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成全
剑童觉得他们智商堪忧。
“泡泡本来就亲近小姐，不管它是不是跟着我们从同一个时空过来的，还是出产自你们星际时空，不可否认的就是，在双方的利益发生冲突的前提下，它肯定会帮小姐，而不是帮你们。”
“我说你傻不傻呀？我们之间本来就是利益一致，俗话说一根绳上的蚂蚱，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需要选择的情况发生。”
梦梦撇了撇嘴，对君临道，“他说的话也不完全没有道理，我看泡泡就是看在凤殊的份上才会和你结契的。”
“这样更好，不管以后我会不会再次失忆或者跑到哪里去，有泡泡在，我就可以随时回到她的身边。”
“你倒是心大。
泡泡再厉害，如果小姐回到原来的时空去，也不可能带着你千里迢迢的穿越时空去找人，就算它有那个意愿，它也没有那个能力。”
“以后再说吧，反正它的实力现在已经够高了，将来肯定也会逐步增长的。”
梦梦立刻附和，“就是。凤殊也不可能真的回去啊，她也没那个条件。”
“反正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了，至于你们相不相信，相信了之后要怎么做，不相信的话，又要怎么做，那都是你们的事情。”
剑童一副万事不管的样子。
“只要你不怂恿着她去找回家的方法，那就没问题。
要不是因为你已经进来小世界了，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和她相认的，老是杵着一个以前的人在她面前，她就像想要忘记也忘记不了。”
“我现在根本就不是人，我是一把剑。”
“哟，原来你现在还明白自己的处境啊。”
梦梦摆明了嘲讽他多管闲事。
君临的注意力却转到了另外的方向。
“既然你对她有一定的认识，那么我问你，他对自己的说法有没有问题？我的意思是，她对自己过往的记忆有没有跟你的记忆有所出入？”
“我知道的很少，说不定我自己的记忆也有所偏差，所以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
“没关系，我自然会有判断，你说说看。”
“最起码他对我家少爷的描述是符合的。至于对她自己经历的描述，基本上也跟我了解到的毫无二致。
但细节方面的东西我就不清楚了，这个必须要问我家少爷，问题是我家少爷现在也不在这里，还不知道在哪个星球飘着呢。”
君临沉默。
梦梦嗤笑一声，“你还真的相信之前的说法呀，我告诉你，你家少爷十有**还停留在原来的时空，对于我们来说，他就是个早已作古的人。”
“你不信是你的事情，我当然要信。”
“你这不过是痴心妄想。凤殊这种奇迹，可不是一而再再而三能够出现的，就算出现，也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能够让我们碰见的。”
梦梦的话却没能够说服剑童。
“虽然我现在不是人身，但是不管怎么说，我本质上就是一个人，所以最起码你已经碰到了两个这样的奇迹。”
“你和凤殊的情况不一样。
她像是灵魂飘过来，直接进入别人的身体，取而代之。
而你呢？是投生于这个世界，只不过是在成年之后，因为遇到了前世的人，所以碰巧触发了前世的记忆，说实话，你在本质上就已经是这个时空的人。”
“的确有那么一点不同，可是本质上我跟小姐一样，都是前世的灵魂。”
“哎呀，你罗里吧嗦的说那么多干什么？
反正不管是前世的还是哪一世的，你们现在就活在当下，活在星际时代里，你们就是这个时空的人。
我不管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管这个时代承不承认你，反正你别把我的人给带走就好。
你要是把凤殊给弄过去，到时候我们这些结契的全都得跟过去，被规则之力排斥的话肯定过不去，到时候势必会重伤甚至死亡，我一定跟你没完。”
“不说就不说，我也没有想要说这么多，反正不管是你还是我，说了都不算，最终都要小姐自己做决定。”
“我能问问，为什么你确信叶邈来这里了？”
“因为他是少爷啊。少爷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印象中他从来没有想做的事情不去做的。
小姐一直追随他的脚步行走江湖，她的死亡一定给少爷很大的冲击。所以会为了这个从未谋面的小师妹而付出努力，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士为知己者死。少爷和小姐神交已久，从前是小姐追随少爷，现在换成了少爷寻找小姐，是很简单的逻辑。”
梦梦再次嗤笑一声。
“什么狗屁逻辑，完全是你的个人脑补。叶邈再厉害也不可能比泡泡强，他再想来也没本事，有心无力。”
“你没见到少爷，当然以为他就是个普通人。”
剑童的声音隐隐透露出一股怒意。
梦梦却火上浇油。
“你们那个年代，连精神力操控都没有普及，个人武力能强大到哪里去？更别说群体战斗力了，连机械基础都没能发展起来，谈何穿越时空？”
“那你说小姐和我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你投胎转世，她是的确钻了规则之力的空子。但这是随机的，无法控制的，可不人力可以改变甚至为所欲为的。”
“君先生能掌握随意进入小世界的决窍，为什么你就断定我家少爷不能够利用现有的条件冒一次险？”
“冒险是冒险，只能说明有心，但能不能成功，希望是非常渺茫的。”
“所以你看，我们的重点就是在于能不能，而不是是否有心。也就是说实际上你的潜意识里也认定了我们少爷愿意为了小姐而冒这个风险。”
“对，参考你们所说的信息，这是非常可能的。”
梦梦并没有否认凤殊师兄妹几个之间的感情。
“但一码归一码，君临又不一样，他身边有泡泡帮忙，难道你家少爷身边也有这么奇奇怪怪的生物？”
“你又不认识我家少爷，你怎么知道他身边有没有这样的高手？你凭什么就看扁我们那个时空的人？你以为星际时代就一定各方面都比我们那里要发达吗？”
剑童听起来似乎有些被它惹毛了。
“我当然没有这么盲目自信，但是我认为在这种最终手段的较量下，他是不可能比得过我们的。
很多突破性的进展，尤其是时空方面的那都需要千年万年的技术进步的累积，才在某一个时间点上得到关键性的突破。”
“君先生也是这么认为的吗？认为我们的时代就必定落后于你们的时代？”
一直安静倾听的君临笑了笑，摇了摇头，“这要看哪方面吧，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特别特别的情形，许多情况都是相对而言的。
我觉得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其实是因为关键的落脚点不一样，也就是说实际上你们是在用不同的方式在阐述同一个事实。
如果是从科技的角度出发，这边当然比那边要先进不知道多少倍，要是从异能这种像神力一样的角度出发，这边未必有那边厉害。
凤殊不是个说大话的人，她既然能肯定原来的时空有能人术士的存在，必定是真的。这边却没有。”
“你说话还真的太照顾他的情绪了。我们这些难道不比他们那些小打小闹的人厉害？”
“你放屁！我家少爷要是从小就在家里长大，要对付你就是一根手指头的事情。”
“大言不惭。反过来还差不多。他是凤殊的师兄，能有多厉害？了不起是十个凤殊百个凤殊？我要不是和她结契了，根本不用受她限制，拔根毛就能杀了她。”
“我们大巫一根毛都不用，知道你名字就能悄无声息灭了你！”
剑童吼完才心里，暗暗道了一声，坏了。
剑群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他心情的影响，速度越发快了起来，转的人眼花缭乱。
“怎么回事？速度明显变了，她醒了吗？”
君临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变化。
“没有。”剑童闷闷不乐。
“你说的那个大巫，是不是只有一个？我记得凤殊之前说过，她师傅是跟大巫认识的。”
梦梦对大巫还是很感兴趣的。如果有可能，他还真的想跟对方过两招，输了，向对方学习，胜了，那没什么好说的。
“我知道的就只有一个，但是我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另外有没有存在着同样类型的人？我就不清楚了。”
剑童前世就没走出过巫族一步，对很多方面的认识的确是非常缺乏的。
“那我就当只有那一个人了。他真的很厉害？有多厉害？听凤殊说有移山倒海的本事，如果只是这样，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远没有小绿能干。”
“小绿再能干也是多亏了时间，但我们人类只有短短的数十年，根本就没有办法突破寿命的限制。
如果大巫来了这里，平均寿命也可以有五百岁的话，他完完全全可以像之前那个时空一样打遍天下无敌手。”
剑童对大巫有着发自内心的敬畏，听见梦梦在语气里隐隐有种不服，便难以忍耐要去说服它。
“你想的太美了，我告诉你，人类天生在突破身体束缚方面就有着难以想象的限制。
我们兽族以自身的躯体为武器，但你们人类却依靠想象力创造了机械智能而突破自然的约束，这是根本上的不同，是千年万年的发展形成的，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兽族可以轻易的去改变。
我敢说就算你家大巫来到这里，也会受到这边的时空规则之力的限制，他不可能超过这里的人类的最大的发展限度，而且他只会变得越来越弱。
哪怕他是重生于此，也不可能突破这个时空的限制，搞不好他甚至还没有在原来的时空这么强大。巫力之类的修习，在凤殊之前，在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确认过。
你知道这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吗？”
实际上它甚至于认为凤殊也并没有确认过，只不过出于对慧山的尊敬，才会在下意识里全盘接受了他的说法。
君临挑眉，第一时间就听懂了梦梦的潜台词。
“什么问题？”
“说明这不是一个时空界面的东西，如果是同一个时空界面的东西，这么强大而有活力的术法，不可能会完全的断绝。
如果大巫果真是这么强大睿智的人，也必定会事先布好局，看到成百成千，甚至上万年之后的未来。
但是你看不管是法术本身，还是大巫本身，都并没有留存下来。
换句话说，他们可能遇到了更强大的东西，不管是对手也好，还是规则之力也好，他们都处于下风，被人斩草除根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从内部瓦解，自取灭亡。”
“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告诉你，很多事情都是以非常出乎意料的方式而结束的，很多物种也都是以荒谬透顶的方式而灭绝的。
你们人类之所以能够繁衍到今天，不过是因为有一部分的人身体与脑力相得益彰，而跟不上形势的人，却都会多多的繁衍孩子，最后依靠孩子，而勉强地留下了一点痕迹。
君临，你说是不是？”
“不知道，我对那种非常奇特的训练方式完全没有了解，我不确定在失忆之前，有没有听她详细说过，但是现在有限的了解，基本都是从你们几个的口中听到的，很难去仔细分析。
至于人类繁衍到至今，有非常非常多的因素，主观上的，客观上的，三言两语很难概括，只能说有各种各样的因缘巧合在里头。其他留存至今的物种也同样如此。
个体的生命很渺小，但也伟大。物种的繁衍有偶然，也有必然。可不论如何，能够在时间的长河里，在无垠的天地中，获得一席之地，都是非常非常值得庆幸与称赞的事情。”
是从古至今，还是今消彼长，其实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某个时空节点上出现过，在自己的人生里哭过笑过，也在别人的人生里哭过笑过。正经也好，玩闹也罢，来了就活，该去了就走，成全自己，也成全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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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不做
梦梦觉得自己找了一个猪队友。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说话也煽情起来了？凤殊这样我能理解，你这样真的很奇怪。”
剑童倒觉得君临挺上道，“只能说明我们都是人，而你只是兽。”
“我总算是明白鸿蒙为什么会喜欢和你斗嘴了，敢情是因为你嘴贱。”
它都递梯子过去了，他还得寸尽尺倒打一耙，实在是很难和气相处。
“我那叫实话实说。你是兽族，永远都不可能像人类一样思考与行动。我们人类再借鉴与学习你们兽族的优点，也永远不会变成兽族。”
剑童的较真让梦梦无力吐槽。
“谁想要变人？不管智慧高低，我敢说我们兽族就没有哪一个不懂事的家伙想要变成人类的。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你不想不代表其他兽族也不想。”
“你非得和我抬杠是吧？你现在不是人也不是兽，只是一把剑，物……而已。”
“没关系，形式这东西，各人理解不同，反正我本质上没变就好。小姐认可我，你们怎么看待我，无所谓。”
“听见没有，君临？他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君临也无所谓，只是一笑了之。
“你能不能有点血性？”
“他说的有道理，本来我们就是因为凤殊才认识的，现在也只是认识的关系，没有深交，当然无所谓。”
“你无所谓，凤殊有所谓。”
“我也无所谓。”
凤殊看着眼前的景象，伸了个懒腰。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总觉得自己是在闹市里睡着了。你们你们吵吵闹闹的，还有完没完？”
“我这不是在帮君临说话嘛，结果你知道怎么着，他居然临阵反水了。明明我跟他才是一边的，他却赞同剑童的观点。”
“所以我以前跟你说过了，不要随便的就选边站，一个不好，很容易显的是自作多情。”
“我哪里知道君临会这么笨的，居然不分好歹。”
君临哭笑不得，“抱歉。下次你帮我说话的话，我会无条件的赞同你说的观点，可以了吧？”
“你这话我也只能够听一听，谁知道后面你会不会又犯这样的错误？”凤殊不想听他们有完没了的扯皮，“算了，梦梦，你放过他吧，你又不是他的谁，根本没有必要揪着人家的错误不放。”
君临微微一笑，“那你是我的女人，你就会在意我的想法了吗？”
“不要说什么事情都扯到我的身上。我对你跟他们之间的相爱相杀其实没什么所谓，只不过你们的谈话太大声了，刚好吵醒了我而已。”
凤殊看着依旧围绕着她穿梭不停的剑群，眉头微蹙。
“剑童，你真的拿他们没有办法？”
“真的没有，我骗你干什么。你要想一想，我刚进入小世界的时候，根本就不被它们接纳。”
剑童见她醒了便飞插到她的头发上。
“你真的不走吗？难道泡泡一直睡着你就必须一直留在这里？你完全没有办法主动带着泡泡离开小世界吗？如果你真的掌握了诀窍，我相信你完全有办法可以自主离开。”
“你就不能消停一会？一醒来就想着赶我走，难道我就这么碍你眼？”
君临颇为无奈。
“这不叫赶，这叫提醒你适可而止！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该帮的忙泡泡已经帮了，最大的困难已经过去了，相信接下来遇到了什么事情，梦梦都可以替我解决，所以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吧，赶紧回去那边多陪陪孩子。”
“你好像忘记了我现在正在陪孩子。陪了这个就没有办法陪那一个，陪了那个就必须忽视这一个，我想对于作为哥哥的凤圣哲来说，他很清楚弟弟现在更加需要父母的陪伴。”
“凤圣哲才真的需要你。”
“你现在也需要我。”
凤殊扶额，“有梦梦它们在，说实话，我真的不需要你，真的，你不要自作多情，赶紧去那些你可以发光发热的地方吧。”
“你就这么嫌弃我？好歹我也是你的合法配偶，更是你的孩子的父亲。就算你不接受我作为你的男人的存在，你也应该接受我作为你的孩子的父亲的角色的存在。”
“我拜托你正经一点吧。
我从头到尾就没有说不接受你是孩子的父亲这一个身份。
如果不是因为承认这一点，也希望能够让你正视我们的孩子，当初我就不会跑到君家去，也不会和你结婚，更不会在你失忆、我失忆之后，都主动地向你坦诚我的经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赶我走？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成年人对吧？成年人应该对自己的决定负责任，而不是由别人的看法来决定自己的人生。”
“你的意思是，不管我的意愿如何，你就非得要留在我身边对吧？”
君临微微一笑，“当然不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保持心情快乐的，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在追求你，而不是想要惹毛你。”
“那么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如果想要我保持心情愉快的话，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去陪凤圣哲。”
“我当然会回去陪他的，不过不是现在。”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如果总是这样蹉跎，我们是会完全错过他成年的关键点的。
我现在是没有办法完全离开这个空间，如果我可以回去，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赶回到他的身边去。
你现在完全有这个条件，我也将我的那一份责任寄希望于你去完成，为什么你就不可以回去？”
凤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君临敏锐地意识到他不可以再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
“之前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认为在家庭里头，夫妻关系才是所有关系当中的核心所在。
用大白话来说，就是我认为处理好了和你的关系，那么我和孩子们的关系自然而然的就不会差到哪里去，但反过来，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没有处理好，将来我和孩子之间的关系也会很麻烦，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我们的家庭也会分崩离析。”
君临顿了顿，认真道，“虽然我的记忆还是没有回来，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并不想要回君家去，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我曾经经历过家庭的噩梦，过的并不愉快。
而你呢？你从前的生活也并不开心，如果不是有师傅带领着你离开凤家，可以想象你的一生会过的多么憋屈。
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过的像我们一样，所以我正在想办法，以我的方式去解决这个问题，去维护我们的家庭。
凤殊，哪怕我对你没有产生男女之情，我也会努力去经营我们的家庭。我现在我对你的喜欢，不过是锦上添花。”
梦梦和剑童都识趣地保持了沉默，剑群却充耳不闻，依旧将两人阻隔着，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我已经充分的认识到，你对我是认真的，你对我们的婚姻关系也是认真的，但是并不能够说明其他什么。
我并不想给你一个注定无望的希望，君四。
我爱过人，所以我知道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会给陷入爱情的那个人带去怎样的憧憬，激起怎样的心动，狂热。
如果你只是以孩子父亲的身份与我相处，我乐意之极。
如果你想要以男人的身份成为我的人生伴侣，恐怕会很困难。我们之间，能够得到好结果的机会是非常非常渺茫的，渺茫得我根本就不愿意去想象，更不要说去尝试。”
君临闻言皱眉，他总觉得她每次这么说的时候，就是在自我催眠，自我设限。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做，是你自己在心里面对自己的誓言的继续遵守，还是说驴打滚曾经给你下过心里暗示，让你终生都要替他守身如玉，凤殊，不管你是为了对前世的自己有所交代，或者说忠于爱情本身，还是习惯也好，还是别的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这是非常愚蠢的决定。
人不能忘记自己是从哪个地方哪个方向来的，但人也总是要向未来看的。只记着从前，只活在当下，却不顾未来，不愿尝试去接受新的人，新的事物，那么这一生也就到头了。
当年师傅把你带出凤家，难道为的不是让你跟着他过上更好的生活，让你能够开眼看看世界，将来能够闯出自己的一条活路来，见证自己的天地？
感情也是天地的一种。见天地，见人生。
你现在看着是在拒绝我，实际上你是在拒绝与别人再次建立起亲密的关系，你是在拒绝为自己的人生打开一扇新的窗户，你是在拒绝尝试爱情本身，你更是在拒绝体验人生的更多的可能性。”
这么长的一段话，他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凤殊愣了愣。
所有在场的人或者物都没有注意到剑群的速度悄悄地慢了下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你的善意。也许吧，我不能完全否认。
你说的话在某种程度上也许真就是我现在的情况，我是在因为前世的经历而自我设限。但君四，我们每一个人有谁不会因为从前的种种而受这样的困扰？
你不能，我不能，我们的孩子也不能，梦梦它们这些被自然之力所青睐的钟灵毓秀同样不能。这世间的一切，没有任何东西是可以超脱于此。”
“我从来就没有奢望过完全杜绝困扰，没有矛盾的人生就不能称之为人生，所以我也不会希望你能够超脱。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对自己放松那么一点点。
虽然你说你对从前释怀了，但是，你不觉得你只是说到而没有做到吗？也许在理智上你已经认识到了从前就是从前，已经过去，现在就是现在，可你只是空想，行动并没有跟上，你在处理某些事情的时候，整个人常常都自相矛盾。”
凤殊扶额。
“我放下了从前，不代表着我就要立刻发展一段新的感情。”
“我也并没有要求你立刻接受我的感情。我只是希望你能够考虑考虑我，给我那么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给我们的孩子一个机会。”
君临的声音再诚恳不过，凤殊下意识就想说好了，但她察觉到自己在点头时，那个“好”字便在唇边消失了。
她太容易受到他的话语的影响了，明明没有想过谈话要那么郑重其事的。
“你想太多了，相信我，既然我们都不在凤圣哲的身边，孩子依然可以长得很好，那么哪怕将来我们不以夫妻的身份相处，只要让他意识到我们一样会是他的父母，永远都会是他的父母，那么，已经长大会思考的孩子并不会再次受到更大的冲击。
而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那种婚姻的概念，与我们相处愉快的话，也不会介意我们到底是不是结婚的关系。
父母之间有男女之情固然重要，但是没有男女之情依然能够心平气和的相处，能够互为依靠，也可以给孩子充足的安全感。
有的机会，没有就必须创造，有的机会，即便本身就存在，也没有争取的必要。
如果我的师傅在这里，你知道今天他会对你之前的那一番话说些什么吗？”
君临耸了耸肩，“之所以想不开，是因为读书太少，经历太？”
“想的好不如说的好，说的好不如做的好，做的好不如不做。
我们人，往往想的太多，所以忍着不想很难;我们人说的太多，所以忍着不说也很难;我们人做的太多，所以忍着不去做就更难。”
凤殊说完便笑出了声。
“师父虽然看破红尘，但是却比在红尘里面打滚的人都要入世更深。他总说人来到世间不容易，该哭的哭，该笑的笑，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玩的玩，该闹的闹，该要用力去爱的时候，就要竭尽全力去爱，该要放手的时候，就要潇潇洒洒的走开，该装睡的时候，不管谁喊都不要睁眼，该清醒的时候，不管是怎样的阎罗地狱，都没有必要害怕。”
君临闻言沉默。
他听懂了她的潜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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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章 推导
现在就是她装睡的时候，她并不是不懂。她懂，她什么都知道，她什么都清楚，她只是，在这个阶段并不愿意再去想感情的事情。
“我并不是要求你立刻就去考虑我们俩之间的感情关系。我只是想说，当你有心力，有意愿，想要去开展新的关系的时候，能不能先考虑我？”
凤殊沉默半晌，“君四，没有必要放低你的姿态。在一段感情当中，一旦你首先放低了姿态，另外那一个人势必就会被你抬高，哪怕她不愿意，她也会在无意之中做出一些伤害你的事情来。
感情的事情是最没有理由可以讲的。将来我会遇到谁，我到底会想和谁再去探索爱情这个主题，只有他出现了才知道。”
“那个人也有可能是我。”
凤殊无奈，“对，但是，是你的可能性很低，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君临却因此高兴了起来，“只要你承认这种可能性就好，至于我最后能够坚持多久，能不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那是我的事情，你放松一些，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就好了，不要有任何负担。”
凤殊讶然，“你怎么连诗句的用上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知道，泡泡教过我不少，它也懂得一些古文化的知识。”
梦梦终于忍不住插话了，“泡泡难道不是星际时代的？还是说它年纪很大了，或者说他就像我一样，出生后就跟着从前那个时代的人？”
剑童立刻反驳，“谁告诉你一定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人教它的，或者说，它就是和我们同一个时代的？
文化是可以传承的，身体可以死去，精神却不灭。
就算你年纪很大了，但是你还能够走遍整个宇宙不成？总有哪个地方会多多少少留传下一些有关于我们的东西，你没有见过，没有接触过，不代表就没有。”
“我没有否认，我只是觉得很难很难，所以很有可能泡泡本身就是跟我们有关系的。你看它是不是真的对凤殊非常的亲近？完全是没有理由的亲近好不好？”
“你们别吵，泡泡的事情，等它醒了直接问就好了。它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它自己清楚。
你们没有必要在这里揣测来揣测去的。”
凤殊从空间钮里掏出两管营养剂，仰头喝了。
梦梦酸溜溜地道，“我们也别争了，看样子，泡泡如果愿意和她说话，肯定会在她的心里排第一位。”
“没关系，反正我不会是最后一位。”
剑童不以为意，“君先生，我猜你肯定已经知道它的一些来历了。你也可以事先和我们说说呀。泡泡如果愿意让你知道，代表着也愿意让我们家小姐知道。”
这话说的是很有技巧的，隐隐的有种奉承他和凤殊是一体的意思。
君临果然高兴了，“具体的事情其实还真的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它对古文化还是懂得不少的。是它自学的还是别人教它的，还是他天生就有这种本领，很难说。”
“那你告诉我它是怎么教你的？是直接和你说，一句一句教教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你直接获得了它的记忆，然后懂得了这句话是什么含义？”
“基本都是在交流的时候，说着说着，它就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话来，然后我再问他，它便解释。极为偶尔的时候，它解释不清楚，便直接将一些画面共享给我，然后我便理解了。”
“所以其实你们之间是可以用人类的语言交流的？”
“可以。”
“那就好。等它醒了我们可以直接问它。想来看在小姐的份上，它也不会完全不回答。”
剑童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响。
“它已经醒了，不过并不想要出来。”
君临注意到剑群慢慢悠悠的朝他飞过来，绕着他的周身慢条斯理的转了好几圈，然后便飞向高空。
凤殊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咦，这是霹雳蚁吗？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的？”
梦梦蹿到了她的头上，屁股有意无意地压住了剑身。
“滚，信不信我把你戳成一个大窟窿，死不瞑目？”
不等剑童发怒，凤殊便伸手将梦梦扯下去，然后两手指捏住剑身，也将剑童带离了头顶。
“它们变成火红色的了，你们看。”
在凤殊脚下，一小撮霹雳蚁正不断地从土里冒出头来。
“有什么奇怪的？它们再进小世界的时候，当时的颜色就已经全部变成火红色的了。”
梦梦不解。
“不。这是留在小世界里的那一群，它们根本就没有出去过，出去的那一群，现在还在突破当中，扎堆在小绿的树根附近。”
梦梦立刻问道，“君临，是不是泡泡搞的鬼？”
他怔了怔，摇头，“它说不是。”
“那怎么会这样？难道霹雳蚁群是只要一只变颜色，其他的通通都会跟着变？”
“它说有可能是因为出去的那一批回来之后将加工过的食物分给它们了，也有可能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是它们族群的特征，一传百，百传万。”
剑童突然道，“蚁后呢？它好像没出来。”
“凤殊，感应一下，它变颜色了没有。”
她闭眼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它在非常非常深的地方，被小绿的主根系包围住了，看不清楚。”
代表小绿的绿色光点已经在剑群离开她的时候也飞回了自己的主干。
唯有鸿蒙还在她头顶上方飘浮着。
“一个两个都成精了，这么会躲。”
梦梦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看鸿蒙，“看什么看？它也是凤殊的契约兽，你要是敢打它主意，别想要老婆孩子了。”
君临收回视线，笑了笑，“放心，只有我讨好你们的份，给我十二万个胆子，也不敢对你们下手。再说了，有你们在身边看着她，我还可以安心一点，我应该谢谢你们才是。”
“算你识相。”
剑童哼了哼，“被人占便宜了都不知道。”
“什么占便宜，谁占我便宜？”
“君先生这么说就是把你当成外人，而他却是跟小姐是一体的。”
“君临你刚才这么说是在把我当成外人？告诉你，在你认识凤殊之前，我和她就已经有缘分在了。”
“怎么会呢？你当然不是外人。”
君临突然皱了皱眉头，“它让我上去看一看那几个果子。”
凤殊挑眉，“泡泡，既然你已经醒了，就出来见一见吧。正好人齐。”
但是她的话却不怎么管用，因为泡泡并没有真的如愿出现。
君临也很无奈，“它暂时还不能够出来见你。原因我也不清楚，它没说，只是不断地催促我赶紧去查一查那几个白果子的情况。”
凤殊挥了挥手，“想看就看吧，慢慢看，我先出去。”
梦梦不放心，“我已经去看过了，没什么问题，真的，你还跑出去干什么？”
“你想跟就跟着来吧，但是出去外面轻易不要说话。”
凤殊和剑童打了一声招呼，便出去了。
“你还真的跟出来呀？难道你现在对君临放心呢？”
“就算不放心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啊。先不说他自己可以来无影去无踪，就说泡泡吧，它一日在他身上，我一日就拿他没办法。”
“强你很多吗？我看你还是挺爽快的承认自己不如它。”
“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它不一定能够赢我，但是正常情况下，我却绝对赢不了它。
速战速决的话，我们应该都可以立刻从对方的攻击范围里逃跑，打持久战必须分个你死我活的话，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概率是我死它活。”
“看来它的攻击力非常强大。”
“是很强。是我有生以来见到的极少数需要忌惮与回避的对象。
它对你的亲近感如果能够一直维持到死，那么我们还好，它出不出现在我们面前都完全没有问题，但假如中途它对你的亲近感突然变化，甚至是恶化，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梦梦顿了顿，“在这一点上我们根本指望不上君临可以从中调停。他完全受制于泡泡，在契约关系中压根就没有主动权。
我猜他如果不是平等契约觉得就肯定是主仆契约，泡泡为主，他为仆。”
凤殊想了想，摇了摇头，并不同意它的观点。
“第一次在海底见到他们的时候，泡泡当时的气息还不像现在怎么旺盛，估计那个时候它也是受了伤，或者说有别的方面的限制，一旦君临察觉到它有求于他，那么他是完全不可能吃亏的。”
梦梦嗤笑一声，“他现在看起来是没有吃亏的样子吗？泡泡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就不需要经过他的同意，更别说约束了。
他连最基本的知情权都没有。”
很多时候，眼见为识，但很多时候，虚实之间却是真假难辨的。”
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是非对错从来就不是一眼可以完全界定。
“你太高看君临，他虽然不错，但是比之于凤初一，他还差远了。整一个毛头小子。知道自己喜欢你之后，连路都走不动了，该做的正经事不去做，却老是赖在你的身边。
要不是看在他把泡泡带过来的份上，我压根就不想帮他说话。”
凤殊哭笑不得。
“你要是不想帮他说话，你完全可以不帮他说话的，又没有人拿着枪指着你的脑袋，逼迫你帮忙。”
“我这不是怕剑童气焰太高了吗？
鸿蒙现在又睡了，小绿很难醒来，云枕兽群跟霹雳蚁群指望不上，剑群就更不用说了，连你都指挥不动，甚至于连你都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来的。”
凤殊失笑，“剑童反过来也会因此担心你气焰太高啊。你完全没有必要和他针锋相对的。”
“我和你之间是有着契约关系，他和你之间有什么？根本就没有约定好吗？所谓的前世的因缘，也不过是间接的关系。
你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见过面，维持友好关系靠的只是那个他不了解你也没有见过面的传闻中的二师兄。
搞不好所谓的二师兄也只是你的师傅和大师兄捏造出来的，为的不过是让你对江湖产生向往之情。”
凤殊扶额。
“你想太多了。”
“你还别真的以为不可能。
你想想看，如果你一个离家的少女因为得到关心，从此恋上了他们师徒怎么办？他们到底是大男人，还是出家的和尚，不能近女色对不对？一直带着你可不妥当。
问题是你离开凤家后，肯定也不适合于像大家闺秀一样出嫁，但作为女人，你总是要结婚的，否则在那个时空里，不结婚的你日子会很难过，总不能让你依靠他们一辈子。
这时候应该怎么办呢？不能够主动提出来让你学成之后下山嫁人，免得让你误以为他们在赶你走。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自己对江湖产生向往之情。你自己想要离开去见识世面，那么你的脚就会随着你的心走，离开他们独自闯荡，就成为顺其自然的事情。
如果在这过程中你刚好遇见了适合的对象，结婚的问题也一并解决了。
不管怎么看，只要你在学成之后离开他们，愿意独自去开始新的生活，你们之间的局面就不会差。而且只会变好。
我怀疑你之前在游历途中遇到危险有人出手相助，搞不好就是你的师傅和大师兄乔装打扮之后替你收拾的烂摊子。
不管怎么说，他们的目的达到了。成年之后离开他们就对了，结婚倒是意外之喜，是锦上添花。”
“要是师傅在这里，听见了你这一番话，肯定会骂你一个狗血淋头。
他们达到什么目的了？当时的我可是死不瞑目的。如果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师父从一开始就不会收留我，更不会倾尽心力护着我长大。”
凤殊觉得梦梦是被剑童的话给带歪了。
“虽然你是被凤初一给带大的，但是你毕竟不是人类，所以用不着强求自己，要像我们人类一样去思考，去行动。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作为兽族，你有兽族的天生的优势。”
“我没有假装自己是人类，我只是凭着自己的直觉，还有脑子，推导出了这样的一种可能。”
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不是吗？
再完美的人，也不可能没有缺点，再完美的事，也不可能没有破绽。再残忍的人心，也会有仁爱慈悲，再丑陋肮脏的角落，也会有真善美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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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 跟班
梦梦并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你呀，肯定是因为想得太少了，所以才总是临时临急的碰到事情不知道怎么反应。”
“你呢？你是想的太多了，所以总是说些有的没的。”
凤殊推门而出。
“我跟你说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你还不如在房间里面好好休息呢。去了之后他们又是一堆的问题。”
“有什么所谓？”
“你现在就不怕萧崇舒问问题了？”
“我什么时候也不怕呀！”
“切，也不怕闪到舌头。”
凤殊他真的差一点闪到舌头了，萧崇舒一见到她出现，果然就盯着她问个没完没了。
“四弟妹，你没有哪里感到不舒服吧？”
“没有。”
“之前你的伙伴有出来过吗？我是说，梦梦或者鸿蒙？”
“你问它们干什么？”
“我在这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大规模的虫族出现。要不是有你之前给的那些能源，连跑都跑不了。”
“大规模虫族？现在在哪里？”
“已经被我们甩掉了，也有可能是被你的同伴给完全消灭了。
之前你不就是因为预感到了有危险，所以才会完事后第一时间就跑到比斗场来找我吗？
我想着你应该也是一来一回的消耗了太多的精力，怕你累着了，所以并没有去打扰你。”
“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凤殊不答反问。
“中途在一个星球停留过，暂时观察了一下情况。然后现在又在奔赴下一个星球。
这里突然之间出现大规模的虫族，我猜很快就会发生变化了，运气好的话，我们所有人都可以很快就出去。
你身体真的没有不舒服？一点点都没有？要不要现在立刻去医疗室看一看？”
“没这个必要。我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清楚。
凤人呢？”
“哦，中途暂停的时候我让他带着几个人下去转了一转，顺便还将星舰修补了一番，现在正在睡觉，有急事的话可以立刻去叫醒他。”
“没事，我只是问问。大柱子他们呢？”
“在训练室看大川他们练习。”
“现在？”
凤殊惊讶。
“为什么这样问？现在危险已经过去了，当然该吃吃，该喝喝，该训练的训练，该打架的打架。”
“那我现在去训练室看一下。”
“需要我陪同吗？反正指挥室里，也用不着我亲自坐镇了。”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也没有老到走不动的地步，哪里需要人陪。”
“我这不是献殷勤，希望你能让你的同伴跑出来传我几招绝招呗。”
“那随随便便传出去的，绝对不叫绝招。”
“所以我现在正在努力呀，因为知道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得到当徒弟的机会。”
萧崇舒笑眯眯地跟在她的身后，就好像是她的跟班一样。
“梦梦，出来吧，既然他对你这么感兴趣，搞不好你们两个也有些缘分，可以突破种族的限制，发展出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恋情也不一定。”
“凤殊，你应该去洗嘴巴了。要是洗不干净，我可以帮忙抽抽你，让你醒醒脑子。”
梦梦最讨厌这种不像话的打趣。
萧崇舒看见它却很高兴，“嘿，前辈，我们又见面了。”
“别叫我前辈，谁是你前辈？以后离凤殊远一点，她可是有伴侣的人。”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啊，她是四弟妹嘛。
你不要像君临一样占有欲这么强，太过护时可是会引人注意，进而引起误会，让不感兴趣的人也激发了好奇心。”
“你说谁占有欲强呢？我就算占有欲强，我也不可能对凤殊展现出来呀，她又不是我的女人。
我只是不希望你搞出个什么烂摊子来，到时候要我收拾。现在在她身边值班的人可是我，看着你这人勉强还算聪明顺眼的份上，我才提前和你说。”
“行了行了，你越来越像一个老妈子了。我父母都从来不曾这样管过我，太爷爷太奶奶也没说过什么，爷爷奶奶就更不用说了，拜托你以后长点心吧。”
凤殊看了它一眼，暗中警告它不要再胡言乱语，否则的话就会把它关禁闭，让它一直待在小世界里面出不来。
梦梦憋屈。但是她现在的确有能力完全控制它的行动，所以便打定主意不再说话，只老老实实的趴在她的头顶。
“小姐，你怎么来了？睡醒了吗？”
凤看见她非常高兴。
“你不是也在休息吗？怎么跑到下面是来了？”
“萧老大，我也是刚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想着还是来练练手比较好。”
凤殊朝大柱子伸出手去，“让我看看。”
“凤老大，为什么你的气息又变了？”
大柱子看着她，神情疑惑。
“那是因为你的记忆已经恢复了，所以看事情的角度，当然跟之前的不一样。”
凤殊把脉了一分钟左右，才点了点头。
“还算平稳，不错。那个小家伙呢？不是说也来这边了吗？”
“小苗啊，上厕所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叶苗很快便出现在她身后。
“老大。”
“哦，让她检查。”
叶苗二话不说伸出手。
凤殊这一次把脉时间更长了一点，“你是不是偷偷的练习了？我之前有提醒过你，短时间内不能够动武的吧？”
“我只是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
“那也不行，在你的概念里只是稍微活动了一下，在我的概念里，你却已经是在破坏身体了。
没什么事的话，从今天起三天内你都在床上躺着吧，吃东西也让人送进去，最好吃清淡一点。”
“那是不是连屎尿也得拉在床上不能动？”
“你这小家伙，明知道我们老大不是这个意思，你胡说些什么？”
凤拍了拍他的头。
“好好说话，你没看见你那大柱哥就非常的聪明吗？学着点。”
叶苗看了看大柱子，没说话。
“我也听说了。大柱子，你现在是真的完全想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完全，不过的确是大部分的想起来了。多亏了风老大。”
“不用谢我，该想起来的时候，不管怎么样都会想起来的。不该想起来的时候，有任何外力的作用都没有效果。”
凤殊和大川等打招呼。
“之前的比斗怎么样了？是已经出结果了还是就这样不了了之？”
“你不是基本都看到了吗？进行到一半就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他们是逃的快，我们这边差一点吃亏，如果不是有你帮忙，现在还被困在那里不知死活呢。”
能撑到有人来救，当然行，要是撑不到，就算能够顶住虫族的压力，也会因为弹尽粮绝而全军覆灭。
“之前已经谢过了。不要总是跟我谢来谢去的，太过客套了。
大柱子，叶苗，你们两个要特别注意一下。后面不要再发生动武的事情了，一定要静养。”
“放心吧，我现在空下来了，一定会亲自盯着他们的。”
“我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他们过劳的话，后面会有非常不好的影响，到时候想要亡羊补牢就难了。”
叶苗问道，“到底会怎么样？会死吗？”
“不会，但有可能因为遗留症而变成一个废人。对于你们这些靠实力吃饭的人来说，变成废人，那就跟死人一样。”
萧崇舒挑眉，“那东西不是已经清理出去了吗？怎么还这么严重？你处理这些类似的事情的时候见过那些得了后遗症的人？”
“没有见过，但是听过不少。本身不是多大的问题，但是不及时处理的话，到了后面往往都会变得很棘手。”
大川顺手拍了弟弟一把，“听见没有？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
“二哥，我可是好不容易刚恢复了记忆。你总是这么拍来拍去的，搞不好以后我三天两头都会失忆，难道你真的准备一辈子都跟着我吗？以后不结婚了？
你的注意力现在还是收回到自己身上吧。不要再像以前一样，每一天不是训练就是跟着我，我又不是你的儿子。”
可惜大柱子的话却完全被忽视了。
“你本来就跟儿子差不多呀，小弟。就算你不失忆，在我们的心中，你就是我们几个共同的儿子。我告诉你，以后你要找女人，但凡我们其中一个不喜欢，你这婚就别想结了。
我们既当爸又当妈的带大了你，将来可是要在弟媳妇那里享受一把公公婆婆的权利。”
大柱子的脸苦成了苦瓜脸，凤殊莫名其妙就被戳中了笑点。
“小姐，这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就是觉得他这样子挺好笑的。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我有这么多个哥哥这么爱护我，怕我受委屈，不结婚也要带着我到处跑，我还真的要念一声阿弥陀佛了。”
不过有弟弟也不错，她现在就能够想象的到，将来再次见到凤昀，他在外人面前对她是怎么一副护崽子的模样。
“凤老大，您这是误会了，我可从来没有嫌弃哥哥们。给我一万个胆我也不敢这么想更别说这么做了，我的确是他们的儿子，而且还是老儿子。”
大柱子笑嘻嘻的，又被大川拍了一下脑袋。
“我看你还是失忆的时候比较可爱，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现在没心没肺的，面上顺着我，背地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真让人头疼。”
“二哥，你可是冤枉我了，我真的在老大面前我都可以发誓，我绝对没有背对着你们做事情。”
凤立刻道，“这一点我可以作证，大柱可不是那一种会阴奉阳违的人。”
“就是二哥，你看，凤都信任我。我的信用度可是很高的，你对自己的兄弟是不是应该有点信心才好？”
“行了，大柱子，你二哥只不过是跟你开玩笑，难道还真的不信任你呀？他不信任你那这无名上就没有任何人会相信你了。告诉你，你们四兄弟当中也就大川对你脾气最好。
大山轻易不动怒，平时对你可是好的不得了，动起怒来，那可真的是会直接打断你的腿，任何人想要阻拦他教训你，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江大河平时带你带的比较多，所以他们教训起你来那几乎就是顺手的事情，可是遇到什么大的问题，他们反而都是护着你的那一个，根本就舍不得下手打你。
大川呢，不过就是一只纸老虎。平时凶你凶的厉害，可是真正的轮到事情来了，他虽然揍你揍得厉害，可是也远远不如大山那种程度。”
“对我叫二哥最温柔了。我很早就知道大哥最靠不住。”
“你现在才来拍我马屁，告诉你太迟了。今天看在凤老大的份上，我放你一马，但是以后嘛，要怎么收拾你呢？我想想。”
“二哥，我错了，真的，要不要小弟现在跪下来认错？”
大柱子二话不说就要真的跪下来，大川无语极了。
“你这家伙，我就受不了你这一点以前失业的时候可没这么麻烦，让做什么就做什么，那像现在罗里吧嗦的，非要争个输赢，你就不能好好的说话，正经的说话吗？”
“我真的挺冤枉的，我觉得自己很认真的在和你们交流啊，可是每一次我一开口，二哥就觉得我不正经，我到底哪里错了，你倒是好好说，我改还不行吗？”
“大川，我也不觉得大柱子这样说话哪里有问题。”
凤殊觉得他真的有点傻不拉几的。
“人家兄弟在那里说话，你干嘛要插嘴？你认为没问题，不代表大春觉得没问题，他们兄弟之间的交流方式自然有他们特殊的表达。
你这随便插话与评论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你以前就是这个样子，还是说来到这里之后没有约束才演变成了这样？”
“我错了，小姐，我闭嘴。”
“看，就因为你们之间的开玩笑，结果让她当真了吧？我都说啦，女人看问题的方式跟我们男人不一样。我们随随便便的几句话，她们就会当真了。好了，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有事情也后面再说吧啊，反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四弟妹想吃东西吧？想吃的话我亲自去给你做，当然你要是不想吃，想去休息的话，也可以直接回房间。不管怎么说，你的身体情况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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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 提醒
凤殊这一次毫不客气，直接就让他去下厨。
“行，这一次就让我看看萧大哥的厨艺如何。”
“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这就去。”
萧崇舒笑着就去了餐厅。
“小姐，还是你厉害，我到现在都没有吃过萧老大做的饭呢。”
“你没吃过？我们所有人都没吃过好吗？”
“要是能要一份烤肉，就是像小姐烤的那种一样就好了。”
“他做不出来，我做的烤肉可都是有独家秘方的。”
凤殊见大柱子看着她怪怪的，挑了挑眉。
“有问题？”
“你身上的气息比之前强了很多的样子。”
“小姐突破了呗，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凤家的人都是天才。”
凤很好奇萧崇舒到底会不会做饭，得到凤殊的允许，便拉上大川等人去围观了，只剩下叶苗和大柱子。
“我也觉得你的气息不同了。非常奇怪的气息，很清新。”
“是因为她现在就在孕育新生命。”
“好了，不要再讨论我的问题了。话说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下一个目的地，你们应该知道吧？”
“不知道，没问。”
“问了也不会告诉我们，在他们眼里，我们两个就是小孩。”
大柱子摇头，“在他们眼里你是小孩，我可不是，最多就是生病的人。”
叶苗面无表情，“你错了，从头到尾他们都只把你当成小孩。”
“你才错了。他们从头到尾都在把你当做小孩，所有的人，包括我在内。”
“你还说自己不是小孩，你现在说话的方式就像是小孩。大人是不会像你这样斤斤计较在意别人的看法的。”
“哦吼，现在到底是谁在用小孩的方式说话？”
见两人像斗鸡眼一样地看着对方，凤殊无语。
“我让你们留下来，是要特别的强调一点，你们在这十年之内，轻易都不要和别人做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五十年内都不要做。”
叶苗一点为难都没有，直接就点头表示没问题。
“为什么？之前不是说了治疗已经结束了吗？”
“是已经结束了，但是并没有说完全没有后遗症啊。”
大柱子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你之前只是让我们静养而已，并没有提到说几十年后都还有可能存在着后遗症的可能性。”
“并不是完全没有，而是之前我也没有想到那么深入。一般来说，比较严重的盅虫三五年静养就可以了，但是特别罕有的盅虫其实我也并没有把握。
我曾经听说过有个人，刚出生的时候就被人下了盅虫，十岁的时候被人发现解了盅，但结果到了他中年的时候，他又复发了。
那种盅虫只要侵入过人体一次，就会留下痕迹，到死也不能完全摆脱。”
“你的意思是那种东西虽然可以短暂地被清理出人体，但长远来看，它还是会在人体里边无中生有，再次复活？”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也并不是真的复活，而是说遗留下来的那种效果在积聚了几十年之后，依然可以起到效用。”
“你这么说起来好像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不可能和你们说明白。
因为这事情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我只能说我听说过这样的事例，而且可以保证这件事不是道听途说，是真正存在的，所以必须要提醒你们注意。”
叶苗蓦地道，“可这种复发跟那种事情有什么关系？”
“复发就是通过那种可以制造生命的过程渐渐累积，最后死灰复燃的。”
凤殊说完也觉得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所以只是累积才会产生这种效果？那如果只是每年一次两次这种程度呢？这么少量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效果吧？”
“这种事情你自己做主。你也不是小孩了是吧？这也是你自己的话，所以别问我，我只是尽到提醒的义务也就算了。
反正你就算现在想要也没有办法，据我所知，你也根本没有伴侣不是吗？”
大柱子却拍了拍脑袋，突然怪怪地看了她一眼。
“如果那个过程，跟一般正常的过程不一样，不，也不是说正常不正常，而是说它并不能够直接的制造生命的话，那么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凤殊愣了愣，好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他的意思是说如果他喜欢的是男人，该怎么办？”
叶苗怕她不明白，特意提醒了一句。
凤殊眼角抽抽，一时之间居然想不起来要回答什么。
“你这小子，我就只是好奇，并不是说我自己有这方面的取向好吗？小姐，你也别误会。”
“没关系，这方面的事情你们这个时代的人不都放得很开嘛，基本就没有人不接受这种事情是正常的，对我来说现在也是个常识了，你不用介意我介不介意。不对，我这话说绕了，反正你的个人取向压根也不关我的事情。”
凤殊摸了摸额头，“唉，好吧，我也做不了你的导师，反正这事情就这样吧，你也可以直接和你的哥哥们商量商量，看他们给你什么意见怎么样？
不过在我看来，他们应该会非常的着急你的身体健康，所以估计在这五十年里，你都不可能有那种机会了。”
叶苗笑了，特别疯狂地笑出了声。
凤殊与大柱子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的笑点在哪里。
“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你接下来的五十年都只能够打光棍了。
这还是短的，不过我猜测加上四个哥哥的份量的话，你估计在接下来的二百年里都不可能有空闲打女人了。
哈哈，别人家的家长是怕孩子找不到老婆要推出门去交际，你们家的家长却怕你太早找老婆而要把你拴在身边。
你这么好动的一个人，连生了病都东奔西跑的，现在记忆回来了，却开始要像坐牢一样的日子。想想就有意思，我接下来可是有好戏看了。”
凤殊完全没有想到，一直沉默寡言的叶苗会说出这么一番像是调侃，又像是挑衅的话来。
大柱子气笑了。
“你这人真是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想让人手痒得想要打人呐。
你以为我的几位哥哥像你一样脑子不开化么？想事情连转弯都不会？
要真的是在五十年里找到了我喜欢的女人，那肯定得赶紧把人追到手啊，出卖灵魂，出卖色相那都是应该的。
有一句古话怎么说来着，错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早死晚死都得死，当然要好好的浪一浪才去死。”
凤殊已经来不及阻止他说下去了。
“原来在你的心目中，我们几个人就这么没有分量啊？早死晚死都得死，所以你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女人可以无视我们而选择去早死？”
大江出现在大柱子身后，眼神非常的可怕。
“哈哈，三哥。我只是开玩笑的，开玩笑。
这不是因为叶苗总说我只会喜欢男人吗？我这只是在维护我的自尊心啊。不对，这是为了说明我的个人取向，免得让凤小姐误会了。
哈哈，那个，你们要聊就聊哈，我忙。”
他想溜，可是被大江眼疾手快的一把拎住了。
“想去哪里？不把话说清楚，真的想让我现在就宰了你？”
“不去哪里，呵呵，我从小就是三哥的跟屁虫嘛，当然是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他狗腿一般地过去给大江捶背。
“三哥，很久没给你捶背了，舒服吧？是不是还是小弟我的手艺最好？”
大江见他不回答，视线直接溜达到了叶苗的身上。
“你来说。”
“凤小姐说了，因为我们体内的盅虫特殊，所以就算治疗完毕也不能够完全放心，很有可能会有后遗症，一直遗留到五十年后才再次发作。
而预防的方法就是绝对不要和任何女人发生性关系。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五十年里，都要洁身自好，完全吃素。”
大江的关注点果然并不在时间上，“凤小姐，不是说只要静养不动我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有另外的限制？”
“之前是没有想起来，所以现在想起来了第一时间就提醒他们了。
当然，这种几率非常小。只不过，我也不确定会不会真的发生在他们身上，假如他们并不是那么幸运的话。
你也用不着吓唬自己，因为据我所知，只要清除出体内，就不会再有太大的问题了，最起码不会为其性命。那种万中无一的情况真的非常非常少见，在我有限的人生中，我也只听到过那么一例确实的例子。”
尽管如此说了，但大江已经开始担心起来。
“只要能够坚持洁身自好，五十年之后就确定完全不会再出现任何需要担心的问题？”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所知道的事例最长时间就是五十年，但也很有可能这种盅虫是变种，谁也说不明白到底有多少种类型的盅虫，而这些类型当中又有多少种是被清除出去了之后依然可以发挥作用的变种，变种之间又有多少种时间上的区别。”
凤殊想起师傅以前和她说的那些话，一定要对故事敬而远之，慎之又慎，叫他练习解蛊的过程当中，也是全程盯人，怕她一不小心就被蛊虫给钻了空子。
“连我……哦，老头子都需要慎重的东西，那肯定是不简单的，你也知道，我家太爷爷的实力那可是非常之高。”
她差一点就说漏嘴了，脸上露出了懊恼的神情。
“凤家老太爷实力有多高？比我们皇帝陛下还要高吗？还是说比君家大元帅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柱子已经收敛的嘻嘻哈哈的神情，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我不知道具体比他们厉害多少，但是肯定比他们厉害这就对了。
我家太爷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人，是已经可以将高强的实力完全收敛于无形的人。
君元帅和皇帝陛下都还没有办法做到不让气息外漏，我只要靠近就可以感受到来自于他们身上的压力，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们两个人和我太爷爷之间，实力还有些差距。”
她的实力毕竟还没有到达那个层次，能够感应出来还是因为她从小练剑的缘故，而且现在身上也有小绿鸿蒙和梦梦等天生就对可以给它们带来危险的强者比较敏锐的存在。
大江拧眉。
“你的意思是说，五十年还只是最低程度的？为了确保不受这方面的困扰，最好这一辈子都不要和女人有任何性方面的牵扯？”
“如果他有这方面需求的话也是正常的，至于怎么解决，啊，这个就要问你们自己了，我也不是很懂这方面的东西。
只能说，人终归有一死的。到底是死得轻于鸿毛还是重如泰山，死得是高高兴兴的，还是死得憋屈憋屈屈的，端看个人选择，还有命运对他的一部分安排了。”
凤殊这话说的还是很有技巧的。
“听清楚了没有？凤小姐的意思是你最好这一辈子都吃素吧，兄弟。”
叶苗嘴角含笑，“放心，有我跟你作伴，你不会寂寞的。而且我年纪和比你小多了，对吧？不管怎么说我都比你吃亏吃的多，吃苦吃的多。”
“你比我吃再多的苦吃再多的亏，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做不了和我没关系，我做不了才肯我自己有关系好吗？拜托你，不想好好说话就闭嘴。”
大柱子头痛起来，“三哥，凤老大这话其实也不过是担心才这么说的。事实的真相是很有可能她这种担心是完全多余的，压根就没有这么一回事，所以你看，我乖乖的，安分守己个三年或者十年就完事了好不好？
真的，十年，十年就到我的极限了，我总不能真的一辈子打光棍吧？会死人的，”
大江面无表情。
“打光棍可以寿终正寝的过完这一辈子，不打光棍，可能不用五十年一百年你就死了，你觉得我们理智一点的话，应该选择哪一种？”
大柱子小心翼翼地回答，“哪一种都不选？因为听起来都像是疯狂的选择，无解，那就交给命运去决定？”
“凤小姐怎么看？如果，你是他的哥哥，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我？我的话，站在我自己的角度上当然和你的选择一样。
不过人生归根到底都是他自己的，后面怎么样我也说不好，也许最后还是会把他的人生主动权交回给他自己吧。
就算是兄弟，也不可以对他的人生干涉过多，毕竟连父母也没有这种权利。”
凤殊耸了耸肩，她这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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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 远见
萧崇舒的厨艺还不错，凤殊不知不觉中吃了六碗饭，外带一大盆异兽肉，青菜只尝了几口，惊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小姐，你一次性吃这么多会不会肚子不好？”
凤虽然胃口也很好，但是他也只吃了三碗饭就搁下碗筷了。
“哦，没事，我并没有吃撑了，现在这样刚刚好。”
凤殊摸了摸腹部，她其实还能够再吃一些肉的，但其他人全都投以奇怪的眼光，她脸皮再厚也经不住这么热切的注视。
萧崇舒大笑，“你要是还想吃，那就再吃多一点，没了我可以再去做，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不用，谢谢。我有需要的话自己会去做。”凤殊喝了一点水，“我们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
“达达星？”
凤殊怀疑自己听错了。
“哦，当然不是正式的名字，只不过为了不让自己忘记外边的一切，所以私下也给一些星球安上了联邦或者帝国属地的名字。”
“什么时候到达目的地？”
“顺利的话，两天。”
“哦，那还挺快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那么着急干什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萧崇舒难得抓住机会，旧话重提。
“之前的事情是你的伙伴帮我们搞定的吗？”
凤殊将梦梦从头顶拎下来，左右晃了晃。
“你是不是还没睡醒，没听见人家在问你话吗？嗯？”
“别吵我，没看见我一直在睡觉？没空理你，我太累了。”
“累什么？除了睡就是睡，你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精打采的了，说吧，难道真的去杀人放火了？”
“没有没有，我现在正处于突破的关口，所以你们都别吵我，谁有那个精力去杀人放火？以为我也和你们人类一样无聊？”
“听见没有？它觉得你太无聊。”
凤殊将梦梦放回肩膀上，“你想安静的待着，就在这里呆着，不要再爬上去了，脑袋疼。”
“我又没多重。”
“你可以试试。”
“不上就不上。”
梦梦将屁股对准了萧崇舒，以示不高兴。
大柱子差点笑得出了眼泪。
“凤小姐，我可以免费让出头顶这个空间，它想要趴多久就趴多久。”
“哦，我现在正在让它戒掉这个坏习惯，所以谢谢。”
“萧大哥，你在达达星那边是有产业吗？或者说有熟人在那里？能不能简单的说一下这边的达达星是什么样的情况？”
萧崇舒微微一笑，并不介意她转移话题。
“这边的星球都没有什么好说的，全都远不如我们的星球那般繁荣。要论建筑没多少建筑，要论物产也没多少物产，要论人的话也没多少人。
以前以为连虫族也没多少，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所以你的结论就是很有可能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也藏着非常多的人，只不过我们还没有发现罢了？”
“对。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突然冒出来一大批的虫族啊，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萧崇舒笑眯眯地看着她，“我觉得你之前说的那个假设很有可能是对的。
以前它们之所以不现身是因为觉得这边没有什么值得它们注意的，而现在之所以前仆后继，一大波的涌过来，是因为出现了令它们却垂涎三尺的目标。
鉴于这个地方十几二十年都没有出现过新的人员，所以我不得不猜测它们的目标就是你。”
“也不一定，也许我只是顺带的目标之一。”
凤殊耸了耸肩，“事实的真相也许是因为它们刚刚发现了你们，或者说刚刚找到了可以大规模进入这个空间的漏洞。
我听太爷爷说过，有些空间界面之间的规则之力是非常强的，强大到连他们那种程度的强者也难以打破。”
“也有道理，不过很有可能我们才是顺带的，现在最主要的还是你。
不要忘了可以拥有属于随身黑洞的虫族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有可能在虫族的历史上，也就是那么寥寥无几的存在。”
大柱子他们不是很明白萧崇舒说的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老大，什么叫做拥有随身黑洞的虫族？难道虫族已经完全掌握了黑洞的原理了？
虽然也有极少数拥有极高智商的虫族，但因为数量太少了，而且他们的制造业也不够发达，生活的星球往往也非常贫瘠，缺乏足够多的原材料，根本就不可能建造起来像我们一样的那么庞大体系的机械产业。
可以装载着无数虫族进行迁移的虫舰是少之又少的。那种类型的虫族就算出生也需要消耗极大的能量才能够成长到足以使用的地步。
但就算缺点如此明显，相较于让他们去搞明白黑洞的原理，并且借此发明出适合在虫族区域行驶的星舰也是非常非常难的，还不如直接利用它们自身的优势。”
叶苗在萧崇舒面前看起来还是非常愿意开口说话的，有问题就畅所欲言。
“我已经离开联邦太久了，所以对战场上的情况，现在也不好说。基本上，每十年就会有一些细微的变化，累积够五十年的话，肯定就会有不小的变化，只不过我们人类也不一定能够察觉到那些明显的变化，所以这一点有可能会给我们带来不太好的影响。”
萧崇舒也耸了耸肩。
“因为在这里大多数时候都是非常无聊的，所以事实上我们做过非常非常多的模拟思考。其中一点我觉得现在也可以拿出来说一说，就是关于运输工具的问题。”
凤殊几乎一点就透。
“你是说虫族这些年来之所以悄无声息地，几无动静，为的就是全力发展它们的运输工具，也就是虫舰？”
“你觉得不可能？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在食物充足领地安全没有外敌入侵的情况下，首先要发展的就是基建。
适用于星球自身发展，也适用于虫族发展的基础建设通通都要搞起来，越快越好。普及率越广，那么虫族的行动便越迅速。
一旦通过率加大，依靠他们本身庞大的繁殖率，虫族的数量只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占领星球的速度也会逐渐加快，快到某一个程度的时候，便会突破上限，以几何速度成倍增加，以至于光靠它们的数量就可以直接吞噬掉一整个星球，毁灭掉人类的家园。
哪怕扔下来的只是一些虫卵，没有任何成年的虫族，我们人类也可以直接消灭它们，但只要他们数量过多，我们不能及时处理的话，随着时间的流逝，死去的那一些虫族也会直接影响到整个星球的磁场，改变整个星球的环境，以至于寸草不生，无法生活，工作，我们人类最后也不得不主动放弃，退出。”
“我知道它们速度很快，也知道如果清理不及时的话会对星球的磁场产生一定的影响。
不过他们再快也不会比我们人类更快，毕竟机器在使用年限之内，只要有能源，我们就可以无限地使用，不是吗？而且从理论上来说，只要我们拥有可以不断的挖掘使用的能源，我们就可以制造出越来越多的机械，越来越先进的机械，越来越不用消耗太多能源的机械，人类的想象力这么丰富，创造力也这么强大，几乎可以说每一代都会有每一代的发明，每一代都有每一代的进步。
虫族千万年来却依旧只依靠着强大的繁殖力在生存着。没有那种能力，它们压根什么就不难对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说的话让他觉得太过天真幼稚了，萧崇舒再次大笑起来。
“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过太多的高阶虫族，没有和它们战斗过。
当你独自面对一大波的虫族袭击的时候，相信我，四弟妹，哪怕是再低阶的种族，也会让你手足无措，恨不得叫上全世界的人来帮你的忙。”
凤表示萧崇舒所言非虚。
“小姐，这是真的。哪怕是现在，只要一想到要应付高阶虫族，我的心就拔凉拔凉的。”
“你这‘拔凉拔凉的’是从哪里学来的？还挺新鲜。”
凤殊瞥了他一眼。这人还真的是个榆木疙瘩，不管怎么教都不开窍。看来凤小七弃他不用是有道理的。
“啊？”凤挠了挠脑袋。“不记得了，好像好久之前就已经会这么用。”
“真是个傻小子。”
大柱子毫不客气的开始嘲笑凤，“凤老大的意思是根本没有必要长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你怎么可以每时每刻都拆她的台？”
凤怔了怔，“小姐，我刚才拆了你的什么台？”
“我也见过高阶虫族，那只有可能拥有随身虫洞一样技能的虫族便是其中之一。
人一旦紧张到极点的时候，压根就不会想着要紧张，想着的都是如何应对眼前的处境。不对，确切一点说，根本就不会想到说要拉上全世界的人来帮忙，因为连想的时间都没有。
你之所以会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还有空去想这个想那个，是因为你遇到的虫族实力压根就不够强，或者说虽然很强，但还在你的应付能力之内，所以并没有激发你天性当中对于危险的那一种最鸡皮疙瘩的恐惧。
一旦你意识到了那一种会威胁到你生命安全的危险，相信我，你只会头皮发麻，毛骨悚然，本能的想着如何自卫。”
凤满面通红，连说惭愧，是自己错了，以后一定会多多磨练自己。
大江蓦地道，“凤老大从一开始就没有害怕过，我是说遇到高阶重组的时候？尤其是那一只，特别的虫族？”
“怕呀，怎么会不怕？会怕的才是人类吧。不会怕的人类根本是不存在的。这是我们这个种族的天性。
有些人呢，遇到危险不管自己能不能够应付，本能的就想要逃跑，有些人呢，与此相反，能应付直接冲，不能应付也逞强上。
还有一些人，倒是挺会审时度势，能上的也不上，不能上的也不上，偶尔不得不上的时候，也全选择对自己的切身安全与利益破坏都最小的那一种情况。
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归根到底，人都是怕的，只不过一个是怕在脑子里，一个是怕在心里，一个是怕在灵魂深处，一个是怕在身体表面。
我的话，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在害怕。
问题是害怕压根就没有用，因为知道没有用，所以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让自己勇敢的去面对。
当然啦，不管怎么为自己打气，该怕的时候还是会怕的，只要在怕的时候依旧鼓起勇气来去面对就好了。”
萧崇舒逗梦梦说话，一直没有什么效果。
“凤，你家小姐并没有嫌弃你，只不过你偶尔确实是呆了一些，俗话当中的胳膊往外拐。
以后她让你往东你就往东，让你往西你就往西，让你往北绝对不要往南，让你往南绝对不要往北。
尤其是在遇到让你恐惧的事情，千万千万记得不能够退缩，一旦你半途而废，打退堂鼓，她会让你好看的，相信我，搞不好直接架着你的脖子逼着你回虫窝里面去跟最厉害的那一群打架。”
凤苦下脸来，“小姐，说归说，我可不是那一种临阵逃脱的兵，真的，只要给我任务，我就一定会誓死完成。”
“说什么呢？还誓死完成。凤家再多的人再优秀的子弟也经不住一个个热情洋溢的说要去死。打不赢，当然就得跑呀，谁说打退堂鼓就一定不好的？
凡事都有两面性，你得自己学会去判断哪一种手段最适合解决问题。”
凤殊说完瞥了萧崇舒一眼，“我们凤家人不多，你可别总是怂恿着他去多多练习什么的。
能被派到战场上来的人通通都是精锐，精锐就是一个家族的底气。你要敢毁掉我们凤家的根，我现在就敢劈了你。”
萧崇舒笑眯眯地举手投降。
“四弟妹，你可真是冤枉我了，那不过是个玩笑，没有什么潜台词。
真的，你萧大哥我现在还是未婚呐，想一想你也还有很多未婚的姐姐妹妹对不对？也许她们考虑考虑我，将来我也会是凤家的一份子呢。
亲手将未来的岳家给毁了，我看起来就这么没有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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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防守
凤殊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表示自己并不希望和他成为亲戚。
“别这样，我好歹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要实力有实力，对吧？”
“对，对，对，不管你有多好，只要跟我们凤家没关系就好了，我相信不管是哪位姐姐或者妹妹看上你都有得她们头疼的。”
大柱子飞快地抢答，“也许会反过来有得他头疼？”
“哦，这也很有可能，毕竟凤家也家大业大，听凤说凤七小姐就比我厉害了不知道多少倍，其他的姐妹肯定实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搞不好真的是我……”
他对自己的嘴，做了一个缝针的动作。
“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到了达达星再叫我。”
“可是小姐，你不和我们一起吃饭了吗？还是要我每一天都送过去给你？”
“不用，我有营养剂。”
“营养剂又不能当饭吃。”
“你错了，营养剂可以当饭吃只不过呢，没有饭好吃。”
凤摸了摸鼻子，他发现自己说了之后，凤殊扫了他一眼。
“没事，我知道你有存货，既然你自己可以接受，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们不去吵你。”
“谢谢。”
凤殊朝大江点点头，“他们两个就劳烦你多多费心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好，我会看着他们。”
“什么事情？”
“哦，让他们告诉你吧，我先走了。”
凤殊没多久就回了房间，然后没多久便进入了小世界。
“君临已经回去了吗？”
“你怎么一进来就找他？”
剑童飞了过来，不是太高兴。
“你直接回答他是离开了还是跑哪儿去了，不就好了。”
“你说的倒好。换了是你一直停留在这里，而不允许出去，你会怎么样？”
“小子，你现在倒是不满了？可以呀，那接下来由你出面去处理外面的所有事情呢，行吧？我留在这里。有这个时间可以好好的突破，难道我还不会利用？傻子才想要到处跑。”
“你倒是可以突破，我呢？我要怎么做？”
剑童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找到可以利用剑身突破的方法，这也是他留在小世界内感到郁闷的地方，因为毫无突破，所以他想到外面去，是不是可以找到突破的契机？
“突破是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的，你在这里找不到，在外面也同样找不到，因为你的烦恼都是一样的，这不是环境就可以改变的事情。”
梦梦觉得他是在逃避问题。
“他们真的走了？后来泡泡出来过吗？”
“我不知道。只是突然之间他就不见了。泡泡没有出来。这里也没有其他的变化。嗯，在我的感应里他们的气息完全消失了，所以应该是真的走了。”
“那可不一定，泡泡比你强这么多，上次就连我也被瞒过去了。”
“瞒得住你可不一定瞒得住我，谁说实力不如你们，我就不能够感应到他们的气息了？你不要忘了我现在就是一把武器，在这方面的感应跟你们是不一样的。”
“好，不管他在不在，反正他迟早都会再次现身的，别管了。
霹雳蚁群呢？”
“你找他们干什么？难道又有什么新的发现？”
“没有，就是因为它们现在的变化太突然了，所以我想观察一下。”
“那你再次感应一下喽，应该还是在主根系附近。”
梦梦猜测的不错，霹雳蚁群的确还是在原来的地方。它们缩成了一团，看起来就像是一簇小火焰。
“怎么样？有什么别的变化吗？”
“没有，看起来还是跟之前一模一样，不过也许他们内部已经发生了别的变化也不一定。”
“反正不管怎么变化，始终都是这个空间的生物，所以它们对你还是有一定的认可度的，相当于你就是它们的主人。
之前带它们出去的时候，它们也很乖顺，并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一开始我以为是泡泡的震慑力，但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的。
它们在对付起那些虫族来时，即便再高阶的，它们看起来也凶狠无比，一个个都毫不畏死地爬上去钻进虫族的体内，从这一点上来看它们并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东西，相反，非常的勇敢。”
“它们也许只是非常的贪吃而已。”
“哈哈，你不要小看了我们这些兽族，再贪吃的小兽，在不能保证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全部都会逃之夭夭。”
“那可不一定。你要想一想在小世界里面出生的是所有生物都是怪胎，尤其是你们，压根就跟普通的生物不一样。”
“明明你自己之前在外面也是这样说的，遇到实在不能搞定的危险之时就让凤逃为上策。”
“说是这么说的，而且我自己也一直在贯彻这种求生的方式。问题是，有一些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或者兽，往往都以为自己能行，用不着逃，结果错失良机，最后丢了性命。”
凤殊抬头看了看，蓦地道，“怎么感觉好像小绿又结了更多的果子？”
梦梦趴到她的头顶上，懒洋洋道，“哦，有吗？感觉和之前差不多，不管怎么吃都吃不完的样子。”
剑童鄙视不已，“它不知道。的确是增加了，具体多少我没数过，也数不过来，不过我猜最起码多了有三分之一的数量。”
凤殊挑了挑眉，三分之一的数量可不少。
“梦梦，这说明了什么？是不是想代表着小绿突破成功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应该是它成长了，所以结果也更多了。
植物跟我们兽族的成长历程不太一样。我们兽族成长到下一个阶段，就意味着身上的某个部分更加强悍了。植物则是根扎得更深，花开得越艳，果结得更多。
稍微特别一些的兽族或者植物，都会因为突破或者成长而开发出一些属于自己的技能。
更加罕见的则会开创出属于自己的领域。不过大体上来说基本上兽族都偏向于攻击，而植物则偏向于防守与治疗。
当然，偶尔也会出现一些不太符合常规的特例，像小绿，它的防守偏向于进攻型的防守，而不是在原地守株待兔，它结出来的果子，和它特有的绿髓都能够有助于我们治疗跟突破。
而我的话虽然进攻也还不错，但相对来说，其实也是更擅长于防守逃跑。鸿蒙目前来看开发出来的天赋技能和我差不了多少。
云枕兽群本身攻击力也不强，他们更擅长的是在星域之间，也就是所谓的真空地带高速飞行。
剑童现在只是一把武器，连个人都算不上，所以就算要发挥能力，也只能够由你来操作。
霹雳蚁群长远来看，应该还不错。它们不单止勇气可嘉，数量也够多，而且也真的能够给虫族带去伤害，只要我们培训得当，它们繁殖足够快的话，以后完全可以制造蚂蚁多了咬死象的局面。”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本人就是更加擅长速度，而且也更喜欢防守，所以跟着我的你们也基本上都是以防守见长。
想当初见到泡泡的第一面，我想做的也是把它弄回来当作安全堡垒。”
凤殊摘了一个岁月果，快速地就吃完了。
“你师傅师兄他们是不是也都这样，只擅长防守，不对，更擅长防守？”
“看不出来。他们应该各方面都很平均，我其实很少看到师傅师兄他们和人切磋，他们单方面大开杀戒就更加没有可能了，只要不是全力以赴的那种，按他们的实力，掌握局面不落下风是非常容易的。
不过我听说过了二师兄的话应该是更擅长进攻，他喜欢进攻。嗯，他防守应该也非常不错的，因为师傅曾经说过，以我的情况来说，除非追个三天三夜，或者是二师兄他故意输给我，否则是绝对不可能追上他的。”
梦梦哼了哼，十分不满她的炫耀。
“你直接说你二师兄就是个天才，不管是什么都擅长，只不过更喜欢进攻而已。
你和他完全就不是一个路子的，为什么当初还死活要追着人家的踪迹跑？”
“不为什么，大概只是无聊，或者说人生漫无目的，既然下了山就得有个目标对不对？
要是乱跑的话，是很容易出乱子的。
最起码按照二师兄的轨迹跑，他沿途总会留下一些什么，正好我也对他感到好奇。哦，应该说他是唯一一个让我感到非常好奇而且从未谋面的人，你不觉得这样做非常浪漫吗？
不管我们能不能够在路途当中追上他，见到他，只要他知道我在追着他跑，那么将来的某一天，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都可以相视一笑。”
凤殊其实还真的是一下山就准备跟着叶邈的足迹跑的，因为慧山笑话过她，可能终其一生她都没有办法亲眼看见她的二师兄。
“就算你用轻功飞过去，也不可能见得到对方。他很小的时候就非常怕小女生，所以对于他来说你就是个不受欢迎的对象，是个需要随时躲避的小师妹。”
凤殊将她师傅的原话说了一遍，不知自己为什么记忆力这么好，居然一字不落。
“怎么你这样一说，我觉得你师父是故意引导你去追你二师兄的？”
“也有可能，毕竟当初我兴奋的想要下山，师傅其实还不准备放我走的，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拦着我，因为那是我第一次对他提出要求。
以前吧，在山上我特别无聊，除了练功就是练功，要不然就是满山遍野的跑，山下的所有一切基本上都是和师傅去化缘，或者说跑到山下大师兄的开的店铺那里去，之后才能够得到一点点的消息。所以基本上我在想要得到所谓的更远处的消息的时候，只能靠二师兄的来信。
他虽然是个内敛的人，但平安信基本上都会定期写，每年总会有那么十几二十封，相当于每个月都会有一两分封。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三言两语，但他基本都会交代地点以及某一些他经历过的大事，或者说值得注意的人物，值得注意的景点食物药材之类。
你想想看，一年一年的这么过去，我能够得到的就是那么十几二十条远方的消息，到我下山的时候，差不多也就是那么一百条。所以对我来说，他真的是一个谜一样的人，非常的想让我去解开谜底，看一看他走过的那些地方，他吃过的那些食物，他见过的那一些人，我都想去看看。
知道了他们，了解了它们，我就间接的了解了二师兄这个人。
归根到底，其实还是因为我想要他承认我是他的亲人，或者说是师徒四人当中不可缺少的一个人。”
凤殊笑了笑，这就是她的野心，并不大，但想要实现，却也并不容易。
“所以说实际上还是你自己缺乏安全感，才会死命地要追着你的二师兄天涯海角的到处跑？”
梦梦的话让剑童非常不高兴。
“这根本就不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这是因为小姐真正的对少爷感兴趣，想要知道少爷的经历，要和他培养起师兄妹的感情，才会真心的努力去寻找和他有关的一切人事，与他建立起联系。
你不是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人类行为背后的含义。”
“哎呦喂，你生什么气？我的话又没有什么不好的意思，你是不是胡思乱想了一些什么？”
梦梦哼了哼，“凤殊就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如果不是她的父母在她小时候对她没有给予足够的关爱，她也不会随便来一个人带她走后面对她好了那么几年就对人死心塌地。
换了我是那个二师兄，知道自己有了个小师妹，就算一开始的几年没有办法回来和她认识，那么在知道对方下山游历去找寻找自己之后，看在她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也会想方设法地掉头去和她汇合。
带着她一起上路游历也好，嫌她麻烦简简单单相处几天也好，总而言之，总要省出一些时间来。
退一万步说，不看在凤殊的份上，也要看在师傅的份上，对不对？不看僧面看佛面。
可是你看，结果你到死都没有见到对方，是不是？他压根就把你当空气，也有可能他真的并不存在，要不然不管怎么讲，都讲不过去。”
凤殊明白它说的意思。
那些真正关心你的人，爱护你的人，通常都是愿意把自己的时间花在你身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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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 支柱
剑童认为梦梦就是多管闲事。
“小姐，不用理会它，反正它不是人，压根就不知道我们人类是怎么想的。”
“我不是人，你以为你自己就是个人了？连个人样都没有，好意思说自己是人？”
“不管你怎么看，我本质上就是个人，不需要你的承认。”
“你想要我承认你我也不会承认。”
“不要自作多情，我已经说了不需要你的承认。”
“要真的不需要我的承认，你根本就不会废话那么多。”
“我只是不希望你总是拿着无谓的事情来烦着小姐。”
“她可不是你家的小姐，她只是你家少爷的小师妹，但是她对于我来说，那可就是我主子，名副其实的我家小姐。”
梦梦对这后面的几个字非常的强调，几乎就是咬牙切齿。
凤殊惊诧万分，因为这是第一次它当着别人的面承认她就是它的主子。
“你今天怎么了？吃错药了？”就连剑童，也觉得它说出这样的话来十分的不对劲。
“我这只是实话实说。不管我承不承认，凤殊都是我主子，我家小姐。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和，她都没有什么关系，而且你现在也不是一个人。”
梦梦的话正中靶心。
“好了好了，讨论就此终止啊，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凤殊又摘了三个果子，快速的啃了起来。
“你刚才在外面不是才吃了东西吗？这么快肚子就饿了，不太可能啊？”
梦梦怀疑是不是她肚子里的胎儿真的又变多了。
“好了，不关肚子的事情。只是单纯的饭后水果好了吧？”
“饭后水果也不见人一吃就吃三四个的。这又不是普通的那一些水果，现在我不单止担心你吃撑了，还担心你吃太多了会能量爆炸。”
“小姐，别理它，我看它的特长就是杞人忧天。”
“别老是插进来说话。你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
梦梦非常讨厌别人不把它当一回事。
“真的，你们能别吵吗？有那空吵架还不如去突破，就算不想要突破也可以出去那里玩一玩呀。这个星球也不算小吧，我相信你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也不可能将每一块地方都已经踏遍了。”
“之前没有搜索过，现在想要去全面勘察都没有机会了。自从这个星球成为小世界的空间基石之后，到现在为止都有一层迷雾一般的物质围绕在周围，所以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都没有办法去探索。”
凤殊挑了挑眉，她还以为只有她这个主人才被蒙在鼓里头呢，没想到连梦梦也一无所知。
“你也束手无策？如果你想办法的话，可不可以看得见更远的地方？
说实话我还是挺感兴趣的，总觉得那些看不见的地方就藏着谜一般的事物或者景色。”
“你这个主人都看不见，你觉得我会看的见？”
“我是在问你想不想得到办法，毕竟你见多识广，不是嘛？我和剑童不知道的事情，你肯定也会有所耳闻才对。”
梦梦哼了哼，“你这话听起来不像是恭维，到像是在表明态度和他是一边的。”
“小姐，本来和我就是同一阵线的。从古至今都是。时间是证明所有东西最好的衡量之物。”
“你可以继续吹牛。以前你只不过是听说过她这个人，压根就没有见过她一面儿，还从古至今就和她同一阵线，真是搞笑。”
“是不是搞笑，你说了不算，小姐承认就好。”
“凤殊压根就不可能承认。
上一辈子她压根就没有见过你，不，她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这个人的存在。
这一辈子要不是我带着她到了阿曼达界面，你们也不可能会见面，然后你也不可能会回想起上一辈子的记忆。所以你看，归根结底，你还是通过我才真正的认识了她，真正的想起了你自己是谁。”
“我没有说你没有功劳，我只是不明白你现在说起这个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前辈，你就不能尊敬尊敬我，别总是在我说话的时候就哇啦哇啦的插嘴？”
“这叫插嘴吗？我们几个在一起聊天，难道只允许你说话不允许我开口？”
凤殊却突然飞身上树。
“喂！不要飞那么高，之前君临明明已经提醒过你了，让你以后都脚踏实地的在地面上好好的走路，连跑都要尽力避免。”
“你们看。”
凤殊指向了白果所在地。
“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有看……怎么又变回一个了，之前谁摘了？不对呀，看起来明明就不像是被人摘过的样子。
剑童，君临有动过手吗？”
剑童漂浮在白果上空。
“没有。我很确信到后面只是在树下站了一会儿，然后就突然消失了。”
“谁知道你的感觉是不是对的。”
“就算错了又怎么样？就算君临摘那些白果又怎么样？现在感觉空间也没有别的变化，小姐本人也没有。”
“那你能保证小绿没有任何变化吗？”
“小绿的变化就是结了更多的果子，你自己也看见了。”
“眼见不一定为实，谁知道这个是不是回光返照。”
“你们就不能不吵吗？真的，如果连梦梦你也像小孩子一样，这么计较的话，接下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让你们好好相处。”
“有什么所谓，反正我们也不打算好好相处。”
“小姐，我和它也没什么好相处的。还说是前辈呢，我看他完全是个小屁孩。”
“小屁孩才会胡说别人也是小便。”
“你错了，我就是要说别人是小屁孩，我也不会说你，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人。”
“说的好像你现在就是一个人一样。”
“你们要是这样吵下去，我就禁止你们出去。我会一直呆在外面，三五十年都不打算再进来。”
剑童立刻噤声。
梦梦去“嗤”的一声笑了。
“就算你不想进来，到了将要生孩子的时候，我看你进不进来。你看别说三五十年，一年你都待不了。”
“这可不一定。你不要忘了我现在可不是孤身一人，还有萧崇舒在边上，到时候我直接说你们几个因为虫族受伤严重，后来要养伤不及时，结果死掉了。
反正他一开始就巴不得我可以留在他身边，要知道这种欠人情的机会可是不多得的。他这一次要是顺利帮度过难关，到时候就不单是我个人欠了他人情，连同君家还有凤家都得欠萧家人情。”
“所以说你应该不会直接将这种人情送到人家手上去吧？难道就因为我们两个偶尔斗斗嘴，你就气的不管不顾了，非要让自己的家族都欠了一个外人的人情？
多不划算。你看起来不像是这么笨的人。”
“要是你们继续这样吵下去，不好意思，我会让你们给吵笨的。我听别人说本来就是怀孕会让一个女人直接傻三年。”
“呦呵，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会这么说可能是真的开始傻了。”
“你胡说些什么，你以为小姐是普通人吗？就算是上一辈子，她怀孕了，也不可能会傻三年，那都是普通人才会有的事情，不对，是普通人当中的普通人。
你看，她现在本身就已经学会了精神力，而且本身也不弱，又有你们的精神力加持，你觉得她会差到哪里去？肯定比上一辈子的她还要强不少。那就是上是绝对不会真的一孕傻三年的。你这种设想完全没有逻辑。”
“很多事情就是没有逻辑的，要不然我们怎么会说这样的话题？而且这事情可不是我自己提出来的，是凤殊自己说的。你要问就得问她干嘛说这样的话呀。”
“小姐本来就是打趣一说，可是你却当了真，你说到底是谁傻？”
剑童愤愤不平。
凤殊看着那个白果，疑惑飞快的自眼底一掠而过。
“你们觉不觉得刚才好像有一丝丝火红色从白果身上闪过去了？”
“有吗？你眼花了吧？”梦梦非常认真的观察白果好几分钟，都没有发现火红色出现。
“已经过去了，就在刚刚，你们两个吵架的时候。”
“小姐，真的有吗？我也完全没有看见。”
剑童锲而不舍地在白果四周飞翔。
“好吧，也许我真的眼花了。”
凤殊不想继续跟他们争执下去。
“如果是真的，那就值得注意一下呀，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被说服了？不对，更像是放弃。”
梦梦时刻提醒着她要绷紧神经，发现任何一点异常都不能够放过。
“哦，相信我，我真的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着想，再听你们两个吵下去，我的脑袋真的要，爆炸了。”
凤殊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你们总是这样吵来吵去的，就像有子弹在穿过我的太阳穴一样，那感觉真的非常非常恐怖。”
梦梦嗤笑，“说的好像你的脑袋真的有子弹穿过去一样。”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我要少说什么？开句玩笑也不行吗？我和她一直就是这么相处过来的。”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家小姐之前就是被那个混蛋一剑穿心，然后才会魂穿异界的？
她现在这个比喻只是照顾我们的情绪而已，实际上她已经在告诉我们，她是真的非常非常头痛了。”
“你要真的这么体贴怎么你自己不少说两句？”
梦梦的反击也正中靶心。
“我正准备到上面去看一看。小姐，有什么事直接叫我，我会立刻赶到你身边来的。
至于说完全禁止我们出去，然后你留在外面的那一种想法，赶紧放弃吧，不现实。”
大概是怕她反驳，剑童说完就立刻飞到上面去了，让凤殊感到有趣的是，从最初的排斥到现在的完全接纳，剑群非常自然的就让剑童加入其中。
“不用看了，一开始实际上它们是排斥他非常厉害的，只不过他身上沾染了我的气息，所以它们才没有直接将他给赶出去，后来慢慢的因为你跟他有了交流，所以那些剑才允许他靠近。”
“也不一定就跟你之前说的一样，他很有可能真的不是我们的同类。容易加入他自己的同类当中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我知道的。你这话让他听见了，恐怕他还真的要和你生气了。
我之前那些话，好吧，虽然我还是认为有很大的可能性，不过天知道那种可能是是不是真的就是事实真相。看着他还算乖巧的份上，以后别在他面前提起。”
凤殊失笑不已。
“原来你还会替他着想呀。”
“虽然他没什么用，但是我听凤初一说过，再没有用的人，有些时候也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像婴儿，你说他们能干什么？可是那么小小的一团，那些完全依赖成年人才能够活下去的存在，却能够给我们以莫大的安慰，让我们鼓起勇气，继续面对生活中的各种艰难困苦。”
“嗯，你这么说好像说剑童就是我的精神支柱一样。”
“虽然不完全是，但是他既然是你二师兄身边的人，那么你看见他就会想起你的二师兄，不是吗？
那个叶邈对于你来说完全就是一根巨大的精神支柱。虽然你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甚至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人还是假的。”
梦梦的吐槽让凤殊苦笑不已。
“你有时候吧，说贴心也真的非常贴心，当然说不贴心，你也真的非常不贴心。你看看，要是没有最后那一句话，我真的会非常感激你这种安慰方式。”
梦梦趴到了她头顶上。
“要这么贴心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小白脸啊。
君临讨好你才是正常的。你与其希望我对你贴心，不如期待一下他将来对你是怎么样的贴心。”
“为什么你现在三不五时的就会为他说话？明明你一开始不是那么喜欢君临的。”
“为什么？问问你自己呀。”
凤殊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想不出来，也不愿意去想。
“如果说叶邈是从前的你的一根精神支柱，那么君临就是现在的你的另外一根精神支柱。”
不得不说，她完全被梦梦的话给惊住了。
啼笑皆非，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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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 需求
她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形容她和君临的关系。
“如果你说我师傅和师兄是我的精神支柱，没错，我承认。他们给予了我所有的关爱与庇护，所以的确就是我的精神支柱。
但君临？你开再大的玩笑也得开个像样一点的。”
“怎么，你觉得这个很不像样？我这叫实话实说，你教给我的。”
“我可没有教你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不觉得你现在对君临就像你从前对你的二师兄所做的一样吗？”
梦梦的话让她完全无语了。
“我什么时候追着君临跑过？”
“哦，我说错了，应该是反过来说，君临在追着你跑，他正在做着你从前对着你二师兄做的事情死缠烂打。”
“他可不像你形容的那么不要脸，我也一样，没有你所说的那么厚颜无耻。”
凤殊觉得它压根就不明白“死缠烂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没有多大的区别，你们人类用词本来就是经常文过饰非的，反正在我看来本质上都一样。”
“你搞错了，完完全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第一，我对二师兄并没有造成困扰。君临对我也没有造成太大的困扰。”
凤殊顿了顿，“目前来说。他只是失忆了，等记忆回来，他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执着。
第二，从前的江湖是快乐逍遥，现在的江湖是整个世界，整个宇宙。
如果说那个时候我想要了解远方，只能够通过二师兄的话，那么我之所以会追寻着二师兄的足迹去踏遍江湖，最根本的原因实际上就是我对远方有着无限的向往。
而君临，他其实是因为对女人没有太多第一手的接触经验，所以才会因为对我的好奇而误认为我就是他的命定之人。归根结底来说，实际上那是他对爱情的向往。
不，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他对建立起亲密关系的那一种内在渴望。
我们俩的追求，其实是不一样的。
不是说君临对于远方就没有向往了，也不是说我对于爱情就没有渴望了，而是说，在我追求二师兄的足迹前进的时候，我追求的并不是和二师兄建立起一种亲密关系，而君临在执着于我的时候也并不是希望通过我去获得对远方的认知。
他非常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在外漂泊，然后又自己组建了一整个团队，在星际间漂泊了几十年，所以他对于远方的追求并不陌生。他知道在各种各样的环境之下，应该怎么行动自如。他非常非常的自信，也非常非常的明白，在完全没有把握的时候应该选择什么样的方法以求突破。
但君临对感情，尤其是爱情，是非常陌生的。这是他完全不熟悉的领域。我应当是激发起了他在这一个领域的野心。
自古男女，食色性也。食欲和***，都是根源于我们人的基因之中，是千千万万年优胜劣汰之后，依旧运转自如的生理机制。
对自己不熟悉的领域，一旦激发起好奇心，就会想要去探究，就会想要去逐渐的弄懂原理，想要去明白各种运作是怎么进行的，这种情况下，通常第一次是非常非常刻骨铭心的。
因为那种新鲜感，因为那种兴奋感，因为那种甜蜜激动，倘若一开始就一直顺顺利利的，那么哪怕最后直接破灭了，因为有个渐缓的过程，所以人的痛苦很快便会过去。接下来的第二段，第三段，第无数段，都不会再像第一段时的感情那样给他带去特别巨大与别开生面的新鲜感与恐惧感。
但倘若一直都不顺，长时间的不顺，到了后面结果又如愿以偿，通常人便会有一种劫后余生，或者说失而复得，或者说经历了千辛万苦之后才终于获得胜利的巨大成就感。因为得来不易，所以往往后面也会比较珍惜。
君临只是欠缺练习。哦，或者说是他自己不愿意去练习，并不是说没有机会。他之所以盯上了我，只不过刚好因为我是他孩子的母亲，所以是个顺理成章的练习对象。
他是个非常重视自己孩子的改父亲。怎么说呢，因为孩子和他之间天然可以建立起某种联系，所以哪怕他对与人建立起亲密关系这一种行为产生了恐惧，动摇，有逃避的倾向，但是因为完全没有办法摆脱孩子的束缚，所以他也只能够硬着头皮接受他的这种命运。
因为这种命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实际上是我强加给他的，所以他可能也会有那么一种拉我下水的想法，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让我逃脱掉他的视线，务必要让我和他同甘共苦，享受孩子这个巨大的牢笼。”
凤殊摸了摸鼻梁。
她非常的清楚，不管是对于她本人来说还是对于君临来说，孩子的到来实际上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巨大的灾难。从一开始的时候，孩子便是牢笼，是不受欢迎想要摆脱的存在。
“看来我们对于事情的解读不太一致。
在我看来你之所以追着你的二师兄满世界的跑，实际上也是为了和他建立起密切的关系。
我是说实际上你也是想要得到他的承认，让他承认你是师徒四人当中的一份子。毕竟你师傅并没有正经的让你拜师学艺。就算他老人家和你的大师兄都承认了你，可是你没有亲眼见到你的二师兄，自然也没有和他的相处经验，根本没有办法根据他的言行猜测出他对你到底是喜欢还是冷漠甚至是厌恶。
不管别人是怎么说的，也不管他信中是怎么说的，你心底到底还是不安的。你想要的是真真切切的相处经验。
现在君临对你是有感情要求的，就像你当初对叶邈也有感情要求一样。”
凤殊扶额。
“你真的说话越来越绕了，简直可以将死的说成是活的。明明完全没有这么一回事，让你这么一说却像模像样，好像我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
君临就算真的想要追求我，归根结底，他想要体验的也不过是爱情，是和别人建立起亲密感情的需要。
这种需要实际上是可以被代替的，将来等他找到自己钟爱的事业，或者说，将注意力完全投注在孩子的身上，那么这种对于感情需求便会大大的降低。
至于我的话，你也放心好了。我还真的想要探索这个星际时代，这个偌大的宇宙，当作一个大大的江湖来对待。我现在也不过是到了更远的远方闯荡而已。终有一天，我会魂归故里。”
“你现在所说的一切全部都是假设。虽然说不能够完全否认那一种可能性，但怎么说吧，我总觉得机会渺茫。
不管是你还是君临，都是非常执着的人，是典型的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流泪的类型。你也许可以继续把这个时代当做一个特别大的江湖来对待，但是君临，他既然认定了你这个目标，除非死亡把你们分开，你是绝对不可能远离他的视线的。”
梦梦觉得如果是它的话，它也不会让自己喜欢的对象完全的离开自己能够够得着的范围。
因为怎么说呢？一旦远离了的话，到时候想要再重聚起来就难了。有了时间这个因素的加入，只要它开始兴风作浪，很多事情就会变得非常难看，也非常难办。
男人向来都是遇到问题就想要解决问题，而不是逃避问题的。一旦认准了目标，就会千方百计去达成。
如果主动的让目标远离自己，够得着的范围，那无异于在说自己就是个笨蛋。
君临是笨蛋吗？显然不是。
凤殊是笨蛋吗？当然也不是。
所以假如连她自己都不能够放弃对远方的向往的话，那么君临也就更加不可能会放弃与她建立亲密关系的这一个需求。
“从性格上来说的确是这样，而且我也相信，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哪怕环境的改变也无法改变我们最终的渴望。只不过呢。如果到了后头他认识到实际上我并不是他最终的目标，那么一切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这一招和釜底抽薪差不多。如果从行为上无法改变，那么就先从认识的根源上改变。不管是理论指导行为改变行为，还是行为反过来影响理论促进理论的变化，都是可行的。
正过来解决不行那就反过来，反过来解决不行那就侧着来，侧着来不行那就从上面往下，从上往下不行那就从下面往上，不管怎么想法子，总能够找到突破的角度。
如果一直找不到，那就继续找下去，哪怕直到死那个问题都是无解的，但是也问心无愧了不是吗？只要做到了自己可以做到的那一个程度就好了，没有必要过于介怀。”
梦梦嗤笑一声。
“你的意思是假如君临一点逃跑的机会都不给你的话，那么最终你会选择投降，是吗？不，或者说你不会明目张胆的承认自己投降，但是你会默认？”
凤殊挑了挑眉。
“投降？不会。逃跑我很在行，但是投降，这可不是师傅教我的方法。
不管面对人生的何种处境，投降都是不可取的。啊，当然，如果是战略性的那一种投降，那当然没有问题，因为那并不是真正的屈服。
阎罗王可以收走我们的身体，却不能够降服我们的灵魂。说句俗话，做人最不能够缺的就是骨气。”
凤殊话音刚落，梦梦便再次发出鄙夷的嗤笑。
“怎么，你现在又要说我不是人类，所以根本不可能懂的你们人类的所谓骨气是怎么一回事是吧？
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我知道什么叫骨气。我们兽族也有非常多是这一种类型。遇到可以逃跑的情况却不逃跑，遇到不能逃跑的情况，更不逃跑。就算面对的是更高阶更强大的对手，我们也会迎难而上，就算最后带来的是死亡，也无所足惜。”
凤殊顺手又摘了一个岁月果，在手里上下抛着玩。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真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到我们兽族的大本营去看一看，了解了解我们到底是怎么生活的。虽然我们跟人类之间有非常大的不一样，可是归根到底，我们既然能够联盟，就说明我们的共性还是差异的。”
凤殊惊诧。
“兽族大本营？在哪里？”
“就在兽族大本营啊，还能在哪里？”
“哦，你这么说。那在你们的眼里看来，人类的大本营在哪里？”
“就在你们人类的大本营喽。”
说了等于没说，她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难道说比较多人类聚集的地方，就可以称之为人类大本营？那所有有人类涉足的星球都可以称之为大本营了。”
毕竟荒星一旦开发，就会陆陆续续有人类迁移到那边去居住。而人类的繁衍也是非常迅速的，用不了三五十年，就可以直接填满一个星球。
“当然不是说但凡有人类涉足的地方就可以称之为人类大本营啊。能够称之为大本营的地方，必定都是你们人类的精英的所在地，比如说联邦的中央星域，又比如说帝国皇宫所在地，再比如说内域世家居住的星球地带。”
“噢，那你怎么知道你们兽族的精英基本都是集中生活在哪里？我才不相信你们兽族各种不同种类的精英可以生活在相对集中的地方。”
人类虽然也有距离的需要，但是并不像兽族那样需要这么宽广的距离。
尤其是生活在野外的兽族，尤其是梦梦所谈及的那一种所谓的精英，不管是否是群体居住的还是单打独斗的类型，想必它们需的领域都是非常非常广阔的，有时候也有可能会像小绿一样，需要一整个星球的供养与繁殖。
梦梦居然听懂了她的潜台词。
“当然也有。但是这么说吧，我们兽族与人类的生存方式不太一样，比如我，你看我需要哪个星球的领土吗？
不需要。
我走到哪，哪里就是我的星球。我走到哪，哪里的兽族就会意识到我或者不意识到我，臣服于我或者不臣服，但是对于我来说，都没有太多的影响。
距离对于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很多兽族当中的高阶强者都是这样的。
它想要的时候，所有的星球，只要是在它能力够得着的地方，都会是它的领地，而且它也不会完全抹杀掉在它领地之内的其他生物，哪怕他本身就是独行侠。”
凤殊听出了那么一丝得意，也听出了那么一丝鄙视。
第593章 模糊
凤殊一直觉得，梦梦潜意识里其实不太看得起人类。
它尊重人类强者，但对实力不是那么强大的人类，它有一种天生的俯视感。对兽族中的弱小者，它是恨铁不成钢，对人类中的普通人，它视若蝼蚁。
“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一山不容二虎，你们兽族强者具有非常强悍的领域排他性。共同生活的要么是族群成员，要么是弱小得不值一提完全构不成威胁的其他物种。
但人类不是这样。你看天极星，一个小小的星球就聚集了联邦里的大部分上层势力。我们也会打死打活，也会老死不相往来，可我们从来不会因此而拒绝向条件更好的地方流动，哪怕那个地方同时居住着我们的仇敌。
树挪死人挪活，我们从来不怕挤向更好的地方。”
“我知道你的意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们人类永远都是这样贪心不足蛇吞象。”
“你们兽族当中难道就没有贪生怕死又不知天高地厚的成员？我相信每一个种族都是非常复杂多变的。
一个人小时候可能非常可爱，长大了之后可能非常可恶，一个人小时候可能非常可恶，但是长大之后却非常可爱。同样的，一只兽族小时候可能非常调皮活泼，但是长大之后却沉默寡言，一个兽族小时候可能非常循规蹈矩，长大之后就为非作歹，无法无天。
当然，这些都是需要时间来证明的，也有非常多的人与兽族，甚至是虫族，在同一个时间段之内就已经拥有着非常复杂多变的各种个性。
一个人可能对别人非常的残忍，但与此同时，对自己的亲朋好友却非常的善良。一只兽族在外面可能表现得非常懦弱安静，可是在它自己的地盘里却整天上蹿下跳。
你不能因为某一个特例，或者说某一群人的行为抉择，就以此来定义整个人类的行为举止，就像我不能够因为你就去推测整个兽族所有的成员都是像你一样。”
“像我一样又怎么样？不好吗？多好。长得好看，实力又高，而且想要逃跑，随时都可以逃跑，没有多少人或者物可以阻止的了我。
加上我天生的寿命长，几乎可以说，我就是那种不死的存在，想要怎么玩就怎么玩。”
“你想要怎么玩没关系，因为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啊，不对，你自己的兽生，但是也不能够因此而去断言另外的物种是如何说的，尤其是这种整个层面上的概括，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我只不过是和你随便聊两句，又没有到处去宣扬，有什么不谨慎的？
再说了，我说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对了，人类的确有非常多的不合理的地方。我们兽族虽然数量也非常多，但是除了特别愚蠢的，智力不够发达的，基本上我们就没有表现出非常非常不合理的部分。你们和我们对比起来，说实话的，弱爆了。”
凤殊挑了挑眉。
“弱爆了？你确定？”
“事实就是如此，现在随便挑一个人类过来，我用不着一根手指头，就可以直接碾死他。”
“那反过来也是一样的，换了我们人类的强者，随随便便一只兽族过来，也可以直接杀死它。
这跟种族没什么关系，只跟实力高低有关。”
“我说的是大概率方面。人类个体的实力太弱了，如果不是有了其他武器方面的额外辅助，只有极为少数的人类强者可以和我们兽族抗衡。”
凤殊无语。
“人类会使用工具，后面逐渐发展为各种生活工作甚至是科学研究探测与战斗武器，这就是我们人类的特点之一，而且是极为重要的特征，特别相较于你们来说。”
“我们自身的身体就是最好的武器，哪像你们，不过就是一副不中用的皮囊。
哦，当然，你们女人除外，虽然看起来很脆弱，但是，大多数的女人都可以创造生命的奇迹，这一点是我们男人，嗯，所有雄性，永远都无法比得过你们的地方。”
“所以说，我们的主题到底在哪里？”
“哦，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主题就在于以后你一定得好好的对待君临，认真的对待他。
不管你承不承认，问题都在于你已经生出来他的孩子。孩子就是他生命当中最大的奇迹，因为这是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决定放弃的事情，是他到成年之后不曾奢望过的事情，但是你却帮他完成了。
用一句简洁的话来说，那就是你让他的人生中出现了奇迹这个东西。
奇迹本身就是虚无缥缈的，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但是你却直接带着奇迹闯入了他的生活中。
一开始他看起来非常厌恶，非常抗拒这个奇迹，但是现在很显然，他喜欢上了这个奇迹，他喜欢奇迹本身，也就是孩子，也更加喜欢上将奇迹带到他身边的你。
可以说，你让他那几乎变得一潭死水的人生里起了涟漪。哦不，也许是惊涛骇浪，更为准确？”
梦梦皱眉，看起来像是认真地思考着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能不能恢复正常一点？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会怀疑你会不会被君临或者泡泡他们灌了什么**汤？”
“我很正常，再正常不过了，只不过是现在才意识到这家伙其实还是有点用处的。”
凤殊眨了眨眼。
“什么叫你现在才意识到他其实还是有点用处的？”
“就是他还是有着不大不小的作用，对我们就是有好处的。不用白不用，反正他是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不是吗？”
“噢，以前你已经知道他是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吧？因为孩子的存在，所以说他不可能会背叛我们。我是说他只要没有失去理智的话。”
凤殊觉得自己的思维也被它给带歪了。
“哦，好吧，我不知道这有什么讨论的价值，因为这是明显的事实。”
“不，你不明白。虽然我现在也不是很明白，但是我看的出来，一旦他出现在你面前，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你们两个人之间的能量是在循环流动的。
这种流动非常的明显，可以变得非常的流畅，而且隐隐约约是在稳定的增加之中。”
凤殊挑眉，“能量流动？什么意思？”
“嗯，用凤初一的话来说就是你们两个形成了那一种封闭性的互动循环。只要待在一起，就算不那么勤奋的练习，你们就会自然而然的晋级，这完全就是得天独厚的技能，这完全是先天也非常非常难以得到的天赋。”
“哈？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之间形成了一个完全像是永动机一样的能量流动圈？”
“永动机？差不多吧，也可以这么形容。不是说没有缺点的，只不过暂时来说，我们还不是太懂得其中机制，但是这么说吧，距离应该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
因为如果距离太远的话，这种影响是非常非常微弱的，根本就很难新成更大的影响，也很难被人发现。
之前我们一直以为那种能量流动是只有在突破的时候才会形成特别巨大的影响，甚至以为是唯一有用的影响，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只要你们距离靠近的话，这种影响其实还是很明显的，而且那种影响也更加适合你们个人的身体、个人的精神状况，所以说那种练习那种晋级几乎是毫无负面影响的。”
凤殊听得头疼。
“所以按照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一直待在一起，这样的话就可以毫无障碍地一路顺畅地直接突破？”
“对，非常有可能。你们最好也不要一直都待在一起，因为怎么说，待在一起的话君临会盯着你太紧了，我们其他人都插不进去，那也不太好，不利于我们培养感情，尤其是你和鸿蒙的相处时间，远远不够。”
梦梦现在才想起它还有个小伙伴需要照顾。
“嗯，算了，反正不管怎么说，他也不可能无时无刻都和你在一起，毕竟现在来说，这种可能性太低了，他不可能每一次都跑到这边来，而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出去。
等鸿蒙这一次的突破结束之后，我就让它陪着你。”
“它现在也在陪着我，只不过陷入沉睡而已，它在突破之中不代表他就不在我身边了。
可以说你们有半辈子，啊，不对，小半辈子的时间，都会和我待在一起，我的整个人生只不过是你们整个兽生当中非常小的一部分，非常不起眼的一部分。
我不是说我不想花时间跟你们在一起，而是说其实鸿蒙不单止可以从我身上得到感情支持，它也可以从你身上得到非常多的感情支持，将来它也会认识到许多的朋友，甚至于会遇上它的爱人，所以它会遇上非常多爱护它喜欢它的对象。
它是安全的，哪怕它遇到不多，但是有你有我，它也已经比很多兽族都要获得多的多。”
凤殊觉得梦梦在谈到鸿蒙的问题上就是太过操心了，跟个老妈子似的，永远都无法对自己的孩子放手。
“这不是单纯的感情支持，而是说这是有现实的目的性的，你不要不把我的要求当一回事。”
“那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现实的目的性。”
“鸿蒙它需要父母那种关爱，以前我可以身兼父职母职，但后来它却选择了和你结契。
这相当于在无形之中，它选择了你作为它的启蒙者，引导者。我没有办法再做以前一直由我做的工作。
君临因为和你精神力结印了。所以呢，他也在无形之中成为了鸿蒙的副导师。一旦你不能够履行职责，那他就可以立刻顶上。但因为我和你之间结的不是平等契约，所以我就没有办法取的那一个副导师的身份。
所以现在情况就是，君临能够做的事情，我现在都不能替鸿蒙做。
如果你正确地履行了你作为第一启蒙者的责任的话，接下来就没有君临也没有我什么事了。这没有任何问题。因为我们都和你结契了，总好过让君临来承担。
我们和他之间都是间接的关系。所以说，以后这种影响真的没有你那种影响那么强烈，那么好。”
“我现在也被你弄糊涂了。怎么说呢，你看着像是为君临说话，但归根结底，其实还是在为鸿蒙做打算呢？
鸿蒙不是你的孩子，它是你的伙伴，是朋友，你不觉得你这样管得太过了吗？
而且我真的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开始就是鸿蒙的启蒙者，现在却又说你不能够做了？就因为我们之间结了契约，所以就必须换我来承担。这是什么理由？有什么根据？你确定不是在推卸责任，甩包袱？”
“这个我和你说不清楚，因为这是我们兽族自然而然就会明白的道理，没有办法说清楚。
我只能说以后鸿蒙的方方面面的问题你都有权利插手，你都必须承担。在它可以照顾自己之前你绝对不可以对它的成长掉以轻心。”
凤殊扶额。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不单止自己把鸿蒙当孩子养，你现在也再要求我把鸿蒙当做孩子来养。”
“不是当做，而是现实。而且除了履行类似于父母的职责，你还得做它的兽生导师。”
凤殊翻了一个白眼。
“你说的很多事情都是不清楚的，表述模糊。
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人来说，当你目标越清晰具象化，你知道的步骤越明确，完成度也越高。你越容易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标。”
梦梦哼了哼，“我能说的都已经和你说了，是你自己没有听出来，这个怪不了我。”
“你所谓的兽族精英所在地在哪里？你说不出来。鸿蒙启蒙者角色为什么现在必须要由我来承担，你也没有说清楚。
我根本不知道需要尽到什么责任，而最根本的必须要由我来完成的那些任务到底是什么？
如果你们都是人类，那么好办，我自己不知道，我可以去问人，但你们是兽族，我又不能把鸿蒙当做人类婴儿来养育，对吧？
也许有一部分是可以重复的，但是我知道最核心的那一部分是有着非常大的区别的，肯定不可能一模一样。”
第594章 游戏
凤殊的话让梦梦不大高兴。
“养着养着就知道了。
你现在之所以一头雾水，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花太多心思在鸿蒙身上，还好意思说我不跟你讲明白呢。我所知道的一切，也是在我养育鸿蒙的过程当中学会的。
有付出也不一定有回报，何况是没有付出呢？你怎么奢求回报，你想要了解就要亲自去做。”
“你这么一说，好像我真的一点都不关心鸿蒙一样。它吃的烤肉都是谁烤的？我。你沉睡的时候陪着它的人是谁？我。
我能做到的事情不就是这些吗？如果说是危险，那肯定是大家共渡难关，对吧？”
“我还以为你会说对鸿蒙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凤殊闻言大笑。
“如果真的遇到这种事情，当然会这么做，毕竟我们现在是一伙的，俗话中的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不怀疑你在紧急状态下会对我们所有同伴都守护到底，但是我怀疑你在不那么紧急的状态下是不是真的也投入你全部的精力去养育鸿蒙。”
凤殊扶额。
“梦梦，你不能要求我对鸿蒙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没有人可以对另外的一个人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就算是你同样也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我们的生活肯定还是要以自己为主的，你的人生是你的，你必须对自己负责，所以，虽然说我们是社会性的动物，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不能够将自己的大部分精力，或者百分之百的精力放在别人的身上，这是不合理的，这也是根本做不到的。”
“我并不是说叫你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鸿蒙的身上来，而是说你必须要有那么一块时间预算，然后在那一段时间里面百分之百的投入。”
凤殊诧异挑了挑眉。
“你的意思是说，实际上你现在怀疑我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神游天外？”
梦梦说的理直气壮，“当然不是所有的时候都这样，但是我客观的说，你大部分的时候都这样。”
“好，你这个评价还真是让我觉得很意外，我一直以为和你们相处的时候已经尽了我非常大的心力，虽然说不是任何时候都百分之一百地投入，因为有些时候我也不可控制的，但是大多数时候我还是非常善于倾听的。
说实话，我把你们都看做是小孩子。对于小孩子，现在我还是比较有耐心的。”
“小孩子？不要说我了，就连鸿蒙都比你岁数大。在我们兽族当中，鸿蒙当然算是小孩子，但我可不是幼崽。”
“问题是你不是要我当鸿蒙的父母嘛？在父母看来，孩子永远都是孩子啊，这有什么不对？”
凤殊的话难住了梦梦。
“我知道有些道理，但是也不是那么有道理。
你们人类可能作为父母永远都会放心不下孩子，但是我们兽族不一样，一旦孩子成年，甚至是在远远没有达到成年的时候，只要它已经充分的学会了如何捕猎，如何生存，那么就会被赶出去，让它独自生活。
只有那些依靠群体作战而存在的族群，才会允许成年之后的幼崽继续和它们一起生活，但是这通常也是会有数量上的限制的。
一般超过某个方面的数量，就会实行优胜劣汰制度，或者某个特别好斗逞强，不服管教的会被赶出去。
如果赶不走，那就是另外一番天地了，它将取代原来的首领成为那个族群的头头，直接占领整个地盘。”
“哦。问题是现在鸿蒙也可以靠自己生在，也就是说在他身上父母已经没有太多存在的必要了。”
“谁说的？那只是一般情况，我们是特例。你怎么可以把我们和那些家伙相提并论？”
凤殊失笑。
“什么叫那些家伙？你和它们比起来也没有多了不起的呀，虽然不太常见，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没有办法脱离兽族的范畴，对吧？”
梦梦哼了哼，“那是因为你身边多的都是奇奇怪怪的生物，所以你才觉得我太过寻常了。
告诉你，像我跟鸿蒙这样的级别，在兽族里面都是独一无二的，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兽族见到我们都必须要俯首称臣。”
“哦，那可真厉害，那现在作为主你的主人的我，岂不是可以让整个兽族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梦梦愣了愣，不太明白她说的确切的词是哪个，“石榴裙下？什么意思？”
“哦。不用介意，直接跳过吧，说了你也不懂。”
凤殊并不打算向它解释真正的意思是什么。
“什么时候我真的能到你们的兽族领地去逛一圈？”
“当然可以啊。虽然不能说九成九的兽族都会因为我和鸿蒙而对你俯首称臣，但是，七八成的兽族见到你都会心存敬畏。
至于剩下的那二三成笨蛋，是永远都不可能看清楚形势的，所以见到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梦梦的语气在这一刻显的漫不经心，听得出来，它是真的认为那一些不尊重他的兽族都没有必要去在意，倘若冒犯了它，杀掉也没问题。
凤殊耸了耸肩。
“你看，这就是我们的不一样。我可从来不会希望七八成的人类尊敬我。
至于冒犯我的人，除非是结下了死仇，对方想要杀掉我，我不反击回去的话就会死，否则我肯定不会想要去杀掉一个人。”
“所以这说明了什么？你比我善良还是你们人类比我们都要仁慈？”
“当然不是。不能够说明某一个种族就一定比另外一个种族要善良仁慈，毕竟每个种族内部的个体都会有非常大的差异。
但的确很能说明我们两个种族之间的游戏规则不一样。我们的言行模式不一样，我们的生存模式也不一样。
在我们看来正常的东西在你们看来可能是非常荒谬的，根本就不必要去遵守的。在你们看来非常正常的举动，空见惯的东西，在我们看来可能是非常不可思议的，完全不合乎逻辑的。”
梦梦嗤笑一声。
“当然，个体和个体之间是非常不一样的，更不要说跨越了两个种族了。
但是不管是什么种族，不管是差异再大的个体，但凡是高智慧的生物，尤其是还能够利用语言，或者说别的方式进行交流的，那么就会有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可以达成共识。”
“哦，所以就是说，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实际上就算有其他的兽族冒犯了你，但是你也可以对它们网开一面，并不会真的动手杀死它们？”
“当然要看情况。
如果是让我心情非常不愉快的话，那么那种冒犯就肯定会激起我的杀意。
如果只是小小的单纯的无意的冒犯，那我也懒得去搭理它们。不管是杀死兽族还是虫族，还是人类，都是需要付出能量的，我可不想要将自己的精力耗费在不相关的生物上。”
“你确定？我总觉得你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心眼。”
“我小心眼？哈哈哈，我告诉你，有一句话叫做物似主人型，我要小心眼的话，你也大心眼不到哪里去。”
凤殊哈哈大笑。
“居然被你看透了。我师傅就曾经说过，我看着非常的不在乎，可是对于在乎的东西在乎的事情往往都小心眼到像个针眼似的，远远没有我两位师兄那么大方包容。”
“所以说，就算我真的是小心眼，那也是被你给传染的，明明以前我就从来没有被人说过小心眼儿。”
“你这话现在也没有人给你作证。我怀疑是凤初一原本就是个小心眼的人，而你作为被他带大的兽族，学了他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你真的冤枉他了。凤初一是我见到过的所有人类当中，最最大方最最包容的人。
嗯，当然他表面上看起来是非常小心眼的，甚至非常的吝啬，但实际情况却是刚好反过来的。”
“看来你对他的评价还真得相当高哇，蛋炒饭。”
梦梦立刻惊跳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叫我？！下次还这样叫我，我就让你好看，后果自负！！”
凤殊微微一笑。
“我怀疑实际上这是凤初一的恶作剧，搞不好就是因为你在哪一点上惹恼了他，所以他小心眼的报复你，才会趁着你年幼不懂事的时候，给你取了这么一个名字蛋炒饭。”
梦梦咬牙切齿，瞪着她的眼神非常凶狠。可惜太了解它了，哦，也不是，是太明白它根本就不可能拿她怎么样，所以压根就不害怕。
“我再说一次，不要再叫我那个乳名，我非常非常的不高兴。以前小这么叫是可爱，现在长大了还这么叫那就是不搞笑了。
对于我来说，这也是一种冒犯。”
凤殊挑了挑眉，“哦，那怎么办？我已经冒犯你了，你是准备杀了我呢还是网开一面？”
“凤殊！”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和你说，不要这么大声的和小姐说话，你不要忘了她现在可是一个孕妇。
你还是个男人吗？总说自己是只雄的，我看你现在的表现分明就是一只雌兽，要不然怎么会因为一点点的小事就大发雷霆，还威胁着要杀了小姐？”
“我没有说要杀了她，你不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身上，你根本就没有听到说话内容。”
“我一直都有关注这边的情况，你明明就是情绪太过激动了，而且刚才的模样非常非常的不高兴。”
剑童可不认为自己刚才感应到的那一股恼火的气息，是它自己眼花了。
“哦，那你有感应到杀意吗？”
梦梦显然是真正的恼火起来。
“暂时没有，但是这样的对话再持续下去那就不一定了。”
剑童在半空横亘着，丝毫不想要离开他们再次飞上上空的样子。
“蠢货！凤殊是这里的主人，我要是对她起了杀意，肯定会直接被小世界排斥出去的。”
“就算没有起杀意，你这样对小姐也是一种冒犯，根本就不被允许的，你这种表现。”
“我这种表现是什么表现啊？你怎么越来越像是在指控我是个杀人犯？我可什么都没做，连想都没有想，你居然就这么含血喷人了？”
“你又不是人。”
“你，连话都不能好好说了？蠢货！”
“总是说人蠢货的那才是真正的蠢货。”
“行了啊，适可而止。”
凤殊伸了一个懒腰，又摘了一个岁月果吃了。
“喂，你真的不要再吃了好不好，你这样吃下去很容易对胎儿形成未知的影响。
太多刺激的话，他很有可能会过早发育的，到时候，嗯，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反正我也想不出来，也许会生出一个变态来，不对，两个或者四个变/态。”
凤殊翻了一个白眼。
“你就这么期待我的孩子生出来是个异于常人的？到时候被折腾的还真不一定是我。
要知道我可以做个甩手掌柜，但是你有契约在身，嗯，也有可能会被你家小主子给折腾死。你将来可是要陪着他长大的，这个孩子。”
“开什么玩笑，你想当甩手掌柜？门都没有。你连鸿蒙都没有好好陪着，你还想要我们陪着你的孩子？做梦比较快。
又或者你还是直接把孩子交给君临吧，我相信他会乐意至极。”
“哼哼。你觉得你真的可能避的开吗？
告诉你，鸿蒙非常喜欢孩子，它肯定会一直陪着的。在鸿蒙没有办法照顾得当的时候，你觉得你可以完全撒手不管？”
凤殊觉得它太天真了。就依照它对鸿蒙那个照顾的劲头，对任何一只小世界里的生物都不能够完全视而不见的，尤其是被他认为是自己人的幼崽。
“你倒是把孩子生下来看看我到时候是理还是不理？告诉你，只要不是死在我面前，我肯定不会管他们。”
“哦，如果你真的能够做到。那好吧，算你有种。”
“不要跟我说算。我本来就有种，我可是雄性。”
梦梦的话让剑童发出了剑鸣声。
“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汉语，总是误解人意，果然，不是人类就不是人类。想要流畅沟通，还是很费劲的。”
“哈哈，那是因为你听不懂我们说的话，总是曲解人意，我可不是这样。”
梦梦显然有些不耐烦了，眼睛都变成了竖瞳。
第595章 仆人
剑童嗡嗡作响。
凤殊无语。
“你们两个现在是真的要当着我的面开始打架了是吗？嗯？”
梦梦鄙视不已，“谁要跟他打架，他还禁不住我一根手指头碾压的。”
剑童居然怼了回来，“你有手指头吗？你有的都是爪子。”
“好了，剑童，你现在立刻飞上去加入剑群的队伍。
梦梦你出去看一下无名号里有没有发生别的事情，我在小世界里好好的睡一觉。谁敢再吵我，我就把谁扔到真空里面去。”
话音刚落，梦梦就不见了。
“切，还说自己是个男人呐，我看它呀，实际上也就是一只幼崽。”
“就算它是一只幼崽，它也的确是比我们年纪都要大得多。它的实力是我们之中最高的，所以说，不管有理没理，你对它的态度还是放缓和一些比较好。
我说一些难听的话，梦梦不能把我怎么样，但是你要真的是冒犯了它，它火冒三丈之下失去了理智，还真的会小小的惩罚你一番。”
“惩罚就惩罚吧，反正它也不敢真的杀了我，而且现在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它要怎么杀得了我，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现在到底算是死了还是活着。我现在是我又不是我。”
他觉得自己再说下去就要变成个大结巴了。
“你要是死了，现在你就不在这里和我说话啦，所以说这一点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凤殊觉得他到底还是怀念自己是个完完整整的人的日子。
“以后吧，以后如果能够见到泡泡，如果真的能够毫无障碍的交流，我们到时可以问它有没有方法可以帮你重新回到素加的身体。”
剑童闻言，并不激动。
“不可能有办法的，除非是大巫在这里。不过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忘记啦，还有你家少爷我的二师兄呢。”
凤殊的话让剑童高兴起来。
“对对对，我忘了。少爷说不定可以帮到我。”
“说不定？你对你家少爷也太没信心了。我听师傅说了，只要是二师兄打定主意要去做的事情，就绝对会成功的。
再说也不成功，要么就是他决心不够，要么就是他根本就不够时间。”
“啊，所以说人生苦短了，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无法成功。所以说某种意义上来讲，每个人都是人生输家。”
“哦，你未必太悲观了。做人嘛，就是要乐观一点。
我师傅说了，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希望，因为这是唯一一个不要白不要的好东西。拥有了它，你的人生可以少许多许多的烦恼。”
剑童笑了出声。
“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小姐你口中的那个慧山大师就像是江湖上的一些招摇撞骗把任何事情都可以说得天花乱坠的老江湖。”
凤殊哈哈大笑。她师傅本来就是一个老江湖啊！这话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对。他的确是挺能忽悠人的。
“师傅他那叫人生经历丰富，所以呢，不管是什么都可以说的头头是道。因为毕竟他的那阅历就在那里。”
“但一些阅历丰富的人并不会随时随地都说出那么一大套的话来呀，慧山大师却不是这样，几乎时时刻刻都可以找出一套道理来把你说服。”
“我并不是那么被容易被人说服的人。只不过因为他是我师傅，刚好可以把话说的非常有道理，所以基本上我也不会反对。
你知道的，有些人天生就是容易折服别人。”
“有些人也容易被人折服。”
剑童回答得飞快，说完才意识到原来他现在并不是在和梦梦说话。
“抱歉，小姐。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之前和梦梦对的太多了，结果现在习惯性的就这么说话了。”
“没事，我知道你的意思，不会随随便便的误会你，放心好了。”
“小姐，说实话的，你对梦梦了解多少？还有鸿蒙。虽然鸿蒙也经常和我口角，但也不像梦梦说的那么夸张。”
“梦梦愿意和你交流这么多，说明它其实还是挺喜欢你的，对于不喜欢的人或者事压根就不会理会，连正眼看一个都没有的。
你不要觉得它说话难听，就觉得它这个人不好啊，不对，我都直接把它当人看了。”
梦梦本来就是被人带大的，其实内里跟人真的是非常像的，直接把它当做人也没什么。
“我不觉得它喜欢我，我觉得它讨厌。
实际上一开始它应该也是忽视我的，只不过对我感到好奇，想要看看我和你之间到底有什么因缘，所以才会任由我附着在他的身上，结果后面进了小世界之后，就完全没有办法摆脱我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觉得它就开始讨厌我了。并是不是说想要杀掉我的那一种讨厌，而是说，它觉得我很烦，想要赶紧摆脱掉我的那一种讨厌。”
“你说错了，它并没有想过要摆脱你，它倒是觉得你能够来到我身边肯定是有理由的。
这个理由说不定是真的是跟前世有关系，也说不定只是跟今生有关系，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它都认为你和我有关系，那么与其放在远处出现意外，还不如放在眼前，这样更能够让它安心，因为出了什么事情它可以直接应对。
当然，我指的是说，如果是坏的影响的话。不过总的来说，它更倾向于认为你的出现会给我带来更多好的影响。
它认为你肯定会保护我，虽然有可能起不了太多的作用，但不管怎么样，梦梦是真的认为你的心到底是倾向于我们的。
就是说，它认同你作为自己人这个身份的。”
剑童哼了哼。
“反正它不可能真的对我很友好。”
“我觉得按照梦梦的个性来说，它已经对你表现出了极大的友好了。如果这都不叫有好的话，说实话的，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友好了。
难道直接无视你，那种和平相处才叫友好？”
“没有了，其实我对它也没有太过高的要求。就像小姐你说的一样，毕竟梦梦它不是人类，也不能要求它像人类一样和我们交流。而且它实力也的确高我们太多了，我也不敢提要求。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同伴对吧？同伴之间如果总是这样，你反对我，我反对你，永远都没有达成统一意见的时候，那还叫什么同伴？
连陌生人也可以达成统一，该妥协的时候妥协。我和他还有鸿蒙相处的时候总有那么一点针尖对麦芒的感觉，或者说总有一种被它们隐隐约约排除在外的感觉。
阿镇它们虽然也有一定的智力，但它们的智力看起来至多也就像个少年，不，有些时候还像个懵懵懂懂的幼童。它们对我的接受度都是非常高，哪怕我在它们眼里就是实实在在的武器，可是它们也认为我是你的武器，压根就不会伤害它们。
哪怕是阿占，在我面前也非常的放松，从来不会把我当做外人。”
凤殊有些惊讶。因为虽然之前她也觉得他算个敏感的人，但是她从来不觉得原来这家伙还真是内向到了一定程度，居然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哦，对了，他现在在意的那些还都不是人。
她想了想，然后笑了。
“你这么紧张在意梦梦的看吧，看来你也把它放到心里了，是想要他完完全全的认可你作为同伴，对吗？不然你也不会真真计较于它对你的态度。”
“小姐想错了。
在它的心里，我不是它的同伴，在我的心里，它同样也不是我的同伴。
虽然它实力很高，值得我敬佩，更值得我敬畏，可是它毕竟是兽族，而我是人类，所以，我在潜意识里总是把它看成是小姐的宠物。”
凤殊下意识皱眉。
“哪怕是再谦虚再在意的强者，都不会喜欢别人把他当做是某个人的宠物。”
人类强者是这样的，兽族强者同样也是这样的。他们自身就是强者，这意味着他们不会屈服于人，更不会承认自己是别人的附庸。
剑童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小姐，我并没有不把强者当做一回事，我只是认为梦梦既然能够和你结契约，而且还是主仆契约，那么首先它自己就认同了自己是您的仆人。
仆人是什么？比主子的宠物更低的存在。在我们原来的时空仆人都是可以随时打杀的，但是宠物？打狗还得看主人。”
凤殊眉头皱的更深了。
“剑童，我不喜欢你这种想法。原来的时空是原来的时空，但你要明确一点，我们现在是在星际时代，跟以前已经大不相同了。
你作为素加已经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可以还一直保持着这种古老的想法？
不。即便是在我们从前在江湖里面，哪怕从前是个仆人，如果他后来变成了强者，别人也不会笑话他。
因为他曾经是某个人的仆人。就敢藐视强者的努力，强者的实力，这是非常不尊重人的做法，这也是非常非常愚蠢的做法，这更是贬低自己的做法。
从前那些因言致祸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还少吗？不要告诉我二师兄家连让你低调这一点都没有教会你。”
“小姐，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真的没有藐视强者的意思。
梦梦是你的仆人这一点，只要你们之间的契约关系还在一天，就永远都不会改变，而我是你二师兄家的仆人，说实际上我们的地位都是差不多的。
我并没有因此而轻视它的意思，要是因为这一点就轻视它，那我也的确就是在轻视我自己。
我只是在提醒您，小姐，可以把它当做同伴，可以把它当做好帮手，但是归根结底，它自降身份的那一天开始，从成为了您的仆人那一刻开始，就要有那个当好仆人的觉悟。”
凤殊非常不高兴。
“虽然我们结得的是那样的契约，但那是无意中结下的。
不管是我还是梦梦，其实我们都没有把那当做一回事。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就真的是梦梦的主人，梦梦也并没有觉得它自己就是我的仆人。
从一开始我们就像是朋友一样相处的，虽然有时常会发生口角，或者说它不爽我，我不爽它，但归根结底，最后我们还是因为鸿蒙，因为契约而走到了一起。
这就是缘分，我觉得这是非常非常好的缘分，而我想要的结的也就是这样的善缘。
我不想要摆什么主人的谱，你明白吗？从以前我就没有摆过主人的谱，以后我也不会摆主人的谱，现在更不会。
不管是我的原生家庭要好，还是现在这个时代的两个家庭也好，不管是我的师傅也好，还是我遇到的太爷爷太奶奶他们也好，所有的人教会我的都不是去讲究什么主仆的相处之道。
我们讲究的都是人与人之间的真心交往。我们更加注重的是缘分，更加想要的是与人结下善缘，可以同舟共济，共渡难关。”
剑童沉默了好半晌。
“小姐，之所以有这种类型的契约，必定是有它的缘由在的。
不管是原来的时空还是现在的时代，实际上也一样存在着这样的主仆关系，您不能否认这一点。
存在就是道理。就像科学实验一样，只要有一例是不赞成的，那么那个结论就不能成立。只能够在排除所有的情况才可以说明结论的正确性。所以主仆关系这种存在也是有其合理性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流传至今。”
凤殊面无表情的问道，“你说这一番话重点在哪里？直接告诉我，看我能不能推翻你，或者说你是不是真的可以说服我。”
剑童再次沉默了。
凤殊也不说话，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开口了。
“大巫非常讲究规矩，认为世间凡事凡物通通就有自己排序。
有些人天生就是比别人强，有些人天生就比别人弱，有些人天生就比别人美，有些人天生就比别人丑，有些种族天生就比别的种族聪明，有些种族天生就比别的种族愚钝……
所有的这一些实际上就是大自然天生赋予我们的不同，这里面就有一个阶级差别。
所以说，不管梦梦到底实力有多强，它现在等级就是比您低。它既然臣服于你，那么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凤殊第一次直观地意识到了一点，叶邈恐怕不会太喜欢他自己的巫族身份。
第596章 凌驾
凤殊突然就理解了叶邈为什么会不喜欢回到巫族之地去。
“大巫亲自教你的规矩，还是你自己从看到的事情上得出的纯属个人观点的结论？”
“是我自己观察得来的，大巫那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会亲自教我规矩？可巫族之人看着行事不拘一格，很多甚至放浪形骸，可巫族之地的规矩却真的是森严无比。单从我看到的情况看，不以规矩不成方圆这一句话是完全适用的。”
“我没有说这句话完全没有道理，我只是怀疑你的理解有偏差，对巫族之地的观察也有失偏颇。大巫的确是个大人物，正因为是真正的大人物，不可能会像我们这些小人物一样做任何事情都一板一眼的。规矩是必须的，但一直讲究从下而上的完全服从，那是抹杀人性，最快让整个家族失去活力的途径。我有理由相信，你其实并没有真正的了解你依附的家族。”
凤殊的话让剑童沉默了一段时间。
“也许吧。虽然我从小到大都在那里长大，也算是核心奴仆，但当年我年纪太小了，接触到的人事的确很少，也从来没有到过外面去增长见闻，所能看到的听到的，都是身边的若干人若干事。
可是小姐，很多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全盘掌握全局，生活在其中的人便可以判断出具体的氛围。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其实是非常容易发觉的，尤其是那些知觉并不愚钝的人，或多或少或深或浅都会有所体会。
作为负责少爷的无妄剑的剑童来说，我的知觉算得上是非常敏锐的。”
换言之，他依旧觉得自己的判断并没有多大偏差。
“如果二师兄在这里，听见了你刚才说的那一番话，你觉得他会是什么反应？”
“少爷不会高兴。如果是在有旁人在的情况下，他压根不会搭理我，直接当没听见就过去了。如果是在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会笑话我一番。”
笑话？
凤殊挑了挑眉，“怎么笑话你？”
“就笑话我怎么年纪轻轻的却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行将就木的老人才会发出的那种腐臭气息之类。”
凤殊闻言十分怀疑剑童在变成一把小剑之后，变丢失了从前还是素加之时得到的大部分人生经验，他现在的各种反应都更像是青少年，而不是处事自有一套标准的成年人。还是素加的时候，他性情寡言沉稳，给人印象非常可靠。现在，却像是个需要人随时引导与扶持的小孩。
“我师傅说我和二师兄很像。”
言下之意，她对他那一番话也是差不多的观感。
“小姐，我能理解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不知不觉间真的受了很大的影响，但是想一想在我们原来的时空，难道主仆之间还可以以下犯上？那是很有可能会直接导致主人大开杀戒的事情。
就算凤家是武将之家，在家庭内部不像文官之家一样等级森严，但是武将向来都是盼望着马革裹尸还的那种舔刀口过生活的人，参军就意味着时刻要谨记在心军纪严明才有可能无往不胜。在战场上要是不讲究规矩，那就会成为一盘散沙，还打什么仗？直接投降算了。所以说你没有看见自己家族的那种森严等级，不代表凤家就没有这种表现，只不过更多的是呈现在战场上，体现在边疆里。”
“我没有忘记，但我也不认为真的像你观察到的那样。
不管你是怎么看的，我必须强调一点，梦梦是朋友，是同伴，它不是我的宠物，更不是低人一等的仆人，我不会也不想这么看待它，也希望你不会这么看待它。
梦梦是内域凤家的凤初一老祖宗亲手带大的，对凤家的感情很深，在凤初一去世之后，一直留在家族密地里，守护着整个凤家。虽然它有时候嘴巴很坏，但它真的不是像你想的那么不近人情。它比你所知道的要更像人类，要更加认同人类，不要因为它是兽族就拒绝承认它的实力，它的个性。如果现在因为你是一把小剑，别人就永远都不把你当做人类，你的感受如何？”
“如何？不如何。现在绝大多数的人都不会认为我是人类。只需要我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是人类就好。”剑童顿了顿，又加了一句，“知道我是少爷的仆人，守我的本分。”
凤殊扶额，敢情刚才说那么多话全都白费了。
“算了。反正你们将来要是能够成为朋友最好，要是不能够，我也不勉强，但我希望在底线问题上，你不要再越界。你可以保留你的看法，但不能再表现出来，我不想要再从你嘴里听到和之前那一番话类似的言论。”
“小姐，你就这么喜欢它们吗？喜欢到愿意和动物平起平坐的地步？”
“我并不觉得作为人类我们就高人一等。如果是在从前，也许这样的想法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显得啼笑皆非，但现在？看过小绿鸿蒙还有梦梦之后，还这样想真的太奇怪了。
它们都比实力要更强，也比我存在的年岁要更长。换句话说，它们就是长辈啊。虽然换算到人类的年龄，梦梦很年轻，鸿蒙还年幼，唯一算得上青壮年的唯有小绿，可不管怎么说，它们能够有今天的成就，是非常值得我们人类深思的。人类当中，千万年来，有多少人可以达到它们的程度？
我不敢说完全没有，但是即便真的有，数量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可我身边就已经出现了三个现成的例子，告诉我们，论起单个的人类，不使用武器的情况下，还真的未必有别的物种强大。”
“小姐，我真的没有也不敢看不起梦梦前辈的实力，我只是说，它既然已经和您签订了主仆契约，那么就应该遵……”
剑童的话语戛然而止。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在背后说我坏话，阴险小人！”
一团黑雾将小剑直接给笼罩住了，发出了不爽的怒吼声。
“我要真的阴险，就会第一时间可着劲儿在小姐面前说你坏话了。可是我没有，现在也只是提出我的观点而已。如果你真的了解小姐，你就会知道在我们那个时代，这样的想法才是主流，抱着当仆人也可以同时是可以和主人平起平坐的朋友的想法完全是大逆不道。”
剑童依旧不放弃，喋喋不休。
“你也会是在你们那个时代才是主流，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告诉你，连你们的母星还在不在了都难说，还留着这么烂大街的恶心想法，难怪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气死你。”
凤殊莞尔。
听得出来，梦梦是真的生气了，以至于连声音都有些变调。
“没有办法证实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反正只要少爷真的在这里，那总有一天我还是可以回去的。我对自己没信心，少爷却不是普通人，总能够找到办法的。”
“就算找到了，你们也不可能回去。告诉你，就算你家少爷通天了，也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就打败现存世界里的所有文明。个体再强大，也远不如一个文明的整体力量。如果一个人就可以胜过现存的人类整体，那文明早就崩溃重建了，规则之力就在那里，在这个时空这个界面的规则之力束缚下，个体永远都不会拥有那种可以逆天的力量。”
梦梦居然很快就找回了理智，声音重新变得平静起来。
凤殊没有发表意见。
她想起了慧山说过的话。
大巫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是连他也需要小心应对的人，是整个朝廷整个江湖都需要小心翼翼的对象。
她没有见过大巫，更没有见识过大巫的真正实力，但是她见识过这个世界的先进武器。高科技并非浪得虚名，杀伤力非同小可，只要能量充足，一弹下去，整个星球都会灰飞烟灭。
大巫可以直接毁灭掉一整个星球吗？显然不能，能也不会。毕竟从前，他们只生活在一个星球上。如果大巫来到了这个时代，可以凭借自身的能力，不靠外物，就做到像星际时代的武器那般所向披靡吗？
她认为存在那种可能性。不过代价肯定不小。毕竟大巫是以自身身体为能量容器，瞬间爆发一股大能量，必定有伤根基。人体是非常脆弱的，哪怕是练了金刚不坏之身，也不敢硬抗高科技的强大火力。
“你也和他一样的想法吗？你倒是说话啊。你是不是也和他一个想法？”
凤殊下意识摇头，“不，我当然不认为你是我的仆人或者宠物。之前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了？你们都是我的同伴。”
“谁问你这个？我是说你是不是也认为你们人类中有个人可以做到比现存的文明都要厉害？有那种力量的人，早就被规则之力抹杀掉了，怎么可能会存在？”
“我不确定。”
凤殊好半晌才回答，“以我个人的想法来说，自然是没有的。但我记得师傅说过，我们那个时代的大巫，也就是剑童家的主人，实力深不可测，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真正的翻江倒海。我没有见过大巫本人，当然更谈不上对大巫的实力有多了解，可是师傅谈起对方来的时候，眼里闪过了一丝惊惧。师傅他本身已经是那时候的大人物之一，山巅之人，可他仍旧认为大巫凌驾于所有人与势力之上。”
梦梦嗤笑一声。
“也许在你们以前这算得上是实力强大，但现在只要拥有一架机甲或者一艘星舰，就可以做到毁灭一个星球。”
它和她想到了一块去。
“我知道，我也想到过这一点。可是梦梦，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没有人清楚大巫的真正实力到底如何。”
“不能证明就代表是虚有其事。就算有更加强大的实力，那也是只能够用一两次那种，根本无法长久。可是现在的人类却可以利用能源，源源不断地进行那种大规模的破坏活动。”
“不，不是这种破坏。大巫也许不可能像现在的人类一样直接毁灭一整个星球本身，可是肯定有的是手段去杀戮掉整个人类文明。就像术士一样，譬如蛊师，就可以通过蛊虫而将人玩弄于掌中。”
自从被打了一次之后，丁春花这几年虽然还是往死里扒钱，但到底要收敛不少，最起码在明面上，都还算给洪爱国面子，所以关九不管是学费问题还是回到家中，母女俩也都没有太大的冲突。
只是这样和平的局面，却因为家中两老的住院而在一次打破了平静，又因为孩子学费问题而再一次变得支离破碎。
洪小星回来了也没有跟他商量着要继续专升本，反而是怂恿着丁春花再一次釜底抽薪，把家里这几年好不容易存起来的钱都先拿走了，连个最起码的招呼都没有跟洪爱国打。
关九没有想到会再一次遭遇没有钱交学费的情况，这一次她没有去打猎，也没有按照丁春花所盼望的那样立刻出去打工，而是知道情况后出去了几趟，回来后便依然不吵不闹地呆在家里，该农忙的时候农忙，该做家务活的时候做家务活，只不过空闲时间却更多的跑到洪大柱夫妇那边的屋子里去，就连晚上都在那头睡了。
假期即将结束时，她才接连数日到山上去猎，卖了钱后交给了洪大柱，然后便像初中开学时那般去了镇上中学。
因为家里的变化，她之前特意到学校找了校长，表示自己不去县一中读书，希望可以在镇中学高中部免费就读。
校长自然希望她能够留下来，后来一番运作，她便顺利留在了本校。
之所以不担心钱的问题，也是因为高中三年学费都全免的话，那生活费肯定是够的，关九暂时也就不用担心了。
丁春花想要一哭二闹赶小女儿去打工，可是刚开始折腾，洪爱国立刻黑着脸拿了自己的衣服到另外的房间住，饭也跟父母吃，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冷战模式。
第597章 可怜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醒醒吧，小屁孩。”
“我没有说大巫是神，但在很多人眼里，大巫的确就是神。”
“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连我们这些长生族都不敢自诩是神，你们连长生都无法实现的人类居然敢说某个人是神？就不怕老天爷会降道雷劈了你们大巫？！”
梦梦的话刺激到了剑童，它在里头开始激烈地劈砍起来，可惜攻击根本就没有办法落到实处，反而惹来梦梦的另一波冷嘲热讽。
“那个大巫要真的是神，会要你这么笨的人做奴仆？没得辱没家门，有**份。”
“要是无妄剑在这里，我一定让你好看！”
“你好像忘记了，无妄剑是凤殊二师兄的本命剑，不是你的。居然敢觊觎自己主子的剑，这就是你所谓的守仆人的本分？”
这句话杀伤力非常大，剑童自知失言，气的剑身狂抖，“我也不过是想想而已，根本不会擅自动用无妄剑。不守本分的人是你，已经和小姐结下主仆契约了，居然还敢摆谱，说自己年纪大实力高，完全就是个长辈。呸，别说长辈了，你在我家小姐眼里连个朋友都算不上！”
“我不认为你们继续这样交流下去有益于培养感情。为了避免小世界被你们俩的怒火给淹没了，我建议你们直接滚出去，以后都不要再进来了。”
凤殊面无表情，声音冷得就像是寒冰。
“哼，我懒得和你一个小屁孩计较。下次记得刷牙，嘴巴那么臭，再让我逮住你离间凤殊和我的感情，我就把你碎尸万段。”
凭借几年来的相处，梦梦对她还是有着不错的了解的，知道她现在当真是不高兴了，立刻聪明地放了狠话走人，主动离开了小世界。
高速旋转着的小剑出现在了凤殊眼前。
“小姐，我没有离间你们的感情，真的，我只是……”
“没有只是。”
凤殊破天荒地打断了他未完的话语。
“我希望你明白一点，梦梦才是我的人。你不是，你是叶邈的剑童。之所以现在呆在我身边，是因为我是你少爷的师妹，而你，是我二师兄家的。换了从前的环境，我不可能会留你在我身边。你有难，我刚好遇见，我会伸手帮你一把。我们现在处境比较奇特，所以我不介意你一直跟着我，直到找到二师兄的那一天为止。”
“小姐，我……”
凤殊抬手叫停。
“你不用解释。我很明白，从你前世的记忆一一浮现开始，你就不再是素加，而是巫族之地的剑童。你因为叶邈才会留在我身边，你是他的人。我也因为叶邈才会希望你留在我身边，一起去找人，看看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能找到，你便回二师兄身边去，找不到，你随时可以离开，当然，也欢迎你就在我身边终老此生。我们现在虽然只有伙伴之谊，但将来，搞不好真的可以相处成亲人一样。
但不管我们之间最后是什么样的结局，都不会改变梦梦、鸿蒙它们和我之间的关系。要怎么和它们相处，是我的事情，不是你应该也不是你可以插手你应该插手的问题。你对叶邈不能以下犯上，对我这个局外人的所谓小姐，就更应该克制收敛。我知道你的初心是好的，但你不要忘了，好心也可能办坏事。”
她并没有疾言厉色，但很显然剑童这一次终于听进去了，愣了半晌才闷声道，“对不起，小姐。我保留个人看法，但我真的以后都不会再提起来。抱歉。”
“没事，引以为戒就好。这次的事情梦梦后头自然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但你是源头，所以我才会这么说你。
你也用不着因此觉得自己在这里像个外人一样，单凭我们俩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人，在这个远的不知道有多远的时空里，我们就称得上是相依为命的缘分。这可是非常非常难得的，剑童，我很高兴你来到我身边，让我知道哪怕我离家无数光年之外，我也不是宇宙中的一根浮萍。”
她的话成功安慰了剑童，它又开心起来。
“小姐，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就算找到了少爷，他肯定也不会离开你，到时候我们就都在一起了，说不定真的可以找到回去的方法。”
“你很想回原来的时空去？”
“当然想。那里是我的家啊。小姐你不想吗？”
凤殊点了点头，“想啊。我还想和师傅大师兄他们好好聊聊，也想要去和我爹娘他们认真地道个别。还有我四姐，要是我能够回去，她说不定还活着，那样我就可以告诉她姐夫很想她，她没有爱错人。”
“听小姐的语气，回去单纯只是想要认真地和那个时空的人道别？”
凤殊闻言笑了笑，“嗯。虽然没有寿终正寝，但的确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我由里到外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啦。要是没有遇到那个郭子，没有遇到你，没有遇到姐夫，知道四姐也曾经来过，二师兄甚至很有可能还停留在这个时空，为的就是找我，我可能不会这么快就释怀，可能再花个几十年，才会想通。老天爷把我送到这里来，我想这就是我的命运。”
她蓦地想起诸葛婉秋与凤的对话，说她是天命之人，不由闪神。
“小姐，也许这是上天对你的历练或者是考验，你最终还是要回去的。我们要真的可以在这个星际时代生活，就应该忘却前尘。可我们没有，这说明我们和上一世的事情尘缘未了。”
“所以我也希望可以再回去一趟，将该了结的事情都了结了啊。就算不能了结，道个别总是需要的。我也不是完全没有遗憾。但如果不能够回去，我现在也可以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个事实。”
凤殊现在更加愿意留在这个时空，不是因为她对上一世就没有任何眷恋，而是因为她现在真的有了重生为人的感觉，她觉得现在的人生就是她要好好去过的人生，而从前，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有没有遗憾，记不记得，都要放下。
“您能够这样想也很好。我还是素加的时候，就一直清楚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所以那些年一直在寻寻觅觅，心里总是打着一个问号。后来见到了你，也并没有一刹那就领悟到揭开谜底的契机来了。只是不由自主地就想要靠近小姐，想要待在你的身边。
当我意识到自己不对劲的时候，我想了一段时间，最后决心一定要争取当上小姐的跟随者，想着总有一天我会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想要跟着你一个陌生人。不是一见钟情，也不是有别的我清楚的纠结，而是熟悉感，就好像在哪里曾经见到过你，听说过你，而我身上也有你听说过的东西。
再后来，记忆慢慢回来了一些，我才知道问题的关键点在哪里。我们原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哪怕我一度忘记了过往，也还是会有种格格不入的排斥感。”
凤殊诧异，没有想到他会将内心深处的这么**的感受都告诉她。
“一开始我也有过被排斥的那种感觉，总觉得好像周围的世界都是假的，而我是个乱入者。但见到的人多了，和这边的人建立起了关系，慢慢的为从前的事情伤心困惑的时间就少了。只能说这种环境的改变太大了，大到无法想象，所以连我这么固执的人，也在被迫去应对这种变化之时，连自己都不曾觉察到的被调用了全身心，那些戾气慢慢地就散了。
以前我不知道人原来可以轻轻松松地就换一种想法，换一个心境，现在掉转头去看看来时路，才发现当初有多艰难，现在就有多轻松。
我很喜欢现在这样，知道凤昀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太爷爷他们在的地方也是我的家，就连小世界，现在也是我的家。”
剑童飞到了她的手掌心，带给她凉沁沁的感觉。
“小姐，按你这么说，圣哲少爷所在的君家也是你的家，阿里奥斯亲王在的地方也是你的家。”
凤殊摇了摇头。
“那不一样。儿子虽然是儿子，但他的家是君家，我却不是。我对君临没有那种感觉，很难成为真正的夫妻。”
剑童听懂了她的潜台词。
“您是想要那种可以在精神上产生共鸣的丈夫？”
凤殊闻言摇了摇头。
“不，我不想要爱人。如果可以离婚，以后我会单身到老。如果不能离婚，君临会一直是我的合法配偶。”
剑童飞起来，斜插到她的发梢。
“小姐，你如果拿不定主意，君先生肯定会纠缠到底的。他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你错了。他想要的正是你之前说的，一个可以和他在精神上产生共鸣的伴侣。”
凤殊略微有些不自在，也许还要加一句“那方面也能够契合”的话。
“可他现在先要争取的便是保证合法的配偶关系不被你取消。要是你直接承认了自己可以接受他这一点，他接下来就真的要开始进攻了。君先生和少爷完全不一样。”
她哑然失笑。
“这和二师兄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要是是少爷，他肯定不会把你逼到角落里去。他会顺着你的意，你要离就离，但却会默默地按着自己的心意出发，暗中保护你。君先生却不同，他太强势了，太考虑自己的需求，而忽视了你的真实想法，有时候即便是笑着，也让人觉得咄咄逼人。”
“我在想，你之所以最近不那么喜欢梦梦了，是不是因为你们在对待君临的问题上出现了分歧？梦梦现在对君临的接受度明显增加了不少，你呢，对他的好感度反而显得下降了不少。”
“并不是。在这一点上梦梦和我的意见比小姐想象的要更加接近。”
凤殊两眼微眯。
“你没有谈过恋爱对不对？”
剑童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
“师兄妹之间的感情和恋人之间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二师兄不论个性如何，看待我都只是一个妹妹。君临不论个性如何，现在看待我都是喜欢的人。”
她顿了顿，接着道，“当一个人喜欢上另外一个人，内心会产生非常大的波动，会体验到各种失真的情绪，上一刻还幸福得走路都漂浮，下一秒便痛苦得像是坠入了地狱。就算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也会觉得甜蜜，同样也会感到煎熬。虽然我只和一个人经历过那种男女之情，但我知道个中滋味，不管是甜蜜还是烦恼，都是身不由己。
君临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女人，他在八岁之后甚至没有正常地和女性好好相处过。他需要一些时间去调整自己对女性这个群体的整体认知，也需要去摸索一番如何对待自己的感情。他看着是喜欢我，但喜欢这种事情，是非常个人化的，不管我喜不喜欢他，他这种心情，以后都会过去。他需要的只是时间，以后慢慢会变得不同，他自己就会学着放下。”
剑童蓦地道，“要是他放不下呢？要是他一生都爱着你呢？”
凤殊怔了怔，她没有想过这么长远的事情。从前的一生不过数十年，现在的一生，按照平均寿命来看，却是五百年。要是君临和她都活到像凤家那些长辈一样的岁数，那便是一千年上下。
用几百上千年的时间去爱一个人？
可能吗？
没有任何事情是不可能的，说不可能的都只是时间不够，条件有所限制。
她不能说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因为这是不合乎逻辑的。但她同样不会相信真的会发生在她身上。
几率微乎其微。
君临只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还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而已。将来，等他熟悉情况了，他自己就会调整过来的。也许等他们老了，还可以为当年的年少轻狂相互取笑一番。
“其实做个朋友挺好的，那种可以相互依靠以性命相交的至交。”
“君先生不会愿意的。”
“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君临要怎么样做是他的事情，他是成年人，自然会处理他的想法。我也一样。”
“小姐的意思是，就算他用尽一生去爱你，你也不会爱上他？”剑童忍不住嘀咕，“君先生也太可怜了。”
第598章 好看
凤殊失笑不已。
“为什么你和梦梦一样，现在都开始同情起君临来了？明明你们是我身边的人，不替我打算就好了，反而替他说话，这真的不是胳膊肘往外弯？”
“夫妻一体啊，虽然小姐不认同君先生，但他的确是你现在的丈夫没错，孩子都生了。如果是从前，你这样还不承认他的地位，肯定会夫家和娘家人教训的。”
剑童觉得有些事情即便是过了很久很久很久，都是不能也不应该改变的。
“我们生活背景不一样。就算是从前，我也不会像那些大家闺秀一样死守三从四德。
我师傅说了，自己开心最重要，尤其是有家族也被家族放弃的我们，遇见了好的人，当然好好过，遇见了不合适的人，当然要退避三舍，不小心掉坑里了也要赶紧爬出来。
君临和我将来也许可以成为一对不错的朋友。现在想想，我们俩的核心观点还是比较一致的。他虽然因为童年的心理阴影而自弃，可说到底，他是一个把家族看得很重的人，所以才会难忍心伤。就算没有我，假如君家发生了大事，他也会立刻现身回家去力挽狂澜的。
虽然他喜爱漂泊，朋友不多，可远方团的那一帮人全都是他的生死至交，所以他在友情方面收获很大。我呢，在这一点上可能要向他学习学习。师傅师兄是亲人一样的存在，要说朋友，我还真的没交到过那种深度的，更多的都是萍水相逢的点头之交，后来，后来遇到了喜欢的人，分分合合的，基本都是两人同行，所以也没机会结交新的人。”
她将注意力放在了驴打滚身上是其一，出来行走江湖的女子少之又少是其二，她本身又不是爱结交人的性情，这是其三。
“小姐，其实认真想想，君先生的确是很不错的丈夫人选。按照我们从前的眼光来看，他就是香饽饽。家世好，有权有钱有人脉，更重要的是家族势力是联邦顶尖阶层，他自身又实力过人。脾气大了些，可长相不错，身材也不错，年纪也不大。他现在真心喜欢你，你要是愿意俯就，是有很大几率可以白头偕老的。”
剑童的话让凤殊打了一个寒噤。
“天，你居然用上了‘俯就’这样的词语来形容白头偕老的那种婚姻？小家伙，看来你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最好的婚姻就是有商有量，彼此平等。男的不会觉得自己比女的强，女的也不会觉得就比男的弱。婚姻内遇到的任何问题，都彼此商量好了定出个最优的解决办法，谁适合解决就由谁上，必须两个人一起解决的就绝对不会互相推诿，而是共同去面对。真正灵|肉|契合的夫妻，同舟共济的夫妻，绝对不会认为谁在俯就谁。
恋爱也是同样的。那种让人会低到尘埃里去的感情，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都不是真正的爱情。爱一个人，会愿意付出所有，只求换来对方的一个微笑。但那种爱是因为我愿意，而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比对方高人一等，所以在俯就对方。或者因为我自觉先爱上了对方，所以便输了，便永远都只能把自己放在比对方更低的地位中。
不管是什么形式的爱，倘若是真诚的爱，便不会有高低贵贱之分，一如人的身份。我们没有任何不同，所以倘若是真心的，那便不会有高攀或者俯就。”
“是我用词不当了，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管是娶媳还是选婿，都会希望门当户对。这不是那种带有不好意味的挑选，而是希望结婚的双方更加合适，所以才会有的遴选。相差太大的那种婚姻，其实想要经营好是很难的。
就拿少爷来说，他的婚事就一直都是非常难办的事情。
巫族之地虽然也有一些适龄姑娘，可别说少爷看不上了，就连大巫他们也不太入得了眼。如果是从外面挑选姑娘进来，再好的姑娘，也很难适应巫族之地的生活。连少爷都呆不长久，对巫族根本没有任何了解的普通人，肯定是寸步难行。而且一旦沾染了俗世的气息，对巫族的传承也是不好的。少爷作为保留了巫力的继承人，是不被允许娶外边的姑娘的。
所以问题就来了，外边可以选择的人多，也许会有合适少爷的女子出现，但却必定不适合巫族。里边适合巫族生活的姑娘也有一些，但够得上一个‘好’字的却几乎没有，勉强认可有调教资格的那几个，少爷一直都退避三舍，别说培养感情了，多看一眼都不愿意的。
门当户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这还真的不是简单的高攀或者俯就，当真到了最后愿意结婚的地步，其实都说明在很大程度上，男女双方就是彼此适合的对象。愿意好好相处携手共进的夫妻，都是可以白头偕老的。”
至于不愿意在婚后付出努力的夫妻，家族力量强大，管着的人较多的话，貌合神离也可以将就着过一生，实在过不下去的，也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考虑离婚。
在剑童看来，像凤殊和君临的这种情况，两人又不是恨得想要杀掉对方，更不是不能一起生活，尤其在男方特别愿意付出的前提下，只要女方稍微给点机会，情形就会截然不同。
“小姐，我想你之前说的一句话是对的，‘时间很重要，很多事情，所缺的不过是时间。’
言之过早不单只是在打击君先生的自信心，也是在给你自己的心上锁，不断地暗示自己这段婚姻是不可能幸福的。人类的自我暗示往往就是自我设限。你不觉得，就算现在没有办法承诺什么，但也不要去打击靠近你的人，安静地等待，会更好一些？不属于你的人迟早都会离开，属于你的人到最后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停留在你的身边。”
凤殊挑眉，她有种怪怪的感觉，就像是君临真的对梦梦和剑童灌了**汤一样。这两个家伙之前明明没有那么喜欢他的，现在这种表现，真的完全就是护犊子的行为了。
“将来你谈恋爱的时候，我会将这些话统统还给你的，看看你现在可以找到什么样的门当户对的人选。”
剑童不以为意，“恋爱无望了。我有种感觉，以后都会是这个样子，就算找到了少爷，少爷不会有办法的，除非少爷可以带我回去，然后大巫愿意出手解决。”
“搞不好你家的大巫也来这里了呢。”
凤殊顿了顿，眨了眨眼，“你说，神出鬼没的大巫会不会现在就在小世界里？也许你就是大巫本人，只不过失去了记忆？”
剑身居然夸张地抖了抖，凤殊都感到自己头发都被扯紧了，绷得头皮都疼。
“各路神仙有怪莫怪，我家小姐就是个小孩心性的，千万不要当真……”
他念念叨叨了一大堆的话，最后才语气严肃地提醒她，“小姐，以后千万不要再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了。大巫如果当真来了这边，那么在这个时空里可以说是无所不在的。你是少爷的师妹，要是大巫感应到了你的存在，肯定不可能不花点心思留意你的动静，免得需要伸把手的时候却鞭长莫及，远水救不了近火。”
凤殊“噗嗤”一声就笑了。
“怎么会呢？大巫要真的是无所不在，就不可能会鞭长莫及啊。实力都已经到了类似于神仙的地步，在一个时空里可以来去自如，那永远都不用担心大巫会是远水。”
“问题是小姐只是少爷的师妹而已啊。又不是少爷的亲妹妹，真的出事，大巫也不可能会倾尽全力来救你，近了伸把手就是，远了关注力度减弱，搞不好就疏忽了。”
剑童显然怕她误会，“我们大巫是很好的人，不可能见死不救，但是大巫到底不是神仙，所以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原来你也知道大巫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啊？”凤殊从发上将小剑取下来，“之所以梦梦最后抓狂了，就是因为你的表述太过于神化大巫了。没有人会是神，就算是神，也不可能无所不能。换了从前，有识之士也会质疑神的存在，质疑能力是人类的优点之一，你不能因为自己现在变成了一把剑，就忘却了这一点。”
“小姐，我只是强调大巫和普通人不一样，并没有说大巫是神，虽然对于很多人来说，大巫就是神仙的化身。”
“那就好，你明白就好，我就怕你不明白。不管大巫在不在这里，都不关我的事，甚至也不关你的事。”
剑童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是巫族的家奴。”
“一日为奴终生为奴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更别说一世为奴永世为奴了。”
他没说话。
凤殊顿了顿，蓦地想起了慧山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巫族有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传统，对核心下人的控制就是其中之一，还有传说永世家奴的。”
当初她还特别的嗤之以鼻，认为这是非常荒诞的事情，是师傅拿出来哄她继续刻苦练功免得被送去巫族受苦的理由。
“你是不是……”
“我不知道。应该是。”
剑童回答得飞快，显然明白她想要问的是什么。
“如果不是的话，那在遇到了和少爷有关的人的时候，我不可能会产生亲近感。但我也不确定，因为你毕竟不是巫族之人，这是我感到非常奇怪的地方。按道理说，我不太可能会觉醒前世的记忆的，在我已经变成素加这么多年之后，这是难以理解的地方。不过也许是我本身就没有理解准确，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误解。”
“也就是说，永世家奴真的存在？”
凤殊吃了一惊。
“嗯，据我所知是存在，不过到底是谁谁谁我也不清楚，那是只有大巫才会清楚的秘密。”
“但秘密在你们巫族之地却是半公开的秘密？”
“也不是。少数人才知道这个说法，我本来也不知道的。少爷当年非常抗拒回家，每次都是被逮回来的，虽然非常内敛，也不经常和我说话，但是偶尔心情好也会说那么几句，我就是在无意之中听到的。”
“看来二师兄当真是挺受欢迎的。他是唯一的继承人吗？”
“据我所知，不是。”剑童顿了顿，加了一句，“但少爷是大巫最为看重的继承人。可惜少爷是所有继承人当中最不喜欢继承巫族的人，他一直想要和家里彻底划清界限。”
“听起来挺惨的，二师兄这么喜欢到处跑，结果却永远都跑不出大巫的手掌心。”
凤殊咧了咧嘴。
巫族将叶邈送出了家族，名义上说是送，但跟放逐或者遗弃也没两样了。等人长大了，发现有利用价值了，就又不顾他的个人意愿，便要求他回家去接管巫族？
用慧山的话来说，狗屎。
“小姐，要知道，大巫可不是谁都能够当上的。这是无上的荣耀，也是沉重的责任，需要有大毅力大勇气大担当大智慧的人，才会有资格。”
“也许你们巫族的人就是有特别多大毅力大勇气大担当大智慧的人吧，所以大巫才一挑再挑。”
“并不是，大巫从一开始似乎就看中了少爷。其他继承人是因为从小就开始有的资格，但最终决定权在大巫身上，所以其他人也不可能会有任何意见。”
“你的意思是不敢有任何意见？二师兄是不是长得特别好看？”
“为什么这么问？”
“搞不好二师兄是因为长得像某个人，譬如大巫本人，所以才会被特别钟爱，而不是因为二师兄有大毅力有大勇气有大担当有大智慧，才会有资格。”
剑童莫名其妙地从她口中听出了一丝嘲讽的意思来。
“小姐，你是在嘲讽巫族之地的继承制度吗？”
“不，当然没有，我只是不相信二师兄是个这么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虽然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我师傅常常自嘲师徒四人都是蠢货，所以才会被人从原来的地方给逐出，只好四人相依为命。”
凤殊思绪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