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4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45)
摄政王雷霆手段,一天一夜将永安亲王一党抓获,押送大牢,而城门前的血,被一场雨冲刷过后,化为乌有。
历朝历代权利的争斗,都免不了流血牺牲,而时间一过,这些痕迹便又会被历史的浪潮淹没。
至于太后与摄政王之间不可言说的一二三四五六件事,最后到底坊间是只敢偷偷议论,无人敢放到明面上来的。
毕竟,一个是皇上的母后,幽国最尊贵的女人;一个是手握重权,人人畏惧的当今摄政王——
不想活命了,才敢在摄政王血洗过永安亲王一党后,还敢提这桩绯色传闻。
朝堂中,就更不敢说了。
掀起风浪的永安亲王,连同党羽,可是都被皇上下令收押,等待问罪的。
也有言官不怕死,但他说什么,小皇帝都装听不懂,要么就是一句——
“爱卿,你有母亲吗?”
这风马牛不相及,又童言童语的一句,总是能问候到某某言官,有种皇帝在骂他没娘似的错觉。
而不管京中,朝堂如何,摄政王以保护为名,大摇大摆地带着人,前往五台山,接太后回宫。
这一场政变厮杀,她全然没有参与,双手干干净净没有沾染鲜血。
这是一大一小两个沈氏儿郎,对她的保护方式。
沈昭慕出发时,沈宸阴沉着个小脸,看他又是从前那般,又讨厌又隐忍的样子。
什么身为皇帝不宜动辄离京,什么万一还有乱党在外,他就是个活靶子……
说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不就是想独占母后,自个儿去接母后回来么?
沈宸甚至愤愤地想,在乱党眼中,好像摄政王沈昭慕才是最活靶子的活靶子。
毕竟,自己只是个小孩子——世人眼中的傀儡皇帝。
沈昭慕恨不得插一双翅膀飞去五台山才好,他命令队伍日赶夜赶,却在抵达山脚下的这天傍晚,停下来休整。
原因无二——
摄政王对镜看了眼自己不修边幅的粗糙样,胡茬子都冒出来了,日夜兼程的,他眼下青黑,眼睛满布红血丝。
瞧着……
很没有气势。
这般想着,他便在山脚下休整了一夜,早早梳洗、刮了胡子,天刚黑就上床补觉了。
次日一早,确定镜中的自己丰神俊逸,光彩照人了后,沈昭慕才抖了抖紫色华服,抚了下额边特地留的一缕须发。
嘴角一勾,“出发。”
等他来到寺中,见过住持,寒暄一番后,便直奔后院厢房。
却碰到正要出门的轻一。
这才几日不见,沈昭慕却狐疑地盯着眼前的——自己手下的影卫首领。
“轻一,你这是寺中吃了什么,圆润了不少。”
他心情不错,见到手下还调侃了起来。
轻一却苦哈哈地跟见着亲爹似的,要不是人设不允许,就快喜极而泣了。
“王爷,您可算来接属下回去了!”
轻二见他这卖惨的样子,不忍直视,沈昭慕更是嫌恶地退后一步,无情地纠正了他的措辞,“不,本王是来接太后回去的。”
轻一:“……”
到底是他错付了!
“你这是去哪?”
沈昭慕见手下哀怨的眼神,不禁有些鸡皮疙瘩掉满地的不适,便换了个话题,问。
不问还好,一问吧,轻一就开始诉苦了。
“太后娘娘命属下去山下抓几只鸽子炖汤……”
沈昭慕:“……”
噎了下,想着到底是自己安排的,便只好替池芫圆话,“无妨,寺中清苦,她偶尔想吃些荤菜也合理。”
轻一差点被这话气得吐血,叹气,“哪里是偶尔……自您将属下留下后,属下一日跑一趟,先是天上飞的,后来是地上爬的,水里游的……每日换着花样不说,做得太好吃了,属下便这么日渐圆润了起来……”
日日一趟啊。
沈昭慕不禁额角抽了抽,她这是拿轻一撒气呢?
他想,肯定是在和他赌气,他不在跟前,便只好拿他的手下戏弄。
真是顽皮。
抿着唇,他忍住笑意,咳了声,拍了拍轻一的肩膀,明白对于影卫来说,一把刀不去杀人执行任务,却天天和飞禽走兽打交道,还被迫吃成了一个胖子……
而影卫有着严格的半年一次的考核,就轻一这么圆下去,离开除影卫资格也不远了。
更别说想要继续胜任首领一职了。
“无妨,路途奔波,会瘦的。”
沈昭慕说着,唇角却不地道地掀了掀,轻二在身后更是幸灾乐祸地低下头。
还好不是他被选中留下来伺候太后。
不禁庆幸着。
沈昭慕将人留在院外,自己独身一人进去,正巧瞧见池芫懒洋洋的靠着躺椅,在树下吃着寺中新鲜的瓜果。
点翠在一旁给她捏着肩,她吃了几口便懒洋洋地放下了,擦过手,闭上眼惬意地继续躺着晒太阳。
沈昭慕:“……”
几日不见,她瞧着也圆润了不少。
总算没有一开始芳华殿见时,那个瘦削孱弱的影子了。
他不禁走过去,点翠见着他,便要行礼,他立即伸手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抬了抬手便将点翠赶下去了。
点翠也是犹豫了那么一瞬的,但,罢了,已经大逆不道了,这顿畸恋,想收手也难了。
只求皇上能开恩,包庇一下了。
这般想着,点翠便在院外唉声叹气起来。
颇有种自己是祸国妖姬身边的狗腿子,自甘堕落的既视感。
“点翠,你手劲怎么这么大?轻点。”
池芫快舒服得睡着了,换了双手都没察觉到——
如果清醒着,那一定能察觉到男人的大手和点翠那小手是不一样的。
只是,她打着盹儿不说,还心大地指挥起了力道。
沈昭慕本是想吓唬吓唬她,哪成想,她没被吓到不说,压根就没发现他,还将他当做捏肩捶腿的宫女使唤了。
他故意手往上,在她细嫩的后脖颈上,轻轻地捏了下。
池芫当即就一个激灵醒了,睁开了眼,猛地坐起来,回了头。
一双媚眼带着潋滟的怒气,怎么看都像是带着钩子的娇嗔——
“沈昭慕你有病啊!”
她是起早了,吃了早饭便想在屋外打个盹睡会回笼觉,却不料这人神出鬼没地吓唬她。
娇娇润润的一声骂,叫沈昭慕心下一荡,当即掀起唇角,“嗯,所以来找太后讨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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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5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46)
沈昭慕只要看到池芫鲜活朝气的在自己眼前,便觉着前些日以来的所有疲惫、谋算都不算什么了。
这幽国的皇位也好,王权也罢,他都不屑一顾,如今——他有了真正想要守护一生的至宝。
外头腥风血雨,都不能扰了她这一份闲适。
“走吧,接你回家。”
怕小太后被这寺庙惬意的小日子牵绊住,沈昭慕将她扶起来,弯腰,蹲下,将鞋子拿起来,一手握住她着了罗袜的小脚,替她穿上。
堂堂摄政王,上可不跪天子,下能威慑四方,却在她面前,单膝跪地地给她穿鞋子……
池芫缩了缩脚,对他的恶趣味表示不能接受。
“都解决了?”
她不大自在的反应,落在沈昭慕眼里却是格外稀罕。
难得有她羞赧的时候,他唇角勾着一抹笑,语气格外轻松地回着,“嗯,沈临风一党尽数抓获,至于你爹——池府的人都关在府上。”
末了,他抬头,朝她温柔一笑,“就等太后回去发落。”
他在前头杀叛党抓反臣,事成之后也没有向她邀功,而是将处置权留给她。
不管他在世人眼中是如何威风权重,他就是想告诉天下人,他只在她面前低头。
他这话叫池芫听了不禁挑眉,“我处置?”
那朝中那帮大臣声讨她的折子怕是要累三尺高了。
她不知不觉将“哀家”的自称改成了“我”,沈昭慕察觉到了,暗暗牵起唇角高兴,却没有点明。
“嗯,都留给你处置,想怎么威风怎么来。”
沈昭慕将她的鞋子穿好,便伸手要牵她下来,池芫却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你手才摸过鞋。”
“……”
他失笑,无奈地看着她,却又听她悠悠叹着,“怎么威风怎么来啊,哎,算了算了,哀家可不想被文官的唾沫淹了。”
她还没怎么呢,就说她是祸水了,她要是真越俎代庖发落了这些人,还不得被说是后宫干政,牝鸡司晨?
她这反应,叫沈昭慕扯了扯嘴角,“有我在,怕甚?”
池芫斜睨他一眼,径自往屋内走,唤了点翠,让她们收拾好行李准备启程回京。
“怎么,不信?”
沈昭慕跟个跟屁虫似的在她身后,看着她进进出出,凡是她想伸手拿的东西,他都赶在她拿到之前,替她拿了。
堂堂摄政王,倒和侍女抢起了活干。
点翠和一众宫女顿时哑口无言,点翠还好,她只是有些绝望——
看来她又要想法子说服其余宫人,和她一般眼界放宽,嘴巴收严了。
哎……
真是会给她找事做。
其余宫女尽管知道些内情,却也不想摄政王在太后面前,会是这么个伏低做小的模样。
不禁暗暗吃惊,谁能想到摄政王在外威震四方,在太后面前,就差和她们比伺候的手艺了。
等收拾好了,沈昭慕便带着池芫,向住持道别,随即下山。
宽敞的马车已经备好,沈昭慕来到马车前,伸出自己的手臂,横在池芫面前。
这是掩饰都不带的了?
池芫多少被这么多人盯着,有些脸皮扛不住,只好装作没看见,提着裙子,扶着点翠的手臂,踩着木梯,一步一步走上车架,进了马车内。
挑了下眉,将手收回,沈昭慕半点尴尬都没有的,转身便上马,他就在马车车窗一侧,弯腰,便挑开了车帘。
对里头刚要躺下的池芫道,“睡一觉,到了休息的驿站再喊你。”
池芫躺下的动作僵住,被他忽然出现在车窗前的脸弄得吓一跳,瞪了他一眼。
“知道了。”
然后安心躺着了。
点翠看着垫了好几层柔软褥子的榻子,不禁摇头。
这柔软程度,太后估计一觉可以直接睡到京城和皇宫吧。
所以对太后而言,她不过是挪了个躺着悠闲享受的地儿罢了。
如此想,她又觉着太后当真是天底下最享福的女子了。
前几年苦闷,但如今否极泰来,皇上孝顺,摄政王宠着,也是太后性子软不嚣张,要不然,这幽国怕是要变天。
池芫一路舒舒服服地回到了京城脚下。
进宫前,她对沈昭慕道,“陪我去一趟池府吧。”
懒洋洋的声音里,夹杂了些无奈。
这世间斩不断的血浓于水,但有些人,并不配当她的亲人。
闻言,沈昭慕点了下头,表情也有些冷凝。
池碌派出了所有杀手,想要截杀他,要不是他事先有准备,他这般,无异于将太后和皇上的安危至于不顾——
明知沈临风狼子野心,却还帮着沈临风对付自己名义上的外孙。
池家,除了出了个池芫有出息,算是上下蠢坏透顶了。
不亡他们亡谁?
池芫只带了沈昭慕和他的两个影卫去的池府。
她甚至都没带点翠。
不意外地看到了被关在前厅的玉红。
玉红将宫中的动静通风报信给了池碌,当晚还没能出池府,便被沈昭慕的人团团包围,关押了起来。
此时,见池芫来,她和其余池府的主子们是一样喜出望外。
“娘娘,娘娘救奴婢!”
“太好了,太后回了!”
“就说这孩子不会不管她爹娘叔叔的死活……”
“你少说点吧,她现在是太后,别忘了尊卑。”
“什么啊,难道我说的有错?”
“……”
他们惊喜的,又开始嚣张的声音,直到看到池芫身后缓缓走进来的高大身影,才蓦地停下了。
见鬼似的,一个个噤了声。
沈昭慕怎么也来了!
池碌在看到池芫时的喜悦,便在看到沈昭慕那一瞬消失了。
他甚至愤怒而怨怼地望向池芫,质问她,“你怎么将他也带来了!你可知就是他关着咱们一家老小,还要赶尽杀绝的?”
池母也很是生气,但她到底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便只埋怨似的说了句,“你这孩子,娘怎么跟你说的……哎,不过你来了就好。快和摄政王说一声,解了外头的守卫……”
“说够了么。”
池芫看着他们此时还理直气壮、趾高气扬的嘴脸,那怼人的熊熊之魂就按捺不住了。
微微闭了闭眼,沉了沉呼吸,才忍住了。
(要出趟远门,在存稿,月初先日更一章,回来再补。)(未完待续)
1856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47)
“你这是什么意思?当了太后就不认亲爹亲娘了?”
池碌还要说什么,就被池母一把拽住了袖子。
这些时日,被关起来的池碌,心态崩了,他觉着头上悬着一把刀,每天睁开眼都在为能不能活命感到担忧恐惧。
此时再看唯一的救命稻草还是这个态度,他便一时恼火,没能控制住脾气。
但是池母是领教过池芫翻脸不认人的本事的,便赔着笑脸对池芫道,“你父亲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摄政王对他有些误会,你也看到了,堂堂尚书却被关在府上形同牢狱……自然有些口不择言。”
她说着,又拉了拉池碌的袖子,示意他服个软。
反正,其余的大可以等解禁了再说。
池碌拉长了个脸,毕竟是当着这么多池家人的面,他不好拉下脸面来,便有些生硬地哼了声。
随后才硬邦邦地开口,“总之,先解除了禁令,一笔写不出两个池字,都是你的家人。”
“父亲说得对,一笔写不出两个池字,所以当初你怎么没这么想呢?怎么就没意识到哀家也是池家人,是你的女儿,而不是一样物件呢?”
沈昭慕在她身侧,也不搭腔,还有闲情逸致地找了个椅子,搬过来放她身后,让她坐着说。
池芫却不想坐着,那她就矮了一大截,气势都没了。
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她甚至想直接踩着椅子站上去。
听她又旧事重提,池碌顿时脸色难看,握了握拳,在二房一家子以及伺候主子们的下人们的注视下,他压了压嗓子。
声音带着几分隐忍的怒气,“你还提当年之事作何!”
他瞥了眼她身侧的沈昭慕,就怕旧事重提引得沈昭慕再动干戈……毕竟前脚派去的杀手尽数失败,而他后脚就被圈禁在池府上,他现在对沈昭慕真是又恨又怕。
见沈昭慕表情淡淡,实在是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他便又压低了声音,缓和语气对池芫道,“太后,如果没有当年阴差阳错……你也不能当上太后,有今日的造化,对吧?所以人不能总拘泥于过去,要看眼下和以后……
如今你贵为太后,皇上孝顺,你以后便是享不尽的福气,至于其他的,就算你再续前……嗯,文武百官也不会刁难您或是摄政王。”
这话是他往前一步,望着沈昭慕说的。
如果只是对着池芫,池碌决计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如今永安亲王兵败成了阶下囚,他也暗算失败,以摄政王的气性,定是要他血债血偿的,为今之计,他只能哄好这个女儿,依附于太后的庇佑,方能度过危机。
但他却不会懂,他这番话出自他自私自利念头之下,并没有一分为池芫这个女儿考虑,别说池芫,沈昭慕这关,就不会让他好过。
是以,不待池芫发作,沈昭慕便一掌将池碌挥倒在地。
“你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饶是当年之事叫沈昭慕意识到池芫在池碌心中远不及权力来得重要,但毕竟是生身父亲,将池芫好好养到十五岁,就这生养之恩,才叫他手下留情,不会动手了结这一家人。
但没想到为了自保,池碌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真是半点都没有将池芫当做女儿过。
沈昭慕一发难,池家人就吓得立即跪下。
“摄政王饶命啊,摄政王!”
池母更是说着软话,“摄政王,我们池家上下一定会守口如瓶的,看在太后的面上……求您饶了我们吧!”
池芫此时才幽幽地看着池母,“池夫人,你曾说,我是你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孩子……就算上有兄长下有妹妹,但在你心中,你始终是疼爱我的……
这就是你对女儿的疼爱么?从始至终你也没问过我本人的意愿,就如同当初被你们一杯酒迷晕打包送进宫,你们也没在乎过我是否愿意。
时隔四年了,你们这对夫妇还是这般丑恶的嘴脸,拿亲生女儿去换权力财富和安生。”
在她的指责下,池母羞愧地低下头,但她心中却弱弱地反驳着,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那只是对她对大家都好的选择啊!
为什么池芫就不能明白,父母生养她,那便有权让她嫁谁,进宫当皇帝的妃子多荣耀啊!要不是他们,她现在能是一国太后么?
想着,池母甚至也和池父一般,觉着池芫是白眼狼,忘恩负义,不记父母生养之恩,还反过来埋怨,甚至帮着外人对付他们。
“不孝女!有你这般忤逆父母的吗!你贵为太后,更应该重孝道,不然,皇帝怎么会孝顺你这个继母?”池碌愤愤地骂着,而后冷笑,“要不是我们赋予你生命美貌,你能有今天么?当初不进宫,你能养别人的儿子坐享其成?
现在好了,你扬眉吐气了,就将铡刀伸向自己的亲人了!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么你这不孝女!”
他的骂声叫池芫闭了闭眼,感觉和不讲道理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哀家从未想过要你们性命。”
池芫声音带着几分冷冽的威严,“就算你们错事做尽,直到如今,哀家都想着保你们不死——
但是池大人,你们夫妻真的很懂怎么让哀家仅存的那点孝顺也不想要呢。”
她说着,神情是在他们面前从所未有的冷然漠视。
“摄政王,他们欠你的,你自己取吧,只要没死,半死不活都没关系。”
反正,不管她做什么,这群人心中,她都是不孝的。
何必做白用功?
她出去时,点翠有些担忧地上前扶着她。
看着点翠收拾的细软银票,池芫叹了声,“罢了,拿回去吧。”
给他们用干吗?
池碌为官不清廉,池家人骄奢淫逸,只要严查,都是重罪。
只不过因为她的缘故,朝中大臣三缄其口,怕影响皇上的出身。
但她现在想,这样的人本就该罪有应得,她不出手,她也不求情了。
死罪可恕,活罪难逃。
在池芫将池家的处置权交给沈昭慕后,池碌直接跌坐在地,脸上毫无血色。
池夫人更是拉着长子开始嚎啕了。
“完了,完了啊!”
长子却推搡她一把,“都怪你们,你们两个糊涂的老东西,得罪了妹妹,我去找她,我和你们不一样,妹妹不会开罪我的!”
池碌和池夫人闻言,直接愣住了。
他们给长子铺路不惜一切,甚至在池芫当上太后后,想着给长子升官而进宫找过池芫,没想到最后,长子却是这样的嘴脸。
池碌不禁一口血吐出来,“报应,这都是报应啊!”(未完待续)
1857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48)
但这还不够,沈昭慕就像是要看到他们更痛苦绝望似的,冷淡地开口——
“原本太后想给你们一笔钱,贬为庶民,迁出京城,虽说没有泼天的富贵,但好歹能安稳度日,只可惜……”
他说着,冷笑了声,表情波云诡谲。
“如今,你们只感恩戴德因为她,本王才不杀之恩吧。”
话音落,整个厅内,沈家上下几十口哭嚎的哭嚎,骂的骂。
被轻一“请”了回来的池家大郎,鼻青脸肿地摔在地上,看到池碌夫妇,便恨不得上前踹一脚,怒骂道——
“你们两个老东西就是你们害的!刚刚少说两句不就行了!太后能是你们骂的吗?本来我们可以过好日子的,都怪你们……”
话没说完,池碌就怒不可遏地打了他一巴掌,池夫人上前阻拦,池家大郎又还手,结果就导致一家子大打出手,好不精彩。
沈昭慕想,不需要他留下来怎么样了,池家这样子,不需要外人助力,自个儿从内里就烂掉了,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
池家人还在互相推卸责任,扭打一团时,沈昭慕已经出去了。
他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里头就连是呼吸都叫人不舒服。
心下便愈发心疼池芫。
池芫坐在马车内,点翠在给她按捏额头两侧,她闭着眼,似是在小憩。
“太后,您别往心里去……反正,您现在有皇上了。”
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以后皇上才是太后的家人,倒不必为寒了她心的娘家难过。
沈昭慕站在车外,想了下,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朝前面的珍宝阁方向走去。
她心情不好,他看看宫外有没有什么能让她心情转好的小玩意或是吃食,安慰安慰她。
也就错过了,池芫那一声带着上扬语调的那句——
“哀家没有难过。”
“那您一言不发地坐着……”
“哦,有些饿了,没力气废话。”
点翠:“……”
是她将太后想得太脆弱了,她愧对太后身边大宫女这个身份。
“那……奴婢去给您买些吃的?”
池芫眼睛缓缓睁开,懒洋洋地点了点头,“不要烤红薯了。”
吃腻了。
瞬间,点翠嘴角就抽搐了下,那不然呢?您烤了几日的红薯,每天两个,能不吃腻?
“也不想吃什么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肉类了。”
池芫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提得很欠打,但她的确是腻了。
再不换个口味,怕自己会吐。
点翠沉默了,“那您想吃什么?”
“没想好。”
“……”
主仆二人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而后,就在池芫想说什么的时候,车帘被自外掀开一角,随即一只大手伸出,递了一根糖葫芦进来。
“顺手买的。”
沈昭慕跑了趟珍宝阁,却发现自己不会给女子挑首饰,便又出去了,转了一圈,最后买了这个。
池芫正想说自己要不吃点酸酸甜甜的东西开开胃,这不,还没说,酸酸甜甜就自己“跑”上门了。
她不禁唇角弯弯,摄政王可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啊。
“咳,哀家又不是小孩子。”
“幽国也没明令只有小孩子才能吃这个。”
沈昭慕的回答更是绝,池芫扯了扯嘴角。
“你就买了一根?”
沈昭慕疑惑,“你能吃得下两根?”
要不是为了哄她开心,这有损他尊严的玩意儿,他为什么要买了还拿了一路?
“就没给宸……皇上买?”
池芫很想告诉他,你在男主心中什么地位自己没点数么?
还不趁他小,及时讨好?
“他身为皇帝,要什么没有?再说了,我只给你一个小孩子买糖葫芦。”
沈昭慕说着,又极其小声地补了句,“我们有孩子的话,那就另说。”
“……”
点翠还在呢!
虽然你声音小,但不要欺负我听不到!
池芫觉着自己简直没耳朵听了,谁是小孩子?谁要和他生孩子?
不要以为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地油腻。
等回了皇宫,沈宸要不是被奏折缠身,只怕是要在城门口去接的,他是赶了几个大夜,才将那些对他而言依旧晦涩难懂,却已经不至于陌生到一无所知的奏折改完,忙赶过来,坐在芳华殿门口,玩着池芫给他找人做的小木马,乖巧得叫池芫脚步都忍不住加快了些。
她给沈宸带了些稀奇古怪的玩具,以及外头的特色零嘴——
包括她吃完觉得还不错的糖葫芦,也给他买来了,完全无视了沈昭慕那黑如锅底的脸色。
“母后!”
“皇上,又瘦了。”
池芫见沈宸看到自己,眼睛都亮了起来,不禁莞尔,伸手接住小家伙飞奔而来的小身子,刚要抱住,就被沈昭慕轻轻一带,然后对方手一捞,又将个头小小的沈宸给夹在腋下,带进了殿内。
“……”
她很想提醒下沈昭慕,再这么下去,他的坟头草要蹦几尺高了。
沈宸愤愤地望着沈昭慕,后者却大摇大摆地就进了芳华殿,还坐下了,等宫人给他倒茶。
一副男主人回来了的架势。
待挥退了左右,沈宸才抿着唇,“这里是太后寝宫。”
“嗯,本王知道,来过不少次了。”
沈宸噎了下,而后恶狠狠地道,“你这样,会损太后的名节。”
沈昭慕摇头,“是本王贪图太后美色,自请来当入幕之……”
“入幕之宾”的“宾”还没能来得及说,就被池芫一个眼刀子给摄住。
他耸耸肩,没有当着孩子的面继续乱说。
池芫恨不得拿茶杯堵住这男人口无遮拦的嘴,当着六岁的沈宸的面,怎么能什么都说?
她抿着唇线,但随即沈昭慕便自己和沈宸解释道,“本王救驾有功,皇上宅心仁厚,该是要赏赐本王的,对吧?”
沈宸小手握着椅子手,一时倒是不敢接话茬了,谁知道会不会有陷阱等着他?
沈昭慕就是觊觎他母后,自己绝不能被他套了话,害母后羊入虎口。
正僵持着,池芫便咳了声,转移了话题,“说起救驾一事,不知此时反贼沈临风在哪?”
她一开口,一大一小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
“他怎么得罪你(母后)了?”(未完待续)
1858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49)
天牢最里间的牢房。
沈昭慕伸手将池芫的斗篷帽子往下拉了又拉,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遮得密封不漏的。
直到池芫觉着这样遮挡了视线不方便,而微微跺脚示意他差不多得了的时候,他才可惜地收回了手。
“你要不,出去等?”
天地良心,池芫只是觉着他这种醋坛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会在这乱吃飞醋,不如让他出去等,眼不见就心不烦。
也只是礼貌地问了句,但话音一落下,面前的男人便拉长个脸老大不乐意地看着自己。
幽幽地来了句,“你和他还有什么私密话是我不能听的不成?”
池芫:“……”
有没有什么你不能听的你看看你这嘴脸还确定要问么?
池芫虽然没说话,但是表情足以表达一切。
沈昭慕便又一路崩人设到底地耍起赖了,“他很危险,我不放心,就在这守着,有话快短说。”
“……”
他就这么站着,压迫感十足,池芫张了张嘴,又闭上,只觉着有话也不想说了。
此时,大牢里的沈临风有种自己很多余的错觉。
他都成了阶下囚了,却还要看着这两人在牢房门口秀恩爱,简直就是……
一再地羞辱他!
“你们说够了没?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那可不能叫你痛快了。”
池芫听见他说话,便转过脸,看向牢房里,还穿着满是血污、脏兮兮的沈临风,慢悠悠地道。
“哀家忽然觉着,杀了你太便宜了。”
比起杀了他,沈临风这样的人,汲汲营营了十几年,乍一失势沦为阶下囚,永无天日地在这密不透风,无人陪伴的牢笼中度过余生,才是最叫他难以忍受的。
生不如死。
才是最好的惩罚。
她也不想脏了她的手。
沈昭慕不由得挑了下眉梢,总觉得她对沈临风这莫名其妙的敌意很是说不通,明明没有多少交集,他查探到的也是沈临风并没有对池芫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
虽说有过觊觎之心,但也都胎死腹中了。
所以,这敌意是为何?
难不成——
池芫整理着兜帽,便往外走,忽然没听到沈昭慕跟上的脚步声,便也停下。
转过身时,却被抱住了。
一脸懵逼地瞪大了眸子。
这是做什么?
被她刚刚的狠话a到了?
“芫芫,你果然还是心疼我的。”
池芫:“……”
等等,大兄弟你是不是哪里有什么误会?
我怎么就心疼你了。
池芫嘴角扯了扯,她扫过两侧目瞪口呆的看守,只觉着这厮无时无刻不在挑战她身为太后的权威。
这不是给她的名声疯狂泼脏水么?
沈昭慕很是感动地叹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表情满是宠意,缓缓松开她。
眼里黏糊糊的爱意叫池芫有些囧,还是没有搞明白眼前是什么状况。
“不过你不必如此,沈临风只是无关紧要之人,我并不在意。他威胁不了我。”
池芫:“……”
她好像听懂了,所以他以为她针对沈临风,是为了他?
池芫很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是不是脑子里写着两个大字——
恋爱。
她无法解释原身所遭遇的事,便只摊摊手。
“知道了,走了。”
转过身便先迈出阴暗潮湿的大牢。
沈宸在门外翘首以待,等到这两人一前一后出来,他便径自走向了池芫。
“母后,解决完了么?”
池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不足腰高的儿子,很想伸手摸摸他的小脸蛋,但碍于他的威严建设,便放弃了。
“解决了。”
“那回去吧。”
“好。”
尽管没有和沈昭慕说话,但他默默跟上,于是阳光洒落下来,三人的影子在地上交相辉映,便仿佛就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三口。
只是——
“皇上,你母后年芳十九,不能一直为了你待字宫中,你身为人子,更要为她考量……”
沈昭慕的大言不惭叫池芫险些一个踉跄摔地上去了,还是一大一小都伸出手扶了一把,才稳住了身形。
“摄政王慎言!”沈宸愤怒的小嗓音立时响起,反驳着,“母后如是想,千百个面首也是养得的,但是嫁人……不行,朕不愿她被三从四德的夫纲束缚。”
“千百个面首?”
“千百个面首!”
疑问的那句是沈昭慕发出的,他眉头高高挑起,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以及不悦。
小皇帝还想到了给池芫养面首!这太荒唐了!
感叹的那句是池芫发出的,她甚至眼睛都跟着亮了,这么多面首……可以组好多个男团了,每天换着看表演,看帅哥为她争风吃醋斗殴什么的……
不要太爽。
谁敢吃醋就是不守男德,打入冷宫!
系统: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小皇帝年幼无知,你也跟着糊涂了么!
没看到摄政王的脸绿得发油了么……
“真的可以?”
池芫又微微摸着下巴,望着沈宸,天真又疑惑。
“不行!”
这下,却是沈昭慕和沈宸同时说的。
沈宸说不行是不想池芫被世人诟病,以及这么多面首……那母后的精力不都在旁人身上了?
沈昭慕反对那是必然的,想养面首是不可能的,她这辈子都被想。
除非——
他屈尊,当那个唯一的“面首”。
池芫无语地“哦”了声,露出“我就知道会如此”的表情来。
然后快步先走了。
留下一大一小面面相觑。
沈宸微微鼓着腮帮子,不甘示弱地瞪着沈昭慕。
沈昭慕却是思忖了下后,便朝着沈宸笑了——
“皇上,如果本王做你的继父,可以不要名分,只要能时时自由地出入皇宫,能日日陪伴她身边便好。
至于你,我会将毕生所能都传授给你,辅佐你成为一代明君,将不忠你的皆铲除,将不利你母后的一一排除。
而我也会因为你母后这层关系,将你视如己出,既不会对你的位子有妄想,更不会伤害幽国社稷。
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在沈宸被他忽悠得动摇了之时,沈昭慕又丢下一个诱饵,“最重要的是,有我在,你母后休想多养面首,这样,除了我,她便只有你这一个亲人,还是那个时间精力都能用在你身上的母亲,你说呢?”
沈宸说——
“真的?”
和池芫一样被诱惑到了。
“千真万确。”
“朕——考虑下吧。”(未完待续)
1859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50)
“什么?”
池芫坐在芳华殿中,听见沈宸说沈昭慕的优点时,她觉得自己活见鬼了。
她不由得坐直了身体,狐疑地盯着这个变脸的儿子。
沈宸咳了声,“儿臣只是觉着,青梅竹马,破镜重圆……加上如今放眼望去,也就摄政王和母后登对,不想因为儿臣,而让母后大好年华都葬送在这深宫中……”
他的生母便是这样的存在,年纪轻轻就因为失宠而发疯,在冷宫中日复一日地变得偏执疯狂,最后香消玉殒也没能等来父皇。
但是母后不一样,她待他好,从前虽然冷淡但是不曾打骂过他,让他从冷宫不受宠的皇子变成现在的一国之君。
更是在逼宫那日起,她便护着他到至今,或许她不是个大家眼中典型的温柔慈爱的母亲,但她是一个真心尊重和疼爱孩子的好母后。
她待他好,他便也想待她好。
沈昭慕说得对,母后那般怕疼娇气的人,能为他挡箭,这不是矢志不渝的真爱是什么?
唯独这点,沈宸无法反驳他。
也是这点,叫他对沈昭慕,第一次,产生了“哪怕这个人我不喜欢,但母后喜欢的话我可以接受”的念头。
再者,如果母后为了他才隐藏克制自己的感情,为他牺牲的话,那么,他算什么儿子?
池芫哪里知道小皇帝年纪小小的,这么多心思?
尽管知道男主自幼比同龄人早熟聪慧,但还真不知道,他这么能脑补……
把她拱上这么高尚的位置。
但同时,她也不知道,沈昭慕能这么无耻,为了搞定“继子”,连她爱他爱得不顾性命,而因为太后的身份和为了皇帝的帝业考虑,她又不得不装作和他再无瓜葛,不愿来往的模样,强行掩盖了这份感情……诸如此类的话都能编出口。
沈昭慕和沈宸的原话对拜是这样的——
“你母后很爱我。”
“你撒谎。她根本都不想理你。”
“那你说为什么一个愿意为我豁出性命的人却在你面前表现出不愿意理我呢?”
“……”
“因为她很爱我却又不敢爱我。”
“……”
“不然你去问,她肯定会说她是太后,我是摄政王,我们身份不合适,这也不合乎规矩。”
“……”
于是,沈昭慕就这样,将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忽悠得团团转。
“小孩子家家的,成语是这么用的么?母后和摄政王的身份摆在这,你别乱想。”
池芫总不能当着男主这个儿子的面直接说,我要拐他刷好感度吧?
但是她话音落下,却发现沈宸的表情一片晦暗,并且写着“果然如此”的痛心。
“……”
沈昭慕到底对这娃说什么了!
怎么感觉她越解释越黑了!
算了,她放弃,爱咋咋地,不影响她咸鱼太后的人生。
只是,池芫怎么也没想到,就是她这自暴自弃的沉默,才有了后面,令人惊叹的朝堂高能。
犹豫就会败北,这是池芫教给沈宸的,但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会被沈宸用在她自己身上!
为名正言顺,沈昭慕与小男主沈宸在朝堂上,你来我往地打了一波配合,共同推行新政——其中一条便是,幽国女子在和离、丧偶后,皆可自由婚配。
而为行天下之表率,太后身为一国之母,愿以身作则,改嫁摄政王。
朝臣当时的表情可以说是惊得失去表情管理了。
甭管是什么官,都被这难以置信的新政以及这猝不及防的“立即执行”范例给弄得眼前一黑。
文臣刚要说死谏,沈昭慕就列举古往今来多少知道的不知道的关于改嫁以及后宫妃嫔在皇帝驾崩后改嫁的正面例子。
以及,唯有这样的关系,才能让他和皇帝的利益真正的绑定在一起,不会互相猜忌不会割裂,更要紧的是,会给天下人一个信念感。
那就是皇帝和摄政王是一家人,他们共同为社稷效力。
这样一来,那些个流言蜚语也能不攻自破。
他说着,还厚脸皮地替池芫歌颂了一番她为了百姓为了朝堂为了皇帝做出了多大的贡献……
这嘴脸,这脸皮,无人能及。
而沈宸更是木着一张小脸,在沈昭慕开口问他的时候,便点头给正面回答,在沈昭慕被朝臣发难说他居心叵测时,替他分担下火力。
总之,最后池芫成了那个为巩固一帝一王之间信任的重要纽带,牺牲颇多,要骂就骂只痴迷于她的摄政王沈昭慕,以及,连母后都可以送出去给摄政王,就为巩固帝位的皇帝沈宸。
朝臣:“……”
那些个想冒死一骂的文臣:“……”罢了好像他们自己已经在骂了。
池芫可谓是被这两个人男人,其中一个还不能称之为男人,保护得很好了。
末了,朝臣被弄得无话可说,原本是太后和摄政王私情,却成了……太后为天下女子做表率了。
气,却没办法,谁让皇上自己都想得通呢。
甚至还主动给准继父开脱。
加上摄政王权势滔天,如今朝堂之上,大半是支持摄政王的,小半是保皇一党。
这样一来,之前在两派势力中夹缝求存的保皇一党,顿时有些看透了——
与其和庞大的摄政王一脉分庭抗礼,不如加入他们一起!
只要是一家人,那以后保谁不是保皇帝?
其余那些个没有立场只有上谏的言官,顿时沉默了。
只是这一个早朝,你们便变了吗!
这叛变的速度,确定不是摄政王蓄谋已久,拿前头永安亲王做了示例,给吓出来的吗!
总之一个个气得半死,也有跑去跪宫门的,但沈昭慕直接给他派了人,打扇,喂水还带送护膝的。
跪由他们跪去。
而其中极少个数将战火往池芫身上引的,直接被沈宸和沈昭慕双管齐下地给摁下去了。
骂得难听的,下场就有些惨了。
是以,等早朝散了一个时辰吧,池芫在宫里吃着水果,一脸享受地眯着眼看风景时,有宫人一脸震惊又恭喜地跑过来。
听完宫人的通禀,池芫手里的瓜和她的下巴一块掉地上了。
什么东西?
她只是起了个早,这就开始梦游了?
她怎么就要嫁摄政王了?
谁提的?谁准许的?问过她了吗?
怒!
(玩一趟……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人有点虚脱,凌晨好点了爬起来赶一更,免得大家急。)(未完待续)
1860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完)
太后要嫁摄政王,这样的事能多稀奇呢?
是满城百姓都在吃瓜讨论三天三夜都觉着不够的程度。
而满朝文武加皇帝,竟然九成多赞成了这门婚事……
这简直可以是,震惊周边及海外诸国的奇闻了。
不过,小老百姓能说什么?
连皇帝自己都想得通,将太后给嫁了,摄政王和太后又是早先便传出过有暧昧关系的那种联系。
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和谐万分的,他们小老百姓只知道,新政出来了,好些被迫守寡的、和离后便孑然一身的女子们有福了。
一时之间,倒是都在歌颂皇上新政仁德,太后堪称表率的带领下,普通女子也不担心会被娘家或是从前的婆家指指点点了——
太后都二嫁了!你们要是有异议,那就是违抗圣旨,对太后大不敬!
被迫二嫁的池芫,脑袋都要大了,不少达官显贵的夫人递帖子进宫,要讨好她“老人家”,毕竟若是说皇帝和摄政王各自占据幽国半壁江山的话,那她就是一手牵一个,将幽国整个江山都收于囊下了。
可不就是个香饽饽,被人人追着讨好吗。
她一不耐烦,沈宸和沈昭慕就心疼了。
俩将朝政加紧处理后,就带着池太后去行宫游玩了。
池芫从温泉池起身,刚披上衣裳,眼睛就被蒙上了。
她吓一跳,下意识将衣裳裹紧了些,随即便淡定地斥了声,“摄政王,你偷看哀家洗澡?”
男人的声音带着笑,“若是你觉着吃亏,可以看回来。”
池芫:“……那倒也不必。”
话是这么说,她伸手试图扒开他的手,想往后看一眼。
就一眼,她只欣赏下身材,保证不做别的。
只是刚起的念头,下一瞬,就身子一凌空,被男人打横抱起了。
她的惊呼卡在嗓子眼处,“你做什么!”
沈昭慕只穿了一件宽松的袍子,抱着池芫大步流星地朝外走,池芫想着外头还有伺候的宫人,沈宸也可能在外面,就臊得慌,忙捶了他一拳。
“你放我下来,外头都是人——”
话音却在看到外面灯火灿烂却没有一人伺候的被布置得宛如仙境的空地时,戛然而止。
外面空地地面铺满了鲜花,两侧全是漂亮的灯笼,还有喜庆的红绸缠绕,不仅如此,正中间的这条路上还用花瓣拼了个大红的喜字。
她正感慨这人一手遮天到她的宫人都听他的了,连她的儿子都开始和他狼狈为奸……
忽然,男人将她放下,而后牵起她的手,往前走。
“芫芫,我知你并不想走出这一步,若不是我先斩后奏,或许我都没法拥有一个名正言顺陪伴你的身份。庆幸我重新认识了你爱上你,并且此时此刻,还能和你二人在这无人打搅的清净之地,拜堂成亲。”
池芫被他这真诚的表白打动了那么一秒后,便只“哦”了声,不解风情地回着,“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的。”
“……咳,你在意世人的看法,那我便让世人都说不得你半个字的不是,你不想大办婚事,那我们便就在这,天地为证,今日便成亲。”
池芫小声道,“什么都让你说了,什么也都让你安排好了,还问我做什么,不如你自己将新娘的流程也走一遍得了。”
自己娶了你自己多好。
沈昭慕准备了一晚上,酝酿了一晚上,没指望池芫多高兴感动,但……
怎么也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呐!
他有些慌了,抿着唇,纠结的样子看起来就犯难。
池芫看他可怜大狗狗的样子,便咳了声,别过眼去,耸耸肩,故作不耐烦地道,“行了,走走走,赶紧拜完堂成完亲让我回去休息!”
心下却想,你最好是拜完堂立马好感度给我满上,要不然这亲事没完。
结果却是,拜完堂了,礼都简单走过一遍了,好感度也才涨了5点,池芫默了。
她看了眼天色,看来这事,不开车就没得善了了。
正郁闷着,小皇帝忽然从一侧跑出来,身后是拦都拦不住的点翠。
“皇上,皇上,回来,别过去!”
已经很有为自家太后和摄政王打掩护并且主动督促其余人的点翠,在沈宸冲过去时,那一瞬是绝望的。
好好的两个人成亲,皇上您去做什么?
这是直接越过洞房环节,就冒出来儿子这环节了……
沈昭慕正心猿意马,想抱着美娇娘回去洞房呢,手刚搭在池芫肩和腰上,还没来得及公主抱,他和池芫中间就多了个毛孩子。
虎视眈眈地瞪着自己,眼神带着敌意。
池芫正要半推半就的将洞房成了再迎接满格好感度好走人呢,就见小男主抱着自己的大腿,幽幽地仰着头。
“母后,今晚儿臣和你睡。”
沈昭慕是可怜大狗狗的话,这就是实打实的可怜小奶狗了。
这模样,生怕自己有了新婚丈夫就忘了他一样。
池芫顿时心软了,这可是位面男主啊,还叫她一声娘啊,还这么乖巧爱她哦!
当然是——
让摄政王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了!
于是,池芫牵着沈宸,回了行宫的寝殿。
留下沈昭慕风中凌乱地目送母子离去。
沈宸走远之前还转过身来,朝他恶劣地勾起一边嘴角,无声笑了。
**裸的挑衅!
小毛孩子还是打少了!
六岁了还和芫芫睡,这像什么话!
沈昭慕一酸,好感度忽然就满了。
池芫背影一顿,低头看了眼沈宸的小脸,再回头——
便对上某人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表情。
顿时,撒手了,提着裙子,便往寝殿的方向,拔腿就跑。
沈宸:???
母后,您的儿子被你落下了,真的不回来捡捡吗!
沈昭慕捏了捏眉心,刚清醒的人,正处理着脑子里繁复的记忆,待接收完毕了,他蓦地勾唇笑了声。
这条咸鱼,这个位面可真是长本事了。
池芫刚跑回寝殿关上门,就回过神来了——
不对啊,不就是沈奸商醒了吗,她跑什么啊!
她又没做亏心事,也不怕他。
越想越觉着自己刚刚那行为太丢脸面,她便打开门想出去找回场子。
结果,刚打开门,男人就站在门外了。
“池芫,圆润了不少啊。”
“……”
池芫伸手就要将门关上,却被男人一条迈进来的腿卡住了门,她关不动,只好放弃。
恶狠狠地瞪着他,“要你管,吃你家大米啦!”
沈昭慕伸手捏了下她有些肉肉的脸颊,手感极好,便捏了又捏。
轻笑了一声,语气和眼神是如出一辙的温柔戏谑。
“嗯,欢迎你吃我家的大米,池——圆圆。”
脸这么圆,要不改名吧。
池芫:“……”
发音一样,但看这人的眼神就知道是哪个“yuan”了。
她拍开男人的手,“boss,想进来偷香窃玉?嘻,做梦,再见,下个位面见了~”
说完,立马催着系统去下个位面。
不管了,反正复制体还是会按照她的轨迹去生活,会照顾好小男主,至于她,得赶紧完成任务回现代世界拿她的股份!
尽管还有些遥远,但这不妨碍她每个位面都盼望着是最后一个的愿望!
沈昭慕看着那一抹白光消失,不禁嘴角一扯,随后闭上眼,身体内飘出一片闪着光的碎片,飞回虚空的容器中。
下个位面,可别让我逮着你了,小圆圆。(未完待续)
1861霸总青梅vs二世祖竹马(1)
“池芫,池芫别睡了!”
池芫:“……”
我这不是刚来还没睡呢,谁在喊我!
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池芫一股脑坐起来,她看了眼手上半梦半醒时接通的电话。
备注显示是:陆晓晓。
是谁?
“池芫,池芫你听到了吗?沈昭慕他又去听那个小网红唱歌了!他还给她直播间打赏了五十万!”
哦,自己人。
还是个主动替她打探沈昭慕消息的自己人。
等会儿。
沈昭慕?
小网红?
直播间打赏?
五十万?
他现实中一点股份抠抠索索,位面世界随随便便就是几十万给别的女人?
原身能忍她不能忍!
系统:您,先等等,剧情和记忆接了再说。
池芫:你搞快点,我收拾下就去教训那为别的女人挥霍金钱的狗男人!
说着,赤脚下了床,扫过超大的衣帽间时,她定住了。
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她拿起旁边包包陈列台上某只限量版包包,摸了又摸,亲了又亲。
“这有钱人的气息,真是扑面而来,芬芳迷人啊……”
系统:?
您刚刚不还急哄哄为了五十万要打要杀的吗?怎么不走了?
池芫表示,你看着这几十只包你能走得动路?
还有这一百多件衣服,几十双鞋,三柜子的香水……
这是个女人就必不能就这么熟视无睹地离开啊!
沈昭慕是谁?不认识。
五十万?
池芫拿起一只值好几个五十万的黑色手提包,歪嘴笑了。
姐是差那点零钱的人吗?
随便丢一个包出去都能砸出一个沈昭慕来,还管他干什么?让他走吧,她要独享这份荣华富贵了。
这个位面,就不带他了。
系统:……
所以为什么不能给你太有钱的身份,还不明白吗?
给了就膨胀,膨胀了就开始撂摊子。
心疼还没出现就快被迫下线的这个位面的boss。
池芫艰难地从衣帽间移到洗手间,被豪华的装潢以及超大按摩浴缸又闪瞎了眼,捂着嘴,流下见识再多次也很没见识的虚假眼泪。
等她对着镜子一照,卧槽这是我?
不要会错意,她不是夸原身美。
而是——
好好的一张脸怎么折腾成这憔悴的死样子了?
看起来5上下,却大大的快要掉地上的黑眼圈强行抢了整张脸的戏。
眼影还晕在眼角,依稀从花掉的妆容上可以看出,底子是美的。
受不住地将脸上的五颜六色卸掉,洗干净后,敷面膜,保养了下,池芫才敢重拾信心去照镜子。
嗯,这才像个美女该有的样子。
原身一头利落的齐耳短发,小瓜子脸,五官精致秀巧,但眼神透着一股凶戾不好惹。
眼角微微上翘,并不妩媚,反而叫她看起来有些……反派脸。
总得来说,是个拿得出手的美女,但一看面相就很像是偶像剧里那种欺负平民女主的霸道反派千金女配。
她拍了拍小脸,再看身材,唔,个头不算高也不矮,马马虎虎,但好在比例完美,腿细长细长的,却不是那种竹竿腿。
只是这要命的黑眼圈啊,这干练过分的短发啊……
这怕真是个女霸总,等等,霸总啊?
那敢情好啊,富一代多爽,她想勾到沈昭慕还不是分分钟砸钱的事(并不是)?
出去做了个美容,系统赶在她心情好又闲得慌,便赶紧将剧情和记忆传给她。
生怕晚了,她就将它丢金钟罩里,干脆不要这位面的信息了。
这是个现代位面(废话),男女主是经典的一胎多宝带球跑的主角……
男主是影视公司老板兼著名演员,女主是他的粉丝,两人一夜春风后,女主跑了,一个月后发现怀孕了,又跑了,直接出国。
再回来便是天才设计师,带着可爱聪明的三胞胎横扫a市。男主偶遇了大宝,一眼认出他和自己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便查下去,直接查到女主身上。
便开始了你追我躲,你躲我还追的狗血剧情。
至于沈昭慕和池芫,这俩纯属能作死的男配女配。
沈昭慕和池芫是青梅竹马,一个产房,同一天出生的那种。
双方父母还是好朋友,沈昭慕自小称霸他们圈子,是大家看到绕道走的小魔头,但就护着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小豆丁池芫。
池芫是早产儿,身子比他弱,发育也慢,所以明明是同岁,但她瞧着比他要小两岁的样子。
在十三岁之前,沈昭慕都是这么护着她的。
他觉着他这个异父异母但宛如亲妹妹的小青梅,格外柔弱需要他保护,只觉着全世界就她最可爱最乖巧。
只是在有一天放学后,他落下东西返回教室找,才看到她的另一面。
发现她原来在他面前装了那么久的柔弱小妹妹。
事实上是——
真正的混世魔星。
她威胁班上给他写情书的女生,不许她们靠近他,不然就要她们在学校待不下去。
尽管只是口头威胁,但那霸道不讲理的样子,还是给沈昭慕带来了幻灭的冲击。
他眼里一直柔柔弱弱需要保护的妹妹,怎么就,从小白花变成一朵食人花了呢!
而被他撞破后的池芫,一点也没有慌张,反而索性暴露本性。
小少女理直气壮地望着他说,“你就该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
然后变态似的粘着他,不许别的女生靠近。
沈昭慕对她狗皮膏药似的黏糊劲儿弄得窒息,便开始躲着她,疏远她。
直到十六岁那年。
他父母空难,双双不幸身亡,只留下他和一家大公司,以及一堆虎视眈眈的亲戚。
他的世界崩塌,他开始变本加厉地走他二世祖的路线,从前只是逃学打游戏玩车,后来便是酗酒,打架,飙车……
他成了圈内臭名昭著的二世祖,啃着父母留下的巨额遗产,毫无愧疚之心。
所有人都对他失望或是奚落嘲讽,只有池芫,继续像个神经病似的缠着他。
然后池芫跳级,十七岁高考,为了他,改了志愿,开始学商,苦苦学习怎么经营公司,二十四岁不到便从某高校优秀硕士毕业,接管了池氏企业。
再然后,她用三年,将被沈昭慕亲叔叔吞并又快亏空的沈氏集团并购了下来。
以他的名义。
但沈昭慕却很讨厌她的变态控制欲,他去酒吧和嫩模说了句话,她便封杀那嫩模;他每个女朋友都害怕她而不得不和他分手……
以至于他7岁了,还是个连吻都没接过的纯情处男,被圈内同龄公子哥无情嘲讽。
故事到这,本没有什么,直到昨晚,他俩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一次争吵,原身喝醉了,也说了狠话,两人不欢而散。
哎,后面的剧情,便是沈昭慕为了摆脱原身,而女主为了远离男主,两人演戏装情侣,结果演得太像回事,刺激得原身黑化,要绑架女主,然而女主在海外认识了某黑手党老大,原身刚要动手,便被那老大给制造的车祸原地带走了……
至于沈昭慕,他在原身死后,认为是他逼得青梅走上死路,极尽自责,也无法面对原身父母,他出国了,从此不知去向。
毕竟只是戏份有点多但不是主角的男配女配,也没交代太详细,只知道,be得彻底,be得——
池芫spa都做不下去了。
靠,这么好的一手牌,原身为什么要弄成窒息禁制爱的路数?
不能放长线钓这傻鱼?
至于沈昭慕那傻蛋,不知道原身为了他到底付出了多少,活该单身到结局!
两人都活该!
好好的富二代和富一代不当,为什么要作死?
池芫拎起包,想了下,还是冲去了陆晓晓说的酒吧。
老娘这么有钱,还送他公司,他十几岁没了爸妈,她就当他的监护人,跟在屁股后面默默收拾烂摊子,他倒好,敢给别的女人花钱?
她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你们之前催的青梅竹马梗……沈公子不渣哈,话说在前头,两人都有问题,但你芫姐来了,画风就是不一样的,放心。
另外,沈姐有个推荐需要爆更,这边明天再加。)(未完待续)
1862霸总青梅vs二世祖竹马(2)
某网红酒吧。
沈昭慕摁着酸疼的额头从桌上坐起,小网红唱完歌后不知道是不是走了,没看到。
狐朋狗友歪倒了一片,沙发上睡着的有,地上趴着的有,还有个抱着垃圾桶估计是吐了一半直接就睡过去的……
下意识找了一遍,陆晓晓的男友,他的好基友果然不在,他一时心情烦躁。
所以,她现在应该知道了吧,他又有了“绯闻女友”,还是她最讨厌的整容心机女。
他都“自甘堕落”到找乱七八糟的网红了,又是打赏钱,又是包场子让唱,还送了包,以她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这次该放弃了吧?
吸了口气,沈昭慕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都中午十二点半了。
果然,没有一个未接来电,也没有一条未读消息。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只吐出一口浊气,望着屏幕上,和池芫停留在昨天他们吵架前的聊天内容发呆。
池芫:你在哪?
池芫:别以为你不回我就不知道,你又出去和张朋他们鬼混了?
池芫:他们只是看中你的钱,并没有把你当朋友,我查过了,张朋家里最近有个新项目资金周转不开,应该是想找你借钱,或者说,想通过你,找到我这来。
池芫:沈昭慕,你能不能理我一下?
池芫:语音通话(已拒接)
池芫:……
池芫:很好,我过来。
沈昭慕:你烦不烦?以前管着我不让我和女的来往,现在男的你也不放过?池芫,你知不知道,你控制欲强到,让人害怕和厌恶?不知道的以为你有多深爱我,知道的都清楚,你只是把我当做你的所有物,只要我脱离了掌控,你就暴躁抓狂,想要纠正我。
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这么缠着我,我就去找叔叔阿姨,他们不会一直这么纵容你的。有病就去吃药,治病,别发疯了,我累了,真的。
这长长的一段话,是他对她说过最狠的一次,因为这些年池家对他的照顾,还有自小的情分,他只会躲避和装死,真生气了也只是拉黑不联系。
但从没有这么说过她。
他知道她有多骄傲,只在他的事上一再没有原则和失分寸。
或许,这次,是真的自由了。
但这心里,却还有空落落的。
大抵是,她每个字都说对了,张朋在酒喝到一半时,便拐弯抹角地问他有关池氏的事。想要通过他,找她池氏帮忙投资张家的新项目。
周围的人,没一个真心的,他的亲叔叔想着怎么将他养废,好顺理成章地接管沈氏,他的狐朋狗友只是因为他和池氏的这层关系才接近他,他的那些个前女友,要钱的时候甜得很,一听说池芫喜欢他,就吓得拿了她的钱便走人。
他很孤独,也很空。
唯一一个陪着他,关心他的人,却紧紧盯着他,抓着他,叫他感到窒息。
十三岁以前,他替“柔弱”的池妹妹摆平一切,为她打过高年级拽她辫子的男孩子,为她学过怎么扎辫子,为她学格斗术,为她练习长跑……
十三岁到十六岁,他发现她的真面目,生气,不理解,然后便是在得知她对他不是待哥哥的喜欢后的躲避。
她追逐着他,像个影子,更像个食人花。
他只要跑得慢了,就会被她吞噬。
后来,十六岁的人生天翻地覆,他一夜之间没了家人也没了家,她抱着他说——
“沈昭慕,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我保护你。”
他不当回事,她也是个屁大的孩子,怎么保护他?
靠她的父母吗?
但等他意识到她长大了的时候,她已经是别人家那个聪明绝顶,又年纪轻轻雷厉风行继承家业的小池总了,她一手将池氏从a市四大集团扩大为a市第一集团。
更是成为华国顶尖的企业之一。
她越来越有钱,也越来越冷冰冰,但对他的控制欲只增不减。
想安排他的轨迹,染指他的圈子,渗透他的生活。
这叫他感到窒息,打着“为你好”的旗帜,想要操控他。
就和她小时候玩的洋娃娃,穿不上漂亮的裙子,她便将那娃娃丢掉。
他甚至怀疑,她到底是喜欢他,还只是喜欢掌控那个和她一起长大的竹马。
他没有喜欢过谁,但他从父母那里看到的爱情,该是互相尊重和给予自由,相护扶持,生死不弃。
是的,他的父母很恩爱,就连死亡都不曾分开他们。
可他和池芫不是这样的,他们是一起长大的玩伴,胜似亲兄妹。
正想着,门被一脚踹开。
高跟鞋“哒哒哒”踩着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一片鼾声的包厢内格外清晰。
下一秒,戴着墨镜的女人穿着西装裙抱着手臂,身后是四个壮实的保镖。
“将店砸了。”
她没有走向沈昭慕,而是望着一片狼藉的包厢,极轻地蹙了下眉心。
她的眉生得有些英气,很不符合秀气的五官,但却给她此时的气场大大加持。
保镖闻言,却没动,而是小声道,“池总,这好像是您名下的产业……”
“哦,是吗?”池芫将墨镜取下来,太黑了,看不清,影响她发挥了。
她淡定地不带一丝尴尬痕迹地接过话茬,“那正好,店长叫来,谁准他在我的地盘上,招待这群垃圾了。”
她眼睛扫过沈昭慕之外的这些人,而后才看向他,红唇淡淡地一扯。
无声,却像是一个巴掌打在沈昭慕脸上似的。
“你也在啊,还真是,物以类聚了。”
沈昭慕是知道池芫发起火来刻薄的,她可以不带一个脏字,将他身边的莺莺燕燕赶个干净,但她从未这般形容过他。
哪怕他被大家嘲讽是她和池家夫妇扶不起的阿斗,她也只会冷嘲热讽地将那些人说得无地自容。
这还是第一次,她将恶语向着他了。
沈昭慕怔怔地看着她,一时沉默。
池芫却借着这个机会,肆无忌惮地打量起他的长相来。
不得不说,沈昭慕这张好皮囊,搁在任何位面,稍加改变些气质或是棱角,都是好看的。
这就叫,模子好吧。
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就是怎么看怎么欠揍。
和一群狐朋狗友厮混,是生怕名声不够臭不够吓唬她?
“将这些人泼醒。”
池芫嘴角一勾,“啪”的一声,按开顶部的**灯,有些人听见动静便要睁开眼,但还没来得及,就被迎面泼了一桶冰水。
顿时透心凉地跳了起来。
“卧槽哪个贱人泼我?”
“想死吗!”
“妈的,老子的名表!”
在一众叫骂声过后,他们才看向门口方向,只见穿着黑色西装套裙的池芫,抱着手臂,翘着腿坐在店长亲自端过来的椅子上,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品着。
闻声,笑了下,“骂完了么?”(未完待续)
1863霸总青梅vs二世祖竹马(3)
随着池芫这冷凄凄的声音落下,整个包厢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中。
骂得最难听的张朋,直接吓得从沙发上滚落了下来。
“池,池,池,池芫?”
他吓得忙将皱巴巴的衬衫扣子扣上,抹了一把脸上的口红,面上下意识挂着谄媚的假笑来。
“不知道你在这,刚刚都是误会,误会。”
池芫只抿着咖啡,微微眯着眼,一副不愿搭理他的样子。
明明她和在场的这些公子哥年纪差不多,却偏偏靠着富二代的出身,优越的脑子,成了在场的真正有话语权又有钱的总裁。
池家父母这两年彻底退下来后,便开始周游世界享受二人甜蜜时光了,而池芫也顺利展开拳脚,这包厢里许多人的父母,如今见了她都要为了一个合作一笔订单而和她寒暄,平辈似的交谈。
更别说这几个游手好闲,只会玩车泡吧玩女人的纨绔子弟了。
a市也是有些成器的公子哥的,但被淘下来的砂子,基本都在这了。
她想到这,便淡漠地瞥了眼沈昭慕,眼里写着:老娘怎么就要和一粒自甘堕落的砂子纠缠不清?
沈昭慕怀疑自己看错了,但他眨了眨眼睛,的确从她眼里看到了鄙夷和嫌弃。
“……”
这倒是稀奇,尽管预料到昨晚说了那样重的话后,她会有气甚至会就此不理他,但真的面对这一幕时,沈昭慕心里还是止不住的不舒服。
他俩从来到这个世上的那一天开始,就几乎形同连体婴儿似的,一起玩耍,一起上学,一起出席各种活动,就算他不愿意,她也总有法子跟在他身边。
从一开始只默默撒娇跟在身后的小尾巴,到后来霸道强制地挽着他手在他左右。
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叫女人们怕她,也怕接近他。
他的叛逆在十六岁戛然而止,又在她这里重燃。
为了气她离开而气她,故意做她不喜欢的事,接触她不喜欢的人。
自甘堕落,自我放弃。
“我跟你很熟么?叫我池总。”
池芫抬手,保镖便将咖啡端走,她食指抬起轻轻摩挲着太阳穴处,微微后仰靠着椅子,整个人透着盛气凌人和嚣张漠然的气势。
张朋顿时涨红了脸,尽管憋屈,但他们张家最近生意上出了很大的问题,资金链断了,正缺……池芫这样财大气粗的投资方。
所以他才竭尽全力地哄着沈昭慕,带着他这几日胡吃海喝四处玩乐,就是想靠着沈昭慕这层关系,搭上池芫这条线。
但……
“池总,别误会,你也看到了,没有女人!小沈总可没有乱来,我们有个朋友过生日,昨晚喝得嗨了些,但大家都可以作证,他除了喝酒,没做别的!”
沈昭慕一张白皙的俊脸沉了下来,他早就习惯了,大家因为池芫而对他客气讨好,哪怕心下不喜,但他承认并且欣赏池芫的能力。
也骄傲,一起长大的妹妹,比他出息多了。
但是张朋这么明目张胆地打着自己的旗帜接近她,还这么把自己“卖了”的行径,叫他很是不爽。
他拽了下领带,便不爽地唱起反调来,“也就叫了个网红来唱歌,还在她直播间打赏了五十万。”
张朋一脸菜色地望着他,拼命使眼色求他别说了,但沈昭慕跟看不见他似的,只略带讥诮地看着池芫,“这些,陆晓晓难道没和你说么?”
她也是真的有手腕,陆晓晓最近和他一个关系还凑合的朋友谈恋爱,就这么将这人给“策反”了,成了她的眼线。
“哦,不关心。”
池芫像是才留意到沈昭慕似的,起身,高跟鞋落在地面上的清脆声音,叫他微微失神看向她的鞋子。
某家的当季新款——
还是她拉着他去挑的。
这月月初买的吧,价格还真不便宜,当时他不耐烦,随手指的一双,但她还是高高兴兴地买了。
还给他选了一双情侣色的皮鞋。
只是他回去就丢鞋柜里了。
思绪拉回来,他又看到她手腕上的某某家限量款手链,是她生日,他托人从海外买回来的。
她很高兴,那一整天都没有逼着他做什么,只和他吃饭看电影,还一起打了会游戏。
但傍晚,一个饭局上认识的网红,不知道从哪个狐朋狗友那得到的他手机号,给他打了电话,被她听到了。
她当即闹起来,将他拼好的乐高给砸了。
正想着,就听她继续刻薄漠然地说道——
“沈少在我店里消费了不少,五十万都不算什么,那一会记得结账——哦,对了,前天给你送的袖扣还在么?”
沈昭慕被她这一声“沈少”弄懵逼了,下意识站了起来,手指揪了起来,呐呐道,“什么?”
“还在的话就还回来吧,其他的不要了,这对袖扣怪难得的,我想起d.l的肖总很喜欢袖扣,正好,他生日快了,送他吧。”
当着肖总弟弟的面,池芫便这么说,简直不要太猖獗了。
小肖总缩着脖子,心想,好家伙,够狂啊,但是——
谁不知道他哥喜欢池芫啊!
杀人诛心,池芫居然当众要收回送沈昭慕的袖扣,转送给追求者……
被这操作骚到了的一众公子哥,不禁吸气,下意识齐齐看向当事人。
只觉得沈昭慕的头顶都泛着绿了。
沈昭慕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当然是生气的,他和她每次闹矛盾,他都没有做过这种当众羞辱她的事,只小打小闹地气气她,就算是重话,也就昨晚说了那一回,还是私聊的。
但池芫这眼里容不得沙子吃不得亏的性格还真是呛人,昨晚他气她,今天她便公开打他的脸。
他抿着唇,“好。”
却只应了一个字,随后捡起沙发上的外套,直接快步走出了包厢。
“等等。”
池芫又叫住了他。
沈昭慕停下来,转过身。
就见她伸手,“我家的钥匙还给我。”
池芫知道沈昭慕不喜欢一个人住大房子——在他父母出事后,在他那群吸血的没人情味的亲戚露出真面目后。
所以她和他住一个小区,给了他她家的钥匙,当然,她也有他家的钥匙。
“这是你家的,还你。”
女人个头只到他胸口,但因为高跟鞋,愣是比肩了。
她伸手,指尖一拨动,钥匙便落在他臂弯上的外套上。
眉眼动也不动,红唇轻启轻合。
“今日起,沈少,恭喜你我,都恢复自由了。”(未完待续)
1864霸总青梅vs二世祖竹马(4)
说完,池芫重新戴上墨镜,“哒哒哒”地踩着高跟鞋,离开,身后,四个保镖立即跟上。
钥匙从外套上滑落,掉在地上的声音分外刺耳,就像是击在心头上的一击似的,闷闷的,有些疼。
沈昭慕失神地蹲下,捡起地上的钥匙,握在手里。
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她那句——
恭喜你我,都恢复自由了。
不只是他,原来,在她看来,她也恢复自由了。
只是,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怎么就这么不得劲呢?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45,嗯?好家伙,竹马果然是竹马,这都没黑化?还保留着40的好感度?
系统替二世祖沈少默默鞠了一把同情泪,何必呢,骚年,你这口嫌体正直的,明明感情深厚,好好的躺赢小白脸人生不过,非要在太岁头上动土。
池芫:呵,才40,就是当妹妹了吧。
原身真是,7年白搭了,但凡将经商上的脑子用点在感情上,也不至于擒不住一个臭男人。
先放线,这鱼才会上钩。
勒紧了的风筝,飞不起来就没意思了。
等他飞得高了,她再给他拽下来,玩不死他。
系统:……
瑟瑟发抖,别惹女霸总。
池芫一走,张朋就追出来了,见沈昭慕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急了。
“沈少,沈少您倒是说句话啊,池总这脾气也太大了,要不,您再去哄哄?我们张家那个项目吧,真的是好项目,只要投资到了,保证是个能让池总赚钱的香饽饽……”
“你当我傻还是她傻?”
沈昭慕烦躁地抖了抖外套,看张朋的眼神带着不耐烦的厌恶。
“张朋,大家都是聪明人,你的那点心思,我不说是觉着反正我无聊,和你一块玩玩也没什么。但如果你敢将心思打到池芫身上,你看我会不会揍断你的腿。”
他恶狠狠地扬起了拳头,张朋便吓得往后退了退。
开玩笑,沈昭慕十六岁开始就出了名的能打,他曾是a市大学生长跑比赛的男子冠军,又学了格斗……
张朋讪讪地笑了笑,“哪里的话啊,我这不是家里让我帮忙问问嘛,哪敢打你那小青梅的主意?”
心下却纳闷,沈昭慕也真是又当又立了哈,一边拒绝池芫,一边又跟护崽子似的护着,不许他们这群人追她,就连生意上都不许他们打她的主意。
生怕她池氏亏钱似的。
他转念又啐了口,呸,池氏那么有钱,投个资怎么了?沈昭慕这样不愁吃喝的二世祖怎么会明白他这样拼命往上层挤的家族企业的难处?
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罢了,要不是有池芫这层关系,谁惯着他?
想到这,张朋又阴阳怪气地说了句,“你不是不喜欢她么?现在她和你闹掰了,还当众给你沈少难堪,这你能忍?”
小肖总听见这番对话,恨不得将张朋的嘴巴给他缝上!
要不是张朋会玩,又会来事,这帮公子哥还真未见得看得上他,一个暴发户出身不说,心眼还贼多。
每次组局都带了目的,只是因为有沈昭慕这只大肥羊在,他的目标没有落在旁人身上罢了。
他见状立即出来打圆场。
“行行行了,少说两句,沈少和池总那可是一个产房一个摇摇床里出生和长大的交情,不存在闹掰的,亲兄妹也有闹红眼的时候呢,更何况青梅竹马呢——
张朋,你急着拉投资我们明白,只是吧,这池总慧眼如炬,不会因为你是沈少的朋友就点头的……”
沈昭慕忽然冷笑一声,打断了小肖总这话,“什么朋友,就他,也配?”
在张朋脸色骤变,发作之前,他又看向小肖总,“还有你小肖总,回去告诉你哥,那袖扣是我的,他如果敢拿,试试他有没有手戴。
就他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前任关系,就别往我妹妹身边凑了,不然,我见一次揍一次!”
说完,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走了,以后这种局别叫我了,无聊!”
然后大步流星离开了酒吧。
剩下小肖总和张朋面面相觑,而后两人都是暴怒。
小肖总那叫一个暴跳如雷。
“好他个沈昭慕,自个儿在池芫那受了气,就拿我撒气?我哥喜欢池芫又不是我喜欢,干吗冲我发火?有本事冲我哥去啊!”
张朋不敢当众骂沈昭慕什么,但他也狞笑着,咬着牙槽,声音里说不出的阴阳怪气,“是啊,谁叫我们沈少仗着被池总喜欢,就肆无忌惮呢。
要说池总这次如果真的放弃了,不知道沈少是真的高兴还是会后悔呢。”
要他说,就该让池芫抛弃了沈昭慕。
这么个不知足又爱管事的竹马,要了干吗?
沈昭慕在这个圈子便是这么奇怪的存在。
大家对他是又爱又恨,又敬又怕。
他自己便是矛盾的,不喜欢池芫,每次都拒绝,但从小到大,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池芫,护她跟护眼珠子似的。
见面就冷脸,但她一不在,涉及到她的事,他都会优先为她做。
但两人偏偏就是没有爱情的火花,一个非要和他谈恋爱,一个就只是将她当做妹妹对待。
就这么拉扯了好些年,弄得圈子里的这些个公子哥都看不懂了。
这出戏咋滴啦,还不结局?
就这么互相折磨到白头不成?
再说池芫,她一走,便叫来佣人,将她房子里,关于沈昭慕的东西全部清理出去。
让人送到沈昭慕家门口。
沈昭慕无处可去,回家便看到家门口堆着好几个大纸箱子。
伸手打开其中一个一看,登时脸色微妙。
有池芫给他买的拖鞋,有她同款的漱口杯,还有他的几件衬衫,就连他的烟灰缸都被送回来了。
那只是他用过一两次,实际上还是池芫自己买的——
只因为她不喜欢烟味,他便极少在她面前抽,但她还是在她家里放了个烟灰缸。
有时候他想,如果她只将他当成是哥哥该有多好啊。他们便能一辈子这么相亲相爱相互扶持地走下去。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如今,就连妹妹,都做不了了。
他忽然意识到,这次,池芫是认真的。(未完待续)
1865霸总青梅vs二世祖竹马(5)
她是认真的,在和他划清界限。
次日。
沈昭慕一早便爬起来,他发现,池芫把他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他又跑去阳台,从他房间外的阳台可以看到池芫那边的阳台。
但这一看,就不得了了。
他看见,池芫那别墅外,有不少佣人在搬东西。
搬?
她要搬家?
后知后觉的沈昭慕,立即踩着拖鞋穿着家居服顶着鸡窝头就这么冲下楼,冲出大门,但等他来到池芫别墅外,她已经弯腰钻入车内。
给了他一脸的尾气。
沈昭慕傻愣愣地目送兰博基尼离去,转身,又看向池芫那别墅,他鬼使神差地走上前,伸手,用指纹解了锁。
她是不是忘了,钥匙收走,但这门还可以指纹解锁。
但是等他看到空落落的并且还盖上布遮灰尘的房子后,彻底定住了。
池芫这是要去哪?
搬回老宅?
沈昭慕自从家里出事后,老宅被二叔一家霸占,他不想回那个伤心的地方,便自己搬出来住了。
而池芫也义无反顾地跟着买了他同一个小区,近到他阳台和她阳台可以互相一览无遗。
有时候他不是不知道,池芫变态的掌控欲之下,也有真心在,她待他是实打实的好,只是这种方式下的好,叫他窒息,所以他拼命想逃离。
只是此时此刻,他心下一片荒芜空荡。
原来自由也等同于寂寥。
原来有的人不是离不开,她只是在等一个彻底死心的机会。
原来她离开真的可以这么彻底,这么决然。
竟是连一面都怕和他碰到。
“池氏女总裁池芫和旧爱沈昭慕决裂?另觅新欢?哈哈哈哈谁这么鬼才,将财经杂志弄成这种娱乐圈式狗血标题?”
陆晓晓坐在池芫办公室里的真皮沙发上,桌上放着奶茶,她盯着杂志笑得像只老母鸡似的。
池芫觉着这笑声实在是不堪入耳,便打断她,“笑够了没?没空在这和你聊八卦,你要是闲,可以找你的男友玩去。”
她正在处理一个项目的收尾事宜,被陆晓晓这闲得慌的大小姐姿态弄得羡慕嫉妒恨。
凭什么……她要是打工人!
系统:你是给自己打工的有钱打工人,加油少女!
池芫:你没用的鼓励又增加了。
系统:那……你去攻略下沈少?他这几天可是闷闷不乐,乖乖在家哪也没去哦~
池芫:呵,你去给他做统子算了,墙头草。
系统:……
它大好的建议不接,还要被骂是为什么?
不过沈昭慕这几日是很老实——据池芫的线报,别墅门卫汇报说。
是了,池芫打算晾晾他之后,再用原身的霸总模式加点自己的配方,玩死他。
欲擒故纵?
不不不,她就是要给他一阵过火的自由后,又给他拽回地狱模式,再给他自由,再拽回来……
系统被她可怕的想法给吓到:你也太魔鬼了,别将人玩坏了。
池芫:放心,我有分寸。
看在好感度和股份上的分寸,系统觉着,倒是有点可信度的。
毕竟玩坏了就没得好感度加了。
池芫处理完手上的工作后,便给这个位面的男主打了个电话。
“顾总,您在影视娱乐行业上面一向很有见解,听说最近有个大制作的电视剧要启动,有没有兴趣让我投下资?”
这位顾总,便是现如今退居幕后的昔日影帝顾起,他以儒雅敬业著称,闻言便笑着打趣了两声——
“池总不是一向不涉及娱乐圈产业的么,怎么,这是一时兴起了?”
池芫转着手中的钢笔,挑了下眉梢,心想真是个老狐狸,心思深,这是怕自己有利可图?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了。你也知道,我家那只二哈不怎么听话,总喜欢看些上不得台面的网红和小明星——
正好,我帮他一把。”
顾起:“……”
怎么回事,你这一股狗粮味是闹哪样?
池芫和沈昭慕这对画风不正常的青梅竹马虐恋cp,别说商业圈了,就是娱乐圈也是盛传已久。
说是威风凛凛的小池总,坐拥那么大的一个池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得不到这沈大少,你追我逃的,一个是一棵歪脖子树上挂死至今单身,另一个是身后有阎罗王无人敢接近。
顾起才听闻这两人闹掰了,没想到今天就吃到了第一手瓜,顿时觉着新鲜。
“池总这意思是……”
对于男主吃瓜的口吻,池芫翻了个白眼,但也配合地提供了爆料。
“没什么,只是告诉那些不入流的姑娘们一个道理——靠沈昭慕是靠不住的,不如来靠我,沈昭慕只能给点小钱,我可是能将她们捧红。”
话音落,顾起便笑了。
真损。
这一石数鸟的损招,这位不愧年纪轻轻就和一群钻石王老五坐一桌占c位,并不是什么女士优先,也不是靠美貌抢位,是真的阳谋阴谋物尽其用的厉害。
这么一来,沈昭慕选中的小网红因为要签艺人合同,作风上……就不得不注意了,娱乐圈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再者,池芫将她们捧得越高,她们就更不甘于现状,一个没有实际掌权的沈少和一个一掷千金的池总,谁更有前程还需要想么?
最后,照池芫这招下去的效果,后面这些个网红还扒拉什么沈少传什么绯闻?直接就去找池总啊,表明对沈少不感兴趣拉拉好感就稳了。
“高,实在是高。”
顾起由衷地对池芫表示佩服。
池芫呵了声,“还行吧,那您看,还缺几个演尸体或者背景板的,唔,片酬的话,别太低,从我的投资里扣。”
毕竟,没有足够的诱饵,怎么能让一群“美人鱼”上钩呢。
顾起笑了笑,“成。”
只是无关紧要的角色就能换来一个大投资,既不影响剧的质感,又能多一笔投资,他是稳赚不赔。
“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电话一挂,陆晓晓的薯片就掉地上了。
“卧槽,池芫你可以啊,这招釜底抽薪,高得很。”
池芫挑了下眉梢,单手托腮,“学着点,男人啊,就像狗,要靠驯的。”
陆晓晓咬着薯片嘎嘣脆,摇头叹息,“沈狗危矣。”(未完待续)
1866霸总青梅vs二世祖竹马(6)
“阿切,阿切——”
沈昭慕危不危矣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再不叫个医生上门,他要上社会新闻头条了——
某知名富少,重感冒独自在家,不治身亡,隔壁猫猫狗狗听了都落泪!
他裹着被子,心里暗骂,张朋一个酒局,害他又是和池芫闹得人尽皆知的掰,又是生病的,果然逢场作戏也要挑挑人,不能在垃圾堆里找朋友。
一边打着喷嚏,沈昭慕一边拨通了魏子言的电话。
“阿切,阿切,阿切……”
“哟,沈少,这得多想我啊,一连三个喷嚏!”
“少废话,速来我家。”
魏子言收敛了调笑口吻,“咋了?这是追悔莫及加相思成疾病倒了?”
“你是医生还是记者?”
沈昭慕不耐烦的暴躁口吻一出,那头就歇了八卦的心思,“成,您撑住,等本大夫半个小时。”
将电话挂断,沈昭慕歪倒回床上,眼睛睁着,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只觉得人倒霉起来,睡个觉都能得重症感冒。
“一定是老天都替那丫头不平……”
他自嘲地摇了下头,将手机丢枕头下,转过身,望着打开的阳台窗户,窗帘被吹得往内卷。
看,这卷起的弧度像不像要打在他脸上的巴掌?
他想着,烦躁地闭上眼,又将被子往头上一蒙。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沈昭慕,你还在这顾影自怜个毛线!
魏子言收拾好医药箱,便听见门开声,转头就见陆晓晓手挎着几个购物袋进来。
墨镜往下一拨,“哟,魏医生去哪出诊啊?”
明知故问。
除了沈昭慕,魏子言这个金贵的海龟医生还会给谁做家庭医生?
知道眼前这位姑奶奶要做什么,魏子言识时务得很,直接坦白,“沈昭慕病了,听声音怪严重的,这不,给孤家病人送爱心去。”
“啧。”
陆晓晓踢掉高跟鞋,魏子言蹙眉看着她那朝两侧倒的高跟鞋,无奈地上前,将鞋子摆好,放进鞋柜,又拿了拖鞋出来。
然后顺手从玄关柜子上摁了下消毒免手洗洗手液,搓了下手。
陆晓晓嗤之以鼻,“职业病。”
“这么说,他最近是真没出门?也没给那些网红打赏?网上聊骚都没有?”
陆晓晓八卦的眼睛闪啊闪,伸手就要丢购物袋,被魏子言眼明手快地接过放到茶几上了。
他提着医药箱,一张斯文俊秀的脸上满是无语,“你是替池总问的吧?她这是余情未了还是控制欲没痊愈?”
魏子言对池芫的印象不好也不坏,但他是见识过沈昭慕怎么躲避池芫的变态掌控的,至少在这次闹掰之前,他有幸见识过池芫的变态。
最近倒是清净得异常,所以他也免不了好奇,想从陆晓晓这探点情报。
陆晓晓扬起下巴,得意洋洋地道,“少来,想套我话?没门。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沈昭慕这是痛改前非了?”
“什么痛改前非?你怎么不说金盆洗手?”
这两人在成语的使用上是半斤八两的清奇。
陆晓晓摆手,另一只手拽着他的衣领,“快、说。”
她长了一张甜美初恋的脸,但行为举止却和这几个字半点都不沾边。
这也是陆晓晓能在情场上纵横无敌手的一大杀器了——
不了解之前,只道是只小白兔,谁能晓得实际上是头狼呢。
“行,我说,撒手,衬衣要皱了。”
魏子言身为医生,优点没学到,医生的毛病倒是一身,洁癖,强迫症。
“你还不知道沈昭慕?有色心没色胆,不,实际上色心也没多少,他都是做戏给池芫看的,池芫都跑了,他还做什么戏?”
说到这,魏子言就觉得沈昭慕和池芫这俩,保不齐就是一个m一个s,只是抖m的沈昭慕还不自知。
他这一失去池芫的掌控,就原地病倒,立地出家不问世事了,不是犯贱是什么?
陆晓晓闻言,笑了。
“好家伙,真当我们池芫是洪水猛兽哇!”陆晓晓叉腰冷笑,“等着瞧吧,不出一……一个季度!沈昭慕就要跪着回来求我们池总重拾爱意!”
魏子言被她嚣张后秒怂的变脸技术精湛到,不禁笑了。
“要不要打赌?”
“嗯?”
“我赌,一个月。”
少女,还是格局小了啊,大胆点,一个季度太长了,一个月都是他看得起沈少了。
毕竟也是和沈昭慕待在一块玩了几年的酒肉朋友,习惯的力量能有多可怕呢,医生表示,医学都未必能治愈。
陆晓晓眼睛一亮,“一个月?哈,沈昭慕要是能一个月回头,我给你当牛做马!”
“好啊,不要求陆大小姐当牛做马——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许再提分手了。”
陆晓晓:“……”
呵,男人,你是不是太自信了点,这还没开始呢,就觉得你自己一定会赢?
“行,如果你输了呢?”
“我输了——就罚我明年娶你?”
“……这特么不还是罚我?”
“……”
很好,少女你渣得明明白白,一点都不犹豫的。
魏子言和陆晓晓皮了几句就出门了,再不出门,某位被拿来打赌的家伙,怕是挺不过一个月就要横死在别墅的床上了。
他一走,陆晓晓就给池芫汇报了军情。
“什么?连魏子言都比你对我有信心?”
池芫对沈昭慕生病得快“死了”这事直接略过,而是严肃且气愤地问罪陆晓晓。
“陆晓晓,姐妹在你心中,就这么没有魅力?”
陆晓晓:“……”
玩脱了,这位魅力大不大她不知道,脾气怪大的是真的。
她立即娇滴滴地道,“哎呀,池总~~~人家不是质疑你啦,人家只素jio得沈大少仇富仇美仇你优秀,这不是对他的脑子没信心嘛~”
池芫在那边,笔一脱力,划破了底下的纸张。
她搓了搓手臂,“陆晓晓,好好说话。”
魏子言喜欢这挂的?
魏子言这种斯文败类的骚包男,喜欢陆晓晓这种的话……
沈昭慕该不会也吃这套?
池芫只是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个念头,便像是吓到了似的拼命摇了下头。
别了,她这人设多带感啊,霸总就该走霸总的路,让其他小妖精干看着!
一统男人女人的审美!(未完待续)
1867霸总青梅vs二世祖竹马(7)
“可怜啊可怜,好好的沈家大少,老宅不回,酒吧不去,车不飙,妞不泡,居然一个人在家里养病毒。”
给沈昭慕输过液,魏子言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就坐在床头,拿出手机打游戏。
一副看热闹的嘴脸。
“哼,魏子言,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咳,咳咳咳……你和陆晓晓好上后,就出卖我情报!”
“大家塑料朋友一场,只是卖点情报,又没让你卖身,急眼什么?”魏子言手指飞快,眉眼飞扬,带着贱兮兮的笑,“不过说真的,就池总出手阔绰的手笔,如果我能给你来一剂镇定,洗干净送她床上,没准能换后半生富贵无忧了。”
“……”
回答他的,是沈昭慕撕心裂肺的咳嗽,以及他丢过来的一枕头。
“你看,急眼了急眼了哈。”
魏子言耸肩,“你说说,就你这体质,十多年让我上门一次的不坏之身,怎么早不病晚不病,你家青梅小霸总一和你闹翻,就病了?”
“你话真多,当医生真的屈才了,改行吧,当八卦记者去。”
沈昭慕病恹恹的,没力气揍人,要不然他的砂锅那么大的铁拳已经落在魏子言秀气的小白脸上了。
“知道么,你之所以生气嫌我烦,是因为我说中了。”
魏子言几下结束了一局游戏,将手机转了一圈,丢口袋里。
手插口袋,腿伸长,抵着床边,笑意诡谲。
“你该不会——等将人气走了才发现,其实你爱上她了吧!”
“咳咳咳咳——”
沈昭慕捶着胸口咳起来,因为震惊而被口水呛到。
脸都咳红了,恶狠狠地瞪着魏子言,咬牙切齿道,“你有病?医院不定期给你这种主治医生检查脑子的吗?”
“……”
魏子言忍了忍,心道,要不是女朋友还需要情报,他这会就翻脸走人了。
沈昭慕这狗脾气,难怪圈内7年无好友,池芫是对的,池芫用变态的方法保护了他人缘差的本质原因没有泄露。
“怎么不说话?是觉着很有道理?”
“你饿不饿啊沈少。”
魏子言不想和他说屁话,就想等输完液赶紧走人。
便开始转移话题。
沈昭慕咂了咂嘴巴,快饿死了好么?
他忽然叹了声,“给我做点清淡的吧。”
“给你做饭?我?”
魏子言无声冷笑,“沈少莫不是病傻了,把我当成你的小青梅了……”
“开什么玩笑,池芫做饭无异于杀人。”
沈昭慕飞快地摇头,仿佛回忆起什么噩梦,“以前她老生病,她爸妈不在家,她就缠着让我给她煮粥……”
说着说着,他就顿住了,没有下文了。
怎么聊着聊着又提起池芫来了?
他不禁拧起眉头来,一脸的郁闷。
魏子言见了,冷笑一声,“看来一个月都不用了。”
他声音很小,沈昭慕没听清,不禁追问,“什么一个月?”
魏子言的临场反应堪称完美,他在点外卖,嘴角微微翘起,“没什么,我说我和陆晓晓还有一个月就过纪念日了。”
“……纪念日?你俩不是今年才在一块的么?”
沈昭慕不死心,主动找狗粮虐。
魏子言嘴角一扯,“庆祝三个月纪念日啊。”
“……”
沈昭慕想给自己打一嘴巴子,他没事干吗要犯贱问这个?
“别这么看着我,这次是真爱。”
魏子言将外卖点好,又调了下输液速度——
沈昭慕眼神凌厉,“先不说真不真爱的,你怎么不直接将这一瓶都灌我血管里?”
“相信我,沈少,如果可以,我会的。毕竟,我是要回去和女朋友过夜生活的人。”
沈昭慕:“滚!”
他额角直突突地跳,声音还有些沙哑,“你今天胆子肥了。”
“嗯,你看清楚局势,你失宠了,a市的贵少要重新洗牌了。”魏子言现在是急于赢陆晓晓那个渣女的赌约,偏要挑池芫的话题和沈昭慕聊。
见他脸臭,便往后退了退,继续作死,“还别说,你家池总护着的这些年,你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虽说你不是小白脸吧,但也得承认,有她在,大家不自觉地就对你礼让客气。”
沈昭慕的脸黑得可以滴墨水了。
魏子言尤不自知地补充,“现在啊,大家都说等着池总选妃,看是哪位幸运儿能趁你失宠的这阵,赶紧上位取代你,坐稳正室的位置……”
“有完没完?她一个女孩子选什么妃?你是医院工作太少还是不想陪女朋友了?别在这碍我的眼,滚,滚远点!”
太糟心了,沈昭慕觉得不能再糟心了,他本来只是感冒,现在,他还心绞痛,肺痛——
被魏子言气的。
气得他甚至产生幻觉,自己当真就是那个不爱皇帝的白月光,然后被皇帝抛弃,紫禁城的小贱人们就都洗香喷喷地准备勾引她这金疙瘩。
呸呸呸,沈昭慕摁着自己的额角,这是中了魏子言的毒了,居然会跟着他的思路展开联想……
魏子言耸耸肩,“那你自己拔针头ok?”
他问是这么问,但手却已经在收拾医药箱了。
沈昭慕冷笑,“好走不送。”
这塑料得不能再塑料的友情,不要也罢。
“成,外卖点好了,我说你,要不还是请几个佣人吧,以前不着家,又可以去池芫那蹭吃喝的用不上,现在……”
“快滚啊。”
沈昭慕现在听到“池芫”、“池总”甚至是“池”这个字,他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什么叫去池芫那蹭吃蹭喝?
是他给她弄吃的好吧!
她那种忙起来不顾胃的死活的商场上的女强人,生活中的女废物自己都照顾不好,如果不是他盯着,一日三餐都不会按时吃……
想着,沈昭慕又将魏子言叫住。
“喂。”
“谁是喂?”
魏子言提着医药箱,微微侧过身,笑得欠揍。
沈昭慕眯着眼,握拳了。
“魏子言,你和你女朋友说一声,她的好姐妹忙起来就会忘记吃饭,还喜欢咖啡续命,大家就算闹僵了,也好歹青梅竹马一场——我就是给个忠告。
让陆晓晓别说是我提醒的,让她自己去和那丫头说。”
说完,他人往下一躺,语速飞快,“我睡了,快走,闭嘴,不许吭声。”
魏子言:“……”
你就继续憋着吧,我现在掐指一算,你都不用一个星期,就得朝池女王磕头谢罪。(未完待续)
1868霸总青梅vs二世祖竹马(8)
“什么,出道?真的吗?池,池氏……池总说的?”
“啊?我能出演顾影帝的剧?”
“天啊,不会是池总的阴谋吧?”
顾起的助理,当着池芫的面,惟妙惟肖地模仿了一遍那些个被叫过来签合同的网红们的反应。
池芫:“……”
所以影视公司的,就连助理都得是会演戏的戏精?
“以上。”
顾起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他保养得很好,三十五岁了,却还是有着不输给小鲜肉的长相,而年纪给了他小鲜肉所没有的儒雅风度。
只可惜,池芫对别人孩子的爸,没兴趣。
系统:说得好像他没有孩子,你就感兴趣一样:)
池芫:那可不好说,如果不是男主,我还是可以的。
系统:你就死鸭子嘴硬吧,除了boss,你想都别想。
池芫:你死了,金钟罩,给我关死臭统子!
日常不想怼了就直接放金钟罩的操作,系统表示习惯了。
至少,这说明它说中宿主心事了,要不然也不会恼羞成怒。
“所以呢,最后还不是签了。”
池芫转着笔,扫了眼男主顾起办公桌上的粉色钱包,忽然眉梢一抬,想到剧情里的一个情节——
男主捡到了女主的钱包,看到了三胞胎的照片,然后惊讶于这俩孩子长得像极了“失散多年”的他小时候,便找了私家侦探去查。
只是被男配给拦截了。
男配啊……
一个不好惹的疯子,池芫不打算和男配正面刚,除非,有能将他丢进牢里的铁证。
只可惜,男配的生意都在国外,想动他还有些难。
不过,女主就是个例外了。
她和男主在一起,就能虐死男配不是?
千里姻缘由她池芫给男女主一线牵!
“这钱包?好眼熟的样子。”
她故作回忆又有些想不起来的样子,顾起立时收敛了笑,将助理赶了出去。
低声追问,“眼熟?池总在哪里见过?”
池芫红唇轻勾,“这个嘛,见过是见过,好像是个带着孩子的年轻女人的。只不过,是在哪里见过,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她说着,抱着手臂往后一靠,“顾总这么着急,莫不是你的心上人和——孩子?”
顾起闻言,顿时坐直了,他眼底带着些警惕地打量眼前坐在沙发上,闲适又看不透的女人。
他是知道这个比自己小了八岁,却能掌管偌大的一个池氏的漂亮女人的厉害的。
大家都戏称她是池纣王,为了沈妲己,才会野心止步于收购沈氏,要不然,还不得将整个a市她能涉及的产业都给垄断了?
只是,这位“纣王”很有脑子,离开“妲己”之外,就是只奸诈多端的狐狸。
“池总想知道什么?”
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难道……池芫知道?
倒是不排除这个可能,毕竟她人脉广。
池芫懒洋洋地摊了下手,“我没什么好奇心——我只是想和顾总做个交易罢了。”
交易。
是了,这才是池芫的作风。
万物皆有利能图。
没想到,小池总的这本事,现在倒叫他领教了。
“说说看。”
“没什么,就是忽然对娱乐圈也感兴趣了,想入个股。”
池芫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放到桌上。
“具体可以等顾总看过了再说,我也没什么大志向,稍稍分你公司一小杯羹,大家交个朋友。”
她没说的是,只要她入股了男主的公司,就女主那护夫狂魔的属性,男配就算想作妖,她和男主的利益相关了,就相当于,多了一层保护不是?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男主光环下,他这公司还挺赚钱,她入股,就相当于捡钱。
顾起不知道池芫的算盘,只当她是相中如今娱乐圈从艺人身上抽成周转的巨大利润,拿起合同,便看了眼池芫。
没有多想。
毕竟,池芫这种生意越做越大的人,可能就是喜欢随手投资或者入股吧。
“顾总,期待更多合作,我有事,便先走了。”
“池总慢走,我送你。”
顾起将合同放下,然后起身,将池芫送到电梯口。
电梯门一开,一名穿着黑色衬衣戴着墨镜的小鲜肉,在看到池芫的一瞬间,仿佛眼里的光从墨镜射出来似的。
池芫眉眼不动,心下骂了句卧槽,稳了下,才没有下意识后退半步。
“池总?池总,我是你的粉丝呢,没想到能见到你本人,你真人比财经报纸上要漂亮多了!”
这小鲜肉给池芫表演了一波秒变脸,好听的话跟豆子似的往外数。
池芫嘴角扯了扯,回头,露出些许为难神色地看了眼顾起。
顾起嘴角也扯了扯,他没想到公司新签的这名有些人气的爱豆,这么会谄媚……
有点丢人了。
企业文化被**了。
“池总很忙,没事就让让。”
“啊?那我送池总下去吧,顾总也忙的。”
可惜,小鲜肉并没有和颜值匹配的情商。
池芫抬起手,只觉得敬谢不敏。
“不用了,我自己下去。”
说着,进了电梯。
而小鲜肉的经纪人忙拽了几下他,将他推出电梯。
顾起脸上笑意微敛,看了眼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但随即又想,池总如果不是一棵树上吊死了都还要吊的话,公司那么多帅哥,随便丢几个出去,没准还真能成一个。
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了:顾起啊顾起,你怎么像个拉皮条的了?
“池总,保持联络。”
在电梯门合上前,顾起忽然意味深长地对池芫道。
池芫挑起一边眉,“好啊。”
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还是想要女主的下落。
好办。
——统子啊,出来活动了,查下女主的定位。
被她“释放”的系统:女人,你的名字叫渣女。
池芫:快点,如果你不查,我就自己花钱去了,那你就继续在……
系统:路公寓!
池芫:乖:)
看吧,不给点颜色,就不会学乖的。
池芫知道了女主下落后,也没立马告诉男主顾起,而是,等那边同意她入股后再作打算。
她想了下,驱车去了买在沈昭慕同一小区的别墅。
有些东西“不小心”落下了,得去取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