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增长很快
一夜之间，宗国、米国、尼本的各大新闻社都发了关于cj集团现任会长，涵国商人总会会长，涵国工商协会会长孙京植被检方带走的新闻稿，aoho和呀吼等网络平台上也尽是讨论的声音。cj集团的名气太大，哪怕不是涵国人也经常能接触到他们生产的食品，其关注度自然也不小。
“不会是假消息吧，我刚在韩网上看了一下，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照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naver实时热度榜上应该有显示才对。”混aoho的除了二次元之外，最多的就是追星族了，而韩流正劲的2014年，关注那边的人绝对不少。
“新华社都出新闻了，还能是假的不成？那些整天沉溺梦境不愿醒的，去看看你们米国爹的各大主流报纸，都有这则新闻。”网上的氛围一向如此，不阴阳怪气上什么网，去找小姐姐聊骚不好吗？
“当然是涵国那边把消息压住了呗，某些人不会以为喊喊口号就真有新闻自由了吧，整个涵国都是财团操控的，没看开会的时候黎明博都给李健西弯腰鞠躬在前面引路吗？”那张图其实是借位造成的视觉错觉，但在网上却成了涵国大统领都要对三星李氏卑躬屈膝的证据，至今仍然有人深信不疑。
“真要是被财团控制了，也不会被检方带走了，不过财团的影响力很大倒是真的，压几天新闻也不是难事。”卖理性、中立、客观人设的在哪儿都不少，aoho的论坛版块也数这样的用户最多。
“都别谈论政事，不然叫版主出来干活了。”汉语服务器，在这方面十分敏感。
“这算个屁的政事，我老婆恩静一脚踹死你个￥#…*”后面一串乱码，显然是发了什么被系统自动屏蔽的话。
“好腿，我能吃……舔一年。”下面的之所以会发这样的话，是因为上面的那位兄弟发了一张图，是sbs电视台《the show》开场时恩静穿着皮质短裙站在c位表演《sugar free》的截图。
“舒哥飞，舒哥飞……”
“看腿还得看龙崽子。”
男人就是这样，只要有涩图看就什么都顾不上了，而女人够漂亮的话，不那么涩的图也能吸引他们全部的注意力。楼歪了之后，自然没有在去管什么孙京植，管什么新闻自由，明显是老婆更加重要一点。
涵国那边的民众，比国外的还要迟了一天才知晓cj集团会长孙京植被检方带走的消息，而他们的第一反应跟外国的那些网友一样，也是有人利用权势压住了新闻，根本没想过这都是林田海的安排。
因为检方是突然上门而的，所以那些新闻记者都没来得及反应，林田海却是提前就从不是未来老丈人的未来老丈人权铁雄那边得到了准确的行动时间，让渡边小池早早就在孙京植的别墅外埋伏了。等拿到了第一手的新闻资料之后，他没有选择在涵国的媒体上公开，而是直接发给了尼本和米国那边几家相熟的媒体。
别墅那边没有外人? 公众对孙京植被带走的消息自然无从知晓? 而cj集团总部这边虽然人多眼杂，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公司下封口令是一定的，所以整整一天的时间也没有闹出多大的风波来，直到国外的新闻上了热搜，媒体找到cj集团总部去的员工核实，才发现是确有其事。
林田海刻意制造这样的局面? 就是要放大涵国民众对官方的不信任情绪? 若没有这样的汹涌的民意作为支撑? 检方的调查工作必然要受到许多阻碍。一切都在按他的计划进行? 而能够轻易成功也得益于涵国民众对大型财阀本就有着很大的抵触。
身穿西服别着胸徽检察官干事们? 抱着一个个纸箱从cj集团总部大楼里进进出出? 以及孙京植被塞进车子带走的画面，如果在涵国这小小的池塘里投下了重磅炸弹? 哪怕毫不相干的平头老百姓也想问一句：“发生肾么事了？”
这时间? 按照传统的检方调查方式? 孙京植应该已经没事了，然而这次孟相大是有备而来，尹熙悦把人放回去了不假，但却仍然在孙京植居住的地方进行了布控。调查暂时没有大的进展，所以对媒体肯定没什么好说的，再说这样的大案牵涉甚广本就是需要保密的，可检方三缄其口的态度却给了外界很大的想象空间。
本来大家就在进行头脑风暴，和孙京植一起被带走的赵显东身份曝光之后，造成的舆论风波就更大了。经济秘书跑去财团会长的家里，要说没点猫腻他们恐怕死都不信，而朴姑妈这时则成为了众矢之的，一个本该为广大市民扳倒财阀，消除少部分人特权的大统领，居然跟财团在私下里勾结在一起，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了。
“请林会长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孙京植从北部地检的大楼里出来之后，就一直在查到底是谁偷袭他，从地检这边入手打探消息，最终发现是隐于幕后却依然能够指挥众多检察官的孟相大出手。结合两天之前林田海去孟相大家里参加了家宴，而他中午又跟自己说了那番话，再不明白他也不配管这么大的集团了。
“孙会长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林田海挑了下眉毛，仿佛真的不清楚内情似得。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那是因为龙在天上飞着，注意不到地上的蛇而已，真要是落下来了，对付什么蛇都是一爪子的事情。cj集团经营了这么久，对付一个退了休的前法务部长、大检查厅总长还是没问题的，可那是cj集团而不是他孙京植，一旦给集团造成的损失太大，他这会长就当到头了，“我回去想了一下，能赞助mli的总决赛是难得的机会，五亿日元虽然多了一些，但这是双赢。”
林田海得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些许笑意，他这不是白赚五亿日元的开心笑容，还是嘲讽这姓孙的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冷笑，“五亿日元？可真是好大一笔钱啊，听说贵公司的股价今天早上在kospi上增长得很快啊，负增长。”
“多少钱，林会长你开个价好了。”孙京植沉声道。
林田海摇了摇头，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姓孙的，也不是cj集团，他在进行更深远的布局，“谈钱就没意思了，我们不妨来谈点别的。”
第六百八十八章：轮刀耀日
kospi严格来说都不能算是个“交易所”，因为交易所至少得按规矩来，但在这里却根本没有规则可言，谁的力量强谁就能通吃，玩的全是强买强卖。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三星生命财的株价也就是股价虽然每天都在波动，但市面上根本没有任何形式的流通，私底下售卖时价格被永远定格在90每美元一株。这显然是违背市场规则的，但却实际存在了多年，三星之所以要这么做只是为了能够合法地向各位官员行贿而已。他们把三星生命财的股票以60美元一株的价格卖给想要行贿的对象，然后再让自己的人以90美元买回来。
想查受贿行贿的证据？根本不存在的，以60美元的价格卖出去是因为这股票的市场价格就是60美元，再以90美元买回头是因为这股票真值90美元。两手都是正常的市场行为，你们检方就算知道我是在行贿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打公诉官司呗。三星生命财也不怕自己被人狙击做多，跟其他财团之间是大家都有默契在，而散户如何玩得过这么大的庄家？
这样的市场里，大家都是同一个等级的选手才有默契，现在cj集团遭到检方调查，散户出逃还是小事，三星这样的世仇纠集了一帮伙伴来捣乱才是最要命的，仅仅一天时间股价就被打掉了七个百分点，再过几天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光景。孙京植身为会长，手里的cj集团股票不是一般的多，股价崩盘他是首当其冲。
“林会长已经结束了电影宣传，仍然留在首尔就是等我上门吧？”孙京植取下眼镜用丝质手帕擦了擦，似乎是想表现出自己的从容淡定，只可惜他年纪太大身体不听使唤，颤抖的手将他卖了个干净。
“我说过，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cj集团，因为我想要的东西你们给不了。”林田海站起身走到窗边，外面是一片枯萎凋敝景象的南山。地上还有积雪，灰黑的树枝丫杈于晴朗的天空之上，而远处有一二风筝浮动，在他是一种惊异和悲哀。
“那林会长想要什么？”不是孙京植倚老卖老，而是他自诩经历过几十年风风雨雨，见过了太多风浪，对年轻人自然是看不太上的，但见识过这位林会长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雷霆万钧的行事风格之后，也不禁生出了些许敬意。
在涵国，检察官被民间称为“黑狗”或者“西装狗”，因为他们身穿黑色的西装别着金色的胸章，同时又跟狗一样对着主人吐舌头，对着弱者龇牙齿。孙京植和这些黑狗打交道这么多年了，深知能让检方在短短几天内就展开针对cj的行动，是要走完好几道程序的，并非孟相大找几个门生关起门来合计一下就能办到，这姓林的手里必然掌握着关键性的证据，足以让北部地检大动干戈的证据。
“我要这天再遮不了我的眼? 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的心，我要这众生皆知我意，我要这诸天神佛都烟消云散。”按照《异世界装哔指南》一书第二章第三节的内容，这句话说出来是非常应景又可以提升哔格的? 但首尔并不是异世界? 孙京植也不懂这话是很什么意思，所以林田海最终讪讪地摆了摆手? “长白山前知世郎? 纯着红罗锦被裆? 长槊侵天半，轮刀耀日光，我要……杀人！”
君子喻于义? 小人喻于利，孙京植是个真小人，在新罗酒店的顶层套房里和林田海密谈了两个小时之后才一脸苦瓜相地离开了? 而他走时不仅没损失，还得到了能够让他获利不少的几个承诺。但他依旧是苦瓜脸? 因为付出的东西可能会让整个cj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风险和回报根本不成正比。
仅仅过了一个夜晚? 媒体上的风向忽然变了? 之前还遮遮掩掩好像真的受到了来自上层的压力不敢报道某些消息一样，今天却都将矛头直指大统领“表姑妈”朴根惠，指责她干涉文化自由、新闻自由，违反涵国宪法。根据检方对cj集团现任会长孙京植的调查，《国际市场》和《仁川登陆战》都是在朴大统领的指示下拍摄的，而cj集团近期的内部人事变动也是在大统领秘书室的干涉下完成的。
消息一出，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在涵国这样的社会氛围下，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即便他们的所有权利都是虚假的，但这绝对不会影响他们捍卫这些虚假权利的决心。老三样走起：游行、静坐、点蜡烛。
小公洞韩进集团总部到光华门广场的这段路，可以说是涵国的示威圣地，因为日据时期伪政府的机关就在这里，独立以后的国会大议事堂、首尔市政府、韩国央行等机构也在此处设立总部，所以有事没事来这里表达不满已经成了首尔市民的日常。始作俑者林田海为了能够获得更好的视角，把新罗酒店的房间给退掉了，换到了光华门广场四季酒店，只是为了一个更好的“观众席”。
“真是难为这些老头老太了，大冷的天不在家里呆着，跑来这地方受罪。”光华门广场既然是广场，显然是很宽阔的，而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越宽阔的地方风越大，林田海站在楼上隔着窗户往下看，都替他们觉得冷，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你抖什么，吓死我了。”权国家抬起肘子就给他腰上来了一下狠的，男人在女人身上打哆嗦多半是要那什么了，她怕呛到赶紧往后一退，结果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玻璃上，后脑勺也磕了一下。
“你没事吧？”权国家的身体还是很结实的，但半年前她刚出过一场交通事故，所以林田海也比较担心。这女人拍广告拖得很晚，就让经纪人和助理先回家了，自己结束了工作打的回家，谁知在路边拦车得时候被一辆车给撞飞了出去，还好地段繁华车流较大，那辆车的速度并不很快，不然可不是骨折的事情了。
那车上的司机酒驾，直接被权铁雄弄进去蹲大牢了，而孟志慧担心女儿的安全就去找了个算命的“破一下”，于是在那算命的主张之下，现在的权国家实际上应该叫权雅仁才对，不过她只是改了户口本上的名字，实际使用的还是本名权国家。
第六百八十九章：经典复刻
“没事，就是有点疼。”权国家揉了揉后脑勺，她是后背撞上的，头部只是轻轻磕了一下没有撞实，“比起之前车祸的时候好多了。”
“听你母亲说那场车祸挺惨烈的，幸亏腿没事，不然……”涵国的网上有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榜单，其中以女偶像为主体的最多，什么身材最好的女偶像，什么颜值最高女偶像，而美腿自然也是要分个高下的。现在排在前面的什么小九、uie、金鸭绒，在林田海看来都比不上权国家，她在榜单上位置不好只是身后的团队没专门炒作罢了。
“嘁，就知道腿。”权国家嘴上不屑，神情却很得意，能让林大会长迷恋，她足以自傲了。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才是大丈夫真男人。”下面参与抗议的人越来越多，场面越来越乱，林田海的眼睛也越来越亮。天发杀机，移星异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2014年对于涵国人来说是灾难深重的一年，各种天灾**不断，而他们对官方的不信任感在岁月号事件之后达到了顶点。集中承担公众怒火的，无疑是朴姑妈这个大统领，她做的未必就比前任们差了，至少涵国这几年的经济比黎明博在任时好了很多，奈何她就在这个位置上，只能说一切都是命了，就跟她父亲一样。
“你特意换酒店，就是为了看热闹？”权国家俯视这下面连成片的烛光，不解地问道，在她的心目中林田海是个心机深沉的阴谋家，擅长利用一点一滴的小事编织网罗，让猎物陷入其中挣脱不得，不该做出这般小孩子行径才对。
“你不懂，我这不是看热闹，实在实地考察分析下一步该怎么走。”抗议者群体的数量和他们抗议的方式，官方应对的手段和警力部署的规模? 都是他做出判断的依据? 不过这些是没法跟外行人详细解释的。
“那你看出什么了吗？”权国家趴在窗户上。
“嗯，火还不够旺。”林田海如是说。
首尔另一侧的汉江南岸，一家中餐厅的包厢里? 韩相大正坐在主位上主持一场特殊获的聚餐? 在他的左右两侧分别是儿子和女婿? 再边上则是学生尹熙悦，而坐在对面客人位置上的是现任总理文在卯? 以及刚上任的首尔市长朴完淳。
虽然只是见过一次面? 但在书房里的一番长谈让孟相大对林田海刮目相看? 本来今天最适合一起来谈事的是孙女婿才对? 可毕竟还没跟孙女结婚，只是个外人的身份，所以他才不得不带着女婿来旁听，“都吃啊? 这家的菜品正宗得很，上一代老板在这里开店时我就经常来光顾了。”
“孟总长还是有话直说吧，心里装着事情吃什么都没味道。”文在卯是典型的机会主义者? 而每一个能走上高位的机会主义者都有着灵敏的嗅觉? 地检自成体系外人极难插手? 但光从流出来的消息就已经分析出了不少东西。
“退休这么多年了，就别叫我总长了，而且这么叫总透着生分。”孟相大摆了摆手，似乎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但他的眼眸中尽是对权力的渴望，“虽然我已经身处江湖之远? 却还关注着那高高的庙堂之上所发生的一切，有些人尸位素餐便还罢了，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谋取私利也算人之常情，可她感情用事祸乱我大涵民国，却是不能忍的。”
“确实如此，可斗争形势复杂，一个不好就会动摇国之根本啊。”表面上文在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理，但他这段时间却过得很憋屈，不过为了让个子高的顶雷，他觉得在地上趴一会儿也没什么丢人的。
“在卯兄，你我共事多年，当年在先生身边时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两人都是卢大统领座下的得力干将，并且志同道合关系很好，文在卯年长几岁变以兄自居，可比他年纪小的孟相大被大国家党陷害引咎辞职之后，他却立马就在公开场合上做了切割，双方后面不怎么来往就是这个原因。
“相大，那时候我们年轻气盛，可这些年下来你还没看懂吗，不是坐上了那个位置就万事大吉的，先生那么好的人都被逼死了，我又能如何？”年轻时可以凭借一腔热血做事，可经历的事情多了，文在卯的顾忌也变多了。
“那是因为时机不对，现在机会来了，不做点什么你就不亏心吗？”外面站着秘书守着包厢的门，里面都是一条船上的自己人，韩相大也不怕把话说得明白点，“扳倒她，把你扶上位，去实现先生当年未能实现的美好愿景。”
“总长，扳倒她不是问题，但扶谁上位可不是我们检方能使得上力的。”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尹熙悦，这时候忽然插了一句，“朴市长才是关键人物，他现在的民望可是不得了啊，一呼百应。”
“我？我不行的，做做样子还有点用处，干大事哪里出得了力。”朴完淳连忙摇手，他这市长才当了几天，一点根基都没有，压根就没胆子参与到这么大的事情里，甚至他都有些后悔今天跟文在卯一起来吃饭了，果然宴无好宴。
孟相大一愣，前天林田海跟他说尹熙悦有极大的野心时他还只是一笑了之，觉得未来孙女婿看人再准也只是见了一面，哪里比得上培养对方十几年的自己了解更深，可这句话却让他意识到自己这学生还真有不得了的野心。有野心是好事，他跟文在卯再怎么志同道合也没用，因为人家是兄他是弟弟，只有他听人家的而没有人家听他的份，所以尹熙悦真能上位对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前辈，你不支撑阁下，还有谁来干哪？”就在孟相大刚要开口却还没来得及说话得时候，权铁雄激动地站了起来，随后他又转头怒视着唯唯诺诺的朴完淳，“和这样虫豸一样的家伙搞政治，国家怎么会不完蛋。”
“混账，给我坐下，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孟相大一拍桌子，瞪了女婿一眼，心里却在寻思他们翁婿俩这么演戏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文在卯靠在椅背上急速喘了几口气，在自己的胸口上摸了两下，还好没有窟窿。
第六百九十章：冤冤相报
孟相大的年纪虽然不是很大，但因为先前有着引咎辞职的污点，哪怕扳倒朴姑妈给自己平反，也不可能再回到那个位置上去了。现在玩的都是黾主政治，不再是封建时代君君臣臣的那套了，做官的动不动就在御前请辞，跟撒娇一样。以他这种履历去竞选大统领，也绝对赢不了文在卯，所以才会让女婿演这么一出黄袍加身，架着文在卯更进一步。
这么些年，孟相大在家里看得比在任上还要清楚，涵国的每一任大统领最后都是黯淡收场，果真是因为受了朴正希的诅咒？那当然不可能，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只用“冤冤相报”四个字就能概括。
虽然身在同一阵营，但崔奎夏是通过反朴上台的，他执政之后在各方面的表现远不如朴正希，权斗焕能顺利“举大事”也是因为他过于无能，让各方势力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是陆军士官学校的毕业生，不仅深受朴正希的恩惠还认了对方做干爹，爹被人杀了当儿子的自然要报仇，他上台之后立马清算了害死他干爹的那批人。
时局还没稳定下来，权推行的高压政策便引发大范围的不满，后面被推出来的卢太愚表现更加不堪，民众忍无可忍走上街头搞“活动”，才让新民派的金泳四上了位。这位曾经是张泽祥的秘书，而张泽祥是被权解散掉的新民党的首领，他上台之后第一件事自然是为老师和身后的组织报仇。
涵国大统领的位置总在两个派系之间来回摇摆，新民时代终结之后上位的黎明博和朴根惠，一个是高丽帮推出来的代表，一个是为父报仇的幽魂，当然更不会放过前面的三个。卢文铉被逼死之后闹成今天这局面，文在卯除非不想上位，否则他不想为自己的老师报仇都不行，若拿不出点实际行动，这一派的人又如何肯为他所用？
为了权力兄弟姐妹之间都能反目，可要能彻底清算对方便也罢了，但偏偏在这东亚怪物房之中无论是宗国亲爹还是米国干爹都不容许一个团结的涵国出现，所以斗争每到最后关头都会被干涉。双方仇怨越结越深，但谁都拿谁没办法，只能继续这样斗下去。
孟相大不愿自己机关算尽最后却落个晚年不祥浑身长毛的结局，既然老大哥有心，他也不介意帮一把，但这前提是能给自己换回对等的好处? “这件事情交给外人是不行的? 我看就让熙悦去做，如何？”
“这是自然。”文在卯人老成精? 不会不明白老朋友话里的意思，调查朴姑妈并对她进行公诉，可能是涵国检察系统自成立以来最大的荣耀? 有这份功劳在? 尹熙悦只要别犯蠢就至少能弄个总理当当，完成当年孟相大无限接近却最终功亏一篑的目标。不是他不想利用这份功劳笼络人心，但检察系统里全是孟相大的人，就算他做了这个小人收获也不大? 只好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此时须徐徐图之，切不可操之过急? 熙悦你可得悠着点来。”温水煮青蛙的说法虽然已经被《流言终结者》给终结了，但对于人来说却是适用的? 若一上来就冲着朴姑妈发难，人家身为大统领必然有手段反制? 而且有了提防之后还会对搜查造成很大的麻烦? 孟相大就怕尹熙悦热血上头坏了大事。
“您放心? 我心里有数的。”尹熙悦此时难免有些激动，登天之梯已在他面前展开，而他需要做的仅是爬上去而已。相比这几十年来的历代前辈，他的机遇实在好了太多，所以他有理由相信自己就是天选之人，完全可以登上更高的位置，既然律师能做大统领，那检察官为何不行？
一顿饭吃完，大家都各怀心思地离开了，只有权铁雄和孟相大一起回家，“爸，我今天演得不错吧？”
“哼，不错个屁，亏你还自我感觉良好，没看见人家姓朴的一直在边上看笑话吗？”都说会咬人的狗不会叫，而朴完淳给孟相大的感觉就是如此，他总觉得这糟老头子正憋着坏水准备阴人，“你留心着点，最好暗中查一查，能抓到把柄才好放心合作。”
“才刚一起商量过大事，转头就去查人家不太合适吧，万一被对方知道了只怕今后岂不是不好见面？”权铁雄万万没想到，几分钟之前岳父还跟对方一副志同道合相见恨晚，可以生死交托的模样，几分钟之后就安排自己查对方的老底了。
“幼稚，搞斗争不是请客吃饭，这可是要死人的！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查出来的东西将来用不到最好，可万一要是出了问题，总不能空着手和人家斗。”孟相大当初就是太信任下面的人才吃了大亏，怎么可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那好，我回头就给安排上。”检方本来就是干这个的，随便找个由头就行了。
“娜拉那边你催着一点，我可听说这姓林的小子不太老实。”女儿的婚事都没怎么干预，按理说外孙女的婚事就更没干预的道理了，但孟相大见识到了财团的厉害，自然而然地生出了打不过就加入的心思。林田海崛起时间不长，但他的实力并不弱，主要受手段够黑心肠够狠，一看就是个能成大事的，外孙女嫁过去了他才好放心地借势。
“她就跟个小子的似得，我哪里管得了她。”权国家脸长得精致，身材也纤弱，但她的性格却和男孩子一样要强，历来都很有主见。见老泰山脸色不对，权铁雄话锋马上一转，“不过我管不了，自有别人能管。”
还能有谁，自己那宝贝女儿呗，孟相大想到孟志慧就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个性格要强得女儿是什么样的感受，他是最有发言权的，好在自己还有两个儿子可以当出气筒，不像女婿只有一个独生女儿，“总之快点把事情定下来。”
第六百九十一章：无形的线
临近期末的这段时间，学生们不仅要准备各科的考试，还要为自己小组的课题发表做准备，这段时间连各个走廊上的小桌都被预约了，lg-posc馆的黎明博大厅里更是挤满了进行课题发表讨论的学生，只不过大家未必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去，“你们看了吗，林监督的新电影。”
“你说的是哪一部啊。”旁边的男生笑着问道。
“当然是在说《玩笑》了。”林田海同时推上院线的作品有两部，虽然《木偶之家》也有着极为深刻的内涵，但表现方式过于‘艺术’了，导致大部分女人即便看过了也羞于讨论，她们都是成年人不假，可怎么也都还是在校学生。
“前年的《怪物》横扫了九座奥斯卡小金人，感觉这部《玩笑》拍得更好，又是各大奖项的获奖热门。”伍荻·艾伦的做法固然有他的道理，但大部分人都是迷信权威的，哪部作品获了奖他们就会认为哪部作品厉害。真正看懂了《怪物》的观众未必能有三分之一，但这不妨碍他们讨论这部作品，并将之放在同期其他电影之上。
“总感觉这部电影是在试图昭示当今的社会现实。”另一个男生似有所悟地感慨道。
“艺术总是来源于生活的，这世上城市虽有千座万座，可哪一座不是哥谭呢？”岁月号事故发生之后，群情激愤的涵国民众隔三差五就要在小公洞散个步，或者去光华门广场晒晒太阳。高丽大学这边地处偏僻的安岩还没什么，城北中心区域的成均馆大学和首尔大学医学院可是倒了霉，很多学生连门都不怎么出了。
“电影里的亚瑟最终成为了小丑，但之前唯唯诺诺胆小怕事，压抑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他才是真正的小丑，直面世界之真实的他是个英雄。”反英雄也是英雄，只是用的手段更加简单粗暴而已，之前小丑的粉丝就很多，这部电影更是将这个角色提到了一个比蝙蝠侠更高的境界上，成千上万的年轻人开始以小丑自居，“哥谭之所以一直那么糟糕，是因为只有一个小丑。”
“首尔会变成如今这样，都是姓朴的无能，比起她老子可差得太远了，光没有能力就算了，连一点大统领的责任感都没有。”朴根惠最受诟病的地方就在这里，或者说绝大部分女性领导人都有这个通病，包括曾经被吹到大气层外的铁娘子撒切尔都如此，遇上问题后没有半点担当。在家里当一把手管管丈夫儿子可以这样，但受理管的是一个国家，这副做派显然不行。
“就这样的货色，不也是一票一票选上的么。”因为每一任大统领最后下场都不好，以至于涵国人到哪儿都要被嘲笑，在一个地方摔倒一两次还可以指责地面有问题? 可连着摔到七八次之后就算是头猪也知道绕着走了，他们被嘲笑眼瞎也怪不得别人。
“全是那些老头老太的问题? 她又不是我们选的。”所谓黾主制度都有一个通病? 那就是老人政治沉珂难祛，涵国虽然总标榜自己是真普遍选举，但年轻人哪有那功夫去参加。每次选举时都放一天假是不错? 可年轻人都集中在首尔上学或者上班? 哪有那闲心赶回家投个票再回首尔? 有这时间睡个懒觉都好。
在这种局面之下，只要会讨好老年群体就能得到选票，所以候选人提出的政策也好宣传的方向也罢，都是以老人为优先考虑的对象。至于怎么讨好老人，电信诈骗、保健诈骗、医疗诈骗的专家达人们已经给出了标准答案? 直接去抄就行了。长久以来? 涵国从地区议会到一国之大统领? 全都是诈骗犯一样的货色? 从无例外。
高丽大学的学生们都是有使命感的，尤其是商学院的学生们? 这不是他们自命不凡，而是之前有过太多的前辈们作出过榜样? 4.17护国大长征? 6.3反维新运动，都是学长们的经典之作，“听说检方已经在调查她了，为了不让这次调查无疾而终，应该有人对官方施加压力才是。”
“怎么施压，写信给咱们本部长吗？”高丽大学的本部长姜教授刚被文在卯招致麾下，担任国务调整室的室长，相当于过去的幕僚长，不过在这种事情上也是没什么影响力的边缘人物。
“何必那么麻烦，当年前辈们能反了她的老子，今天我们就能反了她。”高丽大学一直都是搞事的代名词，每次纠结他校学生闹事都是高丽大学带头，虽然延世大学的学生总以贵公子自居，嘲笑赤血之虎都是莽夫，但历史恰恰是莽夫书写的。
高丽大学的学生组织之多，比耶鲁大学还要夸张几分，光一个商学院就有三个大型学生组织，其中以缩写为kb的“高大伙伴”最为强大，这就是高大版的兄弟会。一场关于电影的讨论，在几个人的串联之下变成了围堵本馆的抗议活动，而原因是“学校禁止学生谈论最近的风波”，他们要让校长出来道歉。
很无厘头，但在高大却不算稀奇事。
“会长懂预言术不成，居然能提前预料到这种事情？”给kb的学生们送来标语、马甲、矿泉水、披萨等物资的跑腿小弟们，看得眼睛都直了。上头刚说让他们联系商家制作这些东西，才过去两天时间就用上了，他们冒充商家送活来中央草坪上一边看热闹一边煽风点火，心里满是震惊。
“会长不会预言术，但他最懂得操弄人心，你们以为这些学生跟他没有半点交集，可实际上每个人的手上脚手都有看不见的丝线，攥在会长的手里由他操控。”跟在林田海身边多年得渡边小池是最有发言权的，《木偶之家》里他本人饰演的北野真治不是他，用无形的线操控人偶的北野真彦才是他，“好好做事，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呢。”
第六百九十二章：若烹小鲜
“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林田海远眺景福宫前的这片广场，随口念出了《老子·道德经》第二经典的一段话，“你可知这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因为首尔的局势不好，特别是小公洞到南大门这一线的商业街区都被占领，所以权国家这几天一直没出什么活动，只在江南的coex跑了一次商演，其他时间都在四季酒店里住着。
别说是涵国人了，中国人里又能有几个人真的弄懂了这句话的精髓？一大堆人非去扯什么无为而治，能说出这种话的恐怕既没有文化又不懂做菜，“这天下有鬼也有圣人，可为何治理国家的重任却落在凡人的头上？”林田海没有给出解释，而是紧接着又提了一个新的问题。
从古至今，此三千年来尝试对此句进行解释的所谓名家大家不知凡几，所谓的“无为而为”也是出自这些人口，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后来人。然而这些人只是屁股坐歪了，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就跟《论语》里的那句“民可使知之，不可使由之”一样。真要是无为便可治理一国，那你这个宗那个祖的都滚蛋好了，谁做皇帝不是一样？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不负责任找借口而已。
老子强调说是烹小鲜而不是烹海鲜河鲜，是因为小鱼小虾吃不出本味，不像大鱼哪怕做成刺身都很好吃，烹饪时须以葱姜佐味，不然就满嘴腥臭。然而调味在于一个度的把控，重了淡了都不好吃，这就跟国家一样，民也就是“人”，非民也就是“鬼”，两者在“道”的制约下和谐共存，才是大国的立国之本。
“下面这群人玩的那一套，就好像是个蠢厨子做菜，客人说咸了就加一勺糖，客人说甜了再加一勺盐，客人说又咸了继续加糖，客人又甜了接着加盐，这样做出来的菜有可能会好吃吗？”所谓黾主政治便是如此，大家一看这一拨人干的不行，就把另一拨人选上来，另一拨人又不行了，就再把之前那拨的人选上来，到了最后一锅菜就是盐跟糖的混合物，再容不下其他? 米国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宗国就好像是个笨厨子，对着菜谱一根筋地按部就班，固执己见不听客人的抱怨? 觉得这才需要放盐就放盐，需要放辣就放辣。也许少部分客人吹毛求疵嚷嚷着不好吃? 但这菜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投口的，并且再难吃也不会难吃到糖混着盐的地步。比起蠢厨子? 笨厨子自然高明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那你是要把这厨子的锅给掀了，另起炉灶？”最近发生的一切，权国家隐隐觉得都跟这男人有关? 她是不怎么关心外界发生的大事? 但这不意味着她就是瞎子聋子? 父亲和外公脸上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可以这么认为吧。”实际上林田海哪有那么好心，他又不是涵国人? 不管这地方烂成什么样子都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之所以要推动这件事首先因为它注定发生，哪怕没有他的推波助澜也迟早要爆发；其次则是因为涵国市场过于封闭，没有黑天鹅根本敲不开门。
“还有两天就是圣诞节了? 你不回东京也不回纽约吗？”权国家对男人的事情兴趣缺缺，她只想好好享受一下这短暂的假期，这一年来广告接到手软，导致她商演也没断过，听说公司最近还准备帮她接戏演员出道? “要是不走的话陪我出去玩玩? 整天闷在酒店里，那些服务员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权国家这几天一直没回家，除了饭在楼下的餐厅吃以外，她还每天都要去健身房运动来保持身材，酒店的服务人员看她在这里连住了一个星期，看她的眼神当然不对劲。一个偶像没事来住酒店，而且还一住就是一个星期，除了陪“大客户”之外还能是什么？前段时间的涵国娱乐圈悲惨事件闹得很大，但对于酒店业从业人员来说这根本不是秘密，她们只是碍于跟酒店签订的协议不敢泄露客人的信息罢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林田海不以为意地说道。
权国家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才意识到林田海说的这句话里，她是那个浊者，因为她住在四季酒店里还真是为了陪他这个有钱人的，“你要死了，调侃逗闷子也不是这么个玩法。”
“好了，你都开口了，我还能说个不字么？”林田海本来也没打算离开首尔，他最近没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只要在大晦日当天晚上回到东京去录制《林的游戏》最终的颁奖环节就可以了。首尔这边他是一定要盯着的，因为见招才能拆招，光靠听取汇报来安排应对措施是来不及的。
“朴根惠去死，朴根惠砍头。”
“我们要公开透明的青瓦台。”
“公布调查信息，我们有权利知道真相！”
外面呼声整天，连三层的真空隔音玻璃都不管用，然而林田海却一点都没有被这吵闹声给影响到，从容地坐在窗边的办公桌前对着电脑打字。下午到傍晚的这段时间是最热闹的，等过一会儿天黑了，大部分人都要回去吃饭的，毕竟饿着肚子哪有力气抗议。
沿着光华门广场到清溪川广场的主干道，几十个“供水点”依次排开，不仅提供免费的咖啡和矿泉水，甚至披萨、汉堡等食物也都是免费的，只要去喊几声就能混一顿饱饭吃。抗议的人群以老年人居多，未必就喜欢吃这些，但天底下哪里还有比免费食物更好吃的东西？至于这些东西是谁买的，买的人又有什么居心，他们是一概不问的，就如同他们注册那些免费的软件不会思考自己是用什么换来了免费的服务一样。
不知何时天上飘起了雪花，比往年来的更晚，却也更大了些。
第六百九十三章：圣诞快乐
圣诞节跟下雪天很配，跟鼓鼓的钱包显然更配，前一天还到处都是抗旗子的，圣诞节一到就变成身着圣诞老人服饰站在街边招徕客户的营业员了。四季酒店往南走不到两公里就是明洞主街了，不过以权国家的购买力都不太会去那种地方买东西，更何况还有林田海这个财神爷在。
两人手挽着手走进了乐天百货，到了2018年之后这里都挤满了宗国顾客，更何况此时还是2014年，林田海觉得这里可能有一半都是国内来的，甚至还听到有一拨人说着让他无比熟悉的蓝鲸话，“我还以为今天应该没什么人的，结果还是很热闹么。”
“今天出来的基本都是年轻人，跟老年人想法不同的。”白天在外面闹的都是老年人，他们没有工作不需要上班，参与这类活动大概跟看戏凑热闹一个性质，想着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出来了，可年轻人不同，好不容易有个假期肯定要过的“有意义”一点，“要是你现在又想换酒店的话，可没之前那么容易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怀疑你在开车。”平安夜、圣诞节这两天酒店难订，原因懂的人自然都懂。别看涵国姑娘们表面上各个贤良淑德，开个带颜色的小玩笑都能被她们怒视许久，然而夜幕降临之后她们又会化身奈德丽：本能引领着我的脚步。随便在夜店捞一个就能带去酒店嗨一晚。
“我忘记给你准备圣诞礼物了，不然回了酒店把我自己当做礼物如何？”权国家这两天连酒店的大门都没出，到哪里准备礼物去，要不是进了百货商店看到作为布景的圣诞树和一堆盒子，她都想不起来这么回事儿。
“免了，这样的礼物不要也罢。”人家的爱称都是darling，而权国家在卧室里对他的爱称则是dozen，因为他刚来首尔那天晚上用了十二个橡胶制品。那是他用的吗？明明就是这女人用的，那天晚上叫外卖吃宵夜时这女人吃了两人份的猪蹄外加一份牛杂汤，而他吃东西时拿筷子的手都在抖，“还是我给你买礼物吧，想要衣服还是鞋子？”
“帮我买鞋子吧，穿了快一年的运动鞋了。”权国家的身高有一米七二，穿的鞋码则是三十九，要是去买运动鞋并不难买，但是卖奢侈品皮鞋的店家却很少会备这个码数的货。一双爱马仕的皮鞋随便都要几百万韩元，卖不出去的话库存非常不好清理，考虑到涵国女性普遍身高偏矮鞋码偏小，他们一般只会准备三十五到三十八码的鞋子，“我脚很大的，看中的款式总是没有合脚的尺码。”
“那你们表演时穿的鞋子哪来的？”女团表演几乎都是高跟鞋? 只有一些走个性路线的组合例外? 比如函数就都是运动鞋配合嘻哈造型，而小女友则用帆布鞋配格子裙校服，但权国家所在的hello venus走的是御姐风? 每首歌都是高跟鞋造型。
“定制的呗? 直接传原款的鞋子会被起诉的。”权国家的鞋子都是公司的形象设计总监找厂家定制的，因为她们咖位偏小没怎么用国际大牌，合作的都是本土潮流新厂，定制倒也不算很复杂。
哪怕买的都是正版货，衣服、鞋子也必须给造型师大改过才能出镜? 那些一线大牌就是这么拽。很多人可能不理解，免费帮你做宣传还不好么，可实际上穿着人家的衣服到处显摆的艺人若出了事情? 同样会打击该品牌的形象? 所以人家才会有这样的顾虑。当年人气高如女帝gg? 也曾因为未通知品牌方就穿人家衣服在舞台上表演儿收到过律师函，一度弄得十分尴尬。
名为二层实际是地下一层的南侧入口? 正对着停车场位置的是一家菲拉格慕，比起爱马仕、路易·威登、华伦天奴来? 权国家还是更喜欢这一家的风格? 而且价格亲民她上大学时也能接受，“先进这家看看吧。”
圣诞节人很多，不过林田海和权国家一进店就吸引住了店员们的目光，店长示意一位店员接过自己招呼面前两位女士的活儿，亲自走了过去。那种一身奢侈品的土大款并不是最有消费能力的顾客，像这种衣着低调奢华的才是真正的有钱人，她一眼就看出来人家身上穿的都是高定，“先生您好，女士您好，欢迎光临菲拉格慕，需要我为您介绍么？”
在米国买东西，大部分过人都是不习惯的，因为人家的店员太过热情，而米国人也喜欢了接受人家推荐的东西。涵国这边的奢侈品专门店也都学了那一套，这种店铺虽然也开在百货商店内，却跟专柜不太一样，服务非常走心。林田海在米国生活了快十年，早就习惯了买东西时被追着介绍，还有很多店员在收据上写电话号码呢，让他遇到问题后上门去寻求“售后服务”。
店里肯定都是新款，因为旧款不是放在奥特莱斯里打折处理，就是用于线上商城搞节日活动了，林田海朝着权国家指了一下，“帮这位女士挑几款鞋子，以舒适为主。”圣诞节不购物，女人会开心吗？
在首尔各个面相外国人的地区购物很方便，因为这里可以花美元，不会出现进店时豪气冲天，出门时叫女人付账的窘迫局面。付款时林田海特意抽出了他的百夫长给店员刷，帮权国家多挣几道羡慕得目光，他别的卡也有，但谁让这一张最出名呢。
从一楼逛到十一楼，出来的时候权国家两只手里已经拎满了盒子袋子，全是衣服鞋子和小首饰。虽然加起来也比不上林田海给藤井明菜买的冬日帝国项链，但这份亲自挑选的满足感却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林田海却跟着走饿了，“去对面看看有什么小吃吧。”
“行啊，不过你还吃路边摊？”明洞主街确实都是路边摊，每时每刻都有客人从旁经过，卫生状况十分堪忧，权国家还以为林田海接受不了呢。
第六百九十四章：开心就好
出身于那样的家庭，一路走来上的还都是私立名校，再加上现在的身家着实有些吓人，所以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大概都没想过林田海也是过了很久苦日子的。放暑假的时候在没有空调的厨房里烤十个小时的汉堡排，平日里在学校办公室整理表单到凌晨，这种情况之下很容易就饿了，吃点路边摊上的小吃都不是事儿。
“小时候总跟我父亲去大众浴场洗澡，洗得出了一身汗再上来，正口干舌燥的时候去休息大厅坐下，他喝姜枣茶我喝速溶咖啡，然后爷俩就那么并排躺着看大大的电视……这还不算完，那时节浴室门口都有馄饨摊儿的，放点辣油连汤带水喝下去，肚子里除了暖融融还是暖融融，可能后来我一直喜欢泡澡并不是真的喜欢泡澡，是喜欢那时候的父亲吧。”林田海把权国家拉到了一旁的小巷里，不是要做什么奇怪的事，而是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按照首尔市的法律法规，公共场合是不能抽烟的，明洞这样的商业区域查得尤其严，被抓住了就是十一万韩元的罚款，不过两边仅供一人通过的小巷里地上全是烟头，可见本地人并不把法令当一回事儿。林田海不是本地人，他是不心疼那十一万韩元的罚款，就算被抓到了也不会在乎。
“没想到你小时候的生活还挺平民化的。”权国家或者说很多人的幻想里，林田海应该是玛丽苏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不过宗国有大众汤吗，我怎么听说宗国人都是在自己家里洗澡，跟米国人一样。”
“那是你们这代人的事情了，我们那代人可不一样，而且这事儿也是分地域的。”现在的宗国南方家庭确实都是家家户户在家里洗澡，很少再有人去大众浴场了，但北方却还是保留着很多公共浴室，“不聊这些了，你想吃点什么？”
晚餐是在乐天酒店的十二楼吃的意大力菜，米其林两星的餐厅，不过分量不大他们又一直在逛街购物，权国家此时也有些饿了，“鸡肉串怎么样？”
“可以。”涵国街边卖的鸡肉串是日式的，属于居酒屋鸡肉串的减配版，大串儿鸡腿肉刷点照烧酱放在电烤炉上烤熟就算齐活了。这东西只要酱汁调得好就不会难吃? 再加上一千五百韩元的价格不算贵，很受年轻人的喜爱。
明洞这边生意最好的烤鸡肉串摊子就在主街入口? 紧挨着地铁口，搁宗国早被城市管理请走了，但在这边人家是向区商会付了摊位费的，堂而皇之在地铁口摆烧烤摊。权国家知道林田海身上没有现金只有卡? 早早把钱包打开从里面抽了一张绿色的世宗大王出来，“oppa站远点? 别让人家的酱料蹭到你身上。”
林田海确实没有靠到人家摊子前的想法? 站在两米远的地方看着? 却听旁边有个看着年纪不大的男人在向他女朋友抱怨? “看看人家女朋友再看看你? 一天到晚花我的钱就算了? 还一点都不体贴。”
“嘁? 你要是有人家一半……不，三分之一帅? 别说几个鸡肉串，我挣钱养着你都行。”这男人的女朋友不服气地说道。
“呵? 人家裹着围巾就露了半张脸，你就知道长得帅了？”这男人不屑地说道。
“我就知道? 光看眼镜鼻子就已经这么帅了，整张脸只会更帅。”他女朋友脾气上来了。
“说不定是个地包天呢? 也有可能是龅牙，或者嘴巴跟刘宰石一样。”这男人也开始犯轴。
“刘宰石那不叫嘴巴，应该叫口器。”楼不知怎么就歪了。
“不许你这么说我大神。”男人跳脚道。
林田海听得眉头都快蹙到一起去了，涵国男女的恋爱现状就是这样，一点一点都要算得很清楚，大学校园里的cc还好一点，出社会的年轻男女则龟毛得要命，都能把恋爱谈出在菜市场买菜的感觉。
“唉，好久没来这鸡肉串居然还涨价了，原先一千五一串的鸡肉串，现在变成了五千三串了，只买一串的话得花两千韩元。”几分钟之后权国家手里拿着三串鸡肉串从人堆里挤了出来，她明明记得夏天的时候来还不是这个价，也不知道是永久性涨价还是因为圣诞节不愁卖而突击涨价。
“你现在也是小富婆了吧，还在乎这个？”权国家的合约几个月前就改了，现在的她所接的商业代言合同都不用跟其他成员一起分了，虽然专用经纪团队的维持费用也会从她的收入里面扣除，但拿到手的依然比之前的要多得多。
“有钱和节俭不冲突，有的前辈都开大奔养小鲜肉了，叫外卖的时候还是会把多的筷子收集起来，煮拉面的时候还会把调料包舔了又舔。”权国家的钱都存起来了，准备过两年给自己买新车的时候再拿出来。
“你说的这个人，我好像认识……”林田海又想到了之前那对站在他前面的年轻男女的对话，只能说真不愧是大涵民国。
“你吃两串吧，我吃一串尝尝味道就好了。”女偶像吃东西还真就只是尝尝味道，一旦放开了肚皮就会出大事。“我腹肌是天生的”囧秀囧，“我怎么吃都不胖”林圆儿，“我吃拉面脸就是不浮肿”裴兔子，“我只是有些婴儿肥”徐气球，一代代前辈都用血与泪的教训告诉了后辈，有些哔当真装不得。
“东西我帮你拿着就好了，怎么又拎回手上去了？”林田海之前就跟权国家说了，手上拎一堆东西逛街太累了，让渡边小池派人送回酒店就好，可她偏偏不愿意，也就刚才去买烤鸡肉串的时候暂时放在林田海的手里，等吃完了鸡肉串她又自己拎着了。
“血拼之后不拎着一大堆袋子走两步，跟锦衣夜行有什么区别？”今晚买的不是香奈儿迪奥的化妆品就是爱马仕路易威登的皮具，权国家当然要让走来过去得物质女好好羡慕嫉妒一下了，她拎这么一大堆袋子在手上，纯粹就是凹造型的。
“你开心就好了。”林田海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六百九十五章：真有你的
女人的手跟哆啦a梦的次元口袋有得一拼，林田海在首尔街头看过很多手里同时抓着钥匙、手机、购物袋、咖啡、化妆镜和地铁卡的女人，也不知道她们是如何做到同时拿着这么多东西却不掉下来的。
权国家此时就是哆啦a梦的状态，手里拿着一大堆东西却一点都不嫌累赘，看得林田海担心不已，“你就不担心被别人撞一下把东西得散落一地？”虽然比起**点的时候人流已经少了许多，但依旧还是人头攒动满眼后脑勺。
“你不懂，女人们最向往的就是好莱坞大片里女明星们站在第五大道路口手里拎着一大堆纸袋子的身影，这里虽然比起第五大道差点意思，但好歹我手里的东西不差。”权国家举起了两只手，展示了一下上面的logo。
不得不说好莱坞的洗脑攻势是真的有效果，《风月俏佳人》、《闻香识女人》、《穿普拉达的魔女》，《蒂凡尼的早餐》、《**都市》，甚至连《小鬼当家》都是女人们了解浮华米国的窗口，她们对于物质世界的最初认识，就是从这些作品开始的。而权国家所说的场景，在上面的每一部作品里都曾出现过。
“很多影迷都说电影里不该出现软广告，可好莱坞的商业大片有哪一部不是宣传米国的软广告？”林田海长叹一口气，《变形金刚》系列被喷得那么惨，不是因为拍得不好，而是因为里面的广告太生硬，然而能提出这种批评的人显然不懂电影，更不懂好莱坞和创造出这一切的米国社会。
涵国和尼本是受米国文化输出洗脑最严重的两个国家，女人们物质一点并不稀奇，而且林田海也没有要批判她们一番的想法。人本就是一种动物，而动物的行为模式都是受到环境影响的，澳村野狗成灾比狼还厉害，但它们本质上跟家犬没有区别，只是一出生就在荒原中罢了。同理，人的思想出了问题只能怪环境和所受的教育，是怪不到人自身头上来的。
“我们回去吧，人越来越少了。”旋风土豆、鲜榨柚子汁、超长冰淇淋之类的东西吃了个遍，权国家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这里卖的都是她不会消费的东西。明洞主街这里虽然有不少化妆店的门头上都挂着女偶像的广告牌，但实际上她们自己根本不会购买这些东西，就算买不起·克莉丝汀·罗布坦，圣罗兰、阿玛尼她们还是用得起的。
“等等，那边是在做什么？”在主街中段向北的地方，日剧时代的明洞大剧院旧址前，一群年轻人正站成一排，林田海看了半天也没弄清楚她们是在做什么，队伍的两头都没有店家，不像是排队买奶茶的样子。
“这里是浸信会的总部，这些孩子都是大学生，每年圣诞节都会在这里做宣传活动，向每一个路过的人提供免费的拥抱。”权国家已经从大学毕业了，喊人家在校生孩子也不算离谱。
林田海确实讨厌宗教愚弄民众，但他对浸信会并不那么反感? 因为这个宗派的教义是比较能够让他接受的，遇上这样的活动自然是要体验一下的，于是主动走上前去? 瞧准队伍里长得最漂亮的小姑娘张开了双臂? “真可怜，让我抱抱你。”
“您也是loler吗？”小姑娘并不腼腆? 笑着回了一句。
林田海点了点头，这是lol里阿木木的经典台词? “第一赛季北米天梯2200分。”
“大神啊。”旁边一个男生惊叫出生? 不像是来宣传宗派? 更像是来联谊交朋友的。
“我们也抱一下。”林田海伸出胳膊? 走向旁边的男生，然后抱住了他边上那个身材娇小可可爱爱的小姑娘。他就这样一边开着玩笑? 一边跟队伍里的每一个女性拥抱了一下? 单凭浸信会的信徒在圣诞节这样虐狗的日子专门搞个活动给单身狗一点安慰，就足以让他高看一眼了，若有捐款箱的话，他绝对当场就……就让权国家掏个十万八万的表示一下心意，毕竟他也不能把信用卡给捐掉不是。
林田海长得人高马大? 穿着打扮也十分考究，就像之前烤鸡肉串摊前的女人说的那样，哪怕脖子上绕着围巾只露出半张脸，也能看出来是个美男子。当即就有几个姑娘红了脸，换做其他场合的话，说不定已经写下电话号码塞进他口袋里了。
“oppa，可真有你的。”权国家在一边看得咬牙切齿，要不是她手里拎的东西太多施展不开，绝对当街让他知道大长腿配合跆拳道黑带的厉害，“笑得是不是太开心了一点，路边的野花就这么香呢？”
“我这是助人为乐之后欣慰的笑容，多年以后她们都会觉得2014年的圣诞节有个大帅哥路过时给了她们一个拥抱，让她们在首尔的寒风之中获得了那么一丝温暖。你觉得我抱她们是在占便宜？我这是在行善好不好。”要是搞个拥抱粉丝的见面活动，林田海估计到场的女性能把东京巨蛋给撑爆，“也就是没认出我来，要是我报上名字她们能激动得当场哭出来你信不信？”
权国家之前一直都是长发造型，这两天刚把头发剪成了齐耳短发，而且化了个平时不会化的小清新眼妆，形象彻底不一样了，所以走在路上根本没人认出她来。至于林田海就更简单了，众所周知手杖才是他的本体，今天出门没带那根文明棍，哪怕有觉得他脸熟得路人也根本没把他和“三条腿的导演”联系到一起。
“我信，待会儿回了酒店林大善人能不能对小女子也行行好呢？要是能让我哭出来就更好了。”权国家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不可能真在这种小事上较真，他在尼本和米国天天和女人住在一起她都没说什么，抱一下还不是正常。
“都这个点了，回去你把衣服鞋子再穿起来试一下，洗洗早点睡吧。”林田海的笑容当场就僵在了脸上，人家找的女人要钱，他找的女人要命啊。
第六百九十六章：敲打一番
这世界就像是一个沉重的轮子，起初的时候想要推动它很难，可一旦它滚动起来就无可阻挡了。哪怕明知道前面是悬崖又如何，此时已经没人能阻止它的坠落，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在一边徒呼奈何。
“会长，您的身体不要紧吧？”角川政荣看会长大人精神萎靡，还以为是最近涵国这边的事情让他操劳过度心力憔悴，于是说话时连大气都不敢喘。这边的事情严格来说都是因为他办事不力导致的，所以一直赔着小心。
林田海确实操劳过度，但跟角川政荣想的是两码事，他是昨天被折腾惨了。
在外面喝了点酒之后，回到酒店之后已经是凌晨一点，权国家非要帮他普及基督教的宗教故事：什么是奇迹，死而复生就是奇迹。林田海争辩那是复活节不是圣诞节，但这女人依然坚持着先杀了他的弟弟，然后又给他的弟弟做心肺复苏，先用口后用手，救活之后站起来又杀掉，倒下去又救起来。如此反复了七次之后，他弟弟终于在第八次彻底倒下了，跟滑铁卢战役中的拿破仑一样。
“你呀，就是缺人个在身后拿鞭子的，不赶一下就不肯动弹，这次的事情不是做得停漂亮的？”林田海没有接腔聊自己的身体状况，而是看齐了面前这份调查报告，都是关于综合编成频道与各大经纪公司在《pc101》这节目里联合造假愚弄观众的证据，“我看就是态度问题。”
虽然之前已经跟孙京植谈过，进行了一些利益交换，但事情是一码归一码，在节目制作上出的问题当然还是要通过节目本身报复回来。这份调查报告里的内容十分详尽，除了相关人员的口供录音之外，还有多方的账目往来已经纸质文件证据，哪怕拿到法院去也足以给相关责任人定罪了。在某些国家可能没什么，但在涵国这可是严重的商业欺诈行为，构成刑事犯罪的。
“您说得是。”尼本的社会就是这样，但凡上司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哪怕明摆着错的也是对的，《半泽直美》为什么收视率爆棚引发国民观剧狂潮？那是因为剧中都是大家心中希望发生，但在现实生活中绝对不会发生的桥段。角川政荣虽然被安排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却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全程看着自己的皮鞋。
“我能理解，你现在年纪不小了，想着安安稳稳地混到退休也无可厚非，但公司还在上升期，还不到一味求稳求安全的阶段。我是个顾念旧情的人，不然也不会让你负责林映画的几个电视剧项目捡现成的，但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失望。”林映画乃至全部的娱乐相关产业，都只是“林帝国”偌大版图中的一小部分? 绑在一起也未必有fr京丰线的私铁值钱，但这却是外界了解林兴业的窗口，林田海一直都很重视。
“是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请再给我一次机会。”会长的年纪比他儿子也大不了几岁，但角川政荣这话却说得一点都没有违和感? 如果此时林田海让他土下座，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当场跪下去。
这就要提一下资本国家的退休金制度了? 大型企业和小型企业不同，会在职工退休之后先一次给一笔丰厚的“荣耀退休金”，来感谢员工长久以来对公司做的贡献? 当然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公司需要做账避税。然后公司还会通过基金方式将员工的退休金拿来做投资? 其好处是可以抵一部分税。因为公司一旦倒了? 这笔钱就都不存在了，所以这才会出现很多尼本员工甚至愿意付出生命来维护公司的案例。
由于林兴业家大业大资产惊人? 角川政荣如果以林映画社长的身份平安退休，那么他将直接实现财务自由，比现在还要富有。反正再往上爬也没戏? 目前的职位已经到顶了，所以才会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种心态之下，他对手里的项目能有多上心？被人耍也就不稀奇了。
林田海是想把角川政荣当作马骨，告诉后来者一个道理：哪怕你们没有能力? 只要肯听话就能成为人上人。但这老东西做人做事都太油滑? 也就是还没有触及他的底线，不然干脆找个由头给清出去也不算什么。
“话怎么说都行，关键还是要看行动，这份材料你拿去南部地检，找找关系让权铁雄首席检察官负责。”把东西交给不是未来老丈人的未来老丈人，林田海其实只需要打个电话就行了，但他不可能亲自出面对付几个小喽啰，兵对兵将对将，还是角川政荣出面处理更合适一些，正好也借此宣传一下林映画和托尼斯事务所不是阿猫阿狗可以轻侮的。
证据确凿之下，都省了检方调查的功夫，只需要走访一下相关人员确定证据的真伪，就可以指导警方抓捕责任人了。这等于白送上门的一桩功劳，角川政荣也知道权检察官的女儿就是会长在这里的姘……爱人，自以为明白地领命出去了。
“安排回东京的飞机吧，明天一早就走。”林田海把渡边小池叫进来之后吩咐道。
“明白。”会长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该问的事情就别瞎关心，这是渡边小池从张自强身上学来的宝贵经验，说让他安排飞机立马就去安排了，一点都没多嘴，反正该他做的事情会长肯定都会提前安排好的。
“你不用回去，这几天辛苦一下，把我交代的事情都做完。”数字通信时代，林田海也不用学诸葛孔明那样留下三只锦囊了，一封短信就能解决问题，“挑拨离间，无事生非，这样的事情你最在行，应该不需要我多说什么。”
酒店套房的电视上，kbs1台正在播放新闻，首尔市长朴完淳穿着圣诞老人的衣服抱着一托盘蜂窝煤正在给贫困老人送温暖，道具白胡子上沾满了黑色的煤灰却一点都不影响他光辉的形象。
第六百九十七章：高清资源
在北米电影市场，《星际穿越》被批得一钱不值，许多专业影评家“赞誉”这是一张精美的圣诞节贺卡，看着设计精美又华丽好看，还有个立体的剪纸小机关彰显巧思，然而打开来之后除了一行“merry christmas”之外屁内容没有，就是一团包装精美的空气，也没这么突兀的廉价感。
在亚洲电影市场尤其是涵国电影市场，《星际穿越》却被捧上了天，什么最硬核的科幻片，什么感人至深，什么玄奥烧脑……也不知道发这些文的人有没有真正看过电影。相比之下《玩笑》虽然是毁誉参半，但水军事件爆发之后评价至少都很真实，没有了当初“黑的硬黑，吹的硬吹”的尴尬场面。
回到尼本电影市场，《玩笑》和《木偶之家》两部电影的口碑都很好，但票房却始终上不去。按理说这也算林田海的半个主场了，不该因为分级骗高而影响到票房的，但他很可惜地撞上了《死神小学生剧场版》这一称霸尼本影坛十多年的怪物。别说《玩笑》本来就不是商业影片，即便在全球大卖的《哈利·波特大》系列和《复仇者联合》系列都没在十一区赢过这粗制滥造的动画片。
“会长，您不用再看了，这份统计我已经反复确认过了。”大岛藤子看会长大人盯着表上的数字出神，不得不打着胆子提醒一句，会长上午坐飞机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办公室里看文件，中午的午餐都还在旁边的茶几上摆着没动过呢。
“我不是在纠结票房的事情。”林田海拍摄这两部电影出来也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潜移默化地改变观众的思想，所以票房数字本身他并不在乎，真正在乎的是如何让更多的人观看这两部电影接受他的洗脑，“待会儿你让……算了，下午我亲自跑一趟了。”
当年《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psp传播方式已经不好用了，至少不能在明面上用，因为他是要对联合制作的几家电影公司负责的，不可能因为自己的想法就置合作伙伴的利益于不顾，万一东窗事发了谁还会掏钱给他拍片？但这部意味着暗地里不能操作一下，林田海已经决定去找几个专业人士把高清资源传到网上去供网民下载了，特别是宗国那边的论坛一定要拿下。
这种通过内部人士散播“内部资料”的手段，多见于成年人影片制作公司，他们碍于尼本的法律不能堂而皇之地发售没有马赛克的影片，以前多绕道东南亚地区比如大马的皮包公司来发售，以避免被映伦制裁。这种方式确实安全，但制作和宣发成本都很大，后来他们找到了更加便捷的方式：让内部人士拿着资源高价买个掮客平台，通过这些平台来散播自己的作品，一方面可以引发关注起到宣传作用，另一方面卖稀缺资源的收入不比上架发售少到哪里去，所以才会发生那么多监守自盗的事件。
林田海本身就不是冲着钱去的，而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接受洗脑，所以自导自演这么一出也不是不行。反正他的电影在宗国等市场也没法上映，既然如此干嘛不免费让广大论坛用户享受一下超清的福利呢？
“仲村社长那边想请您去仙境大剧院视察，现场督导第二节mli顶上之战的彩排工作，您要过去吗？”这才是一等一的大事，比《林的游戏》大晦日直播更加重要? 去年会长大人好歹也是评审主席，哪怕没怎么插手筹备工作也让大家感到安心? 可今年他连评审主席的位置都让给了仲村杏? 以至于大家心里都没什么底。
“不必了，既然事情交给她我就会无条件地给予信任? 等到把这总决赛办砸了再去找她不迟。”林田海是会长不是保姆，一年多之前就定下了让仲村杏接过这些事务的计划，逐步放权是很有必要的? “对了? 今年进入决赛的两支队伍，明天都叫来森大厦聚餐? 我给她们说几句。”
“嗨咿。”大岛藤子立马掏出本子写在了日程安排上。
虽然林田海本人对电影票房成绩不太在乎，但他看着《死神小学生剧场版》每年都大杀四方就不爽，要是这个系列的制作真有多精良也就算了，可每一部以专业的眼光来看都是大烂片。最初可能还有点侦探片的意思? 可后来渐渐的就变成科幻片了? 最近上映的两部更加夸张? 已经有了玄幻片的味道了，如果放在aoho平台上播放的话，恐怕刚放个片头就会冒出一片“提前离谱”的弹幕。
为了防止秩序被破坏? 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林田海决定亲自出手掀翻以青山为代表的垄断势力。只有动画片才能打败动画片，虽然林映画之前从未制作过动画片，但他还是决定拿出一部动画片来把《死神小学生剧场版》系列拉下马，“藤子，你看我们公司做一部动画片出来有搞头吗？”
“诶？”大岛藤子要是学过相声，这时候只怕已经脱口而出“我可去你的吧！”，要是学过漫才可能已经脱口而出“もうええわ”！了，但是看到会长脸上真挚而认真的表情，她就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话到嘴边有转了个向，“您不管做什么肯定都很有搞头。”
“我们自己单独做肯定是不成的，外包给别人又缺乏诚意，还是找个靠谱的伙伴合作一下得好。”林田海有自知之明，林映画的那些人拍电影已经有模有样了，可忽然之间让她们去做动画显然有些强人所难，与其自己从零开始还不如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她们在脚本、配乐、剪辑上多下点功夫才是正事，“你有没有推荐的动画电影工作室可以推荐的？”
“我对这些没了解的。”大岛藤子立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这不是小事，她现在真的推荐了将来可是要负责的，哪怕很想说自己一直都喜欢古卜力工作室的作品，最终还是强行忍住了。
“这样吧，你先帮我联系一下老海诚，约他们的代表取缔役近期跟我见一面，周五之前能定下来最好。”林田海想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决定一家一家地面谈。
第六百九十八章：用人之术
泡沫经济时期的尼本娱乐产业是空前发达的，只要看过那时候的动画作品，就知道制作经费是多么地充足，一部几十集的动画甚至能纯手绘完成，再怎么压榨画师，没有福泽谕吉出面当说客也是不成的。电视综艺方面依然，曾经的tbs甚至拿出过十二亿日元来制作一集特番，要知道当时的日元还没贬值成现在这个样子。
关于扩大《景品表示法》限制范围的讨论，最后似乎是无疾而终了，那位带头冲锋的议员先生则因为金主撤离而一蹶不振，再没了之前上窜下跳的活力。尼本民众忽然发现，今年的年末特番不仅没有比往年逊色，反而还围绕“景品”纷纷搞出了新的花样。
从前各个节目里的“金一封”大概也就是两张叙叙苑的餐券，了不起就五万日元，给到十万乃至三十万日元的在特殊情况下偶尔也能预见，让一堆身家几十亿日元的艺人假装为这点奖金而激动得不行，着实有些为难人家。然而这个大晦日各家设置的游戏奖金都是六百万日元起，别说那些没钱的新人眼睛发绿，就连那些大御所也在乎了起来。
只要打擦边球，不把广告做得太生硬，那么即便观众投诉也不会让监察机构介入，在这种情况下商家显然比以往更愿意投入宣传费用。这对整个电视行业来说都是有好处的，眼看着尼本的娱乐产业一年不如一年，上面的那些人当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该死的混账，要不是中谷我们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aks事务所在暗地里试图推动扩大《景品表示法》范围的修正案，事情曝光出来之后那些商家立马就不愿再跟他们合作了，因为这个修正案一旦通过，损失最大并不是文化娱乐事业的从业者，恰恰是他们这些商家。
中谷隼人为了一己之私自作主张就算了，关键是他做事情不过大脑，引发了一系列严重的后果，但大园信一郎却对这位一起同事了二十年的伙伴恨不起来，若对方没有忽然来这么一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坐上aks事务所代表取缔役的位置。
“小泽桑，事情已经发生就不要再去纠结了，如何处理好当前的局面才是我们应该思考的问题。”这么多年来大园信一郎对小泽正义都是直呼其名的，当上代表取缔役之后反倒客气了起来，但这并非是尊敬对方，而是为了保持一定的距离感。
小泽正义瞥了一下办公室大门的方向，见没有人来才放心大胆地开口抱怨，“找我说就该把中谷推出平息众怒，只要有个发泄的口子，那些个眼里只有利益的商人还会在这事儿上纠缠吗？我们怎么说都是女子偶像界的支柱，掌握着最为强大的资源。”
大园信一郎也曾有过类似的想法，但张自强却特意提点过，只要在株主大会上保住了中谷隼人，他就从曾经一起工作了二十年的老同事，现在的顶头上司? 一跃成为了对方的救命恩人，简简单单就能得到一个死心塌地为他前驱的马前卒。这用人之术还是张自强从林大会长那儿学来的，而事情也正如他预料的那样? 中谷隼人果然一心一意地为大园信一郎冲锋陷阵? 干起了脏活累活。
中谷隼人身上背着超高房屋贷款、豪车贷款和一大堆私人债务，一旦丢了这份高薪的工作? 很快就会被银行收走房子车子，甚至连女儿也要被正在就读的私立高中给赶出来? 届时必然是妻离子散的下场。本来他都买了车票准备去青木原树海结束自己的生命了? 但大园信一郎出面保下了他? 给了他重新来过的机会? 但凡他还是个人就肯定要为对方肝脑涂地来报答恩情。
现在的中谷隼人可是自己的绝对心腹，大园信一郎抛弃谁也不会抛弃他的? 这家伙虽然做事冲动鲁莽了一些? 但胜在足够听话，相比之下跟他不是一条心的小泽正义就不是那么重要了，“偌大的一个aks艺能事务所，丢一个部长出去就能平息众怒？你把那些资本大佬想得也太好糊弄了，除了秋本会长谁也担不起这份责任。”
“他撂挑子倒是快? 恐怕早就料到今天这局面了。”当初在株主大会上，秋本康一点都没做抵抗就交出了代表取缔役的位置，小泽正义还以为那是他走投无路了，现在看来恐怕是对现在的窘迫局面有所预感了，“虽然您说的是事实，可咱们总不能把他一个隐退的人再拉回来挡枪吧？”
“隐退……哼，我看他是躲起来看笑话还差不多。”大家共事了二十多年，大园信一郎对秋本康自认为是比较了解的，这就不是个甘于寂寞的主，没看他这些年来都做过多少次仰卧起坐了么。
两人正聊着，忽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会长办公室里的内线电话只接外面的秘书办公处，大园信一郎接通之后只听了几句脸色就变得凝重了起来，“好的，我知道了……那边还有说什么吗？行，我待会儿就过去。”
aks事务所首尔分部的负责人南条中道刚刚在江南行政区的办公室里被捕了，就在申晟辉、孙敏俊等cj娱乐相关负责人被捕之后不到两个小时里，而罪名是涉嫌商业欺诈、不正当竞争、受贿行贿、恐吓勒索、强逼女性。
“涉嫌”只是程序正义的一种说法，因为申晟辉等人供认不讳，还有双方的邮件、短信往来以及账目明细，人证物证具在的情况下他已经翻不了身了，关键只在于如何审判，在哪里审判。
《pc101》之前有多火，现在的情况就有多尴尬，作为国民关注度第一的选秀节目，出了事之后的关注度自然依旧是第一。牵涉其中得tvn综合编成频道及背后的cj娱乐都因此形象受损，一些认为自己所饭的选手遭遇了不公正待遇的粉丝，此时已经开始在网络上进行串联，要搞抵制电视台和经纪公司的活动。
第六百九十九章：阴谋算计
出了事情从来都是员工担责任，公司做切割，这是放之全世界皆准的做法，和cj娱乐方面的合作是在大园信一郎手上促成的，当时他不惜把“太皇太后”nbb给推到首尔去打天下，为的就是拿出成绩坐稳位置，然而此时出了这么难看的事情，辞呈跟cj娱乐的合作就不再是功劳而是罪过了。
本来还想着把秋本康弄出来批判一番，结果还没来得及动人家，他自己的院子里却先失火了，这事儿一旦做事对整个aks艺能事务所将会是前所未有的打击，偶像本来就是靠好感度吃饭的，公司若恶名远扬，旗下的艺人还怎么接通告赚钱。
“张桑，现在只有会长能救我了。”昨天下午开了一场紧急会议吵到凌晨两点，但大园信一郎却连觉都没有睡，直接找到张自强的明见侦探事务所来求救。株主大会本来就对事务所这段时间的业绩不满意，再加上秋本康在背后煽风点火，他估计自己很快就要被问责了，“您就不能帮我通报一声吗？”
“会大人长哪是说见就能见的，年末这段时间公司事情多得很，连我想见他都要提前跟大岛助理预约。”张自强可不是在打马虎眼，而是事实本就如此，除非去森大厦的顶楼堵会长，否则他们这些已经被外派出来自立门户的很难有机会见到林田海本人，可有胆子去办公室堵会长大人的唯仲村杏一人而已。
“那您帮我参谋一下，这事怎么解决？要是再没个应对之策，只怕株主大会很快就要对我动手了。”自己虽然名义上已经是代表取缔役了，但实际上只是林兴业或者说会长大人安插在aks艺能事务所里面的一根钉子，大园信一郎对此有着清晰的认知，现在遇上难关来找林兴业的人帮忙解决再合理不过。
侦探是做什么的？还不就是调查、跟踪、偷拍、取证那些活，明见侦探事务所相当于林兴业的对外情报部门，而张自强就是这个情报部门的机关长，很多事情哪怕没有特意进行调查，他也能知道相当程度的内情。cj娱乐被首尔市南部地检调查，根源在于他们之前摆了林映画个托尼斯事务所一道，严格来说aks也是被人利用了，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家只会盯着不好的那些因素。
就好比一件漂亮的白裙子，上面若沾上了一块污渍大家就只会盯着污渍看，而看不见整条裙子其实还不错。一个污渍毁所有，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洗不掉就只有剪下来补个旮旯上去，而大园信一郎就很有可能被“剪下”。张自强不在乎aks事务所内部的破事，但这位怎么说也是投诚过来的，能保还是要保一下，“给我说说这事儿从头到尾你是怎么安排的，看看哪个环节可以做文章。”
国内市场遇冷? 向外求突破就成了某种必然，aks事务所之前不但在上海运营分队? 甚至在曼谷都搞起了小分队? 首尔这么大一块市场他们一直眼馋，奈何韩娱的势力这个阶段比日娱还强势，一直找不到进入的契机。《pc101》立项之后? 是那边主动联系的? 大园信一郎觉得机会不错就安排了人去接洽? 然后选了几个人气成员去参加选秀，整个事情都是在他这里背书的，没有比他更适合的背锅人选了。
“这个简单啊，南条中道是秋本康的人，松田珠理奈也是秋本康的人? 你这边的安排没有一丁点问题? 首尔那边出了再大的问题也是下面的责任吧。”南条中道在aks事务所工作已经有十几年了? 而大园信一郎是去年刚当上代表取缔役的? 至于nbb的特权由来已久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然也不会有个“太皇太后”的绰号。
“事情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没有个足够分量的人出来，肯定兜不住。”为了挽回公司的形象? 给粉丝和株主们一个交代? 光推一个地区负责人哪里管用，再说这事儿还有秋本康在背后运作，把他架在火上烤。
“没关系，这件事你的安排没问题，都是秋本康搞的阴谋，他因为自己代表取缔役之位被夺心生怨恨，勾结南条中道故意以此恶行败坏公司名誉和形象。”张自强耸了耸肩，这种事情对于接受了会长大人多年教育的他们来说再好解决不过了，不就是玩阴谋手段么，“只要挖一挖就肯定能找到相关的证据，比如电话的通话记录，私底下吃饭喝茶的目击证词，公司内部的留言等等。”
“这样也行？”如果真的坐实了秋本康的这些罪名，别说检方调查不调查，裁判所宣判不宣判，遭受损失的株式主们都能直接生撕了这位前会长。张自强这么一说之后大园信一郎立马意识到了操作的可能性，因为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动机了，换做任何一个人，被踢出自己一手建立的公司之后都肯定会心生怨恨想要报复，而秋本康想要重新执掌aks事务所，必然要跟这些员工保持联系的。
“我不信你这一年多来两三个亲信都发展不起来，随便在公司里传几句谣言还不是轻松愉快，株主大会又不是区裁判所，有些人只要认定了一件事之后就算没证据也会坚持自己的看法。”张自强只是单纯为了保住大园信一郎在aks艺能事务所的位置而已，只要那些人相信了“秋本康报复说”，就绝对不会动到他头上来。
“多谢张桑的宝贵意见。”自己愁了一整夜的事情，在人家面前不过三五句话的功夫就得到了可行的解决方案，虽然最后的效果还得看实际操作，但他的心里已经有底了，准备回去就开始反击。
“大园桑，你遇上事情之后能第一时间来找我，说明心里很清楚自己是谁的人，这里我也不妨给你个消息。”虽然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张自强还是招了招手示意大园信一郎凑过来一点，压低了声音，“大岛助理昨天跟我透露过，说会长跟渡边社长在赤坂吃饭，席间曾经聊过对mli未来的展望，说这么大得联赛不能吃独食，准备拿出两个外卡队伍的名额来跟乃团的队伍同台竞技，提升mli联赛的竞争强度……”
大园信一郎呼吸急促了起来，要是能拿下mli联赛的外卡资格，他们aks事务所等于每年凭空多出了两个大型赞助，想做偶像的新生代女孩们也不会再一门心思挤托尼斯事务所的独木桥。
第七百章：无中生有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发生在首尔的《pc101》成绩作假案，牵扯出了一条令人震惊的利益链条，消费偶像们的青春，同时也玩弄民众的感情，为少部分人撮取见不得光的好处。此新闻一出，让偶像粉丝和路人观众们出离愤怒，电视台作为“首恶”自然首当其冲，而尼本的aks艺能事务所因为参与其中也开始被抵制。
发生在首尔的事情，aks事务所的这些株主大会代表们可以不在乎，地区负责人被抓又不是他们自己被抓。但是被派去参加节目的那几个偶像都有不少粉丝，此时群情汹涌天天在秋叶原叫骂，还在网上串联别家粉丝要向他们讨个说法。别看奶宝宝一堆黑粉，但她的忠粉数量也很多，而且战斗力极强，弄出来的声势十分惊人。
因为所有的店铺都是十点以后才开门营业，而此时才不过上午九点半而已，所以秋叶原大街上还有些冷清，不过aks艺能事务所的这栋办公楼下面，已经站了不少来讨要说法的粉丝了。他们认为公司把偶像送去首尔参加节目是往火坑里推，似乎前几天在网上炫耀自家主子在《pc101》里顺位高的都是别人一样。
高呼“责任者出来”的场面在日剧里经常能看到，是因为现实生活中确实有很多人会这么干，aks事务所显然不会真让负责人去粉丝面前道歉，但总让这些人聚集着总不是个事。要知道这栋楼里还有很多其他公司和商家，他们aks只占了一层而已，粉丝们闹事影响到了别人的经营，其他业主肯定要找他们麻烦的。
“大园代表，你看看下面乱糟糟的模样，就不准备给我们一个说法吗？”虽然aks艺能事务所的规模并不大，却是个已经上市多年的人才派遣株式会社，正所谓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坐在株主大会代表位置上的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个个还都很难缠。
大园信一郎前两天确实很慌，但是跟张自强见了面商议一番之后，自己又进行了两天的谋划与布置，此时显得相当有底气，面对诘问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吉田理事，想要我给你们一个什么样的说法啊？”
吉田夏子在公司里的资格比秋本康都老，很多高层都怵她，普通员工更是远远看到了就绕道走，听到大园信一郎用这样不咸不淡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她立马就感到怒意爆棚想要当场发作，“没听见人家要让责任者出去吗，你身为我们aks艺能事务所的代表取缔役，不该去见见这些粉丝吗？”
“是啊，粉丝是艺人的根基，而艺人是经纪公司的根基，若不能安抚好这些粉丝则必然动摇我们aks艺能事务所的立身之本，大园会长。”另一位株主代表跟吉田夏子对视了一眼? 随即附和道。
有人起了个头，会议室里的气氛立马就不一样了? 乱哄哄地吵闹了起来? 几乎都把矛头指向了大园信一郎。秋本康老神在在地坐着，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却突然发现被全场针对的大园信一郎比他还镇定，他实在搞不懂对方凭什么。正在出神思考的他，忽然听到这位曾经的左膀右臂叫了他一声：“秋本桑? 你也这么觉得吗？”
秋本康即便退下了会长之位? 也是株主大会中不可忽视的力量，因为他手里握着相当份额的株式? 能够左右株主大会的决议。虽然有些意外，但他来之前已经打好腹稿，“我觉得吉田代表说的不错，粉丝确实需要安抚? 而且大园桑身为公司的代表取缔役? 确实应该为此时承担起应负的责任。”
“哈哈哈！”大园信一郎笑了起来? 笑得前仰后合，似乎连眼泪也出来了。
“大园会长有什么好笑的？”秋本康恼怒地问道。
“哈，我在笑某些人居然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也在笑他的演技着实蹩脚。”大园信一郎环视了一圈，跟每个出席此次紧急会议的人对视之后，目光重新落到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前会长身上，“秋本桑，有什么怨气完全可以冲我来，但公司却是大家的公司，你做那些事情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什么意思？”秋本康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妙，但他却想不出哪里不对。
“这是南条中道在尼本用的手机，他出事后我向他夫人要过来的，就在他接受派遣前往首尔之前，每天都要和一个人进行好几次通话，比向我这个会长汇报工作都来得勤快。”大园信一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索尼爱立信的功能机放在桌上，然后转头示意了一下，中谷隼人飞快地打开了会议室里的投影仪，上面出现了几张短信截图，以及一长串通话记录。
秋本康的电话号码在座的无一不知，通话记录上备注为“会长”的人就是他的无疑，而短信也都是他发过来的，不是约南条中道出去打高尔夫就是吃寿司，中谷隼人忍不住在一旁阴阳怪气，“我和会长，哦，前会长您共事这么多年，也没去过银座吃寿司呢。”
“秋本桑，这些电话都是你打的？”大园信一郎问道。
“没错，是我。”这种事情一查便知，没有说谎的必要。
“短信也不是我伪造的？”大园信一郎追问。
“嗯。”秋本康捏着拳头，胖乎乎的指节有些发白。
“不仅南条中道，同期派往首尔的社会在临行前都跟您有过接触，就连过去参加节目的偶像也都和您有过亲密的会晤。”大园信一郎按了一下手里的翻页器，幕布上的投影变了，变成了许多照片，秋本康和几个偶像不是在一起吃饭就是喝奶茶。
奶宝宝有个恶癖，就是特别希望往比她地位高的人身上贴，她得到了去首尔的机会后觉得自己很受重视，就一直缠着秋本康让他请吃饭，最终成功了之后又硬拉着他拍了一堆照片，其实她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发到网上去证明自己多受宠，根本就没想到这会被有心人拿出来做文章。
“秋本桑，你觉得我抢了你代表理事的位置大可以明说，有什么怨气怒火也尽管冲我来，何必通过损害公司的名誉来挤兑我下台呢？”大园信一郎这些话，可谓句句诛心。
第七百零一章：铁索连环
有些话只说一半，比直接说出来要更有威力，因为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会议室里坐着的都是在商场至少搏杀了二十年的老同志，见识过各种斗争的残酷性，他们自己能为上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由己及人，就理所当然地为人秋本康通过损害公司利益来逼迫大园信一郎下台也不足为奇。
以之前的局势来看，这一计策显然是十分成功的，至少他们今天在这里举行紧急株主大会的目的就是把大园信一郎推出去背锅，然后另选一位会长。吉田夏子之所以首先站出来发难，是因为大家私底下联系的时候推选出来的新任代表理事人选就是她。
“你觉得拿着这些通话记录和短信，就能指证我？”秋本康不屑地冷哼道。
“如果是在裁判所，当然是不能的。”在法院举证，必须清晰明了指向明确，而这些所谓的证据都很模糊，只有通话记录却没有通话内容，邀请员工出去娱乐确实不合适，但也不能说明他就插手了管理事务，确实不能作为证据。不过大园信一郎不是检察官，其他株主也不是裁判所的审判员，“但这这里，却希望秋本桑能给我们一个解释。”
秋本康是个很有交际能力的人，不仅在上层交游广阔，对旗下艺人也一直很好，隔三差五就会请akb的核心成员吃饭，然而他对aks艺能事务所的管理团队苛刻也是出了名的。刚才中谷隼人说的可一点都不夸张，共事了二十几年的人都没受过他的邀请出去打高尔夫，更别说吃高级寿司了。因为他骨子里就是个实用主义者，面对用得上的人他才就给好处，面对需要仰仗他的人却不会给好脸色。
这的样一个人，连着几天请南条中道出去消费，要说没有点什么恐怕连鬼都不会信。让秋本康百口莫辩的不是南条中道此时身陷囹圄无法当面对质，而是他找对方还真就是为了重回会长之位，只不过没让对方估计做混事损害公司名誉，而是让他推动项目发展，置换掉大园信一郎安插的新人。
“清者自清，我没什么可解释的。”面对一群神色不善的株式主，此时说真话肯定是不行了，但说假话实在经不住推敲，反而更容易引人猜忌，所以秋本康干脆什么都不说，只是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盯着大园信一郎看，原本和善可爱的四眼肥仔形象荡然无存，更像是一条欲择人而噬的毒蛇。
“我看是浊者自浊吧。”中谷隼人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他就是升米恩斗米仇的典型，秋本康启用他一个刚出校园的新人? 把他带上管理层的恩情已经都忘光了，唯独记着对方弃卒保帅，把他丢出去承担责任的仇。
“咱们内部的事情最好内部解决? 不然损害的都是大家的利益，至少先渡过眼前的难关再说。”大园信一郎没有继续步步紧逼，而是退了一步坐回了他自己的位置，挥挥手关掉了投影，“法律上的责任等首尔检方和东京地检沟通过之后就知道了? 反正我身为公司的代表取缔役从未安排过那些龌龊的事情，而粉丝这边的安抚工作其实也不难? 给他们一点甜头很快就会忘记那些不愉快的。”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诚恳一些? 大院信一郎昨天可是在家对着镜子练习了一遍又一遍，神色表情和小动作都是精心设计好的? 此时演技爆表立马就让参与会议的人信了一半。但他说的这些却没有立即得到赞同，吉田夏子眼见到手的上位机会飞了? 显然不肯善罢甘休? “大园会长说得倒是轻巧，现在正值年末? 哪怕只是搞个握手会成本都数倍于平时，公司最近的运营状况这么差? 只怕你说的甜头我们给不起。”
“不必了，只要两三个利好消息? 就能转移粉丝们的注意力。”大园信一郎信心满满地坐在这里? 不是因为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而是因为他的身后此时站着一尊神祗，顶天立地脑袋后面放光的那种，“我已经跟林兴业的会长助理大岛藤子女士以及托尼斯事务所的社长仲村杏女士见过面了，明年mli会扩大规模，我们可以得到两个外卡队伍的名额。”
“真的？”一个株主代表闻言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激动的神色溢于言表。
mli联赛仅仅才办到第二届，就已经展现出了恐怖的吸金能力，福慈电视台给每支队伍的年广播分成平均高达两亿日元，人气最高的星选组更是一队独得五亿日元以上。电视台的广播分成还只是小数字，赞助商的赞助合同才叫吓人，可口可乐跟水瓜组签的赞助合同金额足足有二十亿日元，虽然这是五年期的长约，可别家有谁见过这么大的一份赞助？这些赞助商为了让自己的队伍获得更大的影响力，在联赛中能有更好的表现，代言自然也是找自己的队伍里成员来做，一来一去又是真金白银入账。
aks艺能事务所旗下偶像成员数百，一般员工也有上百人，赚得多花的也不少，一年能赚的钱未必就比mli联赛的头牌星选组更多，听说能获得两个外卡队资格，许多株式主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此事当真？”
“明年的mli选秀我们也要参加的，还有两个月时间了，还能骗各位不成？”大园信一郎这事儿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见面也是张自强帮忙安排的，所以连中谷隼人和小泽正义也被蒙在鼓里，两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不过除了建队的最初五人之外，他们只同意每年由我们这边再出十个人加入选秀的新秀池，各位若不能接受的话可以发起表决，我尽早回绝了那边省得闹出不必要的纠纷。”
为什么现在想当偶像的女孩非托尼斯事务不入？因为他们掌握着唯一的登天之梯，进不来tsg偶像学校就没法参加mli选秀，也就进不了能轻松赚大钱的mli联赛。aks事务所这边青黄不接就是因为这个，别说现在能够每年选十人进入选秀池，哪怕一个名额都没有株主们也是开心的，因为有了外卡队的资格就有了拉赞助的资本，躺着赚钱不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