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9电竞女神vs天才迷弟(完)
沈昭慕的好感度刚满上,池芫僵了僵,立即从他怀里退出来,小声地唤了声,“沈奸商?”
沈昭慕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嗯?”
不像是假的。
池芫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失落,她拍了下胸口,“没什么,我们现在做什么去?”
沈昭慕握着奖杯,一手搂着她,“回家吧。”
傅予这时走过来,朝沈昭慕伸出手,态度诚恳,“恭喜。”
沈昭慕也没有小气不理,大大方方地伸手握了下,“也恭喜你得亚。”
好吧,池芫心想,还是熟悉的小气的弟弟。
两人从比赛现场挤出去——实在是太多人围上来了,还好他们跑得快。
直接驱车回了家。
“我给你坐一桌菜庆祝下?”
池芫听他说要回家,便想着,可以弄一顿烛光晚餐庆祝下夺冠。
哪知,某人将奖杯放她怀里,“我想……吃点别的。”
池芫秒懂之后,便有些无语。
这还是冬天,却莫名觉着来到了万物复苏的春天:)
“你要不要这么猴急?”
她看着压在身上的沈昭慕,伸手戳了戳他的喉结,见它不耐地上下滚动了几圈,不由得轻笑出声来。
很快,便笑不出来了。
“不能。”
像只大狗狗似的,委屈地眨了眨眼睛,沈昭慕眼角微红,死死地盯着身下还有闲心思笑话他的池芫。
“可以么?”
池芫咬唇,“先洗?”
“做了再洗。”
“……”
那你还问个屁?
你咋不把我嘴给堵上呢?
“唔——”
像是会读心术似的,男人封住了她的唇,而后,室内升温。
进入的一瞬,池芫指甲用力地在他背上留下了深深的抓痕。
这熟悉的,要不起的福分。
真的是痛到酸爽。
沈昭慕顿了顿,喘了喘,好一阵,才重新动作。
池芫像砧板上的鱼,任他翻来翻去宰割了。
算了,放弃抵抗。
等结束,已经到了夜幕时分。
池芫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地瘫在那,却见对方神清气爽地穿戴好,下床了。
“我去做饭。”
餍足之后,有点良心知道喂饱她的肚子了。
池芫叹气:系统,你家boss还没来吧?
系统哼哼:要是来了,就不是给你做饭了:)
池芫下意识打了个寒噤,是啊,那就是再来几次了。
妈呀,还是祈祷他这意识晚点苏醒吧,不然她可能直接猝死在床上,享年6。
自从沈昭慕和池芫正式住一起后,他也就肆无忌惮了,尤其是在两家父母的极力支持下,他仿佛拿了免死金牌,在她家安心地住着,一边在公司实习一边修改毕业论文忙着答辩。
日子过得很快,池芫有时候甚至忘了,好感度早就满了的这事——
要不然沈奸商怎么还没醒?
半年都过去了!
他该不会因为他那声狗叫,和这个位面的舔狗人设,不愿面对所以装死吧?
池芫忽然觉着,自己可能接近了真相。
手叉腰地问系统:他要真这么想,我觉着,他思想有问题,你觉得呢?
系统:我觉得你说什么都不会有问题的。
别惹脾气古怪的老板娘,它不想恢复出厂设置。
转眼,就到了毕业季。
沈昭慕拍毕业照这天,一大早就抱着池芫撒娇耍赖——
“真不去?”
池芫看了眼手表,“我上班可快要迟到了哈,别闹,你拍完再来找我。”
她还有个会要开。
沈昭慕确定她不是诓自己的,不禁有些失落地垂了眼睫,但还是体贴地点了点头,“那好吧,我送你去上班。”
池芫回头,亲了下他的下巴表示安慰。
“安啦,每天都见面,不差这一时。”
沈昭慕看着她,语气幽幽的,“我恨你像根木头。”
池芫:“……”她就不该纵容他无聊时在家乱看电视剧的!
听听这糟糕的台词。
“那,我拍完你过来学校找我吧。”
将池芫送到公司楼下,照例要了个吻,沈昭慕将车给她留下,自己打车,上车前,还不忘眼巴巴地再三提到。
池芫咬了咬唇,似是为难,但还是点点头,“我尽量,会开完我就来。”
沈昭慕手往裤兜里一插,“嗯”了声,然后关上车门,去往学校。
学校里。
“来,慕神慕神,我们马上要各奔东西了,拍一张做个纪念呗!”
三个室友里,除了周辰,另外俩都是外地的,且以后都不会留在本市发展,虽然都是男孩子,但真到了离别时,还是挺有些感慨的。
沈昭慕也格外配合地拍了照。
只是眼见着人都散去,班长喊着要还学士服回去了,他都没等来池芫。
有些着急地伸手拿出手机,没看到一条消息。
回头,连几个室友都走了。
正叹着气,忽然眼前一黑。
一双微凉的带着香气的手蒙在了他眼前。
周辰用造作的声音问道,“猜猜我是谁?”
沈昭慕有些无语,但他却伸手轻轻地将眼睛上的小手拿下来,握着不放。
“你来了。”
他回头,就见池芫笑望着他。
周辰在她一侧,摇头失望道,“你怎么不上当啊!”
“我女朋友的手,我会不认得?”
沈昭慕得意地扬了下眉,然后在室友们酸唧唧的起哄声中亲了下池芫的手背。
“芫芫,你闭上眼睛,我有个惊喜给你。”
池芫特地化了妆换了身裙子过来的,闻言,挑眉,配合地闭上了眼。
“好了,可以睁开了。”
等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下后,池芫在他的指示下睁开眼,然后就见他几个室友拉着长长的写着“池芫嫁给沈昭慕吧”的横幅,周辰还手动撒花瓣,就连袁芳芳也来了,她将一大捧花递给沈昭慕,后者接过,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我走你走过的路,体验你喜欢的人生,其实不过是,为了走向你。而未来,每一步,我都希望我们牵手一起走下去。
芫芫,嫁给我。”
“嫁给他,嫁给他!”
求婚总不过都是这些套路,没有多新颖特别的,但是池芫还是很动容。
或许是,他爱她的一颗心,是不同的。
沈昭慕说完求婚的词,有些紧张地望着迟迟不说话的池芫,正想再诚恳来一遍,就见池芫抱过花,伸出手来,“好歹套个戒指吧。”
“明天就去领证!”沈昭慕立即高兴地从裤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求婚戒指,给她套上,然后伸手将人一把抱进怀里。
明天,便是他岁的生日,法定结婚年纪到了,可以将心爱的女人娶回家了。
“哦,别提醒我你还这么年轻。”
“年轻也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
池芫忽然想到什么,“沈小狗啊。”
男人没应,她又喊了声,男人便掐了下她的纤腰。
池芫没忍住,“扑哧”笑了。
“我就说。”
不管是什么时候醒来的,这厮真的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闷骚。
“那我们赶紧去下个位面呗。”
沈昭慕想了下,比起在虚拟世界扯证什么的,他当然还是想回到现实中去——
“好。”
(让我想想下个位面写太后和摄政王还是公主和面首,纠结下。)(未完待续)
1810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1)
“杀——”
一阵杀伐叫嚣声中,池芫睁开眼,她感觉额头疼得厉害,摸了摸,一片粘稠的血。
她还没回过神来,就见一队肃杀的军队在外,簇拥着一身披铠甲的男人进来。
他逆着光,手持着长剑,上面满是鲜血,还在往下滴落。
他每走一步,都像是死亡在朝着池芫逼近一步一般。
她头疼得厉害,不只是伤处,更多的是还没来得及梳理的乱七八糟的记忆和剧情,搅的。
伸手,试图抓桌案上的砚台,但下一瞬,她就被男人单手拦腰提了起来。
勉力睁着眼,才看清男人的面容。
一张脸风尘仆仆,带着憔悴以及,铁血与肃杀。
但这人的眉眼却是极其俊秀的,五官精致,明明该是谪仙似的人物,却偏偏穿着盔甲,手持利器,像个仙面阎罗。
他一双眼清寒如寒潭的水,冻人身心。
但池芫撑着虚弱的身子,却缓缓扬起了唇角。
不为别的,这是沈昭慕啊。
狗男人,换了个位面,还是这么帅。
她一笑,男人便将她重新丢在地上,手中的剑落下,却只是挥落她头上沉重的发冠。
“娘娘还是顾着这条命要紧,毕竟,小殿下尚且年幼。”
男人说着关心的话,却带着刺骨的冰冷,池芫被抛下,后腰撞到桌角,疼得她微微哼了一声。
她抬眸,就对上他带着厌恶的,恨不能杀之的眼神。
顿时心下一凉。
妈的,什么娘娘,什么太子年幼?
他还这一副杀妻仇人的眼神望着我?
池芫第一反应就是:完了,我嫁人了,还生了崽——但崽子的爹不是沈昭慕,他还和我有仇。
这般刺激之下,加上脑袋上的伤,她直接晕了过去。
“王爷,乱党已尽数诛灭。”
男人闻言,清寒的眼里依旧没有波澜,只是蹲下,伸手,重重地在池芫额头血迹上捻了下。
血是真的,她是当真要撞死明志。
呵,她这样自私自利,冷血蛇蝎的女人,也会有羞耻心和宁死不屈的志向吗?
他眼里翻起一抹猩红,伸手就要朝女人纤细柔弱的脖颈握去。
这时,却听见床底一声细弱的稚子呻吟。
他低眸,便和趴在床底,小小的瘦瘦弱弱一只的男童对视上。
男童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里,带着防备和敌意,也带着微不可闻的紧张。
这紧张,是因为这女人?
沈昭慕再度低头看了眼哪怕身上穿着死气沉沉的白衣,也依旧艳光无匹的女人,她不到双十年华,比四年前出落得更加明艳动人。
想到这艳若桃李的春光是谁给的,他就恨不得立即掐死她。
“继续清缴乱党,不得放过一个可疑余孽。”
说着,他又朝床底走去,长臂一伸,就要将孱弱得像只猫儿似的男童捞出来。
却不防,手背上一痛,被咬了口。
他手一顶,将男童的牙磕得疼了,男童立时疼得眼睛一红,下意识松开了牙。
便被男人蛮力拖了出来。
小家伙孱弱得像是三四岁的模样,但分明他路上听闻,这孩子已经六岁了。
是了,池芫进宫四年,那时他那皇兄已经垂老病入膏肓,**便已是为难,哪能让她生下皇嗣?
这孩子,据说是冷宫里疯掉的丽妃所生,被她家族选中,记在她名下,为她将来陛下驾崩,她即太后之位后做的准备。
据说,他那皇兄并未想立这孩子为太子。
只可惜,皇兄病入膏肓之际,他最宠爱的柔贵妃极其三皇子,却一心想着怎么勾结外戚谋反。
皇兄闭眼前,会不会愤怒到,有那么一丝的悔恨?
悔恨当初宠爱的贵妃,以及疼爱的三皇子,竟这般等不及,在外戚的怂恿之下,便连他蹬腿闭眼的时日都不愿等,直接逼宫?
无所谓,他打着清君侧救驾的旗帜回来,却“刚好”错失了救下当今陛下的良机,正好,皇兄从他这抢了那么多东西,该是他抢回来的时候了。
“老实点,不然——”
将小皇子单手抱在怀里,沈昭慕看了眼地上晕过去的女人,目光复杂无比。
真是可笑,你费尽心思入了宫,任凭你这张千娇百媚可祸国的脸,也不能在一个比你父亲还要老的病秧子男人身上施展什么。
何必呢,落得个被柔贵妃打击,要以死明志的下场。
“来人,传太医。”
他看着这“芳华殿”,只觉得无比恶心。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0。宿主快醒醒,你的好感度又又又是负数了!
池芫在虚空中,托着腮,看着被几个太医围在床畔治伤的自己的这副躯壳。
不禁啧啧摇头。
胸大,腰细,腿长,偏偏个头又不高,娇小,却有料。
但这没什么,更绝的这张脸,闭着眼时柔媚无比,娇得让人想掐一下是不是能掐**来。
如果睁开眼,她想起剧情里,世人称赞她有一双会魅惑人心的眸子,说她是狐狸精转世。
魅惑沈氏王庭,搅乱两朝。
几代……
池芫不禁无语,简直就是后世文官给原身的欲加之罪。
可怜原身其实身不由己,从来都是这些政治权力的牺牲品,没有半点选择的权利。
原身池芫,原是尚书之女,与平阳王沈昭慕在城内乞巧节上一见钟情,两人很快便要互许终身。
但这时,皇帝要打压比自己年轻太多岁,比长子还小几岁的幼弟平阳王,便敲打池尚书,后者贪生怕死,又爱慕权贵,原本觉着这桩婚事极好,但当得知皇帝和王爷离心不和,便极力阻止小女儿与其相爱。
可怜原身只是十五岁的闺阁少女,满心满眼都是清冷谪仙似的平阳王,根本不懂这些朝堂之事,被父亲诓骗,送进了宫。
她在一杯酒晕倒后醒来,见到床边站着已经因为滥用丹药而垂老似老翁的皇帝时,吓懵了。
而皇帝却告诉她,她入宫了,他将封她为妃,如果她不肯,她父母便是欺君之罪,要满门抄斩。
原身无奈,并且在皇帝的监督下,给沈昭慕写下劝其离开京城去往封地镇守的书信。
那时的平阳王虽在京城,却只是闲散王爷,可是他的封地却是苦寒之地,像他这般矜贵之人从未吃过什么苦头,此去,恐是凶多吉少。
原身却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保住他的性命。
她哭着写下,希望他建功立业为陛下效力,她在京城等着他来娶她。
次日,他果真拿着一早皇帝给的圣旨,离了京,离开前他在尚书府想要见一见她,却被拒之门外,他只好带着几名亲信就去往封地。
而他一走,原身就被封了妃,成为皇帝最后,也是最年轻的一名妃子。(未完待续)
1811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2)
到这里,还没开始这故事的主题,这里,按理说,只是存在女配过世许多年后,男主找到她闺阁时伺候她的婢女,从年迈的婢女口中得知的真相。
才知道,这位看着美艳祸乱宫廷的继母,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无奈过往。
是了,池芫是个陪着男主长大,看着他登基娶妻,最后又被男主给间接坑死的戏份十足的女配——男主名义上的母亲。
而沈昭慕,是她情窦初开时便记在心上,这一记就是许多年的男人。
光是到这里,池芫眼前已经开始冒金星了。
这女配长了一张苏妲己的脸,怎么脑子里都是窦娥的故事线?
冤死都不肯说出实情,任由男主,喜欢的人,这么误会和伤害她,死了后得一个追封?
这是图啥呢?
可能是图一个最佳苦情奖:)
随即,池芫就拍腿乐了。
这次统子靠谱了,将她传到了,分别四年,第一次和平阳王见面,还没因为种种就冷暴力和伤害男主的时候。
她来了,能受委屈?白冤枉吗?
她不甩锅给死去的皇帝老头儿就是她良心在跳了。
说到这,原身后期也是实力作死过的,大概是当上太后之前,她在宫里饱受嫔妃打压,皇帝以及家人的威胁,还有心上人的憎恨和疏离,她对这个过继到自己名下的儿子,是半点都不爱护。
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她默认这孩子被宫人欺负,看着他挨饿,只要不出事,她就都是沉默的,就坐在那,整日对镜顾影自怜。
而当上太后之后,眼见心爱之人避她如蛇蝎,每每说着讽刺羞辱她的话,既不肯让她死,又不让她风光地活。
她便扭曲了。
平阳王和汝南王回京护驾,救下她和宫中仅存的皇子沈宸后,便直接拥立沈宸为皇,辅佐他登基,其养母池芫为太后不说,沈昭慕更是在他的党羽拥护之下,成为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朝堂上说他是靠着与太后旧日的私情,才胜过汝南王,当上这摄政王的,但只有太后知道,他们根本没有私情,他恨不得羞辱和折磨她。
而汝南王一直垂涎原身的美色,因为他母妃是卑贱的奴婢,他争不过沈昭慕这个平阳王,所以失掉了朝堂上的优势,却意外拿捏了原身父亲的把柄,以此来要挟原身协助他铲除沈昭慕。
原身不应,汝南王便借机**她,沈昭慕撞见两人争执之下她被撕破裙子的情形后,当即厌恶地离去。
任凭原身怎么叫唤,他都没有回头,也是因此,原身失掉了贞洁,她心灰意冷。
又在家族和汝南王的双重逼迫下苦不堪言,一想到,是沈昭慕残忍离去害得她丢掉了最为在意的东西,她便又恨上了他。
她想要整个沈氏王庭,为她死去的爱情和失去的贞洁陪葬。
是以,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先是假意答应汝南王合作,委身于他,从他那得到了重要的情报后,交给她的父亲,让其想法子转交给沈昭慕。
然后坐山观虎斗,同时严苛地要求小皇帝沈宸学***之术,她对一个六岁的孩子偶尔也会狠不下心来,但只要汝南王进宫找她一次,她都会将这份痛苦加诸到他身上。
很快,她借着小皇帝的手,在一次宫宴上,让汝南王的人刺杀皇帝,被发现,然后沈昭慕果然借着这个机会,将汝南王的罪证呈上,她垂帘听政,陛下的旨意都出自她的意愿。
是以,汝南王落败,被打入大牢。
他处刑之前,破口大骂当今太后是他胯下摇尾乞怜的妓子,原身亲手挖了他的眼睛,拔了他的舌头,甚至在他死后,将他的尸体抛去喂狼。
这还不够,后来她被权势迷花了眼,她意识到,只要皇帝是她的儿子,她永远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她得不到那个已经恨她入骨的男人,便和他一样沉沦恨意中。
她勾引他,与他在芳华殿白日宣y,被小皇帝撞见。
随后,她将亲生父亲的罪证“不慎遗失”给他,让他逼着小皇帝,发配了她的母族。
她和小皇帝日渐疏远,随着小皇帝长大,他逐渐意识到,他这个母后**不堪,不配为帝王之母,而摄政王名义上辅佐,实际上却是把控朝政,将他当做傀儡一样操控着。
身为位面男主,他学会了装乖假意尽孝地和原身拉近关系,蛰伏数栽,终于让原身将他当做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却也是此时,开始了长达数年的利用。
在原身身上下了合欢毒,只要她敢不顾身份乱来,那么,近她身之人,必会中毒身亡。
他要的,便是摄政王死。
也要,外人面前尊贵的太后,所有姘头都死于非命。
摄政王果真暴毙了,而原身也崩溃了。
她叱骂男主不孝,忘恩负义,却又发现,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是她自己。
她抱着摄政王的尸体,枯坐,随即自尽。
此时,皇帝已经十五岁,他看着死去的这对男女,他无比痛恨这个当初将他从冷宫救出来,说再也不会让他孤苦伶仃和受委屈的女人,她假仁假义的开始,却不肯善始善终。
他任由宫里流传太后如何祸乱王庭,甚至有些子虚乌有的幕下之宾,他也听之任之地发展。
甚至还贬去了她的太后尊位,追封当初薨逝的先太后。
直到,很久以后,他和少时见过的女主重逢,他们在一起后,机缘巧合下,女主替他寻来了当年伺候原身的婢子,将一切坦白。
男主才知道,他这位母后,少时爱而不得被他的父皇逼迫入宫,被后宫妃嫔打压欺凌,独守空闺四年后,又被他的王叔汝南王夺去了清白。
而摄政王冷眼旁观,她的母族不顾她的名节安危,求她庇佑保全。
她在这些无尽的折磨下,发疯发狂,便开始了报复。
只是报复着报复着,还是舍不得真的杀了摄政王,只让他的名声和她一起腐烂,让他无法娶妻,陪着她一起困在这囚笼里。
从始至终,她只是对养子的处境漠然过,但那些庇护,那些后来的温情,都是真的。
只可惜,男主知道时,人已经香消玉殒。
男主因此感念女主,两人更在女配和摄政王的悲剧中悟了珍惜眼前人的大道理。
追封了原身的太后之位。
池芫:就挺扯淡的。
太苦情了,她池某人接受不了。
系统:那你接下来想怎么扭转局势。
池芫:先哄住妈妈的好大儿——这可是决定我生死闪闪发光的男主啊!
系统:……
不愧是你。
确定不先去挽救下你可怜的好感度?
(不报复男主是因为,他没有想杀原身,从头到尾只想杀沈昭慕罢了,继母和男主什么的……算了,我控制住尺度的手,不敢乱来。)(未完待续)
1812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3)
男主也挺可怜的,渴望原身给点母爱,直到死心了,原身才终于回应了,但那时候他已经不需要了。他希望她洁身自好,眼里容不得她和那些王孙贵族之间不清不楚,因而生恨。
池芫想说,她的好大儿啊,何必呢,他这是毒唯行为啊——
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不住的。
她得想法子,给他灌输下新时代的思想,免得后面阻碍她和摄政王谈情说爱。
至于摄政王,算了,误会太深,但要解开也容易,找到关键的几个知情人物,一对口供就行,这些,等她将男主这个便宜儿子收服了再说。
“娘娘,您总算醒了!”
守在池芫身边的宫女见她微微动了动指尖,睁开眼,不禁喜出望外地哭着说道。
池芫头上绑着白纱,她勉力用双手撑着床想要坐起来,宫女见状,立即伸手搀扶。
“小殿下呢?”
一张口,便是问便宜儿子。
心腹宫女闻言一愣,似是没想到,大难不死醒来后的主子,会第一个关心的是一向母子间不冷不热的小殿下。
要说也是主子年少,小殿下如今六岁,已是懂事年纪,而主子呢,十五入宫,如今也不过十九岁,一时没法转换做娘亲的心思,也能理解。
再看如今局势,柔贵妃母子以谋反之罪被诛,宫中就三位皇子,一下在逼宫谋反中参与了两位,一个被诛,一个如今入狱。
想来想去,如果平阳王和汝南王想要皇位的话,小殿下便是最尴尬的存在。
让太医和其余人退下,随池芫入宫陪嫁的宫女点翠便低声道,“娘娘,如今两位王爷打着救驾的名义回京……只怕是这京城要变天了,此时小殿下……身份尴尬,不若——”
她的意思很明显,想池芫将沈宸交给平阳王或者汝南王,作为诚意。
但熟知剧情的池芫很想给这位忠心耿耿的宫女脑门来一下,开开光。
这该死的不必要的谏言,当初也和原身讲过,但原身那时却因为心里还记挂着平阳王沈昭慕,便怎么也不肯用这种摇尾乞怜的方式,让他瞧不起。
加上,她本性善良,到底是养在身边两年多的孩子,她不愿杀之,便继续养在芳华殿中。直到那人过来告诉她,你不是想成为人上人么——
本王就让你坐上那个位置试试,是不是真那么值得。
然后,她就成了幽国最年轻的太后,她名下的儿子,成了九五之尊。
想着,池芫咳嗽了一声,抿了口点翠递过来的温水。
“本宫让你去将小殿下抱过来,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
她靠着床,面色惨白,整个人透着一股羸弱。
但一双眼却很有威慑力地看着自己的宫女。
点翠忙告罪,然后出去找沈宸了。
“玉红,去小厨房,弄些小殿下爱吃的点心来。”
另一名宫女则是她那坑女儿的爹送来监视提醒她的玉红。
点翠自打进宫后,就一心为她着想,这个玉红,不是说不忠心,而是她就像池父留在宫里的耳目,且总帮着池家说话,好几次原身要下定决心同池家决裂,都是玉红靠一张嘴将原身洗脑了才作罢的。
洗脑啊,池芫摩挲着自己头上的纱布,那不好意思,遇到高手了。
玉红一肚子的话,但对上池芫明显不想多言的脸,只能憋了回去,“是。”
“注意,是殿下爱吃的,他不能食花生,你要是弄错了,本宫不会饶了你。”
池芫声音轻柔,带着不胜娇弱的病弱感,但玉红却看见她眼里凌厉的威压。
不是说笑的。
是动真格的。
被点翠牵着走到门口的沈宸,恰好听见了这句,黑漆漆的眸子不由得瞪了瞪。
她知道他不能食花生?
他还以为……她很讨厌他,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沈宸对花生过敏,还是一次原身经过偏殿,见小太监给他送饭,小家伙不肯吃,小太监便强喂。
结果小家伙误食了花生,当场就晕厥过去,原身立时震怒,将小太监处置了,又叫来太医,才捡回他一条小命。
但她自觉对他不够上心,感到愧疚,便在小家伙醒来之前离去了,是以,在沈宸的童年回忆中,只有那让他窒息浑身抽搐的花生,以及醒来时,冷冰冰的床,没有一个人守着他,关心过他。
实际上,他醒来前,原身一直都陪在他身边。
池芫知道但行好事便莫问前程,但行好事得恶果,是她断断不能接受的。
这小崽子不好养,别看才六岁,精得很,正想着,点翠已经领着沈宸从珠帘后进来。
沈宸看着太瘦小了,一张小脸没有肉,所以显得他一双眼睛格外得大,但这并不会使他看起来可爱,因为他静静地一眨不眨地望着你的时候,怪渗人的。
小小年纪,便沉默寡言不爱笑,也不玩闹,总是一个人待着。
就像此时,他也只是随着点翠,乖乖给她行了礼,没有张口。
池芫也不在意这些虚的,跪不跪的,男主的跪拜她怕折寿:)
“宸儿,来……母妃这。”
这不是自己亲生的,目前是打骂不得,要打开孩子的心扉,彻底接受了她之后,才能开始母子相处模式。
如果是她自己生的……不好意思,她直接拎起来就是一顿捏脸,盘。
待沈宸踌躇着走到跟前时,他看着眼前朝他伸出柔荑的女人,顿时闭上了眼睛。
紧绷着小身子,不敢动弹。
池芫一时心下便有些酸涩。
不管他将来会变成什么样铁血厉害的帝王,此时,他就是个六岁的孩童,害怕挨打害怕饥饿。
她是知道的,柔贵妃在世时,对她诸多打压,而她的儿子三皇子,别看成年了,却总以欺负年幼的弟弟为乐。
原身救不了他,她连自保都显得如此艰难,要不然也不会在得知柔贵妃母子逼宫时,选择了撞柱。
明明她没有得过一日的恩宠,但柔贵妃就是见不得她的脸,为此倒是替她挡住了不少传召——
至少,年迈得不能**事的老皇帝,到死,都没碰过她。
想到这,她伸手,轻轻摸了摸沈宸的脑袋,又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背。
“不怕,母妃在,以后都护着你。”(未完待续)
1813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4)
沈宸身子更僵了,他似是不敢相信他的耳朵,睁开眼后,直愣愣地注视着眼前娇艳柔媚的女人,她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一开始,别她牵出冷宫时,他奢望过,自己也能拥有一位漂亮温柔的母妃……
但事与愿违,后来的他,只拥有了无尽的冷漠,这比打骂他更叫他难过。
因为她的眼底,好像从来都看不到他。
他才明白,就算出了冷宫,他也不会被人喜爱。
他就是天生会被遗弃的野孩子。
父皇从不来看他,据说是因为母妃冲撞过他,母妃入冷宫后才生下他,自打他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在母妃的哭骂声中活着。
母妃疯起来会不记得他是谁,然后要掐死他。
那次,是她误闯了冷宫,并将他抱出来,对那个身着龙袍的老者说,“陛下,那我就要他。”
然后,他就成了她的儿子。
儿子……
她看起来那样年轻,自己都是个孩子,但她的眼里好像不会笑,是一汪死水。
她不爱出门,有时候对着镜子便能枯坐一整日。
“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池芫命人搬了秀墩过来,让他坐下,彼时天凉,这孩子却穿得单薄,她又让点翠拿了件小披风过来给他披上。
亲自替他系上带子。
听着她温柔的嗓音在耳边关怀备至,沈宸默默捏着小拳头,死死咬着牙,努力做出漠然的样子。
摇摇头。
“小殿下你这般便是不识娘娘苦心了——娘娘头上伤得厉害,醒来却是第一个问你的情况……”
点翠是个心直口快的,快人快语的,一下就将气氛弄得僵起来。
池芫倒也没怪她,就等她说完呢,假模假样地责备了句,“好了,多嘴。”
转而便继续柔笑着将沈宸紧握的小拳头握在手中,柔媚的眸子带着一汪易碎的星辰。
“宸儿,母妃额头疼得厉害,你能陪陪母妃么?”
她向一个六岁的孩童撒娇,系统不忍直视,刚要为温柔的母爱动容来着,果然不能对宿主抱有常人的期待。
这还不止,池芫眨了眨眼,像是快哭了似的,垂着眼睫,哽咽了声,“母妃险些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只要想着我的宸儿才六岁……母妃就撑着这口气也要回来,以前是母妃不好,漠视了宸儿,母妃晓得错了,宸儿能再给母妃一个机会赎罪么?”
对六岁的孩子,还是要直白真诚点,毕竟这可不是小孩子心性的男主,他是个六岁就有十几岁少年思想的早熟的孩子。
没什么比经历过生死更能参透一些道理了,就从撞柱开始,让他清晰地认知到,从前的母妃是真的死了。
得赶在他登基前,将这个基础打下,要不然,到时候这小男主肯定就会想当然地觉得她只是想利用他皇帝的身份才假意对他好了。
系统:现在,站在男主面前的——是打算抱大腿啃小到老的池母妃。
池芫:……
统子这嘴,多少是欠打了。
沈宸警惕地望着面前柔声忏悔的女人,她看起来是那么脆弱和悔恨,不像是骗他的。
外面出事了,他知道,他的几个王叔没准还会要杀他,这个时候,她却没有将他推出去保命,也没有疏远他,反而对他说,经历此番变故,她想通了,她要赎罪,要保护他。
沈宸不是很明白,再怎么早熟聪慧,也只是个孩子,他想不通大人为何能一夕之间转变。
他没有答,只是好一阵,缓缓伸出手,轻轻在池芫肩膀上,摸了下。
仿佛学她安抚他时那样。
轻轻的,如羽毛落下似的一下。
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是个警惕又聪明的孩子,池芫叹气,但她最会的就是,给个梯子立马爬。
因为高度的阻碍,她只能弯腰再弯腰,而后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抱着坐立难安的小家伙。
“宸儿,你放心,母妃只有你了,不会让任何人将你从母妃身边夺走……”
沈宸闻言,大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在思考她这话的真假。
但他没有时间分辨。
“啪,啪,啪——”
拍掌声落了三下,身着黑色蟒服,他一出现,外头那些个宫人直接就跪了一地,战战兢兢。
“当真是——母慈子孝,叫本王感佩万分。”
男人低沉带着意味不明的讽刺之声随着脚步走近而近在耳畔。
室内,点翠和玉红也是一怔,玉红忙吓得跪下,但点翠却是拦在珠帘前。
“王,王爷请留步,这里是后宫……这是端妃娘娘的寝宫,外男,不宜入内。”
一声“端妃娘娘”,叫男人原本阴鸷的眼,立时更加冷厉了下来。
好一个“端”字,端庄持重,她配吗?
还是皇兄觉着她在他面前无比端庄良家,便取了这样一个字?
他哪里知道,皇帝不过是提醒原身,时时刻刻谨记着身份,她是陛下的女人,哪怕陛下不临幸,她到死也得以皇帝妃子的身份下葬。
就是警告原身不要再对平阳王抱有幻想。
池芫心想,这个“端”字太老气了,她还是十九岁大黄花姑娘,替老皇帝守节?
她不刨了他的皇陵就不错了。
给她留下这么多烂摊子,自己嗝屁了可还行。
“让开。”
点翠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沈昭慕清冷的面容愈发若冰霜阴寒,他释放的威压,吓得点翠抖成筛子,却还是固执地跪在那不愿退让。
“点翠,让王爷过来吧。”
还是池芫轻声带着几分无奈,仔细听,还有些怅然地开口,打破了僵局。
沈宸在听到沈昭慕的声音时,便紧张地握了握小拳头,池芫拍了拍他的后背,小声道,“宸儿,你同点翠、玉红去偏殿吃点心好不好?”
她没有命令,而是用哄小孩的语气,询问沈宸。
沈宸摇头,他黑漆漆的眼睛里带着戒备和紧张,伸手,抓住池芫的袖口。
再度摇头。
池芫便只好轻抚了下他的鬓间,又将他握得死死的拳头轻轻揉着,使他放松些。
“点翠,还不给王爷看座?王爷,小殿下受了惊吓,离不得本宫,有何要事,便在这说吧。”
等点翠搬来椅子,沈昭慕一掀袍摆坐下,他看着床上披了一件披风,依旧羸弱得似他轻轻一折就能断的女人,眼底划过一丝暗芒。
待看到依偎着她,被她半拥着的沈宸时,又摩挲了虎口的茧,舔了下牙槽,一股嗜血的暴戾从心口喷薄欲出。
她这般护着皇兄与别人的儿子,还真是……碍眼极了。
(摄政王:我没醋,我没醋,我没醋。
过了一会:不行,老子要杀了这小崽子!
小崽子眼睛一瞥,男主光环大开:根本杀不死。)(未完待续)
1814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5)
“娘娘倒是不怕本王说些小皇子不能听的私事。”
沈昭慕看着手边的热茶,再看如临大敌的点翠,目光轻蔑地划过,似笑非笑地落在床上临危不乱的女人面上。
四年了,他在离京的路上,带着她那封信,原以为是建功立业的甜蜜负担,后来被一路追杀至苦寒之地,身边亲信死了散,散了死了几批,九死一生的时候,却只得知,她入了宫,成为他皇兄的端妃。
那比皇宫派出来的高手放的冷箭更要他的命。
他很想回去,问问她,难道她的“定不负君”就这么轻易被她忘了吗?
为了巩固她的妃位,她居然让她的母族追杀他。
在得知真相后,沈昭慕只恨自己识人不清,害了那么多亲信,自此,他活着的每一日,都只想着他日身披铠甲归来,将这些践踏他尊严和性命的奸佞踩在脚下。
让背叛他的池芫,哭着在他面前忏悔。
可是时隔多年再见,她好像没怎么变过。不,有变化的,她出落得比当年要更妖冶明艳,难怪都说端妃生了一张狐媚子脸,陛下见了都要一把年纪将其纳进宫……
她看起来更瘦了,但胸前鼓鼓囊囊发育得更好,腰肢纤细盈盈一握,有种想让人蹂躏的脆弱和美艳。
难怪,年纪比她爹还大的皇兄,会在她一入宫就给了妃位。
男人诡谲的眼神叫池芫浑身不自在,她微微动了动喉头,便是一阵轻咳。
沈宸紧张地看着她,便听她柔声道,“本宫与王爷之间,清白坦荡,王爷当着宸儿的面,说话还是要注意些分寸。”
她声音又柔又媚,明明是正经话,但偏生嗓音带着若有似无的柔媚,说起来,就像是有一把小钩子,在勾着人的心。
“呵,呵呵呵,娘娘不心虚就好——至于小皇子,本王就带走了。”
像是故意的一般,见她护得紧,沈昭慕就越是要她心急如焚。
他伸手直接将瘦小的男童抱了起来,沈宸拼命挣扎,但是他这点力气,在沈昭慕看来,就是小鸡崽子的无力挣扎。
他眼角余光瞥见池芫那瞬间惨白下来的脸色,心下冷沉,面上更是冷笑了一声。
“小皇子别挣扎得好,王叔的手劲大,一不小心,伤着你就不好了。”
“你,你放开他!”
池芫手抓着床沿,羸弱之身,却带着不可拒绝的气势。
她一双漂亮的眼瞪着他,沈昭慕望向她,“娘娘现在可以和本王,单独聊聊了么?”
他说着,双手往上微微一抬,就将沈宸举在高空,沈宸两条小短腿奋力在半空挣扎,小脸涨得通红,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沈昭慕。
像是愤怒的幼兽。
“你放开宸儿,本宫便与王爷坐下来好好聊。”
池芫手指微微用力,手背青筋起,似是做了一番心理挣扎。
实际上:儿子啊,妈妈这么护着你了,登基了别忘了啊。
系统:我愿称之为封神的演技。
论戏精如何制霸位面的,这个话题系统表示,它可以开一百场讲座。
沈昭慕将沈宸放下,沈宸就扑上去要咬他的手,沈昭慕明明眼睛是看着池芫的,但那手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直接将沈宸轻轻一甩,就甩到了地上。
“宸儿!”
池芫立即掀了锦被,赤脚下了地,将沈宸扶起来——卧槽沈昭慕你这是疯狂帮我在男主面前刷好感度啊。
你就作死吧,等男主长大了,还不削你?
不,原剧情里,就是被男主给坑死的,所以说,千万别欺负狠角色年幼,等长大了,有的是报复的果子吃的。
“宸儿,有没有哪里摔着?让母妃瞧瞧?”
池芫将沈宸抱在怀里,一副担心坏了的模样,这叫沈宸很是不自在。
他一张脸憋红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池芫关切的眼睛看——
这次,他是可以相信她的吧。
她看起来,是真的关心他。
他摇头,还伸出小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别担心。
好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
沈昭慕胸口起伏几下,只觉得刺眼极了。
“娘娘若是还要耽搁,那本王便没得说了。”
“等等!”
池芫忙叫住了他,而后唤了点翠进来。
“你带小殿下去偏殿吃些东西,看看他身上是否有摔伤,若有,就给他上点药。”
点翠忙应声,然后伸手去牵沈宸,后者却不肯走,倔强地站在那,伸手轻轻地抓住了池芫的袖口。
他不大爱说话,只这么沉默地表达着无声的要求。
池芫心软了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乖,和点翠先去吃东西,吃完了再来母妃这,好么?”
没有人能拒绝这般温声软语的美貌女子,沈昭慕咬着牙槽,又是冷哼了一声。
沈宸这才松开她的袖子,被点翠牵着出去。
越过沈昭慕时,沈宸大眼死死地盯着他,看着怪渗人的,一个小孩子却有着这么深沉危险的眼神。
但沈昭慕却镇定冷淡地和他对视了一眼,不以为然。
等没了旁人,池芫便披上外衫,淡定地套上了罗袜。
这般,沈昭慕才将视线落在她另一只纤纤玉足上,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
眼睛微微眯起,这足生得一如这个人一样,无不是完美。
只是可惜了,这般祸水,心肠亦是如蛇蝎般恶毒。
他带着羞辱的心思,上前,伸手握住她还没来得及套上罗袜的另一只玉足,掌心的茧擦过,池芫下意识瑟缩了下,想要挣脱,却发现他力气大得惊人。
“王爷请自重。”
她冷声,但这嗓音却怎么都像是,欲拒还迎……
池芫囧了下,原身这祸水的设定,还真是不冤枉啊,眼睛要是不够凶,就像是媚眼如丝,声音不够粗的话,就每次说话都像是在撩人和撒娇。
沈昭慕便是笑一声,掌心把玩着这不足自己手掌长的小脚,表情带着几分邪气。
“如今娘娘在这宫里无所倚仗,本王就算是不自重,娘娘又能耐我何呢?”
话音落,他伸手,只稍稍用力,便将池芫拉入怀中。
嗅着她发间的清香,他闭了闭眼,手用力地在她胸口揉了下。
带着欲色。
池芫:“……”
草(一种植物),这厮一来就玩这么大?
(昨天晚上出去,临时住朋友家,没带电脑,写一半的稿子在电脑里,今天补。)(未完待续)
1815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6)
“啪——”
池芫毫不客气地甩了一巴掌——在男人不尊重的手上。
打脸?
她目前处于弱势,那是不敢冒这个险的。
这狗男人,好感度没给她上去就摸她胸?不想活了:)
沈昭慕看了眼红痕都没有的手背,松开手,握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摩挲了下她通红的掌心,笑了。
“娘娘还是休要动手的好,疼的,只会是你自个儿。”
池芫咬牙,心说真是欠抽。
“王爷,昔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您如今回京,也看到了,满皇宫再无您的对手……您若是想要万人之上的位置都容易,何必为难本宫一介弱质女流……”
池芫说着,手抽出来,眉眼带着几分凄怆。
“本宫一条命不打紧,王爷若是心怀怨恨,大可拿去。但小皇子年幼无辜,看在他是你侄儿的份上,望王爷不要伤害他。”
“池芫。”
沈昭慕咬着牙,恨不能将这女人的心剖开看看,到底有没有血色。
“在你心里,本王就是这么一个——为难弱质女流,会欺凌弱小,不择手段之人?”
就算当初她那般待他,回京后,他也不想杀了她。
他只不过想问问她,当初为何会背弃他们之间的承诺,对他痛下杀手。
他也查过,可是得到的皆是她为登上高位,与母族合谋,对他赶尽杀绝的结果。
事到如今,他都没有想过要抢夺什么皇位,毕竟,这个位置上的人,对他生杀予夺,让他痛恨无比。
皇帝有什么好的?
他愿和从前那般,当个闲散王爷,但却不能和从前那样,只是个闲职。
说到小皇子……
他嘴角勾了勾,这不就是现成的好傀儡么。
“我知你不是——所以我才求你,不要伤害他。”
池芫也是拿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绝佳本事——
你跟我说狠的,我就跟你来绝的;你跟我来好话,我就回你好话。
果然,沈昭慕面色稍霁,撤离床边,双手负于身后。
她能待稚子如此,想来,没有泯灭人性,至于他们之间的恩怨,他如今回来了,有的是时日和她慢慢算。
“本王何时说要皇位,何时说要除掉小侄儿了?”
他看着池芫苍白的面上满是疑惑,不禁冷笑,“池芫,如今我算是明白,你我之间,从来都是互相不信任。”
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不了解她,她也不曾懂得他。
说完,沈昭慕面色略有落寞,只看了她一眼,便转身掀了珠帘,离去。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15,当前好感度-5,宿主,虽然是负的,也不错了。
池芫:你现在的要求是越来越低了。
等沈昭慕一走,沈宸就立即要冲进来,但可惜,跑一半,就被沈昭慕单手往下一捞,直接拦腰捞着抱起来,带走了。
池芫只隔着珠帘,哀戚戚地唤了声“宸儿”,便又躺了回去了。
喊累了,“点翠,给本宫倒杯茶来。”
这身子骨是真的娇弱,说了这么会子话,她现在嗓子冒烟似的难受。
点翠见沈宸被带走,还担心着呢,担心这沈宸如果被沈昭慕给害了,自家娘娘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或者是一蹶不振。
结果就见自家娘娘躺着,揉着额头,瞧着面色冷静如常。
没有半分忧色与难色。
她不懂,但还是倒了一杯茶呈上。
伸手扶着池芫坐起来,她不由得问,“娘娘,方才平阳王……不曾对您……吧?”
“胡说什么。”
池芫揉着太阳穴,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后,不禁笑了声,“平阳王是正人君子,日后,莫要胡言。”
她说着,看向殿外,也不知原剧情里,平阳王在芳华殿安插的眼线这会儿来了没。
再就是这个玉红,得想法子送回家中去,要么,赶去浣衣局。
总之是不能留在身边了。
平白生出无数事端来。
“那,小殿下如今在王爷那里,娘娘,咱们该怎么办?”
如今皇宫的祸事才平息,宫里头都在传,两位王爷中,必是手握兵权,又出身高贵的平阳王要夺得大宝。
就好比现在,平阳王带走小皇子,可见是他会占据上风。
那这以后,幽国便会以他为尊。
小皇子是先帝之子,若想夺得大宝,便不得不除掉……唯一的“阻碍”。
“怎么办?既来之则安之,记住,让芳华殿上下,不得随意进出,所有人不得乱嚼舌根子——
待小殿下回来,还要好生照顾,至于之前怠慢的,发落掖庭吧。”
池芫微微闭着眼,吩咐着,待点翠应声之后,便重新躺下。
这一觉却没能睡多久,就被搅醒了。
“娘娘,娘娘醒醒——”
“何事?”
池芫蹙了蹙眉心,坐起来,玉红跪在地上,见她这慢悠悠的样子,不禁有些不满,但还是恭顺地道,“夫人进宫了,在前厅等您呢,娘娘快去见见吧。”
见池芫只坐着不应声,玉红又立即道,“或者,让夫人进殿内来说话也行,反正您和夫人是母女……”
“玉红。”
池芫眼眸一睁,扫她一眼,凌厉无比。
“进宫了,本宫便是宫中的主子,就算是母女,按照皇家规矩,池夫人是臣妇,本宫是皇妃,而你——是这芳华殿的奴婢,便是该只听本宫吩咐……咳咳……”
池芫声音因咳嗽,而不得不顿住。
气势却不曾弱下去,“你口口声声唤本宫娘娘,却处处自作主张,你这般,不如和池夫人一道出宫去吧,本宫这里庙小,留不住你了!”
她声音明明是那种没有气势的,但偏生此时因用嗓过度,而带了点沙哑,是以,很有主子的气势。
吓得玉红张了张嘴,不知该作何反应。
好一会,才跪下,忙道,“不,不是,娘娘息怒,娘娘恕罪啊!奴婢只是,只是一时替娘娘您着急,才会一时失言……这,这池夫人也是关心娘娘今后的处境,才火急火燎地进宫来,想着帮娘娘商量对策的。”
玉红怎么也没想到池芫会生这么大火气,她百思不得其解哪里出了纰漏,但只知道眼下必须好生求饶,免得被赶出宫外去。
池芫却捂着胸口,故意几个喘气,“来人,将,将这恶奴拖下去,让尚书夫人带走!”
说完,便微微一仰脖,往锦被上一倒,“晕”过去了。
——唉呀妈呀,可算是把这出戏演完了,这下,这坑爹的玉红该被送走了吧!(未完待续)
1816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7)
玉红到底是没能如愿送走,只因池夫人死乞白赖地说,这是她们送进宫的陪嫁,怎么能带回去?
然后池夫人给池芫留了一封信。
点翠呈上来时,池芫正躺在榻上,懒洋洋享受着,两个宫婢捶腿捏肩的服务。
阖着美目,抬起一只手,三根手指往外轻轻摇了下。
示意点翠带着信下去。
开玩笑,人她都能拒之门外,是谁给的自信,觉着信她就会看了?
池家人不把她当一家人,那就别怪她不孝了。
她会尽量保全这会作死的一家子,但联络亲情就不必了。
这一家人可是为了前程,将亲生女儿(姐妹)送进宫,又为了前程,想将她送给两位王爷中的一位,来保全和巩固池家的地位。
在他们看来,她不过是生得漂亮的工具,富贵荣华在前,便可以拿她当货物似的随意拱手相送。
这还不够,在男主登基后,他们还想干政,让小皇帝给池家男儿升官加爵,给池家的女儿赐婚高嫁。
这样扒着原身的皮恨不得将血吸干的一家人,她实在是没心思应付。
如果有损国法,被小皇帝或者沈昭慕那狗男人处置了,那她也至多是求个情从轻发落,具体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反正,不关她的事。
不多时,点翠又回了。
但这次,又不一样了。
她显然是又激动又惊讶还带着点天上掉馅儿饼的狂喜。
“娘娘,娘娘,好消息!大消息!”
她一边回禀着一边喘着气,可见是从外头跑回来的。
池芫心下知道是什么事,但面上只能慵懒地抬手,制止了宫婢的伺候,睁开美目,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裙子。
“何事,说。”
她额头上还缠着纱布,但今日显然好了不少,气色也恢复了些。
穿着绛红的宫裙,美艳绝代无匹。
她抬眼看向点翠时,后者一时被美到失语,半晌才回过神来。
娘娘一直都是美的,但从前偏爱温婉淑女的装扮,且眉眼间总是苦色,一双眼没有朝气只有暮气。
看着便是位木头美人,多少失了点生气。
但如今……
怎么形容呢,就像是死水化作火焰似的,在燃烧,在盛放。
叫人移不开眼的艳光四射。
“奴,奴婢是想说——娘娘,前朝,前朝定了!小皇子被平阳王以及诸位大臣拥立为新君,如今,该改口唤他陛下了!娘娘,您可是陛下的母妃,待陛下继位大典上,定是要封您为太后的!”
旁边伺候的宫婢闻言,忙激动地跪拜朝着池芫贺喜。
“恭贺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池芫微微拂了下广袖,面上宠辱不惊。
只淡淡道,“都起来吧,小殿下此时在何处呢?”
像极了一位只关心儿子周全与否的好母亲。
这时,簇拥之下的沈宸便走进来了。
“母妃——”
小哑巴儿子的男主穿着不大合身的连夜赶制出来的龙袍,身后是几名太监,他朝池芫走来,还乖乖行了礼,小小年纪,声音却很是低沉,唤了池芫一声母妃。
池芫微微睁大眸子,上前去,在他面前蹲下,伸手要抱他,但目光触及他身上的龙袍,又双眼带了些不确定和惊讶。
只左右上下打量着,“宸……皇上可安好无事?”
便宜儿子被带走,一夜未归,接近晌午了才回来,还直接从无人问津的小可怜,一跃成为九五之尊,这样大的转变,作为母亲,一位想要改过自新的母亲,只关心他安全不安全。
不过池芫也是半真半假的一句,毕竟,以后指望着小男主养她护着她了,至少在狗男人好感度为负之前,还是儿子靠谱点。
她自然要对自己的金疙瘩好。
于公于私都应该如此。
沈宸见她想要抱自己又怯懦收回手的样子,以及她唤一半改了称呼的“宸儿”,他眼底划过一丝黯然和失落。
但他只是扶着她的胳膊,摇摇头,然后又对宫婢和跟随他的太监们不大熟稔,但很像那么一回事地命令道——
“你们,都给……给朕退下。”
宫婢自然是听他的命令,毕竟这是统御天下的主人。
但那些个太监却左右交换了个眼神,他们毕竟不是这芳华殿的宫人,自然,听令的也不是池芫这位娘娘。
至于小皇帝,根基不稳,不过是傀儡,他们当中,有平阳王的人,也有汝南王的人,皆是奉命假借侍奉之名义,实则监视一举一动的眼线。
这点,池芫也知晓,但她没有替沈宸多言,只示意沈宸往后看这几名踌躇的太监。
手微不可闻地按了按他的小胳膊。
无声给予了鼓励。
他终将是这天下真正掌权的天子,她要从现在开始,培养他身为一国之君,该有的气度和气势。
这第一把火,就该是他来烧。
“你们没听见朕的命令吗!”
果然,沈宸聪慧,根本不需要池芫怎么教,他便自己会。
他绷着小脸,黑漆漆的大眼睛转过去,看着这几个太监时,叫他们下意识心提了提。
随即,其中一名动了动。
他瞧着便是个机灵的,立即说着讨喜的话,“瞧奴才,一时高兴忘了您现在是陛下了,陛下息怒,奴才这就退下。陛下同娘娘好生处着,奴才告退。”
他话音落,其余人便忙附和起来。
“陛下息怒,奴才不敢。”
“奴才告退。”
待他们鱼贯而出之后,池芫才牵着沈宸的手,将他带到榻上坐着。
“宸……皇上,跟母妃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沈宸拽了拽她的广袖,“你……可以继续从前的称呼。”
看得出来她还不适应自己的新身份,每次开口都要到嘴边了改口。
其实,他自己也不适应,毕竟,昨日之前,他还只是个不受宠的,这宫内可有可无的小皇子。
但一夜过去后,就像是梦一般的,皇宫骤变,他的那位父皇和欺负他的坏娘娘还有坏皇兄们,都没了。
而总是不愿意搭理他的母妃肯抱他了,还护着他。
他也忽然被那个讨人厌的平阳王,带到大殿上,一群老头朝拜他,明明没有什么恭敬,但却都唤他“陛下”。
他才知道,原来,他被当上了皇帝。
一切好像都变了,但他又希望,不要都变——
比如,母妃。(未完待续)
1817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8)
池芫见他小脸紧绷着,抿着唇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就忍俊不禁。
她一笑,气氛便缓和轻松了不少。
“好,宸儿,没想到我们宸儿,也当上皇上了。”
她摸了下他的鬓间,颇为感慨,但倒是没有沈宸见的,旁人看到他的那种,既奉承又带着几分古怪的神色。
他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他这个皇帝,并不能做什么主,他连字都不能认全,更莫说治国了。
而今天大殿上,对他登基颇有微词的人不在少数,且他大概听懂了,朝臣们,想让那两个皇叔,“辅佐”他。
也就是说,实际上他们做主,他只是坐在上面,当个摆件吧。
不过,也是有好处的。
他想,至少,刚刚点翠也说了,母妃便能是太后,太后,也就是后宫中只最有权势的女人。
到时候,谁都不能欺负她了,以前那些坏娘娘们,以后都要跪拜她,害怕她。
他想着,便伸手,又拉了拉池芫的袖子,“你不高兴么?”
沈宸年纪小,却很会看人的眼睛,他看得出她眼里的担忧和犹豫。
池芫便摇头,安抚他,“没有,母妃很高兴,以后宸儿便是最了不起的人……母妃只是,想到你还这么小,以后不能睡懒觉,也不能哭鼻子,要每日早起上朝听听不懂的那些朝会,心下心疼罢了。”
她这话说得有些俏皮,沈宸眼皮子一抽,低声道,“我没睡懒觉,也不哭鼻子。”
“好,我们宸儿最乖了。”池芫摸了摸他的脸蛋,又叹气,“太瘦了,是母妃没照顾好你,以后啊,母妃有空就给你做好吃的,将你养胖点。”
沈宸听着她柔柔的声音,只觉得像是轻柔的羽毛抚慰过心上。
他微微红了下脸颊,摇摇头。
然后又道,“你,还疼吗?”
他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池芫额头上的白纱,生硬地关心道。
池芫却很激动,看看,这就是儿子,没遇到媳妇之前,还是娘的乖宝贝啊。
多贴心。
和平阳王那狗贼鲜明对比。
“疼,可疼了,宸儿给吹吹就不疼了。”
系统:我以为你要说不疼,营造温柔坚强慈母形象:)
是它大意了,这能是慈母吗?
她不把小皇帝拖出去买了就不错了。
对着未来男主在这撒娇,可还行。
沈宸显然和系统一样,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愣怔了好一阵,才有些僵硬地凑近了些,踮起脚尖,鼓了鼓腮帮子,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然后又退后,窘迫地盯着她看,似是想等她的反馈。
池芫恨不得抱着他使劲rua一番,但想到自己这人设不能崩得太快,毕竟原身不是跳脱的性格。
“好了,母妃不疼了,宸儿陪母妃用个午膳,再一块睡会午觉可好?”
一块睡会午觉?
沈宸微微偏了下脑袋,似乎不太理解这意思。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一起用午膳,对他来说是难能可贵的事,他当然想。
于是,池芫命人传膳。
一桌子都按照沈宸的喜好来做的——得亏手握剧本,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这小子喜欢什么。
沈宸看着一道道自己平日想吃未必能吃上的菜肴上桌,嘴巴微微张了张。
他疑惑地看向池芫,随后便是心下动容。
所以母妃并不是一直都漠不关心他的,她连他喜欢吃什么,不能吃什么都记着……
这顿午膳,母子俩都很开心。
池芫是觉着这根年纪小但绝对的金大腿稳了,沈宸则是,自从有记忆以来,从没吃过这么温馨和美味的一顿饭。
吃过后,池芫便伸手牵着他,换了合身的常服,带他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她一手牵着他,一手拿着团扇,给他时不时扇扇。
不远处候着的太监们瞧见了,便各自记下。
只暗道,原来这小陛下同他名义上的母妃感情这般好?
那看来是要讨好和拉拢下这位娘娘了,毕竟,很有可能就快是名正言顺的太后娘娘了。
散完步,池芫有些累了,两颊都泛着红,叫她看起来更是艳若桃李,美艳不可方物。
沈宸念及额头还有伤,便主动道,“母妃,回去吧。”
外头有些热,她这娇弱的身子,恐是难以承受日头毒辣。
池芫便顺着这话应道,“好,回去睡会午觉。”
她不假于人手,玉红自知被她厌弃,不敢在她面前出现,自觉去外头侍奉,点翠则是被耳提命面不得插手,只侯在一侧。
池芫亲自给小家伙擦汗,脱下外衣,还要给他脱鞋袜时,小家伙红了下脸颊,摇头道,“我自己来。”
他声音又低又细,却不会让人觉得文弱怯懦。
然后快速自己踢掉了靴子,脱下袜子,还有些害羞地蜷起脚趾头。
池芫便笑,拿了湿帕子拧干,给他擦小手擦小脚,然后在他不防备之际,伸手将他抱起来,放到床上。
“宸儿和母妃一块睡?”
六岁的沈宸知道“男女大防”,但按照世俗说法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只是他尴尬地卡在六岁的年纪上。
他忙红着脸抿着唇,“不妥。”
这一声倒带了点奶味了。
池芫顿时没忍住,伸手就捏了捏他的脸颊,可惜了,没有**,得多养养,才好捏。
“有什么不妥的,宸儿这么大,母妃还从未哄你睡过觉呢。来,乖。”
嘴上说着最温柔的话,手却很霸总,直接将他塞到被子里了。
然后自己再只褪了配饰、外裙和鞋袜,掀开被子,也躺下。
一手从枕头上穿过,将他半搂在自己怀中。
“睡吧。”
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胸口,哄孩子睡觉的标准姿势。
原本还要挣扎起来的沈宸,一下便僵住,然后慢慢放松下来,逐渐地,这两日的恐慌、大起大落的情绪和辗转的疲惫袭来,他缓缓闭上了眼。
不多时,就睡着了。
小胸脯一起一伏的,鼻翼翕动,闭着眼时长长的睫毛卷翘,池芫伸手摸了下,羡慕得很。
哎,睡着的儿子,真可爱啊。
她以后的生活大概就是:享受太后的提前养老生活和扬崽子,以及,等狗男人来找她刷好感度了。
(高考完的孩儿们,去看看隔壁的沈姐呗~)(未完待续)
1818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9)
“嘭——”
“滚出去。”
此时的平阳王府内,沈昭慕听着眼线汇报的,关于池芫母子俩,同食同寝,如何母慈子孝的细节,面色阴沉冷鸷,将对方轰了出去。
“王爷……汝南王来了,正在前厅等您前往一叙。”
他正心中不爽着,管家战战兢兢地敲门进来,恭敬地通传着。
沈临风?
这个时辰了,他来做什么?
沈昭慕对沈临风并不信任,相反,他们在朝堂上相互掣肘,沈昭慕知道,沈临风不是表现出来得那么不在意权势。
他才是那个真正有野心想要掌权的。
“好生伺候,就说本王随后便来。”
沈昭慕有心要晾着些沈临风,便故意拖延了会,等那边汝南王沈临风喝够一盏茶,管家又要上第二盏,开始有些不耐烦时,沈昭慕才从廊下,闲庭漫步似的走来。
“王兄深夜来访,不知所谓何事?”
他穿着一袭紫袍,手负于身后,坐下后,端起茶,吹了下茶面,也没饮,就放下了。
只好整以暇地望着面前眉眼风流,生得俊逸的沈临风。
沈临风一双天生笑眼,便下意识弯起来,“瞧九弟这话说的,自家兄弟,想你了便来看望了,怎么,你不欢迎四哥?”
他一兜圈子,沈昭慕便知道今晚这正题没那么容易进入了。
只是意味不明地笑笑。
“自家兄弟,当然不会不欢迎。只是今日新帝才即位,四哥便深夜造访,若是传出去,只怕京中那些个老顽固,该猜忌你我二人想要把持朝政了。”
说完,他端起茶,啜饮了一口。
他轻描淡写地将两人明里暗里的确这么做了的事说出来,沈临风的笑微微不自然了下。
而后才掩饰性地哈哈笑了几声。
“瞧你这玩笑开的,也不怕隔墙有耳,让人误会了去。”
说着,他又将话题转了个,“皇上年幼,这朝中政务复杂繁多,你我二人身为他的皇叔,也是幽国的臣子,理应为君分忧。说起来,新君登基,这宫内、城中的巡防一事,四哥觉着尤为重要,正好,四哥手底下就有个人才,想着推举下,不知九弟意下如何?”
原来是为了这事。
沈昭慕暗道真是老狐狸。
皇宫守卫一向是禁卫军来负责,但先前禁卫军首将被杀,此时将军一职空缺,而城中守备以巡防营为主,这两者别看没什么实权——
却是负责保护宫中贵人,城中防守的重要职位。
他还未想好宫中该如何安插人手呢,沈临风便将这心思摆在他面前来了。
想抢占先机?堵住自己暗中安排的后手?
想得美。
“我?四哥说笑了,且不说这宫中禁卫军首领是负责保护陛下与娘娘们的重职,马虎不得——就说这城内巡防营,以往都由先帝亲自选拔……你我虽是新帝的皇叔,但到底不能事事做主。”
他睁眼说着瞎话,也不管沈临风的脸色多难看,便悠哉悠哉地接着道——
“此事,臣弟以为,可以让陛下与太后商议过再说。”
开什么玩笑?
这么重要的事,他沈昭慕却说交给一六岁黄口小儿还有那柔弱小妇人来商议?
岂不是玩闹!
沈临风面带难看之色,讪笑了声,“可,陛下毕竟年幼——”
沈昭慕将茶盏往桌上一搁,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来。
眉眼不动,“无妨,太后成年了,能做主。”
沈临风:“……”
太后?
那端妃不过十九岁的深闺妇人,都没有封为太后,哪里能做主?
简直就是胡闹!
沈临风咬了咬牙,好一阵,忽然想起什么,又重新笑了起来。
“如此,也好。那为兄也不必为此事辗转难眠了,还是九弟,有想法。”
话音落,他起身,拱手告辞。
“夜深了,四哥便不打搅九弟休息了,告辞。”
“四哥慢走。”
沈昭慕佯装要送,沈临风摆手表示不用后,他便直接站定,客气都不再客气一下了。
是以,沈临风一转身,面上的笑便落了个干净。
步伐之间都带了点迫不及待。
看得出是吃瘪了。
沈昭慕挑了下眉,嘴角挂着凉薄的冷笑。
禁军和巡防营这么大的饼,妄想一口吞下,这沈临风的野心,还真是,藏不住了。
好在,他在京中筹谋了三年的势力,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继位大典上,该有些惊喜留给沈临风这些,蠢蠢欲动的家伙们了。
再说沈临风,一出王府,上了马车后,便一甩袖,将案几上的香炉直接挥落。
“来福。”
他沉声唤了拉扯的手下,抬手掀开车帘一角,后者恭恭敬敬地垂着头,“王爷有何吩咐。”
“去尚书府。”
沈临风压低了声音,一双笑眼里藏着说不出的阴狠和算计。
沈昭慕不是说要小皇帝和准太后商议这事么,那他便叫他看看,商议的结果。
这禁军和巡防营,他要定了。
“是。”
来福拉绳驾着车,朝尚书府赶去。
不多时,屋檐上飞檐走壁的黑影,直到看着马车再度停下后,才折返,往平阳王府去。
“如何了。”
沈昭慕正在湖边撒鱼食喂鱼,黑影落在他身后,他头也没回,只缓声问道。
黑影低声回答,“回王爷,汝南王去了尚书府。”
呵,尚书府?
这个沈临风,还真是心思活泛,前脚在自己这里吃了瘪,听说他要将这事交给小皇帝和池芫商议,后脚他就去了池家。
用意不言而喻。
只是,池家要是能左右小皇帝,他还会扶持这么个黄毛小儿上位么?
真是可笑。
沈昭慕将手中一把鱼食全丢湖里,也不管湖中争相抢夺的鱼儿会不会吃撑着。
他双手一甩袖,负在身后,袖子叠在一处。
微微望向头顶的月亮。
“备车,本王要进宫一趟。”
进宫?
手下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个夜色,都过了宵禁时辰了,这宫门都关了……
沈昭慕睨他一眼,“快去。”
沈临风将手伸到池家,那还是远了点。
他要是沈临风,就这个时辰赶紧进宫要挟下池芫那女人。
哦,沈临风可没有他这个本事和心肠。
这个时辰了,他倒是想看看那女人睡意正酣又被自己吓醒的样子了,一定很解气。(未完待续)
1819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10)
池芫是被脖子上越来越紧的窒息感弄醒的。
她甫一睁开眼,便对上昏暗室内,只靠外间些许光亮,照射出的男人的面容。
登时眸子大睁,吓一跳。
脸儿直接就白了白。
特么的,大半夜不睡觉,他是怎么进来的?
跟个鬼一样没有动静?
外头守着的都是死人不成?
惊吓之后,池芫便是疯狂吐槽,美目喷火地瞪着男人,手一扬,便拍掉故意掐着自己脖子缓缓收紧的手。
沈昭慕低笑一声,“本王还道娘娘睡得够沉,被掐死都不会醒呢。”
池芫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拥着被子坐起来。
“若是掐死了,自是不会醒了。”
还不忘回怼一句。
她声音带着刚醒的些许沙哑,所以就算有气,这声音也没有什么威慑力。
听着倒怪暧昧的。
沈昭慕便冷笑,暗道她这身子便生来就狐媚,就是自己夜半登门入室,她还能这般****地和自己谈话。
想着,就有些不经大脑似的问道,“娘娘好生淡定——若是今日闯入的不是本王,而是汝南王,娘娘也如此么?”
他不提还好,一提“汝南王”三个字,池芫就跟猫踩着尾巴似的要炸毛了。
“他敢!”
咬着牙,恶狠狠地说了两个字后,池芫又泄气,娇笑了一声,忽然柔弱无骨地朝沈昭慕靠拢,一手扶着他胸口,一手搭在他肩膀上。
吐气如兰,身上幽幽的香气便似是最好的催情药,叫沈昭慕额角青筋起了起。
“王爷,您这话,会令本宫怀疑——你对我,余情未了啊。”
她靠近,红唇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整个身子都快到他怀里了,说道。
“**!”
沈昭慕忽然抽筋似的,将她推开,猛地站起来,保持了距离。
看她的眼神复杂中带着愤怒。
“池芫,你就是这般——这般——是不是沈临风在这,你也当如此!”
“沈昭慕,你别太过分了。”
他话音刚落,便见刚刚还柔媚入骨地勾引他的女人,一瞬敛了笑意。
面上满是冷凝地道,“我知你恨我,你就算夜闯我寝宫,也不会对我如何——但若是汝南王,我不会信他,我只会让他后悔擅闯本宫的寝殿,让他知晓些后果。”
“我不会信他”这五个字,将池芫其余的话都盖过去了。
沈昭慕面色稍霁,也不知心下是如何想的,竟难得缓和了些神色。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0,哭了,得零蛋都是历史性的进步啊!
系统不合时宜的戏精发言,差点将池芫刚刚起来的气势给冲散了。
她嘴角扯了扯,心想这万丈高楼别人是从平地起,她倒好,从地府开始起的。
“是,本王憎恶你,就算你脱光了衣裳,本王都不会动你一根指头——”沈昭慕说着狠话,下一瞬又语气缓和,“听说你将你母亲赶出芳华殿了,是为何意?”
前后的话反差太大,池芫正心下默念“等老娘下次脱光了在你面前,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你就是狗”时,就听见他说这正经事。
微不可察地撇了下唇角,“王爷倒是消息灵通,这后宫之事,都逃不过你耳目。”
她这话多少带了点讽刺。
沈昭慕不禁眯眼打量她,只觉着这女人到了晚上似变了个人,胆儿肥了,嘴巴利了。
没了那柔弱之态,尽是些刺。
但他也不在意,只道,“你知道便好,若是生出什么非分之想,本王必是会知道。”
末了,他又道,“最近不要宣见他们,你母族的人野心可不小,但你既是陛下的母妃,便该知道你的立场。”
说到这,他又心下有些酸胀。
又不是亲生的,竟是这般宝贝,真是舍近求远了。
“本宫知道,王爷不必提醒。”
池芫有些不耐,任谁睡得好好的被搅了美梦都不会心情好的。
是以,她又追问,“王爷前来不会只是管本宫这些家务事的吧?”
“倒不笨。”沈昭慕又重新坐下,压低声音道,“继位大典后,你便是太后,但你要清楚——你的这份荣华,是本王给的,你只能站在本王这边,若是你这次再选错……”
他的手往她的脖子上比划了下,无声示警。
池芫不甘示弱地和他对视上,好一阵,柔媚地轻笑起来。
“王爷多虑了,只要您向着陛下,本宫自然站在您这边。”
她也坦白,她的立场是小皇帝。
沈昭慕这才放心不少。
“汝南王想要禁军与巡防营——本王回绝他,说是会将此事交给你和陛下商议。”沈昭慕见池芫蹙眉,似是想什么,便直截了当道,“这事,你按照这上面地去做,不得闪失,听见了么?”
他从袖中拿出一张字条,塞到她手中。
眼神带着威胁。
池芫没好气地望了望头顶的帷幔,心想你把我也当六岁的孩子使唤了?
别说我了,六岁的小皇帝都不会任你摆布。
不过,汝南王想要往禁军里插人手?做梦吧。
想到原剧情里,原身就是因为汝南王在宫中安插了势力,才会在他的肆无忌惮之下失了身。
池芫便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字条。
“王爷放心,不论你我之间有何旧怨——单论人品,本宫信你,多过汝南王。禁军掌管着本宫与陛下的安危,决不能叫不信任之人掌握了大权。”
她这番话,倒是说到了沈昭慕心坎上。
他微微抿了下唇角,起身,背过身去。
没有看她的眼睛,就怕自己一时心软,又一次被这个女人蒙蔽了过去。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知道便好——加强守卫,日后寝宫外多点人守着,别再睡这么死。”
话音落,他似乎觉着自己不该关心这女人,懊恼地咬了咬牙槽,又拂袖离去。
池芫在身后翻了个大白眼,心想,除了你,谁还会大半夜的跑过来发神经?
还加强守卫呢?
守得住你这王八蛋么?
池芫掩面打了个秀气的呵欠,觉着睡意又袭来,立时拉着被子重新躺下了。
回去的沈昭慕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脑子里回旋着,她那句——单论人品,本宫信你,多过汝南王。
意识到自己居然又被这女人的话摇摆了,忙摇摇头,将动容的念头压下。
她惯是会骗你的,沈昭慕,千万别再上当了。(未完待续)
1820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11)
沈临风想要见池芫,但池芫称病不见,倒是省去了沈宸的继位大典之前,和这淫贼打交道的麻烦。
沈宸下了朝就直奔池芫寝宫。
“母妃病了?”
他守在床边,待池芫醒来时,就见他小小的人儿趴在床边,双手紧紧地抓着她被子一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刚睡醒的池芫:“……”
儿子啊,虽然你长得帅,但一醒来就被你这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也是怪让人一个激灵的。
她伸手摸了摸他头上看着就不轻的冕冠,朝他温柔地笑笑,“没有,母妃啊——是骗汝南王的。”
后一句,她小声地凑近他耳边,和小孩子似的说悄悄话。
沈宸微微歪头,表示不能理解,不想见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她现在不是从前的端妃了啊。
用她自己的话说,她现在是快要当太后的厉害角色。
随即,他就想通了。
那肯定是汝南王太坏,她怕打不过。
于是,他伸手拍了拍池芫的手背,“你放心,明日,便是继位大典,到时候,汝南王也要跪你的。”
以后他就护着她,这是她说的,他是皇帝了,他可以保护她。
池芫被便宜儿子这孝心感动得快哭了,抱了抱他,又忍不住在他脸上香了两口,直教小家伙一张小脸红得快滴血。
“母妃知道,但宸儿也要记住,你还没真正掌权前,就要学会隐忍和韬光养晦,让这些个汝南王和平阳王之类的,都帮你做事,不能提前将人得罪了,知道么?”
系统:好狠一女人,你说汝南王就算了,我们平阳王多可怜啊?
池芫:他个傻蛋,没查清楚真相和我解除误会之前,别想到老娘的阵营里来。
系统就纳闷了:请问您的阵营,要怎么个入会流程?
池芫:i芫才能进,你也不行,退下吧。
系统:……
是它多嘴了,宿主能有什么了不起的阵营原则呢,她的原则不就是她自个儿快乐舒心么?
能打败池芫的,只有明天的池芫。
沈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乖巧地点头,“儿臣知道了。那母妃……他们是坏人吗?”
池芫刚想点头,但想到这儿子以后可是要杀沈昭慕的,就顿了下。
才小声耐心地解释着,“朝堂之上,没有绝对的好坏。宸儿,你要自己去分辨,有时候不只是眼睛,还要用这里。”
她说着,伸手点了点他的心口位置。
“哦。可平阳王看母妃的眼神,儿臣不喜欢。”
小家伙何其敏锐,他忽然将沈昭慕单独拎出来,池芫一时愣怔住。
张了张嘴,好一会才哭笑不得地捧着他的脸,“那是他误会母妃了,宸儿,你现在或许还不明白,但这个世上,可能除了你,只有他会对母妃好了。”
说到最后,她有些伤感地叹了声气。
至少,在原剧情里来说,平阳王的确是对原身唯一好的人。
不过她来了之后,平阳王就是带着碎片片意识的沈昭慕了,既然是沈昭慕,那就一定会对她好。
这是不需要去求证的事。
沈宸这下是真的不理解了,那样子,看着恨不得杀了她,怎么她还会觉着那平阳王会是对她好的人呢?
大人真奇怪,他们的好坏喜怒似乎很容易改变。
具体原因就更千奇百怪了。
“宸儿,母妃给你找位太傅可好?”
池芫忽然想到,这会男主都是自学认字的,虽说后来才有人想起来这位小皇帝还不怎么认得字,在沈昭慕的默许下找了个先生教导……
不过池芫现在是位负责任的母亲,得关心孩子方方面面的发展。
沈宸想了下,虽然这样会很累,但他不希望自己一直什么都不懂地任人摆布,便乖巧点头。
“好。”
真是个好学又勤奋的孩子,活该你当男主,活该你是皇帝。
池芫又想亲,这次,沈宸有了防备,立即红着脸躲开了。
“母妃……儿臣去写字。”
被嫌弃了的池芫:“……”
行吧,儿子害羞,以后就会习惯她这外放的母爱。
“她说要给陛下找太傅?”
平阳王府中,沈昭慕又在喂鱼,只是,不管他怎么丢鱼食,湖里快被他喂得撑死的鱼就是不肯过来吃了。
他听芳华殿过来传达池芫意思的宫人说完,有一瞬的恍惚。
“此事,娘娘为何不找池尚书?”
他在试探。
这宫人正是点翠。
点翠如今算是池芫最信赖的宫人了。
她闻言,却是跟他一样疑惑,“对哦,奴婢也不知道,总之娘娘就是让奴婢过来请示下王爷,说王爷应该会有合适的人选。”
这是表忠心来了?
沈昭慕冷哼一声,她这般不禁吓?现在这么听话了?
他不领情,摆摆手,“让你家娘娘先在这些个文官里选选,选不出来再说。”
说着,一把鱼食全部丢湖里,那些鱼儿这次是真的吓得四窜,仿佛他丢的不是美味吃食,而是毒药利器。
点翠没想到娘娘交代的差事没能顺利完成,一时有些踌躇。但她也知道如今朝堂主要能掌权的还是这两位王爷,便不敢多言,只福了福身,离去。
等她一走,沈昭慕又沉吟一声,“来人——”
“王爷。”
“京中如今谁学问最好?”
被他这个问题弄得一头雾水的手下,想了一会才道,“那肯定是新科状元?”
毕竟是通过考试层层选拔的翘楚。
新科状元?
叫什么来着?
沈昭慕抿了下唇角,也好,新科状元年纪不大,又没什么根基,不会像京中那些个老迂腐的,给新君灌输一些不必要的思想。
他也是被池芫提醒了,除了禁军和城防营,陛下那边才是最应该盯紧了的,别看这小皇帝年幼,假以时日,羽翼丰满了,焉知不会第一个拿他开刀?
得在这之前,要么将他养废,要么,让他不得不听自己的,信任自己这个王叔。
“去,将他请到府上来。”
待他亲自筛选过,再看要不要给那女人送过去。
不过,她最好是一直这么乖巧听话。
那他可以考虑让她的日子舒服点。(未完待续)
1821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12)
这厢,沈昭慕在相看合适的太傅人选了,那边,听完点翠的汇报后,池芫气恼地哼了声。
送给他的好机会不把握?
难道指望她替他铺路?
那他还是去黄泉路上后悔去吧。
“娘娘,内务府将改好的朝服送来了。”
玉红和一名小太监,捧着大红的托盘,毕恭毕敬地进来了。
池芫扫了眼努力表现的玉红,没有多说什么,只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华服的料子,检查了下,确定没什么差错了,便吩咐着,“放下出去吧。”
“是。”
玉红却没走,她忽然朝着池芫跪下来,泫然欲泣。
池芫:“……”
这说哭就哭的本事,还真是碰到同行了。
她也不慌,坐下,拿起茶,打算看看这戏精宫女还有什么忽悠本事。
“娘娘,娘娘啊,奴婢知错了,奴婢对您绝无二心的……奴婢是家生子,只是一心想着尚书府是娘娘的娘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才会事事在以娘娘为先之上,也替尚书府着想的。但奴婢一片忠心,还求娘娘明鉴!”
池芫将茶放下,看来一盏茶时间不够表演落幕,她又换了个姿势,手撑着额,悠悠道——
“别哭了,你倒是比本宫还要忠于本宫。”
她这话明明是讽刺,玉红却愣是跟听不懂似的,忙摇头,“奴婢不敢托大,但奴婢对娘娘的忠诚,日月可鉴!”
池芫:当初就不该送这婢女读书的,看看这口才,这脸皮厚的!
系统:比你呢?
池芫:呵,你觉得她这套,我能玩不过?
也不看看,谁是大忽悠鼻祖。
哎也不对,总觉得她在骂自己,算了,不重要。
只是这个玉红不好赶,那就先留着,当个乐子了。
“行了起来吧。”
池芫刚抬了下手腕,玉红就机灵地上前,将茶给她奉上。
池芫:“……”
这看人眼色行事的本事,点翠还是差了点。
“那娘娘还赶奴婢走么?”
玉红吸了吸鼻子,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池芫却淡然地纠正她的用词,“那不叫赶,那叫送你回池家。”
玉红被她这悠悠然的一句话噎着,梗了下,然后才讪笑道,“有娘娘在的地方才是家,玉红哪也不去。”
“……”
无敌了。
池芫也噎了下,但她旋即便笑了,一笑百媚生,满殿生春。
“这样啊,那下次尚书夫人来……”
“只要娘娘不想见,奴婢就将她赶出去!”
玉红咬咬牙,像是豁出去了一样,表忠心。
“放肆。”
池芫便小脸一板,立即变了脸色。
“那是本宫的亲娘,你好大胆,你这般对旧日的主母,本宫怎能信你对本宫绝无二心?”
说着,她又按着心口,一副病西施的架势。
玉红哑口无言,手足无措地又是给她拍背顺气又是告罪,唯恐这次又将主子“气晕了”过去。
“奴婢不敢,奴婢的意思是,如果擅闯,不管是谁,只要娘娘不愿意……奴婢都会请出去。不是赶,是请,奴婢失言了。”
池芫心下好笑,摆摆手,满脸的疲倦和失望,“算了,你心思不正,本宫念着往日的情分,也不送你走,就在外间伺候吧。”
这就是不撵出宫,但降职了。
习惯了整个芳华殿都听她的玉红,顿时面上一白,不明白从前柔弱耳根软的娘娘,怎么现在这般不好哄了。
但她不敢惹池芫不快,毕竟老爷夫人吩咐过了,如今娘娘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彻底翻身了,跟着娘娘才有前程,还能保她爹娘富贵,她是傻才会出宫。
所以她忙福身,告退。
等她一走,池芫就伸了个懒腰。
唤了点翠进来,试朝服。
点翠是见着玉红红着眼睛出去的,不禁多嘴问了句,“娘娘,您又骂玉红了啊?”
正对着镜子欣赏自己这年纪轻轻就穿这么老气的华服但依旧不会丑的美貌的池芫,闻言,嘴角一抽。
点翠这嘴,当初就该送去读读书,学学口才的。
“本宫何时骂过人?”
池芫有一把好嗓子,轻声细语地说话时,就是女子听了也觉得骨头都酥了。
果不其然,点翠立即红着脸摇头。
“娘娘温柔和气,从不打骂奴才。”
不过最近,娘娘倒是跳脱了些,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再没有之前的暮气沉沉了。
“那就得了。”池芫又在点翠和其余宫女的服侍下换下华服,声音轻缓,“本宫这宫里,只留忠诚的奴才。”
她轻柔的声音说着这叫宫人们瑟瑟发抖的话,一个个立即表忠心,“奴婢对娘娘绝对忠诚!”
池芫不置可否地哼了声,心道,你们这里头到底有几个是沈昭慕和沈临风送来的眼线,也就不必本宫来查了。
反正,她的日常就是享乐,他们不嫌无聊的话,就一直监视着吧。
什么牝鸡司晨,外戚干政这些耗费心神脑子的事,是别指望她去做了。
因着明日就是册封大典,池芫这宫里没少收到贺礼。
沈昭慕送得倒没什么了不起的,池芫当时看了眼,就暗骂这人小气。
但沈临风就反着来了,尽是奢靡稀奇贵重之物,满殿的宫人瞧了,都流下了没见过世面的哈喇子。
池芫面上始终如常,心下却在滴血——
这些玩意儿值多少钱啊!
沈临风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这一箱箱的礼物,中看不中用的,不知道能不能倒卖……
她心里宽面条落泪,倒卖不了,都刻字了。
这该死的古代商标意识,未免觉醒得太早了些。
她叹着气,点翠却盯着那超大的珊瑚树,惊叹道,“娘娘,这要是摆在院子里,也太好看了吧!”
池芫却伸手扣了下上面镶嵌的宝石,扣不下来。
她用最温婉柔媚的脸,说了一句——
“你说,打个雷刮个风下个暴雨,能落下来几颗?”
声音绵软,像是小姑娘家的戏言。
满殿的宫人都跟着笑了,心说娘娘如今愈发活泼了。
只有系统在咆哮:你们清醒点,她就是想卖宝石了!
(生病脑子钝钝的,两边都卡文卡到想哭……今天就一更,我休息下脑子,别催tut也别熬夜了,反思一下,我的确是阴间时间更新……)(未完待续)
1822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13)
池芫听着下方礼官长长的拗口的文言文册封开场白,面上是快僵掉的职业端庄假笑,双眼定定地看向外头的广场,实际上,在认真地对着文武百官发呆。
她身前的沈宸则是听不懂却很认真地在听,时不时还点头,对那些个溢美池芫的词表示赞同。
池芫自己都心虚,的确是溢美之词,太言过其实了。
搞得她劳苦功高,小皇帝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一样,要不是就她一人角逐太后之位,她都要怀疑这是捧杀了。
“母后,该去祭告了……”
沈宸刚要伸手,就见身着蓝色蟒服的沈昭慕,伸出长臂来,“还是本王来扶太后娘娘过去吧。”
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这般行径着实有些大胆了,但奇怪的是,除了沈临风脸色微微变了变之外,无一人站出来指摘什么。
池芫还四顾了下,头上沉重的发冠和配饰叫她一动就环佩作响,但身为太后要端庄持重,她只好又将脑袋摆正。
只是心下纳闷:你们真的不来一句于理不合挣扎下吗?
她甚至怀疑沈临风是不是被点了哑穴,要不然,你也上来搀哀家一把?
不然她真的有种今日册封结束后,她就成了大家眼中平阳王的女人了。
好在沈宸将小手递过去,像是知道池芫紧张似的,握着她的手指,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传递着鼓舞。
——母后别怕。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池芫一定要将小家伙抱起来香几口。
好儿子,宠妈狂魔的人设千万立住了。
沈昭慕见她视线一会落在大臣那边,一会落在沈宸身上,就是没有看他,不禁眼底一沉,手微微用力,就捏得池芫手一疼,不得不回过神来,暗暗瞪了他一眼。
沈昭慕薄唇一扯,似笑非笑,牵着她便往殿外走,他目不斜视,坦荡得就像是本该如此的模样,与太后和新帝一同祭告天地宗祠。
当然也有老顽固吹胡子瞪眼的,但这样喜庆的日子,谁也不敢出来触霉头。
要不然就是不敬新帝,不尊幽国。
于是,池芫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下,完成了仪式。
等结束时,她还有些恍恍惚惚的,手抓着男人的大手没松开都不知道。
直到——
“怎么,太后是想带本王进寝殿?”
她平日里都是这么在宫女的搀扶下进进出出的,加上今日浑身负重,一走神就没怎么留意。
等听到这冷嘲热讽的声音后,才蹙了下眉尖。
她生得实在是漂亮,和端庄半点都不沾边的那种漂亮,偏生这般模样,却是幽国的太后。
沈昭慕想,当年一见钟情的,或许正也是见色起意,才会对这张脸念念不忘直到险些命丧她手。
但如今,不知为何,他还是会被这容貌吸引,大概是,她如今长开了,就像是百花之王,你见过,便无法再入眼其他花。
他内心波涛汹涌,面上便愈发沉静冷持。
“哦,抱歉,将王爷当点翠使了。”
池芫淡定地抽回爪子,抬手将头上歪歪斜斜的凤钗固定,轻声似无意地说道。
点翠吓得大气不敢吱一声地哽住,娘娘,这可是刚刚上位的摄政王啊,您怎么能将他比作奴婢!
气氛一时冷凝,沈昭慕呵笑了一声。
当宫女使了?
她好有胆说。
他抬手,轻轻一挥,众人便退下,留下个点翠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在沈昭慕轻轻一扫的视线中,朝池芫愧疚地摇了摇头,示意她忍耐,然后也退下了。
池芫:“……”
是她错了,点翠哪里还需要进修?瞧瞧这大难临头自己飞的觉悟!
她幽怨地目送点翠溜走,下一瞬,却是下巴上一疼,原是某王爷的爪子又不老实了。
她不得不和他对视上,下意识咽了咽唾沫。
“摄政王,这里是后宫……”
还大庭广众的,都快到她寝宫门口了,这男人早不提醒晚不提醒,偏偏这个时候才说,是不是存心的?
“那又如何?”
沈昭慕很喜欢看她紧张慌张却又假装淡定的样子,看着,就像是努力露出爪牙却又跟本伤不着人的小猎物。
他呵笑声落在她耳畔,手轻轻一捞,她便柔弱无骨地靠着他,环佩作响。
池芫眸子瞪圆了,好家伙,你要白日搞我?
她刚要张嘴,男人便两指一捏,将她的上下唇强行合上。
狭长清寒的眸子带着威胁,“你若是喊叫,毁的可是你的名节。”
“王爷就不怕被戳脊梁骨么!本——哀家如今可是太后!”
池芫咬着牙,美目带着怒气,但声音却极力压低,可见是吃了这威胁的。
沈昭慕又是冷笑了一声,将人直接抱起,进了她寝殿,而后丢到她柔软的大床上。
池芫几乎是刚挨着床就弹起来,缩到了角落里,拼命地咽着口水,紧张地想要找个趁手的家伙当武器随时反抗。
不是吧不是吧,咱好感度还没涨呢,你就想睡我?
不对,就算好感度涨了,这青天白日的,门还敞着,要不要脸啊你,能不能有点羞耻心。
她心里想什么,眼睛就好像会说话一样地表露出来。
原本想吓吓她,羞辱下她的沈昭慕,见状,一愣,旋即胸前剧烈震动了几下。
只觉得好笑。
尤其是,在看到她穿着老气端庄的华服,庄重却又带着不符合身份的娇媚艳色地坐在床上,像只困兽的样子。
这样的反差,叫他血脉沸腾,禁忌与征服欲,刺激着他,令他眼眸红了红。
池芫看到男人喉结滚动,听见他靠近时,略微粗重的呼吸,顿时一咯噔,是半推半就还是反攻回去?
要不直接走肾睡服他?
系统:这个位面是不付费能看的么?
开篇才多久,就这么刺激!
池芫想起来这家伙,立即丢进了金钟罩里,万一一会真xxoo了,不好叫统子看现场。
“紧张什么,嗯?”
男人单膝跪在床沿,伸手便将池芫如小鸡仔似的提到了大腿上坐着。
手指在她不住抖动的脊背上游走,最后来到她起鸡皮疙瘩的后脖颈处,轻轻摩挲着柔软的肌肤,指腹粗粝,微一用力便留下暧昧的痕迹。
他想看到她感到羞辱的愤恨的神情,于是,另一只手执起她下巴,逼迫她仰头看着自己。
只是……
“嗯……”
女人的双眸含着一汪春水,楚楚可怜地望着自己时,欲语还休,她因为吃痛而下意识嘤咛的一声,叫他身形一僵。
手顿住。
真是该死的——
魅。
他眼底的红加深,盯着她娇艳的红唇,鬼使神差地凑近。
“你在做什么!”(未完待续)
1823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14)
小皇帝愤怒的声音,将险些沉溺**中的男人一瞬清醒。
他低头,幽兰的香气裹挟着他,而近在眼前的是一张美得令人牙痒痒的脸。
双颊霞飞,眸含春水,柔弱无骨,魅惑无边。
沈昭慕几乎是将池芫推出去的,撤开。
他不自在地将广袖往中间甩了下,挡住失了方寸的部位。
池芫这身子很是不争气,加上沉重的华服礼冠,被他这么一推,直接跌在床上。
沈宸身着黄袍,几乎是跑着到了床边的,小脸紧绷,咬着牙,眸子盯着池芫,眼角通红,声音也带了些哽咽。
“母后……有没有摔疼?”
沈昭慕嗤了声,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母慈子孝”四个字。
最是看不得这二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和睦温馨的画面。
池芫怕自己催化了男主和沈昭慕之间的不和,忙摇头,“母后没事,方才——你王叔同母后闹着玩的。”
说着,伸手要摸沈宸的脑袋,安抚他。
沈宸却避开了,咬着下唇,俨然是不信她这说辞。
转过身便瞪着黑亮的大眼睛,竭力控制着怒气地对沈昭慕道,“王叔,这里是母后寝宫,不知您——为何会在此处。”
他还记着母后说的,他现在太小了,不是这些豺狼虎豹的对手,他不能和他们硬来。
但这不代表他能忍受,在他眼皮子底下母后被欺负。
沈昭慕本不将小皇帝放在眼里,但见他明明快气疯了,却还能握着小拳头学大人那套冷静说话,不由得挑眉多看了他一眼。
而后又沉了下脸。
不得不说,长得怪像年轻时候的先帝的。
“陛下可以问问外头伺候的宫婢,是太后带本王来的。”
他在皇帝面前自称“本王”,态度也微妙,池芫不禁暗中给他点蜡。
你个作死的,要不是你身体里是沈奸商的意识,我可真不想帮你,男主面前疯狂刷仇恨值?你怕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果然,小皇帝咬着下唇,身子都不可遏止地抖了抖,可见气得厉害,他当然不信池芫会将外男带进寝宫。
再一想方才沈昭慕掐着池芫下巴,一副要欺负她的样子,他就眸子颤了颤,好一阵,才哑着声道,“摄政王,这里是后宫,不要有下回了。”
沈昭慕觉着好笑,上前一步,懒洋洋地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望着面前故作老成的小皇帝,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下。
见他拉着脸,笑意加深。
“皇上还真有些帝王的雏形了。”他似感慨似欣慰地说着,眼里却没有半点尊敬,“只是,皇上尚且年幼,这朝堂需王叔辅佐,后宫得太后操持,有些事啊,皇上还是趁早看清楚得好。”
他摸着沈宸瘦削的脸,凑近时,语调带着漫不经心,“就比如——本王高兴便能保你皇位稳固,本王若是不高兴,也可扶持下一位。”
话音落,拍了拍沈宸的肩膀,而后看向那边伸长脖子紧张地揪着被子的池芫,嗤笑了声,转过身时,眼里的讥笑便化作懊恼。
他竟对这女人有欲念,真是该死。
带着对他自己的厌弃,他胸口郁结,拂袖离开。
等他一走,沈宸握着的拳头紧了又紧,眼底满是隐忍的杀意——
他一定要杀了这个男人!
池芫扶正头上的簪子,下了地,走过来,便没错过沈宸眼里不符合年纪的杀意。
顿时一愣,忙握着他的拳头,轻轻地揉了揉,给他顺毛。
“乖宸儿,摄政王这人就是嘴巴毒脾气坏——但他绝对是会好好辅佐你坐稳皇位的。”
这话倒是不假,那家伙原剧情里到最后都没打算篡位造反,倒是汝南王一心想上位。
但沈昭慕作死程度远远超过沈临风就是了。
沈宸咬着唇,快咬出血来的力道。
他声音沙哑带着恨意,“可是他欺负母后——母后,儿臣,儿臣长大后一定要杀——”
池芫忙捂住他的嘴,下意识看向敞开的门,果然见有小太监在门口候着,顿时后背一阵凉意。
她太难了,一大一小把她夹在中间地为难。
她压低声音,不断地抚着他两条小胳膊,循循善诱,“宸儿,母后是不是和你说过,任何事,不能只通过眼睛看,还要通过你的心来分辨?
同样的,人亦是如此。人心叵测,你以为的恶人有时候却恰恰是会帮你之人,而待你和善可亲之人,兴许才是图谋不轨要害你之人。”
这话叫沈宸微微疑惑,而后却举例似的道,“母后是指摄政王和永安亲王?”
哦,差点忘了,沈昭慕既然从平阳王升职到摄政王,那么同样的,比他矮了一截的汝南王就被封了亲王。
沈昭慕也当真是会气人,还特地选了个“永安”的封号。
听着像是祝愿,实际上,有点脑子的都能琢磨出来,这是警告沈临风最好是永远安分守己。
池芫没想到这孩子这么聪明,所以说这是男主,智多近妖的天才。
她只是那么一说,他立马就精准地代入了她心里的这俩坑。
“嘘——”
池芫小声地竖起一根手指抵着唇,用气音道,“宸儿知道便好,永安亲王是否留下单独和你说话了?”
她这么小声,弄得沈宸也下意识学着她,气音道,“嗯,他说摄政王很厉害,让我听话,还说,不听话就见不到母后……如果有困难,他作为我的王叔一定会帮我……”
池芫不禁嘴角抽搐,看看,这沈临风的茶艺,沈昭慕但凡学了个皮毛也不会被小皇帝列入头号暗杀名单里。
“那宸儿你自己觉着呢。”
她没有替他分析局势,只是温柔地望着他,想听他自己的想法。
沈宸略带纠结地皱着小眉头,摇摇头。
而后才道,“他们都不是好人——儿臣只信母后。”
难怪说帝王多疑,这打小就打下了根基的。
池芫叹了声,“你以后就会明白,母后才是最不可信的。”
这话说得极其小声,还带了点心虚。
可不是么,你母后才是最能忽悠的,你不学聪明点,以后有的是被忽悠的时候。
沈宸却抓着她腰间的丝绦,“母后,你放心,我这会儿还弱小,不会和他们起冲突的,等摄政王灭了永安亲王,我也长大了,再收拾他……”
他说着,眼睛亮了亮,带着对未来能收拾大坏蛋的憧憬。
池芫:“……”沈昭慕,你要不自挂城墙门吧,还能死得体面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