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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女配又跪了全文阅读

作者:本宫无耻     快穿:女配又跪了txt下载     快穿:女配又跪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944野心假面首vs寡居长公主(37)

    当马车驶离公主府,沈昭慕命人解了赵擎的穴道。

    赵擎一拳便朝沈昭慕挥来,沈昭慕虽然不会武功,但他的警觉性却并不比赵擎差,眼明手快地抬手接住了他这一圈。

    “你是什么人?你想害公主和明月?”

    “不管我是什么人,我都不会害公主。”

    沈昭慕看着赵擎,“你想护着顾明月,就只能和我走,因为你在,不管是池芫还是顾明月,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狗皇帝居然通过顾为准抓到了当初知道一些内情的土匪,他本想自己离开,将赵擎藏在公主府才最稳妥,但眼下却不能不将人带走了。

    若不然,赵擎的存在一旦被池骋得知,便会成为池芫头顶的一把刀。

    对于“窝藏”了池骋心腹大患的“妹妹”,池骋还会容得下她吗?

    必不可能。

    “你……总该告诉我,带我去哪吧?”赵擎有些没底气了,他是落草为寇了,但他也没杀害过无辜,难道当今律法已经严到,从良的山匪也不放过的地步?

    见赵擎面色纠结,带着几分惶惶,沈昭慕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只能保守地和他透露道,“自是去你该去的地方。你放心,除非我死,不然一定会护你安危。”

    赵擎顿时面色变化了下,忙咽了咽口水,“别……我们什么关系,你就,咳,搭上性命护我了?再说,你这孱弱病猫的样,还没我能打呢。”

    沈昭慕:“……”

    很好,这下确定赵擎是压根不知道他自己什么身份了。

    他不禁有些气恼,低声问他,“你就不好奇你在被你养父捡走前是什么身份吗?”

    赵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弃婴啊,不然还能是皇亲国戚不成?这年头,穷人家吃不饱饭扔孩子常有的事,要不我也不会被我老爹捡走当山大王培养了。”

    沈昭慕深深吸一口气,从没这么累过。

    他觉着,辅佐这样……别具一格的真龙血脉上位,得费多少心血将他从头到尾教一遍?

    虽说身为皇帝需要仁德之心,他看着也有,但……除此之外,好像什么都不具备。

    见沈昭慕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怒其不争,赵擎更加莫名其妙。

    “还是,我其实是朝廷钦犯的儿子?我的身份被揭露了?皇帝要抓我杀我?”

    “……”

    沈昭慕不想说话,并闭上了眼睛和嘴巴,甚至,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将耳朵也闭上。

    赵擎却像是找到了话题似的,头一次对他所谓的身世感兴趣起来了。

    “说起来,这些年的重大朝廷钦犯……难道是当初盛家将军的儿子?不对啊,盛少将军比我小,他还死了的——我更不可能和长公主成过亲……”

    “闭嘴。”

    哪怕确定了这人才是未来真正的九五之尊,沈昭慕这会也实在是不想尊敬他了。

    还想和长公主成过亲?

    他这思想敢再危险点吗?

    沈昭慕咬着牙槽,盛少将军要是他这样,老将军得气活了。

    “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肯说,还不许老子自己猜吗?”

    赵擎拍了下大腿,咧嘴便笑了,“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烦,什么事都喜欢卖关子,还喜欢恼羞成怒。当然,明月是姑娘家,老子让着她点也没关系,但你一个大男人也这样,真是辛苦长公主了,也亏得公主肚里能撑船。”

    “……”

    话说回来,这皇帝要是回去了,得先读读书吧,看他这用词这粗鄙的口头禅,很难不担心这池氏江山的未来。

    沈昭慕吐出一口浊气,忍不住看了眼赵擎,“说句真为你好的话,为了以后不后悔,现在还是少说点。”

    他怕自己没死在假皇帝的追杀下,也要死在真皇帝以后的灭口行动中。

    赵擎不明所以,咂了下嘴巴,“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公主府?”

    他还没和明月和好呢!

    这是头等大事,不能耽误太久,再耽误,明月怕是再也不会理他了。

    沈昭慕有些许的羡慕,知道得少的人,就是可以无畏和纯粹,赵擎此时可以只心心念念一个顾明月,不用顾及旁的任何事。

    而不像他,就连挂念公主,都是一种奢望。

    但赵擎这样喜欢顾明月,他们又和公主交情不错,日后即位,也不会亏待她这个亲妹妹。

    如此,他在黑夜行走奔波,能为她争一个更坦荡光明的以后,倒也可以说是死得其所。

    于公于私,他都不亏了。

    想通了后,沈昭慕看着无比轻松。

    他拍了拍赵擎的肩膀,“你以后,一定要善待公主。”

    赵擎闻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你什么意思?托孤?不对啊,我一心照明月的,公主是漂亮和气,但我没有那个意思,你还是自己消受!

    喂,你到底要做什么啊,谋反不成?怎么说得好像你随时要上路一样……”

    赵擎喋喋不休,沈昭慕一开始还嫌烦,但听着车轱辘的声音,再听他这活力四射的说话声,倒是心里愈发平静了。

    赵擎是纯良之辈,不管是盛家旧部,还是公主,亦或者百姓,都会得到一个仁慈磊落的新君。

    “你很快就知道了。”

    马车行驶到破庙外,沈昭慕便叫手下驾车从官道假装是他带着赵擎离开了。

    沈昭慕的义父和旧部大部队已经在这恭候多时,见沈昭慕带着个高大俊朗的青年进来,老者不禁激动地上前相迎。

    他先是看了眼沈昭慕,眼中带着赞许,但也有别的深意。

    不过这些都比不上他看到赵擎来得要紧和激动。

    他下意识便朝赵擎跪下。

    “末将,参见——”

    “义父。”

    沈昭慕却看着老者,微微摇头,表示赵擎还不知道,随后对一脸茫然无措的赵擎低声道,“你别怕,这些,才是你之前马车里说笑的盛家旧人——

    至于你的身份,你不是什么匪寇,更不是什么朝廷钦犯之子,你是先帝唯一的皇子,对,就是你理解的,你才是该坐在那宝座上的真龙天子,池氏第六代皇帝。”

    沈昭慕眼眸灼灼地说完,便一掀袍摆朝赵擎跪下。

    “我等愿为皇上肝脑涂地,夺回宝座,拨乱反正!”

    其余人亦是跪下,重复了一遍这叫赵擎脑子嗡嗡嗡的口号。

    夭寿了,这些人怕不是疯了——

    居然说他是皇帝!(未完待续)

1945野心假面首vs寡居长公主(38)

    “你们,起,起来啊,这玩笑可开不得!”赵擎伸手便要拉沈昭慕起来,但看着这文文弱弱的小书生,他还拉不动!

    他不禁左看右看的,最后拍手无奈叹道——

    “我明白,盛家当年那事闹得是挺轰动的,你们想造反的心情我理解,我在山头当大王的时候,整日也是和小弟们叫着劫富济贫,让皇帝看看民间力量的口号……

    但这可不能来真的啊,那是皇帝!我们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赵擎说完,发现他们还是跪着,恭敬又训练有素,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军人的铁血和硬朗。

    显得他,格外像个猴。

    他觉着,这就是个阴谋。

    一定是沈昭慕在公主府的时候,看中了自己这皮囊和身世,想将他弄成傀儡领袖,好和当今皇帝对抗。

    别以为他只是个不读书的山匪头子,他可是跟着老爹听过不少这样的故事的。

    “皇上,你一时难以接受,末将明白,但你真龙血脉的身份,做不了假。真正作假的,是那个高高在上,享受着百姓和朝臣恭敬跪拜的假池骋!”老者看着赵擎,满眼的殷切,“他不过是宫女和侍卫私通的产物,却妄图鱼目混珠,害得您流落民间,要不是有忠心的太监拼死保护……

    他害得您与先帝、先太后骨肉分离,害得您和长公主同在屋檐下兄妹却见面不相识!也是他霸占了您的名字、身份,用您本该享有的权力,陷害忠良,滥杀无辜,草菅人命!

    这样的昏君,为何不除?他在位一日,像您这样不得不落草为寇的孩子只会更多,民不聊生,社稷迟早要葬送在他手中!求您,接受末将等的扶持,将昏君的真面目揭穿,还天下一个太平!”

    老者这番说辞,恳切又高尚,弄得赵擎一时不知该怎么接了。

    这话听的……好像又不是假的?

    主要是,光听这话,他就已经开始生气了。

    他从未见过亲生父母,还以为是被遗弃的呢!

    但现在,有人告诉他,他不是什么山大王捡走的弃婴,也不是没有父母爱的野孩子,更甚至,他还有个妹妹,就是他说漂亮和气的那位长公主!

    这些叫赵擎一时难以消化,他后退了好几步。

    不知道该信谁,他只好看着沈昭慕,“沈、沈公子,你,你告诉我,他,说的不是真的——这,这太匪夷所思了……”

    他怎么能是皇帝呢?

    他连一个山头都管不好,怎么能是管理天下的皇帝呢!

    见赵擎一副实在大吃一惊的表情,沈昭慕心下叹息,果然不能操之过急。

    在没有见到证人之前,义父便和盘托出,还义正凛然地劝说赵擎接受,这谈何容易呢?

    “皇上,不,赵大哥——此事千真万确,你耳后有颗痣,当初负责接生的稳婆,临死前,亲口告知的她丈夫。还有,这个。”

    沈昭慕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上面还带了血,里面有一块玉坠。

    赵擎眼睛瞪了瞪。

    “这,这不是我老爹捡到我时我身上带的吗?怎么在你这?”

    他明明记得,五六岁那年,因为顽皮,将这玉坠连同帕子一块弄丢了的。

    沈昭慕望着他,“你养父当年捡到你时,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他知道这玉坠价值不菲,大概是怕你顽劣随手丢了,想着总有一日能帮你找回亲生父母……便偷偷替你收起来了,临终前,交给了教你读书的二当家,二当家认出玉坠不凡,是出自宫中的,怕给你招致杀身之祸,便带着玉坠离开了寨子。

    我们也是查了很久,才找到他的落脚处,从他手中拿到了这份证物。”

    沈昭慕说完,赵擎面色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变化,他手颤了颤,想要接过这物件,却又不敢似的抽回了手。

    “不,这不可能……”

    “你好好想想,当年二当家是不是在你养父死后,突然离开的?”

    沈昭慕这话提醒了赵擎,他想起那阵子,他过得很不好。

    将他一手养大的养父死了,而和他亲叔伯一样的二爹爹,也忽然要下山,当时他还很生气,骂他不讲义气,看到寨主死了,就急着跑路……

    当时二爹爹怎么说的?

    他说——

    在你需要我时,我会回来的。

    当时他只觉得这是二爹爹诓骗他的说辞,没有听进去,还怒气冲冲地要和他断绝关系。

    但现在想想,是啊,和老爹亲如兄弟的二爹爹,怎么就没等到头七过,就独自下山离开了寨子?

    只是……

    “这玉坠底部,刻了个‘惠’字,是当初先帝得知您母妃怀有身孕后,龙颜大悦封她为‘惠妃’,并亲自雕琢赠予的。”沈昭慕双手将手帕以及玉坠奉上,“当年伺候惠妃娘娘的宫女鬼迷心窍,被侍卫抛弃,担心被发现宫中产子受处置,便将自己的孩子同您掉了包。托关系好的太监将您扔到河里……

    但那太监深知罪孽深重,对不起先帝,想着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便偷偷将惠妃娘娘的玉坠和帕子塞到襁褓中,见你养父经过,才将你扔到草丛中。”

    当初那宫女是惠妃身边最信任的大宫女,可谓是在惠妃宫中只手遮天,她比惠妃早生产一日,为了掩人耳目,事先做了安排,暗中推了惠妃一把,让惠妃早产,然后在惠妃生产大出血之际,宫人慌张时,暗中掉包了龙子。

    后来先帝因痛失惠妃而大怒,那宫女首当其冲,被杖毙。

    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后来生下长公主池芫的皇后娘娘,便将假的龙子养在她的名下,顺理成章地成了储君。

    赵擎不禁一趔趄,摇头,死死地盯着那玉坠,眼睛却通红起来。

    这如果是编造的故事,那也太过真实……

    但若说这是真相的话,那也太荒诞了些。

    所以,他本该拥有恩爱的父母,还算仁善的嫡母,还有个可爱的妹妹,但因为一个宫女的私心,这一切便都调换了。

    他和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换了一种人生,被偷走了本该拥有的和睦的家庭?

    赵擎眼睛微微湿润,他想到素未谋面的亲生父母,便心下难过。

    他虽然总和老爹说,他有两个爹就够了,不需要什么亲爹亲娘,但从小他就羡慕寨子里有爹骂有娘疼的孩子,埋怨过生身父母的抛弃。

    却不想,原来不是被抛弃,而是被恶人生生拆散了。(未完待续)

1946野心假面首vs寡居长公主(39)

    “你们让我静一下,我,我还是难以相信……”

    沈昭慕便看向身后的一名手下,使了个眼色,后者便起身往后,领了个儒雅的中年男人到赵擎面前。

    “二爹?”

    “草民叩见皇上。”

    赵擎刚兴奋地上前要认亲,就见来人朝他工工整整地跪下行礼。

    他顿时笑容僵在了脸上。

    “二爹……你别这样,我是赵擎啊,我不是什么皇帝,就算,就算我是先帝的孩子,那我也一定要当皇帝啊!你们都给我起来,这事我不答应!”

    “可是皇上,你生下来,便是唯一的龙子,你注定要走这条路,假皇帝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如果你不争,他便会先下手为强。”

    沈昭慕只好让赵擎清醒地意识到,他此时的处境有多危险了。

    “你五叔被抓了,他听大哥说起过捡你时的情形,只怕……”二当家的也是叹了一声,起身,看着不乐意的赵擎,眼里带了点疼惜,“好孩子,为了你亲生父母,也为了被抓起来的兄弟,更为了你自己,就算不想,也要还一个公道和真相。

    当初我们落草为寇,便是因为吃不饱,而到了假皇帝继位后,这样的日子更是难上加难,但你不一样了,如果你坐上那个位置,你会让天下人吃饱饭,穿暖衣服,不会让他们流离失所,被逼为寇。”

    二当家谆谆善诱,赵擎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了。

    从小到大,他最听二爹的话,因为二爹学识渊博,又讲道理。

    但此时,他却左右为难。

    “长公主是你亲妹妹,可她现在的处境也很危险,顾明月和她主仆一心,你难道不想为她们争取下吗?”

    沈昭慕再下一剂猛药,他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但和他自己一样,每个人都有该完成的使命。

    赵擎不登基,盛家永不能翻案,那些枉死之人的亡魂,便永不能安息。

    果不其然,沈昭慕这点说得本就为“让天下人吃饱”而动摇的赵擎,更是动摇了。

    无疑是最后一根稻草。

    压垮他所有的借口和畏缩。

    是啊,不就是当皇帝吗,山大王也是当,皇帝也是当,当了皇帝,他就能让贪官污吏将钱吐出来,给百姓买米吃!

    “那,那我该怎么做?你为什么不将她们俩也带出来?我们就这么跑了,狗皇帝会不会抓她们?”

    “你应该知道,我只能带你出来。”沈昭慕沉吟,随后又安抚他道,“她们跟着我们反而不安全,但我将你带走,又打晕了她们,假皇帝就算追究起来,也没有证据。只有你成事,才能光明正大地保护她们。

    在这之前,不能将她们牵扯进来。”

    赵擎听懂了,就算他才是真正的天子,但假皇帝池骋已经即位了多年,硬碰硬很显然他没有胜算,这事是九死一生的赌局。

    如果将长公主和明月牵扯进来,那便是杀头的风险。

    他忽然就明白了,沈昭慕为何要离开公主府。

    他本可以带着自己继续躲在公主府中,毕竟现在的这个皇帝怎么都想不到,他要追杀的真皇帝和盛家旧人,都藏在公主府中。

    但他这们一跑,反而是提前暴露了。

    不过只有这样才能在发现之前,保护他们想保护的人。

    他又命这些人起身,他们不听,他便以皇帝的身份,果然奏效了。

    然后他拉过沈昭慕到一边。

    “你是盛家什么人?公主她知道你要做这些吗?”

    “我是少将军用命救回来的副将,回来便是为了报仇和替盛家沉冤昭雪,至于公主……她知道些,但并不清楚你的身份。”沈昭慕说着,忽然眉眼温和了几分,“但她曾说,见着你便觉着亲近,想来,这就是亲兄妹血脉相连的感应吧。”

    闻言,赵擎恍然地拍了下脑袋。

    难怪他说长公主总看他笑呢!

    还那么包容慈爱!

    “我就说,我看公主也挺顺眼的,这么看来,还真是一家人哈,长得都这么好看。”

    “……”

    原本怪沉重的气氛,愣是因为赵擎这一句,破坏了。

    沈昭慕笑笑,摇摇头。

    某种程度上而言,两人的确是亲兄妹,公主偶尔也会感慨她生得花容月貌之类的话。

    尽管只是戏弄他之言。

    “你是不想想公主了?”赵擎一把勾住沈昭慕的肩膀,坏笑了声,“不对,那是我亲妹子,你要肖想,也得过我这个大舅哥这关!不过你放心,我要是当了皇帝,我就给你赏个大官当当!对,就,就丞相吧!那些百官都听你的,然后我再给你俩做媒,这样,也没人说你俩不相配了……

    不过丑话说前头啊,要是我妹子不答应,这事就算了。别跟我提君子一言和皇帝一言,我这是和自家兄弟私底下的交易。”

    沈昭慕:“……”

    你皇位还没够到呢,就开始想着怎么耍皇帝的威风和权力了?

    是不是想得有点远?

    不过见赵擎这么快就接受了他的身份,还心态这么好,沈昭慕很是欣慰。

    他不希望逼着赵擎去争什么,但赵擎主动就不一样了。

    “你说顾明月她爹那么坏,我到时候是赏他还是罚他的好?”

    正想着,赵擎忽然叹了声,有些犯难似的问了句。

    沈昭慕斜睨他一眼,很想不吐不快。

    但赵擎却指着他的眼睛,“我可是皇帝,最大的官,你要是敢骂我,你就完了。”

    沈昭慕:“……”

    看吧,他说什么来着,别太早告诉赵擎,这不就报应来了。

    再说公主府。

    池芫是次日清晨醒来的,她看了眼躺在眼前榻上的顾明月,再看被锁上的门,顿时无语。

    她坐起来,走到顾明月跟前,伸手推了推她的身子。

    “明月,醒醒,明月,明月?”

    顾明月微微蹙了下眉尖,但没有立即醒来,池芫只好抱歉地伸出手,掐了一把顾明月的人中。

    疼痛袭来,顾明月立时迷茫地睁开了眼睛。

    急于起身,便发现脖子很痛,捂了下,然后疑惑,“公主……臣女怎么睡在您房中——不对,公主,沈公子将赵擎带走了!”

    池芫指着紧锁的门,“比起这个,更糟的是,我俩,貌似被关起来了。”(未完待续)

1947野心假面首vs寡居长公主(40)

    顾明月本来还想,有什么能比沈昭慕将赵擎抓走这事更糟的?

    但当她喊破喉咙,珊瑚也不给她打开门后,她回头,看着淡定地自行梳洗,在那吃蜜饯的公主,深深觉得,是了,这才是更糟的。

    被软禁的话,她们怎么去救赵擎呢?

    但是——

    “公主,你不生气吗?”她疑惑地望着还能吃得下东西的池芫,“沈……沈昭慕竟敢打晕您,还将您关起来……”

    池芫扬眉,看了她一眼,“生气,当然生气。”

    “可是您……”

    您这哪里像是生气的样子啊。

    “放心,他会自投罗网的,赵擎也是,你想见很快便能见到。”

    顾明月自诩算个聪明人,但此时她却不大明白,公主这话中意思了。

    这沈昭慕狼子野心如今已显现了,公主却一点都不急,也不想着处置,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可是赵擎这一走,不知道安不安全……”顾明月看着紧闭的门,眼里的担忧浓到能溢出来似的。

    见她这样子,池芫又啃了颗蜜枣,不禁吃瓜似的来了句,“你不是还在生他的气么?怎么这么快就担心起来了?”

    顾明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居然从公主的话里听出了调侃?

    她转过身来,却见池芫只是悠然地吃着点心、蜜饯,并没有面露戏谑之色。

    果然是她听错了。

    不过她还是认真地回了公主的话,“生气归生气,但毕竟是一起共事的……他现在生死未卜,臣女……”

    “行了,在我面前还装什么不在意,生气是因为在意,担心也是,而在意是因为你喜欢他。”

    她掀了掀眼皮子,一副“得道高人”的口吻,一针见血道。

    赵擎啊,当妹妹的就帮你到这了,你可一定要争气,守住你男主的光环,别将倒霉鬼沈昭慕给带着一块死翘翘了。

    如果可以,她很想将女主送过去,不说别的,女主的脑子好使啊,光环更是够闪亮,和赵擎在一块,双重光环保险下,沈昭慕或许能被照耀得不那么倒霉。

    系统:你可真损,男主和boss都被你嫌弃死了。

    池芫:这不怪我损,是他们菜。

    菜不说,又爱就过分了。

    顾明月脸上红了红,而后走到池芫对面,在池芫手往下压了压的动作示意下,坐下。

    “公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再说,您看臣女的感情看得这么清楚,那您自己的呢?”

    池芫一噎,无辜眨了下眼睫,“我怎么了?”

    “您喜欢的可是对你不怀好意的沈公子!”

    池芫点头,极其真诚和痛心,“所以我眼光不好,别学我。”

    顾明月:“……”

    您怎么忽然搁这搞笑起来了?

    不过还真是人间清醒,一边痴迷着狼子野心的沈公子,一边又比谁都清楚地知道,沈公子对她的真心有几分。

    所以说,有时候她真是不明白公主心中到底怎么想的。

    寻常人若是知晓这些利害,也是及时止损,但公主偏偏还能在这一个跟头上也不怕跌。

    “公主,现在我们怎么出去?”

    顾明月拔下自己鬓间的簪子,池芫吃饱喝足了,便站起来,瞧了眼她手上的物件,不禁黑人问号脸。

    “这是打算……”

    “开锁。”

    “……”

    牛啊,你这都会,你不是一个正经的大家闺秀吗?

    “你这也会?”

    “不会。”

    “……”

    对话一时陷入了僵局。

    池芫没有灵魂地拍了两下小手,“那你真是厉害——”

    所以说怎么是女主呢,脑洞也是不一般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之前赵擎与我说过……”

    顾明月有些紧张,毕竟从小到大,第一次做开锁这样的事,但没等她话说完,锁就开了。

    “公主!开了!”

    本来已经打算回床上再睡一觉的池芫,转过身子来,“什么?你真给它撬开了?”

    她眼珠子瞪圆了,这女主光环不能这么给的吧,女配要实名制举报了!

    “不对……这锁本来也没锁上。”

    顾明月手摸索了下,从门缝伸出去,将外头的锁轻轻拉了下,直接掉地上了。

    她傻眼了。

    池芫更傻眼。

    “所以,我们,出去?”

    她伸出两根手指,在半空中比划了个走路的手势。

    表情带着几分天然呆。

    这比给女主走后门开金手指和光环,更叫她觉得无语了。

    搞半天,门,他就没锁。

    顾明月脸色有些窘迫,大概是察觉到她关心则乱,这一番表现委实不太聪明了,就咳了声,恢复正经冷静。

    “臣女先出去看看,确认下外边安全了,再来接公主。”

    池芫没有异议,你要是不安全,我出去,那就是个死。

    于是她又坐下了,点头,“你小心点。”

    顾明月小心翼翼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等她走了,池芫又百无聊赖地叹气。

    没过一会,顾明月就一脸菜色地进来了。

    身后,是端着托盘的珊瑚。

    珊瑚见到池芫还很是愧疚地低下头,声音也很小地说着,“公主一定饿了吧,吃点……”

    结果就扫到池芫面前,空空如也的零嘴包,嘴巴张了张,闭上了。

    默默将热腾腾的吃食放到桌上,小声和顾明月道,“明月姐……顾小姐,你应该还没用早饭,要不先吃点?”

    顾明月冷着脸,没有搭理她,但等珊瑚起身时,她忽然将簪子抵着珊瑚的脖颈,对着门外两名劲装守卫道——

    “放我们出去,要不然……”

    “要不然她杀了她。”

    见顾明月放不出狠话来,池芫淡定地替她接上了。

    珊瑚面色一白,而后便是苦笑。

    “珊瑚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你们不能出去,外头现在很危险。”

    “放我们走,不然,我真不客气了。”

    顾明月手都在抖,脸煞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被挟持的那个,但她强作镇定的样子,还是唬住了门口的守卫。

    “这……”

    “主子有令,要看护好公主和顾小姐,恕难从命。”

    (后台进不去……更新发不了,气死我了。)(未完待续)

1948野心假面首vs寡居长公主(41)

    两守卫对视一眼后,却是朝着顾明月坚定地摇摇头。

    顾明月眼眸闪了闪,只好看向池芫,后者拍了下手,将袖子往上抖了抖。

    大有一副“让开,我来”的意思,但下一瞬,外头便传来一道高扬得意的声音——

    “来啊,将长公主拿下!”

    池芫:?

    这是那个小白脸白倾的声音没错吧?

    这小白脸还在府上啊……

    她都快忘了这号人了。

    在白倾声音落下时,池芫便机敏地给了两守卫一个眼神,“一会别反抗,还有你,装不知道就好。”

    她又看向珊瑚,随后伸手从顾明月手中将簪子拿走,插入顾明月的鬓间。

    “公主,这是怎么回事?”

    后院总共就留下两个郎君,结果一个带着赵擎跑了,一个留下来却要抓公主?

    顾明月眸子瞪大,表示这世道,人心也太不古了。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池芫走到门口,施施然地等着白倾带着一队卫兵进来。

    她站在台阶之上,表情淡漠优雅,没有一丝慌张。

    “白郎君好大的官威啊。”

    池芫说着,又看向他身后的太监总管,嗯,心安了。

    收买人心的作用也该起到了。

    白倾闻言,面上一僵,刚刚还扬眉吐气来着,对着池芫这张脸,他就又气短了下来。

    只咬着牙,故作强硬地道,“长公主窝藏反贼,欺君罔上,草民今日不过是大义灭亲……”

    “别,你与本宫非亲非故,‘大义灭亲’你配吗?”

    池芫笑笑,而后看向白倾身侧的吴公公,微微颔首,“吴公公,本宫是犯什么事了?要这般兴师动众来抓本宫?”

    她眼神扫过这些卫兵手中的武器,面容冷了些。

    好歹是当今的长公主,卫兵却直接带着兵刃闯入,她能有好脸色才奇怪了。

    吴公公也就是慢了一步,便叫这白倾抢了先,莽撞地带着人闯到公主的院子里。

    他此时哪能不明白池芫在气什么?

    立时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长公主恕罪,本是陛下传召您,不想这些个没长眼睛的狗奴才,却失礼闯进来了,老奴年迈腿脚慢,没能拦住,还望公主息怒。”

    他是带着皇上的口谕来的,却对池芫这般客气,白倾顿时不忿,低声道,“吴公公,这可是……”

    “住嘴!”吴公公一巴掌甩过去,打得白倾差点趔趄倒地,他捂着脸不敢置信,却听吴公公厉声呵斥他道,“放肆,你这秦楼卑贱小倌,怎敢以下犯上,冒犯长公主?皇上原话是让公主进宫叙话,你上来便放肆妄为,还不快向公主赔罪!”

    池芫看得很是满意,稍稍点了下头。

    假皇帝也真是不带挑的,选了这么个猪队友当奸细。

    白倾懵逼地捂着肿痛的脸,他不明白,他都提交了公主窝藏沈昭慕这个逆党的证词了,皇上也派人来拿人回去问话了,怎么还要对长公主客气甚至是恭敬?

    他想到自己挨的板子,以及受的白眼冷落,便眼睛里划过不甘和愤恨。

    咬着牙要给池芫行礼。

    “免了,不情不愿的礼,本宫觉着膈应。走吧,吴公公,不是说皇兄传召么,别误了时辰。”

    池芫走下台阶前,反手握了下珊瑚的手,将她昨晚塞给自己的信又还了回去。

    “烧了。”

    就两个字,珊瑚眸子一缩,要说什么,池芫却只摇头,“好好给本宫守着公主府,谁敢进来乱来,就拿出先帝赐的金鞭,打出去。”

    身为先帝后唯一的女儿,帝后在时,池芫可谓是极尽荣宠,先皇后怕池芫往后闯祸,便向先帝讨要了御赐金鞭,上可打皇帝,下可打百官。

    只是长公主这些年除了荒唐点,皇帝宠信,朝臣避之,还真用不上这赏赐。

    以至于,她提出金鞭时,吴公公都愣怔了下,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桩旧事来。

    顿时心里暗自庆幸,好在刚刚没有冒犯到这位主。

    珊瑚点点头,顾明月却也走了下来,“公主,臣女陪您一块去。”

    她坚持地望着池芫,带着几分央求。

    池芫本来想说不用,但转念一想,带了个行走的金手指,何乐不为?

    便爽快地应下了。

    “好。”

    白倾还要说什么,吴公公却笑着弯腰伸手示意池芫往外走。

    “公主身边少不得伺候的,杂家省得,公主,马车备好了,请。”

    池芫微微颔首,带着顾明月往外走,想了下,又眯着眼回头,“他,也带上。”

    被点到名的白倾,愣了下,吴公公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自然是的,这奴才说手里有证据,总得让公主听听他到时候怎么解释。”

    这话说的,好似吴公公知道,白倾的证词影响不了池芫一样。

    白倾听着这态度便觉得不对劲了,有心想逃,但吴公公可不会对他客气,直接抬手,指了两个卫兵,便将白倾押着走。

    这么一看,池芫倒像是抓犯人的,而白倾才是那个被抓拿的犯人。

    上了马车后,顾明月明显有些许的紧张,手一直绞着帕子,扬起帘子看了眼外边的守卫。

    不敢出声,只得附耳小声问池芫,“公主,现下该如何做?”

    她大概猜到了,沈昭慕可能和朝廷钦犯有关,而白倾本来就对沈昭慕怀恨在心,免不得也会记恨到公主头上来,所以他背叛了公主,状告到皇上那去了。

    只是皇上能这般信了一个小倌的话……所以说,皇上本来就不信任公主的。

    怕的不是小人诬告,而是上座的那人本身就不信任,要找筏子整治公主。

    但既是兄妹,为何要针锋相对?

    除非……

    深层的,顾明月不是没想过,但她不敢去多想,怕知道得越多,越会连累公主。

    “稍安勿躁。”

    池芫轻声回着,“清者自清,本宫无惧。”

    这声扬了下,没有压着,但她手指却在顾明月手心写了两个字——

    卷宗。

    顾明月眸子一瞪,没想到公主这个时候了,居然想的是……卷宗?

    难怪公主对于被请进宫问话,一点都不慌,甚至还淡然处之地像是就等着一样。

    只是,皇宫戒备森严,公主又不是被请进去做客的,能拿得到卷宗吗?(未完待续)

1949野心假面首vs寡居长公主(42)

    皇宫中。

    “公主,请。”吴公公通传了一声后,便出来,请池芫入内,但看到顾明月也想进去时,他拦了下,“姑娘,皇上只请公主进去问话,你在这候着吧。”

    顾明月看向池芫,池芫忽然双手握着她的手,停了有一会后,才松开。

    一身轻松地道,“在这等着。”

    很好,蹭了一把女主的手气,天道你可不能针对女配啊,你女儿借的好运,不要吝啬。

    入内,殿内明明掌着灯,金碧辉煌,亮堂得很,但一股浓郁的熏香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叫池芫不适地耸了耸鼻子。

    “臣妹见过皇兄。”

    池骋手抚着挂在墙上的佩剑,背对池芫而站,池芫行至殿正中,停下,朝他微微福身,行了个礼。

    等了有一会,池骋才转过身来,手一抽,剑出鞘的声音在静得落针可闻的殿内响起,池芫微垂的眉眼,纹丝不动。

    他持剑,走到池芫面前,单手扶了下她的手臂。

    待扶起后,手往下,指腹隔着不厚的袖口,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腕。

    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皇妹,朕听说了一件关于你的怪事,不知皇妹可否向朕解惑?”

    池芫忍着恶心没有立即收回手,只抬眸,看着池骋温婉地笑笑,“哦,是么?那还请皇兄说说,是怎样的怪事?”

    “你府上姓沈的面首,可还在?”

    池骋死死地盯着池芫的眼睛,他看起来阴鸷极了。

    “哎,原是这事……”池芫便摇头,叹了口气,“实不相瞒,今早臣妹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被打晕在卧房中,至于那贼子,竟跑了!臣妹正想派人将他抓回来,还来不及,就被皇兄的人请过来了。”

    说着,她忽然蹙眉,看着池骋,“皇兄莫非早就知道了?竟比臣妹知道得还早?”

    毕竟是昨晚发生的事,池骋一大早就赶在池芫醒来没多久派人来抓她,能不是事先知道么?

    原本是问罪的人,反而被将了一军,池骋手一收,放开了池芫,拉开距离。

    但眼神仍旧锁定池芫,她主动说人不见了,这叫他接下来的话倒是噎住了。

    只好换了个措辞,问,“他在你府上待了这么久,你都没发觉他有问题?”

    面对他审视的具有压迫的眼神,池芫却笑了声,见池骋面露不悦,她又只好抿着唇,忍住了笑意。

    然后,她笑盈盈地弯着眼睛,像个小女孩似的,天真又带着几分成熟的通透——

    “男人想骗我很容易的,要不然,白倾在公主府待得更久,臣妹也没察觉他是个会背后捅刀子,诬告臣妹的小人,对吧,皇兄?”

    池骋一时不知道,她是太聪明冷静了,还是真的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

    但她的话却总是能打消他的疑虑……是啊,白倾这么个上不来台面的东西,她都宠了一阵,并且直到现在,白倾主动跳出来,她才知道这人背叛了她。

    这么一想,她这脑子,还真不像是能看出乱党的。

    在他思忖之际,池芫忽然又拔高了声音,带着几分恼怒,“皇兄,你该不会信了个小倌的话,觉着臣妹会和那欺骗我的贼子是同党吧?可笑,要是同党,为何连夜逃跑?还将臣妹打晕,仿佛就等着皇兄怀疑臣妹!”

    见她生气,池骋思绪被打断,只觉得原本他确信不疑的事,又开始变得扑朔迷离来。

    原本他想了一夜,池芫定是和盛家旧部联系上了,而沈昭慕便是盛家余孽,他们想要推翻自己。

    但池芫这么一打岔,他又觉得不是这样了。

    盛家当初遭难,只有她幸存,并且还继续风光无限地做她的公主,按道理来说,盛家恨她只会和他差不多才对。

    怎会和这样的女人合作?

    再有,昨晚那姓沈的逃跑之前,他还没接到风声,是跑了后,后半夜那白倾通传,他才知道的。

    这不是自己暴露了身份?

    所以他现在又倾向于,是池芫发觉沈昭慕不对,后者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打晕后逃了,想将她拉下水。

    这般想着,他胸口起伏了下,只好换上笑脸哄她,“皇妹别生气,朕不过是问问,哪有猜疑你的意思?你是朕唯一的妹妹,朕难道会信外人的话,不信你?”

    池芫甩开他的手,背过身去时,唇角肆意地上扬。

    说出来的话却满是恃宠而骄的骄纵。

    “那谁能说得好,一个贱奴的片面之词,皇上便能派人闯入公主府抓臣妹来问话,焉知哪日不会被小人几句挑拨就砍了臣妹的脑袋?”她说着,冷笑一声,“皇上如果不信,现在派人去搜搜公主府,看有没有能够得上砍头大罪的脏东西搜出来,也好斩了臣妹这命苦的长公主!”

    池骋开始头大了。

    池芫平日里看着温婉乖顺,没想到胡搅蛮缠起来,这般可怕。

    他顿时一腔不顺畅都迁怒到了那白倾身上。

    所谓的罪证也就是些鸡毛蒜皮的东西,除了沈昭慕逃亡这点,其他的也算不上证据。

    但现在就连贼人逃跑都够不上证据了……

    如今局势动荡,他的皇帝身份被人怀疑,这时若处置了池芫,岂不是叫人坐实了他不是真皇帝?

    不成,她还得留着。

    只不过——

    “好皇妹,别动气,是皇兄不对。这样——将贱奴白倾带进来!”

    他忽然厉色地朝外看去,唤了一声。

    侍卫便押着白倾进来,白倾刚跪下,要说什么,就见池骋手握着剑,直接一剑刺向他腹部。

    他不敢置信地瞪着眸子,看着腹部往外汹涌流出的血,再看向剑的主人,张了张嘴。

    “皇……”

    池芫眼皮子一跳,血腥味直冲鼻子,她微微后退一步,沉着脸看着这一幕。

    要不怎么说,伴君如伴虎呢?这假皇帝别的没学到,将皇帝的缺点倒都学到了。

    白倾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池骋眼都不眨一下地又补了一剑,抽出染血的剑,白倾便倒地,气绝身亡了。

    池骋面无波澜地转过身,看池芫时,又下意识噙着笑,嗓音竟还很温柔,“皇妹,这下,消气了么?”

    池芫双手拢在袖中,笑了一声,“还行吧,不过,皇兄若是将那欺骗陷害臣妹的贼人留给我,让我亲自杀了他的话,就更解气了。”

    她的表情倨傲又残忍,带着上位者生杀予夺的漠然。

    池骋见了,先是一愣,而后便是满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忽然更是可惜,这样合乎心意的美人,却不能为他所享用了。

    “好,朕答应你。”(未完待续)

1950野心假面首vs寡居长公主(43)

    “公主,您的手好冰,没事吧?”

    从殿内出来时,顾明月立时上前扶着池芫,却摸到她冰凉的手,不禁一怔,小声关切道。

    池芫微微摇头,只觉得后背都有些凉,和变态杀人狂魔飙戏,过瘾是过瘾,但这风险指数也忒高了。

    她知道,如果没有后面那句表态,池骋那把剑还要吓唬吓唬她的。

    只是她预判了他的预判,所以才能先一步的,对付他。

    但只靠这忽悠人变鬼,忽悠得鬼变人的嘴是不行的,卷宗还没拿到手,假皇帝又将她困在宫中——

    美其名曰保护,实际上就是软禁看管。

    她得想想法子了。

    顾明月不知道里面具体谈到了什么,但她看到侍卫抬出来的白倾的尸体了,当时她就吓到了。

    皇上当着公主的面便杀人,这般暴戾又无常的性子,要是公主一句没说对,岂不是也会面临这样的危险?

    “明月,估计你要随我在这宫里待上一阵了。”

    等到了她从前住的长宁宫,看着这些宫人忙前忙后,井然有序的样子,池芫坐在床榻上,将她们屏退下去。

    然后对正给她亲自熏香的顾明月,无奈轻声道。

    顾明月怕宫里的人会在熏香里动手脚,她对香料还算敏感和有研究,待检查无误,点上后,听见池芫这一句,便将炉子盖上,转过身行到池芫面前。

    “公主别想这么多了,这一天一夜发生太多事,安心歇着,等养好精神再想其他的吧。”

    池芫点头,但她看起来并没有焦灼不安,她只是没什么精神地躺下。

    随即往里侧挪了挪,伸手拍了下靠外侧的床榻,“你和本宫一块睡吧。”

    系统:叮,你的公主向你发出床位共享功能,请问女主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池芫:你现在存在感低到,像个时不时发点弹幕的过路人。

    系统:这是对我的奇耻大辱!但我忍了,我等boss来再发挥我的作用!

    池芫:算了吧,无用的好感度提示器,退下吧。

    顾明月稍稍犹豫了下后,却是没有说什么,褪去外衣鞋袜,躺下了。

    她们都洗漱过了,两个女孩子躺下后,只觉殿内安静无比。

    池芫轻声道,“目前,我们是安全的。”

    她侧过身,知道外头肯定有人盯着,便只能用气音说道。

    顾明月点点头,“臣女会一直跟着公主。”

    潜台词:公主不要害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池芫险些泪目:要男人做什么,臭男人关键时候自作聪明跑路,这个时候,还是女人在保护女人啊。

    她“嗯”了声,“有本宫在,你不会有事。”

    当然了,有女主在,死是死不了的。

    顾明月却笑了笑,“从前,臣女也是怕死的,但经历了太多事后,反倒是不怕了。”

    “但你怕遗憾。”池芫又开始助攻感情线,“怕不能再见到赵大哥,对吧?”

    沉默许久后,顾明月才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算是承认了,不再回避。

    “那公主呢?”

    池芫躺回去,看着床幔,“我?等着某人向我负荆请罪咯。”

    她的语调实在是太乐观了,叫顾明月更是纳罕。

    沈昭慕都这样了,公主还要他?

    她好爱他啊……

    “可是他欺骗、利用、伤害了您。”

    池芫嘴角勾起,“我也一样,半斤八两了,没事,本宫虽然眼光不好,但大度。”

    “……”

    是心大吧,这都能接受,您这里,他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吗?

    “小姑娘家家的,别这么深沉,等过几日,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

    也是池芫这一句调侃,顾明月才想起来,是哦,公主好像是比我大几岁。

    但她总是下意识将公主当做需要人照顾、陪伴还有开导的小孩子了。

    实际上,公主比她要沉稳和通透多了。

    像她本来不安,公主和她打趣两句,就也跟着安心下来了。

    ……

    “什么,公主被抓了?”

    沈昭慕揪着来人的衣襟,声音发紧,“为何不早告诉我?”

    “是我不让他说的。”

    老者此时却走过来,负手,严肃地盯着面露急切的沈昭慕。

    挥挥手,示意手下退下,然后看着沈昭慕,“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一个池芫,便叫你乱了方寸!如今我们起事在即,这个节骨眼上,万不能因为这个女人,坏了我们的大事。”

    “可是义父,她现在很危险——狗皇帝对她根本就不信任,她是因为孩儿才会被连累……”

    “那她也是明面上的长公主,狗皇帝的妹妹,她一时半会不会有事,但如果你轻举妄动,你的下场,一定比她惨烈。”老者有些怒其不争地咬牙,“当初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不会对她动心!”

    沈昭慕低下头,苦笑了一声,道理他都明白,可是他如今怎么能做到,明知她身处险境,却还能理智地去分析利害,拿她的性命做赌注?

    头忽然又开始疼了,沈昭慕闭了闭眼,按着头。

    脑子里钝钝地疼,混乱不清。

    “又犯病了?你的药呢!”

    老者看他这样,立时一惊,上前扶着他的手臂,探了探他的脉象,而后复杂地望着他,问他随身携带的药在哪。

    沈昭慕摸出一个小瓷瓶,没有立即打开,老者见状,便伸手要夺来替他倒出。

    “孩儿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义父不用担心。”

    老者却叹,“你这头疼之症,从醒来后便一直在,没有这药压制,你会很痛苦,义父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孩子,选了这条路,就没有退路可言了。

    吃了药早些歇着吧,明日,义父亲自进宫偷卷宗,你带着人接应那冷宫的证人,待义父与你汇合,我们便在中秋次日,举事。”

    见他不语,老者又下一剂猛药——

    “到那时,盛大将军、少将军,还有千千万万将士的仇,便能得报了。这天下,也会迎来我们想要的太平盛世。”

    闻言,沈昭慕咬着下唇,忍着这股剧痛,点了点头。

    然后转身,老者见他打开瓷瓶倒出两粒药丸,便安心离开了。(未完待续)

1951野心假面首vs寡居长公主(44)

    中秋宴如期举行,越是动荡的时候,池骋越是要用这样的盛会,来粉饰太平,安抚人心。

    池芫自然是要参加的,一早便有宫人送来华服首饰,让她挑选。

    但她兴致缺缺,都交给顾明月来办了。

    宫宴开始时,她坐在池骋下方,盛装出席,妆容极美,池骋喝了几杯,便有些不自主地朝她看去。

    随后举杯,和朝臣把酒言欢过,便举杯来到她面前。

    “还生气呢?”

    他声音里带着几分轻佻,顾明月在后,听着有些不适地蹙起眉头来。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对着妹妹说的。

    “不敢。”

    池芫坐着,不情不愿地起身,动作间,华服裙摆迤逦,鬓间珠钗交错夺目,看着就赏心悦目。

    池骋微微眯起眸子,举起酒盏,“皇兄自罚一杯?你消消气?”

    对着后宫美人都没有这个柔和的态度,池骋这表现,叫顾明月更是心中警惕起来。

    “一杯?打发我呢。”

    池芫也不吝啬地和他调笑,眉眼一弯,唇角翘起,带着恶作剧似的笑。

    池骋爱极了这样的灵动娇俏,没忍住,便道,“那你说罚几杯?”

    “三杯。”

    池芫自己举杯,“臣妹敬皇兄一杯,剩下两杯就您自个儿喝了。”

    闻言,池骋顿时哈哈笑了两声,朝臣和后妃顿时安静地朝这边看来。

    便见长公主扬起修长的脖颈,饮了一杯,随即皇上痛饮三杯,极其爽快。

    大家见怪不怪,有的拍马屁说两句皇上与长公主兄妹情深之类的话。

    池芫却又拿过池骋手中的酒盏,广袖落下,倒满一杯,“这杯,祝皇兄永享太平,福寿天齐。”

    她说着,自己也倒满一杯,举杯向他。

    驰骋今晚听了不少好听的话,可谓是心情愉悦至极,此时再听池芫这漂亮话,就免不了高兴,接过了酒盏,朝她举了举。

    待池芫喝下后,他才喝了自己那杯。

    池芫脸蛋微红,顾明月便适时地开口,“公主,您醉了?”

    “本宫……没醉啊?”

    池芫口齿略微不清,站立不稳地摇摇头,却不小心带起桌上的酒壶,酒水洒到了她裙裾上,顿时晕染出一大片污渍。

    “公主——皇上恕罪,奴婢这就带公主下去更衣。”

    顾明月忙慌张地向池骋告罪,然后扶着池芫,要带她下去。

    池骋盯着池芫看了眼,后者拧着眉,“本宫没醉,不用。”

    他不禁无奈叹气,心里却又想到什么,便喉头滚动了下。

    “扶长公主回寝殿歇着吧。”

    顾明月愣了下,随后应了声“是”。

    池骋又盯着顾明月看了两眼,忽然笑问,“你是顾为准的女儿?”

    对于他知道自己真实身份这事,顾明月并不意外,只诚惶诚恐地回了话,“是……臣女也是公主身边伺候的。”

    “嗯,倒是个忠心灵秀的,顾为准养了个好女儿。”

    池骋望着顾明月清秀婉丽的脸,点了点头。

    池芫这时,便嘟囔了句,“明月,本宫裙子湿了,快扶本宫换衣裳去!”

    语气带着几分不满,池骋见她这醉态娇憨的模样,笑意加深,便让她们主仆去了。

    吴公公在后,“皇上,需不需老奴派人……”

    “嗯,机灵点。”

    池骋掩去笑意,冷沉地吩咐了句。

    吴公公想了下,便叫了个手脚麻利的小太监跟上去。

    出了大殿,远离了里头的热闹之声,冷风一吹,池芫便清醒了。

    她本来也就两三分的醉意,只是在装醉罢了。

    “别回头,后面有人跟着我们。”

    顾明月似是察觉到有人跟踪,要回头,池芫却按着她的手臂,小声提醒她。

    于是,顾明月装作不知,扶着“走路晃晃悠悠”的池芫往寝殿走去。

    甚至路上还主动叫了名宫女,一道扶着。

    等到了池芫的寝殿内,顾明月让里头伺候的人给池芫换身干净的衣裳,自己则是走到那躲藏在树后的小太监面前。

    “你是谁派来的?竟敢跟踪长公主?来人啊——”

    见顾明月要喊人,小太监急忙道,“姑姑别喊,姑姑别喊,我,小的是吴公公身边的太监。皇上担心公主醉了,吴公公便派小的来瞧瞧……”

    “是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宫来监视我们公主的呢。”顾明月将信将疑的表情叫小太监一震,随即又听她道,“那你现在放心了?要不要进去瞧瞧?”

    小太监忙摇头,“不不不,不用了,小的这就回去回话。”

    “嗯。”

    顾明月打发了他后,又疾步进了内殿,池芫正“耍酒疯”不肯让宫女帮她脱衣裳,顾明月只好“无奈”上前,哄好了她后,再将其余宫女遣出去。

    等宫人都走了,池芫坐起来,快速脱了繁复的宫裙。

    “外头怎么样?”

    “公主放心,只派了个小太监来,被臣女打发走了。”

    池芫“嗯”了声,“事不宜迟,我去找卷宗。”

    “公主,这太冒险了,那么多守卫……那可是陛下的寝宫啊!”

    对于顾明月的话,池芫深表赞同,但她却促狭地笑道,“忘了告诉你,从我这寝宫啊,有条小道,正通皇帝的寝宫……这还是先帝在时,为了陪我胡闹,弄的。”

    而这条小道,假皇帝根本不知道,因为那条小道几乎成人不能通行,所以也没有什么人把守。

    “……”

    顾明月忽然觉得,公主幼时应当是个极顽皮的小孩了。

    池芫换上轻便的裙子,也没有和顾明月对换衣裳,然后翻窗户走的。

    落地时,她脚麻了下,啧了声,然后猫着腰从灌丛钻钻出出的,期间免不了被勾着衣裳,好在她将披风的帽子戴上了,不至于划着脸勾着头发。

    等她好不容易钻出来,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了会,又站起来,便要朝着皇帝寝宫靠近。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将她往后带,捂着她的嘴。

    她眸子瞪大,抬脚就踩了对方一脚,又试图手肘痛击对方的腹部。

    “公主,是我。”

    男人温热的声音落在她耳畔,带着几分无奈和好笑。

    堂堂公主,倒是会些防身的招式,只可惜,太柔了,起不到作用。

    池芫一听这声音,是你啊?

    “打的就是你!”

    然后手肘往后一怼,男人捂着腹部,弯了腰,闷哼了声。

    (今天四更,补了下昨天的。)(未完待续)

1952野心假面首vs寡居长公主(45)

    沈昭慕大概没想到,池芫听出他声音后,会来了这么一下。

    不过他又觉着,这才合乎情理。

    他骗了她,利用了她,害了她,她怎么打他都是不为过的。

    “公主,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先走,卷宗的事,不用你找。”

    “本宫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卷宗,只有我找得到。”

    只有她了解假皇帝藏东西的喜好,毕竟是一块长大的。

    见她这般坚持,沈昭慕很是无奈,但又怕惊动了宫人和守卫,只好顺着她的意。

    “那好,公主一会跟着我,千万别乱跑。”

    “这话说反了吧,是你跟着本宫,你找得到卷宗藏在哪吗?”

    池芫不甘示弱,推了下窗户,发现没推动,沈昭慕便替她推开,听见她这带着敌意的话,他也只是无奈笑笑,没有回什么。

    她生气是应该的,这些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只是,真听见她这冷淡疏离的话,还是心下怪不好受的。

    沈昭慕利落地翻进去,又伸手要拉个子不够,艰难往上爬的池芫。

    池芫抿着唇,犹豫了下,还是决定不在这个节骨眼上和狗男人置气。

    她这叫,大局观。

    所以伸手,让他握住,借住他的力道,爬上了窗台,但是下来时,脚下绊了一下,她眸子瞪了瞪,嘴巴微微张了下,一声惊呼被她及时咽下。

    忙闭上眼,皱着眉头等待直直摔下去的惨烈。

    但只撞到一堵肉墙。

    底下闷哼了声,她睁开眼,抬起头,便见自己摔在沈昭慕身上,对方略显吃痛地皱了皱眉。

    她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咳了一声,淡定地道,“你没扶稳,本宫才摔着的。”

    先发制人甩锅的本事,真是一流啊。

    她默念了句罪过,面上却一本正经。

    沈昭慕爬起来,闻言失笑,只点头,“嗯,是在下的错,公主没摔伤吧?”

    池芫甩开他要扶自己的手,“不需你假好心。”

    然后猫着腰从帘子后往内室走。

    彼时殿内还有伺候的宫人在,池芫见状,从靴子里拿出迷烟筒,对着他们打算吹。

    但沈昭慕却利落地行至那两名宫女身后,两手抬起,两个手刀砍下,直接将人打晕了。

    池芫:“……”

    早说啊,你要有这个本事,我还弄什么魔法攻击?

    不过,要不是原身这柔弱无骨的身子不够她发挥,就她从前那些个位面学到的本事,劈砖都不在话下,别说劈两个小宫女的脖子了。

    系统:还好位面对你有限制,要不然,命案无数啊……

    池芫:?

    它是不是觉得她空有蛮力啊,打晕几个人而已,哪有那么容易出命案?

    她怀疑系统在内涵她,但是她没有证据。

    “公主,你去找卷宗,我替你把风。”

    池芫听着男人这话,不禁白了一眼,但她没有回头和他说什么,只是径自朝池骋的龙床走去。

    就在沈昭慕以为,狗皇帝将卷宗藏在床上时,却见池芫脚尖一转,朝床边的角落走去。

    在柜子面前蹲下,不顾形象地贴着柜子,伸手往柜子底下,摸索了好一阵。

    最后才将一个木匣子捞出来。

    拍了拍手上的灰,池芫眼睛亮晶晶的,难得对着沈昭慕此时也有了好脸色。

    “找到了!”

    像是炫耀战利品似的,起身便朝沈昭慕走来。

    沈昭慕见她脸上也蹭到了灰,便不自主地伸手,以指腹替她擦去。

    池芫一愣,想起来他俩现在这关系,她应该还在闹别扭的,便立即进入了状态。

    冷哼了声,“卷宗给你,快走吧。”

    沈昭慕接过匣子,将里头的卷宗拿出来,快速看了一遍,发现是真的后,才面露喜色。

    但他却又从怀里拿出看外观几乎一模一样的卷宗,放入匣子里。

    然后走向柜子,放回了原处。

    池芫不禁轻拍了下手,高啊,这厮连这个都想到了。

    “皇上,您慢点,哎哟皇上,您这是喝了多少啊……”

    正要一道走,忽然,外间响起吴公公的声音,池芫和沈昭慕交换了个眼神,顿时懵了。

    “快走。”

    沈昭慕拉着池芫的手,经过书桌时故意将桌上的奏折和书卷弄乱,然后快速翻出窗外。

    “这边,这边。”

    眼见有巡逻的,池芫立即拉着沈昭慕往她的小道上跑。

    两人心都快跳出来了,但手却始终紧握着。

    最后穿过灌丛时,池芫听见什么声响。

    回头一看,好像是自己的披风勾破了一角。

    她忙伸手去将那破了的一角捡过来。

    但这时——

    “什么人?”

    巡逻的守卫似是听见了动静,要往这边来。

    池芫顿时僵住,沈昭慕却将她抱在怀里,捂着她的嘴,担心她发出声响来。

    过了一阵,池骋那边响起吴公公的惊呼声,这两名守卫便立即折返,去看皇帝寝宫出了什么事。

    好险……

    池芫直接腿软了,这玩得跟密室逃脱似的,被npc追着跑。

    但她往后一倒,便发现自己还在某人怀里。

    她无语,“松开。”

    沈昭慕留恋她身上的香气,但还是松开了。

    “你怎么出宫?”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池芫便问。

    “冷宫那边有个通道,我们找人挖了数月,能通往城外……公主,你随我一道走吧。”

    池芫看着他,摇头。

    “我送你过去。”

    她说着,将披风解下来,团了团,塞给他,“出宫后替我将它丢了。”

    然后带路,带他朝冷宫方向走去。

    池芫对皇宫的布局很熟悉,而冷宫是几乎没有守卫的,沈昭慕的人又事先将人支走。

    这时宫宴还没结束,池骋提前离席,应该是她给下的药起了作用。

    所以守卫都在前面大殿,冷宫冷冷清清的,偶尔还听得见几声疯疯癫癫的女子吟唱、哭泣之声。

    池芫步伐加快,走到门口时,她停下来。

    “就送你到这了。走吧。”

    她说着,准备转身离开。

    沈昭慕却忽然心思一动,伸手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腕。

    “公主,你不走吗?”

    “走去哪里?跟你一块造反?还是你要带我远走高飞?”

    池芫转过脸来,冷冷地道,“你知道你自己到底是谁吗?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一个一直在欺骗利用我的人,我怎么能相信?”

    她的话,像是一把刀扎入沈昭慕的心脏,他茫然地收了手。

    “我……”

    是啊,一个记忆都不完整的人,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有什么资格挽留她。

    (好的,我尽量明天完结这个故事……开学党们也赶紧补作业哦。)(未完待续)

1953野心假面首vs寡居长公主(46)

    “公主,对不起。”

    “那边什么人?”

    沈昭慕刚道完歉,忽然巡逻的人朝这边赶来。

    池芫见状,蹙了蹙眉心。

    转身推了推他,“闭嘴,快走,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你跟我一块走!”

    沈昭慕却不依,如果他走了,她岂不是要被发现?

    这怎么行?

    池芫无语,“你再不走,才是害了本宫。”

    说着,她眼珠子一转,伸手抱了下他。

    “盛楚,你什么时候能想起来啊。”

    说完,一个大力,将人推进冷宫,然后自己往外疾步走。

    盛楚?

    沈昭慕因为池芫的话,果然愣住了,没有防备地往后退,等他意识到池芫做了什么时,已经迟了。

    正巧这时,身后,他的手下拉了他一把。

    “少主快走吧,不然一会密道就要被发现了!”

    沈昭慕心中大为震撼,只失神地被手下带着走。

    盛楚?

    为何公主会这么说?

    可他明明就是少将军的副将沈昭慕啊……

    他醒来,所有人都告诉他,你是沈昭慕,是少将军用性命护下来的兄弟。

    可是公主不会拿这种事骗他,她那么爱少将军,又怎会……

    一想,沈昭慕便头疼欲裂,他抱着头,痛苦地咬着牙蹲下。

    “少主,少主你怎么样?”

    手下见他这样,不禁焦灼,但现在这个情形,只好将他扶着带走。

    脑海里乱七八糟的画面,逐渐从模糊变得有些清晰。

    沈昭慕闭着眼,唇咬破,流着血。

    他到底是谁?

    如果他是盛楚,那沈昭慕又是谁?

    如果他是盛楚,那义父为何骗了他这么多年?

    再说池芫,吐出一口气来。

    伸了伸手臂,“哎,总算将这悬案给解了。”

    眼见好感度快满了,这都要大结局了,沈昭慕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她都替他急。

    希望这厮早点想起来,然后把好感度给她满上。

    想着,池芫哪怕是径自走向了吴公公带的侍卫队列,也能笑出声来。

    吴公公没想到在冷宫附近看到了池芫,顿时惊讶。

    “公主?您,您怎么在这?”

    他也是听人说冷宫附近有动静,才急忙追来的。

    池芫指了指冷宫另一个方向,“酒醒了出来闲逛,就瞧见一名黑影从那边跑了,吴公公,是,是不是闹鬼啊……”

    她不愧是变脸艺术家,刚刚还笑着的人,待走近了,立即跑到吴公公身后,吓破胆似的抖着,说道。

    “公主莫怕,这世上哪有鬼啊,一定是刺客!你们,还不快去追!”

    吴公公被池芫这神叨叨的话说得也有些怕了,但到底是太监总管,不好露怯的,便忙安抚着池芫的情绪,又指挥着侍卫去追。

    “不,这不是冷宫吗?本宫不该好奇的,跟着跟着,就发现他凭空消失了……吴公公,本宫怕,你,你派人送本宫回去……”

    见池芫是真的吓到了,且完全不知刺客一事,吴公公将信将疑,但想着今晚出了这样的大事,皇上还昏睡着不醒,如果醒来了……一定要拿他是问。

    这会儿,宫里可只有公主能劝几句,帮他说话了。

    想着,吴公公便主动道,“公主,若是明日皇上问起,您尽管说是和侍女散心,然后看到黑影就追来,杂家会为您作证的,知道么?”

    池芫:?

    大哥,你哪边的啊,拿出你的证件,看看是不是沈昭慕收买的?

    怎么你还主动替我作证起来了?

    池芫摸了下自己头顶上空。

    系统:你干嘛,招魂呢?

    池芫:我在摸我是不是多了光环。

    系统:……

    别想了孩子,你要是真有,那也是挂了的阿飘的光环。

    “公主,您听清楚了么?别怕,这不是什么鬼怪,这是刺客,皇上今晚喝多了,醉的不省人事的,说来也是奇怪了,老奴扶他进寝殿,却见殿内的宫女被人打晕了……这刺客,什么也没做,只翻了下皇上的奏折和书卷,也不知是不是偷奏折的……”

    吴公公大概是觉着没有人说话了,什么都和池芫唠起来。

    池芫内心:吴公公啊,你这总管是靠唠嗑唠上来的吧?

    也太相信她这个假皇帝的假妹妹了。

    你家皇帝陛下是什么都不和你通通气就把你放出来?

    但她还是一副“天哪怎么会这样”、“皇宫中还会有这样的事吗”的惊讶表情。

    “那赶紧抓人啊,这若是偷了机密要件,那可就遭了。”

    吴公公听了,便是拍手骂道,“那贼人当真是可恶啊,公主——明儿皇上要是醒了,您可得,可得替老奴说说啊……”

    他明明派了巡逻的,但这些个巡逻的守卫却恰好那个时辰换岗了,这一换,就让人钻了空子。

    池芫看着他,整张脸都带着善良好说话的光辉,点头,“吴公公放心,你都这个岁数了,哪能挨罚?就算皇兄再生气,本宫也会替你说情的,眼下,还是先抓住那贼人得好。”

    就冲你抢着要为我做假证这点,我也保你进决赛圈啊。

    坏人的帮凶总在做好事,那也算是改过一种自新了。

    “是是是,公主说的是,多亏公主在,老奴啊,这颗心就安得很!”吴公公捂着心口,一副很感动的样子。

    池芫咳了声,“毕竟,你是看着本宫长大的嘛。”

    系统:鉴定了,这吴公公是个老实人。

    池芫:你也是个老实统。

    为了确定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池芫忽悠着吴公公,一道回了池骋的寝宫。

    她看了眼昏睡的池骋,走到柜子前,发现柜子前地面有些许灰尘,她忙不经意似的走过去,拿脚在地面霍霍了两下,再走向书桌,只看了眼,没有动。

    成功造成整个殿内都脏兮兮的后,她才抬起脚,“呀,这地上都弄脏了……”

    吴公公也抬起脚,然后尴尬地笑笑,“大概是咱们在外面踩到的,冷宫那地儿没有什么宫人打扫……”

    池芫便顺着这话道,“皇兄爱洁,找个人来打扫下吧,免得待他醒来,又要生气。”

    一说“生气”,吴公公立马紧张起来,“是是是,还是公主想得周到,老奴这就吩咐宫人来打扫干净。”

    池芫看着他笑:你可真是耳根子软啊。(未完待续)

1954野心假面首vs寡居长公主(47)

    是夜,池芫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脸上爬似的,惊得她立即坐了起来。

    床边坐了个人,是池骋。

    她心跳得剧烈,不禁声音沙哑地问,“皇,皇兄?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怎么在臣妹寝宫?”

    她下意识找顾明月的身影,但池骋却忽然握着她的手,诡异地笑了一声。

    “你是在找顾为准的那个女儿吗?”

    话音落,他打了个响指,被堵住嘴巴的顾明月便被押了进来。

    池芫眉心一跳:好家伙,我是错过什么了吗?我只是睡了一觉,这,这怎么就反转到我了?

    女主你的光环呢!

    顾明月朝池芫摇头,使着眼色,池芫便看向吴公公,后者一脸凝重惶恐。

    但没有回避她的眼神,池芫便放心了,就吴公公这种趋利避害的胆小鬼,说明狗皇帝没有掌握她的什么实证。

    “皇妹,你有没有觉得明妃长得像一个人——”

    池芫正思考着对策,忽然就听池骋笑得阴森,来了这么一句。

    她意识到假皇帝又要和她飙戏试探了,只能装傻。

    “明妃?皇兄身边的妃子如此之多,长得相像的怕是也不少。”

    池芫想抽回手,将被子往上拥了下,然后看着顾明月,“皇兄,不知我这侍女做错了什么,你……能不能放了她再说?”

    “好啊,皇妹说什么便是什么,放了她。”

    池骋摸着池芫柔弱无骨的手,还放在自己大手中比划,嘴角噙着诡异的笑,又命吴公公掌了灯。

    “皇兄,你先放开臣妹。”

    池芫拧眉,佯怒地挣了下。

    但池骋这次却跟铁了心要揩她油似的,愣是拽着不放。

    池芫咬唇。

    “皇妹不觉得明妃和你有几分相似?不过……身边的宫女长得也不错——身份也不错。”

    “皇兄,臣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明月已是有婚配之人了,婚期都快定了。”

    心下警铃大作,池芫直呼变态、傻逼,狗东西你又觊觎我的美貌,又想抢我嫂嫂?

    死字不会写吗?

    对于池芫这番说辞,池骋笑意加深,眼眸不明——

    “可她是顾为准的女儿,哪来的婚事?”

    “先前也是皇妹身边的婢女,在她认亲之前,皇妹便做主给她许配婚事了。”

    池芫说着,又补了句,“再说了,此女不受顾大人喜欢,本宫做个主主个婚怎么了?皇兄难道要帮一个侍郎说话也不帮臣妹?”

    她一表现出这般骄纵,池骋便眼中热烈几分。

    他就是喜欢这份后妃所没有的倨傲骄纵。

    只是……前提是她不会知道他的秘密,和妨碍到他的帝位。

    “是么?可朕怎么听说,你指婚的那人,和你之前那面首是同伙,都是乱党?”

    池骋这回松开了池芫的手,“皇妹没有听他们的胡编乱造,猜忌朕吧?”

    他不等池芫回答,便摇头,“朕今日醒来,便觉昨夜处处古怪,比如朕的酒,比如寝宫遭贼,而吴公公说皇妹追着黑影去了冷宫……冷宫那种地方,你这般娇贵之人,怎会为了个黑影就追去呢?还是,皇妹见了什么人,嗯?”

    嗯?嗯什么嗯?学不来沈昭慕那种调调,就别油腻好吗?

    池芫冷下了脸。

    “什么意思?皇兄你要是没醒,就让吴公公再给你弄点醒酒汤,没得你一有事便第一个怀疑我!”

    池芫掀开被子,直接披衣下床,走到顾明月身前,将她嘴里的手帕给取下来,“这里是长宁宫,我是你唯一的妹妹,当朝长公主,既不是你后宫那些随你摆弄的妃子,更不是任你猜疑责骂的朝臣,皇兄若是不信——”

    她忽然从一旁侍卫手中抢过佩刀来,拔出,走向池骋。

    面容冷厉,神情高傲,嘴角挂着冷笑,“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声音里满是失望和愤怒。

    顾明月闻言,转了下眼眸,立即跪下来。

    “皇上若是不信,也可以杀了臣女。公主不过是喝了酒后胆子大些,见到黑影便追去了,奴婢没能拦住,回来她还梦魇了,怎料一时好奇心作祟,便叫皇上误会……臣女愿以死来证明公主清白!”

    池芫内心默默点了个赞:一个人的奥斯卡太寂寞,就需要这样的姐妹接戏。

    系统:我觉得吧,假皇帝又要被你忽悠过去了……

    池骋看着将刀柄递给他,刀刃对着她自己的池芫,面上的冷沉和胸有成竹又一次被冲散了。

    他微微眨了下眼睛,看了眼整个人透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高傲的池芫,再看了眼地上跪着,背脊笔直,宛若青松似的顾明月。

    瞧着,一个不屑撒谎,一个不会撒谎,难道又是他多疑了?

    只是,昨日之事,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吴公公忙上前,“哎哟使不得使不得啊公主,皇上哪里会舍得猜疑责骂您呢!皇上就是问问情况,没有别的意思,您快将刀松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您千金之躯要是伤着了,皇上该心疼的!”

    池骋没有接这个话茬,只盯着池芫,审视地问了句——

    “昨晚你去了朕寝宫,可有看到什么?”

    池芫呵了声,“臣妹与吴公公一道进去的,本是关心皇兄龙体,你既不信——”

    她抿唇,反手将刀柄握住,便咬牙,朝自己刺来。

    “公主!”

    “住手。”

    吴公公和顾明月惊呼,侍卫看向池骋,后者待池芫那套动作做完,才开口制止。

    侍卫上前,抢过刀,但池芫右侧腹部还是有血渗出,看样子刺得不深,但也怪吓人的。

    池骋沉了眉眼。

    “你这是作甚!”

    他看起来也有些动气,但池芫知道,这假皇帝只是做做样子。

    “皇兄,你我自小一块长大,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母后待你宛若亲生,我们是母后一块抚养长大的亲兄妹,你可以怀疑任何人,唯独不可以怀疑臣妹对你的忠心。”

    池芫没让系统屏蔽痛觉,于是,眼泪就很自然地流下来了。

    ——痛死老娘了,等沈昭慕他们打进宫来,我要第一个揍死这假皇帝!

    系统:这段苦肉计,封神了,现在就给你屏蔽痛觉。

    眼泪出来了,就没必要再白白受痛了。

    “还不快请太医!”

    池骋听着这话,脸色终于好转,他起身,上前,看着池芫捂着腹部的手,指缝之间都是嫣红,顿时瞪了眼吴公公,待后者急忙去请太医了,他扶着池芫,让她躺回床上。

    “皇兄不过是问你几句,你怎么如此刚烈,要是皇兄制止得晚了,你……哎,罢了,你且在宫中好好养伤,刺客还未抓住,皇兄会加派人手保护你的,你只管休息,旁的事都不用操心,懂了吗?”

    池芫别过脸,还在气的样子,“知道了。”

    快滚吧你!(未完待续)

1955野心假面首vs寡居长公主(48)

    池骋一走,顾明月直接冲到床边,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公主,公主别怕,太医马上到……”

    没想到皇上这般不信任公主,险些要逼死她!

    池芫反手握住她吓得冒冷汗的手,声音有气无力地说,“没事,死不了——等你再见着沈公子,一定记着,将本宫的血衣给他瞧瞧。本宫为他,切切实实挨了刀子。”

    顾明月的眼泪都跟着她整个人顿住了。

    “……”

    为什么这个时候您要一本正经地讲笑啊。

    她又哭又笑的,最后还是心疼地点头。

    “公主别说话了,等太医来止血。至于沈公子,他不值得你这般!”

    她也是昨夜才知,公主偷到卷宗了,交给了潜入宫中的沈昭慕,想到这便替公主感到不值,他进宫来,却只为卷宗,都不管公主了?

    “他值得的,他一直都值得。”

    池芫感觉不到痛,说话就也很轻和,她笑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示意明月凑上前,然后她极轻地说了几个字。

    顾明月眼眸瞪大,满是不敢置信地僵在那,好一阵,才找回了她自己的声音。

    “这,这怎么,怎么可能呢……”

    “是真的,所以,他一定受了很多苦,比我多得多。”

    池芫轻轻点头,眼里带着几分柔和,“明月,他活着,真好。”

    在这一瞬,顾明月便相信了,公主所说的,沈昭慕便是盛楚。

    要不然,怎样的人,才配得上公主这一腔无畏无悔的爱意?

    她以性命来博,来护着的男人,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她深爱的盛少将军啊。

    池芫觉着,有女主在,自己这段惨也不用她主动卖了,沈昭慕等着心疼去吧。

    哎,困了,这疼是不疼,但流血多了容易犯困。

    顾明月还想说什么,一个“公”字出口,便止住了,因为她看见池芫睡着了。

    池芫受伤的消息没立即传出去,但池骋却另有打算,他想了下,便命人将长公主在宫中遇刺的事让人稍晚传出去。

    并以此为由,展开全城搜捕刺客的行动。

    他总觉得这次刺客之事是奔着盛家旧案去的。

    而此时,他也从那伙土匪口中得知,当初被土匪头子捡回去的婴儿,耳朵后面有颗黑痣,这和稳婆死前所言无差。

    再得知赵擎的名字,池骋顿时吸了一口冷气。

    难怪,难怪那面首要带走这名公主府的侍卫,他不禁咬牙,觉着自己又上了池芫的当了。

    “来人,将顾明月抓来!”

    吴公公一愣,犹豫了下,还是派人去长宁宫拿人了。

    但他去时,只见池芫昏睡在床上,没有看见顾明月的身影。

    他好不容易唤醒了池芫,后者却抓着他的手臂,“快,快……咳,顾明月,顾明月有问题……她,她在本宫的粥里下了迷药……咳,她和反贼是一伙的!”

    她说着,直接晕厥过去。

    吴公公脸色惨白,一时六神无主,只能叫了太医进来把脉。

    然后赶紧去复命。

    此时的顾明月却已经拿了池芫给的令牌,乔装成小太监的样子出了宫。

    她走到公主府门前,便见不少官兵守着,意识到不能回去,想了下,低头打算找个地方躲一躲。

    这时,被一贩夫走卒打扮的男人拽到了巷子里。

    她来不及惊叫,后者便摘了斗笠,露出真容来。

    正是沈昭慕。

    “沈……您是少将军?”

    顾明月见到沈昭慕,顿时对他道,“快救公主,她,她将我送出来,但她还在宫里!”

    本来顾明月是不愿意走的,但池芫说,顾明月留下才会拖累到她,因为赵擎的身份很快就会被揭穿——这还是吴公公被池芫套话无意识之中说漏嘴的。

    池芫便趁太医去开药方的时候,将令牌和事先准备的太监服给了顾明月,让她赶紧出宫避避。

    至于她,她以死自证过清白,一时半会,狗皇帝还不能拿她如何。

    闻言,沈昭慕眉心一拧,他看起来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眼眸深邃,带着几分化不开的沉痛。

    半晌,却只咬着牙,压抑着什么,低沉地道,“我先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那公主呢?”顾明月却是眼带失望,“公主说你是盛楚,为了你她险些被皇上逼死,但她无悔,说只要是你便值得。她可以为了你身陷险境不顾生死,可是你呢!

    你这个时候还能冷静吗!”

    沈昭慕抿着唇,听到她说池芫险些被逼死时,心口抽痛,而再听到顾明月口中的“无悔”、“值得”时,脑袋更是又加剧地疼了。

    这回,脑海中的记忆又清晰了不少。

    一幕幕都充斥着厮杀、血腥,到最后,才有那么一角若朝阳明媚的身影晃动。

    他按着头,“此地危险,我会救她,就是我死,也不会让她有事,现在你先去和赵擎汇合。”

    他的人刚汇报说城内戒严,在搜捕顾明月和赵擎还有他的下落,看来狗皇帝是知道赵擎的身份了。

    这时,他不禁庆幸和自豪,他的公主很聪明,如果顾明月不送出来,对她来说,反倒危险。

    只是,这般聪明的她,怎么就为他做这么傻的事?

    他不值得的,他是一个连自己是谁都没能想起来,记忆里都没她的人,怎么值得她这般付出?

    顾明月冷静了下来,知道就凭沈昭慕一个人,进宫也是送死,便沉默地点点头,然后快速脱下外边的太监服,露出里面的常服,随着沈昭慕一块绕开守卫,出城。

    在他们离开一刻钟后,城门前接到池骋的手谕,全城戒严,不得任何人外出。

    破庙内。

    “为何沈昭慕去了一天一夜都没回?”

    赵擎有些不耐烦地走来走去,最后急躁地去问看城防图的老者。

    老者也看了眼外头的天色,不免担心,问手下,“少主呢?不是说他去接那宫人,怎么他和拿卷宗的人都没回来?”

    正说着,外头传来脚步声,他立即抬手示意众人噤声,然后自己小心地去门口看了眼。

    见是沈昭慕带着顾明月回了,一颗心总算是落地,他的关切不似假的。

    但沈昭慕却看着他,由衷地感到陌生。

    “你怎么了,怎么去这么久?有没有受伤?他们拿到卷宗了吗?”(未完待续)

1956野心假面首vs寡居长公主(49)

    沈昭慕的沉默和冷漠目光,令老者一时顿住。

    他心里没由来的慌了下。

    “怎么了?”

    “明月!”

    赵擎这时出来,见到顾明月便激动地上前握住她的手臂,检查她身上是否带伤。

    顾明月何其聪明,见气氛不对,便拉着赵擎到里头,“我们过去说。”

    留这父子二人单独说话。

    “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是你口中的沈昭慕,还是,本该死了的盛楚?”

    沈昭慕不想和义父兜圈子,他这些年从未怀疑过他的义父,哪怕他醒来什么都记不住,哪怕他们告诉他这一段身世和记忆,但他从未怀疑。

    因为他们待他是真的好,也为了续他的命不辞辛苦地奔波。

    但真相有时候就是这么残忍,他满心相信之人,却是欺骗他至深。

    老者张了张嘴,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地叹了声。

    “你最近头疼发作频繁……我就料到,你是要想起来了。”老者说着,一掀袍子,在沈昭慕面前跪下,“属下有罪,自知万死都无法弥补,但请少主,待报了枉死的将士与老将军的仇之后,再让老朽以死谢罪。”

    沈昭慕在老者跪下的瞬间,下意识后退一步,他叫了三年的义父,却跪在他面前,直接承认了他的身份。

    所以,池芫说的是真的,他凌乱的记忆也是真的。

    他真的,就是他一直想效忠想报恩为其报仇的少将军,也是他崇拜羡慕甚至有些嫉妒的长公主的亡夫盛楚。

    这一切真是太荒谬了。

    皇帝不是皇帝,土匪不是土匪,而他,也不是沈昭慕。

    这世道到底是怎样的乱?

    “为什么要这样……”

    他嗓音略带哽咽,“你骗得我好苦,我的妻子一直在等我回去,可我却在她身边利用欺瞒她……你为何要这样!”

    “因为她是长公主!”老者忽然道,抬头时,浑浊的眼里也有泪意,“当年少将军出征前,若不喝那杯合衾酒,便不会武功尽失,也不会在战场上不敌,险些阵亡!如果没有那场赐婚,狗皇帝或许不会那么快向将军府下手……她一心帮着假皇帝,她是帮凶啊少将军!这些年,她也不曾表现过哀恸,皇家的人多无情啊,属下只是怕您知道后会伤心,会冲动,会……心软,才瞒着你这么久……”

    如果少将军记起来,对于拜过堂的长公主,他再是憎恨,都不会利用她的。

    而只有他是沈昭慕,欠着少将军一条命的沈昭慕,才会心无旁骛地报仇。

    沈昭慕听着,却摇头,“你误会她了,她早就知道我是盛楚,是她帮我隐藏身份,也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替我找到卷宗……

    她为了我,差点死在皇宫里,可我身为她的丈夫,当年离她而去,让她守了我三年,她不哀恸是她不敢,你知道吗,公主府她的卧房书架后,有间密室,祭拜着我和我父亲的灵位……义父,不是所有伤痛都会表现在面上的。”

    沈昭慕的声音带着苍凉,摁着疼痛的头,“我回来,将卷宗交给你,完成我身为沈昭慕该做的事,接下来,我该做池芫丈夫应当尽的事了。”

    “等等!”老者接过了卷宗,起身叫住了沈昭慕,“少将军,你不能去。你去了便是送死!”

    沈昭慕背对着他,“嗯,我不会轻举妄动,毕竟,我不是去赴死,而是去将我的妻子带回来。”

    他声音很轻,忽然又问,“沈昭慕是谁?”

    见沈昭慕没有彻底想起来,老者微微苦笑,“是您的副将,但,不重要了。”

    沈昭慕却头疼欲裂,忽然眼前一黑,老者立即扶住了他。

    看着他这般痛苦,不禁道,“是属下错了,这就将您的记忆还您。”

    说着,他唤了人来。

    “将他的巫术解开吧。”

    沈昭慕躺在草席上,昏睡着,一名矮小的中年男人,拿出一串铃铛,在他面前摇晃。

    铃铛声响起,沈昭慕陷入梦境。

    梦里,一切都串联和清晰起来。

    新婚夜接旨随父出征,战场上,父亲腹背受敌,他拼死也没能救下,父亲临死前告诉他,这一切都因为他无意中得知了当今皇上的秘密,这场战役,本就是皇上为灭口设下的局。

    但身为武将,为国效力杀敌是他的使命,只是他没想到,皇上要赶尽杀绝,他的愚忠害了无辜的将士和亲生儿子。

    最后,父亲将他退出敌军外,他的副将沈慕护着因药力而没有还手之力的他杀出重围,最后万箭穿心而死,却将他护在了一堆尸体里。

    支援的沈军师,也就是现在的义父,沈慕的亲生父亲,带着一小队精兵前来时,满地尸体,将他从死人堆里捞出来。

    他中途醒来,痛不欲生,要拖着伤体回去报仇,沈军师无奈,便将他打晕,怕他怀揣愧疚与沉痛不愿苟活,就让军中的巫医催眠他,抹去了他属于盛楚的记忆,给了他沈慕的记忆。

    并且为掩人耳目,替他艰难地改头换面。

    只是这到底是艰难之事,后遗症便是他总会头疼,还有骨骼错位的疼,于是,巫医给了他压制疼痛和记忆的药。

    索性身为沈慕时的他,很信任和听话,乖乖吃药,没有怀疑过。

    一心只想着复仇和沉冤昭雪。

    但谎言终究是谎言,总会有被戳破的一天,这一天还是来了。

    沈军师想,他毕生追随老将军,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报仇和洗刷冤屈更重要了。

    但少将军,还有个年轻的公主妻子,长公主间接害了他,这不能都怪到她头上,但如果将军因为她,心软了怎么办?

    人若是有了挂念,便很难狠下心来举事。

    他们都是世人认知里早就死了的孤魂野鬼,背负着骂名,怎能被儿女情长耽误?

    但军师只算错了一件事,那便是长公主对少将军的感情,以及少将军换了个身份,没了记忆,却爱上了长公主。

    当年的少将军鲜衣怒马,一心只有杀敌征战,若不是赐婚,也未必会娶公主,但没想到,少时未能爱上公主的少将军,背负这么多回来后,竟然会动了真感情。

    “是我错了。”

    他看着呼吸逐渐平缓,眉心舒展的沈昭慕,对巫医沉痛悔恨地道。

    “少将军不会怪您的。”

    巫医却摇头,“这都是命数,或许,他们命里该有此劫,好在,一切还来得及。”

    (这章就是这个故事一开始的思路……从我搜怎么瘦脸开始哈哈哈,搜到什么整骨啊(整骨瘦脸很胡扯千万别信),然后就想到这个略狗血的设定。一切都换了,但他还是会爱上她,谁叫他们是沈昭慕和池芫呢。)(未完待续)

1957野心假面首vs寡居长公主(50)

    “皇妹,怎么会这么巧呢,你的面首,你的侍卫,你的侍女,都是乱臣贼子!你这公主府窝藏了这么多反贼,你毫不知情?”

    池骋又杀了人,他袖口还带着血,便来池芫的长宁宫,他预料,有些事是真的制止不了了。

    抓不到的贼人,势必会动摇他的江山。

    而现在,他只有池芫这一张牌了。

    “你说,沈昭慕、赵擎、顾明月,这三个人,会不会有一个,为你冒险?”

    池骋伸手摁着池芫的伤口,见渗出血后,便笑望着对方那苍白又刚烈的脸。

    手上染了血,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留下血痕。

    池芫靠着床,冷眼望着他。

    “皇兄,你是不是疯了。”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口吻。

    池骋冷笑,“无所谓了,抓不到反贼,我这皇位难保,不管你知情也好,不知情也好,就和我一块受着吧——

    池芫,你太聪明,太会诡辩了。我发现,只要我不听,就能保持清醒,细细一想,你就算做得天衣无缝,也很难不露出蛛丝马迹……将人带上来!”

    忽然,他高声对外喊了句。

    便有侍卫押着照料池芫长大的嬷嬷进来。

    池芫眸子一眯,嬷嬷前阵子便被她送去乡下,假意养病。

    毕竟是知道原身最多事的老奴,她不放心,便提前送走了。

    只是没想到,池骋居然将嬷嬷给抓了回来。

    “你一月前就将这老奴送走,朕算了下,在祭祀前。这老奴并未生病,你却以养病为由将她送去乡下,让朕猜猜,是不是因为你自盛家父子俩死后,一直偷偷祭拜……搜集和盛楚相似之人,怕这知情的老奴会泄密?”

    池骋说着,又是阴沉沉地笑起来,手掐着池芫的脖子,“你不用回答,你这张脸太漂亮,这张嘴更是会骗人。朕只信朕查到的——

    卷宗被你换了吧,果然啊,留着你便是个祸害,没想到你骗了世人三年,却在三年后才动手为你那短命的丈夫报仇……”

    见池芫痛苦地蹙了蹙眉心,他又指着那地上跪着的嬷嬷,“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暴露吗?因为你不够狠啊,若我是你,这样知晓秘密的人,就该灭口。

    你倒好,留着她,哈哈,朕只是拿她小孙子的命稍作要挟,她便什么都招了。”

    看着池芫脸色逐渐涨红,池骋的手松开了些。

    “盛老将军知道朕的秘密,朕便直接杀了整个盛家,灭了他所有的亲信。只可惜,还是有漏网之鱼,要不然……今时今日,谁敢威胁朕?”

    池芫咳嗽了几声,捂着脖子,喉头疼痛。

    “池骋,人在做,天在看,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既然玩到这份上,她也就摊牌了。

    “很好,不愧是先帝最宠爱的公主,你看,你多聪明啊,有时候,朕真是恨极了你,天生血统高贵的嫡公主,你与生俱来便享有一切。而朕,却要小心翼翼地守着秘密,寝食难安,杀再多的人,都无法封住这个秘密!

    凭什么!凭什么朕要因血统,就被这群贼人推翻,凭什么你那只有血统的亲生哥哥,就该回来理直气壮地坐享朕的江山?你告诉朕,这公平吗!”

    池芫咳着咳着,笑起来。

    “凭你夺走本该属于他的家庭、人生和皇位,却还不满足,杀戮、暴戾、猜忌、昏庸!他们推翻你,并非是你血统不正,而是你心术不正!暴君无道,哪怕你是我亲皇兄,你若昏聩不仁,世人也当反得!”

    池骋似乎被她戳中了痛脚,他猛地凑过去,双手掐着池芫的脖子。

    “你胡说!如果我是你亲皇兄,你怎会帮着外人来反自己的哥哥!你收起你高高在上,道貌岸然的嘴脸吧,成王败寇,只要我还在,赵擎就休想抢走我的一切——”

    他看着池芫快窒息,又一次松手了。

    “哈哈哈哈,你想激怒我杀了你对不对?不,你这么帮赵擎他们,他现在应该知道你是他亲妹妹了吧,你们这些伪善的人,最是容易被善良和情义裹挟,我倒要看看,你的亲皇兄,会不会拿你的命来成就他的帝王路!”

    说着,他唤了人,“严加看管长公主,不许她与外界联系,不得让她寻死,她若是出事,你们的脑袋就都别要了!”

    池芫被掐了两次脖子,人都快废了,她靠着床,叹气。

    接下来,就是屠恶龙拯救公主的游戏了,沈昭慕你们可要靠谱点啊。

    正想着,系统忽然上线,原来是好感度蹭蹭蹭地在涨。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80,恭喜宿主,公主殿下给我冲冲冲。

    池芫:伤残人士表示,冲不动了谢谢。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90,恭喜宿主,你的少将军想起来了!

    池芫:哦,真慢,都要大结局了还在那找记忆呢!

    垃圾沈昭慕,毁她青春。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95,碎片片这是卡死最后5点,不想boss醒来啊。

    池芫:随便吧,反正都是一个人,盛楚想不起来沈昭慕,沈昭慕想不起来他自己……搁我这套娃呢?

    系统:好了,你闭嘴吧,做个安静不发弹幕破坏气氛的美少女。

    好吧,池芫安静了,养养伤,吃喝不愁,有人盯着怕她寻死……以至于又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族废物生活。

    但这场宁静,在傍晚被打破。

    池芫听见外面的骚动,不禁扬眉:哦豁,这么快?

    早知道打开系统监控功能,看看外边政权变更的戏码怎么上演的了。

    可惜了,这么关键的时刻,她不在!

    殿内的宫人开始慌了,因为外头已经传遍了池骋是假皇帝,卷宗更是被“复印”传遍京城大街小巷,那些朝臣更是人手一份。

    有的大臣,气愤狸猫换太子,还坑害重臣,而沈昭慕带着人,快速将城中本就被他们安插过人手的城防控制住,直攻入宫门。

    带着赵擎这个真命天子,以及盛家的旗帜,一伙人如破竹之势打入了皇宫。

    宫人们忙着逃命,池芫看着殿内蠢蠢欲动的宫人和侍卫,不禁慢悠悠道,“你们本无辜,此时若逃,本宫不会怪罪。”

    “逃?做梦!”

    池骋手持长剑,将跑到门口的宫女一剑封喉,然后满面狠厉地走进来,拽着池芫,将她从床上拖下来,“是时候发挥你的作用了。”(未完待续)

1958野心假面首vs寡居长公主(完)

    池芫被拽着到了大殿外,彼时,赵擎和沈军师带着一队人马杀过来。

    沈军师与沈昭慕事先的布局,真是奇了,原来在中秋宴的晚上,便有匿名证词送到了朝中除池骋亲信外的大臣府中,待他们回去,便是计划启动之时。

    这些人中不乏掌管禁军的,如此一来,杀入宫中,倒可以尽量兵不血刃。

    池骋的拥趸者多是昏官,不成气候,而赵擎的身份便是一张王牌,打着天命所归、拨乱反正的旗帜,无往不利。

    只是,待看到挟持了池芫的池骋时,赵擎却主动停了下来。

    他再看到池芫就眼神不一样了,难怪从前就觉着舒服,如今更是亲切。

    见她脖子上犹带着青紫痕迹,面色苍白无血色,被池骋用剑抵着脖子,赵擎握了握拳头。

    “狗贼,放了我妹妹!”

    池芫心中翻了个白眼:你倒挺快进入角色。

    但能不能别这么自来熟啊,生怕假皇帝不知道你重情重义在乎我这个妹妹?

    她看了眼人群中的顾明月,后者朝她使了个眼色。

    太远了……

    池芫表示,看不清。

    但她看得清,女主光环的,你在就好,我十分安心。

    只是——

    沈昭慕死去哪了?

    池芫在发呆,而池骋已经和赵擎讨价还价起来。

    “你想救她,就一个人上前来,不然,朕现在便杀了她。”

    望着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池骋自知大势已去,但还不死心,他倒要看看,这群人要拥立怎样的新君!

    他活不了,赵擎也休想活。

    赵擎下意识就要上前,沈军师却死死地拉住了他。

    “您不能去!”

    “可那是我妹妹——”赵擎执拗,皱起眉头来。

    沈军师却坚持,“您若去了,您和公主,末将便一个都救不了了。”

    比起池芫的性命,自然是新君的命更珍贵些。

    “呵,看到了吗,好妹妹,你这亲哥哥,也不过如此嘛。你的命,在这群人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池芫无语,懒得接他的挑拨。

    只默默数秒,再数十个数,沈昭慕你不来,我就想办法自己脱困了哈。

    “你别伤害她!”

    赵擎忽然紧张地伸出尔康手,看得池芫抿唇忍笑。

    系统:严肃点啊姐姐!

    池芫:对不起,怪我。

    “那好,你上前来,用你自己换她!”

    池骋拿捏了赵擎这在意,便肆无忌惮。

    这次,赵擎却是拂开了沈军师的手,丢了剑,一步一步往前。

    “你先将剑放下。”

    他慢吞吞的,眼里闪着异样的光,然后坚持道。

    池骋见他丢了武器又肯往前,便将剑放下。

    只是在放下的瞬间,手上一疼,被人自后面生生卸掉了整条胳膊。

    他吃痛地身形往下一跌,池芫愣了下,须臾,便被人抱在了怀里,疾步退到了正义大军之中。

    原是沈昭慕乔装成了侍卫,趁赵擎同池骋斡旋时,抓住机会,卸掉了假皇帝的胳膊,将她救了出来。

    “没事吧?”

    沈昭慕下意识问了声,但看着她白皙的脖子上刺眼的掐痕,顿时又皱起眉头来,满是心疼地伸手摸了下。

    “没事了,别怕。”

    他伸手,珍重无比地将她抱住,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心疼、悔恨交织在一起。

    厮杀声响起,池芫被他抱着也动弹不了,只能一双眼看戏似的看向那边靠着赤脚双拳就将假皇帝摁倒在地,还一屁股坐对方背上,直将假皇帝坐得内伤哀嚎……

    顿时张了张嘴。

    赵擎,不愧是你啊。

    她看赵擎得意洋洋的样子,顿时没眼看。

    一场王权的更迭,在池芫吃瓜似的心情中,开始得突然,结束得迅速。

    但好像和她没什么关系。

    后来,赵擎登基,顾明月封后……她,成功地在长公主前又加了无数个拗口的但吉利尊贵的名头,还享了不少封地俸禄。

    这……赵擎没忘记百姓要吃饭,更没忘记给亲妹妹好处哈。

    至于沈昭慕,他没有恢复盛楚的身份,盛家沉冤昭雪,假皇帝被押着在城墙上忏悔宣读罪己诏,然后赵擎又赦免了那些流放的无辜的盛家旧人,并加以抚恤。

    追封了大将军等将士。

    沈军师告老还乡,其余将士重新编入军营,任了官职。

    唯有沈昭慕坚持,不以盛楚身份存活于世,只求了一道赐婚的圣旨。

    “什么?是……公主不同意?”

    但赵擎无奈地看着他,摊手表示做不了主。

    皇后不同意不说,亲妹子直言不嫁,他能有什么办法?

    再说了,本来以盛楚身份,那就是名正言顺的驸马爷,却非要以小面首的身份,舍近求远地求赐婚。

    赵擎挠挠后脑勺表示:沈公子也不是多聪明嘛。

    那,他不想当丞相,就算了?

    找个聪明点的来当吧。

    沈昭慕略失望地回了公主府,却见池芫拉着顾明月和珊瑚,在……打叶子牌。

    见他来了,她招招手,“正好,王夫人刚走,三缺一,来补位。”

    沈昭慕还没给顾明月行礼,后者就轻描淡写地道,“珊瑚输了不少,公主说算沈公子头上。”

    “……”

    这是坑他没商量了。

    “哦,公主自己也输了,还是算您头上。”

    珊瑚讪讪地举起手来,“要不,公子您再赢回来?”

    赢皇后这样危险的事情,还是交给不怕死的公子来吧。

    池芫满脸严肃,沈昭慕走到她身后,替她轻轻按摩了下肩膀,“输了多少?”

    “没赢过,谢谢。”

    女主的手气,直接将她这技术流给打趴下了!

    池芫就很不服气。

    沈昭慕便笑,“我赢了的话,公主可否答应在下一件事?”

    “不能。”

    池芫扬眉,“你赢不是应该的?还讲条件?今晚继续睡地上吧。”

    是了,少将军表示,是不是做沈昭慕就得不到公主的偏爱?这么久了,还让他睡地上。

    而他根本不敢反驳,不然,地上都没得睡。

    卑微的假面首真将军,只好乖乖坐下来陪自家公主打牌。

    直到将公主输掉的钱赢回来,才得了公主一个笑容。

    “我们,离开京城吧?”

    等送走顾明月,池芫正闲适地浇花,沈昭慕伸手给她披了一件披风,忽然郑重其事地道。

    池芫耸了耸鼻子,“离开作甚?你怕在京城被我欺负一辈子?”

    沈昭慕对她这小模样毫无办法,只无奈笑,满眼温柔,“你就是欺负我一辈子,几辈子,又何妨?”

    “啧。”

    “你当初怎么认出我的?”

    见池芫不接刚刚那个问题,沈昭慕也不失落,只想起这事,便转而问起。

    池芫漫不经心地道,“你手臂上的伤疤,本来是有块胎记的,还有你写‘盛’字时有个**惯,在我让你给我抄书时,就知道了。”

    当时不是好奇他身份么,往最不像的方向猜,便方方面面去试探了。

    “原是这样……”

    沈昭慕轻轻将她拢入怀中,爱一个人,便是这般,将他的点点滴滴牢记于心。

    他实在亏欠她良多。

    “那我也有个问题。”

    池芫停下辣手摧花的操作,忽然正色,转过身来。

    “你问。”

    沈昭慕忙紧张起来。

    “你是爱现在的我,还是三年前的我?”

    男人沉默片刻,凑近来,与她额头相抵。

    “三年前的盛楚喜欢明媚温婉的长公主,三年后的沈昭慕爱池芫。”

    池芫顿时撇嘴,好吧,送命题没能把他送走,倒是把自己给说动了。

    “那你呢?是爱骁勇善战的少将军盛楚,还是眼前这个千帆过尽一无所有的沈昭慕?”

    池芫无语,自己醋自己这件事上,沈昭慕永远赶超她哈。

    “是你就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就将就着过了,还能和离不成?”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00,恭喜宿主,任务完成!还喜提另一位醋王!

    池芫: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系统:不要不要,都是你的!

    沈昭慕眯眼:001,我听得见。

    系统:我,我给您拜早年了,boss好久不见哈哈哈,嘿嘿嘿,嘻嘻嘻,人不和人工智能计较哈!

    池芫扑哧笑了:统,你的话我心疼,你的未来我担忧。

    沈昭慕看着眼前笑嘻嘻的池芫,伸手摸了摸她自己拿刀刺过的地方,尽管早就结了疤,但他还是深深皱起眉头来。

    “下次做任务,别演这么过。”

    就算系统能屏蔽痛觉,但一开始,还是受了痛的。

    池芫拍掉他的手,“你这个位面可太难讨好了!”

    沈昭慕无奈睨她,“你讨好了吗?”

    不都是他讨好她么?

    池芫抱手臂,“不然呢,苦情戏都让我演了,也是很费眼泪的好吧。”

    “嗯,下次哭戏也减减。”

    沈昭慕摸了摸她的眼角,又拧起眉头来。

    “每次都在我没醒前,又是哭又是伤的。”

    池芫:“……”

    你又醋起来了是吧?

    合着不都是你自己么?

    “每次醒来前都是我的小舔狗,醒来,哎,又是大总裁,浪费感情,算了,早点去下个位面吧,等回去掰扯。”

    沈昭慕捏捏她的脸颊:嗯,回去随你掰。

    然后两人难得没有斗嘴,一道离开了这个位面。

    虚空碎片收集容器又多一片,瞧着像是快满了,但是池芫知道,任务还是任重道远啊。

    都怪当初boss碎得太厉害:)

    (好难……不想草率结尾,又想按照约定今天搞完==只得咖啡续命肝了!下个位面,现代篇。)(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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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6425/ 第一时间欣赏快穿:女配又跪了最新章节! 作者:本宫无耻所写的《快穿:女配又跪了》为转载作品,快穿:女配又跪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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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女配又跪了介绍:
位面金牌任务者池芫被系统坑了,被逼无奈前往位面世界收集上司沈昭慕散落在三千位面世界中的灵魂碎片。
作为一名优秀的任务者,池芫对于攻略这回事信手拈来,但是——三千世界追着同一个灵魂跑,攻略同一个人这种坑爹的设定,她拒绝的好吗!
一会是高冷的校草、傲娇的总裁,一会又是暴走的皇帝,作恶多端的魔教教主,总之要多难追就有多难追。在不止一次砸了自己的金牌招牌后——终于,某个位面中,池芫暴走了。
池芫:boss,听说过一句话吗?
沈昭慕:???
池芫:作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沈昭慕:呵。
然后,很久以后,沈昭慕都为当初那个作死的“呵”凄惨地忙着填火葬场。
多幸运,位面三千,从始至终,我只攻略你一个对象。
快穿:女配又跪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快穿:女配又跪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快穿:女配又跪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