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1阴郁轮椅大佬vs伪甜美治愈师(61)
“让你的人别轻举妄动,现在,去你绑我未婚妻的仓库,我在那等你。”
沈昭慕冰冷地命令着沈非遇,话说完,便挂断电话。
一点都不担心沈非遇不配合似的。
是了,他当然不担心,故意给陈家留下讯息,不就是为了杜绝沈非遇拿陈雅雅冒险的可能么?
再说了,就沈非遇千方百计要得到陈雅雅的表现上也可窥见,他这人虽卑劣,却对心思简单的陈雅雅深情不移。
不管是为了公司还是为了他自己,沈非遇都不敢不听沈昭慕的话。
助理听到了通话内容,不禁慌张。
“沈总,这,他没报警,却抓了陈小姐!咱们现在可怎么办?要是妥协了,就真的是被牵着鼻子走了……不如——”
他眼里划过一丝狠厉,意思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沈昭慕想要拿捏他们,却不一定敢彻底得罪陈家,所以不会伤害陈小姐,但如果他们拿捏住池芫,威胁一下,没准还有转机。
“蠢货!你以为他不敢和陈家开火?”沈非遇却恶狠狠地剜了一眼异想天开的助理,面上是咬牙切齿的恨意,“他就是个疯子!早疯了!”
他说着,死死地按压着自己的眉心,额头青筋暴起,昭示着他无法压制的脾气。
“你以为他会放过陈家?不过是逼急了提前了罢了!如果我不听他的,雅雅,雅雅会被怎么折磨,我不敢想象。”
他一个人陷入魔怔中,念念叨叨,“不行,我要去救雅雅,开车,开车,去仓库!开车啊!”
助理被他猩红的眼睛吓了一跳,不敢违抗他的命令,立马重新发动车子。
仓库那边。
“你好了没啊?”
刀疤男拍了下脖子,嘿,这个天还有蚊子咬他咧,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只觉得一股汗臭味,仔细一算,好久没洗澡了。想着想着吧,就觉得里头那娘们也太墨迹了,不由得出声催了句。
池芫在里头揉着手腕,默不吭声地来到了厕所门口,“急什么,马上出来——”
说着,她忽然窜出来,将男人手中的绳子抢过来,出手迅猛地用绳子往男人脖子上一勒。
刀疤男一点防备都没,忽然就被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给勒住了脖子,他吓了一跳,猛地拽着脖子上的绳子,呼喊了一声——
“瘦子,瘦子,这娘们要跑!”
池芫高估了原身的力气,上回能过肩摔了渣爹,这次却没法将一个大高个给勒趴下。
她咬牙,只好一脚踹过去,将男人踹地上后,膝盖重重往对方腰背上一杵,再三两下用绳子把人手脚强行绑一块,打了个死结。
大高个:……
一下子只能原地用肚子弹跳,觉得自己像极了一只乌龟。
他不禁破口大骂,“艹——你这个臭娘们我小瞧你了!”
居然能这么快将他一个大男人给弄地上还绑起来……
也是他失算,完全没有防备,要不然这么个小娘们怎么能制服得了他!
矮个子一瞬被这声唤给弄清醒了。
他打了个激灵,随即便是怒从心中来,虽然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了,但池芫假装上厕所打算逃跑这个认知,还是惹怒了他。
一把将一旁的匕首拔出来,他啐了口,飞快就往下奔。
池芫也怕对上那个看起来就不怕杀人的矮个子,将大高个绑了后,又补了一脚,然后便往仓库外跑。
厕所在一楼的偏角落,漆黑的路上,她有些磕磕碰碰的,中间摔了一跤,她吃痛地爬起来拍拍手,继续跑。
外头忽然有光亮照过来,还隐约有车子的声音从外边的马路上传来,池芫心中一喜。
伸手推开了破败的仓库大门,一只脚迈了出去。
就在她另一只脚要迈出去时,被人一把抓住了头发。
疼得她龇牙咧嘴。
“跑?找死!”
身后,死死地扯着池芫头发的矮个子,狠狠地踢了池芫一脚。
池芫痛得膝窝一软,险些跪地上去。
而与此同时,系统告诉她,前来救她的人马上就到。
她咬牙切齿,等他们来了,她估计已经死在这个变态男人手里了。
池芫生气了!
因为,她感觉自己头皮一疼,估计要掉一把头发了,在这个头发比钱还贵的社会和年纪,她太珍惜自己的头发了。
这王八蛋却扯她头发!
“去你大爷的!”
池芫一生气,爆发了潜能,反手就扣住矮个子的手腕,使劲一掰,一声骨头错位的“咔嚓”响起后,她趁热打铁,两只手拽着矮个子另一只手臂,一个利落的过肩摔——
“啪!”
脊梁骨都能给摔断的力道,矮个子男被池芫一个怒气值满满的过肩摔摔得眼冒金星,手里的匕首都掉地上了,他伸手想要拿,池芫却一只高跟鞋踩在他手腕上,死命地碾了碾。
“啊——”
一声响彻天际的杀猪嚎叫,惊得已经进来,刚好看见这一幕的黑衣人们,纷纷懵逼,面面相觑。
没记错的话,要救的是个女的吧?
怎么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男的更需要抢救?
池芫一脚将匕首踢开,成功让矮个子两只手都骨折了。
她还不觉得解气,用细高跟对着男人的脸也来了一下。
“踩死你踩死你,你个王八蛋,让你扯我头发,让你打我耳光!”
她踩得忘我,营救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算了,看起来危险指数最高的是营救对象,那就……
安静地看着吧。
只能说沈总这个未婚妻吧,真的彪悍,无人能敌。
要不是她即将嫁入豪门,都想邀请她加入组织了。
“我没打你耳光……”
矮个子男哀嚎声逐渐弱了下去,他浑身都痛得厉害,求饶的声音还没落下就被女人细高跟重重踩在膝盖上。
痛得他骂娘都骂不出来,听女人愤愤的话,他居然还分得出神来,为自己辩解。
池芫踩人的动作一停,然后又落下,“我管你谁打的,你上家打的也算你打的!让你天天拿匕首怼我脖子?老娘揍死你!”
一众黑衣人:……
所以说,惹谁都不要惹女人!
662阴郁轮椅大佬vs伪甜美治愈师(完)
两辆车子同时在门口停下。
沈昭慕被扶着从车子专门改造的滑梯缓缓下来,沈非遇已经先一步下车了,他阴沉着脸,见到沈昭慕便迫不及待地问——
“雅雅呢!你把她怎么了!”
“先叫你的人放了池芫。”
沈昭慕冷哼一声,车内,陈雅雅嘴巴被胶带封着,手被绑着,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细细的求助声,但旁边的保镖一巴掌打她头上,示意她安分点。
她吓得“呜呜”了声,不敢再挣扎。
沈非遇抿唇,让助理给里头的人打电话。
但助理打遍了两人的手机都没人接。
“进去。”
沈非遇脸色难看。
等看到门口的黑衣人时,他还不忘刺一句沈昭慕,“我劝你不要太高调,逼急了,那瘦子,可是个狠的,要是池芫挣扎,我可不——”
下一瞬,他面上讥诮的笑意,却被惊愕和懵逼取代。
“芫芫!”
原本一颗心有些提着的沈昭慕,也懵了下,随后却是惊喜地喊了一声池芫的名字。
他看到活生生站在台阶上,用脚踩着地上蜷缩着身子护着头的男人,没觉得哪里不对,只是庆幸和欣慰。
而沈非遇却是满脸的不敢置信。
助理说了这瘦子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刀口舔血的事了,非常狠辣!
池芫多少会被恐吓得受些苦头的。
结果呢?
到底是谁受苦哦?
而池芫?
她听到沈昭慕的声音后,动作一僵,立马一脚将地上碍眼的男人踹开,飞奔着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奔向了沈昭慕。
一把跳上男人的大腿,坐上去,抱着他的腰,将脸埋进他胸膛。
“呜呜呜,呜呜呜沈昭慕你怎么才来啊,我吓死了,他们好凶,他们打我,我太惨了呜呜呜——”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报复现场”,黑衣人们真的会觉得这是个刚逃出虎穴的可怜小女人真情哭诉。
只是……
谁打谁?
谁比较凶残?
他们默默看天,谁也不敢吭声。
毕竟,塌的不是他们家的房子。
沈昭慕:“……”
他稍微消化了下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幕和现在这一幕的强烈对比感。
微咳嗽了一声,还是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嗯,你受苦了。”
地上奄奄一息的矮个子:“我特么——”
刚开口,就痛得眼泪掉出来,女人细高跟踩到他的嘴角,踩破了都!
这么凶残的女人,真是凶徒都要哭了。
沈非遇一言难尽地看着沈昭慕抱着哭得可怜兮兮像是受了难以承受的苦楚的池芫离开,寒风吹来,他像是忽然激灵了下。
“沈昭慕,将雅雅还我!”
“砰——”
前面刚要发动的迈巴赫里扔出一个真的弱小无助可怜的女人来,她侧躺地上,冲沈非遇无声哭诉。
车上,沈昭慕看了眼池芫还来不及收回的脚,默了。
“开车吧……”
只能当没看见似的,还煞有介事地伸手,给池芫捏了捏脚踝。
“累不累?”
踹了那么久,铁脚也该累了吧。
“唔,疼死了,陈雅雅一个女人身上怎么这么磕碜!”
沈昭慕:“……”
系统:你打女主能低调点不:)
池芫不理会系统,沈昭慕揉着她的脚踝,看了眼她还没消肿的脸颊,不由得轻轻吻着她的脸。
语气里全是心疼和怜惜,“以后不会了,对不起,芫芫。”
他握着她的手,很实用力。
他终于明白,全世界给他,都不及她一笑一骂来得重要。
她在怀的温度,就是这急转凄惨的一世,最好的补偿。
“我们结婚吧,明天就去领证。”
他忽然,道。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5,好感度100,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池芫微微愣了愣之后,深深地回望着他,搂着他脖子,娇笑起来。
“可是,明天周六欸。”
“……”
沈昭慕一噎,“那大后天!”
池芫笑出声来,“好吧,翘班去!”
“嗯,我准了。”
后来的故事?
男主公司损失极大,但顺利和女主结婚了,大佬大手一挥,很好,陈家破产了。
男主自觉斗不过,带着陈雅雅一家移民了。
原本是想赶尽杀绝的大佬,却被幸福的家庭给“牵绊”住了。
池芫这个时候,怀孕了。
他想,算了,不过是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的事,留给他儿子长大了来吧。
这一世,池芫给沈昭慕生了两个儿子,这是沈昭慕最大的遗憾,没有漂亮可爱的小公主,只有讨债的和他抢老婆的臭小子。
不过,儿子十几岁的时候,他就带着池芫周游世界了。
哪怕他无法行走,可池芫推着他,两人去了很多很多的地方。
生命结束时,他双眼模糊着,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笑得却和小姑娘一样漂亮灿烂的老伴儿。
“我很高兴,芫芫……如果遇见你的代价是失去一双腿,我后半生,都赚翻了……”
池芫摸着他皱巴巴的额头,抵着他的脸,轻轻哼了声,“那当然,我就是你的腿呀。”
“下辈子……下辈子,还——”
池芫听着“嘀嘀嘀”的声音,眼角一滴泪滑落。
“下辈子啊,还会遇见的,你等我——虐死你!”
说着,女人笑起来。
半空中,一片灵魂碎片恍若有了实质似的,逐渐变成一个虚晃的人影。
戴着金丝边眼镜的沈昭慕本体显现了。
他听到池芫最后那三个字,嘴角抽了抽。
“池芫,我是你上司!”
对待上司最基本的尊重呢!
池芫听见这一声冷淡倨傲的话,翻了个白眼,冲上方像只孤魂的奸商比了个中指。
“哪又怎么呢?boss你要是有本事就不会要我来救你了,您还是赶紧回瓶中,躺着吧啊。”
半空的虚影:“……”
脾气越来越大了!
工作态度越来越差了!
系统忽然幽幽揭穿:boss,还不是您位面里每个实体惯的。
忽然就说不出话来的boss:……我觉得金钟罩可以批量生产运用。
系统:……
好吧,惨还是机器惨,它算哪块小饼干?它只会——
下个位面就安排宿主虐boss!
哼!
池芫:系统,进入下一个位面吧。
系统:好的,宿主,下个位面,祝您玩得愉快哦~
池芫:嗯?
总觉得哪里不对?
系统是不是要搞事……
给读者的话:
下个位面——
风流老鸨vs文弱书生
嘻嘻嘻boss要被玩坏系列~
663风流老鸨vs文弱书生(1)
“妈妈,妈妈您醒醒啊——”
池芫头疼得厉害,半梦半醒间,一直有个人在推搡着她的肩膀,她皱着眉,不甚厌烦地甩了一巴掌过去。
“烦不烦人!”
谁喊她妈呢?
她一妙龄少女怎么就当妈了?
等等——
忽然,池芫猛地惊醒,当妈了?
不是吧,系统不会这么坑爹,新位面给她安排了个单亲妈妈的身份?
她一睁开眼,却看到的是花里胡哨的帷幔,鼻息间也是过于香而显得刺鼻的香粉味。
古代?
再一侧眸,只见一白衣清纯无辜的美人正捂着手背,眼眸含泪地望着她。
真好看啊!
她看着眼前一袭白衣的女子,不禁眯眼,女子生了一对秋水眸,看谁都脉脉含情,一池春水。
偏生眉眼间气质又清纯如稚子,端的是,生了一双勾人的眼,却长了一张良家少女的脸。
矛盾才产生极致的美。
池芫抿嘴,一醒来就看到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还不是她自己,心情瞬间不美丽了。
——系统,滚出来,剧情呢?
——咳,稍等……
不知怎么,池芫硬是从这狗系统的回答里听出了几分憋笑的语气来?
而在池芫等系统传输剧情记忆时,面前的小白衣柔弱又无辜地望着她,见池芫眼神不善地盯着自己的脸,不由吓得一个激灵。
立马跪下。
她身上的裙子如水似的好料子,一动一静之间如流水,流动间还都是袅袅宜人的香气。
“妈妈,求您,求您饶了那位公子吧!是青娘的错,青娘不该让他误会……青娘以后都听您的话,只要您放过他……”
唤作青娘的白衣女子说着,泪珠儿一颗颗顺着脸颊滑落,就是哭,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池芫不禁感慨,美人啊,还是一个好像接受了特殊教导的美人。
每一个动作都将自己的美和柔弱发挥到了极致,哭起来,就是一个女人看了,也不禁心软。
池芫却颇不是滋味地回味着刚刚女子一口一个的“妈妈”。
像极了古代某种不可言说的职业==
哦,下一瞬,她懵逼了,因为,不是像,而是,她现在的身份,特!么!真!是!个!老!鸨!
有那么一瞬,池芫觉得自己,头又疼了,感觉可以再死一死,换个位面呢:)
系统:……咳,别冲动别冲动,宿主,剧情来了,等你接收完保证你会满意!
不仅满意,还会仰天大笑三声吧,它暗戳戳地想。
池芫一向不对狗系统抱有期待,面无表情地任由面前小美人哭得快晕过去,才接收完剧情,然后——
她捂着嘴,眼里盈满了泪。
操——
最恶臭的嘴,最极致的享受。
她太喜欢这个身份了呜呜呜,问天何所求,只求女主叫一声妈,男主叫一声岳母?
是了,眼前跪地上哭得声声泣血的小美人就是这个位面的女主。
而池芫,是个妥妥的逼良为娼,男盗女娼,贪财怕死的女配。
原身是京城最大的一家青楼——含香院的鸨母。
算是女承母业吧,她十五岁就从得了脏病死掉的上一任鸨母也就是她干娘那,接管了这家青楼。
原本也是个生得美艳的小美人,但为了管住这么大个青楼,能在外头呼风唤雨不至于被人轻视了去,原身硬是穿上老气横秋的艳俗鸨母装,梳了个妇人头,涂着最白的粉,最艳的胭脂,小小年纪便以雷霆手段和狡诈心思,震慑了青楼上下——
也震慑了其他想要借机打压吞并她们的其他青楼。
三年时间,她将含香院打理的有条不紊,甚至比之当年还要风头无两。
含香院的盛极从原身培养的一个花魁伊始,衰败也从这个花魁开始。
没错,这个花魁,就是喊池芫“妈妈”的女主,青娘。
这个位面就是个典型的麻雀飞上枝头的虐宠宅斗故事,青娘十二岁卖身葬养父,被上一任鸨母买回含香院,因为看她小小年纪姿色就不错,就着重调教她。
后来老鸨母死了,将含香院交给了原身,原身是个利欲熏心的少女,因为很小的时候被抛弃,她讨好上一任鸨母,为她做了逼良为娼的事也做了棒打鸳鸯的事。就为了留在含香院混一口饭吃。
而青娘明明就是卖身进来的,却总是保持着那份纯粹的清纯,这叫总是晚上睡不着觉想着怎么才能让鸨母信任自己,好不至于到了年纪她也要接客的原身十分嫉妒青娘。
所以在她当上含香院的老鸨后,对被当作花魁培养的青娘严苛至极,甚至是在她想要赎身和一名书生私奔时,让人将那书生打残,书生病重死去。
青娘悲痛欲绝,原身却还是不肯放过她,给她喂了春药,强行给她来了个开苞拍卖。
然后……
歪打正着的,女主和受了伤躲在含香院躲避追杀的男主遇上了,两人发生了关系。
然后,女主绝望想要自尽,被男主救下,男主见她可怜又念及一夜夫妻百日恩,便从原身那强行将人赎身带走。
原来,男主是第一富绅家的庶子,自幼被送到山上学武,到了弱冠之年,他父亲自觉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便传信让他下山回家。回家路上却被恶毒的主母派杀手追杀,这才躲到了青楼中。
他从女主嘴里得知原身动辄骂她罚她,还逼她接客,侠义在心又怜香惜玉的男主,当即一剑削了原身的头发当众让她丢脸。
然后带女主回山庄开启斗恶毒嫡母和一帮兄弟姐妹们,一路和女主相互扶持,最后将所有反对的人斗下去,发家致富成了宏财山庄家主和夫人。
至于原身?
因为得罪了第一富绅的庶子,从此生意一落千丈,从前得罪过的对家纷纷踩上一脚,最后等男主当上家主了,为了隐瞒女主青楼的出身,竟然将含香院的人全部赶出城。
原身心气高,接受不了接连的打击,呕血而亡。
额,也就是说,原身这个女配,是炮灰女配啊?戏份也就是前期多,后期就是落魄被虐的份……
那沈昭慕呢?
池芫咂了咂嘴巴,乐了。
那个被她让龟公打残了病重身亡的小书生,可不就是沈昭慕么?
嘿,小书生……么?
池芫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吓得青娘身子一个哆嗦,以为妈妈又要想法子惩治自己了。
“好啊,你发誓,以后都别去找那穷小子,我就放了他。”
却见女人翘着二郎腿,一双风流的眼里满是纨绔子弟才有的轻浮和恶劣。
开出条件,道。
664风流老鸨vs文弱书生(2)
青娘眼泪一滞,似是有些不敢相信池芫就这么轻易松口。
“我……妈妈,您说的是真的么?”
自从两年前池芫当上含香院的鸨母后,青娘虽然因为是被当作花魁培养没有被打过,从头发丝到指尖都是被小心翼翼地护着的,但她知道,池芫是想将她卖个好价钱……
她不傻,一直都感觉得到这个和自己同岁的鸨母不喜欢自己,但她的卖身契在她手里,除了听话不惹事,青娘想不到别的法子。
池芫想着这会儿的剧情发展,还没到女主和书生沈昭慕互许心意的时候,实际上女主对书生也就是感激,她喜欢的是能保护她的大英雄,而不是诗情画意的文弱书生。
只可惜书生一开始是欣赏女主的才情,随后感慨同情她的身世与遭遇,加上原身这个恶毒女配的再三阻挠,反倒是让看起来文弱内心却满是抱负和正义感的小书生更加深陷其中。
以至于最后提出要私奔带女主逃离火坑,却被原身这个辣手拆cp的恶毒女配给生生棒打鸳鸯,让两人死别。
不过这会儿是书生得知原身要将女主送给一位员外,第一次脑上门来,他手无缚鸡之力的,自然被原身养的一群打手给拿下了。
还好,这个节点算是攻略里很简单的了,至少原身还没对小书生造成致命的伤害,也没对女主带来毁灭性的打击,男主也还没和女主会面。
总的来说,目前吧,这个位面她可以掌控全局,是绝对的掌握了优势。
想着,她笑意都温柔了几分,伸手扶起地上跪着的青娘,“就冲你这一声‘妈妈’,我也不会骗你啊。”
好家伙,终于轮到她按着女主地上摩擦,女主不能反抗还要乖乖喊“妈妈”的戏码了!
狗系统,干得不错!
系统:那能不关金钟罩?
池芫:?你对自己的尿性没点清晰认知么:)
“妈妈,你,你饶了他,他就是个一穷二白的文人书生,他,他一时冲动才会伤了你……只要妈妈饶了他,青娘什么都答应。”
伤了她?
池芫伸手摸了下后脑勺的包,嘶,难怪昏过去了呢。
原身当着书生的面说要将青娘拖回去惩罚,书生一时心急,被原身恶毒的语言刺激了,才不得不伸手抄起一旁的砚台,砸在原身的后脑勺上。
直接将人给砸晕过去。
这也是女主一脸惶惶地守在床边,期期艾艾求饶的缘故了。
池芫摸着后脑勺上那个包,黛眉微一蹙,一直注视着她神情的青娘就吓得双膝一软,面色一白。
她不会是要反悔吧?
却见身段妖娆的女子缓缓将长腿从床上放下来,穿上艳丽的紫红色绣鞋,伸出一只白得夸张的玉手。
青娘瞥见池芫松松垮垮的袍子,行动间,露出令人面红耳赤的酥胸半截,那大小……
让青娘一个女子都不禁红得脸上要滴血了,有时候她感到很奇怪,明明鸨母和自己同岁,是个比自己要娇艳明丽的美人,却非要扮作老气横秋又艳俗不堪的样子。
平白浪费了这能让男人血脉喷张的身段,和厚重脂粉下娇艳的脸蛋。
她伸手扶着池芫软得像是没骨头的玉臂,心中有些走神,比起她常年为了保持身形而不得不控制食量瘦得只有骨感的弱质纤纤,池芫骨肉匀称,该胖的地方不含糊,该瘦地方比如那腰肢就细得看起来只有一截。
尽管青娘对自己的身形很满意,可靠近了,才叹道,难怪两任鸨母都让她走仙气飘飘、弱质纤纤的清纯柔弱风格。
毕竟,尤物不是谁都能做的。
池芫不知道女主脑子里转了半天想这些,她不急着去见沈昭慕,而是急着——
照镜子。
老规矩,每个位面先确认颜值。
不管丑不丑,她最后都要打扮得让狗男人为她疯为她魔为她咣咣撞大墙。
一入镜,池芫直觉镜中人……
一言难尽。
具体来说,是审美严重不在线。
怎么会有人能将这么艳俗的颜色尽往身上堆砌?
入目的就是花花绿绿,大红大紫。
花色的袍子里是绿色的内搭,一张脸涂抹得跟个鬼似的惨白,眉毛画得又粗又浓,大红唇涂得不堪入目……
池芫伸手捂脸,想哭,辣眼睛啊,真的辣眼睛。
看身段和底子,妥妥是一枚尤物才对,却生生毁在了这化神奇为腐朽的糟糕化妆术上。
她摸了摸眉心艳丽的一粒用口脂点的大红痣,虽然记忆中原身貌似为了避免成为花魁卖身接客才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
但自打她当上了老鸨后,又是个最喜欢年轻俊秀的小倌儿,没少去对面的竹楼找小倌儿喝酒作乐。
她靠的就是这张脸和身段勾搭对面的小倌们,所以等坐稳了含香院老鸨的位子后,就开始着自认为漂亮华丽的妆容服饰,好招蜂引蝶。
现在看来……
原身压根就是审美有问题好吧!
“让小桃打盆水进来,你给我重新梳妆。”
不忍直视地别开了视线,池芫对青娘吩咐着。
青娘闻言愣了愣,指着自己,有些诧异,“我?”
她的妆容和鸨母的风格,相差甚大……
池芫一眼看出她的犹豫,是怕化成她那样的,被自己责骂。
“忽然觉得我的打扮太俗气了,想换一个,你就给我化简单点。”
说着,又将那凶相毕露的浓眉一拧,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还愣着做什么?”
她一冷声拉下脸皱眉,青娘就打了个颤,忙点头,“我,我这就去唤小桃来。”
“嗯。”
池芫懒洋洋地解了自己的发髻,放下来,用妆台前的梳子细细梳理着一头浓密的黑发。
原身是个身长腿长,胸大腰细的妖娆美人,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绽放得最美的时候,眉眼风流,一双眼褪去不耐烦和污浊的功利,便显得勾人得很。
小桃端着铜盆进来,池芫净了面,洗干净了妆面,再用小刀将浓眉修了修,不至于那么粗,杂毛拂去,池芫再回到镜子前时,小桃和青娘都不禁低低呼了声。
眼里满是惊艳。
665风流老鸨vs文弱书生(3)
“大哥,这小子好不经打啊,哈哈!”
柴房里。
池芫的两个打手,其中一个,将棍子丢下,笑得露出一口黄牙,对另一个话少的大嗓门炫耀,“我才一棍子呢,就给打趴下了!”
另一个抱着手臂,靠着门,看起来就没有他这么热衷于教训地上那个满口礼义廉耻又倔得像头牛不肯低头的书生。
地上的年轻人蜷缩着一条胳膊,咬紧了牙关,硬是一声都不吭地忍着痛。
这时——
“喂,你别动他,鸨母来了!”
门口那个,老远看见一角艳丽的裙摆,再定睛一看,就望见了池芫那标志性的摇摇晃晃的美人扇。
他提醒了下拿起棍子还想要教训一下地上依旧不肯向他求饶的书生的打手。
闻言,拿棍子的打手立马冲到门口。
“嘿妈妈,您看,这臭书生被小的给撂趴下了!根本不敢呛声!”
池芫将团扇往前伸了伸,挡住了瘦黑的小黄牙的靠近。
她黛眉一蹙,声音就拔高了几分,“撂倒了?你怎么他了?”
小黄牙愣神了,眼前这个粉黛褪了大半,妆容虽然依旧浓妆艳抹,但将一双眼睛干净地露出来不说,整张漂亮的脸也一览无遗。
鸨母什么时候这么好看了?
不对,这还真只是妆容淡了点的鸨母,衣服还是那身紫不紫红不红的花裙子,但没了多余的金灿灿坠饰,倒压下她那张得天独厚属于妖娆艳丽的脸半分。
反倒是,恰如其分?
“他不是读书人吗?让他敢伤着妈妈您,小的我替您报仇啊,一棍子打他右手手肘上,痛得他直接倒地上趴下了!”
小黄牙一点都没眼力见的,夸夸而谈的,描述了细节。
一旁的青娘却又要落泪,“妈妈,你,您看他,沈公子可是要考取功名的读书人啊,怎么能伤他的右手呢!”
她生得美,面若秋水,生气也是柔柔的。
池芫一张脸却是沉沉如寒冬腊月的冰水。
她剜了一眼还沾沾自喜的小黄牙,直接一脚踹在他下三寸的地方。
“蠢货!谁叫你打他的手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完,愤愤一甩广袖,捏着团扇,步履生风地带着青娘上前去。
让打手退下。
青娘面上还带着惋惜难过,却在即将到门口时,被池芫拽住了手腕子。
对上的便是一双不怒自威的妙目。
池芫朱唇一启一合,声调起承转合的,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风流韵致。
“青娘,可别忘了答应过我的话,嗯?”
她说着,眉眼生笑,抬手状似温柔地按了按青娘方才险些落泪的眼角,吐气如兰。
“妈妈……”青娘不知怎么,看着这样不怒不狠,妖娆面容半带着笑的池芫,无端地从心底里迸发出一丝丝畏惧胆寒质疑。
她呐呐无措地开了腔,抿了抿粉唇,好一会才眸光暗淡却坚定下去。
“您放心,青娘不敢忘。我这就……去和沈公子说清楚。”
说完,青娘眼底哀伤一闪而逝,她自己深陷泥沼,怎能连累了那样一位干净清澈的好人呢?
这么想着,青娘就进了柴房。
她看着已经起身,清秀白净的脸上带着忍痛的苍白,嘴角还挂着血丝,微带几分后怕地按着右手手肘的青衣男子。
别过眸子,飞快忍去里头的担心,再度转过眸来时,面上便只剩下沉静安然了。
“青娘,你……你可有事?”书生吃痛地吸了口气,估摸着是手按得重了碰到了伤处,但他一抬头就看见青娘杵在门口,不禁喜出望外,却又很是克制守礼地站在原地,关怀温和地问道。
他的声音是独有的清润温和,如一阵春天里的细雨和风,一听就是个好脾气有涵养的主。
池芫在门口默默哼了声,这把温柔的嗓子也不知道骗了多少小姑娘芳心了。
“沈公子,我希望你能赶紧离开。”青娘不愧是打小卖身进了含香院被好好栽培过的,真演起戏来,这语调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
她开口便是无情无义的欢场女子抛弃相好的那套说辞,直接且伤人。
“我本是含香院的头牌,日后是要过好日子飞黄腾达的,你一介清贫书生,就该待在你的破落院子里好好读你的书考取你的功名……
别来招惹我了,你还嫌我被你害得不够惨吗!”
她说着无情的话,里头却也半真半假地掺了希望沈昭慕考取功名的殷切盼望。
沈昭慕捂着手肘,只觉得痛得仿佛不是手,而是心口。
但这股痛并不强烈,之所以会痛,是他发现,或许他以为的十年难觅的一知己,实际上……实际上并没有那么高洁,并非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
深陷淤泥中,怎会不迷失本性呢?
他面上有些失望,也有些伤心,当然了,这是他还不了解青娘也不足够信任的刚萌芽喜欢时正常的表现。
一切都在池芫的意料中。
包括——
“是,是不是那坏鸨母逼迫的你?青娘,我观你诗词中,尽是高洁风骨,你怎会是这般贪图虚荣富贵、踩低捧高之辈呢!”
池芫在门外翻了个白眼,嘿这家伙换一个位面又多一副面孔咧,富贵不好么?要不是因为他是攻略对象,就他这一穷二白、迂腐古板的臭书生,她才不想往上凑呢!
“你懂什么!”青娘知道池芫就在门外听着,她不禁着急,忍不住就冲沈昭慕喊了一声,“什么风骨?我学琴棋书画不过是为了取悦迎合恩客,为了以后卖身时能有个好价钱,坐稳这含香院头牌的位置!你连给我赎身的钱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劝我从良为我打抱不平?”
这话就将自个儿贬低得够狠,也一再戳着人读书人的确没钱的伤口了。
沈昭慕抿着唇,一双清澈透亮的眼里,满是失望和愤怒。
他深感自己被欺骗了!
“原是在下看错姑娘你了!既如此,在下不再多管闲事,告辞!”
他说完,颇有些恼羞又成怒地垂着头,捂着手肘,晃晃悠悠地往外走。
“走?走哪呢,小书生?”
只是,刚迈出门槛,就被一柄绘着美人遮面图的美人扇抵着下巴,被拦住了去路。
女子故意百转千回的嗓音,平添了几分暧昧撩人的意味,端的是妩媚风流无言说。
沈昭慕一抬头,苍白的脸,就红了。
给读者的话:
键盘坏了==用笔记本自带键盘总是写不出来,哎
666风流老鸨vs文弱书生(4)
“你,你——”
沈昭慕看着眼前这个明明眼熟却又完全不是他之前见过的含香院恶毒鸨母的模样的女子,不禁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人都是视觉动物,池芫如今这打扮,褪去了艳俗的俗,就只剩下艳丽无匹和光彩照人了。
整个人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妖娆的身段配上绝艳的脸蛋,以及眼波流转间说不出的风流妩媚,整就是一尤物。
更别说她不仅是模样气质和清新婉约的青娘截然不同,就是穿衣上……
也是奔放裸露。
当然,这是迂腐的书生个人所见。
“有辱斯文!”
他一不小心就瞥见池芫抹胸襦裙那怎么都盖不住的一抹白雪,以及白雪间的洪波,顿时耳根都烫得很,忙别开了视线,像个清规戒律伴大的小和尚似的,慌乱无比。
池芫乐了,这反应,也太纯情了吧?
还有辱斯文?这哪里来的老古董台词,真是个宝贝男孩,哈哈。
她不只心里笑了,她面上更是,笑得花枝乱颤,胸口波涛起伏得厉害,手里捏着扇柄,娇笑声不绝于耳。
“真是个书呆子!”
她笑够了后,眼底因为笑得狠了,而盈了一层水润,这媚态,行走的春药似一般,叫涉世不深的书生吓得忙往后退了一步。
像是怕自己会被这妖精给勾走了吃了一样。
“你躲什么?之前偷袭我的时候,怎不见你慌呢?”
池芫摇着团扇,面上笑意一瞬收了收,只带着似笑非笑的调侃,睨了眼面前的书生。
她感叹造物主的不公平,怎么到了沈昭慕这,每个位面位面的颜值,都绝顶呢?
他的五官清秀得宛如水墨画中极致淡雅的山水,远山眉,清澈透亮的眼,高而秀的鼻子,薄却弧度温柔的唇。
身形很瘦,所以根本感受不到他貌似有一米八的高度,穿着水洗过有些泛旧的青竹色长衫,嘴角还挂着伤,一张脸白净无尘。
池芫眼波一转,实在是忍不住。
手很痒。
但她看到清秀的书生眼底那倔强的神色,就没办法地收回了手。
“打伤了我,就这么离开,原来这就是读书人的礼义廉耻?”
池芫眼尾一挑,语调也跟着上扬,似漫不经心又似故意找茬地开口。
沈昭慕抿了抿唇,除了最初看到反差这般大的池芫,有些怔愣和害羞,书生的脸已经恢复了那股温吞清秀来。
“在下,打人是不对……但姑娘你,你也打我了。”
末了那几个字,说得不知为何,池芫居然听出了控诉的意味来?
她失笑,这小书生有意思啊。
“还敢顶嘴?”池芫又伸出扇子,抵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眉眼含春带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了你?嗯?”
沈昭慕从出生到现在,十八年来,从未见过这般艳到极致,又妖又媚,举止轻浮到他一下又红了脸的女子。
他眼眸不断闪烁,刚恢复的镇定又被池芫一个抬眸,一个转音,一个点扇给破坏掉。
“你,不是你下的命令么?”
他睁着一双过分干净的黑眸,不自然地反驳着。
池芫心里就涌起一股恶趣味,很想要……
将这么青涩单纯的沈昭慕给压在身下,好好欺负。
系统:……黄牌警告!
宿主脑子里都可以开染料坊了!
池芫眼风一扫,扫到碍眼的女主,笑意冷了下来,语气淡淡的,“青娘啊,你还站在这做什么?不回去睡会午觉么?”
她嗓音软得像是一块糕点,但语气里的危险叫人无法忽视。
青娘双肩微微一颤,脸色白了白,清新柔弱的面上闪过一丝担忧,但碍于池芫之前的警告,她只好乖乖应了声是,然后杳杳离去。
沈昭慕追寻着青娘纤纤的身影离开,眼底到底还是压下了几分难过。
好不容易遇到的知己,原以为是个善良天真的好姑娘,却……
罢了,也是他着相,一心扑在圣贤书上便好,怎能分心到儿女私情上来?
见他眼眸暗淡下去,微微失神,池芫不悦地眯了眯眼。
在她面前还能分神想别的女人?
沈昭慕啊沈昭慕,我可还看着呢。
想着,她面上笑意诡异了一瞬,然后忽然身子似一软,往前轻轻一倒,手伸长,按着书生并不宽厚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单薄的肩。
人倒在他怀中。
娇滴滴地呻吟一声,“啊,我的头好晕啊。”
一边扇子落地,柔弱地抬起一截皓腕,青葱指尖轻轻搭在太阳穴的位置上,黛眉蹙起,看起来不甚娇弱的样子。
扑面而来的馥郁馨香叫沈昭慕身子绷直了,而满怀的馨软,则是让他傻了。
“你,你,自重些!”
若是青娘这般,倒是不会让人怀疑什么,只觉得是真的柔弱,可换做池芫这种一看眉眼就知是个妖孽,面含桃花,看起来健康极了的,就只让人觉得满肚子坏水,像是一条美女蛇盯上了似的。
沈昭慕慌里慌张地要推她,却不知为何,手好巧不巧地碰到了不该碰的,女子极其柔软的地方。
他顿时耳根子起火,面上爆红,手像是触电似的飞快撤回。
偏生,池芫广袖往下垂落,一截瓷白的带着几分匀称微微肉感的手臂就这么暴露在沈昭慕眼前。
他整个人都僵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公子,奴家的头,真的很疼嘤……不信,你摸摸看。”
池芫瞥见书生呆傻的反应,顿时嘴角恶劣的笑意加深了,伸出柔软的手,暗暗用了力,强行将沈昭慕的手,从自己胸脯上不急不徐地擦过,再引着往形状漂亮的锁骨一路而上,最后擦过饱满的红唇,来到了乌发后。
轻轻置于她那鼓起一块的包上。
如果不是落脚点是一块包的话,池芫觉得,就前面这故意撩他的动作,是个正常男人应该有点触动。
但可惜,就像现在,这个年轻的书生,前面脸红得快炸掉似的,一触及那不属于完美的颅骨上的一块突起时,便面露几分惭愧。
这份惭愧倒也不是对着池芫的,而是他身为读书人,再怎么也不敢动手,还是对女子动手。
实在是有违圣贤教诲了。
“姑娘,对,对不住。”
他往后一退,猛地一下,池芫险些趔趄摔地上,好在她站稳了。
刚抬头,就见小书生双手一拱,弯腰朝她深深一拜,作揖赔不是。
她撇了下嘴角,啧,真是个呆子。
667风流老鸨vs文弱书生(5)
“赔不是?可我若是被你砸了个好歹来,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补偿的。”
池芫往前步步紧逼,沈昭慕就步步后退。
她笑靥如花,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咬牙切齿。
往前一步,直接拽住沈昭慕的衣领子,红唇启,呵气如兰,距离近到似乎下一瞬就要亲到他的下巴。
“你,我……”
从未见过这般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女子,沈昭慕脸红得充血,鼻子一热,然后两行鼻血忽然流下来。
一头栽池芫胸前。
“……艹”
池芫没忍住,爆了个粗口。
男人的脑袋又重又硬,就这么直直砸在她胸上,浑身重量还都往她身上压,池芫忍着胸口的剧痛,吸了口气,勉强将人给扶稳了。
没好气地瞪着白净脸上两行鼻血,晕过去的男人。
“真没出息,这样就晕了。”
上个位面她脱光了勾引,大佬都不带一点反应的,这个愣头青倒是好,直接流鼻血晕过去了。
“来人!”
池芫冲外面侯着的打手喊了一声,然后沉默寡言的大高个忙走了进来,小黄牙仍旧捂着不可言说的痛处躬身吸气。
“当家的,怎么了?”
打手一进来,就看到池芫扶着沈昭慕,后者脸上还有血迹,他一愣,老鸨现在都这么彪悍了?
直接给人打得满脸是血昏过去。
对上打手惊讶的眼神,池芫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她没好气地指了指地上的扇子,“捡起来,将人带我房里。”
“是……额?带您房里?”
打手刚应了声后,就觉得哪里不对,迟疑了下。
池芫眉一拧,“有疑问?”
“没!”
打手立马闭嘴,乖乖将扇子捡起来递给池芫,然后一只手穿过沈昭慕腋下,将人从池芫身上卸重到自己肩上,直接一下给扛起来,步伐依旧稳健有力地出了柴房。
池芫揉了揉自己酸疼的小肩膀,对这个听话又力气不错的手下很是满意地夸了句。
“大力,不错不错。”
然后走出柴房,看到缩一旁的小黄牙,语气就变了,“阿黄擅作主张坏我事,扣半个月工钱。”
她摇晃着扇子,走路摇曳生姿,直接无情地扣了小黄牙的工钱。
阿黄一听,原本七分的痛直接化作了十分,哀嚎了一声。
“妈妈不要啊!”
“叫我当家的!”
被女主叫一声“妈妈”,池芫还觉得占了便宜暗爽,但被阿黄用死了亲娘的声音喊这么一下,她浑身都难受了。
大力一路无言地将沈昭慕扛回了池芫的房里,一路上,池芫都接受到了高度热切的注目礼。
不只是她忽然焕然一新的脸,更还有她让大力将一介书生扛回闺房的壮举,让姑娘们唏嘘不已。
妈妈这是……强抢民男啊!
还给人打得满脸血半死不活的扛回来!
是——
霸王硬上弓不成!
“嘘,你没看见吗,那书生好像是阿黄说——打伤了咱们妈妈的书生,也就是啊……那谁的相好呢!”
一满脸幸灾乐祸,花枝招展,和青娘差不多年纪但姿色远不及青娘的女子捏着帕子,笑着和旁边好奇的姑娘们分享着自己得到的情报。
周围的姑娘们不禁小声议论起来,她们含香院的头牌花魁啊,背着鸨母找相好的被抓,现在可好了,这相好的是个穷书生不说,还敢伤鸨母?
这不是送死吗!
鸨母别看她平时逢人三分笑,那可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绝不可能吃亏的主儿。
一时间,原本以为是一桩艳闻的姑娘们,都虽然没看清书生具体模样,但模糊的轮廓弧度也可窥见是个俊的,也不知道这一遭要被鸨母给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青娘和婢女小翠在人群外,听着这些人叽叽喳喳的议论,面上一阵青一阵红的,眼含哀伤和担忧,只能无助地咬着粉唇,一声不吭。
“青娘啊,妈妈这么对你就算了,这些个上不来台面的下等玩意儿也这般背后非议你,就太……哎,真是可怜,谁让你是个泥人儿捏的性子呢!”
这时,青娘身后,一名身着杏花长裙,妆容浓烈,涂得惨白的脸,厚重的脂粉也遮不住略带沧桑的眼角纹路的花娘捏着嗓子,似对青娘怒其不争地说道。
青娘忙收起眼中晶莹泪花,微微转过头,面色淡了淡,轻轻地回着,“本是我之过……怨不得妈妈责怪,其他姐妹对我有所误会,我不怪她们。”
因为是新晋花魁,又弹得一手好琴,风头无量被客人们追捧喜爱,青娘自然而然成了一众花娘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旁边这位,是曾经名震一时的花魁如花,只可惜年轻时玩得狠了,又不知保养,如今人老色衰,没了客人的追捧,逐渐接不到客,又因少时仗着有几分姿色便疏于才艺的学习,如今落得个卖艺不成卖身又跌价的尴尬地步……
理所当然的对这一任当家的鸨母池芫有所怨言,觉得是池芫不捧她的缘故,又嫉妒青娘年轻漂亮得宠,没少暗中挑拨离间。
只可惜,池芫不搭理她,青娘又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性子软得不行,怎么挑唆都不敢和池芫叫板。
如花一听这白莲十足的回答,就气得嘴角直抖了抖,气急败坏地跺跺脚,剜了一眼唯唯诺诺的青娘。
“软弱无用的丫头!”
扭着水蛇腰无趣地转过身,暗暗啐了口。
青娘眼睫低垂,面带苦涩愁容。
满心都是担心池芫会不会折辱沈昭慕。
毕竟,鸨母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她也不是第一天领教了。
“姑娘啊,你可不能被如花那个坏心眼的带坑里了!”小翠见她垂着眼眸丧气的模样,就怕青娘想左了,忙出声劝说,“鸨母啊,最容不得二心的,您莫要忘了如月的前车之鉴啊!”
如月,也就是如花那一批跟着上一任鸨母的姑娘们里的一个,在池芫刚接管含香院时,因不满池芫年纪轻轻接了当家人的位子,暗地里搞了不少小动作。结果造反不成,被池芫直接扒光了衣裳打一顿再卖给别家青楼,做了最下等的粗使丫鬟,因为偷盗花娘的首饰而被活生生打死……
自此,就算含香院有不服池芫管教的,也不敢表明一个“不”字。
“我省得,你莫要担心我生反抗之心……”
像她这般如浮萍之人,哪有资格反抗鸨母?
省去后面无奈的自嘲,青娘深深望了一眼池芫的房间,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闺房。
也罢,就按照约定的,她只要离沈公子远远的,就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不过,她完全不知道的是,芯子已经换了一个的鸨母池芫,完全不会伤害她的“沈公子”,反倒是对着小书生清秀的脸愁起来——
怎么个攻略法靠谱?
668风流老鸨vs文弱书生(6)
池芫送走大夫,确定自己这个位面看起来很柔弱的攻略对象,不会那么容易挂掉,硬件软件都没问题后,才拿了崭新干净的汗巾,浸泡后拧干了,将书生沾了血渍的脸擦拭干净。
直到恢复了白净后,她才伸手捏了捏小书生嫩得跟豆腐似的小脸,觉得手感出奇的好后,恨恨地伸手往两边拉扯。
“穷书生居然皮肤比我这个妓院的老板都好,过分!”
扯完,又看到他嘴角的淤青,不禁手下留情,收了回去。
叹口气,用指尖戳了戳他嫩豆腐似的小脸,然后拿了从大夫那拿来的药膏,涂在他嘴角处。
她微微俯身,目光落在他粉白的薄唇上,缓缓下移,就是瘦削的锁骨……
池芫是个行动派,又占着个风流不羁的老鸨身份,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地伸手直接将沈昭慕的衣服给拽下来。
露出他光洁的胸膛,只是,上面有个碍眼的鞋印,叫她原本揩油的小心思顿时歇了。
这个阿黄,只扣他半个月工钱,真是太便宜他了。
看着沈昭慕胸口上的淤青印子,池芫抿着嘴,心疼地又拿药膏给他涂胸口上的伤,上衣扒掉后,发现右手胳膊肘青青紫紫的一大块,看着都疼。
好在刚刚大夫说过,没有伤着骨头,抹点药养好伤就没事。
“你干什么!”
就在池芫看着他的裤腰带,伸手去拽时,床上躺着的男人忽然似有所觉地睁开眼,先是对上池芫近在咫尺的脸吃惊,然后视线下移……
直接叫了一声。
“哼哼,你说呢?”
池芫见他浑身紧绷,如临大敌的样子,她不由嘴角上扬,坏笑了起来。
听她这流氓一样的语气,还有这满脸的坏笑,顿时,沈昭慕就感到自己“贞节”差点就不保的危机感。
试问,睁开一醒来就看到含香院的老鸨将他的上衣给扒了,正色迷迷地俯身拽他裤腰带,换做那个读书人能接受?
沈昭慕几乎是一下弹起来的,抓起一旁的被子往上一拉,遮住自己的身子,往后缩,退到了床角。
伸手指着池芫,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地哆嗦道,“你,你,男女授受不亲,你罔顾纲常——这样,是,是不对的!”
语无伦次地说了半天,沈昭慕脸都憋红了。
他打人是不对,但她也不能在他晕了后,将他带回……带回来意图对他……不轨。
沈昭慕喉头上下滚动,清澈黑亮的眸子里满是对池芫的戒备。
像极了被恶霸抢回来的弱小无辜又可怜的良家妇女。
池芫嘴角微不可闻地抽了抽,“怎么,你怕我霸王硬上弓?”
她说话时尾音上翘,眼角眉梢都是风情万种的妩媚。
叫人看一眼都心猿意马。
而沈昭慕却是,脸惨白,摇头,试图用最心平气和的态度来劝池芫从良——
“姑娘,我向你赔罪了,你也出过气了……你,你还想怎么样?在下只是一介书生,不懂你们这儿的规矩,但,但若是你想强来,在下,在下也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王孙贵族也不能这样将人囚禁起来来硬的!
更何况,更何况,她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和青娘年岁相当的,生得也是好颜色,为何要这么……这么……
读书人的礼义廉耻叫沈昭慕形容不出来难听的词语来。
“……”
池芫实在是忍不住,破功了,翻了个白眼后,将藏在袖子里的药膏丢他面前。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丢完药膏就起身转过去了,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菊花茶,降火。
书生沈昭慕还真是……纯情得很:)
搞得她总有种两人剧本是不是拿反了的错觉呢。
沈昭慕看着被池芫扔在被子角的药膏,看清楚上面写的字后,再低头,果然看见自己胸前涂了一层不仔细看看不太出来的透明药膏。
顿时,面上躁得慌,心里很是惭愧。
声音也跟着低下来几分,“在下……是在下误会了,对不住。”
池芫哼了声,闻着茶杯中的菊花香,面色稍霁。
“打了人说对不住,冤枉了人还是对不住,你这书生,词穷到只会道歉了是么?”
说着,不等沈昭慕回嘴,她又怼了句,“你看,我的人打了你,我将你带回来请了大夫不说,还用贵重的药膏给你涂。这样算来,小书生,你是不是小人,我算不算君子?”
沈昭慕:“……”瞬间觉得自己被噎得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但转念一想,她说得也是没错。
“在下……对不……鸨母说要在下怎么赔罪,在力所能及之内,在下一定尽力补偿。”
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池芫又倒了一杯新的,转身,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递给沈昭慕。
沈昭慕没接,有些搞不懂,他虽然不了解这个年纪轻轻就当上一家青楼的老鸨的女子,可是他见过她多不讲情面又歹毒……
哪里会是被打了还笑眯眯地和对方交谈的人呢?
虽然揣测别人不好,但沈昭慕不得不怀疑,难道是想图谋他什么?
可……
他除了书多,一无所有啊,谁会算计他这样一个穷书生呢?
池芫是不知道沈昭慕心里脑补了这么多的,她只是笑眯眯地将茶杯放床边的柜子上。
然后重新坐下来。
“行啊,你答应我两个条件,做到了我就原谅你的无礼。”
两个条件?
一听她要提条件,沈昭慕高度戒备地提起了精神,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池芫,静待她下文。
“第一个,你不许再见青娘,也不要再打扰她或者生出带她私奔这样的念头来。”
池芫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表情严肃,语气郑重地道。
女主听话,但她就怕书生一头担子热起来,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沈昭慕不明所以,“私奔?你,在下怎会做出如此有辱斯文之事呢!”
那岂不是枉读圣贤书了!
池芫闻言,暗自撇了下嘴角,心中腹诽——
如果我不出现,按照原剧情,你可不是就要带着女主私奔的么!
现在这言辞凿凿的样子,真是,哼。
“你就说,同不同意吧!”
池芫表情猛地一冷。
“……好,我答应你。那——第二个条件呢?”
沈昭慕抿着唇,抓着被子一角。
“第一个我都没验收结果呢,第二个急什么?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哪知,池芫老神在在地掩面打了个懒洋洋的呵欠,卖了个关子。
669风流老鸨vs文弱书生(7)
直到被叫做大力的打手一路护送回到家,沈昭慕都是晕晕乎乎的反应不过来。
他原是去替青娘讨公道的,情急之下打伤了含香院的老鸨,被打手们丢进柴房……
原以为会被打个半死,最后却只是重拿轻放,就这么回来了?
沈昭慕看着微微破败的小院子,推开门,进了略显寒酸的屋子,在书桌前坐下。
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药香味,沈昭慕伸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胸口,他忽然脸又红了。
世间怎会有这么不知羞的姑娘呢?在他昏迷时,直接就扒了他衣服给他抹药。
身子被看了不说,还……还有了肌肤之亲。
这如果换一个姑娘,这会儿他都要娶了对方了。
只是——
想到对方风流多情的眼,轻浮不以为然的神情,沈昭慕不知道是庆幸多点还是不赞同多点。
手往旁边挪了一分,沈昭慕神色微动,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
“……”
认出是池芫之前给他涂在伤处的药膏,他摩挲着瓶身,眼里划过一丝费解。
这含香院的鸨母,比他读的最难的书还要难琢磨。
他歇了心思,将药放到置物柜中,打算有机会还给人家。
毕竟看起来就不是几文钱的药,他不能收。
沈昭慕拿起书桌上的书,又开始温习。
他必须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才不至叫九泉下的父母心寒。
另一头。
池芫坐在二楼上方,看着下边开始打扫大堂卫生的小厮忙活,手里拿着松子嗑,见大力回来了,眉梢一扬,“怎么样了?”
大力老老实实地回着话,“人送回去了,他住在城北的三条巷里。”
虽然搞不懂鸨母忽然放了人一马又让打听对方住址是打的什么算盘,但大力是只要有工钱拿,就不管这些的。
池芫闻言,暗暗记下了沈昭慕的地址,然后抬抬手,身后的小桃立马拿了一个小袋子,扔给了大力。
“老板给的赏钱,吃酒去吧。”
大力忙接过,面上露出了喜色,冲池芫拱拱手道谢,然后就出去了。
将手里的松子放回碟子里,池芫起身,掩面打了个秀气的呵欠,懒洋洋地拢了拢身上的广袖大衫。
离含香院营业也还有两个时辰,她先去眯会儿午觉得了。
是夜。
池芫换上老气横秋的裙子,又重新将发髻梳成了妇人头,戴上灰不溜秋的面纱,才在小桃的搀扶下,下了楼梯。
“哟,妈妈怎么才一日不见,就戴上面纱了!”
一名脚步虚浮,面带蜡色的中年男人走来,笑眯眯地盯着池芫略显保守没露出傲人的胸脯的地方,微微失望地收回视线,笑道。
池芫手里摇着团扇,眼底含笑,闻言也只是笑迎客人地回着,“哎,客官您来可是要看满院的美娇娘的,我哪里值呢!”
她会说话,声音也好听,这么一来二去的,再怎么想找茬的客人也都被她三言两语地安抚下来了。
“嘿,老鸨就是会说话!难怪是咱京城最年轻的老鸨咧!”
池芫笑着应下对方的奉承话,然后安排了姑娘将客人带走,一圈下来,池芫不禁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笑酸了。
“妈妈您怎么在这?可算找到您了!前面乱套了!”
池芫躲在角门偷会懒,这时,一丫鬟火急火燎地赶来,脸上都是焦急,但在看到池芫后,明显松口气。
“怎么了,出什么事?”
池芫转过身,问。
小丫鬟气喘吁吁的,指着前门,“是,是陈将军的弟弟陈公子,他,他指明了要青娘接客,青娘不肯,他,他就打了青娘的婢女,这会儿还闹着说要砸了咱们含香院!”
将军的弟弟啊,谁敢得罪?
更别说陈将军是有军功在身,深受当今皇上重用的大将军。
池芫闻言,眉心恨恨一拧,却是厉色道,“什么?敢砸含香院!走,去会会!”
丫鬟不禁一噎,很想说,妈妈是不是搞错重点了,重点是陈将军的弟弟要砸含香院啊,不是有人要砸啊!
池芫带着丫鬟风风火火地就赶到了大堂。
只见大堂内乱糟糟一片,那位将军的弟弟陈二公子,脸上是带着酒醉的红晕,正指挥着自己的小厮要砸大堂内的桌子,大力在前头拦着,被他踢了一脚。
池芫眯着眼,上前,扶了一把大力,眼风一扫,角落里躲着的阿黄就吓得缩了缩肩膀。
“哟,陈公子,这么大脾气啊,是姑娘们伺候得不好还是?”
她天生一双笑眼,戴着面纱丝毫看不见她嘴角一瞬讥诮的冷笑。
陈二公子正窝火呢,见当家的来了,立马就有了发泄的对象。
指着池芫便破口大骂,“你管好你养的狗,还有,你们妓院开着不就是给我们男人寻欢作乐,姑娘不就是用来睡的?怎么,头牌了不起,瞧不起本少爷,不肯接?”
他说话间,唾沫横飞的,吓得一旁姑娘们都不禁往池芫身后躲。
池芫摇着扇子,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唾沫,避免溅到自己面上。
听这位暴脾气的客人抱怨完,她方声音扬起来,语调带着几分风趣地道,“我道是因为什么事呢,原是因为青娘啊——
陈二公子,开门做生意嘛,总有些规矩,含香院的规矩几十年没变过。头牌花魁的开苞夜是要拍卖的,若是您真喜爱青娘,不如等半月后的拍卖会上见?”
她说着,似是知道对方要开口接什么,又歇口气立马接道,“当然了,陈公子一向讲信用,也是老主顾了,不会不理解的,对吧?阿珠,还愣着做什么,带陈二公子上去,好生伺候——小倩,最好的酒菜都给陈二公子备上,算我账上。”
池芫扶了扶鬓间,给了一旁向来被誉为解语花的另一位花魁阿珠,后者立马扭着细腰,笑靥如花地上前,用柔软的小手抚了抚陈二公子的胸口,娇滴滴地说着——
“哎呀,陈公子,上回您可是说阿珠伺候得最合您心意的,怎么能不点奴家的名而点旁人呢!”
小倩也笑盈盈地说着,“是啊,妈妈都发话了,奴家几个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您,还等什么呢,**苦短呀~”
被两个美人儿围着,池芫又给了极大的面子和台阶下,瞬间,陈二公子咳了声,说话间都是酒气,但明显没了火气。
“成,今儿本少爷就卖你池老板这个人情!”
说着就左拥右抱地上楼了。
等人散去了,小桃不禁小声道,“这陈二公子分明就是故意找茬……谁不知道青娘不接客的?”
池芫笑了下,笑意不达眼底,“那又如何?还不是得装傻。放心吧,含香院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她说着,摇着扇子转身,光看背影,小桃就觉得,哪怕是将军的弟弟,也要在老板这遭殃了。
给读者的话:
我……有罪
我补更--
670风流老鸨vs文弱书生(8)
翌日。
“陈将军,令弟……挺会玩啊!”
一脸凶相的陈大将军,在上朝路上,碰到了同僚——
素来不对付的那种。
一见面就阴阳怪气地笑着说道。
陈大将军皱着眉,不明所以,粗声粗气地骂了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少阴阳怪气的!”
来人闻言却也不恼,笑意深了深,“看来大将军还不知道——嘿,也是,您是大忙人,就一个胞弟,自然就是纵着些,只要不杀人放火,做了其他的什么,也不重要是不?”
陈大将军听了只觉得是不是自己那个纨绔弟弟又惹事了,要不然这个文官,哪里敢这么和他叫板说话?
他虽是个粗人,却也在朝堂上呆了十多年了,好话坏话不是听不懂。
“刘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见他此时还这般沉得住气,文官便知道他是真不知情了。
嘴角勾了勾,便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昨晚,在下的一朋友恰好经过京城第一大青楼——含香院,说是瞧见令弟闹事,指名要头牌接客,还要砸了含香院,结果……
那老鸨怕他大将军之弟的名号,又是赔礼道歉又是免费让俩青楼女子招待他好吃好喝的。后来吧,就好巧不巧地,碰到了李尚书家的李小公子——两人就因争夺花魁一事,打起来了,据说,李小公子可是被打得吐了血的咧!”
话一落,陈大将军的脸就彻底变了。
李尚书不是什么大官,可他却有个能笼络圣心,近来极为得宠的女儿,在宫里当贵人。
李小公子便是李贵人的弟弟,在这走个路都能碰到达官显贵、皇亲贵戚的京城里,攀比姻亲关系的话,那就错综复杂得多了。
纨绔子弟多,还能横行,便是因为背后牵扯的势力太多。
要是陈二公子被打伤,陈大将军倒是可以据理以争,可偏偏是他弟弟闹事在先,打人在后,李小公子却被打得受了伤,怎么都是他不占理。
当机立断的,陈大将军抿着唇,也顾不得和文官多言,他健步如飞的,先一步进宫。
必须赶在李尚书弹劾他之前,向皇上告罪!
回去他非要打死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居然给他捅了这么大一篓子!
再说含香院内。
因为昨晚的闹剧,池芫不得不“胆战心惊”地关了含香院,修整一天不营业。
她美滋滋地坐在房里看账本,手指在键盘上劈里啪啦地算着昨晚两个公子哥打架,打坏的桌椅凳子还有碟子花瓶。
一旁,小桃都快急哭了,见她还这么好心情地算账,不禁提醒道,“妈妈哎,万一,万一那宫里头的贵人向皇上告状,还有那李大将军……咱们含香院得罪了官家,还能开下去吗!”
您怎么有心思这个时候算这些损失赔偿的,就不怕被尚书府和将军府的人打死么!
池芫闻言,头也不抬,手上动作不停地应了声,“小丫头,你太天真了。”
她说着,语调漫不经心地继续给对方科普,“含香院能走到今天,可不只是靠着上任上上任鸨母们的经营天赋……先不说陈大将军的弟弟前脚才打伤最近颇受皇宠的李贵人胞弟,短时间内都只能夹紧尾巴做人不敢生事——
再说那李小公子,呵,他父亲都是咱含香院的老客人了,除非想咱们将他当初包了个姑娘的事儿捅去他夫人那,否则,都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池芫说着,伸手,小桃正听着起劲儿呢,就见她戛然而止,不禁急得嘴上冒泡。
“哎呀妈妈您怎么说一半就不说了!然后呢?”
池芫又摇了摇手,示意对方看见自己伸出来的手。
“倒茶!”
小丫头没反应,她只能叹着气,一边用另一只手敲着算盘,另一只手摇晃了下,道。
“他们若是敢叫含香院关门,就是牵一发动全身,得罪的人可多了去了。”
接过小桃后知后觉递给上来的茶,池芫吹了吹茶面,抿了一小口。
这下子,小桃算是琢磨过来了,一琢磨过来就不禁冲池芫竖起大拇指。
“难怪您昨儿让阿珠姑娘去招呼陈二公子,真是,您这是记着他要砸咱们含香院的愁呢!”
当家就是当家的,这胆量,无人能及了。
傍晚,池芫便接到消息,说是陈大将军回了府便将陈二公子打了一顿,再提着陈二公子去尚书府,登门赔罪。
尚书府那边,得了好处就卖乖,一开始还心存怨恨呢,一想到陈大将军如日中天的地位,不禁又怂了。
两家是不是真的握手言和,池芫不在意,她只知道陈二公子经此一事后,好长时候不愿意来了——
毕竟都这么丢人了。
而且还据说是被陈大将军打得下不来床,关了禁闭的。
“小桃啊,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么。”
池芫算完账后,将账本放一旁,转过身来,挤挤眼睛,问小桃道。
小桃如梦初醒似的,一拍脑门,“对不起妈妈——奴婢一激动就忘形了……”
池芫撇她,“看来是还没准备了,那不正巧,今儿有空,就陪我出去逛逛吧!”
她将算盘收起来,笑眯眯地道。
小桃却是没有吭声,只点点头,随后却是低着头疑惑——
男人的衣裳和日用品?
鸨母这是又找了新的目标打算养着宠着了?
池芫带着小桃,出去就给沈昭慕选了几样看得过去又不会太显价钱的衣裳,又投其所好的,买了文房四宝,花了不少银子后,池芫看着小桃和大力抱着的大大小小的东西,满意地扯着嘴角,笑了。
“嗯,这个,就这个!”
她像是个小姑娘似的,难得出一次门看什么都很惊奇。
这叫小跟班小桃和大力,不禁嘴角抽搐,只觉得老鸨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喜怒无常只会挑刺的老鸨了。
将大大小小的包裹清点了一番,确认没有落下的了,她才吩咐大力,“明儿带路,这些——都是送那书生的。”
大力闻言,木讷地点头,只要有跑路费、赏钱,去哪里都成。
小桃更加疑惑,“去,去哪?”
“城北三条巷的——沈公子啊。”
“啊?可,可他——”
“可他看起来比我还要小对不对?那我做姐姐的请他吃吃饭喝喝茶,也无可厚非啊。”
小桃哑然,“您还真看上……他了?”
池芫挑眉,“等着吧,迟早给我来含香院打工。”
系统:……你能不能尊重下读书人!
池芫:哼,有本事他这个位面别喜欢我啊(超嚣张大声)
671风流老鸨vs文弱书生(9)
“妈妈……”
池芫上来时,青娘正弹着古琴,无声垂泪,见她进门,吓得手一颤,刺耳的声音划过,她慌忙地从琴后走出来,交握着双手,无措地垂着头。
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
这个位面的女主是真柔弱甚至可以说是软弱,总的来说就是既有林妹妹的柔弱和敏感自卑,又带着几分面团似的软弱好欺。
倒不是之前有些位面看到的那样,装出来的。
原著中,其实女主对原身也没进行什么打击报复,只是泥人被欺负久了也有三分泥性呢,原身一再欺负她,她惹急了,才和男主提了一嘴。
只是想找个人倾诉,顺便知道男主会帮她反击,就告状了……
然后,男主这个睚眦必报的,直接就将原身逼上绝路了。
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思绪撇开。
“怕什么?我会吃了你不成?”
知道这会儿女主害怕什么,池芫也不解释,只是似笑非笑地哼了声,嘴角挂着讥诮的冷笑。
青娘脸色一白,立马愁容满面地告罪着,“妈妈,都是,都是青娘给您惹祸了……”
因为她拒不接客,陈二公子才闹事,才害得含香院差点就开不下去。
要不是妈妈厉害老道,将这事三两下摆平了,她不敢想象含香院的下场,以及她自己的下场。
池芫微微垂眸,看了眼面前黑乎乎的脑袋,也不让女主担惊受怕了,轻描淡写地揭过去——
“行了,下不为例。你的初夜是要拍个好价钱的,但如果再遇到这种事,先稳住客人的情绪,找人通风报信于我,听到了吗?”
没想到她非但没有责骂惩罚,还出言提醒,青娘愣了愣,抬眸微微错愕地望着池芫。
双眼满是无辜。
“愣着干什么?我的话你听到没!”
然,对方不耐烦的这话,又叫她微微放心下来,还好,还好,还是那个妈妈,没有太大变化。
带着这微妙的心理,她低眉垂眼,乖乖地应了声。
池芫起身,刚要进屋,就听见小桃兴奋的声音从屋外响起。
“妈妈,妈妈您猜谁来了!”
小桃眼角余光留意到青娘的身影,便立即住了嘴,没接着说下去。
池芫摇着扇子,睨了眼小丫头的神色,便立马跟着出去了,等到确认别人听不到时,小桃才掩着唇,压低声音对池芫神秘兮兮地说着,“上回那个书生啊,又来了!还是,找您的呢!”
找她的?
沈昭慕!
眼睛一亮,池芫丝毫不掩饰对其的兴趣,摇着扇子美目中尽是春情潋滟。
“好,走,去看看。”
小桃见她这般模样,不说怀疑别的,单就书生在老板这有些特别,就能分晓了。
旁人她不知道,妈妈她都伺候了几年了,哪里不了解她的脾性?
如果不是小书生身上有利可图,那就是妈妈对这个人本身产生了兴趣,多了包容心。
后门。
沈昭慕很是憋屈羞耻。
君子原也不该走后门偷偷摸摸的,可他是一介书生,总是往青楼跑,恐是不好,为避免惹出非议来,他才不得已走了后门,就仅仅是为了将药膏送还给池芫。
原来他是打算直接交给后门守着的龟公的,哪里想得到,对方一眼就认出了他,还抓着他就不肯松手,非要禀告给池芫。
这就有了他被扣下,不得不等池芫来了,将药膏亲自送还原主的情况了。
池芫来得很快,穿着烟紫色的长裙,行走间如流水,飘逸妩媚,又恣意风流。
她手中依旧是一把团扇,只是换了一幅画,一边行走如风,一边扇着。
行至他面前了,一双风流眼先笑几分。
“哟,稀罕客啊,我当是谁,原来是沈公子驾临!”
听不出这话是好还是坏,总归从她嘴里边说出来,总是带着一股讽刺的意味,叫人躁得慌。
沈昭慕微微捏着袖子,不敢抬头直视她,只从怀中拿出完好无损的药瓶。
“在下……是,是来物归原主的。”
而不是逛青楼的。
他未尽之意仿佛写在了通红的耳朵上。
池芫愣了下没动,随后却是爆发出一阵银铃似的笑声来。
笑得细腰微微前后浮动,“不过一瓶药罢了,怎地还要沈公子亲自送还?怎么,身上的伤都好了?”
她这么问时,眼睛却已经不动声色地将书生从头到脚检查一番。
嘴角的伤已经淡化了,身上看不出来,单看面色,应该恢复得还可以。
她可是记得原著中这位有个多么糟糕的身体的。
一顿打就能要了大半条命。
只好仔细着点,万事看顾好。
“……好多了,有劳姑娘关心。”
沈昭慕抿着唇线,搞不明白池芫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双手维持着递药瓶的姿势,手臂因为酸,而稍微晃了晃。
这句回话也小心翼翼的,挑不出错来,却也感觉不到感谢来。
当然了,池芫看着那为0的好感度,也不敢奢望这家伙能多么感激涕零。
“行了,这药你拿着吧,我的人打伤了你,理应是我赔你医药费。”
她摇着扇子,漫不经心地说着。
书生沈昭慕却一下挺直了背脊,手笔直地伸出去,眸子坚定,咬着唇,“不行,这药太贵,我……买不起。”
而池芫的东西,他也受用不起。
池芫见他这么固执,不禁眯了眯眼角,不笑的模样,任谁都以为是生气了。
而就在沈昭慕抿着唇心中忐忑面上无碍时,只听女子婉转含笑的声音慢慢响起——
“买不起?行啊,你和我交换,这药已经给你了断没有收回来的可能,那你买不起就等价交换吧。”
等价交换?
书生清秀白净的面上满是不解,呆萌地望着她。
池芫差点给破功了,这么乖这么好骗的样子……
心都给化了。
她生生别开眼,默念几声“男色害人”平复心绪。
然后一字一句地道,“你给我画一幅画来抵这药钱,如何?”
画画……
沈昭慕手指微微蜷缩了下,看着面前艳丽颜色泼墨而成的美艳风情的女子,张了张嘴,不知怎么的。
就鬼使神差的,在对方春水似的眼神注视下,接了声,“好。”
池芫勾唇,扇子遮住嘴角得意的笑。
鱼儿,上钩了。
672风流老鸨vs文弱书生(10)
沈昭慕刚答应完,看到池芫嘴角挂着的笑时,就后悔了。
太草率了。
眼前这女子不是寻常人,是一家青楼的老鸨,还是那种恶名昭著的。
会是简单的作画吗?
池芫会回答他,当然不是了。
“给你画像?”
跟着池芫从后院坐上马车,沈昭慕还有些恍惚不过来。
他怎么就答应了,怎么就跟着上车了?
“这是去哪?”
后知后觉的小书生,这会儿才有了危机感,警惕地望着池芫,问。
池芫懒洋洋地靠着车壁,一只手撑着额,似笑非笑地盯着有些坐立难安的沈昭慕。
书生这小白兔一样天真的模样,真的太想玩一玩了!
系统:虎狼发言!你是魔鬼吗!
池芫:哎还得感谢你不是?
安排了这么带感的一个位面。
“你猜猜?”
她嘴角笑意加深,像是逗趣小猫小狗似的,漫不经心地反问。
沈昭慕眉心不由得蹙了下,不太喜欢池芫这种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阴谋味和戏弄感的态度。
他微微鼓了鼓两颊,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却无形卖萌最为致命。
池芫眼睛里小星星闪了闪,强行给压下去。
“你说了做一幅画便可一笔勾销……”沈昭慕开口,默默瞟了眼池芫,无声表达了自己不愿意配合她更多的要求和条件。
池芫懒洋洋地打着呵欠,“大力,还有多久到啊。”
“还有一个多时辰。”
大力说完,池芫便立马挪动身子,直接坐到了沈昭慕身边,笑眼迷人地说,“你看,还有一个多时辰呢,你确定要现在知道?”
“……”
沈昭慕咽了咽口水,不禁往角落里一缩再缩,完全不知道池芫葫芦里卖的什么毒药,但光是看她笑,他就浑身都打寒噤。
“你,你坐过去!”
鼻息间都是甜腻腻的浓香,沈昭慕脸色爆红,想伸手推池芫,却又怕手又……碰了不该碰的地方,生生收住。
只能强行别过脸,不去看她,憋着气,努力不让她身上的香气窜进自己鼻子里。
池芫偏偏不如他愿,还伸出手指,捻起他一根须发,在手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还用发端恶作剧地在他脸上挠痒痒。
沈昭慕一个小书生,哪里能招架得住池芫这种千年老妖精的致命撩?
他伸出手去拽她手指上的头发,但池芫是绕着手指转了好几圈的,他用了点力气,结果没能将头发拽下来,反倒是——
“哎呀,你想抱我就直说嘛,干嘛这么用力拉我~”
池芫顺势握住他的手,整个人都朝他的方向扑过去。
“!!!”
沈昭慕紧张地都不敢呼吸,女人柔软的身子都靠在了自己身上,他推也不是,不推更不是,最后只能尽量往旁边缩,缩成个小鹌鹑似的。
声音都含了几分慌张到近乎哭腔,“你,男女授受不亲,姑娘你能不能,能不能离我远点——”
池芫忽然就笑起来,笑声悦耳轻灵带着一股甜蜜的味道,又故意接近他的耳朵,朝里面吹了口气,“当然——不能了~”
给读者的话:
我……明天补!
673风流老鸨vs文弱书生(11)
“呵,这么纯情——你和青娘什么都没做过?”
池芫像是没长骨头似的,软绵绵地靠着沈昭慕,把玩着对方的头发,望着他充血的大红脸,忍不住调侃一句。
这话,有些刺痛到沈昭慕似的,他立马坐直了身子,推开池芫,双目炯炯有神,里头酝酿着一团火焰。
“在下同青娘姑娘之间,清清白白,从未有过僭越,一直都是克己复礼,你缘何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义愤填膺的,整个人像个炮仗一样,前面哑然无声,忽然就被点燃了,炸了。
池芫好一会都是静默的,直到,沈昭慕冷静下来后,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
结果就听见池芫爆发出银铃似的一串笑声来。
她手摇着团扇,笑得前仰后翻的,明明是一点都不淑女优雅的姿态,却偏偏能恣意风流到让人无法反感。
她活像是闯入人世的妖精,将魅与媚结合到了极致,即使是对她没有好感的沈昭慕,都难以招架,她这样无时无刻不撩人心神的魅力。
“原来你还是个爷们呀,我还当你不敢推开,像个小姑娘似的,羞答答呢!”
她懒洋洋地斜靠着车壁,将扇子上端抵着鼻子,露出一双满是迷雾和诱惑的眼眸。
沈昭慕一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但红了的耳根还是出卖了他。
他抿紧了唇线,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又被她戏弄了。
“怎么又不说话了?”池芫红唇弯弯,天生的笑唇,每个笑容都分外迷人。
可是这样的笑颜,这样美丽的脸,这么漂亮的唇,说出来的话,却尽是戏弄刺人。总想着设陷阱让他跳。
沈昭慕闭口不言,将脸别到一侧,自己都没察觉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和池芫耍起了一分小性子。
池芫却乐此不疲地逗趣他,“喂,书呆子,你生气啦?”
她用扇子敲了下他的胳膊,沈昭慕就像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的不给任何反应。
大概是知道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路程,池芫昨晚又睡得极好,现在就很精神也不犯困,耐心十足地逗着一只小猫儿似的继续开口道——
“一位美貌柔弱的女子向你问话却不答,这是你口中的‘君子’所为?”
她话音刚落下,沈昭慕就坐立难安地动了动,但不等他反驳,她立马又再接再厉,“哎,要不都说现在戏子窑姐儿都比文人墨客当官的有情有义呢——这世间啊多是寡情薄幸的男儿!”
明明是哀怨控诉的话,她偏生眉尖若蹙,唇角却又带着笑,一看就是故意的。
沈昭慕两颊又下意识地鼓了鼓。
“池姑娘,请你不要再戏弄在下了。”
他面上满是无奈,略带着几分请求地望着池芫,一双眼睛清澈透亮,端的是没经历什么世俗欺压的干净。
和在青楼里摸爬打滚长大的原身全然不一样。
或许,池芫想,原身在得知自己最嫉恨的女主青娘不仅有众星捧月的成长和喜爱,又有这样干净俊秀的书生爱慕后,一边是因为嫉妒心想要打击青娘,另一方面……
其实也是羡慕嫉妒恨青娘能得到一个干净真诚的人这样忠贞不渝的爱。
所以才会让打手打碎他最重要的东西,却又有那么一丝丝恻隐之心,没有直接杀了他,但她大概是不知道,对于读书人,尤其是沈昭慕这样的读书人,手不是重要的东西,而是他的命。
池芫微微恍惚了下,然后一瞬就恢复了嬉笑玩世不恭的状态来。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戏弄你?”
她这会笑意微微敛了敛,眼神专注地凝向沈昭慕的方向。
沈昭慕听着马车轱辘的声音,耳边却回响着池芫那似乎还是开着玩笑的却好像不是戏弄的话。
为什么?
戏弄人还有什么不一般的原因么?
他直觉不应该开口问,不然就又掉进去她设的语言陷阱中。
“当家的,到了。”
不知何时,大力的声音适时地打断了车内短暂的沉默氛围。
池芫面上笑意又一点点的从眼角眉梢延伸开,布上整张脸。
“书呆子,到了,走吧,下车。”
她轻飘飘地重新拿起放一边的扇子,撩了下团在一块的裙摆,利落地弯身,踩着凳子,下了车。
沈昭慕在她后面,稀里糊涂地跟着一块下了马车。
“这是哪?”
一抬眼,就看到海天一色的美丽景色,周围没有人,只有一片蓝绿色的湖泊,周围是绿荫成蔟,湖面上还有戏水的鸳鸯游过。
呼吸间都能闻到湖水的味道。
世外桃源也不外乎如是了。
沈昭慕瞬间觉得自己应该带上笔,做一幅画,然后题诗一首,做一篇文章。
池芫眼角扫了下,瞥见他这副模样,不禁轻声笑了。
“如何?这里很美是么?”
这回,对方丝毫不犹豫地就开口接了她的话,“嗯,太美了!”
池芫继续,“这里,适合作画否?”
她摇着扇子,身上海棠留仙长裙让她和满目的湖绿中,宛如万绿丛中一点红。
扎眼,却也耀眼。
“自然,这里风光如画,莫说是作画了,就是让做文章,都是合适的。”
沈昭慕专注欣赏着周遭的风景,沉浸其中,毫不掩饰赞叹地回道。
哼,风景能有人美?
真是个书呆子。
“那就行了,走吧,给我作画去。”
池芫轻哼了一声,然后扭着细腰,转身步态窈窕地走向湖边唯一的亭子中。
大力抱着装着文房四宝的盒子紧随其后,在池芫的示意下,将盒子放到桌上。
“这里?作画?”
沈昭慕这才明白,池芫带他来不是看风景的,目的在这。
只是,一时有些懵懵然。
“嗯,就,以湖为背景,我为主旨,画一副美人图吧。”
她漫不经心地在桌子前坐下,背对着那一片湖,手肘撑着桌子,手掌托着腮,眼皮子撩了下,看着他,道。
“你……原来是要我画你。”
这才弄明白对方整这一出,居然只是为了让他给她画一幅画像。
池芫把玩着打开的盒子里装着的笔,轻轻扫着砚台凹槽,懒洋洋地应着,“是啊,不然呢?你不会以为我是对你有意吧!”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10,恭喜宿主,莫名其妙涨好感度啦!
池.真.莫名其妙.芫:……
书生的脑回路,太难猜了。
给读者的话:
啊我真的太难了,这个位面我——好难写==
今天写了一晚上就一章抱歉明天我再抢救下
674风流老鸨vs文弱书生(12)
“别,别说笑了,画,开始画吧。”
沈昭慕研着墨,不和池芫对视,将宽袖挽起,提笔,沾了墨汁,在铺展开来的雪白的宣纸上空,微微停留。
池芫坐到了亭子的栏杆处长石凳上。
身上鲜艳靓丽的海棠裙铺开,像是一朵盛开的海棠一样,娇艳欲滴。
而海棠裙的主人,手捏着一柄美人扇,面若桃花又似春水,眼波如烟,扇子半遮面,将她那天生的笑唇遮住。
可纵使这般,只观其潋滟半起涟漪的双眸,也知扇下是何种百媚生的笑靥。
她一改马车上戏弄嬉笑之态,维持着这般美的姿态,一动不动地半侧眸看向远处翠绿深深。
微微侧颜的动作将她秀美的脖颈展露无遗,裙子不是寻常女儿家保守到遮得严严实实的款式,而是时下少许女子兴的半抹胸长袖留仙裙。
既仙又媚。
有的人穿出仙气飘飘的风采,而眼前这位,却是将媚与撩发挥到极致的韵味。
沈昭慕微微恍了下眸子,心中默念了几句,才不至于生出杂念破坏专注作画的心绪。
他收回视线,提笔,行云流水地画了个大概,女子的发髻、钗饰、耳饰,还有裙子的全貌都描得精致绝伦,几乎找不到一丁点差别之处。
只是轮到面部时,他只画了个轮廓,随后便暂时停了笔。
看着那边虽然身子都麻了,但还是维持着动作尽量不崩的池芫。
说实话,他不曾仔细地去看过这位含香院的鸨母的五官样貌。
每次,只一眼便感到惊艳,随后却是被她那双带着钩子似的,能将人陷进去的眼睛弄得不知所措,慌而躲避了开。
但若是要为她作画,势必就要仔仔细细地观摩她的五官,不为别的,他是个在文章字画上要求十分严谨的人。
要画,就要画得细致和满意才行。
无疑,她半遮面,只需要突出那眉眼的韵致便可,好在她半侧着脸,双眸并未直勾勾地望着他。
沈昭慕细细端倪了一刻后,便重新低下头来,挥笔淋漓流畅却又没一笔无不是精心细致地描画上美人的眉眼以及露出的半个鼻子。
池芫眼角余光扫了眼,发现小书生画的醉我,她有些累,微微打了个呵欠,伸展了个懒腰,稍稍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脚。
发现沈昭慕压根没需要抬头看她这位“模特”,她不禁撇了下嘴角,索性走动走动,摇着扇子,四处看看。
大力在马车上靠着睡着了,小桃又没跟来,池芫看了眼专注的沈昭慕,于是提着裙子,动作轻得没有一丝声响地下了台阶,再行至马车前。
踩着凳子,越过横板上睡得跟猪一样沉的大力,弯身进了马车,拿出事先准备的装了点心的篮子,提了还温在炉子上的茶,小心地出来,下了车。
再回到亭中。
而此时,沈昭慕的画也接近尾声了,池芫将茶点放到之前坐着的位置上,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
微微踮起脚尖,看向他面前的画。
不由眼眸一定,亮了起来。
“鸳鸯戏湖绿为墨,凭栏织柳独一人。”
书生的字,一如他这个人清秀绝伦,又不失风骨棱角。
这句诗说实话看不出什么文采,但池芫却有些惊喜地念出来,只觉得——
奸商变文人后,肚子里还是有点墨水嘛。
不过原著中这书生也就是死读书的,做文章还可以,诗词嘛,就不太行,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和女主成为知己。
女主诗词上极有天赋,曾吟诗偶然间叫他听见,深感她文采斐然,于是两人以诗会友,就这么结缘。
不知池芫何时出现自己身后的沈昭慕,吓一跳,好在临时起意,诗提完就放下了笔,如若不然,这会儿笔掉纸上,便是毁了这心血之作。
“你画的我,很美。”
池芫将扇子放石桌上,望着画上水墨中独独有了色彩般的自己,喃喃称叹道。
这么文静这么迷人,眉眼都是风情,用池芫的话说,顶级妖艳贱货——眼神就可以杀人的那种。
沈昭慕又闻见她身上馥郁的香气,不由得提了下呼吸。
微微侧开了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下……擅自题了两句,还望姑娘莫要生气。”
池芫看他这正经清整的模样就想笑,掩着唇轻笑道,“不生气不生气,只是这么美的景这么美的人,你这最后一句,怎么这么伤感呢?”
她说着,笑嘻嘻地拿起笔,握笔的姿势并不正确美观,但她却飞快地在“织柳”二字旁边写了两个“棠色”。
“哎姑娘!你——”
沈昭慕在她提笔写的时候就面上满是焦灼,生怕她将画给毁了。
但看到她写的两个字后,却愣住了。
“海棠的棠,绝色的色。如何?”
池芫放下笔,拍了拍手,自个儿笑道,“你看,这满眼的绿,独一人的可不就是海棠一色的我么?织柳这般温婉柔弱的词可不适合我。”
而且,棠色独一人,绝色独一人,才符合嘛。
沈昭慕不禁被她的歪理弄得哭笑不得。
随后却有种“大家在诗词造诣上或许半斤八两”的错觉来,但不得不说,“棠色”二字,仔细念一遍,还真是合适。
“只是这字……”
他眉尖苦笑一闪而过,望着那绢细有余笔力不足的两个字,只觉自己生平所见的女子也就那么几个,独独这位,美得有些世俗,也不通情达理,更不文采斐然,霸道狡猾得让人瞠目结舌。
但只是那么几次的接触,他却发现,自己有一丝丝了解这女子。
她活得不说多光明磊落,却活得自在恣意。
不在乎红尘对她的偏见评判,不在意外人的目光想法,我行我素的。
他心中忽然有些意动,墨守陈规,日日年年做着同一样事却无所精进的自己,如果也能打破这个笼子,自在随行些,是不是……
“怎么了,嫌我字丑?”池芫哼了声,“我可不是青娘,进含香院起就被妈妈当作大家闺秀培养,我识字都是晚上干完活,点着煤油灯,躲在被窝里偷偷捡她读剩下的字帖学——”
说着她话锋一转,“劳什子子丑寅卯的,还不如赚钱来得有意思。”
沈昭慕哑然,先是被她轻描淡写叙述的少时经历弄得心中生出几分同情,下一瞬,却又听她不以为然地鄙夷起学识来。
不由得哭笑不得。
清秀的脸上也实实在在的,露出了一个自然而然的浅笑来。
“大概,这就是因人而异,各有所长吧。”
如是这般,也能理解些她的偏执和市侩了。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20,哇,原来没文化也可以让boss产生好感???
系统发出高分贝的疑惑。
却被侮辱了“文化水准”的池老鸨无情关了金钟罩。
675风流老鸨vs文弱书生(13)
“不说了,这画,我收下了。”
池芫将画卷起来,放进事先准备的卷轴中,放置盒子中,关上盒子,一副生怕对方反悔的急切模样。
沈昭慕不由无奈道,“既是事先答应了姑娘的,自然没有反悔的道理。”
“嗯,那你记着,还有一个条件没履行呢!”
“这……也是自然,只要姑娘不刻意刁难……”
沈昭慕面露几分恍惚然,似乎是有些担心池芫鬼点子多到时候整他。
“呸,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含香院的池妈妈,要真想刁难,才不兜这么大一圈子呢,对付你个小书生,我有的是简单直接的法子好么!”
说不过她的沈昭慕,只能无奈点点头,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都说不清了。
“既然画已经作完,是否启程回去?”
端详了眼池芫的神色,知这位爱戏弄人的姑娘此时心情尚佳,沈昭慕拱拱手,客气地询问道。
再不启程,回去该天黑了。
池芫却摇头,面上笑意减了些,睨了眼归家心切的书生,“急什么?怎么,家里有美等着不成?”
又来了。
沈昭慕叹气,这姑娘生了一张芙蓉面,却长了一张刀子嘴,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实在是呛人。
他正色地道,“在下一心读的圣贤书,怎会做……无媒苟合之事?姑娘慎言。”
啧,无媒苟合?
池芫眉眼含春,忽而又笑了,伸手抓着他的衣襟,仰着脸,笑吟吟道,“那……你和我孤男寡女的,厮混到这无人之处,又算是什么事呢?”
“你,那边有位兄台,岂有孤男寡女之称……在下与你清清白白,只是有诺言在先,不得不履行罢了。”
见他又被自己激得急了,池芫忙娇笑着圆场,“好嘛好嘛,开个玩笑,何必这般认真呢?来都来了,不欣赏会这边靓丽景色,喝喝茶吃吃点心,岂不是浪费了这般良辰美景?”
她说着,不由分说地拽着沈昭慕的袖子,将他按着坐下,再转身将茶点端到桌上来。
倒扣在篮子里的茶杯拿出,提着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将点心一碟一碟端出来。
啊,古代下午茶,要是能拍个照,发个朋友圈,就完美了。
池芫动作间,鬓间的长长流苏发饰,叮铃铃地撞击作响,分外清脆悦耳。
“尝尝看?”
她指着面前卖相极好的茶点,对沈昭慕说道。
沈昭慕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怎么两人从一开始不两立的关系,发展到如今这般坐着一道喝茶了?
他微微怔忡,还是池芫又肉眼可见地要收起笑了,他才不好推拒地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入口清冽微苦,咽下去后却又回甘。
沈昭慕家境清贫,粗茶淡饭的,说实在的,并不了解茶品种和味道有多少区别。
但至少,这茶,很好喝,也很奇特。
忍不住就问池芫,这是什么茶。
池芫得意地挑了挑眉梢,“这啊,可是婆娑国那边盛产的白桃霜露。”
其实,就是现代白桃煎茶的升级版。
桃味很淡,茶味稍重。
“取新叶,霜降后树叶上的露珠,加上腌制的桃子肉浸泡酿制而成。”
“不想,还有这般奇特制茶之法。”
沈昭慕听得有些专注,像是学生听老师讲课似的,听完后还感慨地赞叹一声。
忍不住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池芫托着腮,眼眸笑意深邃,“你喜欢的话,我送你几包。”
“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无功不受禄,还是免了。”
这话,叫沈昭慕立马放下茶杯,郑重地婉拒了。
池芫哼了声,“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无趣。”
然后捻起一块点心放嘴里,一边小口地吃着一边并不在意礼仪地小幅度地说着话,“你尝尝这点心,也是我从婆娑国商人那买来的。”
沈昭慕没见过人吃东西时还说话的,尤其是女子了。
但池芫并未说话间唾沫点心碎飞溅出来,只是很肆意随性地小幅度张口,倒不觉得多不文雅。
他少时家境不错,后来父母离世,家中无长辈,亲戚见他家落魄了便不再往来,他性子又闷,不爱热络,街坊邻里的也不熟稔。
说起来,青娘是他第一个结交的陌生女子,但二人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僭越,是那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情谊。
可从未有这般,说不上是敌是友的交情,却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交流喝茶。
很匪夷所思,他吃完了一小块甜而不腻的点心后,微微揩去嘴边沾到的碎屑,恍惚地想。
“婆娑国远在海外,我只在书上和图志上见过,却不知他们的吃食如此奇特精巧。”
他忽觉,读这么多书,也只能是纸上谈兵,很多见识阅历都不值一提。
池芫:“虽是在海外,却也不远啊。你想啊,坐大船,海上行个半月便能到,如果以后有机会,我是一定要出海远行去瞧瞧这方寸之外的世界的。”
她说着,又吃起点心来。
沈昭慕却注视着她轻描淡写又满是笑容的脸,微微怔愣。
出海远行去瞧瞧这方寸之外的世界……
他想都不曾想过的事,面前这个青楼之地长大的女子,却远超过他所见之人的眼界,不局限于楚国之地的辽阔,却想着去那更远之地。
“姑娘这份胆量,在下自愧不如。”
他不禁起身,冲池芫深深作一揖,由衷地叹服。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15,当前好感度35,我靠,爱玩能浪也能圈粉?
正吃着尽兴的池芫:“……”
不是,他脑子里是不是已经给我加了什么高风亮节,清新脱俗的奇怪人设了?
这好感度莫名其妙的,她很怕的好吗!
被放出来不敢再皮的系统:或许是古人拘泥,他这样的书生吧,没什么见识,被你忽悠一下,就很崇拜你了。
池芫沉吟:唔,也对,古代出国的都是使臣、商队,女子足不出户的,游历江湖就离经叛道了,我还出国豪华邮轮游,是挺虎的。
系统:……
真——虎狼宿主!
给读者的话:
小黑屋的功劳,我晚上继续锁自己