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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女配又跪了全文阅读

作者:本宫无耻     快穿:女配又跪了txt下载     快穿:女配又跪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839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30)

    沈昭慕原本想回去守着池芫,但沈宸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似的,立即抓住了他的袖子,小爪子用力得很。

    然后黑葡萄似的大眼便盯着沈昭慕,一字一句道,“你留下。”

    语气带着故作的霸道和命令。

    沈昭慕险些被他这在自己面前强行摆皇帝这套的模样逗乐了。

    但还是挑眉,问,“为何?难道皇上这么大了,还要人陪着睡?”

    沈宸闻言脸一红,但却坚持,“你,皇叔留下陪朕。”

    他小脸绷着,说这话不情愿的眼神都快溢出来了。

    沈昭慕稍稍一琢磨,便明白了他的用意,顿时啼笑皆非。

    “你才多大,便心思这般重?”

    他将袖子抽出,微微掀了下袍摆,便在一侧坐下,车内的碎瓷已经被宫人清理干净,车内还熏着安神香。

    沈昭慕说着,给自己倒了杯茶,“怎么,担心皇叔**你母后不成?”

    他说得直白,沈宸立即恼怒地从榻上坐起来,小脸气红了,“不要脸!”

    “嗯,大人的事,你不懂。”沈昭慕对他的骂一点都不在意,反而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不过,皇上,你母后昏迷着,你觉着皇叔能拿她怎么样?”

    沈宸握了握小拳头,“那也不能共处一车。”

    这对母后的名声有损,他是不会容许的。

    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强的***?

    沈昭慕微微吸了口气,而后却有些不是滋味。

    这半路过继的儿子,这么霸道?

    母子情深得让人莫名窝火。

    “行。”

    沈昭慕点了点头,将茶杯放下,应了声,却又掀开车帘要出马车。

    沈宸忙扬声,“你去哪!”

    不和小屁孩计较,沈昭慕抖了抖袖子,“你先睡,皇叔要去审问刺客了。”

    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说,“天转凉了,有人要遭殃了”。

    沈宸愣怔了下后,却忽然一骨碌地爬起来,下了地。

    “我也要去——朕也要去。”

    他一时拗不过口来,但意识到,用“朕”这个自称会更有说服力,便又忙补充道。

    沈昭慕扬眉,“你?皇上知道审问犯人时有多血腥么?”

    沈宸抿着唇,眼底带着几分火光,“他们伤了母后,朕要去。”

    他要知道是谁要刺杀母后。

    闻言,沈昭慕却是想了下,小皇帝才六岁,但终究是皇帝,总要面临这样的时候,男孩就该早点自立自强。

    想着,便伸手要捞他,沈宸这次却学聪明了,直接弯腰,从他腋下钻过,然后灵活地出了马车。

    沈昭慕:“……”

    小破孩,一点都不可爱。

    ……

    “说,谁指使你来的。”

    沈昭慕将影卫活捉到的这名刺客四肢卸掉,又第一时间让人检查了他的牙口,果然找到了毒药,拿出来丢掉,又卸掉了他的下巴,防止他咬舌自尽。

    这刺客被拷打过,浑身都被血浸透,衣裳满是殷红。

    乍一看这不人不鬼的刺客,沈宸还是本能地怵了下,下意识伸手,却牵住了沈昭慕的。

    猛地想起来母后不在身边,他别扭地僵硬着小身子要撒开,但当沈昭慕的铁鞭落在那刺客身上,皮开肉绽和刺客痛苦的呻吟声,叫他不自主地身子跟着颤了一下,手便握得更紧了。

    “怕了?”

    沈昭慕控制着力道,鞭子落在刺客身上,只会让人感到疼,却不会要命。

    他扫过身侧抓着自己手的小皇帝,嘴角一勾,有些邪肆。

    沈宸咬着牙,“不怕。”

    逼迫眼睛直视眼前血人似的刺客。

    “皇上要知道,对敌人不能仁慈,因为这会是对你自己的残忍。”

    沈昭慕像个敬业的老师,给他上了一堂血腥生动的课。

    “说不说。”

    鞭子再度落下,刺客不堪受这番生不如死的折磨,便点头,眼都疼得红了。

    “是……是池尚书……”

    “胡说!”

    沈宸立即跳脚,他气得鼓着眼睛,池尚书是母后的爹,也就是他名义上的外公。

    怎么可能是外公要刺杀母后呢?

    “他怎么会刺杀母后!”

    小皇帝的愤怒和质疑,却叫刺客解答了,“他……要杀的……是,是摄政王。”

    刺客说话带着艰涩,但他实在是怕了,还不如直接给个痛快,这般折磨,死不了,却又无比痛苦。

    所以他还是招了。

    好在一开始王爷便说了,只需招出池碌,旁的不用管。

    沈宸不禁脸一白,他眼珠子转了一下,便抓着沈昭慕的手摇了下,“这事不会和母后有关系的。”

    不愧是皇帝,还是很聪明的。

    小小年纪还能想到这一层。

    沈昭慕便不将他当弱智对待了,倒是反问他,“那你说,她爹要杀我,她怎么会不知情?”

    看不透沈昭慕此时的神情到底是怀疑池芫还是没有,沈宸有些着急,他怕这个讨厌鬼会等母后醒了后冤枉她,便忙替池芫说话——

    “反正不可能是母后,如果是她,怎么现在躺下的是她呢!”

    这话回答到点子上了。

    沈昭慕高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皇上这话说得对。”

    所以——

    又是一鞭子甩过去,“池尚书还没这个胆子,说,你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尽管心中有了答案,但当着小皇帝的面,还是要问清楚得好。

    至少,叫他清楚,就算沈临风那狐狸找了池碌做同党,他也不能因为一个外祖家,便偏帮到沈临风那边去。

    刺客没想到自己都这么回了,还是免不了毒打。

    他先还扛着,但到后面,沈昭慕竟在他的伤口上撒辣椒水,他痛得浑身抽搐。

    恨不得就这么死了才痛快。

    对沈昭慕更是恨得很,却深知自己想自杀都难,更别说杀沈昭慕了。

    好一阵,他才奄奄一息地答着,“是……是永安亲王和……池尚书……他,他们派……我来的。”

    一听和永安亲王有关,沈宸眸子便瞪了瞪。

    “池尚书肯定是被利用的。”

    他咬着牙槽,努力给池碌开脱。

    沈昭慕便将鞭子丢了,抱起沈宸往回走。

    “皇上,第二样,永远不要因为你身边之人,而对她们的亲友施以包庇纵容。”

    说着,他又道,“你母后永远是你的母后,但池碌,不是你该包庇的外祖。”

    他不配。(未完待续)

1840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31)

    池芫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已不在马车里了,而是在厢房中。

    睁开眼,对面墙上大大的一个“禅”字,她便明白,这是到了五台山的寺中了。

    她刚要坐起来,点翠就端着铜盆进来,慌忙放下,“太后您可算醒了!”

    差点铜盆里的水全洒了出来,她见池芫醒来,立时激动上前,将池芫扶着坐起来。

    随后便道,“您不知道,皇上和摄政王还有奴婢,都急坏了!”

    池芫坐起来,在点翠的服侍下,洗过脸,淑过口了,才道——

    “是么。”

    懒洋洋的,嗓音带着些沙哑。

    “哀家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点翠说着,就后怕,“也不知是谁这般大胆,竟敢刺杀太后!要不是摄政王相救……”

    说着就红了眼眶。

    见她对沈昭慕这感恩戴德的态度转变,池芫很想告诉她真相——

    孩子啊,不是刺杀我,也不是你口中的摄政王相救,你剧情搞反了!

    但她实在没力气和她纠正这些,再说了,外人这么认为,才是最稳妥的。

    免得还没和摄政王怎么样呢,外头的绯色传闻就要传遍天了。

    “皇上呢?”

    池芫没什么胃口地喝了两口粥,便问起小男主的动向了。

    小家伙怕是要吓坏了。

    点翠将碗放回托盘中,闻言,恭敬答着,“皇上和摄政王在抄经祈福呢。”

    抄经祈福?

    池芫露出一个有些失去表情管理的问号表情来。

    且不说沈昭慕这家伙压根就不信这些了,就是未来的一方霸主男主沈宸,他可是个无神论者啊,该杀杀,该干吗干吗。

    无所顾忌。

    这俩百无禁忌的,跑去抄经祈福,佛祖能听他们的么?

    再说了,他们确定不是被逼的么?

    但谁敢逼一个皇帝,一个摄政王在佛堂礼佛啊……

    “太后别觉着奇怪,还不是为了您,您昨夜忽然高热不退,可将皇上和摄政王吓着了,他们整宿守着您,然后等您热退了,便去前头抄经文祈福了。”

    池芫:“……”哦原来“逼”这爷俩的人是我啊。

    她嘴角扯了扯,“说了这次来是为先帝祈福的……”

    他们可别咒她。

    点翠闻言却是哭笑不得,“您的安危如今才是紧要的,皇上可是在佛像前跪了几个时辰,要不是摄政王将他抱走,只怕膝盖都要跪伤了。

    摄政王说,正巧了没带太傅出来,就教皇上练练字,静静心,也顺带为太后娘娘祈福。”

    池芫小幅度地点了下头,表示自己明白这俩无神论者为何中邪了。

    “让他们回来吧,哀家没事了。皇上年幼又金贵,可不能伤着累着了。”

    点翠闻言,却不由自主地追加了句,“摄政王也是好几夜没合眼了……”

    “那他倒挺能熬夜的。”

    池芫晕乎乎地没反应过来点翠的用意,煞有介事地调侃了一句。

    点翠:“……”

    忽然觉着太后和摄政王之间好像又没什么了。

    看太后这没心没肺还能调笑的反应,当真不像当年为了平阳王要死要活的池家小姐了。

    “想什么呢?”

    池芫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这话显得她很没有良心,便咳了声,“去让皇上回来休息会——还有摄政王,抄经祈福是哀家的事。”

    小声地回应着她这话,“皇上都知道您近来懒怠,连笔都不想握,哪里还会真心实意抄写经文……”

    所以这爷俩又是帮她?

    池芫沉默了。

    摸了下秀气的鼻子,纳罕地想,自己是不是以后就做个废物点心就好啦?

    反正有野男人和儿子宠着……

    系统:你摸下你的伤口清醒下,好感度你不要了?

    统子的一盆冷水,将池芫清醒了过来,才50点好感度就想80以后的事,她真是越来越懒了,害。

    点翠依言出去传达她的话,又派其他宫女进来伺候池芫用药。

    池芫:“……”

    摆手,反正也不疼,不是很想喝这苦药。

    系统:……

    不疼但是伤没好啊,它怀疑宿主是想它帮她将伤也愈合了:)

    想不药而愈走捷径。

    正想着,沈昭慕就牵着沈宸,这一大一小,都带着熬夜后遗症——夸张的黑眼圈回来的。

    沈宸松开沈昭慕的手,便朝池芫跑来。

    “母后醒了,母后还疼吗?”

    他眼巴巴地望着池芫,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池芫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蛋,心疼地道,“皇上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啊,怎么又瘦了。”

    沈宸摇头,拿脸蹭了蹭池芫的手心,乖得池芫一颗老母亲的心都融化了。

    “有吃的,只是母后不在,儿臣没胃口。母后有用膳吗?”

    他看了眼桌旁只动了几口的粥,便小大人似的拧起了眉头。

    “母后没好好吃饭。”

    池芫忍俊不禁,捏了捏他的下巴,“母后刚醒,也没胃口,要不你陪母后再一起吃点?”

    说着,她像是猛地想起来,屋内还有个人似的,便抬眸看向憔悴了一圈的男人,坦然地对上对方灼灼的视线,“摄政王不介意的话,也一块用膳吧。”

    点翠心下一咯噔,朝池芫拼命使眼色,这禅房里还有奴才在,万一哪个嘴碎的传出去……

    沈昭慕却这时接过话茬,“好啊。”

    点翠:“……”

    算了,有摄政王在,谁敢嘴碎啊?

    就算传出去,也有摄政王兜着了。

    更何况,皇上也在,也不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点翠越来越会自己给池芫的行为找各种合理解释,而不自知。

    “在这之前,娘娘先喝药。”

    沈昭慕坐下后,微微揉了揉抄经文抄得发麻的腕骨,定定地看了眼一旁被池芫吩咐搁置的,还冒着热气的药。

    如是道。

    池芫脸上的笑立即就僵住。

    不禁瞪他。

    “哀家觉着用过膳再喝比较好。”

    “母后是不是怕苦啊?”

    沈宸却这次和沈昭慕站一条战线了,他知道池芫的伤需要好生静养,那就必须得喝药。

    但见池芫顾左右而言他,便转了下眼睛,小声地问。

    儿子,你这小声,旁人听得见。

    池芫嘴角抽搐了下,讪讪地扬起笑来,“怎么会呢……”

    当着沈昭慕和小孩子的面承认怕苦,她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所以她伸手,接过药碗,在一大一小的注视下,视死如归地扬脖,闭眼,手一颠。

    用最快的速度喝完了。

    (最后一次回答咪咕断更问题:它现在经常bug芫姐,我没断更。所以发现超过两天没更新请去联系客服反馈,读者是上帝,而我拿它毫无办法……)(未完待续)

1841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32)

    喝得再快,也差点苦到吐出来。

    池芫只恨恨地想,系统怎么不机灵点将味觉也给她屏蔽掉?

    她的表情太过生动,沈昭慕几日来的疲倦都一扫而尽,只觉着她这模样格外有趣。

    招了招手,便有宫人端了蜜饯上来。

    沈宸忙捡了一颗,递给池芫。

    池芫却只凑过来,张嘴,“啊——”

    竟是自己有手不用,让小皇帝喂她吃。

    沈昭慕抿了下唇,好心情又没了。

    他咳了声,沈宸却跟没听见一样,只红着小脸蛋,将蜜饯喂进池芫嘴里。

    小家伙红扑扑的脸,看着可爱极了,又是不好意思又是开心地望着池芫。

    这样亲昵的举止,只有他和母后之间有,摄政王想都别想的。

    沈昭慕看着这刺眼的一幕,只别过身去,“倒茶,本王渴了。”

    宫女立即诚惶诚恐地给他倒了茶。

    “摆膳。”

    他灌了一杯茶,冷静了不少,又沉声命令道。

    而池芫和沈宸已经开始玩起了九连环……

    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心情不好似的。

    沈昭慕忽然就觉着自己好心白费了,那么多的经文,小皇帝字都认不全,几乎全是他替这娘俩抄的,也不求她感激,但也不至于这么无视了他吧。

    眼见某人的醋缸又打翻了,池芫才懒洋洋地笑着补充,“寺中不食荤腥,但摄政王近来属实辛苦,给他弄些补汤过来吧。”

    沈昭慕嘴角不再紧抿,但沈宸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池芫眼皮子一跳,只好无奈追加道,“还有皇上,他喜欢清淡的。”

    这下,才将心里不平衡的小的给安抚住。

    池芫不由得叹气,自己好歹是个伤号,怎么还需要哄俩醋王?

    没得道理。

    “母后,你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见池芫唉声叹气的,沈宸又忙放下手中的九连环,紧张地看着她。

    “没有,母后不疼。”

    “哪能不疼。”

    沈昭慕却起身也走过来,下意识伸手,要掀池芫的衣襟检查下是不是伤口又撕扯裂开了。

    但手刚伸出,他就被池芫瞪大的眼睛弄得恍然意识到,自己这行为……

    多少有些孟浪了。

    他忙收回手,背在身后,干咳了一声。

    “让医女来看看,别是伤口又裂开了。”

    池芫将衣裳拢了拢,在沈宸疑惑的眼神下,讪笑,“不了,真不疼,先用膳吧,正巧哀家饿了!”

    她说着,却是眼角余光扫过屋里伺候的宫人。

    果然,个个都低下头了。

    点翠那一脸的生无可恋,可见是刚刚的事想当做没发生都难了。

    哎……

    她这祸水的名声怕是要洗不干净了。

    一道用过膳后,沈宸到底年纪小,接连的刺激和熬夜,使他吃着时就差点脑袋点桌上了。还是沈昭慕手长,及时接住他下巴,才不至于磕着。

    而等吃完后,小家伙坐在椅子上,便睡眼惺忪地打起盹来。

    池芫身上带着伤,拿起小毯子时,沈昭慕便立即接过去,“你躺回去。”

    怕她动作大了牵扯到伤处。

    池芫只好乖乖坐回床上去,而沈昭慕则是将毯子裹住沈宸,再将他轻轻抱起来,放到池芫床里侧,中间隔得远远的,唯恐两人挨得近了。

    这举动,叫池芫抿唇才忍住没笑。

    之所以将沈宸留下,还是因为他才屏退了宫人,如果这时再将小皇上也送出去,那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将沈宸安顿好,他便拉过椅子,直接在池芫床边坐下了。

    看他这个架势是要促膝长谈的意思了。

    池芫不禁正色,“摄政王是有话要说?”

    “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解释的?”

    “嗯?”

    没想到他反问一句,池芫扬了下眉梢,不以为然地回着,“哀家有什么要解释的。”

    “别哀家哀家的,我都不称本王了。”沈昭慕说着,又幽幽地注视着池芫的眼睛,“你为何救我。”

    她还以为这家伙是让她解释当年的事呢,白激动一场,结果却是问这个问题。

    “没动脑子吧。”

    她故意这么回着,“要是深思熟虑,肯定不会那么傻——毕竟摄政王武功高强,用不着哀家。”

    “你撒谎。”

    沈昭慕笃定地说着,“不,应该说,人在没有深思熟虑之下做的事,才是最真实的想法。池芫,你心里还有我。”

    这话一出,池芫忙下意识看向那边睡着的沈宸,不由得心虚。

    能别当着男主的面说这个么,太刺激了点?

    她现在就有种偷情的罪恶感袭来。

    见她紧张,沈昭慕便看了眼那边的小皇上,“放心,刚刚点了他的睡穴,醒不了,听不到的。”

    池芫闻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可是皇上!”

    是真不怕皇帝长大了给他一笔笔算账。

    沈昭慕却误以为她只关心这个继子,顿时拉长了脸。

    “你别顾虑他,你只回答我,能为我挡箭的池芫,怎么可能是当年狠心给我写信断绝来往,还和池碌合谋杀我的女人?当年,是不是池碌和先帝逼迫你……”

    “够了。”

    池芫胸口起伏着,像是不愿意提这个话题。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王爷爱怎么想便怎么想,你想得通最好,想不通,也没办法。你我之间,就这样了。”

    说着,她躺了下去,背对着他。

    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这反应,尽管叫沈昭慕有些失望,但反倒是坐实了他的猜测。

    她那一瞬间的讶然不似作假,还有她面对他时,从未有过那种害了人后的心虚,坦荡干净。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是当年的主谋呢?

    他越是查越是不忍,先帝当初竟为难一个比他女儿还小的小姑娘,更是和池碌合谋,假借她的名义,害他。

    他们是算准了,就算最后败露,有她这张挡箭牌在,他再怎么恨,也只会是冲着她去。

    只要想到极可能是这样的结果,他便心疼,心疼她所谓的池家明珠不过是池家编织的谎言,心疼先帝当初所谓的宠爱不过是帝王无情的利用和逼迫。

    更是心疼,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和冤枉,却从不和他言明。

    或许,是他的不信任,让她不愿意和他解释,也不屑说了吧。

    “你……好好休息,别侧躺着了,当心伤口。”

    声音微涩,说完,沈昭慕起身,叹了声,步伐有些沉重地走了出去,将门给她带上。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60,恭喜宿主,这波操作稳了!

    池芫忙坐起来,呼了一口气,摸了下自己的小心脏。

    良心有那么一丢丢痛——那是不可能的。(未完待续)

1842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33)

    “母后,母后?”

    池芫在院中菩提树下剥着烤红薯,怕烫到手,用厚厚的三层帕子包裹着,再用帕子隔着手,剥皮。

    她剥着剥着就开始盯着远处发呆了,沈宸盯着香糯的红薯有些嘴馋地咽口水,唤了几声,池芫才回过神来。

    “母后,要不儿臣来剥吧!”

    等母后慢悠悠剥完,他都馋死了。

    被池芫养着越来越像个小吃货的沈宸,现在看到好吃的,也会挪不开眼了。

    宫中不弄烤红薯,以至于第一次吃这个的沈宸,食指大动。

    他咽着口水,坐等池芫投喂。

    池芫懒洋洋的,倒真递给他了,“太累了,儿子,你剥吧。”

    被叫了声“儿子”的沈宸立即笑弯弯了眼。

    很乐意被这么叫。

    也就被这一声给弄得飘飘然,立马积极地开始给池芫剥红薯了。

    点翠从厨房回来,端着剩下几个烤好的红薯,就见这母子俩,角色颠倒了过来。

    说好给皇上弄点零嘴的太后娘娘,正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榻上,享受皇上的服务。

    这可还行?

    她顿时没眼看,走过来对沈宸毕恭毕敬道,“皇上,还是奴婢来吧。”

    沈宸却不肯,小脸绷着,又恢复了在池芫之外的严肃老成。

    “朕自己来。”

    池芫咬了口红薯,又香又甜,她喟叹了一声,这寺中清净,伙食也不错,现在还有儿子孝敬,这日子简直就是赛神仙。

    只除了,又忙碌起来的沈某人,叫她怪生气的。

    气什么?

    好不容易有个名正言顺涨好感度的机会,就这么,啪,到手的鸭,熟了,还飞了。

    正要感叹,眼前忽然落下了一道阴影。

    她眨了眨眸子,红薯还沾在唇边,没来得及擦掉。

    沈昭慕的长袖落了一截在她面上,有些痒,她闭上眼,躲避着挪脸。

    手上的红薯就差点掉落,结果被男人一把握住手腕——

    夺走了吃了几口的红薯。

    沈昭慕当着目瞪口呆的点翠以及绷着小脸气鼓鼓的沈宸二人的面,就直接将池芫吃过的红薯,咬了一口。

    撑着榻子边坐起来的池芫,看见这一幕,不禁想起在现实世界看过的一部都市剧……

    里头有一位著名绿茶小三,貌似就是舔了口那位男主人公的冰淇淋,而怒上热搜被万千追剧少女怒骂不要脸来着。

    沈昭慕这不得被骂一骂?

    “这是哀家的。”

    “朕给母后的。”

    一大一小同时开口质问不要脸的摄政王。

    至于点翠——

    对不起,她现在已经自暴自弃了,阻止不了这段会被千夫所指的畸恋,她只能同流合污地替他们打掩护了。

    工具人的自觉性满满的。

    沈昭慕臭不要脸地当着池芫的面,几口将手里的红薯吃干净了。

    吃完后还不知道自己在作死的框框里反复纵跳,直接坐在池芫榻脚边,伸手给他自个儿倒了杯茶。

    对两人的怒目不为所动,甚至还慢慢拼了一口茶后,才悠悠道,“我在外头为二位鞍前马后,你们倒是清闲,喝着茶晒着太阳吹着风,还吃着烤红薯。”

    他这么一说,沈宸手里的红薯都不好意思再剥了。

    小家伙抿了抿唇,“那……朕随皇叔一块去做正事吧。”

    也是有些心虚了,毕竟身为皇上,不能只享受清福。

    池芫却哼了声,“皇上就安心坐着,摄政王能者多劳,说明皇上没选错摄政王人选。”

    她说着,伸手要去够茶杯,结果手短了,没够到,沈宸小手立时腾出来要帮她拿,只被沈昭慕这眼明手快地抢了先。

    他端着茶,却不立即给池芫,而是挑起眉梢,心情看起来还不错地道——

    “太后这话说的,本王可不敢当。”

    “当不当的摄政王都当了,不必谦虚。”

    池芫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心想今儿是吃错药了吧,当着小皇帝的面就敢调戏自己?

    反过来一琢磨,哦,这是好感度到了,开始骚了。

    啧,真不要脸。

    系统:上60和没上60的区别,可太大了。

    池芫深以为然:可不是,上之前暗着骚,上之后就明着骚了。

    系统:……

    这企业级的理解,也是没谁了。

    “母后,还吃么?”

    沈宸觉着自己再不说话,就会被摄政王当不存在了,忙挤到池芫身前,捧着红薯要喂她。

    “皇上还真是孝顺,天子的手,不拿来批奏折,却来剥红薯,可惜可惜。”

    沈昭慕一开口就带醋酸味。

    沈宸不理他,只眨巴着眼,“母后?”

    池芫张嘴,吃了一口。

    又伸手摸了摸沈宸的脑袋,笑眯眯地望着他。

    “皇上也吃。”

    “你们共一个?”

    沈昭慕也不喝茶了,眯着眼,死死地盯着那红薯,仿佛要将它盯穿。

    池芫反唇以击,“母子怎么不能共一个了?王爷刚刚抢哀家的吃食也不带害臊的。”

    沈昭慕:“……那不一样。”

    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懊恼,他噎了下,“他是皇上。”

    “也是哀家的儿子。”

    沈昭慕咬着牙槽,低声带着警告,“池芫,你非要和我呛么?”

    沈宸眼眸晃了晃,对于沈昭慕直呼池芫姓名有些不高兴,小孩子的报复心能有多强呢?

    他果断咬了一口,然后又递给池芫,红着耳朵。

    有些不好意思,还担心母后会嫌弃他吃过,红薯有他的口水。

    但池芫倒是给儿子面子,咬了口后,在沈昭慕脸黑得跟锅底时,又摸了摸沈宸的脑袋,“去玩吧。”

    她给沈宸带了些玩具,就算是皇上,也该有个完整的童年。

    沈宸明显不想给二人独处的机会,但他又很听池芫的话,便只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这俩,像极了在玩“一二三木头人”。

    池芫忍俊不禁,还抬起手,朝他挥了挥。

    等他走远了,沈昭慕才咬着牙,很是憋屈地道,“皇上都六岁了,你能不能别把他当婴孩?”

    池芫哼了声,小声地无情戳穿他,“你连一个六岁孩子的醋都吃,还好意思说我。”

    “太后怎么知道,本王在吃醋?”

    男人忽然杯子一放,双手撑在她两侧,脸凑近,四目相对,笑了。

    (今天一更,头疼就不熬夜更了,明天补一章。)(未完待续)

1843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34)

    系统:糟糕,被发现了哦~

    池芫:你怎么贱兮兮的。

    她伸手,巴掌贴在男人脸上,再掰了下,将他的脸掰开些,直接从塌子上跳下来。

    沈昭慕回过头来看见她这动作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当心你的伤!”

    谁像她这样,身上的伤还没养好,就做这么危险作死的行为的?

    沈昭慕追出几步后,却见池芫停下来,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

    “停,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哀家可就喊人了!”

    原本不觉着有什么的,但她这一喊,怎么听着像极了那些古装剧里,被调戏的良家妇女,呸,少女呢?

    池芫大雾,不大自在地调整了下站姿,扬起下巴,故作高冷太后状地补了一句——

    “注意身份。”

    沈昭慕被她这故作出来的气势笑到,抱着手臂,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她退一步,他便又大步往前一步。

    “你怕什么?是怕我对你做些什么?还是——你知道我想对你做些什么?”

    他不知为何,就是想逗逗她,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别提多有趣了。

    池芫却往后看了眼,她本意是怕沈宸看到了多想,结果光顾着往后看,却忘了看脚下,这一不小心,就踩着树下的石子。

    鞋子一打滑……

    来了来了经典的桥段——

    这个时候,男主人公该拦腰一抱,然后树上落英缤纷,落在他们身上,他们保持这个姿势四目相对,再然后!就是bgm响!

    系统:老追剧人了……不过总觉着一般这么设想的结果……

    都会是反套路。

    下一刻,池芫便往地上摔去。

    她这往后倒的姿势,沈昭慕负在身后的手被袖子套住了,发现伸手是来不及了,只能慌忙伸出了脚,勾起,抵着池芫的腰背免得她直接脑袋磕地上摔出脑震荡来。

    于是……

    沈宸和点翠拖着风筝出来时,就看到这么诡异的一幕——

    摄政王一只脚抬起,抵着太后的后背,太后则古怪地呈一个练武奇才才有的单靠一只脚的支撑力,而平躺半空的姿势。

    点翠嘴巴张大大的,这和她以为的情节好像不大一样。

    沈宸则是歪了下脑袋,这是什么新式的惩罚不成?

    囧了下,池芫刚要生气,头顶一片落叶砸下来,弄到她眼睛,她闭眼,直接往一旁倒去。

    沈昭慕这次倒是蹲下扶住了。

    但她的屁股还是和大地来了个沉重的亲密接触。

    她流着泪,闭着眼睛抱怨,“都是你!”

    这一声带着羞恼和泄气,她伸手就要揉眼睛。

    沈昭慕别过脸去,无声笑过后,才正色地咳了声,“别乱动。”

    然后将她脸上的落叶拂去,又伸手扒开她流泪不止的那只眼睛的上下眼皮,凑近,吹气。

    “好点没?”

    声音里含着笑,也还带了些温柔。

    池芫持续流泪,睁开红彤彤的眼睛,吸了吸鼻子,声音含糊不清地回了句,“好像……好点了?”

    沈宸丢下风筝就像个小炮筒似的冲了过来。

    强行挤到两人中间,一只小手抵着沈昭慕的肩膀,使劲将他往外推。

    一只手握着池芫的手,小声问候,“母后,怎么哭了?是不是摔疼了?儿臣去传太医来……”

    池芫觉得有些丢人,好好的偶像剧甜宠路线走成了沙雕画风,她忙推了下沈昭慕,这下,原本小皇帝使出吃奶劲都没能推动的男人,竟是一下往后,一屁股坐地上了。

    “……”

    你不浪漫就算了,还碰瓷?

    池芫眸子瞪大了,在沈宸和点翠的搀扶下站起来,不敢置信地望着坐在地上也不起来的男人。

    “摄政王这是何意?”

    “太后这一掌,本王感觉,有些内伤了,起不来。”

    沈昭慕捂着心口,眉心轻蹙,倒演得挺像那么一回事。

    池芫呵呵,“我推的你肩,关你心口什么事。”

    “……”

    沈昭慕短暂地噎了下,然后从善如流地将手往上,摁在了肩膀处。

    “许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

    池芫无语望天,“那您就在这继续全身瘫痪地坐着吧,哀家乏了——点翠,哀家想进屋休息了。”

    话说完,转身就走。

    沈宸跟在她身后像个小尾巴似的,但快进屋前,他回头,诡异莫名地看了眼毫不顾忌形象的沈昭慕。

    仿佛在审视他这捉摸不定的表现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沈昭慕不闪不避地和他对视上,甚至还朝小皇帝笑了下。

    心想,小破孩还真像极了先帝,多疑敏感。

    只可惜,他是不会明白的,他对他的帝位不感兴趣,倒是对他的母后,很有兴趣了。

    沈昭慕看了眼自己这身袍子的长袖,往上抖了抖,露出一截手腕。

    只暗叹,可惜了,没抱到,日后定不穿这么长袖子的袍子了。

    不过,池芫方才的小模样倒是比他想象中,还要生动许多。

    许是当了太后,没了从前的诸多束缚和旁人的为难,她瞧着竟是比从前活泼许多?

    不过,他更喜欢现如今的这个她。

    瞧着,教人不自觉也会跟着活泼放松些。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70,恭喜宿主!自古套路得人心,但反套路的宿主才能得boss心啊!

    正拿温热的湿帕子敷眼睛的池芫:“……”

    这个“反套路”就很讽刺了。

    刚刚要是有bgm,那也一定是“搞错了,再来”!

    可惜了,没有彩排,每一幕都是现场演出。

    池芫仰着脸,等眼睛没那么涩了,才将帕子取下来,点翠接过。

    她一坐直,低眸,就见沈宸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小小的人儿,腿短,都不能放地上,但却坐出霸主的气势来。

    他幽幽地望着自己的眼神,怪渗人的。

    “怎么了,宸儿?”

    “母后是不是对摄政王改观了。”

    沈宸抿着唇,一副酸苦瓜的样子,叹了声。

    “额……”

    “母后不用糊弄儿臣,儿臣都明白。”沈宸苦恼地继续叹气,“只是,母后若是想……也得换个良人,等儿臣再长大点,掌权了,才能庇护母后和母后的……男宠。”

    “咳咳咳——”

    池芫被这话吓得,口水呛得直咳嗽。

    男,男什么宠?

    (沈姐那本手百、qq浏览器都在免费了!都去看看~

    还有,,昨天没断更,但除了手百之外的渠道貌似都没同步——每天都在给网站和各种渠道背锅,真快懒得解释的作者。)(未完待续)

1844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35)

    池芫最后嘴皮子都快说秃噜皮了,也没能让沈宸相信,她对找男宠没想法。

    沈宸甚至更加坚信了——

    “母后这是非他不可啊!”

    小小年纪,他就一副苦大仇深,看破一切的样子,可还行?

    池芫放弃抵抗了,毕竟按照故事的结局来说,她的确是“非他沈昭慕不可”,这cp绑定了总不能自己拆了吧。

    但是怎么就成了她现在一片深情相付的恋爱脑形象了?

    她咬着唇,哀怨地望着面前的小家伙,伸手泄恨似的在他脑袋上揉了几下。

    揉乱了他的发型才撒手。

    “小孩子不要想那么多,不是你以为的那样——至少现在,还不是。”

    沈宸不明白,又说不是他以为的那样,又说现在还不是。

    所以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他快被绕晕了。

    池芫将点翠赶出去守门了,然后扶着小家伙的肩膀,郑重其事地道——

    “不管母后以后会不会有……宸儿说的那种想法。但宸儿只需记得一点,母后永远是以你的利益为先的。咳,就算给你找后爹,那也必须是能帮宸儿巩固江山,绝不会害宸儿的工具人爹爹。”

    沈宸似懂非懂地望着池芫,好一会,也学她的样子,按了按她没受伤的那边肩头。

    “母后别为儿臣牺牲自己,儿臣是皇上,再长大些便是这天下都敬畏的天子,能护母后一辈子的。”

    他想左了。

    难怪母后之前那般害怕摄政王,如今却纵容摄政王对她动手动脚,原来是为了他的皇位。

    沈宸不禁暗自下定决心,要加快学习处理政务的步伐,只有他快些成长,母后才不用拿她自己作为保护他和稳定他皇位的牺牲品。

    真是……

    不同频道,但不影响母子情深的好一对母子了。

    池芫以为自己将小男主的多疑压下去了,却不知道,反而促成了他好学上进之心。

    这些,她目前是不知晓了。

    是夜。

    沈昭慕刚将加急送来的奏折批完,然后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正闭着眼稍作休息,轻一便出声说有事要通禀。

    他略带疲倦地启唇,嗓音微哑——

    “进来。”

    今夜外头下了小雨,轻一进来时,身上还有些湿。

    他恭敬地在书桌前行礼。

    “属下已查明——这是当年涉事其中之人的证词,王爷请过目。”

    查明了?

    沈昭慕立时睁开了双眼,里头一瞬恢复了清明,甚至还有些激动。

    他刚要喜出望外,却又僵在椅子上,没有动作了。

    轻一见他迟迟没有下文,不禁抬眸,看了眼。

    “王爷?”

    沈昭慕抿了抿唇角,“放下,出去吧。”

    不明白他怎么又不急着看了,轻一纳罕了下,便将信放到他桌案前,随即出去,将门给合上了。

    望着近在手边的真相,沈昭慕却一时有些不敢拿起拆开看了。

    如果还如当年那般的话,他该如何处置背叛过他、险些杀了他,还害死过那么多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的她?

    但如果和他近来接触,所猜到的那般,他又该如何面对,被他一厢情愿地恨了四年,受了诸多委屈的她?

    不管哪种,他好像都无颜面对。

    一时心中万千情绪涌动,叫他难以抉择。

    沈昭慕啊沈昭慕,你闯刀山火海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犹豫的,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却为了和她有关的一封信,如此优柔寡断?

    他闭了闭眼,将信拿起来,收入袖中,忽然起身,往屋外走。

    “王爷——”

    轻二忙举着伞走到他身后,沈昭慕却抬手,“不必跟着,本王想自己走走。”

    说完,他冒着细雨,脚下漫无目的地穿过夜里幽静的寺中厢房,最后,来到了她的厢房外。

    她屋中,灯还掌着,这个时辰了,竟是没有睡下。

    沈昭慕站在屋外树下,猜想着,她此时在做什么。

    是躺床上懒怠如猫似的偷懒,还是坐在榻上不顾时辰地吃着零嘴?

    从前的池家小姐是怎样的呢?

    从前她是过午不食,夜色下看诗词歌赋,弹琴写字。

    那时他念她温柔善良,会为过路乞讨之人难过、施舍银钱,花灯节,会对答如流地赢下头筹。

    他们相处很短,但一见钟情,便互许终身。

    如今再往回看,他竟找不到他对她更多的了解了。

    比如,她爱吃什么,她除了大家闺秀爱做的这些事之外,还喜欢做什么?

    要是让他细数现在的她,却能说出来很多——

    她很懒,爱吃些宫里没有的东西,还喜欢气他。

    没有书卷气,倒多了些偷奸耍滑的机灵。

    池芫也不想推开窗的,但系统跟个神经病似的念着“他在雨下像个可怜的望妻石,你真的不抓紧机会搏一搏好感度嘛”,吵得她都没法安生吃零食了。

    她推开窗,果然,雨不大,但某人自找虐地淋了一会,头发湿漉漉地贴着头皮,脸上满是雨水,身上也湿了。

    大晚上的,看得她,有些瘆得慌。

    窗户推开的那一瞬,沈昭慕和窗后的人遥遥相望。

    不禁想,她是不是和他心有灵犀?也因为对方而睡不着?

    要不然,怎么她恰好此时推开窗,恰好,看到了窗外的他。

    男人内心的苦情bgm快吵到池芫的眼睛了。

    她尴尬地快抠出一座城堡让他入住了,只能清了清嗓子,想喊他,但又怕吵醒隔壁的沈宸,只好关上窗户,转身去拿伞。

    这一幕,落在窗外不知情的沈昭慕眼中,便是她不想看到他。

    他兀自蜷起手指,捏紧袖中的信封边缘。

    该不该打开看?

    正纠结着,门开了。

    池芫打着伞出来,她嫌天热,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浅紫色长裙,头上的配饰也除去了,瞧着就像是邻家的小姑娘。

    不能将她同高高在上,端庄受人尊敬的太后联系上。

    她提着裙子,低头看着路,小心地朝他跑来。

    然后手往前往上举了举,“摄政王这是什么新奇的玩法?下雨的夜里不在屋里休息,跑哀家屋外淋雨来了?”

    近在咫尺的面容,鲜活妍丽,她说话时那带着娇滴滴撒娇意味的腔调,叫人心里被挠了一爪子似的痒。

    她眼角上挑,仰面,小嘴一启一合的。

    沈昭慕耳边只剩下雨声和她娇软之声,不禁手伸出,在她腰间用力一按。

    池芫不设防,就睁大了下眸子被男人抱在怀里,然后她张嘴要呼什么时,他凉凉的吻,带着霸道的窒息的力道,落下。(未完待续)

1845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36)

    池芫一只手举着伞,一只手扬起,就被男人给握在大手中,无法动弹。

    被迫承受着这个长长的热吻。

    她张嘴要咬人,但却方便了男人进一步的深吻。

    ……

    没力气了,手里的伞撑不住落下,腿也朝地上软绵绵地滑下。

    沈昭慕却抵着她的腰,用力往上提了提,让她踩着他的靴面,捉着她的唇,继续吻。

    “……”

    池芫怀疑她会是史上第一个因接吻而死的太后。

    等池芫翻着白眼真像是快挂了时,男人才良心发现地松开了她。

    这下,池芫是想甩巴掌的力气都没了,还只能像个无尾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喘着气,池芫觉得嘴唇又痛又麻,正要破口大骂时,男人却忽然豁然开朗似的,胸腔振动。

    “罢了。”

    池芫缓过来,大喘气地道,“罢了?罢什么罢?”

    她跟他没完。

    大晚上发情的老男人。

    她用膝盖顶了下某人可耻的反应,自以为是甩了眼刀子,实际上不知道她这眼角微红还挂着泪珠的模样有多……诱人。

    沈昭慕喉结上下滚了滚,微微躬身,低头便将脸埋进她脖颈处。

    张嘴,咬了下她的脖子。

    声音沙哑得厉害,“你想断了本王的根?”

    池芫吃痛地“唔”了声,“你有病就去看太医,别在哀家这发疯。”

    “不,本王的病只有太后能治。”

    男人吃吃地笑了声,然后抬头,指腹摩挲了下她嫣红的唇。

    眼底满是深色。

    “要不是佛家重地……真想就这么办了你。”

    他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着。

    池芫:“……”卧槽,你还知道这是佛家重地啊!

    “你要不要脸!”

    真不怕举头三尺的神明给他一雷?

    “不要了。”

    沈昭慕逗她,说着,拿起地上的伞,塞她手中,然后将袖中的信拿出。

    “这封信里,有当年我遇刺的前因后果,这份真相,我不打算追究了。”

    与其追究孰是孰非,不如珍惜眼下。

    他承认,他再次沦陷了,比当年,还要无可救药地沦陷在她手中了。

    只怕要为她,当一次昏聩遭唾骂的摄政王了。

    说着,就要撕了这封信,池芫心提了提,忙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

    “你疯了!”

    这可不能毁了。

    不然她的冤不永远洗不干净了?

    她抢过他手中的信,然后拽着他,想了下,还是朝他所住的厢房方向走去。

    好在侍卫只镇守在院外,院内都是沈昭慕的亲信,要不然,这大半夜的,两人雨中拥吻……

    传出去,她也就别混了,等着天下文人口诛笔伐罢。

    任由她拽着,推门而入,沈昭慕一边解了衣裳,一边邪肆地勾着唇望着转过身望着他的池芫。

    池芫无语地骂道,“你,你脱什么衣服!住,住手啊!”

    有没有王法了,这家伙是好感度上70便开始满脑子废料,满眼睛都是车了?

    坐下,池芫将信封撕开,然后摊开信纸,“你自己看看。”

    她神色肃穆,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表情……

    沈昭慕不敢玩笑,心下有些忐忑,放下了解衣裳的手,只来到桌前,坐下,将信拿起,犹豫,没有立即看。

    而是盯着池芫的眼睛,仿佛在借勇气。

    池芫白他一眼,本意凶巴巴但一开口就成了娇嗔的一声,“你快看!”

    “好,别急,我这就看。”

    沈昭慕便笑了起来,意味不明地望着她这焦急的小脸,心下也蓦地,一块石头落了地。

    看她这情形,想来,答案是后者了。

    不知为何,比起愧对死去的兄弟和纠结如何处置,他倒是愿意面对亏欠的情。

    这样,他可以用自己和一辈子来补偿。

    只是,当他真的看完信上的真相后,却又没法拿看之前那般心态来看待眼前人了。

    池芫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震惊、悔恨、自责、愧疚、痛苦,简直可以做成表情包了。

    不过,这么严肃和高能的时刻,她还是深沉点得好,免得破坏气氛和效果。

    系统:不容易啊,有时候看着摄政王,再听着你心里的弹幕,我都快崩溃了,这看的不是一个系列的戏啊。

    池芫:这么多个位面走来,你还没习惯?那你要反思下,你的适应能力了。

    系统:……

    怎么最后都能绕到它的错上来?

    离谱!

    沈昭慕握着纸张的手都在战栗,他眼角红了,眼中闪烁着泪意。

    好一阵,才艰难地抬起头来,望着池芫,唇翕动,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一声苦涩歉疚的——

    “对不起。”

    是他错怪了她。

    谁能想到,先帝当初龙体欠安,却还能想着除去自己这个本没有威胁的臣弟。

    谁又能想到,他会用池芫来做诱饵,同池碌合作?

    更无法想到,池碌表现出的爱女如命,都是假象,是在皇权富贵面前时,可以无情摒弃的。

    他手一松,信纸落在桌上。

    看着轻飘飘的,但他们都知道,这真相却如此沉重。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80,真的是666啊,还好这信没被撕了!

    池芫心里得意,面上却已摆好淡漠的姿态,只扫了眼沈昭慕悔恨的神色,“四年了,孰是孰非,其实并不打紧——

    只是摄政王,你亏欠哀家的,要百倍千倍地补偿。”

    她的话,叫沈昭慕一震,他多怕她会说,她不稀罕他的补偿,但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立即喜出望外,伸手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双手。

    “好,好,别说是百倍千倍,就是千倍万倍,只要你提,我都照做。”

    这么好说话?

    池芫心下嗯哼了声,面上只抽回了自己的手。

    “那便好——第一样,你永不得觊觎宸儿的皇位,并要尽心尽力辅佐他坐稳江山,成为真正的一代明君。”

    沈昭慕却是没想到,她所谓的补偿,却不是对她,而是一个毛孩子。

    他心下醋坛子更是翻了又翻。

    “还有呢?”

    池芫古怪地睨了他一眼,“你还没说,你能不能做到这点。”

    光是第一样,她就觉着这厮做不到了,还好意思问别的。

    “我可以答应——但前提是,我只帮你,如果你要和我划清界限,那我恕难从命。”

    池芫:“……”

    气不打一处来地站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谈条件?看来你的诚意也不过如此!”

    沈昭慕便厚着脸皮点头,“我的诚意,只对你。如果是太后提这第一件事,那本王不会轻易答应;但如果是池芫提出的,沈昭慕,万死不辞。”(未完待续)

1846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37)

    池芫沉默了。

    这情话,招架不住啊。

    但为了以后能蹬鼻子上脸提更多“无理”要求,她靠强大的意志力和演技,压下了拖后腿的乱蹦跶的少女心。

    “那便,再说吧。不早了,哀家该回去了,免得惹人非议。”

    她拿起伞,就往外走。

    沈昭慕立即跟狗皮膏药似的跟上了。

    “我送你。”

    池芫忙将伞往前一抵,保持了两人的距离,她眉眼淡淡的——

    “摄政王,哀家不怪你,却并没有说要和你重归于好。请你自重。”

    面前的女人,不久前还在他怀里,他还能吻着她,但这么一会的功夫,她便冷若冰霜,急着和他划清界限。

    沈昭慕不禁心中郁结,他看着池芫的眉眼,语气带着几分卑微的恳切,“芫芫……”

    “别这么叫,摄政王,你还是不明白,你要补偿便补偿,你若不愿意,哀家也不会勉强。只是如今时过境迁,你我之间的身份摆在这,不管你怎么做,我们,四年前就结束了。”

    池芫不想男人这么容易就蹬鼻子上脸,望着他,随即在他黯然神伤之际,飞快出去了。

    再不跑,怕他追上来又玩强取豪夺那套。

    她这身娇体软的设定,还真应付不了。

    池芫一走,沈昭慕又像是霜打的茄子,恹恹的。

    他唤了轻一进来,“给本王拿几坛酒过来。”

    轻一顿时抬眸觑着他,“王爷,这里是寺庙……”

    出家人扎堆的地方,您让我去哪给您取酒?

    沈昭慕闻言,愣怔了下后,才摆摆手,“罢了。”

    见他这沮丧的样子,轻一再结合刚刚见到的太后,便转了转眼珠子,“王爷,您若是为太后一事烦忧,属下倒有个法子……”

    “说来听听。”

    沈昭慕立时坐直了,准备好耳朵了。

    轻一便上前,神神秘秘地出了个馊……呸,好主意。

    听着他的主意,沈昭慕的眼睛里,闪过疑惑,茫然,随后便是豁然开朗。

    “如此。”

    他唇角上扬,笑了。

    然后,出去淋雨了。

    次日一早。

    “娘娘,摄政王病了!”

    点翠端着早饭进来,见宫女正给池芫梳妆,等梳完了,她才上前,小声又小心地对池芫道。

    池芫扬了下眉梢,对着镜子日常臭美,回答得颇为铁石心肠,“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这和点翠预料的反应不大一样,她挠了挠头,又道,“听说怪严重的,发了一夜的高烧呢!”

    池芫哼了声,摸了下自己的发髻,“哦?那死了么?”

    她扫过窗前,看到一抹影子快速动了动,不禁无语地扯了扯唇。

    点翠吓得脸都白了,好在屋内没有旁人。

    “娘娘,您不担心的啊?”

    可是娘娘不是和摄政王……重修于好了么?

    池芫懒洋洋地撑着下巴,对着镜子感慨,哀家今日也是美貌杀人呢。

    对点翠的话有些不耐烦了。

    “担心什么?天要下雨,有人爱淋雨,着凉发热那也是自个儿作的。生病不去找太医,找太后做什么?”

    点翠:“……”

    完了,她家娘娘好像一夜参透了红尘。

    这五台山莫非真的有什么缘法不成?

    她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明显察觉到娘娘的不乐意听,便只好闭了嘴,伺候娘娘用早饭。

    但窗外蹲墙角的轻一却开始摸脖子了。

    他这么回去如实复命……脖子会搬家吗?

    他不太确定了。

    不是怕死,而是如果他是因为给主子支追旧爱的妙招而殒命的话……是不是有些太不伟岸了?

    就在轻一纠结时,轻二过来了,压低声音问他,“王爷让我来替你的班,你快回去复命,别让他等急了。”

    “……”

    轻一看着轻二,一时有些晦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果我回不来了,你就自个儿掂量掂量吧。”

    说完,在轻二一头雾水的注视下,他飞檐走壁地回去复命了。

    趁活着,再多使使轻功。

    轻二蹲在墙角,怕雨过天晴的眼光照射到自己。会在窗户上留下影子,尽量缩好。

    轻一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回不来还掂量什么?

    沈昭慕所在的厢房内。

    “阿切阿切阿切——”

    三个响亮的喷嚏过后,便是吸鼻子的声音。

    英明神武的摄政王,正披着被子,头上覆着绢布,坐在床上,敬业地替小皇帝分担一大半的奏折。

    他鼻头红得厉害,时不时还咳嗽两声。

    说是病得不轻,还真是。

    听见轻一的脚步声,他头也没抬,“怎么样了?”

    一开口,那沙哑的声音,老感冒了。

    只可惜,太后本尊没有看见和听见这情形。

    轻一踌躇着,一时犯难,犹豫了下,才道,“王爷想听……原话还是,属下理解的话?”

    不能欺瞒主上,所以他打算先问问,万一王爷就喜欢听后者呢?

    “当然是原话,少废话,快说。”

    轻一:“……”万一个头。

    他只好硬着头皮,就差将池芫的语气腔调也一比一还原地如实以告了。

    沈昭慕:“……”

    所以他昨晚淋了一夜的雨,又洗了一个时辰的冷水澡,都……白费了?

    他缓缓合上面前的奏折,又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轻一时,眼底杀气腾腾。

    “你不是说,示个弱,女子便会心软,进而通过探病,真情流露?”

    这就是轻一口中的,妙计。

    可真是,妙死了。

    他现在头重脚轻,呼吸困难,还想杀个手下泄泄气。

    “王爷恕罪!”轻一直接重重跪下了,难辞其咎地道,“属下也不知道……不知道这招对太后没用啊!”

    当初的池小姐不是最同情弱小了么?

    不应该啊!

    沈昭慕想着池芫那气人的话,不禁又是一个喷嚏。

    罢了,这都是他欠她的。

    当初的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彻查一番呢?

    现在的他是决计不会让疑点重重的事就这么搁置下来的。

    哎,年轻气盛的时候,总是容易犯错。

    现在好了,不知道欠她多少件事,还不能提条件。

    不知道他偿还完了后,会不会她来一句——

    两清了,你做你的摄政王,我当我的太后。

    那他可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不成,得再想个法子。

    “轻一,再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限你今日天黑前,拿个更好的主意!”

    轻一膝盖一软:不是吧,还听我的啊?(未完待续)

1847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38)

    沈昭慕这边是一个敢教,一个也敢听,还大胆实施。

    池芫则是继续晒太阳、盘儿子、吃东西、睡懒觉,悠闲地仿佛是来度假的。

    哦,原本她要干嘛来着?

    沈昭慕都替她解决了,这伤也是来得妙啊,不疼不痒还能公费旅游。

    池芫看着池子里的鱼流下了嘴馋的眼泪。

    “母后……寺中僧人养的鱼,可不能吃的。”

    沈宸现在对池芫有些奇怪的不符合身份的表情眼神,很能读懂了。

    一眼看穿她,喂鱼是假,想吃是真。

    池芫收敛了下表情,咳了声,“没,母后看着寺里的鱼,想的却是皇宫里的鱼,不一样的。这叫——”

    “睹鱼思鱼?”

    沈宸挠了挠耳朵,表示文化有限。

    池芫嘴唇抖了抖,不禁看了他一眼,难得对聪明的儿子有了嫌弃的表情。

    “你千万别在太傅面前用典故或是成语……”

    “为什么?”

    “听母后的,你不会想听到母后的解释的。”

    池芫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小脸,内心决定,这几日就不以养伤的由头拉着小皇帝增进母子感情了,这母子情深的火候已经到位了,该放孩子好好学习文化素养去了。

    沈宸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然后被池芫打发了去学习了。

    哎,不学无术这样的人设,也就她池芫能牺牲一把拿了。

    位面男主还是不能被她养废。

    有了这样的觉悟,她看着池子里的鱼,更馋了。

    五台山虽然很适合旅游,但这寺中一点荤腥都碰不得,她有些想念大鱼大肉了。

    正想着,一阵异动响起,她听见踩树枝的声音,不禁回头,却见两个蒙面杀手,手持着剑朝她走来。

    她狐疑地侧了下头,还没来得及作何反应,就见沈昭慕飞了过来。

    “芫芫退后,我保护你。”

    他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手张开挡在她身前,手持长剑与两名刺客对峙。

    池芫:刺,刺激啊。

    这个位面行刺的人不要太多了。

    她想了下,礼貌地问了句沈昭慕,“那个,哀家不拖你后腿,先去给你叫人来支援?”

    反正她这位面也不会武功,留下来当拖油瓶,不如跑快点找几个帮手。

    沈昭慕背脊一僵,还没回答呢,其中一名刺客便堵住了池芫要跑的去路。

    “哪里跑!”

    池芫跃跃欲试的脚步收回。

    躲回沈昭慕的背后。

    但她却盯着那开口的刺客,怪耳熟的?

    再看对方的眼睛,咦?巧了,也怪眼熟的?

    她缓缓伸直了自己的腰,气定神闲地站在那不动了。

    吭哧吭哧的剑刃相击之声,听着那叫一个腥风血雨,刀光剑影的激烈。

    然而池芫,只想来一包瓜子嗑着。

    打着打着,沈昭慕就觉着不对劲来。

    回头一看,池芫就坐在池边的石头上了,优哉游哉的,一点都没有被行刺的担惊受怕。

    一双凤眼带着三分讥笑三分玩味还有四分是什么,他分辨不出来。

    “刺客”一剑差点刺中沈昭慕,惊觉之下,慌忙收了手,疾步往后退。

    另一个见状,跟耍太极似的转了几圈,但一剑都没能刺过来。

    池芫翻了个白眼。

    忍无可忍地打断这场简直将她当傻子戏耍的闹剧——

    “行了,都别演了,拙劣不堪。”

    男人背脊一僵,似是没想到她会识破,顿时一怔,而后故作不知地找补——

    “你说什么呢?”

    “轻一,轻二,对吧?”

    池芫先看了眼那个生怕刺中沈昭慕的刺客,再看向那个耍了半天刺了一波空气的刺客,嘴角无语地掀了掀。

    “麻烦你们下次演戏,换几个哀家眼生的来。”

    轻一的眼皮一只单一只双,还有一只眼下有颗小黑痣,能认不出才怪呢。

    这边建议下次蒙面,将眼睛也遮了。

    在池芫的话落下后,四周一片寂静。

    仿佛有一片乌鸦经过头顶,留下了它们的叫声似的尴尬。

    扮作刺客的轻一和轻二,立时交换了个眼神,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演下去了。

    沈昭慕手腕一低,就收了剑,颇为无奈地转身看着她。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都坦白了,轻一和轻二立即掀了面巾,跪下请罪。

    池芫呵了声,“无聊。”

    她大概猜到男人的用意了,想苦肉计让她心软?

    只可惜,太拙劣了。

    好好的后院,一个侍卫都没有,她没有支开,沈宸不会这样做,那这些人还会听谁的命令?

    再一打二这戏码,本来挺精彩的,就是演着演着,演员分外不走心,肉眼可见地笨拙。

    这俩影卫压根就不敢对沈昭慕出狠手。

    沈昭慕给两人使了个眼色,他们便立即灰溜溜地退场了。

    离开时,轻一觉着脖子凉飕飕的。

    不用回头也知道,一定是王爷惦记他的狗头了。

    都说了不要信他的,这些也都是他道听途说的……王爷上了一次当不够,愣是还来一次……

    轻二不禁叹气,“完了,这下太后准是更生气了。”

    轻一惆怅,“比起太后生气,难道不是王爷生气更严重么?”

    王爷一气之下,可是会要他的命。

    轻二便看着轻一,按了按他的肩膀,“大哥,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出的都是馊主意了。”

    还没搞明白重点啊,王爷生气不一定有事,太后生王爷的气,那王爷一定有事——

    随之而来的,办砸了事的他们就要遭殃了。

    这个道理,什么时候大哥能明白,什么时候就可以再支招了。

    “芫芫,你别生气了……我也是,一时糊涂,想让你理理我,才……”

    沈昭慕咳嗽着,面上带着病态之色,眼巴巴地沙着嗓子服软的样子,怪可怜的。

    但池芫觉着,这就是他自己作的。

    她抱着手臂,“哪敢啊,哀家可不敢生摄政王的气。”

    “不,你敢,你最敢气我了,当今天下,我可以谁的面子都不给,谁都不敢给我脸色看——

    唯独你。”

    沈昭慕却颇有些委屈似的,反驳道。

    池芫一噎,这是要将卖惨进行到底了?

    她有些受不了,往后退了退,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打住,你都没答应第一件事,哀家该怎么信你这话?”

    沈昭慕眼里一黯,“说来说去,你如今就是宁可给小皇帝做便宜的继母,也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

    他说着,苦嘲一声,“当然,造成今日局面的人,是我自己。是我咎由自取。”

    池芫:“……”

    这,这怨夫的戏,她就不知道怎么接了。

    ——系统,救我!

    拿出你饱读狗血小说的经验来支一招!(未完待续)

1848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39)

    系统:要不,你反卖惨回去?用魔法打败魔法?

    池芫:……

    算了,不太靠谱的样子。

    苦情戏演多了,会不利于身心健康。

    想着,她便扬了杨下巴,清了一声嗓子,“总之,先拿出你补偿的诚意来,其余的,另说。”

    这个“其余的”和“另说”叫沈昭慕眼里又骤然一亮,也就是说——

    还有机会?

    沈昭慕觉着自己理解到了精髓,便喜出望外,忙按捺住心下的喜悦,面上只作出深思熟虑、权衡过的样子。

    缓缓点头,“好,我答应你。”

    反正小皇帝看着资质不笨,六岁了,再教导个几年,十岁吧,十岁应该可以挑起一半大梁,最多十三岁便能丢给他了。

    只是……

    距离十三岁也还有近七年!

    沈昭慕一张脸上的神情是变幻莫测,最后只憋屈又铁青地望着她。

    “你就仗着我不会拒绝你。”

    所以第一件事便是要他用近十年,辅佐一个小毛孩成为一代明君。

    小毛孩的老子抢了他的女人,结果他还要给先帝那老东西带儿子……真是没天理。

    罢了,先帝都死了,现在这小毛孩是芫芫的儿子,他看在她的面上,就容忍几年吧。

    说着,打着喷嚏的摄政王,就丧权辱国后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池芫满意了,便大发慈悲地让点翠去煮了一碗姜汤送去。

    点翠不禁疑惑,这风寒了光喝姜汤没什么用吧?

    摄政王能喝么?

    但等她送去,被门口守卫当做什么王母娘娘座下仙女似的迎进去,又见摄政王听完她来意后,和颜悦色地饮尽了姜汤后……

    她发现,还是她见识少了。

    太后不愧是太后,做什么好像都能起到非常瞩目的效果。

    “那,奴婢告退?”

    她见摄政王没别的吩咐,便福了福身。

    “等等。”沈昭慕却又从榻上的矮桌拿起一雕花的方形盒子,递出去。

    在点翠疑惑的神情下,他咳嗽了几声,听着还挺严重的。

    哑声道,“打开就知道了,快去吧。”

    神神秘秘的。

    但是身为奴才,自然不敢多问,只拿着状似食盒的盒子出去了。

    等她一走,沈昭慕又开始打喷嚏咳嗽,轻一自知要遭殃,就忙端着他亲自去煎的药进来。

    “王爷……喝药吧。”

    沈昭慕现在看到轻一,就会想到自己愚蠢的行为,顿时没有了刚才的好心情,刚想摆手说不喝,但转念想到,这风寒不好的话,他怎么加快进度将那小毛孩带起来?

    “拿来。”

    只好沉着脸,然后接过小心翼翼的轻一,递来的药碗,两口喝完。

    轻二在一旁不禁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这姜汤和驱寒药加一块,也不知道王爷会不会好得快点。

    再说点翠,她提着食盒回来时,池芫在等着宫人剥松子。

    她因为身上有箭伤,就更是懒洋洋的了,能躺着就绝不坐着,有人伺候着,她就跟生活不能自理了一样。

    在宫中为了太后的声名,不能这般,到了五台山,又借着养伤的名头,池芫算是享受到了一把悠闲的老年生活。

    “手里提的什么?”

    池芫吃着松子仁,眼尖地扫过点翠手中提的盒子,看着,像是吃的。

    沈昭慕给的?

    她不由得支起身子,将手中没吃完的松仁放回碟中。

    点翠上前,将食盒放在池芫手边的桌上,在池芫的示意下,打开,里面不是别的,是一道糖醋鱼。

    在食盒打开的一瞬,香气就弥漫出来。

    池芫眼睛立时变得雾蒙蒙的——给馋的。

    这道菜送得妙啊,这是昨日看到她在池边喂鱼,所以投其所好来了?

    那还真投对了。

    下边是一碗瘦肉粥,闻着就香。

    别说池芫馋,点翠和其余几个宫人也不禁眼热。

    在这寺中待了快十日了,她们是半点荤腥都没沾到过啊。

    没看见还好,乍一看见这令人食指大动的鱼和粥,她们便不争气地咽口水。

    池芫弯弯了下唇角,“不错,合哀家心意。”

    虽然也馋,但点翠还记着这里是何地,不禁轻声担忧道,“娘娘,这若是叫寺中僧人知道了……”

    “没事,寺中都是些男子,谁敢来哀家这后院?”池芫却淡定地吩咐点翠将吃食拿出来,摆碗筷,“再说了,就你们几个知道,不会有僧人知道。”

    这话本来也没有别的意思,但几名宫人却以为她这是暗暗威胁,立时吓得跪地表忠心。

    “太后明鉴,奴婢不敢说出去的!”

    “太后……”

    池芫被她们吵得头疼,“行了行了,就一盒吃的,反正是摄政王送来的,传出去也是他挡在前头被口诛笔伐,就算哀家借你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得罪摄政王啊。”

    这话倒是不假,摄政王的实权可是要比后宫一个不顶事的太后多得多了。

    看一个个老实安分的,池芫就颇为郁闷——

    她这太后的威信到底在哪里?

    不过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鱼和粥,池芫又晴朗了。

    算了,威信随时都能重振,这一顿却不是随时都能吃到的,趁这会能吃的时候赶紧吃。

    池芫大快朵颐过后,微微抚摸着小肚子,满足地品茶。

    这时,沈宸像个苦瓜似的就进来了。

    耷拉着双肩,一副被社会毒打过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池芫母爱雷达上线,坐起来,立时招手让他到她跟前来。

    询问他。

    沈宸看着她柔媚照人的脸,憋屈又沮丧地卸下双肩,轻声道,“摄政王说儿臣笨……”

    “这有什么,他嘴巴毒,别听他的。”

    池芫就来气,那男人真是夸不得,这就作了?

    “可是,儿臣偏偏觉着他说得在理,无力反驳。”

    小皇帝很是伤怀地叹了口气,沈昭慕今日倒是叫他知道,他要学得何止是一门帝王之术?

    而帝王之术又何止是那么容易学的?

    他是聪明,却到底前面荒废了,基础太弱,如今文武皆要勤加练习,方能补拙。

    池芫听着这孩子实诚的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心想你要是笨,这个位面没两个聪明的了。

    摸了摸他的脑袋,“笨鸟先飞嘛,宸儿不必记挂在心上,只要你努力,总会追赶上所谓的聪明人。”

    这声安慰,叫沈宸心情好了些,下一瞬,他便重燃信心地点点头,“嗯,一定要追赶上摄政王。”

    池芫:“……”

    怎么我说聪明人,你就将他对号入座进去了?

    当我不存在?(未完待续)

1849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40)

    只是,沈宸想要在寺中勤加练习的愿望到底是落空了。

    京中出了事。

    先是京中传言,说是当今太后与摄政王有染,传得那叫一个版本满天飞,什么苦情的奸情的说法都有。

    还有鼻子有眼的,说是太后娘家府上的旧人当年亲眼所见,摄政王与太后在她未进宫前便暗中往来。

    这些本不会传得沸沸扬扬,偏生又有摄政王伴驾去五台山,途中遭遇刺杀,太后为摄政王挡了一箭——

    这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比话本里还惊心动魄,还荡气回肠,能没有一腿?

    这本来也还好,只是民间谈资,偏偏这时,宫中又出了事。

    说是禁卫军先后中毒昏迷,宫中谣传说是闹鬼……

    这事压不住了,朝中大臣们便急急给远在五台山上的摄政王去信。

    沈昭慕收到这些带着浓浓“质问”、“控诉”味的信时,微微拧起了眉心。

    恰好小皇帝就在一旁,正翘首望着自己手中成堆的奏折和信笺。

    他便顺手似的,丢给他了。

    “皇上看看吧,也正好看看你学了这么久长进了没。”

    沈宸最近除了睡觉吃饭以外的时间,都在被督促着学习怎么处理政务,纸上谈兵的话,是有不小的长进。

    但就要看看实战时,是不是也能让人刮目相看。

    “一派胡言!”

    小皇帝最近连皇帝的气势都长了不少,看完后,一拍桌子,便怒着小脸,“他们竟敢逼朕将母后留在五台山,还说母后引起祸端?”

    哦,这气势原来是维护母亲才有的。

    沈昭慕一时有些欣慰,好歹这小崽子对她倒是一片赤诚之心。

    也不枉费她为了这小崽子,还和自己谈条件了。

    “那皇上说,该如何是好?要知道,这些大臣可是沆瀣一气,如今对他们而言,比起难以堵住的百姓之口,和宫中不明的中毒事件,当然是发难一个人更简单。”

    他这番话,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有些晦涩,但沈宸不是普通的六岁孩子,他只是沉默着,又愤怒着,等沈昭慕说完了,他从椅子上跳下来。

    来到沈昭慕面前,咬着牙,握着拳头,眼睛里满是火光。

    “那就力排万难,朕要做能爱护子民的皇帝,当然也要先能保护自己的母亲。他们是臣,朕才是君,为何他们说什么,朕便得听?”

    说着,他摸不准沈昭慕这似笑非笑的眼神是何意,只知道,要是能让摄政王和他一个阵营,那就算百官都对抗,那也不惧。

    他还太弱小了,不足以号令百官,震慑百官。

    沈昭慕沉默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好一阵,才伸手,在他的脸上捏了下。

    笑自眼底晕开,唇角也勾起一抹欣慰的弧度。

    “不错,皇上不枉费太后对你的一片苦心。记住,只要你护着你母后,那么,本王永远是你最坚实的盾,也可以成为你最有利的矛。”

    沈宸一愣,他一时有些不明白,沈昭慕这话的真假。

    但他敏锐,知道他俩如果能和平共处,那一定是为了母后这一个共同想要保护的人。

    他伸出小手,试探性地望了他一眼,“那……击掌为盟?”

    小狐狸。

    六岁就会玩这套了。

    倒是像一位帝王,多疑。

    沈昭慕心下明白,就算击掌了,小皇帝也不信任他,只不过是羽翼未丰,怕池芫会被百官做筏子刁难,才迫不得已之下,信他一回罢了。

    “好。”

    但这不妨碍他配合,毕竟,答应了某人,要辅佐这小毛孩执掌大权,坐稳江山。

    那不需要互相信任,各取所需就行。

    “什么,你和摄政王先行回去?”

    池芫听完面前的小萝卜头故作老成周到地将她的行程,都安排好了,不禁感到骄傲——

    她的崽子就是聪明!

    只是……怎么搞得好像她才是小孩子?

    “母后不能和你同行回去?”

    她是懒,又不是傻,突然启程,又不带她,俩都是醋王,怎么可能将她丢下呢?

    除非,对她来说,回去不安全,或者有麻烦。

    果然,在她问完后,沈宸脸上犯难。

    抿了抿小嘴,好一会才艰难地摇头,对着她拒绝道,“母后的箭伤才好些,还是应该在这寺中清养些时日,等彻底好了,再启程回去也不迟啊。”

    啧啧啧,她家崽子都会对她撒谎了。

    池芫一时五味杂陈,“这,也是摄政王的意思?”

    她不打算为难孩子了,她要刁难也是刁难大的那位。

    沈宸点头,“是,这是儿臣与摄政王一致商量后的意思。”

    他以为搬出沈昭慕对她来说,会作用大点。

    结果,池芫便点点头,却是笑了,“行,哀家去找摄政王详询。”

    沈宸:“……”

    他挠了挠脖子,随后又想,没事,摄政王连他都能治,母后性子软和,更好治。

    想着,他便松口气,“好。”

    池芫摸了摸他的脸蛋,孩子,天真啊。

    “王爷,太后要见您。”

    沈昭慕正在处理加急的奏折,顺道,将泄露行刺一事的眼线给揪了出来。

    果然,是沈临风的手笔。

    他还没来得及批注急报,池芫就直接越过守卫,进来了。

    嗯,这胆子是愈发大了,也不和他客气了。

    他抬眸,撩了她一眼,眼底皆是笑意。

    半点方才处理政务时的严肃和臭脸都没有了。

    轻一暗暗松口气,忙不迭地退出去了,出去时,生怕和池芫有视线交流似的,拿出了逃命的速度。

    池芫:“……”这是社死过后,不在好意思见她了?

    那沈昭慕的脸皮还是要比他手下的厚很多。

    “这杀气腾腾的样子,是知道不让你回宫了?”

    沈昭慕将案几上的奏折收起来,起身,给她倒了杯茶,一点也不意外她会过来。

    就小皇帝那舍不得拒绝她要求的窝囊样,别指望能说服这位。

    转念,他又开始担忧,貌似他自己也不是什么能在她面前硬气的主。

    还真是讨债来的小祖宗。

    不接他的茶,池芫开门见山就问,“京中发生何事了?是我爹,还是永安亲王?”

    看吧,小皇帝还将她当做柔弱的菟丝花护着,实际上,这菟丝花聪明得很。

    “你猜?”(未完待续)

1850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41)

    还“你猜”?

    “呵,估计都有,这两人八成联手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他们联手了么?”

    沈昭慕见她这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颇有些好笑,意味深长地望着她,见她微微晃了下眸子,才继续道,“不然,行刺一事,怎么知道得比我还快?”

    “那,我,哀家这是弃暗投明——不对,这叫大义灭亲。”

    被他反将一军的池芫,气势就落了下来。

    她不服气,又紧赶着补了句,“这么说来,倒是摄政王,又是害得哀家背了四年的黑锅,又是害得哀家挨了一箭,这下,更是叫哀家同母族决裂了……”

    还不等她后面的话说出来,沈昭慕便将人往怀里一带,而后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如此说来,你对我当真是,情真意切。”

    说着,他唇便凑近了,还没来得及贴上脸颊,就被池芫一手推开。

    “别将风寒传染给我。”

    她没好气地瞪着他。

    听到这个“我”的自称,沈昭慕心情很好,便也不提醒她,她情急之下改称呼的表现。

    “风寒好了就能亲了?”

    故意歪曲她的话,沈昭慕胸腔振动着,道。

    池芫:“……”人不要脸真的天下无敌,你无敌了。

    她挣开他的手臂,往后,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别岔开话题,京中出什么事了?皇上都不让哀家回去,定是棘手的,并且和哀家相关的。对不对?”

    见她越猜越接近事实,沈昭慕收敛了调笑的神情。

    “是出事了,还是不处置你,没法平息的无妄之灾。”他说着,见池芫绷着脸,便缓和了口吻,“不过不用担心,皇上和我的目的一致,只要你先不回去,京中那群老家伙,奈何不了你。”

    听着倒是为了她,这俩互看不顺眼的倒是对上眼了,知道通力合作了。

    池芫撇了下唇角,对他们这大男子主义的行为,表示,不愧是你们。

    “哀家独自留下,就能解决了?”

    沈临风和池碌只怕已经在京城布下了大网,等着捞他们这两条大鱼了。

    要是她在……

    好吧,她在好像并不能有多大改变,她只是一条咸鱼。

    最多因着血缘关系不会被池碌弄死,因为美貌而迷沈临风一阵。

    这么算来——

    “行吧,你们注意安全。沈临风和我爹,在知道行刺失败后,绝对还有后招。”

    听着池芫这话,沈昭慕原本不打算和她说太多前朝之事的,也不免心软了软。

    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放心,他们掀不起大浪来。”

    早在池芫提醒他有人要杀他,又替他挡箭时,他便安排了人手,在京中秘密等待沈临风他们的动作。

    他这个四哥,一向不是省油的灯,当年在皇宫时,为了父皇的宠爱默默使绊子,害了六哥。

    后来,他长大了,更是会用道貌岸然的假象来掩盖他的野心和毒辣了。

    只可惜,幼时见过他的丑恶嘴脸,沈昭慕对沈临风从来都是保持着警惕防备的。

    闻言,池芫便懂了,这厮就算是在原剧情里,也只是死在了男主手里,至于沈临风这个炮灰,沈昭慕靠着戏份里提到的聪明的脑子也不会输。

    她想通了,就将心收回去,甚至还有些困了,懒洋洋地掩面打了个呵欠。

    “只不过——哀家要在寺中待多久?”她眉头一皱,便带了些抱怨的口吻,“顿顿吃素,哀家实在受不住。”

    沈昭慕觑了一眼她这娇气的样子,便好笑。

    朝中那帮老东西是如何会觉着,这样的池芫,会是百年一现的祸水妖姬的?

    就凭她懒还是馋?

    想着,他便笑出了声。

    “我将轻一给你留下,他知道山下有家酒楼在哪,就是做糖醋鱼的那家,你想吃了,就让他去给你买回来。”

    以轻一的脚程,来回一趟两个时辰差不多了。

    池芫眼睛一亮,有吃的就是爹啊。

    她几不可察地咽了咽口水,而后按捺住心下的雀跃,只狐疑地看着他,“轻一不是你的影卫?你留给我当跑腿的?”

    “嗯,留给你,随便使唤。”

    “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都是你的,我的手下——当然任你差遣。”

    “……”

    池芫抿着唇,才没笑场。

    至于轻一,在门外已经饱受打击,觉着心累不会再有爱了。

    合理怀疑王爷就是记他出馊主意的仇,才将他堂堂影卫首领,留下来给太后当跑腿伙计使唤。

    轻二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低声劝慰着,“没事,你伺候好了太后,哄得她开心了,到时候太后在王爷面前美言你几句——你不就回来了么!”

    他将谄媚讨好主子的事,说得相当正义凛然,轻一不忍直视地抽了抽眼角。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话。

    不过,有用的话……

    可以试试!

    于是,沈昭慕带着小皇帝当日就启程下山了。

    他不只留给池芫一个影卫,还有一队禁军,临走前,池芫拉着沈宸千叮万嘱,依依不舍,母子情深得让人动容——

    除了沈昭慕。

    他有些不耐地催了声,“皇上,该出发了。”

    别黏着她了,像什么样子。

    沈宸这才松开池芫的手,一步三回头地朝沈昭慕走去。

    池芫掏出手绢,一副要擦眼泪的架势。

    沈昭慕便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边走边一手往前一捞,将沈宸捞起来,再丢给身后的轻二。

    “轻二,送皇上上车!”

    轻二看着被王爷当做物件似的抛了的皇上,顿时嘴巴张得大大的,飞扑,稳稳当当地接住了。

    沈宸眨了眨眼,直到被抱着上了马车,他都没反应过来,刚刚那几息的功夫,他经历了什么。

    而没有了小毛孩的妨碍,沈昭慕便已来到池芫跟前,伸手,抽走了池芫做做样子的手帕。

    “不许哭。”

    还拉着脸,严肃地对池芫道。

    本就没打算哭的池芫:“……”那?要给您笑一个?

    “你要是哭,我就走不了了。”

    沈昭慕在严肃过后,便是破罐子破摔地苦嘲,如实道。

    池芫:“……”

    这话说的,怪难为情的。

    “芫芫,等我来接你,很快。”

    沈昭慕想抱抱她,但人太多了,他可以不要脸,却不忍她被构陷,便只能忍耐地收回了蠢蠢欲动的手。

    将手帕放回怀中,“这个,给我了。”

    然后转身,立即飞身上马,唯恐回头就走不掉似的,高声命令着队伍,“出发!”(未完待续)

1851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42)

    沈昭慕和沈宸一走,这寺中的日子,便分外无聊。

    没有可爱的儿子萌哒哒地黏着她,没有讨人嫌的狗男人时不时给她一点生活中的惊喜或者惊吓。

    日子平静到,懒惰的池芫,都跑前面大殿求神拜佛祈福了。

    甚至,还抽了个签。

    高僧慈眉善目地问她求的是什么。

    池芫想也没想,“财运。”

    高僧:?

    怀疑自己的耳朵,继续慈眉善目地望着她笑,池芫这才惊觉自己居然将真心话说出来了。

    便忙正襟危坐,咳了声,解释,“自然是为皇上。”

    说着,摇了下竹筒,摇出来个中下签。

    她顿时脸色变了变,忙闭上眼,虔诚地念着小皇帝,然后不动声色地将刚刚摇出来的中下签塞回去。

    高僧:“……”

    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这次是上上签。

    池芫松一口气,这一口气声音不轻,她忙抬起眼,便见高僧依旧慈眉善目地望着她。

    不愧是出家人,这定力,我辈楷模。

    “太后所求,定能逢凶化吉。”

    池芫却喜忧参半,喜的是,虽然知道男主不会出事,但是这迷信也是好的结果,就更是放心了。但这忧的是,她的财运怎么能是中下签?

    这不是给她找晦气么!

    想了下,她趁着高僧解签不注意时,忙又摇了一次。

    心里默念:沈昭慕的财运。

    等有了结果,她只敢睁开其中一只眼睛,然后发现——这次是上上签。

    呵,这不公平。

    所以不管是位面还是现实,他都是大富大贵的命,她就不配了?

    转念又哼哼地想,不,用他的话说,他的就是她的,那同理,他大富大贵,她亦是。

    系统:这个道理您是今天才明白不成?

    池芫:哎,0%的股份,想想还是亏了。

    系统:没关系,这只是作为工作激励的0%,咱可以求婚、结婚啥的再视情况而追加……

    池芫:统啊,你还记得你是谁的系统不?

    这彻底被她策反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奇怪。

    系统言之凿凿:我都当过你儿子了,我就是你的统!怎么,难道你还想有别的小可爱?

    池芫:……

    完了完了,当系统也开始作精模式时,她怎么就这么手痒,想打它?难道她平时作时,沈昭慕和系统也是这个想法?

    从大殿出去后,池芫又看了眼天上飞的雄鹰。

    她感叹了声,“羡慕。”

    轻一以为她是羡慕这鹰可以自由,心道坏了,太后该不会觉着她是被王爷给囚禁起来的吧!

    还不待他开口呢,池芫便看向他,目光幽幽,“你就不想问问,哀家羡慕什么么?”

    轻一心里咯噔一下,只能装傻,摇头,谦卑无比,“小的不知。”

    池芫便重重叹了一声。

    “当然是羡慕能吃烤鸟了。”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回答的轻一:“……”

    您是不是只对一日三餐犯过愁?

    不是,身为幽国的太后,她缺过衣食?

    见他还愣着不动,点翠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小声地提醒了一句——

    “太后的意思是,想吃烤的飞禽了。”

    “?”

    “就是让你现在跑一趟。”

    “……”

    轻一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

    行吧,他留下的作用,貌似就是给太后上下山跑腿带吃的。

    他忙躬身朝池芫行了个礼,然后,飞也似的,朝山门方向跑了。

    系统:看,摄政王留给你的外卖骑手,多敬业。

    池芫:你这么形容也没错,就是速度还是慢了点。

    系统:……

    在不方便的古代,有就不错了,知足吧您。

    这边池芫是过得万事不愁的平静日子,京中,沈昭慕和沈宸却是天差地别。

    “皇上,下毒的人找到了。”

    深夜,宫中,沈昭慕的人,提着一名身着禁军衣服的男人,往空地上一扔。

    这人像个麻袋似的滚了一圈,滚到了沈宸脚边,便被轻二一脚踩着,动弹不得。

    “查明了么,是谁指使的?”

    沈宸一张小脸在火把的光照耀下,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和温度。

    他只沉声问。

    他身后,还有太傅,还有几个重臣。

    沈宸一回来,这几个老臣便围着他,要他定夺。

    沈昭慕便说,天亮之前,给他们一个说法。

    果不其然,天黑后,便将这试图逃出去的下毒之人抓住了。

    “**不离十了,也是他胆子小,听说本王天亮前能抓获,便急着出宫逃命……这才抓住的。”

    沈昭慕这话,气得本就被踩断了两根肋骨的凶手,眼前一黑,想吐血。

    原来根本就没有抓获他的行动,不过是放出风声,等他自乱阵脚。

    真是太可恶了!

    “**不离十?”

    一人眼神闪烁了下,是沈临风那派的,他不禁扬声,“摄政王演了这么一大出,又是打草惊蛇,又是瓮中捉鳖的,深更半夜将皇上和大家伙拉过来,结果告诉我们,只是**不离十?”

    年轻的太傅却公正道,“皇上和摄政王回来,才一天一夜,能抓到人,已然不容易,倒是古大人,在宫中负责这个案子数日,却半点眉目都没有……”

    “你!有你什么事!”

    这位古大人还没嚣张呢,就见沈宸冷冷地扫过他。

    别看他小,这模样还怪吓人的。

    尤其是身上的龙袍,天然给了他王者的气势。

    “古大人,朕还未怪你渎职之罪,少说两句吧。”

    他声音稚嫩又沙哑,古大人在他的注视下,竟是不敢再开口了。

    沈昭慕只冷笑了一声。

    “快了,古大人到时候定能求、仁、得、仁。”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这位古大人,眼底是叫人看不透的暗光。

    古大人顿时心下一跳,便有些紧张起来。

    不行,得赶紧出宫,将这消息通报给永安亲王才行!

    摄政王这是怀疑到他头上来了,那离怀疑王爷,也不远了。

    等古大人出去,刚出宫门的古大人,来不及回府,便急匆匆地找了个心腹报口信。

    而此时,沈昭慕的人已经潜入他府上书房,搜到了想要的铁证。

    与此同时的池府,池碌看着眼前最后一队杀手,掐了掐手心,“罢了,冒险一把——如若是成了,便是清君侧,太后也不敢说什么,如若败了……哼,太后还能让皇帝和沈昭慕,杀了她亲爹不成?”

    他胸有成竹,便直接下达了最后的杀令。

    殊不知,他以为自己布下了严密的网,但实则,他自己才是那条要被捕捉的鱼。(未完待续)

1852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43)

    永安亲王府内。

    “王爷,古大人的亲信来了。”

    手下找到了在厢房和几位小妾载歌载舞的沈临风,后者见手下伫立在门口,便伸手将怀里的美人推开,又摆摆手,让她们都退下,随即才叫手下进来,便听到后者如是道。

    一名舞姬抬手扶了下鬓间的海棠花,微微眯起一双笑眼,落后在其余美人身后,步态轻盈,屏息。

    待里头说得差不多了,她才脚下加快,长裙迤逦,很快就跟上了其余人。

    池碌行动前,便和沈临风通过气,然,沈临风明面上说会成他的后盾,实际上,却是压根就没有派他自己的人手给他作后手。

    用沈临风的原话便是——

    “那老东西有勇无谋,迟早要出事,池芫这步棋已废,他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且让他自己折腾吧,成了,便是本王坐收渔翁之利,最好不过。若是不成,呵,他们池家窝里斗,与本王并无干系。”

    早在池芫没有杀了沈昭慕不说,还替沈昭慕挡了一箭开始,得知真相的沈临风,不禁气急败坏。

    多好的一步棋,却废了。

    而池芫的反水,也叫沈临风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位年轻的太后和她的母族之间,关系可是非常不和。

    可池碌却诓骗他,说父女之间感情极好。

    既然如此,那就叫池碌自己去印证下,不断作死后,他的亲生女儿,还会不会留他吧。

    原本觉着可以壁上观的沈临风,却在得知宫中投毒之人被抓时,乱了方寸。

    古大人是直接和他联络的,若是宫中那人被抓,那么……

    古大人很难保住。

    一旦他也被抓,那自己就很难不被拖下水了。

    所以沈临风给手下下达的命令是,直接灭了这位古大人的口。

    舞姬得了消息,便偷偷去后院,将消息传给墙外等候的,沈昭慕的影卫。

    影卫飞檐走壁,几下,便回到了宫中。

    如今为了保护小皇帝的安危,沈昭慕是直接宿在宫中的,这点,小皇帝也没反对。

    这便是一个击垮沈临风信心的突破口了——

    太后和皇上,皆不受他控制,且连偏袒他的可能性都没有。

    难怪沈临风如今坐不住了。

    沈昭慕笑了声,“和本王所料一般无二。古大人,听到了么,你忠心不二的主上,事都还未发,便急着灭你的口了。”

    他在小皇帝的御书房,地上跪着的,是刚出宫,就被轻二点了穴道强行带回来的古大人。

    他原本极力反抗,但沈昭慕从始至终都是在那协助沈宸,批改奏折,沈宸年纪小,太晚了,他便让沈宸在书房内的榻上睡一觉。

    等有了收获,再叫他。

    这也是沈宸要求的,务必让他全程参与此次彻查和清剿叛贼一事。

    原本古大人开口便是诘问,说沈昭慕绑架当朝重臣,居心叵测,但沈宸不听,反而是直接睡了。

    这就叫他没法继续嚷嚷了,毕竟,诉苦告状无门了啊。

    等到是又困又来又饿又渴之际,才听见门外请示声,随即,便听到来人这般通传着。

    他不敢置信,“一派胡言,摄政王休要拿同样的计谋来诓骗下官!下官与永安亲王只是同朝共事之谊,怎会有不可告人的联系?更别说,什么永安亲王派杀手杀下官了……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说着,他别过头,看了眼那边还在睡的小皇帝,顿时觉着自己一腔“陈词”白搭了。

    他咬了咬牙,抬眸看向坐在书桌后龙椅旁的沈昭慕。

    “摄政王若是为排除异己,设下圈套想套话的话,大可不必煞费苦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下官只恨没能唤醒皇上……”

    这个“唤醒”就灵气了,不知道说的是字面的还是隐晦的。

    总之,沈宸翻了个身,将后脑勺对着他们。

    “……”

    也不知道是真的睡了还是装睡。

    “不急,本王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古大人稍安勿躁,等抓住去你府上刺杀的刺客,人证物证俱在时,你再表演也不迟。”

    说着,轻二进来,又递了一沓书信,古大人眼尖,不禁心提了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这……你……”

    这不是他书房暗格藏的书信么!

    他习惯将每次来往书信,先放几日,等安全了,才销毁。

    毕竟党羽之争,瞬息万变,他要给自己和府上上下,留个保命的后手。

    这也是他笃定不会被刺杀的理由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沈临风猜到他留了后手,所以下令,杀光全府的人,然后一把火烧了古府,假借天干物燥,走水的名头,毁尸灭迹。

    时辰就这么一点一点地过去了,直至天亮时分,影卫将杀人放火的刺客杀光,留了一个口头松的带进御书房。

    古大人此时已经是一夜未合眼,书房内安静到可怕,他不由得担惊受怕,胡思乱想起来,沈昭慕却慢条斯理地批阅起了奏折。

    这叫他心里更没底,这摄政王也太淡定了些!

    就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这般想着,自己吓唬自己,也够呛了。

    而等到他看到有些眼熟的刺客时,尤其是在对方手臂上看到那熟悉的标志后……

    他整个人像是瘫了似的,往地上一坐,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不敢置信。

    沈临风他竟然真的敢!

    等刺客一五一十地招认了任务后,古大人更是气得眼角通红,恨不得将这刺客千刀万剐。

    当然,他最恨的还是沈临风。

    他为沈临风卖命奔波,他倒好,一有风吹草动,却是第一个要灭他的口,连府里上下都不打算放过。

    沈临风这是要赶尽杀绝!

    他痛苦又疲惫地闭上眼,耳边是什么声音,他也听不进了。

    只在沈昭慕慢悠悠地走到榻边,将原是装睡,结果太安静,又太累了,真的睡着的小皇帝沈宸,唤醒后,他蓦地睁开眼,看着这一对叔侄。

    默默捏着拳头,眼底满是决然。

    “我招,我什么都招。”

    沈临风这棵大树是靠不住,且已然有倾倒之势了。

    那么,就是为了保命,他也要戴罪立功向皇上表忠心,将功补过之下,或许死罪就免了。

    沈昭慕便将小皇帝跟拔葱似的拔了起来。

    “很好,皇上,清醒点,该你上场了。”

    路都铺好了,就看这小毛孩怎么走了。(未完待续)

1853祸水太后vs野心摄政王(44)

    “好——对了,母后说了,沈临风,留给她。”

    “嗯?你没听错,是沈临风,而不是池碌?”

    正要出御书房,沈昭慕一个回马枪来到小皇帝面前,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狐疑不解地问。

    沈宸闻言,点了点小脑袋,心想,果然是一把年纪了,才熬了一个通宵,就开始耳背了。

    “母后是这么说的。”

    盯着沈宸的眼睛,沈昭慕转念想,也对,这小毛孩最听她的,不可能假传她的话才对。

    再说了,池碌是他名义上的外祖父,他不可能故意害池碌。

    只是,沈临风何时得罪了她?

    还要她回来亲自算账?

    他不禁想到,沈临风最近的美人都是按照她模子寻的这点,再结合沈临风那**风流的本性,便立时胸腔燃起无名之火。

    眼底一片沉沉的冷光闪烁。

    “好,本王会给她留半口气任她折腾的。”

    该死的沈临风,先前进宫时,该不会是动手动脚了吧?

    他全然忘了,有他安插的阿黄在,哪有动手动脚还不被他知道的?

    他一走,沈宸便困倦地眨了眨眸子。

    皇叔好像很生气,不过,他生的哪门子气?

    有时候真的不懂大人的情绪。

    比小孩子还多变,当然,他不是小孩子。

    出去行刺的刺客直至天明都没回来,沈临风便知行动失败了。

    他不由得骂了一句,“该死!中计了!”

    想必此时古大人非但没有被灭口,还反而成了他亲自送到沈昭慕手里,对付自己的一张王牌。

    “王爷,现在该怎么办?”

    “点兵,出城,先保命要紧。”

    都这个时候了,再不跑,就等着被沈昭慕瓮中捉鳖吧。

    沈临风深知沈昭慕的厉害,但他还是低估了他的城府,竟不知自己在京城中的动向,早就被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事到如今,是他不敌,但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总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沈临风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姬妾一个都没带,只带了自己的亲卫,点了兵便准备杀出城门。

    但还是晚了一步。

    城防营的人马,竟然一早就偷偷调到城门前,仿佛,就知道天亮前,沈临风会逃似的。

    看着眼前乌压压的人马,沈临风的脸,黑似碳。

    他没想到,当初他和沈昭慕争夺禁军与城防营的管辖权,结果禁军被沈昭慕把持,但城防营的主将,却不是站沈昭慕那边的。

    严格来说,是保皇党。

    是一个只尊崇两任皇帝调遣的老顽固。

    该死的。

    城防营的吴猛如果没有皇帝的调令,怎会在这里候着?

    也就是说,沈昭慕充分取得了小皇帝的信任,让他下旨,调令城防营,提前在这等着将他和他的人马,一网打尽。

    这的确是沈昭慕的行事风格,引蛇出洞后,再一网打尽。

    沈临风很是悔恨,随即便是不甘。

    同为王爷,为何他处处被沈昭慕压一截,为何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却又打不了翻身仗,反倒是前功尽弃……

    “永安亲王收买禁军将士,在宫中投毒,散播谣言,蛊惑民心,诬陷太后清誉,如今无调令擅自离京,意图谋反证据确凿,速将其拿下——弃械投降者,不杀;战者,杀无赦!”

    吴猛手持明黄的圣旨,高声念着旨意,随后手中的长剑举起,一声令下,对面沈临风的人马,不禁动摇。

    如今是进退两难,兵力悬殊之下,如果他们力战,便多半会死在城门前。

    但如果他们放下兵器,或许,还能留条性命。

    出城也是叛国的乱臣贼子,怎么想,都是……及时止损得好。

    军心涣散,沈临风咬着牙槽,“谁敢投降,本王就地格杀!”

    在他这样的命令下,才有手下定了定心神,随即稳了稳手中的兵器。

    在沈临风咬牙切齿的一声——

    “杀出去。”

    落下后,他们便往前,一场厮杀开始。

    沈昭慕策马从宫门往城门赶,身后带着一列禁军,以及他的亲信。

    等他到时,城门前的战况已一目了然。

    沈临风推了一个亲卫上前,挡了一枪,随后手中的剑,刺入朝他而来的将士的胸口。

    顿时鲜血四溅,他微微眨了下眼,脸上便是一片血污。

    沈昭慕抬手,轻二便递了一张弓给他,他再手一捞,从马背一侧挂着的箭篓中,抽出一支箭。

    搭箭,拉弓,瞄准沈临风,微微侧过头,还不能射中要害,要不然,一箭射死了,池芫回来是要找他算账的。

    想着,便往下,直接射向沈临风的膝窝。

    一箭飞出,沈临风听见身后传来的破空声,等他想回头时,已经晚了,膝窝一疼,吃痛之下便是单膝跪地,只能靠手中的剑撑着地面,勉强维持着身形。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下一箭,射中另一条腿的膝窝,顿时双膝都在地上,他咬着牙,额头沁出了冷汗。

    转过头,便看见收回弓的沈昭慕,坐在黑色的高头大马上,朝他凉薄地勾唇一笑。

    你逃不了了。

    胜券在握的沈昭慕,下马,亲自上前,凡是阻难他的,斩杀。

    很快,便来到了沈临风面前,一把将他提起来,地上都是血,他将沈临风往上提了提,面对面。

    问,“就你,也配惦记她?”

    原以为沈昭慕要放什么样的狠话的沈临风,万万没想到,他杀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

    他愣怔了好一阵,才吐出一口血沫,骂了句,“你是不是有病啊!”

    难道就为了一个池芫,因为他惦记过池芫,便要亲自过来抓他?

    这是不要江山,只要美人?

    “沈昭慕,你可真是有种,为了个女人,你不要皇位,甘愿做一个六岁小孩的一把刀——你以为池芫会对你真心么?她只是利用你!唔!”

    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昭慕一掌打在肩膀上,疼得他往地上一瘫,瞬间就变了脸色,没有力气说话了。

    沈临风抬头,愤恨地瞪着沈昭慕,就像是诅咒他一样。

    沈昭慕居高临下地欣赏着他的狼狈,“你放心,就算是利用,我也甘之如饴——

    你还是操心下自己的后事吧。”(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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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6425/ 第一时间欣赏快穿:女配又跪了最新章节! 作者:本宫无耻所写的《快穿:女配又跪了》为转载作品,快穿:女配又跪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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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女配又跪了介绍:
位面金牌任务者池芫被系统坑了,被逼无奈前往位面世界收集上司沈昭慕散落在三千位面世界中的灵魂碎片。
作为一名优秀的任务者,池芫对于攻略这回事信手拈来,但是——三千世界追着同一个灵魂跑,攻略同一个人这种坑爹的设定,她拒绝的好吗!
一会是高冷的校草、傲娇的总裁,一会又是暴走的皇帝,作恶多端的魔教教主,总之要多难追就有多难追。在不止一次砸了自己的金牌招牌后——终于,某个位面中,池芫暴走了。
池芫:boss,听说过一句话吗?
沈昭慕:???
池芫:作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沈昭慕:呵。
然后,很久以后,沈昭慕都为当初那个作死的“呵”凄惨地忙着填火葬场。
多幸运,位面三千,从始至终,我只攻略你一个对象。
快穿:女配又跪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快穿:女配又跪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快穿:女配又跪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