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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开耳言十     踏歌少年行txt下载     踏歌少年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00章(三)

    似乎是夜无仇的果敢让皇帝大感意外,他执政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谁对危险趋之若鹜,这样好奇地打量着眼前少年的同时,他开口继而说道:“你知道去极北之地意味着什么吗?”

    夜无仇咧开嘴笑道:“陛下,生命的意义便在于冒险。如果没有激情相伴,那么只会辜负韶华并将迢迢岁月过成一潭死水,那样纵是安于井底之蛙的现状,不亦可悲否?”

    皇帝猛地一拍龙案,大声叫好:“现在的人多以平凡是真聊以自我宽慰,殊不知传统文化的虚极静笃乃铅华落尽后的大彻大悟,而绝非在困苦中懦弱退缩去寻找精神避难所,二者之间的差距直接造就了固步自封与磊落进取之间的云泥之别。朕执政这么多年,见过无数的大臣武将,他们之所以不尽吾意,要么刚愎自用目空一切,要么唯唯诺诺没有奋斗精神,若是有人不卑不亢,朕又何至于如此操劳不堪?”

    “陛下言笑了,璇星帝国文臣武将能者辈出,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让璇星帝国在大陆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夜无仇笑容可掬客气道,“草民前往北寒之地并非出于什么大义凛然的理由,而是有着私心存在。一来,趁此机会可以熟悉北方民风民情,为日后肃清乱党做下准备,二来修炼之途向来不破不立,唯有经历浴火的痛苦才会迎来绽放的契机,如此不耽于安逸的现状才是对自己的经营。”

    皇帝眼中愈发透露出欣赏的神色,夜无仇在这样的注视下又忽然想起来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便说道:“陛下,您可曾听说过影阁?”

    皇帝眉毛微不可察的抖动,紧接着声音略显低沉道:“影阁怎么了?”

    夜无仇有心仔细观察着皇帝的反应,顿时发觉这中间似乎有着什么严重的事,当下试探性说道:“影阁这个组织似乎有些邪门,我有个朋友便中招了。”

    紧接着,他便将胖子的事迹半真半假的说出来,皇帝听完眉头愈发皱紧,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冷冽自言自语道:“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

    “什么?”夜无仇问道。

    皇帝似乎回过神定定看了一眼夜无仇,随后便重新回到龙案前坐下,这似乎预示着交谈情绪的变化,他说道:“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民间总是有些刁民怀有不轨之心,这是历朝历代都无法避免的事情。”

    见皇帝的语气非常冷冽,夜无仇知道谈话应当到此为止,因为继续下去很有可能踩到雷区而让难以揣度的帝王之心产生杀意,到时候自己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但于此同时,夜无仇也是暗暗计上心来,关于影阁的话题就像霉头一样让人不愿意再触第二次,这从某种角度就印证了皇帝其实是知道影阁存在的事实。

    当下,夜无仇知趣地转移话题主动要求尽早调往北方。

    皇帝当即同意了夜无仇的请求,随后便起草法令,呼唤屏风后等候的太监施令下去,自此之后帝国关于摇光国储君的册封大典的准备便紧锣密鼓地在筹划中。

    当夜无仇从乾龙殿出来后,钦差迅速靠拢而来,用急切的语气道:“陛下跟你都说些什么了?”

    夜无仇用迟疑的眼光打量着他,他顿时反应过来忙解释道:“我只是对陛下的消息比较在意,毕竟人在官场,对真正的掌权者自然……”钦差露出憨憨的笑。

    自然要当一个舔狗呗,夜无仇翻了个白眼,当即回应道:“陛下自然是对我的摇光国储君身份做足准备,并将相关事宜悉数嘱托于我。”

    “就只有这些?”钦差诧异问道。

    夜无仇心中疑惑的感觉愈发强烈,他摆出正襟危坐的姿态靠在栏杆旁的石狮子上,用探知欲极强的口吻道:“你还想听到什么?你不妨明确告诉我。”

    钦差顿时有些慌乱,连忙摆摆手,自顾自往前走去,夜无仇迟疑地跟上,走出了皇城。

    夜无仇与维德斯、格雷米走在天元行省的街道上,他们看着过往商客纷繁热闹的景象,心中略微透露出惬意的滋味,这种感觉在夜无仇看来得之不易,毕竟自打天玄剑派覆灭后,时间催促着他栉风沐雨前行赶路,血海深仇就似高耸的山岳压在他的心头,尽管如此,他还是将全人类的共同命运放在首要位置,夜无仇时常自思自己这样算不算伟大,可旋即他便从自己的内心中得到否定答案——不算——这是天玄剑神冥冥之中的教诲在起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尽管由于种种缘故,璇星帝国皇帝并不能将亡灵现世的消息通知其他国家,这样对于夜无仇来说也就算不得达成目的,但凡事有劳有逸方是正途,弓弦总是绷紧容易断折。

    “也不知道真华散人怎么样了。”夜无仇忽然感慨道。

    “对了殿下,提起真华散人,您可还记得完成他的愿望?”格雷米说道。

    夜无仇微微叹了口气道:“世间的悲哀无过于美人迟暮英雄末路,真华散人的遗愿我又怎敢不遵从?距离洛书河图开启还有几天的时间,倒不如趁此机会为真华散人讨回一个公道。”

    格雷米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道:“说实在的,我好长时间没有酣畅淋漓地动手了,上次肆无忌惮地动手还是在紫夜城的战场上。”

    “你呀你。”夜无仇故意摆出老成的口气道,“你要把性子中的好战因子改一改,要不然等到解甲归田的时候,跟子子孙孙讲当年之勇,空有一身热血却再也提不动刀了,到时候就有你难受的了。”

    格雷米哈哈大笑道:“正因为如此,趁着年轻力壮追随殿下干出事业,才是不负此生的行为。”

    夜无仇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相对于大陆上的人来说,迈恩瑞这座独立城市孕育的人忠诚勇敢,踏实可靠,能够当上圣骑士,不得不用“三生有幸”来形容。

    自然要当一个舔狗呗,夜无仇翻了个白眼,当即回应道:“陛下自然是对我的摇光国储君身份做足准备,并将相关事宜悉数嘱托于我。”

    “就只有这些?”钦差诧异问道。

    夜无仇心中疑惑的感觉愈发强烈,他摆出正襟危坐的姿态靠在栏杆旁的石狮子上,用探知欲极强的口吻道:“你还想听到什么?你不妨明确告诉我。”

    钦差顿时有些慌乱,连忙摆摆手,自顾自往前走去,夜无仇迟疑地跟上,走出了皇城。

    夜无仇与维德斯、格雷米走在天元行省的街道上,他们看着过往商客纷繁热闹的景象,心中略微透露出惬意的滋味,这种感觉在夜无仇看来得之不易,毕竟自打天玄剑派覆灭后,时间催促着他栉风沐雨前行赶路,血海深仇就似高耸的山岳压在他的心头,尽管如此,他还是将全人类的共同命运放在首要位置,夜无仇时常自思自己这样算不算伟大,可旋即他便从自己的内心中得到否定答案——不算——这是天玄剑神冥冥之中的教诲在起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尽管由于种种缘故,璇星帝国皇帝并不能将亡灵现世的消息通知其他国家,这样对于夜无仇来说也就算不得达成目的,但凡事有劳有逸方是正途,弓弦总是绷紧容易断折。

    “也不知道真华散人怎么样了。”夜无仇忽然感慨道。

    “对了殿下,提起真华散人,您可还记得完成他的愿望?”格雷米说道。

    夜无仇微微叹了口气道:“世间的悲哀无过于美人迟暮英雄末路,真华散人的遗愿我又怎敢不遵从?距离洛书河图开启还有几天的时间,倒不如趁此机会为真华散人讨回一个公道。”

    格雷米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道:“说实在的,我好长时间没有酣畅淋漓地动手了,上次肆无忌惮地动手还是在紫夜城的战场上。”

    “你呀你。”夜无仇故意摆出老成的口气道,“你要把性子中的好战因子改一改,要不然等到解甲归田的时候,跟子子孙孙讲当年之勇,空有一身热血却再也提不动刀了,到时候就有你难受的了。”

    格雷米哈哈大笑道:“正因为如此,趁着年轻力壮追随殿下干出事业,才是不负此生的行为。”

    夜无仇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相对于大陆上的人来说,迈恩瑞这座独立城市孕育的人忠诚勇敢,踏实可靠,能够当上圣骑士,不得不用“三生有幸”来形容。

    格雷米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道:“说实在的,我好长时间没有酣畅淋漓地动手了,上次肆无忌惮地动手还是在紫夜城的战场上。”

    “你呀你。”夜无仇故意摆出老成的口气道,“你要把性子中的好战因子改一改,要不然等到解甲归田的时候,跟子子孙孙讲当年之勇,空有一身热血却再也提不动刀了,到时候就有你难受的了。”

    格雷米哈哈大笑道:“正因为如此,趁着年轻力壮追随殿下干出事业,才是不负此生的行为。”(未完待续)

第301章(四)

    流云宗座落在巍峨的山上,这山八面来风南北交汇,往来商客人流皆须从上而行,在主干道以北数里地的距离便是流云宗气派的主殿,在往后延绵很长的一段距离都是五脏俱全的流云宗其他建筑。

    商客虽然不喜流云宗欺压百姓的臭名,可它存在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这座深山中全然没有剪径强人,恶人自有恶人磨,区区强盗见到真正的恶霸自然销声匿迹。而与此同时,流云宗宗主自觉名声太臭多少要维护,便趁此手到擒来的良机居功自伟,自封乃替天行道的仁人志士。

    流云宗今日乃宗主诞辰大庆,举宗上下充满着喜气洋洋的气氛。璇星帝国诸多势力都趁此机会拉拢人脉,纷纷进献珍奇异宝,这就形成了比较奇怪的现象,区区流云宗二流势力的宗主诞辰竟然举办得堪比宰府丞相。

    “你听说了吗?洛书河图出了两个南华宗的人。”一个小厮擦拭着梨木椅子的扶手对另外的小厮道。

    “怎么能没听说,这么大的事,外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说什么南华宗要跻身顶级势力,甚至会得到皇室的培植。甚至有的人越传越邪乎,说是南华宗甚至要成为第二个英岚殿。”小厮神情夸张,满脸不可置信。

    “你是有所不知吧。”小厮神秘地四周看了眼随后在同伴耳边低语道,“据说摇光国储君亦是从南华宗的弟子。”

    “什么!”

    “嘘——”小厮眼睛两边瞅了瞅赶忙阻止道,“祸从口出你可别大声嚷嚷,这样的政事千万别妄自评论,若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样两人顿时相视各自摆出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便颇有默契的转移话题。

    此时的流云宗酒宴欢天,在一片宽阔的广场上,众多来宾将整个场地包围成一个圆形,流云宗宗主徐虎为首端坐,造型霸气的椅背高耸云霄,徐虎凭借着这样的凸现地位的似石碑般的椅背,以盛气凌人之势俯视全场。

    他的旁边有一位美艳的妇人,此妇人身材火辣衣着暴露,俊俏的脸庞浓妆艳抹,秋波流盼间是无尽的妩媚。但这样的感觉也仅仅是限于乍然一看,如果细细探究就会发现妇人的姿态着实有些蹩脚。

    “夫君,你看这些人都来了,奴家有你这样的依靠当真是三生有幸啊!”妇人有些僵硬地坐在徐虎的腿上,依偎在后者的怀中,用撒娇的语气说道。

    徐虎将手放在妇人的臀部狠狠捏了一把,他也不顾场外那么多人看着,用色迷迷的眼神盯着妇人,而后鼻子凑近她的胸脯狠狠地抽吸一口气道:“小美人,哥哥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妇人笑得花枝乱颤道:“夫君,都老夫老妻了就别这么浪漫了。”

    徐虎长满浓密胡子的嘴唇翻起冷笑,他从侍者手中接过一个匣子。

    “这是好东西,打开看看。”

    妇人将信将疑地将匣子打开一道缝,她顿时花容失色立马把匣子扔在地上,只听当啷一声,一颗头颅从匣子中滚了出来。

    这颗头颅的主人正是真华散人,而这名妇人也就是夏钰儿。

    徐虎丝毫不顾及下方宾客的脸色变化,他用手勾住夏钰儿的下巴道:“怎么样?看见你前夫的头颅是不是有种爽翻的感觉?”

    夏钰儿脸色有些苍白,她虽说****当初与真华散人成亲纯属是贪图他的名声,但无论如何至少为人的本性还是有的,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哪怕与真华散人再不合,也不至于到要无情杀害的地步。

    当初徐虎骗他将真华散人关押在大牢里只是想给他个教训而并非真的要他死于非命,在今天看来不过是天大的笑话罢了,徐虎就是肆虐成性的暴徒,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怎么了?不喜欢?”徐虎脸色阴沉下来,语气中透露出不善,旁边的侍者见此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是瑟瑟缩缩地窝进石碑后面。

    夏钰儿稳稳心态,她连忙跑下台阶将人头重新装好,露出谄媚的笑道:“夫君,今日是你的诞辰,本应该是奴家给您送礼物,却没想到奴家反而受到这般心意,你说我除了用后半辈子的用心服侍之外,还有什么可报答的呢?”

    徐虎听着甜言蜜语这才重新露出笑,这个彪形大汉粗犷地在夏钰儿的脸蛋上亲得山响,紧接着他站起身,用震天响的声音道:“今日我徐某人过生日,感谢大家捧场,日后若有机会定然一一回访!”

    这样说着,还未等下方拍马屁声音响起,他又用洪亮的声音接着道:“我要跟大家分享一个足够刺激的消息!曾与我流云宗作对的真华散人已经命丧黄泉,他的老婆早已在我的胯下俯首称臣,他所有的一切都被我剥夺,哪怕是他的手足兄弟,亦弃暗投明帮助于我为彻底抓住真华散人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劳!”

    这样说着,他用大环刀将真华散人的头颅挑在刀尖上,高高举起以来示众,他脸色布满得意洋洋的笑道:“我徐某人在我的诞辰之日昭告天下,我接受有人与我作对,只要他准备好了承受疯狂的报复。”

    宾客蓦然无语,虽然有些来者面带愤怒,可那也仅仅是在低着头的时候才敢表现出来,对于流云宗徐虎,他们是真的没有勇气反抗,毕竟狐假虎威的可怖直接来源于那吊睛白虎。

    “来!大家畅所欲言开怀畅饮,在我徐某人的举办的宴会上,不需要有丝毫顾及。”徐虎狠狠地将大刀插进地面,青石砖上的缝隙顿时如小蛇蔓延,徐虎的淫威让诸多宾客如芒在背,宴会的气氛更是尴尬无比,但好在流云宗还算有点情调请出名动京城的歌舞妓于广场中心翩翩起舞,伴随着筝声悠扬,徐虎那粗俗的行为被衬托得愈发明显。

    徐虎嫌酒樽太小喝酒不过瘾,当下直接拎起坛子仰脖豪饮,酒酣之时,他出言不逊道:“我徐某人纵横捭阖,自以为鲜有敌手,我流云宗英雄门派,合当跻身一流势力的名列,若是谁有异议,大可提出来无妨!”

    徐虎醉眼迷离,他凶神恶煞的目光扫视着场中,场中的势力多半来自天元行省,他们对英岚殿的忌惮是无与伦比的,因此哪怕是对流云宗嗤之以鼻,却仍然不敢出言反驳。没人会为了个纨绔子弟去惹祸上身。

    而就在此时,有道声音却从远方飘渺的传来,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萦绕在众人耳边,这个声音道:“我有异议处,不知流云宗是否会虚心请教呢?”

    夏钰儿稳稳心态,她连忙跑下台阶将人头重新装好,露出谄媚的笑道:“夫君,今日是你的诞辰,本应该是奴家给您送礼物,却没想到奴家反而受到这般心意,你说我除了用后半辈子的用心服侍之外,还有什么可报答的呢?”

    徐虎听着甜言蜜语这才重新露出笑,这个彪形大汉粗犷地在夏钰儿的脸蛋上亲得山响,紧接着他站起身,用震天响的声音道:“今日我徐某人过生日,感谢大家捧场,日后若有机会定然一一回访!”

    这样说着,还未等下方拍马屁声音响起,他又用洪亮的声音接着道:“我要跟大家分享一个足够刺激的消息!曾与我流云宗作对的真华散人已经命丧黄泉,他的老婆早已在我的胯下俯首称臣,他所有的一切都被我剥夺,哪怕是他的手足兄弟,亦弃暗投明帮助于我为彻底抓住真华散人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劳!”

    这样说着,他用大环刀将真华散人的头颅挑在刀尖上,高高举起以来示众,他脸色布满得意洋洋的笑道:“我徐某人在我的诞辰之日昭告天下,我接受有人与我作对,只要他准备好了承受疯狂的报复。”

    宾客蓦然无语,虽然有些来者面带愤怒,可那也仅仅是在低着头的时候才敢表现出来,对于流云宗徐虎,他们是真的没有勇气反抗,毕竟狐假虎威的可怖直接来源于那吊睛白虎。

    “来!大家畅所欲言开怀畅饮,在我徐某人的举办的宴会上,不需要有丝毫顾及。”徐虎狠狠地将大刀插进地面,青石砖上的缝隙顿时如小蛇蔓延,徐虎的淫威让诸多宾客如芒在背,宴会的气氛更是尴尬无比,但好在流云宗还算有点情调请出名动京城的歌舞妓于广场中心翩翩起舞,伴随着筝声悠扬,徐虎那粗俗的行为被衬托得愈发明显。

    徐虎嫌酒樽太小喝酒不过瘾,当下直接拎起坛子仰脖豪饮,酒酣之时,他出言不逊道:“我徐某人纵横捭阖,自以为鲜有敌手,我流云宗英雄门派,合当跻身一流势力的名列,若是谁有异议,大可提出来无妨!”

    徐虎醉眼迷离,他凶神恶煞的目光扫视着场中,场中的势力多半来自天元行省,他们对英岚殿的忌惮是无与伦比的,因此哪怕是对流云宗嗤之以鼻,却仍然不敢出言反驳。没人会为了个纨绔子弟去惹祸上身。(未完待续)

第302章(五)

    冬季的风拂过流云宗的上空,在这个寒冬腊月,料峭的将万物抚摸凋零。此时此刻,徐虎凶神恶煞地盯着夜无仇等人,流云宗的诸多弟子更是严阵以待只等宗主一声令下,好将这几个不速之客拿下。

    可夜无仇丝毫不以为意,他仍然对夏钰儿说道:“来吧,我今日正式向你提出挑战,你若是怯不应战,我便屠了这流云宗。”

    什么!屠了整个流云宗?吹牛倒也得有个限度吧?看戏的宾客们目瞪口呆,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这话落在徐虎耳中,他本来沉凝如水的面孔顿时戏谑地笑起来:“哈哈哈,本以为是谁有意与我流云宗作对,没想到只是个精神出了问题的疯子!不知者不罪,小子,遇见我是你的幸运,就此速速退去,我徐虎绝不与残疾人一般见识。”

    可不出意外,他的话再一次被无视。这也就造成了徐虎疯疯癫癫有说有笑自言自语的景象,要细扒到底谁是疯子还真有待商榷。

    “怎么样?不敢吗?”夜无仇咄咄逼人,他没有因为徐虎的上窜下跳而有丝毫的分心,眼下他的心中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替已经命赴黄泉的汉子讨回一个公道。

    夏钰儿忽然感到了一丝胆战心惊,这种感觉来得毫无理由,可又不得不让她郑重地思考其中的关系,她不得不重新问道:“到底是何人嘱托于你的?”

    夜无仇从嗓眼里挤出轻蔑的调儿,那面具下的眼神犀利如刀,只是冷冷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我会用潮蛟拳教你做人!”

    潮蛟拳!夏钰儿的脸色登时变得苍白,她美艳的脸庞终于不再是勾人心魄的妩媚,而是充满着不可思议,她的声音发抖道:“你……你是他派来的?”

    此时倍感没有面子的徐虎终于爆发,他知道想要用嘲讽夜无仇以换来自身威严的意图是没有任何成效的,因为那样非但达不到目的反而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登时暴呵:“流云宗弟子听令!”

    几百名弟子纷纷迎合,异口同声,气势还颇为唬人。

    “将这肆意妄为的宵小给我拿下!”

    就在流云宗弟子刚要运转斗气冲上来的时候,脸色苍白的夏钰儿忽然开口道:“夫君,此人让我来吧,一来让这诸多势力看看我的身手,这也对你的面子有好处,二来也当时给诸路英雄好汉宴饮助兴。”

    徐虎闻言当即叫好,他大刀阔斧地重新走回为首宝座上坐下来,虎目瞪得溜圆道:“那我便许你,只是你不能轻易要了这小子的小命,若不然我无以泄我心头之恨!”

    夏钰儿屈身领命后,便盯着夜无仇的眼睛,隔着尚远的距离,便能感受到其中浓郁的杀气以及愤恨,她低声对夜无仇道:“小子,既然你要多管闲事,那么也就别管我收下不留情了。人活于世都有自己的东西值得追求,你若是此来是想让我后悔的我告诉你大可不必,你就别徒费心思了。”

    夜无仇哑然失笑,他流焰剑取出来,斜斜地指向地面,升腾着的幻化之火熊熊燃烧,他说道:“你的内心戏可真多,我与他以兄弟相称,见他蒙冤惨死,只是想为世间正道贡献自己的力量,对于你这等苟且偷生靠男人为生的蠹虫来说,没有任何让你后悔的必要。”

    夏钰儿怔了怔,她喃喃道:“没必要吗?”她的眼神中刹那间流露出空洞的神情,但转而便强行将其摒除,随后双手冒出淡蓝色的光晕,向夜无仇冲过来。

    此时流云宗广场上已经聚集众多流云宗弟子,他们席地而坐将场中围成一个巨大的圈,宾客则坐在外围,他们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修为自然不会差,并不会因为距离远而错过细节。

    夜无仇的剑尖轻轻略过雕刻着麒麟图案的浮雕,这广场上的青石砖显然是名贵的材料,走路丝毫不滑用眼睛看去却泛着如玉般莹莹的光泽,透露出一种温润之感,而最令人惊讶的则是那构成麒麟的材料,好似有种氤氲的雾气缭绕不散,用精神力感知是如此,可用肉眼却丝毫看不出来有何异常。

    这个时候,小不点的声音忽然响起道:“爸爸,你有没有觉得这地面有些奇怪呀?”

    夜无仇不着痕迹的向下瞥了眼道:“奇怪是奇怪,用精神力去感知明明有种胶质层存在,可用感官碰触却没有丝毫异样,这种现象可真是不可思议,其中的差距说明至少有种感官在说谎!或者说这种石头善于欺骗。”

    小不点表达出来一个疑惑的念头,他对此也是很不理解。

    接下来,夜无仇的注意力没有停留在这点上更长时间,而是全神贯注地迎接飞奔而来的夏钰儿。

    夏钰儿的粉黛浓厚的脸庞透露出狰狞,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大声呵道:“潮蛟拳!”

    顿时海浪翻涌的声音不绝于耳,夜无仇仿佛来到了海岸线上,风声潮声以及海鸥的啼鸣声交相辉映,共同铸就了这样洪阔的意境。

    这难道就是潮蛟拳?夜无仇大吃一惊,原本以为真华散人所谓独创的绝学不过是在前人的窠臼中往外稍微延伸,却着实没有想到竟然能够独辟天地从而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意境。

    要知道创造性是宗师般的人物所具备的品质,而真华散人显然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前提,这让夜无仇在刹那间肃然起敬,他对这位已经亡故的大师不再出于同情而替他完成遗愿,而是出于发自内心的敬佩。

    夜无仇没有钻研潮蛟拳,更不懂潮蛟拳的运作方式,他与潮蛟拳的接触不过夏钰儿动手到现在一个呼吸间。

    “小不点,参悟潮蛟拳法!”夜无仇心中说着,便将潮蛟拳的卷轴交给小不点,小不点用他那出奇强大且功用无数的精神力将潮蛟拳转化成精神感受,再通过他们二者之间心意相通的纽带从而达到共时阅览的效果。

    这是一次偶然中他们发现的,这样二者协作共事显然比单打独斗有效率得多。因此,就在这样的状态下,夜无仇边与夏钰儿作战,边感受着潮蛟拳的心得边与夏钰儿作战,但也正因为三心二意,才屡次陷入险象环生的境地。

    夏钰儿深得潮蛟拳的精髓,想当初她的一身武艺便是真华散人赋予的,可到最后真华散人也正是败于她的拳下,这前后的反转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本来夏钰儿就算将潮蛟拳修炼得再精进也无法和开山鼻祖相比,可怎奈真华散人心灰意冷怅望灰天,没有任何斗志,就这样被夏钰儿擒获而后被奸夫徐虎陷害而死。

    夜无仇的流焰剑左劈右砍,防御有些捉襟见肘,而夏钰儿不但潮蛟拳耍得好,而且修为在斗玄左右,这也就造成了非常悬殊的实力差距。

    可夜无仇凭借斗易初期的修为非但没有被碾压,而且还有越来越稳定的迹象,这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宾客们窃窃私语,对这边的战斗指指点点。

    而此时徐虎亦是发现有些不对劲,按理来说斗玄与斗易之间的战斗应该呈现一边倒的画面,可眼下这幕不但刷新了他的认知,更是将其往颠覆的状况发展。

    夜无仇越战越勇,而夏钰儿则是显得有些焦急,可她的焦急便是她的破绽。她修为比对手高一个等级,可饶算如此还是未能迅速折服对手,这在某种程度上说已经是有损颜面的事,可若是再被对手反败为胜,那么自己的颜面何存?往好的说是自己没脸见人,往坏的说就是有损流云宗的颜面,徐虎是什么脾气她不是不知道,而正是因为过于了解她才更加地慌张。

    “小子,你难道真的想让我难堪吗?有些话我只说一遍,我对自己的选择不后悔,若是有重来的机会,我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夏钰儿一拳轰出,只听闻哗啦啦的海潮翻涌,那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景象浮现在众人的脑海中。

    夜无仇对此留了个心眼,意象这东西不在于刻苦研修而在于领悟,若是机会到了你吃个饭都能顿悟出意象,而若是机遇不够那你盯着瀑布一年都无法参悟“水善万物而不争”的大道。

    因此,对于能够身临其境切实体会的机会是值得珍惜的,夜无仇一拳亦是轰出,乌黑的角质层覆盖拳掌,浓郁的咄咄逼人的体修之力喷薄而出,与潮蛟拳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轰!”

    旋即便是闷哼一声,二人各自朝身后退去。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对即将揭晓的孰强孰弱的答案感到满怀期待,说起来这样的状况也是费解,他们竟然没有深信不疑地将修为足足高出对手一个等级的夏钰儿作为心中的胜利者,反而隐隐有些期待斗易初期的小子能够更坚挺一些。

    噔噔噔。

    夏钰儿接连向后退,当她腮帮子鼓起来明显咬紧牙关的时候,才将将稳住身形。

    而反观夜无仇!(未完待续)

第303章(六)

    只见夜无仇亦身形僵硬连连后退,每一步都有种要将青石砖踏破的感觉,可伴随着众人的视线以及他们心中默念的步数,夜无仇就这样步履清晰地呈现出他与夏钰儿对阵的真实情况。

    他们之间接触后的表现不会说谎,身体是最直观的表达方式。一步,两步,三步……夜无仇的倒退速度很明显地低于夏钰儿,他仿佛正在施展力量抵御扑面而来的压力,因此在力的相互抵消作用下夜无仇的动作缓慢却出奇地沉重,这也就造成了夏钰儿已经停下来了他却仍然没有脱身的状况。

    所有人紧紧盯着丝毫不转移视线,显然他们之间的战斗掉足了观众的胃口。夜无仇的这一手也足够震慑群雄了,能够在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仍然能够爆发出本应该已经空缺的力量,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超妙的技巧,这种技巧的难度不啻于舌舔胳膊肘反手摸肚脐。

    夏钰儿整整倒退了八步,而就在夜无仇在退到第七步的时候仍然没有要减速的意思,所以人大失所望,本以为夜无仇即将落败之时,他们所关注的对象身体忽然违反常理的戛然而止,随后令人目瞪口呆地晃了晃,左脚不自觉的往地上落去,这一步若是落实,那便是第八步,如此他便于夏钰儿战平。

    能够以斗易的水平与斗玄硬撼而战成平手,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匪夷所思的现象。

    若是当真平局那也是值得震撼的,可就在众人在心中已经准备喝彩的时候,真正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夜无仇的左脚即将落到地面的时候,忽然停止不动,就这样如雕像般顿住!

    怎么回事!在坐的各位都是武界高手,他们对这中间的门道可谓一清二楚,夜无仇有些细节的把控已经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他们自问自己在同样的情景下是无法做到的。

    夏钰儿已经惊讶得无法自拔,在他看来夜无仇已经不是在战斗了,而是带有其他某些性质,似乎……似乎是炫技!

    果不其然,夜无仇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后,如矫捷的猿猴般跳到一旁以示自己的从容淡定。

    “你……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夏钰儿支吾道,她的思维有些僵滞,以至于显得气势低微。

    夜无仇玩心大起,他自家知道自家的事,天玄体修的裨益是极为明显的,那种对身体通透的把握以及对自身潜能的爆发是贴切且真实的,而绝非兴之所致那般充满随机性与巧合性。

    他说道:“战斗才刚刚开始,若是你以为自己胜券在握,那么想必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愚昧。今日我所来为的不过仅有一件事,让真华散人的在天之灵得到弥足珍贵的宽慰。”

    夏钰儿脸色阴沉,她那浓厚粉黛都挡不住渗透出来的杀气,整个人呈现出极度低迷的状态,似乎是听到“真华散人”这几个字都能让她状态差到极点。她阴森道:“当初与真华散人琴瑟和鸣不过是一时愚昧,当初初进城镇还不太懂得这世间的道理,既然如今已经醒悟,那么他便没有理由继续妨碍我。”

    这段话中充满了对她与真华散人的故事的暗示,夜无仇没有当即回答,而是思忱片刻,真华散人没有将他们之间的故事说出来,那么夜无仇也不好妄自评论。

    夏钰儿的眼神中有些晶莹,她的气质顿时变得温婉而绝非水性杨花,夜无仇忽然感到了有些不对劲,这中间似乎另有隐情!

    可就在夏钰儿含着泪歪着脑袋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忽然改变了主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夜无仇,潮蛟拳如大河汇聚磅礴汹涌,夏钰儿显然拼尽全力去打算将夜无仇击杀!

    “潮蛟拳,千浪噬!”

    滔天巨浪铺天盖地而来,夜无仇感到自己面对着难以穿透的水墙,那夯实的气势好似太古凶兽,充满无法忤逆的力量。于此同时,无数蛟龙乍然四散,由一个共同的点向四方辐射,最后纷纷以盛气凌人的气概自四面八方包拢而来!

    这便是潮蛟拳的终极奥义吗?夜无仇忽然灵犀一动,当即双手结印,口中喃喃自语,似乎在念叨着口诀,就在夏钰儿的攻击即将抵达的时候,夜无仇双眼绽放出璀璨的光亮,随后历声大喝道:“潮蛟拳,玄鉴鼎!”

    浩瀚无垠的大海岿然横亘,在那太初之上,元始之中,有一尊炉鼎在静静悬浮,强盛的铭文悬浮在半空,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光环在绰约间缓缓浮游!

    夜无仇双手平举,银发无风自动,他的目光中充斥着无比的坚定,携带着一往无前的凌厉气势狠狠迎上夏钰儿!

    尖啸的蛟龙嘶鸣宛如刺穿灵魂,夜无仇心中暗中咋舌,潮蛟拳的威力着实被他小觑,本以为普普通通的斗技如今已经给予他太多的惊讶,而也正是因为此,他才重新界定了潮蛟拳的地位,这也就形成了他迫切想要从中汲取营养的决心。

    得益于小不点的辅助,他能够以极具效率的方式横观纵视领会其中所含的意境,尤其是在拥有充足经验的夏钰儿的现场展示下,他已经顿悟了潮蛟拳的基本意境,结合斗技玄鉴鼎,也就形成了一种全新的斗技!

    本来玄鉴鼎也就是一种普通斗技,他当初是在循序渐进由简到难的次序学习斗技的时候最先习得的斗技,如今在其中注入了潮鲛拳的精髓,品质能够达到何种程度已经很难界定了。

    巨大的卖相华丽的鼎炉与无数蛟龙狠狠地撞在一起,顿时发出山崩地裂的态势,只见江河混沸风起云涌,蛟龙的嘶鸣与闷噪声交织才一起,形成了摄人心魄的震撼。

    场中已经陷入了一片深蓝的海浪中,风萧萧兮易水寒,肃杀之气逐渐如秋霜挂枝般浮现,在浓厚的雾气中一切都是未知的,这也引得所有人集中注意力。

    夏钰儿已经惊讶得无法自拔,在他看来夜无仇已经不是在战斗了,而是带有其他某些性质,似乎……似乎是炫技!

    果不其然,夜无仇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后,如矫捷的猿猴般跳到一旁以示自己的从容淡定。

    “你……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夏钰儿支吾道,她的思维有些僵滞,以至于显得气势低微。

    夜无仇玩心大起,他自家知道自家的事,天玄体修的裨益是极为明显的,那种对身体通透的把握以及对自身潜能的爆发是贴切且真实的,而绝非兴之所致那般充满随机性与巧合性。

    他说道:“战斗才刚刚开始,若是你以为自己胜券在握,那么想必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愚昧。今日我所来为的不过仅有一件事,让真华散人的在天之灵得到弥足珍贵的宽慰。”

    夏钰儿脸色阴沉,她那浓厚粉黛都挡不住渗透出来的杀气,整个人呈现出极度低迷的状态,似乎是听到“真华散人”这几个字都能让她状态差到极点。她阴森道:“当初与真华散人琴瑟和鸣不过是一时愚昧,当初初进城镇还不太懂得这世间的道理,既然如今已经醒悟,那么他便没有理由继续妨碍我。”

    这段话中充满了对她与真华散人的故事的暗示,夜无仇没有当即回答,而是思忱片刻,真华散人没有将他们之间的故事说出来,那么夜无仇也不好妄自评论。

    夏钰儿的眼神中有些晶莹,她的气质顿时变得温婉而绝非水性杨花,夜无仇忽然感到了有些不对劲,这中间似乎另有隐情!

    可就在夏钰儿含着泪歪着脑袋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忽然改变了主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夜无仇,潮蛟拳如大河汇聚磅礴汹涌,夏钰儿显然拼尽全力去打算将夜无仇击杀!

    “潮蛟拳,千浪噬!”

    滔天巨浪铺天盖地而来,夜无仇感到自己面对着难以穿透的水墙,那夯实的气势好似太古凶兽,充满无法忤逆的力量。于此同时,无数蛟龙乍然四散,由一个共同的点向四方辐射,最后纷纷以盛气凌人的气概自四面八方包拢而来!

    这便是潮蛟拳的终极奥义吗?夜无仇忽然灵犀一动,当即双手结印,口中喃喃自语,似乎在念叨着口诀,就在夏钰儿的攻击即将抵达的时候,夜无仇双眼绽放出璀璨的光亮,随后历声大喝道:“潮蛟拳,玄鉴鼎!”

    浩瀚无垠的大海岿然横亘,在那太初之上,元始之中,有一尊炉鼎在静静悬浮,强盛的铭文悬浮在半空,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光环在绰约间缓缓浮游!

    夜无仇双手平举,银发无风自动,他的目光中充斥着无比的坚定,携带着一往无前的凌厉气势狠狠迎上夏钰儿!

    浩瀚无垠的大海岿然横亘,在那太初之上,元始之中,有一尊炉鼎在静静悬浮,强盛的铭文悬浮在半空,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光环在绰约间缓缓浮游!

    夜无仇双手平举,银发无风自动,他的目光中充斥着无比的坚定,携带着一往无前的凌厉气势狠狠迎上夏钰儿!(未完待续)

第304章

    。

    “为什么会这样!”夏钰儿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随着细密的汗珠的涌现,它们纷纷粘在她的额前,充满了说不出的狼狈。而与此同时,夏钰儿的妩媚粘人的气质烟消云散,她就这样静静地呆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这个时候的她才是本真的她,这个时候她身上流淌的气息才是沛然真诚的。

    抛去虚伪的面具所有人的内心都可以让庞然大吃一惊,坏人并非尽坏,善人亦非尽善,就算夏钰儿的罪行不可饶恕,可此刻不得不说她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人。

    “不可能的,我这么努力的修炼,为何会被区区斗易小子打败?”夏钰儿瞳孔并不聚焦,她兀自摇着头,那神情充满让人心疼的可怜,就仿佛所有念念不忘的没有得到应有的报答一样,夏钰儿正面临同样的状况。

    夜无仇调整气息,他虽然险胜,可并非安然无恙,恰恰相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感受到胸口好似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就连最基本的呼吸都感到困难。

    “果然不好惹啊。”夜无仇苦笑不已,夏钰儿的潮蛟拳已经达到了极高的水准,虽然夜无仇自己对潮蛟拳并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从而也不知道夏钰儿的战力到底该如何形容,但哪怕仅仅是一个大致的概念亦足以表明后者的厉害之处。

    夜无仇停滞了半晌后,感觉身体好了些,再加上格雷米的帮助,他已经可以正常开口说话,只不过他只能对胸腔呼啦的摩擦疼痛视而不见。他说道:“真华散人的遗愿便是挑战你,他对于你并没有胜负的要求,只是单纯地想让他的再出现在你的视野里一次罢了。而关于你的问题,你奇怪自己为何会被我打败,原因很简单,习武之道在于德艺双馨,切不可因噎废食,唯有如此,方可接近大道,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就是这个道理。你与其在这里怨天尤人,倒不如追根溯源地想想自己的根本是否真的无愧于天地。”

    夏钰儿忽然有所触动,泪水夺眶而出,她的情绪颇为激动,竟然就当着所有人都面号啕大哭道:“怎么了,难道你就所有的事都对得起任何人吗?难道那所谓的道便是强人所难,留有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所学习的吗?那样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字字诛心,夜无仇被问得一愣,他本来的用意只是想让夏钰儿对自己朝三暮四害人不浅的行为感到忏悔,可却没想到在这等犀利的压力下她竟然会如此反弹,显然在平日里她便对这方面的思考下过大量的功夫。

    夜无仇忽然发现这件事并非那种非黑即白的片面情节,如果说夏钰儿单纯的因为**而害了真华散人,那么她便不会在崩溃的时候发出歇斯底里的诘问,平日里她对自己内心的拷问显然是经历日积月累的积淀才得以形成的。

    虽然如此,可夜无仇转念一想,夏钰儿的话不可谓不深刻,世间大道存在于一草一木之中,所谓存在即合理,不是说不存在的便是不合理的,而是能够存活于现实生活中以及灵魂世界的能够被感知的,都是符合大道的发展规律。

    因此,刚刚他信口开河的言论,虽然乍一看很有道理,可实际是空穴来风没有根据的,根本没有办法荫庇纷繁复杂的界面法则与逻辑上行得通的意识形态。

    夜无仇蠕动着嘴唇刚想说些什么,可徐虎如山岳般的身躯踏着沉重的步伐向这边走来,于此同时他肩上的大刀逐渐被锐利的寒芒笼罩,刺骨的寒意扩散开来。

    “夏钰儿,你少说两句吧!还嫌给流云宗丢人不够吗?”徐虎的语气很是平静,但也正是他的平静,才让其他人感到了扑面而来的危机。要知道以徐虎的脾气遇见自己看不惯的事定然大发雷霆然后以暴君的手段残忍将对手杀害,可此时此刻这样的状态却是极为少见的。

    夏钰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此时受到刺激变得不理智亦或者说回归真实,她嘶吼道:“所有人都在谴责我,朝我施加压力,我本来以为你的甜言蜜语会如当初那般兑现,可实际上怎么样?我只是你的玩物罢了!”

    这样如泣如诉地说着,夏钰儿竟然笑出了声,随着她的肩膀剧烈抖动,那放肆而尖锐的笑声刺穿云霄。她疯癫笑道:“我被世界辜负了啊!这个世界欠我一个拥抱!我所谓追求的力量,到头来亦不过是水上幻泡,回归虚无。流云宗于我何干?当初你说要给我宗门最好的修炼资源,可那不过是个弥天大谎罢了。”

    徐虎的气势愈发阴森,夜无仇有些担心,他示意了一下格雷米,格雷米会意,凝重地点了点头。

    “我流云宗的名誉又岂是一个女流之辈可以玷污的!”徐虎的声音没有任何怒意,仿佛只是在说很平常的事,但是**裸的杀意却是不加掩饰的!

    就在这个当口,徐虎蓦然而动,无尽的狂风怒号而去,大刀自上而下狠狠斩落,这显然是要要来夏钰儿的命!

    眼见着这变故发生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夏钰儿可是流云宗的宗主夫人啊,就算没有感情也有恩情,就是普通外人做出这样的事也罪不至死啊!怎么到徐虎这里便大开杀戒了呢!

    徐虎的暴虐惹得很多人深感不快,他们的背后势力虽然比不上英岚殿,可却比流云宗高出不知几个档次,而就在这种情形下他们还要忍受徐虎的肆意妄为所带来的不快,搁谁谁都会深恶痛绝。

    虽然如此,可夜无仇转念一想,夏钰儿的话不可谓不深刻,世间大道存在于一草一木之中,所谓存在即合理,不是说不存在的便是不合理的,而是能够存活于现实生活中以及灵魂世界的能够被感知的,都是符合大道的发展规律。

    因此,刚刚他信口开河的言论,虽然乍一看很有道理,可实际是空穴来风没有根据的,根本没有办法荫庇纷繁复杂的界面法则与逻辑上行得通的意识形态。

    夜无仇蠕动着嘴唇刚想说些什么,可徐虎如山岳般的身躯踏着沉重的步伐向这边走来,于此同时他肩上的大刀逐渐被锐利的寒芒笼罩,刺骨的寒意扩散开来。

    “夏钰儿,你少说两句吧!还嫌给流云宗丢人不够吗?”徐虎的语气很是平静,但也正是他的平静,才让其他人感到了扑面而来的危机。要知道以徐虎的脾气遇见自己看不惯的事定然大发雷霆然后以暴君的手段残忍将对手杀害,可此时此刻这样的状态却是极为少见的。

    夏钰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此时受到刺激变得不理智亦或者说回归真实,她嘶吼道:“所有人都在谴责我,朝我施加压力,我本来以为你的甜言蜜语会如当初那般兑现,可实际上怎么样?我只是你的玩物罢了!”

    这样如泣如诉地说着,夏钰儿竟然笑出了声,随着她的肩膀剧烈抖动,那放肆而尖锐的笑声刺穿云霄。她疯癫笑道:“我被世界辜负了啊!这个世界欠我一个拥抱!我所谓追求的力量,到头来亦不过是水上幻泡,回归虚无。流云宗于我何干?当初你说要给我宗门最好的修炼资源,可那不过是个弥天大谎罢了。”

    徐虎的气势愈发阴森,夜无仇有些担心,他示意了一下格雷米,格雷米会意,凝重地点了点头。

    “我流云宗的名誉又岂是一个女流之辈可以玷污的!”徐虎的声音没有任何怒意,仿佛只是在说很平常的事,但是**裸的杀意却是不加掩饰的!

    就在这个当口,徐虎蓦然而动,无尽的狂风怒号而去,大刀自上而下狠狠斩落,这显然是要要来夏钰儿的命!

    眼见着这变故发生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夏钰儿可是流云宗的宗主夫人啊,就算没有感情也有恩情,就是普通外人做出这样的事也罪不至死啊!怎么到徐虎这里便大开杀戒了呢!

    徐虎的暴虐惹得很多人深感不快,他们的背后势力虽然比不上英岚殿,可却比流云宗高出不知几个档次,而就在这种情形下他们还要忍受徐虎的肆意妄为所带来的不快,搁谁谁都会深恶痛绝。

    眼见着这变故发生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夏钰儿可是流云宗的宗主夫人啊,就算没有感情也有恩情,就是普通外人做出这样的事也罪不至死啊!怎么到徐虎这里便大开杀戒了呢!

    徐虎的暴虐惹得很多人深感不快,他们的背后势力虽然比不上英岚殿,可却比流云宗高出不知几个档次,而就在这种情形下他们还要忍受徐虎的肆意妄为所带来的不快,搁谁谁都会深恶痛绝。

    徐虎的暴虐惹得很多人深感不快,他们的背后势力虽然比不上英岚殿,可却比流云宗高出不知几个档次,而就在这种情形下他们还要忍受徐虎的肆意妄为所带来的不快,搁谁谁都会深恶痛绝。(未完待续)

第305章(二)

    夜无仇转过身,浓重的失落感笼罩在心头,哪怕是强作镇定自我安慰都无法荫庇自己内心的繁茂生长的荒芜,格雷米看了眼大气都不敢出的徐虎,示威式的用两根手指夹住刀刃将往上抬,而徐虎这么大个男人竟然薅着刀柄随着大刀悬浮在半空,格雷米淡淡一笑,又随手将他扔在地上,跟着夜无仇而去。

    他们三人就这样在全场宾客以及流云宗弟子的注视下即将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摇摇晃晃的徐虎从地上爬起来,他的眼中虽然存有心有余悸,可那阴森的怨恨是不可掩饰的。

    “怎么?大闹我流云宗就想这么离开?你们太不拿我流云宗当回事了吧!”徐虎的声音透露出不善的意味。

    夜无仇顿住脚步,他扭过头,清澈的眼神并没有刚来到流云宗时候的锐气,他就这样轻轻开口问道:“那你还有什么事呢?”

    徐虎将拄着大刀,络腮胡将整个人的气质变得粗犷至极,他说道:“流云宗众弟子听令!”

    也不知道他存着什么心思,夜无仇好整以暇地观望,只见流云宗弟子纷纷仗剑而立,并脚下迅速移动摆出一个怪异的图案,这个图案若果从单一方向看去丝毫察觉不出效果,可若是能够俯瞰过去将会发现云岚涌动,霞气升腾,在大阵不断变化中有着什么东西在迅速成型。

    “这个是……”夜无仇的语气略为惊讶,他能够在他在其中隐隐感受到不同凡响的气势,他不禁重新定位心态,注意力集中起来。

    而格雷米作为实力通天的大能,他的脸色却颇为凝重,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在修炼道路上走的更远自然看到的东西也是不胜枚举的,因此他的反应比夜无仇多了份贴近事实的成熟。他语气有些凝重道:“殿下,或许没这么简单,这个阵法竟然开始有了丝淡泊的荒古气息。”

    夜无仇惊愕地看着格雷米,好半天才缓过神,“荒古气息”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他是一清二楚的,但凡能够从上古遗留下来的东西那势必都是在江湖上引起腥风血雨的,就算那东西的真正实用价值并不可贵,但能够一睹蛮荒的芳泽那都是极有裨益的。

    小不点就是拥有荒古血脉的上古神兽,别看夜无仇对他的价值并不是很感冒,可这不代表他不识货,恰恰相反,他在天玄山的时候天玄剑神对荒古物件的痴迷对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但凡能够沾上“上古”二字的,在现在这个时代,那都是经历了岁月淘洗以及物竞天择的筛选所遗留下来的,其上所具备的价值自然是不可斗量的。

    将目光放在眼下,夜无仇发现流云宗的大阵升腾的气势愈发骇人,四周的宾客已经议论纷纷,距离夜无仇较近的让他勉强可以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我的天,没想到流云宗竟然还有这么一手,真不愧是号称英岚殿的分支啊,英岚殿这云烟蔽日阵都交给流云宗了啊,没想到流云宗一直以来都是扮猪吃老虎,他的真正势力远远不止二流那么简单。”

    “我就说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还时常奇怪有英岚殿作后盾,流云宗又怎会这么低微,现在是明白了,徐虎打了一手好算盘啊!”

    云烟蔽日阵,夜无仇在心中念叨着这个名字,只见眼前大阵已成,云蒸霞蔚,极为壮观,成千的弟子盘坐在地上,闭着眼睛,他们同气连枝,循环往复的暗流就是生生不息的庞大机器,整个浑然一体的巍峨大山般的气势让夜无仇勃然变色。

    他这才发现了云烟蔽日阵的厉害。

    徐虎的声音此时响起道:“本来我打算隐忍着以待时机在搏个风云变色,可怎能流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你们既然将我的计划打乱那么就得承受必要的代价,要不然又怎能解我心头只恨?”

    格雷米走了出来,他手中翻出一柄匕首,此匕首呈墨绿色,造型华丽好似暗中窥伺的毒蛇,其上所浸染的毒液能够让斗王强者瞬间毙命。

    这柄匕首正是当初在圣殿骑士团格雷米与弗克洛交手时候所使用的武器,此时拿出来显然是云烟蔽日阵让他感受到极强的压力。

    徐虎见格雷米周身上下升腾着惊世骇俗的气势,他顿时冷笑一声道:“我承认,你很强,甚至强到与英岚殿的长老在伯仲之间的程度,可你知道吗?云烟蔽日阵乃英岚殿护殿大阵,我父亲将其传给流云宗就是以备不时之需,这么多年我暗中扩充流云宗的势力,流云宗的弟子们俨然已经不再是成立之初那样的臭鱼烂虾了。”

    说到此,徐虎露出有恃无恐的笑容接着道:“能够修炼到你的程度已经可以说的上是天纵英姿了,可现在这所有的一切都将因为你的失误而酿成千古遗恨。你错就错在,不该与我流云宗作对,尤其是在我诞辰之日。”

    格雷米虽然面对云烟蔽日阵的时候心中有些凝滞,可这并不代表他怕了,正如徐虎所言能够修炼到这种程度的肯定得天独厚,但天才的脾气又怎会甘心受到威胁?

    “这个是……”夜无仇的语气略为惊讶,他能够在他在其中隐隐感受到不同凡响的气势,他不禁重新定位心态,注意力集中起来。

    而格雷米作为实力通天的大能,他的脸色却颇为凝重,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在修炼道路上走的更远自然看到的东西也是不胜枚举的,因此他的反应比夜无仇多了份贴近事实的成熟。他语气有些凝重道:“殿下,或许没这么简单,这个阵法竟然开始有了丝淡泊的荒古气息。”

    夜无仇惊愕地看着格雷米,好半天才缓过神,“荒古气息”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他是一清二楚的,但凡能够从上古遗留下来的东西那势必都是在江湖上引起腥风血雨的,就算那东西的真正实用价值并不可贵,但能够一睹蛮荒的芳泽那都是极有裨益的。

    小不点就是拥有荒古血脉的上古神兽,别看夜无仇对他的价值并不是很感冒,可这不代表他不识货,恰恰相反,他在天玄山的时候天玄剑神对荒古物件的痴迷对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但凡能够沾上“上古”二字的,在现在这个时代,那都是经历了岁月淘洗以及物竞天择的筛选所遗留下来的,其上所具备的价值自然是不可斗量的。

    将目光放在眼下,夜无仇发现流云宗的大阵升腾的气势愈发骇人,四周的宾客已经议论纷纷,距离夜无仇较近的让他勉强可以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我的天,没想到流云宗竟然还有这么一手,真不愧是号称英岚殿的分支啊,英岚殿这云烟蔽日阵都交给流云宗了啊,没想到流云宗一直以来都是扮猪吃老虎,他的真正势力远远不止二流那么简单。”

    “我就说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还时常奇怪有英岚殿作后盾,流云宗又怎会这么低微,现在是明白了,徐虎打了一手好算盘啊!”

    云烟蔽日阵,夜无仇在心中念叨着这个名字,只见眼前大阵已成,云蒸霞蔚,极为壮观,成千的弟子盘坐在地上,闭着眼睛,他们同气连枝,循环往复的暗流就是生生不息的庞大机器,整个浑然一体的巍峨大山般的气势让夜无仇勃然变色。

    他这才发现了云烟蔽日阵的厉害。

    徐虎的声音此时响起道:“本来我打算隐忍着以待时机在搏个风云变色,可怎能流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你们既然将我的计划打乱那么就得承受必要的代价,要不然又怎能解我心头只恨?”

    格雷米走了出来,他手中翻出一柄匕首,此匕首呈墨绿色,造型华丽好似暗中窥伺的毒蛇,其上所浸染的毒液能够让斗王强者瞬间毙命。

    这柄匕首正是当初在圣殿骑士团格雷米与弗克洛交手时候所使用的武器,此时拿出来显然是云烟蔽日阵让他感受到极强的压力。

    徐虎见格雷米周身上下升腾着惊世骇俗的气势,他顿时冷笑一声道:“我承认,你很强,甚至强到与英岚殿的长老在伯仲之间的程度,可你知道吗?云烟蔽日阵乃英岚殿护殿大阵,我父亲将其传给流云宗就是以备不时之需,这么多年我暗中扩充流云宗的势力,流云宗的弟子们俨然已经不再是成立之初那样的臭鱼烂虾了。”

    说到此,徐虎露出有恃无恐的笑容接着道:“能够修炼到你的程度已经可以说的上是天纵英姿了,可现在这所有的一切都将因为你的失误而酿成千古遗恨。你错就错在,不该与我流云宗作对,尤其是在我诞辰之日。”

    格雷米虽然面对云烟蔽日阵的时候心中有些凝滞,可这并不代表他怕了,正如徐虎所言能够修炼到这种程度的肯定得天独厚,但天才的脾气又怎会甘心受到威胁?(未完待续)

第306章(三)

    在云烟蔽日阵的深处,夜无仇感到了扑面而来的荒古气息在不断扩散,他有些惊喜,当即便要与维德斯朝阵眼处进发。

    虽然这云烟蔽日阵确实能够爆发出极强的战斗力,可在夜无仇眼中他所见过的还有比这阵法更厉害的,那便是十方神兽之紫极啸月狼所守卫的法阵,那个阵法虽然不知道名字,可无论从气息还是实际表现来看,都绝非云烟蔽日阵所可以媲美的。

    可就在这时,小不点的声音忽然在他的脑海中响起:“爸爸,这里有些奇怪,还需要小心行事。”

    “奇怪?怎么奇怪了?”夜无仇看着四周的雾气泛着苍凉的古黄色,他不解问道。

    小不点的声音有些焦虑,夜无仇忽然感到翅膀的扑棱声,紧接着他的额头的斗师印散发出光芒,随即小不点娇小的身材便飞到夜无仇的前方。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夜无仇困惑道,“放心吧,既然想要破阵,那么冒些风险也是在所难免的,小不点快回来,我们不能耽搁太久。”

    可小不点无动于衷,他支吾道:“不是冒不冒风险的问题,而是我觉得这里压根不是阵眼,这一切不过是这个阵法故设的疑阵罢了。”

    夜无仇听到此话脸色大变,他将之转述给维德斯,维德斯顿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道:“不能吧,阵眼那便是法阵的中枢,亦是法阵能量的发源地与聚集地,此地荒古气息这么浓郁,又怎么能是疑阵呢?”

    夜无仇皱着眉头仔细观察四周的情况,口中说道:“无论如何,都别被固有的思维所束缚,世界是处于发展中的,任何的墨守成规终将被时代淘汰。”

    “大人,确待如何?”

    这个时候,小不点扑棱着翅膀绕着四周转了一圈后折回来,他递给夜无仇一个若有所思的情绪,他说道:“爸爸,我也不确定真实情况到底是怎样的,您别被我的话所拖累,我虽然在这方面有异乎寻常的天赋,可却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我所阐述的,只是我的脑海中模糊形成的概念,算不上有理有据。”

    夜无仇斟酌片刻后,果断道:“既然来到此了,那么无论如何都得探他一探,无论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都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维德斯领命,跟随夜无仇加快速度前行。云烟蔽日阵的动荡在恍惚间逐渐消弭下来,经历了很长时间的胶着倾轧,格雷米似乎与大阵达到了一个势均力敌的状态,他拿大阵无可奈何,但同样大阵拿他也没有办法。

    但若是细细探究起来,还是格雷米吃了大亏,原本就是格雷米想要强行突破,可此时愿望没有达成自然是其损失,而流云宗则任何损失都没有!他们的本来目的便是将格雷米困在这里。

    徐虎在大阵外围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扭过头瞥了眼神色各异的众位宾客,他清了清嗓子道:“诸位想必是对云烟蔽日阵的威力所感到震惊,其实无怪你们如此,当初我初次感受到这我父亲的英岚殿护殿大阵的时候,和你们的心情是一样的。本来我打算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将流云宗与英岚殿合二为一引领斗师界为璇星帝国做出丰功伟业,可怎奈有人不长眼睛,撒野竟然撒到我的头上,此所谓大水淹了龙王庙!这样也好,杀鸡儆猴,省的有些人心怀不轨觉得我流云宗好欺负!”

    这样说着,徐虎的大刀重重地抨击在地面,发出震天动地的闷哼声。

    绝大多数人大气都不敢出,虽然他们知道徐虎的话指的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明知道暗中讽刺又能怎么样?打又打不过,只能装作没听见了。

    而这个时候,夜无仇与维德斯已经来到了所谓阵眼所在,那是一处黑黝黝的洞口,往下一望万丈深渊不知所终,而且里面不断涌现出浓郁的荒古气息的暗流,这让他们感到了不同凡响的心悸。

    “难道阵眼便是这里吗?”夜无仇颇为诧异,他当初恶隼山解救霍灵畅的时间也曾破过阵,只不过那阵法与此时的大阵相比起来无异于垂髫自娱,当初他凭借流焰剑这等低阶宝器都可以破阵,更别提阵眼是蹩脚了。

    而此时俨然不同于往日,夜无仇苦笑着道:“难道还要下去不成?”

    维德斯的脸上亦是涌现出犹豫,说不胆怯那是不可能的,面对着无尽深渊以及未知状况,没人可以让自己的心完全踏实下来。

    “呜——”

    正在两人犹豫间,有这样一道声音飘渺传来,虽然这声音距离甚远,可仍然激起他们一身冷汗。可以想想那个画面,俩人站在朦胧迷离的空间中俨然不知道世界的尽头在哪里,普天之下皆是同样的状况,无论你走多远都无法摆脱绝望的处境,而就在这样的前提下,出现了万丈深渊好似深海怪兽张着血盆大口,伴随着若即若离的迷雾遮掩,愣是充满了神秘的力量。深海恐惧症,怕便是这样的感觉,俩人心脏宛如被扼紧,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我感觉自己的力量好渺小!”维德斯脸上露出退缩的意思。

    夜无仇虽然亦是感到了深切的恐惧,但他的性子便属于那种迎难而上的倔种,他当即深呼一口气道:“任何的退缩都是对生命的辜负,生而为人当轰轰烈烈,如夏花之绚烂亦如秋叶之静美,你在此等候,我下去一探究竟!”

    维德斯闻言立马将他拦住道:“大人此言羞煞我也,我作为大人的追随者,又岂能背信弃义而让大人以身犯险我却安然观望?大人既然有令,那我便下去,大人在岸上等候我归来即可。”

    夜无仇也不推脱,自知无论如何推脱也无济于事,维德斯属于那种认死理的人,他既然决定了,那么夜无仇也不好多说什么,他们二人便凌身一跃,飞身渡入深涧中。

    凄厉的呜鸣声不绝于耳,起初他们只是以为此乃狂风涌进峡谷所造成的声响,可后来却幡然醒悟,这里哪来的山谷,这个深渊也是呈直筒状直插入地下的,更何况在这个空间内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风,要不然浓雾也不会这么安详的悬浮着。

    “这是什么声音,我怎么觉得有些不正常呢?”夜无仇皱着眉头,他此刻正呈自由落体状态向深渊中落下,不知过了多久,亦未能见到底到底在哪里。

    维德斯苦笑道:“我觉得这似乎是怪物的吼叫声。”

    夜无仇顿感冷汗直冒,本来他只是很奇怪,被维德斯这样引导之后奇怪的心情变成了恐惧。

    “你还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夜无仇看着自己已经大约有片刻的时间亦未能落地,他的心中不免升腾起其他心思。

    而此时俨然不同于往日,夜无仇苦笑着道:“难道还要下去不成?”

    维德斯的脸上亦是涌现出犹豫,说不胆怯那是不可能的,面对着无尽深渊以及未知状况,没人可以让自己的心完全踏实下来。

    “呜——”

    正在两人犹豫间,有这样一道声音飘渺传来,虽然这声音距离甚远,可仍然激起他们一身冷汗。可以想想那个画面,俩人站在朦胧迷离的空间中俨然不知道世界的尽头在哪里,普天之下皆是同样的状况,无论你走多远都无法摆脱绝望的处境,而就在这样的前提下,出现了万丈深渊好似深海怪兽张着血盆大口,伴随着若即若离的迷雾遮掩,愣是充满了神秘的力量。深海恐惧症,怕便是这样的感觉,俩人心脏宛如被扼紧,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我感觉自己的力量好渺小!”维德斯脸上露出退缩的意思。

    夜无仇虽然亦是感到了深切的恐惧,但他的性子便属于那种迎难而上的倔种,他当即深呼一口气道:“任何的退缩都是对生命的辜负,生而为人当轰轰烈烈,如夏花之绚烂亦如秋叶之静美,你在此等候,我下去一探究竟!”

    维德斯闻言立马将他拦住道:“大人此言羞煞我也,我作为大人的追随者,又岂能背信弃义而让大人以身犯险我却安然观望?大人既然有令,那我便下去,大人在岸上等候我归来即可。”

    夜无仇也不推脱,自知无论如何推脱也无济于事,维德斯属于那种认死理的人,他既然决定了,那么夜无仇也不好多说什么,他们二人便凌身一跃,飞身渡入深涧中。

    凄厉的呜鸣声不绝于耳,起初他们只是以为此乃狂风涌进峡谷所造成的声响,可后来却幡然醒悟,这里哪来的山谷,这个深渊也是呈直筒状直插入地下的,更何况在这个空间内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风,要不然浓雾也不会这么安详的悬浮着。

    “这是什么声音,我怎么觉得有些不正常呢?”夜无仇皱着眉头,他此刻正呈自由落体状态向深渊中落下,不知过了多久,亦未能见到底到底在哪里。(未完待续)

第307章

    夜无仇所能发挥的最强状态,亦不过如此,黎明的宽恕与赤血残云这两柄神器所赋予的力量是恐怖的,尤其是在他们相辅相成,相互倾轧与促进的时候,所激发出来的能量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但凡事有利有弊,这样的架势造成了一个结果,那就是夜无仇的身体作为这样一个力量交汇的中介,所承受的压力是无法想象的巨大,只见他双眼立马呈现出赤红的颜色,他的肌肉青筋暴露,隐隐之间有血丝在逐渐浮现。

    “啊——”巨大的痛苦让夜无仇仰天长啸,他平展双臂,浑身上下不断爆棚着层层叠叠的波动。

    维德斯在旁边已经是骇然不已,他眼见着夜无仇身体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这样他很担心夜无仇会爆体而亡。

    这种状态若是放在以前的夜无仇身上定然会让他难逃爆体而亡的危险,可现在天玄体修的基础就像保命符一样在守卫着那临界点的最后领土。可以说要不是有着天玄体修吸收了大量能量,夜无仇肯定会化作一团血雾。

    于此同时,他的双手翻出层层角质,夸张霸气的造型充斥着力量激荡的美感,那突出的尖刺来回勾勒描摹出强烈的视线冲击感。

    “大……大人!你怎么了!”维德斯支吾道。

    夜无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这种危机并非来自外界,而是因为他的冲动所导致的斗气过盛。他眼见着底下庞大的怪兽散发着浓郁的压力,突然有种要为自己搏一个死去活来的冲动,在以往的困境里,他都有数位斗皇可以依靠,眼下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所以情急之下失去了应有的度,从而将两柄神器的力量皆引入自己的体内。

    按理来说,以现在夜无仇的修为所能引动的力量不会造成这种恐怖的状态,可怎奈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夜无仇体内产生了激烈的排斥,圣魔两剑分别代表着两种天地间难以撄逆的锋芒以夜无仇的身体为战场,进行殊死搏斗。

    以前之所以同处一室而没有什么反应的原因不过于它们灵智没有开发完全,而现在他们之间相互触及到根本的存在就好比烈火遇见寒冰,不产生激烈的反应那便是颠覆常识的存在。

    而这个时候,二人的下方传来惊天动地的嘶吼,维德斯浑身僵硬,他能够感受到迅速逼近的强大压迫力,劈头盖脸的气流将他迅速向下卷去,而等待他的是宛如熔岩般的巨大池子,这个池子在雾气的掩映下透露出狰狞的猩红。

    维德斯顿时有些慌神,他想喊出声,可怎奈刚呼吸便有大量的雾气灌入肺腑,这让他窒息得非常难受。

    而就在他狼狈至极宛如断了线的风筝向熔岩池子飞速坠落的时候,忽然有道气息化作绳子捆住他的腰部,旋即堪堪将他拉住。

    维德斯惊魂未定,费力地睁开眼迎着大风向上看去,只见夜无仇周身涌动着血红的宛如赭红色的染料晕染在画布上,表现出层次分明的立体感。

    “大人!”维德斯刚想大喊出声可绳子登时一缩,维德斯劈开气浪逃到了夜无仇的身前。

    维德斯顿时稳住心神,他心有余悸地扭头看了看下方,又转过头打算和夜无仇说几句,可他这一转却吓破了他的胆子!

    只见夜无仇的面孔正在往外泛着血丝,那可怖的模样简直宛如带上了面具,维德斯乍一看顿时受惊不小,可在他喘口气后,他颇为关心地凑上前去问道:“大人,你没事吧!为什么会这样!”

    此时的夜无仇用虚弱不堪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只见他周身上下涌动着挥之不去的血雾,仍然有源源不断的血浆从他的毛孔中渗透出来,他虽然感觉到自己已经不堪重负,可却有种神奇的力量在维系着他的一举一动。那种感觉就好比肌肉在精疲力竭的时候不听使唤了一样,只能凭借意志力强撑着。

    但意志力并不能掩盖精疲力竭的事实,能够产生这种感觉绝对是即将崩塌的表现,但与经验不同的是,自己非但能够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还能够抵御狂风的袭击,这就不得不说是一种奇特的体验了。

    夜无仇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糊住了,他很不舒服,眼睛都有些被不明液体遮挡,这让他的心情差到极点,紧接着他看到维德斯惊恐的眼神问道:“怎么了?”

    维德斯先是一怔,紧接着用手揭下凝结成血痂的血块,那血块上面仍然呈现半凝固状态,用手摸起来满是滑腻。

    夜无仇看着这个物件登时呆滞,难……难道自己的身上被这个糊住了?他顿时有些难受,这可都是自己的血啊,怎么这样说没就没了呢?再者说,自己溜了这么多血,为何还会如此轻松写意甚至有些飘飘然?

    不对!夜无仇忽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刚刚明明还是感到虚弱的感觉,可就在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功夫,四肢百骸重新涌进充沛的力量,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扭过头看着左右手分别握着的圣魔剑,这两柄剑散发着氤氲都光泽,仿佛是在表达着某种柔和的情绪。

    维德斯也是感觉到了夜无仇的变化,首先,夜无仇周身涌动着的强烈的气势已经得到充分的缓解,虽然还有些激荡的感觉可却没有了刚刚的要死要活的感觉,其次,从某种角度来讲,他隐约能感受到夜无仇的身上发生了质的变化。

    从夜无仇的身体获得了罡正极阳刀的刀魂促成天玄体修的登堂入室以来,他吸收了修罗食人兽的庞杂的血煞之力,这点可以说给了夜无仇身体本源以高屋建瓴的裨益,而就在刚刚,夜无仇所信奉的不破不立的道理再次发挥作用,两种神器的力量共同熔铸了此时此刻有待考察的全新躯体。

    夜无仇握了握拳,他的手掌与剑柄的连接处顿时发出澎澎的声响,强悍的波动扩散在狂风中,竟然形成了微小的漩涡。

    这个漩涡虽然很渺小,可要知道在这样高速流窜的气流中造成这样的动荡意味着什么,而这样的结果仅仅是夜无仇轻轻一握所达到的。

    “大人小心!”

    夜无仇正感受间,忽然听见维德斯这样大喊着,他惊愕地抬起头,迎面而来的巨大黑影正以吞噬一切的架势迅速逼近,夜无仇与维德斯在它的面前就是两只蚂蚁。

    夜无仇顾不得其他,他双手的圣魔剑绽放出璀璨的光亮,顿时,两道贯日长虹划破空间狠狠向那巨大的背影袭击而去。

    “彭!”

    并没有意料中的惊天动地,有的只是细微的迸溅,两道白虹迅速湮灭在黑影中,所造成的影响仅仅是让那黑影略微停顿!

    “呜——”

    震耳欲聋的嘶鸣在空间中回荡,四周的雾气顿时呈现出频率细密的振动,夜无仇与维德斯大惊失色,赶忙迅速闪避,想要逃出魔爪。

    两道长虹非但没有击杀黑影,反而让它极度愤怒,巨大的爪子铺天盖地而来,于此同时维德斯扭头扫视一眼,发现哪有什么熔岩池子啊,那只是怪兽的血盆大口而已!

    “快!”夜无仇感到背后气流压迫感极强,显然是巨爪将至,他拽着维德斯接连闪避,在飞速行进间靠近石壁,并躲在其中的溶洞之中。

    维德斯先是一怔,紧接着用手揭下凝结成血痂的血块,那血块上面仍然呈现半凝固状态,用手摸起来满是滑腻。

    夜无仇看着这个物件登时呆滞,难……难道自己的身上被这个糊住了?他顿时有些难受,这可都是自己的血啊,怎么这样说没就没了呢?再者说,自己溜了这么多血,为何还会如此轻松写意甚至有些飘飘然?

    不对!夜无仇忽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刚刚明明还是感到虚弱的感觉,可就在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功夫,四肢百骸重新涌进充沛的力量,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扭过头看着左右手分别握着的圣魔剑,这两柄剑散发着氤氲都光泽,仿佛是在表达着某种柔和的情绪。

    维德斯也是感觉到了夜无仇的变化,首先,夜无仇周身涌动着的强烈的气势已经得到充分的缓解,虽然还有些激荡的感觉可却没有了刚刚的要死要活的感觉,其次,从某种角度来讲,他隐约能感受到夜无仇的身上发生了质的变化。

    从夜无仇的身体获得了罡正极阳刀的刀魂促成天玄体修的登堂入室以来,他吸收了修罗食人兽的庞杂的血煞之力,这点可以说给了夜无仇身体本源以高屋建瓴的裨益,而就在刚刚,夜无仇所信奉的不破不立的道理再次发挥作用,两种神器的力量共同熔铸了此时此刻有待考察的全新躯体。

    夜无仇握了握拳,他的手掌与剑柄的连接处顿时发出澎澎的声响,强悍的波动扩散在狂风中,竟然形成了微小的漩涡。

    这个漩涡虽然很渺小,可要知道在这样高速流窜的气流中造成这样的动荡意味着什么,而这样的结果仅仅是夜无仇轻轻一握所达到的。(未完待续)

第308章(五)

    “那是那个怪物!”夜无仇与维德斯不约而同的尖叫出声,那硕大的眼珠滴溜溜转动一圈,旋即他们能感受到视线的焦点停留在他们身上。

    “快跑!”夜无仇登时大吼一声,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极强的速度,由于他的经脉被圣魔两剑的交汇而打通,因此在不经意间便拥有极强的动力,这种超脱掌控的感觉让他大感意外从而趔趔趄趄,若果单单是他自己倒还好说,可偏偏拽上维德斯一同往前拱去,维德斯经受不住这样的冲击,登时二人如滚地葫芦般直接滚出去好远。

    “哎呦呦。”夜无仇扶着腰试图站起身,可经过几次的试探后他无奈的发现,尽管自己的身体素质明显经过了强化,更是在圣魔气息共同熔铸下锻筋淬骨,可先前那般爆体的危险却是留下了不可弥补的创伤,此时此刻经过这样严重的拉扯伤势又扩大了。

    维德斯亦是倒吸凉气地站起身,他的膝盖有些受伤,所以跛着脚跑过来要扶起夜无仇。

    可在这个时候一切为时已晚,那巨大的眼球消失了片刻,随机只听见轰隆的巨响,山石崩裂,尘土齐飞,夜无仇与维德斯脚下的地动山摇让他们站立不稳,便与巨大的碎石块共同跌入万丈深渊中。

    然后,怪物显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只见巨大的手掌铺天盖地而来,若是这掌落在他们身上必然是被拍得连渣都不剩。夜无仇惊恐地望着即将到来的死亡,他试图运气反抗,可偏偏这时候四肢百骸难以动用出一丝一毫的斗气。

    绝望在这一刻蔓延,维德斯忽然在夜无仇的身旁与之共同坠落的过程中低声道:“大人,我们没有完成的大业,若是来生有幸定当全力以赴!”

    夜无仇听着这样类似于遗言的话露出苦笑的神情,他说道:“今生怕是交代在此,我是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你看看你,本来还是有着一战之力的,却被我拖累得接连摔跟头导致受伤,是我愧对于你啊!”

    维德斯语气中竟然充斥着淡然,他似乎看破红尘道:“大人,这样说就见外了,再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就算是我没有受伤,也跟这怪物不是一合之将,除死无他路啊!”

    巨掌呼啸而来,俩人紧紧闭上双眼,就在他们等待死亡的降临的时间,忽然感到自己在飞而不是无休止地下降或者被巨掌拍得骨头渣都不剩。

    耳畔是极速涌动的风,夜无仇试探性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正在以可观的速度往上飞行,而下方的巨兽正逐渐变得渺小。

    “殿下,您可还好?”

    夜无仇的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格雷米!他扭过头来,看到格雷米和煦的笑的时候,夜无仇的心中甭提有多高兴了,危急时刻,被自己的兄弟救下,那种感觉岂止是爽啊!

    心中荡漾着暖意,可却又不好意思发作,因为那在自己看来就是矫情的表现。

    夜无仇感觉自己此时就像一只被老鹰抓走的小兔子一样,他老老实实地接受着格雷米的援助。震天动地的怪兽嘶吼在不断的刺激耳膜,夜无仇费力地问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格雷米眉宇之间很是忧虑,他说道:“似乎是上古时代的某个遗种吧。”

    夜无仇看得出来,格雷米兴致并不高,他稍微转动思维便知道格雷米如此这般的缘由,他之所以会出现在此,显然是没有打破云烟蔽日阵,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仍然需要面临着困境。

    巨兽张着火山口似的大嘴咆哮着,但也仅限于咆哮,巨兽显然没有能力逃出这个魔渊,似乎有着什么禁制在限制它的行动。

    “那么接下来问题便来了,我们该以何种方式,去突破大阵的束缚?”夜无仇忧心忡忡问道。

    格雷米露出哭笑的神情,他说道:“我们是万万不可在此久留的,而流云宗众鼠辈也不可能丝毫攻击手段不使用,若是我们再不能采取措施,那么势必会被歼灭在这大阵之内。”

    格雷米与二人重新回到刚刚进入大阵的位置,他们抬起头打量着,忽然,小不点的声音出现在夜无仇的脑海,小不点总能在关键时刻提出对于事情具有建设性意义的建议,这让夜无仇有种如获至宝的感觉,小不点说道:“爸爸,我倒是有种方法可以一试。不过这种方法太过于冒险,甚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夜无仇赶忙道:“这个时候已经是必死的局面,希望对于我们来说是最珍贵的东西,又怎能因为麻烦而轻易抛弃呢?”

    “那是那个怪物!”夜无仇与维德斯不约而同的尖叫出声,那硕大的眼珠滴溜溜转动一圈,旋即他们能感受到视线的焦点停留在他们身上。

    “快跑!”夜无仇登时大吼一声,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极强的速度,由于他的经脉被圣魔两剑的交汇而打通,因此在不经意间便拥有极强的动力,这种超脱掌控的感觉让他大感意外从而趔趔趄趄,若果单单是他自己倒还好说,可偏偏拽上维德斯一同往前拱去,维德斯经受不住这样的冲击,登时二人如滚地葫芦般直接滚出去好远。

    “哎呦呦。”夜无仇扶着腰试图站起身,可经过几次的试探后他无奈的发现,尽管自己的身体素质明显经过了强化,更是在圣魔气息共同熔铸下锻筋淬骨,可先前那般爆体的危险却是留下了不可弥补的创伤,此时此刻经过这样严重的拉扯伤势又扩大了。

    维德斯亦是倒吸凉气地站起身,他的膝盖有些受伤,所以跛着脚跑过来要扶起夜无仇。

    可在这个时候一切为时已晚,那巨大的眼球消失了片刻,随机只听见轰隆的巨响,山石崩裂,尘土齐飞,夜无仇与维德斯脚下的地动山摇让他们站立不稳,便与巨大的碎石块共同跌入万丈深渊中。

    然后,怪物显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只见巨大的手掌铺天盖地而来,若是这掌落在他们身上必然是被拍得连渣都不剩。夜无仇惊恐地望着即将到来的死亡,他试图运气反抗,可偏偏这时候四肢百骸难以动用出一丝一毫的斗气。

    绝望在这一刻蔓延,维德斯忽然在夜无仇的身旁与之共同坠落的过程中低声道:“大人,我们没有完成的大业,若是来生有幸定当全力以赴!”

    夜无仇听着这样类似于遗言的话露出苦笑的神情,他说道:“今生怕是交代在此,我是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你看看你,本来还是有着一战之力的,却被我拖累得接连摔跟头导致受伤,是我愧对于你啊!”

    维德斯语气中竟然充斥着淡然,他似乎看破红尘道:“大人,这样说就见外了,再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就算是我没有受伤,也跟这怪物不是一合之将,除死无他路啊!”

    巨掌呼啸而来,俩人紧紧闭上双眼,就在他们等待死亡的降临的时间,忽然感到自己在飞而不是无休止地下降或者被巨掌拍得骨头渣都不剩。

    耳畔是极速涌动的风,夜无仇试探性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正在以可观的速度往上飞行,而下方的巨兽正逐渐变得渺小。

    “殿下,您可还好?”

    夜无仇的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格雷米!他扭过头来,看到格雷米和煦的笑的时候,夜无仇的心中甭提有多高兴了,危急时刻,被自己的兄弟救下,那种感觉岂止是爽啊!

    心中荡漾着暖意,可却又不好意思发作,因为那在自己看来就是矫情的表现。

    夜无仇感觉自己此时就像一只被老鹰抓走的小兔子一样,他老老实实地接受着格雷米的援助。震天动地的怪兽嘶吼在不断的刺激耳膜,夜无仇费力地问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格雷米眉宇之间很是忧虑,他说道:“似乎是上古时代的某个遗种吧。”

    夜无仇看得出来,格雷米兴致并不高,他稍微转动思维便知道格雷米如此这般的缘由,他之所以会出现在此,显然是没有打破云烟蔽日阵,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仍然需要面临着困境。

    巨兽张着火山口似的大嘴咆哮着,但也仅限于咆哮,巨兽显然没有能力逃出这个魔渊,似乎有着什么禁制在限制它的行动。

    “那么接下来问题便来了,我们该以何种方式,去突破大阵的束缚?”夜无仇忧心忡忡问道。

    格雷米露出哭笑的神情,他说道:“我们是万万不可在此久留的,而流云宗众鼠辈也不可能丝毫攻击手段不使用,若是我们再不能采取措施,那么势必会被歼灭在这大阵之内。”

    格雷米与二人重新回到刚刚进入大阵的位置,他们抬起头打量着,忽然,小不点的声音出现在夜无仇的脑海,小不点总能在关键时刻提出对于事情具有建设性意义的建议,这让夜无仇有种如获至宝的感觉,小不点说道:“爸爸,我倒是有种方法可以一试。不过这种方法太过于冒险,甚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未完待续)

第309章(六)

    “小子,感觉如何?”徐虎狂放的嗓音哈哈大笑。

    他们隐约之中能够看到徐虎的模样,他那肆意妄为的蔑视让三人咬牙切齿但却又无可奈何,这种明目张胆的嘲弄,当真让人咬碎钢牙。

    “三个犊子,怎么了?再嚣张一个我看看啊!不是很吗,现在怎么闷不吭声的缩在云烟蔽日阵里了?呵忒!”一口老痰朝着夜无仇的方向吐来,然而,徐虎的嘲弄显然不止于此,他露出满嘴黄牙道:“现在认清谁是爹谁是儿子了吗,你们要是现在认错,向我流云宗众多弟子承认错误,以及向我流云宗宴请的宾客跪地求饶,我到可以考虑留你们个全尸,若不然,定要云烟蔽日阵成为绞肉机,让你们就算死也不得安息!”

    维德斯愤恨不已,可眼下的情况着实是九死一生!随着格雷米被大阵击伤,他们便失去了最后一丝求生的底牌!

    怎么办!怎么办!夜无仇心中被怒火填满可却不得不告诉自己要冷静,天无绝人之路,尤其是他自诩甚高的潜意识,这是让他屡屡遇到困难之后的奋力崛起的动力。

    夜无仇闭上眼睛,心思好像空灵,他此时不仅仅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更要让自己的好兄弟格雷米与维德斯能够更好的生存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仿佛有种形而上的莫名其妙的感应,这种感应来源于魔剑赤血残云,他剑身传达出来的轻微嗡鸣有种炽热的煨烫感充满了十足的暗示。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夜无仇忽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灵魂的交流让他仿佛在铜墙铁壁中找到了罅隙,而正是这样的罅隙却成为足以救命的根源源不断。

    他忽然面露欣喜道:“我有办法解围了!”

    格雷米痛苦的脸色顿时涌现出惊讶的神情,他不禁问道:“到底该怎样做?”

    他从来都不怀疑夜无仇所说的准确性,一来是出于对领袖的尊重,二来也是经验使然,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对夜无仇的能力有着贴切的了解,这也是让他死心塌地跟随夜无仇的原因之一。

    夜无仇的嘴角露出冷笑,他看着嚣张不已的徐虎,眼中流露出冷冽的杀意,他对格雷米道:“记得当初在桃醴山庄的时候,霍杰初次得到元枢星鉴,而元枢星鉴作为神器,他与赤血残云是有过接触的,自然而然便是有着气息上的友善辨认,如此一来,赤血残云感受到危险的来临,便不远千里发送信号给元枢星鉴,若是霍杰稍加留意,便可以体会这缕突如其来的危险性。”

    格雷米听完先是高兴,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皱起来道:“但这一切完全基于巧合才能够让我们脱离困境,也就是说**师必须能够准确捕捉到那信号并且读懂这前因后果,方才可以前来解救我们。”

    夜无仇的脸上顿时涌现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道:“我相信我与霍杰之间的默契。”

    尽管,他也不清楚这种自信来源于哪,可总有些东西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格雷米的眼睛顿时变得闪亮,他紧紧盯着夜无仇的眼眸道:“好!殿下,若是如此的话,那就誓死也要坚持到**师率部而来!”

    而此时,四周被麒麟晕染成靛青色的雾气忽然在此翻涌起来,只听见四面八方传来徐虎的声音:“好好享受你们的最后时刻吧!若是可以,你们倒是可以将你们的老婆孩子说出来,他们的后半辈子托付给我也未尝不是一种福分哈哈哈!”

    雾气凝成的箭呈现出一往无前的气势,如此无数的箭矢密密麻麻的蕴含着太古神威指向三人。格雷米暴呵,他愤怒的表情中蕴含着炸雷般的爆发力,浑身翻涌的斗气如蛟龙出海,将青色雾气搅动得天翻地覆。

    夜无仇看着这一幕,他知道格雷米已经是强弩之末在压榨着他自己最后的能量,他因此而双眼布满血丝,没有人有义务为他这个没有实权的领袖无私奉献,既然奉献了,那便是情分,他又怎能好意思去辜负情分呢?

    因此,夜无仇虽然感到四肢百骸流露出来的疲软,可他仍然咬牙切齿奋起抗争,他做这些的时候相对轻松,毕竟这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沼泽中的战斗才是如火淬炼的,这次对于他来说只是重拾昔日的感觉罢了。

    格雷米浸毒的匕首在空中划过碧绿的轨道,顿时大面积的赌毒气被如刀子般锋利的风刃所携带,它狠狠切割在雾气之中,雾岚被翻作两边,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

    但这样的毛毛细雨并没有维持多久,便犹如落红魂归泥土般重新回归云烟蔽日阵中,整个云烟蔽日阵就仿佛是一个生生不息的循环系统,没有任何浪费出去的能量。

    由于时间紧促,没人在意也没人研究云烟蔽日阵到底是何种原理来完成永动机的形态,他们只能是没头没脑尽可能抵御大阵的袭击以保全自身。

    这样,他们以顽强不屈的姿态坚持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日光流转,山鸟西还,徐虎此刻的眼神已经由最开始的戏谑变为极度的震惊,他奋力嘶吼道:“快加把劲!你们都是废物吗?千余人连三个人都弄不死!白养你们了!”

    尽管徐虎气急败坏,可这仍然无济于事,流云宗弟子已经拼尽全力,他们已经陷入了疲乏期,但让他们欣慰的是,夜无仇三人已经几近于连腿都抬不起来了!

    夜无仇踉踉跄跄地扶住格雷米,他的左手搀着维德斯的胳膊,口中的气息时缓时急,而且屡屡有进气没出气,他说道:“我们怕是要丧命于此了,四肢百骸,残衣败絮,已经经不起半点打击了!”

    格雷米的眼睛发黑,他奋力瞪着试图清醒,可无奈意志力与本性的交锋终究是处于劣势,这让他极其难受。

    难道真的要这样死去吗?这个问题同时萦绕在三个人的脑海,但世间法则并不是靠意志就能突破的,毕竟法则就规定着意志力绝不可能大到影响法则的地步,这样就注定了三人放弃抵抗!

    试问,如何让没有腿的人去跑马拉松?

    徐虎欣喜若狂,他猛然起身指着大阵中央道:“给我杀!狠狠地杀!”

    流云宗的诸位弟子手印同时变化,场地中的麒麟图案顿时爆发出璀璨的光彩,磅礴如浪潮的雾气上涌后凝结成巨大的青玉巨剑,剑锋直指低下的三人!

    “杀——”徐虎大刀直指前方,表情狰狞吼道。

    而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天边有四道影子乍然出现!第一道,迅疾如风行踪诡秘,所到之处残影片片,第二道,轻灵似叶随风而舞,极具爆发力的身形在空中反转腾挪,第三道,大片的火焰将其轮廓遮掩,随着他的出现,整个流云宗都变得好似炎夏一般,第四道,则是身形矮小但却健硕无朋的矮人,他身上涌动着的雷电之力裹挟着冰霜的寒意,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赫赫神威。

    这四道身影纷纷超巨大青玉剑奔去,雷霆火焰,箭羽阴风,磅礴的力量好似不要命地倾泻到巨剑上,巨剑终究是不堪重负,随着第一道裂痕的出现,逐渐重新化作雾气。

    流云宗千名弟子齐齐喷出一口鲜血。

    “什么人!”徐虎惊呆了,这四人的气息是那样的高大,以至于让整个流云宗都陷入凝滞当中!

    难道真的要这样死去吗?这个问题同时萦绕在三个人的脑海,但世间法则并不是靠意志就能突破的,毕竟法则就规定着意志力绝不可能大到影响法则的地步,这样就注定了三人放弃抵抗!

    试问,如何让没有腿的人去跑马拉松?

    徐虎欣喜若狂,他猛然起身指着大阵中央道:“给我杀!狠狠地杀!”

    流云宗的诸位弟子手印同时变化,场地中的麒麟图案顿时爆发出璀璨的光彩,磅礴如浪潮的雾气上涌后凝结成巨大的青玉巨剑,剑锋直指低下的三人!

    “杀——”徐虎大刀直指前方,表情狰狞吼道。

    而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天边有四道影子乍然出现!第一道,迅疾如风行踪诡秘,所到之处残影片片,第二道,轻灵似叶随风而舞,极具爆发力的身形在空中反转腾挪,第三道,大片的火焰将其轮廓遮掩,随着他的出现,整个流云宗都变得好似炎夏一般,第四道,则是身形矮小但却健硕无朋的矮人,他身上涌动着的雷电之力裹挟着冰霜的寒意,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赫赫神威。

    这四道身影纷纷超巨大青玉剑奔去,雷霆火焰,箭羽阴风,磅礴的力量好似不要命地倾泻到巨剑上,巨剑终究是不堪重负,随着第一道裂痕的出现,逐渐重新化作雾气。

    流云宗千名弟子齐齐喷出一口鲜血。

    “什么人!”徐虎惊呆了,这四人的气息是那样的高大,以至于让整个流云宗都陷入凝滞当中!(未完待续)

第310章

    整个流云宗的广场上呈现出令人为之震撼的律动,好似千军万马踏破冰河而来,让人有种大敌当前兵临城下的感觉。

    而事实上,真实情况也差不了多少,只见一道道身影逐渐浮现出来,徐虎的嘴巴也随之张大,在场的宾客亦噤若寒蝉。大约有百来人气势汹汹向这边冲过来,为首的是一名少年,他一身橙色的长袍,长袍上涌动着隐隐约约的斗气波动,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荡漾开来。他纶巾束发,橙色的束带与长袍交相辉映,产生一种冲淡谦和洵洵儒雅的君子气概。

    他的脸上保持着冷笑,尽管似乎有种天生的矜持在束缚着他的情绪,可被冷笑掩盖的怒意是不言而喻的。他没有多说任何废话,只是手指向前一指,口中淡淡的如秋风扫落叶般吐出两个字:“杀!”

    百余人的队伍立马表现出让人膜拜的纪律与素质,他们在健步前冲的同时不失彼此之间的联系,这样就保证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高效,于此同时,他们步履一致却姚黄魏紫,千奇百怪明显不是同源的斗气喷薄而出,区区百人竟然有种堪比庞大军团的气势!

    流云宗的弟子们本来就处于受伤状态,此时俨然没有恢复,他们鬼哭狼嚎奋力趋闭,整个流云宗陷入了人间炼狱的境地。

    鲜血,在长刀底下显得是那样的廉价,夜无仇的部队每个人脸上坚如磐石没有丝毫的动容,这样的钢铁之师所到之处让流云宗弟子呈现出全面溃败的架势。

    宾客们纷纷起立,他们惊讶于这百人的战斗力,同时也是保持着自己免遭池鱼之殃。

    徐虎满脸肉疼,他有些声嘶力竭,这流云宗是他与他父亲多年以来经营的心血,此时就好像占板上的鲇鱼任人宰割,这让他如何接受的了!

    “诸位英雄,今日我流云宗遭受前所未有的困境,还望大家能够出手相助,日后好处我徐某人自当记在心上!”徐虎焦急地大喝道,若果此时还不能拉下面子去求助,那么等待流云宗的只能是覆灭的下场!

    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啊!徐虎害怕了,他的眼神里充满恳求的神情望向宾客。

    这些宾客皆来自天元行省的各大势力,他们的背景不可谓不深厚,但所谓仗势能欺人但也会被势所拖累,他们的所作所为都与背后势力息息相关。这也就造成了他们每做一个举措,都要经过一番眼观鼻鼻观心的观察过程,要不然因为他们的草率势力造成到不可估量的影响,他们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所以宾客都犹豫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有几个人跃跃欲试要挺身而出,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只是做做样子,没有真正的领头羊,任何客气都是无谓的。

    徐虎望眼欲穿,他的声音中几乎带有哭腔哀求道:“我流云宗与英岚殿平日里对待大家也不薄,今日大难当头,你们不要忘恩负义啊!”

    他这话说得好没由头,平日里流云宗仗势欺人狐假虎威,没事摘东家俩个果吃西家几个瓜,他们昭著的臭名已经如过街老鼠般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完全于其口中那样光辉形象不符合啊!但若是没有英岚殿,一切倒还好办了,可英岚殿这尊大神在背后矗立,那么寄人篱下便得低头的道理让他们深感不安。

    与其说他们是在犹豫,倒不如说他们是在斟酌损益,如果夜无仇部队带给他们的威胁大过英岚殿,那么任徐虎如何哭天抢地都无济于事。

    有些平日与徐虎素来亲近的人也不得不冷眼旁观,不是他们无情,而是这就是现实!

    流云宗的弟子已经哭爹喊娘乱作一团,他们想逃离苦海可最终都是倒在了血泊中。

    徐虎沉不住气了,他手执大刀稳步向霍杰走去,在他看来霍杰是最容易挑战的人,夜无仇三个濒死之人在四位斗皇的守卫下已经是触不可及,因此留给他的选择只剩下了霍杰。

    徐虎抽了下鼻子,浓厚的鼻涕在他的鼻腔里发出刺棱的声音,他恶狠狠对着霍杰道:“小子,我定要让你们后悔来到流云宗!”

    霍杰儒雅地浅笑,他轻轻将修长白皙的手伸出来,那里有循环往复的星子在生生不息的缭绕,那星子内里,是浩瀚的银河以及神秘寰宇。他傲然说道:“流云宗犯我兄弟,合当覆灭,今日若非不可敌之故,我等定然不会轻易退去!”

    徐虎有些歇斯底里,他发出愤怒的吼叫:“去死!”大刀绽放出浑黄的土壤颜色,厚重的气息披散开来,狠狠劈向霍杰。

    霍杰的表情略微有些凝重,这个徐虎怎么说也是斗玄的高手,若是不加以认真对待,当真会折在其手。只见他轻盈无比,整个人缓缓双脚离地悬浮在半空中,浩瀚的星辰之力犹如神迹般绽放着璀璨的光辉,并在半空中凝结成绸缎似的星河。

    徐虎的斗气虽然凌厉,可落在星河里却没有翻腾起一丝一毫的波浪,就那样烟消云散。徐虎虽然血灌双瞳,可他仍有思考的余地,霍杰的星辰之力的神奇让他着实为之吃了一惊,这也就让他内心的凶残更加激发的淋漓尽致。

    “血煞百断舞!”徐虎大叫,顿时无数土元素凝结在空气中,并随着他逐渐加快速度的步伐而显示出某些诡异的规律,这样的规律组合起来便形成了强悍的爆发力!

    这样的斗技倒是稀奇。霍杰定定地观察了一会发现徐虎的气势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发强大,也就是说徐虎的斗技越臻于成熟所能释放的力量也就越磅礴。

    霍杰试图阻止,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无能为力,解决这种斗技的最好方式便是不让他使出来,就算让他使出来了也不能让他蓄力,可这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式,霍杰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完全状态下的血煞百断舞。

    星盘浮现在他的坐下,霍杰默默的运转斗气,在他继承星主以来,斗气与精神力早已形成密不可分的联系,这种联系支撑着其本体与星辰的沟通,从而让霍杰更好的切身体会星空的种种玄妙。

    紧接着,巨大的有些半透明的大剑从半空中脱离而出,霍杰闭上眼睛,将束带解下蒙在眼睛上,双手便打成印结。

    呼啸的狂风把四周所有东西都吹散,徐虎的血煞百断舞已经达到了顶峰,他终于觉得时机成熟后猛地跃在空中,超霍杰的脑袋劈了过去!

    霍杰虽然眼睛被蒙上,可敏感的精神感知已经到达通灵的地步,横观纵览,徐虎的一举一动全都暴露在他的脑海之中。

    “星纪,陨落!”

    只听到霍杰低低呢喃着这几个字,随机,极盛的强光照耀四方。不远处夜无仇躺在地上歪着脑袋看向这边,嘴角荡漾着会心的笑意。

    巨大的陨石般光团由巨剑携带与徐虎悍然碰撞,紧接着令人心惊胆战的波动四下扩散开来!

    而就在此时,围观的宾客中有人动了!此人直挺挺充霍杰而来,看那势头,显然是冲要命而来!

    此人是何人!有什么深仇大怨值得这样!

    霍杰感受到这个人的存在,脸庞微微一侧,整个人便如燕跳阑丸般滴溜溜转了一圈,朝后方跃去。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锋锐的刀子看看自霍杰的腰侧带过,若是在稍微偏离那么几许,霍杰或许就会躺在地上了。

    “紫檀阁,前来助流云宗一臂之力!”

    紫檀阁?霍杰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他怎么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呢?他寻思片刻后恍然大悟,紫檀阁不正是百宗大会上屡屡被南华宗也就是他们淘汰的那个宗门吗?

    想到此,霍杰也就释然,紫檀阁弟子也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什么原因,总能与南华宗碰到,因此在小组赛中便输得七七八八,最后连前百都没进去,紫檀阁也因此成为了少数一些连千百的弟子都没有势力!

    显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紫檀阁的人借花献佛来报仇!

    只听到霍杰低低呢喃着这几个字,随机,极盛的强光照耀四方。不远处夜无仇躺在地上歪着脑袋看向这边,嘴角荡漾着会心的笑意。

    巨大的陨石般光团由巨剑携带与徐虎悍然碰撞,紧接着令人心惊胆战的波动四下扩散开来!

    而就在此时,围观的宾客中有人动了!此人直挺挺充霍杰而来,看那势头,显然是冲要命而来!

    此人是何人!有什么深仇大怨值得这样!

    霍杰感受到这个人的存在,脸庞微微一侧,整个人便如燕跳阑丸般滴溜溜转了一圈,朝后方跃去。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锋锐的刀子看看自霍杰的腰侧带过,若是在稍微偏离那么几许,霍杰或许就会躺在地上了。

    “紫檀阁,前来助流云宗一臂之力!”

    紫檀阁?霍杰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他怎么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呢?他寻思片刻后恍然大悟,紫檀阁不正是百宗大会上屡屡被南华宗也就是他们淘汰的那个宗门吗?(未完待续)

第311章(二)

    徐虎感的内心有种异样的感觉,他看着脚步不自觉往后挪动的霍杰,忽然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就在此时,以霍杰的视角看去,两名女子的面孔分别在左右两侧浮现在徐虎的身后。

    徐虎也不是吃素的,恰恰相反,能够走到今天这步他的感知力是超凡脱俗的,为战之道感知力决定了是否能够走向胜利。因此徐虎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身,与此同时他的大刀抡出凶悍的弧度,土系斗气澎湃倾泻,狠狠地劈向他的身后。

    在他的身后,两位冰肌玉骨的女子迅速闪避,她们的身手虽然在相同境界中是高超的但与徐虎相比终究是有所不及,因此也不敢托大只能暂时放弃进攻而转入防守状态。

    徐虎目露凶光,他的口中呼和着沉重的粗气好似一只被群狼围攻的猛虎:“臭娘们,竟然想阴老子,我定然不会放过你们!”

    说完,他的大刀虎虎生威高高扬起与两位女子战作一团。

    左边身着红色衣裙的女子忽然剑如灵蛇出动以刁钻的角度攻击徐虎左肋,徐虎不得不放弃劈向右边将九节白骨鞭使得出神入化的女子,大刀劈到半空不得不戛然而止收了回来以恼羞成怒之势将红衣女子的攻击格挡。

    这招“围魏救赵”使出来之后,红莲脸色遽然变化,长剑与徐虎大刀交击处传来强大的震颤,她的胳膊顿时麻酥酥的几乎要失去知觉。她顿时娇喝一声:“姐姐,我支撑不住了!”

    旁边的蓝如玉窈窕的身姿忽然折腰而去,骨鞭如疯长的野草向徐虎疯狂蔓延而去,徐虎双臂筋肉暴突,整个人气势凌然,犹如爆发般挺胸仰天暴喝,只见巨大的吊睛白虎幻像浮现而出,白虎血盆大口散发着狰狞之气,一扑、一挑、一剪,所有的白骨鞭尽数退散,四周密密麻麻的白花花的骨头所造成的的干扰也因此而遭到涤荡,其中具有真实杀伤力的骨鞭出现在徐虎的视线中。

    没有了幻像的庇护,以蓝如玉的修为是很难对徐虎造成杀伤性的,就算他经历了沼泽等等的生死磨难,可修为差距的鸿沟又岂是能毫无节制的便被填满吗?

    蓝如玉并没有因此而焦急,她瞅准时机,此时正是徐虎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只听见她低低喝道:“紫云!”

    随着蓝如玉的话说出口,徐虎心中大惊,难道四周还潜伏着其他人?!很快,事实印证了他的预料,他只感觉到邪意凛然的血煞之力无孔不入般从他的四肢百骸每个汗毛孔渗透进来,他的身体陷入了僵直中。而与此同时,一道修长的身影高高跃在空中,一杆龙戟紫雾缭绕,雄浑浩瀚之中蕴藏着无尽的杀意。

    徐虎感到自己好似陷入泥沼之中,他就算是转身都没有先前那样轻盈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疲惫的沉重。他盯着龙戟尖在阳光下折射出死亡的气息,瞳孔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但他的身体就像是半梦半醒间的思绪一样迟钝,这就造成了哪怕他再想迅速抽身可却难偿所愿的现象。

    “不!”徐虎的声音撕心裂肺,蕴含着无尽的恐惧,尽管他也不清楚他自己到底为何这样不战而退,但那种自心底油然而生的落寞是令姹紫嫣红的世界都为之黯然失色的,这是他最直观的感受。

    旁边的紫檀阁弟子刚想冲上前去,可他的面前忽然闪现一道身影,只见霍杰笑吟吟道:“别人的战斗就留给别人来解决,我们单独比划比划。”

    紫檀阁弟子眼神阴鸷,他观察了一下形势,此时很多宾客已经加入了帮助流云宗的队伍之中,虽然有的人是碍于潮流的限制并不尽心尽力,可他们的加入对气势是一种莫大的提升,而徐虎到底是生是死与他也没有太大干系,他所要的不过是让霍杰等人付出惨重的代价罢了。因此他也不太着急,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霍杰年轻的脸道:“年少有为倒是值得赞叹的,只可惜将才华用于正确的地方叫抱负,用于不对的地方只能让人扼腕叹息啊。怪只怪你们南华宗竟然将将我阁弟子全部淘汰,若不然也不至于与你过不去。”

    霍杰嘴角挂着轻松的笑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紫檀阁何德何能竟然要赢过我南华宗,当真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啊。”

    紫檀阁弟子感觉自己被轻视,却也不恼怒,他给自己定的任务不过是拖住霍杰这个生力军,霍杰在百宗大会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他那神乎其神血统高贵的星辰之力任谁都知道他很有可能是钟鸣鼎食之家浪迹江湖的子弟。因此,拖住他便能够有效的让南华宗其他人陷入危机之中。

    因此,俩人各自都是志得意满的模样轻松无比的看着其他人在拼命厮杀。

    夜无仇的四位将领随着时局的波荡而被其他四位来自不同势力的斗皇盯上,这四位斗皇虽然个各怀鬼胎,但他们却是实实在在的斗皇,“斗皇”二字便意味着强悍与不可抵挡。刑严等人明智地保持着严阵以待却不贸然行动的状态,而对面的斗皇比他们更不想动手,因为他们心如明镜斗皇之间的战斗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天翻地覆风雷变色,更意味着稍有不慎变化遭到致命重创。没有人是不自私的,尤其对于他门这些混迹江湖的老油条来说,他们会震慑于英岚殿的强势,但要想他们因此而拼命,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流云宗的战斗如火如荼,圣殿骑士团虽然随想披靡可到最后不得不与对方形成对峙的局面,不是他们不想继续进击,而是各大势力临时组成的队伍着实像牛皮糖一样恶心至极,他们一方面敝帚自珍各自都害怕危及自身而不愿意尽心尽力,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碍于英岚殿的面子要做足样子,因此不约而同便在敌进我退敌疲我扰的策略上达成一致。就这样,圣殿骑士团一时之间也拿他们没有办法,眼见着流云宗已经血流成河伏尸遍地,触目所及皆是猩红与死亡的交汇,惨烈的状况堪比战争,因此也是暂且收手,毕竟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产生的警示已经酣畅淋漓的传递给所有人,若是没有意外,第二天整个天元行省都会陷入无与伦比的震惊中,臭名昭著的流云宗遭到新秀南华宗的血洗,适时南华宗定然会陷入舆论的漩涡中。但到那时所有的一切都与夜无仇没有关系,如果不出意外,他们会踏上前往北方的漫漫长途。

    血色的旌旗在风中微微飘扬,极盛之后便是极静,流云宗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圣殿骑士团固守一方纷纷聚集在刑严等人的身后严阵以待,而其他各方势力亦是如此,他们嗅着空气中散发着的丝丝鲜血的甜腻气味,脸色局势均是苍白如死灰。战争已经距离这个时代太久了,久到让人们忘记它的残酷,而这样只有在战争才会出现的大规模杀戮的场景,让很多人很不适应,他们无法想象,圣殿骑士团为何会面无表情的挥着手中的刀剑丝毫不手软,难道他们就没有一丁点的恻隐之心吗?

    但对于圣殿骑士团来说,战争的残酷已经时时刻刻在他们触之可及的头顶,时代的浪潮在隐晦间风起云涌,而他们这支弄潮健儿必须得适应这历史性的转变才能守望黎明。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一名斗皇语气中充满了愤怒,迄今为止,这不是他唯一一次经历的大规模杀戮,可却是对方最肆无忌惮的一次。以前就算有人丧心病狂屠杀众人,可那也是情绪极度波动所致,哪像圣殿骑士团那样人人面无表情好似只会杀人的杀戮机器!

    弗克洛此时走上前来嘴唇翻起冷笑道:“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弗克洛由于一直深受噬魂咒的困扰所以无法发挥斗皇的修为,可他那霸气的气度却是无法遮掩的。

    “这便是你们想要的结局?”斗皇声音有些惊讶,虽然称不上害怕,可却也有些负面的情绪存在。

    弗克洛挑了挑眉笑道:“那又如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定要他百死难恕!”

    几位斗皇面面相觑,他们都哑口无言,是非曲直他们心中还是有掂量的,徐虎的无法无天最终还是报应到自己身上了啊!

    此时,他们的后方忽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嘶吼,这个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瘫倒在地的徐虎胸口上有一个碗口粗的大洞,此时他正不断抽搐,大洞里不断冒着丝丝缕缕的黑气,与此同时,徐虎浓密的络腮胡沾满嘴里漾出的白沫,他的喉咙里好似熔岩火山滚沸的岩浆,时不时爆发出剧烈的喘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旁的霍杰语气中充满了震惊,他不解地问道。(未完待续)

第312章(三)

    徐虎的身上不断涌现着邪意凛然的气息,那丝丝缕缕的黑气好似魔兽的触角般耷拉着浓稠的黏液伸向四面八方,而与此同时,他的嘴唇逐渐变换着颜色,由最开始的肤色往赤红转变,最后经过了几番细致的变化,最终变成了发黑的紫色。紧接着,徐虎的胸膛突然耸动一下,只见其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要突破而出,所有人都为之哗然,但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远远地观望。

    感触最深的要数霍杰等人,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徐虎的变化,心中不断徘徊着萦绕不散的恐惧。

    蓝如玉皱着眉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感觉到了他生命气息已经消散,此时为何会这样!死而复生?”

    这个问题问道了众人的心坎里,但是能够给出解答的唯有紫云一人,这位英姿飒爽的高挑女子傲然而立,她皱着眉头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走到徐虎身边检查起来。说来也奇怪,就在紫云靠近的这段时间内,徐虎不断动弹的身体有些安分下来,就好像哭闹的婴儿得到了父母的安慰,亦好像脾气暴躁的兔子遇到了天敌鹰隼。

    那种奇特的变化好似很情绪化,要么是宁静祥和,要么是觳?震颤,反正那诡异的东西的情绪不出此二者之间。

    随后,紫云微皱的眉头得到了略微的舒展,他若有所思地回到蓝如玉的身边,而徐虎体内的诡异生物亦随着紫云的离开又开始闹腾起来。这回,声势愈发煊赫,四散而去的黑气充满了堕落与沉沦,在那偶尔展露的无尽虚空中呈现端倪。

    “这东西有些奇怪。”紫云若有所思,她的眉心有淡灰色的印记一闪而逝,紧接着,她的瞳孔中绽放的地狱蓂荚随着她思维的转动而愈发清晰可见。与当初从亡灵手中逃回来的时候相比,紫云眼中的的地狱蓂荚已经日益成为难以遮掩的标志,她自己或许都没有体会,但某些东西确确实实在无形之中影响着她。而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潜移默化,紫云自己感受最深切的便是在战斗中的掌控感以及对某些世人所谓的“邪恶力量”感到了似曾相识的亲近感。

    由于世人的眼光以及舆论伦理的压力,紫云曾一度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否定中,但人活一世又怎能看着别人脸色度日?更何况紫云的性子也并没有那么迂腐,就算自小影响她的思想也没有阻碍她自由的灵魂茁壮成长,因此她很快便在旅途中找到了生命的意义——生命只有一次,兴起而来兴落而去,每个人除了活在自己独特灵魂所培植的土壤中外,再无其他可能找寻世界的真谛。

    “你发现了什么,紫云?”蓝如玉问道。

    紫云斟酌片刻随后道:“这东西有点像附魂夺舍**。”

    此话一出,蓝如玉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她似乎有些不相信道:“你确定吗?”

    紫云的眼神十分笃定,至少在蓝如玉看来,紫云的眼睛清澈见底好似洁白无瑕的美玉,让人升不起一丝一毫的怀疑。如此,蓝如玉微微叹了口气道:“难道说他们就在我们周围?”

    紫云压低声音道:“姐姐,我绝不会认错,这东西定然是附魂夺舍**!虽然我难以辨认这个功法成型后的模样,可这徐虎尚处于变化中,对这等阴邪的功法我绝对不会感知错。”紫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她稍微喘了口气,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长篇累牍的与人交流了?她自己都不记得了,自打从亡灵手中回来之后,她便清晰地感到了自己心境的某些变化,她仿佛丧失了与人交流的激情,反而对宁静的思考情有独钟,因此,自那之后,只剩下在古战场遗迹中向夜无仇自证清白时说得话较多了。

    紫云接着又说道:“姐姐,我们小时候曾经不是见过附魂夺舍**吗?”

    蓝如玉犹豫片刻后说道:“但那时候那么久远的记忆,我现在也是记不清了,再说那时候附魂夺舍**的宿主只是被我父亲俘获的邪修而已,他能够在我脑海中留下印象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又怎能记得那样贴切?”

    紫云说道:“伯父不让你过多接触这种阴邪的功法是为了姐姐你好,想必那个邪修也被伯父所挫骨扬灰,但是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童年时代的那个场景在我的记忆里历久弥新,这也就造成了我能够清晰地将徐虎的状况与当初的画面进行细致的对比,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这便是附魂夺舍**,尽管就连我自己对我的自信也感到怀疑。”

    蓝如玉没有说话,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就在紫云以为她没有兴致继续谈下去的时候,蓝如玉又开口道:“没想到他们竟然就在我们的周围。”

    紫云知道“他们”指的是谁,因此亦是面露凝重叹了口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夜无仇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夜无仇面色很不好道:“影阁!此人正是影阁的人!”其实,夜无仇起初也是不知道徐虎的身份的,就算他亲手杀死了被影阁做了手脚的胖子,可仍然没有那份精准的眼力去辨别其中的具体状况,最后拍板敲定的还是寄生在布偶中的胖子的魂魄。

    “影阁?”蓝如玉发出低低的惊呼,这样说来,童年时代的那个邪修便是影阁的人,只是当初大陆上并没有影阁这个势力的存在,而现在的影阁也是最新崛起的组织,若果所有的一切条件都成立,那么影阁的前身并非那么简单,影阁很有可能是根植于大陆旷日积晷的。若是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那个大势力被人逮到有邪修的存在,而后便隐匿江湖等待时机,而就在几年前又改头换面重新浮出水面!

    妥妥的一个阴谋啊!蓝如玉感到自己无意之中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她将自己的思索秘密阐述给几人听,几人听完都暗自计上心来,若是有可能,这个影阁牵扯重大,既然它牵扯重大那么所有的影响大陆命运的事情在概率上来说都有可能与影阁有关联。

    他们忽然找到了全新的目标!追查影阁,刻不容缓!

    只是问题还要回到最开始的时候,影阁为何会派人刺杀霍杰呢?这是个自始至终都没有解决的谜团,就连当事人霍杰自己也是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看来这样将思想散漫延伸并非没有好处,无意之中竟然误打误撞的找到了合理且明确的方向。

    将视线放于眼下,徐虎不断蠕动的身体乍然停止,停顿片刻,旋即忽然如机械般起承转合,以蹩脚的姿势缓缓站起来,随后,徐虎用力地扭动着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的气息完全变了!”紫云低低提醒道。

    其实不用紫云具体说细致的变化,任何人都能感觉到徐虎已经不再是刚刚倒下的徐虎了,先前的徐虎虽然嚣张跋扈肆虐暴力,可至少还有些人味,此刻静静站立的徐虎简直像刚从深渊中爬出来的魔鬼,浑身散发着的是无尽的阴邪。

    忽然,他紧紧闭合的双眼睁开,在这刹那间有种无形的力量携带着人畜无害的黑雾四下扩散开来。

    “大家小心!这个黑雾中有毒!”紫云率先而动,但他虽然快却没有刑严等四位斗皇的速度快,只见他们各施其能将那黑雾拦截在外。但这附近却还有一个人中招了,那人便是紫檀阁弟子,只见其浑身被黑雾包裹,凄厉的惨叫声自此直到其死亡都没有断绝过,那种深入人心的痛苦简直让人不忍卒闻,大家皆是强忍着恶心而不至于失态。

    在接下来的几秒内,紫檀阁弟子便活生生上演了一个完好无损的大活人到底是如何成为一具骷髅架子的,随着惨叫声逐渐消失,紫檀阁弟子整个人便被腐蚀得无影无踪。

    所有人震惊地看着徐虎,只见徐虎的眼睛没有任何的眼白,完全是乌黑的如黑曜石的眼球,那在阳光下折射出来的莹润感中散发着无尽的诡异,这让人不寒而栗。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夜无仇啐骂着,他与当初的胖子战斗也未见其如斯恐怖啊,夜无仇虚弱的想着。他的身子骨此刻正在以令人欣慰的速度回复能量,圣魔二剑所赋予的能量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夜无仇不禁感觉到四肢百骸正在如漩涡般疯狂吞噬着天地灵气,那浑厚的能量如春雨滋润着干涸的大地,所有的皲裂都在悄然间恢复生机。

    好似打通任督二脉!夜无仇屡屡为自己的身体状况感到惊奇,经过罡正极阳刀刀魂的加强也就罢了,随后天玄体修的强不啻于一次重生,直到现在圣魔剑上的两种极端神力不断淬炼,夜无仇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强悍到了一定的程度!

    “要不,我们先撤?”夜无仇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未完待续)

第313章(四)

    所有人本来没有的念头被夜无仇所唤起,他们原本还意犹未尽不想走,可转念一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徐虎此时就是棘手的麻烦,继续纠缠下去势必会对他们造成无谓的损伤,再者,他们打上流云宗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夏钰儿已经身死,流云宗血流成河,而徐虎本尊也已命丧黄泉,对于这样的的效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而且,若是能够将被释放了附魂夺舍**的徐虎推给众多还在流云宗的宾客来解决,那这就不得不说是一箭双雕的好事了。

    就在夜无仇不断转动的眼神的暗示下,霍杰等人知趣的挪动的脚步,试图拉开距离逃走的时候,徐虎忽然动了。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徐虎凌身一跃高高跳在空中,与此同时,夜无仇高声喝道:“我们走!”

    刑严等四位斗皇应声而动,他们分别带上身边的人化作一道流光向大部队冲过去,这之间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斗皇强者来说紧紧需要刹那的时间,但也正是这么短的时间,却让徐虎做出了很多的动作。

    他的身形似一支通体乌黑的箭矢,嗖的一声划破空间直接出现在几人前进的路径上,所有人都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来了个急刹车,登时在即将撞到徐虎的时候停住了身形。

    只见徐虎此时浑身上下伸张着邪恶的触手,他的胸口受伤处也就是紫云的龙戟刺穿的地方有着浓稠的像墨汁般的液体在不断蠕动,在那里,好像有着什么邪祟东西在萌生,难以遏制的气味有种腐烂的恶臭弥漫开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啊!”夜无仇皱着眉头,他的语气中充斥着厌恶的情绪,因为他体内存在着的两种力量,都对徐虎产生了极度的排斥。要知道,夜无仇体内存在着黎明的宽恕的神圣之力以及赤血残云的血煞之力,神圣之力与徐虎气息相排斥倒有情可原,但血煞之力又怎会与徐虎的气息产生了惊涛骇浪般的抵牾呢?

    这点是让夜无仇百思不得其解之一。说起来夜无仇对于所谓的“血煞”之力并没有太多的排斥,他的心境大抵是和紫云是一样的,这两个朝夕共处的人虽然缺乏交流,却在某一点上达成极其相似的共识。杀人的刀没错,错的是使用刀的人,同样的道理力量本身并没有错,是非对错取决于使用力量之人的心地善恶与否。

    但对于徐虎身上涌动着的气息,他全然没有那种明智的思想,他的脑海中只剩下厌恶,这种很唯心的想法看似无理无据,可实际上他相信定然有着必然的诱因造成这样的结果。

    “我好想陷入了盲目的区域中。”夜无仇皱着眉道:“没有任何根据就这样对某种力量产生厌恶之情,而这种情绪与大陆流传的正道名门对邪教的迥然不同。”

    “大人,先别管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目前的状况是这个怪物似乎盯上我们了!”刑严的声音透露着无尽的严肃,看的出来,他对徐虎颇为忌惮。

    双方形成了短暂的对峙,那徐虎面对四位斗皇都没有任何的胆怯,仍旧那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瞪着墨水般的黑瞳饶有趣味地盯着夜无仇这边。

    由于徐虎所散发的惊天动地的气势,夜无仇的百人队伍不敢轻举妄动,他们严阵以待,当然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路数更能表现无奈。

    而就在这个时候,蓝如玉忽然发出一声惊奇的语调:“咦?”

    “怎么了姐姐?”红莲在旁边不解道。

    “我怎么感觉到了一丝熟悉感。”蓝如玉仿佛是自言自语,但紧接着又自我否定道:“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啊!”这句话说完,她仿佛失了神般兀自抱住脑袋,显然有着什么心结在折磨着她。

    红莲将蓝如玉的动作看在眼里,在她的印象里,只有一个人让自己的姐姐有过般痛苦的过往,红莲的脸上忽然涌现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她讶异道:“不可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事实却是给红莲以有力的回击,就在众人被蓝如玉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徐虎忽然动了!

    只见徐虎的全身忽然云雾涌动,那缭绕的黑雾如水波荡漾缓缓往地面上流淌,徐虎整个人就好似融化般成为了一滩脓水!脓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光亮如鉴,随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光影浮现,有个人影在其中正在上浮。

    有东西要出来了!

    “蓝小姐,近来可好?”一道清冷的声音仿佛带有觑破世间道的通透响起,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张俊秀无暇的男性脸从黑水中钻出来,紧接着,健硕的身姿,修长的双腿逐渐展现完全,最后呈现在众人眼底的是一个邪意凛然却着实俊秀的男子。

    蓝如玉呆住了,她犹如五雷轰顶,就连双手都自然下垂,整个人神游九霄云外。记忆如潮水般漫涌,盛大的情绪好似深海孤舟让人绝望,蓝如玉秀美的秋波中波光粼粼,闪烁着皆是对往事的追忆。

    “你是谁?”夜无仇感觉到有些不同寻常,他的内心升腾起莫名的痛楚,随即挺身而出问道。

    男子微微笑着,那笑容说句不夸张的话,简直可以迷倒万千少女,再加上他优雅的身姿,以及那神乎其技的脚尖触水而不沉的绝技,夜无仇感到了莫大的压力,这种压力无论是从实力上的压迫还是从同性之间的排斥,都是成立的。

    “我是谁?着你就得问问蓝小姐了,我和她是老相识。”男子风轻云淡,大有不把夜无仇放在眼里的架势。

    夜无仇迟疑的扭头看了眼蓝如玉随即对男子道:“蓝如玉是我的女人,有什么事情,找我便好。”

    男子双肩耸了耸道:“别这么抱有敌意,我知道你是他的相好,我也正是抱有这样的认知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跟踪你们能有十数日的时间,这期间我对你们的队伍都是有所了解,不得不说,蓝小姐,自从你离家出走之后,选男人的眼光依旧是那么高超,就像你当初在我家族的万千优秀子弟中选我了一样。”

    这段话所包含的信息量简直庞大,夜无仇一时间竟然有些难以消化,待他反应过来,丝丝缕缕的震惊萦绕在他的胸腔。前男友与现男友暴力相遇的戏码?

    “蒯弘,你能不用别说了!我不知道你跟踪我们到底有何用意,但无论怎样我都请你离开!”蓝如玉声嘶力竭,看那样子仅仅是与蒯弘打了个照面便已经承受不住随之而来的情感风暴,那要是继续深谈下去,那还得了?

    夜无仇的心缓缓下沉。

    蒯弘摆出一个不知所谓的表情,突然整个人的气势直入云霄,虽然语气平淡可震耳欲聋的嗓音让所有人都感到耳畔嗡鸣:“滚!”

    这个字是送给来自各方势力的吃瓜群众的,虽然这些人中亦有斗皇的存在,可斗皇强者在蒯弘的面前似乎亦有些不足,他们面面相觑,最后在毫无选择的情况下迅速离开。

    流云宗就这样略显冷清,瑟瑟的寒风吹动染血的旌旗,尸体遍野,呈现出一股苍凉的意味。

    “蓝小姐,跟我回家族吧。”蒯弘脸上挂上一抹温情,语气轻柔的问道。

    蓝如玉表情痛苦,她挣脱红莲的阻拦,用力全力向蒯弘吼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你回去的,当初你是怎样对我的,现在反过来要求我这要求我那,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觉得羞愧吗?”

    蒯弘道:“让你回去不光光是我的意思,更是你父亲的意思,他老人家近日身体不太好,所以想让我们的婚约早日举行。”

    什么!夜无仇感到自己的思维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蓝如玉身负婚约?她可从来没有说过啊!关于她的身世夜无仇不是没有问过,只是蓝如玉守口如瓶每次谈到这个问题都是她寥寥数语敷衍过去,他夜无仇打破脑袋都没有想到,蓝如玉竟然隐瞒着这样大的秘密!

    既然身负婚约,那有为何与我相好呢!明明知道注定是为礼数所不容,那有为何偏要碰壁呢!既然……太多的既然为何已经变得没有意义,夜无仇不禁想起来他在静虚悟道府中秦恒的喜宴上询问蓝如玉是否愿意跟他走时候后者的犹豫,当初刻骨铭心的画面今日翻出来所有的屈辱、疑惑、委屈都在不断循环的念头中历久弥新。

    夜无仇不可置信地扭过头看着蓝如玉。蓝如玉泪水决堤,滂沱如雨。红莲在旁边倒是心切焦急地解释道:“无仇,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姐姐隐瞒家世也是有着情非得已的苦衷,你要相信,姐姐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的。”

    被至亲之人的欺骗后的愤怒萦绕在心间,夜无仇紧紧皱着眉头默然不语。

    而此时蒯弘笑道:“夜无仇,你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蓝小姐的家世显赫,与我蒯家同为屹立大陆的古老家族之一,对于她来说唯有回到家族成为我的妻子,才是门当户度琴瑟和鸣的一桩喜事,若不然,任何其他情况都只会无疾而终。”(未完待续)

第314章(五)

    蓝如玉没有丝毫反应,只是伤心的哭泣,最后她情到伤心处掩面蹲下来。

    “蒯弘,请你死了这条心吧。姐姐绝对不会和你回去的,当初你的所作所为难道都忘了吗?你还有什么脸面重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红莲在旁边看不下去,她义愤填膺道:“正如你所说,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并不是你想得到就能得到的,当初姐姐瞎了眼才会看上你,现在她就是你永远也得不到的女子!”

    蒯弘轻轻摇了摇头,紧贴着蓝如玉蹲了下来。格雷米等人很是愤怒,刚想冲上去,却听见夜无仇暴喝一声,“住手!”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齐刷刷的看向夜无仇,他们不明白为何夜无仇会容忍蒯弘如此放肆。霍杰默默的走到夜无仇的身边,他看着眼睛有些通红的后者,说道:“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我们也无法挽留,无论怎样,坚强面对。”

    夜无仇刷的一声扭过头,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霍杰,那紧绷着的眉头中似乎有着某种脆弱在酝酿,霍杰深吸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面,留给你的有两个选择,蓝小姐。”蒯弘将手轻轻放在蓝如玉的后背,蓝如玉娇躯微颤,但终究没有阻止,“第一条,便是跟我回家,与我成亲,这也是你父亲最想看到的结果。第二,你继续跟这小子在一起,而我终究有一天会让他身首异处。”

    “大人,让我杀了这犊子!”格雷米暴跳如雷,弗克洛不甘落后,顿时群情激愤皆要将蒯弘碎尸万段。

    “所有人都给我消停呆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擅自行动当以军法处置。蓝如玉是去是留当听从她的本意,这又强求不得。”尽管口中说得风轻云淡,可夜无仇的双手攥得死死的,能够清晰地看见其上暴露的青筋。

    所有人都在心中暗叹了口气,虽然焦急,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除了身为当事人的蓝如玉发话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方式能够解决眼下的局势。但是谁都不是傻子,蒯弘的出现让蓝如玉这样天崩地裂,那说明前者在后者的心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以及从相互之间谈话曝出来的信息来看,这样劲爆的内容当真没有转还的余地。

    就这样,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蓝如玉的身上,只见她的哭泣的声音逐渐消退,整个人逐渐安静下来。她抬起头,脸上还挂满了泪痕,在夜无仇血红眼睛注视下,同时也在拥有温柔目色的蒯弘注视下,她犹如受惊的小鸟般走到夜无仇的跟前,她的手有些颤抖,但夜无仇的心却更是在滴血,他仿佛都能预料到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无仇,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倦鸟到了归巢的时候,感谢一路相伴,我们共同经历的一切都是我弥足珍贵的记忆,你还记得当初在圣骑士之殿的后花园与我许下的承诺吗,后来没有兑现,你我都当那只是个玩笑话,以至于在天元行省的大牢中我曾一度为你的贴心而感动,但感动终归不能取代心中的某些东西,希望你在以后的生活中能够继续发挥自己的领导力,在大陆上混出一片天地,多少年后,我希望能够在大陆的巅峰与你再度相遇。”

    夜无仇如五雷轰顶般丝毫动弹不得,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想能力已经失去,他已经找不到继续存在的理由了。

    恶语伤人十日寒,蓝如玉的话虽然不是你是恶语,但对于夜无仇来说简直就是让他世界观颠覆的存在,好冷……夜无仇感到了源于内心的震颤。

    蓝如玉这样说完,她径直朝山下走去,走的时候,连最后的扭头都没有。

    蒯弘朝夜无仇得意地抛了个眼神,紧紧跟在了蓝如玉的身后。此时最为难的要数红莲了,她怎么都没想到蓝如玉会这样选择,虽然她一直都知道蓝如玉心中无时无刻不挂念着蒯弘,但她在最后一刻失算了,她满脸痛惜地看着夜无仇,想说些什么安慰他,但措辞了半天都没找到合适的话,便摇着头跟了上去。

    “紫云,走啊!”红莲走到半路,忽然想起来什么,扭过头向紫云说道。

    紫云的眼睛里有些失望,但更多的则是对这位领袖的同情,他们三姐妹当初一同从家族中跑出来,红莲与她的地位远远比不上蓝如玉,但蓝如玉对待她们简直比亲人还亲,这也就形成了她们之间深厚的姊妹情谊。而此刻,不得不说,蓝如玉让她太失望了,紫云的瞳孔里有灰色的雾气上涌,她低着头寻思片刻后对红莲粲然一笑道:“二姐,我就不回去了,大姐的所作所为我认为不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该有的行径,就这样吧,我们今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也不会与夜无仇继续呆下去,因为我和他的交集也因为大姐这一出断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再见了各位。”

    这样说着,这位果敢的姑娘也不顾红莲的急切阻拦,当空凌云而去,茫茫云海成为她窈窕身段的衬托,显得格外的洒脱与失落。

    红莲感到了空落落,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咬咬牙去追蓝如玉去了。

    当蓝如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流云宗的山顶,夜无仇颓然跌倒在地,众人默不作声围过来搀扶住他,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殿下,对于这样的女人伤心不值得!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女,大丈夫七尺身躯又岂差她一个?”格雷米愤恨道。这句话换来众人的纷纷应和,但在这之后,所有人都不再出声,要说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空落落的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同行这么长时间,共同肩负着求生的重责,彼此之间都是能够将后背毫不犹豫托付给对方的袍泽,今日突然离去,当真让人深感世事无常。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对蓝如玉的“两面三刀”感到了无比的愤怒,这很明显就是对情谊的轻视。繁华烟景,离歌轻愁,在盛世舞台上落幕后唯有孤寂才是致哀至诚的守候,其他所有的表象都不过是短暂而璀璨的烛灯,夜无仇双眼呆滞形容憔悴,他忽而痛苦地揪住头发,忽而一把不顾礼仪地抱住薛可琪,将头埋在她的怀里,眼泪如泉涌。

    在他的背后,一处较为远的地方,一道柔弱的身影正以同情的眼神注视着夜无仇,她正是霍灵畅,她那白皙娇嫩的脸蛋划过一缕晶莹,那无处安放的双手用力地绞在身前。

    “夜公子……”一声低迷的呼唤轻轻从她的朱唇中传出来,然而,这道声音只限于她自己能够听见。(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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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园春》 踏歌征途,草木芊芊,少年蹁跹。看廖阔苍天,暮云连卷。顾首路遥,血光无绝。八极九野,战图横推,指点江山前挥剑。届风云,会廉隅九士,倥偬袭歼!犹忆故里曾眠,寻深情往事索归雁。降万方四裔,太平旭日,虎豹熊罴,弭耳伏地!星目烟眉,红锦花袍,展袂诸王皆朝见。尚不忘,侯光明佳音,那时岁月。踏歌少年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踏歌少年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踏歌少年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