伍连联赛本身的赞助与这事务所没有半毛钱关系。索尼有的只是托尼斯事务所一半的所有权，所以mli联赛赚到的钱他们完全拿不到。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索尼就见不得林兴业的好，mli赚的越多艺人的收入也就越高，艺人的收入越高托尼斯事务所抽的分成也就越高，他们索尼的分红才会更多，所以想通过这个来挑拨两家的关系是打错了算盘。索尼确实很想在mli联赛上分一杯羹，但破坏规则引狼入室的事情他们却不会做。
“各支队伍的管理将由我们林兴业派出一名运营经理，托尼斯事务所派出的一名艺人经理，跟赞助商派出的一名协调经理共同完成。”这跟电影制作差不多，导演、制片人、电影监制分别代表创作者、发行者和投资者三方，人家赞助商毕竟是拿出真金白银来的，一点参与感都不给人家肯定不合适，所以林田海才拿出了这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这个管理团队只负责mli联赛相关的工作，艺人们的其他工作一概不干涉。”
记者们恍然，这还真就跟体育联赛差不多，球队也是只管赛场内的事情，离开赛场后顶多拿出禁赛、罚款之类的处罚措施，不可能施加更多的干涉。仅仅通过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林田海的野心，这联赛一旦形成规模，肯定比任何组合都要长寿，而人员的更替的方式显得很“公正”，很难让粉丝彻底脱粉。
“请问为何没有见到永旺集团的负责人，我们先前受到爆料说贵公司曾经有意和他们达成赞助协议，最终是什么原因导致贵公司更换了合作者？”这记者显然是有备而来，新闻圈内早就收到风声说林兴业要搞大动作，也知道他们在联系赞助者，可具体对象是谁只有极少一部分人知道。
“我们联系赞助商并不是就只能和对方合作，事实上很多集团都跟我们就赞助问题进行过谈判，最终成没成涉及很多问题，我只能说这是个双向的选择。”大岛藤子的气场比起一两年前要强大得多，面对镜头和记者丝毫不怵，“就我们mli而言，在小客户与大客户之间，显然是更加倾向于与大客户合作的。”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含蓄，就差指着永旺集团的鼻子说你们不过是个小公司了，然而大家还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因为“接盘”的可口可乐集团，永旺的一百五十亿美元市值绝对进全球前五百了，但在可口可乐这个市值两千两百亿美元的庞然大物面前还真就是个小公司。
永旺集团的老板冈田卓未必在意这件事，可相关负责人却在看新闻发布会直播的时候气到捶桌子，“欺人太甚，林兴业实在欺人太甚！”
第六百三十章：世纪和解
巴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人们梦中的都市，甚至对于巴黎本地市民来说也是如此，“浪漫”、“繁华”、“明艳”、“开放”、“舒适”、“时尚”……这些标签始终伴随着这座历史名城，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也仅是一座历史名城而已了。
变化是如何开始的呢？这大概要从二十年前，从约翰内斯堡开始说起。大学时期林田海也曾来过巴黎，那时候只是旅游散心，匆匆地来匆匆地走，不过他还是可以很笃定地告诉别人，那时候的巴黎和现在的并不一样。当时的巴黎跟伍荻·艾伦《午夜梦巴黎》中很像，而今天的巴黎本身似乎没变，但人文面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好事。”林田海对巴里·哈德森说道。
民族融合、宗教并存，这不正是西方普世价值观下理想的社会状态么？才过去短短几年而已，巴黎乃至整个珐国已经全面黑化绿化，每年新增人口百分之六十是黑皮肤，每年二十所教堂被改成清真寺，就连议员们的态度都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从之前的抵制变为妥协和讨好。
“除非您想做球长，否则好与不好都和您没有任何的关系。”会长大人可是坐着私人飞机过来的，芸芸众生的生活有没有发生变化，对他来说又能有什么影响？巴里·哈德森从小受的都是孤立主义教育，并不在乎这些事。
“我只是个导演，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林田海笑着摇了摇头，自私是人类的天性，除非到了不抱团取暖就注定灭亡的紧要关头，否则就不可能出现大一统的局面，球长？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您要在这里走走看看吗，还是直接将您送到戛纳去？”巴里·哈德森尽心尽责地问道。
这次只是去参加戛纳电影节路过巴黎而已，又不是来做社会调查的，完全没必要去了解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林田海现在最恨时间不够用，哪有心情到处乱跑，“直接去戛纳吧，酒店订得离主会场近一些。”
这一届的戛纳电影节很有意思，作为三大国际电影节之首，居然将电影周的主题定为宗珐文化融合，并且在开幕之前先搞了个宗国与珐国之间的电影文化交流会，一副不把其他国家当人的样子。很多宗国电影节的名人都应邀出席了此次交流活动，比如张一谋、陈开歌、田弱弱等老牌导演都有到场。
林田海是小字辈中的小字辈，但他的名气也好成就也罢，都在这些前辈之上，哪怕被称为国师的张一谋在国际认可上也比不得他。林田海不仅来了，还把《玩笑》的首映式放在了戛纳电影节，珐国本土的报纸将这称之为“世纪和解”。
作为导演刚出道不久，林田海就在纽约国际电影周上公开嘲讽珐国新浪潮电影的奠基人之一阿伦·雷乃，感觉受到冒犯的珐国电影界自那时候起就一直对他不爽，宁可把年仅十六岁的塚本璃子推上影后宝座也不愿认可他的电影。他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后来的作品宁愿不要这便庞大的票房市场，也不肯在珐国出席任何宣传活动。
事实证明林田海当年的话没有任何错，珐国电影界的上升之路，就是被这群自我感觉良好的老前辈们给堵死了，他们沉湎于过去的荣光，却完全不顾世界已经不同的现实，拖累的甚至不是电影而是整个珐国文艺界的发展。
感觉到自己已经渐渐被世界孤立，连自娱自乐都不太给劲的情况下，珐国文化部联合电影协会以及文化振兴协会，决心以此次戛纳国际电影节为契机，彻底打破旧的框架，所以才会有宗珐电影文化交流会出现。那边主动邀请，显然是一种示好的举动，林田海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当即就决定给足对方面子，特意把《玩笑》的首映式延后到了本次戛纳国际电影节上进行。
“小林啊，看到你我们才真觉得自己老了。”宗国人只要到了国外，不管哪个地方出来的都是老乡，而老乡聚到一起自然是要吃饭的，张一谋做东并叫来了几乎所有参与此次文化交流活动的导演，所以陪客的咖位都非常唬人。
“是啊，《怪物》拍得可太好了，我看了之后愣是俩星期吃肉都觉得没味儿。”陈开歌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甫一开口那京片子的味儿就出来了，他是极为个自负的人，经常批评别人却容不得别人批评他，很少这样夸赞同行。
“你可要点脸吧，把自己比作孔圣人呢？”张一谋摇了摇巴掌，在宗国若他自认导演里的第二，是没人敢认第一的，他身上确实有很多为人所诟病的问题，但都不能遮盖他本职工作极为出色的事实，“不过小林的电影是真好，就缺这样能在国际上为咱们宗国电影人代言的新生代导演。”
“运气好，跟在各位披荆斩棘的领路人后面沾了点便宜，代言什么的我可不敢当。”林田海看着一群老家伙拙劣的表演，脸上虽然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可实际上已经快要憋笑憋得岔气了。要是换个道行浅的来，说不定直接就被这一通狠夸给夸迷糊了，但他林大会长是什么人，还能被这种小儿科的话术给蒙了不成？
这些人现在是想要借自己的势力和财力往国际上发展，才会一直往外冒好话，甚至还特意办了这么个接风宴，可一旦他表示一点点要想回国内去发展的意思，只怕感觉自己市场份额和话语权要受影响的“电影大师”们立马就会露出另一副嘴脸。
“子曾经曰过的，达者为师，陈导您自比圣人可是要喊小林一声老师的。”喝了点酒的廖不凡忽然站起来起哄道。
“这有什么，达者为师确实说的不错，林老师，老陈这里给您见礼了。”陈开歌也已经喝了不少，脸上一片通红。
“您客气，我呀，不过还是个小学生，万万当不起老师二字啊。”林田海可能是受了陈开歌的影响，一张嘴忽然就有股子要开始说相声的感觉出来了，虽然喝酒应酬很没意思，可多见些人也不错，能开眼界。
第六百三十一章：提前锁定
电影节为期一周，林田海还是提前来戛纳的，看似时间挺充裕但其实不然，为了能够让《玩笑》获得更高的起点，他有太多工作需要去做了。一部作品想要得到高评价，想要获得奖项，光靠自身出色是远远不够的。
“你这是刚去出演了《阳光下的罪恶》吗？”海岸边的一家咖啡馆外面，林田海正一边晒太阳一边听音乐，看到戴着宽檐帽戴着墨镜还围着纱巾的索菲亚·科波拉走过来后，差点没把嘴里的咖啡喷在桌子上，这造型也太恶搞了，大侦探波洛身边如果出现了女性凶手，每次出场都是这副打扮。
索菲亚·科波拉也不愿意这样，但她却不得不注意影响，“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这次电影节的评委之一，跟你在私下里见面被人知道了不好，特别是在我已经打定主意把票头给你的情况之下。”
“得了吧，这世上还有谁不知道咱俩的关系吗，遮遮掩掩的就有用了？”按辈分两人应该算姐姐和弟弟，按年纪两人又像是姑姑和侄子，但不管怎么算他们都是一家人。林田海和科波拉家族的关系人尽皆知，每次冲奖的时候弗朗西斯·科波拉都会出来帮忙造势，比对自家亲侄子还好，“我想你应该明白的，主办方正是为了让你把票投给我，才会邀请你来当这个评委。”
“表面上的功夫至少还是要做做的，总得给人家一定的尊重。”索菲亚·科波拉非常无奈，因为林田海的话是事实，主办方找她来当评委就是为了让她把票投给这家伙。她从小到大都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不管取得多耀眼的成绩人家都会说这是沾了她父亲的光，好不容易混出头有一些江湖地位了，结果又要沾林田海的光。
今年的评委阵容跟往年相比有很大变化，之前都是欧洲电影人居多，而今年忽然走起了国际化路线，欧美亚三大洲的电影人权被囊括了进去，而且这评委阵容几乎就是为了林田海而选的一样。
索菲亚·科波拉就不说了，不把票投给他完全说不过去，而甄樟柯和他是老乡，哪怕不会明着舞弊也肯定会对他有所偏向。权度妍跟林田海也是老相识，和他在首尔吃过两次饭也聊过电影合作。剩下的四个人分别是两个米国人和两个欧洲人，米国人本身就更喜欢于好莱坞模式下工业电影，所以林田海怎么也能从七票里凑四票出来，他的电影还没上映其实就已经锁定了金棕榈奖，毫无悬念。
“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你已经超到我前面去了。”很多时候索菲亚·科波拉都在想，她是不是真的想部分媒体说的那样没有导演天赋，全靠父亲的支持才勉强得到了一些虚假的掌声，相比之下托尼·林显然要有天赋得多，“虽然绝大部分意大力人都不想承认，但金棕榈奖的分量确实要比金狮奖更重。”
“索菲亚，你拍电影难道是为了拿第一吗，不然干嘛要在乎谁超到你前面去了，谁又拿到了比你更有分量的奖项？”林田海也经历过同样的阶段，不过那是在初中阶段，他讨厌的那个同学拿了全省作文大赛的一等奖，而他只拿到了二等奖。后来他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读了很多书，却没有再去参加那劳什子作文大赛，因为他通过那些书籍明白了人的被认同感应该源于自身，而非源于他人。
“这世界就这么功利，我可做不到你那么洒脱。”执着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索菲亚·科波拉生在那样的家庭环境里，就不得不比常人付出更多，别人如果失败了只是单纯的失败而已，可她哪怕取得成功了，只要做得不是那么漂亮，也会被认为是对科波拉这个姓氏的一种辜负。
“你都说这世界是功利的了，就别总想着用实力去碾压对手，只要能赢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哪怕手段不是那么堂堂正正的也可以。”在林田海看来，索菲亚·科波拉最大的问题就是过于想证明自己，无论制作还是宣传时都特别爱玩王道的那一套，结果自身的优势一点都没利用起来。
能偷家赢下来的比赛，神经病发作了硬跟人家对线？
“你说的也对。”索菲亚·科波拉陷入了沉思，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还没谢谢你，没你的介绍安娜和艾玛恐怕都不会腾出档期出演《珠光宝气》，虽然这电影的票房不怎么样，评价也挺差，但一想到没她们俩出演我可能要被骂的更惨，就必须要对你表示感谢。”
安娜·亨德里克斯演技不差，又拿过奥斯卡影后的提名，一般来说不太可能出演这种级别的电影，但林田海的面子她不卖不行，才腾出档期演了这么一部烂片。艾玛·华生更是如此，要不是某人开口，她随便接个广告也比在小制作电影里当女配角赚得更多。
“你这不是骂我么？”林田海揉了揉鼻子，《珠光宝气》的问题实在太大，从剧情节奏到人物塑造都不成功，而全片的核心内涵过于浅白……说实话他觉得没有那两人分担伤害，索菲亚·科波拉是要被骂的更惨，“练练手没关系，我给你的那个剧本可别糟蹋了，人情这东西很难还的。”
安娜·亨德里克的人情是人情，艾玛·华生的情人是情人，林田海一周内补魔十次才让她答应了邀约，下一次再有这种事她只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一个小忙》的剧本他是相当看重的，若索菲亚·科波拉不当回事儿，他还不如拿回来自己拍。
“你这不是骂我么？”索菲亚·科波拉把这话又还了回去，她做了这么多年导演不会判断不了剧本的好坏，一直将之压在手里没拍，就是希望能做足准备后尽可能完美地将之从文字变为画面，“我还想靠这部作品打脸那些嘲讽过我的家伙呢，不会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